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三国秦皇》全集 作者:半包白沙 张角黄巾起义大胜建国,却一朝崩塌,命丧黄泉! 祖龙后裔辗转出山,赳赳老秦重整了山河。 一曲秦风,共赴国难! 第一章异数降生 未知地域。 “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被二世皇帝陛下抓住了?混蛋!” “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他真的要赶尽杀绝了吗?”嬴峰浑身禁锢,挣扎一阵,可惜没有什么作用。 转念一想,“不对啊,还能思考,自己怎么还没死?” 周围,不知道是睁不开眼睛,还是陷入到了黑暗的囚牢。 静得出奇,没有声音,没有光线,甚至有点静得恐怖。 嬴峰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活着,据传闻,自己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几乎都早已被屠戮殆尽。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留下他?他开始恐惧,那种对未知的恐惧。 他不想死,愤怒地用全身力气动弹,想要挣脱身上的禁锢。这才感觉到全身好像被枷锁困住了,没有多少力气,说不出有多难受,而那些挣扎,无济于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也可能已经很久了。 直到不能动弹,赢峰感到自己好累,想睡觉,甚至懒得呼吸。他以为自己中毒了,在失去思考前,只留下一个念头:终于还是逃不过啊。 不过在那一刻,竟然还有一丝解脱。未知可怕,但是摆在明面上了,就不显得那样让人生畏。 “老爷…,不好了,夫人刚刚又晕过去了。”一个仆人从一小院中冲出去。一边跑一边叫道,踉跄不已,狼狈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慌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大吵大闹成何体统?”一儒士装扮的中年男子从书房走出来,挥袖呵斥道。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修养很好的人,虽然惊讶,却一点也不显慌乱,风度不凡。 可惜,要让人看到他手指在袖袍中不自觉地的抽动,指尖都因用力而变得发白后,不知会作何感想。所以,他也不是像表面那么泰然自若滴,在外人面前的只是表象。 待仆人一出府门,一道影子晃过,眨眼就晃出书房,到了仆人来时的院落中停下。这等的飘逸让人乍舌,丝毫不像是一个儒士,到像是行走民间的游侠儿或是一位武功高手。 男子轻轻推开房门,温柔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那儿有一个白衣胜雪,蛾眉螓首,皓齿朱唇的女子。若是放在平常,定是一位倾城丽人。 只是此时的她腹部隆起,看来是身怀六甲。从她那不时皱起的柳眉上看,她正在忍受这很大的痛苦。 “夫人,受苦了。”男子温柔的话语轻轻传出,小心翼翼地用袖袍毡去额头上的汗渍,生怕吓到榻上的爱妻。 “夫君为什么说受苦呢,如若能为夫君诞下后嗣,也只会开心啊。” 的确,自从嫁给男子这么些年来,虽然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家庭和睦,但自己一直不争气,不能为夫家生下一男半女,延绵子嗣。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马上就要诞下孩儿,又怎么可能会感觉苦呢?抚摸着高隆的小腹,个中甜蜜不能用语言形容。但是,这一段时间她又变得有些担忧,本来早该诞下的孩儿至今仍然没有出生,这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 正说着,女子突然眉头一蹙,面露痛苦之色。刚刚才擦干的额头上渐渐露出汗珠。待男子发现时,女子却“啊。”地一声痛叫。 吓得男子慌乱不已,冲出门急喝道:“大夫来了吗?快快救我夫人!”刚才镇定的神态再也不能维持。 这时,那出来报信,后又出门的女仆领着一提着木箱的中年人走进小院。 儒士装扮的男子不由分说,慌忙拉着男子就进了房门,也顾不上什么礼节。 现在的他只想着屋里受罪的爱妻。 青衣男子本来是有些生气的,可是,人看见床上满脸痛苦的女子。身为医者,也是急切,以为女子是患了什么重病。所谓救人如救火,赶紧拿出诊枕,静下心认真为其把脉。 片刻后,青衣男子起身笑了,对着男子恭贺道:“恭喜先生,夫人是有喜了,痛楚只是要分娩的正常现象,若我所料不错,夫人今夜子时当会诞下麒麟儿。”一脸的自信。 “可是大夫,我夫人本该早就分娩,为何等到现在呢?”儒士男子终于问出了一直在他心底的问题。 “呵呵,先生勿忧,依我看,这必是上天安排的,此儿非同小可啊。”男子笑道。 “先生如此肯定?” “哈哈,必是如此,行医至今,我华佗至今还没出过错呢!” “哈哈,那就承先生吉言了,待秦肃略备薄酒,请先生务必移步。”儒士总算放下心来,看着自称华佗的男子高兴道。 是夜,秦府灯火通明,犹如白昼,进进出出的仆人忙碌异常,只为不久一个小生命的降临,那个府中的小主人。 月明星稀,依旧是那个小院。叫秦肃的男子坐在石凳上紧张地望着屋内,手握成拳,焦急的等待着,还不时看看天空明月。 骤然,秦肃立身而起,子时到了。如果按那华佗说的,他的孩子也应该在这时降生,秦氏有后了。 然,此时天降异象,狂风大作,呼啸不断,百年罕见。秦肃不由眯了眯眼,只是这异象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一会儿,暗黑的天空变得明亮起来,把小院照得通亮。仿若什么也不曾发生,天空密布繁星,其中的一颗异常闪烁,并且愈发明亮,引起了秦肃的注意。 待仔细观察后,居然发现这颗星宿就好像突兀忽现的,以前从未看到过。有些诧异,可这时的秦肃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天数的变化不是他这种凡人可以看懂的,也只道是平时没发现的一颗罢了。 他更在意的是小院中的那栋房子。紧紧盯着房门,眼睛都不眨,那儿有他的妻子在为他承受巨大的痛苦。“啊…啊…啊”房中的痛喊,不曾断绝,但是没人知道那也包含着幸福。 秦肃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焦急地在院落中走来走去,停不下来。 待他转头再看天空,惊讶地张大了嘴。 只见一颗白色的光芒划过天际,迎面而来。似乎要撞击地面,声威之大让人震惊,一眨眼间就落在了妻子所在的房屋。男子惊呆了,也没注意天空那颗突显的星辰居然不见了。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爱妻的声音没有了,也没有婴孩该有的啼哭,天地仿佛都安静了。秦肃不能自己,猛的冲向门要弄清楚出了什么事。 未知地域的嬴峰也突然醒来,感觉没死的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映入他眼帘的一颗白色星星,就直接撞上了他,脑海里只留下“吾命休矣”。 不一会,房门乍开,接生婆一脸忐忑地抱着一卷蜀锦走出门,弯身对着秦肃回报道:“大人,是位小公子。” “那为何孩子不哭?我夫人怎么样了?”秦肃紧紧盯着她,看着接生婆闪烁的眼神,顿时,男子有不祥的预感。 “夫人无事,小公子也无事,只是不知道小公子为什么不哭,应该是小公子天生异禀,不同凡响。”接生婆只能这样说。 她接生这么久也从未遇见过这类情况,心底也很怕,她只是小人物啊,那些大人物一言就可决定自己的生死,她不能不怕,而且害怕也实属正常。 轻轻接过蜀锦包裹的婴孩,秦肃没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如果孩子有恙也不能怪罪别人,这是天意,岂是人力能操纵的。 直接抱着孩子就进了房门,看到已经醒来的妻子正盯着看着怀中的孩子,慈爱之色不言而表。秦肃眼中抹过一丝伤痛,以为孩子天生有疾,但也不敢说多什么,怕刺激到妻子,她接受不了。 “夫人,孩子无恙,不须担心”语气依旧那么温柔,女子当然也看到了丈夫不经意闪现的的痛苦,接过孩子,自然地露出人母的慈爱。 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她知道夫君为什么会伤痛。在降生时,她没听到孩子的哭啼,本来还以为孩子夭折了,当看到孩子还活着时,那提起的心才落下。 被不知名星星撞晕后的嬴峰终于堪堪睁开了眼睛,闯入眼帘的是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妇,雍容的姿态,白色的古装,略有些凌乱的发髻下是一字柳眉,琼鼻,樱桃小嘴,自然的垂发,如果用词形容的话,只能是——完美。 还有眼里那欲滴的泪水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真是我见生怜。而且,他感觉得出他与这美妇有种说不出的亲切。 猛然间,似做了噩梦般惊醒过来,不会,什么情况?她是谁?这是梦? 这时,嬴峰突然感到头痛欲裂,脑海中好似有虫子在扯,在爬,不堪忍受的他张口就要发出痛叫,想以此减轻痛苦。 但是,他发出的却是一声婴儿震耳欲聋的啼哭。嬴峰傻了,甚至忘记了发泄痛苦;屋里的人也傻了,好似被这哭声吓到。 一时间,屋外屋内都听见那惊天的哭啼。转瞬间,秦肃夫妇惊喜的不能自己,激动得不能自支持,他们在心中呐喊:“儿子会哭,他是会哭的,哈哈哈。” ···································· 屋内,美少妇依偎着丈夫,抱着爱子,全是满足。而秦肃轻道:“秦家有后了,我秦肃有后了,没有愧对祖宗,薇儿,你真是我家功臣,我的贤内助啊,哈哈。”笑声满是欢愉。 叫薇儿的美丽少妇满脸羞红的看着夫君,有高兴,有爱惜。 可是嬴峰却又晕了。 当嬴峰再次醒来后,他眼神木然,神情呆滞,当然如果有人可以看懂婴儿的表情才会发现。 出世后的几天,渐渐冷静的嬴峰才缓过劲来,当初撞上自己的那颗星星原来是千年以后的人的意识,本来是要投胎在这的,但没想到自己居然先来占了人家的家和父母,甚至躯体。 甚至还阴差阳错地连那颗星星前世的记忆也窃取了,当初的头痛只是自己的意识和另一股意识争夺所引起的,最后他赢了,两股意识融合只留下他的做身体的主人,现在赢峰可以说是两个人的结合体。 花费了几天时间,赢峰终于接受了事实,三世为人的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活下去,从所谓父母口中和家丁的交谈里知道了家族的基本情况。 父亲秦肃是商人世家秦氏的家主,一脉单传,世世为商,置家业于颍川,颇有些家财,母亲王薇是士族王家的后代,书香门第。 哎,既来之则安之,融合后世记忆的他知道这玩意儿叫穿越。就是不知道穿到哪了,希望是记忆里那些了解的时代,神马汉末三国,或者是隋唐年间都是可以的,不然可就只能两眼一抹黑地混日子了。 不过转念一想,怎么自己就只了解乱世,俗话说得好宁为太平狗,不做乱世人。自己这记忆里的家伙不知怎么想的,真是的。不过,好像也对,要是那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好想又对不起自己这回的穿越啊。 想想前世,一直埋名隐姓地生活,甚至就算那样还是被杀,那时所谓的兄弟在皇位面前只留下屠刀。 这是古代,稍不注意脑袋就得搬家,看来的有点实力才行啊。不过这一世老天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有亲爱的父母,殷实的家资,要是年代好,那就可以做做纨绔,做那个太平犬。 第二章拍的一手好马屁 一把流水穿指尖,岁月似刀一年年。 时光荏苒,转眼赢峰终于5岁了,父亲给他取名叫秦风,是为纪念他出生时的狂风暴雨,希望他乘风扶摇而上,今后有所成就,继承家业,将秦氏门楣光大。 其实,这几年他一直有个心结没打开。前世,他叫赢峰,这两个字陪伴了他几十年,现在突然间要舍去,总是有点不甘心的,所以希望留个念想。 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无可奈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有些心不在焉。母亲王薇看在眼里,以为他生了什么病,急得魂不守舍,到处为他请大夫,不过一直没人可以解决。终于在他四岁时提出要改名。 起初父亲不准,说这不符合规矩的,可是在他各种攻势下,充分运用哭闹的胡搅蛮缠战术,又辅以感情打击,彰显自己志向不凡,作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样震惊秦肃的词句。 加上妻子从旁劝说和对爱子的呵护疼爱,父亲终于妥协,给他改名为秦峰,争取回来一个字也不错了,至于姓氏,那是没的说的,所以赢峰也就没提。自此,自己对自己说今后只有秦峰,无赢峰。 改名后就得送他去上学,这也是父子俩商量后,父亲得到唯一好处。其实就算秦肃不说,融合了后人记忆的秦峰也想见见古代的老夫子,看看他们是怎么样教书的,看看汉代私塾又是什么样的,和后代有什么不同。 因此,就算被父亲讨价还价也不在乎,甚至还比较激动。在这几年中,他也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乐在其中,要是还不满足可就不对了,想想也就安理得地选择忘记了过去,开始了这儿的孩童生活。 这些年他俨然一副纨绔子弟做派,整天就吃喝玩乐,还到处闯祸,再加上这小子脑袋灵活,鬼点子多,让秦肃既是头痛不已,又是高兴难收。 值得一提的是这寥寥几年间,他凭借自己三世为人的头脑和记忆中超越时代数千年的知识初露头角,一周岁能语,次年可识文认字,三岁堪与大人侃侃而谈,四岁时更是惊人,谈吐不凡,思维敏捷。时常与父母辩论,言辞犀利,让父母都无言以对。 再加上他活波好动,体制可以说很棒,所以家里人老是宠着他,他还一直缠着父母给他找个武学老师,想要学武,可是由于年纪小,一直不行。其实他不知道,他每天洗澡时,里面都有很多珍贵的药物,那就是为他以后学武的基石。 可惜,秦峰自己并不知道。为此,他常常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搞得父母下不来台,就是要父母答应自己,他要学武。秦肃夫妇其实是以为孩子只是贪玩,没有想到秦峰心里的焦急,他是为了以后保命啊。 不过,不管怎样,天才之名渐渐传向了颍川之地。这也让他父母极为欣慰,常言道: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若是让人知道这还是他尽量克制不卖弄自己,怕过于惊骇世俗,引起别人的注意,想要低调的原因时。世人会不会怒骂,或许还会多个妖孽的外号。 五岁之后,他开始蹲在自己的小院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秦肃也是只知道自己把家传的武功和心法传给他了之后,就这样了。 秦肃不知道,前世秦峰是个山村小子,手上气力有一把,可就是不会那些什么武艺,无奈最后被擒时没有招架的余地。而后世的人对古代的武功心法什么的更是疯狂的着迷,恰巧秦肃传的又是家族绝学。 所以,秦峰花费了大力气在上面,他也渴望胯下骏马飞驰,手执长缨的豪迈,总是不能万人敌,也要体验一把凌云壮志的英雄气概,呼啸天下,有我无敌的意境。 再说了,以后活命还得靠双手啊。 这几年秦峰也弄清楚了自己居然到了东汉末年。初闻是汉时,秦峰心里百味杂陈,这汉朝窃取了他们赢氏皇朝,本来汉室消亡他该高兴的。 可惜后世记忆告诉他,现在距离三国乱世时间也快了,百姓遭殃的时间到了,要是碰上黄巾起义,自家可都就小命堪忧了。 不过也有庆幸,因为他的记忆里对这段历史还是了解得不错的,大部分谋士武将的事迹生平也大概都知道。 在后人记忆里,知道这些其实是很正常的,那时的男人生活在乏味的都市,精神世界缺乏,所以哪个没有三国梦。大多都梦想过手提三尺青峰,跃马扬鞭,征战沙场,建立不世功勋。 初时,他也想过是不是和那些枭雄奸雄争争天下,但也只是一闪而逝的念头,很快就被自己扼杀在摇篮中。 因为他不想那种生活了,他自己已经经历了皇族的悲哀,就算将来自己成功了,也只是重走了一遍。另外他也不够资格啊,没有枭雄的冷血狠辣在这个年代是活不下去的。再次,他也不想那么累,很快秦峰争霸天下的**就无影无踪了。 想通后,骤然发现,那些人也就是一天吃多了没事干,整天累死累活,尔虞我诈,阴谋阳谋的,就妄图称王做帝。那些人最后要么妻离子散,破败而亡;要么就登基称帝,之后成为孤家寡人,后代子嗣手足相残。 秦峰曾一副老成的样子叹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是有那么多人想不通,真是不懂享受生活。哪像我,自由自在,乐得安逸,享受生活,不过要是能找几个美丽的媳妇,那…哈哈。”想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不过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时势造英雄不只是说说而已啊,曹操,孙坚什么的开始还不是汉朝的铁杆粉丝,之后还不是亲手毁掉这个帝国,时也命也。 ····································· 这天,秦峰在书童祁阳的陪伴下,来到父母专门指定的夫子书屋前,准备拜见。其实早在这以前他就想见识一下汉代的所谓大儒,大才,这位德高望重的名士--郑玄。 其实秦峰就是单纯的想要卖弄,美其名曰是准备与其切磋切磋,其实打得注意是,他不信凭空多出的数千年只是还斗不过那些个些老古董。 等到时也弄个什么秦峰学院,什么颍川学院的靠边去。这就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争取也来个名传千古,嘿嘿。 在自我陶醉中,迷迷糊糊就到了夫子的书房。 走过爬满青苔的台阶,刚进门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这夫子不愧是大汉著名大儒,名不虚传啊。书房内弥满了书香气,就凭这气场,就算后世藏书百万册的图书馆也不能与之相较。 墨香伴着竹香,覆鼻而去。秦峰不知觉间沉醉在墨的浓厚深沉,竹的清新飘逸的意境中。 堂上的老者盯着堂下的身影,神色怪异,盯着眼前的黄髫小儿,想必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神童了。看样子,是有点不同,不过试试就知道是不是神童了。 不过,看那样子还是先让他醒醒。 “咳咳咳咳…”夫子看着还沉醉不已的小秦峰,咳嗽示意他回神,正欲开口。 不想秦峰的小身躯向前一步踏出,稽首道:“夫子莫怪,小子有礼了,小子初至如此书室,为其浩瀚书卷震惊,不可自已,怎奈失却了礼数。” 说完又是一揖,知书达理。这就是现在秦峰留给郑玄的第一印象,殊不知自己已经被算计了。 说到礼,这在古代夫子眼里不可谓不深受重视,历来儒家重礼。秦峰也正是因此才下的套。 在郑玄眼里,能在这幼龄时知礼到如此地步,便是可以塑造的学生,看样子,秦峰第一步是成功了。 郑玄颔首点头,其意明显。 当然要让他知道秦峰现在心底正在抱怨古代的繁文缛节,恨不得破口大骂时,估计又会有另一番说辞了。 可惜,那些是不可能的,秦峰没有表现丝毫异常,心思缜密可见一般。 郑玄扶须展颜,袖袍一挥,道:“孺子可教也!” 虽话说如此,古人亦有言“玉不琢不成器。” 要将这块刚孕育好的新玉加以雕饰,成为世人所看好的美玉,变成了他的职责。 由此,不由肃然道:“老夫郑玄,今后便是你老师。然,吾授徒甚严,不知尔可有所长?能入我门下否?” 秦峰知道这就是是古代人那套俗气得不能再俗气的礼俗,虽然极度不舒服,可是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入汉随汉了。 想了想,装模作样轻道:“黄口小儿不敢说有所长?还请夫子出题。” 郑玄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看到这老头没什么表示,秦峰提前一步,“夫子啊,其实为能入夫子门下,小子是准备了许久了。可是,若有冲撞,还望夫子莫怪,尤其是不要告诉我爹。” 本来秦峰开始的言虽让郑玄满意,可是也让他有些许隔阂,这孩子太成熟了点,感觉有点另类。 可是这话一说出口,郑玄又发现他依旧只是个孩子,再怎么成熟的语气也磨灭不了。他的心里舒服多了,当然秦峰言行举止间又这般得体而恰当,浑然天成,毫不做作,又不失却童真,郑玄在心底又给秦峰多打了几分。 之后,好奇心被勾起的郑玄也越发想看看这所谓神童究竟有何异人之处,不由考校道:“汝可会作诗?若让你以我这陋室为题,尔当如何?” 秦峰偷笑道,这能难到我?开什么玩笑,哥哥可是神童啊。 于是,再次装模作样地走了几步,四处望望,大声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君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孔子云:‘何陋之有?’”。 这样既能回答问题又小小的拍了郑玄一个马屁,可谓一举两得,说完后秦峰暗暗得意。 郑玄品味一会说:“哈哈,老夫虽从未见这类诗,但细读之下却令人叹服啊,不过好像不太完整啊?” 郑玄看了看秦峰,意有询问。 秦峰却差点叫出来,戚戚想道:“怎么就忘记这是后世的诗词了,哎,纯属失误啊,可是汉朝的诗风自己确实了解不太多啊。更丢人的是,自己改词的时候居然忘词了,原来以为这老头听不出来,可是这家伙还真不是盖的啊”。 “额,这个······”秦峰支支吾吾。 “呵呵,算了,能做出这样的诗来,也可以说得上是天才了。” 看样子,郑玄这是通过了。 不过,既然已经过关了也是值得开心的。 虽然先前有信心,但期间也还是有点摸不准的,毕竟没和那些儒士交往过,不知人家深浅。 现在一见,自己还是小觑了人家啊,转身对着书童眨巴眨巴眼睛,相视而笑,甚是诡异。 “碰…碰”,值此间,有家仆回道,老爷请夫子入府赴宴,秦峰见机请道:“小子愿为夫子带路,夫子请。” 郑玄看着秦峰献媚的样子,大笑着与秦峰出了书房。 第三章想要个保镖 自古豪杰皆少年,风流不羁怎寂寥? 秦家是颍川大家族,在颍川的地位举足轻重,秦氏家族在当地以丰厚的家产乐善好施,在平民百姓里留有不错的口碑。 因此,尽管是商人世家,也有不少士族,世家子弟愿意与其交往,和这种口碑不错又有财富的家族交好对他们自己也有好处,毕竟财可通神不是。 那么郑玄这位大汉大家与之有交往也就理所当然了,所以才会受秦肃之邀来看看所谓神童,是否值得收入门下。所幸不负此行,秦峰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郑玄也欣慰能收到如此资质的学生。 若是秦峰只是虚有其名,那么就算与秦氏关系再好也不会收他入门。要知道门下学生若无才无德会给老师丢人,历代大儒对那虚无的名声可是在意得紧,不希望落于其他大儒之后,就算是失去生命也不会让人损坏自己的名声。 再说弟子的优劣也是那些大儒相较的筹码,他们不会在家资上比来比去,那样显得落了俗套。剩下的就只是自己所做的文章和弟子之间的比较了,要是弟子可以扬名立万,老师也会脸面生光,流芳后世。 因此,那时的人以拜在名家大儒门下而骄傲,君不见历史上刘玄德还没有正名大汉皇叔前曾对外说自己是卢植的弟子。 外人看到秦氏府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皆不明所以,有好事者向府里一打听,才知道秦家小少爷年纪轻轻就将被名声显赫的大儒收入门下,作为弟子。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言那秦家小少爷虽只是垂髫小儿,但天资聪颖,有古之甘罗之风,现在又将拜到名家门下授学,将来道路必定坦荡广阔。还有传言,那小少爷颇好武风,小小年纪就有了一身的气力。 这时,只见秦府门前出现了一行几人,前有一老者,其人满身正气,虽年老却身拔挺立,行走间却是稳重淡定,面露微笑,其后两童子摸样的小孩子跟随在旁。 秦府仆人见状连忙大开中门,也早有人向府中通报。秦肃一脸笑容前来迎接,看见老者行一大礼:“郑公有礼了,肃迎接来迟,多有得罪,还望郑公勿怪啊。”郑玄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 这时,秦峰跳出来道:“夫子胸有江河,父亲在中撑一会船,夫子怎会在意?” 郑玄闻言哈哈大笑,颇为高兴。秦肃也是一愣后笑了,却是忘记请郑玄入门,他们可还在门口呢。 小秦峰顽皮道:“父亲不请夫子进门?” 秦肃立即反应过来,告罪请郑玄进了秦府。周围人有人认识郑玄,开口道:“那是郑公啊,小公子要拜在他门下?”众人再次议论纷纷,有羡慕者,不屑者,人间百态。 秦府内大厅,郑玄落于客座上,满面红光,举杯和主座的秦肃共饮美酒,谈笑风生。厅中有歌女舞弄卖姿,姿仪万千,个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妙不言说。 古人都好饮酒作诗,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更显风情。看着轻歌曼舞,必会用以诗词歌赋描绘,既抒发情志,又可以以诗会友,卖弄风骚。郑玄乃当世大儒,虽不至于卖弄,却也难以克制高兴之时的兴致,当即出言道: “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忧艰常早至,欢会常苦晚。 念当奉时役,去尔日遥远。遣车迎子还,空往复空返。 省书情凄怆,临食不能饭。独坐空房中,谁与相劝勉。 长夜不能眠,伏枕独辗转。忧来如循环,匪席不可卷。” 本是高兴的场景,不想一首怨妇诗却从他嘴里传出,不禁谓然一叹,当今天下早不复汉武时的强盛,汉光时的坚定。 民怨已成,若不尽早解决,必定为祸不浅。收得佳徒的兴奋也渐渐淡了下来,可惜自己虽然名气不错,却无什么实权,还遭受了党锢之祸,远离了朝廷,上不能秉承圣听,下不可抚恤百姓,只能无奈摇摇头。 秦肃见郑玄如此,还以为他对歌舞不满意,只能出言问道:“郑公,歌舞不佳否?” “哎,非也,只是想到当今陛下遭受宦官蒙蔽,致使宦官弄权,百官又只顾自己家族利益,不思上报圣恩,民间百姓早就已经不堪重负了,全国各处灾荒不断,满地饿殍。却无人可以为君解忧,为民请命,老夫只是自嘲罢了,不碍事。”郑玄感慨道。 随即又强自提起兴趣,“今日不论国事,只谈风月。素闻令郎颇有些许才华,被称之为颍川神童,不如让他念诗一首,看看神童自创的诗风,哈哈哈。”想起秦峰在书房的诗句,郑玄不经莞尔,调笑道。 突如其来的话风转向叫秦肃有些反应不及,只得答应,招呼爱子来到身边,轻声说;“夫子说你自创诗风,那你就请夫子指教下你,别不学无术。既然夫子提到当今的大汉面临的困难,想必意思是需要一位大英雄挑起大梁,就以英雄为题。” 莫名的秦峰真的好恼,正在旁边吃得起劲,享受纯天然无害的鸡腿啊,却被这老头叫去做什么诗,真是大煞风景。 但父亲的话,小秦峰还是不会违背的。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的样子,准备背负手作诗时,才发现手不够长,好不尴尬,看得郑玄等人开怀大笑。饶是秦峰都不禁老脸通红,忍下尴尬,撅着小嘴。 大声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话音落下,举座皆惊,死寂无声。 直到他跑过去又抱起一个鸡腿啃起来发出声音时,大家才回过神来,看着那稚嫩的孩子不敢相信刚才的诗句是他作的,虽然的确不同汉代风格,可是其中韵味却更胜。 郑玄皱下眉头,颔首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秦峰。忽而大笑:“果真神童啊,秦公有福也”。 秦肃也是皱眉不已,然后道:“我曾听他读过此风格的诗词,本以为是随口而说的话,却不想仔细听听的确不错。只是词”未待说完才觉得不对,随即大笑掩饰道,“倒是我失礼了,呵呵。”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赔礼了。 “莫言失礼,老夫也是收得一佳徒啊。”两人相视再举杯饮尽,其中深意也不说出口。 弄得秦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说他真实年龄也接近而立之年,但对政治还不是很懂得,不知犯了错,还在心底贬低大人不知道吃如此佳肴,就知道喝那连水都不如的酒,真是无趣,要是以后弄个二锅头什么的,你们还不得当成琼浆玉液啊。 酒宴就在大人们饮酒兴尽的时候结束,秦峰也是吃了个爽翻天。 待送走郑玄后,秦肃就到儿子小院,看着准备休息的孩子,喜忧参半。少有的绝佳资质,今天那词句真是绝了,但也要他以后不可盲目乱说。 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祸从口出是古人的至理啊,随后离去。却没听见秦峰的小声嘀咕“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不是忘记了老项是老刘家的大敌吗?还是毁了我家江山的人,其实我还有更好的词句,只是吃多了忘记了,下次说出来让你们惊掉下巴,嘿嘿。” 不过,话说乱世将近,是不是得找几个武艺高强的英雄做保镖啊,咱还是小命要紧啊,不行,看样子,还得靠老爹,得找机会忽悠一个武将回来,可是谁好呢? 迷迷糊糊中,一个名字闪过脑海,黄忠,就他了。 眼下最担心的事情解决了,秦峰很乐呵的就睡觉了。秦肃回到自己小院后,又把儿子的表现讲给给妻子,毕竟汉朝时女眷是不能入席的,说罢两人不免一番欢笑。 倒是没人注意秦峰是怎么知道项羽的这个问题,其实就算想到了也不会怎么在意,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项羽的名声影响还是很大的,知道他也正常。 第四章士族天下【求收藏】 次日,小秦峰睡得香甜,嘴角流下一丝晶莹,还不时努努嘴,好似梦见了美食,吃得欢。 “邦邦”屋外不合时机地传来一阵敲门声。秦峰粉嫩的小手揉了揉迷糊的双眼,有点恼火打扰他的美梦,光着脚愤怒地跑去拉开门。 “少少少爷。”一脸惶恐的书童祁阳结巴了,一直以来他跟着小少爷就知道少爷的脾气,睡觉打扰他的后果很严重,可是他又不能不来。 “嘿嘿,祁阳啊,又是你哟,最好给我个理由,不然你知道后果”秦峰阴险说道。 祁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以前因为不懂少爷的规矩,打扰了少爷的美梦,听少爷说,好像是破坏了少爷和什么周公女儿的私会,被少爷警告了一次。至今他依稀记得少爷那时的阴险表情,还有那句话。 “要是以后打扰我睡觉,嘿嘿,我就送你进宫当官去。”当时的他还以为那该多好呢,可是接下来的动作差点叫他逃跑。少爷做了一个刀割的动作,还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猛然醒悟的自己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打扰少爷了。 可是今天,我是被逼的啊,呜呜。祁阳苦着一张脸,不自觉捂住下身支吾道:“少爷,不是我的错啊,求求你放过我,以后我一定记住,不会再犯了。” 说完祁阳心里暗道:以后要是自己再被吩咐在少爷睡觉的时候去叫少爷,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去,得找个理由开溜。 秦峰看到一脸呆滞的祁阳,不怀好意的一笑,对着祁阳的耳边“吓”的一声大叫。 不想祁阳声音更大,动作都出来了,“啊”的一声直接被吓倒在地,狼狈不已。心有余悸的祁阳四处望望,发现少爷乐得前俯后仰,心里一乐,知道自己过去了一关,但是脸上表情却更加委屈。 笑够了的秦峰看着怨妇一样的祁阳,又乐了。心里的不满也消失无迹,笑骂道:“别装了,又不是不知道你,说,什么事?” 祁阳一下子爬起来,刚刚脸上的委屈不知到了哪嘎达去了,笑嘻嘻道:“老爷叫你去大堂拜见郑大家。” 秦峰一听又泄下气来,苦逼着一张小脸,他自然知道要去干嘛,这是叫自己去给那个老顽固问安,请早茶呢。 哎,这年代那些个名人啊,都是这样子,喜欢摆着名士的谱,还没有自己秦朝时的直接豪爽,没趣。 但是自己还是得入乡随俗,更何况这是父亲的安排,还是得去向郑玄请茶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声名远扬的人在社会上的地位还是不错的,受到几乎所有人的推崇,尊敬,毕竟在大汉,这天下也可以说是士族的天下。 而郑玄家族虽败落,可是学问究极天人,受人敬仰。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早记起来等着了,哪像自己啊。活生生得了便宜还卖乖。 在这个时代,名气一种特别通行证,尤其是云游四海时,所到之处必会受到不凡的待遇。像他这种名声在外的大家,就是所谓的世家士族子弟都推崇有加,礼遇异常,不敢轻视。 君不见东汉有狂士祢衡,曹操爱才众所周知,得知他后决定召见祢衡。但祢衡瞧不起曹操,自称得了狂病,不肯前往,后来总算去了,但在言语之间得罪了曹操。 曹操心里冒火,便让祢衡当鼓吏,在自己大宴宾客的时候让他击鼓,借以当众侮辱。不料,祢衡竟利用当这个差的机会,击一阵鼓骂一阵曹操,还在曹操面前脱了衣服击鼓。 结果,受辱的倒反是曹操。曹操本想杀了祢衡,但又怕留下害贤的坏名声,只能忍下心里的愤怒。派他去荆州劝说刘表来降,实际上是企图借刘表之手杀他。 不料,刘表仰慕祢衡之名已久,把他奉为上宾,并把他当作高级顾问,每次议事或发布文告,都要征求他的意见,他不表态便不作决定。 但是,祢衡在刘表那里的时间也不长。日子一久,他傲慢地对待刘表,使刘表无法忍受。于是,刘表将他派到江夏太守黄祖那里去。 可是黄祖心胸狭窄,受不了祢衡的狂妄,便把他杀了,但黄祖却被天下士子所不喜,受尽骂名。民间的百姓也看不起他,由此可见,名气之利。 若是可以拜在大儒名下,以后仕途必将平坦的多,也是因为这样,才有那么多人对之如过江之鲤。 慢悠悠的秦峰终于梳洗完毕,打起精神去见郑玄,他可知道那些人的脾气可不小啊,虽然自己前段时间表现的不错,今天可不能搞砸了,功亏一篑。 秦峰来到大堂,看见郑玄还没有来心里松了口气。向父亲行了一礼,说了句“父亲早”,然后就自己坐到座位上等着郑玄的到来。 不多时就等到了,郑玄看见秦氏父子在等他,心里有些感激和愧疚。 而秦肃一见郑玄,起身说道:“请郑公入坐”,秦峰也是一样起身,还向郑玄行了一礼。 郑玄坐下了,笑道:“老夫昨日饮酒过甚失了时间,还望家住勿怪。” 秦肃连道不敢,而秦峰眼珠一转,知道又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起身道:“夫子忙碌难得歇息,可谓‘偷得浮生半日闲’,算不了什么。” 郑玄很惊讶,笑道:“好小子,嘴巴真甜,这个‘偷得浮生半日闲’也好,好,好”一连三个好,看得出他很是满意。 一旁的秦肃看见这情景,也是很高兴,对儿子很满意。对秦峰拜入郑玄门下更有信心,满脸微笑。 奸计得逞的秦峰马上谦虚道:“夫子谬赞了,学生有愧啊。”于是他乘热打铁,以学生自居。 郑玄没有说什么,捋了捋胡子。而秦肃则很紧张地盯着郑玄,期待着。转瞬,郑玄笑道:“哈哈哈,好一个小神童,看来收下你是天意啊。”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秦肃顿时笑了,重重出了口气。 而秦峰脸上也是一脸欣喜,但是心里却是说着:明明是你占便宜了,少爷我可是天才神童呢。至于是不是天意就不知道了,我还是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呢?或许是。 接下来接没有我们小峰同学什么事了,于是告退之后又跑回自己的院子重温旧梦啊。留下郑玄和秦肃在大堂商量什么时候正式让秦峰拜在门下,具体事宜还是蛮多的。 没过多久,秦峰要拜师郑玄的消息如春日惊雷,在天下中掠起千层浪。秦峰的名字也初露人前,有好事者更将秦峰以前的作为公布于众。 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来那个仅仅几岁的孩童居然不可小视,不仅是被大家郑玄收入门下,更因他的年幼就天资聪颖,隐隐有甘罗的风姿。 经学大师,儒林名士,康成公,就是郑玄的代名词。等择定吉日后,郑玄便广邀众友,众人纷纷前来,其中不乏大儒学士。 诸如蔡邕,庞德公,水镜先生司马徽,黄承彦,卢植,刘祯等人,其余更有各家世家大族的后代杰出子弟前来观礼,可谓英豪云集。 当然这也是郑玄想看到的,这次拜师礼不仅仅像表面那样简单,更有为秦峰铺路的意思。 只一点,众人都心知肚明,却也没有说穿,其一,这很正常,这是在为自己的弟子造势,就是算他们自己也会如此;其二,他们也想看看最近声名鹊起的神童,是不是如传言一样。 于是,颍川风云聚会。 第五章秦家大院那些事儿 这天,秦氏大门前车水马龙,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虽然秦家早已做了许多准备,却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客人,着实有些捉襟见肘。但是秦氏的人却个个满面红光,兴奋不已,上到家主秦肃,下至仆人小厮,全都乐在其中,毫不在意忙碌的活计。 他们都知道,这是一次机会,不仅仅只是秦氏走向辉煌的机会,还是这些小人物的机会,秦氏辉煌,他们以后行走在外,可以骄傲地说自己是秦氏的人,那时肯定会倍感光彩。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秦家家主秦肃,忙里忙外,和各个来客交谈,不管是大儒,还是游学的士子。 交谈上没有因为地位差距分别对待,全都一视同仁,没有一点鄙视之意,让那些以前受世家大族冷眼的士子,寒门感动不已。 当然,待遇上是不会完全和那些世家子和名士大家一样,失之桑榆这种事秦家是不会做的,毕竟那些人的能量不是这些游学士子可以比肩的。如果可以和那些名士大儒打好关系,家族崛起之路就会平坦许多,少点阻碍。 甚至要是有一天家族危难时,那些人可以说上一句话,危机也会小些,在这个时代,世家大族手中的权力堪比朝中大臣。所以秦氏许多巴结奉承手段层出不穷,也不仅是秦氏如此,来观礼这次拜师的人大多都是这个目的。 他们希望找到对自己家族有益的人,打好关系,提升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所以,这次拜师礼可能会形成许多新的联盟,成就许多世家子弟。 可以说,这完全和后世的什么酒会是一个性质的,就是一个平台,一个交流的平台。后世许多人就是通过这类活动找到合作盟友,一起互惠互利,增强自己的实力。 古人也深谙此道,这些活动虽没有后世那么多花样层出,却也是不错的了,起码古代的活动比后世有一些意义,没有完全商业化。 可是,秦峰就有些不高兴了。在前世,他就是一孤僻得有些变态的人,从不与人交流,也没有人可以交谈,因为自己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这也是他可以完全忘记前世,了无牵挂的原因。 看着那些所谓的世家后代或结伴攀谈,或三五成群卖弄文采,还时不时欢呼一阵,就有些不爽。但是看到有些只身独影的游学士子,不禁有些许好感。不过,他的不满是不会有人在意的,在别人眼里,就算他再天才也不能和那些现在正值风华的名门子弟比较,或许多年后他可以更胜一筹。现在,呵呵,还是靠边。 总之,当这些人来到颍川之后,他就被下了禁足令。原因是秦肃怕他惹祸,得罪人,就算他表现不凡,也不允许,所以咯,自由生活一去不复。 只能呆在自己小院里,抱着《论语》独自伤神哭泣。俨然一副深闺怨妇,不,是深闺怨男的神情,倚着柱子,默默望着远方。 一个幼童满眼幽怨,楚楚可怜的样子直叫人不忍。可是,事实呢?要是他的样子叫人说成这样,一定会大叫冤枉,因为他明明是在发呆,神游物外去了,怎么会是那种怨男呢?是可忍孰不可忍,但这一切既没人看到,他自己也不会那样想。 只是等待着,等拜师礼开始。 这时,一个仆人进了小院,把发呆的秦峰叫醒。回道:“少爷,这是老爷给您的,叫您好好看看。” “哦,知道了,你下去。”秦峰无奈道。 看着手上的竹简,一份是拜师礼的行礼程序,一份是父亲写的拜师贴。拜师礼的复杂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就算事先了解了不少,可当看到手中竹简上列的长篇大叙,他的小脸上几乎上演了人间百态的感情。 现在,他后世的那份记忆作祟了,虽然没有可口的无害鸡腿,但是,想拜师这种事就简单的多得多了。看着竹简,一刹那萌发了逃跑的念头。 当然,他没有,他是可以一跑了之,但是呵护他的父亲母亲一定会羞愤欲死。于是,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决心,他做了一个改变他命运,让他暮年想起时唏嘘不已的决定:留下来,接受惨无人道的拜师礼。 拜师礼一般为: 1主事者入席;2延师晋堂就位;3告天地神明;4呈拜师帖;5拜文房四宝;6拜至圣先师孔圣;7明师回帖送信物;8呈戒尺;9向老师赠送六礼束修;10行跪拜礼,奉茶;11老师回赠礼品;12开筵。 看这情况,估计没个一天的工夫是搞不定了,秦峰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决定,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上了。待众人都入席之后,拜师礼开始了。 主事者居然是蔡邕,其实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在这儿他是名气地位最大的嘛,就是环数整个大汉,他也是位居前列。不过,好像他有个美女女儿,好像叫蔡琰什么的,估计现在和我差不多大,如果……嘿嘿…… 待他回过神来,老师郑玄和父亲母亲都已经坐在首位上了,秦峰有些悻悻然。学着蔡邕的动作拜天地神明,然后把父亲早就准备好的拜师贴拿出来呈上,大意是:弟子秦峰,久闻老师德高鸿儒,性行淑均……弟子希望拜于老师门下,早晚聆听教诲,望老师不嫌弟子愚笨,收下弟子。 一个时辰下来,好不容易完了,秦峰端坐在一旁都差点睡着,朦朦胧胧中竟到了向老师赠送六礼束修,只见仆人门抬出一筐筐礼品,共六份: 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苦,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红运高照;枣子,寓意为早早高中;桂圆,寓意为功得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然后,拜师礼就几乎完毕了,对着郑玄行了跪拜礼,双手奉上茶等待老师师训。待郑玄长篇大论说完后,秦峰就接到老师的回礼,却是两本书,一本是《诗经》,另一本居然是郑玄自己注释的《周礼》,这第二本书可就让观礼的人吃了一惊。要知道郑玄从不曾把自己注释的书送过人,这是首例啊,众人眼里,各种神色转换。 当然接下来的最后一项才是秦峰的所中意的,开筵席,吃美味。 这时,他不再是众人关注的重心,所有人都是怀着目的来的。这种时候,四周都是三五成群,或谈天说地,或舞文弄墨,比比皆是。 所以,他也不再管别人,全身心准备去享受美味。其实也不用他去管,因为老爹秦肃正和那些人推杯问盏,欢笑交谈。 一番觥筹交错就不一一道来了,因为小峰同学居然舍去了吃美味佳肴,屁颠屁颠地跑向一个小女孩儿…… 第六章预定的女人 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 秦峰看见自家中的内院,那个本是今天用来接待女眷的小院门口站着的小女孩,顿时惊为天人。 他身躯虽小,但是思想却已经很成熟了,三世为人,看人的本事更是一绝,尤其是审视美女。 秦时,他也见过许多美女,可是他生活在关中乡下,见的人没有多少,更别说女人了,所见的人当中他的母亲最漂亮,其他的都算不了什么。当然说自己母亲漂亮可不是吹牛啊,再说,秦始皇看上的女人能差了? 而后世他虽然孤僻,但却是闷骚型的男人,要是哪里有美女的话,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去看一眼,看得多了,眼光也就自然毒了。 但是后世的那些人大多是打扮出来的,很少有天然素颜。那些个女人有的看着漂亮,但是脸上都能刮下三斤面粉啊。还厚颜道:“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殊不知这只是她们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现在看见的那个女孩,很明显,不是后世那些满脸面粉的女子可以比较的。于是乎,小峰同学的脑子直接很干脆地短路。 虽说那也只是个和自己一样的孩子,可是瓷娃娃般的模样,明亮乌黑的大眼睛,婴儿般的皮肤,粉妆玉琢,无一不说明,她长大后就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 两个甩来甩去的小辫子,更增添了她的纯真自然,完美无瑕,好似降落凡间的小仙女儿,不沾尘埃。 这一刻,秦峰忘记了前世的孤僻,忘记了所有,不自觉的就走向了小院。也不是说他是个色鬼,这只是一种感觉。可能就是后世所说的一见钟情。 本来那个院子是不可以有男子进入的,但是谁也没把秦峰当成男人,因此,他就算进去也无妨。 不过,就在他快要走近门时,骤然惊醒。但是却也没有停下来,害怕被那个女孩看扁。因为那个女孩儿也看见了秦峰,而且一脸的疑惑。 就在这一刻,就这一两步间,闪过数个念头。 终于,好像下了什么决定般,秦峰毅然抬起头,看也不看那个女孩就想走进门。果然,那个小女孩伸手拦住了他,他嘴角隐晦地露出一丝得意的诡笑,其实这正是他刚才下的决定。 当然,这是看后世那些泡妞高手和女孩搭讪的惯用手段,现在试试,果然奏效,不愧是高手啊。 得意之际的秦峰正准备说话,表现一下自己。 不想那个女孩却率先撅着小嘴道:“你是谁啊?怎么乱跑哦,小心走丢了,你阿爸阿妈会担心你哟。”那俨然一副大人教训小孩子的样子。 小峰同学脑袋当机了,说不出什么话,只是一直盯着小女孩,好像,大概是呆了。 “哼,你真没礼貌,还盯着人家看。”女孩不乐意了。 “额……,没有啊,我正要去找阿妈呢。”脑袋当机的秦峰临机瞎掰道,想要挽回面子。 “哦,这样啊,可是你还是不能进去啊。”虽然相信他说的话,那女孩儿依然不放他进去。 “啊,为什么?这可是我家呢!” “唔,你是男的嘛,这都不懂?” 不对,小女孩好像发现了什么。 “嗯?这是你家?啊…难道你就是那个父亲说的神童秦峰吗?”一脸惊喜看得秦峰好不自在,因为女孩的表情就想见了什么稀罕物什一样,而且还上下打量他。 不过听见她说的话,内心还是蛮欣喜的,毕竟有一个小仙女崇拜自己,感觉真爽。 为了不给女孩留下不好的印象,秦峰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老成地说道:“嗯…神童之名嘛,还是不敢当的,都是别人瞎说的。”话毕,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不想接下来的事全然不像小峰同学剧本里那样,他认为小女孩应该这样的:小女孩羞涩地看着他,满脸的崇拜,双眼金星弥漫,被他征服。 可是现实是这样: 小女孩一脸理所当然道:“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什么神童。原来都是大家瞎说呀。” 又呆住了一会,回过神来的他感觉很没面子,在这个几岁大的女孩面前居然连续栽倒,亏得自己三世为人了已经,丢人哪。暗道自己必须得找机会把面子找回来。 不过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正所谓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一个字,爽。 小女孩接着又问他:“父亲说你会作诗,还是自己开创的诗风,真的吗?不会又是骗人的。” 这么好的机会,小峰同学自是不会放过,也不再顾及什么了,其实是怕再丢脸啊,立马骄傲道:“那是!” 小女孩立即来了兴趣,问:“那你可以给我念念你的诗吗?可别吹牛哟。” 秦峰听完,差点摔倒。不过,看样子这女孩儿还是被自己的诗吸引了,好险啊,不然或许可就与小仙女无缘了。 于是强自镇定地说:“嗯,那只是闲来无事,信笔涂鸦罢了,既然你想看看,那就露一手让你瞧瞧。” “啊,什么是信笔涂鸦啊?你的诗风吗?”女孩天真地问他。 完了,又丢脸了,怎么把后世的词说了,得赶快弥补。 “嗯…不是。那只是一种修辞手法,意思是随意写的啊,嘿嘿。”秦峰略有些尴尬的说道。 “啊,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难怪阿爸都说你有才呢。希望你不是装的,说说你的诗。” 嗯?被小看了啊,不行,得找回面子。于是小峰同学无耻的要盗窃后世的诗篇,开口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盗窃完毕,瞥了一眼那女孩,看着女孩好像已经陷入其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那份后世记忆是什么文科生的,被老师逼着背了不少诗词,不然可就不好应付了。 小女孩只是一会就回过神来,只不过脸上红彤彤的,不知是怎么回事。为了摆脱自己的尴尬,那小女孩率先打破刚刚的冷场。 于是出言说:“嗯,我叫蔡琰,字昭姬,你呢?” 昭姬?我只知道汉代蔡邕有个女儿叫蔡琰,字文姬,不是昭姬啊,难道不是一个人?于是不由问道:“蔡邕大师你认识吗?” “哈哈,你真笨,那就是我阿爸啊,嘻嘻,我阿爸厉害。”秦峰脑袋再次短路,什么情况这是?秦峰再问道:“你不是叫文姬吗?” 女孩疑惑地摇了摇头,以为他认错人了。等等,蔡昭姬?蔡文姬?不对,不对,好像有什么联系,让我想想。那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样子,看得一旁的昭姬迷惑不已,正欲说话,突然秦峰抬起头满脸惊喜地看着她。 是的,秦峰想起来了。蔡琰,原字昭姬,晋时避司马昭讳,改字文姬,陈留国人,卒年不详。蔡琰生活的时代约在公元162至239年之间,是东汉末年家蔡邕的女儿,三国时期著名女诗人、琴家。 史书说她“博学而有才辨,又妙于音律。”初嫁河东人卫仲道,夫亡而无子,回归母家,那时父亲已经被王允杀害。 兴平中年,为董卓部将所虏,十二年流落匈奴,嫁南匈奴左贤王,生二子。建安十二年,曹操遣使以重金赎回,再嫁陈留董祀。后来董祀犯罪论死,蔡琰亲自向曹操求情,时值严冬,史载“蓬首徒行,叩头请罪,音辞清辩,旨甚酸哀,众皆为改容。”曹操最后同意为董祀赦免。 她生平坎坷,悲惨,曾作下《胡笳十八拍》和《悲愤诗》,名留于世。现在,她还是叫昭姬,但这都不是秦峰在意的,他在意的是眼前的小仙女就是那个可怜的汉室女子,那个留下千古遗憾的才女,蔡琰,蔡昭姬。看着那明亮有神的眼睛,再联想到后来她的遭遇,秦峰神色不定。 不过仅仅只是一会儿,心里当下决定,以后绝对不会让她再遭惨待。哼哼,河东卫仲道,袁家袁本初,还有那该死的刘豹,如果不好好在匈奴呆着敢肆虐汉地,等着,等我弄死你。 昭姬可是我预定了的,哼,我的东西谁都不能动,就是坏心思都不能起,不然······ 第七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天堂有路不必走,人间有门自相投。 蔡琰有些奇怪秦峰的样子,不过没有看多久,秦峰就恢复如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小昭姬,然后,鬼使神差地抓住她的小手,一脸郑重道:“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受苦!”话语坚定而有力,但是在这里,又显得那般突兀。 可别误会,小峰同学只是同情而已,绝对没有什么歪想法。不过在蔡琰眼里可就变了样子,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了,粉嫩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更加红了。 再回想刚刚秦峰的诗,蔡琰的小脸就像一个小苹果。不过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蔡琰,好像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不由低下头小声“嗯。”道。 看见有异样的蔡琰,开始他还莫名其妙。但只是瞬间,小峰同学才发现自己的话有些轻浮了,开始还担心蔡琰会生气。不过听到蔡琰如蚊啼的回答时,心里就乐了,这次真是赚大了。 不仅仅找回了面子,还外勾搭上了一个美女,而且还是那种才貌名三全的那种。再看到她那后世小女生的样子,羞涩却不做作,直叫叫秦峰不由看痴了 然而,这世上总会有些家伙大煞风景,无论是什么时间,就算他三世为人,都没有躲得过。 只见有一个比他们稍大点的小孩子走了过来,装扮富贵,神情有些许骄傲,一双眼睛直盯着蔡琰,没有移开。后面还跟着一群和他大小相近的孩子,明显他是这群人的中心。 秦峰看着不爽了,无论是秦朝时那些达官显贵,还是后世那些富二代,他一贯不喜欢。不是说他仇富,不要忘了他的老子是秦始皇,虽说身份见不了光,可是始皇帝的儿子再怎么说都是龙子啊,他是不喜欢那些人仗着长辈作威作福。 这或许就是秦人的骄傲,他们凭借自己的努力,不分贵贱,只要有功,都可以封侯败将。无功就只能望洋兴叹,不像后世那些世家子弟,耀武扬威,只凭那祖上的点滴辉煌。 更别说蔡琰了,她是大家闺秀,蔡邕的家教非常好,所以对这种人也没多少好感。更何况那人一直盯着自己,不由秀眉直蹙,脸色暗了下来,明显是生气了,可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惹人生怜。 最气人的是,那小子还毫无自知之明,甚至还若无其事地径直向他们走来…… 看见那小子的眼神,秦峰很明白,尽管他们都很小,可是他能清晰地看到来人眼中的惊艳和喜爱。虽然对那小子的眼光很赞赏,却也不能简单的就这样放过他,因为此时他已经不自觉地把蔡琰当成了自己人,他不会允许有人沾染他的小仙女。 何况,这是在他的地盘上,他不怕。看着这个比自己差不多的小屁孩,秦峰眼里露出诡异的笑,这表情要是被书童祁阳看见,他会早早逃开,这表明有人要倒霉了。 而一直盯着蔡琰看的小屁孩,却不知道他已经被别人盯住了,还神情倨傲地继续走来,或许就算看到他也不会在意。 因为他是卫仲道,河东世家卫家的人,祖上更是皇亲卫青,自认天生尊贵,而且自幼也是聪颖过人,大家都十分看好他,对他是呵护有加。 这次来就是想见见所谓神童,可能在别人眼里他比不上那个神童,但是在他自己心底却十分不服那个叫秦峰的,认为他虽不会是虚有其名,可也不会是传说中那样神。这家伙还是有点眼光的,可惜 今天,注定他不该出现的场面,不该招惹的人,他不但出现了,还招惹了,不能不说是“缘分”。当然他自己还不知道,所以也不会有祁阳的那种畏惧。 秦峰邪邪的看着来人,眼珠滴溜溜乱转,想着鬼点子。但在卫仲道眼中,完全没在意站在一旁打量他的秦峰,只有那一个小小的身影让他迷醉。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什么牵引他的思想,他感觉与眼前的女子很有缘,希望靠近她,这或许就是历史宿命的相遇。然而,悲剧发生了…… 扑通一声,那个刚刚还有些风度的卫仲道就摔了一跤,狼狈不已,华丽的衣服上全都是灰尘。刚刚还皱眉的蔡琰这时花颜骤展,不能自己,小的前仰后合,小孩子心性表露无遗。 而小峰同学,又呆了,都忘记了正在爬起的小屁孩卫仲道,而卫仲道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随即也被小昭姬的笑容迷惑。蔡琰发现两人的异常,才止住笑,只是那忍俊不禁的样子更是别样风采,秦峰心想真是个小妖精。 爬起来的卫仲道没有秦峰想象中的发怒,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些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架子。这到是让蔡琰有些赞赏,不过秦峰却知道咬人的狗不叫,眼前这人到不是想象中那样不堪,得注意了。 卫仲道依旧没有看一眼沉思中的秦峰,出言道:“你好,我叫卫仲道,是河东卫家人,敢问妹妹芳名?”温文尔雅,俨然一个翩翩公子,虽然和他身上沾满灰尘的样子有些不衬,但他的话语中却依旧有一股世家子弟的做派。 这让刚刚才对他生起好感的蔡琰很不感冒,不过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也没有失礼,倾了倾身子小声说:“我是蔡妍,公子就是河东卫家的天才人物。” 这时的卫仲道才瞥了一眼刚回神的秦峰,有些骄傲地说道:“正是在下,不过天才却不敢当,在神童的府上怕是没人敢这样?不过也是比这位仁兄,应该不会太差。”话说得很好,言下之意是除了神童秦峰,自己就是第二。既承认自己,还把秦峰贬低了一下。 蔡妍愈加不满了,在她眼里,刚刚秦峰之所以叫他出丑,是因为自己不满卫仲道盯着自己,所以秦峰才出手的。现在这个人居然还挖苦秦峰,更气人的是居然还贬低就连父亲都看好的神童。 不过,他好像还不知道他口中的仁兄就是秦峰。正欲说话,却看到旁边秦峰眼神的示意,也就没说,静静地看看神童的高招。 只见秦峰走上前去准备拍去卫仲道衣服上的灰尘,不想卫仲道连忙后撤一步,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这倒是让秦峰有点惊讶,原以为他真是一个什么枭雄级人物呢,不想却被自己吓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不管怎样卫仲道也还是个孩子,可不像他,能有之前的表现已经算的上很好了。 不由道:“本想为兄台拍去衣服上的灰尘,哪知兄台不愿,想必是比较喜爱这番打扮,请勿怪罪。“ “什么,我怎么会喜欢这样,要不是你刚才……”还没说完就反应过来没继续说下去。 “哦?那为何兄台在我与昭姬面前摔倒?难道不是在特意博红颜一笑吗?” 一旁的蔡琰脸羞得红彤彤的,不知怎么回事。 “我是…我不是…”憋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于是愤怒地看着秦峰,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 “难不成兄台不是为了博得伊人一笑吗?小弟却不曾想到兄台如此风趣。真是惭愧,小弟自愧不如啊。”秦峰火上浇油道。 “你…你…我…”现在的卫仲道哪还有开始风姿,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不过兄台不知道你这一下毁坏了都少花花草草吗?”秦峰大义凛然道。 卫仲道看着光光的地上,哪里有什么花花草草,心里知道又被耍了,气愤地想动手了都。可是,再比较和秦峰的力量后,发现自己毫无胜算,直接准备开溜,却不想走错了地方,向着内院走去。 秦峰好笑得把他拦住,还没来得及说话,卫仲道愤怒大叫道:“你还想怎样?” 秦峰无动于衷,“敢问兄台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否?” “哼,我卫家男儿皆豪杰,我卫仲道怎会不是!” 嗯?卫仲道?难道是昭姬历史上的那个丈夫?不会,这么巧。算了,这时却也不作他想,又问道:“那敢问兄台为何往这院中去?” “我有何不能,想去就去,你能怎样?”这时说着底气好像足了许多,还欲跨步走向小院。 “若是如此,那我就不能让了,这不是你该进的地方,请回。”说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卫仲道大怒,想他是何等人物,居然有人敢不让他进门。怒目看着秦峰,但秦峰却视为不见,不肯让步,凭借强健的身躯硬是挡住想要硬闯的卫仲道。 “你究竟是何人,敢拦我的路,难道不知道我卫氏的名声吗?” “呵呵,我才不管你是谁,你就是不能进。”秦峰寸步不让,屹然不动,在卫仲道眼里就像一座山峰,挡住了他的去路。 旁边的蔡琰看见两人的争吵有了升级的趋势,慌忙跑去找大人,秦峰却没拦着,因为他知道蔡琰要去干嘛。 于是,蔡琰的身影就在两人对峙的眼中消失在了门口…… 第八章忽悠一个小弟 多说少年不羁筹,恩仇一笑付酒中。 跑在路上的蔡琰知道,她必须快点,不然秦峰要是真的和卫仲道发生冲突就会有麻烦。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关心秦峰。 在路上,蔡琰越走越快。别人不知道河东卫家的能量,但是她这个天下大儒的女儿绝对知道,那个家族的实力。这些年,那卫仲道也来过她家,想要拜师,只是卫仲道一直没见过自己。 虽说秦家也是有些实力的,可是和那些朝堂上的政客相比,秦家就说不上话了。现在的卫家在朝堂上虽说不像当年那样,可是身为商人世家的秦家还不能与之角斗。自古就有民不与官斗啊,所以为了帮她出头的秦峰,卯足了力气跑向大堂,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 等她急匆匆跑到大厅的时候,却不知道到底该找谁去。小昭姬也表现不了开始那种淡定,眉宇间带着急促。她知道,只是时不我待,所以就只能跑向自己的父亲那儿求救。 可惜,她不知道父亲在哪里,只能急急忙忙在人群中寻觅。这时,书童祁阳看见了她。祁阳作为秦峰的书童,可是一直得关注自己的主子的,刚刚他可是看见秦峰跑向了现在满脸急切的蔡琰的。 但是现在主子不见了,而蔡琰又满脸急切。知道可能出什么事了。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能被我们小峰同学看中,祁阳还是有些机灵的。于是乎,他走向蔡琰问道: “小姐不是刚刚和我家公子一起的吗?我家公子呢?” 正心烦意乱,六神无主的蔡琰听到自己眼前小孩子的话,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急忙道:“你知道我父亲在哪儿吗?我有急事啊,帮帮我。” 祁阳有些纳闷,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更别说知道你父亲是谁了。怎么可能知道你的父亲在哪?于是问她:“额,我不知道你父亲是谁啊?” 蔡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急切之间有些慌了神,捋了捋思绪。说:“我父亲是蔡邕蔡伯喈,你知道他在哪吗?” 这下祁阳知道了,那可是大汉有名的大儒啊,刚刚还给自家公子主持了拜师典礼呢。看着满脸焦急的蔡琰,祁阳很大气的说,跟我来。 蔡琰连忙道谢,跟着祁阳走了。祁阳感觉蔡琰这么急切,可能有事发生,还可能与自家公子有关,才没有多问,直接带人去找。 而正在和别人谈笑喝茶的蔡邕,还不知道自家女儿的事。正和自己好友饮酒作诗呢。大厅里都是些德高望重的大儒名士,各个满脸笑容,推杯问盏。 这时,蔡琰跟着祁阳终于到了内厅,找到了父亲。于是,急急忙忙跑向父亲。 看见女儿惊慌的样子,蔡邕大怒不已,还以为谁欺负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要知道,自从孩子母亲去世,他可是一直对女儿千依百顺,呵护有加,生怕让她受到伤害。这可是天下皆知的,现在居然有人敢触犯自己的禁忌。 现在,蔡邕却是真怒了。霍然起身,准备去见见何人有这样的胆子,却不想女儿接下来的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喷水,额,不,是喷酒。 “不好了,父亲,打起来了,有人要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啊。”原以为是女儿受欺负,却不想是这样。 心也就放下来了,淡定坐下来,才缓缓问道:“谁打起来了?别人打起来你怎么这般急躁啊,你可是女孩子哟。”随即哈哈大笑,周围人也都含蓄地轻笑。 这时蔡琰蔡发现自己的样子,害羞得把头低的快到地上了。看到女儿的窘态,蔡邕知道自己得赶紧解围,不然回家后自己的胡子可就遭殃了。转言问道:“琰儿,不是说谁要打起来了吗,怎么不说了?” 蔡琰好像如梦初醒,急道:“是峰哥哥,你快点去啊!”弄得蔡邕又是一愣,他可是没见过女儿出现过这般神色。想了想才问道:“什么峰哥哥?谁啊?” 此时,蔡琰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去晚了可就糟了。直接欲拉着蔡邕向来时的小院走,弄得蔡邕迷惑不已。向秦肃,郑玄请了一下,毕竟这是人家的主场嘛,又向众人邀道:“不若大家一起去看看,何人能惹得我的琰儿这般急切。”秦肃也是有些气愤,居然有人在颍川不给自己面子,还这般**裸的打脸,自是要去看看。 于是,众人皆称善,跟着一起去了。 蔡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是拉着父亲跑向后院。看着女儿这般,蔡邕摇头不已。 而此时的卫仲道却已经没有和秦峰对峙了,反而一脸崇拜地看着秦峰。显然还不知道众人已经被他们的事引来,秦峰呢?正凯凯而谈,一边的卫仲道双眼金星弥漫。 原来,在蔡琰走了之后。秦峰看到自己的表现已经让蔡琰很满意了,就不在打击卫仲道。反而笑嘻嘻地告诉他,刚刚多有得罪,是因为他盯着自己的老婆看,心里不舒服才作弄他的,要他不要生气。 当然事情没那么简单,虽然卫仲道还是个孩子,可是被这样作弄后一句话就想把他搞定,没那么简单。不过,想到如果自己的老婆被别人这样看也会生气,气也是消了一些,也不再提自己被秦峰摔倒的事。 当然秦峰知道作为卫家天才,他是不会那么白痴就相信自己的。卫仲道也的确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所以又提起刚才他不让自己进门。 秦峰立即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告诉卫仲道:“兄弟啊,这可是伤我的心了,你可知道这个院子里是干什么的?” 卫仲道疑惑的摇了摇头,“我是第一次来,当然不知道。” “哦,这到也不能怪卫兄,且让我给你说说。”看着卫仲道有上道的痕迹,加紧道:“卫兄,刚才我把老婆支走,却还拦着你就是为了帮你啊!”还摆出一个无辜的眼神。 卫仲道很迷惑,不禁看着秦峰等他说完。秦峰一直盯着卫仲道,看到他露出的神情,心道果然。接着乘热打铁,又说:“卫兄恕罪,刚才没介绍自己,我叫秦峰,这是我家哟。”说完还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 “啊,你就是那个神童啊,难怪我输了。”卫仲道满是深深的挫败感。秦峰一看要糟,赶紧补说道:“哎,那都是人家说的,卫兄也一样天才不是?”说完还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卫仲道这时才露出笑脸,毕竟被别人称赞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又神童之名的秦峰。秦峰看到卫仲道的表情,松了口气。 接着说:“这个小院其实是安置来客女眷的地方,像我等大丈夫怎能去?故而拦着卫兄啊,不想被你会错了意,哎。” “啊,好险。”卫仲道才知道他刚才险些丢了人,不禁握住秦峰的手,感激道“多谢秦兄啊!” 毕竟还是小孩子啊,就算再天才终究是孩子,不那么会记仇。没一会儿,他就完全忘记了不久前发生的事,只记得秦峰救了他,保全了他的名声。 虽然他还是小孩子,可是对名声同样看重,现在才知道秦峰保全了他的名声,还没让自己在蔡琰这个大儒之女面前丢脸。再联想到自己的作为,羞愧不已。 再看人家,毫不在意自己的不对,心里道不愧是神童,我不如也。此时,在很感激秦峰的卫仲道眼里,甚至直接把秦峰当成了大哥,恩人。 其实,知道卫仲道底细的秦峰也有交好卫家的意思,接着说:“卫兄,你我这般有缘就以兄弟相称如何?叫你仲道不介意?” 卫仲道当然愿意和秦峰交好,而且居然称呼看起来小一点的秦峰为兄。虽让秦峰感到意外,却也没说什么。 等蔡琰带众人来时,远远地看着院门口的两人很迷惑,这就是要打架?小昭姬也和众人一样迷惑,显然不知刚刚欲大打出手的两人怎么会这样。看到大家都望着她,小心肝扑通乱跳,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 于是气呼呼的准备去问问秦峰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让自己丢脸。不想父亲却拉住了她,好像很有兴致地看着秦峰两人。蔡琰很迷惑,静下心来才发现秦峰正在说什么,而那个卫仲道还很认真地在听,眼里还泛着星星。 秦峰发现了众人,却当做没看见,也没和卫仲道说。因为今天碰到的人都是当世大家,一定要利用一下,为自己博个好名声,以后才好做事。于是装模作样,说道:“卫兄,依你看当今大汉天下形式如何?” 这可就难倒卫仲道了,他平时可没关心那些,只在意四书五经,《论语》什么的,对那些天下大势没怎么在意。 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秦峰看到卫仲道的表情就知道说错了,连忙道:“卫兄一心只读圣贤书,心无旁骛,想必还不了解大汉的现状。” 卫仲道很感激,顺势点头称是,“还请秦兄解惑。” 秦峰一脸惋惜悲痛,望向天空,小小的身影顿时透露出着沧海桑田的气息,让卫仲道浑身一震,就连远处的众人都感觉得到。 看到秦峰的众人尽皆充满惊讶,静静地等待接下来,这个年少出名的天才神童,将说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辞。 第九章那事儿有戏 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们装逼的小秦同学,努力地平静心里的波澜,他知道今日之后,天下就会传开他的名字,他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自在了。不过乱世之中首先是能活下来,尽管秦氏颇有家财,但在乱世这些东西可能会一朝灰飞烟灭。 在乱世之中,活命有二条道路可以走。其一,就是找一个自己熟悉的诸侯,早早投奔,比如说东吴。至于什么蜀汉刘备?曹魏曹操?他都没有想过。 首先是刘备,这个家伙他是恨透了,不论前世,还是后世。前世刘家的人窃取了秦氏江山,让始皇血脉丧失殆尽。后世呢,这家伙逢人就说自己是什么中山靖王之后,是皇亲国戚。但是谁知道真假呢,或许他就是个骗子,只是受到《三国演义》里尊刘思想的影响,对他很是崇拜。 可是自己融合的那股记忆力,对这所谓的大汉皇叔可是极度不屑的,最讨厌的就是他太爱哭了,连自己的江山都是哭出来的,而且极度虚伪无耻。这与自己老秦人的做派天壤之别,羞与其为伍。 而曹操,这个人是个枭雄,能成大事,但现在投奔他不现实啊,更何况他疑心有些重,曹营之中不符合自己的口味,所以就只剩下东吴了。 东吴孙坚是个奇男子,其子孙策更有霸王之资,讲义气,明是非,会用人,最主要的是他符合自己的口味。只是那家伙有点莽撞,好像又有点短命啊,哎。 其二,就是自己争霸,这不现实,不是他想过的生活,前世自己就生在帝王家,现在再也不想那样的生活了。 现在很无奈,大汉的太平日子快要结束了,自己应该早作打算。今天自己扬名,就是为以后做打算啊,于是孕育许久的小峰同学,望着天空,充满了感慨。轻轻地说: “如今的大汉不是以前了,天灾横肆,庙堂不净,民怨沸腾啊!”接着就没有再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这地点也不好。众人等了许久,只等到了这样一句,很多人都是毫不在意,只有几人露出沉思。 卫仲道看着有些低沉的秦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秦兄,我等还年幼,但不久之后绝对可以报国效命,秦兄大才,将来定会不凡的。”两人都是大人的样子,看起来虽然滑稽却无人笑话他们。 的确,还有时间,秦峰不再做他想,大声道:“没错,天生我才必有用,就不信将来天下会没有我立足之地,活命之法。就算没有,我也相信人定胜天。”一时,秦峰把自己一直以来的郁闷排去,豪气满天,欲与天争命。 “好,说得好。好一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好一个人定胜天。不愧是神童,郑公,秦公好福气啊。”蔡邕最先反应过来,当下出言称赞。 其实他真心是在称赞啊,不仅仅是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而是那短短几句啊,小小年纪就看到大汉的弊端,可悲的是庙堂上那些人,还有那位端坐庙堂之上的主人却看不出。 众人也纷纷不吝夸奖,出言说好。 秦肃和郑玄连道不敢,一片欢笑。不过有一人,不,是有一个小女孩不开心,撅着的小嘴都可以打酱油了。就连蔡邕都没看见,秦峰却是一直没忘记,连忙从众人群里出来凑过去。 “额…昭姬,我错了,别生气嘛,生气就不好看了哟。”蔡琰看到秦峰滑稽的样子,而且作为神童的他都向自己道歉,就立刻破涕为笑,小孩子个性一表无遗。 秦肃,郑玄和那些大儒在一旁寒暄,他却跑出来讨好蔡琰,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蔡邕很快就发现女儿不见了,四眺周围才发现女儿和那个秦峰在不远处,好像甚欢的样子。突然,他想起了蔡琰说的“峰哥哥”,一副原来如此的笑容让众人不知所云。很快有人提出疑惑,只见一青衣老者询问道:“不知伯喈兄为何发笑?不若让大家一起分享。” 蔡邕用眼神示意秦峰和蔡琰,不言而喻。 秦峰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为大家的重点,都看着他们。还是细心的蔡琰先发现的,羞得满脸红如苹果,跺跺脚投进蔡邕怀里,不肯抬头。众人哈哈大笑,蔡邕也是不能自已,蔡琰撒娇不依。 那青衣老者更是调笑道:“好一对金童玉女啊,伯喈兄可有意乎?”蔡琰听闻后,笑脸更是发红,就连秦峰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心里倒是有些欣喜的,毕竟他知道这个可是以后的美女加才女啊。 秦肃听后也有些意动,如果可以和蔡邕打好关系,无疑对家族有很大好处。见儿子好似也喜欢,再看向郑玄,寻求意见,怎么说老师也算是半个父亲,可以做些主。 郑玄不露痕迹地向秦肃点点头,得到信息的秦肃明白了。转头见蔡邕没说话,也没反对,只是看着郑玄和自己。心里也有了一些底,正准备向蔡邕提,不料郑玄又咳嗽一下,示意秦肃看秦峰。 虽然秦峰也愿意,但这时要是父亲提起的话,刚才为交好卫仲道而撒的谎就不攻自破了,正皱起眉思考对策。沉思的秦峰发现有人盯着自己,抬头一看,只见父亲,老师郑玄,还有抱着蔡琰的蔡邕都看向他。 于是,他冲三人摇摇头,又望了望四周众人,便不再言语。蔡邕不可置否地点点头,显然对他的行为很满意,随即郑玄和秦肃也明白过来,会意相视一笑。 但是蔡琰却满脸失望,有些戚戚然,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眼泪在眼角打转,只是她把头埋得很低,谁也没看见。 而众人见主人都没说话,也就偃张旗鼓,不再多言。秦肃一笑道:“这些小孩子的事就由他们去,诸君请再回大堂共饮。” 众人见状也不再多说,回到大堂饮酒。但是,这段波折还没结束,待送走来大部观礼的客人后,只剩下蔡邕父女,卢植,还有司马徽。 那个卫仲道还不愿意走,只是碍于父母不得不走,临行前还邀请秦峰去河东,到时一定好好招待,秦峰答应得很痛快。就连黄承彦等人都因事离开,只是离开前都邀请了郑玄师徒有时间可以去府上。 司马徽是个没事的人,在郑玄的挽留下就留了下来盘桓数日。而卢植就是因为看中秦峰今天说的话了,想要弄明白,他感觉秦峰话还没说完。至于蔡邕,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原因。 这日,没走的几人同居一桌,秦肃和几位大儒相谈甚欢,而秦峰和蔡琰也是打得火热,时不时传出蔡琰的低笑。 很明显,小峰同学没有让蔡琰失望,这几天见蔡琰有些不对的小峰同学,很快找到了原因,并且完美解决,赢得美人心。 卢植看着他们两个小孩子,笑道:“那日刘祯说得还真不错,的却是天生一对啊。”秦肃知道是时候了,于是向蔡邕道:“我看两小儿也不错,不知蔡公意下如何?”说完就盯着蔡邕,有些忐忑。 “却也不错,就是不知他们自己怎么想的,而且他们都还年幼,琰儿还会呆在我身边几年,不知以后会如何。不如这样,让小神童说说。”蔡邕把皮球踢到秦峰那儿,同时也有考校他的意思。 秦峰当然知道,所以站起来向蔡邕作了一揖,道:“秦峰当然是喜欢昭姬妹妹的,不过,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是昭姬妹妹愿意,日后秦峰必会去上门求亲。”说完又是一揖。 “呵呵,好一个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不过,既然琰儿连字都说与贤侄了,想必琰儿也是愿意的。”蔡邕听后先是一愣,不知是被秦峰说的诗所致,还是对蔡琰的称呼所惊。 然后转头对蔡琰说:“琰儿,是不是啊?” 其实,在秦峰说她的字时,她的脸就红了,现在父亲又调笑她,自是更加害羞。而秦峰还不知道,只有和自己亲近的人或是长辈才能叫自己的字,这还是他日后才知道的,因为此时他还没有字。 所以现在,他是最迷糊的,不过却是知道有戏。 第十章惊四座 果然,就是秦肃都露出笑脸,这件事几乎就铁板钉钉,不会有什么意外了。而且对于儿子的表现,秦肃也是很满意,给他长了脸。当即出言道:“那就多谢蔡公成全小儿了,在下立即叫人备礼。” 蔡邕笑呵呵地看着秦峰,他对秦峰的才华十分称道。又望了望害羞的爱女,既然女儿中意,自己也看好,就冲秦峰点了点头。秦肃见状立即起身招呼下人前去料理,办妥才心满意足地坐下。 其实,两家结亲的确很合适。蔡邕虽有才华,但是性子直,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极易得罪人。而且他祖上是被襄阳蔡家逐出宗族的,家境并富裕。 而秦家历代从商,家资不知几何,恐怕只比庙堂上那位少些。但是,秦家的人却从不出仕,不进朝堂。两家可谓互相补足,起码蔡邕将来要是得罪了人还有个地方去。秦家也可以借助蔡邕之名,提升家族地位。 在那日,蔡邕没立即答应,就是因为人多嘴杂,甚至或许有人会让两家当众出丑。毕竟他得罪的人太多,受邀的众宾客中当然也有。而秦峰之所以没有同意主要是怕谎言被揭穿,丢失家族脸面,还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其二才是因为蔡邕考虑的,要是两家结亲,有些家族的利益会受到冲击,尤其是在人家面前还这样做就是打脸了。如果私下定亲,给那些家族留下些脸面,阻力也不会那样大,以后也会省心些。总之,就是他不喜欢麻烦。所幸,事情没有出乎预料,而且还机缘巧合地获得蔡邕的好感,直接就答应了父亲请求。 就这样,两家的结亲,决定了一对流芳后世的夫妻的未来,开始了一段佳话,暂且不提。 而留下的卢植和司马徽显然心情不错,能见证这样的天才人物结成良缘,在一旁算是见证了。看着司马徽轻松的笑,卢植却不行,他没有忘记他留下来的初衷,他还要看看那天秦峰有什么话没说。等了这些天他已经积累了许多事,得赶紧回去。所以,现在该问问了。 于是,对着秦肃夸奖秦峰:“那日见秦公子说的话,植深感认同,当今大汉已经危在旦夕,我等臣子应为国效命。植见令郎话语未尽,不知可是有什么高见?” 秦肃自是不知儿子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谦虚地笑笑,叫过儿子,说道:“这我也不知道,卢公还是自己问。”蔡邕和司马徽也是一脸好奇,他们那日也看出秦峰一语未尽,似乎是考虑到那时人多。 秦峰看着这些比自己多活这么多年大儒,此时却像好奇宝宝一样,几乎忍不住笑了出来。而且,心里也是极度满足的。 咳嗽了两声,卢植等人才发现自己的窘态,顿时老脸通红,不过也只是一瞬。秦峰看在眼里,心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啊。也就没再吊众人胃口,小声说:“错了可别怪我。” 卢植等人皆是点头,郑玄也叫他大胆说,只是秦肃有点忐忑,怕他像那天见郑玄一样。只是要让秦峰知道的话,绝对会无语,告诉老爹:“老爹,你儿子还没那么蠢,吃一堑长一智啊。”当然这都没发生,秦峰见众人都保证了,就说道: “那日我说如今的大汉不是以前的大汉,天灾横肆,庙堂不净,民怨沸腾,的确不是无的放矢。庙堂上的天子不是雄才大略的武帝,更不是中兴除暴安良的光帝啊。”说到这儿,秦峰忽然出口问道父亲秦肃:“父亲,今年是什么年号?” 虽然诧异秦峰的话锋转变,但还是告诉他今年是光和二年,去年刚改的年号。秦峰算了算时间,光和二年也就是公元179年,距离黄巾起义不远了。 言语间不由有些急切地问:“真是光和二年?”秦肃有些生气了,语气加重道:“为父还不老,就是光和二年。别扯了,还不快回答刚刚问你的。” 秦峰看着父亲郑重道:“父亲勿恼,你可忘记秦王朝是如何灭的?”说完又一一看了司马徽,郑玄,卢植。秦肃一愣,神情有些异常,但也就是一瞬间,没人看到。 而郑玄等人却面面相觑,心想这谁不知道,不就是苛捐杂税,天灾横溢,秦皇无道吗?然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彼此看看,这不就像现在的大汉吗?不等郑玄等人询问,秦峰就向父亲请示回到自己的小院取些东西,秦肃应允,秦峰转身就走。 回到小院,秦峰取出众多竹简中的一捆,拍了拍。那儿有很多竹简,是他乘没有人在时写的。都是他后世学过的名篇,而且大多是写天下大势的,和诸多的诗篇,就是怕来久了忘记了。然后,起身向刚刚来时的路回去。 回到大堂,看见大家都是一脸严肃沉重,就连有“好好先生”之称的司马徽都是。大家看到秦峰回来,还有他手上的竹简,有些疑惑。秦峰说这是自己写的,请老师看看。于是,把手上的竹简交给老师,退到一边,等待老师看完。 郑玄疑惑地接过竹简,打开一看。刚才疑惑的表情渐渐转为惊讶,然后是震惊,看完后更是一下子起身,抓着竹简的手都有些颤抖。 让其他人都不明所以,郑玄的眼神就像看妖孽一样。蔡邕正准备询问,郑玄就把竹简给了他,然后缓缓坐下,神色依旧。 蔡邕从没见到过郑玄这样,有些好奇地拿过竹简看了起来。一旁的卢植和司马徽盯着他,好像要看看蔡邕会不会和郑玄一样。结果是,一样。 卢植不满意了,因为两人都不说话,抢过竹简,一看。这下乐子大了,那神情就像是复制郑玄和蔡邕的,而且更为夸张,嘴巴都长得大大的。接着,司马徽和秦肃都拿过去看,不出所料,大家都是一样的表情。 这样,大堂中就只有秦峰和蔡琰比较正常,大人们好似都中了邪一样。小昭姬有些疑惑地拉过秦峰,问道:“咦,峰哥哥,父亲他们怎么了?” 这时的秦峰也比较无语,心道至于不?不就是一篇文章吗?所以给蔡琰解释说:“他们在想事呢,一会就好了。” 蔡琰“哦”了一声,点点头。和秦峰靠在一起,饶有兴致的盯着发呆的众人,像是在瞧什么稀罕物。 第十一章三生石边话忧伤【求收藏啊】 震惊其中的几人终于转醒过来,好似经受了地震一样。的确,他们是被震了,准确地说是被秦峰的文章震惊了。 秦峰小瞧了这篇文章的价值,这样的文章堪称绝世之作,只有像秦峰这种在后世经常看到那些文章的人,才不会像郑玄他们那样。秦峰也只是觉得那篇比较符合而已,没觉得其他什么,就拿出来了。 其实,秦峰错了。在华夏民族悠久的历史上,出现过的名人作家可谓多不胜数。他们作下的文章也如过江鲤鱼一般多,名句佳篇更是不知凡几,但是又有几篇能名留万世,传承不断呢? 不说别的,就连统治者最看重的史书,也都几乎不可考证真假。后世学生所学的历史知识,有几人说得清哪些真哪些假呢?或许就没有真的,正如后世的一句话:历史书是由胜利者编写的。 而那些后世人能学到的文章无一不是精华中的精华,佳品中的神话。就是随意拿出一篇到现在的大汉朝来,那也绝对是传世之作,惊天之章。毕竟华夏数千年的积累不是说着玩的。 所以,那些他并不十分看重的文章,在郑玄等人眼里就不是那样简单了。更何况,这还是秦峰这个几岁孩童写的!这样的打击下,就算是圣人,也不免会恍惚。 可以说秦峰到现在为止,一直算计,就是没想到这篇文章起的作用这样大,成名之期不远矣。 郑玄看着边上和蔡琰站在一起的弟子,心底是有骄傲有遗憾,有喜有忧。骄傲弟子的天纵之姿,遗憾的是他们秦氏家族是商业世家,而秦家的人不会出仕。 起码据自己所知道的,秦家历史上出现过很多人才,但是他们都没有出过仕。虽然自己不知道原因,可是也不能由自己这个外人打破人家规则,尽管自己是秦峰的老师。 喜的是弟子才华不凡,诗词俱通,忧的却是他自己,不知以后能教这个弟子什么多西?好似他什么都会啊,不好教不好教。名动天下的大儒此时心里居然有些惭愧,不知道怎么教弟子,真是讽刺啊。 而秦肃则是高兴的,但却没人看出他眼角出现的一丝兴奋后悲伤闪过。而蔡邕等人也是惊讶地看着他,像后世那些色鬼看绝世美女,搞得秦峰浑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不过,这样的局面没持续多久,蔡邕率先开口:“你的这篇《六国论》堪称绝世之作,可见你天赋简直就是古来罕见,以后一定不凡。今后希望你能有大成就。” 卢植等人也是点头,说他今后就算只此一篇文章,也一定会必会名留后世。秦峰却有些脸红,不好意思,有点做小偷的感觉。不过只是刹那间就释然了,谁叫自己比那些作者早出生呢。 随即,众人就开始自己饮酒,卢植知道了自己要的答案,因为琐事已经堆积好多待他回家处理,家人也带信过来叫他回家。因此,不久便起身向秦肃告辞。 秦肃知道卢植的事,也没有挽留,并送他出门,大家也一起去送。 至门口,卢植转身叫众人留步,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就此别过。”还特意看了秦峰一眼,告诉他好好学习,不可辜负上天赐他的天赋,然后转身带着家仆离开。司马徽也向秦肃请辞,说自己应人之邀得离开了。于是,秦府留下的客人就只有蔡邕父女了。 剩下的日子,秦肃请蔡邕品茶赏花,以尽地主之谊。两人所谈不外乎两家小之事,倒也不是无事可做。 而秦峰这些天就带蔡琰跑了,现在电灯泡已经没有了,自由也恢复了。好像一只出山的野马,带着蔡琰就回到自己的小院。如此表现,直叫秦肃和蔡邕大笑不已,这才像个孩子不是。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秦峰之所以带蔡琰去自己的小院,是为了摆脱蔡邕和父亲的询问。到时候说不定就会露出马脚,那时候就完了。所以开溜是最明智的选择。 另外也是为了和蔡琰独处,好秀秀自己的才华,尝尝受古代之名女诗人的崇拜的感觉。小院中可是有他给自己准备各种杀招,绝对不同凡响。甚至有连蔡邕都能征服的东西,所以蔡琰一定会满意的。 秦峰的小院,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小了。作为秦家的少主,自是备受宠爱,对他的一切要求秦肃都不会吝啬。所以他的院子可以说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布置的。 一进门,面前是看不见路的,只有两旁各一条丝带一样翠绿,中间一大团花圃,不远处还有一片竹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竹林中的一座茅芦。 正对面是一个小湖,湖旁边有一个似人大小样子的石头,上面用隶书,而且是秦隶,撰写了三个字——三生石,字体古朴而苍凉,好似传递着悲伤。 小湖中央立着一座亭子,亭子上好像还刻着字,只是霞光的余晖下,宛若仙府,有些朦胧,看不清楚,玄幻似梦。 更加诡异的是,居然看不见从陆地去小亭子的桥,而池子里挤满了无穷的荷叶,一片压着一片,谁也不服输。蔡琰明显被眼前的美景征服,沉浸其中。 当然,这并不会让秦峰满意,他还要再给蔡琰下点猛药。所以他拉着蔡琰的小手,就向里走,蔡琰一下子好像愣住了。 本准备挣开却不想秦峰力气大,没成功。但是心里居然泛起一丝喜悦,蔡琰发现后顿感害臊。不着痕迹的瞧了瞧秦峰,发现秦峰没看见,才感觉好一些。但是随即看到四周,又陷入神游状态。 而小峰同学呢,自然是感觉得到滴,不过要是现在放手就是傻瓜。都已尽到了最后关头,要是蔡琰因为害羞一下子跑了,自己找谁哭去啊,毕竟偶像剧里都是那样写的,所以他就像没发现一样继续拉着蔡琰走。 秦峰把蔡琰拉到那块石头前,才停下。看着还没有回神的蔡琰,他心里泛着喜悦,等着蔡琰享受美景,顺便自己也可以看看美人。 过了一会蔡琰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走到池子边上的那个刻字的石头旁。而自己的手还被秦峰握着,俏脸又有点红了,低下了头。秦峰指着石头说:“昭姬,你知道这块石头的来源吗?”言语有些许低沉。 或许是想到了前世的自己,现在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感觉自己有点多余。每次他心里不舒服的时候都会来这儿,在这里他才会有一点心安。但是每次看到这块石头,他的感觉始终没有变过。 蔡琰感到秦峰的变化,紧了紧握住自己的手,现在反而是像是她抓着秦峰了。秦峰看了眼蔡琰充满关心的眼神,低声说:“昭姬,我给你讲个故事,关于这块石头的故事。”蔡琰点了点头 于是秦峰讲道:那是一个传说,三生石有三世的传说。 三生石第一世 那一世,你为古刹,我为青灯;那一世,你为落花,我为绣女;那一世,你为强人,我为骏马。 我知道,我将生生世世与你结缘。于是我跪在佛前求了500年,求他让我在最美丽的时候遇见你,求他让我们结一段美丽情愫。 佛于是把我变成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我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颤抖的叶是等待的泪水。 然而,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我就这样枯萎了,在我死去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了你脸上的惊讶。你捧起我的枝叶,泪湿衣襟。那一刻我含笑。 回到佛前,我泪垂不止,长跪不起。佛垂首,叹息…… 三生石第二世 那一世,你为皇帝,我为战俘。你是那样意气风发,少年得志。在我父兄叛乱后,你怒发冲冠,我满身愧疚,满身痛楚。 你杀光我的族人,抢掠我回宫,带回一个满身素缟的异族王妃。你说你等我好苦,你会等我,照顾我。生生世世长相厮守。 是的,我爱你,在生命的轮回中,我是怎样的期盼与你相逢啊!然而,我抽出你腰间的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 我无力地睁大眼,轻声说:“对不起!” 是的,我就这样自绝在你面前,我很残忍。弥留中,我看到你莫大的悲愤与哀伤。我听见整个宫殿都回荡着你无助的哀啸。你咬破中指,将一滴鲜血点在我的手腕上,指天发誓,以此为印,永不弃我!那一刻,我心碎了…… 才讲到第二世,还没讲完,蔡琰就哭了,秦峰也是久久不语……虽说是讲的爱情故事,可是他感觉他自己就是那样。前世,他没得到过父爱,只有母亲,孤苦无依,那种寂寞折磨着他,后来还被自己的亲哥哥杀死,想着想着声音哽咽了。 第十二章双重离殇 这一刻,秦峰迷惑了,深深地陷入自己营造的悲恸中不可自拔。本想骗骗蔡琰,偷取芳心,可是却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知道这是多久曾出现过的感情,此时突现。两个孩子,却似大人一样,被伤感包围,剪不断理还乱,不可思议。 秦峰不知道那是埋在他心底最深处的感情,他一直没有完全忘记自己的前世。只是刻意在躲避,导致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没有纠缠,只当自己已经忘记。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的灵魂依旧孤独,不属于这儿。 只是,今天和蔡琰一起,年龄相差不大才能吐露心声,这或许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难道这就是我的第三世吗?”在心底,秦峰在呐喊,满是悲伤痛苦。现在,他多么希望自己喝过那传说中的孟婆汤,忘掉一切,而不是像个孤魂一样披着人皮游荡,不明所以。轻声惆怅道: “柳花飞入亭心洲,卧引菱花信碧流。 闻道风光满莲子,清雨独上忘世忧。” 哭得梨花杏雨的蔡琰抬头看着比自己大的秦峰,虽然她人小,但是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下对诗词也是了解甚深,更何况她本身就应是大诗人。听得出这首诗的风格就是父亲说过的,一个天才自创的,应该就是秦峰了。 不过,在故事和诗里她感受到的是忧伤和思念,是愤恨和绝望。他还以为秦峰也是被这个传说感动的,看着秦峰还沉浸其中,蔡琰不由拉了拉他的手:“峰哥哥,不是还有一世吗?” 秦峰才猛地反应过来,眼前脸上还有泪迹的蔡琰,乌黑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秦峰平复有些波澜的心境,既然今生已经开始,还想着前世有什么用!不如活在当下,活在这个有父母,有家庭的时代,莫做那三生石。 秦峰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在这一刻,他才真正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蔡琰很疑惑,为什么“峰哥哥”一会笑,一会儿又好像要哭。不过现在她好想听完那个故事,才会拉拉秦峰的衣襟。 想通了的秦峰此时才真正放下,浑身轻松。感到有人拉自己,才想起蔡琰刚刚问自己呢,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装作不在意,轻声道:“这第三世啊,是这样的。 三生石第三世 我于苦海中挣扎沉浮,哀求了700年,佛终于肯原谅我了。向我伸出莲花圣手,让我再一次与你相遇,然而你却不记得我了! 轻扶手腕,那血红胎记竟在发烫。为了这前世未了的溯源,我在你孤傲的身姿下握住一把残破旧事。 对我微笑,即使那微笑里有千里的距离,我也心动。对我怒视,若那怒视里有痴心的责备,我亦无悔。然而你只是漠视。 每日夜里,我含泪祈祷神明,如果你看了我一眼,我就会幸福地死掉;如果你不看我,我就会痛苦地死掉。 是不是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生生死死而又心甘情愿? 你仍然漠视。我等待的心痛苦而又幸福,我微笑着看你从我身边无视地走过,看着你的目光从我头顶越过。有你存在的故事里,怎样的结局都好! 夕阳温柔,听耳边许多新鲜又陌生的笑声响起,于是想:三生已过,来生,你还在吗? 落日的余晖照着荷叶,抚过湖心亭,停在三生石上。在三生石旁,两个孩子依靠在一起,说着三生石的故事。 这一日,蔡琰今生难忘,这一日,秦峰难忘今生。 翌日,蔡邕居然向秦肃告辞,而秦肃也没留,显然是已经知道原因了。倒是秦峰满脸惊愕,不知怎么回事。看着站在蔡邕一旁的蔡琰,只见蔡琰也是一脸惊讶,着急地看向父亲。蔡邕和秦肃看着两孩子,哈哈大笑。 其实,昨日他和蔡琰在他的院子的时候,蔡邕和自己的父亲品茶时受到信。叫蔡邕回洛阳,好像朝廷要诏用他。只是他们两个孩子还不知道,现在才知道。 秦峰很着急,额头都冒汗了。更是叫蔡邕好笑,不过也是很满意,他以为秦峰是不想蔡琰离开,不由调笑道:“贤侄不是说过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吗?怎会如此儿女姿态!”说完还装作生气的样子。 他哪知道秦峰在意的是他,明知历史的他知道,这次回去蔡邕被叫编写汉史。虽说不会有什么事,但蔡邕那个脾气,到了洛阳不知会得罪多少人。而且如果历史不变的话,没个几年天下就要大乱了,到时候董卓进京,还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可是明知道又不能说,这感觉,真真是像吃了黄连般。蔡琰也看到秦峰的表现,心里甜滋滋的,自从那日之后,她幼小的心里就深深印下了秦峰的身影。不由安慰道:“没事的,峰哥哥,你可以随时来洛阳啊,又不远的。” 无可奈何了,秦峰真的不知道怎样才好了,求救似地看看父亲。其实秦肃也以为儿子是放不下蔡琰,看着儿子的样子,秦肃好笑道:“蔡公不如再盘桓一日,时间也不是很急,就让这两孩子告个别。而且峰儿还没有字,不如就由蔡公起。” 为了儿子,秦肃找了个很好的借口把蔡邕又留了一日。而秦峰知道自己得好好谋划一下,不然可就有些不妙了。 所以,秦峰一整天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想办法,而蔡琰在旁边陪着他都没心情。可是,这次他就算再拥有几千年知识都不管用了,那是皇帝征召的啊,没有人比皇帝大,他想了一天也无计可施。 晚上,无精打采的回到大堂陪蔡邕和父亲用膳。看到秦峰这个样子,他们还以为两个孩子玩得太累,就没有计较。只有蔡琰面露深深的担心,可是却也不知道怎么说。蔡邕在宴席上告诉他,字已经取好了,这才引起秦峰一点兴趣。毕竟古代大部分人都是叫人家字的,他很好奇,蔡邕会给他起个什么字。 见秦峰被吊起胃口,蔡邕不由笑道:“听你父亲说你出生时有异像,大风卷起,百年难遇,而你又是子时出生,就叫子风,如何?”秦峰喃喃道:“秦峰,秦子风,还不错哟。” 听得秦肃和蔡邕又是一番大笑,搞得秦峰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由于没想出办法留下蔡邕的郁闷倒是有些散去,好像是他们影响了自己。 次日早晨,蔡邕父女真得离开了,在依依不舍中,秦峰在父亲的陪伴下,把蔡邕父女送至十里长亭。秦峰又剽窃了一首诗送给蔡琰,让小昭姬在离开之际还哭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晨风拂柳笛声残,朝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朝阳渐渐洒满长亭,越升越高,秦峰看着远方早已消失的身影,有点点惶惶然。才片刻居然会生出思念的感觉,难以名状。秦肃看着儿子,不知道说些什么,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他相信自己的儿子。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秦峰也不再远视,留下一句心里话。不知怎的,他感觉和蔡琰在一起没那么容易。 来往颍川的宾客走了,蔡琰和她的父亲也离开了,老师郑玄也在这几天离去了,秦氏府中重新恢复和往常一样的平静。 回到家的秦峰感到了时间的紧迫,就暂时把蔡琰的事放下。 现在是光和二年,再有五年,举世震惊的黄巾大起义就要开始了。三国乱世即将来临,早做谋划很有必要。 所以,次日清晨,在习武过后,整理一番。秦峰找到父亲,准备摊牌,不然就凭他一个小孩子是不能改变什么的。家族的力量很重要,尤其是在古代。 在书房,告诉了父亲自己的打算,父子畅谈了很久,许久才离开。 这几年里,自己已经将家里的藏书看了不止一遍,结合自己三世为人的理解力,布局谋划的能力估计和那些顶级的谋士也差不了多少,现在缺少的是实践。 而且,这几年间,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传说的那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不仅仅在读书上,就连家传的武功心法都了然于胸,虽然有的地方不是很理解,可是记忆里已经留下了。读书方面,现在的他已经不用再死读什么书了,就连自己的老师郑玄都说自己没什么可以教的了,得自己去感悟。 或许是天赋异禀,又或许是老秦人基因的原因,比之平常孩子要显得大一些。让人更加叫人称奇的是他小小年纪,一身武功已经很厉害了,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游学。也就是游历大汉天下,其实心里打的小九九是去找几个小弟。虽说自己也学习了功夫,可是现在的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清楚。再说,现在自己才几岁。气力还不足,家传的武功才练到三四分火候。这乱世之中,尤其是这三国,那些个厉害的人物可是多如牛毛,必须得有几个保镖,一切为了小命。 秦肃考虑再三,终于下定决心。虽然说有些心疼儿子,可是在他们秦氏的血液里,不存在胆怯,畏难,是一往无前,是担当。再说,现在儿子也可以说是名满半个大汉了,有他的老师声名在外,自己家里也没什么仇人,应该不会存在什么危险。 在与夫人王氏商量后,秦肃答应了。 王氏很担心孩子,毕竟再怎么天才,秦峰还只是个孩子。没出过什么远门,更何况这次还是独自一人啊。 但是深谙秦家规则的她没有反对,她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尽管明白以后自己可能会思念,会流泪;但依旧放开了,只因为她明白。 第十三章颍川书院一老翁 这一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是个很好出游的日子。 “峰儿,起床啦,不是说今天就走吗?怎么还不起床啊。”王氏在秦峰小院里朝着小峰同学的卧室叫道,但是没人回应。 疑惑的王氏不得不推开门,可是,屋里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再看看床上,早已不见秦峰的踪影。不知真相的王氏有点惊慌,转身就要去找。 却不想,慌乱之下碰到了桌子,桌子上掉下一纸帛,这引起了王氏的注意。拿起来一看,眼眶中渐渐弥漫起丝丝水雾,泪水很快溢出了眼。王氏慢慢坐了下来,看得很认真。 看完之后,紧紧把这卷帛捧在手里,嘴里喃喃道:“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不断重复着。 “夫人。”却不知秦肃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王氏身后,轻轻拍了拍妻子。 这时的王氏再也不能自己,扑到秦肃怀里,哭泣道:“峰儿走了,没和我说一句就走了,就留下了这个。”说着还把手里的帛递给秦肃。 秦肃捧起帛,看了起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好诗啊,好诗啊。秦肃心里的波澜久久不能平静,说得真是透彻啊。 其实,秦肃早就知道秦峰在昨天晚上子时。在晚膳时,他就注意到儿子有些不对,隐隐也猜到了几分,只是没有当面说。他知道为什么,很理解儿子的做法。 轻轻拍着妻子的肩膀,想着儿子走时那“顽皮”的样子,真是想着就想笑。 此时的秦峰,正和书童祁阳走在官道上,回想昨晚的场景。 看着母亲不断给自己夹菜,盯着自己吃完又夹,眼里的温情,眶中的晶莹;秦峰感受得到那是一种爱,和前世母亲眼中一样的爱。他的眼里有些湿润,他从来就不喜欢离别时的场面,那样的伤感让他难受。 所以才下决定晚上就走,不去经历那份伤感,而且走时的自己很狼狈,像作贼一样。小峰同学再走出秦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狼狈行为没人知道。 回头看了看旁边的祁阳,想到,当然这家伙除外。 秦峰的眼神看得祁阳心里发毛,可怜兮兮道:“公公子,怎么了?” 秦峰盯了很久,终于开口,“昨晚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知道后果?”说完还给了祁阳一个“你懂的”眼神。 祁阳神色一正,很好奇的的说:“公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秦峰白了祁阳一眼,显然对祁阳的反应很满意,“没什么,走。却是不知道,昨晚自己的一切都在父亲眼底下。 颍川书院,位于古颍川郡治所阳翟,是三国时期是最著名的书院。有众多的名士从这里走出,如郭嘉、荀彧、荀攸、戏志才等。颍川郡是大禹的故乡,在华夏历史上,颍川郡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朝代——夏朝的首都所在地。 今天,颍川书院门口来了两个小客人,当然这必须是咱们的猪脚,秦峰小同学和他的书童啦。秦峰看着眼前的书院,有点惊讶。 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开启着,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 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水镜先生。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书院的门是开着的,门前有个小厮,看见秦峰两人。上前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来求学的?”他很有眼力,看得出这是主仆二人。 秦峰点点头,拱手道“是的”。 小厮接道:“不知公子尊名?” “秦峰。”很干脆。 小厮听到后显然有点惊讶,多看了几眼秦峰。不过,倒也干脆。也不多说,“请公子随小人来。”便带着秦峰两人进了门。 秦峰摇了摇头,心道,这颍川书院果然有些门道。只这看门小厮都不比寻常世家子弟差多少,养有书生气,心志也不错。 想着,不禁对这书院兴趣更大。边走边望向四周,想看看孕育了这么多人才的书院是个什么样子,有什么出众之地。 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 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穿过旁门,就是读书的地方,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上坐有学子。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有学子轻轻拨弄一下琴弦,音色圆润清脆。 坐垫最前方,一位华发老者端坐其上,怡然大度。手中握有一卷书,双眼看向周围学子,不时点头。这时,小厮跑到老者附耳对这老者说了些什么。老者听完后转向秦峰,点了点头,又对小厮说了些话,转身离开了。 秦峰看见老者的示意,也是拱了拱手,表示了一下。看着小厮向自己走来,他知道自己将还会和这老者见面。或许这小厮就是来告诉自己的。 也不着急,等着小厮。果不其然,小厮来到秦峰面前,有礼道:“先生请公子一见,请公子随小人来。” 秦峰道:“有劳了。”便跟着小厮向内院走去。 内院里松柏梅竹,均有分布。只是这季节,只能看到松柏竹,梅却是在休息。看来,这里的主人还真是有君子之风呢。起码,其人品不会太差,这是小峰同学第一个感觉。 内院房屋众多,显然,这里的主人不少。跟在小厮后面,走到其中最右边的屋舍。小厮正准备敲门,不想房门值此时开了,走出一个不比秦峰小的孩子。后面是一位老者,面露笑容,慈眉善目。 那小孩子很疑惑的盯着秦峰和祁阳,眼神乱转,想必不是一个好脚色。 不过,秦峰却是看着老者,拱手行礼道:“先生有礼了,学生颍川秦峰,字子风。” “哦,你就是咱们颍川的小神童,不简单啊。”老者淡淡调笑道。而那少年眼里明显闪过一丝精光。 小峰同学有些脸红,不好意思了,连忙道:“小子不敢,先生莫要取笑。” “子风啊,说什么不敢的,我们颍川人,要敢作敢当,而且这神童之名你是当之无愧啊。” 秦峰听这口气,感觉得到老者对自己很了解,也很关心。不由有些疑惑,怎么自己就对他没什么印象呢?小脸上露出一丝苦闷,自己这样可能会得罪老者。 一直看着秦峰的老者,发现秦峰的样子,活了半辈子的人怎会不知道秦峰所想,摇了摇头,准备给他台阶下,于是笑道:“子风在想些什么?我多年没出过门,难不成你还见过我?” 秦峰抬起头,说道:“那您是?” 第十四章可爱的两老头 那老者含笑不语,这让秦风有点忐忑,别人都说自己怎么了得,可是自己知道,这个时代什么牛鬼蛇神都有,甚至有的家伙一直隐居世间不为人知,但是这些人是得罪不得的,他们力量甚大。 想及此处,秦峰躬身作礼,“请先生指教。” “呵呵,孺子可教也,奉孝你说呢?” 老者没有答话,反而对着身边的孩童说道。 低下头的秦峰也不在意,越是如此,想必这人就越有能耐,静等即可。 被叫做奉孝的孩子一直盯着秦峰,眼睛里满是热烈,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渴望。 听见老者的话,秦峰心底暗自揣摩,奉孝?据自己所知这颍川叫奉孝的人好像只有一个,看年龄也很符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家伙就是鬼才郭嘉了。 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以来就碰到这家伙,看来是老天在帮我啊。 “老师,子风兄,世间妙人也。”虽然在说话,语气也很恭敬,可是他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秦峰。 “哦?哈哈,想不到除了那个戏子,还有人能入你这小太公的法眼?”老者打趣道。 郭嘉没有在意老者的打趣,亦或者这是很常见的,接着说道:“颍川有神童,天生秦子风,不是浪得虚名的。” “哈哈哈,难得啊,难得。” 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难得,想来不是郭嘉说得对,就是秦峰的确能称得上。 看着眼前两人在一边侃侃而谈,好似忘记了自己,秦峰弓着的身躯却是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心里已经不爽很久了,老家伙,别以为少爷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不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浪得虚名吗? 哼,还在那儿假正经,装什么装。还有你小子,看什么看,就说你呢,郭嘉,还敢盯着少爷。不要落到我手里,不然,等少爷我有机会,就让你爽得找不着天。 哦,对了,你小子好像是个病秧子,要是你以后跟我混,每天替少爷端盆送水,顺便提供一个沙袋,说不定少爷我会发发善心救你一命,嘿嘿,好像这计划还不错哟。 看着秦峰没有什么变化,温恭如初。门前的老者这会儿好像才回过神来,笑着对着秦峰说道:“子风啊,这浪子可是已经等你很久了。哦,对了,老夫荀爽,你老师康成公的好友。” 原来是他,不过也说得过去,荀氏是颍川的望族,这颍川书院也几乎是他家开的一样。荀家可是家大业大,祖上好像就是战国大名鼎鼎的荀卿,这老头的老爹也是个人物,记忆里貌似有“神君”之称,生的儿子没有一个属老鼠的。 颍川荀氏有八龙,就是这一家子。荀氏八龙的名号可不是吹的,各个拿出去都见得人。而眼前这老头还是荀氏八龙里最具学识的家伙,被人称为“荀氏八龙,慈明无双”的家伙,难怪眼前这老家伙耍大牌了。算了,少爷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额,不对,是小人不记大人过。呃,好像也不对啊,怎么听着好像少爷自己在骂自己呢。 哎,还是先招呼着大人物,不过,礼不可忘。 秦峰抬起头再次拜道:“原来是鸿儒慈明先生,学生常闻家师说‘荀氏八龙,慈明无双’,说的就是先生,今日有幸得见,实乃晚辈之造化也,小子秦峰拜上。” “哟呵,奉孝小子,看见没有,这才叫礼数,康成公好福气啊。”荀爽抚须含笑,想必是秦峰这一记马屁拍得好,便想打击一下郭嘉。 却不想,郭嘉直接无视,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看样子,这种事情不是头一回了,荀爽也不以为然,没有丝毫见外或是不喜。 郭嘉却是在心头想,这秦子风倒是能受得了这般繁文缛节,佩服啊。不过,传闻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想来是隐藏的很好,难得的对手啊。回头一定得好好交流一番,看看是不是有传言那么神,能代表得了颖川少年。 秦峰也暗地里在观察郭嘉,传说中的鬼才,到是要看看有什么了得的本事。不过,他和这老家伙的关系就这么好?汉朝人不都是很在乎礼节什么的吗?更何况还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 难道说,越是有才的人就越高傲,在别人眼里的礼数就越不放在眼里?也就越受别人的尊重亦或是看中? 秦峰迷惑了,历史书不是这样写的,这世道也不会是这样,这是怎么回事,不科学啊。 但是,没有弄清楚之前,秦峰是断然不会和郭嘉这般一样的,尽管他很羡慕。 待到荀爽说罢,秦峰愈加恭敬:“慈明先生错矣,该说是晚辈的福气才对。郑师德高望重,是大汉朝有名的鸿儒,名传于外,想要拜入郑师门下者不可胜数,学生只是一沧海蝼蚁,天降大运于身,得以在郑师门下聆听教诲,得以修身养德,何其幸甚。每每念及此处,峰无不感恩戴德于郑师,是晚辈的福气啊。” “你倒是伶牙利嘴,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把那老家伙抬得老高,哼。” 荀爽不知怎么回事,好像一下子不高兴了,转身向屋里喝道:“老家伙,你赢了,不知道你怎么有那么好的运气,捡了个这么好的徒弟,真是明珠暗投。” 本来还迷惑自己怎么得罪了这荀爽的,弄得人家一下子翻了脸。正暗道不妙,又听到后面一句,这时候秦峰哪里还有不知道缘由的,向来是自己的老师得罪了人,自己是顶杠的,真是遇师不淑。 “哈哈哈,荀老头,服了。就你这小小的把戏还想考我的弟子,估计就连奉孝小子都难不住,真是丢人。”郑玄大笑着走出来,毫不客气地打击荀爽。 秦峰和郭嘉在这一刻都迷糊了,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在外边那两个德高望重,受人景仰的大儒吗?怎么那么像两个山村老匹夫在吵架呢,而且还是为了丁点于己无关的小事,不可理喻。 郭嘉不明白,虽说自己总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被称为浪子也是,甚至有一些像那些流浪的流氓泼皮的作风。再说自己是虽说不上是寒门子弟,可是也差不多了,那些对自己没有约束。可是自己才几岁啊,这些老师只是在纵容自己罢了。 平时自己在学校就不受那些世家子弟待见,现在荀师这算什么?康成公也是这番?这要是叫外人看见了,那还得了,他们的名声还不得一朝腐化啊。 第十五章与郭嘉的第一次交锋 秦峰同样不明白,这都算是啥事儿啊,这要是放在后世,那就是活生生的两个市侩佬,而且还是那种披着道德高尚,风骨傲人的那种。 哎,难道说后世那些学者、教授就是自古传承而来的,只不过后世的那些人还发扬了一下,比古代更甚罢了。后世说那有些教授“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白日衣鲜亮人,教训起人来,满口仁义道德。晚上纸醉金迷,吹起牛来,遮天蔽日。更有甚者,有的教师干的是千人唾骂,万人鄙视的事情,毁己害人,天人共愤。 难道说,这古代的的高鸿儒就是这样?不会,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好不容易积累的名声恐怕得前功尽弃,付之流水了。 不行,得把这事儿瞒住。不过现在好像只有四人知道这件事儿啊,那两老头不会自污,自己更是不会,就看那郭嘉了。 秦峰抬起头,视线斜向郭嘉。 “滋滋滋” 两道视线在这一刻终于发出了火花,那郭嘉在他转头的一瞬,同时转向了自己。 本来一开始,就对彼此很有兴趣的两个妖孽终于交汇了眼神。 第一轮pk开始了。 郭嘉心里在想,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荀师待我不薄,所有人鄙视我门第身份的时候,不让我与那些人同堂学习。只有荀师看我好学,亲自指导我,还给我找了许多老师。 我知道,有的老师并不是那么看重我,只是看在荀师面上,才予以指教的。这恩德我难以为报,今日我必要维护荀师,秦峰,看你有多大本事。 看着郭嘉眼神从迷茫到坚定,秦峰知道郭嘉是做了选择,就是不知道着后世的鬼才准备怎么办。要是与自己一样的目的,肯把这件事情瞒过去,说不定今后与他还会成为朋友。 若是他想公之于众,想要以此为自己博名,那就怪不了自己心狠,不让你这鬼才留名后世了。或许是因为秦峰骨子里留的血液就有不畏惧的因子,所以对于这个后是可以与智乎近妖的诸葛丞相,相提并论的鬼才没有那么多的畏惧,或者说是激动,因为他是老秦人。 相反,要是谁的存在对自己有威胁,那么杀之是最好的选择,不会有一丝犹豫。就算这人是一个绝世人才,下场也是一样。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收归己用,可是现在秦峰想的仅仅是为了保命,并没有想要争霸天下。 再说,自己已经见过一位盖世猛将,也就是现在自己家的家兵统领--黄忠。那位可是有廉颇第二之称的将帅之才啊,就算如此,不也是乖乖来到秦家。就算是自己的手段有些见不得人,那也算是自己的能力不是。现在的郭嘉还不能与黄忠相比,他也不会那样畏手畏脚。 想到黄忠,秦峰笑了,那是自己求父亲找的第一位保镖啊。嘿嘿,想当初父亲开始还不允许,说是自己家的家兵厉害,不用再找。但是黄忠来了之后,至百余回合就将两百家兵放倒,父亲看得一愣一愣的就想笑。 本来自己这次出来还想带着他,不过看到黄叙那小子那番模样,心底也是不忍。虽然自己已经想办法暂时解决了他的麻烦,可毕竟不能除根,还得疗养,看着黄叙每日服的千金药物,黄忠就对自己更加感激,这是值得的。 虽说自己把他带在身边自己更加安全,不过让他心里有牵挂也不好。索性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儿子,再帮家里练练甲兵也是不错的。 看着秦峰的郭嘉,心底有点不明所以。秦峰的眼神先是凌厉不已,甚至还有点冰寒。然后又是满足,脸上甚至还有微笑,这就把他弄迷糊了,毕竟现在他还不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鬼才。 说什么他也不会想到,秦峰又把他杀了的趋势,只是最后的笑不是对他,是对人家自己的英明满意。 当然这些事情都只是发生在弹指间,都只是两者心里的千转百回。 看着秦峰,郭嘉终究是先说话了,他不想自己的恩师丢失名气。 “子风兄,令师还真是飘渺物外,随心之人啊,实乃我辈楷模。” 这话一出口就让秦峰同学魂归现实,不在幻想。郭嘉这话说的很不错啊,看来这家伙和自己想的是一样的,那就好办的多了,不过这家伙居然想在自己的老师身上做文章,暗自一笑,看来得教训教训。 “呵呵,奉孝兄说的是啊,老师现在远离庙堂,周游天下,虽孑然一身,亦有那么多人追随。君不见儒家孔圣乎?老师实乃效法先圣,不仅是我辈楷模,老一辈的人也当以此为师啊。”秦峰嘴角一扬,看似随意说道。 郭嘉没有想到秦峰居然顺着自己说,毫不在意自己身后言及家师,却是将自己的话一口封定。看来,颍川神童不是空有虚名,不能不小心了。 “呃,是啊,康成公的却是我辈楷模,嘉也是仰慕久矣,恨不能伴随左右,早晚聆听教诲。” “哦,是吗?这有何难,待我向老师说上一说,奉孝兄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郭嘉暗怒,自己就是随意的称赞一下你老师,就算康成公学究天人,自己又怎能其恩人老师而去,再拜他人?以后自己还活不活了,好个秦子风,端的是尖牙利嘴。不过,我不会认输的。 “如此,那郭嘉就先谢过子风兄好意了,不过,嘉已经拜荀师为师了,岂敢再拜他人。难不成子风兄常常如此行事,到是随性之人,嘉不如多矣。” 哟呵,这家伙还杠上了,那就来。 “奉孝兄,此言差矣。依峰看来,我们是一路人,随性之人才能物外啊,奉孝兄何必这般姿态?” 秦峰耳朵一动,发现屋里的两人在偷听,诡异地牵动了一下嘴角,接着说。 “正所谓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再者说,我师之才我学之不及一二,奉孝兄怎这般自封?” 看着郭嘉陷入沉思,秦峰乘热打铁,不能光吹嘘自己的老师,要知道还有人听墙脚呢。 “奉孝兄,此次峰来这儿,就是要求学于慈明先生,渴望聆听一二。难不成这有错?吾长闻,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慈明先生学富五车,胸有韬略文章,峰不求全学,只求能得知分毫,此为我之愿也。奉孝兄以为然否?” “这······”郭嘉哑口无言,秦峰说的句句在理,自己还是输了啊,不由得不低头。 不过,秦峰说的不错,郭嘉是随性之人,再说秦峰这番话下来,就知道秦峰和自己一样,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之后洒然一笑。 “嘉受教了!”说着居然向秦峰执了老师之礼。 第十六章老头怒了? 秦峰的目的可不是这样,连忙躲开,却发现郭嘉诡异的笑,心底有些不安。 果然,郭嘉笑道:“子风兄何故如此?” “这······”秦峰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果然不愧是鬼才郭奉孝啊,一不小心就输了一局。 “奉孝兄,这是峰的不是,勿怪啊。”秦峰不是那么啰嗦的人,知道有的事儿再说就变味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这次交锋输赢各一半,或者说双赢。 “两个小崽子,进来,磨蹭什么?”这时,屋内传出荀爽的声音。 郭嘉不知道,秦峰可是知道这老家伙是见没有墙角听了才会叫他们的,笑了笑不作多言。郭嘉虽说不知道自己敬重的老师会听墙角,但是他本就是洒脱浪子,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现在,没有了顾忌,就恢复到了那副浪子模样。 相顾无言,一起进了书屋。 这是荀爽平时在书院休憩的地方,有时也会有学子来这里请教他。如此,屋里就不可缺少有一些典籍,当然还有茶水。 荀爽和郑玄高卧在上,品着茶点,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的那副市侩样子。恢复了往常的飘渺自然,举止悠闲,有说有笑,就好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俨然就是两个仙风道骨的高人。 这变脸的速度,渍渍,厉害。进来看到若无其事的两人,秦峰无法表达这种感觉,若不是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书屋,他会以为自己回到了21世纪,回到了那个带着面具生活的岁月里。这两个老头,真的不是一般的不要脸,估计就是估计把这事情说出去,这大汉还没有人会相信刚刚会是他们的做派。亏得自己和郭嘉的一番交锋,变成了给这两老家伙演的一场戏。 与秦峰一样,郭嘉也是脸色不变,心底暗自佩服。不愧是老师,就连这不要脸的功夫就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看来学习本领任重而道远啊,想着自己刚刚和秦峰的表现,就不禁想笑。自诩聪明的自己居然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还是在老师面前。不过,瞥了眼秦峰,心底就自在了。 两人来到榻前,各自行礼。 “老师安好?” “郑公安好?” 这里是荀爽的地盘,是人家的主场。郭嘉作为荀爽的弟子,向客人行礼是应该的。至于秦峰,作为客人的他刚刚已经向主人行过礼了,现在就不用了,他也不是那般啰嗦的人。到是在这看到自己的老师,有点意外,于是行了弟子之礼。 “好了,老夫还不知道你们两个,些许虚礼就免了。”郑玄轻轻放下茶杯,笑道。 哼,不是说免了吗,等我们行完了礼才说。老狐狸,现在才把你看清,把小爷都骗了,够能的,秦峰心里恨恨的想。其实,秦峰还是太稚嫩了,要知道这些家伙可是能在党锢之后里活下来的存在啊,岂能没有点手段。 郭嘉就没有那么多小心思了,毕竟他听了秦峰的话之后,的确是想要向郑玄学习学习。再说,作为正儿八经的汉朝人,深受儒家思想熏陶,尊师重教。就算老师再怎么样,也不会生出异心,否则世间会再无立足之地。所以说,秦峰开始防备郭嘉是多此一举,或者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嘻嘻,老师,多日不见。您老风采依旧啊,渍渍,满面红光,有啥喜事啊?”秦峰和郭嘉一样,甚至更加大胆,当着荀爽的面就敢和郑玄打趣。 郑玄也没有生气,反而接着秦峰的话往下说。 “咦,你怎么知道我看了一出好戏的?”郑玄装作一本正经道。 “呃······”秦峰被反将一军,哑口了。 “哈哈哈,你们这对师徒窝里斗了啊,郑老头,大快人心啊。” 怎知荀爽不知进退,在这时候只需要静坐观战就行,没想到。他居然傻乎乎的去做秦峰的退路,秦峰眼珠一转,郑玄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要丢了。 对这个弟子,他是又爱又恼,实在是太机灵了,脑袋瓜子里不知装的什么。 看到荀爽开口,郑玄就知道秦峰不会放过这个使自己摆脱尴尬的机会,爬杆子上架是这小子的拿手好戏。心底不禁为老友默哀,自找的啊。 用句那小子的话说,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别说,还真是,眼前不是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冒出来了。再看看一旁低眉颔首的郭嘉,郑玄抚须点头。这家伙和秦峰还真是有的一拼,不错,不错。 果然,秦峰眼见这么好一个盾牌不用,那还对得起自己吗。 恭恭敬敬对着荀爽拱手,满脸奸笑,起码这笑在郑玄和眼观鼻鼻观心的郭嘉眼里是奸笑无疑。 “慈明先生高见,学生常闻‘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学生与老师角力,只是为了增加学识,何来‘窝里斗’之说。学生不才,请先生指教。” 说的是冠冕堂皇,恭敬礼仪也无可挑剔,可是这话却处处露出峥嵘,直指要害。 旁边正准备看笑话的郑玄听到秦峰的这几句,脸色一正,露出几分沉思。至于当事人荀爽,在秦峰说完后,嘴里就喃喃不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反而在一旁低着头的郭嘉,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想来很是赞同。不过,这家伙本来以后就是作为顶级谋士的存在,对这些感兴趣也是必然。 秦峰没想到自己的话居然冷场了,现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学着郭嘉,把头埋下,眼观鼻鼻观心。当然,他的视线还在郑玄和荀爽身上,他的看看结果不是。 “哈哈哈,没想到,老夫也有这么一天,实在是受教了。” 荀爽大笑,“好一个‘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子风神童之名不虚矣。奉孝,看见了,这就是神童。” 原以为郭嘉不会表示什么,没想到郭嘉这时抬起头来,深以为然,说道:“子风之才,嘉不如多矣。” 这可不行,可不能把这两位大神得罪了,秦峰连连说道:“慈明先生,小子信口雌黄,先生莫要当真。” 又对郭嘉说:“奉孝兄之才,胜峰百倍,峰只能远逊之。” 没想到,自己的低头没有换来人家的原谅,倒成了自大的表现。 荀爽怒视郑玄:“郑玄,这就是你教的弟子?他信口雌黄就能让老夫哑口无言,莫不是老夫这些年都顶着浪得虚名?” 荀爽说的是怒发须张,秦峰心底直发秫,不知这老头发的什么神经。只得可怜兮兮地望着老师,那模样就像是人家欺负了他一样。 郑玄在一旁笑道,“你还好意思发怒,真是的。和一个娃娃较劲,老脸还要不?” “呃,这······”荀爽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向一个娃娃发火,满脸涨得通红,暗恼自己,平时的修养都哪去了?后来只能把原因归到秦峰,这小兔崽子太可恶了。恩,就是这样,不然自己怎会如此丢人。 “还有你,偷瞄什么呢你?” 第十七章老子也怒了【求收藏啊】 斜眼瞥到郑玄指着自己,怒斥道。 秦峰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发现除了满脸通红的荀爽盯着自己,郭嘉也是一样。不知道这火怎么又烧回来了,于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 “不说你,老夫说的鬼啊。” 看着秦峰装模作样,郑玄是真的有点恼火了,小兔崽子,有了台阶还不快下。要是解决好了,不说自己和荀爽的交情,说不定和这个郭嘉以后会成为国之顶梁,两人相扶相助,定能闯出一片天。 自己和这老友说不定以后在一起谈论风月的日子会多很多。可是没想到,平时那么机灵的家伙,现在像一个傻子一样。真是气死人了,他恨不得抬手就打。 “老师,你可不是在打鬼吗?平时您老师叫我机灵鬼,机灵鬼,这下好了。慈明先生您给评评理,是不是?”秦峰嬉皮笑脸,没有回答老师的话。 郑玄一听,知道这小兔崽子又来这一招移花接木,转移了话题。刚刚心里的那点火气还没有烧起来就灭了,心底虽然乐开了花,可是表面还是装着,呵斥道。 “你反了天了是?还在这伶牙俐齿的支吾,还不快快向慈明先生道歉。” 爬杆子上树,郑玄也学会了,利用这个机会就像要把这点不开心化于无形。尽管知道,以老友的脾气是不会真生气的,但是有一个好点的台阶不是更好吗。 毕竟,像他们这些人,活的不是命,是脸。哎,还真像兔崽子说的,我们这些人活得累啊,不如不活了。看着秦峰,郑玄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秦峰在一旁,看着老是在那说道。知道郑玄是在演戏帮自己,可是就是有点忍不住想笑。老家伙演得太像了,直接就能把后世那些个影帝级别的大佬秒杀啊,人才啊。不过,秦峰笑得很隐秘,自以为别人不知。 “哼,郑老头,别演戏了。”荀爽摆着脸色想着郑玄说道。 “咦,你说我演戏。你了不起了,我哪演戏了?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本来进入角色的郑玄,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怒道。 “哼,还没有。看看你那乖徒弟再演戏,还在那儿丢人,不知所谓。”荀爽毫不在意,本来自己恼羞成怒只是因为在老友面前丢了人。 可是现在看到郑玄的样子,这老头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这就是典型的要死大家一起死心理啊,不过,怎么又扯到自个儿头上了。秦峰眼见不妙,立即埋下头,不再斜视,把那奸笑深藏。 郑玄怒了,看向秦峰,眼冒火光。自己在这为他瞎扯,丢下老脸就是希望秦峰有台阶可以下。没想到,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臭小子还在一边没心没肺地看笑话,实在是师可忍父不可忍。 “哼,小兔崽子,抬起头,老夫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胆,敢笑话长辈?” 听郑玄这么说,秦峰知道这老头是想拉自己下水,人家荀爽明明说的是自己笑他,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扯到长辈身上去了。在这儿,长辈就俩儿,真是老不知羞。 “老师啊,学生没有笑啊,真的,不信你问,你问,郭嘉。是不,奉孝兄?” 在一旁一直低调的郭嘉没想到,秦峰乱放火,想要烧到自己。假装不知道,看了看荀爽,又瞄了瞄郑玄,最后目光停留在秦峰身上。 “子风兄,这个,这个,我刚刚在走神,不好意思啊,没看到啊,恕罪恕罪。”说完还假模人样的拱手道歉,十足小人做派,不对,是骑墙派。 秦峰没招了,自己能和这些妖孽般的存在打屁这么久,实属不寻常了,实在是熬不住了。现在自己能利用到的都用了,老家伙又耍赖,不认输都不行。 “老师,慈明先生,学生无状,您二老别生气啦,小子都是没什么,不过气坏您二老的身体就不好了,您说是?”秦峰只能也耍赖。 不过,好像没什么作用,郑玄依旧怒视自己,荀爽不知道在看什么,该死的郭嘉也是,又盯着地上,不知道地上是不是有什么花儿,看得这么入神。 “哎哟,小子真的错了,不该嘴不把门,油嘴滑舌,您们都是名满大汉的鸿儒,和我生的是什么气啊?” 斜眼瞄了瞄,还是没动静。 “好,那您们说,怎么办的好?” 依旧。 秦峰崩溃了,这搞得是啥子,我就信了你的邪了。 “没话说了,人家都说莫生气,你看你们。这算个什么事儿,这么小气。” 还是没有反应,好,我就装回孙子。 “那个老师,我听说生气不好的,尤其是你们这些德高望重的学士,我有一篇文章,就是说生气不好,要不要听听?” 郑玄眼睛闪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荀爽耳朵也动了下,装作不在意,嘿嘿。秦峰知道有戏了,看你们这两老头装模作样,等着。 “哎,老师,慈明先生,既然你们这样,那好。小子就在这儿,认打认罚,你们惩罚我。” 说着,低下头,好像真的认错了。 呃,秦峰这下子倒是打了郑玄两人一个措手不及,看着秦峰那副样子。郑玄知道这小子又在装,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办法,瞥了眼荀爽,见他给自己打眼色。 郑玄就知道荀爽是什么意思,苦着脸,暗道,老小子,还得老夫来做黑脸。算了,看在我在你的地盘上,就卖你个人情。 “好了,老夫还不知道你,别装了。你且说说那那文章,之后再说刚刚的事。” 嘿嘿,只要说话就行,不过老脸真厚,算了,看在你是我老师的面子上,就不给你埋坑了。 “老师,慈明先生,您们二老且听。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 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他去; 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 嘿嘿,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是哪位高人作的,不过你们应该还没有听说过。反正我又没说是我写的,就是拆穿了也不怕。 其实,这篇文章就是讲述了一个道理,没有太大的文学性,易懂。看着郑玄和荀爽,他们还在品味,不过,想必要不了多久。 “恩,说得好啊,通俗明了,是一篇好文。”荀爽终于说话了,郑玄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还不够熄灭老夫的怒火。” 秦峰一听,这家伙纯粹是不要脸啊,你气不气的管我毛事,还在那儿卖乖,老子也怒了,语气有点变化,不禁道:“什么?” 第十八章纵论 郑玄一看,知道这弟子的倔劲儿又上来了,连忙说道:“奉孝啊,子风初来书院,你就带着他去看看。” 郭嘉连忙应“诺”。 之后又在荀爽耳边嘀嘀咕咕一会,荀爽便没了动静。 秦峰在极不舒服的情况下,被郭嘉带走了。 不过,一处那门,秦峰满脸的不爽就消失殆尽,换上了一副奸笑,郭嘉这才明白,原来大家都叫他给骗了。 在郭嘉的带领下,秦峰初次见识了一下这所谓的天下闻名的书院,不得不说的确非凡。这底蕴可不是吹的啊,现在,秦峰才真心决定在这书院待一段时间。 与郭嘉一路走走说说,差不多把学院里的风云人物都了解了一下,还别说,真有几个人才。 戏志才,陈群,荀彧荀攸叔侄,这都是后来曹魏阵营的大才。郭嘉在这学院,也只是与这寥寥几人有交集。很奇怪,这几人都是曹魏的支柱,少时居然就在一起。 郭嘉侃侃而谈,意气风发,很有些指点江山的样子,让人不自觉忽略了他的年龄。秦峰一直听郭嘉说着,心里有些佩服他,难怪会被后人称之为鬼才。自己虽说自己也可以比拟那些谋士,甚至比之现在的郭嘉更甚,但是如果没有三世为人的经历,说不定还在那玩泥巴呢。 看完这书院后,郭嘉带着秦峰来到书院旁边的一个小酒楼。两人,不对还有一书童,在酒楼靠窗的位置坐下,祁阳站在秦峰身后。郭嘉叫来小菜,两人对饮。 其实,现在的他们都已经不能算是孩子了,喝点酒也是可以的。再说郭嘉生性形骸放浪,是所谓规矩如草芥,喝点小酒也算常有的事。 一杯下肚后,秦峰小脸就红了,郭嘉则是如常。两人彼此相视一眼,晦涩一笑。郭嘉笑问道:“子风兄,看来你是不曾喝酒啊。” “是啊,酒是刮骨刀,不曾饮酒。” “哦,那今日是何故?” “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哈哈,传闻果然不假,子风兄大才。” “过奖了,不过是信手涂鸦罢了。” “哦,此言何解?” 靠了,竟然又忘了。秦峰有些戚戚然,他可不是蔡琰啊,不知道怎么骗过这鬼才。于是,笑道:“随手胡言罢了。” 郭嘉见秦峰不愿多说,也就不多做纠缠,毕竟只是小事罢了。说着又是一杯饮下,秦峰端着这酒杯,有点怕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好酒,但是,自己又不好意思不饮,只能咬牙喝下。 郭嘉见此,心里甚是欢喜。这秦峰却是表里如一,不似那些世家子虚伪狡诈。这样的人很合自己的胃口,值得交往。 秦峰看到郭嘉的表情后,明白自己算是被接受了。无奈的摇摇头,这就是那些天才的本性啊,要是他们看不上你,怎样讨好都没有。要是觉得你值得交往,就会主动。 秦峰也是爽快人,两人慢慢酌饮,相谈甚欢。秦峰一路走来,看到了当今天下的惨状,知道黄巾大乱不远了。看着眼前的郭嘉,想看看他的评论。 “奉孝可知太平道?” 郭嘉闻言放下酒杯,脸色变了变,“此乱天下之始也。” “嗯,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笑了笑,“子风才智,何必考我?” 秦峰笑笑没有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静等着郭嘉的后言。 “呵呵,既如此,嘉就献丑了。” “嘉尝闻,时人有张角者,不知子风可知?”秦峰点头,怎么会不知道,这家伙可是号称“大贤良师”的黄巾头子。 郭嘉点点头,接着说;“嘉这几年听闻此人后,多次打听,发现这人野心不小。” “哦?说说”秦峰来了兴趣,想知道国家的看法。 “张角,巨鹿人,据说是太平道创始人。其人信奉黄老学说,对谶纬之学也深有研究,对民间医术、巫术也很熟悉。” “嘉曾听闻,建宁年间,大汉多处疫病流行。张角于是带着他的两个弟弟,张梁和张宝,前往灾情特别严重的冀州一带,持九节杖,为符祝,教病人叩头思过,因以符水饮之,得病或日浅而愈者,则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则为不信道,子风可曾听闻?”。 秦峰点点头,表示赞同。 郭嘉接着道:“许多生病的百姓喝下他的符水后,都不药而愈,所以此人被百姓奉为活神仙,张角又派出八使到外传教。” “因此,追取的信徒愈来愈多,甚至有传闻,其信徒遍及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大州,几乎占了大汉的四分之三。许多人为了投奔张角,不惜变卖家产,千里迢迢,争先恐后,沿徒挤得水泄不通,据说半途被踩死就有万多人。” 陈述完这些年打听到的消息,郭嘉又举杯,秦峰无奈,举杯陪饮。郭嘉深深吸了口气:“子风,要是你是张角,你会有什么感觉?” 秦峰一愣,言道:“一呼百应,权者也。” “没错,这张角心里必会延伸野心,就算开始没有,以后也会。” “没错,这是人之常情啊。” “那子风想没有,如果张角要是造反,那??”郭嘉没有说,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秦峰笑了笑,好像不以为然。郭嘉有些许疑惑,想问问。不等他说话,秦峰就已经开了口。 “张角必反无疑,而且就在这几年,甚至不会超过五年。” “哦,子风怎会这么确信?”虽然郭嘉很肯定对张角的猜测,但是却没秦峰这样自信。 “呵呵,这有何难,且听我一一道来。”说着居然还拿起了酒杯,竟是准备喝酒。背后的祁阳很疑惑,公子刚刚那么怕喝酒,现在这是?跟了秦峰这么久,他还是没有摸清秦峰的性子。 一杯下肚,秦峰面色潮红,说话却是丝毫不显失礼。 “奉孝有所不知,我这次来颍川书院,在路上看到的是饿殍遍野,大批百姓四处流亡。甚至看到了易子而食的惨状,何其悲哉。” 说完叹了口气,接着道:“而那所谓的‘大贤良师’却只是救助那些年轻力壮的,放弃那些老幼妇孺,其心可见一般。” 郭嘉听后,震惊了。虽说他可以猜测现在大汉已经有些动荡,百姓负担加重,也不曾听闻至此惨状。 “嘉受教了,但是子风何以肯定五年之期呢?” “奉孝可还听说过‘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句谶语?” “嗯?好似有点耳闻,难道?” 秦峰点点头,接着道:“奉孝,这只是我的推测,却也说不准,且待五年后看看。” 郭嘉沉思着点点头,相互举杯,又是一下,秦峰有点晕了。 值此时,一翩翩少年来到这,看见郭嘉和人对饮。开口调侃道:“好你个郭奉孝,又在这偷嘴,居然也不叫上我。”来人也不客气,说完直接就坐在秦峰他们这桌。 郭嘉回过神,看到来人,也是笑着反驳:“你这戏子,还真是哪里都有你呢。” 秦峰有些疑惑,郭嘉此人一般是不会与人这般的,看来这人又是一个厉害角色啊。 来人,也就是被称为戏子的人仔细看着秦峰,小峰同学有些不自在了。话说要是你被一个男人一直盯着看,你也会不自在的。秦峰看向郭嘉:“这位是?” 郭嘉笑道:“是嘉孟浪了,这厮叫戏忠,字志才,自称戏子。” 戏志才这才没有继续打量秦峰,起身道:“公子有礼了。”秦峰却是笑了。这家伙就是戏志才,和郭嘉不愧是好友。 可是,这家伙的自称也忒搞笑了。要知道“戏子”在后世可不是什么雅词啊,不过想想,或许这家伙志向远大。说必定就是想做个什么子的,,也是有可能的,在这个时代“戏子”一词可是还没有出现过呢。 心里千回百转,手上的动作却也没有懈慢,起身回礼:“秦峰,字子风。”比他还干脆,没说什么有礼之类的话。这到是叫戏志才有些讶然。 看着好友的样子,郭嘉笑道:“哈哈,你这戏子今天还做戏?” 戏志才佯怒,只是还不待他说话。郭嘉就接过话:“这位可是我刚刚结交的好友,怎样,比之你说的那些人如何?” “呵呵,颍川神童秦子风,早已名传天下,一文《过秦论》谁人能出其右?能差了?”戏志才笑骂道。 “哈哈哈哈,倒也是,可是还不仅仅只是文章呢。”郭嘉一脸神秘,摆出欠揍的模样。 戏志才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郭嘉却反问道:“志才,还记得不久前我们一起议论的太平道吗?” 戏志才点点头“怎么了?你又有何高见?” 郭嘉摇摇头,把刚刚和秦峰交谈的事情说与他。戏志才听完后疑惑的看了看秦峰,显然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们还是同道中人。 接下来,三人边喝边吃交谈。上至天下大事,下至鸡毛蒜皮的趣事。有风花雪夜,亦有凌云壮志,好不欢乐,好似相交多年的挚友。 这顿酒直喝到夕阳西下,三人都是烂醉如泥,倒在桌上,完全没有文人的那种风度。可是这苦了一边的祁阳。 看着三人的样子,祁阳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实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最重要的是这郭嘉还没安排他们的住处啊。 四周看了看,这里已经没有多少客人了,看来这店家将要关门了。思来想去,看见了一个酒店的小厮,灵机一动叫来小厮。询问之下才知道这家酒楼也是可以住店的,正准备要上四间上房。 小厮却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店里只有一间房了。”祁阳顿时拉下刚刚才爬上脸上的庆幸。 “轰”一声炸雷,把祁阳吓了一跳,但是接下来“哗哗”的大雨差点叫祁阳哭了。 看着自家公子,还有旁边的两人,祁阳深呼了一口气,好像做了什么决定。 第十九章刎颈之交 次日凌晨,还是那座酒楼里。 一间厢房中,三个少年横七竖八地躺在一张床上。地上还躺着一人,不知在做什么梦。 “嘎”一声鸡鸣,地上的人一下子翻身起来。四周望了望,待看到床上的三人,摇了摇头,出了门。 这时,酒楼已经准备好了开门迎客。祁阳下楼来,找到一个酒楼的小厮。让他准备好洗脸的用具,再准备酒菜送上楼。 等到祁阳上楼了之后,才发现在床上的三人已经不见了。再看看那窗边,三人都是跪坐在那,没有说话。 祁阳有点小担心,也没有去打扰三人,就在门口候着。 三人中,秦峰脸上有些不自然,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书童安排的。虽然自己觉得没什么,可郭嘉两人他却不知。 古人对名节看重,现在三人同榻而眠。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有沉默。 三人中,还是浪子郭嘉看得开。看着身旁的两人,笑了笑。 “嗯,你们俩是怎么了?” 戏志才没有说话,看着他,秦峰也是继续沉默。 郭嘉看着这两人,有点生气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两是看不起我郭嘉吗?” 秦峰抬头,说了句“此事因我而起,书童僭越,峰有愧。” 戏志才又看了看秦峰,再看看有点激动样子的郭嘉。终于说话了。 “忠,何其幸甚。” 这句话说得秦峰二人有些莫名,不过只是一会儿就明白戏志才没有计较。 “哈哈哈”三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祁阳在屋外听见三人的笑声,才把提起的心放下,念道终于又过了一关。 “祁阳,滚进来。”一身怒喝把庆幸的祁阳叫醒。 不过,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得进去,也就没多做猜想。小心翼翼的进了门,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家公子。 看着这家伙又在卖可怜,秦峰气乐了,说道:“别装了,去叫些酒菜,我要和两位兄长在此畅饮。” 祁阳立马去掉了刚刚可怜的模样,献媚道:“公子,已经叫了。” 秦峰看了看郭嘉二人,调笑道:“我这书童可是比我还精明啊。” 两人大乐,调笑道:“怕是你小子影响的。”三人之间的一点小不愉消失无踪。 谈笑间,酒楼小厮终于来了。三人洗漱完毕,重新跪坐于窗边。祁阳很机灵的接过小厮的手,把酒菜摆好,退到秦峰身后。 秦峰首先给二人倒满酒,笑道:“小弟先干为敬。”说罢也不寒蝉,干脆一杯喝尽。 戏志才笑道:“却不想子风和着浪子一样嗜酒啊。” 郭嘉见这家伙又在说自己,举杯笑道:“志才啊,哥哥敬你一杯。” 戏志才没有想到这郭嘉这么小气,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要整自己。又看到秦峰酒量还不错,于是计上心来。对着秦峰说。 “子风,这浪子可是酒虫啊,不如我们联手灌他?” 还不待秦峰回答,郭嘉就接口了。 “你这戏子,还知道找盟友啊,不过这样的话,嘉可是不奉陪啊,我只和你单挑。”开玩笑,昨天可是秦峰第一次喝酒,但是其酒量和自己就已经相差无几。现在两人一起,还不得把自己灌死啊,这可不能答应。 “哦,想不到你这厮还会怕?以前可是书院无敌手啊。”戏志才明显有些惊讶。 虽说秦峰酒量不错,但还以为是喝酒已经很久了所致。没想到这浪子这般心虚。 郭嘉懒洋洋道;“你可以和子风单挑试试。”说完还挑衅地看着戏志才。 戏志才也不是庸才,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你这酒虫都不敢,我这半斤八两的酒量去找死啊。 秦峰看着两人斗嘴,笑了笑。知道这是两人感情好,也没有明说。但是,戏志才和郭嘉相视一眼,会心一笑,都看着秦峰。 秦峰哪里想得到,这火烧得这么快,这就找到自己了。连忙扶头推脱道:“哎,这昨日喝得太多了,头有点晕啊。” 郭嘉见状,知道灌秦峰是没希望了,自顾自的喝了一杯。秦峰看着两人,知道这两人都是很有才学的家伙,有了想笼络的想法。又想到刘关张三结义,名传千古。 也不多想,就开口道:“我们这么有缘,不如结为兄弟如何?” 却不想,这话一出口,郭嘉两人戛然而止。 秦峰开始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转念一想,才发现自己这个提议有多么混蛋。这可不是后世啊,没有那么随便。 就是刘关张三人的结义,也不是那么干净的,刘备是想笼络住两人给他打江山。再说,这结义只是在平民底层的说法,只有那些走马遛狗之辈,或者那些所谓游侠才做的。 郭嘉,戏志才两人自诩才华横溢,有名士之风。郭嘉还有小太公之名,怎会行这等事。 戏志才也是如此,这位曹魏的奠基人,曹操开始最器重的谋主。会做这等事吗?答案显而易见。 秦峰知道自己可能得罪两人,想找办法化解这个问题。但是,话是收不回来的,怎么办? 秦峰心里很急,在心里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但是,剧本自蔡琰那出错后,今天注定又会再错一次,不过这个,秦峰喜欢。 在秦峰想法子化解的时候,郭嘉,戏志才相视一眼。对着秦峰说道:“善。” “什么?”秦峰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相信得问道。 “子风啊,其实我二人对你可是神交久矣,没想到,你却是和我郭嘉一样的人。”郭嘉郑重道。 戏志才也笑道:“奉孝所言不错,没想到子风也是这般不将世俗看在眼里,吾道不孤矣。” 秦峰没有想到这两人会答应,直接愣住了。看着秦峰这样子,郭嘉还以为秦峰后悔了,脸色沉了下来。 “难道子风不愿?或是看比起我二人?” 戏志才也是有些不高兴。秦峰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哪有,峰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有两位兄长,吾心震撼,是高兴的啊” 郭嘉这才放过他,三人终是释怀了之间最后一丝隔阂。 郭嘉是个说干就干的人,直接提议就在此结义。还开玩笑道,这张床见证,说得秦峰二人笑骂这浪子无耻。 郭嘉笑嘻嘻的走出门,对着小厮道:“准备香烛,再上些好酒好菜。” 小厮有些莫名其妙,回答道:“本店没有香烛啊。” 郭嘉也不废话,掏出银子给了小厮:“今日,郭嘉要义结金兰,速去外边买。”说罢转身回了楼上。 他却是还不知道楼下的人,因为他的话而引起的动静。郭嘉是谁?这颍川也算也写名气了,尤其是这颍川书院附近,谁不知道小太公之名。现在这位居然要像市井之徒一样结拜,他脑袋坏掉了,自污名声啊。 其实就算他知道了也会不屑一顾,他郭嘉几时在意过这些?但是这却在酒楼引起了巨震,有好事者四处奔走相告。 书院里也有人在这酒楼,听见后十分不屑。心想寒门就是寒门,不知自珍,学那市井之徒。也有的人很疑惑,不知道什么人会赢得郭嘉的好感。 总而言之是什么样的话都有,有不屑之,有疑惑之,也有好奇和称赞的。 时下有一人就是疑惑的,此人名曰陈群,少有贤名。也在颍川书院求学,对郭嘉他是十分敬佩。认为自己不及此人,无论是才智,还是学问。 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有如此魅力。所以,他丢下书,出了门,准备去酒楼看看。 却不想,在酒楼门口遇见了同样想法的荀彧。这个和郭嘉一样厉害的人,不相上下。没想到,他也如此上心。荀彧也是一样,看到陈群,知道这人才华横溢,于是两人相邀一同前去。 书院有此想法者不甚枚举,酒楼一时间爆满,乐得掌柜牙都要笑掉了。 其实,书院里还有一人看着酒楼,抚须而笑。这就是陈寔,那日之后,他对秦峰也很感兴趣。听到这消息,他自然想到这或许就是秦峰所为。 不过,他却是没有干涉。对于郭嘉,他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教的了,今后只能靠自己。此时他才想到郑玄那日的无奈,想着老友,不又笑了。继而转身回屋,留下一身叹息。 酒楼内,秦峰三人还不知道,因为郭嘉的一句话而搅起的风云。 此时,三人皆是跪在地上,面朝窗外,神色严肃。手里每人一支香烛,面前是烧酒烤鸡,对着外边獠崆的天地。三人一起说道:“今有郭嘉,戏忠,秦峰三人志趣道合,向皇天后土祷告,结为刎颈之交,望天鉴之。” 说罢,三人把香烛插入窗口香炉中,倒下第一杯酒,祭皇天;第二杯酒,奠厚土;第三杯酒,三人畅饮。 戏志才最是年长,为大哥,郭嘉次之,秦峰最幼。郭嘉两人皆对着戏志才道:“小弟见过大哥。” 然后郭嘉调笑道:“这小弟弟就是咱的神童吗?哈哈哈”欢笑传出了房门,酒楼里的人皆听得见,这笑声里的肆意欢乐。 戏志才也是笑道:“你这浪子莫要取笑三弟。” “哦,这这大哥倒是很合格啊,哈哈。”郭嘉现在有点兴奋,逮着谁取笑谁。 戏志才大呼“浪子”。 第二十章奇怪的小马驹 郭嘉没有在意,笑道:“素闻三弟天才,自创诗风,今日可否作诗一首啊?” 戏志才也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秦峰长笑道:“今日必须赋诗一首,为纪念我们兄弟三人。” 说罢想了想,故作沉思,其实是在翻自己的记忆。很快就有了一首,开口道:“吾与二三子,平生结交深。俱怀鸿鹄志,昔有鹡鸰心。逸气假毫翰,清风在竹林。达是酒中趣,琴上偶然音。” 郭嘉静下来,仔细一想,大叫一声“好”。戏志才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郭嘉笑道:“这就是三弟自创的诗风,就是不一样啊。” “二哥过奖了。”秦峰现在也有点飘飘然,能和这两位结交,幸运啊。也就不再谦虚,他知道这两位哥哥不喜那些。 戏志才敬佩道:“果然神童。” “还不是老三?你们的弟弟。”秦峰笑道。 “是极是极!还不是我弟,哈哈”郭嘉乐道。 戏志才无奈的看了看郭嘉,这家伙就是一个浪子,无所谓的处世态度,却待友人至诚,却是个妙人儿。 秦峰今天可谓是收获巨大,有了这两个靠山,就算自己以后一事无成自己的家族都能得以保全。心里越想就越乐,三人倒是不约而同的大笑啊。 酒楼里的其他人就不像他们了,有些莫名其妙。对这不时传出的笑声,有的人甚至表示了愤怒。有更甚者,准备去和笑声主人理论,好在被身边的人拉住,告知缘由,才作罢。 祁阳这么久以来,从没有看到自家公子这么开心过,心里也是为公子高兴。秦峰三人,礼毕后就继续吃酒,一时间三人无话不谈,倒也乐得自在。 不过这次却没有再像昨日那样,只是点到即止。昨夜有雨,今日几人又起得有些早,现在也不过辰时。 正值春天,是出门踏青的好时间,古代文人骚客无不爱这个活动。秦峰也是对此热衷。看到两位兄长心情不错,便出言建议道;“二位兄长,值此佳日,不如出门踏青如何?” 郭嘉最放浪,一听也不说话,直接起身。笑了笑,道:“走也。”显然是个说干就干的人。 戏志才不断笑骂“浪子“,却是对着秦峰说道;”奉孝早有此意,约我了几次,都被我推却,今日正好。” 秦峰笑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合该是兄弟。” 郭嘉接嘴道:“不错,正是如此,子风和我真像是亲兄弟啊。” 秦峰却道:“难道如今不是吗?” “哈哈哈,你这浪子,着道了。”戏志才望着郭嘉幸灾乐祸道。 “我愿意。”郭嘉确实被秦峰的一句话感动了,这兄弟真值。不过转念又想到秦峰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仔细咀嚼,还真是对景。 于是对秦峰说:“子风真是出口便是名句啊,这‘心有灵犀一点通’此处却是妙用。”戏志才当然也听见了,点头表示赞同。 秦峰没有再多说什么,叫来祁阳在耳边吩咐了几句,就打发走了。郭嘉见状,奸诈道:“子风有什么秘密瞒着二哥啊?莫不是”点到即止,却让秦峰咬牙切齿,这二哥真是其心可诛啊。 戏志才显然已经习惯了郭嘉的胡言乱语,不过却不敢保证秦峰也能接受。正想出口解释,却发现秦峰那副咬牙的脸上换了一副笑容。是诡异的笑。 果然,秦峰没有直接反驳,诡笑道:“二哥,昨晚我们挨得很近啊,是不是啊?” 郭嘉一听立马发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讪讪不说话了。戏志才看到这一幕,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两兄弟真是极品,看来只有自己才是正常人啊。 戏志才看看郭嘉那副样子,笑道:“别装了,现在我们去书院取马,待会就去踏青。” 秦峰两人称“是”,看来这大哥的威严还是有点用的。 可是出了门,这场面就算郭嘉也是被震惊了。酒楼早已被挤满,大家都盯着三人。秦峰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不自觉的摸了一下。 郭嘉有点皱眉,他向来对这些人不感冒,如今这些家伙还如此无礼,不由得“哼”了一声。戏志才早已满脸阴沉,这些人实在是失礼了,有辱斯文。 环顾四周,只有两人没有这般形状。郭嘉认得出那两人是荀彧和陈群,对着两人笑了笑。他和这两人关系还不错,也是得到了他的认可。周围的人在那一声轻哼中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失礼了,纷纷掩面或转身。 郭嘉对着身边的秦峰说:“三弟随我去见见这荀氏的人才,和陈氏的宠儿。”秦峰点了点头,随即跟上郭嘉。 “不知文若和长文在此,没请二位一醉,是嘉的不对。”郭嘉笑嘻嘻的样子,显然和这两人关系不是那么平常。 荀彧和陈群连道不敢,然后两人却是看着秦峰,有点疑惑的示意郭嘉。郭嘉见此笑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三弟,秦峰,字子风。” “哦?莫不是那秦家的神童?”荀彧有些意外。 “不错,就是我这三弟。”语气有点骄傲。 荀彧仔细看了秦峰几眼,剑眉星目,端的是一位翩翩美郎。又曾听闻家族侄儿荀攸说过,此子不同凡响。现在看来却也是名符其实,否则怎会为郭嘉接纳。 陈群听得却还有一点,这是老三?那老大和老二呢? 这时,戏志才在后边和一些人寒蝉一番后,现在才来。见到荀彧和陈群,见了一礼。这时候,陈群算是知道了,原来这就是结义的三人啊。 荀彧也看到了,笑道:“听闻奉孝在酒楼结义,荀彧来看看那人有此幸,原来是我们颍川书院二杰和名传天下的神童啊。现在怕是得称颍川三杰咯。” 郭嘉最先接嘴:“好你个荀文若,敢取笑我了?” 看到郭嘉站出来,荀彧连道不敢,斗嘴可不是他擅长的。尤其是和这浪子,估计整个书院也没谁能胜得了他。 陈群解围道:“尝闻秦公子天才之名,如今一见,名不虚传啊。” 秦峰看到火烧到自己了,连忙出来笑道:“不敢不敢,陈氏有长文,亦是天纵奇才啊。” 两人相互恭维,看得郭嘉不高兴了。他不喜欢这样,索性说道:“这不是说话的地儿,我兄弟三人准备出去踏青,二位可愿一同前往?”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说道。 “那好,现在就走,这地方呆着都不舒服。”郭嘉早就想走了,率先出门,走向书院。 大家都是熟识之人,了解郭嘉的性子,也不计较一同前往书院。 颍川书院,名闻天下。这里的学生,走出去都是有些才能的。学生在这里也学了很多,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也。在这里自然会有马,大小不一,为各个年龄段的学生准备。 五人一起来到书院马厩,做好记录,就准备取马。由于年龄限制,他们除荀彧外,都是选的小马驹。 在马厩里,秦峰看了又看,感觉没有一匹马看得上眼。郭嘉几人都在自己选,秦峰只能四处打量。这是,他看见了一匹小马驹。 那匹小马驹好像很不合群,身上也脏兮兮的,还受了伤。秦峰有些怜悯,自己前世不也这样吗?出于好奇就走到那马驹旁边,蹲了下来。 小马驹好像脾气很大,鼻子里喷着气儿,想要起来但是怎奈四肢受不了。只能喷气警告秦峰,不要靠近自己。秦峰眼里有些泪光,何其相像啊?前世自己小时候被人打的时候不是一样这样吗? 这时,戏志才走了过来,身边还有一匹健壮小马驹。看着秦峰,不由问道:“子风,怎么了?” 秦峰回答没什么,只说自己找不到好的马驹。看着匹小马驹可怜,才来看看。 怎料戏志才道:“子风,这小马驹可不可怜我不知道,它一来就已经咬伤了好几只小马驹了,后来和大马关在一起,它是和大马相较才这样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峰一听来了兴致,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匹小马驹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不过在过几天就要把它杀点了。 秦峰急忙问道怎么回事,看着秦峰这样子。戏志才解释说:“因为它的嘴太挑了,又不合群,不好养。” “好了,子风,快去选马,要走了。”戏志才说罢,牵着小马驹走了。 秦峰有点舍不得这小马驹,跑过去问戏志才,说:“我可不可以把它买了?”戏志才有点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秦峰对小马驹那么上心。不过也没多问,就让他去问问管马厩的人。 秦峰也不多说,跑向登记的地方,询问那人。那人也很疑惑,不过那匹小马驹显然没多少用,答应卖给他。 回到小马驹旁边,秦峰轻轻抚摸小马驹的鬃毛。开始它还很抗拒,但没有多久也就不再那样了。 此时传来郭嘉的声音“子风,快点。” 秦峰回了一句来了,随便牵了一匹小马驹走了。路过登记的地方时,他叫那人注意别再伤了小马驹,他回来就带走。 随即在那人不解中走了,那人笑了笑,暗道估计是小孩子不忍心的。却也记了下来,这位公子打扮可不像一般人家,不能怠慢了。反正那匹小马驹也是单独在一边,也不怕被其他马咬伤。 第二十一章出游 正所谓阳春三月,踏青佳节,风流少年,挥斥方遒。春雨过后的天地,就像刚刚出浴的美人,清丽悦目。有少年五人流连于高山流水间,谈笑风生,怡然自得。 少年五人纵马行至山涧。这地方有高山峻岭,茂密的树林和挺拔的翠竹,又有清澈的溪水,急泻的湍流,波光辉映萦绕在左右。 溪水的弯曲水道旁,大家列坐在水边,虽然没有音乐伴奏而稍显冷清,可是一面饮酒一面赋诗,也足以酣畅地抒发内心的感情。而且少年心性,没有那般老成,只有一片赤子之心。 郭嘉一声长啸,吓了其他人一跳。他却不以为意,笑道:“这般美景,嘉不能自己,故此长啸。尔等惧乎?” 戏志才见这浪子又在那叫嚣,虽说自己也是心悦仙境,倒是没这样形骸于外。但也没有多说,在这儿的人谁不知道这浪子的行径。 秦峰今天更是心情舒畅,大笑道:“二哥乃真性情,弟也是难平心中悸动。” 荀彧说道:“奉孝依旧啊,我等岂能不知。”只有陈群寡言,只是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的。 郭嘉见状,挥挥手。“莫再做这般姿态,今日吾等随心所欲,畅所欲言。”众人称善。 五人围坐一起,说说笑笑,相谈甚欢。没有人能猜得到,这几个家伙将来会是这个时代的最佳演绎者。这个时代必将为他们而疯狂,历史上的一笔,会有他们的声音。 此时秦峰看着眼前的几人,微笑着。自己和郭嘉戏志才成为了兄弟,古人讲义,不会看到自己落魄不救。而荀彧陈群二人,自今日后,也会成为朋友,以后自会多条路,颍川之行不负啊。 若是能游遍大汉天下,或许就可以多结交几个英豪,心底决心更加坚定。 郭嘉看到秦峰若有所思的样子,十分奇怪,以为他这三弟是在想什么大事,殊不知这只是秦峰yy时出了神。可怜郭嘉自诩识人之明高人一丝,却在自家三弟面前栽了跟头,可叹,可怜。最可悲的是,郭嘉还止住了众人的高谈阔论,示意看着秦峰。与郭嘉一样,四人都被秦峰的外表欺骗了。 许久之后,秦峰实在是不能自己,yy过度,竟是开怀大笑。弄得其余人莫名其妙,郭嘉只得咳嗽一声示意秦峰。大笑不止的秦峰才发现众人异色,再想想自己刚刚的想法,脸上骤然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就像一个贼被主人抓住了一样。笑声嘎然而止。 戏志才知道这三弟和郭嘉相似,但是脸皮却没有郭嘉的厚。看到秦峰的尴尬,这做大哥的就该出面解围了。于是,便对这尴尬不已的秦峰说道:“子风,适才见你思绪专注,大家没有打搅你,可否为大家说道说道?” 说完戏志才还一脸你该感谢我的笑,可惜注定他会失望。此时秦峰却是更加的尴尬,没想到自己自我yy被众人看成在思考,这也太恶搞了。 郭嘉见秦峰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不悦道:“子风是看不起我等,不愿与我等一起分享吗。” 戏志才看到郭嘉的样子,知道这浪子是真的有点恼怒了。赶紧对着秦峰使眼色,秦峰自然是看出了郭嘉的不愉。知道自己必须化解这矛盾,否则这好不容易的谋划可就打水漂了,搞不好还会失去一位兄弟。 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边想着解决之道边呐呐道:“二哥,我是这样的人吗?这不是不知从何说起吗?” 郭嘉浪子心性,这气来的快去得也快,更何况他也不是说真的,只是见不惯扭扭捏捏的姿态。听到秦峰的话,他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立即厚着脸皮道:“二哥这不是急的吗?老三可别见外啊。”说罢还不忘记给戏志才眨巴眨巴眼睛。 荀彧两人就在旁边,像看戏一样。而戏志才已经见怪不怪了,直接无视了郭嘉,对着秦峰说道:“三弟不知有何见解,给大家说说,今日在场的都是颍川才俊,或许可以一起辩一辩。在书院,大家对那些人已经失去兴趣了。” 乘着他们说话的时候,秦峰已经想到怎么忽悠几人了。见老大问自己,也不再推脱。 “弟在想那日与二位兄长说的太平道之事。” 闻言,荀彧和陈群立马来了兴致,他们可是还不知道呢。这个几年,太平道行事越来越无所忌惮,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所以对此事极为上心,现在又听起这三兄弟居然已经议论过了,便有些迫不及待了。他们的家族都是大族,消息自是灵通,奈何家族的人却对这太平道不甚关注。 “哦,难道三弟又想到了什么,说说。”郭嘉直言道。其他人也是盯着他,其意不言而喻。 “二哥,那日我不是说这太平道会造反吗?”秦峰语出直接让没有准备的荀彧二人愣住了。而接下来郭嘉的话直接把二人雷得外焦里烂。 “的确,依照老三的推测,应该不假。而且真的很有可能不出五年。”郭嘉闻言若有所思的说。 荀彧二人担心了,这太平道在颍川也是活动频繁,要是造反,自己的家族必会遭及。也不再那样淡定了,迫不及待的问道:“奉孝,这是怎么回事?”郭嘉笑了笑。 “这还是让老三说,他可比我看得远呢。”荀彧二人的眼神立马聚焦到秦峰身上。 见状,秦峰苦笑着把自己和郭嘉的猜测说给了两人。荀彧是越听脸色越阴沉,陈群也不再像是刚刚那副高高挂起的样子,低下头若有所思。 戏志才和郭嘉知道这二人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对这件事情比自己等人上心,也见怪不怪。郭嘉在意的是秦峰刚刚说自己又想到了太平道的事,这才是他关心的。不管思考中的二人,眼神询问这二弟。 秦峰也没打算再藏着掖着了,说:“诸位都知道张角其人,我秦氏是商人世家,对消息恐怕比文若兄和长文兄的家族更深。在我出游时,得知了许多消息,那日与二哥说的,就是根据这推测出来的。” 几人点点头,秦氏虽说是商人世家,但是几百年来,也没有其他哪家能这样一直不倒。这秦氏却是个意外,看来人家能长存也是有些手段的,荀彧二人心里划过这样的心思。 秦峰却没有停,接着道:“其实还有一则消息,只是没有肯定。所以不曾与二位哥哥说起,请二位哥哥勿怪。这也是刚刚小弟犹豫的原因。”郭嘉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可是自己的错啊,所以不好意思说话。 戏志才点头横了一眼郭嘉,才说道:“是什么消息?” 秦峰顿了顿,“张角已经在准备了。” “什么?”四声一样的不敢相信,戏志才,郭嘉是震惊,而荀彧,陈群就是急切了。 秦峰严肃的点了点头,“据消息说,为了便于统领,张角于根据黄神分天下为三十六方的宗教神话,也把数十万徒众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各立渠帅统领。” “有这事?”郭嘉首先询问,在座的都是有万里之才的俊杰,若是真是这样,者张角造反就是一定的了。 秦峰点头,又道:“他还根据天、地、人三正观念,与其弟张宝和张梁,分别称“天公将军”、“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建立起了一套上下有序的宗教组织系统。” 望着四人,总后他总结道:“这些准备已经超出宗教的范围了,其野心可见一般,这造反也是必然的事了。” 其余四人,久久不语,难以想象这张角竟有这般大的野心,妄图以卑贱之身推翻大汉四百多年的汉室江山。若是其他人听见,或许会作为笑谈。但是在座的人没有人会这么想,高祖不也是这般得到的江山吗,难道又会出现四百年前的现状?荀彧等人心里难免闪过这样的念头,不过也只是一瞬,他们不敢再想了。 陈群终于说话了,“子风兄,你认为这太平道能否成功?” 闻言,其余三人都是盯着秦峰,显然大家都想知道秦峰会怎么说。秦峰也没有想到,这陈群会这样问他,愣住了。 见秦峰没有说话,陈群起身拱手道:“还请子风兄指教。” 荀彧虽说大了秦峰许多,但是现在也是起身,郑重道:“还请子风不吝赐教,彧感激不尽。”戏志才和郭嘉也是望着他,,不用说都知道。 秦峰哑火了,这是什么情况啊。虽然知道这次太平道起义会失败,可是这世界是很玄妙的,谁知道历史会不会改变。自己可是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汉朝的,那一切可是皆有可能的。 怎么办?秦峰在心底问自己。要是自己知道的话,要是自己有把握的话,要是这世界可以有自己顶剧本的话,那我还担心个鸟啊。 问我,靠,我又去问谁啊?我来巴结你们不就是怕事情出乎意料吗,现在倒好,你们这些鬼才,王佐之才,万里之才都来问我,我算哪根葱啊? 我不就是想保住小命,保全爹妈吗?秦峰心里有些歇斯里底,这怎么回事,都来问自己了。 第二十二章论黄巾 秦峰难以平复心里的郁闷,这倒好,自己是来取经救命的。现在人家倒反而来向自己取经,这成了怎么回事。 其实,这就是秦峰固有的心理作祟。虽然时常自比那些个能力出众的谋士,但心里一直有一份畏惧。正是这份畏惧叫他不能以平常心面对生活。现在看到自己寄以希望的谋士们束手无策,还要找自己去解决,秦峰慌了神。 看着秦峰变了数遍的脸色,戏志才几人都是有点疑惑。按道理说,秦峰既然说出来了,就应该有解决的办法啊,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现在的场面。 郭嘉看到自家兄弟那副样子,有点和自己当初自立门户一样,那样茫然和无助。心底的一根弦触动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不自觉的想为秦峰解围。 “好了,三弟或许也没有想到怎么解决,大家就不要这么步步紧逼了。”语气有些生硬,自己虽说也想知道原因,可也没有这么逼秦峰,现下荀彧两人过份了。 戏志才也是一样,看得出自己这三弟有点不正常,拦下了想要继续说话的荀彧,陈群。 荀彧两人可能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 秦峰在心里一阵发泄之后,慢慢冷静了下来。毕竟三世为人了,他很快调整过来。捋了捋凌乱的思绪,发现自己着相了,自己太依赖后世记忆里的人,甚至那种依赖都成了崇拜。 或许在后世这些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寰阔宇内之谋。但是,这只是历史,是后人记载的历史而已。谁又知道历史真正是怎样的,可能他们的确是谋划天下的“王佐”,是谈笑灭国的才智谋臣。可是,现在的他们才多大?就算再天才的人,就是一个神,他不都得成长吗。 再想想自己,现在就比这些谋士王佐不相上下,甚至更上一筹,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想通了这些,秦峰忽然感觉自己身上一松,神清气爽。或许一直以来自己都活在剧本里的,现在才解放出来,那么,现在开始生活就会是我的奴隶。 平复了下心绪,秦峰看着郭嘉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才说,:“诸君恕罪,适才峰有些失态了。” 荀彧连称不敢,是自己等人失礼在先。礼来礼去,却是不约而同大笑,这时也就此作罢,五人很自觉地选择了忘记。但又同时陷入了寂静,气氛有点尴尬。 秦峰首先打破这沉默,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现在的尴尬。 “我有八败论,太平道必败无疑。”说得是斩钉截铁,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 看到秦峰的样子,郭嘉笑了,这才是自己认可的兄弟啊。那种豪情,自信。 荀彧两人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充满期待地看着秦峰。 戏志才最是淡定,开口:“说说,子风,看把他们急的。” 听到戏志才的话,荀彧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的年龄略大,脸皮较薄。陈群却没觉得什么,一脸的希冀。 秦峰也不废话,开始分析道。 “其一,太平道收拢信徒,鱼龙混杂,牛骥同皂,可以说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这样的一群人若是造反,其秘密性想必堪忧。要知道大汉王朝数百年了,其威信不言而喻。若是其中有人告密,那么,这造反可就失却了先机。”事实上历史上就是因为张角弟子唐周告密,迫使起义时间提前,各方没有准备时间,这可是这次起义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 几人点点头,没有打断秦峰。 “其二,太平道的人,大多是无家可归的农民和受尽压迫的一群人。大家都知道着要造反起兵,就会有军队。而兵家有言,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太平道的军队无辎重,唯以抄略为资,这更是失去了民心。一群被逼反的人成了一群暴徒,和那些残害百姓的人成了一丘之貉,他们失去了根基,焉有不败之理。” “其三,传闻太平道也有了护教军,可惜这些所谓军队军纪涣散,训练度不达标。只是由一群农民组建起来的,呵呵,这还叫军队吗?” “其四,众所周知起兵者,比不会少将才,将是兵的胆,将是兵的魂。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太平道缺乏将才,军中也没有几位有能力带兵征伐并能随机应变的人才。这也是他们的可悲,毕竟没多少人读过书,人才也就少了。” “其五,这些人中没有远见者,尽是少谋寡计之辈,谋臣稀少,贫苦农民中基本没有有谋略的人才,况且黄巾军正是这些农民组建的。此其五也。” 说完,秦峰接过戏志才递来的酒,一饮而尽,继续道。 “其六,太平道遍及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分布地区太广,各方不能协调配合。甚至有的人心里还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窝里斗,其六也。” “其七,我汉朝大将还是有的,皇甫嵩、朱儁等都是一些能征善战的悍将,他们的统兵作战的能力,军事指挥的才能、战术计谋的运用,都高于黄巾军首领,因而最终击败黄巾军只是时间问题。此其七。” “最后一点,其八败在于没看清楚敌人是谁,但汉朝现在的世家大族,各个豪强,都是势力庞大之辈。太平道造反涉及到了他们的利益,在各个武装的配合下,再由朝廷派大将统帅采取集中兵力,以各各击破的战术将兵力分散,就足以将漫无目的的黄巾起义军迅速击败。这样太平道还会有出路?其不败天理何在?” 说完这些的秦峰也有些口干舌燥了,自己拿起酒就自斟自酌了。其他人还陷在这八败中,或许是实在太震撼了,秦峰边喝酒边心里得意地想到。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便宜二哥郭嘉好像在历史上留下了什么十胜十败论,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自己的这八败论有没有可能名留后世,要是有的话那就爽了。 yd的秦峰没看到自己的口水流了下来,也幸好众人还在思考中,不然这乐子就大了。 荀彧毕竟年龄大一些,所以他反应过来最快,不过也只是一点的差距,其余三人都是回过神来。荀彧深呼了口气郑重,拱手道:“多谢子风解惑,彧受教了。” 陈群也是如此,“一句受教了”简单明了。戏志才,郭嘉显然是很高兴,为秦峰,也为自己能结交这等人杰而高兴。 不过还是郭嘉反应快些,他立即就想到一些问题,也是个藏不住的人,就立即说:“子风,照这么说,这太平道不会成功,但是造成的后果可不小啊。”其他人也是眼神一亮,都是人才,也只一瞬就想到了,统统看向秦峰。 秦峰闻言,暗道果然不愧是鬼才,反应就是快,其他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说了,总不能叫他说,这是大汉灭亡的开端。要是自己这样说了,那可就有些那啥了,要是这里有死心忠于汉室的,那自己可就完了。话说这荀彧就是这类人,可不能说了。 于是,想来想去只能说:“这天下要乱了,就看谁能挽救汉室于水火。” 其实,在座的人都知道,甚至天下有能之士都知道这天下要乱了,所以秦峰说的他们也没有反驳。但是,这些家伙现在又冷场了,秦峰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只能陪着沉默。 郭嘉,又是郭嘉,这家伙自己能把场子冷下来,也能热起来。 “哈哈哈。”一声大笑,突兀不已,众人有些莫名其妙了,这浪子怎么了?莫不是得了疯病,在四人胡思乱想之际。 郭嘉却是又说话了,“好了,大家今天是来干什么的,莫要再说那些烦人的事了。接下来只谈风月,若是哪个又说这些事,那就准备接受我郭嘉的敬酒,嘿嘿。”说完还阴笑了一声。 戏志才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郭嘉,又瞄了瞄秦峰。郭嘉一见就知道不妙,连忙又说:“三弟说说,是不是啊,要是谁不服,咱哥俩喝死他。”说罢得意地看了眼戏志才,却发现那戏子还在笑。郭嘉这个才明白自己遭算计了,气的龇牙咧嘴。 秦峰听郭嘉这么说,自是不想再牵扯这些话题,说道:“二哥说得对,咱们今日就来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只谈风月。” 荀彧也是不想再在刚才的问题上说了,现在又听到秦峰的话很赞同。却是陈群笑道:“子风大才,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啊,陈群佩服。” “哈哈哈,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兄弟,那可是咱郭嘉的。”浪子在一旁得意的笑,得意地笑。 秦峰谦虚道:“长文过奖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今日只是高兴,当不得长文如此。” 郭嘉笑骂道:“子风,你小子不道义啊,谁给我说的‘过分的谦逊就是骄傲’的?更何况你又是一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莫不是在炫耀,嗯?” 秦峰急了,这可怎么说啊,装逼过了点啊。 “好了,奉孝又不是不知道三弟脸皮薄,还这般取笑于他。”戏志才一副大哥像。 秦峰暗道,关键时候还是老大靠谱啊,不然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第二十三章秦峰的依仗 正在秦峰庆幸有这样的老大时,他那位姗姗来迟的书童祁阳到了。本来作为贴身书童是不能离开自己主人的,但这祁阳确实不一样,更何况他是去干大事去了。 当然所谓的大事,只是秦峰给他的吩咐罢了。 祁阳跑到秦峰面前,“公子,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这里我不太熟,所以来晚了,公子可别叫我进宫哈。”装作有点怕怕的祁阳献媚道。 “好了,你有时间去,我还没时间送呢。” “公子英明,您的时间可是不能浪费的。” “那是,对了东西呢?” “都准备好了的,在这河流的上游,那有一片好地儿。保证公子满意。” “好了,你先去。” “子风,你和那小子嘀嘀咕咕什么呢?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事?”郭嘉就见不得人家神神秘秘的,好奇心那叫个重啊,堪称病态。 “没有啦,一会你就知道了。”秦峰可是不敢得罪这家伙,他那张嘴可是厉害着呢 “是吗?你可得好好想想。”郭嘉阴阴一笑。 笑得秦峰有点毛骨悚然,于是把眼神看向戏志才,求救之意不言而表,现在也只有老大能救自己了。戏志才一看,乐了。现在才想到自己,没门,再说自己也想知道啊。 于是戏志才不露痕迹地转向荀彧,笑道:“文若看这美景真是叫人神清气爽啊。”荀彧还不明所以,但是反应也不慢,会笑到,“是啊,浪子还真是会选地方。” 看着老大都抛弃自己,秦峰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看到陈群在一旁,像是在想什么。秦峰也不再在意什么礼节了,直接走到陈群旁边,笑着说道:“长文兄,你看这地儿,江山如画,当饮一觞,如何?” 陈群话虽不多,但也是个直爽的人,“子风有请,群敢不从命?”两人就携手跪坐溪边,举杯畅饮,谈笑风生。时不时秦峰还指指群山,陈群也是不时点头,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境。 戏志才那边,和荀彧一直说些什么美景啊,志向啊什么的,偶尔还闯来几声欢笑,像是讽刺郭嘉。 这下郭嘉哑火了,看着两边的人都是那般,自己成了孤家寡人。郭嘉一想,这可不行,这不是咱郭嘉的做派啊。又看了看两边的人,对着秦峰那边点了点头,走向溪边。 他的选择很简单,首先自己喜欢喝酒,不喜欢谈说美景志向那些,就可是好东西啊。再说了,自己可是被这老三帅在一边的啊,不找他找谁? 秦峰等人也不像表面那样,都时不时的注意他。看到郭嘉向自己走来,秦峰朝着戏志才去了个挑衅的眼神。 而戏志才笑骂道:“还真是个浪子啊,帮了你你都不来,还去倒贴,真是。” 荀彧见状笑道:“要是他来咱这儿,那就不是他郭奉孝了。” “哈哈哈,也是。” 却说那边的郭嘉,丝毫不显得拘谨,脸厚得可谓是铁板了。屁颠屁颠走到秦峰面前,直接拿起一觞,先是自己喝尽。这才笑嘻嘻地说:“老三啊,你不地道啊,有酒怎么缺得了我郭奉孝啊。” “哦,老二啊,哦,不。二哥啊,我说你怎么这么脸厚呢。”秦峰打趣道。 郭嘉也不生气,“哎,世人仅知我有小太公之名,却不知道为了酒,我可是连节操都能不要的。嘿嘿。” 这回轮到秦峰哑然了,这郭嘉竟是这样极品,曹操是怎么容下的啊。看见秦峰一副被打败的样子,郭嘉笑了,他得意的笑。看来这脸皮厚真是好处多多呢,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呢,老三说得还真是对的,哈哈。 秦峰还不知道,这郭嘉都是从他那学的,只是他自己没有实践,而郭嘉却执行得很好。这就是老师的悲哀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群看着两兄弟,心里有些发酸,自己家族里绝不会出现这种。那些兄弟都是盯着家族财富,明名争斗,自己是厌烦了。但是这两人才相交多久啊,这难道就是大家族的悲哀吗。 秦峰和郭嘉两个没心没肺的还在一边互相调侃,浑然没发觉陈群的神色。倒是一边喝戏志才谈天说地的荀彧先发现,示意了戏志才一眼,两人也走了过去。 荀彧拍了拍陈群的肩,陈群这才抬起头,看到是荀彧,示意自己没事。 戏志才也示意了秦峰两个,郭嘉出乎意料的脸红了下,秦峰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赶紧对着陈群说:“长文兄莫怪,弟在这向你赔罪了。”话毕,一饮而尽。 郭嘉没有说什么话,拿起一觞酒,对着陈群一顿,也是干脆一饮而尽。 陈群知道郭嘉的性子,而秦峰和郭嘉这么要好,估计也是一类人,也没有在意。毕竟这关他人什么事,这是自己家族的失败啊。 看着陈群释怀了,众人复欢笑如故。 秦峰见大家都心情不错,自己便提议道,“大家都是会骑射的,咱们去打猎,怎么样?” “好。”“不好。” 一声“不好”,三声“好”。众人都是盯着说不好的郭嘉,郭嘉脸又红了。 郭嘉气急败坏道:“好了,听你们的,去还不行吗。” 大家都知道这浪子除了好酒就是懒,所以他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在其他人充满“杀意”的眼神下,他最终还是屈服了。商量好就只两个时辰,时间到后,就全回来。郭嘉眼珠一转,又说要大家都分开,看谁的猎物最多。 大家都没有想到郭嘉会有这样的提议,只有戏志才很有深意的看了眼郭嘉,郭嘉见后有点心虚,目光转向别处。至于其他人,都没有在意,纷纷同样。几人就各自有家仆的带着家仆,骑着马进入了山中。 郭嘉最后走,他是乐哉悠哉的,慢慢朝着一条大路走。 秦峰也是一人,没有去叫祁阳。而其他的野心也不是很大,只要猎只兔子之类的就好了。在这森林了走了许久,还真就没有碰到什么大的动物。 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运气背,这期间,他猎了只野鸡和几只兔子,话说这兔子还甚是多。在这野生之地,要兔子肉应该是很美味的。再想想他准备的东西,口水都要留出来了。于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既然已经有了猎物,就回去,反正时间也快了他心里如是想到。 再往回走的路上,秦峰看到了一种草,样子很像后世的烟草。突然他灵光一闪,这是条财路。不愧是商人世家,首先想到的就是财。秦峰采摘了几叶,揣在怀里,继续往来时的路走。一路上,他都在想后世的香烟,不知道抽起来是什么感觉。记忆里,香烟可是个好东西啊,可以发泄心里的一切不愉。 就这样,他回到了来时的地方。不过,当秦峰回到原地时,他无语了。 小溪边上坐着一人,在哪悠哉悠哉的饮着小酒,不是还砸砸嘴。此人正是郭嘉,除此以外也不会有别人了,他实在是太懒了。 秦峰扔下猎物,走到郭嘉面前,笑了笑,就准备打趣郭嘉。 却不想,郭嘉率先发难,“不知子风猎物几何啊?” “甚少啊,奉孝呢?” “哎,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忍心残害生灵,所以空手而归啊,惭愧惭愧。” “哈哈哈,好你个浪子,还在那装疯卖傻,在座除了子风谁会相信你?”这是戏志才的声音,却是他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只獐子。 “是极,是极,敢问颍川书院谁人敢信郭奉孝啊,哈哈。”又是一人在说话,继续打击郭嘉,只见荀彧回来了,他的收获最大,马背上驮着一只鹿。陈群也是更在他后面,明显两人是相遇了。他手里也提着几只猎物。 众人都是回来了,大家边打击郭嘉,一边议论自己的狩猎,其乐融融。 秦峰见状,起身道:“嘿嘿,刚刚奉孝不是好奇我的秘密武器吗?走,大家随我去上游看看,必不会叫尔等失望。” 这一句话把刚刚还在热议里的人吸引了过来,郭嘉最是积极。在秦峰的带领下,众人拿着猎物,一起随他走往上游。 不多时,众人眼前出现了一片宽阔的平地。此地芳草青青,绿树成荫。四周又有百花争艳,芳香四溢。这河流上游的水更是清澈见底,偶有河鱼游戏水中。 河流旁边,不知是谁早已准备好数壶美酒,美酒中间是一只奇怪的鼎炉,众人没有在意,只可惜的是没有佳肴。 其实,大家都猜得到这是秦峰准备的,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秦峰不准备佳肴。不过,这可能会有秦峰说的秘密武器,这让大家对那所谓的秘密武器更有兴趣。 或许与那个鼎炉有关,四人都是这样想,要是秦峰知道他们的想法的话,可能会佩服,毕竟是人才啊,观察细微。 秦峰见到众人的样子,心里得意极了。尤其是看到郭嘉那副样子,别提有多爽了。 享受了一会儿,秦峰笑了,“我的秘密武器名叫······,一会你们就知道了。嘿嘿。” 看到他欲言又止,郭嘉提起一只野鸡就扔了过去,口里哼哼道“叫你得瑟!” 第二十四章此物名曰火锅 秦峰跑过去,拾掇了半天,才把众人叫过去。他不敢再得瑟了,刚刚只是郭嘉,现在要是再得瑟犯了众怒可就不好过了,那是要完蛋滴。 终于搞定了,把所有关于秘密武器的使用方法传授给了四人,在四双发光的眼神下,秦峰聪明地溜了。找来书童,在荀彧等人的仆从配合下,把众人打来的猎物清洗干净,切好放在鼎炉的一旁。 这时,鼎炉里早已散发出了阵阵油香。郭嘉最是夸张,哈喇子都流了下来,惹得众人大笑不已。当然其他人也是好不到哪儿去,只有秦峰勉强没有什么变化,毕竟他早已尝试过了。 待把切好的兔肉,獐子肉,野鸡肉等放入炉中后,郭嘉已经不能自已,想要伸手去吃。不料,被秦峰拦住,没有得逞的郭嘉幽怨的看着秦峰。 一旁的戏志才笑道:“在座的人皆可以享口福,除你郭奉孝以外。” “为什么?这怎能少了我郭嘉呢?”郭嘉在一边气急败坏道。 荀彧身为大家族之人,也是没有看过这类吃法,而且还是众人一起。虽说好像于礼不合,但是这样的吃法,可增加中人的感情啊。见到郭嘉这样子,荀彧笑了,“谁叫你这浪子不去打猎的,我等还是自吃自家的,啊,哈哈哈。” 陈群今日或许是这么久以来最开怀的一天了,看到其他人如此,也是加入其中打趣道:“合该如此啊,这次可不能让你咯。”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都来打击我了啊,难道不怕我之后找他们麻烦。郭嘉实在是不知道不知如何是好了,再看看炉里那般美味,郭嘉咽了咽口水。 突然看到秦峰,再看看炉里已经腾起的佳肴,郭嘉深呼吸一口气。 “老三那,看哥哥这小胳膊小腿,这能打猎吗?而且哥哥是不忍心啊,那啥,把你的那份分点好不?”郭嘉捏捏自己的胳膊,拍拍胸膛,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比之祁阳装得还可怜,恨不得涕泗横流了都。 “再说,老三你看,你这么英俊伟岸,身体强健,又打了那么多猎物,又吃不完。这可不能浪费了是不?这要是浪费了可是要遭报应的啊,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还有啊,老三,我可是你二哥啊,这尊老可是美德啊,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好不是。你看怎么样,这可是双赢啊。” 见秦峰还是没有说话,郭嘉一把拉住秦峰,“老三啊,你是不知道啊,哥哥三天颗米未进啊,现在饿的那是前胸贴后背了,我想不久你可就得为为兄送葬了啊。老三啊。” 荀彧等人都听不下去了,戏志才更是掩面,装作不认识那人,这实在是丢脸啊。 见这便宜二哥越说越离谱,秦峰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叫道“停!” 郭嘉刚欲张开的嘴立马暂停,眼睛咕噜噜直转,期待着自己要的答案,否则就继续。 秦峰深呼吸一口气,哭笑不得道:“二哥,我们是兄弟啊,有我一口肉吃,就会有你的汤喝,你急什么。” “什么!我不喝汤,我要吃肉!你···我要···”郭嘉一听不乐意了,这是打发自己吗。 “哎,停!”见郭嘉又将再次轰炸,秦峰立马再次叫停,他是怕了。 “二哥,你得听我说完啊。” “好,你说,反正我要吃肉。” 看着还耍起了无赖的郭嘉,秦峰极度无语了,这尼玛就是鬼才?这活生生就是一无赖啊。可是自己还不得不将就着无赖。 “二哥,我拦着你是因为这还没有熟啊,你怎么就什么急呢?” “什么?这···我···” “哈哈哈,这叫什么,这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戏志才在一边大笑道。 郭嘉愣了下,敢情是自己着急了?又听见戏志才的话,郭嘉不屑地转过头,“老三啊,原来是这样啊,哎,你咋这么有才呢?我对你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我······” 又来了,秦峰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想吃吗?” “想!”刚刚飞机一样的轰鸣嘎然而止。 “那大家还等什么?开干啊。”说着首先夹了一块。 郭嘉愣住了,荀彧愣住了,戏志才也是,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应该郭嘉最积极嘛,怎么这他自己先就开了呢?陈群没有愣住,不急不慢的夹了一块,尝了尝。 猛然陈群眼睛一闪,又立即夹了一块,秦峰已经干掉了三块了。这是郭嘉反应过来了,手一边动着,一边叫着“老三不道义啊,不是人啊。我的肉啊。”戏志才和荀彧也是反应过来,各自夹了一块。 郭嘉吃完一块,眼睛瞪得老大,这美味,以前是没吃过的啊,连忙也不急着吃,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往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存。 荀彧,陈群乃世家大族之人,没有见过这类吃法,也不曾听闻这种做法,还有那炉中草一样的东西,这么混在一起,竟会如此美味。 实在是见了世面,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对秦峰更是看重,此人不简单。当然这些想法只是一瞬之事,看到郭嘉强盗一样的行径,他们是边讨伐边学习。 这下秦峰傻眼了,还可以这样?这些都是世间罕有的礼仪贤士,口碑俱佳的人才?咋比咱还流氓啊,难道史书上都是骗人的?我的天,这群流氓,强盗,眼见炉中肉就要见底了,秦峰也是学着他们自己存货。心里还一直诋毁郭嘉等人,该死的强盗,流氓,还是有那些写史书的人。 好,这些秦峰算是服了。大家都是凡夫俗子,没有所谓的神。郭嘉现在还是流氓,戏志才也不过好一点儿,荀彧还在和小孩子一起过家家,陈群现在连话都说不了多少。这大汉才俊们都还没有露出峥角,果然是时势造英豪啊。大汉还没彻底乱,那他们就没有崛起的时机啊。 扯远了,话说几人如强盗般的抢吃的,就连秦峰也不列外,为什么呢? 在完全消灭剩余肉食之后,郭嘉打了个饱嗝,“子风,这家伙是你弄的,你应该吃过,怎么还和我们强?忒不厚道了。”众人闻言皆是点头称是。 “话不能这样说啊,这家伙就得大家一起吃才有劲,在家里能有这般随便?”秦峰狡辩道。 虽然是狡辩,可是荀彧等人却是深以为然,他们是不可能在家里这样的,这是大家族的悲哀,或者说是时代的悲哀。 看着大家因为自己一句话就陷入沉默,秦峰恨不得抽自己的嘴。这是什么情况嘛,真是的。 “好了,大家今日相聚就是缘分,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子风说说你这家伙叫什么啊?怎地以前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戏志才豁达大度,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 其他人闻言也都释怀,盯着秦峰。 看到场面回转,秦峰也乐得自在。 “这是我发明的,这叫火锅。” “火锅?”名字倒也贴切。 大家说说笑笑半天,推杯问盏自是不在话下。 几个少年俊才,说说风月趣事,自是少不了志向之论,天下之谈。 荀彧对秦峰现在很是感兴趣,率先开口:“子风大才,将来必能为大汉出力,不知子风何时入仕?” 秦峰没有想到荀彧会问这个,不好意思到:“秦氏不入仕这是家规,再说我这性子入仕不知还能活多久。” 荀彧没有打算放过他,“子风此言差矣,少年大丈夫,自当为国出力,为民请命。” 秦峰笑笑,“再说。”显然是不想再说这个。荀彧也不好多说。 于是他又换了个话题,“不知子风对天下大势怎么看?” 秦峰不知道这荀彧怎么就抓住他不放,无可奈何道:“天下大势在于分合之道。” “哦,子风何出此言?”郭嘉等人也是好奇。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一分一合,实在是深奥,不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暂分有合,暂合有分,而且分中有合,合中有分,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或明合暗分,各怀鬼胎;或暗合明分,秋波频传;或边合边分,打打拉拉;或合合分分,狗扯羊皮。合时勾肩搭背,分时不共戴天,亲时如胶似漆,仇时食肉寝皮。友时同穿裤子,敌时挖祖刨坟,昨天拥抱,今朝翻脸,席上干杯,桌下踢脚。这就是我的分合之道。” 荀彧听后大呼“妙哉!” 陈群也是说:“子风言辞犀利,见解精辟,这分合之道闻所未闻,子风真大才也。” “哈哈哈,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兄弟,分分合合这是必然,上古就存在至今。夏商周之更替,汉代秦,无不如此。子风之言,甚合我意啊。”郭嘉在一边乐呵道。 “大家谬赞了,峰惭愧。不知文若有何见解?”来而不往非礼也,秦峰回问道。 “在彧看来,天下大势在于一人。” “何人?” “在于上。正所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是此理,只要天子贤明圣德,那么天下太平。”荀彧侃侃而谈。 陈群在一边,赞了句“正是。” 只有秦峰三兄弟不言不语,在心里想道,现在的大汉,可是正值崩溃之际啊。 第二十五章对付老头子的绝招 自那日几人回来,都是各有收获,秦峰也正式加入到颍川书院这个圈子。 秦峰知道,老师郑玄来这颍川书院就是为了自己,或许是怕他没有能处理好与这些人的关系,毕竟不管怎么说,他秦家都是商人世家。 自古士人鄙商,这是没有改变的。就算是他秦峰怎么天才,都是改变不了这种怪咖,这是历史的规则,不会为他改变。 郑玄和荀爽在他们几人回来后,就找到秦峰三兄弟,拉进了书屋。秦峰知道,自己来的时候有件事情还没有解决,他得罪了荀爽,这是个难题,又不是个难题,就看他怎么解决了。 一进屋,郭嘉、戏志才就像乖娃娃一般,低着头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丝毫不见两人在外边那种视世俗礼仪如无物的肆意,秦峰暗暗在心底鄙视。 却也是无可奈何,该面对的还是会面对,或许这也是个机会也说不定。再说,不要看那两个家伙低着头,说不定就是在看自己的好戏呢。 学者书童祁阳,苦着脸装着可怜,哀怨地望着坐在榻上的两位泰山北斗似的人物。一句话不说,还不时地抽抽鼻子,要多贱有多贱。 郭嘉在一旁一直看着秦峰,一见秦峰这幅样子。心底乐开了花,隐蔽地用手碰了碰戏志才,示意他看秦峰。 戏志才自然知道,因为他也一直盯着秦峰,听说这三弟得罪了慈明先生,之后开溜了。到现在才回来,他想知道这妖孽一样的三弟怎么和这两个老狐狸斗。 高卧于上的荀爽实在是受不了秦峰的眼神了,他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舒服,心道这小家伙实在是太能装了,这就是阳谋啊。不过郑玄这老家伙难道比自己修养还好,受得了这么暧昧的眼神,他不信。 斜眼一瞟,顿时气得胡子炸飞,这老家伙居然闭着眼睛在假寐,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倒是自己一看他,才发现郑玄的眉毛向他一挑。感情这家伙早就知道秦峰的坏点子啊,不过,貌似这家伙是底下那小兔崽子的老师,说不定早就知道。 可是他居然不告诉自己,这叫自己怎么办啊,难不成学他,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自己能拉得下脸,不会,他知道他不会,算了,这次就放过这小兔崽子。 假装咳嗽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 “奉孝啊,没看见慈明先生咳嗽了吗?快去换碗茶来,一定是茶凉了,快点。” 秦峰眼疾嘴快,一见荀爽有松动的表象,就发了话。他不知道荀爽到底要说什么,所以只能先发制人。否则要是荀爽说了什么绝话,自己就没招了。 就算老师在这儿,可是谁知道老家伙会不会哪根筋回搭错,要是发了老年痴呆症,一下绝了后路,就回天无力了,不怕一万就怕外一嘛。 至于为什么是郭嘉,那就更简单了,这家伙刚刚不安好心。 这时候,不是斗嘴的机会,郭嘉眼见火又烧到了自己身上,没有废话。向荀爽告了声,提起茶壶,转身就出了门。 荀爽嘴角扯了扯,不只是为自己被算计,还是为自己眼中的天才被算计而悲哀。不过,他依旧是那副老样子,看着秦峰,不说话。 戏志才倒是饶有兴致,把自己摘了出去,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和郭嘉相交多年,戏志才深知郭嘉的性子,看到郭嘉那么自觉,只是有点意外。 不过,回想起这几天老三秦峰花样百出的表现,他可以猜到,郭嘉一定是吃过亏。 秦峰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在等,等一个机会开口。 书屋里变动的有些诡异的静,屋里的三人心思各异。 “踏踏踏踏” 郭嘉提着一壶热水进来了。 秦峰眼睛一亮,给郭嘉开了门,并接过郭嘉手里的壶,在郭嘉口瞪目呆下,走到荀爽面前。 丝毫没有顾郭嘉要吃人的眼神,秦峰平静地把荀爽和的那碗茶倒掉,一起被倒掉的还有郑玄的。然后,又感觉不对,抬起头问荀爽。 “慈明先生,您还有茶碗吗?” 荀爽也不知道秦峰要干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看到秦峰有看向他的趋势,荀爽也貌似同意了。 郭嘉这下学乖了,还没有等秦峰叫他,就跑到一边,端出四个茶碗。放在秦峰面前,退到一边。 郑玄这时也睁开了眼,他也不知道秦峰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没有理会别人,秦峰揭开四个茶盖。把沸水倒入碗中,盖上盖子,轻轻摇了摇,又把水倒了出来。 看得几人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出声,仔细地看着秦峰。 深深呼了一口气,好想要做什么神圣的事情,秦峰把每个茶碗的水都用水蒸气蒸干。然后又拿起荀爽的自己喝的茶饼,放入碗中,盖上盖子。 “老二,去,在烧一壶水,八分沸。” 语气清淡,但是郭嘉这回没有计较,他感觉秦峰又要做什么大事一样,出了门。 屋里的其他三人饶有兴致,不打扰他。他们发现秦峰身上的气质改变了许多,就是一瞬间的转化,所以静待着下文。 果然,每个茶碗都被放进了茶饼之后,秦峰把四个碗放进碟子里。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四个茶碗,来来回回数次,几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秦峰到底在干嘛,泡茶?不像啊。 在秦峰不断反复几次之后,茶盖缝隙处溢出了丝丝白气。秦峰知道那是蒸汽,这个时候,屋里的几人闻到了一缕清香。 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书屋说不上有多大,没过多久,屋子里都有了那淡淡的,几不可闻的香味儿。几人都感觉心在茶烟中渐渐沉淀,有一只宁静的手抚向他们的心田,涤静了胸中的异感,脑海一片空宁。 这是以前他们不曾感受到的,要硬说有类似的感觉的话,那就是每次和好友出外踏青时,可能那种感觉有些类似。荀爽看向郑玄,好似在询问。 郑玄摇了摇头,显然也是不知道。心里暗想,这小子又要弄出啥幺蛾子。 戏志才闭上眼睛,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以前心底都压着一层重重的包袱,他知道那是自己的梦想,还有家族的重担。可是在这一刻,都好像轻了许多,心底只有那一缕清香。 屋里茶香四溢。 第二十六章泡茶【求收藏】 荀爽没有再是那一副死人脸,老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郑玄看在眼里,心底嘿嘿直笑,老家伙,看你还摆着那副脸,现在怎样,还不是被老夫的弟子征服了。不过,那小子手段也太多了点,不知道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 哼,以前都不见把这么好的东西献给老夫,实在是该打。 “哒哒哒” 郭嘉又回来了。 这次是戏志才去开的门,秦峰好像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觉,依旧用水琳茶碗。 郭嘉一进门,里脊发现了异常。首先就是郑玄最明显,他不在装模作样地闭着眼,好像很陶醉。荀爽也是,老脸上有了一丝红光,明显不似刚才。 还是老三厉害啊,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这两尊神解决了。 不过,毕竟是酒鬼,鼻子很灵。 努力抽了抽鼻子,眼睛一亮。 “这······” 刚想说话询问就被戏志才堵上了嘴,不过还是发出了声音。秦峰睁开眼睛,放下水壶。 然后用麻布揭开茶盖,顿时一股更加浓郁的清香散发开来,比起刚才,这香味密了很多。几人都盯着秦峰,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二哥,过来,把壶给我。” 可是手伸了半天,没有见水壶,秦峰转过头看去。 郭嘉明显还在享受这香味,没有反应过来。 到是戏志才眼疾手快,夺过水壶,就递给了秦峰。郭嘉这才发现自己的窘相,有点脸红。 不过,秦峰现在没有想那么多,他记忆里有一种泡茶的方法,比起汉朝的煮茶高明很多。现在要摆平这老头,泡茶就是一种好手段,他不信这老家伙还能装。 接过水壶,慢慢地倒水,细水长流。他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一只茶碗,不破茶魂。 “这叫‘三龙护鼎’,是为了不破茶魂,茶是有魂的。” 茶碗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几人不自觉的围了过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茶沉入杯底,似笔尖直立,天鹤之飞冲。 这时,香味儿也没有那么浓郁了,变淡了许多。 等待茶叶三沉三浮之后,秦峰轻轻端给荀爽。 “请慈明先生品茶。” 荀爽愣了一下,好在没有让秦峰尴尬,接了过去。 不过说实话,或许荀爽早就想要尝一尝了。郑玄在一旁点了点头,给了秦峰一个你厉害的眼神。 秦峰知道老师对自己没的说,又用一样的方法泡了一杯,端起茶碗给郑玄。 郑玄和荀爽现在的心思都在自己手里的茶碗上了,郭嘉三人被两老家伙自动无视。 戏志才可是一直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心底也佩服自己这三弟的能耐。不过,不知什么原因,戏志才把郭嘉拉到了一旁,在郭嘉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完话的郭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不露痕迹地就往秦峰身边移动。秦峰也没有在意。他在想刚刚自己记忆里怎么一下就涌现了茶艺,难道这记忆在融合的时候不全,或是被尘封了? “老三,不地道啊,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先孝敬哥哥们。” “恩?” 秦峰回了神,转过头目光怪异的看着郭嘉。 郭嘉被秦峰盯得全身不舒服,他感觉自己被老大坑了,果然等他回头看戏志才,发现他在一边好笑地盯着自己。 “二哥,你说什么?刚刚小弟在走神,没听见啊?” “呃,没什么,没什么真的。” 说着就要走开,不过显然来不及了。 “唉,二哥,不对啊。我怎么听见你说我不道义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有,绝对没有,三弟啊,你是不知道我那么在乎你,怎么会说你呢,一定是幻觉,恩,幻觉。” “是幻觉?不会,应该是幻听才对啊。” 郭嘉发现苗头有点不对,不过现在只能附和秦峰,不然谁知道会怎么样。 “是,是,是,三弟说的不错,是幻听,不是幻觉。” “恩,那就好。” 说完就不再说话,郭嘉愣住了。 “这就没了?” “什么?” “没什么。” 郭嘉自言自语,发现事情没有向自己预定的方向进展,呐呐退了回去。 现在再不扯到时候想扯就晚了,戏志才的计谋虽说没有成功,但是能把郭嘉骗了很不容易啊。可惜郭嘉不愿意说,秦峰也没办法。 “渍渍,好茶啊,老夫这么多年喝的茶都是些什么啊,这才叫喝茶啊。” 值此时,荀爽在一边叹气道。 郑玄也是一样,端着茶碗,摇了摇头。 “郑老头啊,看来你的日子不好过啊。” “哎,你才知道啊!” 秦峰知道完事了了,什么问题都不再有了,所以又恢复本来性格。凑上去,嬉皮笑脸。 “那慈明先生不气啦?” “气,怎么不气。你得叫我泡茶,还有,上次你在院子里和郭嘉说的,看样子你好像说的是一篇文章啊,是你的新作?快说来听听,说的我开心了,就放过你。” “呃,慈明先生,上次你在听墙脚?” “什么听墙脚,谁叫你们声音那么大,我耳朵又没聋,能听不见吗?” “额,奉孝兄,我们声音很大吗,好想我们都很小心?” 郭嘉实在是无语了,这老三怎么老是喜欢找自己玩啊。可是看着荀爽那副样子,自己只能做小人了。怪不得刚刚放过我,原来在这等着我呢,郭嘉那个郁闷啊。 “没有,我们声音好像是有点大。” “额?是吗?” “是的。” “子风,好了。别耍杂了,到底那是不是你做的文章,时就说,好叫慈明先生指教你一下。” 秦峰也知道不能太过,过则不及。 “老师,慈明先生。那是一篇劝学,是这样的。”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第二十七章兄弟手足 荀爽边听边捋自己的长须,摇头晃脑,煞是陶醉。 郑玄在一边笑道:“子风,多日不见,文采见长啊。” 郭嘉两人也是点头,表示认同,这篇文章的确是不错。 只有秦峰在汗颜,这可不是他写的,记忆里这是一个叫韩愈的人写的。自己定夺只是剽窃而已,当然,这个时候还没有韩愈,说是自己写的也不为过,只是有点脸红。 荀爽看到秦峰脸红,笑道。 “没想到,你还会脸红,到是叫老夫开了眼界。” 荀爽以为秦峰是因为别人夸而脸红,却不知道这只是秦峰心里有点惭愧剽窃别人的文章而已。 “呵呵,慈明先生说的是,学生开始是狂妄了,还望先生勿怪。” 秦峰知道现在不要再招惹这些老家伙,谁知道他们那么小气。 看到现在场面已经好了许多,没有想见面时那样争锋相对。郑玄安心了许多,知道秦峰少年轻狂,天资聪颖,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看到秦峰低下头颅。 心里了然,知道这弟子还是知道怎么处世为人的,暗地里为之喝彩。 “好了,我听说你们三人结拜为兄弟,可有此事?” 郑玄一说话,秦峰就知道事情的确是过去了,躬身回答道。 “确有此事,弟子与志才、奉孝一见如故,志趣相投。承蒙两位兄长看得起,于弟子义结金兰,实在是弟子的荣幸。” 荀爽明显也是听说过此事,看向郭嘉、戏志才。 两人一见,一起出来,戏志才说道。 “老师,康成公。学生与子风兄虽说是第一次相见,但是子风兄神童之名早已名满天下,学生早已神交久矣。这几日来,与子风兄相谈甚欢,子风兄之才,令我辈折服。能与子风兄结为手足,实乃子风兄看得起学生与奉孝。” 郭嘉在一边说道。 “然也。想我郭嘉在这颍川学院几乎不受待见,他人视我与志才为贱民。子风兄能看得起我郭嘉,和我同榻而眠,丝毫不计较世人口伐,我郭嘉敬佩。” 这话说得,秦峰老脸通红啊。要不是早就知道这两人是历史名人,鬼神莫测的谋士,自己才不会刻意接近呢。现在看来,自己的确不是人家的水平啊,惭愧。 念及此处,秦峰心里郑重了许多,古人重情重义,自己不该那样。身为老秦人的后裔,还本是一个皇族。秦峰此时感到自己被已经被改变了本性。应该是后世那股记忆,不自觉地影响了自己的心性。此时,作为老秦人的作风,就不该那般做作。一力承担自己之过,不该那样。 “两位兄长,峰惭愧!” 秦峰是真心实意的,他真的感到惭愧。虽说现在出身在汉朝,可是他骨子里还是秦人。秦人敢于担当,老秦人刚烈、血性、豪迈。 秦峰还感到了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改变了。这一刻,他首先想到的是出生时的那哥灵魂体,难道是因为那是继承的记忆。秦峰第一次不因为有那股记忆才沾沾自喜,反而是害怕。 自己下意识里的世故、狭隘、迂腐,这些都是那股记忆里的吗。秦峰怕了,老秦人的骄傲不能被自己毁了,老秦人是骄傲的,我还是老秦人首领的后裔,我是始皇帝的儿子,就更加不能。 脑子里千回百转,现实只是一瞬。 秦峰说完重重跪在地上,面向郭嘉与戏志才,叩下了头颅。 这一举动叫其他人不明所以,虽说郭嘉两人说的却是秦峰的义气和情谊。不过怕也不值得秦峰下跪叩首,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只有郑玄点了点头,显然很是赞同。虽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却知道,郭嘉、戏志才两人皆是当世之才。秦峰能与两人情深至此,今后三人未必不能闯一番名堂。 再说,以前秦峰对自己说过,这大汉朝要乱了。当时自己也有察觉,但是现在是越来越乱。朝堂之上那些人只顾自家利益,弃百姓于不顾,天下民不聊生,自己也不能再入洛阳。 乱世之中,没有人能立于世外,就是自己也不一定能。或许,会有人顾及自己的名声,不会刻意为难自己。但是乱世就是乱世,人命如草芥就是乱世。 秦家家资颇丰,但是朝堂力量不足,更加难以在乱世生存。尽管秦峰有惊天之才,可惜想要在乱世闯出天地,一个人是不行的。还要有一群拥护者,智谋之士更是不可或缺。只有合众人之力,立于天地间,生存下去。 自己来颍川书院,其一是见见自己的老友,老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乘着还能说话,和自己的好友多聊聊。以后见面估计就难了,或许以后就见不了了。 第二就是为自己的学生找帮手来的,听自己老友说颍川书院有两位少年天才,有万里之才。比之自己的弟子也不遑多让,就想来见见,结个善缘。只是没想到开始见面秦峰就得罪了老友,这老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自己还以为没希望了。 没想到,自己这弟子不但把老友摆平了,还出人意料的把人家最得意的学生拐走了。不愧是自己门下出来的,一点都不吃亏,干得好。 几人神情各异,郭嘉两人是激动异常,没想到秦峰性情如斯。看到秦峰跪下,两人也是对着秦峰跪了下去。三人正好围成一圈,三足鼎立。 荀爽看在眼里,心底暗惊。没想到秦峰之能如此厉害,让自己最出色的学生心悦诚服。看来老友是打得好主意啊,一下子就把自己釜底抽薪。 谓然一叹,看来世家大族毕竟不能收之为己用。虽然自己这几年努力为之造势,想要世家大族子弟接纳郭嘉二人。可是却是不如意,越是要融合他们,阻碍就越大。甚至那些世家子认为自己偏爱郭嘉二人,暗地对自己横眉冷对。 哎,天不如人意啊。 郑玄看到荀爽叹息,当然知道怎么回事。本来自己只是想秦峰和二人结个善缘,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结局。拍了拍荀爽的肩膀,不再说话。 荀爽转头一看老友,苦涩的笑了笑。 “老家伙,这下满意了。” “老友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屁,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一直不见你来拜访我,这次你一来我就知道不是好事。你前脚刚到,你弟子后脚就进了门,哼。” “这从何说起啊?” “嘿嘿,你是无事不登我这破书院,一来就出事。把我最出色的弟子拐走了,满意了?” “哎,慈明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实话。这次来我第一个目的还是拜访你啊,我老了,不知道哪天就进了坟墓。乘着现在还能走动,就想和你们说说话,以后说不定就见不了面咯。” 郑玄说着神情黯然,荀爽也知道老友说的是实话,不过心里就是不舒服,也没有说话。 不过,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三人,还说道。 “你们还跪着干嘛,老夫还没死呢。” 跪着的三人才猛然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马上就起身,低下头站在一边。 秦峰叶回过神来了,不管开始自己怎么想的,以后自己绝对不会了。看了看身边的郭嘉、戏志才,暗道今后视二人为手足,甘苦与共。 “好了,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但是别再老头子我面前丢人现眼,还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知道啊!” 荀爽心里不爽,就想叨唠几句。 没想到刚刚还一副情意绵绵的秦峰,轻声喃喃道。 “不是还有一说‘只跪苍天跪至亲’吗?” 荀爽不乐意了,郑玄一看不对劲。暗自怪秦峰,这小兔崽子怎么就那么扯淡呢,老是和那老家伙作对呢,不知道人家正在气头上吗,连忙打破道。 “子风啊,你们记住。现在你们结为兄弟,今后便互为手足。兄弟一心,不离不散!若是做不到,你们还是不要那么做的好,免得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郑玄这话说的很重,但是他认为很应该。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事情,别说是异性兄弟反目,就是一母同胞的一些兄弟为了利益都可以动刀兵,手足相残。到那时,相互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郑玄见了太多了,有为了家族大权闹得血雨腥风的。也有为了家财,手足反目的,甚至都有父子相争的。更何况他们还只是异性兄弟,这么做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啊。 秦峰今后要是想要创出一番事业,建功立业。却不能做那“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之事,否则自己更加对不起老友,对不起郭嘉二人。 “戏志才愿起誓,日后若是手足相残,天人共愤,人神共弃,不坠轮回!” “郭嘉愿起誓今后若是兄弟离间,残害兄弟,天人共愤,死后受万人唾骂,不坠轮回!” 秦峰没有想到郭嘉二人居然至情如斯,心里感动异常。老秦人知恩图报,他略显稚嫩的脸上,滑下浊泪,双手紧握,因用力过度都发白了都浑然不觉,大声道。 “我秦峰愿起誓,兄弟肝胆相照,视为手足,若非,愿万箭穿心,祖宗蒙羞,不坠轮回!” 郑玄点头,荀爽摇头。 郑玄知道荀爽是为自己没有争取到郭嘉二人而遗憾,不是针对秦峰,也不在意。摇了摇头,对三兄弟说道。 “好了,你们下去,我和慈明先生有话说,记住今天的话,否则老夫和慈明先生就算赴了黄泉也不会原谅你们。” 三人连忙说道:“学生谨记!” 郭嘉二人又看了看荀爽,荀爽对他们点点头,三人才携手出了门。 第二十八章两老儿辩世家 看着三人出了门,荀爽终于不再装作高人模样,一屁股坐在榻上。 “说,老夫看你能说出天来!” “嘿嘿,我是说不出天来,你能怎样?” 荀爽很无奈,郑玄就是在耍赖,就不能给自己一个台阶,真真是交友不慎啊。 “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找个光亮的台阶下吗。老夫给了,是我的错行了,我认输行,哼。”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连刚刚出去的三小子都知道,荀爽也是无奈,这就是命。打得好好的算盘,就是不响,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到嘴的鱼儿飞了,就不能怪猫。 “哎,你也知道。当初为了这两小子,我可是没少当小人。背地里你也知道,那些个自以为是的人是怎么编排老夫的。哼,又有几人知道老夫的目的,老夫是世家之人,会害了世家?这么好的两个好苗子,他们就能无视了,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气煞老夫了。” 郑玄递了碗茶给荀爽,要他消消气儿。 “嘿嘿,这就是世家。你还能怎样,难不成你能改变?别说天下世家那么多,就是颍川世家你都搞不定。别看现在你名气大,人家给你面子。要是你触摸到了人家的利益,嘿嘿······” 郑玄话半而止,其意很明显。 荀爽也叹了口气,想必也知道,外表看似自己盛名于外,但是自己还是知道的。这些都算不了什么,这天下现在还是在世家大族控制中的。别说是天下世家,颍川世家啊,就算是荀家也不都这样。 “哎,可惜了两个好苗子啊。” “可惜?未必,难道和我的弟子一起就会辱没他们,哼。”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好主意,看看这些世家大族。老的老了,少的又有几人堪当大任?你不就是想帮你荀家找点新鲜血液吗,还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不知羞。” 郑玄话里带刺,句句针对荀爽。 “呃,你就不能说好听点啊,老夫招惹你了怎地?” “嘿嘿,好听的。在我这儿没有,你看看当今天下,这是到了存亡之际了。现在你还想着怎样,保全你荀家?老夫告诉你这不可能,一己之力怎么与翻天。庙堂之上那些个沽名钓誉之徒,偷鸡摸狗之辈,难不成还能挽救万民于水火?别自己欺骗自己了。” 郑玄抿了一口茶,笑道。 “好茶!” “老友啊,你怎么变化如此之大啊。以前你可不是如此,怎的现在变了许多?” 荀爽仔细盯着郑玄,有些不理解。想当初,郑玄意气风发,老而锋芒,有济世之心。现在怎么句句透露出对朝廷的不满,甚至是鄙视。 “不是我在变,是朝堂在变啊。老夫已经没有精力了,当年那件事之后,我都没有这么绝望。可是这些年,见得多了,想的多了,也老得多了。你还记得当初我给你说的,子风作的那篇《六国论》吗?” “记得啊,如此美文,老夫生平仅见,怎会忘记。不过这和我们说的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真的这么认为?” “这······,老友是什么意思?” 荀爽明显是在装,无可厚非。他身为荀家人,又是当世有名大儒,在外边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荀家。有的事不能不装糊涂,就算知道也不能宣之于口,否则就会生祸事,殃及荀家。但是自己没那么多顾忌,也活不了几年了,有些话不吐不快,不吐不爽。 “既然你有顾忌,老夫就把话挑明,你自己是不是这样想的,与老夫无关。” “请郑公赐教。” “嘿嘿,好你个荀爽啊。算了,我也不计较这些了,今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面再促膝坦言了,索性今天咱们就伦伦这天下事,把茶论时局,谁道是寻常。” “好,请。” 荀爽帮郑玄把茶满上,两人相对而坐。 “我徒儿有一文,老夫开始一听,久久不能忘怀。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为他准备,当然,他还不知道。老友不知是否有兴致听听,看看之后我们是所见略同,还是各表一枝。” “老友不会又坑我?” 倒是荀爽没有那么快回应,他有点忐忑。这老友一来就拐走自己培养多年的学生,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都是老狐狸了,答非所问有时候并不一定是错的,有问必回有时候也会陷入泥沼。荀爽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吃一堑长一智,老家伙也学得会。他总觉得老友没有打好主意。 “哼,老夫不是来坑你的,是来救你的。算了,现在说了你也不一定相信,就问你到底听是不听?” 难道他转性了,还是谨慎点好。当年,就这家伙可以混的如鱼得水,现在更是声名远扬,花花肠子也不少。荀爽现在信奉小心无大错,不说不做就不会错,不会被坑。但是,老友的面子得给。 “赐教。” 看着荀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郑玄老怀安慰。没想到斗了一辈子嘴,到老了这家伙居然会怕,看来把他的学生卷走给老家伙留下了阴影,要不要还给他呢。这念头一起,就被郑玄摁死腹中,好不容易搞定的,可不能就这么放了。 “老家伙,听好了。‘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怎样,可堪入耳?” 郑玄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老农得了便宜,向人卖乖一样。摇头晃脑,怡然自得,好像这是他作的而不是秦峰。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乐呵道。 “好茶。” “茶是好茶,诗更是好诗啊。老友啊,你得给我说实话,这到底是你做的还是秦峰作的。” 郑玄没好气地笑了,是我作的倒好了,可惜不是。想当初自己不也是不可思议吗,也就不在意荀爽的质疑。谁能想得到一个半大的孩子居然有这样的思想,还没见过世界,就想着要隐世。 “其实,当初我和你一样。也不相信是子风作的,毕竟那时他还小。可惜,回去之后老夫翻遍古籍都没有找到点滴记录,最后只得说。子风实在是老成,天才。” “那你就没问问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诗,难不成世上真有妖孽一说?” 荀爽不可思议,早闻秦峰天才之名,虽说自己也确实赞同。曾经还为颍川出这么多人才而高兴,可是现在秦峰的表现已经超出太多了。开始他是个孩子,就算再怎么天才,没见过多少世面,还是不堪大任。但是今天一见其文,往日的印象轰然倒塌,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 “哎,老夫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但事实如此,我曾问他有何志向,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少年天才,都有几分傲骨狂妄。不外乎权势,高官而已,或是名留于世,功载千秋。” “哈哈哈······” 郑玄闻言,扶手大笑,笑中那是满意,是了然,还有那么一丝遗憾。荀爽不明所以,自己说的好像没有错,难不成是那个原因,荀爽点了点头。 “瞧我这记性,秦家是不入仕的,他就算再天才,也得遵循组训,可惜了这么个人才。那他就是想光大门楣,秦氏为商,他想做那古之,陶朱、猗顿,是也不是?” 虽然是在询问,但是荀爽还是很肯定的语气,他不信自己还会出错。 “错了,错了,都错了。老友啊,当初我和你一样这样猜测,可惜都错了。有的时候我真想把他脑袋瓜子扳开,看看他究竟想的是什么。” “什么,还是错的?” 荀爽拍桌而起,瞪着郑玄,他有些不相信。不过,随即就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这几天在老友面前屡次失态,都是因为秦峰。老友好面子,现在自己这样,显然是孟浪了。不过还不待他道歉,郑玄摇了摇头,阻止了荀爽。 “老友啊,我们都错了。他只想和自己家人隐居海外,过着有亲人的日子,吃饱喝足,逍遥自在一身足矣。他说这世间太凌乱了,他玩不起,乱世将近,他要早点开溜。” “看看大汉,百姓已经开始流浪异乡,鸡鸣狗盗之徒祸害乡里,小官恶吏鱼肉平民,达官世家图谋利益。帝不像帝,君不似君。宫闱之中肮脏不堪,天下霍乱始于上,谁能解救。不为早为之所,留个后路。” 荀爽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刚刚那个秦峰说的,完全不能想象。 “这都是秦峰给你说的?” “不!” “那就好,要是······” 不等荀爽说完,郑玄的话又把他愣住了。 “是我逼他说的。” “还是他说的啊,这子风真是妖孽啊。” 荀爽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秦峰的逆天了,最后只能用妖孽来说他。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解,老夫惭愧啊。” “不过,他的目的错了。还是太年轻了啊,不成熟。乱世将近,谁能安处于外,他想的太简单。现在我猜到他估计是想凭借名声在乱世中安身立命,可惜他错了。” “那你不去点透他?作为老师,这才是应该的啊。” “哼,老家伙,你还不放弃啊。我看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了这么多,你还想干嘛?” “我怎么了!” 荀爽还想狡辩,不过,都已经无所谓了。首先他的学生都已经被拐走了,来不及了。再说,秦峰现在还没有转变,一切言之尚早。 第二十九章妖星?紫微星? 荀爽没再说话,而是紧紧盯着郑玄。 许久。 “你真的决定了?” “是的,子风有这个能力。” “好,可是他现在?” “现在先不说了,时间还早。他还需要历练,还需要帮手。” “所以你就来打我的主意?” “不要再说了,你自己知道,你是留不住奉孝和志才的。寒门和世族的敌对已经不是一两年了,这些年你的努力都打了水漂,不要死撑了。” 荀爽叹了口气,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能以人力改之。光武帝打江山的是就是靠着世家大族,现在世家大族根深蒂固,控有天下,寒门难以出头啊。注定了两种结局,两种对立,一直以来。荀爽都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一点,可惜现在老友打碎了他的梦,一朝醒来,徒呼奈何。 “老友啊,当今的大汉,我已经看透了。朝堂外戚专权,阉寺霍乱,陛下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也知道。再看看煌煌神州,民不聊生,饿殍满地。汉室宗亲老的老,少的少,无能的无能。想再现光武中兴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老夫才如此选择。大汉朝怕是到了尽头了,需要一个人来重整神州,振我华夏了。” 荀爽没有想到郑玄作为当世名儒,会这么说。儒家历来忠君思想深入骨髓,皇权更是高高在上,不容亵渎。作为子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民亡民不得不亡。现在郑玄居然说出此番话来,要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看着荀爽的样子,郑玄笑了。 “好了慈明,我知道这番话的确惊骇世俗,可是我却不得不说。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只是你心底还有那么一丝侥幸。抱着那点侥幸,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者比比皆是,难道你还能逆转不成。” 荀爽呐呐无言,虽说自己也想过很多。可也没有这么激进啊,这简直就是灭族大罪,稍有差池万丈深渊就是最终归宿。到时候灰飞烟灭不说,弄不好还得遗臭万年。这种事情,郑玄向自己说,到底为何。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事。 “那你为什么选择秦峰呢?” “嘿嘿,为什么?那我告诉你原因,你敢听吗?” 郑玄“桀桀”一笑,荀爽感到一阵冷风,浑身冰凉,打了个哆嗦。不过,看到郑玄的鄙视的样子,气急而言。 “哼,老夫有何不敢?不过······” “好,就等你这句话。” 郑玄没准备让荀爽把话说完,他深深知道老友的品性,不给老友一点机会。把话说得死死的,绝了后路。等荀爽听完后就会知道自己已经被拉上了船,到时候,已经没有后路了。这不是说郑玄有多阴险,实在是事出无奈。秦峰要想登极,就少不了支援,荀家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相交这么多年,郑玄深知荀氏的力量。在颍川这块土地上,皇帝的话都不一定比得上荀氏的话。再者说,老友也看得出乱世将至,世家大族从来都不会坐以待毙,尤其是有英明才俊的荀氏。 荀爽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已经上了当就回不去了。只是没想到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坠入老友的圈套,实在是不甘。要说想要跳出去,其实也很简单,但是荀爽连想都没想。 “哎,千算万算,还是着了道,罢了。你且说说看,什么理由连你都这么重视。” 郑玄很得意,又拉下一位重量级的帮手,计划有望了。 “前不久,来你这儿的时候我遇见他们了。” 说这话的时候,郑玄难得郑重。 “谁啊” 荀爽还在为自己上当恼羞,没有在意。可是见郑玄没有回应自己,荀爽抬起头看着郑玄。正准备再问,才突然好想想起什么,满脸煞白。 “你是说他们?” “是的,所有的,除了咱们。”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这是不可能的。” 荀爽煞白的脸上布满了不相信,还有深深的恐惧。他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出来,甚至那些人还能聚在一起。这已经不是寻常的事情了,就是皇帝在这时候驾崩他都不会有这么恐惧和震惊。但是,荀爽深深知道,那些人聚在一起的力量是何等的厉害。 老友不信,其实郑玄在此之前又何尝敢信呢,要不是自己阴差阳错装上了他们,自己也不会相信啊。他们这么多年没有出山,怎么一出山就是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们说是来找一个人。” “一个人?” “是的,最后他们告诉我原因了。不找我们是因为我们和上边挨得太近,他们担不起风险,老夫这次就差点殒命。要不是老夫还有几位好友,现在估计你只能在我的坟前和我说话了。”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了,他们说紫微星被妖星掩盖,但是有一颗新的紫微星出现了,它掩藏在妖星之下。周围满布了群星,现在还很暗淡,但是他们相信这颗紫微星就是新主。而且此星和祖龙的相似,甚至更为具有活力,这就是他们来的原因,来找一个人。” “这,这,难以置信。不过他们说的值得相信啊,此前高祖不就是他们说中的吗,之后高祖所为就是怕其威胁江山。现在他们重新出山,聚在一起,难道是寻主?” 荀爽说着说着,自己不敢再说下去。但是郑玄敢,他不怕。 “是的,据说这颗紫微星堪与上古紫微星相较,所以他们才联袂而来。你也知道,他们被汉皇差点灭门,现在这是一次巨大的机会,他们不会错过的。而且” 郑玄还想说下去,不过被打断了。 “你说他们来到了颍川,难道你说的是?” “没错,我估计就是那人在颍川,但是现在也不确定,毕竟天命无常,谁又能肯定呢。现在就是在赌博,我赌就是他,所以我才会下定决心为他谋划。这也是在为今后我们留后路啊,你是知道当初西汉那位董大人可是把人家坑的不轻啊。这次人家又撇开我们,要是真的被人家找到的话,那以后我们可就······” 郑玄没说完,但是傻子都知道后果,那就是没有后果,全都玩儿完了。当初怎么对人家的,人家就会怎么还回来。所以现在就算是不能先找到那个人,也应该和上面拉开距离了。郑玄这次来并不只是来坑荀爽的,还是来救他,甚至是救荀家的。所以,郑玄是未雨绸缪,应该。 “所以你选择了秦峰,收他为徒,就是在谋划?” “不,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时,我是觉得子风甚合我意,我老了,一直以来想找个好学生继承我的衣钵。子风出现了,一见面的时候我就决定了,就是他来继承。你不知道那时候他才几岁,用他的话说,轻轻松松就把我征服了。后来,越发觉得子风的天资,说句脸红的话,我根本就没教他什么。他实在是妖孽啊,无师自通,举一反三更是不在话下。”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很关注他,直到不久前碰上他们。你知道当时我听到后首先想到的是谁吗?” 看着荀爽谁还不知道的眼神,郑玄这次尴尬的笑笑。 “没错,就是他。之后我反复对照了许多,比如说子风出世的时候,你还记得有一年的狂风,还有那颗异星吗?嘿嘿,子风就是那一晚出世的,所以我有九成把握,他们寻找的那个人就是子风。再之后就是子风的种种表现,之所以不说十成就是因为子风的避世心理啊。” 郑玄侃侃而谈,想必已经是押宝了。荀爽这时候也不再像开始那样,虽说忠君爱国是儒家根深蒂固的思想,但是首先他还是一个人,是荀家的成员。家国天下,说得好。没有家哪来的国,不要说什么没有国哪来的家。国家也不是古之就有的,但是家却是古之就有的,这就是人。 荀爽开始对汉皇忠心耿耿,可是要是改朝换代了,他最多蛰居乡里,绝对不会要死要活的。那些为皇帝殉葬的,追随而去的毕竟在少数,甚至那些少数厉害有的是被逼的。穷酸腐儒什么的就更不必说了,都是一群臭虫,哪儿香往哪儿跑。现在别说是国家了,就是家弄不好都会没了,谁还去管皇帝啊。 “我知道了,其实你就是已经肯定了是,现在又拐走了我的学生。嘿嘿,好算盘啊,还有什么招儿,一起使出来。” “慈明啊,现在你怎么一下变聪明了呢?我正准备说把你家的千里驹也拉出来,你就自己说了,咱还真是好友。子风对蔡邕那女儿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的就像咱,哈哈。” 不过看到荀爽快要爆发的时候,郑玄及时泼下一盆冷水。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当然了就是你现在想,也没有门儿,嘿嘿。” 本来再说听见前面半句快要消下去的火儿,“腾”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就像死火山一样,本来安安静静,什么事儿也没有,可是就是突然一下爆发了,就是现在荀爽的样子。 “什么,郑玄,你给我说清楚。老夫的后生就那么不堪,不说别的,就是文若都不一定不比你那学生差到哪儿去。难不成你欺我荀氏无人耶!” 第三十章天子气 郑玄倒是吓了一跳,这家伙发的什么疯,怎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咋呼咋呼的。浑然不觉荀爽须发皆张的模样,仔细想了一下,才发现这还真是自己的过错。话没说清楚,得罪了人,也难怪别人发怒了。把发怒起身的荀爽摁下去,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哎哟,瞧我这张嘴,说错话了。老友啊,怪我没把话说清楚,那你这次冲我发火我就不追究了,听我再说一遍。” 其实荀爽也知道老友的品性,以郑玄的为人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再说自己的后生不是自己吹,那是有真才实学的。郑玄看不出来,那就有鬼了。现在只是心里有气,借题发挥而已,亏的好友知道自己,不然老脸就得丢尽。想到这儿,荀爽有些伤感,这些年很少和老友们聚了。 明白老友的黯然,郑玄也是心里有些感叹,想当年少年意气,挥斥方遒。那时大家在一起,和秦峰他们一样,年少轻狂。也少不了和长辈扯皮,转眼间,老了。徒生了这么多华发,细数多年来所为,灰飞烟灭了多少事,曾经的好友又逝去了多少。恍如隔世,昨日仿佛还和好友们高谈阔论,把话天下,说不尽的风流。弹指一瞬,又是昨日黄花,多少事都已经成了记忆,多少人也化为了黄土。 萧索世事,哪能有什么可以永恒。霸气如始皇,英明如汉武,不都没有逃得出历史的痕迹。这做人啊,其实也就是那样,平庸者有平庸的乐趣,安静的幸福。惊艳才绝者,也有自己的活法,名留于世那就是成功。遗臭万年,也怪不了别人,都是自己选的路。 屋子里此时有那么点悲伤,两个老头也不像外人说的那样,热心于学问,外物不扰。都是人,有感情的动物,有思想的。不上高高在上,受人香火,为人参拜的雕像,所谓的神。红尘多事故,俗人怎能豁免。越是扬名于外,受人尊敬的德高名士,他们的悲伤就越难以发泄。 或许在不为人知的时候,他们只能独自伤神,品尝自己的悲伤。外人是不了解他们的世界的,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理解,因为他们在人眼里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就连他们的忧愁,别人都只会说那是在为国为民伤感,他们就是那么伟大。人人都想成为那种人,殊不知他们也想做一回正常人,能肆意发泄自己的情感。 静默的书屋里,终于有了声响,两声叹息几乎同时升起,随即又传出哈哈大笑。 两人重新坐下,脸上不复刚刚的暗淡,似是想开了许多。人世间那么多的事,他们怎么能悲伤的过来,活在当下才是,刚刚两声沧桑的大笑就是开始。 “康成,你说要是那三小子看到我们这妇人之态,会怎么说?” 荀爽解开了心结,变得豁达了许多,想及刚刚的姿态,不由打趣道。 “呵呵,你那两个学生我不敢说,要说子风,我肯定他会说‘两个神经病’又发病了。” “噢,何为神经病?” 荀爽第一次听说时间还有这种病,听郑玄的话自己两人还患上了,就更加好奇。 郑玄也只是随便说说,这也是从秦峰那儿听来的。究竟是什么病自己也不甚了解,不过好像不算什么严重的病,倒像是友人间的打趣。 “这我也不是多了解,我也只是听子风喃喃说过,就是在说我。我问他,他说没什么,也不算什么病。想知道,你还是自己问他。” 也不多做计较,本来也不算什么事儿。就算是真有什么病,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活够了也不怕。在说自己也没觉得身体哪儿有不对的,权当是趣闻罢了。 “哈哈,子风倒也是有趣,他难道还是郎中不成?” 没想到郑玄倒是一本正紧了,“你还别说,好想那小子确实有两下子。南阳有个黄忠黄汉升你知道,那是荆襄黄氏的一支分支,看你的样子你还不知道。” “这荆襄黄氏我倒是知道,这黄汉升实在是没听说过,难道和他有关。” “不错,那黄忠倒是个厉害人物,武艺高强不说,更是练兵的好手,是个人才。他的儿子据说一出世就差点夭折,一直用药吊着小命,花光了了积蓄,寻遍了荆州,甚至大汉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可以医治的人。不知子风从哪里听说了他,求秦肃把黄忠请到秦家,帮他儿子续命。” “之后怎样?” “之后黄忠就留在了秦家。” “难道子风救了他儿子?” “恩,不但如此。黄忠那孩子自小身体孱弱,他家又很是潦倒,再加上子风求他留在秦家,以师之礼待之。黄忠受其如此多的大恩,无以为报,一家就留了下来。子风平时以师待之,学习武艺,现在才出来,想必是武艺也差不多了。” “哎,想不到子风竟是如此能人,文若等人的确是比不上啊。” 看到荀爽被打击到了,倒是没有怎么变化,不过郑玄还是转移了他的注意。 “老友啊,你可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确定那人就是子风?” “怎么,还有原因?” 郑玄把脸色摆正,淡淡说道,“恩,其实我是发现子风周围有一丝淡淡的尊贵气息,我怀疑那就是紫气。” “什么?紫气?传说中的天子气?” “是的,再加上他们来到颍川,我才说有九成把握他们寻找的那人就是子风。” 荀爽心底的波澜久久不能平复,竟然是传说中的天子气,那就几乎可以肯定天下换主在即。天子气的出现,就是新主的出现,不管那紫气的多少,秦峰都是一个候选人。再说现在也只有秦峰有紫气,那些人已经来了,就是为了秦峰。自己等人运气好,先遇到了秦峰,更是结下善缘,以后也不会那样担惊受怕了。 “现在你知道了,嘿嘿,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在暗处了。但是我敢肯定他们不会扰乱子风,现在天下还没有乱,子风也没有一点那种念头。我现在的谋划也是在暗处,不敢拿出来。第一是怕上面有人察觉,对子风不利,其二也是怕子风不接受,你现在也知道子风现在的心性。至于我说现在你的那些子侄还不能跟随子风,你明白了。” “哎,还是老友考虑的周到啊。世家大族和寒门有斗争,子风又是商人世家,家族地位更是不被把些眼高于顶的人放在眼里。不对,你说现在不行,难道你是想······” 荀爽说着说着一下子顿住了,满脸的惊讶,看着郑玄。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郑玄胆子真是大啊,居然敢下这么一个局。要是事情真像他说的那样,秦峰登极怕是可能性会大很多。 看到荀爽醒悟过来,郑玄也不说话,有些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不必要明说,说了反而不美。只是含笑,捋了捋他的美髭,成竹在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荀爽算是明白了,郑玄这次来自己这儿就是来摊牌的,或者说是找盟友的。很不幸,自己首先就上了当,也乐得上当。 “你是说,现在你不会对子风说什么,任其发展?而且那些人也是一样的想法,都打算暗地里保护他,为他谋划?” “那些人现在我说不准,但是想来起码这几年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他们只会暗地里谋划。毕竟这是他们的机会,刘家差点把他们灭了,想在看到了希望,他们不会无动于衷。现在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早。我想你也听过了小家伙们对当今大势的看法了,子风看得很准,大局观有了,这是他的天赋,与生俱来。” “可是子风会怎样做,要是他执意要避世,我想凭他的才智,加上秦家的资源会很简单。” “你说的是,可是那些人是不会太过放纵他的,到时候子风就是不走那条路都不行。子风是他们这么多年的机会,他们不会放弃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手段会怎样,希望不要太极端。我了解子风,要是那些人做过了,等待他们的恐怕比之刘家更狠。现在,我只希望子风会自己看清楚,把自己摘出乱世是不可能的。” 荀爽现在明白了郑玄的悲哀,作为人家的老师,却教不了多少知识与人是悲哀的。现在又摊上这样的事儿,秦峰实在是太妖孽了,有这样的弟子,实在是身为老师的悲剧。 这会儿荀爽才感到自己不是秦峰的老师,实在是一件好事情。以前虽然不说,但是秦峰这样的好苗子哪位不心动,这样的学生才是身为老师最骄傲的。现在,荀爽不再那么想,做秦峰的老师实在是太累了。自己还想多活两年,没有收到秦峰,这就是命,好命歹命都是命。 “哈哈,好了。我知道了,那你准备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荀爽心里终于爽了,看着郑玄皱起的眉头,满脸的苦楚,心底终于平衡了一点。郑玄知道,现在老友已经选择了站队,他也选择了秦峰。 挥了挥手,端起茶碗,也不管是不是凉了,喝了一口。 “现在你什么也不要做,只要好好教你的学生就好,最多给你加的千里驹下点药就行了。另外,子风估计会在颍川呆一段时间,你给他安排一下,就看他能找到几个人才,又能拐走几个。” 听完郑玄强盗般的话,两人随即哈哈他笑。 肆意的笑声传出小屋,惊跑了在屋外柏树枝上的鸟雀,眨眼间鸟雀便消失在远方。 第三十一章三贱客【求收藏啊】 在颍川书院,秦峰和郭嘉、戏志才三兄弟现在可谓是臭名远扬,众学子几乎个个与他们相遇,就会早早避开。每每三人看着落荒而逃的学子,都会停下来大笑不止,相互打趣一番才离开。在书院仅仅只有几人和三人关系不错,荀家有叔侄两人,现在已经离开了书院去了洛阳,还有就是陈群。 在书院他们还有一个雅号“三剑客”,君子之佩剑,是为剑者,兵之君子器也,系于腰间,用之则行,不用则藏,以身养剑,由此成灵,或威武、或仁爱、或刚正、或机巧、或朴素无华、或气冲斗牛。 话说秦皇之剑,长六尺,宽十指,非背之不能拔,此威道之剑也,专诸之剑,仅尺余,宽不及二指,藏之鱼腹而白虹贯日,此决勇之剑也,冯谖鼓剑而歌,莫不发君子之志气,合佩者之神韵。 古人佩剑,尤其是学子佩剑有两个目的。其一就是因为剑被称为“百刃之君”、“百兵之帅”,古人认为剑有君子德,所以佩剑者是君子。剑锋利笔直直来直去,是为正直;剑平日收鞘中而不伤人,是为仁义;剑是贴身利器保护主人,是为忠勇。所以佩带剑的人应该是正直、仁义、忠勇之人佩剑是自喻为君子者。 其二佩剑之人,目的在于功名。随身佩剑,是谓随时为国而战,拔剑戍边。故历朝王公帝候,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但是秦峰三人所说其剑术不知多深,所知者也甚少。但是能为别人所称“三剑客”却并不是尊称,而是戏称。这是因为秦峰三人在喝酒时,酩酊大醉,不知说了什么。讨论古人佩剑,三人齐齐拔剑歌之,郭嘉自号“三剑客”。没想到秦峰大笑,戏之曰:“三剑客,三贱客也。” 外人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戏志才也是喝多了。笑骂秦峰,说他不要面皮,实在有辱斯文。不曾想秦峰更加肆意,站在凭栏边上,端起酒樽。 大笑:“面皮?什么东西?值钱吗?给哥来几斤。” 郭嘉在一边起哄,和而歌之,还说三弟此言甚妙,吾等就是那“三贱客”又如何?天下何人敢小觑我们三兄弟,颍川书院不过一球笼耳,我等迟早飞上九天两人举樽痛饮,好不快意。 酒肆的客人看着三人,指指点点。却丝毫没有影响道他们的兴致,秦峰更加狂放,将儒袍扎在腰间。举樽向天,狂笑不止,似疯似癫。时而饮尽,时而将酒倒在地上。一时间引起巨大轰动,颍川书院众学子纷沓而至,看到这一幕。或鄙视者,或不屑者不一而足,甚至有人骂其不知廉耻,丢人脸面。 戏志才那时才惊醒,连忙就要把秦峰拉下来,用酒菜堵住了秦峰和郭嘉的嘴,可是为时已晚。 秦峰虽然酒醉,但是毕竟是习武之人,听力不凡,此时又是醉酒之时。指着其中说话冰冷的人,一身大喝。 “呔,你是何人?敢口出狂言,欺我等之剑不利乎?” 秦峰暴起拔剑,郭嘉紧随其后,戏志才无奈,却也不得不如此。放弃了最后一丝矜持,拔剑跟了上去,三人踉跄地下了楼。剑指那说话之人,醉眼朦胧,努力睁大眼睛,怒喝道:“就是你吗?敢拔剑乎!” 那人也是一学子,不过好像是寒门子弟,倒也生得俊朗,胆子也不小。冷笑地看着秦峰,似乎很是不屑,就连秦峰的剑已经指在他的喉间也面不改色。 秦峰开始的确是觉得这家伙是个厉害的角色,少年时期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实在是少见。自己的剑尖已经指在他的喉间,只需要手一动,必是血溅五步的结局。而现在他确实满眼冰寒的看着自己,身姿挺立,怡然不惧。郭嘉也是很佩服,正要劝秦峰收剑,戏志才在后边却拉住了他。 郭嘉疑惑不已,转头看向戏志才。没想到戏志才却没有管他,依旧盯着那少年人,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郭嘉疑惑了,这是什么情况,晃了晃头,想把酒醒一下。 “兄台贵姓啊?能在我剑前如斯,这等少年才俊我秦峰可是少见,能否结识一番。” 手握三尺青锋的秦峰询问道,可是剑却还是没有收回的意思,依旧抵着那人的喉咙。言语也不甚礼让,倒是多了一丝调笑,还有点点的鄙视。 周围的人见到那少年不畏生死,和秦峰三人这等斯文败类,士子蛀虫对峙。好像引起了众怒,议论纷纷,不少人甚至对秦峰鄙视唾弃,声讨者不知凡几。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酒楼下本就是行人过客云集流通之处,这么多人聚集在这儿,更是堵塞。新来的人眼见着情景,不禁向周围知情人打听,寻究问果。 秦峰身为老秦人,骨子里的豪情,好酒嗜酒,喝酒更是海量。刚刚喝下去的酒虽说多,那时候也确实醉了,可是那是秦峰自愿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心底的秘密无人知晓,每每回忆起上一世,心底难免忧伤。再说现在他的灵魂可不仅仅是一个啊,后世的那份记忆,有些事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再就是后世人大多多愁善感,愁思难发,君不见那后世有一种东西叫qq,他有一种功能叫说说。那些没事干的人,或者说那些多愁善感的家伙没事就喜欢发点愁什么的,什么人生感悟,什么生活琐事,怀才不遇等等,多不甚数。自己记忆里那家伙就是其中的一员,虽说自己占据主导,可毕竟还是有些影响不是,憋着难受,就想醉一回。 在秦家,自己是喝不成酒的,沾都不能沾。母亲对秦峰百般呵护,可就是不让他喝酒。其实就算让他喝,也没人陪不是,独自买醉不是他的性格。这番来到颍川,本来是找盟友的,没想到阴差阳错把盟友直接变成了兄弟,何其幸哉!喝酒也是要看人的,郭嘉两人值得,所以秦峰尽情买醉,发泄一直积压的情绪,毕竟机会难得。 醉意正酣,酒意正兴的时候,有人不高兴了,还敢鄙视自己。酒意冲动下提起剑就下了楼,现在在楼下呆了一会儿,清风一拂。 酒,醒了。 开始看到眼前少年凌然之气,不为自己淫威所动,正准备结识一番。可惜,眼前这人还是露出了马脚,让自己关键时候一眼看破。所以,秦峰想弄明白这少年来此究竟是为何,难不成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此人,现在来找场子的,故有此问。至于言语间的调笑,很明显。 就是因为那家伙裤腿处已经湿了,虽然很小很隐蔽,但只是那么一点自己就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这家伙并不像表现的那样镇定,至于为什么他装得那么像,秦峰还真没有点不知道,现在也来不及多想。 因为起哄的人越来越多,言语越来越难听。开始只是一些学子墨客,但是现在多了些江湖上的游侠,走南闯北的商贩。那些学生倒是不会骂出多难听的话,可是那些商贾小贩,江湖游侠就难说了。 看着周围这些人的嘴脸,秦峰表示很无语。记忆里这样的情况有很多,特别是那融合的灵魂记忆中,在后世这都是些小儿科,家常便饭,不胜枚举。 在这一刻,再看着这一幕,秦峰脑子里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猜测。或许,后世那些人就是现在这群人里的后人也说不定,不过这得是多么完美的基因继承啊。跨域了千年,历史依旧没有磨灭,反而还发扬到了极致,花样百出。这就是继承的力量,可惜的是继承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历史中湮灭了那么多的精华,国粹,无人问津。倒是这围观、起哄不但完美地继承了,还得到了升华。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多么讽刺的悲哀。 念回百转,就在秦峰三人快要被众人口水湮灭的时候。那少年人或许是得到了群众的支持,似乎有了力量,想用手轻轻拨开秦峰的剑。不过,显然是不可能的,自小天赋惊人,又有家传武艺心法,还有绝世猛将黄忠的指导。要是被这小蚂蚁拨开了剑,秦峰也不用活了。 那人脸皮也实在够厚的,丝毫不尴尬,退了一步,对着周围的人拱手作揖,表示感谢大家的支持。之后面向秦峰,自豪地说道。当然这时候的他眼神应该祥和才是,毕竟这样才能表现出大家族的气势,可惜这家伙还是眼神冰冷。 “吾乃颍川赵畴,你待如何?” 说罢眼睛看也不看秦峰,似乎极为不屑。骄傲的看向周围的人,显示出自己的能耐。不过,四周的人并没有几人知道他,倒是纷纷相互打望,好像压根儿没有听过这个人。 人群中有人说:“难不成是隐世的才俊?” “应该是,不然怎么能有这样的气节。” “恩,不错。” 看到此起彼伏的猜测,赵畴脸色发寒,脸上肌肉有一点抽搐。 “我是颍川赵家庄赵家长子赵畴,全村百余口人,我家最大,全村以我家马首是瞻。” 那赵畴大声道,把周围的人声全盖了过去,四周为之一静,旋即又是一阵嘈杂。 “你听说过吗?是哪家隐世的村子吗?” “不知道,应该是。” 秦峰都要笑翻了,这家伙真是极品,还以为是那个才俊,没想到是个废物。刚要说话,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 “赵家庄,我记起来了。” 第三十二章我叫“找抽” 其中一个商贩打扮的中年人,恍然大悟,不过说完他的脸上却是一下变得红红的,不知是为他知道了赵家庄这个地方脸红了,还是别的,而且还低下了头。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希望他为别人解惑,这赵家庄到底在哪儿,那么神秘?一人看他半天不说话,吼了声。 “你到是说啊,快点,像个娘们一样,裆下没卵啊。” “哈哈哈” 周围人大笑不已,他旁边的一个人也碰了碰他,催促他快点说,别吊人胃口。 商贩为难地看了看那少年,现在他好后悔来这儿围观,更后悔自己发什么抽,多什么嘴。眼前这几位没有一个是自己一个小贩能惹得起的,那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痴,他以为赵家庄有多厉害!不过现在自己完了,就算那少年是白痴,自己也惹不起,他有一个当官的好舅舅,自己得罪不起啊。 抬头斜眼瞟了瞟那少年,眼神询问之意不言而表。但是那少年却是看也不看他,仰着头望着天,鼻子都要掉了。此时那少年也是很恼怒,怎么还不说,这可是自己扬名的好机会。等自己出名了,看舅舅怎么说,哼,一想到自己的亲舅舅不顾自己的恳求,不让他做官,还嘲讽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少年心底就是一阵暗恨。 那商贩的脸更红了,似乎是做了什么斗争,过了好一会儿,才呐呐道:“我,我忘了。” 本来众人以为他要回答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样子说,想必也是一个哗众取宠之辈。在众人的鄙视下,那小贩狼狈地溜了,走的时候他发誓今后再也不围观了,再也不多嘴了,或许因为他,后世会少几个喜欢围观的人。 那少年同样很恼火,自己装了半天的高人雅士,就等那商贩说自己的出身了,没想到商贩居然留了。不过看了看秦峰手中的剑,他想或许那小贩是害怕秦峰的剑,毕竟自己刚刚可是吓傻了的。点了点头,他以为自己很聪明,把事情分析的透彻。又看向秦峰,装模作样。 “哼,我舅叫赵四,是赵县的大官,我叫赵畴。” 既然众人都摄于这几人的淫威,没有人敢说,那就自己说。不过,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先亮明身份,免得这几个土包子不知天高地厚坏了自己金贵的身体。 “哈哈哈,你叫找抽?你舅舅叫找死?还是大官?” 秦峰闻言大笑,没想到还有这极品名字,他爹真是人才啊,不对应该说赵家是人才的聚居地啊。别人谁能取这么极品的名字,还在外乱晃荡,不知所谓。 虽然不知道秦峰为何大笑,不过现在想必是怕了自己,毕竟自己有靠山,上面有人不是。至于秦峰发笑,他自然而然的理解为秦峰怕了,在故意打马虎眼,想要掩饰自己的恐惧。 不过,这个秦峰绝对不能放过,刚刚拿剑指着自己,差点没把自己小命吓丢,还害得自己尿了裤子,虽说没人知道。但是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君子受此辱当拔剑相抗,自己没拔剑杀了秦峰,已经算是好人了。他没想放过秦峰,一点也不想,看到秦峰笑着掩饰,他大喝道。 “没错,我就是赵畴,怎么现在怕了?” 趾气高扬,其余人倒是被他的淫势给愣住了,真以为是那家贵公子,亦或是隐士大家族公子。都幸灾乐祸的盯着秦峰,想看秦峰如何收场,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哈哈哈,奉孝,志才,听到没?他叫找抽,他舅舅叫找死,他舅舅就算了,太远,我不能满足他的要求。至于他,我还是发发善心,满足他饥渴的愿望。” 话语一毕,顺势就是两巴掌。 “啪、啪” 少年傻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还敢打自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愣在当场,双手摸着挨巴掌的地方。周围人也是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秦峰会突然出手,按说这时候秦峰不是应该向那少年求饶吗,怎么就动手了呢。 有反应快的人,怒喝道。 “呔,兀那书生,你怎可伤人,自己丢人现眼,怎地还不准人说了?” 明显,这是一位游侠儿,见那架势武艺想必不弱。 再一看那人,也是一少年,一袭青衫,手中三尺长剑。面若朱玉,剑眉横目,脸上却是有不符年龄的饱经沧桑。左手上有明显的厚茧,想必就是他常年使剑的那只手。 倒是一副好卖相,一位翩翩美少郎,说话的少年与秦峰对视,目含寒星,寸尺不让。这是一位人物,并且武艺与自己相差不大,眉宇间正气凛然,这是一位侠客。短短的对视,秦峰心底给这少年打了个90分,有心结交,但是眼下恐怕不是好时机,得件事结了。 正要说话,赵畴这会好像反应过来了,大喝道。 “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叫舅舅抓你入狱,到时候让你求死不能,要是你乖乖道歉,再让我打回来,或许本少爷心情好,放你一马。” 那位刚刚为他说话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喜,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出来,就要弄清楚。现在不妨先看看,或许事情有蹊跷,毕竟自己只是听人说有人盛气凌人,倒是一位公子与之对面,生死于前不改其色。有心结交,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结交之心顿去。 秦峰剑道少年一瞬间的面色转化,知道了原因。转过身去,再次看着赵畴。 猛然怒喝:“哦,是吗?难不成牢狱是你家开的,你们想关谁就关谁,你们胆大包天,把皇帝放在那?” 吓得赵畴连连倒退,差点摔倒,狼狈不堪。旁边少年见状,也不好出面,或是不想出面,赵畴实在是让他失望。没等到找抽说话,秦峰笑了,满脸和煦,像是领家大哥哥。 “赵畴啊,再说我帮了你的忙,你怎么还不感谢我呢。虽说谦逊是美德,我到是不在意,可是你看看。大家都望着你,作为书生,《周礼》你该不会没学过?” “你···你什么时候帮我的,你打我。” “哎,你怎么能这样呢,做好事不留名是我的风格,可是你实在是丢读书人的脸,竟然不敢承认,说你什么好呢?” “我···” “我什么?记起来了,那好,就不用你感谢了,我随时乐意效劳。” “你···” “怎么,难道你要感谢我?哎,都说不用了,就这样。” “啊!住口!” 全场寂静,被这一声惊呆了。赵畴也好像是被自己这么大的声音吓住了,竟然没有说话。倒是秦峰一愣之后,仔细的看这赵畴,然后说道。 “我说找抽啊,你吼什么,不知道声波有多伤害健康吗,你自己不要紧,可是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我就想问问你到底那帮我了?”赵畴或许被自己吓呆了,呐呐的回答了秦峰的话。 “哦,原来是这样啊,都说了不要客气的啦。不过既然你这么见外,就说说,那好,你叫什么?” “赵畴。” “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你可真笨啊,你都说了自己找抽,我就帮你了啊。” “啊。” “啊什么啊,不要客气。” “我,气死我啦!” 憋了半天,赵畴终于说了句自己最想说的话。秦峰刚刚还是满脸微笑,就在赵畴说话转眼间就变了。 “哼,好了,我还没有找你打扰我们兄弟酒兴的事呢。哼,在颍川书院门口卖弄风骚,你还不够格。也不用撒泡尿照了,开始还以为你是个人杰,没想到居然是副小人像,还吓尿了裤子。再说,别人不知道赵家村,我知道,你不就是赵家村那恶霸吗?以为能怎样?” 赵畴没想到秦峰对自己那么了解,还看到了自己别吓尿了。脸上烫得要死,恨不得立即逃窜,虽说没什么才能,但是赵畴知道能把自己的底细知道,还敢羞辱自己的人,自己一定惹不起。 “还有,别以为你舅舅很厉害,人在做天在看。你舅舅坏事做尽,就是在找死,到适合了他的名字。你还敢辱骂我等,真是不知所谓。” 赵畴羞得无地自容,捂住自己的裤裆,落荒而逃,国际惯例,留下一句威胁的话。 “我还会回来的,你等着瞧。” 郭嘉这时也差不多醒酒了,也明白了戏志才为什么拦着他,原来那家伙就是个草包。 现在四周的也人明白了,原来赵畴更本就不是不怕生死,而是被吓呆了,还尿了裤子。丢人现眼不说,还叫众人跟着丢人,刚刚有叫得欢的人悄然离开,秦峰也不计较。不过,当所有人以为此事就算结束的时候,那侠客少年走到秦峰面前。 “我知道你的武艺不弱,或许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还是要拔剑。” “为何?”秦峰不明所以,他还正准备邀请少年,一起饮酒,畅谈天地人生,没想到这少你却依旧不依不饶。周围的人也还有部分,不过剩下的大多是游侠儿,才有此一问。 “遇见不平事,当拔手中剑。” “不平事?” “是的,不平事。” “哈哈,你说什么事。” “恃强凌弱!” “哦,是吗?” “是。” “这就是你拔剑的理由?” “是的。” “哈哈哈,那好,你的剑不用拔了。和我上去喝酒,我告诉你原由。” 那少年没有动,静静地看着秦峰。秦峰看他没动,淡淡一笑。 “你不敢?” 第三十三章何为侠? 秦峰问完,洒然一笑。转身搂着郭嘉两人就上了楼,没有在意少年,本想结交一番,可是现在秦峰觉得了无趣味。那少年仅仅有一侠心,就凭自己的感觉做事,还自以为是行侠仗义,他高估了。 他也不怕少年会在他转身后暴起发难,这年代对的侠士还是比较有风骨的,不会行那龌龊之事。至于那少年会不会上来,秦峰并没有多做计较。 青衣少年看着秦峰三人又上了楼,脸色阴晴不定。终于做了决定,作为侠客,迎难而上,这是他作为侠客的初衷。不再考虑其他,也上了楼。周围的人看到没有什么事儿了,都散了去,或许今天这件事只是他们饭后的谈资,转身就会忘却。毕竟这样的事,有很多,不会受到多大的关注。 秦峰三人回到酒楼,重新入座,没有了开始的疯癫,都举杯小酌。或许是被影响了酒兴,都不再言语。 那少年上楼了,静静地望着小酌的三人,身姿如松,默默不语。 三盏酒过,少年未动未言,秦峰打破了沉寂。 “你不怕了?” “我为侠。” “那又如何?” “心中不曾有惧。” “呵呵,你想知道什么?” “缘由。” “我为何告诉你?” “你会的!” “哦,这么自信?” 少年不再说话,目光灼灼,与秦峰对视。 “你是侠?” “侠。” “何为侠?” “侠管不平事。” “哟呵,这么厉害?” “你不懂!” “我不懂?” 秦峰笑了,对着郭嘉和戏志才。三人很有默契,都笑了,这少年和他么差不多大,也很自信。之后,秦峰示意他请坐,一起喝一杯。少年确有侠士之风,行事如风,不做作。 看着少年坐下,秦峰亲手为他倒了杯酒,然后举杯。 “饮胜。” 四人都举杯,一饮而尽。 “你说我不懂侠?那你很懂?” “不懂。” “哦。” 秦峰来了兴致,郭嘉两人也是,这少年很有趣。 “那,你说我不懂?你,又知道多少?” “侠,义勇,为友拔剑,九死未悔。遇见不平事,侠者上,懦者惧。” “有礼,继续说,我们兄弟受教。” 秦峰再次给众人倒满酒,请那少年继续。 “侠者,求信义,打抱不平。太史公说过,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即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我深以为其然,一生追求。” “兄弟博学,我等受教。” 少年不说话了,他在等秦峰给他一个说法。就算那赵畴有错,错在中,但是他认为秦峰错在先,错在后。遇见不平事,身为侠者,必管,这是他的侠之道。 “你武艺不如我,不怕我杀了你?” “我是侠。” “哈哈哈,好胆。” “侠,轻生重义!” 少年已经有拔剑的趋势,秦峰这么久说的话和自己想要的风马牛不相及,这是对他的侮辱。侠者,的确是轻生。秦峰看得出来,少年已经处在暴起的边缘,不再刺激他。 “好好,好一个‘侠者,轻生重义’,不过,你错了。” 少年不明所以,停下拔剑的心思,他想想听听。 “我哪里错了?” “都错了。” “都错了?” 少年愤怒,将要拔剑,秦峰笑了。 “收起你的剑,你拔不出来的。” “那你告诉我,我哪错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 “要是你说得对,我奉你为主。若错,血溅五步。” “呵呵,我要你何用?你文不过尔尔,武不如我。” “我有命,敢为你赴死。” “好,算你说服了我。” 少年笑了,拔出了剑,倒插在桌上,等待秦峰的解释。这样子,想必是做好了血溅五步的打算,他不相信秦峰能说服他。他有自信,少年得志,行侠仗义,结交了那么多的侠客。无不为其狭义称道,秦峰只是武艺高过他,能怎样,大不了舍生取义。 “哈哈,看来你还不相信。也罢,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请指教。” “我告诉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取的乃是小道,义气而已,你知道韩非子吗?你们这类侠,就是他说的那种。侠以武犯禁,其带剑者,聚徒属,立节操,以显之名,而犯五官之禁。韩非子将其视为社会的蠹虫,呵呵,由其描述中我们可以得出侠的概貌,即“侠”以武犯禁;带剑、立节操,以显名。侠甫一出现便与武与剑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并且是要犯禁,站在朝廷的对立面,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 少年横眉冷对,不知怎么辩驳。 “你们重然诺,轻生死,肝胆倾交,义重如山,为朋友两肋插刀,临危难而不苟的可令人血为之沸的江湖义气,是他们四海为家快意恩仇的男儿气概,是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扶危济贫等为人们所心向往之的侠义精神,这无可厚非,但是你们却忘记了这天下不是你们的。动则杀人,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帝王?你们视朝廷律法为何物?荒谬之极,自顾自的言行,自以为是的一群人而已。” “我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服否?若不服,我再告诉你,侠有大小,义有轻重。你们的侠,何其可笑,想必你们都是把鼎鼎有名的四大刺客专诸、豫让、聂政、荆轲视为侠者先贤。” 少年狠狠道:“是。” “呵呵,我告诉你,你们有多么悲哀,从源头你么你们就错了。他们重信守诺与轻生重义却多为一己之义,只有荆轲刺秦和国家安危有关,然而他也是为报燕太子丹知遇之恩,他们的义多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味道。你自己说,是也不是?” 少年脸色惨白,踉跄地后退几步,看着秦峰默然不语,显然心底是认同了。 “还有,你不是追求侠吗?现在你知道什么是侠了?古往今来何谓之侠?是除强扶弱?是除暴安良?还是扬善除恶?看那游侠们自以为逍遥行于世间,为人光明磊落,助人为乐,忌恶如仇。就以为侠就是如此?何谓之侠,我再次告诉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记住,你们这类游离于帝王控制的人是不会被朝廷容忍的,早晚必有大祸。” 少年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不是为自己,是为所有游侠。难怪这么多年,侠者受到挤压,许多人开始向世族靠近,甚至为之爪牙。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可笑啊。 这么多年的坚持,一切都是错的,都错了。心中的信念一朝崩塌,其打击甚于任何事,悲哀莫大于心死,这足以让一个中年人心如死灰,更何况他只是一少年。 “噗。” 少年一口鲜血喷出,退至窗边,才停住。 口中喃喃道:“我错了,错了,一直都是错的。” 郭嘉两人起身,想要去扶着他,被秦峰拦住。这下戏志才都有点不明所以了,那少年值得深交,现在秦峰为什么要拦住他们。 “老三?” 戏志才问道。 “这得靠他自己,自己过不了这坎,他一辈子就算完了,或许我错了。” 秦峰看着少年,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知道这种打击常人是难以承受的,要是抗不过去,或许就会有性命之危。当然若是扛过去了,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郭嘉两人也是不再说了,看着少年希望他能迈过自己的魔障。毕竟这少年为了心中信仰舍身忘死,其气节令人称服。都希望这样的人不会因此事泯灭,世上就少他这样的人啊。 等了半天,少年的脸色越来越差,郭嘉不忍心,看向秦峰。 “老三,有什么办法没,你点子多,帮帮他。” “这,我有什么办法,早知道就不多嘴了,老大你有吗?” 戏志才低头想了半天,猛然脑海划过一道闪电,抬起头。 “子风,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靠你。” 秦峰愣住了,靠他什么,他也没办法啊。 “老三,他不是说输了就把命卖给你吗?” “那又怎么样,看他那样子······,老大,你是说?” “恩,你试试看。” 郭嘉也明白了,笑道。 “一定可以的。” “好,我试试。” 秦峰起身,拔起桌上的剑,走到少年身边,拔剑插进剑铗。 “你输了,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喃喃自语,不管秦峰。 “哼,你想毁约吗?你不是自诩侠客吗,怎么输不起?” 少年霍然抬起头,“谁说的,我认输,输得起,从今天起,我白枫的命就是你的。” “哈哈哈,这就对了。其实侠在心中,何必在意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喝酒去。” 秦峰见此,高兴地抓起少年的手,走到桌边,郭嘉已经为众人倒好了酒。 举起酒杯,四人饮尽。 秦峰笑道:“今日能结识一位少年才俊,我三兄弟何其幸哉。” 白枫刚刚因刺激受了内伤,脸色还是有点卡白,不过明显好了许多。 郭嘉自来熟,搂着白枫说:“你不知道,这秦子风坏得很,我都被他坑过,别介意。他可是咱颍川神童,威名远扬,你输的不冤。” “什么?他就是秦峰?” 第三十四章谁主沉浮! 白枫明显听说过秦峰的大名,不过话说这些游侠儿除了武艺之外,打探消息也是一绝。秦峰当初拜师大礼举世皆知,他们知道也不意外,后来秦峰创造的传说也不少,白枫知道子输给了秦峰,心底又好受了许多。 白枫举起酒杯,对着秦峰说道。 “白枫输得心服口服,今后我的命就是你秦峰的,如有违背,有如此杯。” “啪。” 说完,酒杯就被打碎,侠客啊,说做就做,行事如风。 “哈哈,我们兄弟相交,不必如此。” “不行,说到做到。” 秦峰本想化解开始的赌约,没想到白枫如此较真,也没办法,只得依他。 四人酒酣其时,渐渐又有回到开始的巅峰状态,如痴如醉,对饮甚欢。时而高谈阔论,争锋相对;时而酒酣大笑,彼此斗酒,好不快意。 郭嘉一直以来,几乎被秦峰坑惨了,早就想找机会坑秦峰。现在就是好机会,大家喝的很多了,尤其是秦峰,在不经意间被众人围攻,喝得最多。现在下手机会最好,时不我待啊。 装作酒醉将倒的样子,攀着秦峰的肩膀,口齿不清道。 “老三啊,今儿高兴,你又文采斐然,是不是得给咱们献上一首,你们说是不是啊?” 戏志才和白枫都喝得差不多了,再说两人也是放荡之人。戏志才能和郭嘉这浪子结为知己,其性便可以猜测,又早有“戏子”之称,德性不必多说。白枫就更不必说了,或许开始有点扭捏拘束,不过那都是因为自己输了,现在酒喝多了。那股子游侠儿的骨气再次出现,肆意而无所忌惮,跟着起哄。 秦峰海量,怎么会这么容易被灌晕,他早发现不对。郭嘉这家伙好像早有预谋,一直提防着呢,现在看到郭嘉发难。才明白郭嘉是在这儿等着他,也装模作样。 “老、老二啊,这、这好、好说,不过,打虎亲兄弟,你、你等着我。” 这装得比郭嘉还像,说话断断续续的。郭嘉笑了,鱼儿终于上钩了,就等收网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高兴秦峰上当,还是因为也喝得多了一点,丝毫没有发现秦峰的异样,还有秦峰话中有话,满口就答应了。 秦峰颤颤巍巍,从白枫手里拿过长剑。 “锵” 一下拔出,长剑指天,秦峰似乎豪气暴涨,又端起一杯酒一下子喝得个干干净净。 “老白啊,其实侠之道,何其大,你不必耿耿在怀,我用一首诗来说。” 舞了舞剑,剑法平凡自然。 突然,秦峰喝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几招剑势,锋芒毕露,有刺破九霄之志,捅穿黄泉之胆。长剑如风,雪影其中,似是和吴钩角力,铿锵之音不绝。一剑江湖,千里留行。 看得几人如痴如醉,尤以白枫最为痴迷。侠客佩剑,向往的就是那种生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秦峰的剑,快到他看不清,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想在秦峰面前拔剑是何其好笑。难怪秦峰说他拔不出来,实话啊。 一剑刺出,无影无踪。“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边喝边剑,剑法舞毕,秦峰拿起一觞酒,尽入腹中。豪情万丈,大丈夫,白枫血液都要喷薄而出了,实在是心声,道出了他的追求。 酒尽剑再起,挥剑苍龙,气势逼人。长剑在飞舞,在拼杀,战斗。“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长剑如蛟龙,回归四海,任其遨游,正似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别说郭嘉三人了,就是酒楼的人都已经被秦峰舞剑之豪气,剑法之精妙,诗句之雄浑吸引。整座酒楼寂静无声,生怕打扰这难得的场面,所有人都沉醉在秦峰营造的剑意中。男儿好剑,敢提三尺青锋皆为豪杰。 看到秦峰之剑,无不为之称奇,喝彩。 “嚓嚓嚓嚓” 这声音把众人拉回到了现实,看着秦峰剑已入鞘。屋子里木屑飞舞,甚是配景,和刚才的剑法相称。有的人发现酒楼的柱子上多了几个字。 有识字的人念了出来,“谁主沉浮!” 豪气十足,霸气十足。 秦峰黑发飞舞,有霸王之姿,此时酒醉更加狂放不羁,忘却了所有负担,剑舞天下。天下少年人,谁能有秦峰这样的霸姿。郭嘉两人意气相投,与秦峰结为兄弟,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见过秦峰这样的姿态。这还是那个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老三吗,郭嘉、戏志才相视一眼,看到了彼此心中的震撼。 只有白枫,眼睛里满是星星,崇拜,敬仰,称服。他想起了先祖,当初先祖被那人气概所折服,拜而为主,追随左右,最后封侯拜相,威武一时。现在秦峰也是这样气吞山河,胸纳八荒,今后一定会封侯拜相,甚至登临之极也说不定。 白枫虽是游侠,但是祖上却不凡,他是秦武安君白起的后人。他是战神之后,虽然白起被杀,但那是君王之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白起之后不再入朝,隐姓埋名,可是家族中武艺不绝,从小家族的族老对家族子弟用心培养,战场布局,军事方略,兵书不知几何,家族子弟都必须一一学会。然后推演,失败的就会受到惩罚,不知道是为什么。 家族不入朝,学那些干什么,自己想出来见见世面,逼着自己学了那么多。现在一出来,就遇到这样霸气十足的人,而且还把自己输给了人家,这是命吗? 自己也是少年天才,隐隐觉得大汉朝分崩在即,这是又出现了秦峰这么一个人物。不行自己的回家问问,不管怎样,自己的诺言自己必须遵循,否则怎样在世间立足。 秦峰醉了,不得不说刚刚那一舞,自己都沉醉其中,大丈夫当如是。三尺青锋世间游,管他天下谁为主。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番举动,会带来怎样的效果,心中压抑许久的郁气得到了发泄。这会儿,他浑身轻松,精气十足。浑然没有发现在场的人都望着他,拿起一觞酒,狂灌而下。 酒意正酣,当得其时。他可还没忘记郭嘉想要坑他的事儿,举起酒觞,对着郭嘉笑笑。 “老二,该你了。” 这使得郭嘉浑身一颤,回了神。 “什么该我了?” 装作不知,傻傻的问秦峰。 “嘿嘿,是不是以为我醉了,想要坑我啊。你的好算盘啊,是,刚刚是醉了,现在咱可是清醒得紧啊。” “老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啊,你醉了,走,我们回去。”说着就要拉秦峰,还给在一旁的戏志才和白枫打眼色。怎知这两家伙见状,左看看右瞟瞟,好像没看见一样。 郭嘉又拉不走秦峰,无奈只能放掉秦峰,拿起一觞酒,狂灌。 然后。 “啪” 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戏志才撇了撇嘴,耸一下肩。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走,今天就饶了他。” 趴在桌上的郭嘉,暗道哥有那么笨,你也不看看你的那首诗把全场惊呆了,我还出来说什么。不作死就不会死,咱好歹也是颍川一俊杰,怎么能不知进退。 正暗自窃喜的郭嘉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聪明庆贺,就感到自己飘了起来,脚不着地儿。好想被人抡在了肩上,这谁啊,怎么能这样,毁了我的形象啊。 “彭彭” 四人下了楼,不对,是三人下了楼,秦峰诡异一笑之后酒郭嘉轮在肩上。 此时郭嘉腹内翻江倒海,几欲吐出,却又被颠了回去,苦水自知啊。想看看这是谁坑自己,眯着一只眼一瞧。果然是秦峰,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又被坑了啊,天理不公,怎么不叫秦子风这厮入地狱啊。 好难受,不行了,郭嘉终于抵不住摧残,幸福的晕了。 这“三贱客”就是这么来的。 颍川书院“三贱客”为祸书院,这是几乎所有书院学子的共识。没有人敢去挑衅他们,不是不想,是不敢。开始有不怕死的人,想要碾压他们,不过后果很难看,那几人最后无颜在书院待下去,狼狈离开。也有人想要以武会友,把秦峰他们的嚣张气焰压下,不过,没有等正主出手就悲催败在了一青衣少年手中。 有人骂秦峰无耻,躲于人后,实非大丈夫。怎知秦峰一句“sb,为什么要自己动手,有免费劳力还自己动手,那不是找罪受吗?以为我像你一样,猪脑子。高手是要有风骨的,不能阿猫阿狗一挑衅就自己动手是,有损风采啊。”把那些人气得吐血,之后见到几人就远远避开,弄的几人好似瘟疫一样。 =============================分隔线============================= 这一日,秦峰四人告别了荀爽。准备离开书院,到天下一游,他们在书院已经学不到什么了。书院的书都看得差不多了,荀爽等人也教不了他们什么,允许他们离开,行万里路甚读万卷书。 至于郑玄,早就离开了,就连秦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这老师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抱怨了一句就没有再怎么说,荀爽只是看着秦峰呵呵的笑,弄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古人送行,十里长亭。 第三十五章见血 大汉十三州,冀州富足。 秦峰等人此行就是要去看看冀州的富裕,看看乱世将临,冀州是否还能是那个小贩多如狗,巨鳄满地走的冀州。之后再去看一看大汉边塞,看边塞风光,尝人生百态。 计划从北到南,自东向西,呈“s”形游历。他们想要走遍大汉,求贤访才,四处求知,寻山问道。不得不说,这计划实在是有些庞大,没个几年是不行的。 不过对他们而言,时间不算什么,要紧的是学识,在秦峰的鼓捣下,几人都同意。而且好比较兴奋,昔年也有寻贤求学的人,他们的老师就是如此。郑玄少时也和好友四处游历,访遍当时大儒。曾入太学攻《京氏易》、《公羊春秋》及《三统历》、《九章算术》,又从张恭祖学《古文尚书》、《周礼》和《左传》等,最后从马融学古文经。游学归里之后,复客耕东莱,聚徒授课,弟子达数千人,家贫好学,终为大儒。 现在他们少有才学,比之当初他们的老师少时更甚,现在也想走一走老师当年的路。秦峰的提议之所以打动他们,是因为秦峰诱惑几人,想要达到老师当年没有的地步。虽说郑玄等人学究天人,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去的地方会很多,正所谓学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少年轻狂,又是天生才俊,谁能抵得住这种诱惑。 于是乎,几人就雄心勃勃的出发了。 颖川古道。 古道西风小马驹。四个少年郎骑着马驹,夕阳西下,把四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似乎昭示着他们的那段传奇长路。四人意气风发,一路笑语。 刚出颍川郡,在荒郊野道上。 路上他们不再像开始的心态,赏景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四处都有流民,衣衫褴褛,拖家带口。其惨状叫这几位少年没有了那份赏景的心思,白枫还好,他曾经游历了很多地方,见得多了,就见怪不怪。只是他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出颖川来就没有多说话。 郭嘉、戏志才久居书院,没有出来过,少年心善,见此情况于心不忍。也就怏怏不乐,做了闷葫芦,完全失去了书院时的潇洒放荡。不过,他们倒也没有像老好人一样去帮帮那些人,开始还分点吃的给那些流民。到了最后,麻木了,知道自己就是把盘缠分光都救不了几个人,只能加入白枫的队列。 秦峰三世为人,也知道每次动乱年代,最苦的就是百姓,可是他前世一生都在一个小村庄中。只是听说战乱之时,生灵涂炭,百姓之家,十不存一。秦时战乱,他没有经历,秦灭六国他倒是知道一点。 那时候,秦始皇来看他这个儿子,自然少不了把自己的英武之姿将给这个儿子。秦伐六国,史前绝唱,王霸之业,何其英雄。战争是这位始皇帝一生的亮点,对战争,几乎没有人能比他知道得多。秦峰耳听面闻,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知道了一点。 在后世的记忆里,都是历史书上的或是野史。他实在是想象不到,这场面居然这样震撼。是的,就是震撼。举目四望,到处是一片荒凉的景象,曾几何时,这条古道还是人烟密集,商旅如云。现在都是些什么,都是流民啊,这战乱还没有开始,流民就这样多,要是战乱开始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就要甚过以往很多了。 四匹马驹在古道上缓缓前行,都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 “呜呜,救命啊,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 “滚开,我们是救你孩子的命知道不,不知好歹。”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 “滚开。” 刚一转弯,路过一个土丘,四人就看到了这一面。 一群手持利刃的蛮汉正在流民群里挥舞着,一个拿刀的汉子正在和一个女人撕扯。女人泪流满面,衣衫褴褛,在汉子的蛮打下都没放开。紧紧撰着汉子的衣角,那汉子一手夹着一个小女孩,一手拿刀,一时竟没有挣脱。 被惹恼的汉子恼羞成怒,挥起刀就要砍将下去。若是这一刀挥下,那女人留不下性命的,四周的大汉还在那里哈哈大笑,不只是笑那不知所谓的女人,还是在笑那汉子的无能,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乒!” 汉子的刀没有挥下去,被一把利剑挡了过去。一袭青衣的少年,手持三尺青锋,夕阳下威武不凡。 “刷!” 没待那汉子反应过来,少年又是一剑,快得无影无踪。 “呃······呃” 拿刀的汉子,丢下手中的刀,夹住的孩子也掉了下来。双手紧紧抓住脖子,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呻吟,恐惧的眼里渐渐失去了焦距。在倒下去的那一瞬,一只手指着少年,不知想说什么。或是忏悔,或是恐惧,不过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命已不再,后悔何用。 “渍······” 鲜血一下子就从汉子脖子处喷了出去,撒到天空。 夕阳之下,给这一片大地更渲染了一份凄凉血腥。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不管是流民还是拿刀的蛮汉们,都愣愣的看着少年。 或许是那一剑的风采让他们惊讶,不能自拔,也或许是少年拔剑夺命的残忍让他们心颤。只有一个人没有呆住,那就是那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她在孩子掉下地的时候,就急急忙忙的往孩子那儿爬。一把抱起孩子,看到孩子没有什么大恙,就紧紧用双手环住孩子,深怕有谁再抢走她的孩子。 像个叼着孩子的母狼一样,盯着周围。也忘记了去和救他孩子的人致谢,她的眼中就只剩下孩子。 “杀了他,他杀了二壮,大家杀了他。” 随着蛮汉中一个人的嘶喊,其余那些拿刀的蛮汉好像才回过神来,都放下手中的猎物,“嗷嗷”的冲向那少年。似有把青衣少年四马分尸的狠厉,一群人向狼一样,冲向他们眼中的肥肉。 “子风,你武艺高,不出手?” 这时,面色惨白的郭嘉拉着一匹无人骑的马驹缰绳,对着秦峰问道。 “狠吗?” 秦峰答非所问。 “呃,有点。” “想吐就吐,别憋着了。” 闻言,郭嘉再也受不了了,连下马都来不及,转过身就是“哇”的一声。 戏志才还好点,但是秦峰却是面无他色,慢慢下了马,走过去扶下郭嘉。 “吐,吐吐就好了。” 狂吐不止的郭嘉似乎是受到了秦峰的“鼓励”,吐得更凶了,苦胆水都差不多了。 “老大,拿点水来。” 戏志才,拿起自己的水囊递了过去。看着面不改色的秦峰,戏志才想要说话,可是又忍住了。 把水递给郭嘉,让他漱口。 “老大,你是想问问我为什么没事吗?” 戏志才点点头,秦峰嘿嘿一笑。 “因为我不想在这混蛋之前吐。” 话毕,转身就狂泻不止,双手撑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 “咳咳······” 郭嘉吐得虚脱,一下子软在地上,咳个不停。 秦峰还在一边狂吐,心里实在是说不出来的恶心,每吐一下,脑子里那鲜血撒空的场面就像深刻在记忆里一样,实在是止不住。他从来没有见过杀人,前世后世都一样,甚至连死人都没怎么见过,陡然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流逝。还是那样血淋淋,他的胃里翻江倒海,比之刚刚郭嘉的样子还不堪。 “哈哈······咳咳咳。” 边笑边咳的郭嘉看着秦峰,心里完全平衡了,还以为就自己这么没用,没想到这老三也不行啊。 戏志才听完秦峰的话,愣住了。知道郭嘉打趣他才反应过来,看着秦峰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还是自己最厉害啊。虽然脸色不对,但毕竟是忍住了不是。 又把水递给秦峰,才笑着说。 “看来,作为老大,我是合格的啊。” 秦峰漱了口嘴,听见戏志才这么说,心底别提有多不爽了。本来就难受的要死,现在这老大还来卖弄,气死人不偿命啊。眼珠一转,哼,有福同享,有吐咱也该一起。 吐掉嘴里的水,一脸正色,“老大,你刚刚看到了吗,那血就像水一样喷了出来,红通通的,染得天都红了啊。看到了吗,那蛮汉的脖子都断了,白僧僧的肉都被血染了啊。就像就像······哇哇哇” 还没说完,自己就又吐了。 郭嘉转身就开始,继续吐着胃里的苦水。 戏志才闻言,脸上一下潮红了,没有说话,闭着嘴。 郭嘉边吐边说:“老大,你倒是说话啊。” 恼羞成怒的戏志才,才要说话,没想到一张嘴,一瞥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蛮汉。 “哇!” 再也没忍住,加入了呕吐大业。 流民群众,青衣少年大杀四方,身影轻闪,捉摸不透。把拿刀的蛮汉杀的四零八落,都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常年游侠,身手不凡啊。 相比较大杀四方的青衣白枫,在一旁狂吐的三人就有点煞风景了。 “逃啊,这人太厉害了。” 剩下的蛮汉再也受不了心底的恐惧,都是一条命,没必要为主人拼杀。再说打了半天连人家的衣襟都没碰着,还打什么,白丢了自己的小命,多划不来。 剩下的汉子一股脑的溜了,连受伤的同伴都不管,自顾自的四散逃开。白枫也没有追,打了这么久实在是没力气了,无奈没有斩草除根,怕是以后少不了麻烦。要是少爷加入了,怕是分分钟就完事了,可是怎么不见少爷呢。自从他认秦峰为主,秦峰没办法改变他叫兄弟,就只好叫他少爷。 有点疑惑,转头一看马匹,才发现有三人在马匹一旁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第三十六章本性难移【求收藏,票票】 残阳如血,收剑入鞘。 摆脱流民们的纠缠,在众多感谢声中,白枫提着剑走到了秦峰面前。 一战未灭尽,春风吹又生。是自己没有等公子命令,僭越出手,还没有把事情解决好,甚至可能给公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白枫不知道怎么向公子交代。 本来要是秦峰也出手的话,那些贼人是怎么也逃不掉的,可惜秦峰不知在干什么。白枫也不敢抱怨,更没有抱怨的念头,他认为是自己无能,不但强出头,还没有做好,丢了秦峰的脸。 走到马驹面前,静静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等待着秦峰的发落。很奇怪,他拼杀了这么久,居然滴血未沾,一袭青衣如旧。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些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没有人会把刚刚那个杀神和这么一个翩翩少年郎联想在一起,毕竟这会儿他站在那儿,人畜无害的。 “咳咳咳,受不了了,我不行了。” 郭嘉最先吐,一直到现在,估计苦水都吐尽了,满色惨白,有气无力的说道。 “老二,老三,你们给我记着!” 戏志才毕竟要大他们一些,承受能力好一点,脸色虽不好看,不过比起郭嘉那副狼狈样子,要好得多了。但是想起自己本来不用出丑的,这两个家伙居心不良,害得自己也没有忍住。实在是恼火,一直作为老好人的戏志才,这次实在是亏了,不该多什么嘴,自找麻烦。 “哈哈哈。” 只有秦峰最没心没肺,用水清除了嘴里的脏物,指着郭嘉和戏志才大笑不止。当然秦峰的开心没持续得了多久,实在是吐得没力气了,现在就连笑都费劲。 吐够了,实在是没吐得了,三人转过身,瘫软在地上,相视大笑。 笑过之后,三人相互扶着起了身,总呆在地上不是个事儿啊,有损身上这袭襦袍。秦峰鼻子灵,闻到了一点血腥气,差点就又吐了,好在腹中空空,实在无物可吐,才堪堪止住。 “完了?” 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秦峰不顾仪态地拍了拍屁股,拈去上面的泥土,不着痕迹的说了这么一句。郭嘉、戏志才和秦峰一样,自顾自的拍身上的尘土,好像没听见秦峰说什么。 只有白枫低下头,红着脸道。 “公子,下无能,跑了几个。” “跑了好啊,跑了好。” 白枫脸色骤变,他以为秦峰是在说反话,毕竟自己怎么说都只是人家的家臣,他输了命,就得为人家卖命。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管开始秦峰对他怎么好,他都时时谨记,不敢僭越。现在自己居然擅自出手,公子生气也是理所应当,就是杀了他,他也只会引颈受戮。 “碰” 白枫单膝跪地,拔剑,猛地插在地上。 “下有错,请公子惩罚。” 秦峰呆了,这家伙发的是什么疯,谁要惩罚他了?看了看郭嘉、戏志才,发现他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地,表明绝对不是自己。 “呃,老白啊,你说谁要惩罚你啊?” 一句老白,叫得那个亲切,白枫更是难以自己。自己愧对公子信任,跑了贼人,怎么还有脸面活在世上。念及此处,抬起头就拔起插在地上的剑。 “公子厚恩,枫来世再谢。” 作势就要自刎,这可了得,本来就吐得要死。要是这家伙在自己眼前完蛋,喷自己一脸血,那还不得吐死,小命不保。 “啪” “嘭” 两声轻响,两手空空的白枫没死成,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剑被踢了出去,远远地插在地上。一缕黑发飘下,白枫心知是公子救了他,没让赴死之心得逞,可是刚刚站在自己面前的秦峰却不见了,这是什么情况? 白枫小心翼翼地叫了句“公子?” “混蛋,我在地上,你瞧哪儿呢?” “呃,公子你这是?” 郭嘉、戏志才都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说,在一旁窃笑不止。秦峰老脸一红,没好意思说自己腿软了,拔剑踢飞就没劲了摔的,硬着声音道。 “怎么?有意见,我觉得在地上更接地气,我乐意。” 白枫赶紧摆摆手。 “没,没有。” 虽然自己不知道什么东西叫接地气,不过被秦峰推崇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啪” 白枫一屁股也坐在地上。 “呃,你干什么?” “接地气啊!” “接什么,接你妹!扶我起来。” 白枫不知道为什么秦峰会恼火,明明是自己说的,居然还生气。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把秦峰扶起,坐在路边一个石头上。郭嘉两人早就坐在那笑了,秦峰实在是受不了白枫这货了。好怀念书童祁阳在身边的时候啊,祁阳绝对不会犯这么明显在错误,还得给自己找面子。 真不该把祁阳遣送回家,这是最大的失误,白枫这货和其余一比,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现在就是在悔恨也无济于事,后悔药这东西,就是数千年后都没得卖。 “你刚刚怎么自刎,有病啊?” “呃,枫受公子看中,可是却自作主张拔剑杀人不说,还没有完尽其事,有愧。” “你有愧就自杀?” “愿以命偿还!” 白枫咬牙切齿,铿锵坚定。 “我勒个去!” 秦峰无语了,这世上咋还有这么可爱的人啊,就是老秦人都不会这样。若是比热血,比忠诚,比坚韧,谁能与老秦人抗衡,忍辱负重,麻衣拼铠甲,打出了一个煌煌大秦帝国。死的人何止千万,但是死得值。这家伙,居然就为了这点小事儿闹得自刎谢罪,真想开骂啊,憋了半天。 “谁tmd要你死了?” “侠者为······” “屁的个下侠者,忘了我说的了?忘了你就走,到现在还在想你的那些侠。既然忘不掉,何必委屈自己,去,今后我们还是朋友,没事儿。” 这家伙还是那副游侠性子,要不得啊,自己是要游学天下,不是来为民除害的。就算遇见不平事,就不不能好好说啊,动辄拔剑相向,什么人嘛。 “白枫有错,公子赎罪,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白枫见状,知道自己惹秦峰不爽了,立马跪下请求。 眼见秦峰没什么表示,白枫心底暗急,不知怎么办的好,再次狠狠说道。 “请公子再给吾一次机会,誓死报效。” “你的命很值钱?” “贱如芥!” “那我要之何用?” “鞍前马后。” “不赴死了?” “公子怎么说,下就怎么做!” “好了,你也太无趣了,不和你说了。” “公子···” “知道我刚刚为什么问你‘完了’吗?” “不知,想必是没有斩草除根?” 白枫试探着说。 “你怎么老是想着杀呀杀的?” 白枫不说话了,言多必失,深有体会。 看来老毛病难改啊,白枫现在一副受教不已的样子,为自己命是从。可是见到同样的事情,他依旧会冲上去,拔剑拼杀。这不是一时可以改的,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早已根深蒂固在他骨子里了。好在白枫还年少,有可塑性,否则秦峰实在不想带着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在身边,流血随时发生,可不怎么卫生。 “你以为我是怪你,在恼怒你没有把所有人杀光,留下了后患,会有麻烦?” 白枫还是不敢说话,不过看他的样子,相必说到了他的真实想法。 “算了,不说了。算我倒霉,你这一路来都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事?” 跳跃式思维,郭嘉、戏志才都还没有适应,白枫虽说聪明,可是和这些妖孽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看他愣愣的模样就知道,他还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自己身上。 “无趣之极,那些流民来了,你自己解决,我们还得赶路。” 秦峰心中不自在,今天丢了脸,吐得昏天黑地,现在也没那么多精力教训白枫。看着远处聚在一起的流民,在向他们聚拢,就打发发愣的白枫解决。 “呃,是!” 看着秦峰不再管自己,他知道自己算是留了下来,心底还是很开心的。这些流民,平时他们这类游侠儿没少打交道,应对起来顺溜溜的。白枫只是跑过去,扶起几个准备下跪的老人,在人群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郭嘉笑着对秦峰说:“老二,我知道你为什么没去动手了。” “为什么?” “你软了啊,还能用剑?” 秦峰累的全身无力,听见郭嘉问他,随意地答道;不过,立马就发现不对。果然,这家伙又要坑自己,算了,现在没力气,坑就坑了。郭嘉几乎每次都输,可不能打击人家自信,得让让人家。心里无耻地想到,也不想想是自己没力气辩驳,还硬是把自己放在好人的角度,看来受后世记忆影响不浅,爱占小便宜,还总是把自己摆在正面。 坐在石头上上,几人都在恢复体力,刚刚吐得太厉害,身子实在虚。 白枫在人群中指指点点,不时人群里发出一声叫好声,看来这家伙到在这方面有天赋。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啊,流民怎么还在往这边聚拢,难道白枫得罪了他们,要来抢东西。 秦峰知道,流民最易暴动,看到食物都会变成狼,易子而食可能现在还没有,不过强抢还是时时都有发生的。秦峰和郭嘉正准备起身上马,却被戏志才拉住了。 戏志才努了努嘴,示意两人看看再说。 眼见流民快到了,白枫比那些人还快,没几步就到了秦峰身边。 “公子,都办好了。” “办好了?那,那些人怎么过来了?” 第三十七章救难民 白枫神秘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快说,贱笑什么。” “呃,公子,他们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我?” 白枫还没来得及回答,流民已经聚拢了,秦峰也不好再问。沿着眼前的人,老老少少,拖家带口。衣服都难有完整的,破履烂衫,面黄肌瘦。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不是他感性,实在是这些人被逼无奈,只能背井离乡另谋活路。古人有几个愿意离开家乡的,若不是实在没活路了,哪个会这么做。故土难离,不是说说而已,这是华夏子孙永久不变的情结。 一个抱着孩童的妇人,来到秦峰面前。“扑哧”一声跪下,什么也不说,就是不停地磕头,不停地磕。她的衣服早已经烂的不能再烂,面色泛黄,眼球深深陷在眼窝里,不像是长上去的。倒像是被人生生镶嵌在脸上,饱经沧桑和她搭不上边,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有多少肉了,几乎全是骨头,脸骨,怪有些吓人的。 骨瘦如柴,秦峰面前这妇人就是很形象的标本,甚至尤有胜之。这就是那个开始呼喊的女人,当时她抓着那个被白枫最先杀的蛮汉的衣角,满汉居然没有甩得开。女人怀里一个小女孩还在酣睡,嘴角甜甜的,似是在吃什么美味,口角吊着一丝晶莹。或许她已经忘记了刚刚,差点和母亲生离死别,无知者最幸福。 “起来,我们受之不起啊!” 秦峰鼓了很多气,最后还是没说出生么话,只憋了这么一句出来。若是以前,郭嘉这时候绝对会跳出来打击秦峰,但是这次,大家都没有,这一幕实在让身为浪子的郭嘉都忍不住怆然泪下。 那妇人好像不为所动,依旧磕着头。秦峰知道,妇人现在肯定心绪不稳,导致失常了。没办法,只好蹲下去准备扶起妇人,否则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完。 “嫂夫人,起来,不用这样的。” 那妇女早已满脸泪水,薄薄的嘴唇颤抖着,不知说什么话。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感谢,感谢眼前的公子救了自己的孩子,救了自己的命。 扶起那妇女,看着流民们,秦峰也不知道怎么说,本来就吐得发虚,再看看眼前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语言在此时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一位佝偻身躯的老者,颤颤巍巍走到秦峰他们面前,他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这是一位老农,手上不变的老茧,如山一般的沟壑手背,早已似失去了生机。 “公子大德,救小娘子,这是她应该的。” 老人告诉秦峰,救命之恩大于天,不必介怀。 人群里有很多人都在说话,感谢之词不绝,这就是人性。甚至有几个人,也一样跪了下去,对着秦峰深深磕头,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做的。 秦峰几人不断地扶起那些跪着的人,和他们说话,叫他们不必如此。或是许久没有与人诉说,也或许感动秦峰一行人作为,再或许是想念家乡了,人群里传出了淅淅沥沥的哭泣。 四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心中的无奈,他们帮不了这些人,起码这会儿在无法。若是在颍川,秦峰大可以叫秦家接济一下,但是现在,纵然他再天才,也无计可施。 郭嘉走过来,对着秦峰说。 “现在很晚了,怎么办,今晚或许到不了城池。” 秦峰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办,看向戏志才,戏志才却盯向白枫。这时候白枫最有发言权,他毕竟在天下行走,不是第一次,应该知道怎么做。 “公子,看天色,我们是到不了下一座城池的,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 白枫看了看天色,对着秦峰发表自己的见解。 “荒郊之外,这里也不是很安全,现在这么多流民,大家在一起可能会安全一点。找个地方,大家先休息下。” 秦峰点头,对着老者说,“老人家,天色已晚,我们一起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问问你们,看能不能帮你们一下。” 老人家连连感谢,招呼了几个青壮,说可以帮忙。白枫在示意下带着十几个人走向道路边上的山林,准备去了。 =============================分隔线============================= 是爷,山林中亮起了火光,星星点点,给这荒郊带来了一丝生机。 树林里一群人三三两两,围在火边,默默不语,他们不知道明天能怎么办。或者说他们还能不能活下去,将要走向何方,前路渺茫的人们此时唯有沉默。 众多火堆中的一个,四个年轻人围在一起,面色沉重。旁边的小马驹,也不再嘶鸣,好想知道现在不是嘶叫的时候。甚至它们还感觉到了威胁,周围的人时不时看着它们,眼里发着光。 “老三,你点子多,说说怎么办?”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寂。郭嘉扔下手里的树枝,在火堆中“啪啪”作响,这声音是那般刺耳。 “我不知道,老大呢?” 戏志才摇了摇头,看样子也是毫无办法。 白枫见状,猜到了一些事。 “公子,你们还在考虑流民吗?” 三人齐点头。 果然,白枫笑道。 “公子多虑了,你想想这天下这样的人有多少,您救得过来吗?我周游的时候,见得太多了,开始和公子一样,想要救人。可是事实是我做不到,人太多了,根本就救不完。见得多了,就没有事了。这天下就这样儿,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的,至于说朝廷,那更没指望。公子现在又能怎样呢?” 秦峰三人面面相觑,回答不了白枫的问题,他们现在的确毫无办法。 “还有,公子,我感觉我们一路都有人跟踪。” 说到这儿,白枫有点沉重,他查看过几次,的确有人跟踪。而且来人相比和自己来路一样,手法很专业,自己根本就看不到有多少人,现在白枫感觉自己应该说了,说不定今晚就会出事。常年行走江湖,他的预感救了他很多次,这次预感很强烈,他敢肯定来者不善。 秦峰笑了。 “我还以为你不说呢?” “公子也发现了?呃,嘿嘿,公子应该比我早发现才是。” 感觉自己多此一举了,挠了挠头,憨憨笑道。 “先别管他们,现在先把这些流民解决了,我准备···” 忽然,有动静。 “嘭” “啪啪” “滚开,让我过去。” “畜生,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饿了,孩子们也饿了,杀了马就能让大家在死前吃一顿饱饭。” “混蛋,那是恩人的马,你怎么能忘恩负义。” “我知道,可是···” “呜呜呜” 四人一下站了起来,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一堆火堆边几个人打了起来,刚要过去,白枫拦住了。 “公子,他们可能想要杀了我们的马,你看怎么办?” “杀我们的马?” “恩,现在看来,应该有人阻止了。公子看,有人过来了。” 一个中年人被几个青壮,抓了过来,走向四人。 “公子。” 白枫不着痕迹地遮住了秦峰,按住剑柄,要是那几人不怀好意,他不介意手中的剑再次饮血。 “跪下!” “嘭” 中年人被扔在了地上。 “恩公赎罪,二牛也不是故意想杀您的马的,现在请你处置。” “恩公啊,老朽有罪,没有管理好后生,有罪!” 这时,白天的老者颤颤巍巍来到秦峰面前,作势就要跪下。秦峰怎么能让这事儿发生,让这么老的老人家下跪,那可是会折寿的啊。 “老人家快快请起,不必如此,我能理解,只恨我等现在帮不了你们啊。” “恩公!” “恩公!” “恩公!” 很多人都下跪了,本来人家好心救你,现在自己人居然要杀救命恩人的马。这样恩将仇报,别人还不计较,反而说对不起自己等人。看那四位公子的样子,一定是大富之家的公子贵人,对自己等贱民如此,实在惭愧。 “恩公,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二牛知道自己错了,再说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后悔了,不停抽打自己的嘴。下手很重,才两巴掌,嘴角就流下了血,看来是很后悔自己恩将仇报。 “二牛起来,我不怪你,再说马儿不是还没事吗。不过,我们实在是不能把马儿让大家吃啊,我们四人游学,就靠他们了,所以,对不住大家!” “恩公!” 跪下的人不停地叩头,深感自己等人之卑贱。 “大家都起来,现在我帮不了你们,不过等到了下一个城池,我就有办法了。只要大家信得过小子,天明就跟我们一起走,我为大家寻生路。” “公子大德!” “恩公!” “好人啊!” 此起彼伏的感谢声,在人群中渲染。 “公子,你是想?” “秦家在很多城池都有商铺,我看看能不能救救他们。” “好!” “老三,还是你能啊!” 郭嘉笑了,终于解决了心底的石头,能睡个安稳觉了。 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地方,准备明天的朝阳,人们脸上终于散出了一点光彩,明天或许就有救了。心底很是感谢那位少年郎,他们的恩公,那是一个好人啊! 夜风习习,弯月高挂,大家都几乎睡着了。 “公子,我的不安越来越重,他们可能会出手了。” “没事儿,公子我也能杀人!” 白枫笑了笑,憨厚道,“嘿嘿,那是那是!” 秦峰老脸一红,想起白天的窘状,怎么看白枫都像是在嘲笑,不由怒道。 “滚,混蛋,看我笑话是!” 第三十八章夜杀 月黑,风高。 本来前半夜弯月高挂,哪想到后半夜这月亮不知哪时悄悄藏到了云丛中,不知什么时候才出来。秦峰一行准备到冀州,一路向北,也渐感寒冷,尤其是这夜里。如果再有点什么风一吹,那日子就更好受了,显然老天很眷顾秦峰他们,晚风卷起,夜风寒。 “咴咴。” 秦峰小马驹的嘶鸣,打破了夜的寂静。秦峰瞬间苏醒,起身看周围,还没有什么动静。不过,他知道绝对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这匹小马驹。 这匹小马驹才几岁,就是那次在颍川书院看到的那匹,当初看到小马驹只是因为心里伤感。这小马驹和自己一样,有着悲惨的遭遇,于心不忍。就把小马驹要了过来,也没准备怎样。 可是,当他准备把小马驹送回秦家的时候,小马驹竟然发狂,差点把祁阳踢残了。本来瘦弱的马驹,在秦峰的照看之下,好了很多,不过依旧不是很壮。谁也想不到它会那么生猛,而且脾气竟然那么差,不喜吃草,居然喜欢粗粮。这马也忒有个性了,祁阳都被它踢怕了,走的时候,看着它在秦峰旁边,直接就远远地和主子告了别,生怕靠近它。 自那日之后,秦峰就发现自己的这匹小马驹很不错,很厉害。四尺打听,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来的,只知道这家伙不合群,还喜欢咬其他的马,大小都一样,更本就不像是一匹马。秦峰对这家伙上了心,越是和这小家伙相处越是感到震惊,这家伙居然还喝酒,什么世道。 之后秦峰对它可谓是关心之至,就像兄弟一样。小马驹也很有灵性,只认秦峰,其余人谁接近它就踢就咬。就连郭嘉、戏志才也不列外,其次秦峰发现它的灵觉很敏感。 又一次,他才刚进书院,小马就跑出了自己的马厩,到书院迎接他,书院之人很是惊异。甚至有人大呼,此马是书院的,应该归回书院,无耻之尤。不过秦峰还没什么作为,本来他喜欢小马驹,但是自己到颍川书院叨唠许久,还牵走人家的马,实在不好意思。 其他人见此,有好事者想要牵它,不料被小马驹踢飞,差点亡命。那些世家子居然还想要杀掉马驹,秦峰大怒,暴揍了一些人,知道荀爽来了才作罢,但是之后秦峰也不好再书院呆下去,就有了这次游学。 小马驹不会没事嘶鸣,一定有什么事儿,秦峰很肯定。 “噗嗤噗嗤” 树林传来声响,秦峰双眼一横,盯着远处,来了。 “叮叮···” 这时,秦峰旁边响了几声,白枫倏地一下就起来了。才发现秦峰已经起来了,脸上有些不自然,作为公子的属下,居然还没有主人先察觉,他很惭愧,不过现在还不是惭愧的时候。 “公子,有人来了!” “恩!来人很多,有接近半百啊。” “公子,还是你厉害。” 白枫只知道有人来了,而且还不少,不过就是没秦峰妖孽,精确到有几个。 看了看那响起的铃铛,瞥了白枫一眼。 “你布置的?” 白枫红了脸,点点头。 “不错嘛小子。” “公子别笑话我了。” “呵呵,不说了,他们来了。” 说完话,数十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们前面,手执刀剑,来者不善。那些人盯着秦峰,把白枫直接忽视了,看了很久,似乎是在确认,之后一个黑衣人点了点头,一挥手。 “是他,杀!” 秦峰抽出了剑,只是他第一次要杀人了,他心里本应该害怕的,白天看见杀人就吐成那样。不过现在怎么心底热血直冒,好像很是激动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让宝剑饮血。 “公子,不对,你看。” 热血沸腾的秦峰,在白枫一声呼喊下回过神来,顺着白枫手指的方向。 那群人居然没有冲过来,反而后退四散开来,这是什么意思。秦峰眯着眼睛,脑子里千回百转,想要弄清这些人的目的。当看到又有十几个黑衣人出现时,秦峰脸色大变。 “快,快叫醒其他人,他们要箭杀我们。” “什么?箭!” 白枫也是狂变脸色,这里这么多流民,用箭的话,那就会误杀很多流民啊。念及此处,转身狂喊起来。 “快,快,大家快躲开,有贼人!” “来不及了,白枫,我们尽快解决那些弓箭手。” 话毕,秦峰身影一飘,极速朝那些射箭的人奔去。 “唰” 来不及了,的确来不及了。第一波箭矣射了出来,这些都心狠,专门朝人多的地方射。 “啊” “啊” “有贼人啊!” “拼了!” “我中箭了,二狗子,救我。” “哥、哥。” 一波箭矣就残害了数十人,很多人都是被流矣射中的,不打紧。不过和秦峰几人隔得近的流民们死了好几个,郭嘉、戏志才反应很快,不过郭嘉运气不好,被射中了一箭,倒是不打紧。 看着流民被射杀,那些惨叫声传到耳中,秦峰眼睛都红了,尤其是看到和自己隔得近收到了黑衣人重点照顾,死了好几个人。秦峰心底怒火冲天,郭嘉、戏志才还不知道怎么样,那是他来这世上最好的朋友,要是出了问题,杀了这些人都解不了心头的恨意。 大意了,自己大意了。 恨啊,恨自己自以为是,恨自己该在开始的时候就叫醒大家。是自己害了这些人,是自己的错啊。秦峰怒不可遏,恨不得杀了自己,恨黑衣人,更恨自己。 “杀!” 一声怒喝,秦峰身影更快了。 “死!” 终于到了,一剑封喉。一个拿着弓箭的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割喉了,眼中很不敢相信秦峰的见如此之快。一剑之快,鲜血都没有流出,等秦峰继续杀向下一人的时候,那黑衣人的脑袋居然与身子分开了。这一幕叫其余黑衣人大惧,秦峰的剑太快了。 其中一人手一挥,拿弓箭的黑衣人,立马后退,丝毫不拖泥带水,训练有素。白枫也杀了几人,和秦峰汇合在一起,如影随形,逼向黑衣人。 眼见就要追上了,此时变故横生。 十来个黑衣人从秦峰两人背后杀出,欲要横斩两人。不过秦峰虽然愤怒,倒也没有失去理智,开始就看到这些黑衣人四散开来,一直他就留心周围,此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枫这么多年混迹江湖,经验比之秦峰还要多,自然不会受伤。 两人轻易躲开黑衣人必杀的一斩,散开了去。 “白枫,我们分开,将贼子斩杀殆尽,越快越好!” 白枫知道秦峰现在很恼火,手中血剑一扬。 “公子放心,一个也走不掉!” 夜黑,风怒,杀人夜。 树林中,身影霍霍,刀枪剑鸣。秦峰提剑再次杀入人群,剑舞命陨,杀得昏天暗地。 “箭杀其余人,不留活口!其他的人围攻目标。” 黑衣人中一人大吼。 “杀!” 秦峰闻言心中急切,大怒喝斥,剑招更加迅速,招招致命夺魂。 “白枫,阻止他们!” “是!公子!” 又来不及了,实在是太快了,黑衣人的箭已经向流民们撒去。 “志才小心!” 忽然,忽然听到郭嘉喝声,不好,老大遇险了!秦峰心里急切不已,可是这些人根本就不要命,自己斩杀了十来人了,居然还不退。 大意了啊,大意了! 秦峰好恨,剑斩一人,准备回头救戏志才。 才刚一转身,秦峰猛然觉得自己被瞄准了,全身冰寒,这是危险的预感。不好,是暗箭,来不及躲了,看来只能避开要害。秦峰心底念头千转,正要侧身。 “嘭” 却不想自己被人撞开了,一个踉跄,正要出剑杀人。才发现撞开自己的是二牛,那个想杀自己等人马驹的二牛。他看到了暗处那个人要射杀秦峰,来不及多说,只能用身体帮秦峰挡箭。 “噗” 那是箭入肉身的声音,秦峰没事儿,可是回头发现撞自己的二牛已经倒了下来,心口插着一支箭。二牛没有呼喊,只是看着秦峰,满脸微笑。 “二牛!” 秦峰满脸鲜血,蹲下抱住二牛。 “恩、恩公,二牛对不起你!” 说完,眼睛就闭上了,全身生机开始流失。 二牛死了,为救自己死了,死前他还在介意自己想杀马,对不起自己!秦峰胸中闷愤,黑发在晚风中肆意飘飞。 “啊啊啊!” “杀!” 怒气已经塞满了秦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死了都还在笑的脸。还有大量的流民被杀,临死前只能发出最后的声音,那是绝望,是留恋。 看了一眼那射暗箭的人,见到那人又搭上一支箭,想要射杀他。 牙齿紧咬,“唰”拔出二牛身上的箭,转手就射了出去,比之拿弓箭手还快。 “噗” 那暗中的弓箭手手中的箭还没发出去,愣愣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的箭。眼里充满了不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只是他没办法再说话了,问不出来了,直挺挺倒了下去。 射杀了卑鄙小人,秦峰站起来,双眼血红。 “你们该死啊!” 声音如从九幽之地传出,冰冷刺骨,令人遍体生寒。 提剑,转身。 一道影子杀入人群,状若疯魔,快如闪电,剑剑夺命,没有一招之敌。那影子专门挑人多的地方,冲将进去,剑影横飞,鲜血挥洒在树林。 第三十九章神秘老头 是秦峰,他没有再杀回去救戏志才,他心底只有杀,杀光这群人。 黑发飞舞,身影如风,几乎叫人难以看见。此时秦峰就像修罗一样,满身鲜血,一把剑早已卷曲,可是他依旧没有停下。疯子,这是个疯子,就算在心狠的人看到秦峰这样子都难免心生恐惧。实在是太残忍了,剑都出了那么多缺口,依旧在杀人,招招致命不说。 此时秦峰何其血腥,开始剑快,没人能看得清楚,一剑封喉,连血都没有。但是现在,依旧剑快似电,依旧让人看不清楚,可是这会儿秦峰杀的人都几乎被开肠破肚,杀意纵横。不知是剑已经不锋利,还是秦峰杀得入魔,那种血腥实在让人难生抵抗之感。 逃,终于黑衣人受不了秦峰这种折磨,心生了逃意。 兵败如山倒,说的一点没错。当你心中有了畏惧,就算你本事滔天,也成不了什么事儿。此前黑衣人们凶悍拼死,就是秦峰杀了那么多人,都没有吓退黑衣人。可是这会儿,他们却是魂飞魄散,四乱逃窜。 血染满林,夜风呼嚎。 树林中不断传来惨叫,秦峰一人追着一群黑衣人,他要斩尽杀绝,磨灭心中的恨意,悔意。 这个时候,没有人不怕,秦峰的剑太快了,杀人手法也太血腥了。在那些人眼里,秦峰已经不是人,那是修罗,杀人不眨眼的阎王。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黑衣人都以为自己人多,自顾自的跑,只要秦峰不找自己就好,谁还管他人死活。他们在这一刻,不再在意失败后会受到什么惩罚,只想逃脱死神的剑。 其实秦峰已经精疲力竭,全靠心底的一股意志在支撑,只要黑衣人现在回身杀去,秦峰就只能饮恨。可惜,他们吓破了胆,恨不得多生几双腿,那个还在意身后的秦峰。 越来越深入树林,黑衣人也越来越少,秦峰不知道是不是杀光了所有黑衣人,在杀完眼前最后一人。秦峰再也坚持不住了,意识渐渐模糊,晕了过去。 白枫也在杀黑衣人,不过他却没有追,他知道秦峰的厉害,何况秦峰很在意郭嘉、戏志才,他必须在这儿保护两人。安顿好郭嘉,帮他把伤口处理好,就让戏志才照顾。 白枫看着密林,喊杀声已经没有了。 大概是公子已经杀光了那些人,白枫心底暗想,毕竟秦峰的武艺他很了解。 这些黑衣人虽说也是不错,算得上好手。可是对于公子,那是不够看的,就算杀不了黑衣人,逃走还是轻而易举的。再说,秦峰刚刚大开杀戒,那狂魔样子,就是他都不一定能接得住一招。至于那些黑衣人,白枫并不是很担心,能逃得了一两个就算是运气了。 白枫准备把秦峰的马驹牵过来,那地方插满了箭羽,得换个地方。 说来也怪,刚刚那小家伙不像其余三匹,吓得奔开缰绳,四散逃开,现在才找回来。小家伙就停在原地,看着秦峰杀敌,要不是秦峰考虑到小家伙脾气不好,怕它伤人,栓得紧。这家伙恐怕早已奔开缰绳,甚至估计这家伙都能冲上去。 说来也怪,这小家伙居然能在那么密集的箭雨中毫发无伤,不知道是运气逆天,还是怎么。不过,白枫还没走到马驹身边,就停住了,这时他想起了祁阳的悲剧。 小马驹鼻子里喷出雾气,嘴里嘶鸣,似乎有什么事儿,在原地打着圈儿。白枫想想还是不要去惹这位爷,悻悻退了回去,他可不想受到祁阳的待遇。看来,还是等公子回来,再给这位爷换地儿。 流民伤了很多,也有很多死了的,树林被淡淡的血腥压抑着。很多失去亲人的流民,在暗暗哭泣,如泣如诉。为这夜再加一层惨淡,风不止,夜未明。 很多人都在伤神,刚刚开到希望,就被贼人差点灭了。失去了至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泣如杜鹃,泪水流尽,家人也回不来了。有活下来的老人,在安排后事,贼人没有杀光他们,就还有希望,这是老人们的心思,种子在,就好。 郭嘉已经因失血过多晕睡了过去,戏志才为他盖好被子,看到白枫坐在一旁望着密林,走了过去。 “老白,子风还没回来?” “恩!”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不会的,公子武艺那么高,我都没出事,公子是不会有事的。” 戏志才看着激动的白枫,知道他只是嘴上不承认,心底也没有把握。 “要不,你去看看?” “不行,公子叫我保护你和奉孝公子,我不能离开。” 虽然白枫在担心,但是他把秦峰的命令记得很牢,第一次自己让公子失望了,刚刚自己又让公子失望了,黑衣人一定还有跑掉的,没能杀光。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让自己出错,不然他会失去心中最后的骄傲。 可是,等了这么久,秦峰依旧没有回来,白枫急了。 小马驹不断地在嘶鸣,白枫愈加不安,公子真的出事儿了?不会的,公子一定不会的,肯定是还在追杀黑衣人。白枫如是劝说自己,可是心底怎么也静不下来。 “啪” “啾啾” 白枫转过头一看,是小马驹,他挣断了缰绳,向着密林深处跑去。 不对骤然起身,心开始发凉,马有灵性,难道说公子真的出事儿了。 “老白,是子风的马?” 戏志才问白枫,他也感到心底不安,眼皮不断跳动。 白枫点点头,拳头紧握,指节发白,恨不得追着马驹去看看,可是他心底却在发生一场大战。去?还是不去?公子的命令不能违背,可是公子出事儿了命令有何用,白枫眉头皱成了山。 “老白,你去看看,要是子风回来怪罪,我担着了。我心里很不安,子风或许是真的出事了,你快去啊!” 戏志才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都是喊出来的,显然他也急了。 白枫看着密林许久,终于提起插在地上的血剑,恨声道。 “好!我去,你们注意安全,马上去我就回来。” 与此同时,晕倒在树林中的秦峰依旧还是躺在地上。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秦峰面前。 这是一位老者,他鹤发童颜,很像仙人模样,气质出尘,仙风道骨,也是一袭青衫,随风飘动。只是此时那老人紧紧皱着眉头,盯着秦峰。 “咦,怎么有黑气在其命门之上?入魔之兆,魔主降生,天下荧乱!” 仙风道骨的老者仔细查看了一下,顿时惊呼。 老者在秘籍中得知,书有记载:上古有人皇者,生于轩辕之丘,故称为轩辕氏。据传他出生几十天就会说话,少年时思维敏捷,青年时敦厚能干,成年后聪明坚毅。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蚩尤作乱,不用帝命。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依附杀蚩尤。 这段秘籍是记载,上古时,有魔主蚩尤。霍乱天下,残害生灵,涂炭不堪,只是华夏九州差点沦为魔地,就此族灭。好在此时人皇轩辕降生,拯救华夏于危难,与魔主大战不止。上古时,魔主手下百万魔兵,手持魔枪,与人皇轩辕大战涿鹿,争夺最后的胜利。 人皇开始不如魔主,节节败退,损失惨重,眼看天下将亡,神州泯难。后来由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圣道之剑,抵挡魔主,剑名曰轩辕,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人皇执此剑与魔主连连大战,终于开始转变战事,圣道之剑专克魔主蚩尤,最后魔主兵败被杀,人皇解救了华夏一族,后来被尊为中华“人文初祖。” 不过,在惊讶后,老者又看了许久,最终摇摇头,喃喃自语。 “不对啊,这又有点像天赐之人,身环紫气,有帝王之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老者凌乱了,从他来到这世上还没有出现过这类事情,但是现在冥冥中的天意,却叫他遇见了。老者再望望秦峰,像一个神棍一样,屈指开始算什么东西。 许久,他再次睁开眼睛。 “好像又有点哪儿不对呢,其命相怎么如此模糊,我都看不清楚。算了,天赐之人,天命所归,管他呢。冥冥中天意指示我到此,还显示我与他有三年师徒之缘,救了再说。” 扶起秦峰,老者再次看了许久。 “怪哉啊,这怎么回事,他印堂凸出少许,上面居然有一团贵气凝聚,比之天子气还要甚之。闻所未闻,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这天下大势将改,天道不显?” “啾啾” 这时,一匹小马驹来到这儿,那速度实在惊人,说是风驰电掣也不为过。老者才听见它嘶鸣的声音,转瞬小马驹就来到了秦峰面前。 对着秦峰,小马驹不断喷气,似乎是要叫醒秦峰。 老者本来没怎么介意,就当是这马血统好,速度快了点罢了,正准备把秦峰背起,离开此地。 却不想自己的屁股被狠狠咬了一口,痛得老者一下子跳了起来,秦峰都被摔在了地上。 不过,秦峰实在是太虚弱了,摔在地上都没有一丝清醒的样子。 老者很恼火,这天下还有什么东西敢咬自己,反了天了,就算山林之王老虎见了自己都得趴着,现在自己居然被咬了。老者恼怒的转身,才发现什么东西也没有,难道是鬼? 老者心底想道,不对啊,就算是鬼见到自己都只会躲着走,自己不找他们麻烦都是好事,怎么会还来招惹自己。 仙风道骨的老者在一边嘀嘀咕咕,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敢摸老虎屁股,呃,不对,是敢咬老虎屁股。啊呸,还是不对,是敢咬老道的屁股! 浑然没发现除了他和昏迷的秦峰,还有一个小家伙。 第四十章白家的恩人 小马驹挡在秦峰面前,马嘴中还衔着一块碎布,对着那老头虎视眈眈。 老头转了半天,想了半天,硬是不明白现在这天下还有个袭击他的事物存在。这是不科学的,郁闷的老头实在想不到,就要作罢,说不定是自己的错觉,对,没错,就是错觉,老头心里很肯定。 转过头,就准备把摔在地上的秦峰弄起来,离开这儿。 可是,老头震惊了,他看到了小马驹嘴上碎步,好熟悉。 眼神古怪的看了眼小马驹,不自觉的再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屁股,老头心凉了。 本来还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自己一摸,光了。 就是眼前这小家伙干的,老头很肯定,谁敢这样对自己,从来没有过。 老虎见了自己都得趴着,这小小的一匹马居然敢摸老子的屁股,不但摸了,还咬了。不可宽恕,老头很愤怒,后果很严重,可惜小马驹还是那副样子,像防狼一样看着他。 老头生气了,小马驹要倒霉了。 老头不知从什么地方便出了一支云展,作势就要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马驹。 “住手!” 还没有挥下,就被远处一道声音叫住。 老头眉头一皱,把云展收起,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心底暗自恼怒,难道这世界变了,还是老头好久不出世,世人已经忘了老道的厉害。这马敢对老道不逊,好,可以理解,毕竟他是畜生。可是现在又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惹老道,更可恶的是这小子还敢对老道大喝大叫。实在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白枫不知道那道士是谁,他看见老道士竟然要对公子心爱的坐骑动手,最关键的是躺在小马驹后面的是公子。也不知道现在公子怎么样了,这老道士看着仙风道骨,却不知是敌是友。所以一见老道竟然要对小马驹动手,白枫眼见来不及了,只能大喝一声,阻止那老道对小马驹动手。 眨眼之后,白枫已经闪身到了小马驹面前,挡住老道。 似乎是认识白枫,小马驹嘶鸣一声,马嘴里的碎布掉在了地上。 晚上还有风,这碎布居然随风飘了起来,这让老道更是咬牙切齿。飞起的碎布挑战着老道最后的神经,老脸上升起一点红晕,不知那是气的还是怎样。 “小家伙,很不错嘛!” 老道嘴上如是说,可是明显是嘴不对心。 这时,白枫才好好打量着这老道士,不过怎么越看越是感到不对劲,好像很面熟啊。 白枫混迹江湖,见的人实在是很多,不过能留下印象的人却很少。这老者让自己感到熟悉,那就说明这老道士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后生有礼了,敢问老者我们是否见过,很面熟!” 本来老道士以为这小年轻不知道自己,所以敢对自己不敬。但是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说对自己很面熟,这就有点不理解了,凡是见过自己的那个不对自己恭敬有加,俯首帖耳,希望自己对他们另眼相见。 再说,自己知道,只要见过的人自己是绝对不会没有印象的,那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是自己太出名了,或者是说他见过老道我的画像。自己的名声自己知道,这天下有很多人家里都供着自己的画像,为自己立了长生牌位,日日焚香。难道这小家伙也是其中的一员不成,哼,既然知道是唠叨,还敢对自己不敬。难道是想故意引起老道我的注意,对他刮目相看? 对,一定是这样,接下来这小子就应该是恍然大悟的样子,认出了我,然后就要拜我为师什么什么的。且看看这小家伙想干嘛,嘿嘿,不过老道士不会放过你的。 就算今天自己高兴捡到了一个帝王徒弟,但是被一只小马欺负了,好心情去了一半。更可恶的是还被小马驹撕破了青衫,被一匹畜生给侮辱了,又去一半。还被一个小不点给吼了,最最最不能忍受的是这小家伙明明认识自己,还敢这样。所以老道没了好心情,后果更严重。 果然,老道笑了。 “咦,不会!” 白枫脸色都白了,盯着老者嘴巴成了o形。 这,这不是家族里那个恩人吗?那个老神仙啊,自己、自己居然敢对老神仙大吼,完了! “小家伙,想起来了?” 老者打趣道,满脸堆着笑容,不过怎么看那笑容都好假,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恩人,后生罪过,不识恩人尊容,无意冒犯恩人,望恩人勿怪!” 说着就跪了下去,满脸懊悔,额头上都是汗。 老道疑惑了,不对啊,剧情不是这样的啊。开始还对,怎么就变了呢,还恩人,自己都没见过这小家伙,怎么成了他恩人的?难道说,这小家伙故意的,自己没猜错?他就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之后好赖上自己。 也不对啊,这小家伙的样子不是在装,自己的眼睛是不会错的,难道还有什么隐情。看那小子额上都是汗,明显是吓得,自己就那么吓人? 这老友的思维和秦峰一样,跳跃式的,一会儿东一会儿西。 “起来,怎么说我是你恩人?还想我没见过你。” 白枫这才安心,刚刚可是吓得要死,这位老神仙听说就是一位滴落凡尘的仙人,得道已久不说。这天下还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谁不对其心生敬仰,渴望一见尊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在这荒山野地都能遇见,这运气实在逆天。 不过,也很悲哀。自己竟然冒犯了这么以为人人敬仰的仙人,虽说老神仙不计较,可是自己心底这道坎过不去啊。还有一件事就是,这老神仙可是自家的救命恩人,族规第一条就把这位神仙放在了祖宗的位置上啊。 这下可好,自己遇见了恩人不说,还把恩人得罪了。要是让家族中那一群族老知道,自己可就完了,一生可能都不能出不了家族了。所以白枫才会再想起来老道吓成那样,对白枫而言这比死了都严重。 “恩人,我是辽东白家的人,恩人当年对白家有活命之恩,白家上下莫不敢忘!” 这会儿老道才会想起来,这还是好多年前的事儿,自己都快不记得了。没想到自己当年救的一家子都成了一个家族了,时间还真快啊。 “呵呵,原来是你们啊,老道都快不记得了,没想到你们还记得这么牢!” “活命之恩,白家上下不敢忘!” “呵呵,好了,举手之劳,不用介怀,起来。对了,你到这里干什么?” 三言两语间,老者开始的怒火散尽。 看了看秦峰。 “为了他?” “是的,现在他是我家公子?” “你们白家的人除了那一脉,还会认主?” “恩人,我感觉值得!” 老道士哈哈大笑,看了眼秦峰。 “不得不说,你们白家眼睛还真毒!” 白枫很疑惑, “恩人,这话怎么说?” “你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枫立即闭嘴,不再说话,不过看了看秦峰,还是忍不住。 “老神仙,你知道公子到底怎么回事吗?我们遇到贼人,公子因流民被杀,大怒对着黑衣人大开杀戒,不知公子有没有事?” “呵呵,有事!不过不是你能解决的。” 白枫又立即跪下,一脸希冀地看着老道。 “还望神仙救救我家公子。” “唉,你怎么又跪下了,起来!” “老神仙!” 白枫不为所动,对着老道深深叩头。 “好了,起来,我本来就要带走他。你且说说你家公子的来历。” “是!” 白枫起身慢慢讲起秦峰的一切,当然只是他知道的。白枫才跟秦峰不久,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很快就讲完了,没有花多少时间。 “你是说他就是那个颍川的秦子风,那个神童?” “是的,公子天纵奇才,世间少有,他的两个兄弟也是相差无几的俊杰,公子都敬佩不已。” 老道转过身,看着秦峰,闭上眼睛。 白枫虽然不知道老神仙在做什么,可是看样子现在闭上嘴巴是明智的,也就静静地等在一边。 “果然啊,哈哈,原来如此。” 白枫看到老道睁开眼睛哈哈大笑,不明所以。 “老神仙,怎么了?” “呵呵,你以后会知道的,对了你去秦峰的那两个结义兄弟找来,就报我的名号。” 白枫呐呐的看着老者。 “可是公子他···” “他没事儿,不用紧张。对了,先不急,我也为你算上一算。” 白枫脸上一下自己变得红润了,像打了鸡血一样。 “谢谢老神仙,谢谢恩人。” 他可是知道这老道的厉害,很少为人看命格的,自己有幸实在是天赐机遇。 稍许之后,老道笑了。 “你也是不凡,看来也是有大气运之人,好好跟着你家公子。” 老道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白枫听不懂,不过也没有多问。 “快去,把郭嘉、戏志才找来。” “是,老神仙稍等片刻。” 白枫转身就离开了,知道秦峰没事儿,心里也不再急切焦虑。 看着白枫离开了,老道士看着小马驹背后的秦峰,却不想小马驹居然挡住了他的视线,老道士摇了摇头,云展一挥。小马驹就动不了了,急得马嘴嘶鸣,马眼狠狠的望着老道。 “咦,这、这不是马?” 第四十一章十二支来客 本来老道士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小马驹,尽管有点震惊它的灵性,但也只是如此而已,没有多么在意。能让他在意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小小一匹马,再能耐又如何。 可是一看不知道,仔细看就吓了一跳,这小东西压根儿就不能算是一匹马,最起码不是纯种马。这和传说中的圣皇坐骑何其相似,小有灵性,忠贞护主。 老者不是凡人,他仔细打量动弹不得的小马驹,嘴里“渍渍”不停。 这小家伙马头高峻如削成,方而重,少肉、如剥兔头,生得一张好马脸。马眼高,又满而泽、大而光,目大心大,心大则猛利不惊,此时小马驹的眼神锋利似刀,大而狠。其马耳相近而前立,小而锐、状如削竹——如削、欲促。故有言曰马耳小则肝小,肝小则识人意,看来果不其然。 小家伙马鼻广大而方,仔细一看鼻中色红。鼻大,则肺大,则能奔,怪不得开始来时那么快,老道越看越是有兴趣。小家伙长嘴嘶鸣,其声若奔雷,尽管还有些稚嫩,但是毫不影响它的无敌声势。 不是老道士眼拙,实在是因为小家伙太小,现在还看不太出来。只有仔细看,才会发现小家伙的不凡之处,老道士观察许久。又看了看秦峰,喟然长叹。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小家伙的确不凡,老道士联想到了许多,天下大乱在即,秦峰有帝王之相,现在又有形似圣皇坐骑的小家伙伴随左右。老道士本是山外之人,身在深山修道,被天下只认称为活神仙。不知多少年没有出山了,这次冥冥之中自己感到指引,遇见了秦峰这个帝王相的人,这就是天意。 摇了摇头,找了个石头坐下,等着白枫。 流民营地,也不算营地,其实就是流民聚在一起的地方。 郭嘉躺在地上,戏志才在一边看护,不时看向密林。他很担心秦峰,虽说秦峰武艺厉害,可是毕竟年岁不大,经验不足。又是第一次杀人,不然开始就不会吐得那么凶,这么久没有回来,不担心都不行。 小马驹那个小家伙也跑了,或许就是因为感应到了子风遇险,小家伙灵性十足,他可是很清楚的。白枫随后也去了,可是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戏志才又不能离开,实在是手足无措。 周围的流民也在黯然伤神,哭泣着埋葬失去的亲人,本来心里就不怎么好的戏志才就更加惶惶。郭嘉晕倒现在还不醒来,若不是呼吸正常,戏志才都不敢确信郭嘉还活着。 这时候,戏志才才知道外边的世界不是想象中那么理想。想起原来自己在书院高谈阔论,意气风发的肆意,嘴里满是苦涩,多么痛的领悟啊。 老三说的不错,不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可是老三,你现在在哪儿啊,你要是出了事我们还怎么有脸回去。在这一刻,戏志才觉得自己好像长进了不少,比以前也成熟了许多。 楞楞的坐在郭嘉身旁,盯着不远处的白枫消失的密林,陷入了沉思。 “唰唰” 有动静,戏志才霍然起身,一把抓起身边自己的剑,目光灼灼。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来人是黑衣人的话,就说明老三已经不在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也知道。 除了拼死,三兄弟一起赴黄泉之外,再无他路。 来了,不止一人,不是白枫。 戏志才瞳孔中映射了一群人,是的,来了一群人。 让人奇怪的是这些人年纪都不小,甚至还有垂垂老者,当然这些人不会是流民。从他们的衣着就可以看得出,再说还有很多护卫拿着剑,明显是家兵一样的存在。这些人不简单,戏志才很快就下了结论,起码不是大世家,就是隐世的那些不出来的存在。 很快,戏志才又发现了一点,这些人不是一伙的。他们虽然在一起,但是渭泾分明,甚至气息都不一样,衣着也不同。看着来人,戏志才布置得是敌是友,但是对方没有说话,戏志才也没有。 来的人越来越多,戏志才很心惊,这些人已经比之黑衣人还多,并且还在不断增加。气氛很诡异,不管来多少人,都没有说话,好像还在等什么人。 “哈哈,你们都来了,老夫来晚了。” 这时一声苍劲有力的大笑从密林传出,一位身着黑衣的老者走了出来。 看样子人齐了,戏志才心算了一下,共有一十二。这十二支渭泾分明的势力目的好像一样,究竟是什么事,这样劳师动众这么多人,那些人没有一个简单戏志才选择了不说话,或许与自己等人无关。 可是,事与愿违。 “这位后生,老夫有点事问你,不知你可否回答?” 那个大笑的老者对着戏志才问道,脸上慈祥的微笑,让人忍不住亲近,好一个和蔼的老头。 “老先生,不知什么事,若晚辈知道,定然知无不言。” “好,你的三弟呢?” 老者开门见山,直入正题。随着老者的这一句问话,其余人都脸色一正,紧盯着戏志才。戏志才也没想到老者会问这个,有点措手不及,不过也只是一瞬就恢复常态,老者微笑的点点头,好像很满意戏志才的表现。 这些人是为三弟来的,不知是敌是友,若是敌,宁死不屈。若是友,说不得还可以向他们求助,找找三弟,现在白枫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怎么样了。戏志才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早卒却能在历史上留名,由此看就不是一个简单人物,现在虽小,但是刚刚经历大变,心中更加谨慎。 “老先生,三弟若有得罪,我带三弟赔罪了,不知你找三弟有何事?” “呵呵,小家伙不要着急,我们与你三第没有任何龌龊,只是来看看这个天生神童。” 没有什么过节,就只是想看看老三,还这么多人来。不对,恐怕来者不善啊,戏志才紧了紧手中的剑,就算知道没有什么作用,也能给心中增点底气。 “呵呵,墨老你就直接说,看样子人家并不怎么相信你啊,那是你家公子,直说就是,不用在我等面前装了。” 戏志才还没有说话,又一个老者出来直接说话。若是秦峰老爹在这儿,一定会认出来这老者是谁。 “哈哈,华老头,话不能这么说。” “我不和你说,小友你就说,我和你三弟还是有些关系的。” 那个华姓的老者无视了墨老,对着戏志才说道。 “华先生,不要说了,快点,我们斩杀了黑衣人,可是秦峰还没见着,我有不好的预感。” 有一个中年人出来说话,他眼神锋利如刀,浑身气势猛烈,不像老头闷得和煦,倒像是一个常年征战的将军,那是杀气,猛烈的沙场之气,兵气。 戏志才迷糊了,这些人究竟是谁。他们杀了黑衣人,说明他们不是和黑衣人一伙的,但是该怎么办。 “好了,小友,你家三弟是那个墨老头的公子,他是不会害你三弟的,快说说。” 戏志才无奈,他也不知道,现在只能赌一把,借他们之手把老三找到。下定决心,戏志才看着最先说话的墨老,他觉得这墨老最可靠。 “我们遭到了袭击,被围杀,子风好想发怒了,追杀黑衣人还没回来。我们的同伴去找了,只是现在还没回来,我也很担心,但是我要找古二弟离开不了,你们认识子风,求你们救救他。” 说着戏志才狠狠跪了下去,老三生死不知,老二昏迷不醒,只剩下他,他是在是无计可施了。 墨老把他扶起来,叹了口气。 “哎,其实我们一直就掉在你们后面,只是那群黑衣人发现了我们,我们中计才离开你们。后来醒悟过来,回来时就看见有黑衣人在四逃,我们斩杀了那些人,才发现公子不见了。” “原来如此,公子说我们后面有人跟着,还不止一支人,就是你们?” “什么?你说秦峰发现了我们?” “我不知道,但是可能是的。” 戏志才没计较那人的无理,平淡的说道。然后放下剑,又坐到郭嘉身边,不再说话。 墨老见状,示意那位华老头。 华姓老者走了过来,蹲下拿起郭嘉的手。戏志才正要阻止,却不想那墨老的话叫他直直愣住了动作。 “让他看看,他可是自诩神医啊。” 郭嘉受了箭伤,陷入昏迷,自己只是稍微处理了下,箭矣都没拔出,也不太懂。现在有这么一个懂医术的人,总比自己这个门外汉好,所以就只能由这华姓老者把脉。 小许时间,华姓老者就起身,招过一个随从护卫,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些草药,三下五除二就磨好。又拿出一把小刀,在旁边的火堆上烤了下。 “唰” 戏志才只觉得眼前一晃,华姓老者就已经把箭矣拔出,把药敷在了伤口上,速度之快难以言表,不愧敢自诩神医。 戏志才连忙拜谢,是大拜,跪在地上大拜。 “先生救命之恩,我三兄弟莫不敢忘!” 戏志才知道这些人可能是因为老三才出手的,所以就以三人名义拜谢,明显效果不错,那些人都笑了。 “好了,你说说公子是从哪里走的。”墨老见状,知道没什么事了,就问道。 “那边!” “好,我等先离开,去找公子,你就在此地,要是公子回来了,你就让公子稍等我等片刻,可好?” 墨老对着戏志才交代道。 “恩!” 见戏志才答应了,那些人都离开转向秦峰消失树林。 留下戏志才在原地,默默深思,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的话是否可信。别看戏志才刚刚那般,其实这是实话他装的,除了华姓老者救郭嘉那时是真情流露,其他的都是装的,这就是改变。 老三,希望你没事,戏志才喃喃道。 这时,不远处密林居然又传来了声音。 第四十二章小家伙的鄙视 戏志才很谨慎,又拿起剑,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出来了,是白枫,戏志才吁了口气,这样胆战心惊的实在是不好受。不过他还是快步上去,目光灼灼,其意不言而明,白枫回来了,但是老三和小马驹却没有回来。 不过白枫虽然满脸郁闷,但也不像是没找到秦峰的样子,秦峰对白枫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戏志才看到白枫的模样,到没有慌乱,只是有点急,想知道秦峰的消息。要知道刚刚不久前,可是有一波人也在寻找秦峰,并且敌友难辨,尽管是友的可能性大一点,但谁说的准呢。 看着焦急的戏志才,白枫知道自己出去很久了,其实他本来可以很快回来的。可是,谁知道他居然迷路了,真是混蛋,作为一个游走江湖这么多年的游侠居然会迷路,这叫破白枫如何不郁闷。 最要紧的是,他还有使命啊,他可比戏志才还要急。 “公子,我离开多久了?” 由于戏志才是秦峰的结义兄弟,所以他不郭嘉和戏志才也叫公子。 “老白,你出去了这么久,找到三弟了没有啊?” “找到了,不过···” 还没等白枫说完,戏志才就又说道。 “那,人呢?” 刚刚白枫不知道有人来过,他可是知道的。 “没回来,不过···” “什么,怎么回事,子风在哪儿啊?” 又被打断,白枫无语了,他可是也很急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本来及很郁闷了,不过又不能发火,只能无奈的看着戏志才。 “公子,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啊。” “呃,是我太急了,你说。” 戏志才脸红了,才发现自己好像是有点过了。 “公子,快跟我走!” 可是戏志才没想到白枫比他还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把郭嘉抱起来了。戏志才不是知道白枫怎么这么急,可是白枫现在可是已经恨不得多长几双腿了,他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也不知道老神仙会不会已经走了。现在说什么都要快点了,至于戏志才,在路上再说。 戏志才也来不及给白枫说刚刚那些来找老三的人,只能先跟上去再说,他也没准备留下什么东西,也不管那些人会不会找不到自己一行人。现在敌我不明,还是谨慎点好,这次小命都差点难保,得长记性不是。 这次白枫没有再迷路了,一路向着秦峰晕倒的地方前进,回来迷路其实也不怪他。关键是小家伙太急了,白枫跟在后面,根本来不及看路。再说小家伙走的路,自己也不一定可以走,那时候太急切没管,可是回去就没办法了。 白枫心底暗急,老神仙会不会走了,走了会把公子带走吗,公子不见了怎么办。一路上他脑子里全是这些假想,就更加不要命的赶路,这可苦了戏志才。 从没遭过这罪,本来就走不快,白枫还像奔丧一样跑,戏志才实在跟不上了。 “老白,慢、慢点,我跑不动了。” 戏志才有些脸红,人家白枫还背着郭嘉都能跑得这么快,自己空着手还跟不上人家,难免不心虚。可是他又没什么办法,只能叫住白枫,不然要是白枫一激动把自己丢了,那可就不好玩了。这荒郊野外的,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自己又不想白枫那么本事,到时候小命绝对堪忧。 白枫一直赶路,也就忘记了戏志才和自己不一样,回过头看着满头大汗的戏志才。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时间是自己迷路浪费的,现在这么赶却忘记了戏志才不像他一样,不由呐呐。 “呃,公子恕罪,是我太心急了,把你给忘了。” 戏志才一脸苦笑,感情这家伙还真的把自己给忘了,要不是自己坚持到现在,估计早就被丢了。想到这儿,戏志才一脸冷汗,这脑子真是。 速度慢下来,戏志才才有机会喘几口粗气,舒服多了。 “对了,你这么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公子,其实我还不知道公子怎么样了。” 白枫说完,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不对,两个公子,怎么区分啊。不过,明显他的想法多余了,戏志才要是这都区分不开,那秦峰怎么会花那么多心思结交戏志才呢。 “你不知道,那你找到了子风没有?” “找到了,不过还遇见一个人,不,是神仙。” “神仙?” “恩,就是南华仙人。” “你是说民间传的那个南华仙人?” 戏志才明显也是听闻过,并且还知道这南华的名声很大,所以才会这么震惊。 “是啊,就是他叫我来找你和奉孝公子的。” “找我们?” “是的,所以我才这么急啊。” “那你知道,老神仙找我们什么事吗?” “不知道,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对了,他还说公子没有事,所以我才来的。” “好,那我从们赶紧走,别人老神仙等久了。” 戏志才看来很想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仙人,他是不信鬼神的,但是可以一睹仙人真容,那也是很叫人向往的事情。这样想,脚步都不由轻快了一些,速度又提了上来。 “对了,志才公子,你不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走了几步路,白枫好像想起了戏志才开始说了一半的话,这才问道。 “呃,对,瞧我这记性。” 戏志才这一路上先是累的半死,刚刚又被白枫这么一个消息雷住了,竟然忘记了自己要说的事,白枫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不由恼火的一拍自己的头,恍然大悟。 “你追小家会走了后,很久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可是奉孝又有伤在身,昏迷不醒。我实在是走不开,在原地等了你们很久,可是没过多久就来了数十只人马。他们好像不是一般人,而且指名道姓说要找老三。” “是什么人?” 白枫问道,他当初感到后面有人,开始以为就是黑衣人,但是现在又出现这么一股人,再想起秦峰那时的微笑,好像发现的更多,就有点摸不准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本来就累,现在白枫这么一问,戏志才稍微停了一下,喘了口气回答道。 “不知道,不过他们说他们一直都在我们后面,但是不久前中了黑衣人的计谋,后来反应过来时,赶回来已经晚了。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在暗中保护我们,那些人都很不凡,身上的气势不是一般人有的。” 白枫心里暗道果然,不愧是公子,就是比自己厉害。戏志才也没有看道白枫正在边走边发呆,用衣袖擦了把汗。 “对了,其中有两位老者还说和子风有渊源,一位甚至还说子风是他们的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于其他人,想染也很在意子风。对了,有一个华姓老者还救了奉孝,帮奉孝把箭拔出来了,还上了药。看他们的样子,倒不像是什么恶人,就把你追去的方向给他们说了。我那时找不到你们,你又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我只能出此下策。也是想借他们之手把你们找到,对了,你回来就没与碰见他们?” 白枫背着郭嘉,一直听着,当戏志才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白枫本来因为走了这么久,还背着个人脸红了一些,这话一出,脸上就更红了。不过他也知道戏志才不是故意的,也不计较,脸红道。 “呃,那个可能是我迷路了,才错过了的。” 说完,摇了摇头,把脸上的汗水甩掉。 不过,这一甩,就出了事。白枫脸上一下子就变了,一下子停下,转过头。 “志才公子,你是说你指的方向是我追小家伙的方向?” 戏志才也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睛一瞪。 “快,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回去,对了,我回来时,他们离开多久了?” “没多久,才刚走盏茶时间。” “那,还来得及,志才公子,我们得快点了。” 戏志才点点头,表示明白,两人不再说话,埋头赶路。 这时,那老道士还在小家伙周围乱转,嘴里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小家伙实在恼火,这老头也不知发了什么病,把马爷的头都转晕了。看着老头眼睛色迷迷的盯着自己,小家伙很苦逼,心想你又不是母马,就算马爷我再帅都不会对你个死老头感兴趣的。 小家伙也很苦恼,自己现在动也不能动,实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对,是马肉。只希望主人快点醒来,救自己出苦海,摆脱这老头的骚扰,小家伙实在是怕了。老道士不但盯着自己,更可恶的是,还不时摸这摸那的,毁了马爷清白,嘴里甚至不时发出怪叫,瘆的慌。 要是叫老道士知道这叫家伙想的什么,保不住小家伙还真会变成一锅马肉,这世上有谁敢这么想自己。更何况还是一匹马,就算来头再大也不行。可惜老道士注定是不会知道的,不知道算不算小家伙的幸运。 看过了小家伙,老道士转过身,又看了看秦峰,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闭上老眼,摇头道。 “天意吗?” 小家伙还没长大,没发育好,老道士也不敢太确定,他心态好,想不明白就不想。反正还有三年机会,到时候就知道了,不必要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至于秦峰会不会反抗,会不会不跟自己去,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年头谁不想得到自己指点一下,这算秦峰的福分。 当然秦峰的确没办法反抗,现在他还在和周公他女儿幽会呢。 不多久,老道眼睛一下就睁开了,看着前来的两人,不对,是三人。眼神那叫一个明亮啊。 第四十三章一路向北【求收藏,求赏】 回来了,白枫和戏志才终于赶在了那些人前面回来了。 看着老神仙那一脸的微笑,白枫所有的疲倦尽去,汗水满脸都不在乎,老神仙在对自己笑,没有因为自己来晚了生气,多和善的老神仙啊,一点也没有架子。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纸,他的眼睛欺骗了他。因为有一双眼睛,在鄙视。 要是他知道自己尊敬的老头,一直都在猥亵小家伙,这才刚坐下不久,不知会作何感想。当然这是他不可能知道的,所以老头在白枫严重依旧是那种仙风道骨的老神仙,心中大度,慈眉善目。 谁都没有看见小家伙看到白枫那不加掩饰的,对老道的崇拜敬仰,恨不得供在头上的样子,马眼中闪现的不屑。还有一丝愤怒,这老头还不放过自己,不知道马爷现在很不爽吗。 “来了。” “老神仙,晚辈来晚了,老神仙莫怪。” “无妨。” 道貌岸然的神仙样子,小家伙鼻孔中喷着粗气,表达着只有自己才懂的意思。 戏志才没有说话,作为一个未来的智者,他已经有了一丝风采。明对着这个天下神传的神仙,戏志才并没有像常人那样手足无措,压力倍增。他眼中平静,波澜不惊,宛如一弯清泉,闪烁着独有的风姿。 白枫很担心,因为志才公子没有向老神仙行礼,他不会认为是戏志才不知道老者是谁,来的路上他说的很清楚。额上慢慢冒出冷汗,白枫手足无措,戏志才是公子的结义大哥,自己只是公子的一个下人,没有办法教训戏志才。只能不断打眼色,示意戏志才,这是他仅仅能做的。 看着一旁辛苦的白枫,戏志才低下头。 “见过老神仙。” “你不信时上有神?” “子不语怪力乱神。” “呵呵,那你还向我行礼,不怕我是个骗子?” “执晚辈之礼,长者为先。” “哈哈,有趣儿。” 白枫见此,不管怎样总算是出声了,剩下的就不管了。 戏志才眼光硕硕,打量着老者,待看到秦峰躺在那儿时,不自觉闪了一下。 “你很关心那小子?” 指着秦峰,老道士笑了。 “他是我弟弟!” “亲生的?” 恩?戏志才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我是大哥。” “那又如何?” “生死与共!” 戏志才受不了了,这老神仙不知道想干什么,但是秦峰躺在那儿生死不知,他又怎能真正平静地下来。咬着牙,戏志才坚定道,那是我兄弟,生死与共是他的回答。 “你兄弟没事儿,不过我必须带他走。” 老道士继续说,他倒是很自然,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戏志才说的很明显,不管什么人,他们是兄弟,生死与共。他是大哥,他必须守护弟弟,可是老道士却反客为主,没有询问戏志才就要带走秦峰,有点蛮不讲理。 就算是白枫都是一样,老者是恩人,没错,是天下敬仰的仙人,也没错。可是不分青红道白就要带走秦峰,更何况这儿还有秦峰的大哥。 论亲疏,戏志才可以做主,不让老者带走秦峰。相比较而言,他更相信戏志才胜过老神仙。 “老神仙,我能问问原因吗?” “嘿嘿,先别急,你和地上摊着的那小子也要跟我走,至于白家小子,那就看你自己了。” 老道士神秘一笑,慢悠悠道。 戏志才一愣,没有想到这所谓的老神仙还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他说走就得走?那可不一定,难不成自己不想去,他还会把自己几个兄弟绑走。 戏志才想要看出老道士的想法,可惜这老道士实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看他都是那副淡然的样子。戏志才的眼神足矣杀死一只猪了,可是老道士硬给无视了。 终于,好像失去了戏耍戏志才的兴趣,老道士云展一挥。 “走,有人来了,就是你说的那些无所事是的家伙!” 戏志才被老道士震惊了,他怎么知道那些人的,好像那些人并不被他看在眼里。 小家伙最快反应过来,因为它发现自己可以动了,一尥蹶子就离老道士远远地,躲在还昏迷的秦峰后边。无耻的把主人丢给了万恶的色老头,它是不敢再试了。 戏志才看向白枫,他也拿不准主意,来人估计就是那十二支人,敌我还未分。相比较面对那些人,戏志才宁愿和这无理老道士一起先走。那些人指名道姓找老三,到时候估计自己护不住。现在这老道士却说要他们三兄弟一起,不管怎样,三人一起还是叫他心里舒服一些,生死与共的兄弟,怎么能分开。 不过,现在白枫还在这儿,他也应该帮自己拿个主意,毕竟老三对他举足轻重。 白枫见戏志才看向自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没见过那些人,但是对这个老神仙,他还算是了解一些,于是选择就不存在了,他们的意见是一样的。 “既然决定了,就走,把那两个家伙带上,你们自己背。总不至于还叫我这个老头子背!” 老道士不断在改变自己,白枫已经有点疑惑了,这就是自己一直敬仰不已的神仙?神仙就是这做派,和那些乡村野夫有何区别。不过,他们压根儿就没打过老道士的主意,戏志才是不放心。而白枫却是不敢,就算老神仙和自己心中飘然物外的形象不一样,但是他还是自己家族的恩人。 老道士走了一步,就回过头,看着小家伙,乐了。 “小东西,你也要跟上哟!” 小家伙本来就在秦峰身边,秦峰被戏志才背起,小家伙就跟在戏志才背后。本以为色老头没有注意自己,自己会安全的跟着主人,可是没想到色老头居然会转头碓马爷阴笑。小家伙马身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这一刻小家伙都有想逃的念头,和这色老头呆在一起实在是抬危险了。 “别想着溜走,你们知道溜了你们也会被那些人抓住的,还不如跟我走。” 老道士说完后就自顾自走在了前面,云展一挥,不留下一丝云彩。 身后跟着两个背负伤号的苦人,三匹小马,其中一个像被霜打了一样蔫儿了一样。 没过多久,几人离开的地方出现了许多身影。若是戏志才在此的话,他一定能认出这就是那十二支人马,寻找秦峰的那些神秘人。 一个老者四周打望了一下,然后蹲在地上,捏起几片被踩的树叶,还有一点儿泥巴,之后陷入了深思。这期间,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好像等待着那个蹲在地上的老者。 终于,那老者起了身。 “胡老,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四人,三马,其中两人要么受伤不能动,要么昏迷。” “会是谁呢?有没有可能就是公子?” 墨老问道,他很焦急。 “还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疑。” “什么可疑?” “我们刚刚见过的那少年,就是秦峰的结义兄弟好像都在这儿出现过,而且,离开不久。” “什么?不可能,难道他能带着昏迷的一个人还赶在咱们前面到达这儿,现在还离开了。会不会是他们是从这儿离开,之后我们再遇见他们的?” 一个很瘦,但是有一双锋利眼睛,略有些阴沉的中年人发问。 “哼,你是在怀疑我吗,不信你自己找去,要是那戏志才还在原地,老子的脑袋给你当夜壶!” 胡姓老头立马怒了,好像和那说话的人很不多付。 “好了,胡老你知道阴门主不是那个意思,说说,你确定是他们?” 有一个人出来解围,现在人还没找到,自己就开始闹矛盾了,不应该啊。 “哼,咱老胡用咱这颗脑袋担保,绝对是!” “好,那大家就快点找,我想他们带着伤病是走不快的,找到后发信号,大家就聚一起再说。” 那解围的人说道,自己人多,一定可以找到戏志才等人的,他有那个自信。 “好,大家就听颜老的,走。” 话毕,十二支人马立即分开,各走一线。 留下墨老呆在原地,看了一眼胡老,胡老不着痕迹的点点头,随后都消失了。那地儿又变的没有一人,安静了下来,鸟鸣山林,回复了平静。 只是,还没多久,一群黑衣人又出现了。 没多久,同样离开,什么话也没说。 =============================分隔线=============================这时,戏志才一行人跟着老道已经走出了山林,不过老道士很奇怪,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郭嘉在路上已经醒过来一次,倒是还想没有大碍了。可秦峰还是昏迷,没有醒来,这让戏志才很担心。 但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跟着老道走,这老道也是不走寻常路。专挑人烟稀少的路走,或者是直接走山林小道,越山过溪。 走了几日,路途中戏志才终于忍不住了。秦峰还没有苏醒过来,他实在担心。老道还算有点人性,告诉他秦峰是脱力了,再加上心神受损,现在陷入到了自我世界中,在慢慢修复。只能等回到了他住的地方,再配上一些药物,秦峰就会加快苏醒的,现在他也没办法。 戏志才听不太懂老道说的,但是秦峰还有呼吸,只能选择相信,别无他法。倒是白枫深信不疑,这老神仙说的是真的,当初自家老祖好像和公子的情况一样,也是老神仙治好的,所以白枫没有怎么担心。 一路上几人风餐露宿,靠着白枫打猎为生,只是除了老道,几人都感到了越走好像越冷。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了,整日在山林中走路,都已经忘记了方向。 戏志才问过白枫,白枫也不知道,只是隐隐感觉他们在往北走。 第四十四章抵达 一路涉水跋山,郭嘉已经痊愈,秦峰依旧在昏迷之中,只是已经有了苏醒的征兆。郭嘉醒来询问了缘由,戏志才事无巨细,托盘而出,还不时打量老道士。只是这老道士对他的言行不屑一顾,只是在前边走着,现在也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们是否会逃跑。 郭嘉是聪慧之人,八面玲珑心,但是秦峰未醒,他现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好好地跟着,只是心底多么希望秦峰能突然醒来,之后凭借三兄弟的才智,加上秦峰和白枫的武功,一定可以逃脱。 老道士路上什么都不说,只是不时地给秦峰一些草药,也不叫他吃下,只是让他闻一闻,就放起来。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鬼点子只差秦峰一线的郭嘉都想不出什么法子,戏志才就更不用指望了,一路而来,他要是有法子,早就溜了。 没办法,他们的命脉被老道士抓住了,出了人命还能怎样。小家伙有点不好过,自从追随秦峰之后,过的日子才像一匹马过的日子,天天有精粮吃,偶尔还可以喝点酒。现在呢,粮食没了,就没了,还叫马爷吃草。什么世道,小家伙很不满意,十分不满意。 不过,还是叫它找到了一样还吃的,只是开始的时候没人敢相信。小家伙居然还吃肉,当郭嘉等人发现的时候,差点没吓掉眼珠子。除了老道士一脸理当如此之外,其余人都有点见鬼一样。 小家伙很开心,他是在郭嘉身上找到的美味,后来小家伙一到吃饭时间就会离开秦峰身边,守着郭嘉。见怪不怪之后,众人倒也算是接受了,就有奇葩的主人有奇葩的马。 一路北行,不知其终。 开始戏志才和郭嘉还在奇怪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人发现他们,就算是走山路也该有猎人才是。后来才知道,这老道士走的是原始山林,几乎没有人烟的地方。有几次出了山林,但是又走的是水路,也不知道老道士在哪里找的船。 问过白枫,他也不知道了,只是感觉到这绝对是北方。白枫心里还在想甚至这都过了自己的家族,比自己家族还靠北方。虽然这只是他的感觉,但是他坚信不疑,难道老先生要到那传说中的地方去。神仙的聚居地,我们这些凡人也可以进的去吗,白枫心里有很多问号,乌云盖住了他的心神。 千山万水,无数的夜,迷迷蒙蒙,山中前行,林间漫步。落叶早已纷飞,不知时节,原该是挂在树梢装点林间美色。却不知为什么,他们越走树叶越少,最后开始满林泛黄。 在落叶铺成的地毯上,一位衣袂飘飘的出尘老道,手怀云展,不沾起一片叶子。如影随风,轻摇漫步,仙风道骨。老道士脸上无悲无喜,走过一段路就停下来,回头看看,每当那个时候,他的脸上才会露出一些微笑。 原来,在他身后还有人,还有马。三个少年郎,都很是英俊,面目俊俏,只是现在他们都有点狼狈,衣襟也有多处破碎,就像是患难一样。 其中两个少年各自牵着一匹马,不过很奇怪,两匹马好像连在一起,模糊看得到两匹马中间还有什么东西。这还不是亮点,亮点是还有一匹马居然左蹦右跳,貌似,大概,或许是在指挥连在一起的马,很奇怪的一幕。在那匹乱跳的马后边还有一匹,里那发疯的马远远地。 终于,到了一处山壁前,还是那种没有路的山壁。老道士停下来没有再回头,淡淡道了一句。 “到了,累死老道了。” 之后管也不管身后的人,自顾自的撞向了那山壁,怕是要头破血流,当然这是身后戏志才等人的想法。 还没待戏志才等人阻止,老道士就撞了上去,郭嘉还在想老东西应该先把老三治好再死啊,走这么远就是为了在这儿撞死?倒是白枫没什么事儿,眼睛睁的大大的,眼见老道士不见了。 戏志才和郭嘉当然不会相信老道士会寻死,但是他们见到的比死还可怕,老道士消失了。这会儿,他们眼中震惊不言而表,同时脑子里还浮现了一句话:这世上真有神仙? 小家伙也是,它才不相信这色老头会自杀,当然要是死了就更好了。不过当马眼里影射的事实出现时,小家伙终于怕了,一尥蹶子就想溜,见鬼了啊。不过,小家伙才刚转身就动不了了,同时,老道士消失的身影再次出现。毫无痕迹,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三人四马面前,不对,还有一躺着的人。 “走,愣着干嘛?” “呃···呃” 身后的三人呐呐跟在后边,闭着眼睛撞上了石壁,手上还牵着缰绳。两匹连着的马也不得不撞上去,就那么突兀的消失了。剩下小家伙,还有它身后的那匹马,小家伙转过马头,马鼻一声响。 它身后的那匹马马身一颤,好像接到了什么命令,心不甘情不愿的撞了上去,又消失了。瞎搅和很犹豫,在山壁前转啊转,怎么就没人回来接马爷,小家伙无奈得很,马眼一闭下了决定,“啾啾”一声撞了上去。 “嘭” 小家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但是小家伙感到了不对劲,好像它跪了。 马眼一睁开,小家伙呆住了,马眼中居然出现人性的沉醉。至于至于它是不是跪在地上,周围有没有人,原来那些人在哪儿,马脑子里全没有了。 “哈哈哈,看样子,你们很满意这儿啊,那就好!” 老道士看着呆滞的几人,哈哈大笑,还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家伙。不过,就是这一眼就叫小家伙比戏志才、郭嘉等人还先醒悟过来,马蹄子一獠,起来了离那老道远远的。 “这是哪儿,好美!” 戏志才由衷赞美,郭嘉和白枫也是头若鸡啄小米。 “以后你们会在这里呆三年,这里叫天池!” “天池!” “天池!” “天池!” 连着三声惊喝。 天池,居然会是传说中的天池。据说,天池原是天上玉皇座下太白金星的一面宝镜。西王母娘娘有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儿,谁也难辨姐妹俩究竟谁更美丽。在一次蟠桃盛会上,太白金星掏出宝镜说,只要用它一照,就能看到谁更美。 小女儿先接过镜子一照,便羞涩地递给了姐姐。姐姐对着镜子左顾右盼,越看越觉得自己漂亮。这时,宝镜说话了:“我看,还是妹妹更漂亮。”姐姐一气之下,当即将宝镜抛下瑶池,落到人间变成了天池……。 还有一个传说,说长白山有一个喷火吐烟的火魔,使全山草木枯焦,整日烈焰蔽日,百姓苦不堪言。有个名叫杜鹃花的姑娘,为了降服作孽多端的火魔,怀抱冰块钻入其肚,用以熄灭熊熊大火,火灭后山顶变成了湖泊。 传说中的天池之地,真的很美,眼前美轮美奂,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传说之地。 天池四周奇峰林立,池水碧绿清澈。奇景玄妙,水里有火冒出,产生火焰。集奇峰、怪石、幽谷、秀水、古树、珍草为一体,沟壑险峻狭长,溪水淙淙清幽。其博大雄浑的风格和洪荒原始的意境,深深地震撼了戏志才一行人的心魄。 天池湖水深幽清澈,象一块瑰丽的碧玉镶嵌在群山环绕之中,使人如临仙境。天池湖面雾霭沉沉,使得天池若隐若现,故绘出了天池“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的绝妙景象。 湖周峭壁百丈,环湖群峰环抱。有蒸气弥漫,瞬间风雨雾霭,宛若缥缈仙境。峰影云朵倒映碧池之中,色彩缤纷,景色诱人。心旷神怡,跋山涉水千里不止,一路劳顿,本来众人早已疲惫不堪,可是此时此景,怎能不好好环视一番,品味其秀丽奇瑰。 最引人眼球的是天池倾泻而下的长白飞瀑,它轰鸣如雷,水花四溅,雾气遮天。位于峰南的一卷画炼瀑布,两次跌落汇成巨流,直泻谷底,惊心动魄,与另外一卷白练一南一北,遥相呼应,蔚为壮观。生动地再现了“疑似龙池喷瑞雪,如同天际挂飞流”的神奇境界,身临其境,会产生细雨飘洒、凉透心田的惬意感受。 老道士得意地笑,还把你们这几个小鬼镇不住,嘿嘿,这下知道厉害了。 戏志才、郭嘉、白枫,现在还沉寂其中,这美无与伦比,天上人间。白枫虽然知道老道士不简单,可没想到连住的地方都这样神奇,此时他心底更加敬重。 “好了,还有一个昏迷的呢,你们不管了?” 老道笑笑,看着秦峰无奈道,没想到自己给的震撼太大,让着几个小家伙居然忘记了来的初衷。 老道一句话,就让郭嘉、戏志才回了神,很快就来到两匹连着的马前面,原来中间夹着的东西就是秦峰。也不知道是谁想的主意,这么绝。 “那儿是你们住的地方,旁边那个山洞里有你们想不到的东西,自己的造化自己看。至于秦峰,你们不同担心,你们会见到的。” 说罢,老道云展一挥,秦峰就被老道提在手中,离开了。 几人面面相觑,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现在人家的地盘儿,只有听命的份儿,美景的震撼再也支撑不住几个少年的疲倦了这么久的心。不约而同的到了老道说的那个住的地方,走进了茅屋。 第四十五章老道士吐了 雪,漫天飘飞。 寒风凛冽,风花雪;银装素裹粉灵山,千里冰封不冻练,一泻九幽不老泉。天池摇落人间地,恰似春风红尘仙。剑光炸飞破苍宇,皇道紫气至尊巅。 一个拿着剑的白色身影在雪中,剑舞雪飞,少年脸上无悲无喜,他竟是闭着眼睛在舞剑。身影闪闪避避,他就像是雪的宠儿,在母亲怀抱肆意撒欢。剑尖上开始有雪花在凝聚,他的剑没有一丝停息,慢慢的一条雪龙在他剑尖上空飞舞。 雪龙灵动,剑光炸飞。少年的剑慢慢变得缓慢起来,和着天上雪融为一体。此时少年身上紫光突现,直入云霄,雪龙猛地窜起好像在追逐那道紫芒。 似乎有一声龙吟,少年停止了舞剑,沉寂不动。 雪还在飘,风依在吹,少年的黑发张狂肆意。雪花飘落,落在少年肩头,一层一层。白衣还是雪,人眼已经难以分辨,不远处一个老道拿着酒葫芦,却没有喝酒。目光灼灼,泛着精芒,葫芦里的酒撒了一地,他依旧不觉。 但是少年依旧,如同枯寂朽木,又有勃勃生机。少年身上的雪,终于把少年完全埋葬,成了一个雪人,立在冰天寒啸中,这一刻,天地一色尽是白。 剑变白了,不复锋利,失了光华。 那老道壶中酒已经洒尽,很快在地上凝成了冰,又覆上了雪。很奇怪,同样是立在风雪中,老道身上却是一点也没有雪花的踪影。他的眼睛依旧盯着那个雪人,不眨一下,但是脸上逐渐变得严肃。 许久,许久。 老道再也不能泰然,快步走上前去,正要去碰雪人。 刹那间,异变突起。 那把白色的剑划出一声尖鸣,雪人也陡然爆开,雪花四溅。老道反应很快,发现异状,身影瞬间后退,踏雪无痕。待回到原地时,才发现天空中,雪花间,有一块碎布在飞。 雪中的少年,剑眉星目,刀削的脸上抹过一丝坏笑,很邪。 老道士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青衫失去了一角。再看看那邪笑的少年,顿时知道了一切,自己中计了。被少年算计,脸皮颤了颤,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什么。 又拿起自己的酒葫芦,准备喝上一口酒,却发现倒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少年看着老道,笑了,这几年自己可没少被教训,老道在一边可是落井下石不是一两天,那是两三年啊。 少年没有管老道的尴尬,邪异凛然。 “老家伙,服不服!” 老道苦笑,服不服,这小子一年比一年厉害,现在自己都吃了亏,按照约定,自己败了。看着少年,老道是心酸又是高兴,天资聪颖,把自己的本事学了个全。多年收集的书籍也被这妖孽看了个光,先不管学得精不精,会不会用,起码这妖孽会背了。 五以上,老道也只能苦笑,自己衣角都被人家斩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不会耍赖,说什么使诈偷袭,因为他太了解这家伙了,要是自己说那样的话,人家一定会说兵不厌诈,到时候只会更丢脸。 最最重要的是,少年身上的皇道之气已经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完全掌握了。刚刚那腾飞的一道紫气,就是少年成功的标志,龙已腾空,天下大变。 老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少年却不准备放过他。 “老头,莫不是说话不算数!” “老道士,怎地这般不要脸,你不是说了只要我碰到你,你就认输吗,怎么,不认账了?哼,不知道谁当初信誓旦旦,没想到临了却做了寒潭那乌龟。对了,难道你是那乌龟的大哥,否则怎么会不让我们把乌龟炖了吃肉?” 少年收剑入鞘,在原地想了想。 “恩,一定是这样,少爷我真是聪明,哈哈哈!” 少年越说,老道脸上就越黑,说到最后老道士怒了。 “小疯子,等着,看老道我不收拾死你。” 看到老道一挽衣袖,也不怕风雪寒冷,少年立即后退。 “停、停、停,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嘛。” “嘿嘿,好好说,那你还敢骂老子。” 老道士说罢,身影一闪,就逼近了少年,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少年知道不好,立即远遁,嘴上却还在说话。 “咱好好说话行不,你看看你,打也就算了,还挽什么袖子啊,这么冷的天,就不怕冻坏了你的老东西?” “啊,小兔崽子,等着!” “哎哟,停、停、停,不要打脸啊,打架不打脸,你个老家伙怎么就记不住啊,哎哟。” “哼,我就要把你揍成猪头!” “老家伙,你一定是嫉妒,对,就是嫉妒。” 老道士一听,停了下来,气得手指发抖。 “你说,我嫉妒你个小疯子干嘛?说不清楚,我、我、我就把你的脸打的你妈都认不得。” 看着老道士停了,少年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我说了,你就认输好不,还不能打我!” “好,你说。老道就不信了,老夫上知天理,下知地学。论武艺,你小子被老夫甩几条街,论见解,老夫对大汉了如指掌,论长相,老夫一缕白须就将你秒杀,你说,老道还嫉妒你什么?” 少年瞪大了眼睛,这老东西居然学少爷我说话,还能这么快就用上,擦,真是天才啊。不过不能输,少年转过头就趴在地上装吐,口中支支吾吾。 “受、受不了了,太恶心了。” “小子,你说什么!” 老道虽老,但是听力惊人。 “呃,你个老东西还要不要脸了,就你还上知天理,下知地学。你也就知道天是圆的,地是方的,狗屁!还对大汉了如指掌,你知不知道大汉就要乱了,又放一个响屁!最最恶心的,你居然敢说比少爷我帅,再放一个响屁!” 说完少年一下起身开始跑,果然老道已经来了。 “小兔崽子,找死啊!” 他们都没有看到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有两个少年在贱笑。还是那种嘴里吃着,脸上还笑着,指指点点。 “奉孝,你说老三这不是找死吗,被虐了几年还不够,还敢惹着疯老头。” 另一个少年,一口撕下一片烤肉,又喝了一口酒,笑道。 “这烤肉不错,老大你说是,这烤肉就得老三来才做的出这味儿。” “奉孝,说正话呢。” 少年给了奉孝一记白眼,但是自己嘴上却还是一样,也死咬着烤肉。 “哈哈,我的意思,咱们还是先撤的好。” 说完,扔下手中的烤肉就开溜,毫无风度,也不管留下的伙伴。 “这小子,真是······” 不过,他还没说完,从天而降一个黑影,吓得他来不及在说话,起身就要跑。很险的躲过黑影,看着快要消失的身影,这少年怒了。 “好你个浪子,都不告诉我自己跑了。” 嘴上说着话,脚底却没有丝毫犹豫。 “戏志才,敢看老子笑话,找死啊!” 身后一声老喝,下的戏志才差点摔倒,在雪地上摇摇晃晃的跑了,嘴里嘀咕着。 “死老道士,抓不住老三,找我干什么!” “哈哈哈” 老道士气呼呼的,转头看向笑声的原罪。 “小,你继续笑,等老子抓到你再说!” “呼” 老道士速度很快,也好像不知累。 那大笑的少年,见苗头不对,撒腿就溜。 “老家伙,抓到少爷再说。” 可惜,悲剧就是这样炼成的,少年一回头。 “嘭” 撞到一个冰柱上,晕了。 晕的时候,少年很疑惑,少爷记得这儿不是没有什么冰柱啊,怎么回事儿,难道又被老家伙坑了。天啊,这死老头怎么还有后招,这几年自己还没有给他掏空吗,这不科学啊。 脑袋好重,看到了好多星星,少年咧着嘴摇了摇头。不过,很快,他的脸就黑了,老头出现在了他面前。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此时却在奸笑,抓着少年的衣服。 “嘿嘿,小疯子,你能逃得出老子的魔爪?” 老道哈哈大笑,笑声疯狂,雪花飞舞,寒风避让。逃得老远的戏志才和郭嘉听到这笑声,齐齐打了个寒颤,彼此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老三命苦啊,又被抓了!” 被抓住的少年认命了,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惩罚,可是半晌没见动作,悄悄睁开眼睛一看。少年惊呆了,目瞪了,胃酸了,要吐了,他看见了什么。 老道士不知从哪里扣了一个冰块,竟然在照镜子,更恶心的是他还在摆各种嘴脸。少年无语了,感情这老家伙在臭美,不过老道士一句话差点真把他弄吐了。 “老道我还是蛮帅的,这臭小子哪比道爷帅了,是的,他是在嫉妒我。” 少年脸色狂变,增的通红。 “咦,小疯子,怎么了,生病啦!” 少年恨不得把老家伙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只是可恨打不过,天道不公啊。 脑子里千回百转,决定拿出自己的最后底牌,憋了一口气。 “老神仙就是老神仙,真帅,那是小子我比得上的,小子对老神仙的敬佩犹如江水滔滔连绵不绝,又如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天上的星辰都比不上您那智慧的瞳眸,遍地的野花也烘托不了您那伟岸的身影,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脚步是我等追随的方向,你黄鹂鸟一样动听的声音是天地间最美丽的传说……” “噗” 老道士吐了。 第四十六章海东青真正的王者 少年面无表情,这老道实在太搞笑了,把自己的所有招数学了个透,连动作语言都一样。 看着老道装模作样,少年很不客气的打断。 “老头,要是你吐死了多好啊,可惜,每回都是白。” 一边狂吐的老道立马变了脸,刚才狼狈姿态无踪无迹,双眼泛着狼光。浑身一寒,少年一拍头,自己骂了自己一句魂淡,怎么就忘了身家性命还在别人手里呢,嘴贱啊! “秦子风,多年的帐,今日咱一起算了!” 本来装作全身哆嗦的少年,也就是秦峰一下返本归原。 “老头儿,这可是你说的,当初你可是答应我的,要是我碰到了你就算我赢。今日我不但碰到了,还斩掉你一角青衣,你待是怎么说?” 老道“嘿嘿”一笑,动了动手,秦峰就来到了老道面前,相隔毫厘。 这仗势吓了秦峰一跳,不过马上他的脸都绿了,双眼恐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难道是老道觉得本少爷可以采摘了,终于要对少爷下手了。 天啊,毁了我秦子风一世英名,一生贞洁啊!老道士,也做鬼都不放过你,可是现在秦峰没有任何办法。慢慢闭上眼,他脑子里有一句话,生活很骨感,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当做享受。或许这老头还征服不了少爷我呢,到时候,少爷我不就可以······呸呸呸,想什么呢,这也忒邪恶了,不像少爷我的做派。 “啊啊啊,秦子风魂淡,居然敢吐老道一脸口水,实在是道可忍佛不可忍!” 闭上眼的秦峰只觉得耳边呼啸,遍体身寒,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就已经被老道扔在了雪地上,挣扎开眼睛,不好,那是一对熊掌! “啪” 脑袋被扇了,本来就晕乎乎的,这时就更晕了。可是,迷迷糊糊中那对熊掌好像又来了,不好这是大连招,完了少爷这下要变猪头了,死老道! 混蛋,这老混蛋,等少爷我打得过你的时候,一定把你的乌龟兄弟炖了,还看着你一口一口吃下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少爷我才等了三年,还有七年,我等! 少时,或许是打累了,老道士终于放过了秦峰,拎着秦峰的衣服拖着就走,地上留下一幅辛酸的蚯蚓冬游图。秦峰趴在地上,玩着手指,任由老道拖着自己,反正又不是第一回了。 边走老道边说,自己有多帅,秦峰这样子的连给自己提鞋都看不上,本来就在地上颠簸,加上一路上老头的语言肆虐。秦峰终于爆发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被揍,是总有一只苍蝇在你耳边恶心你,最让人心里悲伤的还是你对着苍蝇无计可施,不得不对着苍蝇俯首帖耳。 有人反抗过,后果很严重。但是那个人却依旧在反抗,并且无时无刻不在反抗,此时他又要反抗了。 双手一拍地,趴在地上的身躯一下子就腾了起来,几个翻转,丢下一角碎衣。 “嘿嘿,这样才有趣嘛,这么多年,你还是死不悔改啊!” 老道“嘿嘿”笑道,但是身体却没有停下,如影随形地贴上了秦峰,一双老手对着秦峰脑袋瓜子就去了。看来,老道士对秦峰的脸情有独钟,别的地方都不打,专挑脸打。 本来秦峰还信誓旦旦的说过,:古人言,打人不打脸,日后好相见。作为超然物外的神仙,更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能打脸呢,这是十分不地道的!不过这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道士天纵奇才,一连串的炮轰,言辞犀利的完败了秦峰。 神仙什么样子,你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作为神仙的老道还没有说话,你这小儿说什么话,目无仙神;老道就是神仙,自己知道怎么做,要是和凡人一样,那天下人不都是神仙了,神仙左派就是和凡人不一样滴;再说你自己也不是说打人最解恨的就是打脸,怎么老道就不行呢。 这次和以往一样,秦峰都没有忍得住动手了,后果就是秦峰抓着寒潭的一只老乌龟,大摇大摆的在老道面前走过。秦峰知道这是老道士的命门,以前不是不知道,可是自己进不去寒潭,每次都会冻得哆嗦。 但是他没有放弃过,这次他依旧只是准备尝试一下,不过当他下寒潭之后,发现自己可以在里面呆一会儿。他立马就找到那只乌龟,抓在了手上,他知道数年的仇今日得报了。 可是,他却看到老道笑了。什么意思,他绝不会以为老头是疯了,就算自己疯了老头都不会疯。他知道这死老头可是一个人在这里呆了不知道多少年,这么多年都没事儿,怎么可能现在会疯。 不对,很不对。 “老头,你又在想什么坏水,别想了,我放回去还不行吗,你就放过我!” 老头慢慢走向秦峰,笑容依旧,要多和煦有多和煦。可惜,秦峰怎么也感受不到一点温暖,相反他觉得事情不妙,很可能会发生点什么不可预知的事,这件事还会狠狠摧残自己幼小的心灵。 老道往前走,秦峰就往后退。 “哗” 身后没路了,再退就要掉进天池了,前有老道,后无退路。 “给你,别再打什么主意了,今天的所有事情都不算,我认输还不行吗?” 秦峰双手托着一只乌龟,可怜兮兮。 拿起那只老龟,老道士“哈哈”大笑。 不行,疯了,真的疯了,秦峰乘着老头大笑之际绕过去,开足马力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过,跑了半天才发现,自己都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一抬头,他哭了。 老道士抓着他的衣领,任由他跑都没有跑出一步,看来今日要倒大霉了。 “走,明日你还有一件大事要做,今日就把所有的事情给你们说说。” 老道士有点伤感,这语气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秦峰小心道。 “你确信你没什么事儿,该不会是刚刚受了寒生病了,在发烧?” 说完秦峰就准备好接受老道士的摧残,可惜这次什么也没有。 “去,把那两小子也叫来,今日就如了你们的愿,把这只龟炖了。对了,把你的那仙品酒也拿出来,这几年你可发了不少财,那就你该存了很多了。” 说完,老道士就一个人走向了茅屋。 不知道为什么,秦峰鼻子有点酸。 看着老道士在雪地里的孤独身影,好像在寒风下,作为老神仙的他也是那么脆弱,雪花飞舞,寒风刺骨。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一个老头,他在白色的世界里挣扎,孤独彷徨。为什么,这次为什么雪地上印下了他的脚印,这儿离茅屋不算很近,老头在地上留下一行他的第一次印记。 衣袂被呼啸的风卷起,哗哗作响,老头没有回头,就那般慢慢的,慢慢的。以前,秦峰怎么看老头都是那一副生龙活虎老妖怪样子,可是这次,秦峰看到了一个身影佝偻老头,他的悲伤,他的孤独,他的一切。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秦峰不知道,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受虐狂,见不得好。不会,绝对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为什么,是什么事情让老头这样。 猛然,秦峰想起了戏志才给他说过的一句话,老道士以前好像曾说,他们有三年之缘,三年,三年,今年好像就到了。难道是,要下山了? 这样说的话,他就很能理解了。 三年时间,自己三兄弟与老道可谓是亦师亦友,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自己,秦峰感觉自己受益匪浅。想到这儿,秦峰心情没有了开始那么好,老道士是一个趣人儿,一起生活这么久,早已适应了彼此的存在。就算是被揍,也很高兴,这就像是友人之间的打趣。 老头的悲伤,秦峰或许不能全部理解,但是却可以猜得到一些。 算了,还是先换会老大老二再说。刚刚老大和老二肯定是吓住了,跑到了远处,躲起来了。哎,可惜他们不知道老头今日的反常,没有打人。呃,不对,是打了之后才反常的啊,他们的选择是明智的。 哎,算自己倒霉。 秦峰望着天空,手指望嘴里一夹,一声哨音传得老远。 “嘎···” 白色的苍宇上传来一声清鸣,一只像鹰一样的东西俯冲而下,其翔速之快,如闪电雷鸣。声音才刚至,他的影子就已经到了秦峰面前。这只不知名的家伙很是神骏,停靠在秦峰肩膀上,很难想象那俯冲时,那么快速,直泻而下,有千钧之力,却在秦峰肩膀上什么也没留下。 黑色的爪子,但是这黑却有点诡异,不想是普通的黑,爪子放着幽幽的光芒,极度锋利不敢直视。不用怀疑它一爪子就可以撕破人的胸膛,旦夕之间亡人命不在话下。 全身黝黑,浑身伴着九幽之气,有血腥味儿。双珠锐利,直逼人心,耀耀生寒,在其头顶,一只金色的毛格外显眼,那是王者的象征。 这是一只海东青,是一种后世没有的王者海东青。开始秦峰还不认识,这时那群草原人献上的,这是他们称服的礼物,也是他们的神。老道士说过,这种海东青古来罕见,很少出现,它极其凶猛。性情刚毅而激猛,其品质之优秀可与天上的星星相辉映,其力之大,如千钧击石,其翔速之快,如闪电雷鸣。 同时它也是鹰神与雕神,是力量与威武的象征,雕神为最凶猛的宇宙大神。百年罕见并不足以形容它的神奇,它的高贵,秦峰给他取名叫青冥,寓意它属于苍穹,那里是它的王国,青冥之上,它称尊。 可是此时它却那么人性化,挂在秦峰肩膀上。 看着肩膀上的小家伙,拍了拍它的头,笑道 “去,叫老大和老二回来。” 青冥不满的叫了声,随即展翼直插苍穹,瞬间到了白色的天空,白雪对它而言,没有丝毫阻碍。它御寒风而翱翔,天穹之间它为主宰,就连天它都不服。 不多时,又是一声鸣叫,秦峰笑了,他知道青冥已经给了戏志才、郭嘉消息,转身走向茅屋。 那儿,还有一个老头在等着他们。 第四十七章上善若水 茅屋内,老道坐于上,一只古色香炉中升起的麝香,青烟环室,如临仙舍。 老道双眼不睁,云展置其怀中,形神如钟,仙风道骨,似是跳出五行,不在三界,超然物外。此时他好像就是这屋子中的一部分,不可分割,天然独立。 屋外寒风滚滚,大雪荡世,洗涤着俗世前尘,平覆着水热火身。白云苍狗下,芸芸众生只为活命残喘,世俗之中,无数人在尔虞我诈,勾心角斗。 凡俗红尘,物外看,哪知几多辛酸几分寒。超然物外,苍生敬,却是多少枯寂多少单。 “哎” 人生多少事,终了只一叹。 静坐的老道不知为何一声叹息,沧桑其中,悲哀其中,自嘲其中。 “老师,为何叹息?” 浴雪沐风,门口少年不知来了多久,终于问了这么一句。 “老师?” 老道不解,眼里却是戏虐,还有一丝欣慰被掩藏。 没有进来,老道也没有叫他进来,若是以前,这少年早就已经闯入屋中,自行其事。但是今日,很反常,不知谁在悲伤谁的悲伤,站在屋外,顶着风雪。 少年就是秦峰,他已经驱使青冥叫了两位兄长,自己便踏着老道的脚印,一步都没有错,来到茅屋前。 不知道为什么,秦峰觉得很不对劲,这是他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这几年救了他很多次性命。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这次也不例外,心里被什么堵上了,没有危险,只有悲伤。 本来他是要进门的,可是正要进去时,他的脚怎么也踏不出那一步。彳亍再三,终是停在了门口,风雪其身亦不为所动,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这是他的感觉,而他深信不疑。 立于门外,身为青松,挺拔不动,浴雪沐风,这就是松。 他直愣愣的看着老道,这位奇怪的老头,在三年前,他被老道所救,但是却出不去天池。老道不允,天池没有人可以出得去,无奈,只得留在天池。 这些年的相处,秦峰发现老头很有趣。开始知道老头身份时,还是有点秫怕的,这位大汉有名的神仙,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郭嘉、戏志才也告诉过自己,他们表面上不怕,甚至不屑一顾,可是心里却担心得紧,因为这老头真的很神奇。 他们也不知道老头为什么要圈禁他们,受制于天池之地。老头也不和他们说,只是把他们扔在这儿不管不顾,之后就消失了一段时间。 秦峰很特殊,他是一个异数,所以他对神仙鬼怪愈加敬而远之,自己怎么来汉朝的都不知道,怎能不怕。老秦人彪悍,勇猛无畏,可是那只是对人,对于神仙鬼怪,谁能不惧。 自己的父亲始皇大帝威名镇世,号为祖龙,天下谁敢不服,谁敢仰视其尊。囊括四海,并吞八荒,威加海内,功盖三皇,力压五帝,可是依旧不会藐视天威,泰山封禅。 老道士很神秘,在秦峰脑子里已经给他打上了生人勿进,神鬼不侵的标记。但是时间这东西是可怕的,它会腐蚀一切的一切,包括恐惧,生疏,敬仰,畏惧,崇拜。 老头对他很特别,再丢下他们四人两个月之后,就把他一个人丢在了一个奇怪的山洞中,三月不见人影。那山洞很奇怪,几乎什么都有,就是没人。 老头只给他留下一句话,让他把山洞里的一卷竹简找到,并且全部背诵下来,若是背不下来就别出来了。 秦峰天资聪颖,这对他不是什么难事,可惜没过多久,他就后悔了。山洞里有竹简,还有很多很多,这时问题就来了。老头到底是叫他背什么竹简,名字都没说,那还玩个鸟啊。 前三天,他在骂老头,对老头失去了畏惧,只想出去,他要疯了。再之后,他开始睡觉,不知怎么办背竹简很简单,可是被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只能歇菜等死。 在之后,他不再生气,也不再咒骂老头,就坐在一边发呆看月亮。不要问为什么在山洞里怎么看到的月亮,他就是看到了,他还看到了很多很多山、水、人、兽。很有趣儿,可是每当他想认真看的时候,就不在发呆,却什么也看不到,那里只是山壁。 他的心静了下来,洞中无岁月,他开始拿出那些竹简来看,他不相信老头会关死他。但是在洞里总得找点什么事儿做,不然,谁知道他能不能挨到老头放他出来的那天。 不知多少岁月,一天,一月,还是多久。他把竹简看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手里的一卷,这是最后一卷竹简了。他笑了,发现自己记忆力很好,看过的竹简几乎都记得,这让他喜出望外,老头我会吓死你的,在心底秦峰暗暗好笑。 实在可喜可庆,秦峰仰头大笑,这是天生我命,天要帮我! 乐极生悲,古人诚不欺我,乐兮兮的秦峰翻开那本竹简时,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 那是一无字竹简,什么也没写,完全的空白,大笑的嘴闭不上了。这算什么事儿,开什么玩笑,难道是老头不小心拿错了,秦峰只能那样想,并且深以为之然。 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头阔别已久的声音传了进来,一句话把秦峰打入了深渊,要他背的就是那本无字竹简。 秦峰明白了,这就是老头在消遣他,在玩儿他。这老头一定是在山里呆久了,犯了神经病,精神分裂,无可救药了。可怜自己刚刚还那样开心,这打脸也太快了。 无奈绝望的秦峰瘫坐洞中,前无生路,老死洞中是他的命。 黑暗,无尽的黑暗。不知什么时候,洞中没有了光明,秦峰要疯了,这种枯寂难耐的生存有什么用,不如终结。可是每次这样想,他的心中都会有另一个声音说: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不知多久,无法计时,秦峰不再虚浮,不再像少年一样心态,难以自控,他就像一潭死水,无波无动。沉寂山洞,开始时的沉寂只是表象,此时的秦峰才真正踏实了下来,上善若水,这就是他的感悟。 终于,他摇了摇头,在无字竹简上写下“上善若水”四个字,丢下笔发自内心的笑了。 之后老头把他放了出去,重获了自由。本以为老头会放他们出山,可惜那是一场春梦,了无痕迹,化为泡影。老头不再管他,又用一样的法子讲郭嘉、戏志才关进了茅屋边上的洞,待遇倒是比他好的多,那个山洞可以看得到天。 自那以后,他就开始和老头开战,不再畏惧老头那所谓神仙的名声,虽然一直是输,但是没办法,技不如人。开始无所不用其极,依旧失败,他的武艺也在进步,剑法进步了很多,刚才在风雪中那剑法堪为宗师。 三年光阴,飞逝而过,发生的事情在眼前走马一般。他感觉老头是在培养自己,可是他这些年怎么也想不明白,老头想把自己培养成哪种人。武艺学识都在进步,但好像总也达不到老头的要求。 在门口看着老头,那看似超然,谁知道那又是不是孤独呢,或许只有老头自己知道。 立在风雪里,心在神游中。 听到老头的一声长叹,才回了神,可是为什么那叹息让自己这么心痛,悲伤。所以,不知不觉地叫了句“老师”,这个他从来都没有教过的称呼,但却一直是实在的人。 老头的戏谑笑容让秦峰更加心痛,因为在老头眼里,他没有看到高兴,表面上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要用心,用心看,去体会。 原来我一直没有叫过,这一句老师到底有多重秦峰不知道,起码开始的时候他不以为然。但是这一刻,他从老头眼中看到的答案,他很惭愧。一声在自己眼里,无足轻重的称呼竟然会被老头看得这么重,看得那么认真。 老头老了,虽然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但是秦峰从空气中感受到了,那一份苍老的气息。为什么这时候才会感受到,秦峰不知道,心里百味杂陈,笔尖很酸。 老头笑着说了一句“老师”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一点回忆。秦峰不敢再看老头,他在心底一直问自己,这些年自己过得怎样,难道就那么心安理得?学了那么多,甚至还是有些人穷其一生都看不到的古书秘籍,自己怎么就那么心安。 “进来,外边风大!还有旁边藏着的两小子,以为老子老了,眼花了不成?” 许久,老头似乎回忆完了,对着秦峰笑笑。 “嘭” 秦峰跪下了,跪在了冰天雪地里,跪在了寒风凛冽中,低下了他三年不曾低过的头颅。 “嘭” “嘭” 接着又是两声脆响,老头笑了,笑得很纯粹。 “老道还没死呢,跪个鬼啊!” “老师!” 戏志才沙哑着喉咙,他也一定看到了老头的悲伤和孤寂。本都是聪明之人,怎么会看不出老头这几年是在培养他们,这比书院更加好的环境,多的书籍,还可以和老头斗嘴毕论,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是知道的,三年之际将到,离开的日子也就到了,老头是不会再出山的,他知道。留下老头一个人在这仙境又能怎样,都看得出来老头对孤寂的厌恶,这几年他们对老头的了解已经很深,他们知道。 “嘭、嘭、嘭” 郭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三个响头,地上的雪都溅了起来,地上冻得很硬,他的额头上很快出现淤污。 秦峰和戏志才看着郭嘉,和郭嘉一样,很郑重的扣头,秦峰很用力,似乎是想把自己这些年的亏欠还回来。老头笑眯眯的,要是他阻止的话,很简单,可是他没有,这时三个孩子真心的,这是心意,得收下。 老头在三人叩完头后,霍然起身,一扫开始的安泰模样。 一瞬间,老头变得十分霸气,万分豪气,云展一扫 “子风,去你的仙品酒拿来,把乌龟炖上,今日我们畅饮!” “是” “好,炖乌龟!” 第四十八章茅屋塌,雷马溜 酒逢对手正酣时,肆无忌惮真性情。 秦峰不但拿了他珍藏的好酒,还特意去了寒潭抓了几条鱼。 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和老头子相聚,看情况他们的确是要下山了。青冥很会做事,特意还给他抓了一只兔子,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哪找到,不过做得很让秦峰高兴。 天池是个好地方,什么东西都有,尤其是这里居然还有辣椒,不可思议。什么孜然的香料也有也有,香菇,山勺更是不缺,肉也有了,所以火锅就是这次饮酒的菜,好东西。 老头也不知在哪发现的土豆,这家伙可是好东西,涮火锅不可缺少。甚至要是可以的话,这东西传出去了大汉的粮食也会增上一番,但是现在说都是多余。 茅屋内,一个老头抱着酒葫芦,时不时发出猪一样的声音。三个少年也是满脸通红,看样子酒是喝了不少,屋内还有桌椅,都是秦峰的杰作,老头很满意这两样东西。 酒香醇,炉中肉已经熟透,此时没有了尊卑师徒,有的只是高兴,肆意。四双筷子在炉中打仗,不亦乐乎,美酒配佳肴,英雄品美酒,好不快活。 “嘭” 门被顶开了,一个马头探了进来。左右顾了顾,当看到桌上的坛子时,马眼射出了精光,不顾一切的往里挤,茅屋为之一震。四人转过头,那家伙不以为然,还在往里挤,看的四人哈哈大笑。 那家伙很郁闷,怎么回事儿,以前一下就进去了,现在怎么回事,进不去了。不行,好东西就在眼前,不能退,马力开足就要用劲撞,不进门誓不罢休。就不信马大爷进不去,小小的门怎能难得住我,草原上千军万马,马爷都视之如土鸡瓦狗,一冲即散,就不信小小的门能难得住马爷。 等马爷退一步再撞,这叫计划性后撤,不是怕了。 可是,咦,怎么退不出去,神马情况,那家伙有点晕了。进,进不去,退,退不出。那家伙急了,马嘴一喷气,蹄子一蹬,正好蹬在门框上。 本来吃着佳肴,喝着美酒,看着门口那家伙,又有马戏给看是一件大好事。 正要举杯饮胜,没想到茅屋一颤,情况有点不对劲啊。三个少年忘记了杯中酒,看着老头,这是他的茅屋,他最清楚。但是,老头明显是喝多了,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反应有点慢。 “轰” 又是一颤,头顶有东西掉进了炉中。毁了一炉好东西,老头这会儿好像反应过来了,只是他看的不是门口,而是炉中的那坨黑乎乎的赃东西,眼看一炉美味没了。 最重要的是,那只龟还没吃多少,老家伙才尝了一口,美味啊。又吃了一些其他的菜,老家伙很舒服,秦峰做菜的确是一绝,可口美味不说,还花样百出。 可是,现在没了,那炉中的一坨刺得老家伙酒意全无,醉眼变成了恶狠狠的狼眼。老头终于转头看见了罪魁祸首,他可不认为是茅屋自己的错,这茅屋自己住了这么多年,什么事儿也没有。怎会今天扫他的兴,一定是门口的那只马头。 老眼精光四射,就要起身找回场子。没想到仙品酒就是仙品酒,老头又贪杯喝得多了点,差点摔着。幸好秦峰三人动作快,扶住了老头,不然老脸就一定丢光了。 但是,就算这样老脸还是丢了,丢多丢少总归是丢了。不出点气是不行的,马头看着有点耀眼,不如剁了重新煮一炉马肉,是个好主意。 推开三人的手,老头立的很稳,眼神很恶。 门口的马爷浑身一颤,预感到了危机,停下动作就要看一看。谁敢打马爷的主意,一蹄子撂死他,活的不耐烦了真是。马头抬起来,它感觉威胁它的东西在那里。 不过才一望,马眼就是一缩,是那个变态色老头,完蛋了。怎么惹上这个混蛋老头了,马爷我躲了这么多年,难不成命里如此,躲不过色老头的迫害。 一想到这儿,马身就颤个不停,刚刚神骏狂妄的样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不行,么也不能坐以待毙,主人都没吃过亏,记得主人说过打不过就跑,走为上计,不到最后决不放弃一线生机。在草原上,生生死死这么久,主人就是凭借这一点征服了草原的。 马爷不能放弃,想及此处就更加用劲了。四只蹄子乱踹,一时间茅屋颤动得愈加厉害,随时都有倾塌的危险。门口的马爷见状,知道逃跑有望,再想到那色老头,一个字,跑。 情况不对,这家伙要发疯了。秦峰知道自己的马什么德行,最怕的就是老头子,现在估计都已经慌了。再折腾下去自己等人就得被茅屋活埋了,大喝道。 “雷,给老子别动!” 雷就是那马的名字,至于为什么叫雷,就是因为这家伙叫的声音就像打雷一样,还有就是这家伙的脾气也是一样,暴躁的很,除了亲近的人,谁靠近它就踹谁,对秦峰却是很听话,叫它往东就不向西。 可是此时,雷只是愣了一下,再看了眼老头子就要靠近自己了。 算了,名节要紧,先溜了再说,以后再向主人道歉。它感觉自己就要逃出去了,现在停下功亏一篑划不来,主人可是说过不做亏本生意的,再用一把力,蹄子一踹。 “轰” 完了,在茅屋塔下的时候,秦峰想到了这么个词。 茅屋塌了,所有人都被活埋,包括老头子。可以想象老头子的愤怒,这是不可原谅的,陪他多年的茅屋,在今天居然倾塌了,罪魁祸首还是一匹马,不管其身份怎样,先揍了再说。 雷一看自己惹了祸,四蹄一甩,跑向寒潭边上的雪林,消失在风雪中。除非绝对安全,否则它是不准备出来了,雷很聪明,这次惹的祸不是小事儿,秦峰说不定都得替它受罪。 “嘭” 一个满身灰尘,头上插着两根草的身影从废墟中跳了出来,只看得出那一双眼睛在四处打望。那身影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已经看不出原样了。 看到四周没有什么东西,身影浑身抖了抖,顿时轻尘满天,和着天上雪一起掉在地上。寒风刺骨,身影的衣服有些破碎,可是却毫不感到寒冷,甚至一转眼就跑到了寒潭边上,捧起里面的水抹在脸上。 不多时,那身影站了起来,赫然就是老道士。很难想象出尘物外的老道士会那样狼狈不堪,满身污秽,连云展都差点毁了,难以置信。 看到地上快要消失的马蹄印子,老道眼里抹过一丝精芒,有些坏笑,出现在他和蔼的脸上。老家伙很生气,这时他生气的征兆,那后果就不可想象了,难怪雷跑得那么快。 不过谁知道他到底跑得过不,初一十五,总会有机会的,到时候就说不准了。再说跑得太急,没有管的上身后的印记,跑路的方向已经被发现,后果堪忧。 笑了笑,老道才转身看着废墟,喃喃道。 “那三个家伙不会挂了,子风那小子绝对不会,怎么还不出来?” 绕着废墟转了几圈,还没动静,捞到脸上有点难看了。 “不会真出事了,算了就算真出事了也不管我的事,自己的马惹的祸,把自己弄死了不说,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这是千古奇谈,我得赶紧去找个地方记下来。” 说罢就准备走,只不过转身的那一刹那,老道脸上有点诡笑一闪而逝。 “嘭” “嘭” “嘭” 连续三个声音在老道身后响起,转过身的老道得意地在笑。然后整理好面色,再转过去,看到三个灰色的人在废墟上站了起来,故作惊讶道。 “什么东西,难不成不敢真面试人?” 不过才说完就哈哈大笑,实在忍不住了。 倒是那三个灰人只看得到眼珠,此时都在翻着白眼,看着老头慢慢走了出来。 指着三人,老道大笑不止。 三个灰人不知所以,相互一顾,才发现窘态,指着彼此无言的笑了。不过其中一个灰人一笑置之,后又指着老道,示意另外还在笑的灰人。 两灰人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发现一块光秃秃的肉在雪中分外扎眼,顿时没忍住笑,甚至手指的人笑倒在了雪地上。老道不知道三人为什么对着自己笑,低头一看,才发现在自己走光了,老脸红涨,瞬间消失在了三人面前。 远处还传来一个声音“秦子风,你养的好马,别让老道抓住,否则剁掉吃肉。” 声音很宏大,传得老远,震得旁边的树枝上雪,抖掉了些许。由此可见,老道实在是老当益壮,不可轻视。 在那雪林中,有一悠闲漫步的马,洋洋洒洒似乎是在欣赏雪景。可是耳朵一动,这是老道的声音传来了,那马浑身一颤,撩起蹄子就开跑,浑然不见刚才的悠然。不至于到跑了多远,总之是跑了几口气了,应该安全了。那马才停下,望了望后面,发现没有人,才心有余悸的喷了口气,不过之后又转过头向前走。 估计是想不过去,那马又对着后方一声嘶鸣,其声若奔雷临近,又似天雷轰顶。甚是吓人,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声音,那马摇了摇马头。 可是这时候,马耳朵又一动。之后有点呆滞的抬起头,那一瞬间,马眼立即就变了,转身就跑。 “轰” 马刚刚停留的地方被雪埋了,不远处一匹马好像心有余悸的看着那地儿。 第四十九章神秘洞窟【求个收藏好不】 次日,天刚蒙蒙亮,天际还挂着一弯玄月。 天池之巅,站着四个人看着天际的月,没有说话。一老道站在最前面,手执云展,飘飘似仙,就像一幅画浑然天成。身后三个少年,盯着前面的老道默默不语,等待着天明。 新的一天,前路不知,谁也不知道后一秒会发生什么。可是身后的少年们知道,起码知道自己等人今后会离开这人间仙境,他们的天地还不在这儿,或许很久很久以后会在,但是现在不是。 天欲明,人依旧。 这时,一只翱翔天地的巨鸟出现在他们眼中,那是青冥。它在展翅高飞,直入九霄,穿云入雾,飞天雄姿。可是却怎么也不愿落到丛林,它无惧大雪寒风,欲与天公试比高。但是它似乎也知道它是天空的王,地面不会属于它,尽管心高气傲,或许会在地上停留,但,不会很久。 前面的老道笑了,云展一挥,指着青冥道。 “它,就是天空的王,他知道自己的归宿。” “弟子明白!” 身后三个少年看了看天宇中自由叱咤的青冥,齐声道。 “知道就好,遵循本心去做,你们都该是天下人杰,这山林之地是我的,不是你们的。” “弟子受教!” 都是少年之人,心血旺盛,怎会胸中千万兵,老死山林野。他们是这个时代的豪杰,天纵之姿,就是老道都很佩服这三个孩子。 乱世人杰聚,千古江山化虚图,谁与说,天地英雄;豪强满地走,涂炭天下谁为主,更那堪,帝星谋徒。 笑了笑,转过身来。“子风,准备好了吗?” 少年秦峰走出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就去,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不想都不行;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想抢都枉然。” 秦峰转身离开,走向老道给他说的地方,本来他不用去,可是老道想他去他看得出来,所以,他去了。老道说过,可能会死,他不在乎,因为他不信老道会让他死,以为这只是老道对他最后的考验,权当玩笑。 看着秦峰远去,老道叹了口气。 “老师,子风真的会有危险?” 这时戏志才,另一个少年,儒雅俊俏,见到老道叹气,有此一问。 “这是他的命!” “命?” 郭嘉很疑惑,他可不信命,他相信自己,胸中学识足以保命,天下哪去不得。 对于身后少年们的疑惑,老道不再回答。 “奉孝、志才,为师想看看你们对弈一局。就拿子风的象棋,或许以后就看不到了。” 郭嘉调笑道:“老师又胡说,你若想看,我与志才便随时为你下,只要您高兴。” 看着郭嘉,老道摇了摇头。 “你这家伙嘴巴很甜,可是也最容易上当受你的骗。” “多谢老师夸奖!” 老道佯怒,作势就要扇他,郭嘉很会掌握火候,一下跳开,躲过了老道手中的云展。又看了看戏志才,笑眯眯的走开了,才几步路之后又转过头假笑道。 “老大,我去拿棋,你先和老头子乐乐。” 戏志才本来在一边看戏,这几年都是这样,但是他却是随时提防着郭嘉。这家伙现在不简单,随时随地都可能给人使绊子,尤其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自己这个老大不爽,对秦峰却不怎么招惹。 看见郭嘉使招,戏志才就对这老道说道。 “老师,我与奉孝对弈,你在一边看着无聊,学生这就去为你准备点茶。跟着老三这么久,这泡茶的技术还是学了那么一点的,请老师尝尝。” 挥了挥手,云展再次入怀,转身看着天际,不再管两个小子耍什么把戏。 直到人都消失了,看着晦涩将明的天际边上几颗星宿,老道才喃喃道。 “张角啊张角,你为妖星,本来收你入门是想教化与你。就算不能造福天下,也不至于祸乱天下啊,可惜你心术不正,偷盗奇书出走,致使之乱从你开始。” “可惜,天降异数,你的作为只为异数做了嫁衣。天命啊,这人居然还是你的师兄,帝王相的人。我南华这一生不可谓不精彩啊,妖星旁有两孽星,就算是亲兄弟,你们却注定自毁后屋。帝星边两智星,智星之下更是群星闪烁,三大杀星臣服帝星之下,另有将星环绕,你焉能不败!可悲亦是我南华,弟子门徒相残,何其悲乎!” 老道闭上眼,似乎有些疲倦。 只是,那一点疲态只是一瞬间就消失无迹。再次睁开眼时,老道似乎变了个人,凌烈之气环身。眼神深邃,精光闪耀,似乎是看破了天命。 “也罢,老道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你欺师灭祖,我又何必自寻烦恼,你不死天下怎平,治世怎至?” 望着天空依旧在翱翔的青冥,稍许之后,老道叹了口气。 “天命,天命,呵呵!” 终于,在天池之巅坐了下来,等着离开的两人。 此时,秦峰已经到了老道说的地方,这是一个兵窟。 还没有进去门,秦峰就感受到了杀气,还有刀枪轰鸣,战马长啸。仿佛窟内就是一个远古战场,那散发的气息苍凉久远,铁骑轰鸣,荒兽撕咬。 摸着古老的窟门,手为之一缩,那是刺骨的寒,冰冷,渗入心脾,遍体生寒。秦峰现在才不敢大意,或许老头子说的是对的,这次估计真的九死一生,不是玩笑。 难道老头子想玩死我,为了报仇?谁知道这几天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以为老头子都在为自己兄弟着想,要是这样,那可就亏了。转身就要回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小命要紧。 不过,才走了一步,秦峰发现自己脑子里突然涌浮了这么多念头,自己都被吓一跳,摇了摇头就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这几天,他能感觉到一切都是真实的,老头子救了自己不说,还教了这么多给自己。要干掉自己,早不知死几回了,现在胡思乱想,实在不该,看了看古老的窟门。 该不会是怕了这窟,脑子自己找的理由想开溜,嘴里骂了句混蛋脑子,胆小鬼。不过,随即又扇了自己一巴掌,这尼玛不是在骂自己混蛋吗。 幸亏这里没什么人,不然秦峰一定会被当成神经病,好人谁会站在一个窟门口自己扇自己。当然若真是有人的话,也说不准,这么荒蛮之地有人的话就是野人了,野人只会吃了它。 可是,又有点奇怪,秦峰转身的时候,心里居然有点舍不得,好像洞窟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这种感觉很玄妙,也很突兀,隔着洞窟的门他竟会感到这样的呼唤。秦峰发誓,他从没有来过这里,无论哪一世都没有。 终于,秦峰在一次伸出了手,慢慢接近冰冷的洞窟古门。 冷,冰,寒! 这是他最直观的感受,手在发抖,身体也在轻颤。 顾不得什么了,既然已经决定,就不后悔,后悔就不是他秦子风。一咬牙,秦峰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洞门,看一看这带给他神秘感觉的洞窟。 可是,饶是他牙关紧咬,力气用尽,手都要结冰了,那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行了,太冷了再下去说不定连门都进不去就挂了,看来不能用蛮力。 手一收,甩了几甩,不停地哈气想要暖一下,这家伙实在是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奇怪的门。 过了许久,秦峰才缓了过来,恢复开始的状态。他发现他的手一碰这门,那种呼唤就更加明显,现在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当然也能害死人,现在就是叫秦峰走,他都不会走。不弄清楚,他是不会离开的,这鬼东西到底怎么弄开。 在门前,秦峰想破了天,各种假设都试过了,不但没有一点效果,倒是把自己累得够呛。手都冻成猪爪子了,现在秦峰就坐在门口,看着洞门,他一定要进去。 天池之巅。 两个少年在对弈象棋,棋局中杀机四伏,就像两军交战,你死我活。都是天才型的妖孽,对于象棋上手很快,而且他们都对秦峰这一发明深深敬佩。就是老头子,都十分喜爱,这东西实在是太神奇了,内中千变万化,无人能算尽。蕴含兵法奇术,活现了战场杀戮,实在是天下奇物。 老头子是老妖孽,比自己还妖孽,当只讲述了一遍规则,再和老头子试了两局后,秦峰由衷地感叹。老头子对象棋爱的很深,吃饭睡觉都在想,到最后,秦峰这个发明家要想赢上一局都难,大多以和棋结束。 当时秦峰拿出象棋时,就后悔了。同时还在担心,这可是楚汉之争演化而来的。谁知道郭嘉、戏志才等人会怎么想自己,要是出了意外自己可不得亏死。 没有管楚汉,他们眼里只有敌人,无论汉赢还是楚胜,都是生死大敌。下棋的两少年现在正在拼死智斗,棋盘上的棋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彼此都一样,这个时候谁要是棋差一招,那就满盘皆输。 很久了,他们都没有动棋,明明是寒冷的天,他们额头却在冒汗,不可思议。旁边老头子也看得入神,这两小子的棋艺进步好快,估计就是自己想赢也不容易。 端在手里的茶不知不觉倾倒了,倒在了老道的衣衫上,入深的老头感觉到下面的异样,低头一看。猛地站了起来,云展都被甩在地上,可是当老道看见地上的云展时,猛然想起了什么事儿。 顾不得湿了的衣衫,抓起云展就没了身影,把两个下棋的少年虎得愣一愣的。 不过马上又传了一句声音到他们耳边。 “两小子,快点想棋,我马上回来!” 郭嘉疑惑的望着戏志才。 “老头怎么了?” “管他呢,下棋,我一定赢你!” “切!” 就没顾老头子,下棋要紧,大杀正在进行,可不能分心。 第五十章铁骑突出刀枪鸣 (平安夜来了,愿大家岁岁平安,万事如意哈) 洞窟前,秦峰端坐在一边。 盯着眼前洞窟门上的一个凹陷孔,有些出神。 他总觉得这个深孔样子好眼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感觉要想进门,就必须找到一样东西,填进洞孔。一定在哪见过这东西,秦峰十分肯定,而且还很熟悉才对,为什么记不起来呢。 拍了拍后脑勺,想要仔细想想,翻遍记忆看是不是会记得起来。脑子里一遍遍翻腾,可怎么也说不上来,就是熟悉。 “啪” 又扇了自己一耳刮子,真蠢,回去问问老头儿不就知道了吗。他叫自己来的,不会不知道,想自己自诩聪明,却不想在这儿蠢得像猪,还白受了那么多罪,活该。 才想到这儿,秦峰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老头字的云展,没错就是云展。秦峰激动地站起身来,想再看看那凹孔,是不是和自己猜想的一样,没想到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古门。 那刺骨的寒一下就侵袭了他全身,那股子热腾的激动劲儿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生气地踢了一脚古门,门没事儿,脚很痛。 “该死的老头子,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少爷我没有他的云展就进不出,居然还叫我来。一定是看我笑话的,奶奶的,说不定那老不正紧的老头儿正在暗地哪疙瘩偷偷瞄着我,看少爷我笑话呢。” 越想是越气,也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转过身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周围一点一滴扫过。失望了,什么也没有,难道自己猜错了? 不会的,老头子那么狡猾不会轻易被我发现,我又不是他的对手。姜还是老的辣,少爷有自知之明,不出来是,看少爷我绝招,我骂你出来。 打定主意,秦峰干脆又坐在地上,手撑着脑袋,自言自语。说是自言自语,但是声音却不小,说的话也不像,倒像是在诅咒谁,对谁说话。 “死老头子,不就是哥比你长得帅了点吗,至于和少爷我计较这么多年?看着就要走了,居然还阴我,老东西。” 看了眼四周,还是没动静,看来力道不够,加把劲儿。 “比你长得帅不是我的错啊,天生的,我也不想的,谁叫你命就那么差呢。” “擦,难道是因为把你的茅草屋弄坏了,你在报复我。我那个去,又不是我干的,至于算在我头上不,有没人性啊。” 还是没人,就不信邪了。 “天啊,怎么叫我遇上这么个神经病,你那狗窝有啥好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少爷这是在帮你啊,老东西真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呃,骂完才发现这句话有问题啊,貌似那茅屋不是自己干的,是那头蠢马干的。这不是骂自己吗,算了,反正都一样。老东西估计是忘了,自己还是回去看看。 起身要走,没想到坐久了脚都麻了,一个踉跄。 没有摔倒,但是比摔倒更难受。离古门很近,眼见要摔倒,脑子自然反应想要抓住什么。这就悲剧了,入手那个冰啊,神经又自己运作了一下,一哆嗦放了手。 刚一放手就知道完蛋了,这倒下的姿势,方向都不对啊。 “嘭”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秦峰的脸和古门发生了亲密关系,那叫一个深情,贴的很近,鼻子都被挤歪了。什么叫喝凉水都塞牙,秦峰知道了,亲身体验过的,多么痛的领悟。 恨恨的整理了衣服,看了一眼古门,一气之下就要伸脚想踹一下,泻泻火儿。可是还没有碰到古门,就又收回了脚。不甘心的冲着古门一口唾沫。 “我呸,死老头子欺负我,你个破门都敢欺负我,我吐你一脸!” 揉了揉鼻子,一拍衣服,冲着天吼了一句。 “魂淡,死老头子,你给少爷我等着!” “等着什么啊?” “等死老头子死了之后···我、我给他当孝子,守一辈子孝!” 本来秦峰想要说鞭尸的,可是猛然感觉有点不对,所以立马改变口音。老东西,这是老东西的声音,太他么能忍了,现在才出来,忍者神龟啊。 侧脸一望,果然老道立在一块石头上,飘飘然,每次都在摆谱,恶心。不过这么老了,还能活蹦乱跳装神棍,难为老头子了,身体好啊。 “哼,小兔崽子,别以为我听不出你想说什么。” 秦峰眼珠一转,献媚道。 “老神仙,多厉害啊,这都猜得到,我想说什么啊?” 被暗拍了一个小马屁,老道很受用,云展摆了摆。 “你不就是想说,等老道死了你好···诶,你小兔崽子想诓我,找打啊!” 秦峰一见计策不成,也不再虚与委蛇,双手叉腰,指着老道。 “好哇,你还说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指着古门,秦峰就生气,这么久没吃过亏,在这门上吃了多大的亏啊。 摸了摸鼻子,都撞歪了,实在可气,要不是打不过,秦峰说不定都扑上去了。 听秦峰这么说,老道真的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确是自己忘了,不过可不能认账,于是装作不知道。 “你还好意思说,谁叫你走得那么快,我叫你都没有听到,现在还怪我?” “什么,老家伙,你给我说清楚,我走得快?为了装心情沉重,我故意把速度降的很慢,你还说我跑得快!你怎么说出口的,老不知羞吗?” 说漏了,秦峰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补救。 “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要不要,我帮你摘下来擦一擦,是不是坏了。胡说八道,你还说叫我了,就你那破嗓子一吼整个天池哪里听不到,难道是我耳朵坏了!你还要不要老脸了,我都为你蒙羞。” 一串串屁打下来,老道被秦峰的阵势吓到了,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找了个拐脚的理由 “呃,这个、这个嘛,我或许记错了。” 见老者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的话,暗自拍了拍胸。 “好,就算你记错了,那你是不是想看我出丑,刚才在哪里猫着?” “什么意思啊?” “还装,你还想装?” “小兔崽子,我装什么了装,找打是不是?” “好,老家伙,那你敢说你刚刚没有在哪疙瘩里偷笑,故意的是不是!” 老道没有废话,一闪身就到了秦峰面前。没注意的秦峰被吓了一跳,这老家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念头还没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找打啊,小兔崽子,老道刚刚才到,就听见你小子在诅咒我是,是不是来之前还骂了很久啊!骂的很爽是,皮痒得很是,把老道的房子都毁了,还没找你算账,在背地里你还骂我,你、你气死我了。” 没有顾脑袋瓜子挨的那巴掌,秦峰很想知道自己刚才丢脸的时候老道士在不在,这可关系到以后的面子。必须把事情问清楚了,这老家伙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呃,你说你刚来?” “我会骗你?笑话!” “那就好,那就好!” “好?好什么?你骂了我就好?混蛋,兔崽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秦峰哭丧着脸,老家伙不好惹,就想妇女更年期到了一样,一串串炮轰,秦峰直接当机。 “不是这意思,那你是啥意思?” “我是说,你不该骗我!” “骗你,骗你有好处?有病,老道骗你干嘛啊!” 秦峰决定不说话了,再说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想打老头子,实在太可恨了。要是动手了,最后倒霉的一定会是自己,还不如叫他一个人唱戏。 老道说了半天,发现秦峰呆滞地目光,觉得了无趣意,敢情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看着秦峰,样子很欠打,老道伸手就要抽,可是又了收回来,一脸奸笑。 可怜的秦峰,呆滞上了瘾,没发现即将到的危险,就被算计了。 老道绕过秦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的把手里的云展插进了凹孔,之后迅速后退,跑到秦峰面前,还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轰、轰、轰···” 听见背后响起声音,呆滞的秦峰迅速回神,他知道背后有什么,不出意外门是开了。 转身一看,还没有来得及看清,身体就情不自已的向洞窟里飞了进去。不用想,秦峰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老东西又害自己,在落入洞窟的一瞬间,秦峰大声吼道。 “老东西,又阴我!” 此时的老道士摆着的动作还没变,左边一只脚站着,右边的那只脚伸了出去,方向正好是,洞窟门。这一脚相当有范儿,精度极准,力度正好,时机恰当。 “哈哈哈” 老道笑得很欢,姿势依旧,还转了转右脚脚裸,很神气。 而进入洞窟里的秦峰已经没精神管老道了,一进洞窟,他浑身就是一颤。这里的气息有点异样,空气里的那种冰冷不是正常的冷,让人心底发寒。 入眼所见,竟然全是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密密麻麻。那些武器都插在地上,每一柄武器都有自己独特不一样的气息,那些不像是兵器,倒像是活的东西,有了神,有了韵。 洞窟门已经关闭了,秦峰也就不再想别的,看着这些兵器,不知道老道想让自己挑哪一柄武器。都是好东西,秦峰都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神兵利器。 走上前去,抓住一把剑,想要拔起来。或许是年代久了,一下子竟然没有拔得起,好像生了根似的。秦峰可不信自己把破门收拾不了,还拔不起一把剑,于是,就想多使点力气。 可是这一使劲,耳边轰响,声似铁骑突出刀枪鸣,那,是战场的厮杀声音。 抬头一看,秦峰目瞪口呆。 第五十一章身在何方? 他看见了什么,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些兵器在此时居然齐齐颤动,似乎想要拔地而起,挣脱束缚。到处都发出有铿锵之音,不绝于耳,秦峰愣住了,他不信有神怪,但是心底却在恐惧。 他不敢相信,这些兵器是怎么一回事儿,赶紧放开握着的长剑。但是那种碰撞之声依旧不变,没有丝毫消减,甚至更加刺耳。 被这声音扰得心神烦躁,闭上眼,双手抱着头揉了揉。 但是一睁开眼,秦峰感到自己进了一个远古战场,刀枪齐鸣,兽嘶人吼,到处都是兵器相撞的声音。不对,这里是什么地方,秦峰发现自已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不再是那个窟洞。 秦峰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草原上,但是这草原没有想象的安宁,只有铿锵音;没有湛蓝的天空,只有头顶灰暗,煞气满布笼罩;没有舒爽心脾的空气,只有令人作呕的血腥。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到这儿?秦峰不断询问自己,可惜一点头绪都没有。 “吓!” “杀啊!” 秦峰听到了一声喊杀在背后传来,雄浑震撼,踏破心房,接着就感到了地面的震动。就像万马齐腾,风驰电掣一样,不,就是万马齐腾,不会有错。 秦峰好像走不出多远,只能在一个很小的地方活动,转身都艰难。但是那声音实在是太震撼了,他迫切的想要看看,不知为什么心底很期待。 来了。 那是,那是一杆大纛,是军队,竟然是军队。 近了,近了。 秦峰听过始皇帝说过,大纛在中军才对,那是主帅的象征。可是这会儿居然领军在前冲锋,怎么会这样,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主帅放弃了指挥,都不得不领军冲锋。 但是这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秦峰看到大纛之下竟然全是古怪的骑兵,不敢想象会有这样的骑兵。那些军士各个熊腰虎背、膀大腰粗、体壮如牛,穿着兽皮,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器,坐下竟是不知其名的荒兽,浑身煞气斗牛。他们都把眼睛望着为首的一人,在为首壮汉的带领下冲锋,一往无前。 秦峰咽了咽口水,不知怎么形容这群人。满心的震撼,对他冲击力实在不是语言可以描述的,不好,他们是对着我来的。 看着全力冲锋的蛮骑们,凶悍野蛮的气势,霸刀又横冲直撞,这要是被撞上,哪里还有命在。秦峰想要逃,可是自己的脚却怎么也迈不出去,好像被定住了。 近了,更近了。这下完了,不明所以的完了。秦峰只能这样想,看着那为首的将军,全身披着黝黑的盔甲,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黑得竟然反光。一杆黑枪在手,直冲云霄,威武霸道的身影像山一样。 他的脸上已经被血染红,黑发依旧狂飞,能看得见的只是那一双眼睛,深邃平淡。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反应,霸气十足,紧紧盯着前方,策兽奔腾。 秦峰看着那将军,竟然忘记了自己的险境,目光直愣愣的。 真英雄也,大丈夫当如是! 猛然间,那将军黑枪一顿。荒兽都停了下来,虽然在不满地嘶鸣,却还是停了下来。威武的将军浑身泛着剽悍的气息,让人不敢正视,所有的其实都低下头,等待着心中的神下命令。 忽然,那将军深邃的眼神一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黝黑发亮的长枪一挥。 “众兄弟敢战否?” 话音落,他身后就出来了八十一骑。 眼里没有丝毫畏惧,盯着他们的神,眼里的战意已经告诉了他们的神,他们无惧一战。但是,这不够,远远不够,他们心底沸腾的血在呐喊,他们需要发泄,他们战无不胜! “战!战!战!” 八十一骑的勇士齐声呐喊,手中的兵器指着苍天,眼睛盯着他们的神。对着神宣誓,他们要战斗,他们会撕碎一切前路之敌。 将军策兽转身,眼神又对着八十一骑身后的勇士,长枪指着他们。 “九黎的勇士们,敢战否?” “战!战!战!” 将军仰天长啸,长枪一下插在了地上,抽出佩刀,在手掌上抹过。顿时鲜血流了下来,顺着刀尖滴在了地上,将军面不改色,霸刀入鞘。 那只流血的手紧紧握拳,猛锤胸口,然后拳指苍天。 那,是某种仪式,那么庄重,血腥!所有的勇士亲眼看着这一切,肃杀的战场一下静了下来,没有人阻止,都庄重的看着这一切! 突然,他面前的所有勇士,齐齐抽出战刀,一模一样的动作,荒骑都静了下来。 陡然,将军大吼,提起长枪。 “那,就战!” “嗷嗷嗷嗷” 兵器在胸膛上拍打,发出铿锵杀音,所有的勇士齐声呐喊,气势摄魂,毁天灭地! 将军一笑,对着苍茫草原轻蔑的笑了。 “轩辕,敢战否?” “敢战否?” “敢战否?” “敢战否?” 所用勇士追随其后,发出战气,宣示着他们的凶悍。 那一声声气势磅礴,战意盎然的声音传得老远,秦峰为之一怔。脑子里不又出现了一些猜测,该不会是真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九黎?轩辕?那不是上古神话吗,怎么会真的有,还叫我遇到了,天啊,杀了我。” 那个神武将军,估计就是蚩尤了,也不像神话中说的神通广大,能呼风唤雨,还有传说蚩尤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善于使用刀、斧、戈作战,不死不休,勇猛无比,怎么一点都不像。 难道是猜错了,这不是蚩尤,那所谓的轩辕也不是轩辕黄帝,此九黎也非彼九黎?秦峰凌乱了,这算哪门子事啊,莫名其妙去了汉朝,现在又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老天太会玩儿人了。 “吓!” “吓” “吓” 只是没多久,秦国就被打断了凌乱的思绪,草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更多的人,把所有蛮横骑士都包围了,当然还有秦峰。 这时,秦峰看到一个一身正气,没有一点杀伐之气的人骑着一匹马不像马的怪家伙出来。那人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舒服的亲切感觉,让人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他头戴轩冕,驱这那怪家伙走出他的军队。 离着那将军不远,笑了。 “蚩尤,你还执迷不悟吗,难道不知道天意难违,一定要置天下黎民于水深火热?” 蚩尤,真是蚩尤?难道没有错,真的是神话中的人,都是存在的!秦峰被雷住了,谁能想象这都是真的,只是有一点不同的就是神话中太夸张了一些。 “哈哈哈,好一个轩辕啊,我置天下黎民于水火,嘿嘿,你好意思啊!你不就是想要做天下共主吗,我不稀罕,我只想带着九黎部落到中原,有个一席之地,怎么不准吗?” “哼,说得好听,既然你不听劝,为了黎民之安危,你就准备受死!但是你现在兵败之势已成,难不成还害你的部下族人陪你一起死吗?” “哈哈,受死?我蚩尤天生就不怕死,我身后有八十一兄弟,谁个怕死?为了九黎部落,虽万死吾等往矣!勇士们,你们怕吗?” 蚩尤哂笑,转过身随着身后众将士大喝道。 “战!战!战!” 见到这样的情况,轩辕黄帝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本想不战而胜,只杀一个蚩尤,可是这蚩尤实在蛮横,有他在,这些九黎的蛮勇就不会溃败。看来一战在所难免,本想少点杀戮,可是天意如此,只能杀了。 猛然间,轩辕黄帝双眼一睁,眼神刚毅,退后拔出佩剑,一挥! “杀!” 顿时轩辕黄帝身后的勇士们汹涌而上,只是他们的兵器不入蚩尤部,好在人数众多,此战赢是一定的了。轩辕黄帝坐下的怪家伙,嘶鸣不断,好像很兴奋,停不下来。 其声若奔雷,根本就不像是一匹马,看到所有的士兵都在往他的方向冲锋,已经呆了,被着雷声般的嘶鸣叫回了神。那声音好像自己的雷发出的,可惜自己再也见不着它了,因为他看见蚩尤的黑枪好像从天际划来,气势如闪电快不可及,从自己的脑袋上划过,只来得及闭上眼睛。 “嗤” 秦峰听见一声刺入**的声音,就这样死了,也好,反正也回不去了。 过了一会儿,秦峰没感到痛,抹了抹脖子,还在。睁开眼一看,怎么不痛,我难道没死?怎么会,蚩尤那一枪我怎么能躲得过,必死无疑啊。 “吓!” 猛然秦峰又听见蚩尤的大喝,远处一个黄帝的勇士被蚩尤一枪穿喉,抛出老远。那战神一样的威势,让黄帝的勇士不敢靠近,蚩尤的黑枪一动,必定会死人,很残忍血腥。 他纵横在敌阵之中,所向无敌,没有一合之敌,前面挡他路的人全都魂归黄泉,死在枪下。蚩尤被后世称为兵主,他不会不知道进退,在一阵冲杀之后,就杀回到自己的勇士阵。 轩辕黄帝看到自己的勇士死了那么多,蚩尤的枪下更不知凡几,眉头紧皱。不由转过头,问道身边的一个臣子,看样子他是接受不了这损失了。 “还没准备好吗?” “已经好了,共主!” 闻言,黄帝脸色才好看一点。 “好,先杀他的八十一个兄弟,以分其心,那东西对他不起作用!” “是!” 那人说罢,走到一边,对着一个轩辕黄帝部族的勇士耳语一番,那勇士点点头就离开了。 第五十二章战!战!战! 这时,蚩尤和他的八十一兄弟正在大杀四方,没有人挡得了他的兵锋,长枪所指,诸神回避,那些轩辕部的勇士们都吓坏了胆,不敢靠近。 “大哥,先撤,我们的兄弟都累了,这轩辕使计让我们损失了很多勇士了,现在大家看似气势十足,但是不可久搏啊!这样下去,我们众兄弟一个都活不了,九黎部就完了。” 这时,蚩尤八十一兄弟中的一个一刀砍了一个轩辕部的勇士,边擦刀刃边说道。 蚩尤眉头紧皱,他当然知道,正想回头回答。 但是他看到的是什么,他的那个兄弟胸前插着一杆长长的弩箭,嘴里吐着鲜血,脸上还停留着那丝忧虑。蚩尤立马策兽过去,一下跳下地,抱起坠地的兄弟。 他的兄弟,追随他历经百战,刀山火海的兄弟倒下了。死,不可怕,作为九黎的勇士,他们是不惧战争,不惧死亡的英雄。但是,他的兄弟没有死在与敌人搏斗拼杀中,死在了不知哪里来的暗箭,这,是耻辱,这是挑衅。 马革裹尸,就算蚩尤自己都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他是英雄,他是九黎族的王,他带领兄弟们征战中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部族。他的兄弟可以死,但是要躺在冲锋的路上,不是躺在暗箭之下。 “呃啊啊!” 双眼一下子血红,抬起头看向远处,哪里,就是那里发出的弩箭。缓缓起身,慢慢抱起躺在地上的勇士,他的兄弟。把他横放在自己的荒骑上,喃喃道。 “兄弟,走,我们一起冲战,死也得死在冲锋的路上!” 虎目含泪,拳头紧握,一下翻身重新做上荒骑,拍了拍面前躺着的勇士背。目光一凛,手中黑枪一扬,就要冲向那暗箭射出的地方,为兄弟报仇。只有鲜血才能为他的兄弟洗刷,只有敌人的头颅才能对得起。 长枪破天,黑发狂乱,一声不似人的嘶吼在战场上滚滚而去。 “战!” 四散在战场的九黎勇士在这一刻,全力劈开眼前的敌人,血腥而暴力。在那一声“战”音之后,开始聚集,他们的王,他们的神要冲锋了,他们誓死追随! 远方的轩辕见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淡淡道。 “他怒了,很好,继续绞杀他的兄弟,不要管他!” 旁边的人点头,走到一边吩咐了一个轩辕勇士,就回到了黄帝身边。 蚩尤高大的身影,黝黑的长枪就是战场上的一盏明灯,九黎部的勇士们很快就聚集在一起,眼中的崇拜火热,就要燃烧这片草原。蚩尤看着部族的勇士,他们不畏战,但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很严重了,唯有死战而已。兄弟的死亡在他的心上狠狠剜了一刀,远处的轩辕部落人还想放暗箭,他绝对不允许。 “杀!” 一兽起先,作为箭矣的头,冲锋的路上,洒满了轩辕部勇士的血。那一枪的风采,那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绝世兵主的威猛,在战场上一览无遗。 他的话不多,一字就代表着他勇往无前的决心,身后的勇士紧随其后,气势凛然。 鼓怒而走石飞沙,翻江倒海,金鼓齐鸣,喊声如江翻海沸。一股洪流涌向那一角,就像一只箭矣直穿重重阻隔,披荆斩棘断绊石。 草原上忽然一阵狂风,掀起了黄沙草屑,直扑远方,尘土滚滚,声势浩大。秦峰看得见,蚩尤的那种英雄气概,长枪在手,无人敢挡其锋。 “哎,可惜他中计了!” 秦峰谓然一叹,蚩尤太冲动了,兄弟之死让他忘记了险境,会死更多兄弟的。他知道,这一战蚩尤输了,甚至会丢掉性命,那神一样的男子,将要倒下。他不相信,那在明处放暗箭的人身后会没有伏兵,蚩尤这一去再也没有后路,伏兵尽起,就算九黎勇士再猛也抵不上人数众多的轩辕部的消磨啊。 蚩尤好像真的气坏了,只想为兄弟报仇,手刃那小人。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轩辕却皱起了眉头,以他的了解,这一个兄弟怎会让蚩尤心绪大乱。开战以来,自己都节节败退,蚩尤用兵对战之厉害,他深有体会,怎么会这会儿就无端乱了方寸。 不对,不对,轩辕黄帝看到那洪流越来越快,心底就越不安,但是怎么也看不出到底是哪里,眼睛紧紧盯着蚩尤。他不得不佩服蚩尤的悍勇,在战场上,他就是神,自己都比不上。 忽然持有手中的黑枪一挥,调转了方向,竟然改变了方向。由于蚩尤跑得比九黎族的勇士们快很多,拉开了距离,但是这么一来,那些看着蚩尤长枪的九黎勇士很快能转过弯,跟着蚩尤换了方向突围。 “他们想突围,对,就是这样!” 轩辕突然醒悟过来了,陡然大喊道,这怎么行,完全超乎了他的计划,蚩尤之勇和他的号召力何其厉害,要是被他逃脱了,天下就平不下来。 “来人,快,尽起伏兵不要等了,不要让蚩尤跑了!” “尊共主命!” 蚩尤身为兵主,用兵之道何其厉害,怎会犯小错。本来他就准备听手下兄弟的建议突围,没想到他的兄弟竟死于敌手,那一刻他的确是要疯了,恨不得杀尽轩辕部族人。 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轩辕黄帝这一次是一定要灭九黎,平天下的,自己等人只能先逃,之后谋划。在他兄弟倒下的一瞬间,蚩尤心回百念,定下这么一个假象,迷惑轩辕。 很不错,他成功了,他要带领兄弟们回到九黎,东山再起,他有信心,因为他是蚩尤! 一路斩兵杀将,很快就要脱离重围了,但是这一刻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后面勇士们的惨叫。 转头一看,后方轩辕部的人密密麻麻,竟然尾随其后,摆脱不得。很多勇士们脱力被追上,死于刀下,他的心在滴血,这样下去是绝对走不掉的。 蚩尤速度慢了下来,他想要拼命了,就算走不掉,也不会坠了兵主的威风。他要和轩辕决一死战,不想他的勇士们在逃命的路上被杀死,他们该躺在冲锋的路上。他更不想独自一人逃走,丢弃同袍血战的兄弟,苟且偷生不是他蚩尤,就算是为了部落,他现下都忍不住想要杀回去。 秦峰也愣住了,他开始也以为蚩尤恼羞成怒,乱了阵脚。没想到都是迷惑敌人的,侧击偏锋,必死之局就在瞬间被化解。这就是兵主,这就是蚩尤,秦峰深深被他折服了。 看到轩辕部的伏兵,秦峰笑了,他比不上蚩尤,但是却和轩辕黄帝有一样的想法,算不上太失败。这时候的伏兵起的作用不大了,只要蚩尤舍弃一部分九黎勇士断后,蚩尤就龙入大海,肆意遨游了。 这,就是蚩尤,不败的战神! 不对,看到蚩尤的速度慢了下来,秦峰眼神一变,他看到蚩尤虎目怒睁,似乎在指挥大纛转向,难道他要中军杀回,解救被屠杀的勇士。秦峰想到了蚩尤的目的,不由得更加对蚩尤敬重,发自内心的敬重。这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英雄,他的勇士们敢为他赴死,这就是他的魅力。 那八十一骑,不对,现在只剩八十骑了。那八十骑勇士本来紧随其后,他们知道他们的王不会在这个时候迷茫乱阵脚,所以对于蚩尤冲阵的命令坚定不移,果然蚩尤没让他们失望。 但是现在,看到蚩尤速度变慢,八十骑勇士哪能还不知道持有想干什么。他们本是兄弟,一起沙场冲杀,浴血酣战到现在,对他们的王再了解不过。 刚刚看到八十一兄弟的一个倒下了,他们的心底也在滴血,恨不得冲上去杀掉那些小人,为兄弟报仇。可是,这是征战,不是情长时,他们才没有慌乱。 他们知道,那个时候作为大哥的蚩尤最心痛,恨意最浓。但他是三军主帅,他还有义务带领活下的兄弟们突出死境,蚩尤一直在克制自己心中的猛虎,那头嗜血的猛虎。 现在看到更多的兄弟倒下,倒下在逃命的路上,蚩尤心底一定会不甘,这时候最危险。八十骑的老二,是八十一骑中最了解蚩尤的,他必须阻止蚩尤,作出不好的决定。 于是,一看到蚩尤的动作,就吼道:“老五,老十七,老十三,二十九,七十六你们和我一起留下,带着自己的勇士为王断后,争取时间,其余人保护王冲出重围!” “吓!” 说完掉转兽头,手中大刀一挥,冲向了后面的追兵,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决断。 其余人没有废话,直到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老二是除蚩尤之外兄弟中威望最高的。点到名的几人,断然掉转兽头,整理自己的勇士,嗷嗷的冲向了轩辕部追兵。 “王,兄弟们为你斩断后忧,带领其余兄弟走!吾等死战!” 蚩尤才掉转兽头,就听到老二的吼声,打眼望去,才看到五支勇士回杀到了后方,打乱了追兵阵脚。蚩尤看到了兄弟们奋死拼杀脸上绝然,仰天长啸。 再看了看剩下的兄弟,他们都望着自己,蚩尤知道,就算他杀回去送死,其余人都不会眨一下眼,他们必将紧紧更随。但是,他不能。 黑枪一挥,大吼道。 “我们,走!” 说完掉转兽头,开始急速狂奔,身后只有数百人在跟随了,其余人都自主转头为他们的王斩路,阻挡追兵。 第五十三章南柯一梦? “杀!” 老二大吼着杀掉一个轩辕部的将军,却不想自己的胸前透过一杆长箭,他认识,这就是杀掉他们兄弟的暗箭。此时他也追随而去,胸前鲜血如涌,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从荒兽身上掉了下来,眼睛却固执的望着蚩尤的身影,没有闭上,或许他在死前的一瞬还在祈祷,他的王,他的兄弟们可以逃出重围。 他的荒兽站在他旁边,仰天长嘶,天空愈加压抑,荒兽在悲鸣,为他的主人,没多久四蹄荒兽跪了下去,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狂风吼,风运动,荒兽嘶鸣悲泣主;草原场,刀枪鸣,征战沙场不悔死。 “二哥!” 那是老十七,他就在老二不远处,看到了二哥倒在暗箭下。老十七身长八尺有余,雄武有力,他看到了远处那人,一声嘶吼,对着那小人就掷出了手中的战戈,一戈穿心。 看到自己杀死了那小人,老十七突然感到身体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转身才看到一个轩辕士兵的剑刺进了自己的后背。这小毛贼敢刺自己,老十七对着那人一声狂吼。 “喝!” 那人竟被这一声生生震死,老十七不管不顾,再次转身正准备去看看二哥。 才走出一步,就停了下来,身体一僵,嘴里喷出了鲜血。他的目光还望着躺在地上的二哥,只是他已经动不了了,他的手费劲地伸向二哥,但很快就从空掉了下来,失去了生机,直挺挺的扑在了地上。 他的背后插着数十把兵器,还有数十个脸色惨白的轩辕士兵,看到老十七倒下,全都软了下来。不过他们忘了这是战场,就是一会儿分神都可能失去生命,几骑荒骑从他们面前冲过,留下了他们没有头的身子,奔腾远去。 毕竟人数少,很快剩下的老五,十三,二十九,七十六四人就被围在了一角。九黎的勇士在战场上几乎已经没了,就剩下他们几个还在拼死抵抗。 看到这样的形式,老五抹了把脸上的血,仰天长啸。其余三人看见老五这样,都哈哈大笑,似乎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急,不屑死亡。因为他们看到了他们的王,他们的大哥带着其余兄弟已经冲出了重围,走了,安全了,他们应该笑,值得一笑。 “噗” 老五对着蚩尤离开的地方,一刀自刎,面带微笑。跪在地上,面向远方,那是九黎部落的方向。 老十三擦了擦手中的刀,笑道。 “老五鬼得很啊,知道先去找二哥他们!” “他是怕迷路!” 二十九笑道,无视了周围的轩辕勇士。 “我最小,该我了!” 七十六一本正紧,手中的匕首插进了心脏。 “噗、噗” 接连两声兵器入肉的声音,四人都以自己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生命,彼此靠着彼此。 轩辕部的勇士退了,蚩尤也走了,只留下了一群孤魂,在草原上游荡。不,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秦峰,他咬着嘴见证了这一切,泪水静静滑了下来。 “轰” 一声炸鸣。 秦峰抬起头,望着灰暗的天空,一滴水透过他的脸,但是他却感受得到。没多久,倾盆大雨泄了下来,就像是九天银河决堤,倾倒在这片草原。 或许,他是要洗刷草原上的污秽,血腥。也或者,他是在为那些战死的勇士哭泣,轩辕部的,九黎族的。 秦峰看着靠在一起的老十三四人,自言自语,这是真的,还是梦?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 秦峰闭上眼,不忍看到这些勇士,这些英雄抛尸荒野的模样。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他依旧在洞窟,入眼的还是数不尽的兵器,没有什么改变。当然若是硬要说什么的话,现在秦峰面前插着一杆黑枪,黝黑的枪身上已经有些锈渍,可依旧掩盖不了那绝世神兵的锋芒。 秦峰都怀疑自己在做梦,可是手指轻轻摸着脸上的泪痕,那一抹的湿润告诉秦峰,似乎好像是真的。南柯一梦?他迷茫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吗? 他也注意到了,面前的长枪,有点熟悉,但是却认不出。伸出手,一把抓住长枪,秦峰心底一颤。就是那股感觉,就是那个呼唤,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在开始沸腾,他感觉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黝黑的长枪,笔直的插在地上,枪头指天,似乎想要撕碎这束缚它的天地。枪头上的缨毛早已失却了踪迹,光秃秃的,但是枪尖却好像吞吐着噬人的光芒。 古怪,又不失自然,这是一杆好枪! 折戟沉沙吗?秦峰不知为什么想到了这么一个词,心绪有些感伤,好像这里是一个伤心地,这杆枪有自己的故事。最让秦峰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是他想到了蚩尤。 没错,这杆枪很像蚩尤手中的那杆驰骋沙场的黑枪,秦峰还记得那黑枪划过自己脖颈的冰冷。虽说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夺取自己的生命,但是秦峰真的感受到了。 那杆黑枪收割的勇士不知凡几,所有挡在它面前的敌人都倒下了,试问天地英雄,古往今来谁人敢捋其锋!它的主人是一个神,它就是神的兵器。 抚摸着枪身,那斑驳的锈迹见证了多少岁月的变迁,沉浮衰盛。千百年来,早已是物是人非,那远古的历史更加变得难以认清,混乱不堪。 摸着枪身,秦峰就更加确定了,这就是蚩尤的那杆黑枪,那杆令日月失辉,让群雄避让的绝世杀兵。秦峰不想深究什么了,历史早已被掩埋,自己就算知道的再多也无济于事,只会更加心底不安。 看了看四周,一切都是自己进洞窟的时候一样,冰冷还有晦涩的杀气。 这个时候,所有的兵器也已经没有震动,恢复了平静,杀伐之气也有所减弱。似乎在朝圣一样面向着秦峰,不对,应该是秦峰面前的那杆黑枪。 秦峰睁开眼就没好好看过周围,先是发现自己的眼泪,再是看到黑枪。现在才有心思打量周围。不用想都知道他绝对不会还在进来时的地方,因为进来时他面前是一把剑,一把插在地上的剑。 现在变成了长枪,他知道自己绝对移动过,而且隐隐觉得就是在那亦梦亦幻之间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方。现在他站的地方是洞窟的中心,也可以说是所有兵器的中心。 打眼一看,密密麻麻的神兵利器倒插在地上,只有面前的那杆黑枪是正插着的。 这场面似乎有些诡异,布局更叫秦峰迷惑,虽然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儿,但是绝对不会这么一直平静。这杆黑枪,秦峰很喜欢,他已经把它当做是蚩尤的神兵,那个神一样的男人的兵器,他敬服蚩尤! 但是,这杆枪注定是要征战沙场的,它未来的主人必定也应该站在最巅峰,它是独一无二绝世神兵,它就该是所有兵器的王,和它的主人一样。 秦峰很喜欢,但是他的梦想却不是征战沙场,这几年在草原上他已经杀得很多了。他就是草原上的杀神,是草原人的噩梦,也是草原人的主人。他实在不喜欢杀戮,对于草原人,他也是一样,没有肆无忌惮的屠戮。他只杀那些胆敢犯边,劫掠汉人的草原贵族,诛杀头目。 但是还是杀不完,其实他也知道,要想完全解决,就得讲究一个原则,那就是诛杀殆尽。郭嘉和戏志才也说过,但是秦峰实在下不了手,他还没长大。 所以,尽管对手里拿着杆枪极度喜爱,他都没有想过把它带走,自己只会让神兵蒙尘。他不会允许自己做这样的事,因为那是蚩尤的兵器,因为那杆枪只会在王的手里,他秦峰现在做不了王。 秦峰放开了手,黑枪好像知道秦峰不想要它,枪身轻颤。 现在他要走出去,可是问题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现在该怎么出去? “你决定了吗?” 这时,老头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秦峰四处望了望。 “别找了,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闭上眼睛走,你会出来的。” 秦峰毫不犹豫的闭上眼睛,大步迈了出去,就算是刚才知道前面是万千兵器,秦峰都没有犹豫。因为,他相信老头子会让他出去,而他自己出不去。 “轰” 一声从远古传来的声音把秦峰的眼睛震开,他的面前是老道士,老道笑了,秦峰也笑了。 或许自己没有达到老头子心中的答案,但是老头子依旧承认了自己,秦峰笑了。但是他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笑,所以他有一点困惑。 “老师,你笑什么?” 老道故作姿态,神秘兮兮,缓缓摇着头。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秦峰不言不语,向着来时路走去,嘴里呢喃着什么。 “切,装神弄鬼,神棍儿一个。道教的老头子,讲什么佛,可笑。” “混小子,你说什么?” 却不想老道士耳朵这么灵,秦峰刷的一下就跑得老远,消失在了路上。 这时,老道又变得严肃了取来,看了眼关上门的洞窟自言自语。 “日月同辉时,你还会回来的!” 第五十四章草原之神的使者【求收藏】 塞外,草原之上。 朔外寒风愈加凛冽,比之中原之地的婉约,这里就是粗人的狂放,暴力的天堂。 乌涂哈是这片草原的牧民,但是今天他终于带着家人逃出了营地。还有几个几个牧民和他一起,都拖家带口。他们很开心,叫唤着,驱打自己的牛羊。 现在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他们的大汗竟然招惹了草原死神。听草原的人说,那些人是草原之神的使者,专门来惩罚他们的。尽管族中的勇士称他们为草原上的恶魔,是邪恶的,是来祸患草原的,首领们也说那些人是可恶的汉人,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 可是乌涂哈不信,他知道那不是的,那些人一定是草原之神的使者,他们本来在草原活的好好的。但是首领却一定要去汉朝的边境掠夺,每次看到首领们满载而归,战马后边拖着汉族奴隶。 他们以杀汉人为乐,乌涂哈每次都会逃得远远的,汉人也是人啊。看着汉人们绝望的眼神,麻木的面目,还有地上的鲜血,乌涂哈就心底发寒,他怕有一天草原之神会来惩罚他们。 首领的**越来越大,纠集了很多部落的首领准备一起去打草谷,首领们是这样说的。可是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听说草原的使者已经来了,很多部落都遭到了惩罚,族人们都在怕。 可是首领却在喝着马奶酒,玩着汉族的奴隶女人,甚至敢调笑草原之神的使者。他甚至要用手里的弯刀砍下使者们的头颅,首领一定是疯了。 这一次首领们回来,他们又是满载而归,带回了很多汉朝才有的东西。乌涂哈也很向往,可是他更加恐惧,他的阿达说草原之神的使者已经来了,他们的部族将会接受惩罚,最严厉的惩罚。 所以,他在首领们庆功的时候逃了出来,他们是从自家首领的营地逃出来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很多人。 那个杀神会来的,现在不逃就不会有机会了,看着自家的牛羊。就这么几头,不知道能不能挨到来年牛羊下崽,看了看追捉羊崽子的儿子。多希望就这样一辈子,族人们好好地,等儿子长大,一定会是一个勇士,成为射雕者。 就在乌涂哈想着的时候,他感到了草原的震动。本来喜滋滋的脸上一下变得苍白,这是骑兵,这时候部落的族人们正在庆功,或者很多人已经睡着了。 那么这骑兵就是,草原之神的使者,乌涂哈吓呆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差的运气,草原之神啊,保佑你最虔诚的子民,让你的使者饶恕我们。 越来越近了,乌涂哈这才想起来儿子,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抱着儿子趴在地上。所有的牧民都一样,他们趴在地上,不敢看草原使者的面目,那是不敬的。 “踏踏踏踏” 骑兵们停了下来,在围着自己转,乌涂哈吓得要死,他感到了神的目光在扫射自己,于是趴得更低。心里在祈祷,希望得到草原之神的庇护。 等了很久,乌涂哈满脸是汗,在这冰冷的的草原上,寒风没有让他静下来。他的心里满是恐惧,等待着神的裁决。很久,乌涂哈感到就像一年那么久。 “吓!” 一声吼叫,他感觉自己下体湿了,心惊胆颤。他动也不敢动,没多久,才听到“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远。 他鼓足勇气,抬起头瞟了一眼,数百起在草原上驰骋而过,带起滚滚烟尘,漫天草屑。 这股烟尘带给人的是死寂的平静,就像是九幽之下的死神使者出巡,煞气迎面。 每一个骑士都是很古怪的装扮,一把弯刀侧挎,刀上杀气逼人,绝对是饮血无数的凶兵。 所有人都看不清面部,都带着黑色冰冷的面罩,露出一双双择人而噬的眼睛,没有感情的寒冷充满他们的瞳孔。 背负三筒箭矣,都是满满的,只是这箭矣尖角不同平常箭矣,居然有小小的倒钩,要是被射中的话,很难想象会经受多么大的痛苦。 腿脚上绑着很小的匕首,左右都有配置。 全身黑色甲鏻,血色披风,最奇怪的是,他们都踏着后世才有的马镫,在马背上如履平地,骑射的本事绝对不会差那些草原的射雕者。 他们胯下的马匹也都是上等的好马,强健的四肢,高耸的马头,彪悍的气息。让人奇怪的是,马头上有东西护着马头,就想汉朝的盾牌一样,和那骑士的面罩一样。 很快,那一骑烟尘就消失在这片草原。 就是这么一眼,乌涂哈就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那么一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哪来的勇气抬头,那一股黑色叫他心底颤抖,那一抹红色差点叫他窒息。 不会错的,那就是神的使者,乌涂哈很庆幸,他感到自己的祈祷被神听到了,所以神的使者没有惩罚他们。他不敢想象要是神抛弃了他们,那弯刀会不会斩掉他们的头颅。 想到这儿,乌涂哈连忙趴在地上祈祷着神,感谢着神。 所有的牧民都起来了,看着远处的烟尘,满脸的恐惧慢慢才消散。 “阿兀,你的裤子怎么湿了,地上有水吗?” 乌涂哈的儿子抬起头,乌黑的大眼睛盯着乌涂哈。 乌涂哈很尴尬,不知道怎么说,其余几个牧民都知道,只是在一边笑了笑,没有取笑什么,因为他们也是一样的。乌涂哈拍了儿子一后脑勺,气呼呼道。 “你懂什么,快去一边儿玩!” 小孩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拍了一下就乖了,乐颠乐颠跑去逗自己的小羊羔,他还不知道就在刚刚他们一群人在死神的刀下活了下来。 乌涂哈把刚刚被那一股烟尘惊跑的牛羊聚拢,这不是个好地方,得赶紧走开。 其余的牧民也是一样,都急切的想要离开是非之地,不止乌涂哈知道那些人的厉害,其余的牧民都知道。从别的部落中得知,这些神的使者已经惩罚了很多部落了,看他们的去向,这次就是自己等人的部落。 他们都在庆幸自己逃了出来,不用想都知道这次部落在劫难逃。 “嘘···” 数百骑中为首的一人弯刀一举,叫停了战马。 他身后一骑走向前,低下头。 “主公!” “歇息半刻,之后奔袭!” “诺!” 那人应后,调转马头,对着所有人打了个手势。 “哗哗哗” 所有人都下了马,中间除了甲胄摩擦的声音再无其他,有数骑没有下马,四散开去。 下马的人三人一起,背靠着背,兵器不离身,箭矣依旧在背,掀起头罩,只拿下背上的背囊取出食物,开始进食。没有一个人说话,在寂静的草原上,除了他们的马匹偶尔的喷鼻声,只有悉悉索索的进食声了。 刚刚打手势的人打马过来,干脆利落的下了坐骑,立在为首人的身旁。一双眼睛在面罩的下面四处打望,那像鹰一样的眼神凌厉而尖锐,没有什么东西能在他的目光下逃遁。 骑士的手随时都把着刀柄,稍有异动,不用怀疑他的弯刀就会出鞘,劈碎一切敌人。为他的主人护航,只有踏过他的尸体才有可能伤害他要保护的人,尽管它的主人武艺比他厉害不知多少倍。 为首的那人四处看了看,点点头才下了马,边摘下头罩边说道。 “子鸣,不用看着我了,你先吃点东西,这地方是不会有什么能伤害我的东西存在的。” “主公!” 那骑士立马单膝跪下,对着为首的人。 头罩摘下,朔风一吹,微黑的长发任意飘荡,露出的的面容。 刀削的面庞,坚毅的眼神。他丰神如玉,年纪绝对不超20,谁能想得到,就是这么一个翩翩少年,竟叫草原人闻之色变,草原中能止夜啼,被称为神的使者。 刚刚那个骑士叫方闻(书友帝狼745提供),字子鸣,本是一个大汉边疆的老农之子。可是有一年,草原人掠边,他家人被草原人杀害。 在他快要被斩掉头颅的时候,他心底充满了不甘,可是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他恨,恨草原人,更恨大汉那些鸡鸣狗盗的当官的,自己逃命,不顾百姓死活。 他不甘,在草原人的刀下,他没有哭泣,他那像狼一样的眼神叫草原人胆寒,那些人想一刀斩掉这个令他们心颤的少年,解决后患。 可惜,草原人的刀没有落下就丢掉了头颅,方闻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少年,一个拿着剑的少年。方闻知道是这个少年救了他,他紧紧盯着那少年,可是少年没有管他,转身离开了。 这个少年救了他的性命,给了他希望,方闻见到少年人要走,跑到少年面前跪下,请求少年收下他。 少年人只问了他一句:“你活着为什么?” 他还记得少年对他说的话,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了,他知道。少年救了他,他知道,少年为他报了仇,他知道。现在活着为什么,看了看躺在血泊里的家人,他知道了,他活着为了守护!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发誓一生追随这个少年,虽然这少年比自己还小,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守护少年,认他为主。 有的事情就那么简单,方闻从那以后一直伴随着少年,后来少年告诉他,他叫秦峰。 第五十五章奔袭 秦峰,方闻在边疆听那些读书人说起过。 天生颍川秦子风! 这就是他的名声,方闻本来对那些读书人嗤之以鼻,那些酸儒废柴能有什么用。外不能打仗戍边,保境安民;内不能开荒种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所以他对那所谓的神童秦峰没什么好感,现在才知道自己错太多,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些读书人说的有的还是不错的。得知秦峰之名后,方闻更加坚定了决心,只是他对草原人的憎恨,让他有些偏激。 这些年,秦峰教给了他很多,从老头那里偷得兵书、药材什么的,都给方闻带了出来。叫方闻认字读书,每天都会在老头子“不知道”的情况下跑出天池。 岁月如流,方闻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成长的很快。在秦峰的帮助下,他组建了燕云骑,这数百骑就是他组建起来的,守卫秦峰的力量。 这里所有的人都受过秦峰的恩惠,而且几乎都没有牵绊,敢打敢拼。秦峰开始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而已,但是这些人都要追随他。 这大多是古燕赵之地的人,众所周知,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这片地域养育的人们朴实豪放,他们重信重义,造就了世代相传的燕赵侠风。 燕赵之地,秦峰很了解,他是秦人,但是他也很敬佩燕赵之地的人。再说,古往今来,他的记忆里也有很多对燕赵之地印象。在这块古老神奇的土地上,自古豪杰英雄辈出——有“千场纵赙家仍富,几处报仇身不死”的邯郸游侠;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燕地刺客荆轲。 有“士为知己者死”的邢地刺客豫让,有景阳冈赤手打虎的清河好汉武松,有“当阳桥头一声吼,喝断了桥梁水倒流”的涿郡猛张飞;有英勇抗击蒙古瓦剌族入侵,写下“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壮烈诗篇的于谦。 有戊戌变法失败,慷慨赴死的“戊戌六君子”;有“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斗士李大钊;有英勇抗击日寇,血染沙场的狼牙山五壮士……古往今来,唱出了一曲又一曲激烈、高亢的浩浩燕赵歌。 秦峰无奈,只得收下这些人,但是大家都要吃饭,没办法秦峰就的为他们考虑。 幸好,不久白枫就回到了天池,他家里的人已经同意他追随秦峰,并且给他所有的支持,白枫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说明他的眼光好,所以刚回到家没多久就又来到天池。 秦峰得知后,想到了敛财的绝佳武器,这年代的酒和后世记忆里的酒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就有了逍遥醉,那些追随他的人就有了出路。白枫接到秦峰的安排后,回到家族,通过家族力量开始秘密组建逍遥楼。 燕云骑的后勤有了保障,最重要的是白氏全心的支持,兵员也得到了保障。 而追随他的人,便接受了秦峰的训练,秦峰想到了那次的黑衣人追杀,虽然之后没有了消息。但是这叫他想到自己就算不打算争霸天下,也得有自卫的力量,他费尽心思,才从自己脑子里找到一些零乱的信息,训练这些人。 现在,一切都很好了,在意料之中。 燕云骑现在绝对是大汉最精锐的骑兵,秦峰虽然不知道大汉骑兵的具体实际力量,但是这几年他知道草原人的骑兵力量。草原人的射雕者是他们最厉害的力量,以前燕云骑在他们手里吃的亏很大,损失惨重。 历史上有记载,《史记·李将军列传》:“中贵人将骑数十纵,见匈奴三人,与战,三人还射,伤中贵人,杀其骑且尽。中贵人走广,广曰:‘是必射雕者也。’” 这就是射雕者,他们善射善骑,在马背上做什么都可以。 草原人对射雕者十分崇拜,那些都是每一个部族的宝贝,射雕者越多,部族的实力就越强。 现在燕云骑个个英勇善战,历经三年生死小战大战无数,经验充足。再加上武器精良,训练的方法也是超越历史千年的积淀,比之射雕者更甚一筹。 方闻看着秦峰,有点恍惚。 这几年,他从秦峰身上学到了好多好多,燕云骑现在成了草原所有人的噩耗。方闻很骄傲,曾几时,草原人是那么骄傲,认为自己来无影去无踪,劫掠汉边境,使汉人无法招呼。 现在呢,燕云骑被草原人称之为神的使者,对它的神秘,恐惧达到了极点。 方闻心底越发对秦峰敬佩,这个神一样的少年,带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骄傲。 所有燕云骑的人对他的忠心,胜过了自己的生命,都是为了他而存在的,他们甘愿成为秦峰手里的利剑,剑之所至,燕云扫荡,寸草不留。 这是杀出来的赫赫声名,是鲜血铺就的盛名。 秦峰的黑发在草原的寒风下,肆意飘荡,看着燕云骑们,他感到了骄傲,还有无奈。 这些追随他的人,现在比士兵还士兵,比军队还军队。 燕云骑神出鬼没,并且个个都带着面罩,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他们的真面目。变成了一支非常恐怖的杀手部队,每次燕云骑出现时,都将给草原人带来一次惨绝人寰的大杀戮。 这与他的初衷有些出入了,本来他是想组建一支秘密力量,只为了保护家族,还有一些自己不能出面时,叫他们去解决。可是现在,他发现完全变了,这些人都变成了一个个杀手,要是在普通人里面,一眼都可以认出。 可以说他真的很无奈,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解散他们?这不现实,他们的信念是自己,要是遣散他们,估计他们第一件事就是自杀。哎,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深深的无奈缠绕着他。 他的骄傲也在于这些骑士们,要是他们去投军,无论那一个将军都会花大代价得到。他们在战场上就是杀神,就像毫无感觉的机器,只知道屠戮。 他不是没有想过怎么解决,但是效果不是很好啊,这些家伙都已经变得不像人了,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自己,他们只为自己存在。 要是哪一个枭雄有这么一股力量,只怕睡觉都会笑醒,但是秦峰却在苦恼。 “哎!” 叹了一口气,秦峰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主公?” 方闻看秦峰叹气,上前问道。 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也从自己背后拿出布囊,取出食物自己吃。 方闻见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是守卫秦峰,别的他不想问,他只知道遵守秦峰所有的命令。 嚼着干涩的吃食,实在难以下咽。看着燕云骑们吃得津津有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三天前,空着手从洞窟出来,被老头子一顿嘲笑,之后就说要把自己赶出天池,没想到还真成了现实。那可恨的老头子实在可恶,不是自己不想出来,是他居然叫自己一个人出来。 老大和老二被他留了下来,说什么他们是可塑之才,不能和自己一起被祸害了,可恶至极。 想起郭嘉那家伙对自己眨巴眼睛,幸灾乐祸的样子,秦峰就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把手中的干粮当成了郭嘉,一口一口的撕下他的肉。 方闻不知道问什么主公以前最怕的就是吃干粮,现在怎么吃得那么香。嚼了一口自己的,发现没什么变化,还是老口味啊,或许是因为主公的很香。 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很蠢,自己想不通主公的想法,这很正常啊。 秦峰当然不知道方闻在那里想的什么,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把他暴揍一顿。 不知不觉就把干粮吃完了,郁闷的秦峰觉得自己很悲催,随意的抹了把嘴上的残屑,起身而立。 就在秦峰起身的一瞬间,所有的人不管是吃完的还是没吃完的,都立马起身,真理好自己的装备,肃立以待。看到这一幕,秦峰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算了,这次估计是最后一次清理草原上的混蛋了,之后自己可要游历大汉啊,耽搁了这么久。没有回家,只是去了几封信,秦峰觉得自己很不应该。 一挥手,甩掉所有的思想包袱,这次一定要给他们最深刻的教训,草原人就是个受虐的名族,打痛了他们才会觉得你厉害,会像狗一样乖。 最后一次,他觉得应该更加残忍,不知从什么时候。他从那个看见人杀人就吐得少年,变成了一个令燕云骑敬畏,叫草原人胆寒的杀神。 他,成长了! 一瞬间,燕云骑所有人的上了马,看着秦峰。 “嘎!” 白云间,一只海东青在嘶鸣,很快俯身而下,快若闪电。 眨眼间,就落到了秦峰肩头,不可想象它那下冲的速度之快,带了的力量绝对不是好受的。可是秦峰面不改色,轻轻抚摸海东青的羽毛。 在它叽叽喳喳叫了几声之后,秦峰肩膀一抬,海东青就展翅直入云霄,刺破了苍穹。 秦峰重新戴上面罩,化作了死神,圆月弯刀出鞘,指向远方的草原人营地,冰冷的吐出几个字。 “一个不留!” “诺!” 他一马当先,其坐下战马一声嘶鸣,声若奔雷,轻尘而去。 所有燕云骑紧随其后,数百骑像箭矣一样,风驰电掣离开了这儿。 第五十六章胡力的野心【求收藏啊】 草原人在庆贺,他们的首领得胜归来,值得庆贺。 首领大帐内,一个满脸胡子的蛮汉高坐其上,怀里是一个汉人女子,双眼空洞无光。 蛮汉左手中捧着马奶酒,肆意的大声笑着,右手也没停下,在汉人女子身上游走。嘴中贱笑不止,他很高心,这次收获实在是太丰足了。 最让他高兴的事,就是怀中的美人儿,听说这可是名门世家的大小姐,大家闺秀啊。这滋味绝对不一样,越想他是越兴奋,喝的酒就越多。 下方都是他帐下的小头目,每个人都很开心,他们都得到了自己心里想要的东西。 美酒烤羊,胡舞妖姬,篝火荒淫。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胜利的欢乐之中,不可自拔。调戏着怀里的胡女汉奴,上下其手,乐的下流,甚至有的人愈加不要脸面,在众人面前苟合。 胡人无礼节,他们不在乎礼仪伦常,不知汉人的文化。他们觉得这是汉人不及他们的,自我觉得心思单纯,只讲求拳头大小。不像汉人那样,花花肠子多,只懂阴谋诡计,不敢正面拼杀! 汉人礼节甚多,不像他们肆意,想干嘛就干嘛。 大帐中首领哈哈大笑。 “这次劫掠,很成功,汉人胆小如鼠,遇见我们的勇士腿都软了,今年部族可以安稳度过这个冬天了。” 说罢,似乎觉得很是自得,一口喝完碗里的马奶酒,对着怀里的美人儿就开始蹂躏。 下方的各个小头目立即马屁迎上。 “都是大首领神机妙算,汉人哪能胜得过大首领!” “是啊,大首领神威盖世,草原上谁人能敌!” 一个小头目明显喝多了,拿着牛肉,抱着奶酒,起身走到大帐中央,醉醺醺的几乎站不住脚跟。 “哼,我说大首领应当做单于了!” “恩?” 那小头领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盯着他,就连高坐其上轻浮汉女的首领都看向他。 小头目说完没有注意,继续撕扯着自己嘴里的牛肉,其实他说那话也只是迎合其余人,拍拍马屁罢了。本来喝多了,就什么都敢说了,也不怕什么。 可是他还没有注意到大帐一下子静了,刚才还狼藉一片的大帐,污言秽语四散,在这一刻竟然都了无痕迹。 小头目依然无所觉,刚吃完一块牛肉,双手油污的准备捧起马奶酒,往嘴里灌的时候。发现所有的人都看着他,这叫小头目很心虚,本来被酒灌得迷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 他在分赃的时候可是偷偷拿了一块上好的玉,绝对是汉人口中的宝玉,价值绝对不凡,难道是被人知道了。不然别人怎么会这么看着自己,浑然忘记了自己方才的酒话。 迷迷糊糊中愣愣的把酒喝了个干净,大帐中寂静无声。 人家都说酒壮怂人胆,但是这小头目好像与人有异,那碗酒并没有带给他多少勇气胆色。 喝完酒,小头目浑身开始颤抖,尤其是看到大首领那一双嗜血的双眸时。 那一双眸子,他前不久才看到,在汉人的城池中,大首领就是血着一双红眸,下令砍掉了那么多人头。城池中流血漂橹,尸积如山,但是大首领视而不见,还下令各族勇士肆意抢烧杀戮。 之后,大首领甚至下令把汉人头颅砍下堆起来,筑成一座人头小山。想以此来威慑汉人,宣扬大首领的雄威盖世,大首领这是要汉人胆寒啊。 这一刻,他恍惚看到了自己,被大首领一刀砍掉脑袋时的场面,自己的脑袋还被堆那小山上面,死不瞑目。 他好像看到了大头领一刀已经斩了下来,吓得丢掉了手里的牛肉,慌忙间跪在地上,口中连呼。 “大首领,饶命啊!” “大首领,饶命啊!” “大首领,饶命啊!” 都已经顾不得额头上鲜血横流了,要是大首领不放过自己,那小命难保不说,自己的家人手下都会被瓜分殆尽。想起家里可爱的儿子,还有那水灵的汉女,他恨不得扇烂自己的嘴巴。 所有的人都被这小头目弄傻了,这算什么事儿? 大首领实在看不过去了,站起身大喝道。 “混蛋,你在干什么?” 一把大刀“锵”插在跪在地上的小头领面前,小头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门失禁。 本来大首领听到这小头目的话,很是高兴,称单于是所有草原人部族首领的梦想。 现在他手里的实力已经很大了,或许比不上鲜卑三大族,但是今年之后那就说不准了。抢了这么多汉人物资,兵器也很多,粮食也足够,部族的勇士一定可以战无不胜。 最重要的是,鲜卑三族还有、北匈奴都被所谓的草原之神的使者光顾过,吓破了他们的胆,现在都不敢犯汉边境。他对此嗤之以鼻,草原人什么时候怕过,一定是那些贵族被杀怕了,要是换成我胡力,一定一刀就把他们打回娘胎。 自己已经有称单于的实力了,现在就缺有人建议自己做可单于,他自己又不太好意思直接说,现在有这么一个人说了,正合他心意。怎么被自己一看就吓坏了胆,实在可恶,提着大刀就准备杀了那小头目。 可是临了,胡力突然觉得自己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自己威势太强了,他受不了我其实的压迫? 恩,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就把大刀插在了地上。汉人说的对,一个上位者的威势是可以吓坏人的,自己就可以,那不就是说我胡力可以成为草原上的一个大单于了。 这时,一个瘦弱但是眼神阴狠的的胡人,一双三角眼闪烁不已,好像看出了胡力的心思。 “扑哧” 他扔下手里的马奶酒,也跪在地上,对着胡力。 “大首领,请饶恕桑巴哈,我也觉得桑巴哈说得对,大首领应该是称单于!” 跪在地上的桑巴哈本来已经吓坏了,听闻有人为自己求情,悄悄抬起头一看。 发现为自己求情的居然是和自己平时不对付的,甚至令他生厌的兀立索。这让他很疑惑,他很讨厌这个人,因为这兀立索太阴很,只知道玩阴的,不是草原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实在让他不感冒。 现在突然觉得兀立索是那么可爱,那双眼睛也变得顺眼多了。患难见真情啊,汉人说的对,自己以前太以貌取人了,以后应该多亲近亲近。 胡力疑惑的看了看兀立索,难道这家伙看出了什么,不然怎么会为自己的敌人求情。 能混到大首领的地位,脑子也并不像汉人说的那样,只知蛮力,没点心机怎么行。兀立索见到大首领看向自己,头低得更低了,他要表现出他最大的崇敬,这时候不能马虎。 要是自己赌对了,胡力做了大单于,自己一定少不了好处,那时候,嘿嘿。 看了半天,胡力又转头看了看其余人,一众人见到这样哪还不知道胡力的打算,齐齐跪下,原本声色犬马的众人在短暂的寂静后对着胡力拜了下去。 这时候,跪在地上的桑巴哈也觉得了不对,好像事情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啊。 “哈哈哈哈” 立于众人中间,看着脚下匍匐着小头目们,胡力张狂的笑了。 “锵” 拔起地上的刀,大刀阔马的回到上方,威武的转身,坐在自己的虎皮大椅上。 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线,他很激动,骨子里的鲜血都沸腾了,手里把玩着汉女,加大了几分力气,显然忍得很辛苦。可是他没有立即叫所有人起来,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不敢抬头,都不是简单的人,他们能感受到有一双眼睛在他们身上巡视。 桑巴哈明白了。 原来并不是自己的小动作被首领知道了,首领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情,酒喝得有点多。 桑巴哈使劲摇了摇,才想起自己刚刚好像说了什么话才导致这样的。对了,是说首领可以做单于,就是这一句,桑巴哈一下子清醒的多了。 原来如此,斜眼一瞟兀立索,刚刚升起的好感顿时全消,大首领一定早就想做大单于了,就差一个人说出来。自己说了出来,那就是大功劳,兀立索一定是想分自己的功劳。 桑巴哈能和阴险的兀立索斗这么久还活着,就说明这家伙是有点小聪明的,一下子想通了关键。 胡力得意的低头俯视这小头领们,猛地眼睛一定,他看到了桑巴哈在摇头。眼神变得狠毒了起来,难道这家伙刚才是调笑自己的,现在竟然敢摇头,胡力疑心很重。 一把推开怀里的汉女,提起大刀走到桑巴哈面前。 用手里的大刀挑起桑巴哈的下巴,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桑巴哈,要是稍有不对,他就准备杀鸡儆猴。 “桑巴哈,你说!” 本来以为已经摸准了胡力的心思,抬起头一看,那一双嗜血的眼睛让桑巴哈心底有点摸不准了。不由的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想要把自己摘出去,就算不要这功劳,都不能死了。 “哼,说!” “大、大首领,我、我···” “恩?” 胡力的大刀一转,吓得桑巴哈刚刚才有一点力气的身体马上就软了。 第五十七章笑里藏刀【新气象】 桑巴哈知道,小命就在自己一言之间。 说对了,前途似锦,什么都有了;说错了,脑袋落地,部族族人被占,家人受累,一切就没了。 下巴上冰冷的大刀告诉他,他没多少机会了,现在只能赌了。他不信赌了一辈子都赢了,现在这场豪赌就未必输,草原上的人哪个没有野心,他就不信胡力不想做大单于。 下定了决心,桑巴哈好像有了一点气力,说话也不哆嗦了。 “大首领,您德才兼备,手下勇士如云,现在草原上谁能抵抗您勇士的箭矣。再说这一次,我们联合的几个部族都获得了很多资源,现在就是您的机会啊!桑巴哈愿追随您左右,带着族中勇士,为您扫除前路的阻碍,助大首领应该做单于!” 胡力深深看了眼桑巴哈,觉得桑巴哈不是想骗自己,收回了手中的刀。 “大首领!” 兀立索也下定决心,一双阴着的眼睛却发射出那种火热。 “嘿嘿” 胡力偷掖的一笑。 “起来,都说说这是你们所有人的想法?” “誓死效忠大首领!” “好好好!大家都这么认为,那我就做了那单于,不过,汉人有句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胡力虽然这么说,但是一双虎眼却是在巡视,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桑巴哈,还有跪在一边的兀立索,这是他手下最厉害的角色,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大首,哦,不,应该是大单于,现在还不行,时机不到啊。” 桑巴哈献媚道,他算是知道了,自己赌对了,美酒会有的,女人会有的,权势也会有的。 胡力现在已经决定了,那么只有胡力越强大,自己才越安全,权势也才有保证。桑巴哈对汉人文化有所了解,他知道胡力手中的实力虽然已经很强大,但是还有几个部族的势力也不差。 这次掠边,其他几个部族也获得了很多汉人武器,再说那几部族勇士也很勇猛。 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只有把那几个部族也灭掉,并了他们的族人,那时候胡力就会更加强大。而自己就会得到的更多,嘿嘿,到时候收拾兀立索就不在话下了。 听到桑巴哈说的话,兀立索的三角眼一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现在,他实在插不上话,看着在一旁的桑巴哈,兀立索感到了危机,可恨的桑巴哈,真的骗了自己好久。 胡力眉角一挑,他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刚才那一眼就是在考验他的手下们。 一直注意胡力眼神的桑巴哈在胡力挑眉的那一瞬间,心里一颤,有点觉得后悔了。不该这么冲动,自己的功劳已经够了,犯不着这么卖命啊。 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胡力放下自己的大刀,其实桑巴哈的一句话,看似不得他喜爱,但是心底却更加偏向了桑巴哈。 在他一步步坐上大首领的过程中,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不那么简单,虽说他的武力占了很大一部分,得到了族人们的认同。也算是很有威望了,但最重要的却是他带给了族人们好的生活,汉人的食物,汉人的好东西。 这才是他坐稳首领的筹码,也是族人们认同他的筹码。 可是这一次,自从草原上出现了所谓的草原使者,他的族人们开始对他劫掠汉人不满了。甚至有的人都在偷偷逃跑,这让他很苦恼。 现在最重要的是重整族人们还有勇士们的信心,从汉人边境上劫掠的财务只是饮鸠止渴,不能解决问题, 桑巴哈的话却叫他灵光一闪,只要自己做了大单于,那时候族人们、勇士们一定会更加崇拜自己。在草原上,自己的威名会更深,到时候。 胡力想想都兴奋,但是长久以来他做什么事情看似大大咧咧,却都在他的计划中,所以他不怕。 大单于,想到自己小时候,胡力就恨不得提起大刀杀人。 那时候自己还很小,但是却是贵族,小时候也见过看过部族的大单于。接受着所有人的朝拜,单于就是草原上的王,是草原之神的儿子。 从小他就崇拜着,希望成为那种人,他的父亲也是大单于手下的大将,他的家族是赫赫有名的贵族兰氏。官拜右贤王,只在左贤王和单于之下,他的父亲英勇善战,是草原上公认的第一勇士。 但是,就是因为大单于,他怕自己死后,父亲不服,竟然诬蔑父亲造反。 那一天晚上,他清楚地记得大单于撑着族人们劫掠归来,欢庆的时候,送来好酒祝贺。父亲没有注意,部落勇士喝下大单于的酒后,全身无力,那时候父亲才发现不对。 把自己放在父亲坐骑马背上,提前送走了自己。 他还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大单于带着部落控弦勇士,闯进自家营地,开始屠戮族人。 他还记得,勇士们在无助的哭泣,在惊讶和恐惧中被昔日的战友砍掉头颅的绝望,那种毫无办法的无助,只能引颈就戮的绝望,他忘不了。 他还记得,父亲一个人拿着手中的大刀,杀掉多少人,才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后来,他活了下来,改了名字活下来的,但是长大后知道那个大单于的死了,死的很惨,是被他的儿子杀了的,那个左贤王。那个他不惜杀掉手下第一大将,只为保全儿子单于宝座的坐下王。 护理知道消息后,笑得哭了,他又喜又恨。仇人死了,他高兴,但不是死在他手下的。 那个部族也败落被吞并,消失在草原上。 后来,他不断拼杀,一步步走到今天,获得了现在部族的第一勇士称号,得到了尊重。像他父亲一样,不,他要比他父亲更好,他要做单于。 有的时候,他也会恨自己的父亲,太蠢了,明明有势力,为什么不把单于杀了自己做。要是自己的话,早就那么干了,也不会害得自己流落受这么多年的苦。 胡力陷入了回忆,双眼更加血红,满身泛着煞气,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那放下的大刀提起。 桑巴哈很恐惧,很恐惧,他里胡力最近,那实质性的杀气叫他难以呼吸,不愧是第一勇士,不愧是战场上的杀神,光是那一份杀气就把他震慑住了。 大帐内很安静,外边族人勇士的吆喝欢笑传进来,他们知道外边很火热,族人们在欢庆。但是,他们现在不好受,在胡力的杀气下,有的人根本就不能忍受。 “咕噜” 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口水,打破了这份安静。 其余人都看向声音的源头,桑巴哈要哭了,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今天的刺激实在叫他不堪承受。先是莫名其妙的被吓了了半死,后来又被刀架在脖子上,现在又是直面胡力这个杀神首领,这大半辈子的霉都在今天齐聚了。 浑身煞气的胡力也在这一声中醒来,看着其余人都看着桑巴哈,他才想起自己现在的问题。 “桑巴哈,你说不行,和我想的一样,说说你的理由。” 漫不经心的一说,挥手叫大家都起来,他又回到了上边的位置。 等所有人都起来后,当然除了桑巴哈,他现在实在没有力气了。 胡力再挥手叫所有的女人们出去,在所有的女人么悉悉索索走了之后。 恢复了一会儿气力,桑巴哈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大、大首领,哦,不,大单于,我是说,现在不行。” 胡力点头,示意他继续。 “大单于,现在我们实力是壮大了,控弦之士数万有余,勇士们都悍战。可是,大单于,这次不只是我们壮大了,还有几个部族也壮大了,大单于要登位,就必须把那些首领们······” 桑巴哈做了个杀头的动作,很显然是要杀掉那些首领。 看到这一幕,大帐里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这毕竟不是很好的,大家才刚刚一起劫掠汉人,现在转头就要杀掉人家。只有少数几个胡力的心腹没有说话,暗中把住了武器。 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兀立索,他闪烁着三角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胡力不管乌烟瘴气的人,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下方。 眼神示意了一个心腹,那人悄悄退了出去,没有人看到,除了桑巴哈,还有一直低着头的兀立索。 其实,桑巴哈知道,自己已经赌了,就得一条道走到黑,没有退路,所以才敢说那番话。 他又赢了,从大帐中少了一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但是桑巴哈还有点郁闷,因为他的死对头,刚刚还想分他功劳的兀立索没有说话,这个阴险小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桑巴哈知道。 没多久,上座的胡力笑了,因为他看见了心腹回来了,对着自己点了点头,正起身准备制止不休止的吵闹。 “锵” 一个人头落地,鲜血喷得老高。 那人头骨碌碌在地上打转,是那么耀眼,他的嘴巴还张着,死前好像还在说话。 吵闹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这突来的变故,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包括胡力,但是他没有动手。 他的心腹们也只是拔出了手中的武器,砍人的是兀立索,因为他的刀上还在滴血。 “大单于,这些人死不足惜,大单于登位是一定的,谁若阻挡,我兀立索的刀就砍下谁的头!” 阴狠的声音响起,冰冷刺骨。 那声音的主人却跪在地上,对着胡力低下了头颅。 “誓死追随大单于!” 桑巴哈和几个胡力的心腹接着跪下了,桑巴哈很气愤,这兀立索实在太会拍马屁了,不过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他相信,要是自己一犹豫,兀立索的刀就会向自己挥来。 第五十八章兀立索的噩梦【第一章】 见风使舵,这几乎是人的天性,剩下的几个人都立马跪下显示自己的忠心,此时恨不得掏出心来给胡力看,当然要是真让他们掏心的话,他们估计会拿起刀。 当然,一花一世界,有阴就有阳,有害就有坏。那么,有服从的,屈服的,就一定会有反抗的,不服的。 大帐里有几个小贵族,小头目这时好像看出了什么,目露凶光,拔出自己的武器聚在一起。 胡力就那么看着,也不说什么。 终于,大帐里所有的人都划分好了阵脚,站着几个人,拿着武器。跪着几人,单膝置地,左手拿着武器插在地上,随时可以暴起发难。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摆在中央,在两股人的中间,甚是眨眼。 “啪啪!” 胡力这时候抬手拍了几下。 大帐外边悉悉索索响起了声音,这一幕叫那站着的几人脸色发白。 果然,一瞬间大帐中就进来了许多手拿兵器的勇士,将站着的人围了起来。 “杀!” 胡力残忍的一笑,恨声道。 话音一落,那些勇士就像狼入羊群,对着那些反对胡力的人。 本来那些人能坐到现在的位置,都不是省油的灯,武力不会比这些进来的勇士差。 但是,俗话说得好,乱拳打死好师傅。 在绝对的数量下,那些反对的人只是一湖泊中的小鱼,只掀起点滴波澜就回复了平静。 等到所有的人被杀光后,胡力下令秘密把这些尸体扔掉喂狼。 跪在地上的人没有动,都知道现在胡力的野心了,此时谁敢稍有异动,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抛尸草原,便宜了草原上的狼群,成为野兽的口粮。 似乎很满意,胡力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都起来,你们都是我最忠诚的勇士,今后我做了大单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闻言,还没来得及起身的众头目,连忙效忠。 “谢大单于!” “恩,好。桑巴哈,你先去把那些人的族人收拢,暂且归于你帐下!做好后,再回来大帐,我们还有事的合计合计。” 本来,已经平下心来的桑巴哈一听这话,心里又泛起了波澜。不过,这次明显是高兴的,脸上涨得通红。这回报来得太快了些,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至于说什么事要合计,除了刚刚说的,还能有什么。 “谢大单于啊,桑巴哈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仆人!” “恩,去!” 胡力十分满意桑巴哈这个人,尤其是他还对自己充满了畏惧,胡力十分享受这种被人畏惧的感觉。 再说,这次自己能上位全靠桑巴哈这张嘴,这么个“能人”要是不用的话,都对不起自己。这一刻,他已经把桑巴哈看做了自己的心腹,他也相信桑巴哈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等满心欢喜的桑巴哈出去大帐后,胡力就把眼光放在了兀立索身上,他饶有兴致的只是望着,没有说什么话。大帐在桑巴哈出去后,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此时兀立索那双三角眼里充斥的仇恨,还有不甘。因为他的头低的太低了,外人看只会以为这是他对胡力的无边忠诚,甚至不敢正视的畏惧。 但是胡力知道,兀立索没那么简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清楚。甚至就算以前他不是很重视,就凭刚才的表现也该让他重视了。 桑巴哈喜形于色,这种人很容易掌控,再加上他的一切都是自己赐予的,桑巴哈只能靠自己才会有权势。但是兀立索不同,胡力感觉兀立索就像一只狼,一只危险的狼。 他审视着这只狼,心里想着怎么处理,杀了?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想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只能放下,至少现在还有很多比处理兀立索重要的事情,比如说对付其余几个部族。 兀立索一直低着头,他感到自己被盯住了,这是危险的信号。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做错了,太心急功利暴露了自己。一定是胡力怀疑了自己,这时候是危险的,所以他头都不敢抬,眼睛盯着地面。 就算他恨,哼桑巴哈就凭一张嘴就得到了那些死去的混蛋的部族和勇士。但是,现在他不敢,他知道现在桑巴哈绝对是很得胡力信任的。 一步错,步步错!兀立索只能这么感叹自己的悲剧,现在先保住小命再说,等自己逃脱了这次,就去投靠传说中的草原使者,那些神秘的杀神。 一想到那些人,兀立索就浑身发寒,别人不知道那些人的厉害,但是他知道。 他亲眼目睹了所谓草原使者的残忍,还有无与伦比的凶悍。他们不是人,他们真的是神,一群从地狱出来的杀神。侥幸逃得性命的他还记得那一晚,每次做梦他都会吓醒。 血色披风,黑色铠甲,漆黑面罩,银色弯刀,可怖的狼牙箭。 谁能想象那是真的,一夜之间就把鲜卑最厉害的勇士部落屠戮殆尽,那些草原上的狼在那些人面前只能等死。最恐怖的是他们才紧紧百余骑啊,这是多么恐怖的勇力。 鲜卑的控弦之士在草原上称王称霸,比之草原原来的的王者匈奴人都残忍,厉害。他们的骑射宣称草原无敌,驰骋于草原之中任性施威。 可是,没有用,他清楚地看见那些黑色的潮流有多么厉害,他们的骑射比之鲜卑人更加迅捷,更加凶猛。他们的一支箭足以射杀好几个鲜卑勇士,快如闪电的箭矣能透过两个甚至三个人的身体。 还有那圆月弯刀,黑夜的照耀下,那就是死神的镰刀。一抹抹亮光带走的是鲜卑人的性命,逃都逃不掉,千人的骑兵就在眨眼间消失在了草原上。 那一晚,他吓得躺在草原上好久都回不了神,知道天亮,才恢复了丝丝气力。 看着昨夜的惨战,不对,是屠杀地。鲜血染红了草原,他没有看到一个那种装扮的人的尸体,昨夜他还以为是天太黑没看清,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些人没有死一个人,就把这个千人队屠戮了,横呈四摆的尸体,四处的碎肉。还有尸体上的杂碎食肉鸟,他的胃一阵翻滚,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要是自己投靠了他们,那胡力算什么,还不是任意杀砍。 越想越激动,兀立索不着痕迹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志得意满的胡力,眼睛里露出了冷笑,随即立马低下头。 第五十九章为了大业! 没多久,大帐之外进来一个人,赫然就是桑巴哈。 见到桑巴哈进来,胡力就知道事情解决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看来桑巴哈还是有能力的。以后还是可以培养一下,做自己的鹰犬,胡力拍了拍满脸兴奋的桑巴哈。 得到胡力的鼓励,桑巴哈就像打了鸡血,他知道这就是他赌对之后的报酬。虽说这个过程叫他不能接受,甚至吓得要死,但是收获也叫他乐得不行。 刚才接收的那些人部落族人,还有那些勇士,直接就叫他的实力一路狂飙,现在他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胡力真做了大单于,拿自己的身价还可以再次上涨,说不定左贤王的位置都可以遥望,毕竟现在胡力还没有子嗣。 想到这儿,桑巴哈觉得就是受再大的惊吓都值得,忙面红光的桑巴哈挑衅的看了眼兀立索。可惜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低着头,根本就没看自己,这叫他有点不爽。 就像全力的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人家半点反应都没有。 胡力也知道桑巴哈打的什么主意,本来是想看看兀立索有什么反应,可惜的是兀立索根本就没有看桑巴哈。这就更让胡力觉得兀立索不是简单的人物,野心不小。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环视大帐。 “咳咳!” 胡力假装咳嗽,吸引了大帐里的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胡力身上,此时大帐之中除了不知心思的兀立索,都算得上是胡力的死忠。 他们眼中充满着火热,草原上信奉的是强权至上,只有强者才能得到认同。也只有强者才能叫这群草原上的狼追随,很明显,现在草原上的强者之位胡力占了一个。 “好了,桑巴哈你刚才说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说说你的注意。” 吃了兀立索一个蚊子的桑巴哈听到主子使唤他,就跳了出来。 “尊敬的大单于,我有一个计策,可以助大单于。” 信心满满的桑巴哈说完,挑衅的环顾四周,看到的是大家的崇拜,他很受用。 当然,兀立索依旧那副样子,桑巴哈也不以为意了,只以为兀立索是在向自己认输。 胡力有些好笑桑巴哈那副样子,不过这正是他希望的,只有这样的人才最好掌握。也不在意桑巴哈对别人的傲慢,在他眼里,这就是他的好鹰犬。 “别卖关子了,汉人的那副模样令人作呕,你就别学了。” “尊敬的大单于说得对,那些汉人实在恶心。不过我的计谋却正好和汉人有关,有的时候他们能是一个不错的诱饵。” “哦,接着说。” “是,大单于。大家都知道,我们刚刚在伟大的大单于的带领下劫掠了汉人,由于我们获得的物资最多。大家想想,那些获得少了的部族会怎么想,他们是不是也想有更多的收获呢?” 桑巴哈继续卖关子,饶有趣味的打量了大帐里的人,当然他是不敢看胡力的。 但是,胡力这时却笑了,很显然他明白了桑巴哈的意思。 看着众人的疑惑,胡力也不戳穿。 下面的那些贵族小头目起了心思,吵吵嚷嚷。 “肯定的啊,那些人绝对会眼红。” “没错,我们得到了这么多粮食,好东西,他们也去了但是收获没有我们多,绝对会眼红的。” “恩,说的是。” 看着众头领交头接耳,纷纷扰扰,桑巴哈很得意,那些人都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这叫他觉得高人一等。大大咧咧捧起一碗马奶酒,一口喝了个干净。 “对,他们绝对会眼红,说不定他们还想再抢一次,甚至背着我们。” 低着头的兀立索眼中利芒一抹,没想到桑巴哈这么有心计,现在又让他得势,自己却和这样的人是对头,日子不好过了。又不招痕迹的瞥了眼胡力,却见胡力一脸的笑,兀立索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不能叫他们这么做。” 这时,一个胡力的心腹站出来,五大三粗的蛮汉立马叫嚣道。 “没错,他们居然敢撇开我们,难道以为我们的勇士都是软脚羊吗?” “大单于,我们不能叫他们得逞啊!” “是啊,不能啊!” 关乎到了自己的利益,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现在他们可以说是这一大片草原上的最强者,要是其他部族变强了,他们的利益就会受到伤害,这是他们绝对不容的事情。 “好了,别吵!” 胡力站起来制止了吵闹,没有一点担心,似乎桑巴哈说的事情都在考虑之中,胸有成竹。 “桑巴哈,继续说!” “是,尊敬的大单于,诸位,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可以乘着大胜归来,邀请其余各部的头领来我们部落参加庆功集会,我想他们是不会不来的。” “来了又怎样?难道又要我们和他们一起合作?” “不、不、不,他们来了就回不去了,大单于的机会就在这儿,那时候我们可以······” 胡力点点头,挥手制止了桑巴哈的高谈阔论。 虽然正激情不已的很郁闷,可是在胡力的威势下,他也只能讪讪作罢,退到一边。 “诸位,我们伟大的功业就在眼前,大单于的位置唾手可得,到时候诸位都是功臣,在草原上的地位更加显赫。至于欺辱我们的那些东鲜卑人,就知道了我们勇士的厉害,大家喝酒,喝完之后就做准备。” 被说得热血沸腾小头目们都沉浸在未来的幻想之中,统统举起了手里的碗,大口喝下。 兀立索安静地也装模作样,现在他必须隐忍,他的机会不是在这儿,是那群杀神,他感觉不久了。 “哈哈,好了。现在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地准备,明晚那些人一来,到时候砍了他们的头颅,吞了他们的族人,为了大业!” “为了胡力大单于!” 桑巴哈高喝,其余人都连忙反应。 “为了大胡力单于!” 谁都没有看到,大帐外一个醉醺醺的身影消失在了,乘着大家不注意离开了营地,策马离去。 百里之外,一群黑色的幽灵骑士在草原上滚滚而来,目的地直奔胡力的大帐。 不久,群幽灵骑士前方来了一骑,和他们一样装扮的幽灵骑士,前方数骑立即一拥而上,不管什么东西,这些幽灵都不会叫它冲入其中。 银月弯刀出鞘,对着那一骑。 “主公,密报!” 那黑色骑士下马单膝跪地,手上呈着一块黑色令牌,口中沉声道。 一个黑色幽灵也下了马,拿起令牌,正面刻着一只翱翔的海东青,反面赫然是一个现代的阿拉伯数字“37”,那幽灵转身向着幽灵中央跑去。 “报,大首领,暗37回报。” 第六十章死前的祭歌 暗三十七,这是他们的游骑,专门打探消息的黑色骑士。 当初一共五百骑燕云骑,其中五十骑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秦峰称之为暗,他们也是最优秀、最聪明、最灵活的数十骑,这些年他们的作用就是,燕云骑胜仗的保证。 燕云骑人数少,只适合突袭,夜袭打敌人措手不及。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不是那些草原人口中的勇士,他们是死神的镰刀,暗中收割敌人的性命,是黑夜中的幽灵。 现在这里秦峰只带了三百余骑,带走二十骑暗,在他们奔袭前就已经打入了胡力所部。这时候暗三十七回来,一定是情况有变。 被叫做大首领的就是方闻,他是秦峰手下第一战将,最锋利的镰刀。 听闻暗三十七回来,这群幽灵骑兵顿了下来,四散而开,应对突发情况。 黑色骑兵中间,一位少年摘下面罩,在夜色下没有人看得清他的面部,但是这并不妨碍众人,他们用鼻子闻都能确认谁是他们的主人。 少年就是秦峰,本来打算一夜就把胡力所部屠杀掉,他是听闻汉边境被一群来历不明的草原人侵占,抢掠了财富不说,竟然还残害了许多汉人性命,尤其是妇女小姐,被奸污凌辱。 这些百姓几乎被屠杀殆尽,只有少许侥幸逃得性命。秦峰知道后,马上命令燕云骑探查,很快就弄清楚了是哪个部族的人做的。 那一刻秦峰怒火冲天,他不是嗜杀的人,甚至他讨厌杀戮、所以对草原人,他只是稍加惩戒,并没有过多的屠杀草原人。所以草原人才会称他们为草原之神的使者,而不是杀人的恶魔。 可是,这一次胡力部的作为彻底激怒了他,本来就已经决定此次出山后就会到中原,继续当年游学的愿望。但接到这个消息时,看到暗带来的消息,秦峰动了杀念,他决定走之前再给草原人们一个难以忘记的噩梦。 由此才有了燕云骑奔袭胡力所部的计划,暗三十七早就已经作为一个钉子扎在了胡力部,此时回来,没那么简单。秦峰稍稍呼了口气,准备接待最坏的消息。 秦峰身边的方闻接过来骑手里的令牌,仔细检查了一下,点点头。 那一骑在方闻的示意后,转身离开,走到暗三十七面前。 “大首领在此,主公也在!去。” 跪在地上的暗三十七,他黑色的面罩下面那一双眼睛,再听到主公也在的时候,充满了炙热,但只是一抹而过。他清楚地记得,当初主公训练他们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在任何时候,他们都必须处惊不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们色变。 他们一直记着两个字:忍耐! 就算在波浪滔天的湖河、峰峦耸立的高山、一望无际的平原、凶险莫测的密林,他们都是山中猛虎,那些地方就是他们的天堂;他们能在酷暑严冬、风雪雷电中不分昼夜地连续作战。 他们能在水断粮绝、孤立无援的环境中,通过利用当地资源确保生存,暗三十七还记得自己当初从地下扒出来生吃的一条恶心的虫子,他还记得那一天他差点吐死。 在这些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所有的暗的身体都变了很多,他们除了开始感觉不适,之后所有人都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那时候,他们已经具有强壮的体魄、坚强的毅力和持久的忍耐力,能最大限度的适应不同的作战环境。 但是在听到主公也在的时候,他的眼神中的那一抹火热实在难以自已,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加上面罩原因,估计没人看得清楚。 站起来,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想着中央走去,每一步都很沉重,这是在朝圣。 秦峰依旧坐在马背上,黑发在夜风中张狂。暗三十七老远就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少年,看不清面容,但是气味儿没有错,那就是他阔别已久的主子。 快步走到秦峰马前五步,单膝跪下。 “三十七,怎么回事?” 方闻就站在秦峰旁边,就像一个铁塔守护着秦峰,此时却是他开口说话,因为秦峰在发呆。 “主公,大首领,情况有变!” 方闻脸色一变,他们只有三百骑,要是被胡力所部知道,那说不定他们就会有很大伤亡。抬头望着秦峰,他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询问秦峰。 只是秦峰还在发呆,这算什么事儿正要打断秦峰,没想到秦峰眼睛一闭。 “子鸣啊,你急什么?问清楚再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看着秦峰胸有成竹,漫不经心的样子,方闻只觉得自己和主公相差太远,认为这是应该的,倒是不怎么脸红。转头看向暗三十七,不言而喻。 “主公,胡力野心甚大,居然想做草原上的大单于。” “哦?倒是有点意思了,说说。” “诺!” 夜风飒飒,月黑风高,这是杀人夜啊。 暗三十七直接把胡力大帐中的事情说与了秦峰,一点也没有漏掉。 听完暗三十七的话,秦峰偏着头,遥望黑色的天穹,喃喃道。 “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闻言的方闻和暗三十七都忍不住热血沸腾,又要杀敌了,这次又是和主公一起并肩,多么怀念的日子啊。是多久了,他们没有数,只是记得很久了,秦峰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驰骋草原了。 “嘭” 在他们胡思乱想的时候,秦峰下了马,倒是惊醒了两个沉浸在沙场拼杀的狂人。 “不过,今晚到时不得不叫胡力多活一日了!” 方闻一听不对,就要说话,开玩笑,好不容易等待这样的机会,怎么会就这么错过了,月黑风高杀人夜,这可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啊。 天既予之,为何不取! “命,原地扎营,休整,明晚出击!” 这时候,方闻才笑了,原来不是不打,是换个时候再打。 “诺!” 方闻高高兴兴离开,去传令。 “三十七,你立即回营,记得给我盯住胡力!” “诺!” 也离开了,没有丝毫拖拉。 这是军人,可是秦峰却在苦笑,他不想要军人啊,他要的是保镖,明显这些人是不合格的。 摇摇头,以后再说。 随即,看了看暗三十七消失的方向,虽然眼睛好像看不见有什么。但是秦峰却听见了,那里有胡力部的草原人在欢唱,在庆贺。他甚至看到了,手捧马奶酒,啃着牛肉,围着篝火肆无忌惮的草原人,在欢唱。 他还看到了,汉人在哭泣,妇女们在哀嚎,在受辱!他看到了汉人被视为奴隶,随意地折辱喝骂,草原人的弯刀插进了他们的胸膛,在草原人的笑语中,他们倒下。 突然,秦峰冷笑了一声。 “尽情地庆贺,这是你们死前的祭歌!” 第六十一章保证? 一日之后,这是秦峰的决定。 他准备一战定草原,就算不能震住所有草原人,也要他们心惊胆战,三五年不敢南下,就算南下也不敢残害汉民。秦峰深深知道草原人的野心,想要他们像狗一样乖乖在草原上带着,那是不可能的。 草原上的人都是狼,他们不会满足,只要有机会就会南下。现在秦峰还不足以控制得住,只是尽一点作为华夏人的良知,天下,他不想扫,也不认为自己能扫。 这几年,他和一众燕云骑在草原上名声远扬,闻之变色。甚至得到了草原普通牧民认同,他们就是草原之神的使者,所以对于那些部族没有斩尽杀绝,只诛首恶。 可是,有的人就偏偏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胡力就是这样的人。他自以为燕云骑只是一些胆小之人,就算个个精湛骑射又怎么比得上自己的英勇射雕者。他不是没想过,那些大部族怎么会那么怕,他自己只认为那些人是好日子呆久了,不敢再上马弯弓。 他是谁,他的祖先是何等英勇,怎么会被吓到。所以他才这样胆大犯边,至于屠杀汉人,在他眼里就更算不上什么了,汉人有的时候甚至是他们的食物,美味的两脚羊! 秦峰原本是想直接屠杀掉所有的胡力部族,以震慑其他还有小心思的草原人,至于其余参与部族只是稍微吓唬一下就好,毕竟对胡力部动手,到时候,别的部族会有警示不是。 可是没想到这次机会这么好,胡力竟然胆大如斯,妄图做那草原之王,大单于。给了自己一个这么一战而歼好的机会,要是出手早了,那不是对不起胡力的盛情了。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计划,燕云骑暂时后撤,停下修顿,正好可以在战前好好休息一下。 秦峰喜欢草原,因为他能在草原之上感到心灵地高飞,多么酣畅。 南朝有诗云: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茫茫无际的草原,牛羊遍地,绿草苍翠欲滴。沁人心脾的冰爽空气,洗涤着每一个草原上的人的灵魂,近看芳草青青,远眺半山雪皑,一条碧绿的丝带连接天地,绕向远方。 套马杆的汉子,驰骋草原高嚎着草原上的号子,那是牧民的欢歌。雄浑悠远,气势磅礴,又点滴入心,温柔细腻。草原人大多是可爱的,他们与牛羊为伴,在自家的帐篷里抱着马奶酒入睡。 可惜,白云苍狗最无情,在这么美的草原上上长着一群可恶贪婪的狼,他们张牙舞爪撕破了草原的宁静。他们让血腥充斥着草原,让哭嚎代替了牧民的欢歌。 宁静不再,铁马轰原。 在数不清的思潮中,夜晚终于再次降临,一群幽灵们开始伸出自己的魔爪,伸向远处篝火恣意,野蛮凌乱的首领大帐,那里今晚一定血流成河! 胡力部大帐。 此时,大帐内很多新面孔各坐其中,这些都是桑巴哈口中的首领们。 此时,所有人都在欢唱和歌,庆祝刚刚达成的协议,把玩手中的女人,各位首领都没有想到胡力叫他们来居然没有为难,他们可是撇下了胡力自己一群人暗地联盟想要再次劫掠的,尝到了甜头,难以忘怀啊。 换做是他们,要是有部落撇下自己发财,那是绝对不会有好脸色的。 刚刚胡力说自己落了大头,实感难安,想要表示一下,给他们送一些战利品。现在,众首领看着胡力都觉得可爱,那一双时时红着的眼睛也不觉得可怖了,反倒是有点喜。 但是谁又看到了胡力眼中疯狂热烈的杀戮,几乎没有人,除了兀立索。此时,兀立索站在角落里一个人喝酒,俨然没有其他人的兴奋,桑巴哈此时最兴奋,对着各个首领喝着酒好不得意。 兀立索在暗笑,小那些自以为是的首领们,也不想想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有肉吃,谁不独享?还和你们分,这次估计会把你们都吃个精光。 再看看稳坐其上的胡力,兀立索觉得那才是最可怕的,胡力的崛起史绝对是草原上的传奇,对于胡力,兀立索真的很害怕,无论是心机还是武力。 大帐里的人在酒色中各怀鬼胎,但表面都是一副喜滋滋的样子,人间百态各表一枝。 在所有人都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的性命的终结。 兀立索清楚地看到了胡力大手一挥,屠杀开始了! “锵” 一群胡力部的勇士闯了进来,手执利器,对着那些或烂醉如泥,或调戏女人的首领们。明晃晃的大刀,寒冰刺骨的箭矣将所有人的酒意和调戏女人的糜烂心思刺醒。 都是一部之主,要是现在还看不出情况,这些首领就都该为狼了。 一个大胡子本来正在猥亵怀里的女人,刚到了**,没想到这群进来的人一下子就打乱了自己的如意心思。顿时怒不可遏,抽刀就要杀人,可是看到这场面时,他顿住了。 “胡力,什么意思,这就是你部族的勇士,难怪别人说你部族蛮横无理!” 大胡子看似四肢发达,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撕破脸面的时候,可又不好落了自己的面子,如是说道。 可惜,高坐其上,好像散发着王八之气的胡力笑了,抹了抹嘴上的油污,咧开一口黄牙。 “哦,礼节?你是汉人?啊哈哈哈!” “哈哈” “哈哈” 四周的胡力部勇士都在胡力的引导下肆意嘲笑,把那大胡子气得满脸涨红。 “你···” “你什么你!今晚就是你们的忌日,都去,本单于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族人的!” 胡力嘲笑道,随后大手一挥,众勇士就要杀掉那些首领。胡力不是一般人,他知道有的事情先做了再说,唧唧歪歪半天说不定就有什么变化,一把狂刀屠杀是最畅快的。 那些首领也不是都不怕,有的甚至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求饶。 “胡力,哦,不,是大单于,求您饶了我,我院率领部族臣服您!” 刚砍掉一个首领的头颅,胡力抹了一把刀上的鲜血,红着眼睛。 “你说臣服我?还有你们都愿意?” 很多首领一听这话,都跪下来,乞求活命。 但是都在心底想,要是活着回去了,一定要联合起来杀掉你,报仇雪耻。现在只是计策罢了,对于草原上的口头协议,有几个人会遵循,就是书面协议都不会有几人。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对对对!” 胡力眼珠一转,诡异笑着说。 “好,那你们得给本单于一个保证啊!” “保证?” 跪下的几人相互望了望,不明所以,这怎么保证? 看到那些首领不说话,胡力笑意更浓了。 “不然,我怎么相信你们啊。” 第六十二章暴露【求收啊】 所有人都看得出胡力话语中的戏虐,可是现在他们能怎样。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他们只能努力让自己活命,想想看什么样的保证可以使他们逃得一命。至于最后怎么算账,那就不知道了。 是啊,胡力说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他相信的,现在的他们还有什么。 尽管十分愤怒胡力那一副可恨模样,但现在也不得不绞尽脑汁,想一个周正的理由,以保全自己的小命。 大胡子最先开口说话,他知道这时候越先说话就代表着,自己活命的机会就越多。支支吾吾那是送死的节奏,没错有句话叫枪打出头鸟,说不定最先的人死得最快。 但是,这个世界是神奇的,中原盛行,就算是草原也不例外。 那就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获得的利益永远都比后来人多得多。前人吃肉,后者就只能喝汤,可能前面的人会因为啃骨头磕掉牙齿,却也尝到了肉的鲜美,饱了饥腹。 后来人,那种永远只会头在缩在后面的想捡便宜的,最终只会饿死。就算有汤,也不行,他们获得的最大好处可能就是死了有一个全尸,不会缺牙断发什么的。 大胡子很狡猾,知道这时候得投其所好,捡好听的说。 “大单于,我的部落愿追随大单于,我愿为大单于牵马征战!” 大胡子本来是想说说自己把部落献上,好换自己回家,可是仔细一想。开口的话就变了,要是那样,估计胡力的弯刀就会砍向自己脖子。 索性就赌一把,把自己的家当全赌上去,就不信胡力还不放过自己。就算是留下来,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凭借自己的武力说不定还可以混个大官当当,胡力不是要做大单于吗。 在大胡子宣誓效忠之后,胡力得意的笑了,这大胡子倒是很知趣。也算是个人物,以后说不得就可以用用,到又是一只好狗,看着旁边的桑巴哈,胡力当即决定了,两只狗才能看好门。 一只狗的话,说不定就会自己偷自个儿的了,两只一起就不会有那么多忧虑了。 看到大胡子之后,其余人都有点惊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有气魄的。起码留下来的人就没有,那么也就代表着他们留不得,死是唯一的出路。 不过胡力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废物还是可以再利用的。 其余人都支支吾吾,说什么愿意奉上美姬财富,奴隶牛羊,甚至最恶心的几人还愿意奉上自己的老婆,为了自己的命总之是什么都敢送,就是不送自己的权势。 所以除了一个大胡子,其余人都没有得到胡力的认同。 人生百态,冷暖春秋。 看着下面闹闹哄哄的人,胡力大手一扬。 “吼吼!” “啪啪” 那些围着的胡力部勇士用武器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显示着自己的武力。 场面顿时为之一肃,齐齐看向胡力。 “本单于倒是有一个好主意,你们看看怎么样?” 现在还有谁说不要,那是找死。 “谢大单于!” “恩,好。你们可以杀掉那些人,杀一人就得活一命!” 指着那些被勇士们逼在一起,还没有杀光的不愿投降的人,胡力眼中疯狂。他就是要看看这些人互相杀戮,到时候他们的部族就更好吞并了。当然,他是不会叫这些人留下的,斩草除根,要不然他们就会像草原上的牧草一样,来年再长。 “这······”那些人互相望了望,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要是动手了,后果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大帐中冷寂了下来,胡力冷眼旁观,他知道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狼。草原上有很多很多,而这些人就是比狼还厉害的狼,当他们露出獠牙的时候,就会感觉到。 每个人都只在乎自己的命,杀了别人自己活命,谁都会干的。只是现在没有人愿意做那出头鸟,也就是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们注定悲剧。 “还有三个呼吸,本单于的时间不多了!” 本来还在心底左思右想,打着算盘的人一听,感觉到了不对。甚至有的人脸上开始泛红,那是杀戮的开始,第一刀会是谁砍出,又会是谁第一个掉下头颅。 所有人都在猜测,不想自己做第一个。 至于被逼得无路可走的那些人,冷笑着,他们都是聪明人。只是他们又都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蠢货,但至少他们死的清楚,比之还在走悬崖的人好得多。 “杀!” 终于有人没忍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砍下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拎起来,哈哈大笑。 “我要活命,大单于,我要活命!” 人可没那么多给他们杀的,所以在第一个人杀了人之后,所有的人都一拥而上,生怕自己没有人头。胡力和他的部下们旁观一切的丑态,兀立索更是冷笑,一群白痴。 三个呼吸很快,人就被杀光了,但是还有人手中没有活命的头颅。这也就意味着那些没有头颅的人会死,但谁愿意死,没有人,于是手里没有的人红着眼盯着那些有活命机会的人。 但是也不敢动,胡力还在看着,他们怕。 这时,胡力假装问桑巴哈。 “这么快,还有几个呼吸?” “大单于,还有两个呼吸。” “哦,还有时间呢!” 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杀!” 大帐里再次拼杀了起来,为了活命开始的自相残杀。 在所有人都注视着大帐中央的杀戮时,一个猛汉悄悄退了出去。 他以为自己没有人注意,毕竟现场是那么“热烈”。 可是,有一个人看见了,就是他旁边的兀立索。兀立索早就觉得这个人不对,因为他身上那种草原人身上的羊膻味儿很淡,这是不合常理的,每一个草原上的勇士,都是不足最精贵的,他们有最好的食物,牛羊肉优先供给,他们身上的味儿怎么会那么淡。 还有一点就是,兀立索感受到了那种气息,午夜梦回缠绕他,让他心底发寒,恐惧的气息。 瞥了一眼胡力,发现没有关注自己,兀立索就退出了大帐,随着那勇士而去。 在兀立索离开后,胡力眯着的眼睛瞧了眼兀立索的位置,笑了笑,并不以为意。现在大局几乎已定,谁也逃不掉最后的结局了,就等他收尾了。 话说兀立索尾随那勇士之后,没多久就已经被发现了,那勇士就是暗三十七。他不露痕迹,得知自己被发现的时候,很沉着。把身后的人吊着,不远也不近。 等走到一个帐篷暗处的时候,一下子就消失了。 兀立索看不见了,急忙跑出来,那可是他的救命人啊。怎么就不见了,急的兀立索在原地打转,想要发现一丝线索。 陡然,他感到脖子一凉,这时候他没有害怕,反而很兴奋。 第六十三章你不能死! 兀立索确信了,这就是那群杀神,他们果然来了,就准备要开口说话,可是他的脑袋挨了一下。 “闭嘴!” 兀立索连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动,他有点害怕被直接杀了,那不是亏大了。想起来,兀立索的额头都冒汗,实在是疏忽了,这要是别人直接杀掉自己,到时候只能在地狱对自己哭了。 幸好,他可能要问自己一些东西,要不然早就死了。 闭上嘴,任由暗三十七把自己拖到了一个死角。 其实这时候暗三十七也有点疑惑,这家伙实在太配合了,有点不对劲儿,暗三十七暗自里对兀立索更加防备。只要稍有异动,匕首随时都可以夺取他的性命。 这要是叫兀立索知道了,肯定得跪下叫屈,这么配合反而随时都会丢掉性命,那要是稍有反抗不得立马没命啊。只是他不知道,所以心里没有任何阴影。 “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兴奋不已的兀立索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在听到身后冰冷的问话时,一瞬间就决定了如实说。顺便说不定还可以立功,今晚的大变动,就是机会。 “我,我见过你们,你们身上的气息让我难以忘记!” “什么!” 暗三十七对于兀立索的话很震惊,燕云骑一向行踪诡异,见过他们的人都已经向阎王报道了,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们。这是不被允许的,手中的匕首就要抹掉兀立索的脖子。 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兀立索心底一寒,知道了自己的话可能触犯了他们的禁忌。 “等、等下!我有话说。” 暗三十七本是要杀掉这人的,可是想到自己还有话要问,就没有下杀手,听到兀立索还有话说,也就停了下来。 “说!” 背心都是汗,兀立索真是怕了。这些人真的很决绝,一言不说就要杀人性命,比他们还像草原人啊。 “我、我是有一次到鲜卑族买马看到你们的,那一晚······” 好不容易支支吾吾说完话,兀立索才放下心来,起码自己不会立即丢掉性命。 不过,现在自己得想办法见到他们的首领,不然这人问完话,自己的小命也就完蛋了。 暗三十七听完后,豁然开朗,这家伙倒是好运气。不过倒是从没有想过留下兀立索的性命,问完话就是他魂归草原的时候,自己必须这么做。 “好了,你就那么确定,看来也不是小脚色。好了,说,除了你还有谁认出我?” 这才是暗三十七最想要问的问题,一旦确定,兀立索就将被杀伙食被威胁,就看他的答案了。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 兀立索回答的很快,他觉得这样才会更加安全。不过,接下来暗三十七的话,直接叫他亡魂惊颤。 “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兀立索知道,这一瞬间实在不能再献媚了,先保住命再说。 一个膝撞,左肘一顶,就破除了暗三十七的必杀一刀。暗三十七没有想到,这个怕死的要命的草原人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搏击武力,一下子失了手。 暗中恼怒,他知道自己想要全身而退有点不可能了,但是必须杀掉这人,否则破坏了主公的计划,自己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生。 眼中厉芒闪烁,手里的匕首在黑夜中无息的刺向兀立索。虽然不知道兀立索已经逃脱却不喊救兵是为什么,难道是不屑。暗三十七没有再计较什么,那样更好,只要杀了兀立索就好。 其实,兀立索的武力比之胡力都不弱,只是他是在太能装了,没有人知道。刚才为了活命,他不得已暴露了自己的一切,但是他不后悔,他要想得到神秘杀神的认同或是接纳,就必须有一定的实力。 现在他是有苦说不出,面对着暗三十七刁钻的刺杀,他已经确认了,这来人的武艺比不上他。可是现在他一不能杀了他,二不能让他暴露,处处受到制肘,好不憋屈。 虽然兀立索是赤手空拳,但他从小就是部落的好手,和狼搏斗,怎么会输给暗三十七。一来一往,两人都没有说话,暗三十七心底已经泛起了波澜,对手实在太厉害了。 自己的杀招对对方起不了太大作用,只能以快来压制对手。他知道这次由于他的疏忽可能会让计划失败,尽管这并不能怪他,但是他自己却不能原谅自己。 只能凭尽全力击杀对手,以命搏命。 兀立索是苦不堪言,明明可以击杀对手,但是却不敢,就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很着急,自己出来这么久,胡力要是发现了就不好了,必须尽快解决。 “嘭” 终于,暗三十七速度一慢,被兀立索找到机会一击击倒。 暗三十七知道自己气力不足,手下一慢就知道命该如此了,对手只要上来再给自己一击就行了。望着漆黑的天空,天幕上什么也没有,无边的黑暗,他还感到了草原上的风。 夜黑风高杀人夜啊,暗三十七想到了这句话,主公常常说的话。可惜了,自己注定不能一直追随主公,主公三十七愧对你啊。往日的一幕幕,主公的微笑和对他们的鼓励涌现眼前。 他看到了风雪交加的那晚,自己快要冻死之际,一只白哲的手伸在自己面前。风雪冻住了自己的身躯,勉强抬头看到的微笑,那比夏日烈阳还温暖的微笑,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流落街头。 家中的老母,在幸福的微笑中走了,没有遗憾,因为他有了一个好的主公。他知道,老母为什么没有遗憾,他看到了自家主公在老母床前跪下,称自己只是他的兄弟,他的母亲就是自己的母亲。 铁铮铮的汉子,在那一瞬间湿了眼眶。 苍天不公啊,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报得主公天恩就要死,暗三十七心底何等不甘。可是现在,他躺在地上没有了气力,刚刚那一脚让他彻底失去了搏命的机会。 暗三十七手里的匕首紧了又紧,终于他闭上了眼睛,举起手中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心脏刺下。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感觉到心脏的疼痛,张开眼睛。 他的匕首竟然被兀立索紧紧握住,鲜血顺着匕首流了下来,滴在他的心脏口。但是他没有注意,眼睛盯着兀立索,瞬间千回百转的念头,脑海里分析着。 “为什么?” 沙哑的喉咙传出他的声音,兀立索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知道这家伙不能死。 “你不能死!” 很干脆,扶起暗三十七就走向自己的大帐,由于大战一场兀立索气力不足,加上完全不能走路的暗三十七。两人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 这倒没有引起人的注意,毕竟现在营地很多人都是这样,各个部族的人都有。 第六十四章回转 兀立索大帐内,暗三十七和兀立索本人对视着。 暗三十七是不明所以,想要弄个明白,为什么兀立索不杀自己,或者说活捉了自己又为什么不上报,这是大功劳,怎么会有人不在乎。看着兀立索的眼睛,那一双三角眼很不好看,有些阴婺的感觉,可是他没有看到别的什么,只有焦虑和一丝难堪,好像不知从何说起。 也正是因为这样,暗三十七也没有在起轻生的念头,不是怕死。死,他毫无畏惧,敢正面下油锅的汉子,会怕区区死亡。他不甘,他不想死,因为他的任务没有完,他不允许自己死得这么憋屈。 大营远处,主公一定在等着自己的回复,要是自己不去,计划一定会取消,主公不会有丝毫犹豫的。三十七很肯定,因为主公在乎他们的命,主公说过只有活着才最重要。 时间还有,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了,兀立索明显有什么事,否则自己早就死了,说不定还会被当作食物。这群恶心,丧尽天良的畜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亲眼见过被烤熟的汉人奴隶。 兀立索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怎么说别人才会相信自己。他有苦难言,现在胡力恨不得吞掉他的所有,估计到时候骨渣都不会有,想为草原做最后的贡献的机会都没有,草原养育了他们,死后能为草原添点肥料是他们的愿望。 牛羊可以吃到更好的草,牛羊吃得好了,生长就会好,下崽也会变得多。能存活下来的也就更多了,那时候,部族就会变得强大,族人就不会挨饿受冻,就不会在绝望中死去。 草原人也不是都喜欢战争,他们更渴望无忧无虑的在草原上驰骋,照顾着牛羊,呼吸着草原的空气,享受草原给予他们的一切。兀立索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他希望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和她在一起生活,一起骑着马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是,草原上是强权者的天堂,他没有能力让姑娘们嫁给自己,部族的姑娘只能嫁给勇士。兀立索长得又不受人待见,就更加不会有人要他。 当然除了她之外,兀立索最牵挂的女人,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哪里,他也只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就像草原上最美丽的花儿一样,甚至他连名字都不知道。 但是他是亲眼看到姑娘被人抢走的时候,姑娘的泪水,他的心在那个时候碎了。他的脸上还有姑娘的泪滴,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他反抗过,却被人一脚踏在脚下。他看到姑娘对着他在摇头,直到最后他昏迷。 兀立索,这个阴暗角落的男人,也有他人不知的一面。他混到现在的地位,一直在寻找那姑娘,可惜的是毫无音讯。他知道,那是他的实力不够强大,要是他的实力强大了,他就能找得到。 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使自己变强,就算自己不强,他衣服的人要是很强也行,他会用自己的一切换取主人一个机会,找到那个姑娘。胡力,本来是可以的,但是现在他知道不行了,胡力已经对他很顾忌了。 这些年,他没有放弃过,他也坚信那个姑娘还没有死去,一定还在那个角落里等待着他去救,拉她出苦海,回归草原。 “我、我想······” 兀立索下定了决心,他有一种直觉,这群人一定会是草原上最强大的存在。他们的神秘,他们的强大,一定能帮助他找到姑娘,就算豁出去性命都要抓住机会,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说,我为什么不能死,你想做什么?” 暗三十七明显感受得到兀立索身上的变化,但是他有自己的使命,所以直奔主题。 犹豫不得,兀立索知道,但是到底怎么说才可以得到那个机会呢。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你一定有事,而且还很大!” 主公说过,做他们这一行,一定要懂得观人脸色,揣摩人心,暗三十七一直都记得。 兀立索情不自禁的点头,忽而又觉得很惊讶,盯着三十七。 暗三十七暗道果然。 “说,你是有求于我,或者是我身后的人,你又想得到什么?” 兀立索脸色数变,这些人果然厉害,居然能看清自己心底想的,难不成真的是神的使者? “看你的样子,我说的很对,所以你没杀我,有两个原因。其一,你不敢,你怕杀掉我后,自己跑不掉也会被杀,你是见过我们的厉害的;其二,你怕,你是怕我死了之后你再也找不到我身后的人,那么你的愿望也就遥遥无期了,是?” 暗三十七,一字一句,捶打着兀立索的心脏。看着兀立索,三十七觉得自己猜的是对的,主公真是厉害,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完成任务。 “我可以帮你,但是现在我还有事,你得帮我完成一件事,不,是带着我一起完成!” 兀立索在震惊重点了头,上前把暗三十七的骨头接好,刚刚应该是脱臼了。 “我做,只要你让我见你身后的人!” 不过,兀立索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接好骨头,自己的脖颈上就传来一丝冰冷,很熟悉,因为在不久前就有一样的感觉。 “你不用说话,现在我不能相信你,但是我会看情况,给你机会!” “好!” 兀立索直言,这其实才是他最想要的场面,要是这人直接带着他去剑身后的人,兀立索就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胡力的圈套了。因为那些人,绝对比狼还狡猾,比鹰还警惕,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自己达到愿望。 于是他很乐意的就随着这人出了大帐,只是他有一点没想明白的,那就是他的刀是从哪来的,明明自己已经把匕首放在了自己身上,现在都还在啊。难道是他有两把,除此以外,兀立索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营地狂欢还在继续,没有人会主意有两个人晃晃悠悠的出了营地。他们的注意都在自己怀中酒,手中肉,谁会管别人会怎样,大营里谁会撒野,除非不想活了。 暗三十七很苦,他的气力还没有恢复,但是却不得不出营地,他有任务。 现在,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兀立索很规矩,只要出了营地,他就不会在怕什么了。当然三十七是不会傻傻的直接就带兀立索去找秦峰,那样的话,说不定他都会被远远的杀掉,其余人是不会允许不明之人接近秦峰的。 很快,两人出了营地已经很远了,在兀立索疑惑的注视下,三十七对着远处学草原上的叫动物了几声。 没多久,相同的声音传来,远处来了一骑,快如闪电,似幽灵般。 第六十五章杀戮 人影在兀立索眼中变大,变清。就是他们,一样的装扮,一样的气息。兀立索在这一刻才真正确信,暗三十七就是那群人,他赌对了。 暗三十七也是一样,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全身一软,不自觉地放开了兀立索。 脸上满是笑容,他终于不会因为误了任务而惭愧了,来人是他们百人中最强大的暗十七,身手之强兀立索绝对不是对手。更何况,他不相信这周围只有暗十七一个人,主公做事滴水不漏,大家都有目共睹。 “怎么回事?” 看到三十七软倒在地上,十七沙哑的喉咙里传出冰冷的声音,也丝毫没有动作,很平淡。 兀立索知道现在他说话是不会为人信任的,索性呆在一边,等待三十七自己说。再说来人很强大,只凭身上那份气息就让自己知道不是对手,就算看到自己人到底都没有丝毫紧张,语气平淡,这就是自信。 三十七坐在地上,慢慢道出了所有,没有丝毫作假,十七只是不时瞥一眼兀立索,毫不在意。这其实让他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也算是救了你们的人的性命,就这么无视了,不过他也不敢说什么,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很明显,他的拳头还不够大,也不够硬。 等三十七叙述完之后,十七一言不发盯着兀立索,那眼神让兀立索发寒,狼一样的眼神,随即点点头。 “咝!” 三十七扯下兀立索身上胡服的一角,正好一绺。 兀立索怒眼瞪着三十七,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是侮辱自己吗!兀立索也是草原上的汉子,怎么会没有点血性,被莫名其妙的扯坏衣服,要知道这可是他最喜欢的衣服,这次是因为胡力大宴诸首领才穿的。 “想要见你想见的人就闭嘴,绑在眼睛上!” 三十七直接无视了兀立索愤愤的表情,慢慢爬起来,递过那一绺布条。 兀立索知道该怎么做,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干脆的忘记了刚刚刚自己的愤怒,绑上布条,眼前陷入了黑暗。 “唰!” 兀立索听见破风的声音,心底一惊,却没有什么动作。只感觉自己双手被困住了,是马鞭,兀立索常年和马打交道,很清楚捆住自己手的是什么,他只有一个念头,好高明的手法,然后就被扯着走了。 兀立索已经被弄晕了,现在不知东南西北,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草原上,尤其是这一带他可以说了如指掌,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回营地。可是现在,被遮上眼睛,当他眼睛上的布条被扯开,见到亮光的时候,他早已不知来到了哪里。 秦峰饶有兴致地打望着兀立索,但是他的面罩没有摘下,只是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兀立索。 “你要见我?” 看着眼前这血色披风,黝黑铠甲,白色面罩人说话,他很快环视了一下四周。 一样的装束,一样的气息,没错了! “主人!” 兀立索直接跪下,只吐出两个字,却是那么坚决! 秦峰倒是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他可不相信自己什么王霸之气一震,这草原人就会俯首做奴。不过只是一瞬间,秦峰就明白了,眼前之人应该是有求于自己,通过三十七的汇报,秦峰也猜了个大概。 只是不知道那所说的姑娘是不是属实,但是这不重要,因为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一个让他可以安心离开草原,游历中原的主意,汉人治汉,草原人不是也可以做自己的奴隶管理草原吗。 很快秦峰就打定主意,这兀立索有用,有大用。 若说兀立索强大了之后会背叛,秦峰倒是不怎么相信。所谓的背叛与否,谁能说得准,你比人强大,那么人家臣服于你,受你庇护,为你效忠理所应当。 但是要是你弱小,又不能带给别人利益,还想别人不背叛,那是做梦。背叛常常有,每个人都会,只是有的人自身价值太小。一点点价码就被忽悠了去,之后身灭只能是一抔黄土。 其实每个人每天都在背叛,他们背叛是自己,第一天他们为了更好地生活选择了一条路拼搏,他们认为这是他们最好的方向,不会再变了。但是第二天他们或许会想到更好的方法让自己过的好,于是他们就会背叛自己的选择,重新开始。只是这个时候,他们只会说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自己的事算不上什么背叛。 都只是骗局罢了,骗自己的真实想法。 背叛不是没有,只要有足够的筹码,谁都会背叛! 秦峰自己都会,但是他不相信兀立索会,或者换句话说,兀立索敢! 燕云骑的神秘,燕云骑的厉害秦峰深有感触,这就是一柄神器,举世无双,最可怕的是它还是一柄藏起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神器,这就更加让人害怕。 兀立索见识过燕云骑的厉害,他心底留下了阴影,他就不敢,又不会有能力。这是秦峰的自信,对燕云骑的自信,他们的兵锋实在太强了。 秦峰不认为这是他的功劳,因为他有一点发现,死老头似乎对这支骑兵做过什么。秦峰甚至发现这些人的武力都在加强,这是不符常态的,他也问过方闻,但是方闻只是说他们的命都是秦峰的,一句话逼得秦峰闭上了嘴。 燕云骑,或许有一天它会闻名天下!秦峰深深有感。 之后,秦峰带着兀立索离开一段时间,说了很多话,就叫兀立索离开了,一起消失的还有暗三十七。 不多时,丑时已到,杀机凛现。 “传令!袭杀!” 秦峰又变成了那个杀神,嘴里传出了死神的旨意。 “轰!” 燕云骑幽灵一般冲向胡力营地,漫天杀机滚滚而止。 胡力营地。 帐篷到处都是,鳞次栉比,但又各自有异,显然这里不止一个部落的人。 歌舞依旧,狂欢正酣,没有人知道有两条件事将会带给他们一条走向地狱的路。这里是数个部落的狂欢,这里有数不尽的勇士,这里也将有流不尽的血。 兀立索早已回到部落,带着自己的心腹离开营地,去收拢那些失去部落首领的草原人,走之前他还给秦峰留下了一份好礼,他将自己所有的好酒,部落的酒都散给了营地里的人,也因此很多勇士们都喝醉了。 他也不知道这个无意之举,将带给他多少好处,秦峰会有多么高兴。 营地早已混乱不堪,多少人都席地而睡,怀抱女人醉倒在篝火旁边,甚至那些女人都被灌醉在地上。 “啾!” 乌黑的天空陡现一点明亮。 “嘭!” 一只狼牙贯穿了还在游查的草原骑兵的脖子,钉在了营地帐篷上,颤抖着! 箭营地炸开,一群幽灵一样的骑兵闯了进来,银色的弯刀,鲜红的血液在空中飞散。狼牙箭在跳舞,游走在还没醉酒的草原人身上,带起一朵朵血莲。 草原人在疼哭,还没醒酒的草原勇士们已经失去了气息,他们死得安详。营地乱了,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骑兵,只是有的人看到那装束时,吓倒在地,口中呐呐,不知说些什么。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是草原之神的使者!”顿时划破了无声的杀戮与哭泣。 很多人都跪在了地上,他们没有抵挡,也是不敢。 有的勇士拿起武器,但是是一瞬间,头颅就搬了家,那一抹银色吓坏了所有人的胆。现在想想那些传说,草原之神的是传说,就更加没有人敢于抵抗。 只是嘴里颤抖着说着话,那是乞求原谅的祭歌,祈求神灵的祭歌。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低下头,开始只是一些胡力部的族人,之后是草原上的骑兵,勇士,越来越多。当那些酒醒后的勇士睁开眼时,拿起的武器又放下。 燕云骑,是的。 血色披风,黑色面罩,狼牙箭,银月弯刀!草原人魂飞魄散了,没有多少人敢于抵抗。 秦峰一马当先,胯下雷马蹄一跃,刀过人亡,直取中军大帐。 “直接去大帐,一个,不留!” 燕云骑象一股洪流,破开山石一样,草原人被分在两边。 一路的屠杀,但是胡力部的人还有胆敢反抗的,他们都是胡力的死忠守卫。是胡力部最强悍的人,最勇猛的勇士,可惜在燕云骑的弯刀面前,他们挡不住那一抹银色。 屠杀不停,直接到了中军大帐。 “吼!” 秦峰胯下雷马一声嘶鸣,顿了下来。 秦峰下马,大帐内已经没几人了,秦峰眼睛一眯,审视着。 “谁是胡力!” 没有人回答,大帐里还有几颗人头,燕云骑已经包围了大帐。 “没、没在!” “恩?” “他、他跑了!” 一个草原人说话了,他脚下已经是一滩湿地。 “你叫什么?” “桑巴哈。” “杀!” 秦峰说完,就出了大帐,不多时大帐内就传出几声惨呼。 “跑得好!” 秦峰喃喃道,望向天空边际,那里已经泛白。 第六十六章还记得我吗? 冀州,常山真定。 这日,风和日丽,懒散的阳光照着备受煎熬的土地,却依旧带不去一点欣慰。城外来了一个外客,翩翩公子少年郎,折扇飘逸神如玉。 他手执缰绳,凝望着眼前的城墙,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人畜无害,打马进了城。 秦峰,他终于从草原上回来了,第一站他就直奔冀州,这是他们当初的目的地,首游之地,可惜计划夭折。这些年,还有一件事情缠绕着他,那就是当年的那群难民。 这次来冀州,第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要看一看那些难民,当初老头子说已经解决了。他丝毫不怀疑老头子说的话,但是没有亲眼看到,难免不安,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让他们受难的, 那群黑衣人,秦峰还不知道是谁,这叫他很恼火。所以,在他的授意下,白枫除了逍遥楼,又秘密成立了一个暗部,可惜一直以来,不知为什么,都没有再找到那股势力,但是对于他关心的很多事情都有了眉目。 当年那些幸免于难的难民都已经被安排的很好,是老头子干的,不过是打的他的旗号。名声一时在冀州大震,再加上郑玄现下也在冀州,他在冀州的名气丝毫不比颍川差。 奔雷马被留在了天池,它是马王,虽然舍不得,但是草原,天池才是它该呆的地方,它的的家。起码现在是,它还太小了,禁不起折腾。数年的草原经历虽说已经把它锻炼出来了,可是自己都知道歇一下,没理由不叫它休息休息。 城门口,两个士兵像打了蔫儿一样,要死不活的站在门口,双眼无神,盯着路人,似乎是在数一天到底有几人出城,几人入城。 笑了笑,折扇一展,牵着马慢慢悠悠的进了门。 门口的一个瘦瘦的士兵本来想要拦下秦峰,马匹本是军用物资,这小子居然敢大摇大摆进城,要是拦下来,把马匹献给郡尉大人,那自个儿还不得赚翻了。 不过,还没等他做动作,另一个老一点儿的士兵就拉住了他,把小瘦子弄得莫名其妙,这还没动手呢,难道就要开始抢?欺负新来的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发火,便被老军士一句话吓蔫儿了。 “想死的话就去!” 就这么一句话,小瘦子那点儿小心思刹那间灰飞烟灭,直愣愣盯着秦峰进了城。 “为、为什么?” “没眼色的东西,刚来几天就想动手啦,要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儿上,就由着你去!” 小瘦子很机灵,一听这话儿就知道不对,看来想要看好城门,摸点儿油水,还得懂行情啊。连忙装模作样得给老军士扇了扇风,讨好献媚。 “好了,装模作样,我还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小兔崽子,这年头,想要过好日子,难。但是想要活着,也不难,尤其是我们这些人,都得练就一个眼力劲儿。” 瘦子点点头,这倒是实话。 “你看见没,就刚才那俊少年,绝对是哪家的少年公子,家世尊贵。一身气息做派,行步间,再加上那一脸和煦的微笑。你在注意一点,那少年的眼睛,人家不是好惹的,小崽子还想在老虎头上抓虱子,你不是找死吗?” 小瘦子一听,倒是真吓了一跳。 “谢长者教训!” “切,吊儿郎当的土猴子学什么圣人!你的路还长着呢,记住,要想活命啊,简单。练就一双好眼,不该惹得别惹,不能惹的别惹,不知底细的别惹,知道底细的也不要去惹,这就足够了,老头子我活到现在,就靠这呢。” 说完话的老军士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懒阳带来的温暖,小瘦子若有所思,在一边琢磨。 秦峰牵着马进了城,当然他是不会知道门口两士兵发生了什么事的。 摸了摸肚子,五脏庙得填填了,随便选了一家酒落,吩咐小厮拴好马,进了门去。 很热闹,商旅来往甚多,这小酒楼生意也不错,选了个靠窗的座位,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倒是没有要什么酒,要了一壶上好的茶,独自思量着两位兄长回了颍川,自己下一站到什么地方去。 想了很多,小菜也上来了,味道还不错,先安慰下自己的小庙,边吃边想。 不多时,秦峰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一点呵斥声,是从窗外传来的,侧头一望。 只见酒楼门口不远处有已经有一堆人围着了,叹息一声,国人的好精神啊。没有停下吃食,但是一双耳朵早已飞走,探寻着所有的消息,那堆人七言杂语,终于还是被秦峰理顺了。 人渣当真到处是,又碰上一个。 原来,是一个富家少爷,喝完酒发了点酒疯,在门口撞倒了一个在原地等待哥哥的少女,自己也因喝多了摔倒了。倒在地上破口大骂的他一望少女略有姿色,就想要把少女虏回家中,并且还以少女无理撞倒自己为由,说要少女家人前去府上领取。 但是这酒醉少年常山人谁不知道,出了名的纨绔好色,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明明是这少年又犯色了。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但是还是没有几人胆敢前去,人家家族实力有点大。 不是官方实力,只是一商贾之子,家资颇富,好像和郡守府上有点关系,估计也是凭借钱财打通的关系,财可通神古今不变,钱权交易,古来有之。 听到这儿,秦峰笑了,这年头商人地位并不高,士农工商,商排最末。就是秦家都是一样,别看地位还不错,但是始终是商人之流,并不被世家大族重视。当然,现在好的多了,秦峰拜郑玄为师,自己又是闻名天下的神童,加之秦家的丰厚财力,地位有所上升。 茶足饭饱,起身付账,方走到门口,才想起自己也是一样,都是因为好奇啊。 不过,秦峰很欣慰的是,古人多仗义。汉人虽受儒家思想侵蚀,但是还是有热性的。他看见了一个中年人进了去好像是要和那酒醉公子争辩,不过看样子也是外乡人,甚至有可能也是来往商旅。 先看上一看再说,那少女倒还真是颇有姿色,眉宇之间不失灵动,此时急切的脸上涨得通红。到是叫秦峰想起了当年的蔡琰,也是一样。 但是,现在小昭姬怎么样了?还记得自己吗?随即邪邪一笑,应该记得,自己可是她的未来夫婿啊。 第六十七章有故事的少年 中年男子护住了委屈少女,义正言辞。 “这位公子,大丈夫何必与一女子为难。” “你,你是什么东西?敢管公子我的闲事,知不知道我、我是谁?” 酒醉的少年公子怒目圆睁,这常山郡还有人不知道自己的?这对他来说就是讽刺。横行霸道这么些年,每次看到街上的人对自己近而远之,尤其是少女们少妇们,见着自己就跑。 每次这个时候,他都感到很满足,这种被人害怕的感觉让他的心里私欲暴增,他自认为这是他的王八之气,并乐此不彼。家里父亲常常说他不学无术,不思进取,他也不以为意。既然有这么好的老爹,有家业够自己挥霍,何必学老子辛辛苦苦,自己也劝过老父亲,可是老头子太顽固。 人生之乐,就得早点享受,省得老了没气力了,那不得亏死。不得不说,这家伙还是有点小心思的,起码懂得享受了还会找个好一点光彩的理由。 中年人的确就是秦峰所想的那样,只是一个刚刚从商的外乡人,还不知道这酒醉少年的能量。更不知道自己会有大祸,所以倒也有七分气势,毕竟他占理不是。 “我不知道你是谁,就算知道又怎样?难道你还能颠倒是非吗,哼!” 酒醉的少年实在没有想到这中年人哪来的勇气,居然敢挑衅自己,没看到其他人都不敢管自己的事吗。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呼啦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刚才醉醺醺的样子云散于无形,红肿的眼睛盯着中年人。 “好,好,好,你胆子真大!” 中年人不屑一顾,转身对着魂都像掉了的少女,询问有没有事。 没看醉酒少年红得冒火的眼睛,但是少女知道少年的背景,这就是常山郡恶名远扬的赵大少。自己和哥哥出来买点酒和货物为自己哥哥远行学艺践行,没想到碰到了这恶少。 一想到这儿,少女急的都要哭了,俏脸上泪欲摧。都怪自己没有注意,这下不但给哥哥惹了祸,还给这好心大叔惹了祸,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啊,小姑娘六神无主。 赵大少也是一样,本以为自己恶名远扬,可以横行无阻,却没想到会碰上这一号不知道自己威名的。本来第一眼看到少女,只是一点惊讶,有点好感,有一点心动,那是一见钟情的感觉,到也没有要强抢。不说他不想,也更不敢啊,要不然回去了老爹非把自己的腿打断不可。 而且不是说了他的家人可以去府上吗,到时候自己再把自己的委屈诉说一番,那时候心上人一定会得手的,自己一生就什么都有了,不过现在,真是郁闷。 这几年,他只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威名”,但是要说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真没有一件。就是想要好好过完一生,自己的威名让他尝到了不一样的甜头,别的有家世的公子不会把自己看在眼里,那是不屑与自己计较。至于那些一般的自己又不怕,这好日子说起来爽不可言。 就是差个满意的媳妇儿,现在还不容易遇见一个,自然是不想错过了,可是没想到自己以往的经历,又碰上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事儿黄了。 他家老爷子是白手起家,要不是自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会容忍自己这样。可是现在这家伙居然敢挑战自己的权威,自己要是不接着,那不是毁了自己一生英明吗。 “你、你真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少爷我找人抓你进官府,让你吃牢饭!” 秦峰看得有趣,凭他的眼力劲儿,看得出这少年不是表心得那么坏和平庸,至少他说的话很巧妙。没有真正的气势凌人,动不动置人于死地。 而且,他眼睛虽红肿但是很清明,不像那种色令智昏的人。刚才估计也是喝醉了酒,或者心情不好所致。但也不是什么坏人,秦峰不由得感慨,也不是自己遇到的都是坏人,第一次的小弟卫仲道,这一次又是这家伙。 “哼,我明明看到是你自己喝醉酒撞到了这位小娘子,自己摔倒了,还无理取闹,你嚣张跋扈,竟到如此这般,你父母知道吗?” 秦峰就在一边看着,没想到中年人说的话竟然这样搞笑,和后世网络流行的一句话很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这纯属意外。 等他发出笑声后,发现所有人都望着他,那被中年人气得吐血的少年公子也看向他,不过眼神先是一怒,之后却变得不知什么意思,好像是疑惑。 秦峰不好意思了,这时候自己就得出面啊,睡觉没管好自己一张嘴呢。不过还没等自己说话,那中年人倒是先少年说话了,对着秦峰说道。 “这位公子,难道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只是是下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还望勿怪。” 赵大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走上前,对着秦峰行了一礼。 “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常山郡?眼生的紧啊。” “赵兄之名我可是早有耳闻,一进城知道了啊。” “呵呵,小名而已,不足挂齿,敢问公子名讳?” “相逢是缘,何必在意?赵兄,我第一次来,你就不尽尽地主之谊,请我喝喝酒?” 秦峰是对着少年起了好奇,好奇心秦峰从来不缺,他想要弄个明白。赵大少没有想到秦峰知道他的名字,还这样毫不介意的和他结交,到是叫他有点意外,本来看着公子不简单,看来自己眼里劲儿还不错,欠身说了句。 “那可否等我解决一些事情,在与公子畅酒谈月?” 秦峰伸手示意可以,请他解决事情。 赵大少径直走到少女面前,行了一礼。 “刚才是我的错,我道歉,但是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今生都不会。我赵跃说到做到,就算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的,因为,我发现,我、我喜欢上了你!” 赵大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上涨得通红。说完转身就像秦峰走去,不过路过中年人面前时。 “先生,受教!” “公子,请!我请客。” 赵跃对着秦峰说道,手指他出来的酒楼。其实都知道彼此都已经吃过了,而且都是从同一个酒楼出来的,现在都只是对对方的好奇,喝酒只是一个嘘头。 “等等!” 在他们要进门时,一声怯生生的声音叫住了他们两人。 第六十八章酒逢知己 秦峰和赵大少同时转身,同时还有围住的人也都是把目光转回了少女,他们都带着疑惑。 秦峰也不列外,甚至他更加疑惑,按理说那少女应该立即跑掉才对,摆脱了“恶少”没受到伤害,这是她的幸运。怎么他反而还叫住了赵大少,秦峰可不认为少女是因为对赵大少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 而赵大少也就是赵跃,则是满脸紧张还有一丝希冀,整个脸上都泛着紧张。目光深情地盯着少女,期待那张樱桃小嘴中吐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这少女叫赵雨,常山真定人。家有两位哥哥,这次出来就是因为自己贪玩,陪着二哥出来的,没想到遇见了这样的事。本来以为解决了,但是赵跃最后的话让她不能放心。 叫住赵跃,实在是出于无奈,赵大少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她毫不怀疑赵跃可以轻而易举找到她,当然,还有她的家。就算赵跃说今晚会出现在她家门前,她都不会怎么意外,因为赵家在常山有这个能力。 自家哥哥还要远处求学武艺,以后是有大出息的人,要是赵大少从中作梗,哥哥怎么办,家里人怎么办。没有怎么计较其中得失,赵雨就决定了。 酒楼门前,三人久立未动,各有所思。 “你、你有什么事吗?” 赵跃实在受不了这无语凝噎的对视,呐呐道,完全失去了那个恶少的风采,到好似一个胆怯小男生,面对心上人的羞涩。秦峰饶有兴致看着两人,这是一出好戏。 “你、我和你走,但是请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赵雨抿了抿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话,脸上已经失去了颜色。 秦峰眉头一皱,又松开,盯着赵跃。 却见赵跃满脸期待的脸上刹那间惨白,一脸痛苦的闭上眼睛,仰起头喘着粗气。而赵雨依旧盯着赵跃,她怕,怕赵跃还不放过她的家人,宠爱她的哥哥。 那一场酒醉,我迷失了双眼,却能看见你的倩影;那一瞬的动情,我撕去了伪装,却看见你的恐惧;那一句请求,我失去了世界,你却看不见我的眼泪。 多年后,赵跃如是说道这一瞬的点滴。 终于,赵跃压制住了心中的情绪,摆回坏坏的笑容。 “放心,我是吓你的!” 但是心底还有一句话: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走的,我的心海只为你倾注河流。 “呃,对了,刚刚是我的错,我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赔罪。”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些钱,递给少女赵雨。并且还没等赵雨拒绝,赵大少就堵住了她的嘴。 “这不是我父母给的,是我自己挣得,别怀疑。” 秦峰看得出赵跃的确有点不对,但是他和赵跃还没什么交情,也就没怎么管,只是随意看了眼。这时赵跃脸上恢复了一些光彩,对着秦峰笑道。 “公子,走,喝酒!” 秦峰其实很想说,那笑真假,不过他还没那么不知趣,心地想想罢了。这种事情就算是自己遇上,估计也差不多,要是蔡琰的话,秦峰估计会更加难受。 电光火石间的思量不足与谈,秦峰豪迈如游侠。 “好,走!” 两人在也没看怯生生的少女赵雨,转身上了楼。 对于秦峰而言,赵雨只是一个路人甲,他游学路上的一个匆匆过客。甚至对赵跃也是一样,秦峰还没有结交的意思,只是纯粹的好奇。所以他很洒脱,所有不关己的事情都不会被他放在心上,否则他还不得累死啊。 独留下赵雨在酒楼门口,看着离开的两人,尤其是赵跃那转身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一点不同,好像是鼻尖有点酸,好像赵跃也不像传闻中的那么蛮横不讲理。 想着想着竟站在那儿发上了呆,真奇女子也。 酒楼内。 依旧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不过却是在二楼雅间,两人各有心思,不过现在赵跃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秦峰只是打量着他,都没有打破寂静,雅间只有两人不停的倒酒,喝酒声。 都说酒是穿肠毒药,喝多了就会忘记一切,酒后吐真言。 一杯一杯,不知什么时候,酒喝光了,再上。 话,依旧没有。 “你,很有意思!” 终于,秦峰不想这样下去了,他可不是来陪这赵大少喝闷酒的,虽然不缺时间,但也不是和陌生人这么浪费的。 “呵呵,公子还是说话了啊!” “恩?” 秦峰一听,这少年不简单啊,自己都被忽悠了,不过转念一想,或许也不尽然。 “秦峰!” “赵跃!” “哈哈哈哈” 两人齐齐说出了各自的名字,相视大笑,彼此都不简单。 不过秦峰这时候却是在不断的搜索记忆,貌似,好像汉末没有一个叫赵跃的能人啊,这少年应该不会默默无闻才对。是怎么回事,看来历史还是掩埋了许多名人。 也或许,赵跃就是带着一副面具活了一生也说不准啊。 酒逢知己千杯少,此话不假。 秦峰和赵跃两人便喝酒边谈论风月,各自经历,天下大势,上至朝堂下触黎民,无所不谈。 越是交流秦峰就越是惊讶,这少年赵跃果真不同凡响,实在是奇才啊,堪比自己的两位兄长郭嘉和戏志才。谈论也涉及了各自的事情,当然赵越知道秦峰,那是天下少有的才俊,早已名动,尤其是颍川和冀州。 一直以来,赵跃就是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老父送酒来的心态,把自己粉饰成一个毫无用处的恶少蛮霸,哄骗了所有人,过着自己想要的日子。 这就是人才啊,秦峰不得不佩服赵跃之想,要是在太平盛世,赵跃一定可以做到,不过在汉末,难如登天。 两人交流甚多,乐此不彼,本是刚刚认识的两人,三殇酒过,却好像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实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风月之中,赵跃甚至可以完爆秦峰,最后秦峰在面红耳赤中战败,赵跃则是举殇长歌。 赵跃很对秦峰的胃口,两人之间的感情急速升温,秦峰甚至邀请和他一起游历天下,还要把自家兄长介绍给赵跃认识,一起谈天说地,不过赵越明显有心事,虽然心动但也有挂念。 秦峰知道,恐怕赵跃的确是对那少女动心了,只是,哎,算了自家的事情都没处理呢,怎么管被人的。想想远在洛阳的蔡琰,秦峰也就多喝了几殇。 夕暮,两人终是离别,约定解决彼此之心事时,再相聚,以后畅论。 秦峰在离别时给了赵跃一个锦囊,说是两、三年之后若有什么事发生再打开,早作打算。 少年相逢,情意长,长亭送别,夕阳殇,一杯浊酒兮了万怅。谁会知道,冥冥之中的相逢,就是今后的彼此依傍,命运何其神秘! 第六十九章巧遇,赵云 离别不是不重逢,赵大少不知道,秦峰也不知道这次的相遇注定他们的命运连接在了一起,而这个链接就是赵雨。所以这是命运的安排,注定的结局。 秦峰又开始了游历的生活,不过他准备先看看常山郡,那位他心仪的帅哥将军,常山赵子龙。现在的赵云估计也还没多大,早点结个善缘,见识见识这位传奇将军。 传闻他武力不凡,是为将帅之才,也是一位常胜将军。但是就是这么一位将军,在各个阵营里面都好像混的不甚如意,在辽东公孙瓒那里只能做个平常士兵,默默无闻。 到了刘备的阵营里,除了开始刘备对赵云求贤若渴,挖了公孙瓒墙角之后。赵云人刘备为主,忠心耿耿,除却开始,后来明显没有那么受重用,诸葛亮也是一样,这是很让人难以置信的。 为什么赵云一生战功赫赫,为什么在刘备军中没有多少实权呢,这,成了千古之谜。许多后世迷恋赵云的人,都想知道,这么一位绝世名将为什么混得这么惨。 秦峰没有准备改变什么,他要的只是好好活着,家族安平,但是对这样一位传奇色彩的将军,他还是很感兴趣的。只不过,但现在为止,他百般打听都还没有问道赵云其人,估计是年少还没有多少名气,也或许是后世史书有误。 秦峰觉得他剩下的时间没多少了,所以也不在刻意寻找,就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冀州常山郡,也快要离开了,他的目的可不是为找人的,云游大汉,不仅仅是为了长知识,还有弥补前世后世的遗憾。 这日,秦峰来到一个小村落。 这里的人都很朴实,也远没有外边世界的烦躁,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满脸的笑容。秦峰笑了笑,这还真是一个世外桃源,不过可惜的是不久的将来黄巾之乱时,天下就再也没有安定的地方了。 群雄逐鹿,百姓之命贱如草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就是命。秦峰不是救世主,也没有那么雄心壮志,欲要争霸天下,救人民于水火,所以看到这一幕,只是淡淡忧伤。 这个小村子的未来怎么样,他不能肯定,这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驻足点,仅仅如此而已。 牵着马,驻足远处。 “桃花溪呵桃花美,美人缘来兮,归人驻” 天色已晚,秦峰正要进村,歇息一晚,却听到如此美妙的声音,还有那赏心的词句。不由的转头望去,只见得一位少女翩翩而来,身后跟着一位翩翩少年,丰神如玉。 正好,那少女也好像看见了他,驻足凝视。 “妹子,你认识那少年公子?” 赵雨愣住了,秦峰为什么会在这儿,难道赵跃说的是假的,现在找人来了?这给怎么办才好,一时间竟是没有注意到哥哥和她说话,心,慌了。 不是为自己,而是自己的哥哥,将要远行的哥哥。 秦峰也注意到了,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么有缘,碰到了少女。看到少女脸上的慌乱,秦峰哪还能不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只能报以苦笑。 “这位公子你好,我妹妹认识公子?” 翩翩少年郎见自家妹子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又见面前少年不像是什么坏人,所以出言问道。直觉告诉他,在那次进城之后,妹子一定是遇见了什么事情,这些天自己本来是早该走的。但是看见妹子这般,心底放心不下,就留了下来。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估计问题就和这位公子有关。 所以,他没有再问自家妹子,直接询问秦峰。 “是,也不是。” “哦,此话怎讲?” “这位姑娘没告诉你?” 秦峰示意赵雨,那少年摇了摇头,要是说了自己还会问吗。 “哦,原来如此,事情说来也简单,不过具体的事,也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的。” 秦峰纳闷了,这么久以来,他遇见的人都那么好客,汉人礼仪治国,儒家这一点还是做得不错的。可没想到这少年会这样问他,有些许失礼了。 少年这才想起自己的鲁莽,不过也本不该怪他,关心则乱嘛,见秦峰话外之意,知道了自己的失礼。 “呃,这是赵云的过错,还望公子莫怪。不知公子尊名,可否到寒舍一聚?” 赵云?不会,是不是同一个人啊,要是的话,那可就真是可谓是为他寻时他不见,荒山野外他自现啊。笑了笑,秦峰拱手道。 “颍川秦子风,有礼了!” “秦子风?莫不是康成公的弟子,立志游历大汉,这些年传闻被神仙南华仙人带走,号称神童的秦峰?” 赵云很惊讶,这传说中的人物啊,少年俊才当今大汉很多,秦峰可谓是拔得头筹,尤其又以颍川冀州名气最大。冀州很多流民都是被秦峰所在的秦家救助的,而且秦家传言就是因为秦家少爷秦子风仁义所致。 一直以来,赵云都对秦峰很是敬佩,不说别的立大志周游大汉,尝尽酸苦。就以他救流民一事,赵云都可以说是视其为仁义之士。别的他不知道真假,所谓神童赵云也不以为意,但是流民所受之害之苦,他可是清清楚楚。别看自家村庄好好地,可是外边的世界早乱了,流民越来越多,越来越苦了。 对于秦峰他可谓是早已神交久矣,现在见到真人,怎么能不叫他意外。 “你知道我?” 秦峰还不知道自己的名气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连历史上的名将都对自己侧目不已,真是惊讶。当然他还不知道秦家所做的事,还有就是南华仙人的事早已流传于外了,南华仙人之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其二就是他错了一点,赵云是名将不假,可是现在的赵云还年少,远不是后世闻名历史的常胜将军。而且此赵云到底是不是彼赵云,还有待商榷,所以众多缘由一起直接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呵呵,秦峰之名别的不说,在冀州好像还没有多少人不知道。要是云不知道,那不就是云之过错了,再说随便到冀州哪里,都会有人知道你的。” 赵云毕竟不是一般人,除了开始的惊讶之外,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是为什么,不知赵兄可为在下解惑与否?” 不是秦峰作假,而是确实不知道,对于不知道的事情,秦峰的好奇心就会出来作祟。现在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的事,秦峰又怎么可能不关心。 不过,他看到的却是赵云的笑。 第七十章他叫秦峰 那个笑和自己刚才的一样,所以不禁眉头一皱,却换来赵云的哈哈大笑。 “子风兄,难道你准备在这儿说话?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非得指着赵云脊梁骨骂不可。是不是移驾寒舍,一聊以解彼此之困惑?” 秦峰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冒失,居然因为好奇忘记了自己刚刚,想过赵云的犯过的事情,不由的摇摇头。 “不要!哥哥不要叫他回我们家。” 这时候,还陷入自己心事之中的赵雨好像如梦初醒,见到自家哥哥还要邀请敌人回家,早已顾不得什么女儿家的仪端,跳在哥哥面前,像老鹰一样护着哥哥,企图阻止。 赵雨的孟浪的模样倒是把赵云吓坏了,他十分清楚自家妹子在自己面前一直以来都是端庄,淑女的典范。邻里乡人哪个不知,谁人不羡。 可是怎么看到明传于外的秦子风会这番模样,再说,小妹不是最崇拜这颍川神童,冀州人民心中的仁义公子吗。怎么这会儿,好像对秦峰敌意这般大,这相当不合常理啊。 到底发上了什么,赵云愈加好奇,人人都有好奇心,赵云也不列外。 但是,赵雨那模样实在是有点不雅,赵云也只能先不好意思的纠正自家的妹子,在和秦峰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情。 “咳咳,小妹,你怎么了?” 赵云假装咳嗽,示意小妹注意点。 可是事情好像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赵雨虽然脸红了,但是依旧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到是动作有些收敛。却依旧像只老鹰一样护着赵云,却不知道凭借她单薄的身躯,对秦峰而言一点问题都不是。 赵云眉头轻挑,小妹从不会忤逆自己的意思,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和秦峰之间有什么误会不成,或者说她见到了秦峰什么事情。 不对,赵云又想到了一点,小妹好像还不知道秦峰的姓名,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有一点变化。要知道小妹一直只崇拜自己的,但是听说秦峰之事后,立马叛变,说什么秦峰这好那好。 不过赵云却是没说什么,这只是一种印象,并不代表着小妹会对秦峰产生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像对自己一样的,再说两家毕竟不是门当户对,不会有什么结果。 秦峰还有未婚妻,是大名鼎鼎的蔡邕之女蔡琰,虽说自家小妹没什么好出身,但赵云也不会让小妹做人家的妾。这是他绝不会允许的,大哥也不会。 不过,当赵云见秦峰摇头时,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的确是发生了什么误会。要不然秦峰是绝对不会摇头的,看来有很多事情有待解决啊。 赵云把小妹拉到自己身后,严厉的看了一眼,赵雨顿时从一只凶恶的老鹰变成了楚楚可怜的小鸡。二哥从没有这么看过自己,赵雨有点心虚,更何况这还是自己惹出来的祸啊。 秦峰倒是没有知道就只是因为自己自嘲般的摇头就换来了赵云各种猜测,虽说没有抓住真正的重点,却阴差阳错地猜了个**不离十。 “秦兄,是不愿意到寒舍?还是怪云失了礼,没有招待好秦兄,亦或是因为小妹?” 其实,现在赵云也拿不准,要说秦峰是看不起自家寒舍简陋,那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峰能在现下年龄决定周游大汉,吃的苦可不是一点点的,说是风餐露宿也不为过,应该不是这原因。 难道是因为秦峰是大儒康成公的弟子,也是名儒蔡邕的女婿。虽说本是商人世家出身,但现在他的地位怕是一般世家子弟都比不上,重乎于礼,而自己刚刚又失了礼节,到底是不是因为此秦峰才不去的,是不是?赵云也拿不准。 但是,赵云心里觉得最重要的原因却是自家小妹,应该是因为两人有什么误会,而且误会很深。其实,赵云只猜到了赵雨的阻拦秦峰的心思,却没有猜到秦峰摇头的原因。 换个人也不会猜得出来,秦峰摇头只是因为自嘲。 小小的动作,竟是引发了这么多的心思,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人心之难,胜于上青天。 听到赵云的话,秦峰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会,秦峰一直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村落,人们的脸上洋溢的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实在是不可多得。秦峰有幸得到赵兄邀请,实在是喜不自胜,刚刚秦峰失神,还望赵兄勿怪啊。” 嘴上如是说,秦峰心底却是在想,傻子才会舍弃这么好的机会,好不容易碰到你了,怎么会不结交一番就离开呢。心底深处早已开了花,赵云重义不亚于关羽,又是武艺高强之辈,在刘备那儿混的又不好。 要是以后有人刁难自己,赵云可是一位好将军啊。曹操对赵云可是喜爱得很呢,要不然历史上也不会让赵云在大军中七进七出。要是下定决心杀掉赵云,直接一**箭雨,就可以叫这位绝世猛将饮恨。 自己是不是可以打算打算呢,虽说不一定可以改变赵云的命运,但是也说不定不能啊。秦峰实在是不能忍受,这样的将军在刘备那儿被圈养。曹操爱才,对赵云这样的将军怎么会不欣赏呢。 到时候,自己更加高枕无忧,岂不更好,如此一举两得,实在妙不可言啊。 “那,请!” 赵云一听,喜不自胜,伸手请到。 “不敢辞耳!” 秦峰也不磨叽,伸手请,自己率也先走向村落。 “二哥,不可以!” 赵雨急了,这怎么行呢,这可是那恶魔的狐朋,怎么能叫他进村子呢,最可怕的是还会到自己家里去。赵雨已经顾不得哥哥严厉的眼神,再次跳到路中央拦住秦峰,虎视眈眈。 赵云就郁闷了,到底什么事情会让妹子对秦峰有这么大的误会,本来赵云没有准备秦峰的真实身份说给赵雨。但是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说清楚秦峰的真实身份,告诉妹子,她拦着的这少年就是她一只崇拜的神童,大名鼎鼎秦峰。 只有这样,估计妹子才可能放下心底的芥蒂,真正认识面前的人,误会说不定也可以解决。那时候,岂不是皆大欢喜,不过要是秦峰不愿意怎么办。 赵云陷入两难,看着小妹,终于还是决定,说出实情,他相信秦峰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小妹,这位公子,他叫秦峰!” 第七十一章赵雷 赵雨在赵云说出话的时候,直接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自己一直崇拜的人竟然是他,在自己面前自己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会和赵跃那样的人一起,是自己堕落了,还是秦峰堕落了,虚有其名。 赵雨不知道,完全被自己哥哥那句“他叫秦峰”给怔住了,竟然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失神地被哥哥拽在身后边,领着秦峰进了村子。 这村子里的人好客,看见赵云带着一位少年郎进了村,都远远的打招呼。热情洋溢,欢笑迎客,赵云也不断回话,介绍秦峰给大家。 赵云在村子中也是很受欢迎,长得那么俊俏,仪表堂堂,又对村民们热心。平常的时候,都常常帮助大家,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秦峰能感受得到,众村民对赵云的关爱,暗道不愧是赵云啊,这家伙很得人心呢。不过,当大家知道秦峰之名时,赵云就悲剧了,所有人的热情呈几何倍数上涨,那叫一个激动啊。 秦峰都有些受不了这么火热的感情勃发,此时的他哪里还有草原上杀神的影子,俊脸通红,活生生一个儒雅小生。秦峰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接受这样的感情。此时的他,就感觉自己就像被狼盯住了一样,身上好不难受。只是,这狼的眼光不是草原上那种嗜血的感觉。 没有冰冷,只是火热。 赵云只在秦峰身后笑,他可是知道的,秦峰在冀州那可是比皇上还受欢迎。刚才给秦峰说的,自己要真是不管不顾秦峰,将之拒之门外,真的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那可不是假的。 现在秦峰在冀州,家喻户晓,哪个不知,谁个不晓。冀州是大汉朝几乎最富裕的州,所以大部分流民都开始往冀州聚拢,也因此冀州这几年来了许多流民,而且由于有一次流民来冀州收到了秦氏商队的接济。 而且也是从那以后,秦家商队也总是接济流民,帮助他们在冀州安家落户。而这一切都是秦家少爷,也就是秦峰的授意之下做的。 而本来在冀州,秦峰之名也只是在世家大族等一批有地位的人之间流传,而且大多都是年轻一辈,学生之徒。可以说,和现在的名气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没得比。 就算在这小村子中,许多村民都知道秦峰之仁,并为此感怀不已。现在秦峰到了村子,那些受过恩惠的,或者说听说过秦峰的人,怎么能不激动,不高兴。 在村民的热情中走过,秦峰实在是哭笑不得,老头子这是要干嘛,还有远在颍川的老爹,这都算是些什么。终于摆脱了热情不已的村民,来到赵云家中。 至于赵云身后的赵雨,大家都知道,这小丫头对秦峰的敬佩,所以看见赵雨被托在身后,愣愣不说话,都以为是这丫头不好意思呢,毕竟只是小丫头,害羞不是。 而此时,赵云家门口已经有一位“中年”在门口等着,望着他们。那“中年人”眼中满是高兴,他就是赵雷,赵云和赵雨的大哥。一路上,秦峰已经听赵云说过了。家中只有长兄,一直拉扯着他们长大,父母早亡,是大哥将他们带大的。 秦峰对这位大哥可是很敬佩的,后世也有家中父母早亡,长兄带大弟弟妹妹,其中艰辛难以言喻。可是后世毕竟不用担心什么赋税,还有性命之忧。但是在这个时代,可没那么容易,吃喝得来比后世可要难得多了。 而这位赵雷,赵云的大哥在历史上没留下什么名声,他却成就了弟弟,赵云的赫赫武功。做了弟弟身后的男人,支持着他,建功立业,怎么能不让人敬佩呢。 老远看见赵雷,秦峰有点不敢相信,听赵云说,他们哥哥大不了他们几岁。可是现在,秦峰看见的却是一个“中年人”,这算什么事儿。秦峰绝不怀疑赵云会欺骗他,也没有必要欺骗他。 或许,这就是底层人民的悲哀,用生命接济生命。赵雷担负着三个人的生存压力,自身也只是一个少年,除了拼命之外,他又能干什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就是大汉,这就是这个时代,这就是世界。秦峰心里感慨着,自己该是多么幸运,前世自己是平民,但是自己来爹却是皇帝,自己虽然没有皇子待遇,可是吃喝不愁,性命无忧。 后世自己,小家庭里面,也可得到温饱,还上了大学。今生呢,那就更是好运气了,家族强大,虽是商人,但是家资之厚谁人都会伸出大拇指。活得有滋有味,郑玄一代宗师,却收下自己做弟子,提高了自己的地位。更有蔡邕对自己的爱护,将女儿都给了自己做媳妇,凡此种种,这和赵雷相比,何其幸哉! 秦峰心底在感慨,而赵雷却是满心欢喜。 听闻村里有贵客,还是自家弟弟带回来的,最关键的还是,那贵客叫秦峰,赵雷怎么能不出门接客。秦峰之名,他常常听说,现在秦峰能到自己家里来,好像还和自己的弟弟关系不错。赵雷那欢喜无法言表,都刻在脸上了,看着影儿了,老远就向前走来。 秦峰也看到了快步走来的赵雷,连忙迎上。 “秦公子能来寒舍,寒舍蓬荜生光!请,进屋。” 看着有些拘束,有些忐忑的赵雷,秦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迎合道。 “赵大哥哪里话,听闻云兄说,赵大哥可是顶顶好汉子,秦峰有礼了。请!” 赵雷笑了笑,看看赵云,摇了摇头。 看到赵云身后的赵雨,赵磊有些诧异,怎么这丫头这么安静,这不科学呀,不由出言询问道。 “雨儿,你怎么了?” 赵云倒是反应快,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这地儿也不对啊,连忙打断。 “大哥,这个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先进屋。” “哦,对、对、对,请进屋。还望秦公子勿怪。” “哪里的话,请!” 秦峰对赵云的话没有丝毫介意,伸手请进了屋。 赵云家里虽说不算富裕,但是还是很干净的,东西摆的井井有条,看得出来赵雨就是打扫屋子的人,毕竟男人对这些不是很擅长,而且也没那么心细。作为家里唯一的女人,不对,是女性,绝对就是赵雨。 大家都坐好了,这时候赵雨也回了神,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看再说。再说,看样子秦峰也不像是来找自己的,到现在也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所以心里安静了许多。赵雷叫赵雨上茶,准备吃的去,再把自己家里的鸡杀一只,秦峰拦都没拦住,只得作罢。 赵云和赵雷就陪着秦峰说话,秦峰知道现在估计赵云是该问自己的时候了。 第七十二章赵雷的黯然 终于,在赵雷和赵云的期待下,秦峰把事情说了一遍。赵云和赵雷两兄弟都没有想到,恶名远扬的赵跃居然一直只是在伪装,欺骗了所有人,更加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赵跃和秦峰居然还会成为朋友。 看来,那赵跃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能得到秦峰的认可,就说明了问题。再加上秦峰对他们的叙说,赵跃对赵雨用情很深,看来自家妹妹也许会得到一个好的归宿。而赵雨,既然这一切都是误会,那解决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不过现在说这些好有些早,毕竟赵雨还小,时间还早。 要是赵雨一直不接受赵跃,那他们也没办法,就算秦峰再怎么说赵跃的好话,也没什么用啊。三兄妹一直相依为命,对妹妹可谓是呵护备至,一切就看赵跃能不能打动赵雨了。 既然一切都说开了,那么接下来大家说的内容就好多了。赵雷当家早熟,很多事情都可以说的开,对很多事情也有不同的看法,赵云天纵之姿,虽说没有多少涉世经历,但也有很多独特的见解,而秦峰自不用说。 三人说了很多事情赵云一心报效国家,为了谋取功名,为百姓做事,为家中大哥小妹奋斗。秦峰现在心底虽然不以为意,赵云心底忠诚汉室,却不知道汉室将亡,看来他后来的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也和他的坚持差不多有关系。 但是现在秦峰却不能说,毕竟汉朝四百年,刘姓皇室深入人心,不是后来三国时候可以比拟的,只能在心底叹息。而赵雷,他没有那么多的安排,他只求家中三人可以平安一生。 “赵大哥,子龙要出去学艺?” “恩,二弟得到枪神童渊的看重,收入门下许久,现在是时候回山学学艺了,只是一直耽搁。” 秦峰当然知道为什么耽搁,看他对赵雨事情的关心就知道了。 “哦,原来如此。子龙能拜在童大师门下,将来必定不同凡响,秦峰先在这儿祝贺子龙前途无量了。” 秦峰呵呵一笑,抱拳道。 赵云有些害羞,连连谦虚,倒是赵雷笑道。 “子风兄弟说笑了,云弟年少,将来想必也是武夫,子风兄弟声名在外,现在可谓是家喻户晓,又是名儒郑玄的弟子,蔡邕的准女婿,将来还望子风兄弟对云弟多多照顾啊。” 听着赵雷的话,秦峰心底不知怎么说,赵云将来虽说晚成,但也是名动历史的一位大将啊,叫自己照顾,有点说笑了。再说,自己家族不入世,能怎么样。 “呵呵,赵兄说笑了,子龙将来必定不会默默不闻的,封侯拜将自是简单。自然,要是将来子龙兄弟需要秦峰,峰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话说得,很有江湖味道,但是在赵云兄弟耳中,那可是一份大情。 兄弟两站起来,抱拳致谢。 大家都没有看见,早已准备好饭菜的赵雨在门外听了个干净,知道了一切的赵雨,不由的想起那个黯然身影。他究竟是为什么要伪装自己,本是天纵之姿,本该是受众人敬仰的,现在居然伪装成了受人背后唾弃的纨绔子弟。 秦峰都对赵跃赞赏有加,变成了朋友。以秦峰之名,不是对的上口味的人秦峰是不会认可的。赵雨现在对赵跃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赵跃要那样糟蹋自己的天赋,要是秦峰知道了,就明白现在赵雨已经是沦陷的开始了。 要是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好奇,那么那个女人也很快就会被攻陷,再说赵跃前后的巨大反差,更加让赵雨对他关心,赵跃都不知道不为人知的时候,赵雨心底已经留下了他的影子,等待着发芽的时候。 赵雷不经意的砖头,正好看到了发呆的妹子,摇摇头。 “雨儿,过来。” 赵云和秦峰才看到门口的赵雨,秦峰没什么变化,现得很淡然,倒是赵云有些好笑。这误会实在是太美妙了,或许那个什么赵跃,被秦峰很是看中的少年真有机会收下自家妹子呢。 正想着赵跃的赵雨听到大哥叫他,回过神来,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秦峰,小脸上瞬间通红,很不好意思。 “大哥,饭好了,我去端来。” 实在不好意思,赵雨羞涩的转身跑了,说是去端菜,也是不好意思太尴尬。毕竟不久前,自己对秦峰可是误会了呢。就算秦峰不计较,自己心里也不好意思。 倒是赵云脸上愈加欢笑,他哪能不知道妹子为什么跑开,刚才小妹可是全力阻止秦峰到自己家的,现在见面怎么能泰然自若内容。再说,以前赵雨对秦峰那么敬佩,出现了这样的事,怎么能平静。 “子风不要介意,小妹是害羞了,哈哈哈,她以前可是很崇拜你的。” “哦?” 秦峰倒是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这古代还有追星一说? “子风,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可是很多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啊,不知道多少闺中少女芳心暗许呢,哈哈哈。” 赵雷笑道,这可说的是实话,的确有好多待字闺中的少女喜欢着秦峰,现在看到秦峰脸红,实在是不可多有的机会啊。 秦峰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只能跟着傻笑,他现在只对蔡琰念念不忘,别的他还没怎么想。 “赵大哥说笑了,不知道赵大哥怎么不找个贤内助呢?” 秦峰可不是吃素的,随即反击赵雷。 “这?” 赵雷顿时哑火,这怎么就说到了自己身上啊,赵云看到大哥吃瘪,在一边暗乐。平时大哥总是叫自己快点找个媳妇儿,作为弟弟不敢调笑大哥,现在这机会,赵云怎么会放弃,哈哈大笑。 赵雷怒视赵云,但也不好说什么,自己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有谁会嫁给自己,都是浮云啊,只等着弟弟妹妹有了出息再说,至于自己,现在不是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拉下了。 秦峰看到赵雷脸上的黯然,有些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古代结婚,讲究的是门当户对。现在赵雷家里,的确是不会有哪家姑娘看得上的,再说赵雷本是少年,却因为劳累几乎成了中年人,看着黯然的赵雷。 秦峰不又想到了一点,是不是帮帮他,秦家在冀州的人员好像很紧缺啊,而赵雷,通过谈话,秦峰觉得赵雷是个人物,应该可以胜任,要是这样的话,赵雷应该很容易找到老婆的,可是,就是不知道赵雷怎么想。 而赵云也看到了大哥的黯然,大哥是因为自己和妹妹才这样的,想到这儿,心里也没有了刚才的笑意,顿时屋子里有些压抑之气蔓延。 “赵大哥,我有个主意,或许可以帮帮你解决家里的后顾之忧,娶上媳妇儿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第七十三章士农工商 秦峰一句话,直叫赵云兄弟侧目,赵云激动的站起来。 “子风大哥,你真有办法?” 秦峰到没有想到,赵云会这样,那个云淡风轻,万马军中不变色的男子此时居然一脸焦急。恳切地盯着秦峰,不是不相信秦峰的话,秦峰既然能说得出来,那么必定还是有一些把握的。就凭秦峰之名,赵云都相信秦峰可以办得到。 可是,赵云不能不激动,大哥日夜操劳,本是少年一个,可现如今却已华发点缀。为了什么,赵云再清楚不过,作为弟弟不能帮助哥哥分忧,这是多么大的痛苦。 可以说,他们三兄妹如今连一个家都没有啊,现在住的那能叫家吗!草屋都只三两间,家中无妇人,客来无饮食,要不是小妹懂事,家里还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赵云知道,大哥有喜欢的女子,只是人家家中虽不富裕,却也可以衣食无忧,过着普通大小姐的日子,怎么会嫁给自家大哥。每次看到大哥黯然伤神,赵云都心中酸苦,恼恨自己太小,不能为这个濒临之家添砖增瓦。 赵雷还好点,比较赵云的的激动,他显得很淡定,但是那握紧的拳头有些许发白,表面的淡定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脸上也变得潮红,他心底深处也期望这个家能完整,有一个女人。 自己毕竟是男人,照顾弟弟妹妹有些捉襟见肘,要是能有一房媳妇儿,家里的生活或许会好很多。至于秦峰的担忧,赵雷不在意,现在的状况,再坏能坏到哪儿。 大哥的神情赵云没有看到,只是急切之下,他居然站起来抓住秦峰的手,热切地目光耀耀生辉。 若是常人,尤其是那些腐酸秀儒,胸中半文章,只知儒家学说三两点,却好似圣人一般,什么礼仪庄重。绝对会对赵云此举生厌,甚至拂袖而去。但是秦峰却不是,他喜欢这样的人,直来直往,不拐弯抹角,嘴角含着笑,还来不及说话。 “云弟,你在干什么?” 赵雷看见弟弟失状,小声喝道。 秦峰知道,赵雷经过这些年的磨练,已经把这些所谓的礼仪尊卑了解的很清楚,只是赵云不为所知。 秦峰略带笑意。 “无妨,子龙信不过我?” “这,我······” 赵云先被大哥喝了一声,有些醒悟自己的行为不好,秦峰有这么问到叫他显得有些彳亍。 “我当然信得过,只是我刚刚·····” “哈哈,大丈夫难道拘小节,子龙?” “当然不是,不过我就是有些激动。” “为了赵大哥?” “哥哥很苦。” 赵云只说了一句,这会儿赵雷没有说话,他觉得秦峰对赵云感官不错,这有利于弟弟,所以他不答话。赵云这一句话,让他心底一颤。 秦峰不着痕迹点了点头,然说道。 “子龙,以后你会有出息的,赵大哥的事我可以帮,但是就是不知道赵大哥愿不愿意?” 秦峰说话的时候看着的是赵雷,赵云毕竟不能替大哥做主不是。而赵云也看向大哥,不知为什么,他都没问秦峰说的到底是什么就无条件的信任。 “子风,你和云弟一见如故,我很高兴,现在又要帮助我,这让我们怎么报答啊。” 赵云笑了,大哥这是答应了,于是把眼光转到秦峰身上。 倒是秦峰没有想到赵雷就这么答应了,问都没问做什么,到叫他有些感动和诧异。 “赵大哥,我想你还是先听听做什么,毕竟这份活计有点······” “子风兄弟,我相信你,云弟也相信你!” 秦峰没想到赵雷居然会打断他的话,而且话说的那般坚定。秦峰看向赵云,也见他在点头,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老秦人干脆,见人家都那样了,再唧唧歪歪就显得做作,索性就决定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说说赵大哥做什么,要是不愿意,我再想别的办法。” “子风大哥,你就说。” 赵云迫不及待,秦峰闻言并不觉得突兀,倒是赵雷嘴角扯了扯,倒也没说什么,他心里也是十分期待的。 “呵呵,好,赵大哥想必知道,我秦峰出生商人世家秦家。” 赵雷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不仅如此,他还知道秦家底蕴深厚,数百载屹立大汉而不倒,西汉末年王莽乱政,乱军流党横行,光武帝刘秀才建立的东汉王朝。秦家在那些动乱的时候都不损丝毫,可以想象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不是说说而已。 赵云也知道,非但知道,而且还很清楚这些年秦家的所作所为,让他心生敬佩。人言商人重乎利,薄情寡义,但是秦家却没有,赵云有时候就在想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秦家才数百年不倒。 “秦家也不会有人出仕,一直不会!” 这倒是赵雷兄弟没在意的,不过好像的确是这样啊,他们还的确没有听说过有秦家子弟做官的。但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倒是赵雷有些懂了。 “那子风你?” “我也是一样!” “子风说,咱们就是小民,管不了那么许多,嘴上腹中饱,家中人都好就行。” 赵雷想了下,说道。 “是啊,子风大哥,你就说。” “好,我想叫赵大哥到秦府,或者换句话说,赵大哥会变为商人!” 秦峰直言不讳,说出了自己的话。 但是赵云兄弟却沉默了,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底下,要想翻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不能不想一想,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后代想一想。 秦峰知道,现在就等他们做决定了,毕竟自己只是局外人,不好说话。要是赵雷不愿意,他还真的会另想它法,不为别的,就为赵雷此人。 赵雷心底颇不平静,他知道秦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商人地位低,所以秦家没有人做官,没有人出仕。秦家作为商人世家,想必也是这样的,自己该怎么选择。 秦峰之意赵雷很清楚,真的只是想帮帮他,再说他们家还有什么值得秦峰这样的人图谋的呢。但是做商人,赵雷还真的没有想过,就算每次夜晚他仰天绝望之时都没有想过,一入商海难回头啊。子孙后代想要摆脱商人的标志不是一点点难,自己无所谓,可是后人呢。 不过,赵雷脑海中突然一颤,他想到了。 第七十四章逍遥楼 赵雷紧紧盯着秦峰,慢慢说道。 “子风,我愿意!” “大哥!” 话音刚落,赵云就叫道,却被赵雷一挥手制止。 “赵大哥,这你可得想清楚啊,我还有其他的办法,让我再想想。” 秦峰看到赵云的表情,知道他们对商人偏见还是有的,所以秦峰有些担心,要是这件事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有点后悔,但是现在话一说出,收不回来,他只能挽救。 “子风,子龙,你们都别说了,其实我知道子风是真心帮我的,我很感谢你,初次见面子风能做到这样,实属罕见。子龙也别乱想,你仔细想想,我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商人怎么了,商人也是人啊。再说古时不是有陶朱那等富商吗,不也名垂千古了,呵呵,所以啊,这次说不定也是我的一个机会呢,你们说是不是?” “子风,我知道你现在很后悔呢,不过不要用这样,真的。” “赵大哥,这······” “好了,别说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弄的和什么一样,真是的。” 秦峰本来是准备叫赵雷去秦家,不过现在,他有些改变主意了。 “赵大哥,或许你不用去秦家,还有·······” “子风,你怎么还说啊,雨儿,把我的那瓶酒挖出来,我要和子风和云弟喝两殇。” “不是,赵大哥,你听我说。” 赵雷见秦峰执着,只能说道。 “好,说,不过我做的决定是不会变的。” “赵大哥,子龙,不知道你们听说过逍遥楼没有?” 秦峰先询问道。 “逍遥楼?” 本来还在默默不语的赵云居然和大哥赵雷一起抬头看向秦峰,赵雷想到,逍遥楼谁不知道啊,逍遥楼有逍遥醉,那可是好酒啊,自己刚刚叫小妹挖的不就是那逍遥醉吗?那可是准备给弟弟娶媳妇儿的酒啊,上品逍遥醉,今天才挖起来啊。 而赵云却是盯着秦峰,逍遥楼他也知道,短短几年就开始发展蔓延,并不止是逍遥醉这种酒有名,或许那只是一种掩饰,赵云心底这样猜测过,逍遥楼实在太神秘了,甚至赵云还听说逍遥楼还出售消息。 赵云对这一点最是好奇,一个酒楼卖什么消息,那东西怎么会值钱呢?不过后来赵云就发现,事情远远不止如此,逍遥楼很神秘,甚至很强大,自己的师傅童渊也说过,逍遥楼中逍遥醉,逍遥楼里逍遥神,就连童渊都觉得逍遥楼不那么简单,现在听秦峰说起,怎么能不惊讶。 “你们都知道?” 原来以为赵雷可能知道,但是秦峰没想到赵云的表现更加突兀。 看着两兄弟齐点头,秦峰知道自己可能落伍了。 “好,既然你们知道,那我就直说了,不知道赵大哥愿不愿意到逍遥楼去?” 去逍遥楼,去做什么,小厮,那不可能,秦峰不会那样做。可是以逍遥楼的地位,秦峰难不成有那么大面子,可以把一个人塞进去做大?或者说,秦峰和逍遥楼有很大关系,也或许逍遥楼就是秦家的一个分支?赵云心底惊涛骇浪,嘴巴张的溜圆,不可置信。 他知道逍遥楼的人都是一个德行,水火不进,一个人要想进逍遥楼,那祖宗十八代都得被人查清。秦峰就那么肯定可以赵雷安排进去,这、这怎么可能,饶是对秦峰那么佩服,赵云都有点不可置信。 而赵雷此时也和弟弟赵云差不多。只是显得没赵云那么夸张,当然这和他对逍遥楼的了解没有赵云那么多有关,他当然是想要进去逍遥楼的,想当初为了为弟弟买一瓶上好的逍遥醉,他可是花了接近一年的积蓄啊。现在可以进逍遥楼,那是多么大的荣誉,那么多人挤破头都不可以,自己可以? 赵雷眼睛转向秦峰,满腹询问。 “怎么?你们都不信我可以叫赵大哥到逍遥楼执掌一州之地?” “什么?一州之地?” 赵云一听,轰然站起,满脸不可置信。而赵雷此时却是脸色发白,一州之地,这是什么概念?逍遥楼就算再怎么给面子,都不会这么做,赵雷没什么经验,怎么可能一去就是一州之地呢?就算是一个大城的逍遥楼都不会,可是秦峰的话却叫他们心底有一点相信。 赵雷心底暗道难道秦峰和逍遥楼的关系就那么好,能这般给面子?他难以置信,也不敢相信,自己只是一个小平民,吃出尚且堪忧,陡然就说自己可以执掌一州之地的酒楼,还是那种独一无二的酒楼,赵雷呆了。 “子风大哥,难道逍遥楼是你们秦家的?” 赵云终于问出了心底最深的疑问,要不是这样,秦峰怎么可能做得到他说的那样。要是秦峰说把大哥送进逍遥楼任何一州之地的酒楼做小厮,赵云或许会相信,毕竟秦峰大名在外,秦家也是商人世家屹立不倒,都会给点面子。 可现在秦峰说的是什么,那是一州之地的酒楼啊,就算秦峰愿意,秦家怎么会愿意呢,就算秦峰是秦家独子,作为家主的秦肃又怎么会同意,这简直就是在、在败家啊,赵云想了半天,就想到了败家,他实在想不到别的话,来说秦峰此举之荒谬了。 倒是秦峰在一边,看着兄弟两,不明所以,难道自己就这么不足为信,还是说逍遥楼就那么拽?或者是说,逍遥楼被秦家吞并了,这不可能啊,老爹不是知道吗?秦峰迷惑了,说实在的,他当的这个甩手掌柜,当真是,不知怎么说了,连自家家当有多少,有多厉害都不知道,实在丢人。 但是还是回答了赵云的话,这是礼貌嘛,他淡淡道。 “不是,也是。” 赵云吁了口气,虽说秦峰的话模模糊糊,但总是和秦家有关联不是,但是就算这样秦峰也不能那么随便,就决定秦家的事啊,毕竟他还不是家主不是。 赵雷倒是平静了下,端起茶喝了一口,至于赵云,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逍遥是我的,也算是秦家的,这好像没什么差别?” 但是秦峰接下来喃喃自语的话,出了事。 “噗!” 赵雷刚喝下的茶,喷了赵云一身,也怪赵云运气背,正好坐在大哥对面。但是此时,他好像还没有察觉,愣愣的盯着秦峰,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说出了话,只是声音有些小。 “子、子风大哥,你说什么?” 第七十五章高处不胜寒 秦峰没有想到自己无所谓的一句小声话,居然叫这两兄弟齐齐出嗅,作为当事人的他还有点迷惑。这怎么回事,就算是秦峰再怎么聪明,都不会想得到事情的原因。 难道茶很烫,秦峰疑惑不已,端起一碗茶,尝了口,不错啊,正好合适,怎么就喷了呢?秦峰还在迷惑赵雷喷茶之因,没有听见赵云小声的问话,倒是赵雷有些尴尬不已,连忙起身。 “对不起,那个,我实在是太惊讶了,不小心的,子风兄弟不要介意才好,云弟也勿怪,快去换件衣服。” “呃,怎么会呢,赵大哥不要介意,这很正常啊,我和大哥二哥也有过啊,尤其是老二,那家伙放浪形骸,经常这样,尤其是他还老是喷我一脸呢,都习惯了啊,赵大哥别介意哈,而且这倒是叫我想起了二哥,只是子龙是得换个衣服了,哈哈哈。” 此时颍川书院,两个白衣少年对坐席上,似乎是在对弈棋局,不过一个拿起棋子的少年突兀的连续几个“哈切,哈切”,手中的棋子都掉在了棋盘上,正好落在边角。 对面少年哈哈大笑,瞬间拿出自己的棋子,吃掉对方棋子。 “奉孝,你又输了啊!” 那打哈欠的少年眼泪都出来了,才擦干一看,自己竟然就这么又输了。 “不算不算,我刚刚不是要走那一步啊,是不小心掉的,这局不算,重来,重来!” 可是对面少年啐了句。 “切!又输了,还不承认,要是打仗,你不小心就不算?真是的,小命都没了,你还想反悔不成?” 奉孝一听,脸色一变。 “哼,该死的混蛋,不知道是不是老三又在毁我,要不然我怎么会打喷嚏。算了,愿赌服输,我那瓶酒是你的了,魂淡戏子。” “哈哈哈,随你怎么说,就是我的了。” “好,敢不敢对弈一局象棋?我拿那瓶仙品逍遥醉赌,敢不敢?” “切,老三玩剩下的,你还玩?明知道下不过你还和你赌,是我傻,还是你傻啊。” 叫奉孝的少年气得跳脚,大声喝道。 “戏志才,你个懦夫,这都不敢,我把我所有的酒都来拿出来,你敢不敢赌?” “切,还是傻,高处不胜寒啊,老三你在哪儿啊,救救老二。” 戏志才高扬头颅,对着天空,白衣飘飘,一副高人模样,说的话却有吓煞风景。 “戏志才,我和你拼了!” 奉孝怒道。 “嘿嘿,郭嘉,你拿什么拼,酒吗?你还有多少啊,嘿嘿,都输光了。” 戏志才说完就要扬长而去,边走边吹着小曲儿,郭嘉就只有一个字形容——欠抽!不对,郭嘉气糊涂啦,是两个字。不过,他眼珠子一转,正要跟上戏志才的身体一下停下来。 “哎,我还是去找老三,对,现在就走。” 戏志才其实一直在关注郭嘉,他可是知道这老二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耳朵一动,正好听见郭嘉的喃喃细语,眼睛里精芒一闪,嘴角坏笑道。 “嘿嘿,我就跟着你,喝酒气死你,哈哈。” 说罢就走了。 郭嘉一见戏志才走了,觉得不对啊,就算自己声音再小,这狗耳朵一样的老大都应该听得见啊,怎么就走了呢。不对,一定有剧情,同样狡诈地扯了扯嘴角。 “嘿嘿,陪你玩儿完!” 也就转身离开。 冀州,常山郡,赵家。 听完秦峰的话,赵雷脸上的尴尬消失了一点,不过依旧有些不自然。这也是难免的,换谁也不例外不是,毕竟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大煞风景,丢人啊。 但是赵云却置若罔闻,即不管自己身上大哥喷的茶,也顾不着大哥的尴尬,自己呢喃一句。 “子风大哥,逍遥楼真是你的?” “那还有假不成?嘿嘿,怎么,不像?” “不是,我是说,哎,难以置信啊,子风大哥真是厉害!” 赵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惊,只能用厉害,在他心里秦峰也真是厉害,而且是很厉害,相比自己,那更是没得说了。自己的师傅都说秦峰厉害,但是或许师傅都低估了,真不知道秦峰是怎么做到的。 “云弟,你的衣服?” 这时,赵雷指着弟弟。 “无妨,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向子风大哥请教啊,这点东西怕什么。” 倒是秦峰,没有想到,赵云对自己这般尊重。 “哦,子龙说,必知无不言!” “呃,子风大哥,那倒不必,我就是好奇而已啊,能说则说,不说也没事,嘿嘿。” 秦峰的大度让赵云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好奇?哈哈,没想到子龙的好奇心也那么大啊,难怪和我差不多,大家一见如故,原来我们两都是一路人,啊哈哈哈哈。” “啊,是吗?” “当然,好了,子龙,你想知道什么,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问。” “子风大哥,逍遥楼真是你的?” 不过赵云第一个问题,秦峰晕了,不过还是回答了。 “呃,怎么又问这个,真是!” 赵云笑了笑。 “这不是太惊讶了吗,嘿嘿。那子风大哥,逍遥醉是你弄得?” “这个嘛。” 看到秦峰没说话,赵云以为秦峰不好说。 “子风大哥,这个不说也行,其实这是我师父想知道的,他说你那酒实在是太好喝了,就叫我遇见了你问问,嘿嘿。” “呵呵,其实差不多,算我捣鼓出来的,不过是在一个洞里捡到的古方,随便试了试,没想到还真成了。要是你师父想喝酒,你就去拿,只要有逍遥楼的地方都行,来,到时候把这块牌子拿上就行。” 秦峰明白之后,撒了个谎,总不可能说自己从后世知道的。不过枪神童渊,这个是尊大神,得好好结交,所以就给了一块牌子,本来是要给赵云的,不过这样也一样不是。 看着秦峰手上的牌子,赵云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我·····” “收下,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顺便孝敬你师父牙好不是。” 赵云思虑再三,还是收下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那个嗜酒的师傅,对逍遥醉实在是念念不忘。可是,逍遥醉那么贵,自己又买不起,一直心里都有愧疚,现在好了。 虽然欠了秦峰的情,可是秦峰帮了自己这么多,所谓债多不压身,慢慢还。 “嘿嘿,这就对了嘛,还有什么,问。” “对了,子风大哥,逍遥楼在贩卖消息,你知道吗?” 秦峰点头,这可是他授意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赵云问这个干吗。 “怎么了?” 第七十六章论理想 赵雷倒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赵云问这个干嘛,所以一直听话不语的他出了声。 “云弟,你问这个干嘛?” 秦峰同样疑惑,赵云不为所动,好像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 “子风大哥,逍遥楼的作为或许会给它带去不尽的麻烦,甚至灾难。” 赵云说得斩钉截铁,而且言语中带了份严肃,微皱的眉头也表现了他的担心。 “子龙,不要胡说,酒楼不卖酒卖什么,这会有什么麻烦?” 但是,赵雷却不认为怎样,卖酒的人那么多,就算逍遥楼的酒再好,别人还能怎样。再说了逍遥楼被后不是还有整个秦家吗!有点麻烦倒是不可避免的,但要说到有灾难,赵雷确实不信。 当然这和他知道的东西有关,目前他只知道逍遥楼卖酒,还不知道其他,这么认为却也无可厚非。 但是,一边的秦峰猜到了赵云为什么这么说,或许赵云知道的东西比他的哥哥还多一些。其实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没有办法啊,上次刺杀他的人现在还没有眉目,逍遥楼有它的责任,那就是做秦峰的眼睛。 拥有后世记忆的他深切认识到信息的重要,有的时候或许早一步得到信息,结果就会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秦家家大业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世历史中一点也没有提及,但是他却必须做准备。 乱世将至,逍遥楼的存在就更加必要了,秦峰无可奈何,现在赵云提出来秦峰很高兴,脸上不自觉露出些许微笑。因为赵云在担心,也就是说赵云对自己的事很在意,也不枉自己暴露家底了。 “子龙,你说的是消息?” “是的,子风大哥,这是很多人的禁忌啊,我不相信你没有想到。” 赵云依旧严肃,并没有因为秦峰脸上的微笑而有所放心,此时赵雷也好像知道了一点,“消息”一词在他耳中回荡,或许逍遥楼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所以他没有再打断弟弟,在一边仔细聆听。 “子龙,再说这个之前,我想问问你,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 赵云不明所以,有些许疑惑秦峰为什么问这么个问题。 “恩,就是梦想!” “大丈夫,当提三尺青锋,沙场奔驰杀敌,驱除贼寇,保家卫国,守境安民,建功立业,这是云之梦想,也是大汉朝所有人的梦想。” 赵云有些激动,这时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也是他的目标,他渴望着,坚持着,也努力着。 “就这些?” 听完赵云激动的陈词,秦峰一脸平静,似乎并不为所动。完全没有年轻人该有的热血,和大多数年轻人的方向,年轻人们都渴望沙场建功,杀敌保民,就算赵云也不列外。当然,他的实际年龄确实也不和小年轻们一样了,可是,建功立业是不分年龄的,秦峰过于的平淡让赵云兄弟有些不解。 可是,似乎对于赵云的回答,秦峰也同样好像不是十分满意,或者说和秦峰自己的梦想不同,所以他才会这么问,也或许是在问自己,秦峰的眼神飘忽了。 “子风大哥,其实、其实我还有一个梦想。” 尽管对秦峰的淡然不解,赵云还是有些腼腆的回答了,好像是提起了什么私密事一样。 “哦?说说。” 明显秦峰对他没说的话很感兴趣,赵雷也一样,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弟弟有很大的志向。可是父母早亡,没有给弟弟一个好的家,自己也没办法,赵雷一直很亏欠。 但是他知道的就是赵云刚刚说的,他知道弟弟一直想做个将军,杀敌报国。却不知道弟弟还有别的什么愿望,要不是秦峰问起,估计他一直都不会知道,不由得伸出头等待着。 “大哥,我来换茶。” 这时候赵雨提着热水进来,说了句话,把水倒上,却也停下来。 秦峰和赵雷此时都盯着赵云,没有顾忌到她,赵雨也很想知道二哥的愿望,所以踌躇再三,还是留了下来。退到一边,悄悄地等二哥说出心里话。 “子风大哥,其实、其实我希望有一个家,哥哥能又上一个媳妇儿,给我生个小侄子。也帮帮哥,他实在太累了,尤其是这几年,看着他满头黑发上居然添了几缕白发,我心里就难受。大哥把我和雨儿拉扯大,自己却被耽搁了,现在还没有一房媳妇儿,我心里难受啊。” 赵云说得眼中含泪,秦峰沉默,赵雷沉默,赵云脸上梨花杏雨。 “我想大哥能快快乐乐过几年日子,我希望自己可以帮上大哥,建立功勋,广大赵家,那样大哥就能套上媳妇儿了,家里也有人照顾大哥,不用那么累了。我还希望小妹可以招呼好人家,风风光光嫁出去,不被人看轻,赵家可以做妹妹强大的后盾,不会被人欺负。” 赵雨已经哭得变为了花猫,抽泣声不时发出,作为顶梁柱的铁汉子赵雷,也是虎目含泪。 “没了?” “恩,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大哥和妹妹能过得好。” “子龙,你会成功的,我相信你!” “恩,谢谢子风大哥,那你的梦想呢?” 秦峰没想到这时候的赵云还知道找场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指了指自己。 “我?” “是啊,说说子风大哥。” 就连赵雷和哭泣的赵雨都看向了秦峰,显然也是很感兴趣。 在他们心中,秦峰不是一般人,那么他的梦想也一定不同凡响。三人都一样,秦峰这个举世皆知的少年人杰,会与什么样的梦想呢。 作为秦家长子嫡子,秦家将来的掌权者,是不是也会和秦家历来家主一样,从商建立一个更加强大的秦家。要是秦峰这样的人经商,那么虽说很可惜,但是秦峰一定会更加出色,秦峰会不会经商,他们不知道。 同样作为郑玄大儒的弟子,蔡邕的女婿,会不会成为一个名流千古的儒学大家,文坛鸿巨。要知道秦峰自小做的文章就已经尽传于外,为人称赞,那么他会不会做一个大文豪,他们同样不知道。 还有,自小天资聪颖的他,拜师礼时更是被老师郑玄大办,建立了了那么多关系,卢植等许多朝廷大官都与之有关系。那么秦峰是不是会打破秦家历来的传统,出仕将来封侯拜将,他们也不知道。 看着三双眼睛,秦峰叹了口气。 “其实,怎么说呢,我很懒的。” 第七十七章谁是罪魁? 等待的三人没想到秦峰说出的第一句话竟会是这个,不由得有些木讷,或者说被雷住了。 “懒?” 三人异口同声,却也都不怎么相信,秦峰会懒,那么他取得的名声是怎么来的,总不会是老天爷看他长得俊朗,从天下掉下来,掉到他手里的。 这么好的运气,他们怎么遇不到,所以对于秦峰说的懒,他们表示不理解。 “怎么?你们不信?” 看着三人的样子,秦峰倒是有些奇异了,怎么自己说真话就那么难呢,都不信。没办法,秦峰双手摊开,耸了耸肩,对着赵云笑道。 “子龙,其实你比我好的多,有那么崇高的梦想,真的很好。好男儿就该建功立业,荫及子嗣,封侯拜相。提着三尺青锋,为家国杀敌,多么肆意畅快。可是,我秦峰没有,我真的很懒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建逍遥楼吗?” 虽然不知道秦峰怎么说着说着就又说道了逍遥楼,可是赵云并没有什么意外,对于秦峰,他觉得要是和常人一样那才不正常呢。 于是,摇了摇头。 “子风大哥,我刚刚问你为什么,你还没说呢。” “哦,对哟,瞧我。” 秦峰尴尬笑了笑。 “其实,我原来只想做个浪荡公子,就像赵跃那样,无忧无虑,享受人生,可惜。” 秦峰再说到赵跃的时候特意看了眼赵雨,发现小丫头有一瞬的恍惚,不着痕迹笑了笑。而赵云见秦峰欲言又止,有点急不可耐,好奇心害死猫,人的好奇心也不差。 “子风大哥,可惜什么?” “可惜,我没赵跃那么幸运啊,我在游历的时候居然遭到了刺杀,弄的我不明所以,到现在都不知道和谁结了仇。就是那次之后,我才被老头子,呃,就是南华仙人带走学艺的。” “刺杀?” “是啊,真是郁闷,你们说我就一小人物,用得着吗。所以我才组建逍遥楼的,而且逍遥楼也不是我在掌管的,是我一个兄弟,他一直对这个很感兴趣,所以就由着他了,但是这只是其一。” “什么!那还有什么原因呢?” “还有就是我想保护我的家人,让他们不受伤害,这很重要,当然这也是我放弃做个浪荡游子的原因之一,我游学天下,结交好友遍布大汉是我的目标之一,不为别的,也只为了做我家人的守护,子龙,这就是我的梦想。” 赵云三兄妹,现在才知道秦峰为什么这么说,为了家人,他做了许多了。 可是赵云还是有疑惑。 “那子风大哥,消息之事?” “子龙,难道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吗,早一步,便是步步早啊。你看得出来现在的大汉朝即将分崩离析了吗?我现在只不过是早作打算而已,就算我估计错误,也只是费些事罢了,要是真的,那就是性命之忧啊。” “什么!” 这次不止赵云,就连赵雷都没忍住惊喝。 “子风大哥,你说真的!” “子龙,赵大哥,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不可避免的,大汉朝危矣!” “怎么会,只要天子贤明,臣工尽心,那么洗礼天下,荡平污浊还是有可为的啊,子风大哥,此话万万不可说与外人啊,那可是杀头大罪啊!” 赵云连忙制止,赵雷在一边也是点头。秦峰倒是不以为意,毕竟他相信赵云之义,要不然他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说出这番话来。 “子龙勿忧,这不仅仅是我想的,还有许多人都看得出来啊。如今天子怎会贤明,他在禁宫中的所作所为,怕是早已经在那些达官显贵中传开了,可以说他是千古昏君了,作为天子他不思朝政,不为民忧,在宫中骄奢淫逸。大摆商铺和宦官宫女做买卖,甚至为了自己的淫欲,将宫女妃子衣物大改,变成那三岁稚童的衣着,以供自己随时临幸。” 赵云三兄妹呐呐难言,他们想不到大汉天子居然这般荒淫无度,秦峰还没说完。 “最是可恨的是,他坑害忠良,任用奸宦,卖官卖爵,天下百姓深受其害不浅。而作为天下之主,他又为百姓做了些什么?最可笑的倒是那些朝廷栋梁,除去几个真正的忠臣栋梁,其余之人大多偷奸耍滑,以权谋私之徒。为了自家利益,置百姓于不顾,置天下于水火!” 秦峰越说越气愤,最后甚至破口大骂,大失其儒雅,但是三兄妹却没有人说他,只因为秦峰之言是恨其不争,怒其不乖,秦峰也是一心为国不忿的啊。 “最可笑的,也是最可悲的还是那些所谓名士学子啊!” “啊,这怎么说?” 这次倒是赵雨说了话,他对那些读书人最是敬佩呢,学识渊博的少年们,那绝对是少女的杀手。所以不自觉的就想问一下,可是当她说完才发现自己作为太过突兀,俏脸通红,低下了头。 “呵呵,因为他们只读圣贤书,不明圣贤意,红口白齿,说的尽是废话,还洋洋自得,眼高于顶。这些人的可悲,他们自己却又不知道,成了人间百态中的一点点缀。” “你们知道,那些学子们,尤其是太学中的学子,他们总为皇帝找各种理由。皇帝荒淫,他们不思如何进谏,劝勉帝王,只是一门心思为皇帝的各种作为找理由。甚至皇帝在宫闱之中的种种丑态,他们恬不知耻,还有写文章歌颂的,无耻之尤。最可笑的是,当皇帝的一些作为不受人待见或者批判时,所有的一切责任就会由那些宦官背上,皇帝是不会错的,皇帝的错只会是下臣的错。” “宦官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挡箭牌,可是他们没有想过,还是明知而不见,宦官的权利是谁给的,还不是皇帝!当然这并不是说宦官就没有错,他们干政是不容允许的,他们甚至有时左右皇帝意志,更是罪不可恕。所以说,宦官有罪当杀,他们有罪,奸臣当除,他们不思劝谏君王。可是,最后的罪魁祸首又是谁?该不该杀?当不当除?” 赵云三兄妹被秦峰的这一番说辞说得是迷迷糊糊,不论是早已涉世的赵雷,天资聪颖不凡的赵云,还是纯洁如莲,在一边的赵雨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政治是肮脏的,是复杂的,不是赵云他们能接触到的,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了一点点。原来所有的一切,并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子,尤其是赵云,对他的震撼最大,所以他也最急不可耐。 “当杀!” “子龙,可是你知道他又是谁么?” “呃,子风大哥,他是谁啊?” 第七十八章数年之后 赵云问出,六双眼睛凝聚一身。 顿了顿,秦峰轻轻吐出两个字,但是就是这两个字,赵云三兄妹脸色瞬间发白,尤其是赵云,本来一脸的好奇变得惨白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秦峰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说。 但是,他最没想到的还是自己,居然说出了那个“杀”字,一想到这儿,赵云心脏就会一阵抽搐。 屋里一下子没了声响,只剩下些许呼吸声。 数日之后。 秦峰要离开了赵家村,他此行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开始下一个游历地。而赵云也离开大哥,告别小妹上山学艺,说是要学艺有成才会归来,到时候大哥就不用那么苦了。临了,秦峰和他在屋里说了许多,离开时赵云一脸坚毅,与秦峰对视一眼,离开了,什么也没说。 这就是男人! 至于赵雷和赵雨,既然赵雷答应了,那么秦峰就让他拿着自己的亲笔书信,去找白枫,他相信赵雷不会叫他失望的,赵雨一直随着大哥,倒是走之前去见了一次常山郡城,回来还带了一个跟班,赵雷和秦峰看到那跟班的时候,三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有赵雨小脸红通通的。 这一次,秦峰来到的是幽州涿郡,这里会有传说中的三个英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上那么一面。 再说,据他记忆之中,英雄豪杰还有很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都认识一下,这次游历就是他的机会。先见见这位自称大汉皇叔,曹阿瞒口中的英雄,以及他的结拜兄弟。 涿郡就是第一站,之后就只能看看运气了,秦峰也没有想到,他这一走又是三年才能回去,他更没有想到,这一路的风景,一路的豪杰英雄在他的生活中,以后将带给他的精彩。 俗话说得好,岁月是把杀猪刀。转瞬之际,已是过了几个春秋。 光和五年刚过,光和六年的第一天。 秦氏祭祀堂中坐着两个人。 一个青衣鬓霜,满身威严的老者坐于上首,脸上虽然有被岁月摧残的皱纹,但是两眼的精光却让人不容忽视。显然一定是一个长居高位的人物,自然养成的势。 另一个是一白衣翩翩少年郎,丰神如玉,身长八尺。其面如刀削,唇若涂脂,一把剑眉更是天外之笔,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青带把前面的黑发束在脑后。 少年站在下首,清目含笑,双手拿着一把折扇,缓缓扇动。 扇上一面一片翠竹,上还有提诗,云:“莫道青天真无道,能逍遥时且逍遥。” 另一面,却让人看不太懂,尽是线条勾勒的似画非画的东西。 老者看着少年那副样子,由衷地感到欣慰。才短短十数载间,这少年已经名动大汉王朝,成为天下名士,与其师同等。更是少年时就游历了几乎整个汉朝疆域,广交豪杰,义名满布天下,前无古人。 放眼天下,无论贩夫走卒,还是世家士族,无不知晓他的大名。 所到之处,更是留下不知几何的惊艳名篇,无数才子追捧。再加上他风采似仙的摸样,更不晓得让多少大汉女子深夜不眠。 这就是秦氏父子,颍川秦家的主人。 在秦家府中,有资格坐在这儿的只有两人。 上首的老者自然是秦肃,而翩翩少年郎就是少有“神童”之称的秦峰,秦子风。在外数年不曾归家,却不想现在归家老父已是满头霜鬓,秦峰清目中闪着泪花。 “回来了。”秦肃饱含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 “父亲,孩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啊,这么多年了,你娘很是想你啊。” “让双亲挂念,孩儿惭愧。” “呵呵,惭愧什么?我儿现在是天下才俊,无人可比,交友满遍汉朝土地,我心甚慰啊。”秦肃说着更激动了,这儿子太争气了。 秦峰想着这几年来自己的游行,也是感到满足。 自那日论势之后,秦峰留在颖川书院与荀彧等人结为莫逆。 后来三人在又在那南华仙人山中学习三年之久,意义非凡,所学甚多,值得值得。自己的武艺更加精湛,还得了一杆好枪,实在是气运啊,这几年所得,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说得完的。 之后与大哥戏志才,二哥郭嘉周游天下,结识豪杰才俊。三年后郭嘉和戏志才才因事回到颍川,自己又是周游一年,见到才俊无数,好友无数,才有现在的大名。 “父亲,孩儿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当年我说的事怎样了。”白衣少年轻声道。 老者抚了抚下巴下的胡须,心里还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些年大汉的变化居然没有一丝一毫出乎当年少年的预料,那时他才几岁啊。 不过他也是久经事故的人,没有露出痕迹。 看着少年说:“峰儿,不出你所料,现在大汉已经有些动荡,太平道也早已传开,所信者数以百万计。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而当初你说的事也已经完成了。那地已经完全成为秦家的天下,可是你真的……” 少年摆摆手,制止了父亲的话。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老者也知道儿子的想法,自是没有办法,只有任由他去。 “父亲,你是知晓小孩儿的心性的,那些事情,我并不热衷,所以。”秦峰没有说下去,但是老者却知道他的意思。 秦峰少年便显示出惊艳才绝的天赋,可是和秦氏的先人一样,都不热衷出仕。所以大汉这么多年曾多次征他为官,都以年少气盛,眼界不足为理由躲开。 秦肃看着儿子许久,好像下了什么决定,起身走下首座,来到秦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峰儿,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在秦峰疑惑的注视下,秦肃来到祭祀祖宗的蒲团上跪下,磕了三个头,每一声都很响,而且很有节奏。 这时秦峰看见供奉列祖灵位牌子的木架从中间裂开,出现一个幽深的洞口,刚才还是一脸平静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震惊。秦肃沉声道:“峰儿,跟为父进来。” 秦峰虽然惊讶,可还是依言跟了进去。 跟着父亲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摆设和府里的一般无二,但是却只有一个椅子。秦峰看着父亲,他知道,秦肃接下来说的事情一定是家族机密。 秦肃坐在那椅子上,那是秦峰在家时就做出来的,他不喜欢跪坐。 看着站在面前的秦峰,叹了口气说:“峰儿,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们秦家不是一般的家族,它有着无与伦比的辉煌,比起大汉的主人,我们的身份都尊贵些。” 虽然秦峰有了足够的准备,可是父亲的话,还是把他雷到了。比汉朝皇帝都尊贵?那得是什么身份?秦肃满意地看秦峰的表情,有些沾沾自喜。因为他还没有见到过儿子这样的神情,现在被自己的话惊到,还是比较有成就感的。 秦肃笑道:“你一定很震惊,或与还有些不解,不过你接着听就明白了。” 秦峰点点头,表示了解。 于是,秦肃一脸的崇敬,接道:“那是因为我们的祖先是秦始皇,那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那个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的男人,那个一手建起一个皇朝的始皇帝。” 秦峰是真的被雷翻了,老天,秦始皇是谁!那可是我上一世的老爹啊,这尼玛还真是有缘,到了现在自己还和秦始皇有缘,是他的后人,秦峰这个妖孽也只能叹世界真奇妙。 在后世,他更是声名显赫,始皇帝谁不知道。那是一个万人崇拜的千古一帝啊,一个数千年后都不能被超越的男人,一个被称为华夏祖龙的男人,一个中国历史上,甚至世界历史上站在巅峰的男人。在后世的西方,人们都常把秦始皇与拿破仑,凯撒相提并论。 大体说来,罗马帝国与秦统治时期的人口、面积差不太多。但比罗马帝国统治时间短,恺撒死后,帝国分崩离析。秦王朝则不然,这是秦始皇独具影响的原因。因此在任何一个世界杰出帝王排行榜上,秦始皇几乎都被排在最高或接近最高的位置上。 虽然一直都有人诋毁那个华夏祖龙,但却没有人敢否定他,因为他是秦皇。 其实,秦始皇也实在是冤枉得很,他的吃亏是在二世而亡,一班帮闲们都替新主子去讲他的坏话了。不错,秦始皇烧过书,烧书是为了统一思想。但他没有烧掉农书和医书;他收罗许多别国的“客卿”,并不专重“秦的思想”,倒是博采各种的思想的…… 但是结果往往和英雄们的豫算不同。始皇想皇帝传至万世,而偏偏二世而亡,赦免了农书和医书,而秦以前的这一类书,现在却偏偏一部也不剩。这些,都是因为他死了。 回想一下历史,在始皇帝没死的时候,谁人敢造反?刘邦?还是项羽?他们还不是只能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对始皇帝畏惧如虎。可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居然是又自己的祖宗。秦峰的激动实在是不知用什么语言表示,也不能用语言表示。他的身子在急剧地颤抖,那是自豪,是骄傲。 难道说这是上天在给我指路吗,难道真的要我征战天下,夺回赢家的江山和荣誉吗?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秦肃见到儿子脸色不断变化,知道可能有戏,想着要是儿子可以打下天下,重振赢氏一族的江山,那该是多么伟大的事啊。激动,十分激动。秦肃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秦峰,希望那个答案是自己要的。 不知道几回,在梦里看着先辈征战沙场,护卫赢氏的荣耀;不知几回,在梦里看先祖指点江山,号令天下的伟岸;不知几回,在梦里看到家破人亡,国祚遭毁,无力的针扎。 我秦肃老了,无力回天。先祖们一辈辈发展壮大秦氏,积累的财富不知几何,家中佃户数万不止,暗中黑冰台早已满布天下。秦氏的力量又有谁知道,商人世家,商人世家。哼哼,那些所谓的世家大族看似与秦氏交好,但身为家主的秦肃怎会不知其中的肮脏。 当面笑呵呵,背后重伤者不知几何。可悲,他们怎知我秦氏之尊贵,我们是始皇后裔,天下至尊。若不是时机不对,这大汉王朝不知被前任先祖们推翻了多少回。 无知的人啊,还记得七国之乱吗?还记得王莽乱政吗?还记得赤眉军吗?这那件不是我秦氏所为?可惜天不灭汉,让你们存活至今,霸占赢氏江山这么久了,该还了。 秦肃在心里细数秦氏先辈的起事,虽说没有成功,可是这大汉终究到了陌路。现下秦氏又出现秦峰这样的绝世天才,始皇帝保佑啊,赢氏大兴之兆啊。 秦肃看着这个天才般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了,等了这么多年了啊。 现在就等着秦峰做决定了,时机也到了,眼下大汉分崩在即。 秦氏也是一直准备着的,随时可以起事,光复赢氏皇朝。 第七十九章家族之谜 秦峰心在跳,肺在煮,肝在颤,五脏都不能安静。 没想到家族的历史会是这样辉煌,父亲说的没错,的确是比汉皇高贵,而且不是一点点。汉承秦制,这是不可改变的,他们只有依靠始皇帝的宏才伟略才能立足,汉室江山是在大秦的基础上建立的。 可是,马上秦峰又露出疑惑,秦始皇的子嗣不是几乎被二世皇帝杀了吗?自己前世都是没有幸免于难的啊? 难道是二世皇帝的子嗣?也不对啊,刘邦攻入咸阳,虽说没有屠戮宗室子弟,但是后来项羽入咸阳,宗室子弟可是都被项羽屠杀殆尽的,再后来刘邦也是再次对秦始皇的后代暗中杀害了那么多。怎么会还有后代留下? 秦肃自然看得出秦峰想的什么,出言道:“其实我们不是二世皇帝的后代,我们是始皇亲子公子高的后人,当年二世皇帝胡亥在赵高,李斯合谋下篡得了皇位,做了二世皇帝。长子扶苏被篡改的遗诏赐死,二世怕其兄长不满而残酷杀戮兄弟,六公子被戮杀于社,十二公子死于咸阳。公子将闾昆弟被迫拔剑自刎,二世还处死了她的姐妹多人。家祖本想逃跑,可是又恐家属被族,只好上书,请求为始皇帝陪葬,二世应允。” 说着秦肃满脸流下泪水,当初始皇何其伟岸,死后他的子嗣却被自己最痛爱的儿子诛杀殆尽,差点绝子绝孙。要是始皇帝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再被气死一次。秦肃语气悲哀,老泪不能自己。 其实这些他都知道,甚至还体验了一遍的,可是公子高是怎么逃掉的啊? 秦峰可以感觉到父亲心里的痛苦,自己也差不多,被兄长杀掉,可能比之秦肃更加悲哀,所以他不知怎么安慰,只有站着,静听下文。 秦肃毕竟不是常人,很快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接着说:“他们到了地底宫殿后,那些押送的兵士很干脆把石门关闭。那次的将军是是始皇亲近的人,见始皇帝亲子在其中。就没有将那些陪葬的人杀害再关门,想为先祖留个全尸。只是在关门前给除先祖以外的人,每人一杯酒。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也或许是天怜先祖,始皇保佑,在先祖公子高去始皇陵墓后,遇见一位同是陪葬修建始皇陵的墨家子弟和宫中内侍。” 秦肃说到此处有些庆幸,有些唏嘘。刚刚悲痛的心情开始缓下来,站起来,看着秦峰,“在始皇陵里,那些喝酒的人依次就死去了,先祖也以为自己快死了。可是,他没有。” 秦肃顿了顿,看着全神贯注的儿子,接着道:“那个墨家子在那时拉住先祖,说自己命不久矣,希望先祖以后可以照顾照顾自己的家属。先祖开始以为他疯了,没有理他。但是那人还是死缠难打,先祖无奈答应如果还能活着,一定照顾。其实,那时先祖只是为了让临死前安安静静罢了,那个人实在是太麻烦了。 怎料,那人得到先祖承诺后,拿出一块黑色牌子交给先祖,告诉他那是墨家钜子令。先祖大惊,只见那人看看周围,又脱下自己的外袍交给先祖,并告诉他生机就在这里。这时那个内侍走过来,向这先祖跪下,说自己是始皇近侍。还说这儿的人马上就会死光,但先祖马上不会死,因为先祖没有喝毒酒。 那个墨家人也点点头,先祖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不走却要拜托自己。后来,几乎所有人都中毒身亡,那个内侍才从怀里拿出一卷始皇遗诏和一块铁牌子。先祖看见诏书上的字,差点叫出来。” 结合后世那些学者的推断,秦峰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诏书上应该是立公子扶苏为皇太子,继承大统。 果然,秦肃又说:“那诏书上有三道命令。其一就是公子扶苏继任二世皇帝,掌管大秦。其二是告诉二世皇帝北方的蒙恬,率三十万大军镇守匈奴,不可调动。其三,南方的赵佗的五十万大军更不可以调动。这两方的军队是镇守华夏的柱石,妄动的人必会给华夏大地带来灾祸。他已经下令两人终身不得离开,子嗣更是要留守,不得放懈,就是秦朝灭亡都不能。” 秦肃越说越激动,秦峰也是震惊不已。原来历史是这样,后世学者一直在争论为什么蒙恬和赵佗不进中原平乱。大多以为两人有异心,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秦峰想到这,猛然发觉。要是北方和南方八十万军队开进中原,那些叛乱的军队能蹦跶几天,或许开始没多久就已经被灭了。 秦峰明白了,始皇帝真正的伟大,为了华夏他居然放弃了自己的帝国,尽管只是无心的。但是那功绩何人可敌,秦皇时期,北方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而汉朝呢,年年和亲,还被掠边,子民受尽屈辱。 如果说开始秦峰对秦始皇是崇拜偶像一样,现在就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他那位从没关心过自己的父亲,现在他不在怨恨,只有崇敬,发自心底深处的崇敬。 秦肃没看到儿子的异样,接着说:“那人给了诏书就死了,墨家那人也死了。最后只剩下先祖。先祖久久不能平静,现在的二世皇帝居然是篡位的。 没过多久先祖也就释怀了,也是从那时起先祖心里立下家训,要是他能活着,他的后代不可为官,不可争霸称帝,先祖是对那种生活绝望了。 在始皇陵里,先祖想起墨家子给自己的衣袍,还说生机就在上面。先祖翻来翻去才发现,衣袍里面居然画着一张地图,就是始皇陵的地图。上面标注的很详细,先祖大喜,依照地图才出了始皇陵。” 接着笑道:“二世没有想到,那些陪葬的人中会有墨家子弟,他还以为知道始皇陵的墨家人已经被他杀光了。先祖也是福大之人,居然绝地逢生。” “后来,先祖完成了自己的承诺,找到那个墨家人的家属,只是那时只剩下那人的妹妹。先祖说他哥哥要他要照顾她,那女子也无依无靠,和先祖走了。后来成为先祖的妻子。而先祖带着他辗转各地,意外遇到了墨家驻地。 墨家人看到先祖的钜子令,直接认主。开始先祖还不知道为什么,难道那些人就没有私心?后来才知道墨家的人都是忠义之人,认令不认人的。从此先祖就带着墨家众人来到现在的颍川安身,还叫人把秦皇陵的金银带出来一些,改姓秦,立了秦氏一族,这就是我们秦氏的由来。” 秦峰听完,发现还有另一块牌子父亲没说,问道:“父亲,那内侍不是也有了一块给了先祖吗?” 秦肃闻言笑道:“你还真是听得仔细,是的,还有一块牌子。” 说完这句话秦肃轻轻拍了拍秦峰的肩膀,“那块牌子在我身上,是秦氏家主不能离身的东西,它叫始皇令。” “始皇令?什么东西?”秦峰疑惑了,这件东西他从没有听说过,前世后世都没有。 “是的,就是始皇令。除了始皇真正的心腹外,没人知道。赵高李斯都都不知道。” “那它有什么作用?”秦峰很感兴趣,立即追问。 “子风莫急,听我说。这件事情你还不能知道,除非你接任家主位。” “什么?这,父亲你还大有作为,干嘛这么早想下来啊。”秦峰一听急了,这可不行啊,自己可不是乖乖孩子。 “那你就不能知道,自己看着办。”秦峰没有想到自己的老父亲居然向自己耍赖,这算怎么回事。 可是自己又很想知道那牌子有什么用啊,最关键的是它叫始皇令啊。凡是能和始皇帝挨上关系的哪件是小事?明显那牌子有大用啊,到底怎么用,是干什么的。 秦峰现在心里可谓是猫抓一样,痒痒的。到底怎么才能知道又不用接任家主呢,这是个问题,考虑下。 秦肃也不着急,他算是抓住了这个儿子的弱点了,这家伙就是好奇心太重。现在自己有一张底牌,不怕他不就范。就那么看着秦峰,饶有兴致。 秦峰无语了,这老父亲真是太厉害了,抓得自己这么准,姜还是老的辣啊。秦峰没办法了,就算他是天才妖孽,也不知道怎么办啊。看着父亲水泼不进的样子,知道他是铁了心了。 其实,秦峰也知道父亲的心意,他这是想自己早日接手家族,以后乱世再接掌就不那么简单了。而且父亲也是老了,该享福了,干脆把心一横,答应了。 秦肃大笑,很是高兴,可惜依然没有告诉他。说一会儿再告诉他一切。 秦峰那个郁闷啊,不过知道自己一会就可以知道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静下心来,刚刚听完父亲说完这段家族秘辛,秦峰脑袋还有些晕乎,现在应该捋一捋。 这乱世,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啊。 第八十章震撼 秦峰沉默了,他开始明白父亲的打算。父亲是想要重振赢氏皇朝,把刘家拿走的一切夺回来,现在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父亲心动了,他宁要违背祖训,也要这样做。 只是现在他老了,争霸的期望就自然落在自己身上,关键看自己怎么选择。 秦峰很清楚历史,历代皇帝虽说是站在国度最巅峰,权力大的惊人,言行间就可以决定人的生死。或许很多人都期望享受醉卧权利的巅峰,环美无数。享受天下至尊的荣耀,指点江山。 可是,那不是他要的生活,而且那些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亲情。帝王何以自称?是称孤道寡。他们没有安全感,时刻在提防着,冰冷的帝王宫殿里,他是孤独的。 所以在他眼里,帝王是最悲哀,最痛苦的,是世界上最受伤的人。 所以,他一直就没想过成为帝王。或许是因为他的经历,毕竟他三世为人啊,做过平民,还曾为皇子。有着古代人的思想,也有后世的记忆。可以说是饱经了风霜雨雪,人生路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也是因为这样,秦峰看得很开,一个人活了一世,重要的是开心。伤心事可以给朋友说,烦恼事可以让人分担,孤独时可以找人说说心里话。这些,作为一个帝王是不行的,也是不能的。 细数历代王侯帝君,有哪一个可以自在逍遥,随心所欲。就是言行都拘谨不能肆意,没有感情。若是随想所欲,他们会遭万世唾骂,留下昏君暴君之名。帝王不是谁都能做的,秦峰现在沉默,不是犹豫是不是该去争夺天下,而是在想怎样说服父亲,又不让父亲伤心。 看着秦峰,秦肃很紧张,这次几乎是他最后的手段,若不成就无计可施了。看着秦峰沉默,他就好像看到了希望,期待着黎明。 但是,注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没过多久,秦峰抬头看着父亲,恢复了开始的淡然,刀削的脸上露出笑容。淡淡道:“父亲是想秦家传承万世,还是几代而终?” 秦峰的话让秦肃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儿子的意思,不过还是肯定道:“自然是万世传承。” 不过,秦肃总感觉自己陷入了儿子的圈套,却又不知问题在哪。有哪个家族不希望万世传承?虽有疑惑,却也只能等儿子接下来的说辞。 秦峰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气定神闲,狡黠地笑了。 秦峰接着说:“那就好,那我就不用怕父亲伤心了。” 秦肃感到了不妙,果然。“父亲,我知道你想让我重振始皇时的威仪,君临天下。是也不是?” 秦肃点点头,这是秦氏一直在努力做的事情,先祖辈辈不敢忘怀。 “那么父亲见过万世流传的皇族吗?” 秦肃摇了摇头,他感觉到了不妙。 “所以,父亲,你知道我的。知道争霸不是我要的,所以,我不会那样做。” 秦肃终于知道不安在哪里,可是还是抱有期望,因为儿子还没有说服自己理由。 秦峰很淡定,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向前走了几步,把纸扇一收,转身说道:“父亲,你知道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屹立不倒吗?” 秦肃当然不知道,摇了摇头没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绝不会是皇家,一定不是。自古皇家最无情,这是真理。皇家也是世上最危险的家族,要么辉煌到极致,要么族灭,鲜有出其二者。”秦峰坚定道。 “所以,我秦家绝不会再出现皇族,这就是我的选择。但是请父亲放心,在我手里,秦家一定会辉煌,即使不能传承万世,也一定会在史册上流芳千年。”秦峰自信满满,颇有指点江山的风采。 这算是他的解释吗?秦肃心里不甘。 秦肃还是不能彻底死心了,他还有杀手锏。就看最后的手段能不能能改变儿子的选择,否则就只有由他去了。 要是秦家真能像他所说流芳百世,那将比作为皇族更有成就感。那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遵照了先祖的遗训,再说古人谁不想史册留名呢? 秦峰看见父亲的表情,秦峰就知道自己还没有彻底打消父亲的决心,还得再加把火。 过去扶着父亲的手,让他坐下。 接着说:“父亲,孩儿这些年游历天下,早已有了谋划。你就不用担心了,先听听孩儿的计划,你会感兴趣的。” 秦肃无奈地看着儿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秦峰会意,接着道:“父亲,孔夫子其人如何?地位如何?”秦峰没有再说什么,反而问秦肃。秦肃不明所以,不知为何儿子会这样问他。 但看着秦峰的眼神,还是如实回答,汉代又是独尊儒术,也就是尊崇孔夫子。那么孔夫子天下闻名,流芳百世自是由来已久的。可是这和秦家有什么关系呢?突然,秦肃似乎有些明白了,眼神询问儿子。 秦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表示就是那个意思。 不过,他准备在给父亲下点猛药。接着说:“但孔夫子不是我的目标,他只是仕途无望才决定走授徒之路的。我要比他更辉煌,铸就绝世大名,万古长存,要后世人都记得我秦家。” 秦肃心里波澜掀起,有些激动,可是他还是不敢确定将来儿子是否可以达到那样的高度,毕竟孔夫子在汉代的地位太高了。只期望儿子能与孔子同一地位就行,那样秦氏家族也会流芳万世。其实他还是会错了意,秦峰的目标不仅仅那么简单。 秦峰知道父亲暂时还不敢相信,但,他相信他最后的底牌绝对会说服父亲的。 于是,他说道:“父亲,我敢断言,乱世将起,中原群雄定会掀起一番大动乱,到时,汉室大厦将倾。我这几年的游历成果就会浮出水面了,你等着看。” 接着,他又问道:“老师那怎么样了?书院进展如何?”书院一切顺利,郑公那也很好。司马徽先生现在已近常驻在书院,卢公,黄公也是常常去授课,另外庞德公好像也有意进书院。秦肃一一道来,了解得很清楚。 秦峰放下心来,这可是他棋子中重要的一步,不容有失。现在一切具备,就坐等乱世了,不过貌似颍川也会起黄巾啊,得好好谋划,但仔细一想,黄巾起义好像有两个阶段啊,颍川是第二阶段才被波及的,所以还不用着急。 现在是光和六年,明年就会发生起义。等待,这天下虽乱,我会让它尽快安定的。想着想着,他居然有点激动了,应该是即将遇到那些历史上的谋士战将,枭雄英豪了,秦峰自我安慰了下。 秦肃认真地看着儿子,终于下了一个他做家主的最后一个决定,他还想再试一试。 起身,把椅子转了一圈,只见椅子后面的一堵墙动了。一个石门出现在秦峰面前,秦峰察觉到父亲的意思,看向父亲。 秦肃明白儿子想问什么,叫他进石门就知道了。秦峰一进门,那石门便关闭了。 最先入眼的是一张张画像,最上面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冕袍,威严逼人的画像,秦峰一见眼前的人就就确定是秦始皇了。他见过这位伟大的帝皇,那是他的父亲。 心底不免一阵激动,接着看向那一张张人像,那是秦氏一代代秦氏家主的像。 四周是一个个巨大的铁箱子,秦峰晃眼一看,估计的有几十上百。不由猜想那里是什么东西,居然放在么隐蔽的地方。胡思乱想之际,没有看到秦肃那庄重的神情。 “峰儿,过来跪下!”秦肃严肃道,秦峰没有不满,依言跪下。 接着,秦肃也跪在画像前,对着画像说:“秦氏子孙秦肃携嫡子秦峰拜见,秦峰虽年幼,然天资卓绝,处事得当,现秦肃决定将家主位传于秦峰,望祖宗保佑,秦家昌盛。”说完磕了三个响头。 秦峰也已经料到最近父亲就会把家族权力交给自己,却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 不过,他也不惊慌,经历了这么多,游遍大汉,见过的酸甜苦辣。也见过让人不忍的事,惊奇的事。所以他神态自若地接道:“子孙秦峰,接掌秦氏。今日发誓必会让秦氏一族辉煌重振,留名史册,受万人敬仰。不让家族蒙羞,让族人蒙羞。” 这还只是秦氏两父子之间的权利传递,真正接掌秦氏,却是没有这么简单。不过秦峰很自信,因为他有那个能力,还有不为人知的势力。 这会儿却是不用想那么多,秦峰现在想的还是那块始皇令,它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用? 现在可以说秦峰已经是秦氏家主了,所以他有资格知道了,眼睛灼热的盯着秦肃。 秦峰那炙热的眼神让秦肃不明所以,表示很疑惑。 秦峰急了,开门见山道:“父亲,那个始皇令?” “哦,你看,我都忘记了,就给你说说。或许你听完后,再看了一些东西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呢。”秦肃饶有兴致道。 秦峰无语了,这老父亲怎么还不忘那茬儿啊。 秦肃没有关系秦峰郁闷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那始皇令啊,是始皇帝陛下······” 第八十一章始皇三卷 “那是始皇帝陛下在一次莫名际遇中得道的,后人不知道原由。只有皇室的人知道一点点,不过也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始皇帝陛下也没有说过。这也就成了一段秘辛,一直埋没着。” “哦,那现在有什么用?”秦峰兴致索然,这么一块连来源都不知道的铁牌子,能怎样。 “峰儿,别着急,听为父说。”秦肃看得出儿子的好奇有些消散。 秦峰点点头。 “虽然没有人知道这铁牌的缘由,但是它依旧有大用。你说始皇帝陛下得到天下容易吗?”秦肃反问道。 当然不易,秦灭六国,这等伟业怎么会那么简单。要是人人可为的话,那还怎么会有春秋争霸,战国乱世呢。而且自己也是经历了一些的。 秦灭六国所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重,三秦子弟失去了多少性命才换回的啊。尤其是灭楚时,损失最是巨大。这能简单?秦峰摇了摇头,“何其不易,那是数代人付出的努力啊。” “是的,但是你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俊杰,英雄默默的付出吗?他们没能流传千古,却是实实在在的在为大秦付出,无怨无悔。”秦肃谓然叹道。 秦峰看见父亲又在回忆这段历史,心里有些不忍,父亲背负的太多了。于是转移话题,“可是这和这块牌子有什么联系?” 秦肃有点尴尬,自己真是越老越啰嗦了。 “怎么没有,你可知道秦时黑冰台?” “什么,真有黑冰台?”秦峰很惊讶,自己前世不知道,只是后世的记忆里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是的,黑冰台是秦皇最隐秘的情报组织,涉及之广难以揣测,秦皇正是凭借着优于他国的情报,步步占先,才一一灭国,创建了秦皇朝。” “你熟读藏书,应该知道赵国名将李牧。” “当然知道,那可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啊。怎么?” “呵呵,可惜他却死了,不明不白被自己人杀了。” “那和黑冰台有什么关系?难道是······”秦峰是聪颖之人,心里一亮,想到了一种可能,看向父亲。 “是的,那是黑冰台之人使的计策。据说公元前234年,秦大将桓齮攻取赵的平阳,武城杀赵将扈辄于武遂,斩杀赵军十万。公元前233年,桓齮又乘胜进击,率军东出上党,越太行山自北路深入赵国后方,攻占了赤丽、宜安,进攻赵的后方,直向邯郸进军,形势危急。赵王迁从代雁门调回李牧,任命其为大将军,率所部南下,指挥全部赵军反击秦军。” “那李牧率边防军主力与邯郸派出的赵军会合后,在宜安附近与秦军对峙。他认为秦军连续获胜,士气甚高,如仓促迎战,势难取胜。遂采取筑垒固守,避免决战,俟敌疲惫,伺机反攻的方针,拒不出战。可是后来桓齮中计,损失颇大,失败而回。” “可是始皇帝陛下在公元前232年,再次派秦军入侵,秦军兵分两路攻赵,以一部兵力由邺北上,准备渡漳水向邯郸进迫,袭扰赵都邯郸,自率主力由上党出井陉,企图拊邯郸之背。将赵拦腰截断,进到番吾,因李牧率军抗击,邯郸之南有漳水及赵长城为依托,秦军难以迅速突破。李牧遂决心采取南守北攻,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方针。” “他部署司马尚在邯郸南据守长城一线,自率主力北进,反击远程来犯的秦军。两军在番吾附近相遇。李牧督军猛攻,秦军受阻大败。李牧即回师邯郸,与司马尚合军攻击南路秦军。秦南路军知北路军已被击退后,料难获胜,稍一接触,即撤军退走。李牧击破秦军的同时,南距韩、魏。此后这李牧就成了始皇的心腹大患。” 听着这段历史秦峰很兴奋,这可是历史上都出名的名将啊。“那后来呢,黑冰台怎么做的?” “后来始皇帝派遣黑冰台的奸细入赵国都城邯郸,用重金收买了那个诬陷过廉颇的赵王迁近臣郭开,让郭开散布流言蜚语,说什么李牧、司马尚勾结秦军,准备背叛赵国。昏聩的赵王迁一听到这些谣言,不加调查证实,立即委派宗室赵葱和齐人投奔过来的颜聚去取代李牧和司马尚。” “一直信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重视独立行事权的李牧接到这道命令,为社稷和军民计而不从,赵王暗中布置圈套捕获李牧并斩杀了他,司马尚则被废弃不用。一代名将身陨,这黑冰台的关系网之大,令人汗颜。” 秦峰被震惊了,者的是多么大的影响啊。 看着震惊的儿子,他继续说:“这只是始皇令作用之一,还有。你可知道秦时的铁鹰剑士?” “这个知道,那是秦孝公时就有的。” 秦肃点点头,“是的,但是你不知道铁鹰剑士由两部分组成,一明一暗。明部铁鹰剑士去了咸阳当御林军或者皇宫禁卫,还有一部分便是在各大官员的府上跟随他们,做他们的贴身警卫,几乎所有剩下的人都到了秦**队中去,有些有领导才能的做了百夫长甚至千夫长,有些则只做了普通的步兵。” “而暗部只有始皇帝一人知道,也只有始皇令能指挥他们,暗部铁鹰剑士更是厉害百倍于明部,他们为始皇帝陛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却没有为人知晓。” 秦峰心里一个巨大的想法在萌动,难道这些现在还存在? “至于最后一个作用,你知道了也没多大作用了。”秦肃坐下喝了口茶,说了这么多,加上他已经老迈,有点累了,等着秦峰消化。 半晌之后,秦峰看看压下心中激动,望着父亲。 却见秦肃又指着那些箱子,骄傲道:“峰儿,今天之后你就是家主,我会把家族的一切都交给你,现在就再看看这些。” 秦肃拿出供奉画像桌子上三卷蜀锦中的一一卷交给秦峰,让他自己看看,还说看完了之后再看另外两卷,然后自己就出了石门,剩下秦峰自己在石室。 秦峰接过那卷蜀锦,入手滑腻,蜀锦质量绝对上乘,拿到外面去的话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但此时却被用来记载文字,可见这上边的东西有多重要,宝贵。怀着好奇的心理,打开蜀锦要瞧瞧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被始皇后人这样看中。 看到蜀锦上的字,秦峰眼里开始露出惊喜,脸上的平淡渐渐被兴奋代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面的东西真是,不知怎么说了。 这个时代除权力外,什么最打动人,无疑就是这蜀锦上记载的东西。那就是金钱,多得能让秦峰活过数百年不止的金钱,越看秦峰越兴奋,越震惊。 很快秦峰就把蜀锦上记载的东西看完了,深深呼了口气,手指都有些颤抖。轻轻把看完的蜀锦放回原地,现在他更期待接下来的两本,不知道会给自己带那什么样的震撼。 拿起第二卷,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慢慢展开。入眼的是一个个名字,还有具体的住址,秦峰有些疑惑。接着看下去,慢慢地,疑惑在这一刻全然解开。那比刚刚还夸张的表情布满秦峰英俊的脸,甚至有些扭曲了。 那是什么?秦峰心里清楚,要是他把那些人都发动起来,现在的大汉必然会提前大乱,甚至不需用黄巾起义就能让大汉大厦顷刻间毁灭倒塌。还没有看完第二卷就这番表情,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忍着剧烈的震惊接着看下去,接下来的东西在他脸上已经找不到表情,因为秦峰不知道能怎么样了,他不敢再看下去,直接合上那卷蜀锦。 有些复杂的看着第三卷,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看。虽然那卷蜀锦已经有些陈旧,但他作为千年后的他知道,往往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让人不可思议,越珍贵。修长的手指紧握,抬起又放下,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好奇终于打败了迟疑,秦峰握住那卷陈旧的蜀锦,做了个深呼吸,慢慢打开。 可是,他疑惑了,上面就像谁作的画,这让准备再受打击的秦峰有些迷糊。正准备研究一下,才发现那画下面有一些字,只是看不懂罢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儿会有一幅画,看样子还是很久以前就留下的。百思不得其解,转身准备去问问父亲。可是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始皇的画像,脑海闪电般一划。立即打开蜀锦,仔仔细细的研究。 过了许久,秦峰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果然不出所料,这就是那幅救了秦氏先祖公子高的地图,那个墨家子弟给先祖的地图。秦峰也明白了为什么要把这幅图放在这儿,如果没有这幅图,秦氏家族就不可能出现,或许也不会有自己的到来。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秦峰去除杂念,放下蜀卷,走向石门。 外面的秦肃已经等他好几久了,看见秦峰出来,秦肃起身看向他,面带微笑。 秦峰明白父亲的笑意,没说什么。 第八十二章决定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秦肃本是希望儿子争霸天下,创建恢宏皇朝。但是看到秦峰笑眯眯的样子,也作了罢,路是他自己选的。随即心里的遗憾消散一空,秦家还得考这少年郎啊,或许因为他的选择,今后赢氏一族会拥有更加璀璨的光芒。 眼见飞父亲放下了心中执念,秦峰心里也好受多了,谁也不想和自己的父亲闹翻,尤其是他这个三世为人的孤独者。 “父亲,放心。路是我自己选的,就是跪着,儿子也会把它走完,因为这里流的是赢氏的血液。”秦峰郑重指着心口,满身豪气。 见到儿子那副舍我其谁,坚毅俊俏的玉脸上,自信却充满微笑,如沐春风。 暗道这家伙比他老子还俊,更加有出息。 他是越看越看得意,不由想起了几年前的最后那次月旦评。 话说这月旦评可是不同凡响,后世有史记载:月旦评,东汉末年由汝南郡人许劭兄弟主持对当代人物或诗文字画等品评、褒贬的一项活动,常在每月初一发表,故称“月旦评”。无论是谁,一经品题,身价百倍,世俗流传,以为美谈。因而闻名遐迩,盛极一时。 而许子将也算是当世俊杰,闻名于外。其兄许靖也是不凡,为当世大儒。 但是就是这闻名遐迩的月旦评却因三位少年郎而终结,这让大汉诸多学子名士纠结不已,是何人居然叫这名闻天下的许氏兄弟心甘情愿的闭门谢客。 在那时,这甚至掀起了一股讨伐热潮,说是许氏兄弟受人迫害,不得已而为之。然后又文词笔伐三个少年,端的是不为人子,竟敢无视当今大汉名士大儒。尤以世家子弟为最,甚至为了讨好许子将给自己评上一评,发动家族力量明察暗揪。然而,在他们快要找出那三位少年时,许子将出面澄清事实。 当日,月旦评结束之际,有三位少年前来拜见。 许劭疑惑不已,这月旦评都已经结束了,怎么还有人来,难道是有士子耽误,可以不能因为以两人坏了规矩啊。他们难到会不知道? 许劭没有想到他迎来的居然会是颍川三杰,这两年声名鹊起的三个少年郎。许昭当然是很惊讶,这几人中自己倒是见过其中两人,至于另一人还没有见过。 众人相互见礼,戏志才作为大哥当然是率先介绍秦峰,其余人都是见过的,就不不必了。许劭没有想到会是颍川身名远扬的少年神童,秦峰。自己与郑玄虽是泛泛之交,可是也算是故人。他这弟子不凡啊,想必羡煞诸人也。 开始许劭没有多做计较,很久之前自己在颍川书院已经给这两人相过面了,只是没有多说。他们都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可以辅佐明主成就霸业。可惜都是有早年英逝之象,那是他还心中暗叹天妒英杰。 可是这次见面,却是惊煞了许劭。以前这郭嘉两人面堂有黑印,早逝之兆明显。可是这次这郭嘉虽说面色有些苍白,但是这命线却似乎已经有了转变。戏志才依旧,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他天堂混有二色,能好能坏,看命而已。淡然比之以前确实好多了。 待到端详秦峰时,他的眼睛里出现的却是另番景象,混沌一片,视之不清。只感觉这人身后有万丈金光,朦朦胧胧,说不准。似有帝王之气,又有圣者之气,还夹杂着煞气。此种命格亘古危未见,许劭不甘心。使出浑身解数,欲要看清这奇怪的命数。怎料,他才开始,心脏却猛然间遭受重创,一双眼睛更是短暂失明。 许劭慌了神,这才想起自己从师时老师警戒自己的话。这世上有些人的命数是不能看的,否则必定遭反噬,重则殒命,轻则失明。许劭面色惨白,郭嘉等人甚是疑惑,欲问之。 许劭连忙道自己身体不适,会请堂兄许靖来。言罢匆匆回屋。搞得他们三人面面相觑,但是自己等人又不好问得,只能作罢。 许靖不久就出来了,他脸色有些暗沉,看着客厅三人。拱手致歉,期间尤其看了几眼秦峰。 秦峰兄弟三人见状,也就不好说什么,没多久就离开了。此次前来,没有得到其评,有些遗憾,但三人俱是豁达之士,很快就忘记,再次出游。 话分两说,秦峰等人走后,许劭就病倒了,好在他早年没有多评论过众人,此番倒是保住了性命,只是失明。许靖心里就不舒服了,那几人害的自己的兄弟失明,自是怨愤。只是身为大儒,没有与小辈计较,再说许劭也是有交代。 许靖问过许劭那秦峰到底是什么命数,许劭都没有说。只是刻意警告不能的得罪,许靖也是清楚自己这兄弟的本事,把他的话放在了心里,才没有计较,放任秦峰三人离去。 后来传出月旦评取消,许氏兄弟闭门不见客。引起的轩然大波,差点波及秦峰三人。本来许靖是不想管的,他心里还是不能释怀。但是被许劭知道后,言辞狠厉的一顿教训,亲自出面抚平这场大波。此后不问世事,怡然隐居。 秦肃拥有黑冰台自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自己这儿子的命格贵不可测,他的决定就是他命运的安排,应是不会有错。才没有大加阻拦。至于那些世家大族派去的人早已经被杀的一个不剩,当然秦峰是不知道的。 现在秦肃看来许劭真是名不虚传,知道及时收手。虽没有看清儿子,但也猜了个**不离十。 秦峰所谋甚大,比之帝皇之位也是不遑多让。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现在自己身上的担子卸下来了,秦氏家族就交给这个儿子,秦肃相信家族会兴盛,现在他的任务就是坐看家族崛起。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把家族的一切机密都告诉儿子,今天就是他放权的时间。所以,他把儿子叫到这个只有家主才能来的密室,让他知道家族的实力,方便以后行事。 秦肃愈发暗叹自己有了个好儿子,从小都是这样,自己没有多操过心,满意。 秦峰在等老爹回神,他察觉到今天可能是他一生最重要的时候。很快陷入思考状的秦肃反应过来,看着儿子的表情,老脸有些发红。但姜是老的辣,越活脸越厚真不是说说而已的。脸红只是眨眼之间,随即就变回常态。 而秦峰,这次对他的心智磨砺才是最重要的,此次之后他心智已经圆满,三世为人,心智圆满。这是常人不能想得到的,也不可能做得到。 其实,在他猜到始皇令的作用时,后来又看到第一卷的时候,是有心动的,不过不是父亲想的那样。 始皇令,要是流传出去,必会震惊天下,不知会引起多大风波,那作用可是不能衡量的。或许比之今年的黄巾造反更甚,毕竟这是始皇帝的遗物,皇者的东西必有皇气。古人迷信,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甚至现在秦峰都开始迷信了。 其二,他三世为人,还没有看见过那么多的财富,怎能不心动。后世,有的人为了几十块钱东奔西跑,为了千把块累死累活。更甚者出卖自己的灵魂,只为得到些许富贵钱财。坏人家庭,乱社会秩序,物欲横流,尽是**裸的交换。 从二奶到小三,从少女到情妇,不知有多少风华正茂的人都心甘情愿的投入其中。为什么?不就是为钱吗。有了钱他们就有了世界,这是他们想要的。于是百般手段,万千变化,各种干爹,各种哥哥出现了。于是各种职业,各种口味出现了,世界除了冷漠,还有冷漠。 这都是源于一个字,钱! 钱!钱!钱! 实乃万恶之源! 现在好像天上掉馅饼了,突然拥有世上无与伦比的财富,换做是谁都不可能镇定自若。 说实话,如果看到第一卷是心动的话,那么第二卷带给他的就像大地震。震得他几乎思维混乱,意志松动。 甚至曾有一瞬间,他都想放弃一直走的逍遥路,凭借手中的资源,超越千年的知识和对历史的了解争争天下,和那些枭雄过过招。那一刻,他心头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得血液沸腾。试问有哪个男儿没血性,只是有些没有露出罢了。 秦峰在那一瞬,的确动摇了下,不过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看到父亲笑的时候,秦峰总觉得父亲笑里藏刀,有些幸灾乐祸。秦峰回给父亲一个淡笑,表现地有些无所谓。 但秦峰心里清楚除了蜀卷给他的惊讶,还出现了一丝心悸。心道冲动是魔鬼啊,还好自己没有脑子发热。看来自己还需用在磨练磨练,不然以后在乱世,如果关键时候犹豫,那后果或许会让家族出现危机。算了,以后再说。 知道儿子的决定了,自己只有支持。 父子面对面互相看着对方,继而两人大笑,一切都心知肚明,连袂出了密室…… 第八十三章又叫“找抽” 江山如画,美景怡人。 还是那个当初的小院,其实那在他两岁后就不能称之为小院了。 秦峰出世后第二年,秦氏家族就为了小少爷秦峰天子卓绝,就把家族庄园扩建了。而秦峰的小院在他的坚持下,终于如愿以偿,变成了蔡琰当初看到的那样子。 只是秦峰五岁后就不再让任何仆人进他的小院,除非有他的允许。后来,就是他的父母都不自觉地那样子做,好像形成了一个规矩。 惠风徐徐,一个修长白色身影立在三生石旁,衣袂飘飘,和周围是那样协调,让人不忍惊扰这画卷一样的世界。能在这院中这般自在的除了它的主人秦峰,天下恐怕不会有第二人了,可是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 小院外面传来仆人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秦峰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喜。 “什么事?”语气无喜无怒,依旧那样平淡。 “回少爷,老爷在家族祠堂召集族人,差小人来请少爷过去。” “知道了,你先下去。” 这祁阳小子还是蛮机灵的嘛,知道少爷我这会儿心情好,不喜被人打搅,知道自己躲开。呵呵,都成了鬼灵精了。 心里只是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没有多做计较。毕竟,祁阳除了是自己的书童,还是自己的伙伴,朋友。大家都是可怜人,一起相处久了,都知道彼此的性子,这才有了祁阳耍诈一说。 秦峰笑了笑,展开手中的折扇,看着远方喃喃道:“似乎会有好玩的事要开始了,不知道那些人有什么可笑的手段,若是不知死活,那就不能怪我不给面子了。” 现在是乱世啊,乱世用重典,该下重手就得下,一切为了家族。 收回目光,轻轻抚过旁边的三生石,心道:“不知道琰儿怎么样了,真是好久没见了呢,不过,快了。” 在秦氏祠堂里,已经来了好几个人,不过真正的秦氏族人没有几个。历年来秦氏都是一脉单传,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更诡异的是,数百年过去了,秦氏家族的男丁却从没有断过。 就算家主只有一个子嗣,那么他一定是男孩,这让秦氏家族的每代人都忧虑过,怕有一天会断了传承。所幸到现在为止,从没有出现先辈忧虑的事。 所以,秦氏门丁不旺,这有坏处,但也有好处。秦氏家族内部从没出现过嫡系之间的争夺和残杀,家族内部一直都是为家主命是从,确立了家主的权威。 当然,缺陷是必然的,家族主脉人丁不旺,容易被外人窃窥。虽然家族主脉男丁稀少,但是嫡系女子在这些年来却也不少了。为了弥补家族的缺陷,秦氏女子从不外嫁,所有的人要想娶秦氏的女子都是只能入赘。 这样子的话,秦氏旁系的人越来越多,虽不能与嫡系相比,但是那些人联合起来的力量也不能小觑。这就是世家大族的悲哀,家族中都是充满了尔虞我诈。 秦氏家族的能量没有人比秦氏内部成员更清楚,所以现在那些旁氏对家主的地位更是火热,为了那至上的权利,他们已经不能再隐瞒自己的野心。但到现在为止,秦氏家族主脉依旧强势,他们没有机会,只能等待,等待,再等待。 今天,他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准备多年,今天他们将要发难。家主老了,少爷还小,甚至没有加冠。当然,不知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好像忘记那个少爷的手段和他非比寻常的能力,天赋,还有那无与伦比的名声。 或许这就是小人得志,忘乎所以,注定了他们无数年的谋划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 所以,秦氏祠堂汇集了许多人,他们渴望着,彼此都在谋划,被眼前的权力熏瞎了眼睛。看着坐在首位上的家主秦肃和他座下的大椅,眼睛里是**,甚至都不知道加以掩饰。 秦肃看在眼里,有好些好笑,这些人真是不自量力。只看到了秦氏的冰山一角就克制不住了,难成大器,不过也难为他们了,到现在才展露出野心。 再想想儿子妖孽一样的智慧,诡异般的谋划。不由呵呵笑了,不知所谓的跳梁小丑。不知道到时候你们会是一副什么样的丑态,像狗一样地乞讨主人原谅吗?不过到时就算儿子放过你们,你们也不会有命活了,一群白眼狼。那些人的神情都看秦肃的眼里,渐渐露出寒芒。 “少爷到!”仆人的通传声传来。一个翩翩少年出现在祠堂,丰神如玉,白衣胜雪,脸上淡淡的笑就似三月春风,让人舒爽,如沐春风。 秦肃此时脸上不再有刚刚的狠厉,一脸微笑,就像平常人家老人看到儿子一样的慈爱。挥手示意儿子过来,坐于自己的下首,秦峰这时没有推辞,恭敬地道了声“多谢父亲”,就自己坐下。 变化让在场除了秦肃父子外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已,要知道那个位子的重要性,可不是随便哪个人就可以坐上去的。以往秦肃也叫秦峰坐过,可是在他们眼里,秦峰一直都是很上道,没有答应过。 可是今天,似乎情况有些不对。那个秦峰少爷这次回来也没给他们说,现在不但出现了,还坐在家主的下首,不能不让他们深思。虽然他是家主的儿子,但年纪尚幼,怎么可以坐在那。 于是在家主秦肃都没说话,就有人急不可耐的跳出来了,当然这类人往往是悲哀的。他们只是那些人投石问路抛出的石子,可有可无。 这还不是最悲哀的,最悲哀的是他自己还没有丝毫觉悟。 “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都不过来给我们这些长辈问好啊,不会是忘记了礼数!” 他都忘记了眼前的这位人畜无害的少年,是当今声名远扬的俊才,和其师大儒郑玄齐名了。 秦峰摇了摇头,真是蠢货,不过既然有人想在自己身上下功夫,自己不接招不是坠了自己的名声。按下心中的不屑,恭敬地请道:“敢问这位长辈是秦家哪位?” 那人看到秦峰这般有礼,有些洋洋得意,虎躯一震傲然道:“呵呵,我是你父亲的姑姑的儿子,自然是你的伯伯了。” “哦…是这样啊,那请问伯伯您尊名呢?”语气拖得长长地。 可悲那人就硬是没听出来人家的不屑,更是嚣张,“小辈不错,有礼貌,听好了,我叫赵筹,以后可别忘了。” 怎么又叫“找抽”啊,难道这年头的人都喜欢被人抽,还是说这名字成为时代潮流了?秦峰迷茫了,不过,该打击就的打击。 “唔…原来您老叫‘找抽’啊,真是好名字呢!”秦峰特意把他的名字语气加重,不过没过多久自己就差点笑了。 可是周围的人就没那么好的修养了,听出了秦峰的意思,纷纷大笑。就是那些把他抛出来的人都没有顾忌,笑个不停。 平时他们还没有怎么在意这个赵筹的名字,现在一想,还真是搞笑。这一笑居然停不下来,越想越想笑。坐在首位上的秦肃听见儿子的话,都忍俊不禁,老脸有些泛红,可见忍得很难受。 毕竟作为家主,他要保证自己的权威嘛。 最最无语的是那人居然还不知道别人是在笑他,看着众人笑自己也加入其中,笑个不止。 秦峰不由傻了,这都是什么人啊,可真是个活宝,无语啊。 第八十四章震慑 一个人可以无知,但绝不可以白痴,否则乱世之中,小命堪忧。 秦肃看着众人大笑没有停止的意思,不得不挥手制止。 在心里他对儿子的手段也是佩服得紧,随便几句话就让这个出头鸟丧尽脸面,就是自己或许自己都不能比他做得更好。心里虽是很舒服,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做家主也是很辛苦的。 可是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众人都不再说话和大笑,看向家主。但是秦肃却没有说话,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小丑,没错,就是看小丑。渐渐地旁系的人明白过来了,众人表情各异,悲愤皆全,不一而足。 而那个叫“找抽”的人在旁边人的提醒下,也明白过来,自己叫那个白衣少爷耍了,在家族这么多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原来还堆满笑的脸上霎时变得发青,继而转红,好像吃了苍蝇一样。 赵筹内心激愤,双手青筋暴露,拳头捏得紧紧的,恶狠狠地抬头想要教训那个羞辱自己的小辈。还好世界没有抛弃他,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刚好看到秦峰看向他,那双幽深的眼里闪现的一丝寒芒。 赵筹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淋下,浑身一哆嗦,脑袋清醒了许多。再看看那些所谓的同盟,眼里的阴霾更胜,不再说话,退了下来,立在旁边不再言语。 秦峰看着那人,有些诧异,也没怎么在意。看到祠堂安静下来,秦肃立身宣布:“老夫老了,家族得找个有能力的人挑起大梁,带领我秦氏家族走向辉煌。老夫决定,由我儿秦峰,秦子风继任下任家主,掌管秦氏家族一切事宜。秦氏所有人不得违抗家主指令。” 说罢,将家主令拿出来交给秦峰。秦峰接过那枚黑色令牌,黝黑的材质,不知是什么做成的。一面刻着一个秦篆,是秦字,父亲是把所有权力都交给自己了,想着眼里充满感动和坚毅。 从今日起,我就要担起这重担了,秦氏,在我手里能辉煌成什么样?让上天决定,总之,不会灭亡就是了。 秦峰高高举起令牌,正式接下了家主之位。看着那些人没有说话,本以为那些人看清了局势。这样也好,不管怎么说,都算是一家人。 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刚刚静下来的祠堂在他高举令牌的那一刻,骤然变得像菜市场一样,哄哄闹闹。吵吵着说什么少爷还年幼,家住不应该叫一个孩子担任。否则家族必会衰弱,家主让位可以,应该叫他们中的人接替。 原来,秦肃让秦峰接任家主,没有通知那些人,刚刚他们只是被这消息震住了,没有反应过来,并不是秦峰想的那样臣服了,识局势。现在反应过来,要发难了。 秦肃老脸上挂不住了,刚想发火。不过看看身边的儿子,忍了下来,家主令已经交出去,自己不再是家主。旁边的儿子才是,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妖孽儿子怎么处理。 出现这样的事,秦峰虽在意料之中,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看到这些人如此不识趣,他有些伤感,知道自己今天不能再像以往那样给他们好脸色看了。那么,就让所有人记住家族究竟姓什么。 俊美的脸上开始变得凌厉,眼中的寒意也不再掩饰,今天就是立威之时。否则今后家族内部不和,以后会有诸多的麻烦,甚至出现危机。乱世用重典,治国是这样,齐家有时候也是一样的。 一声冷哼,秦峰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那些人,所遇者皆不自觉低下头,就是那几个跳得最欢的人都不敢直视那少年的眼神。在哪少年的眼睛,他们感受到了不加掩饰的寒冷和杀气。 “从今天开始,秦氏无旁系!”秦峰冷厉道。 “什么?这不可能。” “无旁系?你敢废家族的人?” “黄口小儿,你敢!”各种声音,各种咆哮肆意在祠堂,他们也顾不了秦峰刚刚的冷厉眼神了,去过没有家族支持,他们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为了将来,他们必须搏一搏,就不信一个孩子敢对这么多家族的人动手。 难不成他还敢杀人?他们不相信这样一个孩子能做到。因此愈加放肆,更有甚者,口中尽是脏秽烂语,不堪入耳。 看着那些人又吵起来,秦峰知道不拉几个人了杀鸡儆猴是不会有作用的了。我是秦始皇的后人,无人能让自己后退,即使是自家人也是一样。不服者,杀。 盯着刚刚叫自己黄口小儿,叫嚣最凶的那个人,秦峰手拿着家主令缓缓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问道:“刚刚是你?” 那人有些心虚,喃喃说道:“是在下,可大家都在说啊。” “哦,是你就好。来人,把这个犯上的家族败类拿下。”秦峰大喝道。在众人惊讶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几个黑衣少年手持利剑,拿住那人。请到:“主人。” 秦峰冷厉的眼神看向另外的人,寒声道:“杀了!”没有多余的语言,一改往日的作风。 主座上的秦肃在看到黑衣少年进来的时候就有些惊讶,不过却没有动作,他相信儿子。不过这些人是怎么潜入家族的,难道他们比之自己的铁鹰剑士还厉害不成?峰儿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实力的,看那些少年的样子,都不大,怎么回事? 虽然满脑疑惑,但在看到秦峰干脆的命令后,依旧不着痕迹地点点头,显然很满意。做家主就必须这样,该狠厉就不能犹豫,果断才能成。 秦峰看见了父亲的肯定,心里才释怀。毕竟他刚刚接手家族,父亲还在眼前,自己就杀家族的人,有些有些强势了。不过这才是自己的本性,前世自己是始皇亲子,这是自己又是始皇遗骨。那么就该有始皇帝的果决,拖拖拉拉不似君子,只有那些满口子曰的人才会。 虽说自己因儒而闻名天下,但是自己可不是那些人。 “我想请大家记住,这个家族姓秦。我秦峰,是秦氏家主!”秦峰再次大声道,看了一遍众人。 “那,刚刚少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个年龄大点的人出声道。 秦峰举了一下手中的家主令,淡笑道:“很简单,我的意思就是秦氏从此无旁系!”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秦峰打断了他的话。 喝道:“记住,我,现在开始,就是秦氏家主!希望大家别忘记了。” 秦峰的话在祠堂缓缓传开,冷厉坚决,一袭白衣无风自动。走到秦肃旁边,转身看向那些不知所措的人。祠堂众人这时才发现那个身影散发的威严,那个曾经的少爷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忽视的,不是他们可以挑战的。 那个老者看着秦峰,想起这个少爷已经是名动大汉的大才,不是幼小孩童了。现在的小少爷杀伐果决,心志坚定,非是可以欺瞒的主子。 在当今大汉,少有不知道他的,仅仅数岁就独自游历天下,少有神童之称少爷,已经长大了。或许在他的带领下,秦氏会越来越强盛,低着头许久才抬起头。 看着秦峰,说道:“家主,不知以后秦氏旁系会怎样?” 看着老者,秦峰笑了。姜还是老的辣啊,知道低头,不过这也是秦峰想要的。回答道:“今后,那些旁系要自立的可以,不自立的就会成为我秦氏的下属,改性秦,而且不再是主人,家族权力会收回。” 秦峰淡淡话语让周围的人一惊,没想到秦峰会这样彻底,毫不顾忌。 老者听后闭上眼睛,跪下道:“老奴郑岩愿意留下成为秦氏下属。”老者的话一讲完,祠堂顿时炸开。老者尤为所觉,依旧低着头。 秦峰怒喝住嘴,环视四下,接着道:“现在,留下的人可以在这儿,欲自立的人回去收拾一下,三天内离开秦氏。还有,离开后要是有人打着我秦氏的名号为害一方,那就别怪我这个小辈不讲情面了啦。” 秦峰环视下方,众人表情尽入眼里。看着有些人眼里躲躲闪闪,就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冷笑道:“作为后辈,我奉劝大家一句。逍遥楼是我的产业,那儿的消息算得上灵通,奉劝诸位不要自误。” “什么?逍遥楼?” 客厅里的人都很惊讶,这逍遥楼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慢慢在遍布大汉。而且着身后的主人颇有实力,曾有人打过这逍遥楼的主意,可惜最后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让那些人都有些心惊,不敢再造次。 现在陡然听闻是眼前这位少爷的,不,是秦氏家主的,怎么能不让他们心惊胆战。而且听闻那逍遥楼的消息全面,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你想要的。 这是何等狂妄的语气,开始没有几人不信。可是在有人不断尝试之后,慢慢相信了。 不久就有一人,在逍遥楼醉酒后狂妄不已,大骂酒楼之主人。可是,那人最后后悔了,当他看到逍遥楼的人取出的消息时。他满脸惨白,眼睛里闪过杀意和畏惧。但是最后他却是花重资买断关于他的所有资料,然后消失不见。 这人叫唐周。 凡此种种,多不甚数。 那么,现在,他们还能怎样?耍花招吗?不敢了。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第八十五章东行 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些人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们里面地位最搞得郑岩已经臣服了,而且逍遥楼的事对他们的打击更大,他们无力回天,只能待日后再看机会了。或许他们不会再有机会了,这是小人物的悲哀。 离开的人也有他们不想再留下与家主斗了,现在留下,以后或许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不如走了干脆,赵筹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知道留下的人不会是那看起来还年幼家主的对手,这类人还是有些清醒的,秦峰答应他们,自立时秦氏会帮助他们,有困难也可以求救秦氏。 这倒让离开的人十分感激,而那些留下的人中不乏后悔者,但已经晚了。看着那些留下的某些人,秦峰讽刺地一笑。 看着那个郑岩,秦峰上前扶起,恭敬道:“郑伯是长辈,虽今后不似以前,但我秦峰待您依旧,请郑伯出任我秦家管家,帮助峰儿,您以后就叫秦岩好吗?” 郑岩,不,是秦岩老泪纵横,含着哭声道:“谢家主厚爱,老奴秦岩今后必会尽心竭力,不让秦家蒙羞。”秦岩没有想到秦峰会如此器重他,当时就把自己交了出去,聊表忠心。别说,古人重诺,一般是不会反悔的,秦峰笑了笑没说什么。 现在就是处理这些留下人中的败类了,秦峰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看着留下的人,淡笑道:“既然你们都选择留下来,那就是服从我这个家主是吗?” “我等愿从家主令!”众人应道,不管心里怎么想,现在必须臣服,一切待日后再说。 “好,那今天我下第一道命令,在场留下的人除了我念到的人外,其他人都必须去做一件事。” “敢问家主何人留下?又做何事?”一人道。 秦峰指了指刚才没有起哄的几人,还有自己一直了解后,一心为了秦家的人道:“这几人留一下,其他人将出去为我做事。”不等被指到的人说话,秦峰大手一挥,“你等下去。”那些人不会违抗家主令,下去了。 秦峰看了看剩下的人,诡笑道:“那么你们,刚刚离开秦氏的人毕竟为了我秦氏辛苦多年,我答应他们会帮助他们立府,你们就去他们府上帮助他们,不能让外人说我秦氏无情啊。” 秦峰的话直接让留下的人脑袋当机,反应不及。顿时吵哄哄的,又有闹起来的趋势。 秦峰长长“嗯…”了一声,四下立静。 “难道我的第一道命令就有人胆敢挑衅吗?下去执行。”声音中夹杂冷寒。留下的人知道了一切都完了,他们完全地败了,灰溜溜地离开祠堂。 秦肃这时才站起来,秦峰便想说话。怎料秦肃摆手制止,说道:“峰儿,今天你做得很好,为父放心了,坐等你完成梦想了,有些事不必和为父说。记住,你现在才是秦氏家主!”说完就离开,他要去看看夫人,把儿子的表现好好给夫人说说,孩子长大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氏族人走了很多,秦府恢复平静,只留下一个声音。在这个声音下,秦氏家族有了很大的动作。首先,秦氏在天下的商铺,客栈,卖场都开始收缩。 所有的资源,尤其是这么多年收买的粮食,金银都开始秘密转移,除了个别人,所有人都不知道转去了哪里。还有就是家主下令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或者买下那些被卖的孩子,甚至青壮男女都收留,开始向颍川转移,然后那些人就会诡异消失。 秦氏宗族内部也开始渐渐消失在世人面前,不知所踪,当然这是外人不知道的。秦峰在这几日里忙得不可开交,终于知道父亲把家主交给自己时的得意笑容,这家主是真累啊。 寥寥几日,秦峰就把秦氏所有势力都收拢,整合,再散出去。秦峰的大计划准备好了,只欠东风。 光和六年十月,秦峰召集秦氏家族所有管理的人,说有重大事情宣布,现在的秦氏只有他说话,就连秦肃这个老家主都不再管理家族,所以大家都来了。 等待秦峰继任后的第二道大命令。第一道那是他接管家族,除掉旁氏,秦氏归一,震惊了很多人,不乏外人。现在这第二道大命令也是这般正式,或许又是一个大地震,来的人如是想到。 没错,经过秦峰的反复思考,后来又与父亲商量,他做了一个大决定,一个让几乎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决定。看着这些人,秦峰大声道:“我秦氏即将举族搬迁,离开颍川,现在问问你们有哪些愿意留下管理秦氏今后事宜。剩下的人都将会举家和秦氏一起离开。” 众人虽然不理解,但是却齐声道:“为家主命是从。”这几年间,秦峰的手段让他们不敢在有别的想法,秦峰的剑很利。 看到这种场面,秦峰点点头,而秦肃也是佩服儿子的魄力,短短时间就让秦氏这般。现在的秦氏凝聚力极强,只要他儿子秦峰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愿意随时遵守命令,就像军队一样。 可见,以后秦氏在秦峰的带领下,家族必会辉煌,不由称赞自己的决定真是明智,想着老脸布满微笑。 “很好,我知道大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现在我还不想解释,你们以后会知道的,而且会庆幸你们身在秦氏。现在,不能所有人都离开,我想留下几人。但是,先声明留下的人以后或许有危险,甚至失去生命。但是,我秦氏绝不会放弃你们,你们的家人会和大家一起走。”秦峰看着众人郑重道,没有丝毫隐瞒。 下面的人互相看看,都准备请命留下。 这时老管家秦岩站出来,说:“老奴秦岩愿意留下,为家主看家护院,望家主成全。”其实,秦峰也是这样想的,毕竟秦家管家若是离开,有些人肯定会留意,现在秦岩自愿留下,可以说正合心意。 秦峰扶起老管家,称道:“老管家大义,秦氏绝不相负,我秦峰在送走众人后,也会留下,和大家一起迎接将来变化。” 秦岩大惊,连忙道;“家主不可,若如家主所言,大汉即将变天,家主金贵之躯怎能留下?” “哈哈哈哈,老管家尽管放心,现在的大汉有几人敢动我?我留下也是必然,否则有些人会注意秦氏的。再说,我还有事没解决好,必须留下。”秦肃也是大惊,秦峰和他说过这件事,却没告诉他秦峰要留下。况且他已经知道大汉即将的变化,若是秦峰有意外,那秦氏的希望就完了。 然而,不等众人反对,秦峰就一言而决,不再议这件事。秦肃也是无奈,只想着下来再问问儿子的打算。 搬迁事宜就这样决定了,秦氏这架商业机器开始运转,但是到现在为止,却还没人知道究竟要搬去哪里。只能遵从家主命令走,一直东行…… 第八十六章路遇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秦家众人一路东行,待到了颍水后。看着这滔滔颍水,波澜壮阔,但此时却是秦氏族人面临的一大阻隔。 迁移的族人有些慌乱,尤其是那些曾经和家住过不去的人,虽然自己等人迷途知返,但是难保不会秋后算账。面临大自然的威能,谁能不惧? 只是,这终究只是他们杞人忧天而已。不多时,骚乱的一些人看见江面上出现了些多楼船,上书一个个大大的“秦”字。这是他们才心安下来。 而刚刚那些慌乱的人面色更是通红,愧疚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一刻,秦峰的形象骤然间高大不少,也神秘不少。毕竟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秦峰已经做了这么多举措,让人惊叹。 秦峰知道这次转移的重要性,要是被有心人惦记上就不是那么容易走了,所以他准备了这么多,就是想一次解决问题。所幸一路上还没有发生什么特大的事情,顺利走到了现在。 就是途中遇见了一个老道士,死活要和他们结伴而行。秦峰开始没怎么在意,就想叫下人打理他走开,送了他一些金银。可是那倒是死活不肯走。仆人还吃了亏,据报那人会什么妖术仙法,众人硬是不敢强来,最后只好回报家主。 秦峰也有些怒了,本来就快到了却出了这档子事,叫他愤怒不已。当看到那人时,秦峰没了脾气,那个人居然在向众人鼓吹自己的仙法,拿出了两个黑色的珠子扔向远方,霎时那地方传来炸响。 这些秦氏的人毕竟还是古代人,难免信神信鬼的,眼看就要被骗。秦峰一声咳嗽,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看着家主的眼神不善,这些人心里知道不妙了。怎料那道士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装作仙风道骨的神人。 秦峰气笑了,或许他能唬住这些不知道事实的人,但在他这个两千多年后的人面前摆这些江湖上欺人诈骗的手段,就像是班门弄斧了。秦峰知道,这只不过是火药的一点效用罢了。但是,瞬间秦峰幡然醒悟,什么情况,火药?难道现在就有火药了,还被人用啦?不会,这时候好像还没人重视!想到这,秦峰决定留下这个道士,以后或许有用。 因此问道:“请问先生尊名?” “这位先生好像就是当今名动大汉的逍遥公子秦子风,难道就不知道礼数吗?我年长与你,我为长者,你为幼者,不知道自己先介绍吗?”道士教训道。 “兀那道士,怎能这般说话与我家主?” “就是,难道不知道我家公子的名声吗?而且现已经是我秦氏家主?”众人怒声道,对那道士甚是不满。 反倒是秦峰觉得有点意思了,不由生出了一点好奇。挥手打断众人的话,恭敬道:“在下秦峰,不知先生尊名?” 那道士有点惊讶,本以为秦峰会勃然大怒,却不想会是这样。不单单没有发怒,就是语气都很恭敬,还没有以自己的家族和名声欺人。盛名之下无虚士,这秦峰小小年纪就能如此,果然是不同凡响啊。不愧是我左慈的师弟,当得师傅的夸奖啊。 既然人家已经做得够好了,又算是一家人,自己也不能太不给面子不是,抚须道:“我乃庐江左慈,周游天下,偶与你相遇,这就是仙缘啊,不知公子欲往何处?”确是没有将自己是秦峰师弟的事说与他。 靠啊,这是什么人物啊,历史上的仙人啊。我这是什么运气,逆天啊。看样子他还没有得道什么的,心性应该和这汉朝人一样。如果可以把他忽悠住,那以后我的计划不是更有利进行吗? 虽然现在已经都计划好了,但这可是个活宝啊。以后说不定他会让自己的计划更加璀璨呢,不能放过他,秦峰如是想到。 “哦,原来是左慈先生啊,不知左先生可有去处啊?” 左慈脸一下就黑了,不知道秦峰的意思是不是挖苦他。自己被老师放下山,本来想为国出力,在朝中为官。按他所想自己虽说不上有今天纬地之才,可是也比那部分世家庸才好多了,再说自己的老师可是神仙啊,自己应该是沾有仙气的,谋上一官半职的不成问题。 可惜,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自己想要出仕,却还要自己交钱买。这什么世道啊,最可气的还是皇帝发起的。在京都逍遥楼买醉之后,一怒之下,大骂一通,上至皇帝十常侍,下至县令小官,只要自己看不惯的统统不放过。 这一下可就捅了马蜂窝,骂完之后倒是爽了,可惜在看到自己已经被官军包围了之后。密密麻麻的人,明晃晃的刀剑立马惊醒了这酒鬼。左慈才想起自己的大逆不道,可是已经晚了。 在一片混乱中,幸亏有自己师傅赐下的保命绝技,才堪堪逃出洛阳。却不想在这碰上自己的师弟,这个老师常常夸奖的弟子。这师弟是没见过自己,因为自己那是在游历,于尘世修炼师父传下的保命绝技。回来时,这师弟已经离开。 本来和师弟见面是该高兴的,可是没有想到,却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脸上不免尴尬。 就在这时,再加上秦峰一问,左慈脸面就更挂不住了。 秦峰一见就知道不好,自己的话好像有歧义啊。不由接道:“先生勿恼,秦峰只是想请先生与在下一起周游物外而已。” 左慈闻言脸色才缓和下来,随即满脸不甘道:“哎,公子没有说错,我还真是没地方去了。” 秦峰闻言大喜,但却没有任何痕迹表现出来。 左慈又叹道:“我本来有意入仕为国效力,怎奈朝堂不公,竟向我要钱才能为官。这不是贬低我左慈的人格吗?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和那些买官的人相提比较,于是离开洛阳,现在心灰意冷,想要回我的天柱山修行,怎奈囊中羞涩,没有了盘缠,才出此下策扰了公子。” 其实他心里还添了句,却是没有料到找在了你这师弟手上。这样的见面礼真是千年难遇啊,丢死人了。 嘿嘿,果然。秦峰心里乐开花了,知道现在就是收左慈的绝佳时候,不然等他回到天柱山看破俗世就不好办了。他还不知道左慈是他师兄,否则就不用这般了。 在此时,秦峰不由装作鄙视道:“先生真是无大志啊,难为我秦峰高看先生了,就此告辞。”秦峰现在就是要激他,还得装作不屑。不然他会以为自己有所图谋,那时就不好下手了。 不出所料,就是师兄弟,也不过还这样说自己啊。左慈满脸怒容,喝道:“你秦峰虽说天下闻名,但怎能小看天下英雄?难道这就是鼎鼎大名逍遥公子的作风吗?” 秦峰毫不在意,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左慈瞪着眼睛哼了一声,不言而喻。 看到左慈怒了,秦峰决定再加加猛药。“呵呵,先生要是就这样回你那天柱山,以后也只是默默无闻的小道士而已,怎可称自己为英雄?真是怪哉!” 左慈气得浑身颤抖,却又不知如何辩解,只能狠狠看着秦峰。秦峰知道火候到一定就可以了,再多会适得其反的。就开始进入主题,旁击道:“不知先生可知颍川西京学院和逍遥书院?” 左慈虽诧异秦峰话锋转移之快,却也没有迟疑。道:“当然,司马大家,卢大家等人经常会去那两个书院讲学,现今已经是天下众多学子向往的天堂。” 秦峰没有说话,好像在等左慈。左慈说着就有了劲,连说道:“这学院的主人也是气魄不凡,竟然打破寒家学子不得教的束缚,还妄言天下无人不可学。不过好像他的背景很大,那些世家大族虽说不满,也没有怎么插手。这也是那人手段得当啊,运筹非凡,竟开了两所学院,一收世家大族子弟,一收天下寒门子弟。真真是包揽齐全,可是这以后也会有缺陷的。” 左慈很是佩服那人,抬头看向颍川方向,眼里更是流露出向往。看到这秦峰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拿下这个人才,笑道:“难道先生还猜不到吗?” 左慈对秦峰的笑莫名其妙,但是听到他的话,就像是惊天之雷,幡然明了。哑然道:“难道……” 秦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左慈这才明白自己真是小看了眼前的师弟啊。 又想起自己的作为,自嘲地摇了摇头,这师弟的确不是自己能比的,欲走。 秦峰当然不会放过他,拦下左慈道:“先生不是自比天下英雄吗?怎么这番?” 左慈道:“公子见笑了,我左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受教了。”说着就要走。 秦峰大笑,对着左慈拱手道:“不知先生愿不愿留在秦氏?不知先生愿不愿留在逍遥书院,西京学院?不知先生愿不愿名留史册?不知先生愿不愿流芳千古?”连续几个问题,把左慈震得发晕,抬起的脚放了下去。 左慈看向秦峰,盯了很久,然后道:“怎会不愿?这天下有几人能受得了这诱惑!!” 这倒是秦峰意料中的事,古人对名留史册,留名万世对这些人的吸引是多么强,古代人那个不想万世名传?就是千年以后的社会又有哪个不对那些心动。 可是接下来的话就把他惊到了。 第八十七章师兄左慈 “那个,子风啊,给你说个事哈。”左慈有些不好意思,不只是因为自己骗了秦峰,还是因为自己刚刚的狼狈。 “元放先生请讲。”刚刚知道表字,秦峰就用上了。 “子风啊,不要叫我先生了。担不起啊。”左慈更不好意思了。 秦峰一接触这个左慈,就有一种感觉,可是究竟是什么自己却说不清楚。现在左慈这摸样更加让秦峰迷惑,难道他有什么秘密不成。或者说和我秦氏有瓜葛,亦或是敌人? 秦峰心里渐渐升起一股重视,自己好像一直以来都太顺风顺水了,没有了刚来这世界时的谨慎。现在才惊得一头冷汗,大意了啊。 当左慈重新审视秦峰的时候,发现这师弟眼里没有了以前的棱角,变得圆滑了。而且自己还感觉到这师弟比之前,多了种异样的感觉。尤其是他的站姿都发生了改变,看似千穿百孔,可是又好似无处下手。这好像是师门的秘笈啊,这师弟修成了? “元放先生请讲。”语气淡淡。 虽说发现了异样,可是左慈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己不对在先,而且这才是师门弟子该有的姿态。 “其实我知道你,你是南华仙人的弟子。” “什么?”秦峰震惊了,这等秘事可是无人可知的,除了师父和自己。 秦峰身上慢慢散发一股气息,锁定了左慈,随时可以进攻。他心里也在疑惑,左慈是怎么知道的,他真的也是仙人不成? “子风勿急,这是师傅告诉我的。我是你师兄啊。”左慈一见这阵势,就急了,他已经肯定自己不是这师弟的对手,可不想交手。 颍川江水上,游荡着一条条巨龙。 秦峰站在船头,看着辽阔的长江,不过现在该叫它江水。 那日与左慈相持之后,慢慢才解释完,最后肯定了左慈的确是师拜南华。两人都是开心的不已,一路交谈甚欢。经过数日的颍水,淮水前进,在经过陆路辗转,几番下来,现在秦氏的船队已经到达长江,并且已经走了很久了。江波浩淼,一艘艘大船连成一条巨龙,在江水中肆意。 在这里,他心里很安静,就像前世一样,喜欢看着水流,心神在水中遨游,上善若水。秦峰一直喜欢那个境界,就算达不到,也可以和水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和他一条船的是左慈,左慈很明显地感觉到秦峰的变化,那是一种自己师父说过的境界,没想到眼前这个才十来岁的师弟居然达到了,心里的震惊不言而喻。 这时,突然闻到秦峰开口: “火性何如水性柔,西来东出几时休。 莫言通海能通汉,虽解浮舟也覆舟。 湘浦暮沈尧女怨,颍水秋泛汉皇愁。 洪波激湍归何处,二月桃花满眼流。” 左慈更加震撼,传言逍遥公子小时候就自创了一种诗体,名传一时,被当时大家也就是秦峰的老师郑玄称赞。现在一看,果然天才就是天才,自己是不如啊。 随即才想到,若是把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又能么会甘做这师弟的家臣呢?这几日间,他俨然已经把自己摆在秦家家臣的位置上,秦峰几番劝谏无果后也就默然了。 这会儿,又听见师弟传来的诗句,再想想诗中的意境和词句,不由有些感叹其才。不由自主伸手鼓掌,以表自己的佩服。 秦峰听见声响,转身看到左慈,拱手道:“让师兄见笑了。” “哎,不是说了吗?我现在是你的家臣,就叫名字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叫表字即可。”左慈也是拿秦峰没办法,无奈道。 “呵呵,那你就不做家臣啊。” “好了,认输,不和你争了。”虽然自己说自己是家臣,可是对秦峰的好意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秦峰对着师兄也是如此,说说笑笑,没有以家主自居。 可是想不到,左慈依旧如故。 “公子错矣,若是公子之作都不能算好的话,那天下谁人可以说自己能做出好诗句?更何况这种体裁的诗可是只此一家啊。” “哈哈哈,本公子就承受先生之称赞啦。”秦峰见劝他无果就打趣道。 “这,随你了。”左慈虽然和秦峰相处了一些时日,可还是没有想到这大名鼎鼎的逍遥公子会耍无赖。 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和他一起打趣。 “理当如此,可是公子正值少年,怎会做这样的诗?”左慈有些迷惑。 在他想来,秦峰应该是那种指点江山,笑傲群雄的人物,所作的诗句当气势雄浑,锋芒毕露才对啊。 秦峰怎么不知道左慈所想,于是又把说服父亲的一番言论说与左慈,左慈听后连道受教。 接着秦峰又说师兄是不是觉得我毫无斗志,诗词尽是那种丧气感觉。被秦峰明着说穿,左慈有点脸红,不过还是点点头。秦峰很高兴师兄能这样做,这说明他不是那种溜须拍马之辈,直言不讳,正是所有人欠缺的,若是有疑惑而不求解,以后难有作为。 “那秦峰就再为师兄作一首如何?” 左慈心里很感动,拱手道:“请公子赐教。” “哈哈,赐教不敢,师兄且听着。 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群书。 著论准过秦,作赋拟子虚。 边城苦鸣镝,羽檄飞京都。 虽非甲胄士,畴昔览穰苴。 长啸激清风,志若无越吴。 铅刀贵一割,梦想骋良图。 左眄澄江湘,右盼定羌胡。 功成不受爵,长揖归田庐。” 他的词句时而气吞山河,豪气满天,可见公子凌云之志。时而又是那种云淡风轻,热衷田园,可见他入仕之心不重。 诗中气势变化多重,可这师弟脸上却依旧是那样平平淡淡,不起半丝波澜。 左慈现在真的是看不清秦峰的真实面目,越和他接触就越感觉到他的神秘,好像有一层什么东西把他遮住,虚无缥缈,让他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也越发佩服自己的师傅,教出这么个妖孽徒弟。 秦峰没有管左慈在想什么,因为他看见了一岸边的一行人,为首者相貌不凡,浑身霸气十足,龙行虎步间有霸气。秦峰很是诧异,他以前不信有人会有这种气质,现在看来虽不像传说那样夸张,但也是有据可道的。 而那中年人后面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但是那个孩子眼神炯炯有神,眉宇间散发着一丝英气,长大后定是一个好男儿。在秦峰盯着那中年人看的时候,岸边的人也在看他。 中年人本来只是带着儿子来看看天下人民的生活,让他明白苍生之苦,不想在回去的途中看见江水上一个翩翩少年,气度不凡。很明显是一个世家子弟,长长的船队更显示出其家族的不凡。 他家也算是一望族,可是和眼前人一比就知道有所不及。当即停下来,看着那船队,对着年轻公子拱了拱手离开了。 马上就要到曲阿城,秦峰准备在此补给一下,所以命船队靠岸休整。那中年人也是要进曲阿城,看见船靠岸了,没有什么表示,拉着那小孩就进了城。 秦峰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此时他还在想那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又是一个三国猛将啊。要是这样,那可就值得高兴了,随即带着几个随从进了城,其余人各有任务。 进了城,秦峰带着书童祁阳和左慈准备在街上逛逛。还是那样的装扮,白衣飘飘,纸扇轻摇,面带微笑,俨然一副逍遥的世家公子模样,街上那些少女少妇们不禁纷纷侧目而望。 三人一起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所酒楼,抬头一看,秦峰笑了。这间酒楼叫逍遥楼,很明显就是他的那家。折扇一收,带着两人走了进去,寻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一个小厮连忙上来,神情恭敬,请问道: “三位客官,要点什么?我们逍遥醉有大汉最好的酒,要不要尝尝?那可是绝世佳酿啊。” 旁边的左慈一听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眼睛都放光了,他也听说过逍遥醉可是当今最好的酒,出世不到几年,举世闻名,甚至可以和自己的师弟逍遥公子一起被称为“当世两逍遥,一诗一酒笑”。 自己在洛阳时,也在这逍遥楼喝过,可是以前自己没钱。只能望着别人喝那顶尖的逍遥醉,自己就只能闻闻酒香,喝喝劣酒,现在和公子一起应该可以尝尝了。 却没看见书童祁阳看着他那般表情在偷笑,小厮依旧等着没有丝毫不满,他清楚地记着老板给他说过的客人就是上帝,虽然不知道上帝是什么人,但一听就知道那是一个地位很高的人。 所以他一直等着,没有说话,秦峰看了点点头,很满意。说道:“来两壶最好的仙品逍遥醉,去。” 小厮一听,乐道:“好勒,客官稍后,马上到。” 左慈原本以为会是好的逍遥醉,却没有想到会是仙品,那可是千金才能买到的啊。以为是看到自己的模样公子才买的,不禁脸红说道:“公子,这好像太奢侈了。” 祁阳和秦峰一起长大,没有什么拘束,看到左慈那般姿态终于笑了,秦峰也是一笑,左慈不知为何他们会发笑。祁阳解释道:“难道先生猜不到,逍遥酒楼的名字?” 左慈恍然大悟:“难道是……”祁阳点点头。左慈实在是服气了,公子之能不可猜度啊。 随即三人都不再言语,等待着美酒。这时,酒楼门口又来了几人,正是那几个江边的人。 秦峰心道,真是有缘啊,看着来人。 第八十八章这是一棵大树 若为英雄客,人生何处不相逢。 中年一行人在小二的介绍下也点了壶逍遥醉,当然没有秦峰那么败家,只是一壶平常的逍遥醉,然后就和儿子聊了起来。 “父亲,窗户旁边那个公子一直在看我们。”那小孩向孙坚说。 “无妨,策儿你且说说那公子如何?” “恩恩,他长得好看。” “哈哈,策儿真是,呵呵。”没说下去。 秦峰听力还是不错的,但是那小孩子的话差点让他喷血,我长得好看?什么眼光啊,这是帅气啊。哎,算了。童言无忌,不去管它了。 孙坚看到秦峰涨红的脸,知道儿子的话被别人听见了。心知不妙,如果那人要发难的话,自己少不了有麻烦。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孙坚端起一杯小儿刚上的逍遥醉,向秦峰那桌走去,明显是去赔罪了。 “这位公子,小儿言行无忌,冲撞了公子,还请勿怪。”将杯中酒喝尽,其言辞恳切。 秦峰没有想到传说中的猛虎孙坚会有这样的作为,着实有些惊讶,不过他没有失礼,站起来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先生过激了,俗话说得好,童言最真,我又怎会如此小气呢?更何况令郎还是在夸奖我啊。” 孙坚没想到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如此和气,全然不像江东那群宵小之辈,目中无人,不由对秦峰有了好感。 而秦峰也是想结交这类豪杰,所以请孙坚一叙。 “先生,我两人一天就相见两日也算是有缘,不知可否有幸共饮一叙?”秦峰气质飘然,语气显得亲切,让人滋生好感。 而且孙坚对这个年轻公子也有些好奇,就答应道:“不敢辞耳。” 随即招呼自己的儿子过来,让其对秦峰见礼。孙策看似虎头虎脑,但是也有孩子的灵性,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秦峰看着眼前的孩子,觉得此子必会有一番成就。 “先生好福气,令郎相貌非凡,日后必会腾空摘日,成就一番功业。” “公子谬赞了了,小儿在家中不喜读书,只知习武弄棒,真是叫人头痛啊。” 随即询问道:“不知公子是哪家世子?” “哦,是小子唐突了,我家不是那些世家大族,只是一商人家族罢了。我来自颍川秦氏,姓秦,名峰,字子风,敢问先生?” “哦,原来如此,在下吴郡富春孙坚,字文台。”孙坚觉得秦峰这名字有些熟悉,但口中却依旧在介绍自己。 “什么?孙坚?江东那头猛虎,不会,我这运气要逆天吗?随便就能遇到三国一个大人物,那小子不会就是小霸王孙策?”秦峰震惊了,不过孙坚好像没有注意,走神了。 秦峰正准备说话,孙坚却猛地抬起头,盯着秦峰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再回想一下,孙坚有些肯定了,站起来拱手道:“公子可是名动天下的逍遥公子秦峰?” 秦峰没想到孙坚的惊讶比自己还有过之,竟然这般。难道自己都能让一代枭雄为之侧目? 不过还是回答道:“额,名动天下?那只是世人抬爱我罢了,不敢自居啊。”孙坚得到秦峰的回答后真是高兴异常,没先到在江东之地居然会遇到这名动大汉的大才,这秦峰年纪虽小,但是其名声恐怕可以和那些盛名已久的大儒相提并论了。 这可是大汉所有人都认可的啊,不是江东那些自诩大才的宵小可比的,将来定会更上一层楼,说不定会是大汉学界第一人呢。若是策儿可以伴随左右,将来一定会名扬天下,振兴孙家指日可待。 秦峰不会想到仅仅数个念头时间孙坚就想了这么多,他还在和孙策调笑,孙策和他相差不大,言语之间更为亲切。待孙坚回过神来看到秦峰正捏着儿子的小脸,和儿子说笑,心里的决定更加坚定。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秦峰心里乐开了花,他竟然在捏小霸王的小脸啊,小霸王是谁?后世有诗云: “天生皓玉,若关情、还记当年英雄? 一览长江,龙流怒、化作孙吴阵壁。 浪里船城风驰猛箭,八面袖白雪。 傅陈惊赞,敢轻天下豪杰。 遥叹千刃初合,扬州境纵横,王气挥发。 难与争锋,敌甲存,沙羡旋炎不灭。 汉末游魂,力神应为我,轻舟散发。 人间过客,史姬相伴别月。” 这是何等英雄人物,现在居然被自己捏脸,真是爽啊,这要是换在后世,估计他今后都不会洗手,想着秦峰都想笑。 孙坚没有打断秦峰和儿子的动作,看着这一幕,但是左慈却看不下去了。公子这是怎么了,正主不管,却和一孩子打闹,真是不符合平常公子的作风啊。 于是假装被酒呛到,咳了声。秦峰听见后,疑惑地抬起头,才发现左慈的眼神在示意孙坚。 秦峰连忙抬起头,不再捏孙策,有点脸红。他不是在一没有招待孙坚,因为孙坚刚才明显走神了,他不好意思的是自己居然当着别人父亲的面,欺负人家的儿子,还被人家盯了好久都没有自知之明。 可是要是孙坚知道了,他一定会再走会儿神,让儿子和这位逍遥公子拉拉感情。当然,现在这都不可能。秦峰为了摆脱尴尬,把自己面前的酒拿起,向孙坚说:“先生,这是仙品逍遥醉,不若尝尝。” 可是这话听在孙坚耳里,就有些重了。逍遥醉有品级,最差的是凡品,就是自己喝的那种,那也要几十钱啊。接着就是上品,尊品和最高的仙品。 这价格可是成倍的涨啊,秦氏家族不愧是有钱人啊。好像最近流传出秦肃把家主位传给了儿子,自己隐世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不过他来江东干什么? 孙坚接过秦峰递过来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送至嘴边,闻了闻。笑道:“不愧是仙品逍遥醉啊,这味……”在他说话时,脑海中划过一抹闪光。逍遥醉,逍遥公子?该不会是? 孙坚放下酒杯,看着秦峰轻声问道:“公子,这逍遥醉不会是你……” 没让孙坚说完,秦峰就点点头,制止了他的说话。很明显他没有猜错,果然如此。 孙坚震惊了,逍遥醉自从出世至今,很快被所有人接受,甚至不再喝别的酒水,这利润真不是一般的大啊。而且这位公子还这样保密,真是不同凡响,不敢相信大汉还有这样的人。 更加传言有云,这逍遥楼满布天下,消息灵通,这能量大得吓人。没想到居然是眼前这位的,难怪秦氏商人世家依旧在这汉室稳固。 同时也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这是一颗大树,一棵很大的树…… 第八十九章霸王徒弟 天下英雄谁敌手,霸王之资最风流。 秦峰当然不知道孙坚想的什么,看着还是小孩子的孙策,他现在心里全是高兴。这家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得好好培养下感情。以后说不定就会有交集,那是也好说话啊。 孙坚看得出秦峰对儿子的喜爱,心里也是兴奋,这是一个机会。所以他现在在找机会把儿子交给秦峰,现在他还没有固定的事业。要想放开手脚大干一番,振兴孙家,身边的事就必须处理好,儿子太小,放在身边会有所顾忌。 但是儿子要是跟着秦峰,那么这顾忌就没有了。而且,若以后自己能打下一片天,还要儿子继承,现在儿子跟着秦峰,会学到很多东西,以后必有用处。 此外,凭借秦峰的名声,儿子以后也会有些依仗,那些人才有的定会慕名拜访秦峰,若是儿子能收下一两个人才,那么今后成就必会不凡。毕竟秦峰之名天下无人不知,和其老师郑玄一起成为了一代佳话,一门两大贤士啊。 打定主意后,孙坚决定乘热打铁,一次就解决所有问题。于是向在喝酒的秦峰说道:“不知公子可有意收徒?” 秦峰不明所以,疑惑道:“先生何意?” 孙坚道:“今天得知公子乃是大汉名士,和颖川有浪子之名的郭嘉,和戏子戏志才合称“颍川三子”,享有‘逍遥子’之称,老师是当今大家郑玄,岳父更是儒学大师蔡邕,心生敬仰,故就此一问。” “颍川三子?”秦峰倒是听过,当初只是付之一笑,没想到这名号都传到江东了。那是自己还没有和大哥二哥分开,相互打趣时,自己曾说咱是“颍川三贱客”呢。 “公子还不知道?” “哦,知道一点,戏言戏言而已。”打了个哈哈算是过去了。 孙坚也不纠缠,接着说:“那不知公子······?”话说一半好像是古人的特色。 秦峰这才明白过来孙坚的打算,不过还是回答道:“我的弟子不是没有,只是现在不便说,望先生勿怪。” 孙坚一听,心道有戏。于是拉过儿子,站在秦峰面前,接着道:“不知犬子可有幸拜入公子门下,能为公子端茶奉水?” 秦峰只是以为孙坚欲结交自己,却不想竟是这样。听他的话好像是要将儿子送到自己门下,这可是把自己雷到了。虽说这几年自己游历也将所知道的部分名将谋士拉到自己这边,甚至有几个还拜到了自己的门下,确实没有一个帝王级的人啊。 看着面前的孙策,秦峰不知道怎么回答。孙坚见秦峰不说话,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以为这是在审视儿子,也就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只是眼里充满期待。 秦峰眉头紧蹙,孙坚以为秦峰不想收下儿子,有些急切。正欲说话,不想秦峰身边的书童祁阳拦下他,悄悄告诉他,这是公子在想事情,等等看。 没错,秦峰正在努力回想关于孙策的事迹,前世自己对历史上的人物只有几个佩服之至,比如自家的祖先秦始皇,还有那个推翻自家江山的项羽。 而这孙策也在自己佩服的人当中,前世自己还专门查看过他的事迹,甚至为其早死而遗憾。所以这孙策,自己印象深刻,想着想着三国志中的一段话就出现在脑海。 孙策,字伯符,吴郡富春人,为汉讨逆将军、会稽太守,长沙太守坚长子。 坚初兴义兵,策将母徙居舒,与周瑜相友,收合士大夫,江、淮间人咸向之。坚薨,还葬曲阿。已乃渡江居江都。徐州牧陶谦深忌策。策舅吴景,时为丹杨太守,策乃载母徙曲阿,与吕范、孙河俱就景,因缘召募得数百人。兴平元年,从袁术。术甚奇之,以坚部曲还策。 太傅马日磾杖节安集关东,在寿春以礼辟策,表拜怀义校尉。术初许策为九江太守,已而更用丹杨陈纪。后术欲攻徐州,从庐江太守陆康求米三万斛。 康不与,术大怒。策昔曾诣康,康不见,使主簿接之。策尝衔恨。术遣策攻康,拔之,术复用其故吏刘勋为太守,策益失望。先是,刘繇为扬州刺史,州旧治寿春。寿春,术已据之,繇乃渡江治曲阿,与术相攻。策乃说术,乞助景等平定江东。 术表策为折冲校尉,行殄寇将军,兵财千馀,骑数十匹,宾客原从者数百人。策母先自曲阿徙於历阳,策又徙母阜陵,渡江转斗,所向皆破,莫敢当其锋,而军令整肃,百姓怀之。又破严白虎等。 时袁术僭号,策以书责而绝之。曹公表策为讨逆将军,封为吴侯。是时哀绍方强,而策并江东,曹公力未能逞,且欲抚之。建安五年,曹公与袁绍相拒於官渡,策阴欲袭许,迎汉帝,密治兵,部署诸将。 未发,会为故吴郡太守许贡客所杀。先是,策杀贡,贡小子与客亡匿江边。策单骑出,卒与客遇,客击伤策。创甚,请张昭等嘱以后事,呼权佩以印绶,至夜卒,时年二十六。权称尊号,追谥策曰长沙桓王。 这就是孙策,江东小霸王啊。现在竟然要自己收之为徒,为自己端茶奉水,秦峰有些消化不了。不过若是自己收下他,那以后是不是能避免其英年早逝,甚至让历史改变呢?自己该怎么做? 秦峰不能不想这些,若是改变了历史,拿自己以后可就不好行事了。但是现在好像又不想拒绝,毕竟这是孙策,是自己前世崇拜的人啊。 在孙坚三人眼中,秦峰神情严肃,三人心里都有些疑惑,只是孙坚那是担心罢了。只有孙策没有感觉,不敢怎么说他还是个孩子,没有长大后的霸王气势。所以他一个人很没有良心地坐在那,吃着桌上的佳肴,满嘴是油。 甚至还悄悄看看父亲,乘人不注意是,拿着面前斟满酒的杯子,一饮而尽,却不知道那是秦峰的杯子。杯酒下肚后,直接呛得涕泗横流,咳嗽不止。 这才搅醒思绪各异的几人,秦峰看见孙策的样子,有些好笑。孙坚疼爱儿子,赶紧询问:“策儿怎么了?” 孙策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孙坚大急。反而是秦峰看着自己空着的杯子明白了缘由,看着局促的小孙策,笑道:“想必令郎是喝了我这杯中美酒,呛到了,哈哈哈。” 秦峰不以为意,但是他的书童祁阳和手下左慈却脸色大变,有些愠怒。孙坚更是大骇,拉过儿子,也不管呛得怎样了怒斥道:“逆子,还不跪下向公子请罪。” 孙坚是真的气到了,没想到自己不但没有让儿子拜到秦峰门下,反倒是儿子冒犯了秦峰。这要是秦峰不放过儿子,少不了一大堆麻烦,甚至儿子以后的名声都会受到大影响。他也看到了秦峰边上两人的怒色,知道情况不妙,得马上补救,所以才会如此。 更何况他还不知道秦峰的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怒极而笑,心里甚是忐忑。秦峰看到其他人的反应,心底发笑,知道古人规矩多,连孩子都受到这样的压束。再看看孙策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知是被酒醉的还是被父亲骂得。 于是,拉过被孙坚压在地上孙策,拍了拍孙策身上的灰,看这孙策:“不知你可愿拜到我门下?”孙坚大喜,紧紧看着儿子。 孙坚大喜,连连示意自己的儿子答应下来。可是孙策却是好奇地问:“你能教我什么,武艺还是兵法?” 闻言秦峰笑了,来到汉朝,这些年间自己可以说是博览群书,兵法韬略不知几何。师从南华后武艺连自己也说不上有多高,但是想必不是很差。在南华师傅身边的时候,自己可是虚心求教,每日里就与师傅对弈兵法韬略,诗书琴棋,周易卜卦,阵法练兵,为人处世,治世济民之法。囊括之大不知凡几。 可以说是那几年间自己一直开足了马力学习,就是头猪也会成才的,何况自己还是三世为人的异类。 孙坚听到儿子的话差点气歪了鼻子,这逆子当真不知好歹。正欲发火,可是心里又有些好奇这闻名于世的逍遥公子如何回应,不是自己不相信秦峰的才能。但这般小的年龄就达到如此地步,古之少有。人嘛,都是有好奇心的。不足为怪。再说主人都没有生气,自己也不必太急。 孙策圆溜溜的眼睛里,倒映着秦峰的潇洒淡然,这份气度都已经不是常人所有。但是孙策向往的是万人敌,是战场的厮杀,终日里吟诗作对不是他的风格,所以有此一问。不得不赞他的机敏,既没有一口拒绝,也没有一下答应,不错。 “你想学的我都有,你不想学的我也有!”看着孙策,秦峰语出惊人。 孙坚也是感到出乎意料,秦峰的语气太狂妄了。祁阳一成不变,左慈一脸淡然,好像事实就是如此。看到其他两人那般模样,心里对秦峰的重视尤甚一筹。也更加渴望儿子能被收入其下。 “孙策拜见老师!”孙策毫不拖泥带水,他渴望有秦峰那般气质,那种唯我独尊,就像是万人敌一样的气势。 “起来,以后就跟在身边,你会感到意外的!”秦峰忽然有种恶趣味,阴阴笑道。 祁阳一见,身上打了个寒颤,这表情他见过。 孙坚是高兴不已,总算是傍上这棵大树了。 第九十章山越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收下孙策后,待补给完毕,孙策就和秦峰一起告别孙坚离开曲阿,和船队一起东向。 在水上,这一段时间还算平静,偶尔看见一两只船,也只是江边打渔的渔夫,不足为奇。其实在船上的生活十分枯燥,每日只能和左慈或是孙策说说话。 望着辽阔的长江,秦峰喃喃道:“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老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孙策在其身后,听见他说话,疑问道。自从离开父亲,在船上,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可是一直都有个疑问,这是去哪?今天总算是问出来了。 “呵呵,你这小家伙,怎么了?终于忍不住了?”秦峰自然看得出孙策的小心思,只是一直以来也没有说什么。 孙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着实可爱。 “伯符啊,你的志向是什么?”秦峰左顾而言他,没有直接回答。 小孙策也没有注意,轻松就被转移了话题,摆了个自认为霸气的姿势,“老师,我要做个万人敌,保护家人还有受苦的百姓。嗯,还有老师。” “哦,没想到伯符这么有孝心啊。”秦峰看着孙策那副严肃的样子,好笑道。 “老师,这不是应该的嘛。我就是想做那万人敌,老师可是答应我的教我,不能耍赖啊。” “哈哈,放心,我是不会耍赖的。” “嗯,那就好。” 眼前的孙策还不是那个江东的霸主,现在他的心思单纯,可以塑造啊。既然他与我有缘,那我就逆天改命一次,就你一救。看看以后是不是有资格,加入我的计划。 打定主意,秦峰问道:“伯符知道万人敌最终的下场吗?” 孙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好,那老师就告诉你,万人敌前朝有项羽,当世有吕布。可是万人敌只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这就是那些自负武艺无双的人的下场,武艺不是一切,你明白?” “可是,老师,那什么才可以无敌于天下呢?” “呵呵,这老师可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万能的。”秦峰哑然。 “原来还有老师也不知道的,父亲不是说老师什么都知道吗?奇怪。”孙策在一边小声嘀咕,以为秦峰听不见。他哪里知道秦峰听力惊人。 在一边淡笑着,看着即将到来的蔚蓝大海,无边无际。孙策是见过的,所以没有什么觉得好看的。可是对于秦峰而言,这是难得的啊。前世没有出过那个山村野地,只在后世记忆里知道原来这世界上土地不是最大的,这世界上最大的是海洋。 这时,岸边出现了一群人,穿着怪异,引起了秦峰的注意。 那岸上的人吱吱呀呀的说什么话,秦峰一句也没有听懂,可是就是感到很熟悉,有点像老秦人的话,可是又有区别。难道这些人是,当年的50万秦兵的后裔? “老师,这是山越人,他们可能是想抢东西。”孙策也发现了那群人,指着那些人说道。 “哦,伯符说说。”秦峰有了兴致,这就是叫东吴恨得咬牙切齿的山越人,间接性的拖住了东吴接近一半的兵马的人? “好的,老师。传说越人是舜的后人,周朝分布在长江下游以南地区。战国时期,越国被楚国消灭。大量的越国贵族四散而逃,主要的沿海逃散,还有的逃到东南沿海地区的山地。那些逃到山地的人就是山越。” “还有吗?”这些他都知道,现在秦峰就想弄清楚这些人和老秦人有什么瓜葛没有。 “还有,据说秦皇二十五年,王翦率师定江南,降百越。由於这一大片山岭间的越民剽悍难制,始皇采取迁徙政策,强制将越人迁入汉族的开发地区。” “然而,越人由於被迫迁徙而来,加上有许多不服始皇苛重的赋税和徭役的外地人逃来,遂相结合,凭藉山水险峻,再入深山为民,形成山越,与中原政权相抗拒,主要散居在现今安徽、湖南、江西、浙江、福建一带山区。由於文化融合交流,山越人懂得利用居住山地出产的铜铁,加以铸造、制作成武器与农具,并耕植於谷地,不仅自给自足,兼且勇猛善战。” “就这些?”秦峰有些遗憾,虽说已经和老秦人扯上了关系,可是这并不能证明这些山越人就是老秦人的后裔。 “老师,你还想知道什么啊?”孙策不明所以,老师怎么突然对这些人那么上心。 “额,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而已。”秦峰对道。 “伯符,你对这些山越人怎么看?”秦峰又转开这话不说,改问另一问题。 孙策虽然有些跟不上老师的跨越,但他知道,自己只需要回答老师的问题就行。用最简单的方法,让自己解放出来,这或许就是因为骨子里的武人风气。 “老师,其实,这些山越人也是很苦的。他们没有可以种植粮食的肥沃土地,没有耕作的器具,更没有可以食用的盐。还要面临天灾**,可以说他们是可怜的一群人。”孙策从小就生活在这一带,自是对这些了解很深,他也是很同情山越人。 “哦,难道伯符不记恨他们?”一脸笑意地盯着孙策,秦峰有些意外。按理说,这些山越人经常出来抢夺,虽然没有杀戮,可是却抢了许多百姓的食物,这应该被他所气愤的啊。 “老师,自古成王败寇,这有什么的,何况他们只是被逼无奈时才出来掠夺的。”孙策毫不意外,他认为这只是两家打架,胜利的拿走战利品。现在的他可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小霸王,他还是只是个孩子。 听了孙策的话,再看看岸边张牙舞爪的山越人,秦峰心里为之一叹:都是为了活着啊! 由于船队很是庞大,山越人并不敢进攻,只能望着。看着船队装得满满的,他们的眼里闪着渴望。要是能把这些粮食拿回去,那我们的孩儿就会活下来很多,不会被饿死。可惜,这一队汉人看样子很厉害,大家又怕给部落带去灾难,只能眼睁睁看着船离开。 秦峰从他们眼里看到了从希望带绝望的历程,他们有求生的权力,他们只需要一点粮食就会满足,他们只是为了孩子。可是老天没有同意,在他们和山林猛兽战斗时,有的族人身死虎狼之口,蛇虫之毒。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只是问了延续下一代,为了部落老弱。 可是,辛辛苦苦得到的战利品和汉人交换,却只能够换取一小点食物,用生命换来的就只有那么一点点。而那些汉商呢?转眼就可以百倍卖出,多么大的讽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秦峰叹道。 有无奈,也有悲哀。 第九十一章赵天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老师,这就是你自创的诗体吗?”孙策不好文,但是身为大家族的人,怎么会不学习一些呢。对于秦峰,他很好奇。 “是啊,呵呵。还是看看这越人。”秦峰明显没有心情和孙策聊这些,带着孙策来到船头,望着岸边的山越人。 江风飒飒,秦氏船上的旌旗飘飘。 秦峰在船头单手一扬,一个家丁立马来到秦峰身边,弯腰道:“家主。” “命令,船队收帆,暂时靠岸。” “诺。”家丁转身离开。 “老师,现在停船?”孙策很是不解,明明可以不与山越人冲突,可是秦峰这样一来,可是有一定的危险了。 “伯符勿忧,看着。”秦峰制止了孙策的疑问,等待船队停下靠岸。 “家主令,船队靠岸。” “家主令,船队靠岸。” “家主令,船队靠岸。” ······ 随着一声声呼喊,长江上,一条前行的巨龙慢慢停下。岸边的山越人,见到这种情况,有一阵的骚乱。不过,没有多久就平静了下来,中间走出一位魁梧精壮的汉子。 “别乱,看看汉人想要干什么。”那汉子双手一挥,压下山越人的不安。 见到这一幕,秦峰不露痕迹地点点头。带着一众人下了楼船,走向山越人。 那汉子想必对汉人有一些了解,拦下手下人,独自一人走向秦峰。 “尊敬的客人,请问有何贵干?”山越汉子有些拘谨,从小就生活在山林里,在部落中也是最强者。但是白衣的秦峰给他的感觉并没那么简单。看似弱不经风,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直觉救了他很多次,曾经从猛虎嘴里逃生就靠着直觉。 秦峰微笑着,这汉子有些本事。不过在这里双方还是可以避开冲突,这汉子是个明白人,不相同一般山越人。 “呵呵,你们是山越人。”秦峰避开那汉子的问题,问他。 由于双方都没有离开自己的人太远,所以两人的对话都被众人听得清楚。在秦峰一句话后,山越人明显有一些波动,甚至有的人已经把武器抓紧,有进攻的趋势。 山越汉子紧紧盯着秦峰,想要弄明白秦峰所言何意。可惜,他注定失望了。在秦峰眼里,他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变化,就是族人的举动在他眼里都难以起一点波澜。 这时,他知道秦峰一定是尽在把握中。那汉子再次挥手,压下族人的骚动。 “是的,我们是山越人。后面的是我的族人,我叫突兀胡力,汉名叫赵天,是东越部族的少族长。看见江上有人就想来看看,如有得罪,还望贵客勿怪。”山越汉子没有计较秦峰的失礼,回答道。 “哦,你对汉文化很了解?” “是的,我的祖上就是汉人。” “那你姓赵,是赵佗的后人?” 一听这话,秦峰明显看见那汉子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以及一点杀意。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那赵天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可惜,他还是小觑了秦峰。 秦峰很疑惑,这人难道不是当年的那些人的后裔。怎么会对赵佗这个名字这么在意,有仇? “尊贵的客人,我们只是这山越人中的一支,不是什么赵佗的后裔,也不知道赵佗是谁。取明姓赵,只是自己喜欢而已。” “哦,是吗?”秦峰饶有兴致地看着那赵天,明显不信他的话。 赵天双拳紧握,好像在计较得失。他的心里已经知道,这个汉人很不凡,或许会给族人带来灾祸。抬头看看秦峰那戏谑的微笑,赵天心里更急了。 难道他是汉王朝皇帝派来的?不是有汉人说现在的大汉已经快要内乱了吗,怎么会有精力再来对付我们。不过,这点担心只是一刹那。赵天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给身后的族人打了个手势。哼,我们是始皇的子弟,怕什么。想着就要准备进攻,抹去祸患。 孙策从小生活在这里,自是对山越人了解的很,他就准备叫秦氏的人应对。秦峰一直看着赵天,自然是见着了赵天那隐晦的手势,眼见冲突将起。 “我信你,不过你们一直在岸边盯着我的船队,是想干什么?”秦峰在适时的时候说了句话,正欲出手的赵天立即制止了族人,毕竟现在和汉人起冲突是很不明智的。 “不好意思。尊贵的客人,这是由于我的族人还没有见过这么雄伟的大船,好奇而已。冲撞了客人,还望勿怪。”赵天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秦峰也不能直接揭穿,不然就只有撕脸开打了。 “哦,是吗?那就算是。”秦峰随便一说,本来他还想帮帮这群山越人,可是又怕会遇到那些真的异族人,明显现在他还不能确定,这些人是不是当年那些人的后裔。所以就只能以后再说,等逍遥楼的渗透之后就会有消息了,他不急。 “走,我们也走了。”对着赵天说了句,又转身示意秦氏的人。 秦峰带着孙策和一众家丁准备登船开拔,可是在秦峰转身的那一瞬间,原来一直盯着秦峰的赵天眼睛一亮,看着秦峰有些不可思议。 “贵客止步。” “哗······”孙策率先拔出手里的剑,一众秦氏家丁也是如此。 而一边的山越人也是如此,似乎一战不可避免了。 秦峰有些意外,他不相信这个叫赵天的人会这么蠢,选择动手。所以制止了孙策和家丁,依旧微笑着看着赵天。 “少族长,有何贵干?”慢悠悠地问道,好似一点也不介意。 赵天也是喝退族人,弯腰道:“不知能不能请贵客到我们寨子看看,在下有些是想要请教。” 见到前后相差很大的赵天,饶是秦峰都有些摸不准这赵天想要干什么。挟持?绑架?都不像啊。 赵天眼见秦峰犹豫了,显得很急切。其实不但赵天急了,孙策和书童祁阳都急了,这可不是小事啊,要是山越人有点歹意,那可就不好脱身了。赵天自是看得见,所以,他挥退族人。 独自走到秦峰面前,附耳说了句话,就退下了。他相信,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秦峰会答应自己的。 果然,秦峰大手一挥。 “所有人下船,就地扎营,伯符和师兄随我前往寨子。” “家主,这”秦氏有的忠仆立即跪下就要劝谏。 可是秦峰没有让他说完,“就这样,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这一段时间秦峰的做法让大家都知道,他一言九鼎,没有改变的机会。所以大家都是去准备扎营了。 “老师”孙策也不明白。不过秦峰显然没准备告诉他太多,挥了挥手。 “走,少族长。” “贵客请。”赵天一脸恭敬,请秦峰走在前面,自是有人带路。 “请”秦峰没有客气,现在他很想弄明白,这赵天究竟是谁。 第九十二章秦军军阵 东越寨。 秦峰带着孙策和左慈的到来,立即引起了轰动。多年以来,从未有外人可以来山寨,因为这是他们的根,外人要是泄露了消息。寨子就有可能遭受危险,现在,居然有外人可以进来。 平常没有机会出去的山越族人纷涌而至,老老少少皆有。指指点点,充满了好奇。黄发垂髫的孩童,灵动的眼睛在闪烁。垂暮老弱,拄着拐杖,直视着这群来人。 “阿爷,他们是谁啊?”人群里一个半大孩子扯了扯旁边的一个老人指着秦峰几人。 “是少族长带来的,看着。”老人慈祥的摸了摸孩子的头。 “是汉人吗?” “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汉人,怎么了?” “就是那群欺负我们的汉人?”孩子眼里一下冰冷了许多。 “呵呵,傻孩子,要是那群汉人,少族长是不会带他们回来的。”老人笑道。 “哦”孩子不再说话。 希望他就是我们一直等待的人,老秦人的血液应该沸腾了,蛰伏的日子实在是太久了啊。那老人浑浊的眼里闪现一丝炙热,心里默默祈祷。 秦峰一路走来,看着这寨子里的一切。 很难想象,在这大山中还有这样一群人在生活。有的人甚至衣不蔽体,简单的披着兽皮。那些少年,拥有着不可估量的力量,饱含着生机。他们质朴却不失热血,向往着生活。在山林里与野兽争夺,与命运抗争。或许,他们没有多大的梦想,只是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再想想外边的汉人奸商,只用一滴点生活物资就换取了他们用生命得来的财物。他们掠边不是因为喜欢,是饱受压迫后的爆发,挣扎。 可是那些汉人呢,常常挂在嘴边的是蛮夷,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一边在鄙视他们,压榨他们,又一边与他们交易,掠取利益。人前是人,人后是鬼,可耻至极。 寨子很大,秦峰一行走了很久。可以想象这里有多少人需要山越青壮的付出,为他们活下去努力。 “家主,这寨子有点怪。”左慈一直都没有说话,现在才出言,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您看,他们的分布是不是有点军营的样子,这种布局我好像在哪看见过。”左慈眼里一点点变得严肃。 “呵呵,你也发现了吗,还以为你在发呆呢。”秦峰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 “家主,我记起来了,这好像是传闻中的秦军军阵啊。”左慈差点失声。 “哦,不错嘛。”秦峰恶趣道。 “家主,我的好家主,这可是秦军军阵啊,要是他们有歹意,我们就三人,难逃生天啊。”左慈急了,这传闻的秦军军阵可是厉害非凡。 在记忆里,左慈想起了当初自己初见这军阵时的情景。 那是自己刚刚拜师南华还没有多久,在南华仙人的藏书中发现的,这军阵变化多端。当初南华仙人可是说过,这军阵可谓天下第一,绝世无双。当世早已失传了,现存的军阵在它面前就是渣渣的存在。 自己还问过,要是有师傅一样的本事可不可以挑战打败他们。但是得到的答案,让自己冷汗不止。南华仙人告诉他,要是你没有我的本事,遇之最好远遁。 当初自己不死心,一直追问,老师实在是无奈,才说了句:要是普通精锐布的军阵,我可逃之。若是有当年秦军真正的虎贲,我亦逃脱不得。 南华仙人的一句话,从此以后让左慈心惊胆战,对那秦军军阵满是惊惧。在一段时间里,他甚至心神恍惚。后来还是南华仙人帮他做出魔障,告诉他当今已经不会在有当年的秦军虎贲了。 即使如此,现在陡然看到这秦军军阵,也是吓了他一身的冷汗,这才急不可耐。 “呵呵,师兄啊,你急什么,把心还是放在肚里。”秦峰还是一样的样子,只是他眼里耀耀生辉。 “可是”左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秦峰挥手打断。 “师兄,有我在,一切放心,可能今天会有意外地收获也说不定。”秦峰自信满满的样子终于让左慈闭上了嘴。 不管怎样,他能不信秦峰,却不会不信南华仙人。对于师傅的这个关门弟子,老师已经满意的不行,甚至说其成就终会超越自己。 这时,左慈才静下心来。再一看秦峰的淡定从容,与之相比,自己差的远啊。或许这师弟早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没有说罢了。自己之所以会失去阵脚,看来,是魔障一直存在啊,左慈苦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赵天一直带着秦峰来到寨子中央。 一面大旗鹤立寨头,迎风飘扬,呼啸作响,竟然是一面军旗。 秦峰看清那旗帜之后,终于笑了,一切尽在猜测中。因为那是一面秦军的军旗,上书一个大大的秦隶“秦”。 小孙策,也发现了不对,抬头,“老师,这······” “好了,不用担心,静待。”说完顺便给了左慈一个放心的眼神,制止了正想说话的左慈。他知道左慈要说什么,但是都不重要,因为答案即将揭晓。 “贵客请稍待片刻。”赵天一路上都在观察秦峰,现在他也是有把握了。 “去。”秦峰似乎知道赵天想干什么,直接就赞同了。 赵天也不啰嗦,转身就走进了寨子最上层。有点激动,有点急促。 “家主,刚刚?”左慈不明白,就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小孙策亦是如此,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秦峰。 “呵呵,你们一会儿就知道了,这是一段往事,秘辛。”秦峰四处打量着寨子,有忧伤,混杂着疼痛。 此时,寨门洞开。 两边各走出一队青壮,手拿武器,令人奇怪的是,那些武器竟然是青铜剑,明显的秦时武器。秦峰已经肯定了,这些人就是赵佗的后人,老秦人的子孙。 中间赵天跟在一位老者身后,毕恭毕敬。老者颇有古将廉颇之风,走起来,似龙行虎步,扎实雄壮。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不时精光暴露。 只是眨眼之间就来到了秦峰面前,紧紧盯着秦峰。 半晌才说了一句话,“老夫赵忠,秦人赵佗后人。”说罢,依旧盯着秦峰,似乎是想把秦峰看个通透。 秦峰依旧,白衣飘飘,面带笑容。给赵忠行了一礼,之后挺直身躯,一字一句道:“晚辈,秦峰,始,皇,后,人!” 老人一下子激动了,褶皱的脸上颤动着。可是他没有立即相信秦峰,毕竟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不在乎再等,只怕一丝马虎。 压下心里的波涛,缓缓道:“有何凭证?” 第九十三章尊主是什么? 秦峰笑了,果然如此。 慢慢取下挂在腰间的一块牌子,正是始皇令,那块神秘的始皇令。缓缓道:“凭它,够吗?” 随着秦峰的动作,还有手上的令牌。赵忠的眼睛一下子放光了,脸上也似乎因激动而变得红润。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自觉的颤抖。一行浊泪缓缓流下,趟过脸上的千丘万壑,一直流进心里。四周的东越人,有些不明所以,有些满脸激动。 而那赵忠紧紧盯着秦峰手里的令牌,在此时,竟是不知如何是好。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想接下始皇令,可是伸了一半,又似乎因为什么而收回。颤颤巍巍,双唇蠕动,想要说什么话,又似乎说不出来。 终于,赵忠毕竟是走过将近一世的人,虽然心里激动,但还是能很快平复。自己抹干脸上的泪,整理一番衣装,向后退了两步,骤然跪下。 “老奴拜见尊主。” 赵天和部分知道虚实的人都是跪拜,其他的东越族人一见这般景象,毅然而然。 出现的这一幕让秦峰有点措手不及,本来他只是想和这些人打打关系,并不是想要怎样。可是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现在只剩下秦峰三人站着,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左慈和孙策也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都在朝着秦峰跪拜,也是不自觉的跪拜下去。秦峰哭笑不得,连忙扶起赵忠。 “老人家,快快请起,大家也快点起来,这是折杀我啊。” 赵忠也没有那么弯酸,在秦峰的搀扶下顺势起身。 然后才说:“大家都起来,那些小辈们自己回家问长者,这件事可以说了。” 这才转身对秦峰拘礼,秦峰回礼说话:“不知长者可否解惑?还有这尊主?” 赵忠老人似乎有些意外秦峰会说这话,同样疑问道:“尊主不知道?” 秦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呵呵,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尊主移步。”老人笑了笑,才想起这还是在寨子广场上。 “固所愿而。”秦峰是个好奇心重得发指的人,所以就准备跟着老人走。 而老人挥了挥手,四周的人也是散开了,各回各家。还有的相互之间在互相询问,还有的在一边为族人解惑,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人在问什么,秦峰也不多做计较。 走了几步才发现左慈和孙策没有跟上,四处看看才发现两人现在还愣愣的跪在地上。向老人告罪说明缘由后,在老人的笑声中走回原地,盯着跪着的两个活宝。 而那两个家伙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笑骂道:“你们不走就在这跪着,我先走了。” 这时左慈两人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狼狈样子,脸色泛红,有些尴尬。又听到老人的笑声,孙策毕竟还小,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嘀咕道:笑什么笑,没见过给老师下跪啊。合该这小子还在给自己找理由,真是不知怎么说。 可是左慈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了,这一路以来,自已不断的失态,不断地慌乱。完全没有做到为秦峰分忧,再看看自己的小师弟,实在是有些自卑了。 心里有点戚戚然,不由想到,难道我真的不适合混在人前? 左慈的表现在秦峰眼里一表无遗,秦峰这时也有点担心,毕竟这左慈也算得上名留后世的仙人了,要是跟着自己反而默默无闻,那就对不起他了。 可惜,现在的情况不容他有时间开导左慈,只能等有机会再好好喝这师兄谈谈。于是,拍了拍左慈,示意跟上自己,就不再多说什么。至于孙策,秦峰没有多想什么,只把他当个孩子而已。再说看他的样子,也没什么事。 转身来到老人身旁,赵忠笑了笑,没有说话,带着秦峰就走向寨子里面。 ······ 寨子最高处。 走进寨子上边的阁楼。秦峰不无意外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阁楼最上边挂着始皇帝的画像。第二位却是一位将军,不过名字叫任嚣,不是赵氏族人。而接下来的依次为赵氏的人,第一位就是赵佗。 秦峰也只是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随后看着老人,他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毕竟自己不是万事通,就是三世为人亦是如此。历史上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左慈和孙策被留在底楼,由赵天陪同。现在只有一老一少,赵忠请秦峰坐下。 秦峰依言而坐,静静地等待。深邃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那张脸颊,老人亦然。彼此相对而视,终于。老人笑了,笑得很开心,也很难过。 8○電孑書 wwW.TXτ八○.しà “等到了啊”老人愣了半天才挤出这样一句话,语毕却又流下行行烛泪。 秦峰连忙起身,“老先生这是?” “没事,没事。人老了,就是麻烦,还望尊主勿怪。” “还请先生名言为何叫我尊主?”秦峰拱手。 “尊主,先听听老奴讲一个故事。”老人丝毫不在意秦峰的急切,缓缓而言。 毕竟是名传天下的人,还是一家之主,更是始皇帝嫡子。眨眼间,刚刚的急切就消失无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飘飘洒洒,丰神如玉,自信逍遥的少年公子。 “先生请讲。” 赵忠先是点点头,然后又说:“额,恕老奴啰嗦,可否先再问一个问题?” 秦峰没有多做什么,折扇一挥,“先生请说。” “敢问尊主是不是一直就把始皇令挂在腰间?”老者本来和蔼的脸上有点严肃了。 “呵呵,当然不是。”秦峰知道老者想问什么了,笑了笑。 老者明显松了口气,“那为何?”欲言又止的样子表情不言而喻。 “因为今日在江边,看到少族长他们。他们的语言让我疑惑,我猜想可能他们和老秦人有关,所以才故意拿出来一试。没想到还真是。”秦峰淡淡道。 “哦,尊主果然细致。听小儿说尊主似乎是在迁移,那尊主现在是去?”老人又问。 “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哟?”秦峰嘴角抹过一丝狡诈。 “尊主恕罪,老奴······”赵忠立即吓得跪下,连连磕头。这 倒是出乎秦峰的意料,他本意试想早点知道自己想的答案,可没想到会是这样。 连忙扶起赵忠,心里也暗自猜想,到底始皇令的作用是什么?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哎,算了,会知道的。 赵忠被扶起来,似乎变得有些拘谨了,没有开始的随意。 秦峰苦笑着摇了摇头,都是自己惹的祸,还得自己来解决啊。 “老先生不是要讲故事吗?峰洗耳恭听呢。” “哦哦,好,尊主。”赵忠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 第九十四章始皇大计 看着老人的样子,秦峰又是一阵后悔,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 老人见秦峰还是站着的,又请他坐下,走到一边倒了一杯茶,端给秦峰后退下。 秦峰没有在说话,他害怕又出现刚刚的情况。现在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要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老让老人下跪,可是会折寿的,只能静待下文。 少许时间,老人开了口: “尊主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 秦峰点点头,表示知道。老人又似乎恢复了原样,走到窗口,似是回忆,又似是在缅怀。慢慢讲出了一段不为人知到往事,一段历史湮灭的真相,秦峰直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他的先祖赵佗19岁获赐护驾御剑随秦始皇出巡,荣耀一时无两,被看做是蒙恬第二。同是始皇帝的心腹之人,随时陪伴圣驾。所以后来赵佗和蒙恬被分别派到一南一北镇守华夏,守护神州。 秦始皇雄才伟略,气吞八荒。统一六国之后,开始着手平定岭南地区的百越之地。公元前219年,秦始皇派屠睢为主将、赵佗为副将率领50万大军平定岭南,屠睢因为滥杀无辜,引起当地人的顽强反抗,被当地人杀死。秦始皇重新任命任嚣为主将,并和赵佗一起率领大军经过四年努力,于前214年完成平定岭南的大业。 这是秦始皇最大的功绩之一,始皇帝不仅仅是武功至上,他的眼光更是无人能及。他知道武力征服不是解决问题的终极手段,也不能长久。所以不久始皇帝开始了一个计划,一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计划。这个计划有两个目的,可是后人只知道一个。 原来,始皇帝下令在岭南设立了南海郡、桂林郡、象郡三郡,任嚣被委任为南海郡尉。南海郡下设博罗、龙川、番禺、揭阳四县,龙川地理位置和军事价值都极其重要,故赵佗被委任为龙川县令。赵佗到龙川上任后,采取“和辑百越”的民族政策,并上书秦始皇要求从中原迁居50万的居民至南越,加强汉越的民族融合。 其实那五十万人都是老秦人,最坚定的老秦人,那是始皇帝的直系子弟。而且也不是赵佗上书的,赵佗只是听命于皇帝,始皇帝的计划开始了。当然一直没有几个人知道,就连赵高和李斯都不知道。 可是秦始皇三十七年,也就是公元前210年。赵佗等人接到了一个让他们惊慌失措的消息,这个消息差点让他们崩溃。因为他们接到了是皇帝驾崩的炸弹,那时始皇帝可是已经变成他们心中的神,他们效忠的对象,膜拜的存在。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一时间,南越镇守的五十万人慌了,乱了。最后甚至有人联合起来要北上弄个清楚,要为是皇帝陛下陪葬。赵佗也是这样的一群人中的一个,甚至他是最疯狂的。 然而,在他们准备好所有的一切时。他收到了一份圣旨,是始皇帝亲手写的。 里面只有一句话:一切依旧。 就这样,他眼睁睁看着是皇帝陛下亲手费尽心血打下的江山,在一群小人手里败尽。更是让始皇帝陛下蒙受不白之冤,他曾经差点因此而愤然北上,但是每每如此就会想到是皇帝陛下的那一份只有四个字的圣旨。于是,他只能照旧计划行事,他也不知道始皇帝是不是真的死了,虽然他不相信。 后来。 秦朝末年,陈胜、吴广领导农民大起义。反抗秦二世的残暴统治,四方诸侯、豪杰互相争夺,中原陷入战乱。这时,拥兵数十万的赵佗与北方的冒顿并称“北强、南劲”。赵佗按照计划中始皇帝关于“秦若无道,天下苦之……番禺,负山险,阻南海,东西数千里,颇有中国人相辅,此亦一州之主也,可以立国”的临终嘱咐,封关,绝道,筑起了三道防线,聚兵自卫。 计划里所说的“番禺负山险,阻南海”主要是指后世横卧在江西、湖南和广东、广西边境的五岭。所谓五岭,就是江西大庾县与广东南雄县联界的大庾岭,湖南郴州与广东交界的骑田岭,湖南蓝山县与广东西北交界的都庞岭,湘桂交界的萌渚岭,广西兴安县和湖南交界的越城岭。 “五岭北来峰在地,九州南尽水浮天。”倚山临海,是广州的山川地势。北控五岭,近扼三江;是广州的攻防要势。赵佗洞悉广州防御要领,为了防止北方战乱南延,加强对岭南的控制,严封五岭的四关——横浦关、诓浦关、阳山关、湟溪关;断绝4条新道——江西入广东南雄一路,湖南入广东连州一路,湖南入广西贺县一路和湖南入广西静江一路;构筑了捍卫番禺的三道防线:乐昌一仁化一南雄防线,英德一清远防线,石门要塞防线。北兵要逾五岭攻南越,不破这三道防线,是到不了番禺的。 公元前208年,赵佗封关、绝道;3年后,于公元前205年兼并桂林、象郡,从而统一了岭南地区;公元前204年正式建立南越国,定都番禺。这是岭南第一个都城。 南越国的疆域与秦设三郡辖区相当,北、东、西三面分别与长沙、闽越、夜郎三国交界,东及南面濒临南海,“东西万余里”的广大地域。大体上东接泉州,北以五岭与江西、湖南交界,西北至广西西北部的南北盘江,西南到今越南的中北部地区。 如何对南越国的广大地域实行有效控制和实际统治;是摆在赵佗面前的关键问题,这方面,赵佗是有独创性和取得成功的。 在政治上,实行郡国并行制,仿效汉朝制度,郡县制和分封制并行,并实施中央官制和地方官制,确保政治上的有效控制和实际统治。 在军事上,设立将军、左将军和校尉制度,又分为步兵、舟步和骑兵,对号称“带甲百万有余”的军队实行有效指挥和控制。 在经济上,推广使用铁农具和耕牛,改变以前的“刀耕火种”和“火耕水耨”耕作方法,大量发展水稻、水果和畜牧业、渔业、制陶业、纺织业、造船业,并发展交通运输和商业外贸,促进了生产发展和社会进步,人民生活日益改善。 在文化上,首先是汉文字的使用。百越民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有越舞和汉式舞。还有编钟、铜乐器和各式饰画、壁画等。 在民族政策上,赵佗实行“和辑百越”的政策,提倡汉越通婚,尊重越人风俗,促进融合和社会和睦发展。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立了国。可是他却一直认为自己是老秦人,是始皇帝的臣子。当然,不止他一个人是这样想的,那50万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后来,他又接到了一份密旨,竟然又是始皇帝的亲笔信,这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坚信是皇帝陛下没有死,虽然他不明白,可是他坚信一切尽在那个伟大男人的掌握中。 可是密旨上依旧只有几个字。 密旨上说:一切照旧,切记。 第九十五章这就是老秦人 后来,汉朝立国了。 经过多年征战,刘邦建立了西汉政权,并平定了中原包括项羽在内的其余军事势力。而此时的中原,已经兵乱多年,百姓生活劳顿困苦,所以刘邦决定不用军事剿灭的方式来对付南越国。 公元前196年,汉高祖刘邦派遣大夫陆贾出使南越,劝赵佗归汉。在陆贾劝说下,赵佗接受了汉高祖赐给的南越王印绶,臣服汉朝,使南越国成为汉朝的一个藩属国。此后,南越国和汉朝互派使者,互相通市,刘邦成功的通过和平的方式,使得赵佗归顺,没有成为汉朝南边的敌对势力。 汉高祖刘邦去世后,吕后临朝,开始和赵佗交恶。她发布了和南越交界的地区禁止向南越国出售铁器和其它物品的禁令。赵佗觉得吕后可能会通过长沙国(汉朝的另一个藩属国,位于南越国北部,现湖南省境内)来吞并他,于是赵佗宣布脱离汉朝,自称“南越武帝”,出兵攻打长沙国,并在打败长沙国的边境数县后撤回。 吕后随即派遣大将隆虑侯和周灶前去攻打赵佗,但由于中原的士兵不适应南越一带炎热和潮湿的气候,纷纷得病,连南岭都没有越过。一年后,吕后死去,汉朝的军队停止了进攻。 这时的赵佗凭借着自己的才智和50万老秦人军队扬威于南越一带,并通过财物贿赂的方式,使得闽越、西瓯和骆越都纷纷归属南越,领地范围扩张至顶峰。赵佗也开始以皇帝的身份发号施令,与汉朝对立起来。 当然,虽是已经称帝,但是他的心里一直没有改变对秦始皇的忠诚。这次称帝也是自己不愿的,可是没有办法。为了那个计划,为了不负始皇帝的嘱托,他决定了。 开始时,老秦人许多都是不服,甚至差点兵变。关键时刻始皇帝又有一封旨意到来了,正是这一旨意避免了一场兵变。老秦人从那时开始一直听从赵氏的领导,守护心里的信仰。 赵佗一直带领着南越国抗衡汉室,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断,直到一件事的发生,才停歇。 公元前179年,吕后死后,汉文帝刘恒即位,他派人重修了赵佗先人的墓地,设置守墓人每年按时祭祀,并给赵佗的堂兄弟们赏赐了官职和财物。接着汉文帝在丞相陈平的推荐下,任命汉高祖时曾多次出使南越的陆贾为太中大夫,令其再次出使南越说服赵佗归汉。 陆贾到了南越后,向赵佗晓以利害关系。那时,迫于形势,赵佗终于同意降汉。决定去除帝号归复汉朝,仍称“南越王”。一直到汉景帝时代,赵佗都向汉朝称臣,每年在春秋两季派人到长安朝见汉朝皇帝,象诸侯王一样接受汉朝皇帝的命令。但是在南越国内,赵佗仍然继续用着皇帝的名号。 赵佗一直没有真心归附,就是因为他相信始皇帝会有新的旨意,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等待并没有回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老了,总是要魂归黄土的。 虽然直到死都没有再有任何消息,但是赵佗却一直忠于秦始皇帝,至死不曾动摇。 直到汉武帝建元四年(前137年),赵佗去世,享年约一百余岁,葬于番禺。赵佗死后,其后代续任了四代南越王。一直到前111年,南越国被汉朝所灭。期间,赵氏一族一直秉承祖训,心向秦室。 南越国灭亡了,在汉室的政策下四分五裂,不复当初的团结。而赵氏的人也没有办法扭转局面,最后决定表面完全臣服汉朝,留待一夕再接到始皇帝的旨意。 可惜,人心不古。这期间有的人受不了南越的辛苦,有的投了汉室,有的南逃进入了骠国毗湿奴,扶南王国,堂明国,金邻和林阳等国家。还有的野心不小,干脆和当地的部分土著联合,形成部族。四处征伐,满足自己的**。 当然这是是一小部分而已,大多数人还是坚持着自己的信仰,他们忠于始皇帝。也是形成了部族,赵氏的人为了不引起汉朝的注意,故意自导自演了一部部戏,用来迷惑汉朝皇帝。 南越分裂,形成了许多的大部族。又和许多的土著人大战,俘虏女性,弑杀男性青壮不服从的土著,留下了老秦人的血脉。一直以来,因为当初没有想到秦皇朝依照崩塌。所以南征的50万人大多是士兵,他们打仗可以,却少有可以种地,织布等活计的人。 生活一直不是很好,在汉朝的压迫下,甚至生存都有困难。本来他们想要大军北上掠夺,可惜由于当初的封路,大军难行,只得作罢。后来,日子越来越难过,好在老秦人的血液里流着的是不屈的鲜血,他们开始和自然作斗争。 各个部族相互帮助,猎取猛兽做食物,用它们的毛皮和汉人换取物资。时不时还再派些小股族人北上,学着外族人打草谷,当然他们没有造成多少杀戮,不像北方匈奴,鲜卑等族,肆掠杀戮。 一年一年,一代一代。 年老的一代秦人们慢慢消逝,只留下忠于始皇帝的祖训。秦人忠义,不管是哪代人都是如此,他们一直不曾忘记心中的信仰。 或许他们曾经心里埋愿过,难受过。可是却是无一人抛弃,抛弃血脉里的忠诚。在压迫下,他们更加坚韧,他们坚持生存着,因为信仰。 经历了部族的变迁,灾难的洗礼,生命的消逝。老秦人的坚持依旧,曾经的他们凭着艰苦卓绝、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从一卑微的藩属逐渐成长为一方霸主,又经过一次次主动的或被动的学习,一次次成功的或不成功的出击,进而成为实力最强、制度最先进的诸侯国。 之后历经那么多年,合纵连横,远交近攻,终于可以成为天下至尊。就是因为老秦人的精神,没有多余的私心,只为了部族的强大。无论如何,他们不曾放弃,在这一片山林中生存了下来,至今还记着自己是老秦人,骄傲的老秦人。 他们还记得: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他们还记得“风,风,大风!”的战歌。 生活之艰辛没有能打败老秦人的身躯,反而越加强健,在于自然的对战中,老秦人继承了先祖的精神,顽强不屈,团结一致。 一直到现在,东汉时期。赵氏族人依旧带领着老秦人的后裔,等待着。 一口气说到现在,赵忠老人深深呼了口气。不知是因为累了还是别的什么,他的身躯佝偻了一些。秦峰一直听着,没有想到历史竟是这样的,这才是真正的历史啊。转眼间,秦峰心里闪现过了一幕幕,那是老秦人拼搏的身影。 “那老人家,你们究竟是在等什么?”秦峰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第九十六章风堡 赵忠老人看着秦峰,一字一句道:“等一个人。” “一个人?” “是的,那个人就是你。” 秦峰早已经猜到了,所以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好奇。 “为什么?” “因为你是始皇帝的传人?” “嗯?”虽然自己的确是始皇子孙,但是他们是怎么知道始皇帝还有后裔的?难道说他们也知道秦家的事,可是这么多年,他们过的日子那么艰苦,怎么不去求救。秦峰心里千回百转,难以想明白。 似乎是看出了秦峰的疑惑,老人微笑道:“尊主不必疑惑,我能知道尊主还是因为始皇帝陛下。” 这就更让他疑惑了,难道说始皇帝能未卜先知? “还请老丈解惑。” “尊主客气了,这都是由于当年先祖收到的最后一份密旨。” “哦?” “其实,当我听闻尊主到来时,心里也是震撼。更加敬佩始皇帝的能力,难怪先祖当年留下祖训啊。” “说说看。” 原来,当年赵佗收到的最后一份密旨中提到,后世会有他的子孙来到南越,倒时自见分晓。并且说南越的50万老秦人后裔,会因为他的到来脱离苦海。而且华夏的历史也会因为他的子孙而改变,到时候,就看他的子孙如何选择了。 秦峰震惊的不能自己,秦始皇帝难道是神吗?可是说自己能改变历史,这可能吗?改变一两个人的命运或许可以,但是华夏的历史怎么会改变,自己反正是不敢肯定的,难道他们等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老人知道,这可能给尊主带来一定的震撼,于是恭谨地在一边等待。 许久,秦峰终于回过神来,平复下心底的波澜。 “那你怎么能肯定你们等的人是我?” “尊主是不相信自己吗?”赵忠疑问道。 “可以这么说。” “其实尊主大可不必如此,就算尊主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您的祖先,始皇帝陛下。”老人双眼满是崇敬,言辞激切。“这能说明什么呢?您看看我就这么大,又没有什么势力,怎么达到始皇帝陛下的要求?”秦峰争锋相对。 “尊主勿恼,是老奴失措了,其实是尊主小看了自己而已。” “哦,怎么说?” “尊主,您其实还不知道,您的名气已经很大了,还有老奴相信始皇帝陛下的后人必定不是平庸之人,这么多年了尊主的秦家想必已经积累下不少的能量了。” “哦?您老还对中原这么了解?” “呵呵,尊主过奖了,其实对于中原,我们老秦人一直没有放松过,尊主我带您去一个地方。”赵忠说完后,看着秦峰,等着回答。 “好,老丈请。” 一路下了寨楼,在底楼看见左慈和孙策心不在焉地和赵天说着话,不是看看楼梯口。待看到秦峰下来后,霍然起身,来到秦峰旁边,一脸疑惑。秦峰摆摆手,示意一切无事,不必担忧。然后交代他们在此处等自己,自己一会就回。 随后跟着赵忠走了出去。 老者带着秦峰走向寨子的后山,一路上秦峰发现自己似乎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很是不自在。不过看看赵忠,也就没有多言,跟着走上去。 被窥视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这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天然的盆地口。老者停了下来,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 猛然间,秦峰感到一阵气机,他知道有人来了。而且来人一定是一个高手,起码在隐藏方面是高手,这比自己训练的那一批人更家强劲。 果然,两个黑色身影突兀出现在他们身旁,没有一丝痕迹。秦峰没有什么表示,以他的身手,这两人是伤不了他的。老人暗中点头,始皇后人,一定是他。 “风十三,风十八见过将军。” 将军?这赵忠居然是将军,秦峰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可是他没有露出一丝痕迹,就像和他无关一样。 赵忠刚刚还有些佝偻的腰不知在什么时候挺得笔直,就这样有一个垂垂老者变成了一个将军,赵忠点点头。回头看着秦峰,很有深意的一眼。 此时,秦峰感觉得到这老人身上这时升起一股高手的气息,自己竟然被骗过去了,这是何等危险啊。这赵忠的功夫绝对超过自己,自己小看了天下英雄啊。要是他有一点歹心,自己必定难逃厄运。 家族带来的好处,加上自己三世为人,师傅又是南华老仙,一直以来的顺利,似乎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了,在这一刻,秦峰才感到自己不是神,还是凡夫俗子。心底绕过千丝,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不能鲁莽了,这就是自大惹的祸啊。 赵忠其实是故意的,这些年,对于中原局势了解的他也是了解这个尊主。尊主一直以来太顺利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作为老秦人,尤其是始皇帝的后人,没有经过打击,算不上拥有遨游天下的翅膀。 初见秦峰,他也有些惊讶,尊主小小年纪功夫就这么深厚了,竟是差不多比得上始皇帝当年了。只是尊主没有经历过始皇帝的遭遇,所以有一些轻浮,现在看到尊主好像已经察觉了自己的不足,想必成就不会比始皇帝差。 再想想密旨中提到的,赵忠相信秦峰就是始皇帝让他们等待的那人无疑。今后他一定会带领老秦人回到中原,保卫华夏,就如当年的始皇帝。 “尊主,这是守卫风堡的两位风卫。” 听见自家的将军家这年轻人尊主,两人很快明白过来,恐怕这就是那位让数十万老秦后裔等待的人了。两人立即双膝跪地:“见过尊主。” 秦峰愕然,看着赵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最后只能作罢挥手让他们起来。 赵忠这时才说话,“请尊主到风堡,这是老秦人最后的堡垒了。” 秦峰跟着老人进了盆地,可是入眼所见,秦峰呆住了,准确地说是被惊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何等不可想象,简直是骇人听闻,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九十七章血煞风卫 入眼所见,带给秦峰的感受就只有两种,血腥、暴力。 纵视四周,盆地里分成四块区域,都有人在其中。可是,不但有人,还都几乎是一群少年,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那里面还有野兽。种类齐全,甚至让秦峰感到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后世的动物园,不,后世的动物园都没有这的齐全。 只是,似乎这些动物没有动物园里的那么友善,它们龇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嘴角还流下一串串恶心的口水,令人渗得慌。有的野兽嘴里还衔着血肉,明显那不是人专门扔的,喂养它们的,而是从那些少年身上的撕扯下的。 有的地方还有野兽没有吃的碎肉,肆意地抛弃在角落,鲜血淋淋。那些野兽眼里发出的慑人光芒,没有让那些少年畏惧,反而好像激发了他们心底的兽性,拿起武器冲向了野兽。娇小的身躯更加敏捷,没有因为野兽的庞大而后退。野兽咆哮着,和那些少年撕扯在一起。这不像是在演戏,是真的生死相拼,你死我活。 秦峰看见一个少年,很是勇猛,在与一头花斑老虎一样的野兽搏命。那少年敏捷的不像话,动作之快让秦峰怀疑这少年是不是和他一样有过非凡际遇。少年手里没有锋利的武器,只有一更木棍削成的秦剑。他很聪明,知道自己气力不如野兽,充分运用自己速度的优势和野兽游斗,时不时剑击野兽的关键部位。 野兽仰头咆哮,似乎十分愤怒少年的无耻,不敢与它正面相抗。四蹄抓地,鼻孔里喷出股股热气,猛地扑向少年,想把他撕成碎片,吞进自己的腹里。可惜,少年的冷静不是它一个野兽可以扰乱的,那少年依旧敏锐地躲闪,让那野兽近身不了。终于,少年反击得越来越多。 秦峰看得入神,很佩服少年的勇气,喃喃道:“真是厉害的年轻人!” 似乎是听见了秦峰的呢喃,赵忠笑道:“尊主,还没有结束呢。” “哦,还有?”秦峰认为少年,小小年纪就能与一头野兽搏击已经是很残忍的了,能取得胜利更是不凡。可是赵忠竟然还这样说,他很好奇。 “是的,尊主。这少年是这一批风卫中的第二名,名叫掣。” “哦?就只叫掣吗?没有姓氏?” “是的,风卫都是没有姓氏的,他们只忠于老秦人,忠于始皇帝,忠于赢氏一族。” “是吗?一直都是这样,就没有意外?”秦峰明显有点不信,一般有能力的人怎么会甘于平庸。 “没有!”赵忠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看来这群人真的不像外面的那些人啊,秦峰有点伤感。前一段时间,自己家族的人还相互攻击呢,为了利益甚至可以骨肉相残。没想到,在这么艰苦的南越竟有这样的一群人。 但是转念一想,也是很肯定,老秦人的后裔,毕竟留着老秦人的血啊。骨子里的忠诚,不是那些被儒家文化荼毒至深的人所能理解的。 遥想当年,他的父亲,秦始皇帝是何等伟岸。带领着三秦子弟东入中原,是老秦人为他打下的江山啊。在战场上,老秦人拼死力战,前赴后继。 口中吼着“风,风,大风!”秦剑所指,无不令敌丧胆。秦军就是东方六国的噩耗,那时候的老秦人在他们眼里是不可战胜的。不只是因为勇武,更是因为团结,忠诚。 可惜,当始皇帝平定天下后,老秦人剩下的不多了,之后更是派遣80十万老秦人镇守国僵。蒙恬的三十万威慑匈奴,任嚣的五十万平定百越。秦始皇帝只相信老秦人,他认为老秦人才是他最忠诚的卫士。那时的秦人都因老秦而感到骄傲,那是尊荣。 导致关中空虚,老秦人流向神州各地,而六国之人陆续到咸阳,国祚一朝作毁,而几乎没有人能阻止。试问要是有千万老秦人坐守关中,秦国就算毁灭,也不会那么快。更何况项羽刘邦那些草莽,凭借着一群农民百姓拿着木棍就能打到关中? “哎。”每每念到此处,秦峰心里都一阵难受,此时不由得一声叹息。 “尊主不信?”赵忠看到秦峰如此,有些激动。 “信,怎会不信。因为他们是老秦人啊。”秦峰知道自己的叹息叫赵忠误会了,解释道。 “是的,因为我们都是老秦人。” “对了,你说还没结束,是怎么······” 还没等秦峰说完,“嗷~”一声虎叫惊停了正在说话的秦峰。 只见那少年现在面对的,已经不是刚刚那只像老虎的野兽了,而是一只吊睛虎和一只青色的老虎。 据古话说,吊睛虎凶猛异常,非是一般老虎可以比拟的。而那只青虎,反正后世是没有的。两只老虎相互盯着对方,又看看那少年。都没有动,两双虎眼和一双人眼相互交织,似乎在进行一场无烟的战争。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不幸的是,这对老虎好像正是一公一母,他们不约而同地想那少年进攻。猛扑向前,锋利的爪子寒渗入骨,血盆大口更是择他而噬。 “你们都不担心他受伤或者死亡吗?这么好的苗子啊。”秦峰有点搞不懂了,这几乎和古代罗马那些斗兽场上的奴隶一样了,可是少年毕竟是部族的希望啊,怎么能这样。 “尊主,他们就是这样才练就一身本事的,那些个野兽都是他们自己生擒回来的,这是对他们的考验。”赵忠回答得很坚决,也很幸酸。 “考验?” “是的。要想进风卫就得经过考验,更何况老秦人就不是那些只动嘴的汉人,我们信奉的是双手。不足的少年就是不进风卫,也要经过考验的。尊主,要是他们现在不这样训练,怎么能带领族人,带领老秦后裔活在这崇山峻岭中?” “那不是说所有东越族人都是这样过来的?”秦峰惊讶了,要是这样,那么这些人要是北上,大汉朝怕是会一朝而亡的。 “不是。”赵忠说道。 “嘘。”秦峰出了口气,还以为真的这样呢,可是赵忠接下来的话,则是让他刚呼出的气成倍吸了回来。 第九十八章四大区域 沉默稍许,老人看着秦峰。 “尊主,其实不仅仅是东越,其他几个部落也是如此。”赵忠好像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哪想这话却把秦峰刺激得欲仙欲死。 这样的竟然还有几个,那么整个南越得是有多强,几乎是全民皆兵啊。谁要是能掌握这么一股力量,然后北入中原,取汉室而代之易如反掌啊。难道历史上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导致南越无法北上? 似是看到了秦峰的惊讶,赵忠说道:“尊主,其实你也不必太惊讶,虽说这些老秦人都几乎是有些武力的族人,可是我们的负担却更大。族中老弱远远多于青壮,所以我们只能龟缩在这山林之中,与野兽为伍,和天争命。而且族人这些年大都是在和野兽斗争,要是上了战场,那就是另一说了。毕竟人不是野兽能比拟的,就算再凶猛的野兽,都不一定能斗得过一个人。” 秦峰点点头,这就是将军啊,不是自己这个门外汉能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自己只想到的是这些人善武,却没有想到他们到了战场不一定能战胜别人。毕竟野兽没有思想,和他们斗争只用点滴计划就可以了。但是和人战斗,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些族人常与野兽搏命,要是换成了人,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吼······”这时,少年已经战胜了两只老虎,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尊主,掣的速度是整个部族最快的,就连第一的夔(kui)都亲口说自己不如掣的速度。”赵忠如是说道。 “哦,那夔在哪?”秦峰环视四周,没有发现比掣还厉害的少年。 “他不在这,他在他应该呆的地方”赵忠说道夔时,表现出了很大的骄傲。 “哦,怎么说?” “现在部族的这些野兽已经对他起不了多少作用了,他去了蛮林,就是那片山脉。”赵忠指着远方的一条巨大山脉。 “一个人?” “一个人。” “他很厉害!” “是的,他是部族百年难遇的天才。” “他出去多久了?” “很久。” “那你们都不担心他?” “不用的。” “这么自信?”秦峰现在对这个夔很感兴趣,好奇心又爆发了。 “不是我自信,是夔自信。” “那要是部族遇难,他在外边不知道,怎么办?” “尊主,你看看这四片区域有什么区别?”指着盆地里的四块呆着人和野兽的区域,赵忠问道。 “区别?” “是的。” 秦峰仔细看了看这四块区域。 第一区,赫然就是掣呆的地方,哪儿有许多猛兽,诸如老虎,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都散发着满眼凶光,张着血盆大口。四处转悠,盯着呆在里面的少年们。可惜,它们只能看看,因为有栅栏拦着,出不去。 似乎这部分的野兽都是些有恐怖力量的野兽,体型都很庞大,一身的横肉。也是一群食肉性的野兽,拥有的只是个体的力量。 在看看第二区,那儿没有多少人,仅仅两个,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长得很像,可能是双胞胎。他们人手都有一些东西,可是细看却并不像武器,倒像是一些乐器。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秦峰没有想通,而且那块区域最是坚固。四周都是平滑的石块砌成,那些石块交接处有很多小洞,密密麻麻。看得让心心慌,而那两个少年站在那儿没有动。 秦峰只得转头看向第三区,那儿是少年最多的区域,足有几十上百个。而且第三区也最是宽阔,这么多人都不显得挤,反而还有很多的空域。每个少年都有一个独自的空地,里面也都有一只野兽。 这吸引了秦峰的眼球,看了许久。秦峰发现了一些端倪,他注意到少年们都在和野兽游斗,没有面对面搏击。而那些野兽龇牙咧嘴,似乎是被少年们戏耍得很不甘。 另外,这些野兽也不像第一区那些猛兽那么体型巨大。它们的身体很有美感,是的就是美感。流线般的身躯显示出他们无与伦比的速度,可惜地域还是太小。他们的速度发挥不了太多,要不然那些少年早就成了它们的嘴中肉。 那些少年们个个都是敏捷非凡,在野兽身前身后不断游荡,躲避野兽的利爪和血口。他们把那些猛兽玩弄于鼓掌之中,只是有个别的少年,他们有的受伤了,手臂上被咬下一块块血肉。一闻到血腥的野兽们更加肆虐,凶残。更加兴奋地扑向那些少年,这时就会有人打退猛兽,帮助那些受伤的少年,出去治伤。 而第四区域最具特色,也是相比较而言,最和谐的区域。那儿没有疯狂的厮杀,也没有凶残强壮的的野兽,有的只有各式各种的飞禽。 同样,这块区域的人也很少,而且第四区域盖有很多木屋,周围也有很多参天巨木。树上还有不同鸟类搭建的窝,简易的复杂的,各不相似。这似乎是一片飞禽的海洋,看着这些飞禽来来往往,看似给人一种心静的场面。 可是,那只是假象。 在天空中,有翱翔的雄鹰,鹰视下方,随时准备着猛扑。欺负看见一只十分神骏的飞禽,它似乎是一个王者,在天空巡视它的领地。 “那是一只什么鸟?”欺负指着那只神鹰问道。 “尊主,那是海东青,而且还是海东青的王者。”赵忠回答道。 “哦,很厉害该的样子啊。” “是的,这是夔抓的,和夔是好朋友。刚刚尊主问我们是怎么寻找夔的吗,就是靠它。” “它?” “是的。” 难道这就是飞鸽传书,不对,是飞鹰传书?秦峰不由想到。 “尊主,您看出了什么吗?”赵忠问道。 “呵呵,老丈在考我?” “老奴不敢。”赵忠连连说道。 “呵呵,其实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带我来这有什么想法?” “啊。”赵忠显然没有想到秦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反问了自己。 “怎么?” “哦,请尊主勿急,稍后便知一切。”赵忠拱手低头道,却是依旧没有回答。 秦峰也不在意再找找的回避,似乎有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好,那我就说说我看到的。” 赵忠没有秦峰这么快的思维跳跃,只能点头。 “老奴洗耳恭听。” 第九十九章风窝 闭上眼,秦峰理了理脑海中的印象,待睁眼时,秦峰说话了。 “其实,这很简单。” “哦,愿闻其详。” “我想东越最主要靠的就是第一区和第三区的少年郎了,他们是打猎的主要力量,是部族生存的依仗。因此这两区的人最多是?”秦峰盯着赵忠,缓缓说出自己的见解。 赵忠没有说话,他知道秦峰还没有说完。 “而且,可以看得出。第一区的少年们主要是在提升力量,打磨自己的肉身,还有历练自己的勇气,生活中怕是担任打猎和保护部族的任务。至于第三区,他们的速度很明显快于其他的区域,所以他们必定是以速度为主,还有他们似乎对环境的掌握很有一套,知道怎么利用周围的一切,想必是寻找猎物或者斥候的存在。” 赵忠点点头,也很佩服秦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察觉到这么多,想来秦峰并不是浪得虚名。 “尊主,那其余两区呢?”赵忠其实最想问的还是剩下的,因为前边的只是开胃菜,说不上简单,可也没那么难。 “呵呵,至于第二区,算了,先说第四区。” 其实秦峰是还没有看出第二区的作用,就两人站在那还动也没有动,谁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所以只能先说说第四区,再观察观察第二区,看是不是能发现什么。 “尊主请讲。”赵忠没有注意秦峰的异样,一副受教的样子。 “其实,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哦,老奴似乎不曾说过?”赵忠有点意外。 “你说了。”秦峰很肯定的说。 看着秦峰那副自信的样子,赵忠不由想到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告诉他了?不对啊,我没有说啊,可是到底问题出在哪了? 赵忠仔细回想了一下,一路走来,为了考研尊主,自己就很少言语了。到底是哪出问题了,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这时,一个风卫走了过来,单漆跪下禀告道:“拜见将军,夔回来了。” “哦,知道了,下去。”赵忠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好像还在想那个问题。 那风卫没有离开,而是再次说话,“将军,夔受伤了。” 赵忠依然没有多说话,突然他转身看着风卫,问道:“你说谁回来了?” “将军,是夔。” 在风卫确认的时候,赵忠眼里划过一丝精光,只是一闪而逝,然后归于平淡。 “哦,知道了,一会就去看他,你先下去带医师治他的伤。” 看着秦峰,赵忠这下对秦峰的评价更上一层。 “尊主真是明察于微毫啊,老奴佩服。” “哦,怎么,相信啦?” 赵忠苦笑道:“尊主就不要挖苦老奴了,的确是我告诉尊主的。只是老奴没想到尊主会这么小心,就连我随意的一句话都聊表于心。” 原来,赵忠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那风卫告诉他“夔回来了”,让他心底一亮。想到了自己说过的话,自己说过夔在深山之中,但是可以凭借海东青通知夔,就这么一句。就让尊主想到了那么多,一举看透第四区的秘密。 捋了捋胡须,赵忠暗道尊主明察秋毫,想来一定又是始皇那样的伟男子,南越老秦人的未来就看尊主了。 至于第二区,赵忠没有在为难秦峰,毕竟单单就看那两个人,只要是不明底细的人,谁能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可是,赵忠没想到,世界上就有这样的事儿,这样的人。 正准备请尊主去风窝,可是抬眼一看,发现秦峰紧紧盯着第二区,于是就没有打搅,想看看秦峰还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第四区是训练飞禽传讯的,可是第三区是干什么的呢?秦峰在心底划过一个个设想,又一个个否定。 眼睛看着那两少年,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秦峰眼神一遍一遍扫过他们的娇小身躯,不像第一区少年们那样强壮,也没有第三区少年那样敏捷,更没有第四区那么多的飞禽。 陡然间,秦峰注意到了一件东西,他紧紧看着少年手中那似乐器的武器。陷入了冥思,秦峰努力翻开自己前世,今生,后世的所有记忆,他感觉自己就要找到答案了。 没过多久,秦峰又看了看第二区石壁间那密密麻麻的洞,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原来如此。” “尊主说什么?”赵忠不明所以。 “我知道了。” “知道了?” “是的,第二区的秘密。” “什么!尊主说知道第二区的秘密?”赵忠这下是震惊了,怎么可能。凭借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要是没看到那些藏在洞中的东西,自己都是不可能想得到的。 可是秦峰居然说自己想到了,而且看样子,尊主也不像说谎。而且也不会说这种一戳就穿的谎啊,那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是神仙? 深深呼了口气,秦峰淡笑道,“是的,这一区恐怕是四区中对人而言最危险的了,是?” 说话的时候,秦峰故意把“对人而言”四个字说得很重。 赵忠努力平复下心里的惊讶,看来尊主的确是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说的这么有深意。 “是的,只是老奴心里疑惑尊主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只是后来看到那两少年手中才想到器物和那密密麻麻的洞才想到的。我记得年少时看过一部古书,上面有记载百越之族,最是神秘,有奇人异事。其中就有异人善控蛇虫鼠蚁,他们运用音律操控那些蛇虫之类的动物,甚是奇异。你们一直生活在这里,和百越人一定有交集,想必那两少年就是这一类人。” “尊主博览群书,学究天人,老奴敬佩。”说话的语气愈加谦卑,想必他是从心里服了秦峰这个尊主。 看到赵忠的模样,秦峰有点不适。毕竟在人家的地盘,还让主人对自己点头哈腰,谁也不会有很爽的感觉。 于是秦峰只能转移话题,打趣道:“现在,通过了老丈的考验,老丈可以告诉我一切的原因了。” “尊主赎罪,老奴马上就告诉尊主,请尊主跟老奴来。” “还要去哪?”秦峰虽说是好脾气,可是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子,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了,所以语气难免有点生硬。 “尊主赎罪,这是去风窝的路,到了风窝尊主就知道一切了。”赵忠看得出秦峰的不耐烦,再次请罪。 秦峰没有办法,打是打不过的,而且人家有没有怎么样自己,只能跟着去,看看缘由。 最终还是点点头,“好了,走。” 第一百章秦峰的震惊 这次很快就来到了赵忠口中的风窝。 那是一个很隐蔽的,也很平常的山峭。山峭周围密林满布,赵忠走到一棵古树下,伸手把一个鸟窝转动了一下。 “咔咔咔”只见刚刚还光滑的峭壁此时竟是在慢慢下沉,不可想象,这机关术的厉害。难道这天下还有比肩墨门的机关术吗?秦峰只是闪了一下这个念头,就不再多想,跟着赵忠走进了石门。 “卡卡卡卡”等秦峰走进去之后,石门就自动合上,很是诡异,就像是后世的自动门。 “尊主,请。”走在前面的赵忠,此时停了下来。 石门内别有洞天,整个里面都被夜明珠照得通亮。 秦峰不知道这是来这里自己第几次被震惊,可是看着那些硕大的夜明珠,他确实是震惊了。秦峰转身看着赵忠,聊有深意,似乎是在询问些什么。 “尊主,一会就知道了。”赵忠谦逊道。 秦峰叶不在多说话,一切马上揭晓。又走进了一个小门,一望之下。里面早已经坐满了人,个个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看到赵忠和秦峰的到来,都是起身。 举拳道:“见过将军。” 赵忠点点头,然后走到众人之首,按下了一个凸起的石球。 “哗哗哗”一个黝黑的坐榻从地上升起,那坐榻端的是十分威严。是的,一个威严的坐榻,靠手处是两条黑龙。背靠是一副地图,地图上一座雄城赫然醒目,那是咸阳。 赵忠走到秦峰面前,抱拳跪下。 “平南将军赵佗第七世孙赵忠领老秦人后裔诸将军拜见尊主。” 那些还站着的人本来看到赵忠升起尊座,就有了一些猜想,现在又看到赵忠这般。大家虽然是武将,但是脑子都不笨。解释跪下,吼道:“拜见尊主。” 秦峰没有回应,他就是来弄清这件事的,当然不会就这样答应。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赵忠,这次他没有再因为赵忠年老而又宽容。毕竟这么不明不白的,要是被人利用了自己不是亏大了。 而在地上的人,也没有抬头,就那样跪着。 赵忠知道秦峰的意思,但是也没有起身。 而是跪着说道:“尊主,其实一早我就知道您就是我们一直等待的人,但是我一直在考验你。虽然我们相信始皇帝,但是对于您,我们还不能随意接受。还望尊主恕罪。” 其余人依旧跪着没有说话,秦峰不为所动。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叫我尊主?” “禀尊主,就在一个月前,我们所有的老秦遗族的部落首领都做了一个梦。这让大家很是惊喜,因为组训中提到的人终于来了,始皇帝的传人来了。所以在一个月前,大家都齐聚东越,我们派出很多人出去寻找,直到赵天把您找到。” “哦?一个梦就让你们深信不疑?” “不仅仅如此,那是因为我们都梦见了始皇帝陛下。” “什么?这么多人都是一样?” “是的,一样。当初我们也很奇怪,不过想一想,也大概明白了这一定是始皇帝陛下的旨意。” “那为什么你那么确定就是我?就因为始皇令?” “对,也不全对。” “哦?怎么说?” “其实尊主,你一定看过始皇帝的像?您不觉得自己有点像始皇帝陛下吗?” “恩?”秦峰想了想,在秦密室自己看过,在刚刚不久自己又看过,再联想自己前世记忆中的父亲始皇。秦峰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和始皇帝有那么一点神似,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世界上还是有长得像的人的。 “呵呵,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你们等了这么久,该不会那么轻易就认定我?” “尊主说的是,毕竟我们肩负的是老秦人的希望,当然不会那么果断。” “那难道还有什么事?” “是的,的确是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始皇帝的信,也就是和最后一份圣旨一起到的一封信。那里面记载有尊主的生辰年月,还有家族。” 什么?怎么可能?秦峰震惊了,要是真的,那始皇帝不就是神仙了吗?秦朝又怎么会灭亡呢? “尊主,开始我们也是不敢相信,可是见到尊主时。我们信了,始皇帝陛下的手段,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猜测的。而后我们经过一些手段知道了尊主的信息,这一切都是那么吻合,不得不说始皇帝陛下何其伟大。” 秦峰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的父亲会有这么厉害。现在的他实在是懵了,不知所措。 等待许久的赵忠,知道这需要消化。毕竟自己等人当初也是不敢相信,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尊主,始皇帝陛下还留有一封信给你的。” “什么?还有我的信?” “是的,请尊主还是先上座。” “哦,好。”秦峰就那样听话的坐在了那升起的尊座。等坐下后才发现自己的异样,可是现在的他实在是乱了方寸。只得硬着头皮坐着,然后看着地下跪着的人。 “大家都起来,刚才秦峰都有得罪,还望诸位勿怪。” “属下等不敢。”本来想缓解缓解自己的尴尬,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其实,秦峰虽说前世是始皇帝的儿子,但是自小没出去过山村。更别说知道军队了,在秦军中,军纪可是严明得不似人的存在,下级是不会对上级有任何不满的。更何况着些人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考验,好不容易等到秦峰,又怎么会不满呢。 这时赵忠解了围,他手里捧着一卷帛,恭谨异常。秦峰知道那一定就是始皇帝给自己的信了,这会儿秦峰的心肝又有点加快的征兆。 他努力想平复,可是待他接到手里时,还是破了心境。其实就算换做是任何人也不会镇定自若,毕竟前面的话就已经把人惊得外嫩里焦了。 闭上眼,秦峰缓缓打开那绢帛,众人立即埋下头,不敢直视秦峰手里的东西。只是秦峰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心神都被这一卷帛吸引了。 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把秦峰吓得跳了起来。 “赢峰吾儿,看到这封信想必你已经重生了。哈哈哈哈,不要惊讶,慢慢看下去,你会知道一切的。” 第一百零一章祖龙的自述 秦峰猛地站了起来,心底在发颤。 难道这世界上真有神仙一说,还是说这只是古代的一种占卜。否则始皇帝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安排,而且居然算计的这么准。忍下难覆的心境,接着看了下去。 “哎。”一声叹息,饱含沧桑,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那是秦峰接下来看到的第一个字,就那么一个字,秦峰久久不能释怀。接着,他看到了始皇帝的心声。 一直以来,我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为了祖宗的基业,为父自小隐忍,尝遍千辛万苦。 想当初,赵国为质的时候,有几人知道我。那些个赵国权贵,各个高高在上,任意取笑我。呵呵,谁又知道当初我为了能吃上一口肉,竟然和一条贵族家的狗争食。那些人竟是故意的,看着他们的嘲笑,鄙视。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做的?是笑,我得意的笑,心酸的笑。只在无人时,才会看着西边的夜空,捏紧拳头。 孩子,你可知道,我最心爱的女人被夺去时的绝望,我想反抗,可是刀斧加身,如之奈何。孩子你可知道,我亲眼看着母亲为了让我活下去出入娼妓之所,那时的辛酸。我不服,为什么和别人一样是人,我的生活就得那样子。 可是龙困浅滩,我能做的只是隐忍。谁能想象一个仅仅几岁的孩子,在夜里独自哭泣的绝望。冰冷的寒夜,我能拿着剑挥舞千次万次,就算累倒在地也无所谓。躺在雪地上,我相信少年当自强。 在赵国,我是最底下层的人,每天迎接我的嘲笑鄙视,我甘之如殆。所以,赵国人看我就是一个傻子,任意凌辱的杂种。哈哈,是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那时我会让他们百倍偿之。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在伐赵的最后一刻我会亲临了。耻辱就得用鲜血偿还,赵人的惩罚,由我决定。 后来,有一个叫吕不韦的人找到我,说我是秦异人的儿子,当为秦太子。她说服母亲,然后带着我们回到秦国。可惜,当时的秦国国君,也就是我的父亲并没有执掌大权,而是华阳夫人。所以回到国内,地位依旧和在赵国没什么两样,只是生活上好了很多。 我不服,从吕不韦嘴里知道我的父亲,身体不好,或许命不久矣。那时,我对那所谓的父亲并不是多么在意,我也从没有见过他。但是他要是死了,我又没有正式的名分,那么将来就不会有出路。 上天不负我,在一次偶然机会,我听闻秦王祭祖,会出秦王宫。我知道,机会来了。在秦王回来的路上,我跑出去跪在路中央,大声喊叫:“秦惠文王之玄孙,秦昭襄王之曾孙,秦孝文王之孙,秦王之子政,拜见大王。” 那时秦王护卫也是刀斧加身,可是我知道,机会只有一个,失去就不会再有了。我撕心裂肺的喊,或许是湿吻门怕是真的,并不敢杀了我。秦王听见我的喊声,出来见我,一问之下才知道我是他的儿子。呵呵,可悲,原来他一直不知道我啊。 后来,几经辗转,我终于进了秦王宫。 记得当天夜里,我站在王宫中,那时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孩子,或许你不知道。在王宫中,我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过这对于我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轻易就骗取了所有人,我的第一个目的活下来达到了。 公元前247年,秦庄襄王驾崩,13岁的我竟被立为秦王。这时吕不韦为相,封十万户,号曰文信侯,独擅大权。即位时由于年少,国政皆由相邦吕不韦把持,我终于知道吕不韦的目的了,可是,我还是依他所说的一切,并尊其为仲父。 我知道当年高祖父的事迹,当年他受制于甘龙等人,幽居秦王宫多年,不理朝政。后来一举夺下权利,得以亲政。我效法他,一直隐忍。让所有人把我当做吕不韦手中的傀儡,暗中我结交了蒙恬等人。 后来,我还得知了吕不韦与太后偷情,那时,我很是悲愤,可惜没有实力,只能等待。他见我日渐年长,怕被发现,想离开太后,又怕太后怨恨,所以献假宦官嫪毐给太后,嫪毐假施腐刑,只拔掉胡须、眉毛就进宫了。 后来,他们就骗我,说太后寝宫风水不好,应搬离这里。为了配合他们,我假装信以为真,于是他们搬到雍县的离宫,结果太后生下了两个私生子,而假宦官嫪毐也以秦王假父自居,在太后的帮助下被封为长信侯,领有山阳、太原等地,自收党羽。嫪毐在雍城长年经营,建立了庞大的势力,成为了继吕不韦之后又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 我知道时机到了,于是暗中挑拨他们的矛盾,致使他们两种势力争锋。吕不韦自以为自己掌握了嫪毐,不以为然。最终几近被架空,哈哈,但是那是我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了。 公元前238年,我准备亲政,在雍城蕲年宫举行冠礼。其实这只是一个圈套,对嫪毐的圈套。果然他上当了。嫪毐动用秦王御玺及太后玺发动叛乱,攻向蕲年宫。 可惜,他不知道我早已在蕲年宫布置好三千精兵,轻易打败叛军。嫪毐转打咸阳宫,那里也早有军队,嫪毐一人落荒而逃,没过多久便被逮捕。那时终于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将嫪毐车裂,曝尸示众;又把母亲赵姬关进雍城的萯阳宫;摔死嫪毐与太后所生的两个私生子。孩子,不要说我残忍,你会明白的,这就是王家的龌龊。 随后免除吕不韦的相职,把吕不韦放逐到巴蜀。吕不韦知他与秦始皇的关系无法挽回,饮毒酒自杀。那时起,我开始不在隐忍,奋发图强。 到后来,成为九五之尊。可是这么多年,我造成的杀戮太多。后来遇到了一个老者,他教训了我很多,当时我自大,想要杀掉那人,可惜我错了。 那时我的护卫竟然都不能动弹,就连暗中保护我的铁鹰剑士也是一样。当时我很恐惧,面对这么诡异的事情,我不能不恐惧。好在那老者没有谋害我的心,他告诉我许多事情,甚至包括未来的事。还有,北上南征的老秦人都是我安排的,也是受那老者的指示做的。我想你一定是在想那位老者是谁,嘿嘿,这是不能说的,或许有一天你会见到他的。至于你能转世到汉朝,也是我求他做的。 孩子,现在你手里的始皇令就是他给我的。至于它的功用,你以后会知道的,其实它的名字并不叫始皇令,它叫人皇令。总之,以后一切自明。 现在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到了南越。这些老秦人,你要尊重,他们是最可敬的人。另外,估计你还会在意为什么他们会叫你尊主?别惊讶为什么,我毕竟是你父亲。 其实,当初秦王朝的破灭,我很心痛。但是我却不能阻止,这叫大势不改。但是,为了安他们的心,不至于入中原大战。我编了个理由,现在就靠你解决我撒的这个谎了。 好了,闲话少说。对你,我没有做到父亲的责任,很遗憾,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补足这个遗憾。希望你带领老秦人生活得好一点,他们是我们赢氏的恩人。期待有朝一日能再见,吾儿,希望这一世你能好好的! 现在,我只告诉你最后一件事:一切随心,但是要保证华夏的安危!切记!!! 第一百零二章南越事了 慢慢坐下,手里紧紧握着这封信。 一切真相大白了,都和自己前世老爹的安排一样进行着。可能唯一一件事情出乎了他的意外,那就是自己还和千年后的一股意识融合了。 秦峰坐在座位上,看着下面的人。心里有一点想骂爹的冲动,这叫什么事儿。自己前世老爹的谎话,得叫这一世来还。不过秦峰还是比较尊重这些老秦人,他们世世代代都没有背叛是皇帝,忠心耿耿。就算是在这么艰苦的日子,都要没有怨言。秦峰站起来,对着他们深深拱手作揖。 这一动作,让下面的人心酸不已。立即跪下,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而且尊主雄姿,颇有当年始皇帝的气魄,都是心道必定尽心辅佐,重现秦皇朝的光辉。 “多谢诸位将军,峰感激不尽。这么多年,大家都没有忘记。我秦峰在此发誓,一定带领老秦人生活得更好。”秦峰握拳坚定道。 “誓死效忠尊主!” 秦峰现在接受了尊主的身份,其一是为了秦始皇的安排,其二也是因为老秦人的意志感染了他。这些老秦人一直以来和少数民族聚居,受尽汉人歧视,却只为心中信仰。他要为老秦人正名,让世人看看何为忠义。 ·························· 接下来几天,秦峰安排好了一切。 首先他准备,把这些老秦人的老弱和秦家的人一起,送到夷洲,就是后世的台湾。剩下的青壮留在了南越,他专门留下了一本书,那是一本后世练兵的书交给赵忠。当时赵忠得到那书时,兴奋不已。后来他和一群将军商量着,居然和秦军军阵和在一起,编写了一本新的练兵大全,流传后世。这是后话,在此不多说。 第二,他写信派遣风卫中的掣,带着信到中原,找到逍遥楼,一起为他收集情报。顺便和中原接触接触,毕竟这么久没有有回到中原了。 其三,他叫夔拿着一块令牌走了,还带着那只海东青。其余的人,都没有告诉,谁也不知道夔到底去了哪里。只有秦峰知道,但是他不说,谁还敢问。 这几天内,秦峰可谓是忙前忙后,终于完事了。今天,终于再次扬帆,目标夷洲。 在船上,左慈和孙策缠着秦峰讲解一切的缘由。无可奈何,秦峰只能删删减减给他们讲解一切,知道那一天。 这一天,秦峰收到一封信。是风卫用飞禽传送的,秦峰打开书信。看了之后,就召集所有负责人到主舰议事。 很快,所有人都到齐。 “诸位,我们马上就要到夷洲了,那就是我们的终点站。我想,你们都知道,哪儿将是我们的新家,这是有那里的地图,我希望大家到了之后和我父亲联系,父亲早已到了那里,到时就有父亲做主。”说着拿出一副地图。 “家主,你不去了?”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是的,中原有事发生,我得回去。” “是。” “还有,我走后,船队由我师兄左慈负责。”秦峰再次交代道。 “尊家主令。” “少爷,你不带着我?”左慈在一边急了。 “师兄,这次实在是得依靠你了,船队很重要。”秦峰语气有点重。 当然,这是必须的。船队上带有这么多年秦氏的家资,还有那么多流民。必须找个信得过的,还要有一定能力的。忠心上来说,船上的人大多值得信任。再说暗中还有黑冰台的人,铁鹰剑士,倒是不怕有人敢作乱。可是必须找个能镇得住场面的人啊,左慈就是最好的人选。 首先,他是自己的师兄,有一定地位。其次,他开始时用的手段还是把一些人震住了的,这就足够了。所以左慈就是最好的人选。 左慈最后只能点头同意,他是识大体的人。现在秦峰把这任务交给自己,是对自己的信任,自己不但不能推脱,还要完美完成。 “老师,那我呢?” 秦峰一看,是孙策。知道这家伙打的主意,笑了笑。 “知道,你小子。你是我的弟子,当然和我一起了。”秦峰笑骂道。 孙策得意地笑,还看了看左慈,头都要抬掉了,明显是在炫耀。秦峰搞不清,这么久以来,这两人倒成了一对冤家。这搭配,的确搞笑。毕竟这两人一个是历史上的小霸王,一个是活神仙,现在在他这儿,竟然就像小孩子一样赌气斗嘴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秦峰也就再说什么,叫来几个秦氏族人交代了几句。又把左慈叫到船舱说了一些话,然后带着孙策乘着一个小船往大陆而去。好在离开大陆不久,不然这小船明显是不行的,等他们到了陆地,船就快散架了。 “老师,到底是什么事啊?你这么急。”孙策抬头问。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走。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买匹马去洛阳。” “洛阳?” “是的。 “哈哈,老师,我还没有去过洛阳呢,听说洛阳好繁华的。”孙策很兴奋。 “好了,走。” 秦峰带着孙策到了一个县城,走到一个酒楼。 “老师,怎么又是逍遥楼啊?”看着秦峰,孙策疑惑道。 “呵呵,怎么了?” “这逍遥楼好有钱啊,听说在大汉无处不在呢?” “是么?怎么了?羡慕啊?” “嘿嘿,老师。就是听父亲说这逍遥楼,背后有很厉害的后台。老师你说,这家伙到底谁的?” “哈哈,好了,管他呢。能吃饭喝酒就行,走。” “恩,老师说的对。” 走进门,一个小厮立即走上前来。 “请问公子要点什么?” “一间客房,一些小菜,一壶上品逍遥醉。” “好叻,公子请。” 小厮带着秦峰两人,来到一间客房。然后离开,想来是去准备酒菜了。这客房没有那么豪华,但是很干净,还有熏香,屋子里采光也不错。 “老师,着客房还不错啊。” “呵呵,怎么了?” “我和父亲以前也住过酒楼,可是环境没这好,但是价格却高一些,难怪着逍遥楼能这么厉害。”孙策若有所思道。 “哟呵,看不出来,你还蛮聪明的。” “那是!”孙策骄傲的昂起头,又看见秦峰看着自己,立即又说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 “哈哈,你这小子。”秦峰有些好笑,传说中的小霸王居然会拍马屁。 “公子,酒菜好了。”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进来。” 闻言,小厮进来摆好酒菜,正欲离开。 秦峰说道:“我有些事,叫你们领头的来下。” 小厮闻言,审视了秦峰一番,回了一句就离开了。 “老师,叫老板干嘛?” “买马啊,不然我们就走路去洛阳?” “哦,买马好,买马好。”孙策一听立即明白,生怕走路,赶紧说道。 第一百零三章风月诗会 洛阳,东汉京都。 经过数天路程,秦峰和小孙策终于赶到了洛阳。秦峰前几年有历史来过洛阳,那时看到洛阳,自己可谓是激动震撼,今日再见,已经没有当初的新鲜,打马就准备进入。 可是刚到门口,才发现自己只有一个人,转头一看。 孙策一脸呆滞,脸上全是震惊,呆呆的望着面前数丈高的城墙。秦峰摇摇头,但是这下却没有说什么,毕竟当初自己也是差不多和他一样。这洛阳城的确是雄伟,壮丽。光光看那城墙之厚实,就知道这是一座坚城,没有一定的军力,根本就攻不破。不过,想想这是帝都,也就释然了。 秦峰等着孙策回神,一脸笑意。 孙策的确是满心都被震住了,他从没见过这样雄伟的城邑,沧桑、威猛是洛阳城墙给他最直观的感受,他忍不住慢慢走向前去,轻轻抚摸城墙,小手在颤抖。 然后转过头,看向秦峰。 “老师,我见到帝都了,我摸到它了。” 秦峰点点头。 “老师它多雄壮啊,你看,这么高的城墙,我头都望酸了。” 这句话被周围人听到,都是笑着看着这个孩子,看来这孩子还是头一回来帝都呢。孙策说完发现大家都望着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扭扭捏捏的走到秦峰身后。 80電釨書 Www.tXT⑧零.ξá “好了,走,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有的是时间看。” 孙策没有说话,害怕丢脸,所以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牵着马,两人进了洛阳。 “老师,现在我们去哪?” “去逍遥楼。” “怎么又去哪儿?” “那儿不好吗?” “额,那到不是。” “好了,那不就得了,走。” “哦。” 逍遥楼。 帝都的逍遥楼不是那些小城邑能比的,毕竟这里更加能挣钱,面对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高官贵族,那么他们就想有比一般人不一样的享受。要是和那些平民寒士一样,他们的地位就得不到显现,这样的地方是不值得他们追捧的。 逍遥楼数年前突然崛起,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经满布大汉。不仅仅是因为背后有人,更多的是他们经商的手段层出不穷,花样各异。另外就是因为垄断,逍遥醉这种酒,只有逍遥楼能粮造的出来,而且逍遥醉比起之前的酒更加醇厚,就连凡品的酒都是如此。 帝都风韵事很多,其中就有由逍遥楼举办的“风月诗会”。这也是逍遥楼的一大特色,至今流传。 话说这“风月诗会”和当今顶顶大名的逍遥子秦峰有关,当年秦峰和蔡邕的女儿蔡琰订下婚约。秦峰来到洛阳时,发现有很多自诩才子的人依旧在追求蔡妍,传言秦峰十分不舒服,就想了一个法子整治这些自诩风流的才子。 也不知道秦峰怎么和逍遥楼身后的人结交的,传闻逍遥楼少东家和秦峰要好,得知秦峰的打算后,决定帮他出气。于是逍遥楼推出一项活动,这就是“风月诗会”。记得第一届“风月诗会”时,逍遥楼广邀天下彩子于帝都洛阳会诗谈文。其中就有秦峰和蔡琰,还有很多有才的名媛风流之士,可谓大汉独一无二的一时盛会。 甚至吸引了很多老一辈的名儒大家,诸如蔡邕、郑玄、卢植、荀爽、孔融等。风云际会,名士大家齐集洛阳,由此可见逍遥楼的号召力有多大。 那次诗会真是旷古绝今,诸多才子尽情挥洒,绞尽脑筋,费尽心血希望能在诗会上一举夺魁,最不济也得有所亮点,要是被一些名家大儒看重,以后或许就可以有一点出路,或者自己可以扬名立万。 可惜,那些人终究是秦峰的踏脚石,逍遥楼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秦峰在那次诗会上不但一举夺得桂冠,还把那些围绕在蔡琰身边的苍蝇鄙视得无地自容,此后再也不敢再招惹。 诗会包括四项,分别是琴、诗、书、画。 当日,秦峰一曲《凤求凰》,名传京都。据说那日一曲《凤求凰》可谓天籁之音,余音辽绕,琴音散漫洛阳帝都,更令人惊奇的是洛阳城外群鸟朝拜,排成一排排绕着洛阳来来回回,数天而止。 蔡邕当场赞扬“此曲只当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夸赞其琴技甚于自己不止一筹,直说惭愧。众人膛目结舌,蔡邕之琴技毋庸多说,可谓大汉一绝,现在居然自叹不如。让人惊讶,不过大家都对秦峰的琴技佩服之极。自那一曲之后,无人再敢献丑,倒是后来京城很多名媛世家的小姐对秦峰芳心暗许,非君不嫁,这是后话不提。 然后,秦峰挥挥洒洒写下一首诗: 君不见,颍川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逍遥子,戏郭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齐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诗文《将进酒》更是让满座才子掩面,不愿示人。 这首诗还是其自创的诗风,诗篇发端就是两组排比长句,如挟天风海雨向众人迎面扑来。 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诗文中的狂放,还有那种逍遥肆意,迎面而来,让人惊讶。 甚至秦峰做完这首诗后无人说话,逍遥楼久久陷入沉寂。等到荀爽鼓掌时,其余人才醒悟过来,又是一个终结,无人再敢作诗。 至于等到书法时,那些才子才想到这家伙不会什么都厉害,总有一项会赢他。大家都鼓足气力,争取在后两项一举闪亮登场。可惜事情就是这么打击人,他们绝望了,因为蔡邕一句话把他们的激情抹杀了。 “书法大家就不要比了,你们输了。” 蔡邕右手抚着胡须,一脸叹息和高兴。 当然这时候有人不会服气,甚至其余几个大家也是以为蔡邕在偏袒,不过在蔡邕示意再看过秦峰的诗后,他们都明白了。可惜有些人就是不知道,所以合该他倒霉。 “蔡大家,你是说没有人比得过他咯?小辈不敢苟同,还请秦公子一试。” 第一百零四章脱变 “呵呵,你已经输了,秦峰的书法造诣估计是我汉朝第一人。” “什么?怎么会,蔡大家书法尽人皆知,怎么连你也比不上?” “这倒不是,因为我和他的书法不是一种,所以不好比较,可是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自叹不如。” “什么?自创的?” “是的。” “您见过?” “呵呵,大家都见过。” “啊,我们都见过?” 来这的人都不是蠢货,其中几人很快就明白过来,若有所思的看向秦峰刚刚作的诗。然后恍然大悟,很多人也都明白过来,才知道,自己输的不冤。 秦峰作的诗,其字体采用的是后世的颜体,风骨奇特,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和蔡邕自创的“飞白”有的一拼,开始没有人注意,现在一看,诸人却是不得不服。 `````````````````````````````` 秦峰和孙策入住逍遥楼后,便丢下孙策,他有一件要事要做。 蔡邕府邸门口。 秦峰停在这,久久没有动作。 这时,门内出来一人,一见秦峰,立即转身把门关上。不多久,出来一群家奴,这里面的人秦峰一个也不认识,他们把门口堵住,不让秦峰进入。 这让秦峰很疑惑,他作为蔡邕以后的女婿,现在居然被堵在门外,秦峰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出了什么事,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离开。家奴见秦峰要走,就要把他围住,秦峰明白,蔡邕家肯定是出事了。 毫不犹豫,这些家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秦峰灵巧的身法在人群中似是一条鱼,只需几个来回,这些平常家丁就倒了一地,对他根本没有一点威胁,更别说是抓住他了。 可是,秦峰急于脱身调查真相,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为了保险起见,也没有造成杀戮,远远望向蔡邕府中,之后眨眼间就已消失无踪。 等秦峰准备回到逍遥楼,却发现,逍遥楼已经被官兵围住。 这会儿谁也进不去,他正欲离开另想它法。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转身后的秦峰听出这时孙策的声音,立即转头,果然如此。 脑中千回百转,知道这些人是针对自己的,孙策是受了池鱼之灾。 现在,也不能给秦峰多想的时间,他感到一张大网已经扑向了他,现在敌明我暗,必须先脱困。之后再运用自己的手段方式查询。 但是现在,他不能舍弃孙策于不顾,身影一闪,就进入了官兵视线,再一动又消失了。 官兵们膛目结舌,回过神来才发现孙策已经不见了,转头才看见两条已经快要消失在他们面前的身影,这时候,官兵们哪里还不知道坏事了,立即追去,并通知人全城封锁。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秦峰知道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不然凭借自己的声望,在京城是没有人敢动自己的。所以在第一时间他想到了出城,秦峰的身法之快在这一刻表露无疑,在官兵关门之前的一刻,秦峰出了城门。 ······················ 洛阳城外。 “主人,急报。”一个黑衣少年在此。 “说!” 秦峰很怒,这次他刚刚进洛阳就遭到这样的对待,但是自己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是他不能容忍的。虽说白枫建立了暗影,但是却一直向自己效忠,他一直知道。 虽说开始没怎么在意,但是却不能说明秦峰对其一点兴趣都没有,尤其是在知道了秦家秘史和南越之事的时候,对于这个秦峰有些消息来源很在意。 突遇此变,秦峰很是恼怒。 黑衣少年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秦峰。 秦峰打开一看啊。 脸色越来越差,直到看到最后一行字,更是青筋暴露,犹似一座火山。 但是秦峰这座火山还没有喷发,冷冷说了一句话。 “你们真是该死!” 语气之寒冷让那少年忍受不住,跪倒在地,周围的空气也是为之一凝。 黑衣少年浑身颤抖,额头冒汗,他知道自己这次估计是难逃一死了,甚至他们这一小队人都是如此。不过他不后悔来,他相信其余人也不会。 本来他们就是应该死的人了,是秦峰给了他们生命,现在就算还去也没有怨言。 “老师。” 孙策也是笼罩在秦峰的势之下,他还是个小孩子。这时的他已经瘫痪在地,受不了秦峰的压迫。 这时才艰难的说话,不过秦峰明显没有什么变化,周围的空气依旧。 “带我去。” “是。” 秦峰猛然收回自己的势,看了一眼孙策。 走过去扶起他。 “策儿,大汉朝是不是该亡了?” “什么?” “策儿,我问你话呢!” “老师,这可是大不敬啊!” 虽然孙策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看到秦峰那一副样子,满脸惊恐道。 “告诉我!”秦峰色厉于外,冰冷刺骨。 本该是温润如玉,和善可亲的老师,此时身上的煞气却叫孙策锋芒在背。 “可是,老师······” “告诉我!” 孙策全身颤抖,不只是摄于秦峰的冰冷,还是摄于秦峰的话。 不过,终究是小霸王,许久之后,抬起了头。 “老师,你想干什么?” 秦峰闻言,仰天大笑,疯狂不知为何,紧紧盯着孙策。 “策儿,我且问你,若是你家族被毁,亲人受辱,父母双亲被残害,你当如何!” 孙策愣了愣,不过随即咬牙道。 “生养我者,父母。值此奇耻大辱,杀!” “当你心爱的人凌受侮辱,为人糟蹋,之后为你魂归黄泉,你当如何?” 古人早熟,对于男女之事在孙策的年龄也已经不算太小了,所以对这个问题没有想象中的羞涩,反而面露狰狞。 夺人妻儿,肆意凌辱,是古人大仇,妻子更是他们的私有,若是被人霸占,自己还不能有所说辞的话,怎能在世间立存,他们怎会让人侮辱,所以孙策当即喝道。 “杀!” “但是你的敌人却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无耻之尤,只知贪图享乐,淫秽宫中,你当如何?” “杀!” 不过,等他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不对,脸色瞬间煞白。 (ps:终于进入了,从此之后的秦峰不在打那些置身事外的主意,开始明白乱世之中的生存之道,那就是勇往无前的兵戈,只有拳头大,那就不会有人敢威胁到自己,还有身边的人;名声什么的都是浮云,乱世人命草芥,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乱世将临,秦峰崛起之际,嬴秦王者归来!!!求收藏,各种求啊,另外感谢ore、鸵鸟君是好鸟大大的打赏) 第一百零五章迷离与疑惑 犯言乱上,甚至口中要杀掉皇帝,这简直就是这是大不敬之罪啊,孙策不顾额上陡然出现的汗珠,抬头望着秦峰。 “老、老师,这个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这我······” “哈哈,策儿说得好,当然是杀!” 秦峰从没有这么愤怒,一直以来他都只想好好混日子,没有打算过那种尔虞我诈,生死相拼的生活,他只想自己的家人好好的,亲人安稳,所以忍住父亲劝阻,南越赵忠等人的期望,还有自己心底的哪一点蠢蠢欲动的**,举家东迁夷洲。 可是现在,秦峰怒了,他开始明白,只有拳头大了,别人才不敢惹你,乱世是任何人都躲不了的。 孙策没有说完,但是其义不言而喻,可是秦峰的回答则让他的瞳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小脸上瞬间更加煞白。 这个名传于外,大汉不可多得的绝世神童,这个自己一直以来的偶像是要干什么。难道他竟要造反不成,可是一切又为什么,小小的孙策还是孩子,他还不知道。 自小就被父亲灌输效忠大汉,振兴家族,建立不世之功,封侯拜相。他实在是没有想过别的,纯洁如白纸的他,心里早已画好了报效家国,为君效命的蓝图,不曾对高高在上的皇帝有一丝的诋毁。 甚至他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该这样,因为那是大汉的帝王。 但是,此刻他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座高楼倒塌了,他甚至听得见轰轰的声响。 “策儿,你知道吗?秦家船队可能已经遭受不测了,我的族人,我的父母亲人,我的师兄,或许已经命丧大海,魂不归来了,策儿,你知道吗!” 秦峰的俏脸此时是那样狰狞,可怖骇人,但是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很清楚,孙策可以听得清,而且那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深深刺在孙策的心头。 孙策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孙策忍住眼眶中的泪水,仰望天空,想要制止这不争气的泪,他在心底不断的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天空。 他还记得,在船上,秦家所有人看到他时的笑脸,每个人都几乎把他当做秦家的小少爷,呵护备至。 他还记得秦爷爷对他的微笑,在他晕船时,吐得死去活来时,秦爷爷脸上的焦急。他还记得,秦奶奶把他抱在怀里,呵护他,还把他当做小屁孩一样哄他入睡。 他还记得,那个左老头道貌岸然的神仙样子,每次都欺骗,捉弄他,可是又每一次都用各种神术讨好生气的自己。他的手指是那样神奇,竟然可以燃烧。 他吐一口气竟然可以生火,他好像真的无所不能,总能令自己笑。然后又会嬉皮笑脸,嘲笑自己不是男人,那么小气,没点儿肚量。 那一幕幕画面重现,一张张笑脸正对着自己在微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师说他们不在了,为什么会不在了。左老头神通广大,为什么救不了他们,到底是谁,是谁害了他们。 他们的每一张笑脸都在面前,可是突然出现的水波竟然使那面孔在渐渐消失,可恶的水波! 小孙策不知什么时候满脸泪水。 “还有,策儿,你的父亲也受到了牵连,包括我的老师等人,不过放心,你的父亲虽然重伤,但已经被救走,安排妥当。” 秦峰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得到孙策的答案。 孙策还小,秦峰的话让他的世界差点崩溃,秦峰知道现在的孙策还远远不是那个江东小霸王。 洛阳古道,萧瑟一片。 孙策站在原地发着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老师血海深仇的样子,孙策心底好酸。可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远方的洛阳城依旧那么威武,但是孙策却看到洛阳上空血云一片。 孙策又想到了老师,那个翩翩少年,那个世间奇男子。 和自己相差不大,却像一座不可超越的大山,相媲于古之甘罗。可是,在他身边的日子,名为师徒,但是孙策可以感受得到秦峰对他的喜爱和呵护。 本为家中长子,没有兄长的保护,每当看到其他孩子有一个兄长做靠山,自己没有,谁能想象他心中的渴望。 没想到上天怜悯,有了一位亦师亦友亦兄的老师,在这时又离开了他,他心里是多么愤怒那个让他老师离开的人。他恨,很这世界对他不公平。 还有,他的父亲,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从秦峰口中知道他的父亲重伤,差点失去生命。 孙策知道,这都是因为秦峰,他的师父。 不过,他不恨秦峰,因为秦峰是一个伟大的人,在他眼里是一座高山,他不嫌弃自己,收自己为徒,这是当时大汉朝多少少年的梦想啊。 他记得他的父亲离开时告诉他,秦峰以后就是他的第二父亲。 虽然当时孙策不愿意,只把秦峰当哥哥,但是从心底他还是尊敬秦峰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甩掉脑中的杂念。 再看了眼远方的洛阳,喃喃道:“大汉朝,真的该亡了吗?” “公子,我带你离开。”又一个少年身影骤现。 “老师叫你来的?” “是的!” “走。” “主人叫我问公子一句话。” “什么话?” “去夷洲寻找秦家船队,还是去你父亲那里?” 这有什么区别吗?孙策心想自己怎么知道,当然是回到父亲身边了,不过转念又想到秦峰这话,好像是他没准备回去,没有急于寻找秦家船队,不过猛然间孙策一下子抓住那少年。 “秦家船队无事?” “不知道!” 孙策心里很乱,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他想到了一件秦峰给他说过的事,黄巾起义好像就是这段时间,老师不离去难道是为了这件事情?再联想到秦峰刚刚说的话,孙策心里已经确定了**分。 老师一定有要事,否则绝对会先寻找秦家船,父亲既然已经安稳,那就不需要自己多操心什么了,他相信他的老师,念及此处,孙策直言。 “我去寻找秦家船队。” 黑衣少年点头,转身带着他离开。 洛阳古道重新变得清净,由于城门紧闭,也没有人能入得了城,路上不再有行人,只是不远处的树林中有一黑一白两道年轻身影。 黑衣人打破了树林的沉默。 “主人!” 不过白衣少年挥手打断了,看了眼树林深处。 “我们走,他做出了选择,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诺!” 不过,谁都不知道还有人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树林深处还有一群人,一群老人。 “我们这么做,到时候他不会报复?” 等到树林边两人走后,其中一位老者转头想着其余人问道。 “哼!管不了了,这是最好的时机,以后他到了那个位置,会感激我们的!” “桀桀,胡老头就那么认为的?别到时候被人砍了脑袋,那就不能再喷咯。” “哼,阴老鬼,你想单挑吗?” “来啊,谁怕谁!” “好了!他好像发现我们了,走,别留下痕迹!” 一位华衣老头制止了争吵,带着众人离开。 “主人,你说刚才我们后边有人,就在这儿?可是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时,又是两道身影出现,一黑一白,赫然是刚才走的两少年。 白衣少年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猫腻,叹了口气。 “不知道,只是直觉,算了,走。” 第一百零六章不一样的黄巾乱【求收藏】 公元184年3月,即汉灵帝光和七年,发生了一件波涛汹涌的大事,席卷了摇摇欲坠的大汉王朝。 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走投无路的贫苦农民在巨鹿人张角的号令下,纷纷揭杆而起,他们头扎黄巾高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向官僚地主发动了猛烈攻击,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黄巾起义”。 据后世史书记载,此次起义时间为184年3月5日。张角会相约信众在3月5日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兴兵反汉。 “苍天”是指东汉,“黄天”指的就是太平道,而且为了这次起义,张角可谓煞费苦心,纠集了一部分弟子为起义作宣传,根据五德始终说的推测,汉为火德,火生土,而土为黄色。企图占据大义立场,一举推翻汉室,所以众信徒都头绑黄巾为记号,象征要取代**的东汉。 期间,张角一面派人在政府机关门上写上“甲子”二字为记认,另一方面派马元义到荆州、扬州召集数万人到邺准备,又数次到洛阳勾结宦官封胥、徐奉,想要里应外合。先灭汉皇室,占领京都洛阳,然后席卷天下。可以想象这次起义若是得以成功,他们将铸造一个新王朝。 可是,在黄巾众人做着美梦的时候,在起义前一个月,张角一名叫做唐周的门徒告密,供出京师的内应马元义,马元义被车裂,官兵大力逮杀信奉太平道信徒,株连千余人,并且下令冀州追捕张角。 由于事出突然,张角被迫提前一个月在二月发难,史称黄巾起义或黄巾之乱,因为起义者头绑黄巾,所以被称为“黄巾”或“蛾贼”,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张梁分别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在北方冀州一带起事。他们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略,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本来这就是历史上的黄巾起义,可是,不知什么状况,原来该告密的弟子唐周消失无踪,历史发生了改变。 原来仓促起义的黄巾没有再次这样手足无措,一切都按部就班,缓缓进行着,按照天公将军张角的设想,起义于3月5日才正式发起。 一朝事动,天下震惊。 黄巾大军以秋风扫落叶的形式快速席卷了冀州,然后按计划将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信众分为36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号称百万大军遍地开花,令人更加恐惧的是。 黄巾大军进攻路线好似不经意间已经把洛阳包围,兵锋直指洛阳京都,汉室前景堪忧,分崩离析就在眼前。 时下,张角在巨鹿,与其兄弟张宝,张梁整顿军马,开始南下洛阳,实行既定的策略。 南路大军有张曼成起义指挥大军占领宛城,补足军资,之后大军北上,东路许昌,汝南一带的波才和彭脱率军和东郡的卜己合军西进,这番布置可谓天衣无缝。 四月初,仅仅一月之时,包围就形成了。 张角三兄弟到了虎牢关,陈兵数十万,东面的波才等人也已经到了荥阳,南面的张曼成兵至永宁,洛阳似乎已经无路可逃。 值此时,洛阳朝廷之中早已混乱不堪,大臣相互吵吵,难以平息。 坐于高堂的皇帝站起身来,怒不自己,喝道:“够啦,朕养你们这么久,大汉养你们这么久,现在需要你们的时候,竟是这般无用。” “陛下喜怒。” 顿时朝堂之中针落可闻,那些个大臣全都撅着屁股趴在地上。 若是在平时,这昏庸皇帝可能还会笑笑这些鼠辈,可是这个时候,他只有怒火。 自己在内宫玩得好好的,怀拥美女,酒肉浴池,实在是人生之乐。 前不久还得到一个温顺少女,那滋味让他回味无穷,可恨那女子居然是蔡邕之女。那蔡邕可不是好惹的,吓得汉灵帝好久都不敢上朝,不见外人。 后来,那少女,也就是“蔡琰”居然离奇死了,就更加叫灵帝心虚。生怕有人找他算账,尤其是蔡邕,他的名望之大,就算是他这个汉帝都不想招惹,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先瞒着。 也不知道“蔡琰”是怎么进的宫,汉灵帝查了很久都不知道,就不了了之。后来又有人举报前朝嬴秦居然还留有余孽,而且这人还和蔡邕扯上了关系,灵帝一怒之下,把蔡邕打入死牢,本想杀掉的。 其一的确是生气,这可是威胁他皇位的嬴秦啊,怎么能不注意。其二,人家的女儿被自己玩儿死了,不早点斩草除根是不行的,到时候要是东窗事发,自己可就完了,所以根本就不管那举报是不是真的,就下令抓捕。 于是有了洛阳秦峰所遇之事,好在秦峰逃脱,又得到了黑冰台和暗影的消息,知道了大概。 蔡邕在诸多人的保释下没有立即处死,只是被压入死牢,而汉灵帝所抓之人一个都没有抓住,这叫他心底十分气愤,认为自己的面子受到了挑衅。 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正是气头上的时候,又传闻黄静起义,人家要推翻自己。 本来一直没有理朝的灵帝,这么久第一次上朝得到的消失居然是自己的皇帝宝座堪忧,有人要杀自己,这怎么能不让他生气、害怕。 顿时就怒了,火上加火对着朝堂就开始咆哮。 “说啊,你们都说啊!” 刘宏声色俱厉,完全失去了一个皇帝的形象,指着大臣们在堂上高骂。 “都哑巴了吗,啊!!” “你说,你说该怎么办?”刘宏抓住一个身边的内侍,喝问道。 “陛···下,奴···才不知啊,求陛下饶命。”那个太监吓得黄白之物横流胯下,恶臭瞬间开始扩散。 “来人,拉下去斩了!” 随着那位的一声命令,进来两位禁军,拖着那太监就往外走。 “陛下饶命啊,陛下······” 那太监恐惧的呐喊,希望皇帝能饶了他,可惜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不多久,声音就在一声“啊”后停止,朝堂里的人趴得更低了,他们知道,那太监已经死了。 “呵呵,他叫朕饶了他,谁来饶朕?你们说?” 灵帝杀了个人似乎有点疯了,呵斥道。 “说啊!” “陛下息怒!”趴在地上的群臣齐道。 “息怒?朕息怒什么?有人要杀朕了,打到宫门口了,要抢了朕的帝位,夺了朕的爱妃,篡了大汉的帝业啊,你们、你们叫朕怎么息怒,啊!” “你们教教朕,教朕啊!” 灵帝在御台上发泄着,怒吼着心底的恐惧。 终于,等骂完之后,灵帝一屁股坐在玉阶上,喘着粗气。 朝堂之中又陷入了沉寂,唯有灵帝那不断的呼气声说明这些人还都活着。 “让父,你说说?” 第一百零七章张让的主意【求收藏啊】 没多久,灵帝看向自己的心腹,那个被人称为奸佞的心腹,现在他不知道相信谁了,一脸渴望着看着张让,希望这个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能再给自己出个主意。 “陛下,臣下···臣下只是一个小小内侍啊,实在不知啊,陛下息怒,陛下饶命啊。?” 张让,这个和赵忠一齐升任中常侍,被封为列侯,与郭胜、孙璋等人一齐被称为十常侍。 宦官集团十常侍中的老大,此时不再是那个独霸朝纲,权倾天下的张侯爷。 现在的他满头大汗,全身颤抖,匍匐在地上,他能有什么办法,斗斗小心思还可以,和那些个大臣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也不差,但是要是和那群叛军斗,张让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难道叫他去和那群杀人狂魔斗心思?他还没那个胆儿,于是生怕自己有赴了前车之鉴,脑袋搬家,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冒出,留下,又冒出,留下。 要知道,刚刚那个太监也和自己地位差不多啊,瞬间就掉了脑袋,自己可不想死。 现在的他只希望灵帝不杀他,就是关进大牢都好,或许黄巾入城后自己还有活路,现在可不能掉脑袋啊。 灵帝绝望了,他最后的依仗都没法子了,该怎么办?他在心底问自己。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没有活路的,“啊!”的一声大叫,灵帝要疯了。 “来人,拉下去,杀了!” 张让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关起来,正心底窃喜,没想到后面两字只叫他面色瞬间变白,豆大汗珠落下。 “不要啊,陛下,老奴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饶命啊。” 张让立即发出凄厉的喊叫,想让灵帝放过自己,可是他没有听到灵帝的任何话,眼见就要被拖到门外,张让知道自己出去了就活不成了。 “陛下,我想到了,陛下,我知道怎么做了。” “等等!” 灵帝听闻张让说有了主意,立马脑袋回神,挥手制止了侍卫。 本来他也没想张让杀掉,只是脑子发热,气得不行,偏偏又没有人给自己出气,只是一时气话。 刚做完决定就后悔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收回成命,毕竟皇帝的面子不能丢不是。现在面临乱贼兵临城下,这时候杀掉自己的心腹,实属不智。 一听张让有主意,就立马就着台阶就下了。 “说来听听,要是胡说八道,就等着受罚,哼!” 也没有说再杀掉张让的话,就算张让的主意不好,他也没准备再杀张让,不过心底还是期望张让能有个好主意,助自己渡过难关,平时这奴才可是很有鬼点子的。 张让也知道自己不会死了,不过刚刚确实把他吓的够呛,虽然灵帝后来意思很明确,不会追究自己,可这心底还是有些暗恨灵帝。 作为五体不全的人,他们只对自己的小命在意,刚才差点魂归地狱,全都被张让算计到了灵帝身上,趴在地上,眼睛中闪过一丝阴狠,不过转瞬即逝。 狼狈不已的张让连忙爬到灵帝面前,张开了乌鸦嗓子。 “陛、陛下,老奴是这样想的,那张角兄弟组织的难民,战斗力并不强大,只是仗着人多势众而已,只要陛下大军一到,他们就会立即土崩瓦解,不足畏惧。” 底下大臣们见到张让又在拍马屁,心底不屑的冷哼,不过现在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又正值灵帝发怒之时,自是不会惹祸上身,纷纷冷眼旁观。 至于灵帝,显然很受用,面目上不再似刚才狰狞,不过他虽昏庸却也不是傻子。 看张让侃侃而谈,越说越起劲,但是一直不见解决的办法,还在那里拍马屁,不由的咳嗽了一声。 现在都快要被人杀到眼前了,这些马屁什么的留着以后在享用,先保住小命为重。 张让被灵帝打断,讪讪一笑,知道自己说得太多废话了。 “陛下,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 “哦?说说。” 灵帝来了兴趣。 “诺。陛下,第一,陛下身为至尊,自是对汉朝了如指掌,知道那些人大多草莽之徒,俱是贪得无厌目光短浅之辈,所以对付他们很简单,可以采用利诱分化他们。” “哦?利诱?” 灵帝陷入了沉思,不是为别的,他实在心疼啊。 这利诱就难免使用金钱财帛,灵帝对这些黄白之物看得比什么都中,这要是给别人,那就是在割他身上的肉啊。这么多年只有自己割别人的肉,现在轮到自己,灵帝实在下不去刀。 还有就是官爵,这又是他的痛,这些年他积累财富的手段很多时候就是靠卖官卖爵,这样子得来的。要是给别人封官封爵,这不是断他财路吗?他实在是不想把嘴里的肉在给别人吃,都该是自己的。 诺大的朝堂再次陷入寂静,心思各异。 朝臣们现在想的却是张让说的话,利诱是可以的,可是不能触动他们的利益啊,这天下都是你刘氏的,总不该动用自己家族的东西为你赎罪,当然这些都是那些袁氏、杨氏等世家大族,他们都把头埋得低低的。 生怕被灵帝来出来,谁都知道这位帝王视财如命,割财如割肉,别看他在沉思,说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呢。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抓住小辫子,索取财富。 只有个别忠臣是真的在沉思,片刻后有的人才点点头,觉得可行,其中以汉末名将皇甫嵩与朱儁这些人。 不过他们却想得更多,这不是长久之计,还得有后续办法才行。那些乱民暴徒或许一时可以满足,但是谁知道这时间有多久,时间长了倒还好,要是短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叫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想法居然是张让这个宦官想到的,难怪可以成为汉帝心腹,倒也不是一无所用之辈。 至于张让,却是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是掩藏的很严,没有人看到。 要说当今大汉有谁比张让更加了解灵帝,估计除了灵帝自己之外,首当张让。 能被灵帝称为“阿父”的人,要是不了解灵帝,还有谁能呢,更何况他一直伴随灵帝,耳濡目染,早已摸清了灵帝的心思,那就是视财如命,色中饿鬼。 他知道灵帝最在意什么,估计除了宫中的女人,就数手中的财富了,现在要他利诱。就是变相的在收割他的财富,这会让灵帝心疼,他深以为然。 不过,这还不算,这只是他对灵帝的一个小报复,刚才真的是把他三魂去其二,七魄飞二三啊,以他瑕疵必报的本性,怎么能不报,就算他是皇帝都不行。 当然,现在他还必须先保住性命不丢,所以呆在一边,不为所动,静等灵帝决定,不言不语心计多,但是也一定不会飞来横祸,他太了解灵帝了。 不过,故作沉思的灵帝开口的一句话差点让张让笑喷,甚至无语。 而满堂朝工也都忍俊不禁,连忙低下头,遮掩自己的窘态。 第一百零八章分化之计 “如果,我少收点钱,他们是不是也可以接受招安?” 全体朝工宦官俱倒,被汉灵帝这俱话雷得个外焦里嫩,这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收钱,不知道现在人家都要斩掉你项上人头了吗。 这一刻,诸位多灵帝视财如命的嗜好认识上更上一层楼,就连张让都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只是觉得灵帝可能不会拿出很多钱,会拿官顶钱的,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他居然还在想着要乱党贼兵拿钱买官,真是极品。 至于那些世家大族为官的人,则是低下头暗暗好笑,真是昏庸无能外加白痴低能。只是相比于这些人,皇甫嵩等人则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就是他们守护的帝王吗! 原以为面临绝境,灵帝就算不会有汉武光武之伟岸雄才,但至少也该当觉悟了,怎料居然是这样不堪造就。大汉朝四百年的基业,真的到了灭亡的时候了? 很多忠臣清士黯然不已,低头伤神,心中戚戚然。 遥想当年,前有高祖皇帝崛起于微末之中,结识英雄豪杰无数,雄才伟略。终是打败无数敌手,原楚贵族项氏,项羽霸王之势,吞并八荒何雄哉,数败高祖。 可是高祖皇帝从没气馁,隐忍发展,终于登临九五,成就大汉百年基业,开天辟地。 后有光武皇帝,重整汉室,中兴大汉基业,延续汉室风采,君临天下,保住高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流芳百世。刘氏一族尽英雄,可是现在是怎么了,难道刘氏的命脉断了,气数已尽? 可悲,可泣。 朝堂之中人生百态不足言表,可是灵帝直愣愣的盯着张让,期望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惜的是奇迹没有出现,张让面对这个极品皇帝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脖子摇头,随即连忙退到一边,因为他看见灵帝的眼睛瞥到了下边的朝臣,这时候他可不会做炮灰。 “你们认为呢?” 灵帝还没有放弃,那是割肉,心疼舍不得。 怎奈朝臣尽皆趴下,高呼。 “陛下!” 看着这些吃自己喝自己的臣子们,灵帝心里就是一阵不爽,关键时候这些人都把自己的尾巴缩得紧紧地,真是白养他们了。 最可恶的是,这些人还总想着从自己这儿得到权利,问自己要东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哪个不是争得面红耳赤,生怕得到的少了,真是一群混蛋。 可是,少了这些人又不行,灵帝虽恼怒却也很无奈。 这些人实在根深蒂固,哪家没有一点底蕴,都是些从龙之臣的后裔,只能忍着,每每想到这儿灵帝都会升起一种无奈感,任凭那些人和自己分财。 可这节骨眼儿上,难道就得自己一个人拿钱,灵帝不舒服了,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些臣子身上,可是要从他们身上割肉,也得找个理由不是。 “哼!这么也不行,那么也不行,那你们说怎么办?” 先把火烧到众人身上,再说自己的主意,灵帝打着小算盘,佯装作怒。 “这、、、” 大臣们无语凝噎了,人家张让不是已经说了解决办法了吗,你老人家还要怎样啊。只有一些机灵的人知道,这是灵帝要放他们血的节奏了。 这时候一个愣头青做了那只出头鸟,也不怪他,刚刚买到官一直想要表现的他发觉自己有了机会,以前都是一些大佬在吵吵,他这种小脚色哪敢冒头。 “陛下,微臣觉得张大人说的在理,以利诱敌,请陛下明鉴。” 听到这话,众人表情不一,但都有了一丝笑意,终于有人厕所点灯(找死)了。 不过继而又对他怒目相向,这家伙虽说转移了皇帝的怒火,可谁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是皇帝借题发挥,那可就不好玩了,不过这时候没有人会说什么,也不敢。 本来灵帝也没以为会有人会接自己的茬,却不想今儿个破天荒有那么一位,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哦,爱卿说的是,不过这得怎么个利诱法呢?” 大多数朝臣无语了,说到利诱,谁能比得上您用的好呢。您卖官卖的多好,强加于人,威逼利诱手段尽出,不知有多少人被您卖了还感激您。 在他们眼里,灵帝这就是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看着灵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脸色变好了一点。 这小官没想到皇帝陛下会对自己笑,连忙低下头,不过皇帝陛下明显的是在给自己提供立功的机会啊,可不能辜负陛下的期望,得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这就是自己仕途的起点。 “启禀陛下,那些贼子乱民都是些草莽贱民,本来都不敢对陛下您生出不轨之心,背叛陛下。普天之下谁敢不对陛下你心生敬仰,那些贱民亦然。只是那可恶的张角兄弟,煽风点火,迷惑平民起来造反。还说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鬼话,借此迷惑那些不明事理的平民百姓相信罢了。” 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所以说,那些人心不齐,我们采用利诱可以分化,赏些财帛之物给平民乱兵,让他们感受皇帝陛下的恩泽,其必定心生恩念。陛下福泽天下,贼子们肯定会被分化。但是这些还不够,那张角兄弟一定不会满足,甚至会心生怨恨,甚至还有的黄巾将领不满。” “这样一来,那些将领们必定会搜刮乱兵们手中的财富,由此一来贼兵将士不和,军力一定大减,这就是利诱的第一步,分化其兵心。” 说到这儿,小官得意的看了看周围,发觉很多人都似有所悟的点头,更加得意了。 灵帝也点点头,不过嘴角却是在狡笑。 “恩,不错,继续说。” “诺。第二步就是分化其将心,让他们互不相服,内起操戈。不过这一点还得陛下下旨才行,财帛不可缺少,但是我想那些黄巾将领们更想要官爵,所以得陛下封官才行。” 灵帝嘴角扯了扯,封官就代表着自己将会失去很多财富啊。 那小官侃侃而谈,没有注意到他的皇帝陛下的表情。 “不过,陛下,这封官还有些讲究。” “哦,封个官还要讲究什么?难不成他们还不要?” 灵帝本来就不爽,现在听闻封个官还得讲究,气急败坏道。 小官不知道怎么就触怒了皇帝,吓得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额头冒汗。 此时他心底只有一句话,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陛下息怒!” 皇甫嵩这时候对着灵帝说道,这小官虽然急急躁躁,但也是也个可造之材,皇甫嵩起了爱才之心,决定救他一救。 “恩?皇甫将军有见解?” 灵帝转向皇甫嵩,语气怪模怪样,不过倒也客气了许多,毕竟皇甫嵩世代忠臣,是元老级人物了。 “启禀陛下,臣觉得这位大人说的不错,这封官是得好好考究,陛下不能封太大的官给他们。陛下何不听听这位大人的见解,说不定又是一条佳策。” 灵帝一听脸色才好了点,不封大官就代表着自己失去的财富会少一点,不愧是老臣,就是想得周到。 “恩,还是老将军想得周到,看在老将军面子上说,怎么个讲究法儿?说得好了有赏,若是胡言乱语,那就休怪朕手下不留情了。” 跪在地上的小官才呐呐称“诺”,不过再也没有刚才的神采飞扬和得意,着实是被吓惨了,看来自己还是太嫩了,看看人家和自己一样的意思,但是皇帝就觉得舒坦,小官心中凄凄。 但是,刚刚经这么一吓,心底打下的腹稿都被吓散了,却是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额头上再次冒出冷汗,点点滑落。 皇甫嵩见状,还不等灵帝发怒之,就抢先说道。 “大人方才说封官得讲究,不知道有什么妙招,就不要藏拙了。” 第一百零九章朝堂 小官知道皇甫嵩明显是在给他解围,要是自己再不说话,皇帝说不定真会重办自己,于是不得不平复下波涛起伏的心绪,呼了口气,请示道。 “启禀陛下,贼兵虽说人多势众,将领众多,这是他们的优点,但也是缺点,而且这还是一个致命的缺点,只要我们抓住这一点,那么对付心思各异的乱兵就会简单很多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是买来的官,但是他的确是有才,不说别的,就只论刚刚差点被吓死,转瞬间就又可以侃侃而谈,理清思绪,并且分析得头头是道。 在这一点上,不得不承认,尽管有皇甫嵩的帮忙,但若是庸人一个,废柴一枚,就算怎么帮都无济于事,就像我们伟大的灵帝陛下,烂泥扶不上墙。 高堂之上,灵帝很快被吸引,关乎小命的事情,就算是千古昏君都不得不重视,听到乱军居然有一个致命缺点,灵帝再也不能置若罔闻,急忙问道。 “什么致命缺点?” 灵帝的反应很突兀,也很虚浮。 不过他是有理由的,再听到乱军有致命缺点时,他第一反应不是可以平定叛乱,保住江山,而是在想,这样是不是可以不用花钱了,也不用封官,只用抓住这个缺点就天下太平了。 看着灵帝急切的模样,那小官不敢犹豫。 “启禀陛下,是,人心。” “人心?” “什么人心?” “哼,胡言乱语!” “原来如此。” 当那小官说出“人心”两个字时,本来没声响的朝臣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疑惑者有之,不屑者有之,还有真才实学的人似有所悟。 灵帝却是疑惑不已,什么人心不人心的,只要不叫朕拿钱就行,管他呢。 不过作为皇帝却不能不懂,就算是不懂也得装懂不是,皇帝怎么能不如臣子呢,那面子上多过不去,灵帝也是要脸面的人,不会丢那个脸。 所以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点点头,不过他却是真不知道,所以得问。 “爱卿,乱军的人心该如何驾驭呢?” 闻见灵帝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说明现在灵帝对自己的印象应该还不错,不过也不敢放肆得意,毕竟刚刚可是尝试过的,皇帝变脸比什么都快。 “启禀陛下,乱军将领心若不齐,分赃不均就会变脸甚至刀枪相向。没有人会和自己过不去,同样当那些人看到别人得到的好处比自己多的时候,就势必眼红,这就是缺陷。” 皇甫嵩点点头,的确是这样,这时他不由得对这小官再次高看一眼。 “哼,王帆,你就那么确定人家一定会上当?” 这时,一位老者站出来质疑道。 “袁司空何出此言?” 王帆愣住了,这是很明显的事啊,不过要真说个所以然他却说不清。毕竟谁也不能打包票不是,要是到时候出点意外,那可就好玩了,这时却是朱隽为其解了围。 王帆正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迷迷糊糊这司空怎么就找自己麻烦呢,他却是不知道宦官和世家大族之间的沟沟壑壑,两方之前可从没有尿到一个壶里去的,真真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本来袁隗是不想说什么的,不管怎样他不相信这天下会有人敢动袁家的人,所以黄巾贼兵他虽怕,倒也不是怕得要死。 因为他收到消息,黄巾起义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只有一个字形容,那就是,乱!纯粹的就是一帮乱民,到处抢官府、世家大族,有的甚至连平民百姓的都抢,那个时候他还有点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面对一群不要命只认钱的乱民,谁敢说不怕,更何况还是那么多。不过后来,听说张角改变了策略,不怎么敢动超级世家豪族,诸如袁氏、王氏、杨氏等,这叫他放心不少。 再说,这也未尝不是袁家的机会,袁氏一族位极人臣,已至顶峰,若要再上一步,那就只有那个位置了。想到这儿,袁隗心里就似火一样要薄发而出。 而且,他还想起了几年前一股秘密势力找上袁家,个中商议俱是秘密,除了袁家核心人物谁都不知道。一念至此,心中的那份火就烧得更加旺盛。 不过,对于张让等宦官,他们可是恨的咬牙切齿,今天张让提出的主意却让一个士子认同,并且完善,这简直是在挑衅他们的权威,所以早早就对王帆不顺心,只等一个机会了。 终于,老谋深算的袁隗看到了机会。 “那些人又不是笨蛋,怎么会乖乖上当,再说张角等人也不是吃素的。” “这、、、、、、” 朱隽想想,倒也是,眼神询问王帆。 “陛下,司空大人,其实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不过乱军将领多草莽,没甚胸墨,又大多是平民百姓,想必贪图小利的人大有人在,可以一试。” “看,这要是王帆算错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有人都相顾点头。 “恩,没错。” “袁司空说的在理。” “对啊,要是王帆说的不对怎么办?” “得慎重啊。” “还是袁司空想得周到,王帆有才,但毕竟阅历不够,太冒进了。” 本来好好的,再次吵吵起来。 王帆也不知如何是好,人心善变,谁能准确把握。 就连朱隽和皇甫嵩都是一样,有些犹豫,这时众人纷纷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到了灵帝身上,随即低下头。 偌大朝堂,再次回复平静。 灵帝此时也不知怎么办,本来好好的一个主意,怎么就不行了呢,灵帝是又急又恨,不由得望向袁隗这个罪魁祸首,都是他把自己的救命稻草弄没的,那就得由你来担。 “袁司空,那你说说该如何是好呢?” 得意的袁隗没想到灵帝会叫自己想主意,但是这时候,他哪有什么主意啊,要是有的话早就说出来显摆了,连忙叩首告罪,之后装可怜,倚老卖老。 “陛下恕罪,老臣着实无计可施啊,愧对陛下,老臣、老臣······” 说着就假装咳了起来,就像濒临死亡的老者,俨然不见适才的风范。 张让幸灾乐祸的站在一边,他当然知道袁隗打的什么主意,斗了这么多年,彼此都对对方很清楚了,有句话不是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吗。 对于王帆他不以为意,甚至还得感谢他,办法虽是他想出来的,但是他可没想那么远,那时候只是急中生智。远远没有王帆想得周到,倒也没有认为王帆抢了他的功劳。 值此间,灵帝的怒火又要爆发了,转了半天怎么又回到了原点,这叫他很不舒服。 不想,这时皇甫嵩站出来说道。 “启禀陛下,臣觉得王帆说的可以一试,大家都束手无策,更何况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贼兵已经要兵临城下了。” 灵帝呼了口气,似乎皇甫嵩给了这位昏庸皇帝一点底气。 “为今之计,怕是只能如此了,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诺。” “既然它们有致命弱点,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少给一点财帛和官爵啊?” 灵帝脸不红心不跳,期待的问道。 不过,原来众人以为灵帝有什么要说,却不想这个时候了,他想的还是财帛官爵,众朝工无语之极,就连老将皇甫嵩等人都暗恨陛下怎么如此幼稚无能。 “陛下,这······” 王帆还以为要问什么,虽知道灵帝视财如命,就连自己的官爵都是买来的,却不想其荒唐居然到了这种程度,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居然似商贾一般,还在讨价还价,可是他又不敢得罪灵帝,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 王帆这会儿忐忑的同时,还有一点无奈和悲哀在心底生出。 看到王帆支支吾吾,急不可耐的灵帝直接命令道。 “说,若有说错朕赦你无罪。” 王帆只能硬着头皮伤了。 第一百一十章新的问题 “诺” 王帆还是愣了一下才准备说,因为他有种不安的感觉,不过此时也由不得他了。 于是也不管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先保住当前。 “启禀陛下,这钱帛不但不能少,还得多一点,否则那些乱军将军是看不上的,他们早先强了很多豪族富商,对于少量的财富是看不上的。” 在说话的时候,他悄悄瞥了一眼灵帝,果然灵帝一听不但钱少不了,反而还变得多了,脸上瞬间就变得不好看了,有些铁青,不过还好没有发怒,王帆稍微吁了口气,接着说道。 “至于官爵,陛下,我们应该慢点来,先赐予些金银,之后再封官爵,而且得悄悄地持陛下圣旨去。” 灵帝很无语,直接说封什么官不就完了吗,拐来拐去就有那么好玩的。 他却是忘记了自己是什么心胸,要是王帆直接说封什么官,那不就是擅权了吗,他那个时候心里要舒坦就见鬼了,说不定又会出点什么幺蛾子。 所以刚刚吃亏的王帆聪明了一回,闭上了嘴,绝口不提封什么官,只是说了自己的计划。 若是换个开明的君主,或许王帆就不用遮遮掩掩了,直言进谏才是他的性格,可惜灵帝明显不是。 而灵帝此时想的却是先捞钱,乱军那么多,得要多少钱帛才能制得住,国库里几乎被自己悄悄搬空放进了自己的内库,这钱得朝廷出,也就是变相的得自己出。 已经放掉了那么多捞钱的官爵,自己手里的钱灵帝是怎么也不想割舍了,就把主意打到了朝臣身上,至于官爵赏赐,一会儿把那个什么王帆留下,随便商量一下不就得了。 “好,那么大家就来议一议这筹资诱敌的财钱,都说说。” 高堂之上,灵帝对着朝臣如是说道。 这句话一说完,朝堂就炸了锅,什么意思,筹资? “这·····” “筹什么资啊,国库没钱了?” “是啊,朝廷平叛,国库出资这是历来就有的啊!” 只有几个老狐狸了然,这灵帝是要拿他们开刀啊,所以只是闭上眼睛假寐,若说这皇帝处理国政是渣,那么他搜刮的本事却是无人可比,老狐狸们不会相信皇帝没有后手。 再说,等这些出头鸟们闹够了,自己等人在出面不是更好吗。 灵帝也不在意,因为这场面他见得多了,现在解决黄巾的办法想到了,火又烧不到眉毛了也就不急了。 重新坐在御榻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闹闹哄哄朝臣,他喜欢这样玩弄人于股掌。这可比他在宫中摆假商市,和宫女宦官们玩的有趣多了。 闹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屁,灵帝觉得无趣了,咳嗽了一声制止了吵吵闹闹朝堂。 “完了?那诸位爱卿就说说自己的主意!” 可是瞬间所有的人都寒蝉若噤,变成了哑巴。 灵帝不以为意,一副就知道你们会这样的表情。 “难道没有商议出来?不会,刚刚大家不是很热情的吗,不要客气都说说。” 一片寂静。 “大将军,你怎么说?” 看着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呆滞之中,灵帝再瞥了眼那些个模作样的老狐狸,袁隗、何进等人,最终把眼光留在了自己的小舅子大将军何进身上。 何进自从上朝就一直沉默不语,不想招惹什么,他也知道这次大汉朝面临的危机,所以不像以往那般嚣张跋扈,可是没想到却被灵帝点到了自己的名。 “陛下,臣愿捐出三分之一家产给朝廷平叛。” 何进一出口就是大手笔。 “什么!” “三分之一!” “大将军这是······” 一语吓死一堆人,三分之一,那可不是一小数目,何进身为大将军,执掌天下兵马,位高权重。这样的人自是财源滚滚,收的各路将军、地方大员,以及有求于何进的人送的“礼物”,再说他名下还不知有几多财务来源。 所以何进的这句话把其余的大臣们都吓得要死,包括袁隗等老狐狸都惊讶的张了张嘴,好像不认识何进一样盯着他,都知道这不像何进的作风。 不过袁隗等人先是惊讶,之后则是恼怒了,何进一下子捐了这么多,他们又怎么可能少捐。 要是少捐了,皇帝会怎么想,说不定就回按个什么罪名,这糊涂昏庸皇帝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可是何进捐的三分之一怎么办,让很多朝臣暗生懊恼,又心底流血,这次恐怕都得大出血。 只有灵帝都不敢相信这回事自己的小舅子,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打望过去。 发现一切都是真的,脸上一下子就开了朵菊花,笑得那叫一个欢。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心念道这下子好了,身为大将军都捐了这么多,其他人谁敢藏私不捐,这么算下来,不自己就不会出太多血了,一下子心情好了许多。 又瞄了眼其余朝臣,眼神闪烁,为了钱,他不会介意杀几个人。 看着灵帝那警告意味十足的一瞥,袁隗等人叹了口气,知道不能躲开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自己伸出去,这样还可以搏个好名,在皇帝心里也会留个好印象。 看到几个大老头屈服了,其余的朝臣们还有谁敢不服的,只得乖乖待宰。 灵帝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哈哈,好,诸位爱卿对朕,对大汉朝之忠心,朕看到了,诸位爱卿为大汉柱石可谓是实至名归啊!” “陛下,臣有一事不得不说。” 不过,在灵帝沉迷与兴奋之中时,大将军何进却面无表情。 本来依照灵帝的性格,有人打断自己的好心情,那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是看到是大将军时,却例外没有发火,今日何进可以说是帮了他大忙了,所以对自己这位小舅子,今日很满意。 “大将军,有话就说,朕听着呢。” “启禀陛下,臣以为那黄巾贼子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的诱敌之计多半会失败,所以还得多做打算。” 何进说完就等着灵帝,也不看灵帝不爽的表情。 这次他捐出大半家资,开始并不是那么甘愿的,只是听了府中诸人的分析之后做出的肉痛决定。 他的幕僚和将军们都认为这次黄巾作乱有很大文章可做,开始的时候黄巾作为和之后判若两极,这叫很多人看在眼里,也因此开始重视黄巾贼乱。 其中曹操、袁绍、陈琳等人都认为前后不一样的黄巾不简单,或许真的会带给大汉朝灭顶之灾。 待他们陈述利害之后,何进艰难的做出了决定,他毕竟是皇亲贵戚,他的命运和大汉朝的命运连在一起,大汉朝要是完了,那他也就完了。 其实他今天本来也是要进谏的,而且和王帆张让的主意出奇的一致,所以才一直默不作声,只是他们商量的更多。 袁绍和曹操都认为利诱只是一时之计,不能解决问题,张角等人一定会有法子对付的,张角对黄巾的控制程度叫人不敢相信,所有人都把他当神一样看待,只要张角在,黄巾就不会真正的乱。 所以,他们提出,要传缴天下,令各地刺史、太守招募郡兵进京勤王,以天下之力彻底剿灭黄巾。 灵帝听到自己花了钱,送了官居然还没有解决问题,顿时火了。 “何进,你敢危言耸听!” 何进不急不缓,说道。 “陛下,臣说的是实话啊,请陛下明鉴!” 灵帝大怒,指着何进哆嗦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陛下息怒,臣觉得大将军说的不错,陛下忘了吗?要是黄巾不上当,我们怎么办?” 皇甫嵩立即站出来,这时候可不能出意外,再说何进说的在理啊。 “哼!那你们说怎么办。” 灵帝撂挑子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利益划分 何进当然知道怎么办,曹操、袁绍等人都给他想好了,所以依旧是不急不缓。 “启禀陛下,分化之计只是第一步,还应该有第二步,臣觉得要彻底解决黄巾贼兵海得靠武力!派兵剿灭黄巾,平定叛乱,那样的话我们不但能收回损失,说不定还能赚一笔。” 说到赚一笔的时候,何进的眼睛都亮了,这也是袁绍、曹操等人说的。 剿灭了黄巾,那黄巾手中的财富不就是他们的了吗,送出去的东西不但能拿回来,说不定还能赚点利息,也正是因为这样,何进才能那么快决定捐出家资,要不然凭借他屠户出身,是不会舍得手中的财富的。 而高堂之上的灵帝,听到大赚一笔时,双眼顿时发了光,不但不赔还能赚,这是他没想到的。 “哦,何爱卿,朕的大将军,快快讲来破敌之计。” 灵帝变脸之快绝对无人能敌,刚刚直呼其名大声呼喝,此时又立马爱卿爱卿的,好不亲热。 何进也不在意,相反这样的灵帝才更好掌控不是。 “启禀陛下,臣觉得我们送钱封官给黄巾贼兵,就算他们不上当,也绝对会拖延他们进攻洛阳的时间,还请陛下下旨让天下各州郡太守将军们招募士兵进京勤王,那时候,黄巾贼兵处于四面包围之时,一战可下!” 说到这里,何进拳头一挥,好像早已胸有成竹。 皇甫嵩等人不可思议的盯着何进,这就是他们一直鄙视的屠夫大将军,难道真的有真才实学,不是莽夫? 今日何进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先是面不改色捐出巨资卫国,之后更能够出策灭敌,实在是亮瞎了他们的眼。 只有袁隗点点头,好像早就知道什么似得,不作声响。 “陛下,大将军此策甚好,一定能一战灭乱贼!” 许多将军立即请示,这的确是一条绝佳计策。 群臣也都纷纷称是,灵帝瞥了眼皇甫嵩等人,看到他们也在点头,终于放下了心。 “好!大将军不愧是大将军,黄巾灭后,朕记你一大功。” 何进连忙应“诺”,这可是功劳,不能丢了。 这时,太常刘焉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大将军说的是,臣更以为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辄增暴乱,乃建议改置牧伯,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居其任,陛下应该指派皇室宗亲或是忠心重臣去才好,请陛下思虑!” 灵帝一想还真是,要不是那些刺史太守门无能,黄巾贼兵怎么会那么强大,又怎么会兵临城下,自己又怎么会这般难堪,于是越想越气。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想的,要是按照刘焉那么来,这里有很多人的利益都可能被触动,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话。 “哼!太常说得对,那些个太守刺史都是酒囊饭袋,连黄巾贼兵势力如此之大都没有察觉,实在是不杀不足以卸朕心中之忿!该杀!”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敢在这时候触灵帝的霉头了,何进一见事情没有按照自己想的进行,立即站出来。 “陛下,臣也觉得太常大人说的对,臣这里有几个人才想推荐给陛下,他们对陛下忠心耿耿,早就渴望为天子守国门,为陛下除贼兵,希望陛下予以重用。” 本来何进想的是自己可以安排心腹,争取全部把持住所有军队,以此来巩固自己大将军的地位,不想半路杀出个刘焉,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抓住部分再说。 何进此言一出,群臣马上心领神会,知道这是个索取利益好机会,纷纷进言推荐自己心腹,以期待自己得到利益。 灵帝哪里知道这些人的花花肠子,只道是自己治国有方,国家才俊众多,开心得不得了,欣然接受。 最终,经过一系列的争夺吵闹,最终确立了大汉十三州的州牧人选,有的人没有得逞,就把主意打到了刺史太守的位置上。 得到足够利益的人也就不再争那些碎肉,毕竟自己等人吃了肉,还能不叫他人喝汤不成,最终群臣们都心满意足的瓜分了利益,确定了人选。 很奇怪的是,这次州牧人选和历史上的人选基本是没什么变化。 青州州牧孔融,治下辖郡、国十一,县六十五,治所临淄县,故城址在今山东淄博市临淄北,辖境相当于今山东临南以东的北部地区。 幽州州牧刘虞,治下辖郡、国十一,县九十,治所蓟县,在今北京大兴县西南,辖境相当于今北京市、河北北部、辽宁南部及朝鲜西北部。 徐州州牧陶谦,治下辖郡、国五,县六十二,治所下邳,在今江苏邳县东,辖境相当于今江苏长江以北及山东南部地区。 冀州州牧韩馥,治下辖郡、国九,县一百,治所邺县,在今河北临漳西南,辖地相当于今河北中部和南部、山东西部、河南北部。 荆州州牧刘表,治下辖郡七,县一百一十七,治所襄阳县,在今湖北襄樊市,辖境相当于今湖北、湖南大部,及河南、贵州、广东、广西等省的一小部分。 扬州州牧袁术,治下辖郡、国六,县九十二,治所寿春,在今安徽寿县,辖境相当于今安徽淮河和江苏长江以南及江西、浙江、福建三省,湖北东部、河南东南部。 兖州州牧刘岱,治下辖郡、国八,县八十,治所昌邑县,在今山东金乡西北,辖境相当于今山东西南及河南东部。 豫州州牧孔由,治下辖郡、国六,县九十七,治所谯县,在今安徽亳州,辖境相当于今淮河以北伏牛山以东的河南东部,安徽北部。 凉州州牧董卓,治下辖郡、国十二,县九十八,治所陇县,在今甘肃张家川回族自治县,辖境相当于今甘肃、宁夏回族自治区和青海湟水流域,及陕西西部,因地处中原之西部而称西凉。 其实这是雍州一分为二的,凉州和三辅地区置,三辅地区刺史马腾,治所长安,在今陕西西安西北,辖境相当于今陕西中部、甘肃东南部、宁夏回族自治区南部及青海黄河以南的一部分。 益州州牧刘焉,治下辖郡、国十二,县一百一十八,治所成都,在今四川成都。辖境相当于今四川、云南、贵州大部,及陕西、甘肃、湖北的一小部分。 并州州牧丁原,治下辖郡九,县九十八,治所晋阳,在今山西太原西南,辖境相当于今山西、内蒙古自治区、河北、陕西的部分地区。 交州州牧士燮,治下辖郡七,苍太十六,治所龙编,在今越南河内以北,辖境相当于今广东、广西壮族自治区的大部分,及越南的一部分地区。 但是很奇怪的是,何进并没有把曹操和袁绍推出去其实不把袁绍推出去还可以理解,毕竟袁氏一族已经很强大了,袁术已成扬州州牧,要是袁绍在成了一方大员,那说不定自己的利益就会受损,得不偿失。 可是为什么曹操也没有,这就值得思量了,不过不管怎样,所有人都是心满意足的离开的。 就是不知道,闹腾了半天的计谋有没有用,不得而知,谁都不会知道,真是由于这州牧制的开始,就预示着天下将崩,军阀割据的开始,战国来临! 第一百一十二章神秘的军师 而此时的张角大营已是晚上。 灯火通明,犹如闹市,所有的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光彩,大贤良师将带领他们建立一个太平天国。 营帐内,一身土黄色道袍,八字胡,显得有些仙风道骨的道士高坐其上,微笑着看着下方几个魁梧,身上散发着煞气的汉子,穿戴着盔甲,恭敬的站在下方,目光热切地看着道士。 “大贤良师,要我说,只需要给我一渠人马就可以攻破洛阳城,拿下狗皇帝,那个时候,大贤良师你就可以登基做皇帝,建立我们的天朝,怎么你就不让我们去呢!” 站在下方的一个莽汉一脸骄傲,兴奋地说道。 似乎洛阳帝都已经是口中肉,随意吞食,手中土,任意拿捏。 口气十分猖狂,可周围的将军们都是一脸笑意,似乎很赞成,在他们眼里,只要大贤良师做了皇帝,那他们就都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朝夕享用。 再说,他们从起事以来,势如破竹,犹如无人之境,都认为这所谓的朝廷不值一提,都没怎么放在眼里。 高坐上的道士笑了笑。 “波才将军,还是这么自信,真是勇悍之将啊,我等大业可兴!“ 看到张角夸奖自己,波才高兴不已,挠了挠头。 “大贤良师只管下令,末将愿做先锋,为大贤良师开路。” 其余将军看到张角夸奖了波才,都有些激动。 “大贤良师,我等愿做先锋,为大贤良师开路!” 波才本来很高兴的,可是一件这场面,就急了。 “诶,你们这是要搞啥,抢饭碗啊,大贤良师你看他们。” “哈哈哈。” 这憨厚的模样,惹来众人一阵大笑。 张角看到大家都很其心,心里很欣慰,这次本来是要让大家各自为战,之后围攻洛阳,不过军师却认为那样不行。 必须把所有的将军招来,否则要是有人心有不轨,大业就会一朝崩塌,这是他输不起的,就算他再信任手下人,都不敢赌命运,于是才把所有将军招来,现在看到军师是想多了。 下方诸位将军都是自己心腹,有的还是自己的弟子,怎么会背叛自己,想来军师也不是万能的,不过这样才好不是。 除了自己的两位兄弟,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外,这次应召而来的将军们都是一方渠帅,各路大军的头,张曼成、波才、彭脱、马元义、张牛角、赵弘、韩忠、孙夏、卜己这些都是他的大将。 前些日子,张曼成领导的南阳郡黄巾军,攻杀了郡守褚贡;由波才领导的颍川郡的黄巾军,在颍川大败官军,而汝南郡的黄巾军,在邵陵击败太守赵谦;广阳郡的黄巾军攻杀幽州刺史郭勋和广阳太守刘卫。 黄巾破竹之势已成,声势浩大,胜利就在眼前,张角是打心眼里高兴,心中大业将成,高高的帝位不再遥远。 双手伸出,制止了众将军的大笑。 “好了,此事现在还不行,昏君现在一定在想办法,我们若是贸然攻击说不定会遭受算计,现在围住洛阳城方为上策。” “可是,大贤良师······” 没等波才说完,张角瞪了他一眼,把他想说的话顿时打消了,张角在黄巾军中的威严至高无上,别说那些小兵视其为神,就算这些骄悍的将军们都是一样的。 张角当然知道这些将军们早已等不住了,于是说道。 “大家都别急,这也是军师的安排。” “什么?军师怎么会这么做?” 一时间大家都闹哄哄的,不明白英明睿智的军师这会儿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他们对张角的那是敬畏,是对神一样的崇拜,是精神领袖。 可是对那位神秘的军事,这些将军们那可是打心眼儿里佩服,尽管还不知道那神秘的军师是谁,可是并不妨碍对其的认可,这不是盲目的崇拜,而是事实证明的。 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们黄巾军能有今天,神秘军师可是一直在背后出谋划策。 开始的时候他们很蔑视,藏头露尾的人怎么能算是好汉英雄,对其不屑一顾,对他的所谓计谋大多阴奉阳违,认为自己有军队,拳头大什么都不怕。 可是之后,他们确实从心底敬佩,黄巾军开始虽然起义顺利,把朝廷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也是损伤惨重,尤其是军纪涣散,许多次军队之间发生了冲突,还和百姓们发生摩擦。 这些可都是军师的办法解决的,均是做什么事情都谋定而动,黄巾军这一路来几乎没有打过什么硬仗,损失的弟兄甚少。谁都怕死,但是军师能减少兄弟们的损伤,轻松下城,叫这些莽汉们十分敬仰。 最神奇的是,军事好像无所不知,往往料敌之前,计谋百出。 让这些只相信拳头的汉子们,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当然最关键的是,军师不露面,更加不居功,所有的战功都给了他们这些将军,这样的人,谁会不爱呢。 现在军师这样说,那就一定有什么计划,他们心里都是一阵迷惑惊喜。 眼看就要胜利了,都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丢在这个时候,这时候挂了可就太划不来了。 “呵呵,好了就这样,大家都下去休息,军师明日有事情交代大家。” 张角说完,就站起来转身进了后账。 剩余的人面面相觑,虽然心里像扎针一样想知道军师到底有什么安排,可是他们又找不到军师,大贤良师又不说,都只能呐呐退出营帐。 帐外,波才追上地公将军张宝。 “地公将军,大贤良师给你说什么没有啊,给俺透个底行不?” 其余人闻言,都停了下来,显然都想知道。 张宝正在和弟弟张梁,也就是人公将军询问,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是被人从自己的营地通知的,只是说了天公将军有令,叫他前往会和。 此时他也是一脑门子糊涂,见到波才问他,才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正和人公将军询问呢。” 张梁却是一脸不爽,他一直都对所谓的军师没好感,起义开始时,只要有什么大事,大哥都会找他们兄弟或者大家一起商量,可是自从那什么狗屁军师来了,什么都变了,大哥就只听军师的了。 这次被招来,他就知道又是那军师的主意,心里很不情愿。 他感觉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大哥重视了,对于张角他不敢有怨言,可是对于那个躲躲藏藏的军师,他可不怕什么。 看到众人把目光聚向自己,张梁面无表情说道。 “肯定又是那个没脸军师要求的,谁知道他又想干什么,遮遮掩掩的不敢露面,大哥还那么信任他,也不知道那家伙有什么手段让大哥那么信任。” 听到张梁的话,其他人很明智地闭上了嘴,这嘴可插不得。 不过心里都在暗自悱恻,没脑子的家伙,要不是你是大贤良师的弟弟,能做的人公将军位置,饭桶一个,打仗不行也就算了,还没脑子,那也算了,可是居然敢对军师那样,真是个蠢货,就算有些武力那又怎样! 张宝听到张梁的话,脸色一暗,喝道。 “住嘴,军师也是你能说的,没有军师你说不定早就死了,哼!” 原来,张梁有一次不听军事的计策,孤军深入被围,要不是军师及时带军赶到,他早就死了。可是张梁却不那么认为,他对那神秘军师一来就不爽,至于救了自己,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死在那些无用的官兵手里。 “二哥,我······” 还没等他说完,张宝就瞪了他一眼。 “你还想说什么,丢人不够吗,滚回去睡觉!” 被张宝这么一骂,张梁面色阴婺,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走开了。 看到张梁的样子,张宝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 看着其余人,摆了摆手。 “都散了,早些歇息。” 其余将军应“诺”才离开。 不过他们之中有些人却是在猜测,这次大贤良师把他们招来,估计就是军师的意思,难道军师又在下一盘大旗?至于张梁刚才的话,他们才没在意一个傻子的话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真正身份 张角营帐外陷入了平静,只有两个守卫在大帐口的黄巾力士面无表情,对于刚刚那些将军们的话充耳不闻,不多时,大帐内才传出一声无奈的,甚至绝望的叹息。 黑暗笼罩着营地,篝火早已熄灭,只有点点星火在闪烁,除了巡夜的士兵,其余人都进入了美好的梦乡。 这时,张角大帐不远处露出了一道身影,看不太清楚,只觉得他身姿挺拔,同样也是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只不过没有张角那么绝望,很平淡。 或许张角看到这人会认出来,这就是那神秘的军师。 “是该结束了,出来混的,总有一天是要还的!” 说完,神秘军师仰天看着满布天际的繁星,转身萧索的离去。 次日,清晨,张角大帐。 张角今日没有再身穿道袍,却是金甲在身,仙风道骨不在,有的只是作为一个上位者,一个张战沙场的将军气势。 下方的将军们目光灼灼,面目热切兴奋,等待着张角下令。 “众将都在了啊,那好,本将军也不废话了,今日我们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压迫我们,奴役天下百姓的昏君就在洛阳皇宫之中,尔等可愿为本将军,为天下受苦的百姓杀昏君,建天朝?” 张角起身,抽出关在腰间的剑,豪气凌云,剑指洛阳方向。 “愿为将军赴死!” “愿为将军赴死!” “愿为将军赴死!” 众将齐声嘶吼,发泄着心底的热血,还有不能抑制的战意。 “好,诸位将军如此信心,战意高涨,想必洛阳城一日可下,本将军拭目以待。” 之后举起案上的酒樽,对着诸人。 “来,饮胜,我为诸位将军壮行!” “谢将军,喝!” “喝,哈哈哈!” “来,干!” 所有的人都信心在握,俨然不把这最关键的一战放在眼里,谁都不会相信洛阳城中的皇帝还有什么实力翻盘,黄巾百万之众,战无不胜,洛阳区区一座城池怎能抵挡,就算有那什么南军北军,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张角看到所有人都成竹在胸,更加兴奋,想当初自己只是一贫寒子弟,采药被传说中的南华仙人所救,在自己再三哀求之下收为记名弟子。 最后略有所成,可是却在一次意外之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南华仙人并没有倾囊相授,只是教他《太平要术》,书里只是讲授了黄老道以阴阳五行、符箓咒语为根本教法信“中黄太一”之道“持九节杖为符祝,教病人叩头思过,以符水饮之,这样的道家所谓法术。 可是张角却发现南华仙人还有一卷《太平清领书》,这才知道南华仙人只是传授了自己上卷,也就是《太平要术》,还有下卷《太平清领书》,两卷合起来才是完整的,合称《太平经》。 随意看了一眼,张角就不能忘怀。 《太平清领书》以“太平”名书,书中曰:“太者,大也。乃言其积大行如天,凡事大也,无复大于天者也。平者,乃言其治太平均,凡事悉理,无复奸私也。” 《太平清领书》追求的理想世界是无灾异、无病疫、无战争,君明臣贤,家富人足,各得其乐的太平世道。 主张帝王当行道德,黜刑祸,理政应法天地、顺自然,它将帝王分为上君、中君、下君、乱君及凶败之君。 认为帝王是天然的统治者,理想的政治是以有道、德、仁治理天下的明君,实行以民为本的治国之道,满足人民生活之急需,方能致太平,得人心而称天心,它还强调君、臣、民三者关系的协调。 认为君明、臣良、民顺“三气悉善”,是太平长治的根本条件。 “君导天气而下通,臣导地气而上通,民导中和气而上通”,君、臣、民三者相得,上下相通共成一国。还以阴、阳、和比拟君、臣、民,君阳臣阴,应依阳尊阴卑之则,各居其位。阳盛则阴衰,君盛则臣服。阴、阳、和三者相通,道乃可成。“天下立平不移时”,太平盛世即可实现。 自那次之后,每每想到自己凄惨的身世,张角心里就一阵不平衡,终于做出了决定,盗书出走,他要建立一个太平盛世,一个属于自己主宰的世界,野心一旦形成,就不可抑制。 开始时,他只想建立一个宗教世界,一个宗教式的太平盛世,宣扬自己的思想,使自己得到平民的尊敬,把自己塑造成和南华一样的神。 可是后来他发现皇帝昏庸无能,百姓民不聊生,转变想法,觉得自己的心还是太小。于是在熹平年间,随着汉王朝内部宦官集团和外戚士人清议集团间斗争的加剧,他决定以符水咒说为民治病发展徒众十余年间达数十万遍及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分大方三十六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一举推翻汉王朝。 现在一切都要成功了,他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热血沸腾。 望着洛阳城,张角心里暗暗到:老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但是你却会是我永远的老师!是你成就了我,等我做了皇帝,建立了太平世界,我会差人去找你的,让你看看,让你为我骄傲! 暗自发誓之后,他也知道这时候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时刻,张角是绝对不允许有谁破坏自己的大业,军师不愧是自己老师的关门弟子,说的就是没错,内忧外患是大忌,这些骄兵悍将们就是自己登基九五之后的最大祸患,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张角心里有一些不爽。 不过,考验和清理他们的机会就要来了,自己只需要等等就是了,在一边旁观这些个面服心不服的悍将们。 只是军师真的有把握破掉汉皇的计策吗?要是出现了失误,那自己的基业可就有的大费周章了,不过为了战后能安心上位,斩掉身后的尾巴,张角决定赌一把。 “咳咳,好了!” 张角甩掉杂念,咳嗽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一直以来,不是都想知道军事究竟是谁吗?今天我先告诉大家他的身份,等到进了洛阳之后,再为大家引见我们的这位传奇军师,究竟是何人物!” “啊,军师还有什么身份?” “军师!” “什么,军事难道还有什么秘密?” “哼,遮遮掩掩的伪君子!” 所有的人在一时肃静之后,在张角说出这句话的时,一时间好似炸开了一样,议论纷纷,大多都是疑惑、向往,还有语气中的佩服,当然不一而足,有的人也很不屑这所谓军师,其中以张梁为首,显得不屑一顾。 “呵呵,好了大家肃静,他真正的身份是我的师弟,也就是南华仙人的弟子,并且还是关门弟子!” 张角很享受大家的迷惑,这样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感觉真的让他沉醉着迷。 “大哥,这、这是真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斗笠军师离开 张梁一脸不可置信,支支吾吾道。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从大哥起事以来都是靠着他从那传说中的南华仙人那里学来的,所以张梁对南华的神奇十分向往,南华在他眼里就是神,超越他大哥的神。 再说,南华仙人对大汉朝百姓影响深远,民间传说之中,百姓们对他死心塌地崇拜。 西汉汉武时期,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在某一点上算是愚民政策,皇权神授,教导人民对天子要像看待神明一样,百姓们从此开始被统治者愚昧,他们的思想被限制,开始变得麻木。 之后,东汉时期光武帝是依靠地方世家豪族起家中兴汉朝,造就了光武中兴之势,但是也由此使得新汉朝有了尾大甩不掉的窘局,光武皇帝也不可能功成之时就卸磨杀驴,这样好不容易稳住的新政权说不定又会朝夕崩塌,再说那时候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呢。 由此世家大族豪强势力更加强势,他们几乎垄断了政权,不给那些寒门子弟出仕的机会,寒门子弟要读书更是难上加难,出人头地也愈加不可能,再一次削弱和愚弄了平民。 所以,张梁这样的人也不例外,对于神仙鬼怪什么的,深信不疑,思想麻木,不知变通。 这样的人既可恨,又可爱,统治者们没有谁会喜欢比自己还要精明的人,越是愚笨忠心他们就越是喜欢,张梁能坐到人公将军的位置未尝不是张角故意的安排。 原本张梁对那个军师十分不感冒,可是一听军师来头这么大,再想想以前自己的作为和军师对自己的帮助,他就打心里惭愧不已,又想起来军师还救过自己的命,就更加不能原谅自己了。 人就是这样,在对一件事情有了既定判断,心里有了不好的印象,你越对他好他就越会不屑,越会认为你不怀好意。可是,要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仇恨的人是那么伟大,价值观的陡然变化会叫人心有很大转变。 那个时候,他在想起原来的事情,就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又多么可笑,而别人对自己那就好的没话说,那时候原来他讨厌的那个人在心底的地位和形象就会一下子拔高,甚至前所未有的高。 张梁此时就是这样,但是他还是不敢置信,所以才会询问,心底还抱有一丝侥幸,可是事实是。 “老三!你觉得我会骗你,难道还会骗诸位将军吗?” 张梁也只是不想承认,可是这时他最后的侥幸没了,心里一下子就像有一座大楼塌了一样。 真的是这样,其余将军们,恍然大悟,点点头。 军师有这样的身份,那从前的行为,和做事的方法就不奇怪了。 要是有那么好出身的军师平庸淡淡,就有鬼了。 全场只有一个人,在张角肯定了军事出身时,眼睛里闪烁着阴狠,不过谁都没有看到,那个人就是张宝,那个一直表面上对军师尊敬不已的地公将军。 “好了,诸位将军,大业在即,军师昨日召集大家是因为军师得到消息。大汉朝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竟然妄图以利诱的方式分化我们,企图给他们争取时间,现在,大汉皇帝已经任命了所谓的州牧刺史们去地方招兵买马,企图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我们,大伙儿说说,你们愿不愿意!” 张角呼喝着,气势逼人,眼神掠过下方的所有人。 “不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不答应!” 所有的将军们此时都发自内心的呐喊,他们要好的生活,他们不愿意再被汉皇昏君压榨。 此时,他们恨不得拿起手中的钢刀,跨上自己的战马,带着自己的军队杀进洛阳城,活捉昏君,斩其头颅。实在是太可恶了,汉帝居然会想出如此卑鄙的招数,大多数将军都是一根经,直肠子,就算战场上流血分尸都不怕,可是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就激起了他们的愤怨。 张曼成,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子,满脸横肉,腰挎一柄百斩钢刀,也是黄巾军中的一员大将,战场上这家伙就像一台战争机器,斩南阳郡长褚贡后,屯兵宛县,曾经杀得汉军抱头鼠窜。 “锵!” 他一把抽出腰间大刀,对着张角说道。 “大贤良师,那该死的灵帝老儿实在可恶,明明都要死了,还不把脑袋伸出来给我一刀咔嚓掉,居然还想出那样的坏主意想要破坏我们兄弟感情,实在可恶之极,大贤良师您就下令,我老张愿做先锋,斩掉他的狗头!” “是啊,大贤良师,这狗皇帝实在是太可恶了!” “大贤良师就下令!” “杀掉昏君!” 所有的人都闹成了一团,恨不得立即提兵冲杀,到最后最有的人都跪在了张角面前。 “请大贤良师下令!” “请大贤良师下令!” “请大贤良师下令!” 连续三声异口同声的请命,声音传出老远,外边的士兵们不知所以的望着大帐,心里暗想这群大佬又在搞什么,这么大阵仗。 张角大营处不远,那个前夜出现的挺拔身影再次出现,只是他一手摇晃着折扇,身穿一袭黑色儒袍,更加奇怪的是,他居然在还戴着奇怪的斗笠,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脸。 这身影一出现,周围的士兵脸上立即就变了,不是对敌人那般的警戒,而是一脸的尊崇,眼神更是火辣辣的,似乎见到了神明一样,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他们黄巾大军的脑袋,智囊。 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男人是谁,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但是这丝毫没有妨碍士兵们对他发自内心的尊敬,不是因为他身居高位,对于身居高位而远离士兵的人,他们只会害怕,敬畏。 可是这个男人不知挽救了多少黄巾军士兵的性命,不知多少次为他们逢凶化吉,救他们与死亡之间,也不知多少次为了他们这些小兵和那些所谓大人物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黄巾大势已成,谁都知道与军师的功劳是不可分割的,没有军师的筹划策略,能不能有今天还是两说。虽然不知道军事为什么不愿以真面目见人,可没有人会乱想,只以为军师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着士兵们火热的眼神,斗笠军师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被这么一群男人盯着,感觉更甚。可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 士兵们见到军师的手势,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纷纷离开做自己该做的事,瞬间又恢复了原状。 斗笠军师笑了笑,又聊有深意的看了眼张角大营。 “是时候离开了,我能做的就这么多,就看看你们能不能成了,要是不成。我的小偷师兄,希望你不会叫我失望,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走那一步!” 之后,斗笠军师回到自己的大帐,留下一封书信,就消失了,他不怕有人会偷看自己留下的书信,因为这里除了张角可以随意进来外,别人在没有他的允许下,擅入者死! 张角在按照军师既定的策略分配完任务之后,就来到了斗笠军师的大帐,问都没问门口的侍卫,就走了进去,他实在太激动了,大业,心中的大业就要成了! 可是当他进来后,呆住了。 帐内依旧,只是没了军师的人影,这是怎么回事,不由的喝道。 “来人!” 门外两侍卫闻言,立即进去。 “将军!” “军师呢?军师去哪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消失已久的秦峰 可是,那两个手执长戟的侍卫却面面相觑,刚才不久他们明明看到军师进来了的啊,没有再出去,可是现在人呢?难不成军师有那么大的能耐飞天入地不成。 彼此相视一眼,瞬间几乎同时脸色一下子变了,竟然忘记了回答张角的话。 “说话啊,聋了都?” 张角的一声怒喝吓得两个执戟卫士一下子回过了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将军赎罪,我们、我们不知道啊。” “什么!我专门选人保护军师,挑中你们两个,就是看你们机灵,也有些武力,才差你们保护军师,可是现在你们居然告诉我说你们不知道!” 张角立马就怒了,恨不得立即杀掉这两人。 以往张角给人的感觉都是一脸和善,使人如沐春风。而现在大贤良师,天公将军现在居然动了怒,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看见张角那愤恨不已的模样,两个侍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不过能被张角精心选出来的人当然不是那么一吓就萎的软蛋,尽管受到张角身上气势的压迫,还是支支吾吾说了句话,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可是要是什么都不说,那绝对没好日子过。 “启、启禀将、将军,我、我们看到军、军师进来的,没、没有出去啊,怎么、怎么就不见了,属、属下等,实、实在不知道啊?” 张角经过一时激动,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知道自己有些烦躁。不过换任何人都会和他一样的,正值最后攻取洛阳之际,出谋划策的军师却不见了,谁会有那么从容镇定,毕竟都要成功了的啊。 不过张角就是张角,他知道现在自己绝对不能做出阵前杀自己士兵的举动,那样会寒了将士们的心,打击将士们的冲劲儿,于是,轻轻的挥了挥手。 “好了,不怪你们,是本将军错怪你们了,军师要走,你们是拦不住的,不怪你们。” 两个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卫士在听到张角这句话时,半悬的心才落下,连忙说道。 “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边说边退出帐内,不过他们心里却同时在想。 “就是嘛,军师那样的人,我们怎么知道他怎么消失的,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只是站哨的了。” 当然,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暗自抱怨,张角现在身上的气势已经变了好多,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子和善了,那气势给人的压迫实在太足了,他们还没见过大贤良师这么威严的一面。 张角在大帐内,坐下,叹了口气。 许久,他眼中渐渐出现了一丝担忧,也不只是为了军师担忧,还是别的什么。 算了,张角暗叹道,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要是成,那就荣华富贵,登极九五;要是败,那就收兵撤退,以图东山再起。 想通了的张角准备站起来,去看看大军准备的怎么样了,前线昨晚传来虎牢汜水两关早已被攻陷,洛阳门户大开,成败在此一举。 不过,在起身的一瞬间,他发现了斗笠军师的留信,刚才火太大,心中烦躁没有发现,现在才看到。 张角急忙打开,仔细一看。 没多久张角就开始变脸,从一开始的焦急迫切,之后的了然,到最后的惭愧,其中辛甜张角都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有浓浓的愧疚,还有压力尽去的解脱。 自己的师弟知道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可能影响到张角,所以选择在功成之际离开,不想张角为难,难以抉择。还讲述了这么久以来他们一起经历的战争,磨砺,他也一直没有什么功利之心,不想争什么。 可是有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所以他选择离开,成全张角的帝王之业。张角的地位必须是独一无二的,有他在就难以达到这一点,为了张角,他选择了离开。 并且还告诉他,必须尽快解决洛阳,一举奠定基业,之后再征伐不臣。所有的一切都几乎完成了,以后的事情就只能看张角的了,自己只能帮张角到这里了,只希望张角勿怪。 信最后,他的师弟,神秘的斗笠军师只求了张角一点,那就是帮他找出所有陷害颍川秦家的人,推翻汉室,汉灵帝必须最后交给他,他要手刃,还有就是保住郑玄和蔡邕。 张角当然知道军师的真正身份,那就是名传于外的天才神童颍川秦子风,那个大儒郑玄之徒,大儒蔡邕女婿的那个少年。可惜传闻蔡邕之女被灵帝侮辱,蔡邕被陷入狱,郑玄也入狱,秦家船队在江水遭劫,那个游历归来的少年也就此消失,只是不久前在洛阳有一次露面。 谁都不会知道秦峰居然会帮助黄巾,甚至改变了历史,导致黄巾起义接近胜利了。 原来黄巾起义失败有很多原因,就像以前秦峰给郭嘉说的那样,要是按历史进程的话,黄巾起义是必定失败的,可是秦峰这个异数出现,导致了历史的面目全非。 其一,黄巾失败是由于起义计划被叛徒出卖,使起义不得不仓促发动,各地起义军之间的相互配合发生了极大的困难,尤其是洛阳起义流产,使汉朝廷解除了后顾之忧,得以全力镇压外围起义军。 但是这一次,秦峰出手解决了唐周这个叛徒,马元义依旧在洛阳城没有暴露,只等黄巾军攻城,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攻下洛阳帝都,洛阳城中还有一颗不为人知的钉子,随时会冒出。 其二,历史上黄巾军面对的敌人十分强大,起义仓促爆发后,镇压黄巾军不仅有庞大的官军要面对,而且由于他们对豪强门肆意抢夺、屠杀,引起了各地豪强的反抗,本来那些豪强们是冷眼旁观的,可是黄巾这么一闹,他们面对的就变成是整个地主阶级的疯狂镇压。 这是黄巾起义的失败点之一,同样刚开始的时候张角率领的起义军,也是烧杀掠抢,尤其是对那些地方世家豪族,更加不择手段,刀斧加身。但是秦峰的突然出现,张角的信任,使局面改变了。张角对于黄巾军的影响甚大,他的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 于是,秦峰就告诉了张角要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现在黄巾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后来也只是取死之道,在引经据典之后,张角依旧不太相信,可是当秦峰说出自己是南华仙人的关门弟子时,张角就完全信了。秦峰都没有想到南华的名头这么好用,早知道一开始就说了。 秦峰的出现大大减少了黄巾军的敌人,甚至秦峰还主张联系一些世家豪强,给予一定的利益引诱,让他们在背后帮助黄巾军,这样一来,敌人少了,自己却筹码多了。 其三,总的来说,黄巾军缺乏有战略头脑的军事领袖人物,其起义计划的制定极不完备,起义后各地起义军没有迅速地集结起来,而是分散在各地孤立行动,甚至不进行相互支援配合,终于被官军各个击破。 同时起义军首领缺乏军事指挥才能,包括张角在内的张梁、张宝、波才、张曼成、赵弘、韩忠等,大多是寒门草根,可以说是草莽之辈居多,没有多少计谋韬略,大局观不强。 而且个个都是只知固守一城一池,或久围坚城,与东汉军拼消耗,不懂得运用灵活的战术战法,取得主动,始终被动挨打,直至失败。 但是原本黄巾之中总军师什么的几乎都是张角,可是张角其人野心甚大,才能也有一些,可是却不是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再说黄巾起义军士们都把他当成神一样,可是他却没有很好的把握,没有把所有的人拧成一股绳,就像筷子一样,一直容易折断,但是一把却不行。 也是秦峰的出现,把所有的势力暗暗拧成了一股绳,牢牢把握在张角手中,没有像原来一样一盘散沙,被官军逐个击破,兵败山倒。 “师弟啊,没有你,就没有张角的今日,你的情意,张角记住了!” 说完叹息一声,也不知为什么全身说不出的轻松,转身出了大帐。 值此时,黄巾大军正在聚兵洛阳城,大战一触即发! 第一百一十六章战未起,宫已乱 朝廷内。 汉灵帝刘宏衣冠不整,一脸惊恐,正撕心力竭的对朝臣们怒吼。 “啊啊!你们说的那么好,你们说的那么好啊,现在呢,你们去城外看看,去看看啊!” “当初说的比唱的好听,可现在你们怎么不说了,你们说话啊!” “不是说可以挡住乱贼一段时间吗?不是说可以全歼贼兵吗?你们倒是去啊,去杀敌,朕为你们记功,你们去啊!” 朝臣都没说话,现在谁不惊慌,黄巾军都打到洛阳城门口了。 谁知道为什么,黄巾军会这么猛,还不守信义,收了钱财官爵不说,翻脸就不认人,他们是不会知道那些钱财都做了黄巾军的军饷,不然不得后悔死,要知道他们都从身上割了肉的。 现在未央宫中没有多少武将,武将们都已经在洛阳城头,守卫着皇帝最后的防线,要是乱兵进了洛阳,那皇宫就只能任其揉捏了。 而文官们都只是嘴上说说,现在贼兵就在眼前,谁敢说话,要是灵帝一个不高兴把你丢出去和贼兵拼命,那不得冤枉死。平时可以嘴硬,这会儿嘴硬那就是找死,甚至有的人都已经起了心思,是不是可以勾结黄巾。 而且今天很奇怪,几乎所有重臣们都病了,没有上朝会。 大将军何进今日没来上朝,因为他病了,尽管谁都知道他没有病,也只当他病了,因为他不得不病,要是不病他就不知道怎么跟灵帝交代。 袁隗病了,作为元老的他也应该病了,所以没来。 杨彪也病了没来,王允病了没来,最可恨的是刘氏宗亲们也大多病了没有来,还有那个小喽喽官王帆,也不知踪影,不晓得去了哪儿。 好在还有党锢之祸解禁后的卢植在,皇甫嵩、朱隽等老臣还在,只是他们都去了外城,抵御黄巾大军,现在诺大的朝廷居然没有了一个有话语权的人。 灵帝怒不可遏,可是又找不到人来发泄,所有的人都里的他远远地,张让这个奴才也和何进一样病了,还病的不轻。这时候,灵帝多想自己也病了,甚至病入膏肓才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病不了。 气坏了的灵帝再也顾不了了,抓起御案上的东西就朝着群臣们砸去,要是以前谁都不敢躲,可是这一会儿群臣们倒是乱作了一团,躲躲闪闪。 本来灵帝就够愤怒的了,再一看这些个所谓的国之栋梁,也不知道那里生出的一股邪火猛然从他心底升起,一发不可收拾,大受刺激的灵帝,瞬间双眼充血。 转身拿出天子剑,抽剑就向着大臣们扑去,血红色瞳孔,一扫之下慑人心魄,还有身上满布肆意的杀气,嗜杀入魔的架势把四周的宫女宦官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跪下,哭喊着“陛下饶命”。 可是灵帝却宛然没有听见,举剑就刺,之间一个宫女躲之不及,被灵帝一剑刺入心口,当场香消玉殒,命陨于朝堂。也不知灵帝哪来的力气,一脚就踢开死去的宫女。 抽出的剑带出潺潺鲜血,那宫女最后颤动几下就没了声响,灵帝好像很兴奋,冒着红光的眼睛转向其余人,大喝道。 “啊啊啊···黄巾贼子,别跑!” “我杀了你们!” “贼子别跑!” 说着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剑,杀向群臣以及女宦。 这一下把那些臣子们吓得心肝俱碎,皇帝这是疯了啊,竟然拿着剑在朝堂上乱砍一番,见人就刺,逢物就剁,甚至还开了杀戒。灵帝那一脸的狰狞,配上那长剑上刺眼的鲜血,怎么也不再像那个昏庸无能、胆小懦弱的皇帝,这一刻他就是一个杀神,肆无忌惮的屠戮。 谁都怕死,朝臣们、还有宦官、宫女们再也抵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纷纷向着宫外扑去,还边跑边大声呼喊。 “陛下疯了!” “陛下疯了!快来人啊。” “快来人啊,陛下疯了!” 顿时,未央宫乱作了一团,到处都是逃跑攒动的人头,宦官、宫女、朝臣们,都慌了神,哭泣、吓骂、踩踏无处不在,这里似乎变成了被神抛弃的地域一样,慌乱中他们只有无助。 到处都是乱跑的人,谁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听见了皇帝疯了,要杀人。一传十十传百,皇宫之中渐渐开始从未央宫蔓延整个皇城,乱了,彻底乱了起来。 侍卫禁军们本来要看看发生了何事的,但一见到皇帝陛下发疯似的杀人,胆颤不已,他们都闲置已久,没怎么见血杀人,最多只是欺负欺负百姓平民,狐假虎威罢了。 都不怎么敢接近皇帝,再说谁敢对皇帝不敬,就算有胆子有武力,谁又敢对皇帝动刀兵,那可是杀头大罪!只有几个机灵的都尉吩咐心腹手下悄悄离开,其余人也不敢离开,只能守着皇帝,不接近也不远离。 而此时,董太后、何皇后、两位皇子辩和协一左一右分别站在董太后和何皇后边上,周围是一大堆灵帝嫔妃们。此时他们都聚在了董太后宫中,这群妇人们都已经知道黄巾军已经打到洛阳城了,此时已经举兵百万,洛阳都不知保得住保不住,大多慌了神,含泪欲泣,有的甚至泪水潸然。 董太后只是一小族出身,嫁给灵帝之父刘苌,没有多大才学,也因为早年艰辛,吃了不少苦,现在的荣华富贵她怎么能舍得去,可是黄巾就要进城,如之奈何,由此她心底慌了神,都不知道能说什么话,安抚一下后宫。 但是作了这么久的后宫之尊,她再无能也知道自己不能慌,不能乱,尤其是在人前,她必须镇得住场面,不然后宫都乱了,这皇宫之中恐怕也差不多了,所以她不得不佯装镇定。 而何皇后此时真的很怕,他哥哥告诉他如果不得以的话他会来接自己和皇子辩以图东山再起,从秘密通道逃出洛阳,她那时就知道洛阳可能完了,所以她很怕,她不想舍弃这样的生活。 身为尊贵的皇后,还为皇帝诞下一位嫡长子,今后母凭子贵,她的儿子注定是要登上皇帝之位的人,要他放弃她怎么能甘心。再说,对于灵帝,她心中是有感情的,尽管她是下毒鸩杀了王美人,可那也不能全怪她啊。 灵帝独宠王美人,对她的关心宠爱都被夺走了,她可以不在乎,可是王美人生下了皇子协,那就不是她可以容忍的了,皇子协的出身对她的儿子皇子辩产生了巨大威胁,她不得不为儿子打算。 就算她生性强忌,开始在此之前不也没有做那种事情吗,可伶天下父母心! 何皇后摸了摸皇子协的头,以此来安抚自己那可不能平静的心,可是那哭哭啼啼的声音叫她的心更本就停不下来,眉头紧皱,再一看董太后好像被影响了,也是要哭的样子,知道现在董太后是靠不住了,只能她这个皇后来。 深深呼了口气,终于没忍住呵斥道。 “好了,哭哭哭,你们就知道哭,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还嫌宫中不够乱吗?” 何皇后在宫中十分强势后宫之人莫不为之震慑,所以她这么一喝,使得原本哭泣潸然的妇人们一下子顿住了,只有那沉重的呼吸声。 何皇后站起来,拉着皇子协,四周环顾一圈,不由得恶狠狠道。 “大汉还在!皇帝还在!本宫还在!你们在哭什么?为了大汉,将士们在用命搏杀,将军们在战场上打仗,你们在干什么,哭哭泣泣成何体统,你们是在作死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汉宫中的女人们 何皇后语气相当冰冷,寒彻人心,一双美目像刀子一样掠过宫中所有人,刹那间,宫室之中几乎没有人敢抬头看他,心里都惊惧不已。 不管是妃嫔还是宦官宫女,此时面临何皇后的突然发飙,都显得惶惶不安,大气都不敢出,两位小皇子更是没见过这场面,小脸吓得惨白,皇子辩都快吓傻了,不由得紧了紧何皇后的手,皇子协也好不到哪儿去,往董太后身上靠了靠。 就连董太后都是如此,虽然她贵为太后,却没有何皇后这样的手段和威势,一直以来他对何皇后都不怎么喜欢,尤其是在知道了何皇后毒杀王美人之后,她认为何皇后心太狠辣恶毒。 可是现在,对何皇后的手段她都得说句服字,本来自己召集所有人目的就是要安抚宫中众人,可是没想到自己真正到时候了被人一影响心就慌了、乱了,而何皇后这么一喝,就把灿然泪下的妃嫔们镇住,她也自动忽略了何皇后把她也喝斥了的事实。 何皇后看到自己的呵斥之后,没有人再哭泣乱自己的心,气呼呼的烦躁心绪有些释放,再加上皇子辩也被她吓住了,她不想给儿子留下阴影,就没有再发泄心中的怒火。 现在外边大乱,黄巾贼子兵临城下,而内宫也有些不稳了,作为后宫之主,她理应先整顿后宫,替皇帝稳住后宫,所以董太后宫内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寂。 这时候,一阵吵闹声清清楚楚的闯进了宫室内,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而何皇后好不容易恢复的面色,刹那间就变得阴沉的快要滴出水一样,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下子皇后怕是要彻底发火了,但是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惹出的事情,现在明显可能祸及他们,此时所有人可都恨透了闹出声响的人。 不过,迎接他们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一个晴天霹雳等待着她们。 何皇后猛地转身,凤袍衣袖一扬,冷着眼睛就要走出去。 可是,一个宦官踉踉跄跄跑进来,一进门就摔在地上,看见何皇后满布脸上的寒霜,心虚的咽了咽口水,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冷汗不止的往下流。 “大胆!” 说着,何皇后一脚就踹了过去。 那宦官又被一脚踹倒,不过在很吃痛的一脚下,终于反应过来。 “皇后娘娘坏了,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何皇后一听,更加愤怒,什么叫“皇后娘娘坏了”,这话是怎么说的,作势就要再给那宦官一点教训。 宦官是何皇后的心腹太监,被安排在灵帝身边,替何皇后监视灵帝宠幸的女子,刚才见到灵帝发疯,杀了一个宫女,心惊胆颤,一见不妙他就跑了,就是来通知他的主子的。 刚刚被踢了一脚,他也知道是自己说话触怒了主子,但是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了。 因为,天,塌了! “娘娘息怒啊,陛下他,陛下他疯了啊!” “什么!该死的奴才,你竟然敢诋毁陛下,来人啊,拉下去斩了!” 何皇后本来就在喷发的边缘,现在这太监还在妖言惑众,自己好不容易安抚好的后宫说不定就又会乱了,为了大局,就算这是她的心腹,她都不得不杀了以儆效尤。 可是,她说完话却没有人进来听命,何皇后勃然大怒,终于爆发。 “反了天了,这些狗奴才难不成要造反!” “娘娘,娘娘,真的大事不好了啊,外边已经都乱了,全乱了,皇宫都乱了,现在谁还在这儿啊!” 宦官的确是忠心耿耿,哭泣着说道。 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刹那间宫室内所有的人脸色瞬间煞白。 而何皇后也迅速冷静,心中暗道:难道真的出事了,黄巾打进城了?那后果可就不得了了,自古亡国之人是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尤其是他们这些皇帝妃嫔,必定遭受非人一般的侮辱,想到这儿,何皇后浑身一颤。 “说究竟什么是?是不是黄巾军进城了?在攻打皇宫?” 何皇后紧紧盯着跪在地上抽泣的宦官,期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不是,黄巾没有进城。” 何皇后吊起的心顿时落下来了,只要洛阳还没有被攻破,那就不会有比这更坏的消息,整了整起伏颤抖的心绪,冷声道。 “那是什么?难不成有人敢造反?” 何皇后到不信真的敢有人造反,只是说说而已,不过心底难免有一丝担心,这节骨眼上,要是哪个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造反,那对大汉朝必定是不可承受的灾难,尤其是皇宫之中。 皇帝可是在皇宫的,要是皇帝遭了难,那大汉朝顷刻间就会崩塌,更本就不用黄巾攻城,没有皇帝的大汉,必定士气全无,洛阳便不攻自破了。 “也、也不是!” 何皇后的心一下子安稳了,既然都不是,那外边怎么会乱? “皇后娘娘,是陛下,陛下他······” “陛下,陛下怎么了,快说啊!” 宦官没说完就抽泣起来,气得何皇后想一把捏死他。 “娘娘,陛下他疯了,陛下疯了啊!” “什么!你说什么?你敢妖言惑众,诋毁陛下,你好大的胆子,想死不成!” 何皇后大发雷霆,横眉怒目呵斥道。 宦官不停地哭泣,不停地叩头。 “娘娘,是真的,是真的啊,乱了,都乱了!” 宦官语无伦次,何皇后心头一冷,难道皇帝真的疯了?这个念头一出现,何皇后连忙白头,想要甩出这个念头,可惜却怎么也不能,“皇帝疯了”这句话不停地冲击她的心魂。 何皇后面色惨白,不可置信的说道。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宦官被吓得不轻,口中还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何皇后甩开皇子辩的手,皇子辩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不明所以的盯着自己的母后,不知道一直宠爱自己的母后为什么不理自己了,小眼睛里瞬间湿润。 可是何皇后不为所动,现在她六神都没了主,猛地一下子抓住宦官的肩膀摇晃道。 “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抽泣的宦官好像被摇醒了,把头叩在地上道。 “陛下今日朝会······之后······” 何皇后越听脸色越白,不多时,瞬间好像抽掉了全身气力一般,软倒在地上。 在听完宦官说完事情始末后,众妃嫔们只觉得天塌了,皇帝疯了,一下子慌了神。顿时再次抽泣,呜咽,乱作一团。而董太后最后一下子晕了过去,不省人事,这下子真是祸不单行,董太后宫内一下子乱的鸡飞狗跳。 满屋子都是呜咽抽泣的妇人们,两个皇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大家都在哭,皇奶奶也睡过去了,母后倒在了地上,一下子眼泪溢眶,哭号不断。 乱了,全乱了! 何皇后呆在地上失神地望着拱顶斗梁,顶梁柱真的没了吗?她的依靠没了?那个叫她又恨又爱的男人,那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真的疯了?她不信,也不愿意相信。 这一刻,何皇后不知为什么出奇的平静,就像一潭死水,不起半点波澜,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自己的凤袍,站起来。走过去重新拉起正在哭泣的皇子辩,擦掉皇子辩的眼泪。 “辩儿,走,我们去看看你父皇!” 说着就拉着皇子辩走向宫门,在要踏出门的那一瞬间。 “阿莲!” 董太后醒了,对着要出门的何皇后,也就是何莲,这是董太后第一次叫何莲,也就是何皇后的小名。 何皇后抬起的脚停在了半空中,艰难地转身,双眼含泪看向董太后。 第一百一十八章皇子辩 “阿莲,带上协儿,不管怎么说他都叫你一句母后的。” 何皇后看了一眼趴在董太后面前的皇子协,又看了眼董太后,点了点头,现在何皇后没有了勾心斗角的功夫,大汉朝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再怎么说,皇子协都是灵帝的骨肉,是汉家血脉。 董太后得到何皇后的示意,悬起的心终于落下来,摸了摸皇子协的头。 “孩子,去!” 皇子协天资聪颖,也很乖巧,转身走到了何皇后面前。 “母后。” 何皇后点点头,拉起他的手,对着董太后说道。 “母后,知道了,您放心。” 董太后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何皇后不再说什么了,拉起两个皇子走出了董太后的宫门,跪在地上的宦官连忙起来,跟在何皇后后面。 一出太后宫室,就看见到处都是跑动的人,用鸡飞狗跳都不为过,乱的一塌糊涂。 何皇后一脸都满布寒霜,似冬月的雪。 可是所有的人好像都没有看见何皇后这个后宫之主,自顾自的乱跑,只管逃命,都不再管什么礼仪规矩,小命要紧。 何皇后把两位皇子交给后边的太监,吩咐宦官保护好皇子,大步走到一个正在慌乱跑动的宦官面前,一耳刮子就把宦官打倒在地。 不敢想象一个妇人居然有此气力,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人在一定的情况之下,爆发的力量会远远超出了常理。 慌乱逃跑的宦官被一下子打懵了,抬起头一看,发现何皇后正一脸寒霜地盯着他,宦官浑身一颤,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一边抽自己嘴巴子,一边说道。 “娘娘饶命,奴才错了,娘娘饶命啊!” 何皇后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一脚踹到在地,转身面向着乱七八糟慌乱的人群,一声清喝。 “都停下,否则,杀无赦!” 可是,所有的人都好像无动于衷,没有停下,何皇后顿时脸都绿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谁敢无视自己的话,今天这群蠢货居然敢无视自己。 这时候一队南军卫兵到了这里,这队卫兵的将领叫吴匡,是何进的人。他发现皇宫之中动乱了,立马带着一队卫兵来到这儿,保护何皇后。 吴匡看到皇后在此,单膝跪地。 “参见皇后娘娘,末将来迟,让娘娘受惊,末将有罪。” 何皇后也知道这是她哥哥的人,就知道他来做什么了。 “吴将军,现在皇宫大乱,必须立即制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末将谨听娘娘之命。” “好,将军忠义,先把皇宫最先乱跑乱叫的人抓进大牢,等候发落,那些宫女们全都赶进宫室严加看守,不得随意进出,另外,通知大将军了吗?” 吴匡道:“启禀娘娘,大将军已经有人去通知了,皇宫之中也大多控制住了,不过,这件事情可能消息已经泄露,四方云动,大将军叫娘娘早作准备,还有就是,陛下那里······” 吴匡欲言又止,精明的何皇后有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呢,但是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先看看灵帝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疯了吗。 何皇后不知道,不过她却不能慌,佯装淡定。 “恩,我知道了,带我去陛下那看看。” “诺。” 吴匡没想到何皇后这么厉害,如此动乱都面不改色,难怪在宫中稳如泰山,不愧是积威已久的女人,不过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只是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为其带路。 何皇后看到事情有了控制,转身再次拉起两位皇子的手,跟在吴匡身后。 此时,未央宫中几乎没什么宫女、宦官、以及朝臣了,卫兵们早已封锁了未央宫,只有灵帝一个人还在。 不过此时的皇帝陛下,模样实在不敢恭维。 披肩散发,衣冠不整,脚上居然也只剩下一只靴子还在,另一只不知道去了哪里。 或许是累了,灵帝一屁股坐在未央宫的玉阶上,双目无神,呆滞的望着周围的卫士们,手里还握着那把杀人剑,口中喃喃自语,一滴滴鲜血在玉阶上流成了一条线。 而周围也倒着几具没了生机的尸体,都是没来得及逃跑,死在灵帝剑下的宫女宦官,他们倒在血泊之中,鲜血在巍峨的未央宫殿前是那么刺眼,一滩一滩。 四周的卫士们远离灵帝,看着他,却又不敢靠近,所有的士兵们都盯着灵帝,生怕皇帝陛下什么时候力气缓过来了,暴起杀人,适才他们可亲眼见过灵帝陛下的长剑之威,大气都没人敢出,此时的未央宫犹如一潭死水。 “皇后娘娘到!” 一声太监的嘶喊打破了犹如地狱般沉静的未央宫。 所有的士兵们立即跪下道。 “参见皇后娘娘!” 何皇后一进未央宫就闻见了扑鼻的血腥味儿,只是眉头一皱,之后毫不犹豫的就踏入了未央宫。 一进门就看到灵帝好不随意的坐在玉阶上,神情呆滞,面色木然。不过当他看见灵帝手上的流血长剑时,还有玉阶上那一条血线,饶是何皇后都不由得心底一颤。 “陛下!” 何皇后轻轻叫了一声,正要走到灵帝跟前,吴匡急了。 “皇后娘娘止步!” 何皇后就看见一脸急切吴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步伐。 发现侍卫们都还跪在地上,挥了挥手。 “都起来!” “谢皇后娘娘!” 吴匡走上前来,抱拳道。 “娘娘,现在陛下好像是累了,都坐了有一会儿了,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情况不明,娘娘还是先等等。” 何皇后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灵帝,许久,许久。 终于,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把眼光转向身边的两位皇子。 “辩儿、协儿,你们怕父皇吗?” 两位皇子一个摇头,一个点头,何皇后又问。 “你们敢叫父皇吗?” 两位皇子同时点头。 “那你们就叫父皇回寝宫,好吗?” 小皇子们又点头,说道:“好!” 辩皇子说完就跑向灵帝,众人一不留神,就被辩皇子从空隙间跑到了灵帝面前。 皇子辩拉了拉灵帝的龙袍。 “父皇,我们回寝宫,父皇。” 这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要是灵帝这时候发疯了,谁都阻止不了皇子辩死于父手的悲惨命运。 何皇后更是脸色惨白,听闻皇帝疯了之后,皇子辩就变成了他唯一的希望,要是皇子辩有个三长两短,她的天就彻底塌了,本来何皇后是希望皇子们能唤醒灵帝,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子辩会跑到灵帝面前去喊。 但是现在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灵帝身上,何皇后更是眼睛都不敢眨,深怕眨眼之后皇子辩就会倒在血泊之中,她祈祷着,祈求满天神佛保佑,祈祷灵帝此时是清醒的。 可是,神没有听见她的祈祷,灵帝木讷的眼睛盯着皇子辩,缓缓举起了手中滴血的长剑,嘶哑着喉咙道。 “贼子,死来!” 说着就要砍向还不知怎么回事的皇子辩,他还拉着他父皇的袖袍,喃喃道。 “父皇,走,我们回家。” 长剑凌空,灵帝猛然站起来大喝一声。 “贼子,去死!” 第一百一十九章袁府之中 “陛下,不要啊!” 何皇后声嘶力竭,泪流满面,看到灵帝长剑就要挥下了,再也顾不了什么,大声呼喊冲向了灵帝,可是她的面前侍卫们围了一圈,他没有皇子辩那么小,还没来得及冲过去,就听见击碎她心脏的声音。 “锵!” 何皇后愣住了,随着那一声响她一下子软倒在了地上,呆住了,不由得仰着天空,眼中的泪水不住的流,画了她的绝世容颜,却怎么也抵不了心中的痛。 “苍天啊!” 何皇后悲呼道,刀绞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 自己做的孽,老天要惩罚自己为什么不降到自己身上,要这样对待她的儿子,他还那么小,他的生命才开始啊!在儿子出生之前,灵帝的皇子们都已夭折,所以儿子就不得不在出生后走出皇宫,养在道人史子眇的家里,自幼就没有享受过什么皇子待遇。 皇子协出身之后,辩儿又不受皇帝待见,我可怜的辩儿啊。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居然死在了自己的父亲手里!何皇后恨,她恨苍天何其不公,要这样对待她的儿子,谁能理解她的心碎,谁能啊! 何皇后愤怒的指着天穹,嘴唇颤动,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差点昏厥。 “娘娘,皇子没事,皇子没事!” 这时候吴匡跑到何皇后面前,不停的说。 本来万念俱灰,心死凄切的何皇后,听见吴匡的话,好像一下子活了过来,如同干涸的河流,一下子注入了清流。 何皇后猛地转身,盯着吴匡,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怕,她害怕那是幻觉,她害怕再次失望,她是亲耳听到的,虽然心里十分渴望吴匡说的是真的,但又恐惧。 “你、你说什么?” “启禀娘娘,皇子没事,皇子真的没事啊。” 看着何皇后一脸不可置信,吴匡大喝道。 “快,把辩皇子带过来,快点。” 在何皇后不可置信的眼眶中,皇子辩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活生生的儿子。 何皇后都来不及起身,连滚带爬的到了辩皇子面前,一把抱住,抱得死死的,生怕那只是幻觉,怕皇子辩又突然消失,双手不断摸着皇子辩的脸,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母后,疼。” 不明所以的辩皇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先是父皇突然提着剑起身,吓了他一跳,一滴湿润的东西滴在他的脸上之后,他的父皇就倒了下去,似乎是睡着了。 现在又被母后那么大力气抱着,还不停揉捏他的脸,没忍住出声道。 何皇后听见皇子辩的话,终于确认皇子辩是真的,行行浊泪再次溢出了眼眶,在那张娇媚的脸上流淌。 从天堂坠入地狱的绝望,又从地狱之中被丢上云霄,这种心灵上的颠覆,有几个人能扛得住不崩溃,更何况何皇后只是个女人,再怎么有心计也只是个女人,是个有孩子的女人。 何皇后松开皇子辩,轻轻抚摸着皇子辩的脸,可是一下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起身顾不得凤仪,急切问道。 “陛下呢?陛下怎么样?” 吴匡不敢有丝毫隐瞒。 “回禀娘娘,陛下他暂时晕过去了。” 听到皇帝晕过去了,和皇后一阵焦虑。 “陛下有没有事,没伤着?” 她以为是侍卫们救下的皇子辩,这样的话,侍卫们就一定和陛下动手了,她生怕陛下遭到伤害,要真是那样,就算陛下真疯了,她都逃不了干系。 虽然不知道何皇后为什么这么问,可吴匡还是如实回答,把刚才亲眼见到的一切讲述给何皇后。 听完事情的始末,何皇后松了口气,今天真的比以往那么多年活得都累,都惊心,就算当年鸩杀王美人都没有今天这么大的波浮。 突然,何皇后转身就给了皇子辩一耳刮子。 这一下子把所有的人都扇蒙了,皇子辩更是双眼含泪,却又畏惧何皇后威严,不敢哭,小眼中任由泪水流下。 吴匡等诸位将领更不明所以,其余侍卫以为是何皇后发飙,全部跪在地上请罪。 “逆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就不怕死吗,你死了母后怎么办啊!” 何皇后双目含泪,对着皇子辩呵斥道。 皇子辩更害怕了,从小软弱的他一直被何皇后保护着,何曾受到过何皇后的打骂。 顿时再也忍受不住心底的委屈,趴在地上摸着自己火辣辣的小脸抽咽了起来,皇子协在远远的看着,心里怕得要命,想着何皇后那一巴掌自己是绝对受不了的,自己母亲早死,现在董太后又不在身边,念及于此,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秫秫发抖。 或许是因为愧疚,看到皇子辩趴在地上惊恐哭泣,何皇后心底一酸,又跑过去想要抱住皇子辩。 怎知,皇子辩意见何皇后扑来,吓得连连后退。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何皇后见到自己的儿子这般,又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和儿子受到的惊吓,更加心痛,又慢慢走向皇子辩。 “辩儿,母后错了,母后不该打你,辩儿乖。” 皇子辩终于不在向后爬,稚嫩的眼睛紧盯着何皇后,一发现不对他绝对会躲开。 何皇后终于触到了皇子辩的身体,轻轻拥他入怀,嘴里轻轻安慰。 “辩儿乖,辩儿乖,咱们去看看你父皇。” 等皇子辩稍微放松了,何皇后拉着他的小手,又看了看在地上秫秫发抖的皇子协,走过去拉起他的手。 皇子协在何皇后触到他手的那一瞬间,浑身一颤,就要把手抽回去,可是终究没有抽出,被何皇后紧紧拉起来。 拉着两位皇子的手,何皇后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神,对着吴匡道。 “吴将军,皇宫里的情况通知皇甫嵩将军了吗?” “通知了。” “做得好,现在必须保证皇宫不乱,你们南军是宫中禁卫,这是你们的责任,做得到吗?” 吴匡面色一整,坚定道。 “末将敢不用命!” 何皇后拉着皇子才走开,灵帝一昏厥就被抬到皇帝宫中,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心底很急。 洛阳城中,袁隗府邸。 此时,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全都是朝中大员,地位崇高,袁隗高坐主位闭着眼睛,而下边却闹哄哄的,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满屋子都是。 “袁公,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这时,一位官员站出来,对着袁隗拱手询问。 所有的人也都被这官员的话清醒了,纷纷对着袁隗说道。 “袁公拿个主意。” “袁公说说。” “袁公!” 下面官员七嘴八舌,上边袁隗闭着眼睛,就是不说话。 “这可如何是好啊?今后我等士族该怎么办?” “是啊,黄巾就要进京了,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听说黄巾贼子贪财嗜杀,莽壮无知,更有些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要是进了京,该如何是好?” “是啊,哎。” “袁公啊,袁氏一族乃天下豪门,还望袁公为我等士族主持公道。” 下方抽泣者有之,低叹者有之,甚至有的捶胸顿足,纷纷扰扰不止,诺大的厅堂,人间百态。 这时,一个一个家奴连滚带爬的炮打大厅之中,大声呼喝道。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主坐上的袁隗一下子睁开眼睛,霍地站起身来,面色刹那转暗,老脸上隐隐有些抽搐。 不过长居高位,很快就隐藏过去,没有人发现,袁隗本来心里很惬意,这些个世家大族门现在都到府上,他当然知道为什么,无非是求救来的,袁家四世三公,深入人心,谁不称赞。 可是,这时候,家奴竟然毫无礼仪冲进会客大堂,丢尽了袁家脸面,他怎能不怒,顷刻间气势显露无疑,只不过声音低沉,对着家奴就冷喝道。 “大胆,竟然如此无状,谁让你进来的,来人,拉出去杖毙。” 所有的人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只不过心里有没有笑就不得而知了,在袁隗眼里这些人的表现就更像打脸,只觉得脸上滚烫烫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那家奴自知不好,但是想到自己传递的消息,不由得更加急了,乘着外边的侍卫还没到,那家奴再也顾不了了。 “老爷,真的出事了,皇宫······” 第一百二十章暗流涌动 袁隗老谋深算,活了半辈子的老狐狸,哪还能不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惊天大事了,不然他袁家的家奴怎会这般无礼,尤其是在听到“皇宫”两个字时,老家伙他心底一颤,立即挥手打断家奴的话。 有些事情,还是少部分人知道为妙,而这时外边的侍卫才进来,正要行刑,就听见袁隗的声音。 “都出去,没事了。” 众侍卫不明所以,但知道该怎么做,齐声应道。 “诺。” 大臣们也听见了家奴的话中“皇宫”一词,心里一紧,皇宫怎么了,难道宫中出了什么事,心里又痒又急,可是袁隗在这儿,他们也无可奈何。 袁隗招了招手,家奴会意。 爬起来慢慢走到主位上,附耳对着袁隗说了一会儿。 袁隗脸色一变再变,阴晴不定。 下面的人心急如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见袁隗的表情,就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能让袁隗这个老狐狸为之变色的事情并不多,看来多半是大事。 袁家作为世家大族的代表,要是他们都怕了,那这些小家族可就没有活路了,终于有人忍不住这种煎熬。 “袁公?” 可是袁隗却举手制止了。 众官员立即闭嘴,既然袁隗不想说,想来这件事情要么关系生死存亡,要么就是小事不值一提。 当然,只要是关于皇室的事情就没有小事,所以他们都盯着袁隗,世家大族虽部分家族之间有些矛盾,可是像这种关键时候也相当团结,百年的皇朝,千年的世家不是说说的。 袁隗沉默不语,低头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客座的官员们心底着急,却也不得不坐下等待着袁隗。 终于,袁隗抬起了头,淡淡的说道。 “诸位,现在有一个不幸的消息,但是我希望大家听过之后,什么也不知道。” 在座的都不是简单的货色,乍一听怎么可能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都点了点头。 袁隗环视四周,朝着家奴点了点头,有些话是现今的他不能说的。 家奴会意,恭恭敬敬对着诸位官员行了礼。 “诸位大人,宫中传出消息,今日早朝诸位大人没有上朝,皇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现在,皇宫大乱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袁家家奴的一句话就像一颗投在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打乱了湖水的平静,还没等家奴说完,底下的大臣们就疯了。 有的甚至一下子跳了起来,这还得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现在外有黄巾作乱,兵临城下,怎么内部也开始乱了,谁都害怕这是真的,七嘴八舌嚷嚷个没完。 “什么!” “皇宫大乱?” “到底怎么回事?” “天啊,大汉朝真的要亡了吗?” 袁隗在上面看着所有人的嘴脸,苦笑了一下,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可是还得他来收拾这吵闹场面。 “好了,诸位大人!” 可是,这一声好像并没有压住底下人的慌乱,袁隗眉头一皱。 “诸位大人!” “诸位大人!” 连续两声才堪堪制止了群臣的彷徨,躁动,把众人的眼光集中在他身上。 “诸位大人,且慢惊慌,等听完再说。” 他知道这些人在听完之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吵吵,都不是省油的灯,皇帝若是真疯了,那现在风雨飘摇的大汉朝顷刻间或许就崩塌了,外有黄巾攻城,内有皇室不稳,皇帝疯病,皇子幼小,后果不想而知。 那个时候,这些所谓的忠臣说不定都会瞬间改变立场,当然他袁家也会暂时屈服。 “袁公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大家先听完再发表感叹。” 之后,闭上眼睛,思考着袁家接下来该怎么做。 袁家家奴知道袁隗的话中话,接着说道。 “诸位大人,据说这次大乱是因为陛下他、他疯了。” 中间停顿了一下,毕竟私议皇帝就是罪过,更不必说说皇帝疯了这种话,他的心里怎么能不害怕,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杀头的,不过这种情况他不说都不行。 果然如袁隗所料,下面的这群大臣们一下子安静了,低下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大将军府。 这时候,若说这洛阳城里最焦急的是谁,那就绝对是这位汉朝大将军何进了。 在何进的书房里,他双手握在一起,心急如焚,两只手不断地搓着,面上再也没有以往的趾高气昂,只有惶惶不安的忐忑,甚至还有一抹恐惧。 自从得到皇宫之中的消息,他就没有安静过,犹似百爪挠心,有点六神无主的感觉。 他等待着,盼望着,坐立不安,并不时地向门口张望,自从得到消息他就如坐针毡,急忙差人去找他的心腹们前来商议,可是等待居然是这样的感觉,他以前从不觉得什么,都是别人等他,现在才知道其中之苦,简直就是度分如年。 “大将军,他们来了,在客厅。” 来回走动的何进一下子停住了,瞬间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深呼了口气,走出了书房,丝毫不见适才那副忐忑不安的模样,似乎一切都是幻觉。 客厅之中,来的人很齐,不过大多是武将之流,还有他的幕僚以及投靠他的人。 袁绍、曹操、陈琳都赫赫在列,还有原来与他面和心不合的弟弟何苗,荀家的荀文若,淳于琼等。 “大将军。” 看到何进进来,众人行礼。 而何进则若无其事的走到主座上,大刀阔马的坐下,环视一圈发现都在了,只不过在袁绍的身上停了一下,却也没有说什么,这才对这种人点点头。 “大家都坐。” “谢大将军。” “我就不说废话了,诸位都是大汉的肱骨之臣,今日我找大家来,是因为一件事,一件大事。” 淳于琼口直心快,没什么心眼,但是对何进还算忠心,急不可耐道。 “大将军,到底什么是事啊,是不是黄巾?” 只有袁绍眼中精芒一闪,稍纵即逝,不过作为他好友的曹操却是发现了袁绍一瞬间的变化,不过他依旧那副样子,似乎什么也不关心。 还有一个人也很淡定,那就是荀文若,手里摇着秦峰那样的折扇,丝毫不为外界所动。 而其他的人都盯着何进,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叫何进这么急的把他们招来,难不成真的是黄巾要打进城了? “今日,皇宫大乱,陛下得了疯病,在朝上当场杀死数人之后昏厥不省人事。”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就连荀文若都是手一顿,不过随即就恢复常态。 曹操在何进说出话的时候就不着痕迹地盯着袁绍,看到袁绍果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可不相信袁绍心性这么好,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为之一颤,这个时候皇帝居然疯了,黄巾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万明地攻城啊。 他与袁绍从小到大,对袁绍了解的恐怕比他自己都深,所以袁绍之前一定早就知道了才对。不过,是怎么知道的,就不为所知了。 “好了,大家都说说,现在黄巾军攻城在即,宫中又出了这样的事,该怎么办?” 何进这一下子倒把所有的人都难住了,若说黄巾之事他们还能出点点子,可是论及皇室之事,谁都不想沾惹,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搭进去,谁愿意啊,再说依照现在这情况,刘氏江山到底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 不过,天下就是有一些奇葩不怕死。 淳于琼看到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由得嘿嘿笑了,何进一见,就问道。 “仲简为何发笑?” 淳于琼咧嘴道。 “大将军,要我说,这太简单了。” 淳于琼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不过众人都知道这是个什么货色,顶多心里不爽一下,也不生什么气,只是暗道这厮实在是没什么头脑。 不过,何进却来了兴致。 “哦?仲简说说,如何个简单法?” 第一百二十一章灵帝薨 淳于琼挠了挠头道。 “大将军,既然陛下疯了,就说明不能理政,现在实乃危急之时,国不可无主,那立一个皇子为帝,主持朝政,抗击黄巾不就得了,要我说现在最危险的还是黄巾。” 其余人先是摇头,后来又点头,何进也不知道到底淳于琼说的好不好,对不对,有些郁闷。其实他何尝不是那样想的,本来他就想让自己的侄子即位汉帝,可是现在他怕。 黄巾破城在即,他担心洛阳等不到勤王之师,到时候可就笑话了,小命可能都不保。 看到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何进也没法子,就算再急总不能现在自烧后院,若是以前他早就发火了。 “诸位,现在黄巾兵临城下,陛下又不能理政,汉室飘零,值此危急存亡之秋,还望诸位教我,保住大汉百年江山啊。” 何进起身对着所有人拱手作揖,吓得坐在位上的人连忙站起。 “大将军高义,我等敢不誓死效命!” “那诸位可有何计策破现在的局面?” “这······” 话说的响亮,一轮到做事就哑火了。 何进心腹陈琳站到中央,说道。 “大将军,臣觉得淳于将军的想法可行,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朝廷,守住洛阳,不让黄巾破城,以待四方勤王之师。” “果真可以?” “可行。” “那好,洛阳城有北军将士用命,羽林军数万,应该可以抵挡一时,倒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怎么办?” “大将军,陛下还在,再说这只是传闻,是真是假都不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给黄巾贼以可乘之机。” 何进点点头,这个时候要是将士们知道皇帝疯了,国家无君,必然导致军心大乱,那时候可就大事不妙了,不过这个消息一定要控制住,不能泄露,早上的那些大臣都已经被控制,必须进宫一趟了。 打定主意,何进也心里稍加安稳,对着众人道。 “好,诸位都是我大喊栋梁,值此时,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本将军希望诸位可以就在将军府,随时与本将议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就是变相的软禁了,何进这话一出口,下面的人就变了脸色。 这个时候不回家准备一下,以应不可预知的突变,现在被软禁了,可如何是好,一时间将军府客厅陷入了寂静,众人面面相觑。 袁绍当即就要出来反对,不过又好像想起什么,踏出的一步又收了回来,陈琳笑了笑,这本就是他的主意,何金能立即会意,让他有些自得。 与其他人的焦虑不安相比,最轻松的莫过于曹操和荀文若了,都是一脸本该如此的表情,只不过曹操眼睛中不断闪着精光,上次没有得到出京领兵的机会,这次看来又是一个机会。 碍于何进的淫威,众人还是屈服了,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得不服。 洛阳城,一处民宅内。 一群头裹黄巾的汉子挤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事情,不用想这幅打扮绝对是黄巾士兵无疑。 “好了,诸位消息确实,真是天助我黄巾,大汉昏君疯了现在正昏厥,洛阳现在正是无主之时,要是我们在这个时候把消息散发出去,之后再一举起义策应城外天公将军,洛阳唾手可得,我们的大业就成功了。” 一个威武汉子兴奋不已,满脸涨得通红。 “好,就按马将军说的做,不过的先找人出城商量起义时间,城外先攻城,到时候内部再一乱,破城在即。” “好,此时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去,散了,诸位就先回去准备自己的兵士,到时候这第一大功一定属于我们洛阳黄巾军,我在大贤良师面前为大伙儿请功,大业一成,荣华富贵正等着我等去取。” “诺。” 众人悄悄离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那个马将军就是马元义,一个在历史上从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倒霉蛋,不过这一次说不定真的会成就他惊世大功,历史已然改变。 马元义望着皇宫方向,笑了。 他看到了地位荣华,富贵功名,封侯拜将正在向他招手。 皇宫之中。 灵帝依旧昏厥不醒,何皇后带着两个皇子呆在灵帝身边,支走了所有人,她坐在龙床边上,深情地望着这个受人唾骂,无能昏庸的君王,她的男人。 她几乎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灵帝,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有点痛。 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望着,等待着,多希望灵帝能够醒来,想起方才手提血剑的灵帝,何皇后从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他是有血性的,也敢杀人。 时间过得很快,皇帝寝宫中没有声响,但是宫室外边却滞留着大批的人,他们不敢离开,因为吴匡带着兵已经围住了四周,谁都不让离开。 寝宫内,何皇后还是那副样子,盯着灵帝,而两个皇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何皇后脸上有了一丝疲倦,可是她此时却笑了,伸手去抚摸灵帝的脸颊。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这么安静的呆在一起过了,看到灵帝深陷的眼窝,原本的红光满面早已被面如死灰所取代,皮肤黯淡无光,才发现陛下居然清瘦了这么多,该死的御膳房混蛋们,就不知道陛下辛劳,该补补身子吗。 何皇后心想,不知不觉回想起了以往的事情。 “陛下,你真的忍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吗?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毒杀你的爱妾,我也知道你对我为什么越来越冷淡,你认为我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可是我为了陛下啊,从那之后你再也没有去过我的宫中,甚至对辩儿你都要忘记了,那可是你的皇子啊。不过,我不在乎的,真的,只要你能醒来,我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只要你高兴就好。” 何皇后泪流满面,妩媚再也不见,只有清泪三两行,心碎一颗心,谁能相信这个在皇宫之中唯我独尊,骄横无理的何皇后有这么深情的一面,不顾脸上被泪水污掉的妆,自言自语。 “陛下,还记得当初我刚进宫的时候吗?那时候我胆子小,看到你就怕得秫秫发抖,那一次你好高兴,直接就拉上我的手,说就要我。你对我的宠幸让三宫六院的人无不嫉妒,那时候我是多甜蜜啊。陛下,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真的知道,你也不想做昏君的,都是那些人逼的,陛下你倒是醒醒啊,陛下!” “陛下,你看看你的儿子们,你看看辩儿,看看协儿啊。” 何皇后又拉起灵帝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她的脸一下自己红了,似乎很害羞。 “陛下,你多久没有摸过莲儿的脸了,是一年,还是两年呢?我都不记得了,陛下记得吗?咯咯,不过,陛下,莲儿可是一直等着你来寝宫的,明知道你不会不来却还在等,莲儿是不是很傻?” 仿佛是听到了何皇后深情的诉说,灵帝眼角居然留下了一滴泪,慢慢滑落。 终于,当那一滴泪落在枕上的一瞬间,灵帝的手从何皇后手上滑落下去,离开了她的美丽的脸颊,在何皇后不信的眼光中,灵帝的脑袋偏了过去,失去了呼吸。 何皇后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伸出手试探灵帝的呼吸。 一刹那,何皇后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到在灵帝床上,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这时,何进终于进了宫,看着吴匡已经带兵围住了皇帝寝宫,终于落下了久悬的心,朝着身边的侍卫问道。 “陛下怎么样了?” “禀大将军,末将不知道。” 何进皱了皱眉,又问道。 “皇后娘娘呢?” “在陛下寝宫中。” 何进作势就准备进去,可是吴匡走到何进面前。 “其禀大将军,皇后娘娘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去。” 何进一下子就怒了,呵斥道。 “我算任何人吗?让开。” “这,诺。” 吴匡正要让开,寝宫中传来何皇后的哭喊声。 “陛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消息走漏 外边的人不明所以,可是都听得出这一声“陛下”叫得多么声嘶力竭,多么悲痛,吓得统统跪在地上,声音就像下水的饺子一样。 何进当时脸色就变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冲向灵帝寝宫。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却不知道如何,妹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两个皇子也撅着屁股在嚎啕大哭,再看看龙床上的灵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何进第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把消息传出去,否则绝对会是一个地动山摇,足以瞬间毁灭大汉朝这个将倾大厦的一切,何进绝对不允许,尽管他知道这有可能只是垂死挣扎。 第二个念头就是他此次进宫的主要目的了,立太子。 本来是准备直接立新皇的,可一旦这样做,那绝对会引起动荡,洛阳现在一点儿风险都不敢冒,随时随地都会灰飞烟灭,在黄巾军的战马下变成虚无。 立了太子,就算灵帝真的死了也可以减少不小阻碍,其次大将军府商定立太子之后,让太子到城门慰问将士们,提高将士士气,抵挡贼兵,只是不想现在灵帝居然死了,但是何进知道计划是绝对不能变的,一定要控制住。 念及此处,何进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出去。 “吴匡何在?” “大将军!” “传令,皇宫之中许进不许出,违令者,杀无赦!” “诺!” 吴匡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对何进是绝对的忠诚,令行禁止,但有的时候,他也会提醒一下何进,毕竟皇宫不是大将军府,天下还是刘家的,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将军,就直接这样做会不会给他人以话柄?” “话柄?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不过你说得对,那就以黄巾军破城在即,保卫皇宫为名,这样谁也不敢说什么了。” “诺,大将军英明!” 被不大不小拍了个马屁,何进脸上总算出现了点笑容,笑骂道。 “英明个屁,好好守着,一有消息就传话给将军府,去。” “诺!” 这一天,谁都不知道大汉的天子薨了,只知道皇宫中没有人再出来,进去的人也几乎没有出来过,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这时候洛阳城中传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一下子洛阳城中人心惶惶,百姓都不敢出家门,世家大族也是大门紧闭,一股暗流开始袭击风雨之中的洛阳城。 “说,到底怎么回事,消息是怎么传出的!” 大将军府中,何进狰狞的对着下面的人疯狂的咆哮,他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 刚从皇宫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闻“皇帝疯了”的消息,传播之快,现在洛阳城中几乎无人不知,搞得本就因为黄巾军而人心惶惶的百姓们更加恐惧、害怕,甚至防御黄巾的官兵们都忐忑不安,无心和黄巾作战了,何进怎么能不怒,如何能不怒! 他再三下令不准许一点风声传出去,可是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就搞得好像天下皆知一样,要是黄巾军趁机攻城,那洛阳还守得住吗?何进不知道,不过他还有一个杀手锏,那就是太子,所以他决定立即宣昭。 “诸位,谣言在洛阳肆意,诸位有何良策?” 虽然明知道何进说的是假话,但他们也不得不随即附和,不过这第一个人又是淳于琼,看来是上一次尝到了甜头,他也一直想要做个文武双全的智将,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很有才,满脸杀气建议道。 “大将军,依末将看,直接派兵镇压,谁敢相信谣言,散播谣言,统统杀头!” 听到淳于琼说完,所有的人都摇着头,而何进却是脸上一黑,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武力镇压是绝对起不了作用的,甚至会适得其反,一个不好说不定洛阳城中就会暴乱,甚至发生士兵哗变,要知道他们的家人都在洛阳之中,真不知道这淳于琼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看到何进脸色,淳于琼满脸涨得通红,就知道自己错了,楞楞低下头闭上了嘴。 “诸位,有何良策可以教我?” 何进脸色已经变的更黑了,正在暴怒的边缘,声音都变得冰冷。 所有的人齐刷刷低头,不敢再看何进,何进青筋暴露,牙齿咯咯作响,双手捏的发了白,终于,他还是不得不忍心心底的愤怒,此时和这些人闹翻脸,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主意。 “好了,既然诸位大人都不愿意说,那我就说说自己的主意!” “大将军赎罪!” 听得何进的话,所有的人心下都是一松,连忙告罪。 何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我决定宣告陛下诏书,以安民心。” 听到何进说灵帝有诏书,不由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在座的人都知道灵帝现在昏厥,怎么可能还下得了诏,难道大将军去了趟皇宫,陛下就醒了,那诏书上究竟说的是什么,竟然可以安定民心。 何进不再管他们的反应,直接拿出诏书,对着他们。 众人看到真的是皇帝诏,纷纷跪在地上,聆听旨意。 “皇帝曰:今日朕突发恶疾,卧病在榻,朕思虑再三,皇子协人品贵重,仁慈纯良,性行淑均,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决意立二皇子协为太子,助朕总理朝政,抵御黄巾之贼,保我汉家江山!” 何进一通读下来,叫众人目瞪口呆,这算什么?立太子?居然不与朝臣商议,也就算了,可为什么是皇子协而不是皇子辩,自古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灵帝这是要干什么? 如今局势,怎么能这般随意立太子,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时候,何进又说道。 “现在局势危机,应该请太子殿下前往洛阳城安抚百姓士卒,让他们知道朝廷还在,陛下还在,没有忘记他们,这样一举两得,洛阳流言不攻自破,还可以提高将士们的士气,诸位以为如何?” 原来是这样,这下子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这是要找挡箭牌,转移所有人的视线啊,他们看向何进的眼光有所变化了,原来都以为何进不过是一个靠着运气发家的屠狗辈,不曾想居然也有这样的心机,看来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至于为什么要立皇子协,用意就不言而喻了,但是这时候谁都不会说。 “大将军妙策!” 陈琳首先站出来支持,因为这计策就是他和何进商量的。 看到陈琳如此,其余人也都不吝啬阿谀之词。 “大将军英明!” 何进招了招手,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将军府长史会意,走到何进面前,抱拳道。 “大将军。” “去,命人把诏书上面的内容张榜出去,先告诉洛阳城的人,越快越好,迟则生变。” “诺!” 等长史走了之后,何进无力的坐到主位上,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下方的人,心里不知名的烦躁。 他的心底有些乱,好久没有这般闹心,有些许措手不及,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心里有点慌,心想的不是别的,他有点害怕灵帝之死的消息要是传了出去,那他做的所有一切可都毁了,甚至他自己都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他始终觉得有些不放心,心里有一股不安愈加明显,于是叫来一个心腹,使之前往皇宫告诫吴匡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提头来见。 不过,他的不安并没有因此减弱,反而更加增重。 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这时候洛阳城已经乱了,因为皇帝驾崩的消息不胫而走,开始席卷还在颤抖的洛阳城,他更不知道还有更大的阴云笼罩了洛阳。 第一百二十三章战火该燃烧了 客厅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谁都不出声。 眼观鼻鼻观心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技巧,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又怕惹祸上身,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在场的都是猴精猴精的,深谙此道。 何进高坐其上,有些无奈,这些人他有些驾驭不了,危急关头所有的人想的都是自己以及家族利益,他这个表面上的主子只是光鲜其外,对洛阳现在的局面,何进从所未有的恐惧。 似乎是映照他的心思,长史急急慌慌的走了进来,脸色十分不自然。 何进一看,心中一跳,难道又出什么事情了,真是祸不单行啊。 “大将军,洛阳乱了。” 长史只说了一句话,但是却叫何进失去了方寸。 “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去张榜,安抚民众吗?” “大将军,外边现在流言飞起,有传言,有传言说······” 长史不敢说出口,吞吞吐吐,何进急了,大发雷霆,站起来呵斥道。 “说!到底怎么了,天还能塌了不成!” “大将军,天真的塌了。” 长史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不过这么一句话在众人耳中却不差于晴天霹雳,什么叫天塌了,诸人心思百转,想及所有的一切,只有何进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全身就像被抽光了气力,后退两步颓然倒在了主座上。 天真的塌了! 何进心里一下子空白,千算万算,东堵西拦始终没有成功。 不过他心中的怒火也在瞬间燃烧了起来,该死的吴匡,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大将军,到底怎么了?” 有些眼尖的人看到了何进的表情,自然就知道何进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等人,看样子事情还不小,曹操和袁绍心有灵犀地彼此相视一眼,都看到了疑问,显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何进直到现在已经瞒不住了,还不如说出来,集思广益,看看大家有什么主意度过这次难关,于是,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说了皇宫之中的事情。 灵帝驾崩了! 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不久才得知灵帝疯病,现在才多久,就立即得知了灵帝驾崩,这时他们才想到长史刚才说的话,天子驾崩不就是天塌了吗?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天子驾崩,又是在这个危急存亡的时候,他们不能不为自己着想,不过天子亡,作为臣子的他们却不能不表示一下。 只见有些人已经开始抽噎,哭哭泣泣,最后甚至开始号啕大哭,捶胸顿足不止,仰天悲呼。 “陛下啊,大汉离不开你啊!” “陛下。” “大汉江山崩溃在即,陛下怎能撒手人寰啊!陛下。” 何进看着许多人的丑态,心中不厌其烦,可又不能说什么,好像吃了苍蝇好不难受。 曹操更是不屑此种女儿态,不由低叹道。 “满座大丈夫,尽显女儿态,何其悲哉!” 不过这句话却被身旁的荀文若听到了,不由看了眼曹操,之后才把眼光离开。 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和大喝一声。 “住嘴!” 这一声怒喝,突兀其然。 满堂哭泣之人俱被吓呆,惊恐地望着何进。 “哼,事已至此,哭,哭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把陛下苦活不成!” 何进一句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 陈琳不由说道。 “大将军有何良策,可解此时之危?” 众人一下子就盯住了何进。 “哼,什么都要我想,那还养你们干什么?” 何进现在是口不择言,索性破罐子破摔。 “算了,也不怪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防御黄巾,以待援兵,洛阳城中之事,皇子协直接就位天子!” “大将军,那洛阳暴乱怎么办?” “哼!还能怎么办,派兵镇压!” 说罢,甩袖离开,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 洛阳城外,张角大营。 张角和一群将领正在商议如何攻城,他们已经得到消息,昏君现在疯了,大汉此刻群龙无首,要是现在攻城,定能一举拿下帝都洛阳。 正当他们热闹的布局如何功成之时,帐外传来斥候报告。 “禀大贤良师,城内马将军又传来消息。” 张角一听,有点担心,此时要是出点什么意外,那对黄巾军的士气可会有打击的,皇帝疯了之事他们早先已经传遍大营,就是为了提高士气,眼见就要攻城,要是出现意外,那打击可就太大了。 “进来!” “诺!” “说,怎么回事?” “报大贤良师,马将军传来消息,汉帝死了!” “死了就死了,我们······” “什么!” 张角本没有注意,可一下子就回过神了,不敢置信道。 “大贤良师,汉帝死了,千真万确!” 张角望了周围一遍,问了一句。 “你们听到什么了?” 波才大脑袋的说。 “大贤良师,你没听到吗,汉帝死球了。” 惹来诸人一阵白眼,波才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大贤良师,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张角心情大好,毫不在意。 “哈哈哈,都听见了是?” 众将军齐点头。 “好,真是天助我等大业,汉帝在这个时候死掉,那我们攻城就更加容易了。” “恭喜大贤良师!” “恭喜大贤良师!” “恭喜大贤良师!” “恭喜大贤良师!” 张角笑着挥了挥手,又对着那斥候问道。 “马将军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启禀大贤良师,马将军说按计划行事,他已经把汉帝死了的事情捅出去了,要不了多久洛阳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洛阳弹指可下。” “哈哈哈,好个马元义,果真好计策,到时候论功行赏,当得一大功!” 所有人都笑了,成功在即,功名在望,荣华富贵已在掌心。 张角整了整肃容,下令道。 “令,张曼成将军为主将,孙夏、赵弘将军为副将,带本部人马攻取洛阳南门,时辰一到,即刻攻城,不得有误!” 得令的三人站出来,应声道。 “诺!” “令,彭脱将军为主将,韩忠为副将,带领本部兵马攻取西门,时辰一到,即刻攻城,不得有误!” “诺!” “令,波才将军,卜己将军为副将,带领本部兵马攻取北门,时辰一到,即刻攻城,不得有误!” “诺!” “其余将军与本将军一起,攻取东门,一战下洛阳!” “诺!” 张角制定好计划,又对着斥候说道。 “你即刻入城,和马元义将军一起在洛阳起义,打乱汉军阵脚,不得有误!” “诺!” 张角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要成功了,满脸的激动,热切,双手握成了拳,张角抑制不住心跳。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的心血并没有白费,谋划多年,血战一路以及由此带来的身心劳累,此刻,都化作了甜蜜的果实,奉献在他的面前,这是上苍的报偿,这是天命所归! 下面的各位将军们,也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战了,都想要尽多的立功,到时候论功行赏得到的也就越多,此时他们都感觉自己的热血已经沸腾,他们的兵器早已按耐不住对鲜血和战争的渴望。 曾几时,他们只是在田间遭受奴役鞭笞的贱民,曾几时,他们在为有一口饭吃而压榨自己的一切,曾几时,他们看到自己的亲人惨遭饿死,又曾几时,他们被屠刀逼得无路可逃。 现在,他们就要成为主宰,他们不再愁吃喝,他们的亲人不再被饿死奴役,他们的屠刀也可以放在曾经拿起屠刀残杀他们的人的头上。 扬眉吐气就在今朝!战火该燃烧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洛阳完了 月黑风高夜,旌旗遮群星。 洛阳城墙东城墙之上,官兵们经过白天神经紧绷的一天,又被流言闹得惶惶不可终日,心中打鼓,到了晚上终于熬不住,沉沉进入了梦乡,寻找一丝安宁。 皇甫嵩身穿盔甲,红色的披风拖在地上,在城墙之上缓缓走过,查看将士们的情况,数日以来,他一直和将士们同甘共苦,没有回过家,城外黄巾也一直没有真正的攻击,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的计策现在才起了效果,他心里一直放心不下。 而且今日又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他知道那并不是谣言,因为皇帝疯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随即前往皇宫却难以进入,那时候他就知道多半是凶多吉少。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得不撒谎告诉将士们,皇帝还在,以稳定军心。 这几天洛阳城暗流涌动,甚至空气之中都能感觉得到些许浮躁,皇甫嵩不敢大意,以他多年来征战沙场的感觉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甚至他还猜测说不定就在这一两天黄巾军就要攻城,他闻到了战争的气味。 看着这些士兵们,皇甫嵩叹了一口气。 身后的副将见此,询问道。 “将军何故叹气?” 皇甫嵩看了副将一眼,淡淡道。 “你还不知道吗?洛阳城外是百万之中的黄巾军,虽说战力不足,可毕竟人多势众,见过血的,而我们的士卒呢?先不说战力怎样,就连很多士卒连血都没有见过,人数更是远远不及,这一仗难啊。” “有将军带领,大汉必胜!” 副将很有信心,他一直都跟在皇甫嵩身边,深知皇甫嵩的厉害,他不相信就凭拿着木棒的黄巾贼子可以战胜得了皇甫嵩指挥的汉军。 “必胜?天下有几人在这种情况下敢说必胜的,我皇甫嵩怎敢出此狂言!再说,这几日洛阳频繁出事,民怨沸腾,惶惶不安,又先后有留言冲击,不但对百姓们造成了恐慌,对士兵们冲击更大啊。” 副将不以为然,作为百战之将,他毫不畏惧,可是今天当他听到流言时,心中也是颤抖不已,值此危急之时,皇家再不稳的话,那么汉军群龙无首,士气必然大降。 他一直都在怕这流言是真的,但是将军却告诉这是假的,是黄巾想要制造事端,扰乱军心做的,现在他实在忍不住,不问一下他心中实在不踏实,而且他今晚的感觉有些不妙。 “将军,那流言是真的?” 皇甫嵩闭上眼睛,过了半天才睁开,微微点了点头。 副将不敢置信,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陛下真的驾崩了!在这个时候驾崩了,那现在大汉朝的天子是谁,他们在为谁卖命?难怪将军要制止,这要是被士卒们知道了,军心铁定大乱,洛阳就完了。 平复了一下翻腾的心绪,副将猛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紧盯着皇甫嵩。 “将军,那城外黄巾知道吗?” 皇甫嵩摇了摇头,扶着腰间的利剑,看着漆黑的夜空。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知道,大将军早已下令了,就算知道也不会这么快的。” 副将点了点头,对着皇甫嵩说。 “将军,今晚,末将很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也有这种感觉?” 皇甫嵩看向副将,疑惑道。 副将点点头,皇甫嵩又望向黄巾军大营,看来真的有些不对劲,过了很久,皇甫嵩始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有不对的,于是对着副将道。 “这样,今夜你带领人值班,今天士卒们折腾累了,说不定会松散,这不怪他们,你辛苦一下,虽说黄巾军没有攻城,小心一点总没有大错的。” 副将称“诺”点头,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由不得他不谨慎。 之后,皇甫嵩就准备带着副将离开,看一看士卒们到底什么情况。 才一转身,副将不经意见瞥了一眼城外,一瞬间他的瞳孔就变得老大,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只见一只飞羽箭在他的瞳孔中放大,直冲他而来,副将躲都没来得及。 微弱的“扑哧”一声,箭矢就射穿了他的脖子,断了他的生机,副将的手伸在空中停滞,死不瞑目。 走在前面的皇甫嵩发现不对劲,刚才的劲风他感觉到了,转头一看。 副将的身体“扑通”就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皇甫嵩目光再往城外一探,才发现万箭齐发,直冲东城墙头,城墙外更是密密麻麻的黄巾军,正在进攻。 皇甫嵩百战老将,哪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声大吼。 “来人啊,击鼓迎敌!” 身后的侍卫是跟随皇甫嵩的老兵,虽说骤然发生巨变,却也丝毫不乱,轰然称“诺”,不多时,聚将鼓响彻洛阳,还在梦乡的士兵们听闻鼓声,慌忙着装。 皇甫嵩看到急急慌慌的的士卒们,有的连铠甲都没穿好,还有的甚至连兵器都找不到,不由大怒,抽出腰间的长剑。 “慌什么!看看你们的样子,你们还是士兵吗,都别慌。” “诸位将校都到齐了吗?” “将军,都到了!” “好,现在诸位将军注意敌兵,指挥好手下士卒,镇定别慌,这是敌兵第一次进攻,一定要守住!” “诺!” “令,弓箭手压制,别让敌兵靠近城墙!” “诺!” “你们是白痴吗,在这望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火油、檑木。” “诺!” 城墙上一下子忙碌了起来,经过开始的慌乱,终于开始镇定下来。 皇甫嵩手提长剑,目光灼灼的看着黄巾军。 而此时,在城外。 张角望着城墙,对着边上的张燕道。 “小家伙,气力不错啊,这么远都能射到城墙!” 张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感觉刚才的一箭应该射中了一个人才对,不过夜太黑看不到了,只能挠挠头。 “谢大贤良师夸奖。” 张角笑了笑,心里对这小家伙留意了,是一个将才,之后下令道。 “令,全军点火,该给汉军点震慑了。” 身后的传令兵道:“诺!” 随后,没多久就看见洛阳城外火光滔天,四面都是无穷无尽的火把,从天上看的话,洛阳城就好像火焰中的灯芯。黄巾军手执兵器,举着旌旗,从四面八方向洛阳涌去。 “来人,去命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带黄巾力士亲自攻城,一定要一举拿下洛阳!” “诺!” 这时,身边的一方小帅疑惑的说道。 “天公将军,这时候就叫黄巾力士进攻,不是太早了吗?” “呵呵,兵书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要一举就攻破洛阳,不能给他们一点缓气的机会,以雷霆之势杀破他们的胆。” “大贤良师英明!” “好了不要说什么英明不英明了,去叫那些没有武器的士卒们给我对着洛阳城喊‘汉帝已死,叫他们早些投降,否则一旦城破,一个不留’,去!” “诺!” 张角看着被火光包围的洛阳,笑的很有韵味,就像是面对一块在案上待享用的鲜嫩肥肉,喃喃自语,这洛阳今后就属于我了,皇帝,也,是,我,张角的了! 当张角在遥望憧憬未来时,洛阳城墙上开始溃败了。 皇甫嵩还在指挥汉军抵抗的时候,其余三面城墙已经岌岌可危了,这一夜实在太突然,太猝不及防。 “将军,不好了!” “怎么了?” 皇甫嵩闻见不好的消息,急忙询问道,他现在最怕的是黄巾军依仗兵力之多,四面强攻,不分主佯,那样的话汉军要想抵抗百万黄巾可就难如上青天了。 可是就是越怕什么,现实就越骨感,越来什么,四面的火焰已经告诉了皇甫嵩,他的猜测成真了,真的是四面齐攻,皇甫嵩乍一听闻时,脚上一轻,差点倒下。 望着密密麻麻的黄巾军,遮天蔽日的旌旗在火光下如同烈火燎原,不由心如死灰,扶着身旁的城墙,仰望黝黑无光的苍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洛阳完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连下两门,血腥屠杀 此刻,南门外打得格外激烈。 火光滔天,箭矣横飞,黄巾军很快逼近城墙,驾着天梯开始往城墙上涌去,这一边的汉军没有东门那么幸运,因为守将朱隽不在,白天之事让朱隽难以释怀,他得回家去交代家族,不得已的时候,先行保命要紧,他是朱家的掌舵人,不能不管,汉帝之死他很确定是真的,现在外有黄巾,内有大乱,不得不防。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次的失误,导致了洛阳的直接沦陷。 城墙上的士卒将领俱都偷懒睡觉,被白天的恐惧席卷,在梦想寻找安宁,主将都不在,他们这些小兵何必那么为难自己,只有少部分人遵从军令。 没有人知道一把屠刀,已经伸向他们的颈脖。 城外张曼成身着铠甲,手提虎头大刀,双眼精光四射,紧紧盯着洛阳城头。 这一战,谁先攻下洛阳谁就拥有最大的功劳,他不争天理难容,再说就算他为了手下士兵不拼命强攻,不想他的兄弟们死的太多,可还有孙夏、赵弘,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更何况,他心底的血早已沸腾燃身,怎么可能不去拼杀,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开始实在是太顺利了,他的先头部队都快要触到城墙了,汉军都没有丝毫动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汉军的奸计。 可是,在心底挣扎半天之后,他决定赌一把,全军压上,自己更是一马当先,冲向洛阳南城头。孙夏、赵弘不甘落后,也一起冲向城头。 突然。 “敌袭!” “敌袭!” “敌袭!” 声声撕心力竭的呐喊打破了沉静的城头,一些个巡逻的汉军终于发现黄巾军的影子,吓得连声大喊。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晚了,汉军慌乱之下,主将又不在,直接的局面就是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乱成一团,给了黄巾更多时间,他们的命运注定了。 张曼成悬起的心在城头终于爆发出恐慌的呐喊声中,落了下去,汉军果真不堪一击,以前军师说的不错。 想到这儿,张曼成大喊一声。 “汉军溃败,大家一起杀上去,打开洛阳大门,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杀啊!” 本来已经快要登上城墙的黄巾军,在听到张曼成的吼叫后,更加凶悍,死不要命的举着武器嗷嗷叫的冲向汉军,城头汉军在没人指挥的情况下节节败退,黄巾军登山了墙头。 张曼成没有真的不要命的往城头上冲,要是一个不小心挂了,那就太划不来了,不过等看到城头已经站住了脚跟,他再也抑制不住,不顾身边亲军的劝阻,红着眼睛就往上爬。 有眼尖的黄巾士卒看到张曼成威武的身姿,大喊道。 “渠帅来了,弟兄们杀啊!” 士气如虹的黄巾们更加有底气,对着汉军横冲直撞,刹那间汉军兵败如山倒,留下一地尸首。 张曼成终于登上墙头,看着被杀的心颤胆碎的汉军,哈哈大笑。 他是第一个拿下城头的,首功属于他张曼成的了,于是更加疯狂,虎头大刀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一人就冲向不断后退的汉军,一刀劈开一个面前抵挡他的汉军。 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那倒霉的汉军士卒从中被劈开,倒了下去。张曼成咧着牙舔了一口脸上的鲜血,好像什么美味一样,眼睛瞬间更红了。 大刀一扬,吼叫道。 “杀!” 张曼成周围的汉军看见他如此凶悍嗜血,下的不断后退,深怕下一个倒霉蛋就是自己,而张曼成嘿嘿一笑,一个跨步就到了汉卒面前,一刀划过,一个大好人头瞬间飞起,咕噜噜掉在地上乱转。 张曼成越杀越兴奋,嗷嗷大叫,虎头刀在人群中舞的虎虎生风,汉卒难以近身,仓皇避退。 “哈哈哈,胆小如鼠,给老子死来!” 张曼成一见汉卒被自己吓坏了,大喝一声,冲着一个秫秫发抖的汉卒而去,大刀对着汉卒的脖子砍去,那汉卒双脚一软,摔倒了地上,不过却幸运地躲过了张曼成致命的一刀,只是砍掉了他的一只右臂。 痛的他难以抑制的“啊”了一声,另一只手扔掉手中的兵器,捡起被砍掉在地上的断臂。 可惜,还没等他反应,一杆不知哪里来的长枪电闪一般地洞穿了他的脖子。 张曼成正要再砍一刀,却发现汉卒已经被一杆长枪杀死了,转头一看发现正是副将赵弘,张曼成咧嘴一笑。 “赵将军,好枪法,我们一起杀光汉军!” 赵弘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长枪一下子就收了回来,地上的汉卒彻底失去了生机。 本来张曼成一个人就让汉卒们恐惧害怕,再来一个不差于这杀神的悍将,汉军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转头就跑,这一跑可就不得了了,开始只是几个人,但是慢慢的汉军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逃命的人群。 南城门丢了,黄巾军似乎不满足于这么一点,在张曼成、赵弘的带领下追着汉军杀,甚至有的汉卒已经扔掉兵器投了降,但是杀红眼的黄巾士卒却没有丝毫犹豫,用手中的大刀掠过他们的头颅,留下一地鲜血。 这一下子,汉军们再也不敢起投降的心思,纷纷不要命的逃命,有的士卒甚至为了跑得更快,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此时他们很不得老妈多给自己生几条腿,这群魔鬼实在太可怕了。 而城头上,孙夏看着张曼成和赵弘不要命的虐杀汉卒,阴险的摇了摇头,嘴角升起一丝弧度,不过只是一闪而逝。 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刀砍翻身边想要偷袭自己汉卒,大吼道。 “住手,降者不杀,否则杀无赦!” 本来就是绝望抵抗的汉卒们再也忍不住了,听到孙夏的话,一部分人连忙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投降了。 孙夏笑了笑,吼道。 “来人!” 自有亲卫前来,提着武器抱拳道。 “渠帅!” “把这些降卒带走,编入我们的大营,严加看守!” “诺!” 这会儿,城头上的汉卒看到投降真的不杀,所有的人都不想死,汉卒瞬间跪了一地,只有一些依旧在拼杀,誓死不降,孙夏恨声道。 “不降者,杀无赦!” 随即带着亲卫杀入那寥寥不多的汉卒之中,在绝对的优势下,不怕死也不管用,一波冲杀,汉卒像割麦子一样“噗噗”倒下,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孙夏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看着到处燃烧的火焰,还有远处的皇宫,眼里抹过一丝精芒。 值此时,到处都在杀戮,南门最先被攻破,之后就是北门。 波才、卜己攻打北门,他们运气也好,遇见的居然是何进的弟弟,何苗这个软蛋为主将,只是稍微一抵抗就跑了,主将一逃,士兵们还哪有抵抗的心思,跟着何苗就跑了。 气得波才嗷嗷大叫,发誓一定要抓住何苗,千刀万剐。,这打得什么仗,本来波才以为这一仗可以任由自己大杀四方,建功立业,可是还没等他登上城墙,何苗这个主将居然就跑了。 最大的功劳都跑了,波才怎么能不生气,他对那些吓破胆的汉军士卒可没什么兴趣,一气之下,单人单马,提着自己的大刀就去追何苗去了,这让卜己哭笑不得。 最后,只能命令自己的亲兵和波才的亲兵去追,保护好波才,毕竟这是洛阳城,他们才刚刚破城门,还没有占领洛阳,一个不小心可就小命难保。 他和波才颇为合得来,所以才这般在意,否则他才不会管波才死活,功劳到时候全是自己的岂不更好,卜己则扛着自己的卜刀,碾压不投降的汉卒。 第一百二十六章噩耗连连 张角坐镇中军大帐,等着前方的消息。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 “禀大贤良师,孙夏将军和卜己将军传来消息。” 张角眉头一皱,都不是主将传来的消息,都是副将,难道出来什么意外。 “进来说话!” “诺!” “说,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可是那斥候却满脸笑容,不像出意外的样子,这就让张角迷惑了。 “启禀大贤良师,好消息啊,张曼成将军带领部下率先攻下南门,现在已经彻底在南城墙站住了脚跟,正在带人厮杀逃溃的汉军,卜己将军也传信来,说是北门主将何苗开战不久就逃了,气得波才将军大怒,正在单骑追杀何苗,北门也已经控制了。” 斥候一口气说完,满脸红光,显得很兴奋。 张角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再也抑制不住高兴。 “好、好、好,干得好,这样洛阳城一夜可下就很简单了,传令东西两门,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顺便再把南北两门已破的消息告诉他们。” “诺!” “好了,你下去!” 斥候高兴地退下,传令去了。 张角坐在了主坐上,“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低语道:洛阳,洛阳,终于是我的了!不过,马上又变了脸色,想到自家的两个兄弟,带着黄巾主力黄巾力士,居然还没有其余两路人马快,他就火大。 本来这下洛阳的头功他是想让自家人拿到的,可是张梁、张宝实在是不争气,张角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到了秦峰说过的话,骄兵悍将是祸患,他脑袋就痛。 不提张角的头疼,此刻洛阳东城头,皇甫嵩满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谁的,花白的胡须上也沾染了鲜血,显得很狼狈,他拄着剑望着正在退兵的黄巾军,吁了口气。 血战这么久,本已老迈的他实在没有多少气力了,全凭一股不屈的毅力在拼杀。 看到黄巾军终于退下,皇甫嵩再也忍不住,摇晃两下摔倒坐在了地上,不住的喘气,身边的亲卫们也没有剩下多少,刚才的那一股黄巾军实在是太厉害了,个个五大三粗,魁梧凶悍,要不是因为地方太小那些黄巾施展不开,东城头就失守了,好在将士们看到老将军那么拼命,也都激起了血性,不要命的搏杀,打退了黄巾。 “将军,我们能打胜吗?” 一个缺了一只手臂的亲卫面色惨白的问道,皇甫嵩费劲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眼光转移到了他的断臂上,他记得,这个亲卫是为了保护他,才被砍断了手臂的。 皇甫嵩老脸上面无表情,冰冷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怕死吗?大汉必胜!” 之后皇甫嵩沾满鲜血的老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他明知道那个亲卫不怕死,却不得不这么说,现在的汉军士卒都很累了,这么猛烈的拼杀,全凭心中的一股气,这亲卫心中的气要散了,他必须制止,否则到时候必然影响到全军军心。 那亲卫一听皇甫嵩这么说,顿时心中的傲气升起,对着皇甫嵩说道。 “将军,大丈夫死于疆场,何其幸哉!我从不怕死!大汉必胜!” 亲卫单手举起手中的长刀,指着苍穹,刀刃上都已经砍缺了,最后一句甚至是吼出来的。 不过,似乎是被这亲卫的情绪感染,周围的士卒们也都纷纷大吼。 “大汉必胜!” “大汉必胜!” “大汉必胜!” 此起彼伏,东城头上汉卒们好像又恢复了所有的气力,发泄着心中的热血,士气一时间前所未有的高,皇甫嵩见状,欣慰的笑了,可是他的亲卫却倒了下去,没了声响。 是流血流死的,战火发生得太匆忙,根本就没来得及准备。 皇甫嵩老脸上终于留下了浊泪两行,为这大汉不屈的男儿,为他一直不退缩的勇气,还有那至死不放的手中残缺的大刀,这是真男儿。 这时,一个满脸鲜血,铠甲破碎的士兵跑了过来,踉跄不已。 “报,将军,不好了,南城门丢了,我们、我们几乎全军覆灭。” 说罢,那汉子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皇甫嵩乍一闻此消息,双眼一黑,差点晕死当场,自己率领将士们拼死杀敌,直面黄巾军主力,奋勇不退,依旧抵抗住了黄巾军锋锐的攻势,可是,现在却听闻南北两门丢了,那他们一直做的牺牲都白做了吗。 其余将士们本已涌起的不屈意念,拼死杀敌的决心,高涨的士气一瞬间灰飞烟灭,他们的心更直入谷底, 刚才还充满信心,大吼着“大汉必胜”,可眨眼之间,一个晴天霹雳,这要命的、致命的打击就把他们拉回现实,再英勇的汉子在绝望的局面面前,还能做什么。 皇甫嵩老脸热泪纵横,不由得愤恨道。 “朱隽怎么这么快就被攻破了,我们的兵都是纸做的吗!” 由不得他不愤怒,才一交战就丢失两门,洛阳洞开,他们怎么抵挡这数百无黄巾,拿什么去拼。 受伤的士卒脸色难看,但是又不得不回答,不过想起兄弟们的惨死,他也很恨朱隽,所以低声说出了实话。 “朱将军,他不在,在城里,我们没有主将调度,一时间慌了阵脚,黄巾军来得又极为隐蔽,所以、所以。” 皇甫嵩双手握拳,终于难以抑制愤怒,一拳打到地上。 “公伟误我啊,公伟误我啊!” 突然,皇甫嵩杵着剑站了起来,高声道。 “来人,给本将分出一部兵,抢回南门!” 身后亲卫很快得令。 “诺!” 皇甫嵩又望向四周,看到的却是战意全无,满脸惊恐的士卒的面颊,不得已之下,皇甫嵩一剑割断自己的花白长发,高高举在自己手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皇甫嵩此举就是在证明自己的必死之心,他一手举着剑,一手举着自己的长发,对着周围惶惶不安的士卒们吼道。 “将士们,将军难免百战死,壮士报国裹尸还,你们都是我大汉的英雄,此时乱贼逞凶,欲颠覆吾等大汉家国,欺凌抢夺吾等洛阳帝都,自古君辱臣死,你们甘心吗!” “本将皇甫嵩再此发誓,与诸位将士生死与共,杀敌卫国,不死不休,愿意和本将一起杀退黄巾,夺回南城,保住洛阳的将士们,与本将一起杀!” 四周的士兵们先是一愣,看着皇甫嵩斩断自己的长发,他们目瞪口呆,之后皇甫嵩又是声嘶力竭的高声呐喊发誓,他们心中刚刚熄灭的热血开始沸腾,终于有人开始回应了。 “我愿与将军杀贼!” “我也愿意!” “杀贼!” “杀!” “杀贼!” 越来越多,渐渐地几乎所有的人都被皇甫嵩一番话感动了,嗷嗷叫着要杀敌,皇甫嵩眼中湿润了,这些都是大汉的好男儿,只是不知道这一战之后还能收下几个。 “好,都是我大汉的好男儿!” 皇甫嵩等校尉分出一部人之后,就准备前往南门,可是这个时候,又是一个残破铠甲的士卒跌跌撞撞到了皇甫嵩面前,老远就看到他脸上的绝望,皇甫嵩心中一惊,可又不能阻止,因为那个士卒老远就开始哭喊了。 “将军,将军,不好了,北门,北门丢了!” 什么!北门也丢了! 所有的将士包括皇甫嵩都感到了一种叫绝望的气息,皇甫嵩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剑重新杵在了地上,冷冷的看着那个跑过来跪在自己面前的士卒询问道。 “怎么回事?说清楚!” 第一百二十七章名将之殇 皇甫嵩的语气十分冰冷,那士卒身体一颤,慢慢吐出了实情,从开始仓促交战,到之后何苗逃跑,士卒争先逃命,到后来黄巾彻底占领北门,一字不差! 皇甫嵩脸上颜色变了三变,终于好像下了什么决心,转头呵斥道! “大胆,你究竟是何人装扮,敢乱我军心,该杀!” “将军,我不是啊,不是啊。” 士卒吓得语无伦次,连忙说道。 “哼,狡辩,要是真如你所说,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哼!你分明就是黄巾奸细,给本将死来!” 还不等那士卒为自己申辩,皇甫嵩手中的长剑就削掉了那士卒的头颅,手起头落,死的不明不白,皇甫嵩提着带血的长剑,对着周围的将士们吼道。 “此人是黄巾军假扮,目的在于乱我军心,好乘机攻破洛阳,现已伏诛,众将士当与本将一起杀敌建功,保卫洛阳,保卫大汉!” 本来有点动摇的士卒们听到皇甫嵩这么一说,顿时纷纷醒悟。 “我就说嘛,吓死我了。” “就是还想狡辩,该死!” “就是,还好将军看穿了此人计谋。” “是啊,还好将军慧眼。” 将士们放开了心中的重担,只有皇甫嵩压力甚大,他知道那个士卒说的是真的,不过却不能不杀掉他,否则好不容易聚起的士气一定会再次崩塌,那个时候他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不过,老天今天似乎是在给他开玩笑,还没来得及整军救援,又一个士卒跑了过来,只是他的背上插着一支箭矣,口中还在吐着鲜血。 “将、将军,西门、西门破了,主、将死战不退,请、请大人援、援兵救、救······” 终于,他还是没有说完,就失去了生机,死不瞑目。 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城墙上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候,洛阳城内突然燃起大火,之后就看到许多头裹黄巾的人拿着兵器出来了。 “将军快看!洛阳!” 一个眼尖的士卒看到洛阳城中的大火,大吼道。 皇甫嵩艰难的转头一看,他的瞳孔中有火焰在燃烧,那里是洛阳城内,他的耳朵听见有人在嘶喊救命,他听见了兵戈交击的“铿锵”声,他看到了汉军不断倒下的身体,他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洛阳。 祸不单行,这时候,东城外鼓声大作,这是黄巾军总攻的号角。 “将军,不好了,城下密密麻麻的黄巾贼又来了。” 皇甫嵩真的绝望了,黄巾大势已成,洛阳终究没有守住,可是这败得也实在太快了,皇甫嵩一生征战,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可是将军只能在战场上身死,皇甫嵩眼中神色一狞,索性对着所有人吼道。 “将士们,黄巾势大,已经攻破了南北西四门,现在只剩下我们东门了,本将无力回天,带领你们夺下其余四门,保住洛阳,为今之时,本将只愿战死沙场,与黄巾贼同归于尽,诸位将士,要回家的,就尽快离去,愿意留下来,与本将一起杀敌的,那就拿起你们的战刀,挺起你们的胸膛,随本将杀!” 皇甫嵩说完,不再顾忌什么,现在他只想战死沙场,提起手中的利剑,冲向了登城的黄巾。 他身后是亲卫们,毫不犹豫的跟上了皇甫嵩,周围的士卒们面面相觑,之后有一个士卒,对着地上“呸”了一口,提起自己手中的刀。 “死了算球,杀!” “老子就孤家寡人一个,将军算我一个,杀!” “哈哈,人死鸟朝天,贼子们等爷爷来杀!” “杀!” 将是兵胆,兵是将威。 皇甫嵩置自己于死地,想要以死报国,不想却感染了几乎所有的汉军,他们纷纷不要命的冲向黄巾军,嗷嗷大叫,挥舞着手中的兵器。 当然有英雄就有孬种,也有很多人称此混乱之际,纷纷跑下城头,往自己家里跑,丢掉了自己的武器,比起那些冲锋杀敌的士卒们,他们的速度更快。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前面不是活路,而是地狱,马元义已经带领洛阳城内的黄巾军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南北西逃跑的汉卒几乎被抹杀殆尽,出去少许几个运气好的,都被活捉或者诛杀,就连何苗都被后来赶上的波才一刀斩掉头颅。 还冲着无头尸体不断地吐唾沫,弄的其余黄巾军好笑不已,卜己对这位主将更是无可奈何。 洛阳三面尽失,只留下皇甫嵩的东门,城墙之争的最后一战,开始了。 马元义、张曼成、赵弘、孙夏、波才、卜己、韩忠、彭脱兵分数路开始对洛阳城席卷,大将军府、三公府邸,达官显贵等等都是他们的目标。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是先率军向东门而去,皇甫嵩还在做拼死抵抗。 东城头,皇甫嵩已经失去了一只手臂,铠甲破碎不已连在他的身上,身边也没有身下几个士卒了,张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登上了城墙,看着皇甫嵩,久久不语。 张角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他的黄巾力士在这一战中几乎被皇甫嵩率领的这群汉兵打残,伤亡惨重,他花费大力气创建的王牌军队,居然损失如斯。 当他知道的那一瞬间,再也没有忍住,不顾劝阻自己登上城头,他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怎样的兵居然没有这样的战力,可是当他看见眼前一幕的时候,张角沉默了。 这完全就不是他所知道的汉卒,这些士兵就算失去了武器都还在战斗,他们居然敢抱着黄巾力士们一起坠下城墙,摔得粉身碎骨,但脸上却还是带着笑。 皇甫嵩一个老迈的将军,却像一堵墙一样横在黄巾力士面前,使得他们不得寸进。 皇甫嵩已经死了,力竭而亡,却依旧没有倒下,瞪着双目盯着黄巾军,可是所有的人都不敢前去,老将军完全是不要命的搏杀,有一个黄巾力士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他的一条胳膊,之后所有的人都绕着皇甫嵩,不和他搏杀。 终于,张角打破了沉寂。 “皇甫将军归天了,他,是一个英雄!你们也是英雄,投降,我不杀你们。” 黄巾力士们对着剩下寥寥几个汉卒吼道“降!降!降!”,杀气冲天,仿佛只要汉卒说一个不字,就要挥刀上前,把他们撕碎。 其余黄巾军也看到了这一幕,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于这些个汉军,他们打心眼里敬佩,换做是他们,估计早就已经溃败了,怎么可能守这么久。 张曼成等将领率领部下,没有说话,他们是运气好,遇到了孬种将军,否则要都是皇甫嵩这样的,他们绝对还在城外喝西北风呢,对于这些汉卒,他们也很敬佩,欣赏。 数百万黄巾围住洛阳,现在洛阳城破,此地聚集了不知多少黄巾士卒,他们看着这几个人,不由得大吼。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吼吼!”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突然,一个汉卒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降你老母,将军莫老三来陪你了!” 说罢,横刀自刎,倒在了皇甫嵩面前。 “去你姥姥的黄巾贼,想让老子投降!没门儿!” “哈哈,将军,吾等来找你了!” 一瞬间,所有没死的汉军都举起手中破损的战刀,在大笑声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黄巾们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群汉军,虽然倒在了他们脚下,可是他们却心底发寒,尤其是张角,他心里波涛汹涌,要是大汉朝所有的士卒都是这样的,那黄巾还能赢吗,张角不知道。 “厚葬!” 张角说完这句话,看向了天际,黎明即将带来光明,新的一天来临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张角的猜测 所有的人都很敬佩这群汉军士卒,他们是真英雄! 不过,现在还是不是缅怀的时候,是采摘胜利果实的时候,而且他们还有最后一关——皇宫。 看到天一开亮,张角缓过神来,对着马元义说道。 “马将军,洛阳之事安排的如何了?” 没有人知道张角居然早已经安排好了对洛阳的事,张曼成、孙夏等人一下子就把目光集中到了马元义身上,没有想到马元义居然早已布局。 听到张角的询问,马元义不顾众人的目光,恭敬道。 “禀大贤良师,一切安排就绪,洛阳唯一有威胁的就只剩下皇宫了,另外有几个客人,想见一见大贤良师。” 张角点点头,很满意。 随后,他又看向在场的所有将军,这些人都是一方渠帅,手握重兵,这个时候张角已经有那么一些想法了。 开始张角盯着这些人,他们没有感觉怎么样,但是张角却一直不曾转移视线,似乎是想把他们看透,眼中甚至有那么一丝不善甚至怀疑。 除去个别人,如波才、卜己、张曼成以及赵弘外,其余人背心都留下冷汗,他们都是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小心思的,权势让人变化,着迷,谁得到了都不想失去。 不过,张角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所以看了一会儿就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些年你们都苦了,现在大业在即,我希望大家可以相互扶持,完成我们的太平天国大业,洛阳已下,诸位将军却不能懈怠,皇宫那里我们可能还有一番苦战,不能再阴沟里翻船,都知道吗?” 看似鼓励侧击的话,这里面却蕴含了太多。 “诺!末将等一定用命!扫平大贤良师面前的阻碍,助大贤良师完成大业!” 张角呵呵一笑。 “不是我的大业,是我们所有人的,所有受苦受难的亲人的。” “大贤良师英明!” “好了,整军,我们去皇城,都去,最后一战我们必胜!” “必胜!” “必胜!” “必胜!” 所有人尽皆退去,不过张角在马元义要离去的那一瞬间,眼神示意了一番,马元义留了下来。 “那些人都安份吗?” “恩,袁家、杨家、王家等都闭门不出,很安静,但是将军府的人都散了,何进带着心腹躲进了皇宫。” “哦?这何进还想鱼死网破不成,不过他这条小鱼怕是破不了我百万大军编织的这张网啊。” “何进,跳梁小丑罢了!倒是其他世家,我们不得不防,这些人实在狡诈。” “恩,不错,不过元义,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马虎不得,何进或许并不是要凭借皇宫与我们作对,或许他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和我们谈判的筹码。” 八 零 电 子 书 T X T 8 0 . L A 马元义疑惑地看了张角一眼,有些不明白,张角看到了马元义的疑,略有趣味的说了句。 “人都怕死,不是吗?” 马元义才点点头,何进怕死! “对了,你说有客人想见我?” “是的,袁家等世族的人想见见大贤良师。” “呵呵,见我是假,想探我的底才是真!这些人果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们好像忘了一件事情,当初对他们的屠杀,好像不够啊。” 马元义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贤良师又要举起屠刀了? “大贤良师,这是不是······” “呵呵,别着急,我是不会杀他们的,不过会有人忍不住去杀的,而且那些世家大族似乎还忘记了一件事,或者说他们是故意的。” 张角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说到这儿似乎有些烦躁。 “大贤良师,还能有什么事?我们已经攻下洛阳,只要再掌控皇宫,那大汉朝就是我们的天下了,等大贤良师做了皇帝,号令天下,这些个蚂蚱还能反了天不成?” 张角很无奈,马元义可以说是他最亲近的心腹了,其他的事情都还好,可是眼光过于狭窄,看不到大局,能重用却难以大用,其余人要么就是两面三刀之辈,要么就是莽夫,只知道打仗杀人的货。 不过此时,脑海中却突然跳出一个人,要是秦峰能为他所用,那该多好啊,现在他却不得不用这些人,还得慢慢来啊。 “元义,你还得多学习啊,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汉帝的那个计策了吗?” 马元义当然没忘,不过那是的危机不是都被军师解决了吗,还能有什么事,两只眼珠滴溜溜乱转,却怎么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于是就想好奇宝宝一样盯着张角。 张角实在是被马元义那副样子气笑了,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在想,那计策不都被我师弟解决了,没什么后患了,是?” 马元义点点头。 “可是,你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汉帝的计策有两步啊,不论是你,还是那些渠帅,他们都已经被眼前的胜利迷惑了心智,遮蔽了双眼,或许那些世家就在等着那件事情呢。” “大贤良师,到底是什么事啊?” 张角眼光一凝,吐出了四个字。 “州牧,勤王!” 马元义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似乎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当初汉帝差遣了一大批人出京,似乎就是到各州上任州牧,之后募兵勤王的。 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当初军师覆手之间就破了汉帝的计策,谁都没有注意到汉帝的第二手准备,似乎当时军师都没有注意。 马元义陷入了沉思,张角却好像有点累了。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攻下皇宫,其他的以后再说,你去准备。” 马元义回过神,点了点点头,就要离开,不过又想起一件事。 “大贤良师,那还见不见那些世家?” 张角不耐烦的挥挥手。 “不见,现在见什么?” 马元义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不知道张角在这个时候怎么会这样,按理说,洛阳城已经在掌握之中,皇宫旦夕可下,那个时候张角就可以手握天下,执掌神器了,但是他不敢再问了。 等马元义出去之后,张角使劲的咳嗽,撕心裂肺的样子,脸上更是瞬间潮红。 张角连忙拿出随手的手帕捂住自己的嘴,不过这并没有减弱多少他的痛苦,声音是小了,但是因咳嗽不时颤抖的身体显现出他的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张角的气息才缓了过了,脸上惨白,病态尽显,拿起手中丝帛一看,上面的猩红血迹是那么刺眼夺目,张角重重的喘息,难以平复。 “看来我时日无多了,可大业未成,我张角不服,苍天无眼,天妒英才!” 张角嘶哑着喉咙,仰着头狠狠地发泄着。 发泄完心中的抑郁,张角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黑乎乎药丸,神色凄然,明灭不定,可终于还是一咬牙,吞了下去,闭上眼睛歇息半晌,这才似乎变得好了许多,脸色变得正常。 把瓷瓶又揣回怀中,站起身来,看着身后的地图。 大汉十三州,司隶、豫州、冀州、兖州、徐州、青州、荆州、扬州、益州、凉州、并州、交州,幽州,他的手中已有其八,剩下的五州之地,司隶很快就会被收入囊中,只剩下西陲的凉州,西南的益州,益州之南的交州,还有就是北边的并州。 也不知道张角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盯了许久,才谓然一叹。 “子风,要是你能真心帮我,一统天下,囊括宇内,成就帝王之业,不是唾手可得吗?为什么你要离开?难道真的就是不屑权势,视如粪土,还是另有所图?勤王之师你又究竟是为什么没有说出,任其为之?逍遥楼又究竟是不是你的?现在你又究竟在哪里?” 张角完全没有该有的高兴,心中只有团团迷惑。 第一百二十九章相见与皇城前 扬州,会稽。 历史上,这里是江东的地盘,是孙氏一族起家的地方,今天这里却有一些不一样的人。 秦家船队上的人居然都出现在了会稽,上任家主秦肃,其夫人王薇依偎在他怀中,左慈、赵天、孙策、孙坚,他们此时都在城门口等着,望向官道的尽头。 “来了!” 左慈闭上的眼睛一下子睁开,轻声说道。 被提醒的众人都是一愣,他们并没有看到有人来,官道上依旧那般冷清,不由转过头看向左慈。 不过只是少许时间,官道上卷起了一股烟尘,“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终于,所有的人都能隐隐约约看到两骑,急速向着他们而来,越来越近,两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瞳孔中,为首的少年英姿勃发,黑发随风飘逸,身后一位黑衣少年紧随其后。 “是子风!” 秦肃激动道。 怀中的王薇一下子挣脱秦肃,双眼瞬间湿润,看着那一骑绝尘的身影,翩翩少年,终于再也忍不住,美丽的眼睛里流下颗颗珍珠,秦肃见状,上前拍了拍王薇的香肩。 孙策却是一下子眼光明亮,转头望了眼自己的父亲,孙坚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骑在马上飞驰的正是离开张角的秦峰,不想他居然到了会稽。 风沙起,秦峰看到了城门口魂牵梦绕父亲母亲的身影,还有那些熟悉的人,星目中热泪滚滚,心中急切更是催促胯下马匹飞奔而去。 几乎是眨眼间,秦峰就到了城门口,不带坐骑停下,秦峰一个翻身就下了马,稳稳落在地上,随即跑向人群。 “嘭” 什么都没说,秦峰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狠狠的猛磕了几个头。 所有的人都没有阻止,眼见着这一切。 随着秦峰身后的少年也到了之后,牵住了秦峰的马,站到一边。 秦肃上前扶起秦峰,仔细的望了又望,瞧了又瞧。 “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可是母亲王薇却一下子抱住秦峰,不住的流泪,双手抚摸着秦峰俊俏的脸,哽咽而说不出话来。 “我的峰儿,受苦了!” 听着母亲的话,秦峰咬着牙,流着泪,他哪受什么苦了,到是父母差点与自己阴阳两隔,葬生鱼腹,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都是自己自以为是差点酿成大错,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在责难中度过的。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置你们于危险之中,真是愧为人子!” “峰儿莫要胡说,我秦家男儿流血不流泪!不做女儿态!” 秦肃不悦的说道,不过言语中并不曾责怪,倒是有那么一点宠溺。 秦峰点点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眼眶中湿润,只能不住的点头,好不容易止住不争气的眼泪,转向其他人,师兄左慈、南越赵天,孙坚,还有他的弟子孙策。 秦峰和诸人打过招呼,仔细的审视这些人,生怕有谁会不见了,等看到所有人都安好的时候,终于把心中不安放心,高兴的笑了。 看见左慈,秦峰就叫道。 “师兄!” 左慈点点头, 孙策等秦峰和父母说完话,才来到秦峰面前。 “嘭!”的一声跪在了秦峰面前。 “老师在上,受徒儿一拜!” “呵呵,还是到了这里吗?” “老师,我······”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起来。” 秦峰打断孙策的话,扶起这个少年,他当然知道孙策想说什么,却不用了,因为他早就猜到。 看到孙策不安的眼神,秦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些日子壮实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武艺涨了没有!” 孙策好武厌文,秦峰提起他擅长的,自然就提起了孙策的兴趣,使得他一下子甩掉眼中的担心,高昂着脑袋。 “老师,我现在也算是高手了,都能和赵大哥有一搏呢!” 秦峰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赵天,看的赵天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秦峰倒也不作他想,赵天的武艺还是很厉害的,他很清楚这里面或许是在故意给孙策放水。 “呵呵,好样的!要不要和我耍一耍?” 本来兴奋不已的孙策一听秦峰这话,不由得嘟啷着嘴,小声道。 “谁和你打,早就听赵大哥说他几乎不能在你手里走过一招,我又不欠收拾。” “哈哈哈!” 被孙策这么一闹,本来有些许压抑的气氛顿时活跃了很多,众人都哈哈大笑。 “孙伯父,你的伤?” “呵呵,子风勿念,好多了,倒是多谢子风搭救,否则我孙坚一家怕是难逃此劫。” 孙坚知道秦峰是在愧疚,不由得安慰道。 秦峰知道孙坚的意思,孙家这次真的是受了无妄之灾,秦峰心中有愧! 这时秦肃出来圆场,这件事之后他们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这段时间也都对孙家抱有亏欠,不过孙坚一家倒是没有什么,直言秦峰的事就是孙家的事,弄的秦家更加难以安心,不过现在这地方,这时间也不是说事的地儿。 “好了,大家都到了城门口了,先进去。” 随后,所有的人才想起这里是城门口,一起进了城。 不多久,一行人直接到了太守府,秦峰明显一愣,不过只是瞬间就遮掩过去,他知道这期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会告诉自己的。 进入其中,里面居然都是秦家死士,甚至还有铁鹰剑士,秦峰知道恐怕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连铁鹰剑士都动用了,秦肃走在最前面,不过并没有到主座上,反而看向了秦峰。 而且所有的人都望向了秦峰,秦峰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秦肃却把眼光看向了孙策。 =============================分隔线============================= 洛阳,皇宫。 宫门外,使数以百万计的黄巾军,他们头裹黄巾,手持兵戈或者木棒,仇恨的盯着紧闭宫门的皇宫,随时准备好了冲锋。张角身穿金色铠甲,手持铁剑,骑着马站在黄巾军最前方,目光炯炯,热切而贪婪。 他的身后是一众黄巾渠帅,各个激动不已,胯下战马不断嘶鸣。 而皇宫之上,何进带着已经是皇帝皇子协,也就是改元初平的汉献帝,太后何莲,而董太后在灵帝死之后接着就死了,几乎皇室所有的直系都到了,他们没有一个人不面露惊恐,看着密密麻麻的黄巾军,遮天蔽日的旌旗,扑面而来不加掩饰的杀气,没有人能镇定自若。 就算何进都是额头冒汗,不过他不能不赌,要想活命他手里就得有底牌,皇室这群人、还有身后的皇宫都是他的底牌。可是当他看到皇城下密密麻麻的军队,那在太阳底下耀耀生辉的刀兵,并不能感受到一点暖意,他遍体生寒,腿都在打哆嗦,周围的南军禁卫们也都心惊胆颤。 张角得意地望着皇墙之上,那些人的精彩表情,一览无余,突然,张角一声厉喝。 “何进!此时不降更待何时?难道你以为可以凭借这小小数千人马和一堵墙,就能挡得住我黄巾百万大军吗?” “张角,你······” 还不待何进色荏内厉的说什么,张角一声冷“哼!”就无理打断何进准备好了的说辞,淡淡道。 “你!降,是不降?” 张角没想给何进讨价还价的机会,否则那些世家大族就会接二连三,他还不想直面世家大族门,心中的计划中世家大族可算得上是一把好刀,他还不想收刀入鞘。 何进也没想到张角居然这般生硬,连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脸上神情丰富多变,狰狞可怖。 “降?还是不降?” 张角步步紧逼,之后拔剑一指天冰冷喝道。 身后黄巾卒随即应声。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何进终是没敢鱼死网破,憋下了心中强烈的屈辱感,咬着牙。 “我能否活命?” 第一百三十章袁绍的悲哀 张角明知道黄巾的心思,他就是想要黄巾身败名裂,这样就算不杀何进,身败名裂的他都翻不起一点浪,就等着何进的这句话呢,于是很干脆地回答。 “能活!” 听到张角肯定的回答,何进居然浑身一松,闭上眼,一字一句道。 “我,愿意,降!” “哈哈哈,何大将军,这一定是你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随后,张角转身,面对黄巾众将士,长剑一挥,大笑道。 “哈哈哈,将士们,汉帝,降了!” “吼吼!” “吼吼!” “吼吼!” 他身后的黄巾军顿时发出了狼一样的吼声,庆祝着胜利,他们终于打败了官军,天下是他们的了,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受苦,担心自己的亲人。 他们发泄着,有的士兵把手中的兵器举在头顶,不断挥舞,有的不断拍打自己的胸膛,胸中的热血在沸腾。 张角身后的黄巾诸渠帅,也都拔出自己的兵器,高喝道。 “汉帝,降了!” “汉帝,降了!” “汉帝,降了!” 可是,城墙上何进却是脸色大变,明明是他降了啊,怎么变成汉帝降了?本来这就是他打的小算盘,他投降和汉帝投降可完全不一样的,由不得他不脸色巨变,这可是要背负千古骂名的,他何氏一族,他何进都会遭受万世唾骂。 张角冷笑的看着何进,他当然知道何进的小算盘,不过想和自己过招何进还是太嫩了。 身后黄巾军们再次大喝。 “降!” “降!” “降!” 震耳欲聋的吼叫似乎是在向上天宣告,响彻整个洛阳城,此时城中到处都听得见那刺破苍穹的呐喊宣泄。 紧闭的袁府之中,袁隗听到这呐喊,颓废的闭上了眼睛,不过随即瞬间消沉不见,双眼精光四射,低沉的声音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 “大汉,终于完了,张角你能守得住吗?我袁家才该是最尊贵的家族,天下至尊!” 过了一会儿,袁隗起身走入后堂。 后堂之中,袁绍恭恭敬敬等待着袁隗,上一次的州牧之人,袁绍没有拿到一点利益,心比天高自负才学的袁绍当然不甘如此,可是谁叫他是庶子,比不上袁术这个袁家嫡子,而袁术此人各方面都不差于袁绍。 本来以为依附大将军何进可以有一番作为,无奈何进听闻黄巾攻下洛阳,逃命死的奔往皇宫,袁绍心思敏捷,知道到了皇宫就只能成为瓮中之鳖,所以只能回到袁家期望能得到一些支持。 果然,在他回到袁家之后,就听见外边山崩地裂的吼叫。 “本初,我知道你素有大志,想要有一番作为,可是袁家只有一个,你应该知道。” 回到后院的袁隗盯着这个从小就表现不凡的后辈子弟,有些无奈的说道。正如他说的一样,袁家只有一个,所以继承人也只有一个,只能亏待袁绍了,尽管他很希望袁绍能到扬州帮助袁术,不过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自小开始他们兄弟就明争暗斗,比之陌路人还不如,怎么可能尽心尽意的帮助袁术呢,就算强制袁绍到了扬州,袁绍心中不服,不真心实意的话,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使兄弟反目,扬州两分,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袁绍低着头,眼中明灭不定,他有有无边的恨,不尽的痛,可是他却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他知道袁隗虽说是至亲,但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结束自己,不会给袁术留下一丁点祸患。 可是他的心里早已怒火万丈,不断在呐喊着凭什么,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庶子就要这样对待自己,甚至已经有了要抹杀自己的心思。 不过袁绍这几年的磨练不是假的,喜怒早就可以不形于色,甚至可以心中怒火焚身,表面却笑意自如。尽管他有万般不服都只能掩埋心底,他要隐忍,最后勃发。 到那个时候,他要站着告诉天下人,袁家不止只有一个袁术,还有他袁绍,他袁本初同样不输于任何人,他要百倍奉还,千倍奉还现在受到的屈辱。 “叔父,本初知道了。” 本来他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侥幸,希望袁隗可以看到他这些年的努力,看到他的才华,给他一点机会,他相信,只要袁家给他一点机会,他就能做一番不弱于任何人的事业,可是当袁绍听了袁隗的话以后,他浑身一颤,心中最后的火焰也熄灭了,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全身的锐气尽消,整个人一瞬间颓废了。 原为一直看着这个杰出的后辈,虽然知道自己的决定很残忍,但是为了袁家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甚至只要袁绍露出一点端倪,他都会毫不犹豫把不安定消灭在萌芽之中,不过看到袁绍这般模样,袁隗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却是满意。 不过,当原味转过头,坐下的刹那,袁绍本来因打击变得浑浊的双眼,猛的闪过一丝精芒,又瞬间消失,奸猾如袁隗这般的的老狐狸都没有看到。 “本初,你做得很对,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袁隗坐下,品了一口桌上的茶,淡淡道。 袁绍知道这老狐狸还不是很放心,不过这估计是最后的试探了,所以愈加小心。 “叔父,如今绍也不知道如何,还是麻烦叔父安排?” “如此的话,那好,你可愿意到扬州去帮助公路,为袁家的明天尽心?” 袁绍心中心思急转,不知道这老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差点就要答应下来,不过就在要开口的一瞬间,突然醒悟,莫不是这老家伙还在试探自己,想到这儿,袁绍背后瞬间湿透,惊惧不已。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三言两语就差点叫自己露了马脚,该死的,等以后我袁绍出人头地,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既然知道了这可能是试探,袁绍就不敢赌,低着头应道。 “还请叔父安排。” 袁隗把袁绍看了又看,终于放下最后一丝顾忌,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有一瞬间的心悸,审视了袁绍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只能怪自己可能是太疑神疑鬼了。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别去扬州了,就先学着那少年神童秦峰,游历大汉,也去长长见识。” 袁绍暗叹,果然是这样还在试探自己,幸亏刚才自己最后关头惊醒,否则他今天是不会有机会离开袁府的了,既然过关了,袁绍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还没来得及庆幸,袁绍就愣住了。 袁隗的意思是叫自己游历大汉,在这个时候去游历大汉! 袁绍刚放下心来,又提起了,甚至更加愤懑,怒火中烧。这个时候去游历大汉,那叫游历吗,那就是去找死的,黄巾如今肆意猖獗,杀人越货更是家常便饭。 大汉各地又盗匪不断,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有,就学着秦峰游历,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就算自己不怕那些盗匪,可是要是袁家死士来杀他,他怎么能躲得过。 难道袁隗还不放心自己,这是要借刀杀人吗? 想到这儿,袁绍就遍体身寒,脸色惨白无状,心念道这老家伙就真的如此无情无义,不顾血脉亲人吗?再怎么说自己都还是袁家子弟啊。 不过,他什么都不能说,越说死的就越快。 袁隗不愧是老狐狸,看到袁绍面色巨变,心中又放心不少,如此胆小,怎能成器,以前或许是高看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袁绍不是害怕袁家对自己下杀手,而不是怕别的。 “好了,我知道你是害怕,放心,再怎么说你都是我袁家人,我会给你一些武艺不差的护卫的,天下虽大,但我袁家还是有点底蕴的,一般人是不会为难与你的,要是再遇到不可抵挡的危险,就去扬州找你弟弟公路,他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袁隗说完,才叫袁绍放下自己那可不堪重负的心,只要不是袁家故意借刀杀人,他就有能力自保,说不定还能混出一点家业,从此天高任鸟飞。 “好了,你退下,现在的洛阳不太平,你现在就去准备,早些时候出发。” 袁隗似乎不愿多说什么,挥手就叫袁绍退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洛阳哀嚎 这个时候,洛阳各大豪族世家,都在府邸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其一考虑到黄巾毕竟大多是百姓平民,没多少文化,要是没有武器,没人领导,他们就是待宰的鱼肉,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他们是手持屠刀的莽夫,害怕黄巾们乱起刀戈。 其二,张角一直不见他们,他们心底惶惶。 狡兔三窟,这些世家都很懂,并且深谙此道。 而在世家大族准备的时候,皇宫之前,何进被张角打入大牢之中,他现在还没有时间处理,连带一起的还有何皇后,皇子辩等,几乎除了献帝刘协,其余人都没有幸免。 至此,洛阳最后一块地盘也被张角拿下了。 历史面目全非,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奇迹般的成功了。 洛阳大战终了,整个大汉王朝一朝崩塌,四分五裂,烽烟四起。 此时各地太守州牧纷纷以勤王为名,大肆招揽军队甲兵,伺机扩大地盘,却并没有什么行动,反而闹得有些民怨沸腾。再加之黄巾起义之后,礼崩乐坏,烽烟四起,霍乱不断,更加加剧了不堪重负的中原大地,各地民不聊生,逃荒之人更胜之前,百姓在哀嚎。 饿殍遍地,易子而食,屡见不鲜。 更有甚者,抛弃妻子,落草为寇,导致盗匪肆意,杀人越货,强抢水深后热之中的百姓,整个中原大地上乌烟瘴气,张角率领的黄巾起义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圆满,原来美好的蓝图,人人向往的太平盛世不曾出现。 无数百姓等到的,只有战争,只有摧残。 世家大族纷纷为自家牟利,吞并土地,买卖奴隶,多不胜数的贫民百姓为了生存下去,有口饭吃,不得不抛弃耐以生存的土地,自由之身,卖身为奴。 至此,豪族世家势力一下子扩大数倍,他们开始不满足现状,纷纷休整家奴,用来练兵,准备伺机而动,谋取等大的利益和权势。 一时间,乱世降临,以势不可挡之势迅速席卷整个大汉朝。 但是这一切,谁都看不清,当局者迷。 而张角占领洛阳之后,心中的**无限倍的扩大,每每看到那皇帝的御座,心里就像猫抓一样,这种看得见,摸得着,却坐不了的残酷折磨使张角日夜难以入眠。 对于外面乱得像一锅粥一样的天下,张角看不到,当初的崇高愿望被抛弃云霄,救万民于水火的大贤良师,他只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御座,执掌天下的神器。 可是他还有一个大的心病没有祛除,当初秦峰就指出了这一点,他一直难以忘怀。所以他为了自己的计划,眼看着大乱而不止,相反还有些乐见其成。 洛阳城中,乱成一团,黄巾军进城之后,紧闭四门,本来是怕有人伺机作乱,这样便于政治洛阳秩序,可是现实的残酷是骨感的。 开始的时候,那些莽夫悍将们,野蛮,无知的士兵们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擦不亮被迷红了的双眼。看着世家大族,达官显贵,富商豪门的巨大财富,美丽俊俏的侍女时。 他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暴虐,提起了手中的屠刀,霍霍地冲向了眼中的肥肉。 一时间洛阳城中哀嚎不断,哭泣不止,血流成河。 想逃难的百姓这才发现,大门紧闭的洛阳此时已经成了牢笼,而他们却是待宰的羔羊。 无辜的百姓遭难,辛辛苦苦积攒的家财被抢,妻女受辱,再也受不了的百姓们开始辱骂张角,辱骂黄巾,甚至有的人拿起了武器想要拼命,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钢刀和死亡。 世家豪门本来以为,张角等黄巾再怎么凶狠都不敢对世家大族动手,他们才是真正权柄赫赫的人物,张角要想稳住跟脚,就必须和他们合作,祈求他们的施舍。 可当他们看到满脸杀气,膀大腰圆的黄巾士卒,红着眼睛拖着流血的兵戈冲进来时,他们的自以为是终于被鲜血和钢刀征服,不是没有人反抗。 只是因为反抗的人现在的透露都挂在洛阳城头,满门被残酷杀害,女性生前更是被非人般的凌辱,之后才举起手中的屠刀,夺去了满眼空洞驱壳的生机,鲜血一直在流,世家大族们怕了。 袁家、杨家、王家等等数不尽的世家大族先后遭劫,袁隗老狐狸更是被韩忠带人一刀斩掉头颅,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家族的死士片刻都没有挡住那数不尽的黄巾军,死于乱刀之下,尸骨无存。 四世三公的袁家,在韩忠的屠刀下,烟消云散,不怪别的,只因为袁隗老狐狸家中有一小妾,无意之中被好色的韩忠看到,心中难以释然,再加上袁家历经数朝,家族财富的诱惑,韩忠心中难以抑制**。 又看到洛阳大乱,各方大渠帅未动,但下面的小方渠帅却得到了数之不尽的钱财,看得他眼红不已,虽然他手下也有小渠帅在动手,还给他送来了孝敬,可是毕竟不会太多。 后来,他无意收下一个叫王帆的汉吏在耳边煽风点火,告诉他现在正是发财之际,有了钱财就有了发展军队的实力,到时候想做什么不能,并且王帆还旁敲侧击,告诉他张角不会管的。 心中火热的韩忠再也难以忍受,率先开始伸手,带着兵一路横冲直撞,目标直指袁家,袁隗本来早已想和张角见面,表现袁家的站位,可惜张角一直有个大计划还没有实施,所以就一直拖着,各个大世家都无可奈何。 所以,他们注定悲剧,成为了张角手中的一颗棋子。 可是随着韩忠一出手,而张角依旧没有出面,其余大方渠帅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邓茂、程志远、孙夏等一大批黄巾渠帅开始了自己的掠夺,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没有像韩忠那样冒冒失失,可没多久就发现韩忠拿下了袁府,发了大财,而张角居然什么表示也没有,他们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魔鬼,像狼一样的扑向世家豪族。 至此,洛阳彻底一团糟。 而此时的张角却在皇宫之中,闭着养神,他面前马元义焦急的等着。 马元义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大贤良师的计划,可如今看到黄巾军荼毒百姓,就像是去了人性的畜生,到处杀戮,无恶不作,烧杀掠抢,他的心里就难以平静。 当初他追随张角,就是看在张角的那一个美好的太平盛世,可是现在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无情、只有杀戮、只有流不尽的鲜血,可是张角却似乎无动于衷,马元义自己都说不出自己心底到底是什么感觉。 而张角,嘴角却有那么一丝令他心悸的诡笑,让他不敢说话。 “元义,我知道你心中难受,是不是还在想我怎么这么狠是?可是你要知道我不得不这么做啊,黄巾内部不稳,骄兵悍将,莽夫之辈不通礼义教化,难以成大事,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 马元义一听,难道张角这是在借刀杀人,开始不见那些世家大族,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马元义不敢想象难道张角真的就那么狠,下得去手对这些追随他的人举起屠刀? 第一百三十二章双边谋划 马元义心神恍惚,但张角却很激动,解决了这群骄兵悍将,他就能登临九五了,他就能做皇帝了,所以对这件事情格外关心,想起自己的布局,不由问道。 “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贤良师,很多渠帅都动了,现在正在洛阳城中大肆抢掠,很多渠帅甚至都不满足现状,抢完了那些大世家,之后就抢百姓,百姓抢完了,似乎是红了眼,有的渠帅们似乎还把主意打到了手下的小方渠帅,不过·····” 马元义有点忐忑,不知该不该说,但是被张角瞥了一眼之后,不再犹豫。 “而且,好像还有地公将军的身影,他还在大肆拉拢黄巾将领。” 张角闻之眉头一皱,眼睛一眯,沉吟了下来,似乎是在衡量什么,不过马上就被眼中的狠辣取代。 “哼!不管是谁,今晚都会有个结果,敢坏我黄巾大业的人,都不必留着了。” 听着张角无情的话,马元义浑身一颤,遍体身寒,但又想起洛阳城中受苦受难的百姓,心中犹豫再三,还是咬着牙说出了心底的话。 “大贤良师,如今洛阳百姓们苦不堪言,遭受兵戈,对黄巾军、对大贤良师都颇有微词,大贤良师快阻止了,否则大贤良师将来收复民心不易啊!” 张角看到马元义跪在地上,心道这才是真正的心腹啊,随时随地都在为自己着想,就是能力差了点,不过这样不是更好吗,甩出杂念,张角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 “好了,元义,我知道了,拿着这个令牌,率五千黄巾力士,埋伏在皇宫之中,我要宴请我黄巾的功臣们!之后,我会告诉你我怎么收取天下民心,放心,我们的大业会成功的!” 张角虽然说得很轻松,但是马元义却由衷地感到冰冷,他能感觉到张角话语中的杀气,可是他忠于张角,却不得不去做,只希望只是洛阳最后一个流血夜了。 马元义离开后,张角慢慢走向皇帝御座,轻轻抚摸,喃喃道。 “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分隔线============================= 此时,远在扬州会稽的秦峰却经过目瞪口呆之后,思考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态。 究竟是因为自己惧怕才不敢与群雄争霸,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父亲一阵乱世之中是没有仁义的!仁慈只能是强者的专权,弱者没有什么权利可以讲仁慈的的说辞,秦峰竟然不能反对分毫,所以只能转移话题,询问起这会稽还有秦家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件。 秦肃望了望其余人,才一一讲来。 原来孙策当初和秦峰离开后,被黑衣少年带到了扬州,之后寻到了秦家的人,秦家船队并没有遭劫,而只是遇到了很小的海啸,由于刚出海不久,没有远离陆地多远,再加上左慈发现的及时,只是损失了部分船只,人员除了个别倒霉蛋之外,都安好。 之后秦家的人回到了东越寨,赵忠等人知道秦肃是他们尊主的父亲时,赵忠不由得老泪纵横,始皇帝陛下的后裔一直在流传,只是他们没找到罢了。 经过言谈,得知秦家之事,赵忠很是敬佩秦氏一族,这百年时间居然在仇敌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实在不易。而秦肃对老赵忠更加敬佩,这些老秦人的后裔,到现在居然都没有忘记始皇帝,一直等待着始皇帝后裔。 虽然老赵忠对南越这些年老秦人的发展轻轻松松就翻篇,但是秦肃却知道,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哉!他们赢氏一族实在亏欠这些人太多太多。 当初50万大军南迁,为始皇帝镇守南方,要与百越之人抢地盘,争生死,还要与野兽拼杀,虎口夺食,最后眼睁睁看着秦朝落亡,国祚受辱,其中耻辱他们都忍了过来,汉朝建立,南越大将赵佗不为折腰,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真正臣服,他们一直挺着老秦人的脊骨。 秦肃也是老泪纵横,相互倾诉着数百年来压在心中的屈辱。 之后说道秦峰的时候,秦肃很骄傲,对着赵忠等人侃侃而谈,期间秦峰所有的经历、才华、武艺等等都给赵忠吐诉,对有这么一个儿子,秦肃一百个满意,可是当赵忠问出为什么不说服秦峰争霸天下,夺回失去的赢氏江山时,秦肃呐呐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赵忠一直都想秦峰能带领老秦人的后裔们,重新建立像始皇帝一样的伟业,一个史无前例的帝朝,名垂千古,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但是秦峰没有那种意思,赵忠他们刚刚见到秦峰,又不敢过于紧逼,之后秦峰就离开了。 现在秦峰的父亲在,赵忠很希望秦肃可以劝解一下。 秦肃无奈,只好将一切如实相告,可是没想到赵忠听了之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尊主想得太简单了,这天下始终强者为尊,区区虚名怎么可能在这世道保全性命。赢氏一族,是老秦人守卫的宗主,秦人的拳头,秦人的兵戈,秦剑是怎么来的,都只为了赢氏一族! 若是虚名有用,当初我大秦怎么可能灭得了六国,建立千古伟业。 若是虚名有用,我大秦老秦人何故得到如此下场? 若是虚名有用,始皇帝陛下怎么会用30万铁骑北上,吓得草原人不敢南下而牧马!50万老秦人南下,保我边境,卫我国土。 若是虚名有用,始皇帝陛下怎么可能不知道。 没用的,所谓名声全都没用的,当初魏国西进,我秦国大败割地求和,须知割地如割肉啊,那时候名声有用吗?始皇帝陛下带领老秦人奋发图强,秦剑相搏,秦国强大剑出函谷,东方六国素有声明又如何?秦依旧一统六国! 始皇帝陛下为华夏子孙,北上三十万铁骑,南下五十万老秦人,抵御外敌,其功何其大,即使三皇五帝也不过如此,可是中原之中,那些狼子野心的乱贼,乘机起兵,可悲的是关中老秦人因外迁锐减,一败涂地,始皇帝陛下的基业一夕崩塌。可悲,我等数十万兵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国祚受辱啊! 有用吗?名声有用吗?” 赵忠似乎想起了那段屈辱的血泪,老秦人受到不公正待遇,越说越气愤,最后老泪纵横不止,须发皆张,几乎忘记眼前的人是谁,说完狠狠的喘着气,盯着秦肃。 秦肃明白了,原来他一直都错了,秦峰也一直都错了,赵忠的当头一喝直叫秦肃幡然醒悟。 赵忠缓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孟浪,正要请罪,不过却被秦肃阻止。 “肃,一直都错了,您说得对啊!子风也错了,可悲我秦肃活了半辈子,居然连这点事情都没有看透,愧对先祖啊!” 赵忠不说话了,有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是不适合说的,再说刚刚他的话只是说了一面,道理是那么个道理,但有的时候不能那样讲的。 适才只是因为太激动所致,心忧老秦人将来罢了,不过听闻秦肃的话,赵忠老脸上不由露出笑容,老秦人需要精神支柱,赢氏一族就是这个支柱。 但是老秦人后裔的现状,赵忠忧心不已,加之尊主又没有雄心,老秦人前景堪忧,这番话是见到秦峰之后抑制已久的了,今日才吐出。 不过秦肃不多久就转头苦笑着说道。 “可是子风现在不在啊,而且就算在,我说服不了他,也解决不了事情啊。” 赵忠一愣,十分诧异。 “这怎么可能?您可是他父亲啊!” 秦肃无奈,有些脸红道。 “可是他现在是秦家家主兼族长啊,我怎么办?” 赵忠一听,傻了,秦峰是家主,也就是说现在赢氏一族的主人已经是秦峰了,这可如何是好?老秦人等级森严,就算是父子兄弟都不能逾越。 两位老人相顾无言,沉默想着解决办法。 第一百三十三章江东以及洛阳宴 就在这个时候,孙策回来了,看到所有人都没事,孙策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 秦肃知道孙策一直都和秦峰在一起,怎么会现在一个人,顿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测,赵忠也是一脸苍白,心急之下抓住小孙策询问缘由。 之后孙策一字不露说完秦峰的事情,口干舌燥时才发现,眼前两个老人居然一脸喜色,异口同声吐出两字。 “天意!” 之后秦肃等人又怕秦峰得知他们事后,又有了前往夷洲的意思,才隐瞒下来。之后,秦肃在赵忠的带领之下在南越诸寨走动,顶着始皇后裔的名头,把当初所有的老秦后裔集结了起来。 这些老秦人后裔都继承了祖辈的热血,祖辈的希望,都希望有朝一日那个神一样的男人能带给他们指示,重回中原,拿回属于老秦人的一切,再说上次秦峰来这里,其余寨子都知道了,对秦峰的来头很清楚。 所以这些老秦后裔们没有多说什么,一声令下开始集结。 赵忠这个宿老是诸寨都公认的大佬,也是老秦后裔中辈分最高的,对他没有人不尊敬。于是赵忠在和秦肃商量之后,决定先下手为强,兵出南越山林,进入了扬州地境,并且一举夺下会稽及其周围的地界。 凭借风卫,黑鹰剑士,以及黑冰台的配合,再加上扬州也在闹黄巾,扬州牧袁术刚来扬州,还没有站稳脚跟,计划出奇的顺利,并且由于老秦后裔们战力惊人,而汉军不堪一击,人数又相差巨大。 在赵忠和诸位寨主的商量下,策划了一个简单却大胆的方案,乘着汉朝不稳,袁术又初来乍到,没有足够的实力接手整个扬州的时候,拿下江水以南所有地区,这方案不可谓不大胆。 但是秦肃也是兴奋异常,不满足于现状,接受了这个建议,开始率领老秦后裔们征战江水南岸。 或许是运气使然,也或许是张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或许这是天意。 秦肃等人一路披荆斩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没怎么损失兵力就取得了江水以南,赣水以东,豫章、丹阳、吴郡尽皆被拿下,至此老秦人复出,首战功成。 不过他们的运气似乎也用完了,由于黄巾作乱,到处都是流民,山贼以及数不清的盗匪,老秦人后裔虽然善战,但是拿这些人却没有丝毫办法,直接拖到了秦峰回来。 当秦峰听完之后,直接呆了。 “江东就这样被你们拿下了?” 这算怎么回事,就这么简单就拿下了当初孙坚辛辛苦苦打下的东吴基业?秦峰难以相信,尽管他知道这些年老秦后裔们在南越与百族搏杀,与野兽争食,每个人武艺必定不俗。 又有秦军军阵为辅,打仗一定很厉害,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么快就打下了一份基业,更不可置信的是,这份基业是给自己的,却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这真的是天意吗?秦峰不知道,但是除了这样解释之外,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怎么就这么简单!他得好好消化一下,所以等父亲、赵忠说完之后,给众人打过招呼,就进了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卧房。 赵忠等人也知道,这样的消息不是一下子就能消化的,若是秦峰大言不惭,直接跨刀上马,这些老秦后裔们说不定还会怀疑,就算他们再忠心,都不会向这样一个愣头青效忠。 他的父亲不也是始皇后裔不是,幸好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是对于秦峰说的江东,他们很是不解,不过很快他们就想起来了,他们所占之地还真可以叫做江东。 历史上,这里的确可以叫做江东,当初霸王项羽就是在会稽起义反秦,以江东八百子弟兵为基开始其显赫一生的征战的,秦峰说江东也不无道理。 而且,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现在江水以南,也就是江东虽然被他们占据,可是很多麻烦开始接踵而来,他们不得不去解决。 至于以后,等秦峰想通了,再行处理。 =============================分隔线============================= 洛阳,皇宫。 张角宴请诸位黄巾渠帅,大摆筵席。 张角高坐上首,笑眯眯的看着下首诸位觥筹交措的渠帅们,看着他们欢庆,看着他们酒醉后的无所忌惮。马元义没有喝酒,他一直静静地站在张角身后,旁观且悲哀。 所有的人都很欢乐,他们起义胜利了,打败了高高在上的大汉皇朝,他们衣食无忧,锦衣华府,或许他们最满意的还是这几天肆无忌惮的抢掠。 酒壮怂人胆,但是酒也很会坏事,喝得酩酊大醉的众渠帅,开始胡言乱语。 韩忠手中端起一樽酒,摇摇晃晃的站不住脚,但是他的声音却不小。 “大伙儿都静一静,静一静!听咱说几句!” 热闹喧嚣的宫中,慢慢静了下来,许多人朦胧着眼,望着韩忠,还有的人不满意了,喝酒喝得正尽兴,这节骨眼儿上费什么话。 “嘿!姓韩的,有屁快放,别打搅了爷们的酒兴!” “就是,费什么话,装什么大头嘛!” “哈哈哈,就、就是!” 所有的人都开始起哄,乱言胡语不绝于耳。 韩忠咧嘴笑了笑,打了个酒嗝。 “嘿嘿,我道是那只疯狗乱叫呢,原来是程家疯子啊,啊哈哈哈!” “咦,不对,不对,今儿个怎么就来这么多狗啊,张角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养这么多狗干嘛!嘿嘿,又不能吃肉,杀了算了。” 韩忠醉得厉害,口无遮拦,一下子得罪了几乎所有的人,还尤为不知。 程志远等刚才接嘴起哄的人不乐意了,纷纷指着韩忠的鼻子开骂。 “你他奶奶的,骂谁呢?” “就是,玛德,有本事咱出去溜溜!” “哼!姓韩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忠笑了笑,又过喝下一樽酒。 “哟呵,都有气儿啊?来、来、来、咱们点齐兵马,看看谁是大哥!咱姓韩的还怕你了!” 说着就摩拳擦掌卷袖子,一副干架的样子。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渐渐地张角的面色变了,转过头看了马元义一眼。 马元义一直都在看着,他也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大的胆子,就连张角这个大贤良师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实在是可恶至极,最可恶的是居然要刀兵相见,兄弟内讧。 马元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或许大贤良师说的是对的,他们实在难以担当大任,说是祸国祸民都不为过,张角看了自己一眼,马元义就知道了,张角要动手了,他也终于放弃阻止张角,点点头。 现在酒宴已经乱成一团糟,吵架的、胡言乱语的,肆无忌惮,毫无礼数,就像一群土匪,野蛮人。 除了个渠帅,张曼成、赵弘、张宝围在一起喝着酒,冷眼旁观,波才、卜己、彭脱三人喝酒打屁,张梁这活宝也屁颠颠过去凑热闹,其余人像何曼、刘辟、龚都等人都开始吵得不可开交。 “大、大贤良师,我、我有话说!” 邓茂大着舌头,对着张角拱手。 张角眼睛一眯,之后笑了笑。 “邓将军,有什么话,就说。” “大贤良师,我觉得你可以做皇帝了,大伙儿可都等着呢!” 听到做皇帝,所有的人都静下来了,不管刚才喝得有多醉,在“皇帝”一现之后,顿时酒醒三分,而张角眼中精芒一闪,随即而逝,不着痕迹的环视一周,饶有兴致的问道。 “哦,这么急做什么呢?” “大贤良师啊,你不急,可我们急啊!” “这就怪了,我都不急,你们倒是急了,这是何道理?” 第一百三十四章都是因为你们这群蠢货! “这、着您要是不做皇帝,还怎么分封我们啊,大伙儿这么久以来拼死战场,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吗?你这不做皇帝,那我们怎么办啊,难不成自己给自己封?” 邓茂这话可算是说到大家心里去了,大伙儿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跟着你造反,现在好了,成事了,可你这一等再等究竟是想干什么,难不成要卸磨杀驴! “对啊,大贤良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恩恩,大贤良师,您到底什么时候登基啊!” 诛心之言! 张角听了之后,心中暗恨。 看周围的人大多是这个想法,张角终于抛下心里那点犹豫,眼神开始变得冰冷。 不过,邓茂这话却引起了几乎所有的人加入,按理说张角早就应该登帝的,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呢!张角从进了洛阳就开始不见人,除了个别人几乎没有人知道张角在哪里,在干什么。 张角看到就连自己的弟弟张梁这个傻子都望着自己,一脸欠抽的样子,张角就气,可是毕竟法不责众,本来他是想乘此时机解决一部分人,可是现在怎么办。 现在动手的话,必定给人以话柄,而且必须清除掉大部分人,可这样一来,就算凭自己的威望压住了黄巾军,但这数百万人自己又怎么能管得过来! 张角犯了难,如今该如何是好,自己筹划许久,难道就被这莽夫一闹,成了东逝的流水!张角怎么会愿意,可现在这局面如何收场都是个问题,难道要自己说,我不放心你们,必须先解决一些人再称帝吗! 马元义知道张角的难处,也很着急,关键时刻,一切皆已准备就绪,是不可能半途而废的。 看着下面的众位渠帅们步步紧逼,丝毫不让,明里暗里的刁钻话语叫张角这个一言九鼎的大贤良师,不知从何下手,权势富贵的诱惑已经让这些人红了眼。 这就是权利的可怕! 一旦沾染,孰能逃得过? 皇宫之中,唾沫乱飞,嘶声裂肺吵吵不休,张角眉头早已悬挂,一川于其上,双手紧握,青筋暴露,开始有些许的发抖,这是气急的征兆,怒发冲冠就在眼前。 马元义心急如焚,值此危机关头,张角要是没有忍住,暴起动手的话,那么本来就有些隔阂的黄巾将士们,想必就会立即四分五裂,浩浩大大的黄巾起义胜利果实只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渠帅们喧嚣不已,争得面红耳赤,而马元义也额头冒汗。 “大贤良师,要是真没准备好,那这顿酒就不要再喝下去了,咱还得去枪点财务养家啊。” 这时,一个渠帅大大咧咧站了出来,趾高气昂道。 张角双眼寒光暴起,一下子盯着他,冰冷寒蝉!双手举起,似乎已经决定武力动手,不再顾及其他了。 马元义一愣,脑海灵光一闪,急忙拦住暴怒的张角,在其耳边附语。 “大贤良师,有办法了!” 张角伸出的双手才没有挥下去,双眼也不在盯着那个言语冒犯自己的渠帅,但是却很难平复心中的怒气,对身边的马元义都语气冰冷生硬,吐出一个字。 “说!” “大贤良师,前些天您不是故意包容他们抢掠世家吗?准备以此来削弱他们,一举两得,现在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岂不是正合大贤良师的心意?” 马元义擦掉额头上的汗,说出心里的主意。 张角一愣,猛然想起自己的那个大计划,这不正好合适吗,怎么自己就忘记了呢,还被这群匹夫逼成这样,真是活该自己找罪受。这不仅是一举两得,还是一举数得机会啊! 张角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长出一口气。 “哎,还是老了,居然在这节骨眼儿上忘记了自己的安排!” 马元义才不敢接着话呢,装作没有听见。 因为他心里明白,其实张角并不是因为真的老了才忘记的,而是张角心底的无限野心,对皇帝宝座,对权势的念念不忘,那种近乎疯狂的热切。 在被众人说出的时候,他一下子懵了,甚至以为其余人看出了他的野心,这次洛阳宴怕又是一场鸿门宴啊!马元义心中暗叹不已,却依旧无可奈何,或许这就是农民阶级的悲哀,目光短浅。 张角不知道马元义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现在他看到下面的渠帅们越吵的欢就越高兴,恨不得所有的人都吵吵起来,到时候他就可以一网打尽,不留后患,黄巾军权就能牢牢抓在自己的手心中。 孙夏、张宝、张曼成等人看到张角原来满布寒霜的面色现在居然露出了笑意,还是很诡异的笑面,这让他们本来蠢蠢欲动的心一下子定住了,张角威严不容挑衅,深入人心,他们几个更是深有体会。 看到张角一脸笑色盯着那些吵吵的欢的人,他们心里不由的想起张角的手段,顿时像被泼了一瓢凉水,清醒过来。 还有两个人注意到了张角前后的变化,一个就是卜己,另一个却是韩忠身边的那个汉官王帆。 卜己一直以来都很谨慎,从不饮酒饮醉,都是浅尝则止,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他们在造反,随时都有脑袋搬家的危险,更是严于律己,就算现在,他都没有改变。 今日之宴恐怕没那么简单了,卜己想到这儿,不由得有些心思沉重,不过又想到自己一直以来从不曾犯过什么事,手下士兵也都不扰民,不抢掠,就算前段时间闹得那么凶,他都把自家大营的兄弟躁动的心压了下去,心里也就好了许多。 转头看着波才大不咧咧大喝酒吃肉,毫不顾忌,就算那些人说破了天,似乎都没有自己眼前的酒肉香,不由的摇了摇头,暗叹道这兄弟真是够厉害的。 而彭脱这厮居然已经在呼呼大睡了,嘴里居然还流着哈喇子,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家伙一手还捧着一个酒谈,另一只手抓着盘中的一只鸡腿死死不丢。 卜己哭笑不得,在黄巾之中,或许只有这两个才能被他当做兄弟,物以类聚,他们都不是那种花花肠子许多的人。 至于王帆,他眼中闪闪烁烁,丝毫不为自家渠帅担忧,而且好像还露出了一丝对韩忠的不屑。他遮掩的很好,暗暗盯着所有人的变化,尤其是对张角更是留心不已。 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得到韩忠的认可,被收下不说还给了那么大的权限,要知道王帆可曾是汉朝的臣子,对于别人的质问,都是由韩忠这个二百五挡回去的。 终于,似乎是受够了这些渠帅们不厌其烦的纠缠,张角站了起来。 所有的人看到张角站起来了,立马闭上自己的嘴巴,生怕被张角抓住,张角的威严深植他们的灵魂,或许为了权势财富他们能反驳一下,可那都是在大家一起起哄的情况之下,单独的话,谁都不会去找死。 “呵呵呵,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张角站起来,连续说了几个好,但是语气却越来越重,越来越冷,皇宫一下子都有冷冽。 众人面露异色,不知道到底张角是在说什么好!只是有些心虚的不断对张角瞥眼,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孙夏和张宝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低下头在也不抬头。 卜己早就如此,一直都不曾说话的他,只是看了看波才和彭脱,但是一眼才发现波才这活宝居然也躺下了,不过随即一想这样也好。 张角笑了,笑得很冷! “我告诉你们,我为什么不称帝,不封赏!” “那都是因为你们这群蠢货!” 张角一语惊起千层浪,开门见山,他再也不想与这些莽夫角力,他要快刀斩乱麻。 下面的众渠帅目瞪口呆,这算哪门子事儿,怎么你自己不登基做皇帝,怪到我们头上,难不成是我们阻难,这怎么可能,我们还巴不得张角早些等急大肆封赏呢。 一下子皇宫之中轰然而起,纷纷扰扰,喧闹不已。 不过就算孙夏、张宝、卜己、赵弘等人都惊讶的抬起头来,颇有些不明所以。 第一百三十五章黄巾内部博弈 “哼!” 张角一声冷哼,制止了喧嚣的众渠帅。 “你们真的不知道吗?一个个都别把自己想的那么无辜,当初我们为什么造反?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跟着我们一起打仗?你们都忘记了吗!” 张角一阵呵斥,大义凌然! 孙夏、张宝、卜己几人一下子明白了,张角到底会拿什么来开刀,大义!他们忽略了开始的初衷,在功成名就的时候忘记了曾经最开始的愿望。 它们是以大义之名,为老百姓,为穷苦草根们,为了没有饭吃,没有衣穿的人打仗。可是现在,到了洛阳没多久,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他们的私欲无法抑制,变身一群强盗,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简直比汉王朝更加可恶。 “洛阳城刚下,皇宫始平,天下还在混乱,穷苦的百姓们还在受苦,你们就忘记了一切,看看洛阳,看看有多少人家因为你们的兽性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们听得到那些无家可归人的哭喊唾骂吗?你们听得见失去父母的孩子凄惨呼唤吗?你们看得见洛阳城上不尽冤魂在游荡吗?你们自己说!” 张角越说越来气,越说越不可抑制心中的愤怒,诚然他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为了他的计划,可是洛阳的哀嚎他也听在心里,恨在心里,要不是这些个骄兵悍将,无知莽夫们,他早就解决了,何必弄到现在这个局面! 众位渠帅脸色顿失,额头冒汗,却只能沉默不语,无可反驳。 卜己叹了口气,他都没有话说,想当初他们多么美好的愿望,太平盛世多么美啊,可如今洛阳却犹似地狱一般,哀鸿遍野,残垣断壁。 “你们说啊!没话说了,哼!我来告诉你们,是太平盛世!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太平盛世!可是,你们看看,这像一个太平盛世吗?像吗?” “想要封侯拜相,都想疯了是!想要家财万贯,所以你们就去抢是!想要美人娇妾,就去掳是!你们到底还把我放在眼里没有!” “大贤良师息怒!” “大贤良师息怒!” “大贤良师息怒!” “息怒,我息什么怒?我为什么要息怒?现在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封赏你们吗?好,我告诉你们,洛阳皇宫一下,为了洛阳安定,汉帝新立,但毕竟是皇帝,不能直接杀了,必须得慢慢来,还有世家大族们,他们势力之大,当初军师说过!也需要安抚,所以才一再拖延!” “我知道,你们征战多年,很辛苦很累!你们都有功劳,想要封赏也是应该的,可是······” 张角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了许多。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去劫掠,你们是强盗吗?是土匪吗?你们是黄巾军,是军队!可干了些什么?抢掠百姓,辱人妻女,杀人夺货,洛阳上空飘荡的冤魂何止千万!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张角句句刺人心底,让许多人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可是张角依旧呵斥不断。 “还有,你们居然还去劫掠世家豪族!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他们是你们能动的吗?” 满脸愧疚的渠帅们这一下子就不爽了,世家大族门阀欺负他们还少吗?收租心狠手黑,奴役他们随心所欲,甚至任意鞭笞侮辱,世家子们更是常常嘲笑挑逗。对于世家门阀,所有的渠帅都觉得自己没错,尤其是韩忠,他可是第一个对世家出手的人,而且还是直接对天下最大的世家之一的袁家。 听到张角这是要秋后算账,心中急切,借着酒劲嚷嚷道。 “大贤良师!老韩不服!” “为何不服!” “对老百姓动手,这的确是不对,当重罚,咱老韩认!可是对那些杀千刀的世家动手,老韩问心无愧!当初就是那些世家大族逼迫我韩家,我大哥一门被灭,嫂嫂被世家子侮辱糟蹋,不堪受辱而自尽。父亲只因为交租晚了数天,就被恶奴活活打死,血海深仇,怎能不报!” 韩忠红着眼睛嘶吼道。 “对!大贤良师,世家豪强实在可恶,强取豪夺占田地,行事更是张狂霸道,招摇无理,不杀之不足以泄我恨!” “对,不服,杀世家!” “杀世家,灭门阀!” “大贤良师,洛阳世家我动手了,还灭了他满门,是杀是剐,您看着办!” “没错,我也杀了,那又如何!” 张角知道很多人都和世家大族有血仇,也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设的一个局,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杀!杀!杀!你们除了杀还知道什么?哼,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世家?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了,你们也不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了,骄傲自满!当初军师的忠告你们都忘记了!” 张角一声大喝。 “这······” 说道军师,这些发了毛的渠帅们愣住了,军师计谋如神,神机妙算,几乎每个人都对他充满了敬佩,张角把军师拉出来,许多人都没了话。 “大哥,又把那家伙拉出来了,不过那家伙还真厉害。” 张梁在一边呐呐自语,他已经服了秦峰,现在只是发发牢骚,不过还有的人是不会的。 “大贤良师,此一时的彼一时,那个时候军师的计划是对的,可是现在就不一定了,军师也不是神人,再说他现在不知道躲到那去了,说不定就是哪个世家之人呢!” 本来还有人人可这位渠帅说的话,频频点头,可是他最后几句却让很多人怒目而视! “哼,有些人不知所谓,连军师都敢闲言碎语,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你要是在如此,我老张必杀你!” 张牛角,一直跟在张角身边,对秦峰这位神秘军师敬服的五体投地,容不得任何人玷污,一时间就发了火! “哼,来啊,谁怕谁!” “姓刘的,找死吗!张梁来会会你!” 张梁自从知道秦峰来历之后,就转换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偏见,对神秘军师暗地敬佩。他是一个可人儿,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敢作敢当,当场就对那姓刘的渠帅翻脸。 不过那姓刘的渠帅虽然刚和张牛角斗,但对这个人公将军,他很畏惧,唯唯诺诺不说话,张梁对此嗤之以鼻,冷哼不屑的看了一眼。 “你们说,世家大族该杀,你们也确实做了,可是我要告诉你们,你们错了!你们还记得当初汉帝的第二步吗?天下因为你们要大乱了,世家豪族不是那么好杀的!” “天下州牧、太守,哪个不是世家大族出身?我黄巾起义胜利,可是跟脚不稳,底蕴和那些世家大族更无法相提并论,现在天下州牧纠集兵马,磨刀霍霍,你们这是在挑衅世家大族的底线!他们会以为我们黄巾不容世家大族,他们还会前所未有的团结,来攻打我们!” “大汉十三州,我们占据其九,可是我们能守住多少?因为你们,我们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更可气的是,你们居然还残害百姓,丢失了民心,天下动荡,朝夕就会崩溃!” 张角狠厉不已。 “你们说,该当何罪!” 第一百三十六章酒后开杀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么麻烦,危急如斯,但是依旧有许多人认为张角是危言耸听,不以为意,黄巾数百万众,怎么会失败。 张角冷笑,看来这些人胆子真的大了,以为自己不行了吗! 环视一圈,张角目光冷冽,举起手中的酒樽狠狠摔到地上。 “啪!” 众渠帅不知道张角这是什么意思,疑惑不已,还以为张角这是恼羞成怒呢。只有少许几个没有酒醉的厉害的人脸色狂变,不敢置信地转头望向四周帷幕。 果然,他们看到了手持兵戈,身着铠甲的甲士,明晃晃的兵戈晃得人眼花心乱。 “嘭嘭嘭!” 所有人闻之色变,因为他们看到了膀大腰圆的黄巾力士,手持兵器,冰冷的目光停留在了他们身上。 “喝!”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L A “喝!” “喝!” “嘭嘭嘭!” 黄巾力士的兵器对准了他们,只需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肢解眼前的目标。 许多渠帅吓得脚发软,艰难的看了眼上首的张角,却只看到了一双冰冷刺骨的眸子。 “大、大贤良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什么意思?你们还不清楚吗?张角这是要过河拆桥,杀了我们!” 突然,韩忠一下子抽出腰间的兵器,对着张角吼叫道,同时环顾四周,以防有变。 “什么!” “大贤良师,您真的要?” 有的人不敢置信,张角会如此残忍。 “你们该当何罪?” 张角没有丝毫因为被质问而变色,淡然而冰冷。 “哈哈哈,张角你个魂淡,忘恩负义,狼子野心,不就是怕咱们分了你的兵权吗,找了写好理由,你至于吗?老子就不信凭我手下数万兄弟,你敢杀我!” “大贤良师,您真的要杀我们吗?” 还有的人依旧不敢相信,想要张角说不是。 “你们,死罪当诛!” 张角不为所动,到了这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手软了。 “哈哈,看,这就是张角,我们的天公将军,尊敬的大贤良师,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军师为什么要在快要胜利的时候走,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灭,谋臣亡。自古患难易共,富贵难同!张角,你也不列外,军师就是军师啊!” 突然,一个彪壮的汉子走出来,手中的大刀指着张角,悲怆道。 他一直忠心耿耿,跟着张角,在军师身边和军师学了一点东西,今儿个却用到了。他摇了摇头,原来只希望有一个安定的家,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人手中,他心中万般不服。 张角一听这诛心之言,眉头一挑。 “哼,强词夺理!你们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不敢承认!天下世家千千万万,豪族林立,你们得罪了他们,就是给黄巾树下了大敌,荼毒百姓,你们又使黄巾失去了天下民心,难道你们不当杀吗!” “哈哈,兄弟们,胯下有鸟的就跟老子上,杀出去,咱们自个儿打江山。” “哈哈,就是,咱们冲出去!” “杀!” 越来越多的人被逼反了,张角却一点都不急,只是看了看其余不动的人,他们低头颔首,张角虽然知道或许还有人不服,但此时却无可奈何,总不能全杀了,更何况这些人都没有小辫子给自己抓。 手一挥,吐出一个冰冷的字! “杀!” 在那些渠帅冲向他们的时候,他们都纹丝不动,此时黄巾力士得到命令,就要动手了。 “喝!” “杀!” “冲出去!” 黄巾力士是张角的终极武器,东门之战损失很多,可最精锐的黄巾力士却没有出动,他一直都在酝酿这个计划,没有必杀武器,是不会动手的。 清一色的铠甲,清一色的大槊,个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浑身冒着煞气,他们的目光没有丝毫异色,冰冷残酷。 “嘭!” 终于触到一起了,不过这些渠帅们似乎想多了,乍一兵器相接,想象中该黄巾力士们倒退的场景没有出现,相反是他们被逼退了,终于有人发现了猫腻。 “不好,这不是普通的黄巾力士,张角这厮好狠,隐藏的这么深!” “是啊,他奶奶的,这些人怎么这么猛啊!” “不对,他们才是黄巾力士精锐!” 张角面色一缓,成竹在胸的看着下面的人垂死挣扎,只是,剩余的人却心底发寒,张角到底留了多少底牌,这次那些人怕是难逃一死了。 “妈的,拼了!” “杀出去!” 能做的渠帅,武艺不会很差,就算黄巾力士很厉害,他们开始只是轻敌吃了亏。 三三两两的渠帅们一起杀向宫外,眼看就要出宫了。 “吓!” “扑哧!” 突然一个黄巾力士窜出来,他的兵器不一样,是一把大刀,一出现就力劈了一个渠帅,而且还是残酷的腰斩。 五脏六腑一下子流得满地都是,鲜血淋漓,血腥残酷。 “你们,当死!” “是裴元绍,他怎么在这儿?” 可是裴元绍没有在意他们,拖着大刀冲向了他们。 “杀!” “喝!” 将是兵的胆,黄巾力士在裴元绍一刀斩掉一个黄巾渠帅之后,黄巾力士们更加凶残。 “嘭!” “呃啊!” “扑哧!” “死来!” 兵戈相触,铿锵之音,断臂之痛,死亡之惧,不断上演着。 裴元绍冲的很快,他看准了韩忠,举刀就劈去。 韩忠刚杀了一个黄巾力士,猛然感到身后一股劲风劈来,躲已经来不及了。 顺势打了个滚,躲过这致命的一斩,却留下了铠甲的一角,居然被裴元绍这厮劈毁了,韩忠额头冒汗,心底发寒,要是刚刚自己慢一下,现在必定命丧黄泉,不由的愤怒异常,恶狠狠打眼望去。 “裴元绍!” “韩忠!” “偷袭的杂毛,给我死来!” “哼!” 韩忠提起兵器,猛地一个冲锋,大刀斩向裴元绍的脖子。 裴元绍知道自己的武艺还比不上韩忠,可是他不怕死,所以他敢战!猛然也是一刀,对着韩忠砍去。 “乒!” 两刀相触,发出金属的铿锵之音,嗡嗡作响。 “突突突突!” “突!” 裴元绍一下子被韩忠逼退四步,才堪堪停下,虎目之中丝毫不畏惧,燃烧着烈烈战意。 而韩忠咧嘴一笑,像是看死人一般。 “死去!” 一个急突,韩忠大刀挥向裴元绍,他要尽快杀掉,之后再跑,否则就完了。 韩忠刀锋冷冽,这一刀竟然有轻微的破空声,可见一刀之快,之猛。 裴元绍知道自己硬接不下这一刀,但是这时候,又躲不过了,一咬牙,身体稍微一侧,他手中的战刀不在是砍,而是像剑一样对着韩忠刺了出去。 “扑哧!” “嘭!” 两声响起,韩忠满脸不可置信,慢慢低头看着自己心口的刀,他不知道到底裴元绍是怎么躲过去的,甚至还杀了自己,那一刀绝对是他人生中最风采的一刀,可是却丢了自己的命。 而裴元绍此时却摔倒了地上,一少了只手臂,左肩还在不断的冒血。他脸色苍白,忍受着巨大的断臂之痛,刚刚那惊险的一刀,他赌对了,一臂换一命。 张角也看到了,裴元绍是他最看重的心腹之一,此时眼见他受了伤,不由得站了起来,看到裴元绍失去了一只手臂,顿时心中大痛,这是毁了他一员大将啊,不由大恨呵斥道。 “该死,杀无赦!” 黄巾力士们发现张角怒了,又看见他们的裴元绍倒在地上,一声大喝长槊洞穿了眼前的敌人,又冲向还没有倒下的目标,发出了死神的邀请。 “杀!” 韩忠身死,众位渠帅好像失去了主心骨,被黄巾力士们不断斩杀,最后逼到了一个角落。 第一百三十七章极品波才 此时只剩下刘辟、龚都等少数几个武力不差的,他们拼杀许久,早已失去了很多气力,此时只是做垂死挣扎罢了,他们的兵戈,都已残缺,全身气力不足,之前又喝了不少酒,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刘辟等人也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是他们长居高位,很多都不想死。 突然,一位渠帅丢掉自己的兵器,跪在地上大呼,他们完全被吓破了胆,杀散了魂,已经顾不得什么,此时只想着活下去,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乞求。 “大贤良师,我错了,您饶了我!” 接二连三又有几个怕死的渠帅跪下了,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或许求饶还有活路,所以都不在心抱侥幸。 “大贤良师,求您绕我等一命啊!” “大贤良师,把我们当个屁放了,饶了我们啊。” 刘辟、龚都相视一笑,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群懦夫加白痴!” “嘿嘿,是的!大丈夫,竟如此没有骨气,羞与其为伍!” “嘿嘿,兄弟,一路好走,我先去了!” “一起走!” “哈哈哈哈!” 刘辟,龚都双双自杀,死不瞑目,脑袋对着跪在地上的人,似乎满眼嘲笑。 黄巾力士并没有阻止两人的自杀,冷眼以对,倒是这些跪着的软脚虾渠帅有些难办,裴元绍脸色苍白,但是依旧拖着刀,断臂之处已经包扎好,鲜血染红了伤口处,但是裴元绍除了因失血过多而脸白之外,没有一丝表情。 看着这些跪在地上的人,他是打心眼儿里不屑,不过又不能自行处置,转向张角。 “禀大贤良师,叛贼已灭,其余人请大贤良师处置!” 本来处理了内部部分糟粕心里很高兴的,可是看到裴元绍断了的一臂,心中不由戚戚然。 “元绍,怎么样?” “大贤良师,末将还能为你牵马扛刀!” 看着裴元绍坚定的神情,张角心里更痛,这下子就把怒火发到了跪在地上无耻求饶的软脚渠帅们,面色狰狞可怖,声音寒冷无情。 “统统拿下,明日洛阳城杀之祭天,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责偿还血债,为洛阳百姓报仇伸冤。” “传令,明日洛阳大审,召集洛阳城中所有百姓、残存的世家子弟前来,我要告诉他们黄巾军是仁义之师,此次出了败类,可是我们绝不偏坦,一视同仁。” “诺!” 之后,张角又环视了一眼,眼神在张宝身上停留许久,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只稍稍叹了一口气。 而剩余的人在张角眼光环视的时候,都有些畏惧,张宝心底发寒,因为他发现了张角的异样,冰冷的眼神似乎在自己身上停得很久,那一刹那间,他似乎像被远古凶兽盯住一样。 张角之威,和他反手之间置人于死地的冷酷叫他害怕恐惧,他心中有愧,暗地里做了很多手脚,在张角那聊有深意的一眼中,他似乎看到了张角的警示。 马元义看在眼里,心底对张角处理张宝和别人天差地别的方式,有些许不满憋屈,同时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张宝按理说也算得上是那些心怀不轨之辈,和韩忠、刘辟这些人一样了,参与了洛阳抢掠,可是张角却没有拿下张宝,这样的处理,很明显是不公平的,要是别人知道了,张角的威信势必会遭到打击。 不过,好在张宝知道自己的身份,做那些事情都是在暗地进行的,没有别的人那么猖獗,马元义不知道张角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当初的时候张角可是说无论如何都会一视同仁的,那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不认识张角了,他的语气实在太冷,对自己的兄弟都忍心下杀手。 此时,张角改变了处理张宝的手段,马愿意当然松了一口气,他实在害怕张宝真的因权势变成冷血无情的人,那种人实在太可怕,他畏惧了。 看着其余人,马元义退了下去,准备去处理张宝交代的事情。 黄巾力士压着那些软脚渠帅,跟着马元义下去了,但是皇宫之中还是留下一部分,手持兵戈,面无表情,冷眼对着剩余的渠帅们。 裴元绍也已经下去,他的伤很重。 上首的张角,看着他们,轻轻坐下,什么话也不说,皇宫之中很诡异的寂静,空气中还残留着碎肉残臂的血腥味儿,张角也没有找人来清除,一点儿意向都没有。 “来,继续喝酒!我没醉!” 突然,下方传出一声呼喝,打破了沉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卜己本来低垂着头,他已经打算好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带着波才回家乡,不再参与黄巾之事了。 可是这一声吆喝,卜己脸色狂变。 是波才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然波才顶着大脑袋,摇摇晃晃的起身了,手里还拿着一酒樽,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得开。 卜己瞬间冷汗,急忙拉住波才,对着张角说。 “大贤良师,波才刚刚睡着了,酒喝多了,不是有意冒犯大贤良师的,求大贤良师勿怪。” 还不断小动作揣波才,这混蛋实在太搞笑了,尤不自知。 “呃,卜己大哥,你老是踹我干什么?我又没惹你。” 卜己顿时愣住了,这家伙真的无可救药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卜己无奈。 “请大贤良师不要怪罪,我愿代为受罚。” 卜己一下子跪了下去,波才不明所以,好好的下什么跪啊,盯着迷糊的脑袋,转向张角。 “大贤良师不要怪罪卜己大哥,他一定是喝醉了,胡言乱语呢。” 说完,摇摇晃晃去跩卜己起身。 张角看着波才,实在有些好笑,波才勇猛忠心,又没有多少花花肠子子,他甚喜之,现在这个呆头鹅居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其余渠帅们也都队波才的极品搞笑弄得无语。 卜己大汗,这家伙醉得不浅,卜己直到现在必须弄醒他,不然还不知道这家伙还会说出什么惊天的鬼话,他实在受不了波才的刺激了。 卜己一看旁边有水,拉着波才就跑了过去,波才脚下无力,被卜己拖着就走了,不由得哇哇大叫。 “大贤良师,我先去把卜己大哥弄醒,马上回来哈。” “卜己大哥,你要干什么啊!” 卜己端起水,对着波才的脑袋就泼了过去。 “哎哟,卜己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波才被泼了一头,一下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起来了,不过很快鼻子缩了缩。 “不对,大哥有血腥味儿?快,保护大贤良师!” 话一完,拔出腰间不离身的虎头大刀,就冲向了张角面前。 所有的人都被波才搞懵了,愣愣的看着他,卜己已经疯了,波才真的是太,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 张角也被一惊一乍的波才弄晕了,黄巾力士刚要阻止波才,却被张角挥手挡住,他不相信波才会伤害他,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信波才。 果然,波才提刀横在张角面前,头上的水从他头上流下来,他都没有丝毫在意,目光紧紧盯着外边,随时都准备暴起,刀锋饮血。 “波才,你在干什么!” 卜己终于怒了,在这么下去,张角要是发了怒,那时候波才必死无疑。 看到大哥满脸怒容,波才有些委屈,有些手足无措。 “卜己大哥,我、我保护大贤良师呢,你怎么了?” “哼,快下来,你看看你的样子。”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睡死的时候,大贤良师就解决了叛乱,现在你想干什么!” 卜己怒目以对,呵斥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洛阳大审 波才傻眼了,环视了四周一眼,才发现四周都还有断臂鲜血,狼藉一片,似乎还真是的。 习惯性的抬手挠头,傻傻呆呆。 “哈哈哈,波才将军忠义!” 张角终于被逗笑了,一下子气氛似乎有些变化,没有开始那么凝固。 卜己心底也一松,还好张角没怒,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发现似乎彭脱也要醒过来了,这家伙和波才是一路货色,说不准就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他再也顾不得,扑向要张口的彭脱。 “嘭!” 可惜彭脱脚下一轻,一下子摔倒了,阴差阳错躲过了卜己。 “哎哟!他奶奶的妈的,摔死老子了!” 踉踉跄跄爬起来,可笑的居然是他手中的鸡腿还拿着,连自己摔倒在地都没有丢找下,自己看了一眼手上安然无恙的鸡腿,自个儿拍了拍胸脯。 “还好,还好,鸡腿没事儿!” 说罢,一口咬下,丝毫没有注意到大殿中的异样。 “叭叭叭!” 宫殿中,只有他吃鸡腿的声音,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这位堪比波才的活宝。 吃着鸡腿还不算,随手捡起地上的酒壶,也不关心怎么酒壶在地上,更不往自己酒樽里倒啊,居然夹起就对着酒壶开始狂饮。 “咕咕咕!” 张角面色铁青,其余人也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红。 波才呐呐看着彭脱,不敢置信,他已经想到了自己刚刚或许就是这个傻样,顿时羞得黝黑的脸上火辣辣的烫,现在自己兄弟又出了丑,一张大嘴抽搐着,斜眼瞥了眼张角。 “大贤良师,末将要去茅房,先走了啊!” 撒丫子就要跑,路过彭脱的时候,架着彭脱一股烟儿就消失在了大殿,张角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 卜己面色难看,很多人都看向自己,他知道那是讽刺,不过现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 “大贤良师,我两位兄弟顶撞大贤良师,还请大贤良师勿怪!” 张梁对彭脱、波才感觉很好,自顾自的站出来。 “是啊,大哥,就别怪他们了。” 这个时候可没有人落井下石,因为他们自己都还在悬崖边上,就算心里乐也不会自己找不自在,张角饶有趣味看着卜己,又斜了眼张梁。 “我说过怪他们了吗?两位将军真性情,难能可贵,我怎会怪罪!” 卜己一听,心中大石落下,跪拜道。 “谢大贤良师!那末将也下去了,去看了看他们。” “恩,去,他们都喝醉了,仔细看着点,别掉茅坑了!哈哈哈哈。” “诺!” 卜己说罢,就退出大殿。 张角站起,大手一挥。 “诸位将军,明日有两件大事要做,都下去准备,你们的辛劳战功,本将军是不会忘记的!” 众渠帅出了口气,齐声应道。 “诺!” 张角在上首,身后的马元义没有出去,被张角留了下来,直到众渠帅们鱼贯而出,大殿空了下来,张角才回头,看着马元义。 “元义,你是不是觉得我处事不公?” 马元义也不知道张角怎么想的,他已经摸不清张角的心思了,只能唯唯诺诺站在身后,什么也不说,面对张角的疑问,马元义愣住了。 “呵呵,元义,说说你的想法,我不会怪罪你的。” 马元义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如实说。 “大贤良师,对于这件事情,末将心里很矛盾,既觉得不公,又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张角没有想到马元义会这么说,他还以为马元义绝对会说自己的决定就是最好的,现在马元义这么说,他有一点欣慰,马元义还是那个马元义。 “哦?说说!” “大贤良师,,首先我觉得······” 马元义已经决定如实说,就没有顾忌其他,把心中的想法说了一遍,说完紧闭其口,看着张角。 不多时,张角摇了摇头。 “哈哈,知我者,元义也!” 马元义也不知道张角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能感觉到似乎张角和他之间树起了一道隔阂,他还是原本来的他,可是张角已经不是原来的张角了。 “去,明天一定会好的!” “诺!” 终于,大殿之中只剩下张角了,他仰望着头顶的鎏金皇梁。 “明天,我,张角,就是九五之尊!哈哈哈哈。” 刚出殿没走多远的马元义听到殿内肆意的狂笑,叹了口气颓废的离开了。 次日。 洛阳城今日颇不宁静,到处都是手持兵戈的士兵在走动,到处在张贴黄榜,对着面露恐惧的百姓说着什么。 城中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不一样,今日黄巾军没有再砸烧,抢掠,相反他们居然开始维护洛阳城的秩序,逮捕了许多乘乱作祟的盗贼小偷,洛阳城顿时为之一肃。 大街上开始由黄巾士兵的吼叫,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的百姓,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 “大贤良师有令,兹有黄巾将领称大贤良师不在,不守礼法,纵兵行凶,抢掠百姓,荼毒人命,十恶不赦,百姓受深其害,大贤良师得知事情缘由大怒,然,昨日部分黄巾将领妄图反叛,被大贤良师诛杀生擒,现在大贤良师下令,在洛阳大审,告知洛阳百姓前来观审,大贤良师势必为百姓伸冤!” “大贤良师有令,兹有······” “大贤良师有令,兹有······” 黄巾士兵们一遍一遍的喊着,大街小巷,都充满了这样的话语,一时间百姓们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 “哼,一群禽兽,谁信谁倒霉!” “遭天杀的,还想糟蹋我们吗?” 没有人相信,昨日还高举屠刀的魔鬼,现在会这么好,自己杀自己人,洛阳城只有士兵来往的身影,百姓、世家、豪族都闭门不出,他们真的被野蛮的黄巾士兵们杀怕了。 皇宫大殿。 “大贤良师,还是没有动静,百姓们都很害怕,不敢出来。” 马元义对着张角回报,张角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先不审了,杀掉一部分,把人头挂着示街!” 张角狠厉吐出一个命令,但是马元义只是身子一颤,就去了。 “诺!” 张角盯着马元义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语。 “元义,你还是那个元义吗?” 不久,大街上又出现了黄巾士兵,不过这一次他们是举着人头,声音也没有那么洪亮,甚至还有一些颤抖。 “大贤良师有令,斩掉侵害百姓的从犯,人头示街!主犯稍后再审,请百姓上前观审,若是有冤,大贤良师会为你做主,损失的财务大贤良师会给大家补上,家人被杀的,大贤良师会养着你们!” 大街小巷,都是熙熙攘攘的吼叫,鲜血淋淋的人头在前,有的百姓忍不住开了个门缝儿,眯着眼睛看。 “是真的,就是那个混蛋,终于死了!报应啊!” 突然一个百姓,打开了家门,疯狂的冲向那个人头,举起手里的石头砸向那人头。 疯了,乱了,越来越多的人哭喊着冲出了家门,对着人头发泄着。 这些人都是残害过他们的罪魁祸首,现在伏诛了,可是他们的亲人,妻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发泄之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哭泣,催人泪下的哀嚎。 “苍天啊,你怎么不早点睁眼!” “我的儿啊!” “我的妻啊,你看见了吗?” “天杀的魂淡,遭报应了啊!” 马元义忍不住落泪,回到了皇宫,报告张角。 张角露出了微笑,下令开始大审,审理的地点居然是皇城前的大广场。 而此时,远处的逍遥楼顶出现了两个人。 “张角好算计啊!” “呵呵,但是他忘了,还有世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要不我们去给加点火?” “算了,会有人冒头的,先把消息传到江东,公子居然是始皇后裔,看来数百年后,大秦复国在望了!” “大秦啊!多么伟大的国度!” 第一百三十九章如愿以偿 皇宫前,早已经搭好了巨型大台,大台周围是威猛手持兵戈的黄巾力士。 张角身穿铠甲,腰挎长剑,站在最上方,一双眸子巡视着面前的一切,好像一个帝王俯视他的臣子百姓们。张角之下是一众渠帅,很有秩序的站着,目不转睛,神游物外。 在之后,就是一群跪在地上,身穿囚服的罪将渠帅。 大台之下,来的百姓越来越多,百千上万,都目光灼灼盯着张角,不断议论纷纷,这个打败汉朝皇帝的乱贼,这个万恶之首的大贤良师,人们的眼里没有丝毫感激,只有仇恨。 张角本来以为百姓会对自己做的事情很感激,随即就会臣服,可是似乎事情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没有看到哪怕一点点感激的目光,只有无边的仇恨眼神。 张角如坐针毡,他不喜欢这种出乎掌握之外的感觉。 他要打破这种不利于己的局面,而下面跪着的囚犯就是他的刀。 于是,张角双手一压,想要压住百姓们的议论。 不过,百姓们好像专门和他作对,对他的手势不理不睬,依旧议论纷纷,张角脸色变了变,对着不远处的张燕点了点头。 “吼!” “吼!” “吼!” 黄巾力士在张燕的命令下,大吼。 “嘭嘭嘭!” 兵器撞击地面,发出沉闷深重的声音,一股股煞气从黄巾力士身上散发,压向不断议论的百姓们。 刹那间,广场落针可闻,百姓这才想起来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良善之徒,而是手持兵戈,随时可取他们性命的黄巾乱贼,刚刚那股气息差点把他们吓死,所以一下自己安静了下来。 “洛阳的父老们,张角率领大军起义是为了建立一个太平盛世,人人有肉吃,家家有田种,衣食无忧的太平盛世,可是,这群人渣畜生却纵兵劫掠大家,我知道你们都受苦了,我张角有罪!对不起大家,没有管理好,现在我张角拿下了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随大家处理!” 可是,全场依然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张角嘴角扯了扯。 “你们在怕?” 张角憋了半天,终于说出无厘头的一句话。 下面的百姓们暗自诽谤,不怕就得死,你说怕不怕。 果然,张角看到了许多人明显缩了缩,看来自己想对了,那就好办了,讲讲发无时不可用,就算对这些平民都可以用的上,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 “你们在怕什么!你们忘记了自己的妻儿、忘记了自己的家破人亡是谁干的吗?面对自己的仇人,你们还在怕,你们怕什么!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任你宰割,你们居然畏首畏尾,不敢为妻儿报仇,不敢对仇人发泄,你们难道忘记了他们的屠刀上流着你们亲人的鲜血吗!” “哈哈,懦夫!你们都是一群懦夫!” “张角说到做到,为你们做主,可是你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指正这些人犯的罪,你们面对自己的仇人,居然不敢站出来为自己惨死的家人,为自己破败的家说一句话!你们,还是人吗!” 尽管许多人都愤怒不已,脖颈通红,面色铁青,双眼更是红的冒火,可终究不敢出一声,说一句话,张角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底冷笑。 “嘿嘿,还是不说话是?那好,既然大家都认为他们没有罪,那,我只有放过他们了!” 这话一出,有的人有点站不住了,正要说话,却被周围的人拉住。 张角暗恨,不过话已至此,他只能接着做下去。 “来人,给下面的人松绑,他们,无罪!”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就连跪在下方的囚徒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角。 “轰!” 终于,百姓们再也受不了了,瞬间广场上像爆炸了一样,他们在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愤怒,许多人开始大骂张角,辱骂黄巾无耻。 张角却笑了,不怕你们骂,就怕你们不说话。 眼看士兵就要为那些人解锁,一个断臂汉子猛地窜上高台,手指张角。 “卑鄙无耻!你说是要为我们做主,可是现在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不为人!” “大胆!” “找死!” “拿下!” 瞬间,许多人站出来,对着这汉子大喝,更有人拔出腰间的大刀,就要杀人。 “住手!” 可是,就在这一刻,张角阻止了,对着这汉子笑了笑。 “哦,你说我出尔反尔,凭什么?” 这汉子妻儿都被杀,其中就有跪在地上的一个黄巾渠帅,他自己也被斩掉一臂,早就不想活了,此时他只想杀掉跪在地上的血海仇人,才跑到高台之上。 不过,被张角这么一问,他更是愤恨。 “哈哈,张角,亏你还自称什么大贤良师,你不是说要审理这些人吗?可是现在居然又要放过他们,他们那个人身上没有洛阳城的几条人命,你居然要放过他,这不是出尔反尔是什么!” 断臂汉子涨红了脸,怒发冲冠。 “哈哈哈,好笑,我说审理,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指正,我没有证据,不放了他们,还要如何审理?” 张角争锋相对,有些讽刺。 断臂汉子一时无言,不过转瞬间他就指着一个黄巾渠帅。 “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断我手臂,凌辱我妻,杀我孩子,我敢指正,你杀是不杀?” 断臂汉子紧紧盯着张角,眼中尽是怒火,他已不顾性命,只想要杀掉这个黄巾渠帅,甚至只要一听张角说不杀,他就会扑上去,要死这个畜生! “杀!” 张角毫不犹豫,冰冷的突出一个字。 正要松绑的黄巾力士接到命令毫不犹豫,松手,拔刀,斩下。 “扑哧!” 一个大好头颅飞起,鲜血从脖颈出喷出,染红了这一片天空。 “嘭!” 无头尸体倒下,一切都来得如此之快,让所有的人来不及转化自己的思维,断臂汉子更是傻了,眼睁睁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就是这个人,失去头颅的人杀自己妻子,现在终于也被斩了头颅。 他不敢置信,眼睛里也是茫然。 “如何?” 断臂汉子呐呐不语,还是盯着张角,又看了看滚在不远处的鲜血淋淋的头颅。 “怎么样,我张角是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不、不是。” 汉子傻傻的回答,终于,下方的百姓们爆发出惊天的大喊,汉子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张角。 “大、大贤良师,我能带走他的头吗?” 张角很疑惑,不过还是点点头。 断臂汉子哭了,泪流满面。 “嘭!” 跪在地上,对着张角恨恨磕了几个头,转身提起令人害怕的人头,离开了高台。 张角回过头,询问马元义。 “他要人头干什么?” “祭奠。” 马元义沉重回答,他很清楚那汉子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可是最后居然哭了,还对张角磕头,很明显那个死了的黄巾渠帅绝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的断臂,他惨死的妻儿。 “祭奠?” “为死去的妻儿。” 张角不再问他,这个问题也就过去了,只是马元义心底久久不能忘怀。 “你们信了吗?张角说到做到,为你们做主!你们信不信我张角!” 张角笑了,很肆意的笑了,继而对着下方数百千百姓吼道。 “信!信!信!” “大贤良师万岁!万岁!万岁!” 有了断臂汉子做榜样,百姓们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火,榜样的能量是无穷的,百姓们爆发了,开始对跪在地上的罪人发泄心底的仇恨,张角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洛阳的民心。 第一百四十章张角建天国 所有的黄巾渠帅都被斩首,成为百姓们得出气筒。 张角之后又把那些人劫掠的财务,田产,尽数分给受到苦难的百姓,尽管不如从前,但是比之黄巾劫掠的时候,那可是好多了,张角一下子得到了许多百姓的拥护。 可是,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有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大贤良师好手段,可是对我们世家豪族,小人想知道大贤良师是什么看法?难道真的要致我们世家豪族于死地不成?” 一个瘦小的人出现在张角的视线之中,语气虽然有些畏惧,但是却难以隐藏的有些高傲,他就是所剩无几的世家大族门派来的试水石。 张角脸色一变,果然世家大族门怀恨在心,虽说洛阳世家们几乎都几近被劫掠的所剩无几,可是世家毕竟是一个庞大的势力,天下世家万千,手中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张角就知道这些人会来捣乱,心中虽气愤,可是他却必须面对,起码现在还不能完全得罪世家大族们。 “哦,不知你是哪一家的?” 瘦小家伙眼神一凝,有些许担心,张角看得出来,这人实在害怕自己报复。 “呵呵,放心,我张角是不会做有损大家利益的事的。” “好!大贤良师真英雄,南阳邓家。” “呵呵,好,世家豪族是天下肱骨,不可获取,张角怎么会与其成为对手呢?” “哈哈哈,大贤良师快言快语,不知今后大贤良师对世家大族是不是也不会动刀兵?或者说,大贤良师今后会走打哪一步?” 这就是试探了,张角饶有兴致,过了许久才回答。 “九五。” 那人浑身一颤,虽然家主他们想了许多,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张角的野心居然那么大,不过毕竟是世家子弟出身,很快就掩饰了过去,张角瞧在眼里,暗暗好笑,等将来,我张角势必灭尽世家大族。 “对了,张角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答应?” “大贤良师请讲。” “请回去转告你们家主,张角明日就会有一件大事要做,如果你们家主想要得到更大的利益,还请把张角对世家的友好传达出去,让别的世家放心!” “敢不从命!” 张角哈哈大笑,看着那人急速离开。 张角看着还不愿散去的百姓们,决定乘热打铁,于是大手一挥。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眼巴巴的望着张角。 “大家肃静,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 “嘭!” 黄巾力士把武器一砸,发出轰隆的声音。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大家都知道我们追求的理想世界是无灾异、无病疫、无战争,君明臣贤,家富人足,各得其乐的太平世道。 帝王当行道德,黜刑祸,理政应法天地、顺自然,可是汉帝无道昏庸,致使中原大地民不聊生,流民成灾,饿殍千里,人命如草芥。 帝王应该是天然的统治者,理想的政治是以有道、德、仁治理天下的明君,实行以民为本的治国之道,满足人民生活之急需,方能致太平,得人心而称天心,它还强调君、臣、民三者关系的协调。 应该为百姓谋福,天下太平,大家衣食无忧才是,可汉帝即位,天下旱灾、水灾、蝗灾等灾祸频繁,四处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国势进一步衰落。 宦官与外戚争权夺利,忠良受辱,多惨死于狱中,昏庸荒淫的汉帝除了沉湎酒色以外,还一味宠幸宦官,尊张让等人为‘十常侍’,并说‘张常侍乃我父、赵常侍乃我母’,宦官杖着皇帝的宠幸,胡作非为,对百姓勒索钱财,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荼毒百姓。 更让人不齿的是灵帝十分好淫,他在后宫里随时随地看中了哪个女子长得美艳就拉到床上交欢,宫廷女子都穿着开裆裤,开裆裤里面什么也不穿,为的就是让这昏庸皇帝临幸起来方便,连衣服都不用脱,实在有辱圣人之道,这样的皇帝你们还要吗,还奉吗?” 张角句句说的是汉帝的无耻昏庸,这还不算,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大伙儿还不知道,汉帝与众多的姬妾为了盛夏避暑他盖了个“裸游馆”,让人采来绿色的苔藓将它覆盖在台阶上面,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裸游馆,可谓极尽豪奢。 还有更荒谬的,汉帝下令宫女年纪在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都浓妆艳抹,脱下衣服与他一同裸浴,西域进献了茵墀香,灵帝命人煮成汤让宫女沐浴,把沐浴完的漂着脂粉的水倒在河渠里,人称“流香渠”。 这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啊,这都是从我们身上搜刮的,我张角以前也是和大家一样的百姓,只因实在难以承受这般摧残迫害,才举起义旗的。 汉帝甚至耽于淫乐,在西园里弄狗与宫女进行交配,灵帝在后宫中设列市肆,让宫中的婢女嫔妃打扮成买东西的客人,而他自己装成是卖货物的商人,玩得不亦乐乎。 肆中的货物都是搜刮来的珍奇异宝,他白昼与宫女们贸易,夜里就抱着她们恣意地淫乐寻欢,这还不算,汉帝甚至在西园里弄狗与宫女进行交配,如此丧尽天良,天神共弃的皇帝,你们还要拥护吗?” 张角把汉地说的一无是处,卑鄙下流,天怒人恨,就是为了引起他们对汉帝的不满和愤恨,毕竟汉朝数百年,不找些天理不容的事情是搬不倒的。 果然,百姓们以前不知道汉帝都做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过日子,随着日子越来越难过,他们只能勒紧裤腰带,现在才知道,这都是汉帝害的。 百姓们对谁做皇帝不感兴趣,对皇帝只是本能的畏惧,但是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看得很紧,关于自己利益的,他们还怎么置身事外,于是,都目光切切看着张角。 看到目的已经达到了,张角不再废话,拔出腰间长剑,直指苍穹,高声喊道。 “苍天已死,黄天在上,我张角在此起誓,愿尽一生之力建立一个太平盛世,人人有衣穿,家家有田种,建立一个新王朝,打造一个新天地,黄天在上,明鉴!” 张角说罢,跪在地上,郑重的磕头。 值此时,百姓们都愣住了,这是要推翻汉朝了!他们被吓傻了,这是多大的事啊,皇帝没了,要有一个新皇帝出现了,还是眼前的这个人! “轰!” 当张角跪下的瞬间,天地变色,刹那间一声闷雷降世! 百姓们一下子被吓跪下了,这是上天的声音啊。 突然,皇宫之上出现黄色的龙时隐时现,有的百姓看到后,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置信,指着皇宫之上,忍不住呼喊了出来。 “龙!那是龙啊!” “啊,真的是龙!” 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到了一条黄龙翻滚于皇宫之上,时隐时现,百姓们敬若神明,跪在地上再也不敢看,嘴里不住的嘀咕着,似乎是在祈祷。 众黄巾将领也都不可置信,难道张角真的是真龙天子!尤其是孙夏和张宝,一瞬间冷汗遍布全身,湿透了重衣,心底更是寒蝉不断。 张角跪在地上,不着痕迹的笑了一笑,万事皆成,就等汉帝禅让自己即位了,不过他自以为隐藏的深,却被马元义和王帆看的清清楚楚。 马元义知道所有的事情,这所谓的龙也只是张角弄出来的罢了,他现在还有任务,于是开口大吼一声。 “大贤良师天命所归!当称帝为皇!建新朝!”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认为张角就是天命所归,是真正的上天之子,君不见在张角立完誓之后,黄龙腾空,这不是天子之兆是什么,所有的人都不再怀疑,纷纷跪在地上大吼应和。 “天命所归!称皇!” “天命所归!称皇!” “天命所归!称皇!” 张角缓缓站起来,走上高台上首,那黄龙瞬间消失,似乎是进了张角的身体,所有的人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角,张角双手一顿,声音宏厚。 “明日,汉帝禅让帝位,张角建天国,普天同庆!”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肆分封【求收藏、求捧场】 逍遥楼,那两个人看到这一幕,其中一人色变。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张角真的是······” “哈哈哈,你真是胆儿小,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张角能成事?这些只不过是一些障眼之术罢了,江东公子身边的左慈就会这些,你还信?” “障眼法?” “哈哈,当然,而且还是公子留给张角的!” “啊,公子为什么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走,这天要变了,消息传回江东,你还是快点回北边,那些杂种又开始不安生了!” “切,土鸡瓦狗罢了,能翻天?我燕云骑分分钟就灭了。” “好了,别炫耀了,公子应该决定了,这天下终究还是我们老秦人的!” “滚!” 逍遥楼顶两人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仿佛没有出现过。 因为张角的黄巾起义,大汉朝一朝倾塌,天下大乱。 同样因为张角的一纸所谓圣旨,一个新的王朝一夕建立,风起云涌。 可是,没有人知道,天下大势,对于百姓而言,只有一个结果。 兴,百姓苦! 亡,百姓亦苦! 汉光和七年黄巾起义,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推倒了汉朝数百年统治。 光和八年,张脚率领百万黄巾之众夺下洛阳,生擒汉帝于洛阳皇宫,自此黄巾之势已成,大汉十三州,名义上已有九州之地属于黄巾。 同年,张角于洛阳逼退汉献帝刘协,自己登上皇位,宣告天下,大肆分封天下。 汉帝退位,张角当即称帝,号天帝,国号天国,改元威武,次年也就是光和九年被改为威武元年,之后,下令建太庙,迁自己祖坟到洛阳。 草率的建国,混乱的制度官职,人员的选用,一个大笑话在天下世家的眼中绽开,可是最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出现。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国之神器被一个贱民乱贼掌控。 所有的有识之士都知道,那是因为黄巾崛起的实在太快了,简直叫人目不暇接,一夜下洛阳,眨眼间就把皇宫拿下,再一眨眼之间就推翻了数百年的大汉皇朝,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实力,直叫世家大族膛目结舌。 他们还没有摸清楚张角、黄巾的底蕴,是不会贸然出手的,这就是世家历千年,王朝百年消的缘故,张角建国分分钟,可是世家们却没有那么随便,他们还在打探。 再其次,他们的势力还不足,州牧刚刚到所在州郡,还没来得及掌权,大汉朝就被拿下! 时间,他们需要时间! 张角也需要时间,他称帝后才发现从前他想的太简单了,他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一卷《太平经》不足以治天下,他也发现自己的这个朝廷空有庞然躯壳,其内多是糟糠,他同样需要时间。 这个平衡就让人啼笑皆非的建立了,张角建国,世家默认,皇室族亲还在想着自己打地盘。 建国之后,有一件事情就再也拖不住了,那就是黄巾将领们想要的功勋爵位,荣华富贵,张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肆分封,内包括黄巾将领,外包括在野州牧,遗留汉臣,一个都不放过,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名望。 其一,隶属黄巾将领中,地公将军张宝被封为骠骑将军,张梁被封为车骑将军,张曼成、赵弘、孙夏、张牛角、卜己、彭脱、波才,周仓分别被张角封为旗下八大将军,其余人各有封赏。 由于文官太少,张角不得不启用汉朝遗臣,除了汉皇室宗亲之外,其余很多人几乎都没有变,这也是他没办法,黄巾之中难有几个人读过书,认得字,甚至张角在军队中把那些只要是认得点字的人都召集起来,予以重用,依旧不能不上硕大的缺口,张角这才知道一个皇朝的建立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惜他已经等不住了,仓促行事,也注定了黄巾只能是昙花一现。 为了招纳更多的人才,张角居然破天荒想出一个招,那就是面对天下所有的人,无论世家大族,还是草根寒门,只要有才能的,他都会予以重用。 这一招不得不说张角很幸运,很多人都冲着试一试的想法,来到洛阳,张角知道后亲自面试,对这些人可谓礼贤下士,想尽方法留下。 一时间,天下闹起了往洛阳去的风气,不过大多数都是不得志又才能不大的人,他们只看见张角称帝了,而且天下又没多少人主动反击,难以抑制心中的**,才依附张角的。 但凡是有眼光,有拙见的人,都在观望,计算着张角这天下还能做几天,他们从没有看好过张角,只从他安排登基之事的仓促就能见一二,张角非是真主,迟早会灭亡。 不过就眼前而言,张角的这一招很真的为他找了许多人才,起码比他那些个只会种菜种天,大字不识一枚的庄稼汉厉害的多了。 其二,为了叫天下世家安心,张角长了个心眼,叫那日的南阳邓家之人传出话去,他张角一心和世家交好,绝对不会对世家不利的,甚至放出风声,只要世家子弟来洛阳为他效力,他绝对不会吝啬官爵财富。 可惜的是,世家既不接受,又不反对,来了个沉默。 这叫张角有些摸不清世家豪强们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了,不过此时他已经忙得屁滚尿流,顾不了那么许多,终日忙进忙出,不可开交。 其三,张角一直以来对那些汉帝留下的祸患如鲠在喉,四方州牧是他心中的刺,那些人都是汉帝留下的,而且大多都是世家大族出身,最重要的是,袁家袁术还是扬州牧。 更有一些世家和那些州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张角是怎么也放心不了的,不过他又不能以圣旨的命令召回那些州牧,先不说他还没有被人所认可,就算现在天下都默认,可那些州牧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眼巴巴的来洛阳,把自己的脑袋给他送上。 若是他真的以圣旨下令,铁定不会有人遵从,要是那些人不能忍受,公然叫嚣,说不定他的名声会坏得一塌涂地,他这个所谓皇帝也就成了一个笑话,尽管他现在就是个笑话。 最重要的还是外放的州牧中还有几位皇室宗亲,荆州牧刘表,兖州牧刘岱,益州牧刘焉,幽州牧刘虞,自己篡乐人家宗室的江山,现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发对自己,可张角绝对不会自大的认为两位皇室州牧会臣服自己。 为了笼络人心,张角在洛阳纠集了所有的天国臣子,商量对策。 之后,决定汉帝的那些布局没办法解决,只能先不管,黄巾名下所在的九州,能控制得住的除了寥寥数州,他们再也无力,冀州是张角的老窝,还在手中。 其次就是司隶,可是司隶还不全在他的手中,之后就是青州、豫州以及兖州部分。 张角无奈,于是为了缓解压力,下旨分封州牧。 不过张角明显不想让那些州牧们好过,他想要那些人自己大打出手,之后天国捡便宜,于是州牧的分封,张角起了小心思,改了一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风起涌云(上) 张角自己掌控的几州,他没有改变,但是暗地里已经派人去找到汉帝任命的州牧,服从他的就依旧牧守四方,做一州之长,不过军队他们不能染指。 至于不服从他的,他也不杀,知道杀了之后说不定就会挑起其余州牧的不满,导致战争再次爆发,他还没准备好,所以就叫人暗中控制,架空权力,必要之时可以软禁。 很快,张角的第一封圣旨传遍天下,他分封四方,改变了一些州牧牧守的地方,但是没敢大动作。 青州牧孔融,依旧是青州牧,孔融名气太大,不好换他,只能依旧按照汉帝的安排,不过青州之地还完全在黄巾控制之下,他倒也不惧。 幽州牧刘虞,这个人张角很担心,这可是正宗的汉室宗亲,不可不防,现在他把人家祖宗的基业占了,说不恨那绝对是假的,肯定还在蓄势,不可不防。 所以,他把刘虞的幽州牧换成了冀州牧,和韩馥换了一换,冀州是自己的老窝,只要刘虞敢到冀州,他就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刘虞。 要是刘虞不去,那就不管他的事了,冀州牧韩馥肯定不会愿意在他的老窝,等着自已随时吃掉,韩馥绝对会动心,至于会不会听调,他也管不了,只要能给那些州牧添堵,让他们没时间全新掌权就好。 至于徐州牧陶谦,传说这个人是个老好人,也不管它了爱咋地咋地,等自己回过神来再收拾。再说这个人,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世家大族,底蕴不深,而徐州世家林立,他能不能站稳脚跟还两说呢。 荆州牧刘表,这也不是个好货色,他才能出众,又是汉室族亲,还是个名士,是东汉八杰之一,此人真真不可小觑,听说这家伙在世族林立的荆襄之地已经立足了脚跟。 短短的时间他就争取了当地具有很大影响力的蔡、蒯两大家族的信任和支持,任用两家子弟,在荆州期间,恩威并着,招诱有方,使得万里肃清,群民悦服,还听说他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从容自保。 荆州很多地方已经对他臣服了,此时要是对他动手的话,说不得这位汉室皇亲就得翻脸,张角很害怕这家伙,但又无可奈何,不过他为了给刘表添堵,破例给这家伙封了个镇南将军,已引起其余州牧的不满和猜忌。 至于扬州牧袁术,这家伙张角不想惹,洛阳之中袁家被夷为平地,其叔父袁隗更是被斩掉头颅,洛阳袁氏一门尽皆人头落地,无一生还,他不想再这节骨眼上找不自在,要是袁术一气之下不在收拢势力,直接发兵洛阳,那可就不好玩了。 不过对袁术不好处理,袁绍这家伙张角决定要利用一下,于是张角灵机一动之下,给袁绍封了个太守,虽然他很想给袁绍封个在扬州的太守,可他还是不敢,于是就封了一个辽东太守,当然他不会想得到,袁绍居然会一举崛起,在辽东打下了一个巨大的基业。 兖州州牧刘岱,不变,他决定最先拿着个汉室宗亲开刀,不过不是现在,猪要养着不是,现在兖州很大部分还在黄巾控制之下的,刘岱的能力也不怎么出众,倒也不太担心。 豫州州牧孔由,不足为虑,豫州还在他的眼睛底下,张角相信翻不起什么浪。 雍凉之地,张角也没准备管,他也管不着,不过董卓可不是什么好货,还和袁家有旧,不得不防,至于马腾也是一样,这个家伙可是东汉马援之后,忠臣之后,不过后来没落了,也不知道怎么样。 张角只能搪塞一下,董卓依旧是凉州牧,但是却给了马腾一个雍州牧,这就值得思虑了,其实也不怪张角,他的出身决定了眼界以及学识,不过却歪打正着为自己以后生了一些事,虽然毫无作用。 最后的益州牧刘焉,并州牧丁原,交州州牧士燮,这三州之地,他是一点都搭不上边,黄巾势力也没有在那里发芽生根,只能任其所为。 张角的一纸圣旨,表面里没有掀起半点波澜,可是暗地下却已经波涛涌动,风起云涌。 天下十三州,张角所在的朝廷只控四个半,其余诸州各不臣属,张角野心甚大,想要分化天下州牧们,可是这一点却完全不够,起码看似不够。 江东,会稽。 秦峰收到了洛阳的来信,对洛阳之事了解得清清楚楚,张角败亡只在早晚,天下终会乱,乱世亦是大争之世,看来历史虽变,却也是大势不改。 之后秦峰想通了,开始接受老秦人后裔,组建军队,内修政治,以图天下。 秦肃和老寨主赵忠知道后,大醉;追随秦峰的人,更是激动不已,做事愈加有劲,秦峰都看在眼里,或许以前真的做错了,大争之世,就该争! 于是,逍遥楼,风卫,暗影,黑冰台,铁鹰剑士,秦峰所有的势力都开始动用,这个老秦人的尊主,始皇帝的后裔,天下神童开始露出他的狰狞。 秦峰站在训练场上,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身着铠甲的士卒,这一刻,秦峰似乎才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更加活跃,自己的血似乎更加澎湃! 再整理自己的实力时,秦峰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仅拥有了这么大的势力了,或许就是天意,不经意间,他已经建立了足够争霸的基业,秦峰仰天长叹,看来自己的到来就是为了建立一个惊天地的绝世皇朝! 什么刘备,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什么曹操,说不定已经被张角干掉了,什么孙坚,现在正在为自己效力,袁术在自己眼前,艰难的的扩张,袁绍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 本来他没准备改变历史,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可是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让历史面目全非了,秦峰内心唏嘘不已,看来都是命! 老秦人不信命,他是老秦人的王,他就是命! 他要带着老秦重回家园,他要带着老秦夺回江山,他要带着老秦响彻宇内,威震天下,建立一个煌煌帝朝!他要争,为了艰苦多年,受尽磨难的老秦,为了自己的父母亲人,为了泱泱华夏第一帝的名声!他是秦始皇的儿子,他有天下最尊贵的血统。 老秦的血,是时候沸腾了! 秦峰热血澎湃,再也抑制不住大争之世的王霸之欲,此时,他觉得,他就应该是皇,天下至尊! 看着训练的老秦士兵,秦峰心头空明,胸腔之中豪气难泄,禁不住仰天长啸!之后大吼道。 “秦!” 这一个字,代表了多少,秦峰不知道,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字! 下面训练的老秦人,看着秦峰,那一声长啸,那一个“秦”字!轰然间,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高台上的少年,随即如狼嚎般应和! “秦风!” “秦风!” “秦风!” 不远处,秦肃眼睛湿了,赵忠老泪纵横,跪在地上大呼“苍天有眼!”。 秦人的旗自此插在了楚地之上,秦末年有一句楚地童谣“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后来的确是,可是现在秦的复国之旗却插在了楚地之上,这就是天意。 江东不为人知,开始了谋夺天下的初倪,天下也不那么平静。 益州,成都。 刘焉其实最开始是想去交趾的,他已经看得出大汉即将败亡,想要寻求一避身之所,可是后来侍中广汉董扶私下对他说谓:“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刘焉听了他的话之后,思前想后,就更想去益州。 张角洛阳称帝,刘焉就看到了机会,本想要立即反对,可是其从别地带来的心腹劝解,再观望一下再行事,而且现在益州也不是很稳,世家大族都心有私心,不得不防,刘焉才作罢。 仈 澪 電 孖 書 ω w w . Τ Χ Τ 捌 0. ξ A 此时,成都州牧府内。 刘焉高坐其上,看着下方座次分明臣下。 左首东州士庞羲为首,都是避难西迁到益州,或者是随刘焉到益州的,可谓是其心腹,右手赵韪贾龙为首,代表的是益州本土世家大族,他们都是迎接刘焉入蜀有功的人,现在也算得上是刘焉的心腹。 此时,刘焉望着他们,询问道。 “诸位,当今之世,汉室蒙尘,本州为汉室宗亲,当起兵伐不臣,不知道诸位何以教我?” 第一百四十三章风起涌云(下) 刘焉一问,下面就开始讨论起来,但是却没有统一的说法,刘焉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 贾龙装作没看见,泰然自若,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事,低眉颔首,和赵韪眉来眼去。 对面的庞羲也同样如此,装模作样,什么话都不说,任由那些小脚色跳来跳去,吵得不可开交,刘焉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他都已经习惯了。 “好了,贾从事,你说说,该如何做?” 贾龙抬起头,似乎在思虑什么,众人等了一会儿,他才吐出一个字。 “等!” 众人惊呼,这个时候还要等什么,他们不知道,一时间议论不断,纷纷攘攘。 刘焉摇了摇头,又看向庞羲。 “庞议郎,你怎么看?” 庞羲许久不说话,眼睛盯着贾龙,许久不转开,所有的人都知道,现在州牧府分两派,一者为本土世家组成的本土势力,贾龙赵韪为首,还有就是东州士,庞羲为首。 他们互不相属从,一直在争斗不休,目前东州士还不足以与本土势力争夺,一直以来都处于下方,要不是刘焉在身后支撑,东州士早就被排挤的不知哪去了。 本土势力很强,益州世家大族都是其后盾,贾家、赵家、任家、王家、李家等都是益州强大的世家豪族,刘焉刚到益州,也是借助他们的力量才站稳,很多地方都依赖他们。 扶持东州士其实就是为了打压益州世家,可又不能太明显,所以东州士此时并不好过。 一直以来,他们就没有意见相合过,要是本土势力向东,那东州士就一定向西,刘焉也很头疼,现在贾龙说要等,那东州士会不会说现在出兵呢?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而且会出兵,就连刘焉都是一样,其实他就是象征性的问一下,他早就想出兵了,一直拖到现在。 中原之地,不知有多少有识之士在辱骂自己,身为汉室宗亲,现在汉室蒙尘,国祚受辱,庙堂不堪,帝都失守,汉帝也被生擒逼得退位,张角奸贼更是窃取神器,篡了大汉江山。 刘焉心有大志,以前董扶就说益州有天子气,现在他深信不疑,汉帝被生擒,现在禅位给张角,他身为汉室宗亲,理当称帝,重建汉室,刘焉的**已经不可抑制了,但是手下人还是得听他们说说,否则难以服众。 庞羲在贾龙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叹了口气。 “大人,我的意见也是等。” 刘焉还没听清,就猛地站起来,浩气冲霄道。 “好,那就准备粮草,不日发兵,主辱臣死,这次誓死夺回大汉江山,驱除国贼!” “轰!” 乱了,下面的人群一下子乱了,刘焉不明所以,不知道这怎么回事。 而贾龙、赵韪和对面的庞羲也是面面相觑,州牧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要出兵夺回汉室江山,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是绝对不可信的,于是,三人齐声跪下道。 “大人三思!” 其余的人也是一样,为自己首领是从,扑倒在地。 “大人三思!” “大人三思!” “大人三思!” 州牧府一瞬间熄了火,刘焉呐呐不能言,贾龙这边的人这样做刘焉可以理解,可看着庞羲,他怎么也跪下了,所有的人都跪下了,这是怎么回事。 刘焉适才沉醉在自己夺回汉室江山的美梦之中,受千人敬仰,万世传颂,中兴之君的美誉盖在自己头上,自己也做了真正的皇帝,没听清庞羲怎么说的,只是想当然庞羲和贾龙唱反调,才说出自己心理准备已久的话。 贾龙反对,那也只是一派反对,只要自己坚持己见,他们也不会太过放肆,最终都会支持自己的,更何况要是自己一展雄图,他们就是从龙之功臣,位极人臣自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似乎事情好像不对,这局面,这气氛都不对。 “庞议郎,你不是同意了吗?怎么回事?” 贾龙等人一下子把眼光集中在他身上,间杂愤怒、不屑、讽刺于他一身。 庞羲不知道刘焉为什么这么说,可是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出兵的,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天下大乱,黄巾一家独大,益州绝对不能做。 “大人,不能发兵,得等啊!” 刘焉傻眼了。 “你刚刚不是说发兵?” 庞羲嘴角扯了扯,知道是刘焉想错了,或者听都没有听,可是却不能叫留言难堪,只能自己背着黑锅了,看着贾龙似笑非笑的样子,庞羲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大、大人,是下臣头昏说错了,大人恕罪!” 刘焉哪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脸红,就想挥退诸人,保留颜面。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我突感不适,你们都走。” “大人保重!” “下去!” “诺!” 刘焉就自己先走了,而庞羲在路过贾龙身边时,冷哼一声,走出了州牧府,贾龙却不以为意。 “哈哈哈!” 贾龙等人等庞羲走了之后,哄然大笑,不远处的庞羲面色阴冷,身体一顿恼羞而去。 荆州,襄阳。 刘表丰神如玉,英姿飒爽,自成一方霸主威势,端坐在上首。 下面是荆襄才俊,都是为刘表所用的人才,延中庐县人蒯良、蒯越、襄阳人蔡瑁,也大多都是世家豪族之人,刘表能快速在荆州站稳,多亏了他们。 此时他们也在商量是不是对洛阳出兵,同样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蒯越擅长谋略,蔡瑁也是一样,此时他们都不认同出兵,那就说明的确不适合出兵,刘表善纳忠言,又很有君子之风,对着两人请教。 他先对着有如臼犯的谋略一般的蒯越问道。 蒯越回答只是寥寥十六字。 “诸侯未动,实力不足,后方未定,人心未聚!” 刘表不是昏庸之才,点点头,又看向蔡瑁。 蔡瑁的意思和蒯越一样,现在刘表刚到荆州才不久,人心还未归附,且有黄巾乱贼还在荆州活动,若是此时动用刀兵,一个不小心现有的基业就会付之流水,到时候悔之晚矣。 刘表听后深以为然,自觉自己想的太过简单,躲着两人拱手。 “受教了!” 蔡瑁两人连忙闪开,刘表现在是君,他们是臣,于理不合,刘表也不以为是,把起兵的心思压下去,开始一门心思的内修政治,发展荆州,威怀兼洽,实行仁政,富足一方。 扬州,寿春。 袁术英姿勃发,眉宇之间有豪气,端得生得一副好皮囊。 “诸位,现在黄巾势大,我们发兵是不发,还有待商榷,汉室宗亲都不急,我们也就不用急,所以本州牧的意思是先安定扬州,再图荆襄徐豫,积攒势力,到那时候再一举北上,匡定天下!” “大人英明!” 下面的人纷纷恭贺,袁术,袁家弟子,天生聪颖,野心也大,此时他已经想的是天下了,不可谓不雄心壮志,他与张角有血海深仇,可是却能忍受,可见不凡。 袁术心底却是想的另一件事,或者说另一个人,他的哥哥袁绍,据说被张角封为辽东太守,现在不知怎样。要是这位哥哥能全心全意帮助自己,那就好了,可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心中有些遗憾。 幽州的刘虞同样是皇室宗亲,也一直在想洗刷皇室之辱,冀州的韩馥心中惦记幽州之地,可是又不敢真的听命张角去幽州做幽州牧,最后他选择了张角的阵营,不过是不是真的归附犹未可知。 凉州的董卓,青州的孔融,并州的丁原等所有的州牧们都在想着同样的事情,只是有的人实权在握,有的人只是傀儡,总而言之,天下一时间暗流急湍。 还有一个枭雄一样的人,此时依旧在洛阳之中,他,就是曹操,这个历史上褒贬不一的绝世枭雄,亦或是奸雄,亦或是汉臣。 第一百四十四章张角的预感 何进当初进皇宫以皇宫为威胁,和张角谈判,结果大败,之后被张角压入大牢,其结果不言而喻,何进这个权倾一时的大将军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 曹操一直在躲藏,张角这样的人绝对长久不了,可是他没有办法离开,洛阳一直四门紧闭。最后张角称帝了,才打开洛阳城门,曹操那时候却又不想离开了,因为离开这儿,他就没有去处。 于是只能在洛阳游荡,最后差点被乱兵杀死,被逍遥楼之人所救,逍遥楼的人听闻这人就是公子叫留意的曹操,就给秦峰去信,秦峰来信叫他们好好保护,有机会就送到江东。 可是一直以来,张角对逍遥楼的人都严密监视,他们不好行事,一拖再拖。 而曹操这么久以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出路了,准备回家另想它法,可是逍遥楼进来容易,出去难,再加上这个枭雄对逍遥楼的了解越深,心中对他就愈加咋舌,要是他能有这样的家业,一番旷世伟业不在话下。 可是,很悲剧,现在他只是人家的阶下囚,曹操也知道了,当初人家为什么会救自己,都是因为那个传说中的公子,曹操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什么公子会注意自己这么一个毫无作为的人。 不过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公子他的确是有了一点好奇,所以就算没有能离开逍遥楼,他也不在乎,此时的曹操好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的心中一直都想做一个能臣,封狼居胥,他想再死的时候墓碑上能刻上“汉故征西大将军曹”的字样。 可是现在汉王朝一朝崩塌,张角势力极大建朝称帝,另一方面那些所谓汉室宗亲手握重兵,却不知道举起大义之旗,救回受难帝君,拿回汉室江山,反而拥兵自重,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心中不由得戚戚然。 名士许劭曾经评价自己“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可是现在,乱世降临,这能臣是做不了了,可所谓的奸雄凭自己现在这家底能做什么,大汉沦落,天下诸侯争霸之际,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他拿什么来争。 心中固然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更何况他还是所谓的阉宦之后,无甚名气,曹操这个时候只有迷茫,对前途的迷茫,对自己的迷茫。 天下暗波汹涌,百姓依旧在为自己的小命奔波,而众诸侯还在想着打地盘,扩充实力,不过对黄巾的试探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就这样岁月就像一把杀猪刀一样慢慢的一刀一刀斩过,这一斩就到了光和九年前夕,也就是威武元年即将到来了。 张角称帝,在洛阳如愿的过上了皇帝的日子,开始的时候,张角雄心壮志,想要建立一个天平盛世,名传后世,流芳不朽。可是后来他面对的事情越来越多,心力憔悴,身体几近被拖垮,天国内各个将军内争不休,外有各个州牧虎视眈眈,世家大族门怀恨在心,张角实在已经感觉自己无力回天了。 本就身体有恙的他,在这几月之中更加恶劣,而且他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张宁,所以一直未立太子,本来张角在外人看来身体很好,可是谁都不知道他早已病入膏肓了。 他的雄心壮志消失殆尽,淹没在滚滚历史洪涛之中,本来历史上张角死于光合七年,可是随着历史的改变,他硬是多活了一年多,挨到了威武元年。 洛阳,皇宫。 张角已经卧病在床,面色灰暗,犹如一盏残灯还在耗着最后的生机,诺大空旷的皇宫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张角睁着眼睛愣愣的盯着宫殿顶上出神。 突然,他面色一红,眼珠瞪得老大,似乎快要绝气一样。 “咳咳咳咳!” 不过,没两下子,张角就缓过来,不断的咳嗽。 “啪啪啪。”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这时候,一个美丽动人,衣着宫装的少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她的柔发似柔条纷冉,落叶何翩翩,一身华贵宫装攘袖之中藏着玉葱素手,皎腕约金环其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端的是一位绝世佳人。 她有一个名字叫张宁,是张角唯一的女儿,也是天国的长公主,唯一的公主,而此时身为公主的她却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抽泣微微,扑倒在张角龙榻之前,一双美目之中蓄泪欲滴。 “父皇,你怎么了?” 躺在床上的张角,艰难地眯了眯眼睛。 “宁儿,是你吗?” “父皇,是我,是你的宁儿!” 张宁一脸悲伤,轻轻拿起张角那一双死干柴一样的双手,放在自己的俏脸上,行行清泪止不住的流。 “宁儿,真的是我的宁儿!” 看着张角的模样,张宁再也说不说话,喉咙之中似乎被堵上,只是不断的呜咽。 “咳咳,宁儿,咳咳咳,莫哭,宁儿莫哭。” 张角见到自己的女儿如此,急的想要起身,却又不断咳嗽,终究还是没起得来,那双老手只是慢慢抚摸自己女儿的脸,轻轻擦掉她的眼泪,而他自己那双浑浊的老目之中也泪光闪闪。 “恩恩,宁儿听话,父皇注意龙体!” 张角听到女儿这一句话,脸上却露出无奈。 “龙体?我张角要真是有龙体,还会导致现在这样吗?这都是命啊,命啊!咳咳咳!” “父皇,父皇!” 张角越说越激动,却不想又因其巨大的咳嗽,张您不断的呼唤,却又想居然看见张角手中的一蜀锦之上有一摊血,吓得张宁面色惨白,手足无措。 “对,叫御医,我应该叫御医。” 张宁惊慌地自言自语,双手颤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张角抓住衣衫。 张宁转身一看,满脸不可置信。 因为张角现在面色红润,哪还有刚才一副病怏怏,犹似垂暮老人的模样,身上更是威严勃发,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指点江山,使无数诸侯不敢妄动的大贤良师。 张宁面色一喜,激动不已。 “父皇,你好了?” 可是张角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自家知道自家事,这是回光返照。 不过现在他却不敢告诉这个女儿,因为自己就是她的天,自己倒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在这天下存活,张宁可是他张角的女儿,唯一的后人,天国的公主。 不论黄巾内部,还是在野诸侯都不会放过她的,此时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必须得抓紧时间安排后事,于是他抓起旁边的传国玉玺,抚摸着玉玺之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 这是宦官张让在他做主皇宫之时,献上保命的,只不过他的命没有保住,被自己杀了,华夏神器,国之重器,有了它就名正言顺,他才登基做了皇帝,可是此时,他再也不能拥有了,抚摸着玉玺叹了口气。 “宁儿,这是传国玉玺,有了它,拥有者就是天命所归,古往今来没有一个野心之徒不对它俯首弯腰,但是它也很危险,所以我想叫你带着它出宫,离开洛阳,洛阳不安全了。” “父皇,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离开洛阳啊!我不要离开你,就要在你身边!” 张角一声怒喝。 “胡说,你必须走!” “不,我死也不走!” 张角怒目瞪着张宁,可是张宁一点也不怕,她不要离开自己的父皇,张角看着自己执拗的女儿。 “宁儿,有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是你必须离开,带着传国玉玺去江东,而且在此之前你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你身上有传国玉玺,知道吗?” “父皇我不要走!不要去江东,去那里做什么!我要陪着父皇!” 张宁美目含泪,抵死不从,张角叹了口气,决定说软话。 “宁儿,现在洛阳因为我病重,已经开始动荡了,那些个将领们现在都盯着我什么时候咽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带兵攻打皇宫的,到时候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办!” 第一百四十五章张角召见 张宁一下子呆住了,他不敢相信那些平时对他热心微笑的叔叔伯伯们会叛变,还会杀到皇宫。 “父皇不会的,他们不会的!” 张角叹了口气。 “宁儿,你太小,还不知道权势熏心的人是不会顾及什么的,他们都是一条条披着人皮的畜生啊!你必须走,去江东,越快越好!” “父皇!你······” “宁儿,记住父皇的话,去江东,只有那里你才能活命,知道吗?我们老张家不能绝后啊!” 张角打断了张宁的话,痛苦不已。 “父皇,不是还有二叔、三叔吗?他们手握重兵,还有波才叔叔、卜己叔叔、彭脱叔叔、孙夏叔叔啊,他们对你不是一直忠心耿耿吗,他们不会背叛你的,还有马元义叔叔、周仓叔叔、张燕大哥啊。” “宁儿,你不懂的,你二叔野心勃勃,心机深沉,不是表面上那么和善的,你三叔他,哎,就看他的命了,文不长武不就,只会一把子蛮力,能否善终都是个问题,至于你的那些叔叔,波才、卜己、彭托三人确是忠义之人,可惜这些年来,为了让我安心,对军队疏远,手中实权寥寥无几,都怪我啊。 至于孙夏,宁儿,这个人野心最大,也是最蠢的人,不过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装的还是别的什么,要是这些年都是装的,那么此人所谋就让人寒颤了,当年洛阳之战,他收拢的汉卒最多,也是受损最小的,这么多年他却一直在裁兵,而那些人却都消失了,这个人不可小觑啊。” “那,马元义叔叔呢?张燕大哥还有周仓叔叔?” “元义,他估计早就对我失望了,我对不起他,现在他还能镇压一下,但若是我有不测,那他就绝对会消失,不再管黄巾之事,黄巾欠他的。 周仓这些年接管黄巾力士,可那都是一些明面上的,人数不多,兵戈铠甲不坚,战力减弱,难以与那些个野心勃勃的将军们争雄,周仓又是莽撞之人,心思单一,成不了大事。 你张燕大哥,这个人我还有些看不清,此人其志不小,也颇有雄才,可是他的起点太低,不足与论,将来之事变幻莫测,我不能置你于危难之中啊。” 张宁瞪大了眼睛,张角说的这些事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看到的是那些人对她的好,百般宠溺,万家呵护,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叔叔们居然有这样的心思。 “那,那父皇怎么不先走,我去江东又干什么呢?” “我不能走啊,你必须去江东,就算为了救父皇好吗?你去江东逍遥楼就知道了,会有人找你的,听话,你不是一直想见军师吗?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吗?他就在江东,到了江东你就能见到他了,看到他的真面目。 还有,切记带着传国玉玺的事情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到了江东会找到军师,那时候你拿出这封信给他,再把传国玉玺交给他,他会明白的,你也就会知道一切了。” “父皇,你说真的?” 张角说着把一封信和传国玉玺一起放在张宁手里,拍了拍她的手,而张宁的泪水却不断坠落,眉目之间那一抹难掩的愁伤让人生怜。 “孩子,别哭,为了父皇,快去,现在就走!” “父皇,我、我······” 可是被张角一声喝令无情打断。 “裴元绍何在?” 宫殿幕后,裴元绍身披黑色铠甲,一柄巨刀背在身后,走了出来。 “大贤良师!” 张角并没有因为裴元绍未称他陛下而生怒,这天下也只有裴元绍依旧如从前一样叫他大贤良师,为此他不是气愤,而是满意,是高兴。 裴元绍一直以来都不为外人看中,第一次大的露面还是登基前夕黄巾内部的叛变,那一日,他失去了一条手臂,所有的人都以为张角会舍弃他,因为失去一臂的人是废物,不能再征战了,以张角当日的无情果决来看,裴元绍绝对只能被边缘化,最后离开。 后来果然,裴元绍渐渐消失在了黄巾诸将领眼中,可是谁都不会想到,裴元绍并没有真的消失,而是成为了张角的影子,带着真正的黄巾力士秘密驻扎在西山。 真正的黄巾力士,只有八百人,可是他们的消耗却是八千人的量,不得不说这实在超出了一般人的承受力,可张角是谁,他是一国之主,是天国的皇帝,他养得起,也必须养。 如今,张角密令裴元绍回来,就已经猜到了所有的变化,他张角只有一个女儿,那是他的心头肉,他必须护着,而裴元绍的职责就很简答了,张角也相信裴元绍的为人,甚至超过了明眼人心中张角红人的马元义。 张角看着裴元绍,眼神中有些莫名,却终究没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只是拍了拍裴元绍的独臂。 “元绍,我张角的命根子,就交给你了!” 裴元绍虎目含泪,作为武者,他知道张角此时的状态,这么一个彪悍的汉子,紧紧咬着牙,不叫该死的泪水流下,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末将,虽死无憾!” “好了,都去,去!” 说完张角推开张宁,转过身去,没有回头,只是那一张千沟万壑的脸上,终究被一行浊泪浸湿,人心肉长,孰能无情,自己就要和唯一的女儿永别,张角就算是作为皇帝,那又能如何。 他现在已经看清了天国只是昙花一现,存不了多久,诸侯乱世,天下大乱终究要开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这就是大势,天下大势,唯一的骨肉,他不会等自己死了祸害自己的骨肉。 张宁默默流泪,终究下了决定。 “父皇,我现在就走,去江东,我一定会找到军师,我会求他来洛阳救你的,父皇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说罢,张宁对着张角行礼,转身跑出了宫殿,头也不回,只留下弥漫在空气中的忧伤,还有那撒下的清泪。 “元绍,拜托你了!” “裴元绍,必不负陛下所托!” 裴元绍说完这句话,闪电般抽出背后的大刀,“刷”的一声。 “啪!” 裴元绍剩下的一支完整的手臂上,失去了一节手指,张角都没有看到裴元绍是怎么做到的,那一刀之快,那一刀的神奇绝对是他不曾见过的。 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一节手指,又看着裴元绍慢慢收刀隐退到了宫殿之后,张角身子一摇晃,猛地抓住扶手,悲笑道。 “元绍啊,元绍,你这是在向我以死明志吗?陛下,陛下,我这个陛下,你还是第一次叫呢!我张角这一生有你这样有情义的汉子相随,不枉过了!” 俯身慢慢拾起地上的半截手指,用那沾着自己血的蜀锦包裹起来,揣回自己的怀里,轻轻拍了一拍,似乎那里有他的一切,有它在,心才安。 瞬间,张角目光一凝,大喝道。 “来人!” 张角话语一断,马上就有内侍跑进来,跪在地上。 “陛下?” “去,请所有将军大臣进宫见朕!” “诺!” 内侍转身离去,而张角却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第一百四十六章军师回来了? 来,我张角这一次究竟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那么雄心壮志,做得了那骄兵悍将! 不多时,所有的将军大臣们都来到了皇宫,所有的人都知道张角的身体已经到了垂危将灭之际,说不定张角叫他们去就是交代后事的,因此所有的人都不落人后。 “咦,这不是波才、卜己、彭脱黄巾三虎将吗?怎么还没走,难道陛下还召见了你们?” 张角寝宫宫殿门前,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只不过张角还没有同意召见,他们只能在外边等着,但是有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人自找没趣,秀着自己的下限。 波才凶悍,只讲拳头不讲理,听到别人这么讽刺自己三兄弟,就要拔刀相向。 “邓茂,你找死吗?” 不过愤怒的波才被卜己拦住,转身淡淡说道。 “这是皇宫,不是阿猫阿狗乱吠的地方。” 有对波才笑道。 “你个闷货,一条野狗咬了你,难不成你还要咬回去?” 其余人顿时大笑,哪能还听不出卜己这高明的讽刺,邓茂也不是白痴,不过自己出言在先,总不能现在认输,压住自己的怒火,憋着脸。 “不是啊,那种野狗,我会一刀砍死,然后吃狗肉的。” 波才有点怕卜己,被拦下之后就站在一边,听到卜己这么说,不由得嘀咕道。 可是这家伙天生就是个大嗓门,说是自言自语的嘀咕,胆识在场的人耳朵都还没聋,对于波才的小声低语,听的是一明了然,哈哈大笑。 “嘿嘿,波才大哥说的对,多好的狗肉,拿来给咱兄弟加点餐不是更好!” 卜己无奈,彭脱比波才好不到哪里去,嘴里更是不留活路,把人往死里整,看着邓茂憋青了的脸,卜己摇了摇头,和这两个家伙讲道理,那是行不通的,会气死人的。 对于邓茂的挑衅他还不看在眼里,不过他却知道这是有的人在试探他们,某些人应该等不及了,卜己眼睛一眯,自己三兄弟本想离开洛阳,可是陛下不准,他们也无可奈何,一直以来为了自家三兄弟安全,他们对军队的事情从不插手。 卜己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不想让自己三人好过,不着痕迹的瞟了眼,可惜那人藏得太深,毫无收获。 邓茂也是草莽出身,对于人家的挖苦不太受得了,对着波才、彭脱冷哼道。 “你们当真找死!难道不知道现在的你们已经没有实力和我斗了吗?扮什么老虎,真他妈不要脸。” “锵!” 波才拔出自己得到,插在地上,歪着嘴咧咧道。 “嘿嘿,老混蛋,你是不是想看看老子的刀还能杀人不?” “老波,你说错了!” “我错了?哪错了?” “你杀的那是狗啊!” “呃,对、对、对,是狗!老混蛋,你是不是想看看老子的刀还能杀狗不?” “哈哈哈哈” “你们欺人太甚!” 邓茂眼见波才和彭脱一唱一和,怒火攻心,拔刀相向,可就在火药爆发之际,传来内侍的传召。 “陛下传召,群臣觐见!” 几人才相罢不言,跟着内侍徐徐进入。 只不过都是一身怒气,歪头冷哼,谁也不服谁。 张角此时又卧在床上,闭着眼睛,似寐私醒,旁边站着马元义默默不语。 众人一进宫,就看到马元义,只不过一对他只是一闪而逝,拜倒在地。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既寿永昌,寿与天齐!” 张角没有搭理,群臣又不敢起身,就这样定格,过了许久,张角才挣扎着起身,但谁都看得出张角是装的,他的脸上没有之前的惨白,相反很是红润。 许多人不明所以,以为张角好了,心中的一点不安分瞬间消失,张角的威势深入他们骨髓,无人敢犯。只有寥寥几个人,看着张角的样子,双眼中精芒一抹,嘴角掠起诡笑,当然他们都掩饰得无可挑剔。 “平身。” 张角的声音终于响起。 “谢陛下!” 起身,左右分列站好,文武分明。 张角眯着眼瞧了一圈,所看之人尽皆低头不不敢仰视,张角之威竟如斯可怖,就连骠骑将军张宝都是一样,甚至更甚,倒是张梁有些胆儿肥,不时地偷瞄。 “诸位卿家,今日把你们叫到这儿,是有事要问问,你们可说,可不说。” 群臣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交代后事?或者说张角发现了什么,现在要拿人问罪,那些心有诡异的人顿时一颗心提起,腹中汹涌澎湃,却也只能齐齐应声。 “诺!” “第一,我张角无子嗣,若是我百年之后,何人可即位?” 果真要交代后事?张角的话一出,众人心思就开始活络起来,但是这节骨眼上,谁都不敢做出头鸟。 无人应答。 张角点点头,笑了笑,亦有点可悲,这些人居然都不会说说好话,骗骗自己,说个什么陛下洪福齐天,长命百岁,或者这些是天家家事,该自己做主之类的话,看来有的人真的忍不住了。 “第二,现在天国九州,我们还有几州?” 张角这话有些无厘头,众人更加不知道怎么说,难不成说现在只有三两州还在天国治下,那张角会不会借机发怒,杀几个人泄愤。 依旧无人。 “好,第三个问题,刘协等皇室之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静,死一般的静,没有人会想到张角会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毕竟刘协是前朝帝王,张角夺了人家的江山,刘协之死已经过去很久了,张角这话是什么意思,由不得他们不猜度。 不过,还是无人可应。 “最后一个问题,若是军师回来洛阳,我登天之后,军师即位,你们当如何!” “什么!” “军师回来了?” “怎么可能,怎么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震惊了,神秘的军师已经到了洛阳!张角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时候军师会回来,又为什么张角说要传位给军师,有的人脸上遍布震惊,有的人脸上阴晴不定,还有的人脸上热切不已,甚至有寥寥几个人眼中厉芒四射,犹如野兽噬人一般。 张角身边,马元义都是一样,不过这么久陪伴君王,心性比大部分将军大臣们好得多,却依旧难以自制的浑身一颤,军师回来了,那个神秘神奇的男人。 张角把所有人的变化都看在眼里,而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这就是君王,没有人知道他心底是怎么想的,谁都摸不清他的心思,看着下面众臣之态,淡定而从容。 一个将军难以自持,他满脸兴奋,张角已经担不起黄巾的大梁,年老而病危,底下将军各自为政,互不臣服,外有诸侯虎视眈眈,军师曾经带着黄巾走出困境,打到洛阳,那么军师成为新皇,谁会不服! “陛下,您、您说的是真的?” 一句话吊起所有人的心,都眼巴巴望着张角。 “哦?你们很关心?” 张角不阴不阳的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张宝心有余悸,他对那个军师很恐惧,也很憎恶,比当初的张梁更甚,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他挑拨张梁和军师对干的,后来张梁知道了军师来历,对其的崇拜瞬间攀升,张宝与张梁的关系也开始破裂。 “陛下,臣弟觉得,江山还是张家的江山!” 张宝一句话,宫殿之中就静了下来,没错啊,自古皇朝都是家天下,天国是张家建立的,军师就算再怎么得人心,除非篡位,就不可能登位,原本心热的将军们都偃旗息鼓。 “哦?你真的这样认为的?” “当然!” “那你说的张家又是哪个张家呢?” 张角饶有兴致的那么一问,张宝的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第一百四十七章一介妖人终消亡 张角是什么意思,所有的人心中都是一惊,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张家不是你张角的张家还能是哪个张家?不过别人可以那么想,张宝却知道张角很有意味的话。 但是现在的他,虽然畏惧张角的威势却也不像从前,在张角莫名的眼神之下,他呼了口气。 “当然是我们冀州张家,难不成还有别的?或者说大哥你真的要传位给那个军师?” 没有人会想到张宝居然会这么说,只有张角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因为张宝没有称呼张角陛下,而是大哥。 “哦,你是说你、三弟吗?” 张梁本来莫名其妙,但是这几年中,活到现在他也不是傻子,而张角的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当即愤恨道。 “大哥,我听你的,不管哪个张家,你说谁就是谁。” 明白了,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张角无子嗣,现在又油尽灯枯,那么帝位落到谁的头上,除了张宝和张梁还能有谁,现在陛下居然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召回军师,其意不言而喻。 看张宝的样子,那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而张梁却很明显支持张角。 一瞬间,宫殿之中有些剑拔弩张气氛,而张角却还是那副样子,泰然而平淡。 “二弟,你想要做皇帝?” 张角一语惊涛骇浪,开门见山。 “呵呵,大哥,我做不了?” 张宝冷笑,却是要撕破脸皮了,因为他注意到张角快要扛不住了。 “大胆!张宝,你想篡位吗?” 波才忠心耿耿,对张角的崇拜尊敬深入骨髓,现在张宝这样无异于谋反,他绝不允许。 而随着波才的一声怒喝,底下朝臣们瞬间分为三派,卜己、彭脱、张曼成一边怒目相视,眼睛中燃着无边的怒火。而张宝这边为武将居多,孙夏、邓茂、赵弘站在了张宝这一边,而且那些将军大多手握重兵,黄巾百万众拥有七八成。 其余的很多文臣都在中间,什么也没有做,既不反对,也不拥护,冷眼旁观,他们只是墙头草,随风摆罢了,除了自己的小命,都不在乎。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马元义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有表示,作为张角的心腹,这明显不符合常理,而张梁却满脸不敢置信盯着自己的二哥,手指着张宝什么都说不出。 诡异的局面对张角没有丝毫影响,继续问道。 “二弟啊,你早就准备好了是吗?” “大哥,这天下是我们张家血拼而来的,现在你要让给外人,如何能让张家子弟心腹!如何服众!难不成你要毁我华夏礼法?” 张宝争锋相对,慢慢恢复了作为骠骑大将军的气势,不再为张角气势所压,一顶大帽子就给张角这个皇帝盖了上去,甚至还有些逼迫的意味。 “华夏礼法?没想到二弟读了很多书啊,这都知道,可是,你明白仁义礼智信否?明白忠君否?” 张角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甚至是吼出来的! “很好啊,这才多久,没想当我张家也出了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不简单啊!诸爱卿说是不是啊?皇族有这样的皇叔大将军,当不当贺?” “大哥,没用的,在你享受皇帝荣华的时候,我在充实自己,我读兵书,读四书五经,读春秋六艺,读论语,我很明白的,在你龙塌贪欢的时候,我在挑灯夜读,在你酒肉玉颜、指点江山的时候,我在练武强兵。 既然决定了走这一步,就没想过别的,不成功便成仁,你明里暗里的讽刺,不屑,嘲弄我都不在乎,这天下始终是张家的,外人谁觊觎,我张宝就杀谁!就算是军师都一样,他若敢来,我就敢杀!” 张宝索性走到张角身边坐了下来,淡淡对着张角,肆无忌惮。 波才等人准备动手,却被张角挥手制止,只能咬着牙瞪着眼睛想要吃掉嚣张的张宝。 “没想到我的弟弟这么用功,我张家祖坟真是埋得好。” “大哥,张家祖坟埋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你做了皇帝,张家祖宗照着,现在你要让出来,张家祖宗不会同意,我张宝也不会同意!” 张宝眼里抹过一阵狠厉,冷声说道。 “二弟,你真的认为你赢了吗?” “呵呵,大哥,不是我赢不赢,是我不能输,天下不是你一个人的!” “你那么确信你会登上皇位?” “大哥可以试试。” 张角笑了,双手拍了拍,似是什么暗号。 果然,随即宫殿之中就出现了很多手持兵戈,满身煞气的黄巾力士,明晃晃的刀兵对着在场的大臣们,兵锋之下,令人生寒,这一幕和一年前多么相像,就是不知道张角还能不能和那一次一样赢。 黄巾首领是周仓,身披铠甲,手拿一对花斑大斧。 “陛下!黄巾力士聚在!” 下面一众大臣吓得面容失色,又是这种场面,当初皇宫血流成河,很多人都在场,现在重新出现了。难道皇宫之中就是屠戮场,这鎏金大殿是用血浇红的! 有的人已经站不太住,尤其是一些刚刚站在张宝阵营的人,脸色更是狂变,他们没有想到张角会故技重施,并且还是针对自己的弟弟,而波才等人却对着张宝笑了,狼子野心该死! “大哥,很有意思吗?难道你以为这一招还有用?” 张宝不以为意,似乎没有看见这些人,淡淡的问道,似乎早就料定张角会这么做一样,面上露出点点嘲讽,张角看着张宝成竹在胸的样子,摇了摇头。 “二弟啊,现在悔悟犹未晚矣!” 张宝站起来,不为所动,斜眼瞟了下周仓。 看到张宝这正主都不慌,那些心有戚戚的人安心了不少,不过提心吊胆却是少不了的,这玩意儿一不小心就的人头落地,回归西天。 张宝呼了口气,狡笑道。 “周将军,你还在等什么?” 随着张宝的这句话,周仓一双大斧抽出,眼神不明的看了眼张角,随即一声大喝。 “拥护新皇!” 黄巾力士们随即应和,举起手中的刀兵。 “喝!” “喝!” “喝!” 声势巨大,森冷逼人。 这一幕亮瞎了许多人的眼睛,周仓叛变了! “什么!” “周仓,你在干什么!” “你在做什么!” “魂淡!” 身为张角禁卫军首领的周仓叛变,张角的底牌黄巾力士叛变了!几乎所有人都接受不了了,波才等人甚至对着周仓呵斥不休,黄巾力士叛变,他们手无寸铁,绝对没有一丝机会的,所有的人面色剧变,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陛下在此,你们胆敢作乱!诛灭九族!” 张梁怒了,他不想自己的两位哥哥争论,所以心中痛苦不已,大哥、二哥是他最亲的人,他不知道怎么办,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胆敢谋反,还是禁卫军,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陛下,车骑将军,你们还是降了,没机会了。” 周仓冷着脸,手持双斧慢慢说道。 “咳咳咳咳!” 这时,张角脸色难看不已,咳嗽不断,指着周仓。 “周仓,朕待你不薄,你、你居然背叛朕?” 周仓闻言,脸有愧色,身上的杀气少了许多,有些难看的脸低下,不知在想什么。 张宝一见,知道周仓心有动摇,在旁边说道。 “周将军,回头无路了!” 周仓浑身一颤,终于还是抬起头,呼出心中的郁气。 “陛下,识时务者为俊杰!” 所有的人脸色都是一边,识时务者为俊杰,周仓都作出了选择,他们不能不想想,现在这种场面好像张角赢的机会不是很大,所有人心思都动了起来。 突然, “噗。” 张角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干枯颤抖的双手指着周仓。 “你、你、你······” “嘭!” 油尽,灯枯,命归天。 张角的身体终于无力的倒了下去,回光返照坚持得这么久,还是无力回天。 “陛下!” “陛下!” “大哥!” “大贤良师!” 张角死了,没了气息,宫殿中霎时乱成一团。 第一百四十八章公主呢? 宫殿之中,一片悲嚎。 张宝也没有想到,张角居然就这么一下子断了气,当场愣住了,可是张梁却没有,愤怒的张梁一下子爆发了。 “张宝!你、你敢对大哥如此!我杀了你!” 张宝一下子没注意,被张梁一拳打在脸上,倒飞了出去,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被张角之死震懵了,张梁的暴起伤人得逞,宫殿之中瞬间乱套,那些和张宝一边的人瞬间加入战团,对着张梁开揍,双拳难敌四手,张梁被围攻。 波才早就看邓茂不顺眼,眼见张梁被打,想都没想盯着邓茂就挥出了沙锅大的拳头,没有注意的邓茂被一下子打倒,波才的武力值在黄巾之中算是顶级的,他受了大罪,爬都没爬起来。 卜己没有动,却示意彭脱上,彭脱得到允许,早就忍不住了,“嘿嘿”一笑就参与进去。到处都是拳头,一不小心就会挨揍。 场面混乱至极,外人难以想象这居然会是天国的将军们,堪比乡土农夫,和那些地痞流氓一样,掐在一起,好在没有武器,否则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拳头大战了,血流成河难以避免。 周仓没有动手,皱着眉头,也制止了黄巾力士的参战,他也不想张角刚驾崩,就在他面前内讧流血,而且他还不着痕迹瞥了一眼不为所动的马元义,发现马元义也没有什么动作,也就自顾自的看着。 张宝阴沉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混乱如斯,怒喝一声。 “住手!” 随着这声呵斥,群战的人碍于张宝的威势纷纷让开,渭泾分明。 地上还有一些人不断的“哼哼”着,刚才不知道有多少人挨了黑手,此时瘫软在地上起不来,邓茂赫然在列,彭脱和波才刚才可是盯着他一顿猛揍的,他也是最惨的,脑袋被打成了狗头。 张梁脸上也是淤青,看样子挨了不少拳头,可是看着张宝,怒气又冒起来。 “张宝,你难道真的要反叛!” “三弟,不是为兄反叛,张家的皇朝绝对不容外人掠夺!” 张宝阴婺着脸,但是罕见的没有发火,说的很平淡,不过他眼里的狠厉却愈加明显。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立新君,天国不可一日无君!” “张宝,你真的要篡位?” 张梁从所未有的严肃,额头上青筋隆起,似乎只要张宝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就要下狠手镇杀。 “老三,我哪里说要篡位的!大哥膝下无子,现在怎么办,你自己说!” 张宝也怒了,恨声说道。 “我、我怎么知道。” 本来理直气壮的想要说什么话,可是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说的了,张宝也还没有真的造反,他能说什么,况且张宝说的也对,大哥膝下无子,新君怎么办。 “你不知道,那你在那里嚎嚎个什么?” “我、我没嚎嚎。” 张宝不再管他,转身对着群臣说道。 “诸位,先皇驾崩,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大家就商议一下,该怎么办!” 张宝此言也在理,现在天国的局面越来于坏,外有强敌环饲,内有先皇驾崩,群臣心不齐,稍有不慎就会先汉王朝一样分崩在即。 “先皇未有子嗣,这该如何是好?” “是啊,怎么办?” “这,先皇也没有留有旨意,怎么办啊?” 群臣纷扰,闹闹哄哄,看得人心烦,很罕见的事,张角还倒在床上,却似乎没有人在意了。 卜己拦住要说话的波才、彭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看了一眼张角直躺的尸体,顺带瞥了眼站在一边的马元义,痛苦的闭上眼睛。 “大贤良师啊,你看看,你的兄弟,你的臣子们,还有你的心腹,现在都在干什么!你尸骨未寒,咽气不到数息,他们就如此无礼荒唐,天国还有未来吗?军师又在哪里?” 一行浊泪悄悄从这个铁血汉子脸上划过,没有人注意得到,除了马元义。 这时,一个张宝阵营里的文臣站出来,面对众人说道。 “要我说,不如骠骑大将军文武双全,即位新皇如何,古有兄终弟及,先皇未留下子嗣,那骠骑大将军英明神武,又是天国皇叔,若是即位称帝,倒也算得上是一佳话。” 这位大臣一句话,顿时引起很多人的一致赞同,纷纷进言。 “是啊,骠骑大将军是先皇亲弟,理应即位!” “标记大将军文才武略,若为新皇,定能救天国于危难之际。” “说的是,骠骑大将军理应称帝!” 张宝看到这场面,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不过并不明显,似乎力度不够,因为还有很多大臣将军还在沉默,其中甚至还有自己阵营里的人,比如说孙夏、赵弘,而开始站在卜己张角那一边的老皇派,也没有说话,倒是墙头草们煞有其事,说得唾沫星子乱飞。 张梁其实没有多少心机,对于皇帝之位,他有自知之明,不过他在意的是张角的旨意,刚刚张角可是说过军师回来了,那么是不是大哥有意传位给军师,故而留有旨意呢。 若真是如此,就算是拼上老命,他都不会让自己的二哥破坏大哥的遗愿,但是现在大哥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就算有,那遗旨又在哪里?张梁沉默了,他也不想兄弟们打下的江山突然瓦解。 “周仓将军,你是禁卫军首领,亲近天子,知不知道先皇有意谁即位呢?” 这时,一个骑墙派大臣想要表现自己,为自己拉功,做了出头鸟,他看的出周仓是张宝的人,那么周仓就一定会说张宝即位最佳,那时候他不就可以捡个便宜了。 可惜,聪明总被聪明误,这时候周仓怎么说话,他说什么都不对! 因此,不但周仓脸色变黑,似狼一样看了他一眼,就连想要效忠的主子都脸色变黑,恶狠狠盯着他。 “哼!我是禁卫军首领不假,可是陛下的心思岂是我等可猜度的,你当真不知死活!” 说罢,举起手中的宣花大斧,就要斩杀说话大臣。 黄巾力士本来听见有大臣夸奖首领,心中高兴,却发现首领发怒了,于是立马为自己首领壮壮威,举起手中的刀兵,向下一压。 “喝!” 那大臣只感觉被一股气势锁定,动都不敢动弹,瞬间像掉到了冰窟窿里,吓得要死。 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一股劲风就要掠过自己的脖子,可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由心中暗恨自己多嘴,失了性命,划不来。 “住手!” 一声大喝喝止了周仓,而他的宣花大斧只差一厘就要斩断那大臣的人头,却在那声大喝中硬生生停住了。 那大臣只觉得脖子一寒,一路发髻从自己脖子上跌落。 “扑通!” 大臣魂飞魄散,吓得跌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陛下方才升天,尔等还敢在这杀人?还不退下!” 是马元义,作为张角的心腹,他的地位不言而喻,此时一声大喝,镇住了周仓。 周仓平息了怒火,不甘的收回大斧,冷哼一声,站到一边。 “马先生,依你之见,现在该如何?” “我不知道!” 怎料马元义不上当,直接说自己不知道,张宝也无可奈何。 “众位臣工,切勿动气,还是好好商量一下新君之事。” 很多人都知道,张宝对皇帝之位势在必得,可现在却装模作样,令人不齿,又无可奈何。 “公主呢?” 这时,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四十九章张宝得意 众人转头一看,是孙夏的声音。 不过此时明显他们不会关注孙夏,而是消失不见的公主张宁,作为张角留下的唯一血脉,张宁的地位不言而喻,立新皇继承张角的帝位,那么张宁作为天国公主,其态度有很大影响。 争争吵吵不休,都没有发现张宁居然不在,此时被孙夏发现,众人才幡然醒悟,这是在于理不合,张角病重他们哪个不知道,更别说张宁了,可是现在张宁却不在,这不得不惹人思虑一二。 张宝脸色突变,他是张宁的长辈,要是张宁现在消失,他登基为帝,之后张宁又跳出来反对,那时候他就会名不正言不顺,遭受唾骂不说,黄巾内部绝对有很多人明里暗地反对自己。 张宝冰冷的看了一眼孙夏,此人心狠手黑,虽然被自己纳入阵营,可是他知道孙夏的野心不小,甚至孙夏还暗地里接触张宁,欲要让他家的小子娶张宁为妻,其意明显得很。 现在在自己已经掌握主动的时候,这家伙又提出张宁来,其心可诛,若不是孙夏手中执掌雄兵不少,又交好诸多将领,他哪里还会饶得了孙夏,早就砍掉脑袋风干了。 但是张宝心底一直都没有放下过,孙夏是他执掌全军最大的阻碍,只要除掉孙夏,那他在天国之中,就是说一不二了,到时候,他的把握更大,因此,他的心底恨死了孙夏,却又不得不对孙夏笑脸相迎。 看着孙夏说完这句话,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连自己警告的一眼都直接无视,张宝心底恨意更甚,孙夏骄横由此可见一般,可是此时群臣都不得不想想张宁,孙夏这一句话可真的说到点子上了,为什么先皇病重,公主不在一旁,这里面是不是又有什么猫腻。 “对啊,公主在哪里?” “先皇驾崩,公主理应在此的!” “没错,难道是?” “你是说,军师?” “什么?军师?” 张角脸色越来越黑,牙关紧咬,怒发冲冠,军师是他心底的痛,他畏惧,感激、同时也嫉妒、恨,听到大臣们还在想军师,他忍不住就要发怒,不曾想却被一声呵斥止住。 “都闭嘴,莫要说废话,公主在哪里你们不必知道,先皇故去,国之不稳,立新皇要紧!” “马元义,公主不在,你想要干什么!” “就是,公主是先皇唯一血脉,何等大事,你敢置之不顾!” “马元义,你也想谋反?” 群臣激昂,对着马元义讨伐,张角在世时,所有的人对其畏惧三丰,但是张角死了,他一个手无兵士的人还能有什么威风,一些人先前更是受到马元义刁难,此时正好借机发挥。 但是他们忘记了张宝,没有人注意到张宝如锅底的脸。 “嘿嘿,你们是不是认为我马元义真的不行了?卜己将军,你也这样认为?” 群臣不言,马元义常年伴随张角身边,说不定真有一些后手,既然马元义点名卜己,他们乐得旁观。 卜己没有想到自己躺着中弹,不过他却是洒脱,笑了笑。 “马先生,公主是大贤良师唯一的血脉,卜己追随大贤良师征战至今,大贤良师待我卜己恩同再造,我只想知道公主到底在哪里?新皇之事,我也只认大贤良师旨意,我,不相信大贤良师没有旨意。” 卜己盯着马元义,没有一点畏惧怯弱,就算他话里有话,把张宝也包含进去都没有点滴色变。 “没错,卜己大哥说得对,我们都听大贤良师的,谁做皇帝大贤良师一定做了安排!” 波才虎着个脸,站到卜己身边。 “对!我们只认大贤良师的命令!” “没错!大哥说的,我张梁都同意。” 之后彭脱、张曼成、张梁先后站出来,一脸刚毅,可是孙夏暗地里却在窃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张宝的心思谁都知道,孙夏更是了如指掌,但是张宝要是做了皇帝,他孙夏绝对第一个倒霉,谁都能做,就是张宝不能。 斜了眼张宝,果然那脸上阴沉的都能滴出水了。 “周仓何在?” 马元义一声大喝,众人都莫名不知何故。 可是周仓回答了他们。 “黄巾力士聚在,请大贤良师旨意!” “喝!” “喝!” “喝!” 黄巾力士狼嚎一般,众人为之色变。 马元义笑了笑,对着卜己说道。 “当真大贤良师的旨意你们都认?” 波才还不等不急回答,就吼叫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 马元义笑了笑,还是盯着卜己,他知道卜己才是这些人的中心。 卜己看到马元义那副样子,心里暗笑,我早就想走了,现在大贤良师已经西去,只要是他的命令,我就都认了,看来马元义还是不放心自己啊。 “天地可鉴!” “好,卜己将军果真忠义!大贤良师没有看错人。” 说完,马元义果真拿出了一卷圣旨。 “什么?” “真的有圣旨!” “难道大贤良师要传位卜己?” “这不可能!” 张宝闻言,脸上扯了扯,不过他确实不信,因为马元义已经是他的人了,在马元义说话的时候,张宝就放下了心,他知道现在没有人能阻止他的帝皇之梦了! “我张宝,也谨遵大贤良师之命!” 卜己眉头一皱,他可不相信张角会传位给自己,除非张角想杀自己,不过一想到马元义方才的模样,卜己心里又是一颤,难道张角真的要杀自己?他不信,他们兄弟为张家征战沙场这么些年,自己兄弟又不争权夺利,张角没有理由杀自己,于是大笑一声。 “哈哈哈,就算大贤良师要我死,我卜己眉头都不皱!马先生宣旨!” 说完卜己“嘭”的一声跪下,趴在地上等待着,其余人看到马元义手中的圣旨,也都不管愿不愿意,屈膝下跪,马愿意也不啰嗦,展开手中的圣旨。 “皇帝曰:朕驾云西去,传位给骠骑将军,皇叔张宝!” “什么?就一句话?” “传位给张宝?” “这,这算什么?” “哗!”群臣不敢相信,张角还没有死的时候,好像对张宝没有什么好脸色啊,怎么会这样! 本来都以为军师、卜己什么的,可现在却真的被有反义的张宝夺得帝位,这实在是太戏剧化了,张宝却一脸喜色,他都没有想到张角会真的传位给自己,现在就算张宁反对都无济于事,高兴得大喝道。 “张宝,谢主隆恩!” 张宝起身。双手颤抖,慢慢接过圣旨。 相比张宝的兴奋,孙夏的脸就苦惨了,脸上的喜色戏虐消失无踪,他实在想不到张角会这么做,难道张角不知道张宝一直以来都在军中大肆招纳军队,结党营私,有谋反之心吗! 可事实就是这样,群臣也只能从命,而且除了张宝,还是卜己最先反应过来。 “臣等遵旨!” 随即对着张宝拜倒。 “卜己,拜见陛下,新皇万岁!”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反应过来,不论是不是真心实意,总之都摆倒在张宝脚下。 张宝兴奋极了,大笑道。 “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张宝得意,就有人失意,孙夏心底暗急,张宝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必须离开这里,带着军队割据一方也未尝不可,否则小命绝对不保。 至于卜己,他的心定了下来,反正他早就决定和波才离开黄巾,做个富家翁,料想张宝是不会反对的。 黄巾力士在周仓的带领下,也向张宝效忠,自此天国易主。 很奇怪,张宁的事情,谁都没有再提,似乎大家都选择性的遗忘了。 次日,张宝在洛阳称帝,他也知道了张角说军事来到了洛阳是假的,军师到底在哪里谁都不知道,而张宁的消息马元义也只说不知道,张宝也不敢逼迫,之后张角之死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 张角归天的消息可谓是一声炸雷,轰得天下翻腾,风起云涌,对于诸侯们而言,这是他们等待许久的好消息,是战争的号角,可是对于对天国而言,那却是致命的的打击。 第一百五十章四方动 张宝即位绝对掌握不好其治下的州郡,其间有心思的人绝对会乘机作乱,天国黄巾只是张角硬生生捏成的一团烂泥,他死了,这团烂泥也就散了。 风起云动,山河变色即在眼前,乱世征伐,苍凉号角已经响起。 江东,会稽。 “主公,袁术已经差不多把扬州大部分整顿好了,估计下一步就是我们江东了!” 秦峰坐在首位,身穿黑色华服,其上有金色绣龙,俊朗的脸上流露着自信和煦的微笑,仔细听着大堂中间站着的一个斥候将军,汇报江东最新的消息,身后站着一个丑陋的黑脸汉子,目光炯炯,威势逼人。 而两边泾渭分明,左边一侧数位衣着铠甲的威武将军,其首一个中年汉子,双眼正视,神态自若,其身如松,纹丝不动,一双硕大手掌上,隐隐有一些死茧,其武艺箭术必定不凡。 还有一人衣着黑色铠甲,满脸笑意,眼神之中不时精芒闪过,很明显这是一笑面虎,谁都不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它的铠甲上有一个硕大的古隶“秦”字。 之后有一人是一个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彪形大汉,这人眼神不定,似乎不太习惯这般站着,其人必是一位嫉恶如仇,却又心思灵动之人,完美华丽的外表掩饰下,不知会有多少人上当。 再一人,勾丹凤眼,双眼俊秀胸前一缕大髯,神采风扬,只是他双眼不知是睁还是闭,头戴绿色盔头,缀黄绒球配后兜,两耳垂白飘带和黄丝穗,着绿蟒,端的是一威武汉子。 还有诸多将军汉子列站在侧,听到有仗打的时候,这些汉子们眼光精芒四射,盯着秦峰,那火热实在无法直视。 右边一侧,很明显是文士,他们青衣儒袍,眉宇间点缀着自信,站立时丰神焕发。 只是为首的一人给人有一些阴婺的感觉,不管他脸上的笑多么灿烂,都显得很冰,很冷,他的年龄也应该是最大的,一双眼睛很小,却有神,身上散发的气息也不像他后边的那些文士和煦温暖。 紧随其后是一位个子不高的人,奇怪的是他衣着布甲,却站在文士一边,细眼长髯,眼神明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眼看着秦峰,神色很复杂。 还有一少年郎,偏偏俊朗,一手执扇轻轻拨动,悠然自得,丝毫不在乎这里的人怎么看待自己,犹似一个浪荡江湖的浪子,可是谁都不会轻看他,江东能这么快平复下来,其功甚大,谈笑间就能毁人城池,灭人族众。 他的身边也站着一位比他规矩的少年,同样也是手执一扇,倒是没有摇动,折在一起,轻轻拍打自己的手心,其自信丝毫不比其他人差,只是他盯着首座的秦峰,有些许的笑意,莫名其妙。 在斥候将军汇报完之后,大厅一片肃静,没有谁说话。 那站着的环眼汉子一跺脚,站出来。 “主公,要俺老张说,您就直接下令,老张做先锋,灭了那袁术狗娘养的,省的看他在江那边上串下跳,碍着俺老张的眼,他奶奶的什么四世三公还不是被黄巾灭了。” “对,黑豹子说的不错,老许也是这么认为的,黑豹子没说对过什么话,这一次倒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说得对,那袁术小儿何德何能占据扬州,我们江东带甲数十万,兵精将广,只要主公下令,不用黑豹子,老许率领甲兵三千定能为主公披荆斩棘额。” 本来环眼大汉以为这胖子真的是夸自己,可是后面说的完全是在贬低自己啊,这可不行,上一次这胖子占了便宜,那些盗贼占领的城池被这家伙一举拿下,自己连汤都没喝成,不能在吃亏了。 “啊呸,许胖子,你就不怕大话绕断了舌头,袁术是那么好对付的,嘿嘿,好歹人家也是名门世家,拥兵数万啊,兵多粮足,你小子带三千人是去送死吗?” “我、我那不是就随便说说嘛,你以为我像你莽撞啊!切。” 秦峰和众人静静地看着,什么都没有说,笑对这两活宝,但是环眼汉子却急了,捋了捋袖袍。 “奶奶的,许胖子,走校场单挑,谁赢先锋就是谁的!” “哟呵,怕了你了,走就走。” “两位,先锋之位,关某说不得也要掺上一脚,一起。” 本来要走的两人,听到这话,看向说话的关某,只见一绿袍汉子走出,丹凤眼眯成一线,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这家伙参合什么,有点犹豫。 这么久,他们相互之间还有一些了解,这绿袍汉子武艺犹在他们两之上,单打独斗,要是不拼命的话,说不定还真打不过他,环眼汉子一看,眼珠咕噜噜一转。 “我说许胖子,要不我让你,你直接和红脸打,只要你能打赢,我就让给你,如何?” “哎哟,我去,关老大上了你就怂了啊,要不你上,我让给你?” “奶奶的,许胖子,你说谁怂了,走单挑。” “魂淡,单挑就单挑!” 绿袍汉子却像铁了心一样,又阻止了两人。 “两位,是看不起关某吗?” “奶奶,红脸的,你当真要和我们过不去?” 红脸汉子双眼一睁,一缕精光爆出,看了一眼环眼汉子,淡淡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胖子一下子跳起来,大吼一声。 “停,黑豹子,我可没说啊,要单挑你上,我不认识你。” 说完,双手环胸,一副看戏的样子,气得环眼汉眉发皆张,脸上涨得通红。 就在环眼汉子暴怒之极时,外边传来通报。 “报!” 秦峰本来还在看好戏,历史上这几个家伙都是一方大将,个个傲气十足,现在自己阴差阳错把他们聚在一起,看来有趣得多了,其他人也看他们在耍戏,显然已经看多了。 不过现在有报,不是耍闹的时候,秦峰点点头。 “进来。” 外边走进来一个黑衣汉子,胸前有一只黑色玄鸟。 这时,所有的人都面色一整,来人是凌云阁的人,他们都知道凌云阁是什么地方,这些人来报,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他们不会出现。 黑衣汉子面无颜色,走进来恭敬地对着秦峰说道。 “主人。” “何事?” 黑衣汉子环视一周,最后眼睛盯着文士第二人,那个身长七尺,细眼长髯的布甲文士,秦峰知道黑衣汉子是什么意思,呼了口气,缓缓说道。 “说,都是自己人。” 布甲文士浑身一颤,没有动作。 “诺,是两份急报,洛阳传来消息张角已死,张宝即位,公主张宁下落不明,天国朝野动荡,人心不齐。” “其二,张宝即位后,天国孙夏有反叛之心,现在已经逃出洛阳,其大军在青州囤积,其余黄巾将领都有割据之心,天下其余诸侯也都蠢蠢欲动,益州刘焉在赶制皇袍,似乎有称帝之心。 幽州刘虞,其幕僚的撺动他称皇,可是似乎他不敢,退而求其次,准备称王;兖州刘岱在某些黄巾将领的拾掇下,被架空,推出明面,似有称帝之心;荆州刘表在蒯良兄弟、蔡瑁的鼓动下也准备称王。 几位大汉宗室都已浮出水面,其余像扬州袁术,其心甚大,正在屯兵聚粮,幕僚甚多似乎与传闻有假,袁术此人心思深沉,城府极深,有真材实料。 徐州、凉州、并州、冀州、豫州、冀州,所有的势力都开始乱动起来,另外逍遥楼在一些州郡损失惨重,不得已转入了暗地。” 第一百五十一章贾诩指点 “嘶!” 听到这份急报,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吸了口凉气,看样子刚刚平稳了不到两年的神州大地,又要开始新的征战了,诸侯齐动,天下烽烟云集,大丈夫建功立业值此时正是时候。 武将们都蠢蠢欲动,目光灼灼,秦峰的出身,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秦始皇皇帝的后裔,真正的帝王贵胄,皇室血脉,比之大汉朝那些宗室皇族,他的出生更加高贵。 秦峰身后还有数十万老秦后裔,关中之地还有老秦遗族,北疆还有当年防御匈奴的蒙家军老秦人,秦峰如此豪华跟脚,怎么可能平庸一生,帝王之家当为帝王之事。 他们现在都是秦峰帐下臣子,将来秦峰真的拿回属于他们赢氏一族的江山,社稷神器,那个时候他们都是从龙之臣,位高尊华,就算此时他们宣告天下,秦峰是秦始皇帝的后裔,那么天下诸多世家豪强必定天下应从,这就是帝皇后裔的筹码,他们跟从的是真正的皇族。 现在秦峰只是江东之主,将来他们绝对相信秦峰会是天下之主,囊括宇内,吞并八荒,纵横四海,天下共尊,谁人不想流芳后世,荫及子嗣。 至于文士们,为首的一人眼睛一亮,张口语言,却又适时止住,闭目养神,而布甲文士全身紧绷,他现在才知道秦峰的能量何其大,看着那年少却风采斐然的少年,布甲文士心中戚戚然。 其余两位持扇少年都是目光一凝,放荡少年长笑一声。 “主公,天助我也!” 秦峰将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尤其在布甲文士身上停留许久,听闻有人说话,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说话的是自家兄弟,于是笑了笑。 “奉孝,别主公主公的,就叫我老三也行。” 那人正是天生鬼才郭嘉,也就是秦峰的结义兄弟,排行老二,郭嘉听到秦峰这样说,连连摆手。 “别、别、别,要是我这样叫了,那戏子那厮不得活吞了我啊,你可别坑我。” 秦峰洒然一笑,戏谑道。 “哈哈哈哈,你郭嘉还有怕的时候?” 郭嘉一听不爽了,什么叫怕,自己怕过谁,郭嘉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咋呼道。 “切,我郭嘉会怕,开什么玩笑,天下之大,除了先生,我会怕谁?要不是我的酒都输光了,我会怕他?” 只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小了许多。 “奉孝,你很猖獗啊!” 这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吓得他一个激灵跳开,发现正是老大戏志才,马上一脸讨好像,嘻嘻道。 “咦,是大哥啊,今天天气真好。” 而戏志才管都没管它,折扇一收,站出去,躲着秦峰行了一礼。 “主公,礼不可废!君臣、主下不能混为一谈,还请主公切记!” 秦峰看到戏志才出来就头大,因为每一次他都会这样说,不知道以前的脾气飞哪去了,秦峰对此十分超级无奈,这礼仪实在坑人不浅,好在现在是汉末不久,没有像后世鞭子朝那样,动不动就得下跪,否则秦峰真的会疯了的。 不过秦峰也知道尊卑有序的道理,上一世他老爹秦始皇当初来看自己和母亲时,就连父子不都是得先君臣再父子不是,他适应的了,只是这两位都是他兄弟,有点别扭。 “恩,受教了!” 秦峰每次都是用这一招躲过去的,百试不爽,果然戏志才摇摇头就回到了序列。 “奉孝,你刚刚说天助我们,此言何解?” 郭嘉一改方才浪荡模样,严肃道。 ⒏ 澪 電 吇 書 W W W . T X T 8 0 . L A “主公,张角建立天国,大大打击了汉朝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又经过黄巾一年多的混乱统治,各州郡更是不知天子,不知大汉,只知州官,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 主公身为始皇后裔,天生贵胄,只要登高一呼,那么天下诸多世家大族想必更加愿意接受主公你,而不是那些草莽之辈,就算是袁家四世三公,几位所谓的汉室宗亲,相比都没有主公出身高贵,而汉朝影响降低直至消亡,主公的机会就来了,不世伟业在望,主公何愁江山不得,国祚不复!” 郭嘉说完,戏志才就跳了出来接道。 “没错,主公坐拥江东之地,北望中原,身后带甲数万百战之兵,而天下诸多诸侯,虽然兵多,但是战力不足,心思各异。届时主公出兵荆州,占扬州,窃视中原,黄巾之众何以阻挡主公之力,至于天下诸侯,益州刘焉胆大有余,可惜内部不稳;幽州刘虞软弱不堪,没有帝王之相;到时候虎视天下,征伐不臣,收缴天下,一举可得。” 秦峰听的兴奋,郭嘉、戏志才也说的畅快,可是这时候却有人泼冷水。 “呵呵,好一副美好画卷,心思机智,智慧不凡,可是只是纸上谈兵啊!” 戏志才眉头一皱,打眼望去,发现是为首的文士,立马不说话了。可是郭嘉性子刁钻,听到有人讽刺自己,想都没想就回敬道。 “是吗?难不成先生有什么妙计?” 可是他转身的时候,眼睛就瞪大了,又是那个死人妖,阴测测的家伙,虎着的脸一百八十度转变。 “咦,是先生啊,刚才我还以为是谁说我来着,那么深奥,嘿嘿,还请先生指教。” 说完跳到一边,他看见那文士对他笑了一下,吓得浑身发冷。 秦峰没有表态,站起来对着文士行礼。 “贾师,还请教我。” 文士连忙避开。 “主公,莫要折煞老夫。” 秦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点点头。 那文士才说道。 “诩以为,奉孝、志才说的很对,可是有一点不足,而这一点却有可能导致我们满盘皆输,不得不防。” 戏志才、郭嘉、秦峰三兄弟相视一眼,背后冒出冷汗,这位贾先生说话从来不假,除非有很大把握,否则他是不会说的,现在看来他们还真的想的太简单了,郭嘉急性子,马上叫道。 “先生请指教。” 贾诩摇了摇头,笑道。 “江东属楚地,而楚地多船少马,骑兵不足;中原之地,很多地方一马平川,北方诸侯骑兵必勇,到时候我们怎么抵挡?饶是江东将士各个以一敌百,战力强大,可是大战之后,必定损失惨重,那时候怎么抵挡别的诸侯,此其一。 其二,主公出身固然高贵,可是大汉数百年的统治,却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湮灭的,汉朝夺了主公赢氏一族的江山,数百年来对秦皇百般污蔑,主公骤然宣示自己的出身,必定引起反弹。 其三,就算主公真的实现霸荆州,占扬州的目的,可是那个时候,天下诸侯必定担心主公势大,说不得就会联合起来,抵制主公进入中原,增添不少麻烦。 其四,汉朝灭亡,外族环视四周,华夏大地又征战不断,说不定到时候有些诸侯为了自己的利益,引狼入室,到时候主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名气大降,与主公将来统治不利。” 贾诩说了四条,一条比一条重要,秦峰站在上方,心中却是凛然抖颤,自大了,又自大了啊,没想到这中间好友这么多圈圈绕绕,此时秦峰下定决心,今后绝对不能自满。 而戏志才、郭嘉两人却是浑身一颤,他们都是刚学成归来,还没有怎么参与过这种天下式的布局,这一不小心就留下这么多瑕疵,要是秦峰真的按他们说的做了,那后果该多么可怕! “嘉有罪,请主公惩罚!” “戏志才有罪,差点贻误主公大事,请主公惩处。” 郭嘉、戏志才初出茅庐,就算历史上被称为鬼神难测,但是那都是经过磨砺的,现在他们才开始涉及,肯定难以与历史上成熟的他们相比,秦峰觉得最大的错还是自己,正要说话。 “主公,诩以为奉孝与志才没有罪,相反,他们还有功!” 第一百五十二章许胖子和张黑子 贾诩神秘的笑意,让众人疑惑不已。 秦峰知道贾诩的能力,既然他这么说,那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大的瑕疵,倒是感觉有些疑惑。 “贾先生,我们没有过,但是何来的功呢?” 戏志才也盯着他,明显他也没有想通其中道理,不但如此,堂中所有的人都看着他。 “诸位,天下大乱在即,主公天纵之才,众望所归,这时候就是主公崛起于天下的时候。奉孝适才说要北望中原,兵出荆扬,进而称霸中原,讨伐不臣,自古由北而南易,由南而北难,主公雄兵虎视,却也不得不防。 但是诸位想一想,张角已死,那天国分崩瓦解眉目在望,试想一下,这时候天下诸侯怎么可能不征伐天国,前汉皇叔数人都是其中诸侯,他们怎么会甘心! 可是,众诸侯真的会让那些前汉皇室得到好处吗?诩料想他们绝对不会,因此此次讨伐绝对不会太快,甚至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继而众诸侯的力量会削弱。 主公占有江东,没有被黄巾掠夺残害至深,一年以来主公又实行仁政,效果可见,值此时百姓富足,兵甲充库,士卒精锐。袁术在北窃视江东,其心可见,江东才发展不久,百姓不希望有战争,所以我们不得不做两手准备,其一,整军备战,以防袁术,其二,宣扬主公之无奈,袁术之野心,得民心。 可是现在,袁术是绝对不会有心思攻打江东的,所以,我们又得到了许多的发展时间,战争不在本土,而在外,此乃大幸之象,主公此时只需用充足江东,以待中原之势,待众诸侯混战不可自拔之时,继而出兵北望,一举拿下荆扬,到时候主公雄踞南方,众诸侯又损失惨重,必不敢胆犯主公。 如此大事可成,益州刘焉短命之象,其子嗣又多被黄巾是屠杀,只留有小儿刘璋,不足为虑,待主公吞下荆州之后,安定发展,待民心尽归之时,主公由荆州出兵益州。 益州地势险要,有广阔肥沃的土地,是个富饶的地方,前汉刘邦凭借它建立了帝业。那里人口众多,物产丰富,主公乃皇室尊亲,血脉高贵更甚汉室,又年少时便声望很高,闻名天下,或许是天资主公,期间游历之时,广泛地结交了诸多英雄,贤才,值此时,公子登高一呼,招纳贤才。 到时候主公占据荆、益、扬三州以及江东之地,只要守住险要的地方,对外震慑西、南诸族,征服各部族,到时可以纳为己用,主公之力将更甚。 对内革新政治,使民众归附,百姓富庶,坐看中原乱局。中原诸侯必不会在这个时候招惹主公,然而又畏惧主公之强,他们必会有两招,其一献媚主公,以保其生存;其二,联合诸侯,入侵主公之土。 那时候,只要主公抵挡诸侯之力,凭借荆州、益州、扬州富庶之地,必能拖垮诸侯联军,众诸侯必败无疑。之后内修政治,民众泰然,主公可坐等诸侯败军内讧,一旦天下形势发生了变化,就派一员上将率领荆州的军队杀向宛、洛二郡,将军亲自率领益州的军队打出秦川,虎视雍凉,拿下关中龙兴之地。 那时候,天下多数归于主公之手,何愁不能问鼎九五,夺回赢氏江山!” 贾诩侃侃而谈,所有的人都被他这谋略征服,若真是如此,那么天下之主必回归于赢氏一族,他们就是从龙之臣,最主要的是,流芳百世不在话下。 贾诩自己都说的自己热血沸腾,他自从在武威姑臧被秦峰救下,观看秦峰之才,心中惊讶,又被秦峰诸多关怀感动,秦峰执老师之礼,正所谓“彼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彼以众人待我,我以众人报之”。 之后秦峰请他到江东避难,贾诩也看得出天下大乱在即,自己有没有什么靠山,家中妻子难以为继,就答应了秦峰,后来得知秦峰来历尊贵,他就有心投效,直到前不久秦峰才决定争霸天下,他才说出心声。 作为谋臣,都是以自己的智谋为王侯霸主谋划,或夺取天下,或割据一方,以达到自己理想的最高境界,以谋取士。秦峰开始没有雄心,贾诩无奈,现在秦峰雄心壮志,又有诸多资源,那就不用等了。 戏志才和郭嘉面面相觑,这贾先生想得实在是太深远了,适才指点江山的豪迈让他们俩天纵之才,王佐之士的少年心中沸腾不已,他们也自诩才学博大,又收到南华仙人指点,自然有些志得意满,现在贾诩这一番谋划,在和自己的对比,就像一当头棒喝。 至于那布甲文士,却是面色惊变,嘴唇抖动,额头上都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要是果真如贾诩所说的,那么天下就已经在秦峰手中了,可笑那些诸侯们还在小心思乱动,扩充实力,谋取一郡、一县之地,殊不知已经有人在谋取天下了。 至于将军们,个个喘着粗气,不管是夺荆州,占扬州,还是下益州,出兵关中,都不会少了他们,战争就是他们的天下,战场就是他们的主场,他们就是主角。 就连为首的中年将军都不复开始的淡然,为将者,没有战争他们就没有用武之地,就没有建功之时;为将者,抛头颅洒热血,以三尺青锋披荆斩棘,驰骋沙场,冲锋陷阵,开创不世功业。 他们都是勇猛善战之将军,在江东这些日子,没有大的战争,只有小打小摸,和那些一击即溃的盗贼玩捉迷藏,早就厌烦了,他们渴望沙场,渴望战争。 因此一个个红着眼睛盯着秦峰,恨不得现在秦峰就开始出兵,他们绝对会争先不落人后。秦峰在上座,心中也是热血滚滚,身为老秦人,骨子里都是战争因子,以前的压抑,此时爆发,他自己都一发不可收拾。 甚至他都有种冲动,现在就下令兵出荆扬,可是话到舌尖又落下,他想起了适才的洋洋自得,想起了东越寨子时的后怕,想起了自己自作聪明,差点家破人亡。 于是,忽视了众将军、文士眼中的火热,深呼一口气,浇灭了心中的狂躁。 贾诩说完就看着秦峰,尽管自己都热血沸腾,但是作为一个谋士,必须时刻清醒,否则大败就在眼前。而作为主公,更应该如此,驾驭之道,帝皇之道就在此中。 看到秦峰这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贾诩心里都是一惊,秦峰这么年轻,居然能这么快控制自己的心绪,不得不说叫他震愣了,年少轻狂,一般的少年得知自己将来会有如此成就,那还不得翻了天,就算杰出少年都无法和秦峰比,或许就算是那些诸侯,也不见得比秦峰好多少。 贾诩很满意,他觉得自己真的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秦峰恢复了逍遥温煦的笑容,笑着问道。 “贾先生,那现在我们该如何做呢?” 贾诩点点头,慢慢说出了个一字。 “等!” “啊,还等?贾先生,你刚刚不是说打荆州吗?” “对啊,怎么回事?咱老许的手都磨出火了啊!” 秦峰听了贾诩的话,皱了皱眉,又对着说话的两人道。 “翼德、仲康,你们急什么!” 张飞一脸涨红。 “不是、我······” 却不知道说什么,倒是许猪知趣的低下头,看张飞的窘态,暗地里笑,不想却被张飞听到了。 “许胖子,你笑什么笑!找打啊!” 许猪没想到张飞还敢说话,不由得针锋相对。 “张黑子,怎地,我还就是!笑了” 张飞大怒,一步跨过去抓住许猪的衣袍,恶狠狠道。 “你说什么!” 第一百五十三章贾诩之谋 秦峰一看这趋势,就是要吵架的节奏,呵斥道。 “好了!” 秦峰虽说温润,常常也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他要是发了火,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张飞最为印象深刻,对秦峰的手段,他有着一点畏惧,下手真狠! 想当初,他可是被揍惨了的,每每想起来它既觉得不可思议,又寒颤不已,那时候他看秦峰年少,细白嫩肉的,貌似弱不禁风的样子,有些许轻视。 可现实告诉他轻视的后果有多严重,当初他也算是涿郡土豪级的人物,虽说是卖猪肉的,可他并不认为自己真的就是那种没有能力的人,他结识豪杰英雄,就是想要有一番作为。 当初,自己和一帮子好友出门学着那些文士踏青,碰巧遇到了秦峰。 秦峰当时是一个人,正炖着一锅美味,那香味儿啊,诱人不已,又闻到醉人酒香,那绝对是逍遥醉无疑,而且还是最高等的,传闻中的仙品。 他也尝过逍遥醉,的确是极品美酒,可惜就是太他奶奶的贵了,他嗜酒如命,又是海量,以他的家业都不能天天喝,这可一度叫他难堪不已。 当时,他和一群好友,嘻嘻哈哈的去蹭嘴,可惜秦峰并不以为意,没有拿出美酒招待他的兄弟友人们,叫他很难看,便以为这人不给他面子,惹怒了他。 后来的结果显而易见,现在他站在这里,成了秦峰手下的将军。 所以秦峰一说话,他救闭上了嘴,支支吾吾站到一边。 见到张飞不在闹腾,却是一受委屈的小孩子模样,秦峰无奈的笑了笑。 “贾先生,等,又等到什么时候呢?你也看到了,这些家伙眼泛红光,都已经杀气漫天了,要是不让他们打仗,那不得什么时候把我这会稽闹翻啊。” 秦峰一席话,叫那些将军们有些不好意思,张飞给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贾诩笑了,在他看来将军就应该这样,随时嗜血如虎,张牙舞爪准备撕裂阻挡主上的敌人,那样的绝世猛将才能为秦峰这种盖世英主所用,而张飞等人俱是这种虎狼之将。 “主公,张将军、许将军都是不世虎将,武勇非常,当为主公手臂,为主公开辟道路,他们如此热血是主公之幸啊,这些天来,江东四方太平,无人胆敢作乱,这都是将军们的震慑啊。” 张飞听到贾诩夸奖他,乐得咧开了嘴,低声呢喃。 “贾先生真会说话,俺老张爱听。” 却不想他那声音就算是小声说话,都比常人正常时大得多,他的话几乎被所有的人听见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张飞咋舌,这些人耳朵太好使了。 秦峰摇了摇手,制止了众人。 “先生此言,秦峰深知。” “主公,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出兵呢?” 秦峰愕然,刚刚你还说不出兵,要等,现在怎么又要出兵了? “先生,你这是何意?” “对啊,贾先生,你不是说要等吗?怎么又要打了?” 许猪一直没说话,现在听到有仗打,急了。 “呵呵,主公勿急,我刚才是说不出兵啊,可是我没有说不能出兵,往哪出兵啊。” 所有的一顿,还真是这样,于是都看着贾诩,静等下文。 许猪暗道,这读书人就是这样,唧唧歪歪半天不说正题,急死老许了,可这话他却不敢说,对面那些群人都是读书人,就连主公都是,他们虽然爱绕弯子,但是却坑死人不偿命,他深知这些人的鬼心思。 “主公,我江东将士大多是老秦后裔,而他们又都是长久生活在南越山林中深谙此中之道,百越族人被他们打的不敢露面,只有少许偷偷出来偷袭过江东之地,可是现在他们却不敢了,因为老秦后裔们的威慑和杀戮。 既然如此,中原之地乱战就在眼前,我们不出兵中原,相反,我们攻打蛮夷外族。这样,不但可以为主公聚得人心,又可以得利,如此名利双收,一举两得,主公何乐而不为?” 秦峰眼睛一亮,明白了贾诩说的。 历史上江东之主孙氏一族,就是因为百越蛮夷,和南越老秦后裔的影响,滞留了江东数万军队,拖了东吴后腿,使得东吴难以全力争霸天下,乃一憾事,可是现在自己取代了孙氏,又解除了后顾之忧。 那么贾诩说的还真的可以解决,荆州之侧,居武陵者有雄溪、樠溪、辰溪、酉溪、武溪之五溪蛮,扰乱荆州,五溪蛮中,精壮男子都恐有武力,战力不俗,若是能征服他们,为自己所用,那自己的实力不是会攀升很多吗。 征伐五溪蛮,在之后不是还有南蛮等外族吗?他们信奉神,封建未开,尊崇强者,只要自己的老秦后裔们征服了他们,一举数得,可得精兵,可得民心,可保华夏子民。 秦峰陡然觉得这个几乎真的非常好,,至于为什么历史上的东吴没有这样作,荆州也没有,秦峰估计就是因为实力不足,东吴有越人作乱,强敌环视,荆州刘表,内部世家大族争乱不休,自保有余,杀敌不足。 后来诸葛亮追随刘备打败南蛮,却略显仁慈,最后虽然成功征服南蛮,却耗费了数不尽的时间,物资,消耗了蜀国国力。秦峰不会这么做,他要的事铁与血的征伐,像始皇帝一样,用拳头告诉敌人该怎么做。 秦峰越想越激动,要是真的成功了,那他的成就绝对不会比他那的始皇帝父亲差。 “哈哈哈,好!听得先生一席话,胜读圣人十年书啊!” “主公谬赞了!” 贾诩连连谦虚,秦峰却不作理会,这是实话,秦峰环视了一眼诸位将军,发现所有的人都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红着眼睛盯着你,谁会不怕,那模样秦峰简直不敢直视。 于是,秦峰装作没有看到,大手一挥。 “诸位将军,想必适才大家都听到了,如此,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 这次,所有的将军们同时站了出来,身上的铁衣铿锵作响,异口同声道。 “主公,末将愿做先锋!” “主公,末将请命!” “主公,末将愿做先锋!” 张飞傻眼了,许诸也傻眼了,这算怎么回事,难道先锋将军就这么吃香了!张飞一下子跳了出来,大声吼叫道。 “停!先锋是我老张的,你们瞎起什么哄!” “张黑子,什么时候先锋将军是你的了,某怎么没听见!” 许猪和张飞好像天生不和,一说话就得斗嘴。 “许胖子,你别打岔,下次请你喝酒,先锋将军是我的!” “放屁,某请你喝一个月的酒,你让给某可好?” “不行,我请你半年!给我。” 突然,一声冷“哼”传来。 “你们两个,先锋是关某的,谁都别争了!” 张飞、许诸相视一眼,同时喝道。 “屁,是我的!” 关羽没想到平时两个家伙敢喝斥自己,本来就很红的脸上更红了,一双丹凤眼眯开,盯着两人久久不住,看的张飞发毛,浑身不爽。 “红脸的,你别横!要打架,还不知道谁会输呢!” “就是,某承认你很厉害,可某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 “三位,你们争什么?我薛平说不得也来参一脚,先锋是我的!” 那个衣着雕刻“秦”字黑色铠甲的将军冷着脸,缓缓说道,似乎什么都不被他放在眼里,就算眼前的三人武艺都比自己厉害,他也不惧。 倒是关羽、张飞、许诸三人看到他,脸色变了一下,这冷漠的家伙有点厉害,他们都在黑甲将军身上吃过亏,其武艺不是很厉害,但是排兵布阵着实厉害的紧,他们切磋过,都不是其对手。 一时间,秦峰直愣愣盯着将军们,暗想道他们就那么饥渴? 不过现在,明显得先解决目前的问题,否则那可就不好玩了,看来还不是时候下命令,不由得打破这种冷战局面。 “好了,诸位将军,作战布局还未准备好,诸位莫急,现在大家都先回去,整军,届时要出兵的时候,再擂鼓聚将,诸位以为如何?” 第一百五十四章曹孟德 众将军陆续出去,张飞看了眼秦峰,嘴巴扯了扯还是没说的出口,转身离开,旁边的许诸笑着看着张飞离开,随即瘪了瘪嘴,紧随其后。 众将军尽皆离去,只留下几个文士,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秦峰要留下他们,部分人有些疑惑,还有几个明显知道了秦峰为什么这么做。 “主公,要出兵了?” 秦峰看了一眼戏志才,这位大哥实在是无语,太执拗了。 “志才,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贾先生都给我准备了这么详细的出兵路线,未来大计,我还能视而不见的话,那你们不得现在就跑,另投他人了!” “哈哈哈,老大出臭了。” 郭嘉在一边肆无忌惮的笑了,折扇在手中洋洋洒洒,放荡不羁,看得戏志才直皱眉,可是他对郭嘉也无可奈何,天生如此,秦峰又对他如此放骇,郭嘉就更加不加以束缚了,天生郭奉孝,说的一点不假。 秦峰对郭嘉一直以来都是推心置腹,他喜欢这样豪迈而随意,老秦人都是这样,战刀切肉,盔甲乘酒,随意任性,却又铁骨忠胆。 “志才,别皱眉了,年少当风流,别那么老成!” “就是,少年不风流,老大徒伤悲!” 戏志才哭笑不得,秦峰和他们相交知心,自是知道彼此心性,郭嘉这样随意,可是他不能,君臣尊下,礼不可废。对此都有自己的无奈,戏志才只能作罢。 “好了,诸位,想必适才都听到了贾先生那一番谋划了,也都明白了,现在若是江东出兵,该怎么做?又该留多少兵力以应付中原未知的变化?” 众人点头,这时,布甲文士站出来道。 “公子,我身体有些许不适,可否先行退去?” 秦峰愕然,抬头一看才发现是曹操,于是就点点头。 “曹先生身体不适,那就早些歇息,来人,送曹先生!” 门外走进来一军士,应道。 “诺!曹先生,请!” 曹操随之离开,秦峰久久看着曹操的背影,温然一叹。 “主公为何这般看中此人?” 待曹操远去,一个衣冠秀美,风采斐然的文士问道。 “这人,有大志、大才!” 秦峰没有说话,贾诩却是先说了这么一句,随即闭上眼睛。 秦峰点点头,接着说道。 “此人乃是前汉朝丞相曹参的后代,少时机警过人,通权谋机变,以侠义自任,行为放荡不羁,不规规矩矩地谋生做事,不为世人看重,但是其人胆大心细,与诸多世家子弟结交,袁术、袁绍都是他结交的人,凡是他所用的到的,他会不留余力的去做,这就是他的能力。 适时有大儒桥玄、何颙、李瓒和王俊等人认为曹操是非常之人,将来一定会安定天下,曹操从小就不凡,而且其出身有些许颠簸,可此人丝毫不以为忤,还能在洛阳打拼,其心志坚定异常,还有一件事,你们都该知道许劭?” 许劭,谁不知道,此人素有名气,其举办的“月旦评”更是天下皆知,千里迢迢求其一评的趋之若鹜。 “主公,谁人不知许劭,不过他不是因为看不清主公,以及奉孝、志才最后封山了吗?” 有人说道,这件事情当初还闹得天下皆知,无数人都不知道是谁逼得许劭封山的,可是他们却知道,秦峰天生尊贵,命格非凡,许劭当然看不得。 “主公,这与许劭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是因为······” 说到这,那人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当年曹操就去拜访过许劭,可是开始许劭鄙视曹操的为人,不肯给他看相,曹操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可是后来,曹操找到机会一刀架在许劭的脖子上,威胁许劭,许劭不得已,就给曹操做出了“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评价。” “难道这个曹先生就是那个曹操?” “没错,就是他!” “其实,当初许劭做出这种评价之后,曹操弃之如履,并且大肆嘲笑许劭‘胆小如鼠,何当英雄’之词,只不过没有多少人知道罢了,由此可见其人大智大勇大无畏,绝对是惊世大才。” 秦峰说完,揉了揉眉头。 “此人20岁时,通过察举孝廉成为郎官,之后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可惜此人过于刚直,上任数月,宦官蹇硕的叔叔违禁夜行,被其依律棒杀,这就是洛阳有名的‘五色棒’,他得罪了宦官集团,可曹操是依法而行,这些人又无法中伤诋毁曹操,只好转而称赞他做得好,外放他去担任顿丘令,次年又因堂妹夫滁强侯宋奇被宦官诛杀,受到牵连,被免去官职回到家乡谯县闲居。 黄巾起义前夕,也就是光和三年他又被朝廷征召,任命为议郎。在得知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谋划诛杀宦官,不料其事未济反为阉党所害之后。 他立即上书陈述窦武等人为官正直而遭陷害,致使奸邪之徒满朝,而忠良之人却得不到重用的情形,言辞恳切,但没有被汉灵帝采纳,之后又多次上书进谏,均未采纳,之后他又在大将军何进府中走动,黄巾起义之后,被带到了这里。” 说完,秦峰顿了顿,问了句。 “你们说,这样的人,这个曹孟德,值不值得我注意,防备?” 贾诩睁开眼睛,对着秦峰道。 “主公,这样的人,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不如······” 贾诩没说完,但是在场的人心里都是噤若寒蝉,因为一点猜测,就杀掉别人,这样未免太过凶残了,其余人看了眼贾诩,浑身一颤,转移了眼神。 秦峰只是笑了一笑,之后才说道。 “这样的人,杀之可惜,我不忍心,大才难求,我不信他不能为我所用,就算现在不能,将来也一定能!” 秦峰说着,手捏成了拳头,显示着他的自信,浑身散发着成竹的气息,指点江山,意气挥发,贾诩点了点头,秦峰真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绝世人主,高贵的出身,求贤的渴望,和煦的风采,帝皇般的手段,天生的大气运,无一不显示着这位始皇帝的后裔是一位天生人皇。 “主公,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毕竟他还在江东!就算他走出了江东,又拿什么和我们斗?不是郭嘉刚愎自用,郭嘉自信能与其争锋!” 郭嘉笑道,曹操之才,或许让他敬佩,却不足以让他认输,他有着充分的自信。 “反倒是眼前的事,出兵蛮夷刻不容缓,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可错过,还请主公早些布局。” 秦峰听了郭嘉的话,心里暗道,本来历史上你可是人家的心腹谋士啊,现在倒好,还看不起人家了。 “奉孝说得对,曹操有才不假,可是在座诸位又有谁不是百里之才,万里之才!” 众人听到秦峰称赞,连连谦虚。 “主公谬赞!” 秦峰摇摇头,文士就是文士,麻烦。 “奉孝、志才以及在座的诸位,蛮夷之事,峰就拜托诸位了,发兵拜将之事全权交给你们,我就不管了。” 说完秦峰也不等他们拒绝,直接跑了。 看得众人直摇头,但是心里却是喜滋滋的,秦峰对他们如斯信任,他们焉能不誓死效命! 至于贾诩,在走之前秦峰示意了一眼,自然知道秦峰是有什么话给他说,于是乘着众人不注意,悄悄中溜走了。果然,一出门就被一军士叫住,说是主公有请。 第一百五十五章秦峰试探 会稽府后院。 秦峰站在那一动不动,仰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飘浮的云彩点缀。 在这白云苍狗下夺食,乱世中争命,这条路不是那么简单地,前路到底怎样谁都不知道,或坎坷,或颠簸,或许一路鲜血,尸骨遍地,唯独没有一帆风顺。 天下,何为天下?就是这白云苍狗之下! “主公,在看什么?” 贾诩被带到此地,看到秦峰仰天而望,他不知道为什么秦峰叫自己单独前来,可是作为一个谋臣,他甚至什么该自己知道,什么不用知道,谋士有五谋,贾诩深谙此道。 可是看到面前的少年,他还是人不问问,秦峰没有动作,他知道身后是谁。 “我在看天下!” 贾诩一愣,没有想到秦峰这么说,抬头一望,鸿雁三两只,白云三四朵,别无其他。 “贾先生,你说这天下我们为什么要争?” 贾诩笑了笑。 “主公,天下为什么不争?” 这下轮到秦峰不知如何回答了,为什么不争?以前自己不想争,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可是差点家破人亡,现在自己争了,却又感觉迷茫,三世为人,却从来没有做帝王的觉悟。 “主公,你身后有江东数十万百姓,你身上有老秦人的希望,你身上还有诸位将军们、文士谋臣的寄托,要是主公消沉,那么后果可能是主公想不到的,甚至江东之地会像黄巾一样昙花一现,主公三思。” “你是说,要是我不争天下,那些个将军都会离开,江东会溃散,谋士会另投,你,也会离开是吗?” 秦峰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贾诩。 “主公,我也是谋士。” 秦峰呼了口气,点点头。 “知道了,可是先生你走不了了!” 贾诩笑了,他知道秦峰是在试探他,明显自己过关了,不过这试探有些许异与常人。 “大秦能在始皇带领下出关中,兵锋指六国,统一寰宇,囊括宇内,建立千古第一帝朝,威震海内,八方臣服,做了那千古一帝;秦峰作为其子嗣,怎能甘居于后!老秦人能帮助始皇建立不世伟业,现在秦峰拥兵老秦,占据楚地,秦楚天下,若是不能建立一番皇朝,愧对赢氏一族!” 秦峰满脸坚毅,散发着皇者威严,威势凌人。 贾诩低下头,心里石头落下。 “先生,是想请你帮我拿拿主意!” “主公之事,作为幕僚,贾诩只能供参考,不能拿主意,还望主公斟酌。” 秦峰洒然一笑,没有说话,拿出一卷蜀锦,递给贾诩。 “看看在说。” 贾诩慢慢接过有些陈旧的蜀锦,没有立即打开,抬头看向秦峰,却不想秦峰已经转身,似方才一样看着天空。 贾诩呼了口气,慢慢打开蜀锦。 入眼的是秦时的隶书,贾诩学究天人,自然读得懂,虽有些愕然,却也淡定看了下去。 不过,随着蜀锦的不断摊开,贾诩脸色就变得越厉害,额头上甚至开始冒汗,可想而知,能让他为之动容如斯的东西,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一卷蜀锦。 “这是······” 贾诩不知道怎么叙说自己的心绪,这里面的东西实在令他惊讶,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权财,为什么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因为它实在是好东西。 可是现在自己眼前的东西是什么,就是那无尽的财富,数不尽的财富,秦氏一族百年来积累的财富竟然恐怖如斯,比之汉朝的国库恐怕都不遑多让。 财可通神,贾诩或许不知道,但是打仗没有钱是不行的,江东之地虽然现在看来比之其他地方富庶很多,但是一场大战下来,绝对会把好不容积积累的家底挥霍光。 现在秦峰给自己看这个,那说明了什么,那是自信!秦峰想要玩一手大的,他也有资本玩得起来,兵员充足,粮草现在更是不缺,大将谋士都有,时机也在。 不过贾诩怕了,真的怕了,因为就算如此的话,都不应该发动大战,荆、扬之地现在还不能拿啊,要是秦峰心里一热,决心征伐荆、扬,他是绝对阻止不了的,因为江东什么都有了,钱粮足,兵甲坚,那些个将军们又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越马扬刀。 文士谋臣们又都渴望建功立业,表现一番,这个时候大家都会红了眼的,就连他自己看完蜀锦之后都差点失去理智,更何况秦峰还年少,热血冲动。 想到这儿,他才发现,这个这个得心有多大。 “先生,你说这样的我们足以争霸了吗?” “主公,你想?” “若是现在出兵荆、扬,有没有战胜守住的把握?” 果然,贾诩浑身一颤,秦峰真的有此打算,可是自己不是说了不能,已经做出了布局,为什么主公还在想出兵荆、扬呢?那些谋士还在布局蛮夷之事,主公到底是怎么想的,贾诩彻底迷惑了。 陡然间,贾诩脸色狂变,难不成主公想要分兵出击,战蛮夷的同时,攻打荆、扬! 贾诩一想到这个可能,真的是吓到了,这绝对是不行的啊,就算是有着足以打仗的财富,可是那样也根本不能支持江东撑住这样浩大的战争啊。 “主公!你······” 贾诩刚要进谏,就被秦峰制挥手止了。 “先生,你是不是想要进谏了?” 贾诩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实在想不到秦峰这样的绝世天才,天生人皇会这样做,不过又想起秦峰的年纪,他又实在害怕秦峰脑袋一热,做出这种无法挽救的决定。 “先生,你觉得秦峰如何?” 贾诩忍住心里的波澜,淡淡道。 “主公天纵之姿,雄才伟略,德治具备,是天下难得的人主。” 秦峰“嘿嘿”一笑。 “先生,现在可是有些言不由衷啊。” 贾诩老脸一红,此时他确实有些难言,以前的话,他绝对不会承认,但是此刻他却沉默了。 秦峰知道贾诩怎么想的,叹了口气。 “先生,我想知道以先生的计策作战,多久可以抚平四海,定鼎天下?” 贾诩有些怒了,自从他决定效忠秦峰,一直都对秦峰很满意,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位难得的明主,可是今天是怎么了?英明主公难道真的被自己的实力迷了眼,还是只是年少气盛,于是冷声说道。 “主公,天下九五不是随随便便能得的!” 秦峰看到贾诩生气,丝毫不在意,依旧看着贾诩,慢慢道。 “还请先生告诉我。” 贾诩看着秦峰,好不生气的道。 “快则数载,慢则数十载。” “先生,数载是多少?数十载又是多少?” 贾诩有些失望了,秦峰的作为实在有些让他失望,急功近利,冲动盲目,丝毫不见先前的英明。 “最快不过七八个春秋,慢的话那就说不准了。” 秦峰有些失望,叹了叹气。 “太慢了,实在太慢了!” 贾诩一怒,对着秦峰喝道。 “主公如此急功近利,非为圣主,难成大事!还望主公放贾诩离开,或是傻了贾诩。” 秦峰丝毫不生气,反而笑了笑,问道。 “先生是不是还想说‘竖子不足与谋’呢?” 贾诩当然有这个意思,可是他却没有说,他不想太激怒秦峰,不过秦峰说出了这句话,贾诩也没有反对,沉默不语。 “哈哈哈哈,先生,你错了!” 贾诩愕然,却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道。 “还请主公赐教。” 秦峰挥退周围的甲士,慢慢说道。 “先生之言,峰哪能不知道,峰也知道先生这时怒其我不争,但是先生,秦峰实在是看不得这大乱的天下了,不瞒先生说,这天下之乱,峰有罪啊,所有峰想早日结束乱局,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贾诩一愣,天下之乱自黄巾始,和秦峰有什么牵扯的,不过看秦峰的表现,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内幕? “主公这是何意?” 第一百五十六章百家秘辛 秦峰仔细盯着贾诩,目不转睛,直盯着贾诩心里发毛。 “先生,对于黄巾起义,你怎么看?” 没有秦峰眼神的直视,贾诩松了口气,回答道。 “黄巾起义能成功,其中肯定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变化,开始的时候,说句自大的话,诩以为不出多久就会灰飞烟灭,他们完全没有和前汉王朝对等的实力,一群家老百姓手拿着木棒和一群兵器锋利,并且身后一个王朝支持的军队打仗,结果不言而喻,此一败,但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汉卒战斗力说不定还没那群愤怒的百姓强。 其次,开始的时候,黄巾军抢掠成性,无恶不作,杀戮非常,对那些世家大族更甚之,如此行事势必引起世家大族的反弹,这是很可怕的,自古世家豪强都是国家的主体,得罪他们是很难有所成就的,他们开始那样做,十分危险,可是后来却一改常态,此乃我的疑惑。 其三,黄巾之众散沙一盘,看似强大无匹,却是不堪一击,然而事实又出乎我所料,黄巾军居然可以拧成一股绳,直接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占领洛阳,称帝天下,震慑了诸侯,诩很不解。 其四,黄巾军中只有将才,冲锋陷阵足矣,却难有帅才掌控全局,从开始他们遍地开花,毫无章法也可以看出,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又是诩一个疑惑。 哎,总之,黄巾之事,是贾诩半生中看错的唯一一件事,实在难以理解啊。” 秦峰点点头。 “先生也知道,我有八败论黄巾,可是黄巾却胜利了。” 贾诩点点头,这件事情贾诩已经从郭嘉那里知道了,当时他还很震惊秦峰的想法和自己出奇的不谋而合,这对后来他投效秦峰也有一点影响。 “先生就不疑惑吗?” “疑惑?说起来我还真的很费解,不过天下之事无奇不有,诩也不敢说算无遗策,只是我敢肯定黄巾之中,一定在开始不久收录了一个经天纬地的人才,此人当真大才!尽管乱天下的是他,黎明受罪也是因为他的干涉,但是诩依旧敬佩之至,恨不得与他促膝长谈,以解心中疑惑。” 秦峰脸上不自觉地扯了扯,偷揶模样恰好被贾诩看个正着。 贾诩稍微摇头,还以为秦峰是不屑,不过摇头的瞬间,他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他的脑海,原来黄巾之中那人的模糊模样刹那显现。 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盯着秦峰,呐呐道。 “这,难道、难道那人是主公您?” 秦峰苦着一张脸,拉的老长,僵硬的点点头。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贾诩得到秦峰的肯定,不断呐呐自语,秦峰还以为他入魔障了呢,不由的拍了拍贾诩的肩膀。 “先生,先生?” 贾诩浑身一颤,眼睛一下子亮了,绕着秦峰转了几圈。 秦峰被贾诩绕晕了,不由道。 “先生,你这是?” “主公,你这么想快点结束乱世,是不是因为指挥黄巾的人就是这个,是你一手将一群散沙捏起来,之后快刀斩乱麻灭掉了汉朝,而现在主公自己觉得愧疚?” 秦峰点点头。 “那主公这么想快点结束乱世,平定天下也是因为这样了?” “没错啊,先生适才发怒是不是以为秦峰骄傲自大,急功近利,不足与谋呢?” 秦峰不怀好意的问了一句,看着贾诩。 贾诩老脸一红,对着秦峰拜道。 “主公,诩自以为是,没能体谅主公之心,实属不该,诩之罪。” 秦峰无奈,若是郭嘉的话,那小子一定会屁颠屁颠的告诉自己。 “主公,我们还是说别的,你看这个攻打扬州、荆州之事······” 可是这时贾诩,明显不会。 “先生,黄巾之事因我而起,现在这局面很大原因在于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贾诩定下来,看着秦峰。 “主公,其实是你想多了,既然你能将黄巾起义从灭亡中拉出地狱,走上短暂的天堂,难道你还看不到汉朝已经似一个垂危老者,命不久矣了?主公,你这实在是有些背黑锅的嫌疑啊。” 秦峰看着贾诩有些好笑的样子,一想他说的话,发现还真是。 要是自己不帮助黄巾,那大不了黄巾起义失败,可是之后大汉朝还不是得灭亡,老百姓还不是一样受苦受难,这根本就怪不到自己身上啊,这么久以来的纠结,整了半天,都是自己神经质字迹揽的。 贾诩似笑非笑,秦峰那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些不好意思。 “主公,你心有天下黎民,是为仁义,可是这一切根本就和你没有太大的关联,就算硬要说那也只是你缩短了时间罢了,当不得真。” 秦峰点点头,不过对于早些结束乱世之争,秦峰还有些心动。 “先生,难道真的不能迅速解决乱世吗?” “主公,这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一点时间能结束的,少则十年八载,多则就像春秋战国持续百年也未可知,如今主公出山,说不定会快速结束乱世,也算是天下之幸了。” 秦峰摇摇头,还是有些失望,贾诩看得出秦峰的失望,坚定道。 “主公,争霸天下有变数,但是帝王的雄者之心不是小仁小义,是大仁大义!” 秦峰身体一颤,喃喃自语。 眼睛愈发明亮,最后眼中的迷茫尽失,只有饱满的信心。 “我明白了!” 贾诩点点头。 “对了,先生,你说有变数,我还真想起来一些事情。” 贾诩一愣,很疑惑。 “还请主公明示。” “你知道诸子百家?” 贾诩点点头,道。 “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儒家、墨家、道家、法家、兵家、名家、阴阳家、纵横家等,前五家最盛,这些流派学家底蕴深厚,只可惜前汉时期,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这些人就消失了,怎么难道百家重新出山了?” 看到秦峰点头,贾诩震惊不已,数百年不出山,这个时候出来是什么想法,贾诩怎么可能想不到。 “主公见过?” 秦峰呼了口气,淡淡道。 “说不定还有些交手,是敌是友难说啊。” “什么!” 贾诩不敢置信,百家可不是好相与的,要是百家站到了秦峰的对立面,那么就不好办了。 “墨家其实我就是当代墨子,其余诸家还不清楚,儒家老师郑玄就是代表之一,兵家子弟现在已经来到江东,就是薛平,医家华佗秦家和他有过交集,其余的人就说不准了。” 秦峰一口气说了这么许多,贾诩却在一边愣住了,他实在不敢相信秦峰的能量如此巨大,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贾诩不得不说服自己,秦峰的能耐远不止如此。 “主公,那这么说,江东已经得到了许多助力?” 贾诩兴奋了,要是百家能尽数为秦峰所用,那称霸天下就简单多了。 秦峰看了一眼,不由泼冷水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你先别高兴,但是还有一件事我说了,你或许就不会高兴了。” 贾诩一愣,不知道秦峰什么意思。 “我遭遇过刺杀!经过这么些年追查,似乎就和百家有关联。” “什么!” ノ╲ ○ 電 囝 書 w w w . τ Χ Τ ㈧ ○. ι Α “这是真的,而且似乎是因为百家内讧了,老师告诉我,我天生帝皇命,命格紫微星,但是帝皇命的人似乎并不只是我一人,还有几人。” 秦峰淡淡的语气,贾诩脸上却已经狂变不止,某是处惊不变,但是这消息是在太惊人了,贾诩都不能无视,这些力量都不是谁能无视的了得。 而秦峰拥有紫微命格,天生帝皇,他很庆幸,但是帝皇之气的人却又不知一个人,百家又心有诡异,贾诩现在觉得这天下似乎不是眼睛看得那么简单了。 贾诩用尽力气平复心中波澜,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淡然。 “主公,你,准备怎么做?” 第一百五十七章底牌 秦峰不言不语,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贾诩也不知道。 “先生,上古帝王坐拥九州,百姓殷实,民风质朴,能为帝王百战,江东之民能做到吗?” 贾诩没想到秦峰扯到了甲兵,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 “主公,江东百姓无不念及主公恩德,是主公给了他们安定的生活,时间虽短,但是江东之地都已经能臣服主公,信任主公,若是现在有敌来攻,江东百姓决不答应。” 秦峰笑笑,显然很满意,可是话锋一转。 “呵呵,那就好,不过峰还有一个疑惑,还望先生教我。” “主公请说,诩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先生等人看中秦峰,秦峰感激身心,得到先生等天地之才辅佐,秦峰更是仰望神灵,心有戚戚。但是,秦峰想要知道的是,为什么?自古北尊南北,由北至南而王天下比比皆是,可是由南而北称霸中原的似乎寥寥无几,更不必说帝王之业了,难道就是因为秦峰区区小才?” 秦峰一直很疑惑,自古谋士以谋取士,追随的皆是帝王至尊,企及封妻荫子,可是历史上都是北尊南弱,为什么这些人会选择自己。 贾诩摇头笑了。 “哈哈哈,主公切莫妄自菲薄,主公之才憾古烁今,是少有的帝王人主,其实主公是身在局中,没有看到自己耀眼的光芒。其一,主公自幼天资聪颖,拜师大儒康成公,天下皆知;又以弱冠之年游历天下,体恤人间辛苦,深知民心所想,前汉王朝谁人不知主公之才,此乃天生智慧。 其二,主公眼光深远,看得清天下局势,这是人主必备之德;弱冠之年,没有少年的狂放无知,志得意满的骄傲,反而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对人推心置腹,更有识人之明。 想当初主公游历天下之时,结交的尽是英雄豪杰,无一例外。郭嘉、戏志才之才学,天下少有,现在年少不曾经历或未可知,可是主公说过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江东灭盗匪之时,谈笑间下城池,羽扇纶巾,主公不知耶?关羽、典韦皆是杀人逃窜者,公子伸以援助之手,于畎亩之中得绝世猛将,主公能纳为所用,不是天意乎?许猪、张飞出身虽然不低,可也只是闹市之中,也是为主公所折服,不论武艺才学,谁人不敬佩? 上古有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千金市马骨,主公识人之明众人可见。 其三,主公天生尊贵,帝王甲胄,身后更有数十万老秦后裔忠心耿耿,百年不忘,这一份忠心,感天动地!秦氏一族经商百年,囤积财富不可估量,现又拥有江东之地,主公无视乎?” 贾诩侃侃而谈,说的秦峰几乎无地自容了,心中暗道自己真的这么好,这么厉害! “主公,难道时至如今,你还不相信你最后能夺得天下,主公身体之中老秦人沸腾的血液还不能给你力量雄心?主公还在畏惧?怕不能振兴大秦国祚?” 秦峰知道贾诩是在激将,不过不知为什么,自从接受了老秦人的效忠,看着他们就像看到了上一世秦人的铮铮铁骨,他骨子里的血液和他们一样,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燃烧了。 从一开始受后世灵魂的影响,自己一直在避让,在躲藏害怕,直到那个时候,秦峰才感觉自己真正的是一个人,一个完整的人,老秦人。 看着贾诩的揶揄,语气之中的轻视,尽管知道是激将法,秦峰双手依旧不自觉捏在了一起,咯吱作响。 “先生不用激我,秦峰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回头,也回不了头!秦峰身为始皇后裔,赢氏一族几近族灭,现在也不得不隐姓埋名,做那猪狗,秦峰怎能无视此等大耻!这天下本就是我们赢氏一族的,大秦神器汉王朝拿走了这么久,罔顾华夏之骄傲,对外族和亲割地求和。 此等之事,实非华夏之人堪以忍受的,他们不知割地如割肉乎!华夏子民何其尊贵,皇室一族更是天底下站在最巅峰。最高贵的人,前汉居然如此窝囊,秦峰深以为耻! 我嬴秦天神一族,自此之际,怎能看到华夏悲惨,自始皇起,赢氏一族子孙决不允许!天下是时候回归了,执掌神州舍我嬴秦一脉,何人敢窥视,秦峰定当以手中秦剑弑其头颅,灭其族众!” 秦峰的话语越说越带有铿锵杀伐之气,他的身上也发生了许多变化,贾诩都看在眼里,暗自点头。 以前的秦峰或许有那么一丝杀伐,但是却没有王霸之气,争霸天下可以不行霸道,却不能无霸气,此时他的身上不仅有了霸气,甚至还有了王道,保合诸夏,谐和万邦,驱除鞑虏的王道,看到变化的贾诩突然郑重拜道。 “主公,贾诩必粉身碎骨,鞠躬尽瘁,辅助我主成就不世伟业!” 秦峰连忙扶起贾诩,两人相视,秦峰和贾诩才会心一笑。 或许,在这个时候,这一对君臣才真正的相和,几十年之后,贾诩在要去世的时候问过神武圣天子秦峰,要是那个时候自己做错了选择陛下会怎么做,天子只说了一句话:你打不过我!之后贾诩笑着闭上了眼睛,溘然长辞,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秦峰扶着贾诩的手,缓缓道。 “峰之有先生,犹鱼之有水也!” 贾诩摇头。 “主公知再造遇之恩,贾诩只能以腐朽之躯以报主公!” “哈哈哈,先生,不要多说了,秦峰虽也算文士,却更喜欢武将们的干脆!先生适才说过,天下之势变数太大,可是秦峰心有戚戚,想要早些结束乱世之争,但是此时情势不明,秦峰也不敢大意,但是秦峰现在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做,想请先生留在江东主持大局!” 贾诩一愣,立即说道。 “主公,万万不可,值此之际,主公若是离开江东,江东之地必然民心不稳,而且征伐蛮夷在即,主公是江东之主,怎么擅自离开!贾诩绝对不同意。” 看着贾诩如此激烈反对,秦峰就知道说服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那么多人就更不好办了。 “先生,你也知道自古南船北马,中原之地没有骑兵是不行的,江东想要尽快统一天下就就必须多做准备,以先生之谋夺荆州、占扬州、谋益州费时良久,又有百家阻拦,秦峰想要尽快平定乱世,势必不能遵循守旧,剑走偏锋才是真道。” 贾诩还想说什么话,就被秦峰制止了。 “先生勿忧,其实秦峰还有一张底牌没有说出来,要是先生知道了,或许就会认同秦峰之言了。” 贾诩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秦峰已经全据江东之地,这时候若是贸然离开,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江东的动荡,贾诩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不过看秦峰这样子,他也无可奈何,反正他是不会同意的。 “主公,诩洗耳恭听。” 看着贾诩的模样,秦峰毫不在意,诡异的一笑。 他也知道贾诩是为了自己好,不过他相信要是贾诩听了自己的谋划之后,会支持自己的,甚至会为了自己的计划去说服父亲以及老秦人将领们也说不定。 贾诩看着秦峰那奸计得逞的笑意,本能的感觉不对,却又想不到哪里出了错,只能静待秦峰所谓的底牌。 第一百五十八章我是燕云骑的主人 秦峰得意,看来传说中的毒士贾诩也并不是算无遗漏,起码今儿个他色变不止一次,秦峰决定再给他来一份大礼。 “先生,你也知道峰当初游历大汉,中间消失了三年是?” 虽然不知道秦峰为什么说这个,但是贾诩还是点点头,这是事实。 “先生,还有一个问题,先生想必也想知道,那就是黄巾为什么会听我的?这是不是你的疑惑呢?” 秦峰继续吊足贾诩的胃口,说半天不入主题,不过明显贾诩对这个问题真的很在意,适才他是被震惊了,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想起来,其中疑点多多。 他不是没想过秦峰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神秘或者实力做的假,但这种念头稍纵即逝,秦峰的为人是不屑做这种事的,不说别的,他出身凉州,甚至关中老秦人的傲骨,秦峰为老秦皇族,更加不会为了区区小利欺瞒自己。 现在秦峰说出了,贾诩心里就像猫抓一样。 可是这时候,他突然感到莫名的惊秫,似乎自己一来到这后院就被自己的主公牵着鼻子走,想他贾诩自诩才华,谋臣谋事,可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主公的掌握之中。 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秦峰,贾诩心中暗颤。 要真是这样,那秦峰之谋可比自己强得多了,能在无形之中掌控一切,如此高深的境界贾诩自认为现在的他还做不到,看向秦峰的眼神不自觉流露出一些敬畏,腰杆不像开始那般笔直傲气。 “主公,这的确是臣的疑惑,还望主公指点贾诩一番。” 秦峰眼睛一亮,他不知道为什么贾诩突然之间的变化,可是他能感觉到贾诩真的和刚才不一样了,具体要说什么不一样的话,秦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之似乎有了一丝敬畏。 这是好事,作为臣子的他们要是不敬畏自己,那做君的又如何管理他们,使用他们。饶是有着一群惊天泣鬼的人才,却心思诡异,对君不畏惧,那终将会成祸事,秦峰想起南华教他的东西,现在才觉得似乎天意真的如此,命中注定,躲都躲不掉,帝王之道。 “先生,我若说南华仙人是我的师尊,你信是不信?” 贾诩浑身一颤,南华这个人他也听说过,甚至可能还见过。 若说当今天下谁最令他畏惧,那就莫过于小时候那个救他的老者,贾诩从来没有说过那件事,甚至他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只是最后长大了听说那个人的名声,贾诩才知道或许那不是一个梦。 那个人的称号就叫南华仙人,现在听说秦峰是他的弟子,贾诩的震惊可想而知,那种人的徒弟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当然他畏惧南华,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的他不是当时的懵懂孩子。 不过对于南华,心中还是难以忘怀,不过贾诩心惊而面不变,恭敬道。 “主公的意思是,三年中你拜师南华仙人?” 秦峰点点头,贾诩就是贾诩,民间传说的神仙之流他都没有在意多少,当然这是因为他不知道贾诩此时的心已经高悬不落,不过想想导出的戏志才,秦峰就释然了。 就连戏志才都敢与南华对峙,贾诩这位名传千古的毒士又有何不敢呢,不过秦峰却是忘记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更加忘记了这都是戏志才自己说的,真假犹未可知。 “没错,三年之中,我与奉孝、志才都被他老人家带走,在山中学艺三年有余。” 贾诩明白了,张角也曾是南华的弟子,只不过张角后来盗书跑了,传说那本书就是张角太平道的经义,张角也是凭此建立的天国。 原来贾诩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秦峰这么说贾诩就猜到了,张角盗书而逃,但是南华却没有怪罪什么,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而后来秦峰能得到黄巾的信任,能指挥黄巾,张角这个名义上的师兄一定出力不小,毕竟黄巾之中张角就是天,一言九鼎无人反驳,地位崇高。 一切都明白了,有这么一层关系,那就不足为奇了,至于最后秦峰为什么要走,那就更简单了,黄巾军鱼龙混杂,参差不齐,张角也绝对不会允许有比自己威望更高的人存在,秦峰的出走就明显多了。 而为什么秦峰之名没有在黄巾中传开,甚至几乎没有人知道,那只能说秦峰实在是心思谨慎周密,甚至很早就看到了黄巾军的结局,离开就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秦峰为什么帮助黄巾,那就更简单了。 汉灵帝昏庸无道,似乎蔡邕都被下狱严查,差点身死命陨,而秦峰未婚妻蔡琰消失无踪,有传言是汉灵帝将之侮辱,蔡琰不堪受辱自杀身亡,汉灵帝为了灭口,又派出军队劫杀秦家船队,只不过秦家船队遇上海啸被吹回了江东,逃过一劫,那么秦峰这样做就是为了复仇。 可是这和秦峰的底牌有什么关系呢?贾诩依旧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黄巾军中还有秦峰的心腹,拥兵大将?就算有,秦峰此时也万万不能收下啊,他不想秦峰会想不到其中利害。 “先生,是不是在想这和我的底牌有什么关系呢?” 贾诩无奈点头,这次真的输的一塌涂地。 “先生就不想知道秦峰三年学艺生涯就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贾诩眉头一皱,这他想过,可是就算有,他又怎么会知道,对于秦峰这么问,贾诩心中有些抵触。 似乎是看出了贾诩的心思,秦峰笑道。 “先生,当初你在并州游学的时候,知不知道草原人对谁最恐惧呢?就是我消失的那几年。” 贾诩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回忆,突然他眼睛一亮,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峰。 “主公,那时候草原人怕两样东西,其一就是并州大将吕布吕奉先,此人武艺高强,曾经一人在草原部落杀得七进七出,屠人无数,草原人对他怕得要死。 但是那只是一部分草原人而已,要说所有草原人都畏惧的,那就是一群传说中的草原杀神,草原人口中的天神使者,贾诩不相信那是什么神的使者,甚至猜想那就是一股骑兵,战无不胜,神秘无踪的骑兵。 他们是草原人的梦魇,所有的人对他们的恐惧都深入骨髓,短短三年之间只要是他们出现的地方无一活口,血流成河,草原人开始有反抗,可是在数年前的胡力部死亡殆尽之后,就没有人敢了。 他们宁愿自杀都不愿看到那群杀神们,贾诩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只能承认那群杀神真的不是人,他们的手段和他们的面目一样,传说曾有人看到过他们,离得很远很远。 血色披风,黑色铠甲,漆黑面罩,银色弯刀,可怖的狼牙箭,行走如烟,神出鬼没,他们就是杀戮的代名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怎么生活,因为没有人看见过他们的面目,或者有看过的,但是都死了。” 贾诩咽了咽口水,看得出来,就是他都有些畏惧,神秘又诡异的东西总是可怕的,要是他们再沾上杀戮和鲜血的话,那就是所有人的梦魇。 “臣曾听闻,就连并州最强的吕布都不愿意沾惹他们,他们都是一群魔鬼。” 秦峰点点头,饶有兴致。 看着秦峰那样子,就算是傻子都猜得出来了,贾诩有些哆嗦道。 “难道,难道主公所说的底牌就是他们?” 秦峰盯着贾诩,慢慢走近贾诩,满脸的微笑依旧和煦,但是贾诩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心底寒颤不已,眼睛盯着秦峰慢慢靠近。 秦峰走近他,附耳话语了一番,就笑着离开。 没有人能猜得到贾诩现在的心绪,或许就算他自己都不知道。 会稽府的人看到贾诩从后院出来的时候,有些疑惑,这位平时满脸微笑,自信风姿的贾先生怎么会这样失魂落魄,甚至有的军士还看到贾诩出门时差点跌倒。 谁都不想回想得到,贾先生到底怎么了,只有贾诩自己知道,但是他的耳边一只回荡着秦峰最后耳语的那句话。 “他们叫燕云骑,而我,就是他们的主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袁绍踪迹 洛阳。 张角去世,张宝即位,天国黄巾内部危机重重,分崩离析。 孙夏带兵远走,卜己、波才、彭脱三人渐生离意,张梁也离开洛阳远走冀州老家,受封车骑将军的他似乎有些不满意张宝,尽管张角留有旨意张宝即位名正言顺,可是张宝在即位之后,大肆清理异己,安插心腹。 最重要的是,张宁到现在依旧毫无消息,身为天国公主,张宁消失,张宝即位之后理应寻找,可是事实让张梁心寒不已,张宝即位后一心想要掌权,似乎已经把张宁的事忘记了,张梁也和张宝说过。 可是,张宝每次都支支吾吾,以各种理由推脱,最后张梁无可奈何回了冀州老家,自己派人寻找,张牛角、张燕追随而去,在张梁手下做将军。 洛阳城中,张宝现在已经独掌大权,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可惜的是他和张角一样,并没有注意到天下大事的变化,沉迷于宫中淫乐,做着醉掌天下权、美人怀中卧的春梦。 马元义没有离开,依旧在洛阳,只是他闭门不出,似乎有些放纵颓废。 此时的洛阳,黄巾士兵二十万屯于虎牢,汜水关等地拱卫洛阳,而洛阳之兵也只留下五万做禁军,赵弘镇守虎牢,被张宝封为泗水县侯,领黄巾一渠大帅,位极人臣。 张曼成悄然回到南阳,做了一方诸侯,明面上依旧受到张宝制约,可事实却是张曼成听封不听调,张宝也不在意,在张角成为皇帝后,每日的莺歌燕舞就叫他垂延不已,现在自己做了皇帝,他自然是不会忘记享受。 夜夜笙箫,所谓朝政更是置之不理,随心所欲。 谁都不知道,洛阳城中已经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那是战争将临的味道,和几年前黄巾造反何其相似。 四方的暗探已经窃视着洛阳的一草一木,源源不断的消息传了出去,就连百姓们都感觉到了不一般,许多人畏惧战争,开始远离洛阳,可悲天国重臣、将士都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莺莺燕燕。 而天下已经风云际会,诸侯们开始伸出了自己的獠牙。 辽东苦寒之地,此时有一群人格外显眼。 为首的是一位翩翩少年,身后跟着两位彪悍的壮汉,其中一期奇丑无比,让人不禁远离,但是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那人身上的气息叫他们心生寒意,只不过它的脸上有些不爽,瞅着眉头,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不适应,甚至有些厌烦,眼睛不时瞟瞟为首的公子。 另外一位,同样威武不凡,天赋异禀,手中一把大刀,双眼炯炯有神,像狼一样看着四周的行人,再之后就是几个家仆打扮的人,他们自中原而来。 “大哥,你说主公带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那丑汉冷得嘴巴哆嗦,有些不满的对着另一个汉子说道。 “不俊,主公自有权衡,你急什么,当初我们投效主公,就不要有别的念头了,主公乃四世三公袁氏一族的公子,比我们这些莽夫脑袋好用得多,跟着就行了。” 似乎是听到丑汉的话,为首的公子转过头来。 “文恒、不俊,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好歹我袁绍也是四世三公袁家的人,居然会流落道这苦寒之地,你们不用说,我都知道。” 那两个汉子正是历史上有名的大将,那丑汉子就是文丑,字不俊,取字倒真是配得上那的面容,不俊即丑,而被文丑称作大哥的就只能是颜良了,或许是天意,袁绍被袁隗送出洛阳,自己死了,而袁绍却阴差阳错遇上了颜良两兄弟,被他们两人的武艺惊诧,进而用尽心思才收入帐下。 历史上,这两兄弟也是追随袁绍,现在又是如此,或许真的是天意。 颜良听了袁绍的话,瞪了一眼文丑,而文丑有些不好意思,一张丑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 “主公勿怪,不俊不是那个意思。” 袁绍摇了摇头,他好不容易才收下的将才怎么忍心怪罪,现在的他相当于白手起家,除了有一顶袁家公子的帽子,袁隗当初或许因愧疚给的一些钱财,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像袁家嫡子袁术那样,根基深厚,有硕大的袁家支持,每每想到这儿袁绍就心中气愤,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让那些袁家宗族后悔看清他袁绍。 当初除了洛阳,他便开始心中的计划,寻访人才,图谋落脚之地。 可是事与愿违,天下大乱不休,好几次袁绍都差点命陨,遗恨万年,好在每一次都凭借自己的智谋化解为难,还遇到了颜良、文丑这样的虎将。 不过,似乎他的运气就这样用完了,最后甚至连落脚之地都没有找到,他才冷静下来思考天下大势,陡然发现似乎天下真的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诸侯争霸,地盘尽皆有主,他没有兵士资源,难以为继,后来不久就有张角称帝,袁隗一家被杀之殆尽,袁绍并没有因为袁隗的死有什么变化,倒是后来张角的大肆分封,对他的封赏在他心底种下了一颗种子,而且很快生根发芽。 张角封他为辽东太守,他就想到了辽东之地。 若是占有辽东,以此为根基,收兵买马,是不是可以成就一番事业,袁绍越想就越难以自持,辽东之地虽然苦寒不堪,但是这里也有好处,这里的百姓靠近边关,各个凶悍不已,要是在这里站稳脚跟,招募士兵,凭借彪悍的边关青壮组成的士兵,一定能成就大事。 于是,袁绍就带着两人来带辽东,准备大作一番事业。 “文恒,不用紧张,不俊的性子我知道,你们忠心耿耿,袁绍铭记内心,将来共富贵,勿相忘,袁绍绝对做得到。” “主公,颜良誓死追随主公!” 看到文丑还在发呆,颜良冷“哼”一声,吓了文丑一跳,心虚的看了眼颜良。 袁绍摇摇头笑了,其实他很喜欢文丑,这样的人也最好控制不是,尽管每一此看到文丑他的胃里都一阵翻滚,作为翩翩公子,天生俊美的袁绍,以前他结交的人都是面目俊美的少年才俊,很少看到这么丑的人,不过,对于文丑的能力,袁绍相信绝对和他的长相成反比。 “好了,中原将乱,诸侯争霸,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现在我们来辽东,是为了积蓄力量,以待将来,我相信,我袁绍一定能重回中原,问鼎天下!” 袁绍身上霸气凛然,丝毫不为现在的窘迫气馁,反而斗志勃勃。 “主公,颜良、文丑誓死追随,甘做主公手中刀剑!” 颜良、文丑面色一整,坚定道。 “我得文恒、不俊,何愁大事不成!” “主公!” 两人眼中忠义溢于言表,热切地盯着袁绍,三双手仅仅握在一起。 几人说罢,看向不远处的辽东郡城,信心满满,袁绍眼中散发着强大的自信,心中暗暗下决心:这里,就是我袁绍崛起的地方,终有一天,我要震惊天下,问鼎中原! 第一百六十章诸侯汇猎起兵 这个时候,天下真的乱了,比之黄巾之乱更加恐怖。 这一年,是威武元年,这一年也是黄巾天国的哀鸣日,只因为这一年的第一天,天下诸侯将要汇猎洛阳,出兵黄巾天国,开启春秋战国的大门。 前汉朝在黄巾之乱之后,其影响力大减,加之诸侯们的特意灌输,百姓们虽然还有对汉朝的一丝归属,可是和历史上的黄巾之乱后,那影响力就差大了。 因此,这次的汇猎诸侯们心思各异,并没有以汉臣自居征伐黄巾,而是以“黄巾作乱,有辱圣人之道,不思礼法,礼崩乐坏,导致苍生受难,冤魂游荡”为由,征伐无道。 当然,和历史一样的是诸侯们心怀叵测,没有统一的指挥盟主,各自为战,彼此之间也是利益就扯不清,混乱不堪,其凌乱甚至和黄巾有得一比。 不过,由于诸侯之间的利益问题,联盟分为两派。 益州刘焉、荆州刘表、幽州刘虞、兖州刘岱四大汉室宗亲走得比较近,是为一个小集体,而其中谁都知道兖州牧刘岱软弱,绝对不是当家做主的人,可是这个时候,谁都不会说什么,因为利益,甚至其身后或许有黄巾身影他们都不怕,黄巾灭亡是天意。 而其余三人,天各一方,刘虞在幽州,远离中原,刘焉在益州也是远离中原,刘表在荆州,虽说离中原不远,可也说不上很近,他们各自为政,之间又少又利益纠葛,同属汉室宗亲,所以联盟必起于诸侯要心和得多,毕竟汉室江山是被人摧毁的,要是他们身为汉室宗亲不思雪耻复国,振兴国祚是要为天下人所不齿的。 另外一派,就鱼龙混杂得多了。 徐州牧陶谦、扬州牧袁术、凉州牧董卓、并州牧丁原四州齐聚何所为汉室宗亲联军一样的数目,只不过他们的军队战力或许比之汉室宗亲联军胜得一筹,当然也差不了多少。 还有一个异数,那就是马腾,这个占据三辅之地的诸侯,谁都不敢小觑,因为这个人站在哪一方就代表那一方的势力稳胜另一方,所以对待马腾,两路诸侯联盟都以较好为手段。 大汉十三州,齐聚八州诸侯,大军五十万之多,而黄巾内部分崩离析,一团散沙,要战胜张宝的天国轻而易举,毕竟张宝现在的军力只有不过二十万多一点,大将没有几个,何以为战! 至于剩余的几州,青州孔融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黄巾军在青州的军力很多,大将管亥镇守青州,或许孔融这个所谓州牧早已经被架空,诸侯们不予考虑。冀州韩馥,这家伙传闻早就投效了黄巾,也不知道真假,就算没有,那他手中的战力也微小到可以忽视。 再说,现在的冀州是天国车骑将军张梁亲自镇守,其帐下还有张牛角、张燕二人,不可小视,所以冀州就不予考虑了;至于交州之地,谁都不知道那里怎么回事,实在是因为天险地阻,消息闭塞,这一次也没有出兵。 至于豫州之地,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张曼成回来了,黄巾各大将军渠帅争乱不休,其中就有孙夏、邓茂屯集在豫州之地,但是却是各自为战,在众诸侯眼中弹指可灭。 天下诸侯齐聚,风云际会九路诸侯齐聚,号称百万大军征伐无道,气势如虹,九股烟尘开始在华夏大地上扬起,神州之地一年之后再临战争。 九镇诸侯分别率兵来袭,大有一举灭掉天国之势。 第一镇诸侯扬州牧袁术,四世三公的袁家嫡长子,麾下八万精兵,有强将率领,声势浩大冲霄,令人闻而生畏。 第二镇诸侯荆州牧刘表,汉室宗亲,大汉皇叔,帅麾下七万兵马汇猎,帐下人才济济,皆是荆襄才俊,气势恢宏浩大,可谓兵精将广。 第三镇诸侯益州牧刘焉,汉室宗亲,麾下兵多粮足,天府之国为后助,占有龙兴之地,可谓气势一时无两,气焰滔天。 第四镇诸侯凉州牧董卓,外人看似一介武夫,但是却做到诸侯之列,不可小觑,其麾下凉州兵战力惊人,打得羌人不敢东犯,俯首称臣。 第五镇诸侯马腾,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功勋之后,麾下兵多将广,其子马超少有威名,战力不凡。 第六镇诸侯兖州刘岱,汉室宗亲,可是却懦弱不堪,甘为傀儡,麾下兵少散乱,有辱诸侯之名。 第七镇诸侯徐州牧陶谦,老好人一个,麾下丹阳兵战力不凡,帐下也多有谋士,世家支持。 第八镇诸侯幽州牧刘虞,汉室宗亲,为人和善有余,果断不足,无甚野心,但是麾下奇人众多,战将不少,也算得上是强援,身处燕赵之地,幽州兵善战之名天下皆知。 最后一镇诸侯并州牧丁原,前汉重臣,野心不小,麾下有一大将,威震北疆草原众部族,并州骑一时威风无两,一杆方天画戟挑遍草原诸部。 在天下混乱一片的时候,江东之地也是忙碌异常,却是为了乘机征伐蛮夷,没有参与到中原的混战之中,尽管有的将军们对中原之战垂涎三尺,奈何秦峰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只能偃旗息鼓,安安心心的准备征伐蛮夷,为江东开疆扩土。 洛阳皇宫之中,张宝面色阴沉,手中拿着一柄刀,刀尖上还流着鲜血,朝堂之中死一般寂静,在这个时候,那些天国的大臣们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做了张宝刀下之鬼。 张宝脚下是一个大臣的尸体,早已没了气息,身下是一滩鲜血,腥味刺鼻。 张宝拖着刀,慢慢走回龙椅坐下。 “锵!” 血刀入鞘,刺耳之声在这大殿之中十分突兀而令人生寒。 “朕知道你们怕了!但是今后谁若是再说投降的话,那朕就让他试试朕的刀到底还能不能杀人!” 张宝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他环视一圈跪在地上秫秫发抖的大臣们,接着道。 “现在诸位爱卿,各抒己见,说说我们怎么破诸侯联军?”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怕得要死,各个噤若寒蝉,屁股翘得老高,头恨不得埋在屁股下面不见人,谁都知道张宝这个时候是会杀人的,那躺在地上的尸体就是明证。 谁能想得到张角刚死,还没来得及入葬,众诸侯联军就发兵征伐,看样子这已经是他们蓄谋已久的事情了,黄巾天国是抵挡不了的,灭亡是迟早的事。 这个时候,诸人都想的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命,谁还管什么天国,这所谓的朝廷更是个笑话,就像一群混混过家家一样,毫无章法,不循古礼章程,要不是当年张角的战刀威逼,利诱引惑谁会来! 张宝气得要死,他心里认为这些人都该死,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六神无主了,实在不能再杀自己人,要不然说不定洛阳今晚就会出乱子,那就得不偿失了,当务之急就是的想法子先抵抗住联军。 这时候,一个大臣站出来,恭敬道。 “陛下,臣有些许计策,不知陛下······” 张宝本来已经对这些大臣死心了,可是突闻有人说话,还说有解救之策,张宝就像一个坠河的溺水濒死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抬起的头,红彤彤眼睛紧盯着说话的人。 这人他认识,是那个当初在韩忠救下的汉臣,名字叫王帆,只不过韩忠有异心之前就已经投靠了自己,可以说这算得上是他的人,现在看到他有计策,就急了。 不止张宝,其余趴在地上的大臣们都拿眼悄悄瞟王帆,想要知道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计策可以保住黄巾天国,在他们眼里天国必灭无疑。 “王爱卿,有何计策,快快说来,朕一定不吝赏赐!” 第一百六十一章王帆的痛苦回忆 王帆淡淡的看了一眼张宝,随即故作恭敬道。 “启禀陛下,能为天国出力是臣的福气,陛下切莫这样,臣惭愧万分。” 张宝已经是急病乱投医,什么都不管了。 “好好好,爱卿快说有何良策以解洛阳之围,救天国于水火啊?” 王帆清了清嗓子回答道。 “启禀陛下,诸侯来战,号称百万雄兵,可是臣猜测这绝对是虚有其名,这只是一个先声夺人的计策,他们故作声势吓唬天国的,所以陛下不必惊慌。” 张宝听了这话,也觉得在理,毕竟百万之兵实在有些吓人,每个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他,毁掉洛阳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他才刚登上皇位,还没有享受够,听了王帆的话,一颗心顿时安定不小。 长长吁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黄袍皇冠,摆正自己的坐姿,对着下面的大臣说道。 “诸爱卿,都起来,天国的强大是不可战胜的,诸侯之兵虚张声势,不足以战胜天国,大家且安心听听王爱卿的谋国之策,神机妙算。” 底下众大臣齐声呐喝,对着张宝就不吝拍马。 “陛下万岁,洪福齐天,圣明伟略。” 张宝听得洋洋自得,挥手制止,对着王帆道。 “王爱卿,那你说说,诸侯联军到底有多少人呢。” 王帆低着头,看似恭敬,但是眼睛之中不时闪现光芒,嘴角流露着不屑。废物就是废物,夺得了张角的江山,却守不住,一介武夫还想成为圣明天子,可笑,我就再吓一下你,让所有人看看你张宝的丑态。 想着这样的心思,王帆阴险的笑了一下,随即抬起头道。 “启禀陛下,虽然诸侯联军没有他们所说的百万大军,但是四五十万还是有的,却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王帆故作沉重,似乎是在劝谏张宝,他甚至看到了张宝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为了抑制自己快要大笑的畅快,王帆立马低下头。 而张宝却尝到了那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一百万能吓死他,但是五十万也能吓死他啊,他现在还有多少兵马,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许有十万,也或许有二十万、三十万,可是又甚至或许连十万都没有,他拿什么来抵挡这五十万诸侯联军。 朝臣肃然,张宝呆滞,王帆窃笑。 “这、这,王爱卿,这该如何是好?” 现在张宝只能指望这个王帆了,现在的他已经束手无策,打仗他或许不怕,也有两把刷子,但这是以前啊,自从成为了地公将军之后,他就没有在自己冲过锋,只在后方摄取功劳;后来黄巾立国,他受封骠骑将军,为了皇位他做了很多准备,但是对于打仗,他觉得离他很远了,现在做了皇帝,他就更不想打仗了。 人总是越活越倒退,越活越怕死,尤其是尝试了权力的好处之后。 王帆低头斜了一眼张宝,看到张宝那副可怜样子,他真的想大笑,可是他的眼里又不自觉地涌现出那么多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多久了,每一次的做梦他都难以入睡,他也睡不着,每一次的闭眼,他的眼前总会浮现父母的悲惨模样,嚎哭呐喊,他的妹妹死不瞑目的盯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每一次在梦中,他都会黯然神伤,询问老天。 他的父母在向他索命,询问他为什么不报仇,为什么从贼,他看到了父母黄泉之下冤魂的呐喊怨恨,看到了父母如死前的血淋身躯,他的父母对着他伸手,抓住他的脖子。 他的妹妹无言哭泣,衣衫凌乱碎屑,头上的黑发伴着鲜血,他听到了妹妹的申诉,看到了妹妹受到的凌辱,他还看到了妹子临死前的那一双瞪大的眼睛,看得他心里发毛。 每一次的午夜梦回,王帆都难以自持。 他恨,恨苍天! 他恨,恨黄巾! 他恨,恨张宝! 他恨,最恨自己! 苍天无眼,为什么要让他的家遭受如此巨变,家破人亡,家人死不瞑目,妹妹受人玷污!他知道仇人是谁,他亲眼看到的,他看到那群头裹黄巾的人无情地把刀插入父亲的胸膛。 他看到了,母亲在那一刻的绝望,同一把刀结束了他母亲的姓名,那些人无视父母的哭喊求饶,磕头呼命,那把刀,那把明晃晃的刀沾染了他父母的鲜血。 他亲眼看见的,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他看到了那个自以为杀了自己的领头人从房屋里出来,那个人衣衫不整,他想呼喊,可是嘶哑的喉咙怎么也喊不出,终于,那人转身的一刹那,他看到了那个人的面目,是张宝。 之后,他以为自己死了,因为他心口的拿一把刀,明晃晃的刀,他在绝望中昏迷了。 可是,或许是老天爷打瞌睡突然醒来了,也或许是地狱阎王看不上自己这条小命,不收自己。他没有死,他被人救活了,天不灭他。 救他的是一位年轻公子,风姿卓然,他告诉自己他的父母已经死了,小妹也遭人凌辱被人残杀,王帆那时候说不出话来,他悔恨自己为什么活着,他甚至想过寻死。 可是,那位年轻公子再一次救了他,并且告诉了他很多,连死都不怕的人,为什么怕活着!只有活着,活的好好的,才能报仇雪恨,只有活着才能找到仇人,也只有活着他的父母才能死的安心。 那位公子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将他打醒,打回现实。 血仇不报,他怎么能死,怎么抚慰父母的在天之灵,怎么对得起小妹遭受的奇耻大辱,他死了那些人却活的好好的,那些杀人狂魔会活的好好的,他绝不允许! 他要杀,他要亲手杀掉那些人,为家人报仇!那位公子对他的遭遇很同情,甚至看到当时的场面时和他一样的愤怒,那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叫他不敢动弹,他知道这位公子是好人。 可是,当那位公子问他知道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他全家,侮辱他小妹的时候,王帆紧紧咬住了嘴唇,唇破了,鲜血流进了他的嘴里,他的眼睛通红。 王帆知道为什么那年轻公子这么问,明显公子想要杀掉那群丧心病狂的恶魔,为民除害,他感受得到那公子身上的高贵气息,和那一刻毫不掩饰的煞气。 可是他也知道他不能说,尽管只要他说了那位年轻公子一定会帮助他,可是他不能!王帆很感谢那位公子,他不能让这位救了他性命,又给了他第二次重生的人置于危险之中。 因为他知道,那群人都不是好惹的,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已经刻在他心底最深处,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手刃仇人,他的恩公就算再厉害,可是也只是一个人,可是那群人却不是,他甚至猜到了那些人的身份,太平道! 要真是太平道的话,那他就更不能告诉恩人,那样只会害了恩人,所以他只是说自己没有看到,那公子看着他很久,最后叹息了一声,或许那公子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是他依旧不能说。 那位公子是游历天下的学子,他告诉自己他叫秦峰,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可以帮助自己,王帆开始并不知道秦峰是谁,只是觉得秦峰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对他最好的人。 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杀掉那些仇人,他第一个想的其实是报官,可是瞬间他就熄灭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曾看到过官府大老爷和这些人似乎有交往。 最后他将自己的眼光放在了洛阳朝廷,他要去洛阳告状,恩人秦峰得知他的想法后,给了他一笔钱,很多很多的钱,起码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多。 他拒绝了,可是秦峰的话叫他难以自拔,去洛阳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办不了,王帆也不知道秦峰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他不敢赌,为了父母,为了冤死的小妹,他收下了秦峰给他的钱。 在那一刻,他留下了男儿泪,也是在那一刻他下定决心今后报完仇了,他就去找那个恩人公子,从此为公子为奴卖命在所不惜,万死不辞! 往事的一幕幕回旋眼前,王帆强忍着泪,就是现在他眼前的皇帝,这个阴着脸手足无措的皇帝,张宝! 第一百六十二章苦肉计 王帆忍住心中的愤怒,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懵懂的少年,宦海沉浮,冲动是最不理智的,这些年他一直忍辱负重,隐姓埋名帮助黄巾做事,可是对黄巾他心底有着深入骨髓的憎恶。 张宝是罪魁祸首,他现在也想明白了,要是自己直接杀了张宝,对不起他这么多年的隐忍,也对不起这么多年他遭受的折磨和痛苦,更对不起在阴间盯着他的家人。 他要让张宝失去一切,在绝望中痛苦,在绝望中死亡,他要让张宝承受失去一切的那种非人般的折磨,就这样让张宝死了,他心有不甘。 王帆将泪水咽进肚子里,整理心绪,抬起头。 “启禀陛下,天国现下兵力不足,内部也不稳,陛下现在能调集的士卒也没有办法和诸侯联军血拼,所以,臣建议陛下以退为进。” 张宝脸上很难看,可是他倚重的心腹尽皆不在洛阳,被他派出去镇守要塞,领兵在外,此时除了王帆,他还真是无人可用,盯着面色不变的王帆许久。 “爱卿,你说说怎么个以退为进?” 王帆心中暗道,要是让张宝就这么被诸侯灭了,首先不说他能不能走得掉,张宝绝对不会按照自己想象中那样绝望死去,王帆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缓解一下。 而且,他也突然想到,要是张宝直接跑了,那些诸侯是不是会真的追杀张宝还犹未可知,他必须想办法完成这么多年计划,否则心有不甘。 突然,他发现张宝似乎变得沉着了一些,王帆心中暗惊,看来这个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自己必须应对,否则要是一失足,那这么些年的谋划,就成了东逝的流水。 “陛下,诸侯联军面和心异,只是因为我们现在占据中原中枢洛阳,他们才起兵攻打我们,但这只是其一;其二,现在陛下是皇帝,而那些诸侯们并无官职在身,就算有,那也只是前汉所封,可是汉王朝已经被我们灭了,那么他们心中未尝没有自立的心思。” 王帆说了一半,瞧了瞧张宝,发现张宝皱着眉,没有阻止自己,便接着道。 “陛下,所谓有舍有得,只要陛下做到两点,臣猜想那些诸侯一定会自乱而不是继续攻打我们天国。那时候,天国坐享渔翁之利,旁观虎斗,等到诸侯削弱,陛下再率领天国强军收复中原,征伐不臣。 等打败了所有的诸侯,黄巾其余诸部想必也会闻风而降,那时候陛下就可以囊括四海,做到真正的帝王之尊,王途霸业,功在千秋,历史上也会有陛下的光辉成就,陛下的文治武功也会超过先皇!” 张宝听着王帆的设想,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呼吸也变得热切。 要是真的如王帆所说,那他张宝绝对会流芳百世,成为真正的帝王,威加海内,那时候人们不会再记得张角是开国之君,只会记得他张宝,天国基业的奠基人,伟大的皇帝! 一想到这么多好处,张宝就难以自持,眼睛泛光。 “王爱卿,快快说说,你究竟是有什么计策?” 王帆有些犹豫,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决定赌一把。 “陛下,所谓有舍才有得,只看陛下舍不舍得了。” 张宝看出了王帆的犹豫,其实他也在想到底怎么才能算以退为进,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深深呼了口气。 “爱卿,说,朕坐拥江山,值此危急存亡之秋,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王帆下定决心。 “陛下,第一步陛下得先让出洛阳,离开这是非之地。” 王帆说完,就紧紧盯着张宝,他也害怕张宝要是丧心病狂了,那他就死得不值了。 张宝脸色一下子变了,放弃洛阳,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洛阳之地繁华富庶,洛阳的繁华喧嚣,他着实是舍不得这烟花之地,舍不得巍峨的皇宫,这里的一切他都舍不得。 带着求救的眼神看向王帆,他真的不想失去洛阳。 正所谓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他这个皇帝已经被这百年帝都征服了,他的英雄骨已经被这里的一切融化,他的铁骨胆已经消失。 王帆看了一眼张宝这幅模样,就知道张宝的想法,心中暗暗唾弃了一口。 “陛下,洛阳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乘着现在诸侯联军还没有攻打我们,乘早离开为妙,若是被他们黏住,那到时候可就不妙了,陛下三思!” 王帆说完,跪了下去,俨然一副忠臣模样。 张宝眼神闪烁,看到王帆跪在自己面前,神色明灭,最后终于还是吐了口气。 “王爱卿,这第一步就要让出洛阳,第二步是什么?” 张宝很怕,他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可是他真的不想那是真的,他期望王帆嘴里说出的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所以并没有明确说自己同意了第一步,只是默认而已。 王帆看到张角心痛割舍,心中就一阵痛快,看样子张宝已经猜到了什么,那索性就让他彻底撕心裂肺的痛,王帆心里有些恶想。 “陛下,第二步有些荒谬,甚至臣可能犯欺君罔上之罪,臣、臣······” 张宝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他的愿望没有成功,果然是那样,不过他也知道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活命,才能从哪些凶神恶煞的诸侯眼中消失,颓废地叹了口气。 “爱卿是想说什么,就说,朕恕爱卿无罪。” 张宝心中有了答案,可是他并不愿自己说出,或许在心底还有最后一丝期望,王帆心中冷笑不已,表面却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显示着自己的忠心。 “谢陛下恩德,第二步,其实和当年汉帝的遗计是一样的,但是又有些不同。陛下,那些个诸侯名不正言不顺,要是陛下给他们一个和他们相匹的地位,封其为王,那他们心中就会有些动容,那时候陛下再下诏自削帝位,降为王侯,到时候陛下和他们就是一样的了。” 尽管张宝知道是什么,但是现在听到又是一回事儿,这心里总归不爽,自古哪有自削帝位的皇帝的,他还是千古第一人,实在是难以释然,满脸都狰狞了。 那底下的群臣们陡然听到王帆这么放肆的话,自然有人要反驳,显示自己的忠心,这样在诸侯们攻进洛阳之前他们就是安全的。 “陛下,此乃诛心之言,还望陛下治其大不敬之罪!” “是啊,陛下,王帆其罪当诛啊!” “没错,胆大妄为,包藏祸心!” 张宝本来心里就烦躁不堪,又听到这些个虚伪的大臣们嚷嚷不休,顿时大喝。 “闭嘴!你们这些人,祸当临头不知道为朕分忧,这个时候在这儿唧唧歪歪,找死不成!” 随着张宝一阵的喝斥,众大臣皆噤若寒蝉,这个时候可不能死! 张宝厌恶的看了一眼大臣们,又把眼光盯在王帆身上,十分复杂。 王帆心中一惊,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汃_ 澪_電_孒_書_ω_ ω_ W_.T_Χ_t_8_○. ξ_Α “陛下,臣、臣枉为人臣,不能为陛下分忧,所谓主辱臣死,臣实在无颜再追随陛下,愧对陛下,来生臣还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陛下保重龙体,臣去了!” 张宝越听越不对,似乎王帆有以死明志之心啊,这可不好,还没等他阻止,王帆就一头撞向中央的鎏金大柱,视死如归是忠臣。 不过,在王帆撞向柱子的时候,脚故意滑了一下,不过还是撞上了柱子。 张宝原来心中还有些怀疑,但是此时,那点怀疑消失无踪了,一下子跑向王帆,嘶声大道。 “传太医,要是救不了王爱卿,你们全都去死!” 第一百六十三章董卓和牛辅 王帆在昏迷前听到了张宝的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可是这笑容在张宝眼里,是多么刺眼,要是自己不犹豫,不怀疑,王帆就不会这么做,这才是真正的心腹啊。 此时的张宝放下了所有的戒心,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王帆的苦肉计而已。 联军大营。 九路诸侯联军,已经陈兵虎牢关外,只是此时的联军好没有统一的调度,暂时还没有对黄巾天国发起进攻,大寨内,几位州牧诸侯正在列座商讨。 左右两路诸侯联盟泾渭分明,左侧是汉室宗亲联军,隐隐中以刘焉为首。 而右侧,是各大诸侯州牧列座,袁术雄姿英发,一双眼睛深邃而弱智,环视周围在座的诸侯们,他心中知道他们都没有什么恢复汉朝的意思,而对面的几位却是各个都想恢复汉室,却又勾心斗角。 “诸位,大家举兵征伐不臣,讨逆乱贼,可是兵戈之事必须令行一致,上行下效;值此之际,当选出一位盟主,统一调度方为上策,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沉寂的大寨内,历史上有名的大老好人陶谦打破了诡异场面,抚着胸前三捋白须,认真道。 这话一出,全场动容,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但又同时选择了回避,行军打仗要是没有统一的调度指挥,那就算兵马再多都不一定能取胜,都是各州掌权者,行军打仗了解甚多,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要真是选盟主,那又该选谁,两个阵营,不同目的! 不过,现在陶谦说出来,他们就再也不能逃避,而且也逃避不了了,现在这个时候,大战在即,洛阳在望,虎牢关是洛阳大门,他们只要打开了虎牢,洛阳就已经是掌中之物,可是现在虎牢关上还有黄巾军数十万兵马守卫,要是不能好好谋划,是打不开局面的。 黄巾能拖,他们不能拖,粮草运送太困难了。 而且,天下还有许多小的诸侯们、黄巾渠帅在旁窃视,若是不小心翻了船,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乱世之中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宗亲阵营中,刘岱或许是个傀儡,但是大家都不会小觑他,因为这些人的粮草很大一部分是由他兖州供给的,这个刘岱眯着眼睛正襟危坐,听了陶谦的话却站了起来。 “恭祖说得对,值此之际,联军确实应该有一位德高望重人来带领大家征伐黄巾乱贼,只是不知恭祖心中可有人选,不妨说与出来?” 两边联盟都有人站了出来,其余诸侯眼鼻相关,似乎没有在意,可是他们的耳朵却一字不落的听着,关乎未来利益大事,这可含糊不得。 陶谦只是就事论事,行军打仗没有统一指挥调度,就会是一盘散沙,难以为战;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诸侯们是因为战事而忘记,此时看来,似乎自己犯了个错,他没有想到这些人都盯着盟主之位,而不是忘记。 陶谦心中苦笑,在徐州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此行不简单,请切记不可与诸侯相生间隙,否则就会受人攻病,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一个事实,就引火上了身。 “陶谦自知德行尚浅,此次前来会盟,只为襄助诸公平定天下大乱,还苍生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对于盟主之事,陶谦自当遵从众人之意,谦却是毫无主意啊,惭愧惭愧。” 陶谦知道自己上了当,就不能再陷入进去了,于是一脸愧疚,似乎对于自己的无能十分悔恨,掩面坐下。 刘岱见到陶谦不上当,也没有办法,他知道现在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他是坐也不行,说又不知道说什么,踌躇不已,眼睛就看向了刘焉,这个他们的老大。 可是刘焉正襟危坐,眼睛都没有睁开,无奈之下,刘岱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诸公,选出盟主之事已经是当务之急,要想攻打洛阳,就必须拿下虎牢这个门户,联军各自为战就没有强大战力,而虎牢关上还是数十万乱贼,诸公若是不齐心协力,那么我们此次汇猎势必不能全功,岱以为,诸公选出盟主势在必行······” 突然,凉州牧董卓后面站着的一位将军冷哼道。 “哼!唧唧歪歪说了半天也不说选谁,有什么意思!” 历史上诸侯会盟是攻伐董卓,讨逆董贼乱政的,可是历史已经面目全非,黄巾没有失败,董卓也就没有进洛阳,之后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董卓也成了讨逆的人,不得不说世事难料。 刘岱被人打断,他心中很高兴,他就是害怕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有人打断他的话,他真的恨不得请他喝酒道谢,只不过为了面子,他忍住心中的高兴,面色发黑,似乎是很生气。 董卓原来就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远在凉州,做着土皇帝好不自在,可是他女婿李儒却劝他来汇猎,说是有好处为什么不来,董卓是那种有好处不占王八蛋的性子,更何况现在凉州大部分都已经被他征服,那些将领们和西凉军士没有仗打,已经嗷嗷乱叫。 思前想后,董卓才来的,董卓董出生于殷富的地方豪强之家,与西北羌人的相邻,其自小养尊处优,少年时期便形成了一种放纵任性、粗野凶狠的性格,不过董卓也有“少好侠,尝游羌中”之美誉,性粗猛有谋,这些年来不断征伐,行军打仗对他而言自是小菜一碟。 一来他就看出这些个诸侯和他一样,都是以自己为主,谁都不想恢复汉朝,给自己头上弄一个皇帝,现在张宝做了皇帝,他就已经很不爽了。 各个心怀诡异的诸侯们,要是能打仗就有鬼了,在他心中这次洛阳之行怕是亏了,百无聊奈之下,只得自己一个人喝着酒,吃着肉看那些诸侯相互打屁,可是没想到自己身后这个白痴家伙居然口出狂言,虽然自己也想说,可是难道他不知道这时候他是在给自己拉仇恨吗! 董卓回头瞪了一眼说话的人,才发现是他的女婿牛辅,他的几个心腹爱将牛辅、董越、段煨、胡轸、徐荣,都是官拜中郎将,其下是几个收录的校尉,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李傕、郭汜、张济是中郎将牛辅的手下校尉,并没有全部带来,留下李儒在凉州主持大局。 这次他只带了牛辅和他手下的几个校尉,牛辅可谓深得他心,作战凶猛异常,有他的作派,西凉军中诸人也都很敬服,曾经数次立下汗马功劳,不然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这次来汇猎就带了他。 只不过这家伙打仗的时候很聪明,平常的时候就傻的像头猪,这叫他又气又笑,牛辅对他尊敬的很,当做神一样崇拜,这样的人很好控制,可是这个时候他就气得要死了。 “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董卓怒斥了牛辅一声,端起手中的酒樽对着众人道。 “董卓驭下不严,大放厥词,是董卓之罪也,董卓向诸公谢罪,还望诸公不与他这等粗人计较。” 说罢,董卓一饮而尽,豪气云天。 身后的牛辅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董卓一眼瞪了回去,硕大的汉子在董卓的严厉眼神下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嘟着嘴,这一幕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本来这等场合,都是世家大族豪强出身,对这些只知武力的莽夫很是不屑的,对于牛辅的无礼他们很是愤怒,不过,董卓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计较,笑声作罢。 “哼!” 第一百六十四章吕布吕奉先 只是,有的人却看不过,只见丁原身后一个持着方天画戟,头戴金冠,剑眉星目,双眼精芒四射,威势逼人,端的是一位威武才俊,众诸侯一看此人,心中顿生好感。 不过,当大家看到他志气高昂,一副目中无人样子的时候,心中好感顿去一半,这样的人太骄傲了,只不过是一位将军,在他们这些人面前居然不知道收敛,实属可恶。 牛辅一听,顿时不满了,一双牛一样的大眼瞪向那人。 董卓也是眉头一皱,斜眼瞥了一下那人,样貌威武俊俏,是一个美男子,可是董卓对他的印象有些差了,发现牛辅的要发飙,也没有阻拦。 “兀那小白脸,你是何人!” 那人眼高于顶,看都没看一眼牛辅,这更让牛辅气愤,多久了,多久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 “锵!” 牛辅抽出腰间的一柄大刀,指着那人。 “鼠辈,连名字都不敢报上来,上来受死!” 在座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并没有人站出来阻止,丁原眯着的眼睛动都没有动,他对董卓这样的人没有丝毫好感,也就任由手下大将挑衅,他深知自己人的实力,必武力估计在做的无人能出其右。 看到自家主公没有阻止的意思,那人手中长戟一挑,轻蔑道。 “土鸡瓦狗罢了,倒是很久没有人敢在某家面前这般了。” 随着他张嘴说话,身上一股逼人杀气直冲九霄,对着牛辅就扑了过去。 在座的人原本一副看戏的样子,可是那神骏将军的气势,让很多人眼中一亮,尤其是众诸侯身后的将军们,尽皆浑身一颤,眼神紧紧盯着那人,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的兵器。 牛辅面色一变,这样的杀气,这样的气势他深知自己绝对不是对手,此时他才知道这次遇上劲敌了,刀锋一转破开压向自己的杀气。 董卓也算是一流武将,感受到那噬人的杀气,这样的人他是第一次遇到,绝世猛将,董卓脑海中冒出这么句话,看向吕布的眼神也泛起了灼热。 随着众人色变,那人嘴角翘起,有些许不屑,淡淡道。 “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某家了,听好了到了地狱就向阎王报告,杀你之人,乃是五原吕布,吕奉先!” 牛辅面色巨变,拿刀的手都有些颤抖,因为吕布说完话,向前踏了一步,那一杆长戟对着他就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一样,这一刻他全身冰冷。 他必须得承认,他真的怕了,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营寨之中的其他将军都是眼神一紧,犹如实质的杀气在肆无忌惮的爆发,其他的将军们为了自家主公都散出了自己的气势,确保主公安全,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一个念头,此人不可力敌! 丁原心中冷笑,不过毕竟是同盟,现在也不是内讧的时候,于是,他张开眼睛看了吕布一眼。 “奉先,退下,不得无礼!” 吕布终于对着牛辅冷冷看了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气势,长戟一收,重新立在丁原身后,像标枪一样。 被吕布瞪了一眼,牛辅浑身不自觉的一个寒颤,那眼神实在可怕,就像狼一样,冰冷而无情,手中的刀慢慢入鞘,没有再说一句话,退到了董卓身后,牛辅心如死灰,面色惨白。 董卓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要是牛辅走不出心中的阴影,那他注定就废了,可是吕布此人何其凶猛,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董卓对吕布却更上心了,他一生爱异于常人。 喜好收纳骏马神兵、美女猛将,对于吕布这种绝世猛将,心中的火热可见一般,就像是看着一位全身穿丝的仙女,恨不得拉入怀中。 轻轻拍了拍牛辅的肩膀,看到牛辅眼中的木色,董卓有些心痛,毕竟吕布不是他的人,而牛辅却是他的心腹爱将,更是自己的女婿,只是这个时候他们,没有什么主意。 相比较董卓牛辅等人的心有戚戚,其他诸侯们心中都在暗自窃喜,惹上这等猛人可不是好事情,不过幸灾乐祸的同时,他们心中都有一些莫名忐忑,因为吕布不是自己的人。 丁原把所有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这样的绝世猛将在自己帐下,定可以叫其余诸侯心中生秫,畏惧自己,到时候分的利益也会多很多,丁原自己都暗叹真是好运道。 转眼看了一下吕布,愈加满意。 吕布是自己好友吕良之后,吕良死后吕布就来投奔自己,开始的时候他并不在意吕布,可是为了死去的老友,照顾一下吕布,就将他放入军中,没想到这吕布就是个天生的将军,在军中如鱼得水,创出了赫赫威名。 并州之地,谁人不知他吕布吕奉先,丁原也曾经苦恼过,毕竟吕布有些功高盖主了,可是最后吕布拜自己为义父,他才放心了一些,对于吕布,他曾经派人查过,越查他心中就越惊。 甚至传说这吕布的出生就异常神异,他派去的人告诉他。 据传吕良之妻黄氏,生有四女,苦于无子,无法给吕家传宗接代,十分内疚,一日,随吕良到白马寺庙拜佛求子,乞求上苍赐她一子;夫妻归来当晚,黄氏得一梦,梦见有一猛虎扑身而来,黄氏见状急唤丈夫吕良赶打,老虎却温顺地卧于身旁,不日黄氏身感有孕。 可是更加令人称奇的事情发生了,常人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但是黄氏却怀孕12个月未见生产,黄氏、吕良夫妇百感焦虑,害怕得不得了,乡里邻居都认为她怀了妖怪,要置她于死地。 后来,为了躲避,吕良带着黄氏移至染织作坊,离开了原来的地方,突有一日,黄氏发现屋外人声大嘈。 众人纷纷出外观看,但见西北上空彩虹映现,光彩夺目,此景奇异,随之五原山地崩裂,地动山摇,似有天降大祸于人间。黄氏也出门观看,值此天降异象之际,黄氏身子突感不适,腹中疼痛难忍,盆骨闷胀,羊水外溢,寸步难行,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他,因为天降异像,或四处奔走,或藏于屋内。 黄氏无奈,丈夫又不在家,随即慢慢躺下,卧于布匹之上,这时候腹中痛感愈加强烈,欲生欲死,黄氏甚至以为自己自己要死了,可是这疼痛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天空之上彩虹骤然消失,黄氏腹中不再疼痛,低首一探,才发现自己已经产下一男婴在布匹之上。 只不过,令黄氏惊异的是,男婴出世十分奇怪,不像前几次产下女儿们,但见脐带自断,双目有神,两拳紧握,居然站立面前,黄氏惊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看着儿子,黄氏急忙擦去污物抱于怀中,跑进了屋内,紧锁大门。 等吕良回来,黄氏心惊胆战,将事情经过说与丈夫吕良,怎知吕良心中大快:“吾儿神也。”因出生布上,故而大手一挥,起名吕布。 丁原对吕布的出生好奇不已,他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这吕布就绝非凡人,所以吕布拜自己为义父,丁原是想都没有想就直接答应了。 现在想来,吕布真的异于常人,丁原觉得自己赚大了,看向吕布的眼光愈加满意,拥有这样的猛将义子,将来争霸天下,更能给人以威慑,不过丁原很会做人,毕竟方才吕布的气势太过猖狂,有些犯了众怒,于是,丁原笑着站起身来,对着诸侯们道。 “诸公,犬子奉先年少轻狂,适才多有冒犯诸公,还望诸公不要怪罪才是啊!” 说完,转过身来,又笑着对冷峻着脸的吕布说道。 “奉先,给诸公陪个不是。” 第一百六十五章刘焉做盟主 众人都是一惊,显然没有想到这样的猛将回事丁原的儿子,不过这一个姓丁,一个姓吕是怎么回事,丁原当然知道这些诸侯们的意思,方才他可是看到了好几位诸侯看向吕布的眼神在泛光,他必须的向众人宣示一下这可是他的儿子,你们还是别打主意了。 吕布没有违逆,握着长戟对这种诸侯拱手。 “五原吕奉先见过诸公,还望诸公不要与吕布一般见识!” 话说的有礼,可是那口气却没有多少恭敬,只不过他们也不好一般见识,纷纷赞美礼吕布。 “少将军,一表人才,武艺非凡啊!” “恩,少将军,气势逼人,真乃人杰也!” “少将军,真乃绝世猛将,天下才俊无出其右!” “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本来一直志气高昂的吕布,此时被众诸侯夸得有些洋洋自得,脸上更加得意,脸上也有了一些笑意,毕竟这些人都是一方雄主,与义父一样地位的人,被这么多人夸赞,难免有些难以自持心中的狂傲。 丁原笑着看着这些人,也有些自得,不过他们都是老狐狸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小九九。 “诸公谬赞了,犬子当不得啊。” 只不过谁都知道丁原那副假惺惺的模样,脸上的笑意就让大家很明白了。 突然,丁原面色一整。 “诸公,盟主之事实在不能拖了,出兵贵在迅速,打乱贼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现在不能再耽搁了,越早越好啊!” 众诸侯心中一突,难道丁原有意盟主之位!现下吕布神勇,在座的人都有些担忧,若是丁原执意盟主之位,那当如何是好,想及此处,诸侯们面面相觑。 心中冷笑一声,丁原随即接着道。 “原之意,公路四世三公,天下世家无出其右,公路登高一呼,天下世家想必云从聚集,若是由公路执掌盟主之位,那再好不过,再说公路执掌扬州之地,亲自领兵征伐,文韬武略不在话下,丁原以为,扬州牧袁术袁公路当为联军盟主!” 言罢,丁原四周看了一下众人表现,不过很遗憾,对面除了刘岱其余人都没有什么变化,自己人也没有什么表现,不过他却是不怕,说完就自顾自的坐下。 不过袁术此时心中有些戚戚然,他的扬州还没有完全拿下,南方受到了莫名势力的抵抗,久拿不下,这次来汇猎未尝不是为了牟利北方。 徐州之地,他早已经垂涎许久了,陶谦这个人会做人,但是不会做上位者,袁术早已经决定先拿下徐州,携两州之地虎踞天下,之后徐徐图之,所以他不能做盟主,因为这一次他带的兵马都不是最精锐的士卒。 在扬州的时候,他谋划多次,始终觉得此次会盟或许能将黄巾乱贼从洛阳赶走,但是他却得不到多少好处,扬州离洛阳太远了,鞭长莫及,所以他已经有了其他计划,这次来会盟也是为了迷惑这些个诸侯。 “诸公,袁术德行尚浅,论辈分,论声望,都不及在做诸公,术以为益州牧可当此重任,带领我们征伐黄巾乱贼,平复叛逆。” 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袁术会这么做,袁家四世三公声名在外,汉王朝灭了,但是千年的世家却没有灭,要是袁术这番能成为盟主,想必到时候袁家之名将更上一层楼,可是为什么袁术会拒绝,推荐刘焉呢! 董卓和袁家有旧,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袁术会拒绝,正欲站起来,却被袁术渴求的眼神制止,因此作罢,就连一直闭眼养神的的刘焉都睁开了眼,疑惑的看向袁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马腾、陶谦相视一眼,之后继续装聋作哑,倒是宗族联盟刘表、刘虞相视一眼,不过只看到了彼此的疑惑,随即把眼光转向刘焉。 “刘君郎坐镇益州,调度有方,当可胜任盟主!” 董卓欠袁家一个人情,他早就想还了,本来准备将他推到盟主的位置上,可是他不愿意,于是就从了他的意思,支持益州牧刘焉,丁原是无所谓,他在北方并州,与刘焉没什么利益揪扯,选择袁术也有这个意思。 只要不是刘虞做盟主,他什么都不在乎。 “丁原支持刘君郎!” 既然诸侯联盟都承认了刘焉,刘焉心中野心甚大,一心想做皇帝光复汉室,这盟主之位他是势在必得的,只不过没有想到会如此简单就到手了。 “诸公厚爱,那刘焉也就不推诿了,盟主之位,刘焉就坐了!此次兴兵伐贼势在必得,一战而胜,希望诸公齐心协力,光复汉室!” 看到刘焉走到中央主座,挥斥方遒的模样,口中大言不惭要恢复汉室,底下诸侯们心思各异,他们征伐乱贼可不是为了什么光复汉室。 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既然盟主之位已经确定下来,令行即可一致,于是刘焉发布缴文,说明了盟主之位已经坐实,诸侯联军有了领头人,不过为了平衡联军内部,袁术最后做了副盟主。 之后,备香案,建高台,准备弑血为盟。 这一日,天公做梦,万里无云。 联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刘焉慢慢走上高台,看着下方数不尽的士卒将军,一股豪气充斥着胸腹,这一刻他真的感觉到了独一无二的权势,龙行虎步之间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味。 刘焉在前,袁术在侧,其余七路诸侯在后,面对着数十万衣着铠甲,手持兵器的将士,刘焉举起手中之剑,明晃晃的剑长指苍天,之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檄文,大声念道。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张角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惧沦丧社稷,翦覆四海,大胆叛逆窃视国之神器,忘建天国,礼无伦常,国无贤臣,失却纲常。 致使天下大乱,饿殍遍野,流民失所,民不聊生,此乃黄巾乱贼之祸也,天下十三州不一而足,值此之际,我辈当担起平定黄乱之任,九死无悔,还天下一个乾坤朗朗! 国家泯难,有诸位豪杰起兵整顿,纠合义兵,并赴国难,时有益州牧刘焉,德行兼备,担任联军盟主,统一调度,一举灭亡国贼,扬州牧袁术任副盟主,调配粮草,恪尽职守。 天下豪杰共赴国难,幽州牧刘虞,纠结义兵将士,共商天下大事;徐州牧陶谦,率领义兵赴盟来投;荆州牧刘表,起荆襄之兵;兖州牧刘岱,聚集粮草,率兵来归;凉州牧董卓率麾下西凉精兵入盟,并州牧丁原,猛将精兵,共赴商议,伏波将军之后马腾将军。 诸侯会盟,起兵平贼! 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值此诸侯会盟之际,江东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江东,逍遥楼。 一座阁楼之上,一位美丽的少女,蹙着眉有些担忧的望着北方,美得不可方物,我见犹怜,那脆弱模样,甚是怜人,身后站着一位独臂人,双目炯炯。 “绍叔,你说我们能找到他吗?” 突然,那美丽女子转身怜兮兮的问道。 绍叔浑身一震,他怎么知道啊,当初他得到的命令就是带走公主,不让她置于危险之地,本来是要直接来江东的,怎知路上坎坷,耽搁了这么久。 当初所带的人,经历波折,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半了,可想而知,这一路上是多么的不容易。 山匪横行霸道,盗贼数之不尽,最可恶的还是那些当兵的,做的事情更加叫人愤怒,经历了血与泪,经历了不断的厮杀突围,他们才来到江东。 第一百六十六章张宁到江东 看到绍叔不说话,少女心中愈加难过,经过了这么久的颠簸,她已经猜到了许多,于是,重新转身看着外边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绍叔,你说这江东多好啊,人们脸上都笑得像花儿一样美,这里的百姓都活得很富庶,要是天下都是这个样子,那该多好。” 自从他们辛辛苦苦进了江东地界,他们就发现好像进了一个世外桃源,这里完全和外边不一样,在其他地方他们经历了许许多多,看到过妻离子散、看到过衣衫褴褛、也看到过兵匪乱贼,田地荒芜,家舍破败,民不聊生,百姓脸上全是木然,还有深深的恐惧。 可是到了江东,全都变了,这里的人满脸笑意,这里的田地种满了庄稼,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就算是洛阳都比不上,这里就是天堂。 突然,少女抿着嘴,含着眼泪轻轻道。 “绍叔,你说父皇还好吗?” 绍叔眼中神色复杂,这一路走来,他们听到了很多流言,说是张角已经死了,张宝做了天国皇帝,可是天下诸侯似乎准备征伐天国了,至于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 “公主,陛下吉人天相。” 少女正是天国公主,也就是张角的唯一子嗣张宁,张角临死之前派遣心腹绍叔,裴元绍率领最精锐的黄巾力士护着她到江东,独臂中年就是当年那一次清洗后失踪的裴元绍。 张宁心中苦涩,她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的少女,历经生死辗转,她成熟了,望着洛阳方向,一行泪水慢慢滑下。 凭栏北望,无言泪千行,三千青丝伊人,飘零独落。 身后的裴元绍看着面前不言不语的少女,苦楚不知几何,曾几时,少女是那么高不可攀,天生华尊,独一无二,受万人敬仰;可是现在,她却独自承受着难以言语的痛楚,默默流泪,凄婉柔怜。 “哎!” 张宁的一声叹息,孤独而无助,之后转身走到屋内,独坐在床前,默默不语。 裴元绍杀人在行,冲锋陷阵无所畏惧,可是面对张宁的彷徨无助,他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公主脸上的凄婉泪痕,裴元绍只能选择沉默。 “绍叔,要是父皇真的走了,我们怎么办?” 裴元绍眉头一皱,他知道张宁已经不是那个花样单纯的少女了,沉寂许久,最后他只能说。 “公主,陛下希望公主好好活着!” 张宁秀眉一挑,声音有些寒冷。 “绍叔,我会为父皇报仇的!” 裴元绍眉头一皱,张宁说这话的时候那么冰冷而且具有杀意,他不会以为张宁是说笑的,可是现在的局面是不可能的,张宁就像孤鸿浮萍,没有根基,能在乱世活下去就不错了,要想为张角报仇,更是难于登天,最重要的是,张角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都不知道。 可现在裴元绍却苦涩不知从何说起,或许报仇已经是公主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了,自己不能再打击她,裴元绍这时候才觉得张角的用心深意。 张宁看到了裴元绍的踌躇,她当然知道裴元绍什么意思,不过她有自己的筹码,传国玉玺!他相信凭借这个传国玉玺,她能报的了仇,不过现在她一个人,必须先要保住自己。 这一刻张宁像变了个人,看着裴元绍许久,轻声说道。 “绍叔,你能帮我吗?” 裴元绍心中一惊,张宁这是什么意思他再熟悉不过了,心中暗道不愧是大贤良师的女儿,他是张角的心腹,张角以国士待他,他誓死相报,既然公主都敢拼一把,他堂堂七尺男儿敢不死命! 裴元绍郑重跪在地上,坚定道。 “裴元绍,敢不誓死效命!” 坐着的张宁露出了倾国微笑,缓缓站起来,一双芊芊玉手扶起裴元绍。 “绍叔,我已经猜到了,父皇已经去了,当日我就觉得父皇言语间就不对劲,现在宁儿终于明白了,父皇早就知道了,为了我的安全,才让绍叔带我出洛阳,现在只剩下宁儿与绍叔,宁儿当待绍叔如父,义父,请受宁儿一拜!” 张宁说,执子女之礼对着裴元绍拜下。 吓得裴元绍连称不敢,却依旧被执拗的张宁阻止,无奈之下接受了张宁这一拜,他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从跟随张角起兵,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生死无惧,可是每一次看到别人子嗣膝前嬉戏,他都会黯然伤神。 现在苍天突然赐下一个花一样的女儿,就算是张宁算计他都无怨无悔,看着面前的少女,裴元绍从来没有流过了的眼眶湿润了。 “公主,我······” 还没等裴元绍说完,就被张宁制止了。 “绍叔,今后没有公主了,只有您的女儿宁儿。” 看着张宁眼中的坚持,裴元绍更加感激莫名。 “宁、宁儿,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军师啊,他是你父亲的师弟,淡泊名利,为人重情重义,天纵奇才,宁儿要是找到军师,报仇就有望了。” 张宁知当然道,当初自己的父亲就给他说了,天下唯一能救他的只有军师,不过她没有看到过军师的真面目,虽然黄巾阵营中,和军师接触最多的就是她,在黄巾征战中,每一次都是军师和他说话,陪她解闷,她也感觉得出军师的年龄并不大,就像大哥哥一样,对军师张宁可以说除了他的父亲张角,是最亲密的了。 不过现在她不知道军师在哪里,只知道在江东,可是江东这么大,要到哪里去找呢? 忽然,张宁想起了一件事,她的怀中有一封给军师的信,是不是在这里面可以知道军师的消息呢。不过瞬间他就掐灭了那种冲动,父亲告诉过他,信只能交给军师。 摸了摸胸前那封信,再看了眼自己随身携带的枕头,想起父亲的话,她知道自己只能等,父亲不会骗她,军师会来找自己的,她坚信那个她依赖的神秘哥哥会找到她。 “义父,我知道,可是军师究竟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江东之大寻找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怎么办啊?” 裴元绍愣住,的确他们初来乍到,要找一个人本就很难,更何况军师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呢,屋内一大一小两人相继无言。 “嘭嘭嘭!” 突然的敲门声惊醒了屋里的两人,裴元绍一惊,方才他已经失去了该有的警觉,他明确下令黄巾力士,若无要事,是不许打扰公主的,难道出了什么事! 裴元绍迅速抽出自己的大刀,站在门后,给了张宁一个闪躲的眼神,之后对着门外沉喝道。 “何事?” “报首领,逍遥楼主管求见,说是有贵客要见首领和公主!” 裴元绍脸色大变,难道已经有人知道了公子身份,要是那样的话,那来者就不善了,不远处的张宁俏脸都变脸色了,裴元绍呼了口气。 “他们怎么知道公主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裴元绍的刀已经举起,要是有丝毫不对,他就会破门而出。 “首领,他们不知道公主,只是说有大人物要见一见我们的主事人。” 这时候,裴元绍终于出了口气,不过他不敢大意,慢慢把门开了条缝,看到是自己人,就把门外的人放进屋内。 那人进来后,对着张宁和裴元绍跪下道。 “公主,首领,那些人似乎没有恶意!” 裴元绍把眼光看向张宁,希望她拿个主意。 第一百六十七章会见 张宁想了想,还是决定见一见,看裴元绍那样子是不见,不过她心中有个声音指引她,而且父亲也曾经说过,到江东逍遥楼之后,会有人找到她,或许就是这个大人物。 “义父,我们还是见一见!” 裴元绍眉头轻皱,最后还是应允了,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再说了逍遥楼的信誉还是可以相信的,于是,就差这黄巾力士禀告,说清贵客一见。 秦峰本来都已经说服了家人、属下,不日就要前往北方,他心中还有一件事一直难以忘怀,那就是蔡琰,他绝对不相信蔡琰真的死了,开始的时候因为愤怒自己忽视了诸多疑点,此时想起来,过后想起来才发现这之中真的是漏洞百出。 于是差遣所有的手段,巡查蔡琰下落,只是到现在还没有眉目,就连洛阳的蔡邕都在黄巾攻下城池之后消失无踪,秦峰感觉得到这其中还有人在做事,而且这股势力一直藏在暗处,就像毒蛇一样。 他身在江东,不好确切知道,只能亲自前往中原,在北方,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江东已经进入正轨,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出差错的,袁术、刘表还在诸侯会盟,无暇南方江东,江东只需用按计划行事,闷声发大财即可。 接道逍遥楼的消息,北方有客来,秦峰很疑惑这时候究竟会是谁,所以决定去会一会这贵客。 逍遥楼,最顶楼。 秦峰闭目养神,旁边站着逍遥楼的主管,细心伺候着。 “嘭嘭嘭!” 门外传来通报声,秦峰眼睛缓缓睁开,淡淡道。 “进来!” 房门打开,小厮恭敬地看着首座上的少年,眼神热烈。 “主人,贵客来了。” 秦峰点点头,随即门外走进一少女,美丽端庄,衣带翩翩,身后一独臂中年汉子,背着一柄大刀,目光炯炯,看得出是一位强人猛士,浑身杀气内敛。 不过秦峰看到少女时,眼睛一亮,不是因为少女的风姿靓丽,而是他认得这少女。 张宁,天国公主,张角之女。 这小妮子变化有些大了,秦峰心中暗探,当初张宁一直缠着他,可是叫他头痛不已,不过秦峰对他还是很好的,就像小妹妹一样,此时看到张宁,秦峰有些许喜悦。 不过,他又在想张宁为何来到了江东。 在秦峰思虑这些的时候,张宁同样在打量秦峰。 丰神如玉,剑眉星目,身上有着和自己父亲一样的气势,甚至更强,天生尊贵,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少年给他一种亲切感,似乎就像她的亲人,很熟悉。 不过,张宁可以确认,她们张家绝对没有这个少年,她也绝对没有见过。 于是,这屋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站着的张宁打量着秦峰,坐着的秦峰盯着张宁,双方都很失礼,可是谁都没有打破这样的场面,也没有人敢。 不知过了多久,秦峰首先回过神来,不管怎样,张宁已经来了,想那么许多也无济于事。摇了摇头,秦峰才发觉这小妮子已经不知不觉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 “贵客当前,秦峰却是失礼了,诸位请坐。” 张宁俏脸一红,有些羞涩,适才她一个女孩盯着陌生男人这么久,有失矜持。 默默坐下,不敢再看秦峰,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身后的裴元绍站到了张宁身后,紧盯着秦峰,因为他也感觉到秦峰身上似乎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他却怎么也抓不住那种熟悉感。 不一会儿,张宁想起来了。 秦峰,这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秦子风,这个风姿神异少年竟然是明传于外、天纵之姿的秦峰,前汉时期,谁人不知道天下才俊颍川为首,颍川之最秦子风。 少有威名,天资聪颖,拜师大儒郑玄门下,前朝大名蔡邕之铁定女婿,少时游历大汉,仁义之名在天下无人不知,其中冀州为最。 原来如此,不过传闻秦峰不是消失了,汉灵帝下旨秦家作乱当诛,随即秦氏一族尽皆消失无踪,郑玄、蔡邕等人遭受莫名之祸,可是后来又有传闻是汉灵帝昏庸无道,骄奢淫逸,侮辱了秦峰心上人蔡琰,想要掩盖事实,栽赃陷害的。 孰是孰非,已经难以确认,可是为什么秦峰居然出现在这儿了,又为什么要见他们,想到这儿,张宁整理凌乱的心绪,抬起头看着秦峰,尽管脸上还有一抹嫣红,但是看到出她心里已经很平静了。 “秦公子,不知你见我们是何意?” 秦峰一愣,没想到当你的小妮子变化这么大了,不自觉扯了扯嘴角。 “小姐怎么知道秦峰的?” 张宁嫣然一笑。 “不是公子告诉我的吗?” “是吗?” “我想是的。” 看到张宁又回到了当年的俏皮,但是秦峰总在她眼底看到了一抹忧伤。 秦峰已经得知张角之死,张宝即位天国之主,可惜黄巾天国在张角分崩之后,张宝即位更加不堪,随时都有倾塌的可能,又恰逢诸侯联军征伐,看样子就算黄巾起义胜利,灭亡了汉王朝,作为农名阶级的他们还是执掌不了神器,流氓帮子管天下本就是个笑话。 就算张角不凡,但是他一死,黄巾群龙无首,张宝莽夫只识弯弓射打仗,要想撑起大梁,那是不可能的,至于张宁到江东,或许其中有很多故事。 秦峰好奇心重,对于这其中的事情很有兴趣。 不过他猜测,张宁来江东或许是张角未死之时的安排,那这中间就更有意思了,再看一眼断臂大汉,这人应该就是黄巾力士首领裴元绍了。 有消息传来,这次张宁带来了接近五百人,个个都不一般,似乎是久经沙场的精锐,比之老秦战士都不遑多让,尽管他们掩饰得很好,可是秦峰手下的密探已经打探得很清楚了。 江东是他的地盘,就算外来的一只苍蝇都会引起江东的注意,更何况出现了这么多陌生人,经过多烦辨别,逍遥楼才确定这是洛阳的来客。 秦峰暗自感叹,没想到张角骗了天下人,裴元绍依旧是黄巾力士的首领,真正的黄巾力士,不是表面周仓的那些黄巾力士,或许张角留下这些人就是为了张宁。 张角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尽管天下人都认为他是叛逆,是乱贼,但是这也改不了他推翻汉朝的影响,历史上第一个以农民身份推翻世族建立的皇朝,他张角是第一人! 秦峰不知道怎么言语张角,说不清道不明,但是他对张角却又那么一丝愧疚,不可否认黄巾起义的胜利秦峰起了巨大作用,可要是张角不认同秦峰,那他也无能为力,可是他却是一直在利用张角。 利用张角覆灭汉朝,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后他悄然消失,给别人留下张角心思狭隘的印象,自己淡泊名利,远走他乡,受众人敬仰,或许这是不经意间造成的,可事实就是事实,所以秦峰有愧。 至于为什么张角安排张宁来江东,秦峰也猜到了一点,那就是张角已经知道他在江东,他是请求秦峰救张宁,乱世之中张宁要是被他人知道身份,生死难测。 不过张角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秦峰有些怒火,因为这一点可以看出江东之地还不是铁桶一块。 想了想,秦峰还是甩掉脑袋里的杂念,不管如何,张宁已经来了,秦峰就不会置之不理,不管是因为对张角的愧疚,还是原来就对张宁的喜爱。 思虑再三,秦峰挥手将身旁逍遥楼主管遣走,现在张宁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愈好。 “你们都下去,这一层楼一个不留,违者,你们知道怎么处理。” 逍遥楼里的人唯命是从,就算这里还有别人可能威胁秦峰,他们都没有多言语,因为秦峰的话就是神谕。 “诺!” 第一百六十八章小宁子 张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峰这么做,可是他不相信秦峰会对他有什么不轨心思,因为他的名字叫秦峰!只此一条足矣,于是他看了一眼裴元绍,示意裴元绍同样退下,这时候她是公主,不是义女。 初始裴元绍皱眉,他担心张宁,不过想了一下,他还是照做了。 终于,屋内只剩下张宁和秦峰。 秦峰露出微笑,看着张宁。 “小宁子,还记得我吗?” 张宁秀体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峰,娟娟美目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缓缓抬起头,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在秦峰这一句话中,陷入了呆滞。 谁都不知道张宁此时心底的波涛骇浪,多久了,多久没有人这样叫我自己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自己,曾经的一幕幕席卷她的心窝。 曾几时,他这样叫过自己,当自己在父亲那儿受了委屈,被呵斥,当她泪流满面在心中痛恨父亲的时候,当她满心委屈无处宣泄的时候,有个人这样对她说。 “小宁子,你要记住,你的父亲爱你胜过你知道的一切,他现在时大家的首领,为了所有人能生活得好,他在拼搏奋斗,可是他的女儿在撒娇,小宁子,你看到了他头上的华发了吗?那是因为你而生!” “小宁子,你知道你父亲看到你伤心跑走,他也在暗暗流泪吗?你知道他心中的难过吗?” “小宁子,记住,你父亲是天底下最爱你的人!” 张宁还记得,愤恨的质问。 “那他为什么不理我?” “因为他的儿女还有很多,而你却是独一无二的!” “我不懂!” “小宁子,因为他是你的父亲!” 那一次,张宁默默流着泪离开,等她渐渐长大后,她才知道为什么。 曾几时,她看到所有的人都有母亲,她哭着问眼前的少年。 “为什么我没有母亲?” “不,小宁子,你错了,你有母亲!” “那她在哪儿?为什么不管我?” “你母亲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在为你遮风挡雨呢,她一直都看着你,护着你。” “那我能看到她吗?” “小宁子,你看天上那颗星星,那就是你母亲,对着你眨眼呢!” “我恨她!” “为什么?” “因为她不愿意见见我,她不爱我!” “小宁子,你的母亲是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她去给你摘星星去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星星吗?” “真的吗?” “是的,你要爱你的母亲。” 曾几时,她害怕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当她蜷缩成一团,秫秫发抖的时候,他告诉她。 “小宁子,别怕,大哥给你讲笑话。” 那一晚,那还记得。 “小宁子,如果哪一天我走了,你要记得听父亲的话!” 张宁回忆着,美目中的所有委屈的泪渐渐溢出,眼泪婆娑的看着秦峰。 “小宁子,你还记得我吗?” 秦峰依旧微笑,心中有多少的感情,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少女的委屈,她的泪告诉秦峰,这些日子小宁子过得有多压抑,多无助,秦峰缓缓起身,走到张宁面前,拥她入怀,轻柔的抚摸秀背,安抚她的委屈。 张宁再也忍不住,自从离开洛阳,她就没有一天安心过,整日提心吊胆和绍叔躲躲藏藏,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躲,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离开洛阳。 素日里的一切如电影般划过,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身为天国公主,尝尽了荣华安逸,万千宠爱于一身,要什么有什么的她陡然间逝去了一切,这世界对她而言变得陌生,她害怕。 可是,苍天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她,在逃避的时候陡然听到噩耗,他的父皇张角死了,天国易主,她的保护伞失去了,她更加恐惧,无助,彷徨,她多希望有一个亲人的怀抱可以投靠,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她来到了江东,看到了这里的一切,她心理发生了巨大变化,她要改变自己,要告诉自己要勇敢,要坚持。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那个神秘又亲切的军师哥哥出现了,真面目出现了,她心里的喜悦、委屈、伤心、难过、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天见尤怜,杏雨梨花泪充斥着娇躯,任由这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圈住自己,她感觉自己是一个久游归家的孩子,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不知过了多久,秦峰抱着她坐在椅子上,脸上莫名情绪看着张宁,小宁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什么都没有说就睡着了,或许对这个历经苦难的少女来讲,她真的累了。 秦峰知道,张角之死张宁已经知道了,此时的张宁因为他的到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知道张宁的苦楚,小妮子什么时候受过如此打击,没有崩溃都在秦峰意料之外。 其实,当张角去世的时候,秦峰已经差人寻找过张宁,可是不知为什么张宁那个时候已经消失无踪,或许这就是张角的安排,看到张宁安然无恙,秦峰心里不知为什么一松。 他有愧于张角,对张宁又有一种另类的情感,从前张宁就是黄巾中唯一一个和自己走得近的人,她需要父爱,亲情,可是作为黄金首领的张角给不了,那时候张宁就对他很依赖,或许是因为张宁失去了父母,也或许是因为秦峰心中对前世的依恋,他也很喜欢张宁。 就在和张宁会面的时候,诸侯联军也迎来了一个来客。 方才歃血为盟结束,盟主刘焉就得到消息,说有豪杰前来投靠,刘焉喜不自胜,这时候他刚做盟主,若是有人来投,那对他的声明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承认和肯定。 联军大寨中,刘焉稳坐其上,两边是各诸侯列座在前,中间站了两位衣着铠甲的汉子。 “启禀盟主,辽东公孙瓒率白马义从三千骑来投,希望盟主接纳,一同剿灭乱贼,扫平寰宇!” 为首的大汉一表人才,貌美出众,眉宇之间有豪气生辉,自信勃勃,一声彪悍之气告诉了众人,他不是省油的灯,话语洪亮,豪气云天。 公孙瓒,在座的很多人都知道他。公元178年-公元184年,也就是黄巾之乱为起之时,时有边章、韩遂叛乱,朝廷从幽州征发三千精锐骑兵,并给予公孙瓒都督行事的符节,统帅此三千骑兵征伐,公孙瓒一战成名,麾下三千白马义从也因此杀出了赫赫威名。 刘焉大笑道。 “哈哈哈,有伯珪率猛士来投,联盟势必可以一战而下,本盟主敬将军高义!” 言罢,刘焉举起手中酒樽走下首座,双手递给公孙瓒,满脸期待。 公孙瓒自然很高兴,联军盟主如此看重他,他怎能不知进退,同样双手接过酒樽,一饮而尽。 “谢盟主!” 刘焉见状哈哈大笑。 “将军海量!” 公孙瓒连称不敢,不过刘焉看到公孙瓒身旁那人,眼睛一亮,询问道。 “伯珪,这位壮士是何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刘备出现,黄巾撤军 只见公孙瓒身旁一人,身长七尺,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刘焉皇族贵胄之后,诗书通盖,他知道经云:“手长过膝,盖世英贤。” 目能自顾其耳是指耳朵高耸,厚大垂肩,自己能够用眼睛看见自己的耳朵。亦有云:“耳大四寸,高耸垂肩者,主大贵寿长。”经云:“耳能自睹者,吉。” 这无一不说明公孙瓒身旁之人胜是不凡,于是才有这么一问,或许是因为对这人太过专注,刘焉没有看到公孙瓒眼神之中的不爽,甚至有一瞬间的皱眉。 只不过,公孙瓒初来乍到,刘焉又是盟主,他不好太忤逆,正欲说话,却不想身后那人却对着刘焉开了口,只听闻。 “吾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孝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见过盟主。” 公孙瓒眼中精芒一闪,心中暗道又是这招,还真是脸厚三千尺!尤其是刘备擅自出面,这一次要不是刘备再三请求自己,他是怎么也不会带上他的,整日里虚伪作弄,丝毫不显男子汉大丈夫的气节,动不动就哭哭泣泣,甚是恼人。 且不管公孙瓒如何,就在刘焉听到刘备自我介绍的时候,他眼神亮了,就连在座的诸侯们都是瞬间目光齐聚,紧紧盯着刘备,虽然大汉立国这么多年,皇族子孙遍地都是,可是像刘备这样的人,他们还没有见过。 只不过这些人中神色各异,宗族联盟明显很高兴,既然刘备是汉室宗亲,那也就是说公孙瓒会投靠他们,这样一来,联盟内部他们的实力就会剧增,这可是大好事啊。 只是谁都忽视了公孙瓒本人,他眼里的阴婺一闪即逝,可正好被袁术看在眼里,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心里有了些想法,看那些宗室之人脸上的兴奋,暗自冷笑。 不过看到公孙瓒被冷落,袁术站起来,走上前去,说道。 “伯珪兄,远道而来,想必累了,不如与术一起吃点酒食如何?” 却是忽视了心底暗自高兴自得的刘备,不过刘备此人心思谨慎,发现公孙瓒的不悦,心中一惊,看来自己高兴过头了,有心想要拉回来两人的间隙,可惜公孙瓒斜视他一眼径自与袁术走开。 刘备冷眼袁术的背影,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可是对着刘焉面上却是满身笑意。 作为盟主的刘焉还没有主意袁术,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把刘备抓在手中,于是立即拉着刘备的手,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诸位静一下,老夫要介绍一位大才给诸位。” 其实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只是不喜罢了,因为刘备适才介绍的时候特意声音不小不大,所有人都听得见,此时刘焉何意,众人那里还不知道,可是刘焉作为盟主,他们不能不给面子,纷纷静了下来。 就连一边喝公孙瓒吃酒食的袁术也一样,当然他还是小声对着公孙瓒在窃语,两人看起来相谈甚欢,刘备一直盯着公孙瓒,看到如此,心中有些抵触,不过脸上却依旧和煦春风。 “诸位,这位壮士乃是大汉宗室之人,刘刘,字玄德,今日来投,本盟主心中甚慰,天下还是有诸多豪杰念及汉室,诸君当共同努力,讨伐不臣!” 为了照顾刘焉的面子,众诸侯还是对刘备勉强一笑,可是对刘焉言语中的意思,他们不敢苟同,汉室已经被灭了,现在谁还真的是为了所谓汉室,都是为了自己罢了。 刘备却似乎没有看到诸人的无所谓,随即说道。 “刘备人微言轻,但是心中依旧有热血在沸腾,黄巾作乱,百姓民不聊生,在水火中挣扎,备一路随行公孙瓒将军,心中每每不忍见此惨状,备也曾游历天下,结交豪杰,曾经发下大誓,今生必定尽区区尺骨,奋战于民,救诸民于水火,虽死无憾矣! 怎奈,备位卑之人,未能有大功德,微末之中难以为继,此次前来只愿七尺之躯能有所为,为诸位将军驰驱开路,扫平前路障碍,拯救天下黎民之重任还依赖诸位将军高义,备尝渴望沙场杀敌,驰骋刀锋之间,虽九死吾亦往矣!若诸将军怜备心中所愿,赐三尺长剑,备感激涕零! 备深知诸位将军德行高远,沙场点兵不在话下,值此天下危亡之际,诸位将军奋起投戎,提三尺长剑下安黎民,上保天道仁义,功德无量,都是一方父母,百姓无不感恩戴德,来世衔草结环以报诸位将军之大恩。备每每想到这些,心中难以自持,期望有朝一日,能为诸位将军尽绵薄之力,牵马提刀,今日有幸见到诸位将军,实乃备之大幸也! 上天可表仁义之师,联军有诸位将军左首,势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此乃天下执幸!芸芸苍生之幸!备尝念及诸位将军劳苦功高如此,恨不得左右以待,为诸位将军驰驱,今日前来,还望诸位将军感备之愿,惜备拳拳之心,若有来世,备愿衔草结环,以回报诸位将军大德!” 刘备边说边哽咽欲泣,好不感人,众诸侯都被他这一刻的言辞感触,都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有如此大智慧,大德行,甚至老好人陶谦双眼通红,已经被这一番言辞感动不已,恨不得促膝长谈,同榻而卧。 只有寥寥几人似乎并不以为然,其一乃是袁术,其二董卓,袁术看得出这人何其虚伪,言辞虽然恳切,但是句句都像放屁,溜须拍马,只想要得到好处。 至于董卓,这厮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董卓性烈,敬佩的皆是英雄豪杰,刀锋不虚之辈,如同吕布这样的人,刘备此人赢弱不堪,尽管面目可是,但区区皮囊怎能成就大业,因此对他而言看上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索性视若无睹的好。 但是不得不说,刘备感言至深,情真意切,其余诸人或多或少受其所感,心中都有些共鸣,算是认同了他的存在,认同了他宗室之名,不过这又如何! 刘焉也发现刘备大才,心中收入帐下的**更胜开始,于是驱寒温暖不在话下,众刘氏宗亲之人尽皆对他刮目相看,热枕以待,刘备算是达成了愿望。 只有一人眼中寒意不减,那就是公孙瓒,刘备此人心思谨慎,言语多是煽动人情,不自觉对其产生好感,公孙瓒对这样的人很不感冒,其帐下田楷等人皆是叫他远离此人,言及此人大志,甚是不简单。 公孙瓒若不是估计同门之礼,早就驱之门外了,此时有看到这番,公孙瓒心中有些警示,居然言辞之间就能和这么些诸侯打成一片,刘备果真不简单,若是给他一方天地,将来必成气候,念及此处,公孙瓒暗暗提防刘备。 由于有公孙瓒率众来投,之后又陆续有小股人马慢慢赶到,刘焉作为盟主,大手一挥,决定为众人接风,大摆酒宴洗尘庆祝。 酒酣胸胆,联军大寨,尚未开战就已经大肆庆祝了,有识之士都认识到前景堪忧,不过自家主公又都有主张,他们也无可奈何。 值此之际,洛阳城中,张宝最终决定还是依照王帆之计,暂避锋芒,退守青州。只不过在临走之前,张宝决定纵兵三日,以激励士气,王帆见状,百般劝阻无效之后,心中滴血自愧不已,看着肆意的张宝,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饮其血,拆其骨,将之挫骨揚灰,心里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叫张宝偿还这一切! 王帆现在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张宝对他信任百分,由他打理着黄巾撤退的一切事情,而王帆得知联军行为之后,心中暗叹不足与谋之人,好在自己没有将希望放在这群人身上。 一切准备就绪,天国黄巾在张宝这个皇帝发下两道圣旨之后,开始悄无声息的撤退。 第一百七十章先锋公孙瓒 宴席之后,刘备就没有再回公孙瓒处,不得不说他是一个聪明且知深浅的人,刘焉也乐得如此,在他看来刘备此人可当大用,又是汉室宗亲,比一般人可靠一些,至此乱世之际,为何不用,于是再三邀请之下,刘备欣然接受招纳,在刘焉帐下做了一个军司马。 大宴结束,终于要进行大战征伐了,刘焉下令擂鼓聚将,行军大寨议事。 众诸侯列座,刘焉大刀阔马,满脸严肃立在众人之上。 “诸位将军,黄巾乱贼扰乱天下,诸位一起起义兵讨伐,值此之际,当有前锋大将,谁愿领此重任?” 众人相互看了看,这先锋说好有不好。 要是黄巾不堪一击,联军可以一触即溃的话,那先锋将军所得利益就大了去了,但是同样,若是事实不是这样的话,那先锋将军帐下势力势必会巨损,毕竟黄巾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覆灭四百年的汉室江山,谁知道是黄巾们太强,兵锋太锐,还是汉室太弱,不堪一击。 在座的都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谁都不愿意去试试水。 看到众人尽皆沉默,刘焉的面上有些不好看,可是他又不能直接任命,要是人家接受了倒还好,要是不愿意接命,那到时候对他的打击可就大了,作为盟主的威信将会一朝崩塌。 在刘焉眯着眼睛四处寻觅的时候,身后的刘备却是一脸微笑,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这种局势,不过他却把目光转移到了公孙瓒身上,他知道公孙瓒此行就是为了捞得名声的。 果然,他看到了公孙瓒眼里的悸动,刘备不作声色,神秘的笑了笑。 “末将公孙瓒愿领兵前往!” 一个铿锵声音打破了诸侯们的沉默,故作思虑的他们打眼望去。 公孙瓒一声白银亮甲,双目含威坚定,腰挎战刀,对着刘焉行礼道。 原本一脸怒愤,面色难看的刘焉好想听到了天籁之音,猛地转头看着公孙瓒,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昨日他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在盟军大寨似乎有些兴奋过头了,公孙瓒才是主将,他居然一时高兴给公孙瓒撇在了一边,这让他后悔莫及,尤其是知道袁术对公孙瓒的结交之后,心中悔意更甚。 毕竟能做到盟主,袁术的让步很大程度上起了作用,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刘焉可不觉得这是袁术心地好,而且据刘备而言,他只是和公孙瓒有同窗之谊,那三千骑兵都是公孙瓒的,他自己却白白推给袁术三千精锐骑兵,他悔之不及。 所以看到公孙瓒请命,刘焉觉得是很不可置信的,就算刘备已经给他说过,要是诸侯们都不愿意做先锋,公孙瓒一定会,可是刘焉心里还是没有底,此时看到公孙瓒。 刘焉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立即答应,而是转头看着刘备,他不知道刘备是怎么确信的,可是现在事实是刘备真的说对了,他心中的悔恨在这一刻减少了许多。 兵马益州不少,可是这种智谋型人才,刘焉就不多了。 “末将请命先锋将军!请盟主答应!” 公孙瓒看到刘焉的样子,心中暗恼不已,这个时候他居然无视自己,实属可恶至极,因此说话间语气愈加冰冷,自己为你解了围,你还置之不理,公孙瓒能舒服了就有鬼了。 刘备见状,心头一震,这刘焉实在是无知,这个时候居然走了神,看自己干嘛,我又没有三千兵马,就算有,我也不会像那莽夫一样做什么先锋,不过随即刘备愈加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这样的人主政益州,那自己能得到的机会就更大了不是,在暗恼的同时也更加庆幸,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所有的诸侯都看向了自己,刘备不由的咳嗽一声示意刘焉,眼色变化。 刘焉终于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了,立马想要营救破裂的关系。 于是,亲自捧着一樽酒来到公孙瓒面前,郑重其事。 “将军高义,德昭天下,天下人誓不敢忘,请!” 不得不说,刘焉瞎猫碰上死耗子,公孙瓒此行就是为声明而来,刘焉说得恰到好处,公孙瓒脸上的寒意要少很多,起码没有置之不理,若是董卓这类人,怕是早就转身离开。 不过,在不远处看着的袁术却是摇摇头,从昨日的交集他看得出来,公孙瓒此人野心甚大,不是甘于人下之辈,起码在座的人没有那个能力,三千白马骑看来是无望了。 不过看着刘焉作秀模样,袁术嗤之以鼻,在座谁不是枭雄式人物,岂能被这点小恩小惠打动,而且,刘备此人怕是不简单啊,似乎想起什么,袁术看着刘焉身后的刘备。 恰逢刘备也看向了他,刘备笑着点头行礼,而袁术却是身躯一寒,此人怕是一个巨大的敌患,不过只是稍纵即逝的想法,因为刘备要崛起,还得搬开刘焉这座堵着他的大山。 现下他是不用着急了,刘备崛起已是以后的事情了,袁术想起了昨日收到的扬州线报,似乎江东之地有些不安稳了,想起江东袁术就气急,当初他初去扬州,扬州大乱,好不容易控制了许多地方,却发现江水之南很多地方已经被控制了,最可恶的是他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不是没有想过打过去,可是江东兵英勇善战,攻击受挫,又有天险阻隔,袁术只能望洋兴叹。这次利用诸侯会盟,借机偷袭徐州,要是可成,那好处不言而喻,这个时候江东的意思既至关重要了。 希望不是找扬州的乱子,袁术只能这样想了,毕竟要是江东有动作,那扬州之兵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失去了这个天赐之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拿下徐州了。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意动,江东之南百越之地,那些蛮夷之族最喜抢掠汉人,江东有这么个大包袱,想必对扬州没有太大威胁,咽了口气,只能看天意了,否则此次之行就得不偿失了。 在袁术神游物外的时候,公孙瓒已经接令,白色披风在后,手握令牌,走出了大寨点兵,准备出征。 联军大寨外。 三千白马义从列正在前,白马义从之后是刘焉拨给的一千益州步卒,再之后就是连绵不绝运送粮草的百姓民夫了,气势浩大,众诸侯站在高台,看着密密麻麻的军队士卒。 旌旗飘飘,一展硕大的旗帜上写着公孙二字,昭示着主将的威严,公孙瓒骑着白色高头战马,雄姿英发,手中长枪吞吐着锋芒,指着苍穹。 刘焉在前,严肃以待,对着众将士吼道。 “本盟主祝众将士初战必胜,大胜!” 下面的将士们嗷嗷待叫,听到刘焉的声音,愈加兴奋。 “大胜!” “大胜!” “大胜!” 公孙瓒身后披风随风飘荡,好不威武,对着高台大声道; “诸公稍作歇息,瓒去为诸公开路搭桥,联军必胜!” 言罢,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公孙瓒心中的热血沸腾了,战争的号角响起,他长枪一指,大吼一声。 “必胜!” 三千白马义从声音云集,就连那一千步卒都受其感染不自觉的吼出。 “胜!” “胜!” “胜!” 公孙瓒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坚定。 “开拔!” 第一百七十一章公孙瓒的顾虑 汜水关,又称虎牢关。 它是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公孙瓒一路掩杀,三千白马义从彪悍无情,金戈铁马,公孙瓒更是一马当先,长枪挑遍黄巾驻军,血流成河,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挡公孙瓒的锐利兵锋。 三千白马义从只损失数骑,就已经来到了汜水关前,公孙瓒更是虎胆雄张,大有一举拿下汜水之势,从联军营寨到汜水关前,那些黄巾军们根本抵抗不了他的兵锋,一触即溃。 开始,公孙瓒感到十分不安,他害怕中了黄巾奸计,因为这一路上,他们是在太顺利了,所以限制了公孙瓒行军速度,不过为了保证安全,公孙瓒下令一个降卒不留,全被无情杀戮,流血漂橹。 此时汜水关外,公孙瓒已经摆好了阵势,身后三千白马义从严阵以待。 其实骑兵攻城是最不现实的,中原大地上,骑兵的珍贵可想而知,可是公孙瓒为了自己的目的没有办法,这三千白马义从是他的子弟兵,战场之上,他们生死与共! 公孙瓒却不会真的拿着骑兵死命攻城,他要杀杀黄巾军的锐气,诱使黄巾军出城,骑兵掩杀,若是黄巾军不肯出城,公孙瓒也只得先派出刘焉给的一千步卒攻城,之后再另谋他路。 他只是先锋,并不是真正的主力大军,他能打到这里损失几乎可不计,已经算得上是大胜,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不过这里路的胜利叫他野心膨胀,若是能一举拿下汜水关,那他公孙瓒绝对可以一举成名,名扬天下。 汜水关上,悄无声息。 只有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旗帜,不知道是血腥前的安宁,还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恐怖,关外是数千联军将士,仰望关上,旌旗飘扬,尘土四溅。 公孙瓒眯着眼睛看着汜水关,脸上阴晴不定。 “主公,有些不对劲!” 这时,公孙瓒身后一个将军驱马走到他身边,凝重的说道。 公孙瓒转头看了一眼,来着是自己的心腹大将关靖,于是点了点头。 “士起,你也看出来了?” 关靖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一直以来都有些不对,黄巾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覆灭汉朝,可是对上他们为什么就溃不成军呢。就算白马义从皆是百战精锐,可是他可不会自信到白马义从战无不胜,灭了这么多黄巾军,只损失数骑,这更本就不现实,但确确实实发生了。 “主公,我们征战这么多年,还没有一次这么简单的?” 公孙瓒点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作为一军主将,他想的要多得多。 黄巾军的作为实在太诡异了,让他这位久战沙场的老手都心虚了,他不怕生死搏斗,沙场之上,你死我活,凭的是士卒精锐,战刀锋利,可是对于未知的东西,谁都会恐惧不安。 面对不堪一击的黄巾军,还有这座诡异的坚固城关,他实在没有把握,不由问道。 “是啊,我们打了这么久的仗,草原上我们怕过谁,可是这是中原,不是草原上那些四肢发达的蛮夷,中原之地,卧虎藏龙,说说,这一战怎么打,你有什么看法?” 关靖眉头紧皱,他能有什么看法,不过对于心底的不安,他还是说了出来。 “主公,末将觉得我们还是暂缓攻城,等连军主力到了再说,毕竟我们的军队都是骑兵啊,白马义从都是我们的兄弟,精锐之卒,不能浪费在攻城上啊。” 公孙瓒握着战刀的手紧了紧,他不甘心,乱世之中要想崛起,就必须有人才来投,这样才能立足发展,可是要想别人来投就必须有名声在外,否则谁都不知道你,就算遇到了贤才武将,人家听都没有听说过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投靠你呢,他之所以投靠联军,就是因为这是一个机会。 似乎看出了公孙瓒的不甘,关靖又说道。 “主公,末将以为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公孙瓒眉头一挑,没有说话。 看似乎有戏,关靖接着进言道。 “主公你想,我们当初来的时候田楷先生不是说了吗,我们此行建功是一定要的,拿个先锋将军,建立一番功业,却又不能太夺目,抢了诸侯们的功劳啊。” 公孙瓒浑身一颤,自己似乎忘乎所以了,他的实力太弱,要是一举拿下虎牢关,那对联军来说固然很欣喜,可是这置那些诸侯们于何地,他们肯定会不高兴,或者严防自己等人,一个说不好,就算被吞并也不是不可能啊。 “士起,继续说。” “诺!主公你想啊,我们一路征战,杀了那么多的黄巾士卒,但是本部人马却损失很轻,如此赫赫战功,联军是不会抹杀,也抹杀不了的,那些诸侯们一定会给与我们利益。 这一方面是好的,但是另一方面可也算祸事啊,当初田楷先生就说过所谓联军,都只不过是一群虎狼之辈,与黄巾何异,他们在意的只是自己能得到什么,想来将军已经深有体会了。 所以我们就算能拿下虎牢关都不能拿下,因为这块骨头不论肉多肉少都是众诸侯的,我们喝点汤就好了,虽然以主公雄才伟略,不以为忤,但是这就是强弱之分啊,但有一日主公强大了,那这些诸侯就不用理会了,可是现在,我们还不能与诸侯们反目啊。” 公孙瓒脸上气得发黑,不过没过多久,他就笑了,拍了拍关靖肩上的铠甲。 “士起,没想到你想的还蛮多的!” 关靖立马献媚笑道。 “主公,末将微末之计,还都是和田先生学的,田先生才是真正大才啊。” 公孙瓒不由想起了远在幽州的田楷,那个羽扇纶巾的文士,看来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士起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才能我知道。” “主公谬赞了,末将惭愧。” 公孙瓒笑笑不作言语,看着坚城虎牢关,忽然下令道。 “全军后退五里扎营,等待援军!” 关靖在一旁道。 “主公妙计!” “屁个妙计,士起,传令下去,就说黄巾军设有阴谋诡计,不过已经被本将看透了,不足畏惧,今夜仔细巡营,小心黄巾偷袭,莫要轻心。” “诺!” 随着关靖离开,公孙瓒对着虎牢关冷笑一声,掉马离开。 没有人看到虎牢关上两个人头躲在城墙之上在偷窥,偷偷摸摸的,等到公孙瓒离开之后,两人好像才放下心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哎,真是一场虚惊啊,王大人只留下了一百士卒,就要我们抵抗联军先锋军,吓死我了。” 另一人似乎还心有余悸,不断喘着粗气。 “幸好一切都是按着王大人想的,那将军果然不敢在进军攻城,要不然,我这一百多斤肉可就交代了。” “是啊,王大人还真是神机妙算,比当初军师恐怕都不遑多让了。” “屁,军师是什么人,王大人很厉害,可是想比军师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你小子还是把着点嘴,要是别人听到了,准会揍你小子,军师是禁忌,你不知道啊!” 那人立即闭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献媚。 “大哥说的是,谢大哥。”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稻草人都已经绑好了,我们也该逃命了,这次回去一定能得到重赏的,去通知弟兄们,我们准备撤了,留给他们一座空城,气死他们。” 说着,两人阴笑着离开了城头。 第一百七十二章张角的信 公孙瓒大营一夜安宁,没有想象中的夜袭偷营,他们也不知道黄巾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防备大营,等待援军。 一夜过去,公孙瓒又带着将士们重临虎牢关前。 极目远眺,看着依旧冷冷清清的城墙之上,黄巾士卒被甲执兵,动都不动一下,暗叹这才是真正的黄巾士卒,当属精锐之师,公孙瓒想起自己杀掉的那些黄巾卒,有些好笑。 护城河上浓雾升起,冬日的凛冽早晨,薄雾总会有的,可是这薄雾下面有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虎牢关就像一只洪荒猛兽静静地趴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起伤人。 “士起,给盟主他们的消息传出去了吗?” 公孙瓒很平静,一夜的休憩,他已经把一切考虑的周全,开初自己真的自大了。 “主公,昨日就已经传出去了,不出意外,就在这一两日他们就来了。” 这一战之后,公孙瓒就已经决定北遁了,中原之地不是他能占有的,只有在北边,他才有一席之地,既定目的已经达到,何必想那么许多,人心啊! 点头之后,公孙瓒又看着虎牢关,自顾自道。 “虎牢关真可谓是中原天下第一雄关,堪比秦时的函谷关啊。” 关靖在后边点头,中原之地有此雄关扼守,实乃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看来众诸侯对着的地方是不会轻易收手的,这块肉真肥。 “士起啊,准备迎接,盟主他们说不定即日就回到了,他们对此关的热衷绝对高于我们的想象。” 关靖不明所以,不过他也不会问,作为主公的不是应该比自己聪明才对嘛,点头之后关靖就去准备迎接联军主力的准备,营寨粮饷。 公孙瓒依旧骑着白马,手持长枪,站在护城河不远处,眺望着虎牢。 铁马冰河,猛将长枪,公孙瓒身后的披风随风而动,留给士卒们一个威武的背影,三千白马义从看着那个男人,就像看到了他们的神。 谁都不知道公孙瓒想的是什么,白马银枪,孤胆英雄公孙瓒。 这里冬日的寒冷与辽东北地比起来,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他想起了辽东百姓父老,想起了自己的妻儿老小,看着威武耀耀的虎牢关,公孙瓒心中在呐喊,为什么他公孙瓒在中原没有机会,如此雄关都只能拱手让人! 寒风朔朔,公孙瓒暗地发誓,总有一天自己会回来的。 联军主力此时正在紧急行军,风尘仆仆,一路上黄沙滚滚,烟尘飞扬,众诸侯没有人不急切,谁都没有想到公孙瓒居然这么厉害,如此的速度就已经攻到了虎牢,一路的攻城拔寨,血雨拼杀他们没有想过。 虎牢关至关重要,洛阳门户,虎牢落入谁手里,那谁就占有了巨大的发言权,因为他们都知道虎牢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紧要关隘。 江东,会稽。 自那日张宁与秦峰相认之后,张宁就住进了会稽府,并且秘密安排了黄巾力士放置在江东军中,张宁对此毫无疑义,他的父亲就叫她找到秦峰,之后的事情听秦峰的安排。 可是当张宁将那封信交给秦峰的时候,秦峰是又惊又喜,总之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宁了,所以这几日他一直躲着张宁,可是他又不能耽搁了,中原局势紧张,北方也有些不安定,为了将来大计,秦峰有必要去北疆一道。 张宁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峰会躲着自己,心底黯然神伤许久,只是最后秦峰的母亲实在看不下去了,作为女人秦母当然知道张宁的心思,再说了张角给秦峰的信,秦肃也看过了,当时秦肃比秦峰更加震惊。 张角此人当真不可小觑,原来秦峰离开后,张角安迪就有一支人马在探寻秦峰踪迹,而且在张角死前不久,就已经找到了秦峰在江东,并且成了一地之主。 张角在那个时候已经猜到了许多,对秦峰说不上恨,但也说不上依旧像当初那么愧疚,甚至张角自己在信中还说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杀掉秦峰,以泄心中之忿,秦峰可以想象只要张角宣称自己曾经是黄巾军师,那天下诸侯必定不会容忍自己的存在,讨伐不可避免。 可是张角没有,他想通了,黄巾虽然覆灭了汉朝,但自身也只是昙花一现,根本长久不了,因为他们都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莽夫,一个王朝不是只需用武力那么简单就能建立的。 秦峰看到信的时候,真的是遍体身寒,张角居然说了自己许多事情,那说明什么,那就说明江东张角有很多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秦峰有一瞬间的愤怒。 那是对逍遥楼、凌云阁的不满,江东居然还有这么多窥视自己人,他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秦峰有些不可释怀,当初蔡琰之事就已经让秦峰对他们整顿了一番,现在他们难道又松懈了。 看来是时候动用黑冰台了,一直以来父亲留给自己的黑冰台秦峰都没有想动用,那是他准备留下做的一支底牌,可是张角给他敲响了警钟。 不过当他接着看下去的时候,秦峰释然了,百家终于露出面目了,张角说了那是因为有百家子弟暗中相助,不过名单他已经交给了裴元绍,秦峰可以索要。 张角的信很长很长,不过后面的语气越来越像一位父亲,而不是一位枭雄,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差人护送张宁来江东,张角说要给他一份礼物,不过秦峰必须接受张宁。 秦峰乍一看的时候有些愤怒,这算什么!不过后来秦峰才知道张角的无奈,他已经猜到了张宝会作乱,为了黄巾弟兄少死一些他决定传位张宝,其实最让秦峰诧异的是后来的事情,张角居然也猜到了许多,甚至差异不大,不得不说张角死得太早,否则黄金是不会这么快覆灭的。 张角情真意切告诉了秦峰许多,最后甚至是在渴求,以一位父亲身份在渴求,乱世活命不易,而对张宁来说,她活下去的几率就更小了,天下所有的人都不会放过她。 其实,张角在信中还说道,张宁一直牵挂着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对于这么一个女孩子,秦峰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任其而为,张宁一定会出事,可是秦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张角,秦峰心底的愧疚更甚,在他临死的时候居然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托付给自己,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师弟,毕竟还有张梁不是,这是一种对他的信任! 天下之大,或许张角唯一可以托付的估计也就只有秦峰了,因为秦峰有那个能力。 张宁这些天一直很高兴,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秦峰在躲着她,张宁从那以后就很难过,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个女孩子,不可能短时间就能转变太多,裴元绍也进了会稽府,看着张宁这幅样子,他也无计可施。 自从那日张宁出来之后,就把秦峰的身份告诉了裴元绍,那时候裴元绍也被震惊得不知东西,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七尺汉子在那一刻居然哭了,对着秦峰跪下渴求秦峰为张角报仇。 裴元绍还记得秦峰那时候的样子,他很欣喜军师没有忘记他们!不过公主的事情就难办了,他再怎么傻都看得出来公主对军师的爱意和依赖,让裴元绍拼死沙场还行,这种事情他无可奈何。 看着公主闷闷不乐,裴元绍无计可施,不过张宁在一天之后转变了,回到了当初那个样子,裴元绍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当秦峰的母亲看过张宁之后,张宁就变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张宁的委屈 张宁坐在小亭之中,看着池塘浩淼薄雾,美目中流露出点滴回忆,一行清泪不知不觉滑过美玉般的俏脸,滴在犹如羊脂的玉臂上,而她自己却浑然觉。 似冰封的泪,如流星陨落,滴滴点点滴滴,天见犹怜。 秦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身后不远,默默看着流泪的少女,这一刻秦峰不知为什么想起了不知在何方的蔡琰,或许这一刻蔡琰也在黯然流泪。 江东的冬日也还有些寒冷,少女哭泣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蜷缩在一起,这里的丫鬟都已经被她遣散,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想着往事,想着自己的父亲。 少女情到深处,任由泪珠花了红妆,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看着自己,双手抱着自己,似乎想要多些温暖,眼睛盯着池塘,口里呐呐自语。 “父亲,你还好吗?宁儿已经到了江东了,找到了峰哥哥,峰哥哥对我可好了,你们放心!” “父亲,峰哥哥说天上的一颗星星是母亲,那你找到了母亲没有呢?母亲这么久没见过你了,还记得你吗?宁儿想,母亲一定很欢喜,是不是?” “可惜,宁儿看见不到母亲,宁儿好想母亲啊,好像宁儿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母亲呢,不知道母亲还记得宁儿不?宁儿长大了,峰哥哥说宁儿长得可漂亮了,母亲宁儿真的漂亮吗?” “母亲,为什么你白天不陪陪宁儿呢,宁儿想母亲了,母亲,什么时候宁儿见到了你,你一定会高兴的,因为宁儿长大了呢,不过母亲会不会不认识宁儿了呢,因为宁儿都记不住母亲的样子了,母亲你会怪宁儿吗?” 寒风吹,张宁的话也被吹进了秦峰的心,他不知道张宁心里居然这样凄苦,没有人倾诉,只能一个人默默自言自语,对着寒风,对着清湖,不知什么时候秦峰眼中有些湿润。 “母亲,你一定要好好的,峰哥哥说了你最爱宁儿了,一定不会怪宁儿是不是?等以后宁儿见到了你们,宁儿就再也不离开了,一直陪着你们,好吗?” “母亲,宁儿好想你,宁儿好久都没有见到峰哥哥了,他是不是不喜欢宁儿了,是不是宁儿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对,峰哥哥生气了,宁儿好害怕,要是峰哥哥不要宁儿了,宁儿怎么办?” 张宁呢喃自语,声音都因寒冷变得沙哑。 “峰哥哥怎么会不要宁儿呢,峰哥哥一定是太忙了,一定是这样,宁儿不能打扰峰哥哥,峰哥哥有大事要做,他说过还要帮宁儿报仇呢,不过宁儿知道父亲是生病的,那些叔叔们很坏,他们很厉害,峰哥哥很聪明,可是他们会杀人的,有很多兵,峰哥哥还是不要去帮我报仇,好好的就好了。” “峰哥哥,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秦峰不知道此时心中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很混蛋,真的很混蛋。 蔡琰不知所踪,他还没有找到,此时又如此伤了一个少女的心,看着那个在寒风朱秫秫发抖的少女,秦峰解下自己的厚重披风,走上前去,盖在张宁身上,轻柔道。 “小宁子,都怪峰哥哥不好,峰哥哥给你道歉。” 张宁浑身一颤,梨花杏雨的俏脸缓缓抬起,美目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看在秦峰眼里,张宁的柔弱模样更加心疼,轻轻拂去张宁脸上清泪。 “小宁子,怎么一个人呆在这儿呢,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傻丫头。” 张宁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委屈,秦峰在躲避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心里不敢承认罢了,江东之地,她一个人都不认识,裴元绍粗陋武将,对这些少女心思只能目瞪口呆,只有一个秦峰她一直很依赖,就像亲人一样。 可是秦峰居然在躲避她,张宁内心充满了恐慌,害怕,她只是一个少女,懵懂的少女,她希望有一个依靠,就像当初张角的依靠,她希望孤独的时候有一个安慰,就像当初军师哥哥一样的安慰。 孤独无依的异乡,举目无亲的迷茫,浮萍一样的少女害怕抵挡不住内心的彷徨,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坦露内心的孤独,恐慌,神伤。 在这一刻,张宁眼眶中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一下子扑到了秦峰的怀里,哽咽不已。 “呜呜呜呜,峰哥哥!” 秦峰不住的安抚少女的后背,期望自己能让她安静下来,不再痛苦,不再孤独。 张宁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她觉得好委屈,莫名其妙的委屈,历经千辛万苦,磨难泪伤,终于找到了一个依靠,可是这个依靠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她怕,真的很怕。 看着怀里哭得伤心欲绝的张宁,秦峰愧疚万分,他是一个懦夫,让这么善良,花一样的少女,历经苦难之后,还得不到安慰,自己是她的依靠,却懦弱的躲避。 没有言语,只有张宁不住的呜咽,难以抑制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寒风中,少女终于再一次找到了那个倚靠,她内心的彷徨歇息,回到了温暖的湾港。 寒风拂静湖,浩波烟淼中,长亭少女泣,魂伤归来时。 没有人打扰,秦峰只是轻轻拂过张宁的秀躯,借此减少自己的愧疚,安抚少女的心。 只是不远处,一对中年人彼此倚靠,脸上堆满微笑,静静地看着亭中的一对天作佳人,老怀安慰,正是秦峰的父母,秦肃和夫人。 看着怀里的夫人,秦肃不由问道。 “夫人,这是你安排的?” 夫人哼哼一声。 “什么我安排的,我只是看到宁儿真的可怜,就想叫峰儿来看看,谁都知道宁儿对峰儿的情谊,这丫头不容易啊,命途多舛,又失去了父母,峰而儿算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可是这小子居然还躲着人家,你说算哪门子事儿!” 秦肃无言以对,他知道一切事情,说来真的是秦峰做得不对了,可是在他看来,这时秦峰自己的事情,作为父母的他们不应该参与,不过对于自己夫人的张罗,秦肃也不好说什么。 “夫君,峰儿是秦家唯一的子嗣,可是自从昭姬失踪之后,峰儿就一直耿耿于怀,身边没有个女子照顾,这样不好,再说宁儿的身份也配得上峰儿了,只是不知道可怜的琰儿到底怎么样了。” 秦母说着,落了几滴泪,秦肃无奈,只好安抚住自己的夫人,转头离开,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去。 秦峰抱着张宁,忍着寒风刺骨,张宁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睡了过去,或许是太累了,身子累了,冷了,心也累了,疲倦了。 秦峰轻轻抱着张宁离开了寒亭,寒风中留下一个挺拔的身影。 把张宁安抚在房间,秦峰正要离去,却被毫无意识的张宁拉住,口里还在说着“峰哥哥别走,不要离开宁儿!”秦峰脸上露出微笑,只是心底怎么都有点苦,留在了边上,看着张宁倾城的容颜,竟是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宁秀气的睫毛微微颤动,之后睁开了美目。 这才发现秦峰还陪着自己,眼中顿时泪花闪动,吓得秦峰一下子从那倾城容颜中回神。 “宁儿不哭,再哭就变成花猫了。” 果然,张宁还是以前的张宁,一听变成猫,就吓得止住了即将流下的泪,看在秦峰眼里,更加不是滋味,轻轻抚了抚张宁额前的秀发。 “好了,小宁子,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躲你了好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黑夜洪流 “喝!” “喝!” “喝!” 公孙瓒站在营寨前面,看着远处而来的滚滚烟尘,他知道诸侯联军到了,骑兵的喝骂声已经传来,不用想绝对是联军,恐怕他们快马加鞭才这么快赶到了,公孙瓒对着关靖笑道。 “士起,怎么样,我就说这群家伙就是狼,闻着腥味儿就急急忙忙的赶到,生怕别人吃了自己的肉,哼!一群尸位素餐之辈,想的什么谁不知道!” 公孙瓒虽是在笑,但是却显得那么冰冷,对这些所谓诸侯很不感冒。 果然,没过多久公孙瓒就看到了联军大纛,还有其他诸侯们的帅旗,一杆大大的刘字旗格外显眼,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就是所谓盟主刘焉,只有他才那么嚣焰志达。 “下令,打开营寨,迎接盟主!” 关靖在身后称“诺”离开,留下公孙瓒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营寨外,刘焉骑着高头大马,志得意满看着面前的营寨,先锋军一路征战,所遇必破,所挡必杀,联军士气大震,作为盟主的刘焉指挥有度,怎能不高兴。 老远就看到公孙瓒站在营寨前面,等待着自己的到来,刘焉更加得意,不过他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摆谱轻视公孙瓒,于是还有一段路程就下马了,向着营寨走来,其余诸侯尽管心中不愿,却也不得不随着刘焉而动。 公孙瓒看到这样,心底冷笑刘焉收买人心的手段,脸上却摆出激动声色,迎了上去。 “末将公孙瓒忝为先锋,不负盟主所托,过关夺寨,全赖盟主调度有方,妙算神机,公孙瓒率麾下三千骑白马义从、一千步卒,血战不息,士卒用命,不负众望,特来复命!”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x``t ` 8`0` . L`A 铿锵宏音,大将之范尽显于此,又不着痕迹的露了把脸,拍了个马屁,不得不说这话说得圆溜溜的,谁听了都会感到舒服,更何况此时的刘焉,只是他身后的刘备眼中精芒一闪,他知道公孙瓒变了。 “哈哈哈,公孙将军首战大胜,在联军拔得头功,英勇善战真乃英雄也,麾下战卒精锐血拼死战,都是我联军的大英雄,当全军嘉奖,日后必名扬四海。” 说着走上前去,拉着公孙瓒的手就往营寨之中而去,甚至都没有让公孙瓒见过其于诸侯,十分失礼,刘备本来想要阻止的,可是脚没有踏出去就收了回来,富有深意的笑着跟了上去。 董卓看到志气高昂的刘焉,鼻孔出气,气得差点发飙,幸好他深知此时不是发货的时候,冷哼一声就回到自己军中,安营扎寨去了。 “不知所谓!” 丁原冷着脸,突然说道。 “义父,要不要布现在就去为义父拿下虎牢关,消消他们的锐气!” 身后吕布心高气傲,本来他还以为先锋之位是自己的,只是碍于丁原阻挠,没有成功,心中暗生郁愤,现在自己等人又被无视,吕布怎能容忍。 他吕布人中龙凤,只可惜受困于区区北疆并州之地,他怎会满于现状,他要的是名扬天下,天下第一!本来这次和丁原出征,他就已经打算好了,他要笑傲诸侯,方天画戟挑遍天下英雄! 可是现在不但没有成事,还被再三无视,心高气傲的吕布再也受不了了,他要建功立业,让天下人刮目相看,见识他吕布的绝世武功。 “奉先莫急,小人得志罢了,虎牢关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攻陷的,天下雄关可不是浪得虚名而来的,要不然凭借公孙瓒的野心,怎么可能不攻城,看来这一战还有时间啊!” 吕布就知道丁原又会阻止自己,心中气愤更大,可是又不敢对着丁原发火,只能压抑在心里,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可以拿下虎牢关。 “义父,公孙瓒那厮······” “好了,奉先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定,去安营扎寨。” 丁原阻止了还要说话的吕布,骑着马离开了,心里却嘀咕着,天下雄关,岂是那么简单的,真是愚笨莽撞,要是真的这么简单,那些个诸侯想必早就已经开始攻城了。 吕布一马鞭抽在胯下的马臀上,发泄着自己的怒火,胯下战马顿时疼的嘶鸣不已,想要摆脱吕布,可是这是徒劳的,吕布能威震北疆草原诸部落,蛮夷,马站更是无人能比,胯下战马虽然是难得的好马,可是却依旧逃不出他吕布的手心,这是他强大的实力带来的自信。 三下五除二驯服了暴走的战马,吕布停在原地看着远处盘踞的虎牢关,虎目中散发着疯狂,他心里的那一份狂傲不可抑制爆出来,随即吕布对着虎牢关方向冷笑一声,拍马离开。 联军主力到来,洛阳帝都只剩下虎牢这最后一座屏障,胜利遥遥在望,刘焉大手一挥,决定在攻取虎牢关之前,犒赏三军将士,也算是为先锋将军公孙瓒庆功,众将士自然是满心欢喜。 星空下,联军大寨热闹非凡,星星点点的帐篷泾渭分明,各诸侯联军军营也鳞次栉比,不过所有的人都在尽情释放,酒肉酣张,乐不失彼。 盟主大帐内,刘焉笑坐上首,其余诸侯各自列座。 “哈哈,诸公饮胜!” 刘焉老脸笑得像花儿一样,举着酒樽对着其余诸侯,虎牢关一下,洛阳就已经是掌中之物,到时候他刘焉再借此机会宣告天下,重整汉室,那些个诸侯又能怎么样,他相信那些人是绝对不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征伐自己的。 到时候,他握有益州天府之国,龙兴之地做后盾,自己坐镇洛阳司隶,益州与司隶遥遥呼应,到时候再拿下之间的长安三辅之地,马腾乃是伏波将军之后,想来到时候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只要自己登上了皇位,做了那九五之尊,在慢慢收拾这些个诸侯,做一个像光武帝那样憾古烁今,名传史册的千古中兴之君,想想都叫他不能自己。 其余诸侯心中各有想法,袁术在联军之中一直默默不闻,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四世三公的出身袁术在想什么,董卓自顾自吃酒啖肉,刘表和刘虞说得兴起,不时发出笑声,举樽对饮,陶谦老好人独自饮酌,似乎有些不对劲,看不惯这些个诸侯如此模样。 马腾、公孙瓒被刘焉叫在一起,笑着说话,刘备站在刘焉之后,镇定自若的旁观,还有一人,那就是丁原,雅有些魂不守舍,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心底很不安。 本来他是准备将吕布带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出风头的吕布这一次说自己身体有恙,来不了,丁原自然猜得到,吕布那样的猛将怎么会平白无故身体染恙,估计是因为自己说他心里不舒服,还有不想见到公孙瓒,他很清楚吕布的傲气,所以没有强求。 可是这个时候,丁原喝着酒,就觉得哪里有问题,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在一边闷着喝酒。 在诸侯们都欢饮达旦,醉如痴的时候,丁原所在的并州军军营大开其门,黑夜中流出大队骑兵,一股黑夜洪流向着虎牢关滚滚而去,杀气冲天。 行之不远,为首的骑士举起手中的兵器,所有的士卒立即停下,毫无任何声响,如此军纪严正的士卒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令行禁止。 “将军,我们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为首骑士身后一个铠甲光亮的校尉有些担忧的问道,黑夜中,看不清楚他什么模样,但是他言语告诉别人,这是一位不凡悍将。 “文远,你不信某?” 第一百七十五章神一样的男人 身后的校尉脸色一变,停顿道。 “末将不敢,原随将军赴死!” 为首的将军颔首,傲气十足的说道。 “文远,天下没有我吕布攻不下的关隘,就算是虎牢关也一样,公孙瓒扬名立万,就视我等如无物,得志小人不杀一杀他自以为是的骄傲,那我吕布就枉为英雄!” “可是将军,我们三千骑兵,怎么攻城?” 吕布神秘的笑了笑,然后转头望着虎牢关,长戟一指,霸气十足! “文远,有身后的三千并州骑兵,天下之大,我们何处去不得,何况区区虎牢,公孙瓒自以为他的三千白马义从天下无敌,肆意驰骋沙场,一路高歌猛进至虎牢,却被虎牢关所挡,但是依旧足以他公孙瓒名扬天下。 可是,我吕布也不是吃素的,到现在还没有率领弟兄们建立功业,吕布惭愧,手中方天画戟也没有精神,我承认那三千白马义从的确是威武之师,但是我要证明,我的并州骑比之更甚! 文远,你想一下,在他们酒肆大摆的时候,我们浴血奋战,能拿下天下大关虎牢,到时候一定能够名扬天下,历史永记,大丈夫金戈铁马,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吗!到那时候义父不但不会怪罪我们,还会重奖,你说是也不是!” 张辽想了很久,本来他也觉得憋屈,想当初他们在并州驰骋草原,何等畅快肆意,到了现在却连刀锋都没有开,更别说建功了,男儿血,撒沙场,不是养膘的! 可是吕布的野心太大了,三千骑兵就想要拿下虎牢,张辽并不以为可以成功,黄巾军毕竟不是吃素的,再说联军在城外,他们怎么可能不加紧防备,因此他很纠结。 似乎看得出张辽的神色,吕布知道张辽的性子谨慎,也不在意,可是心底却已经下定攻打虎牢关的决心,就算天王老子都不能阻止他了。 “传令,包裹马蹄,不要出声音,夜袭虎牢关!” 吕布下令之后,提起方天画戟就冲了出去,一骑绝尘。 张辽虽不得已,但是此时吕布已经去了,他们不能后退,只能陪着吕布杀出一条路来,或许这一战就是他们的成名战,并州骑的威名是时候叫天下人看看了。 “将军威武!并州骑威武,杀!” 三千并州骑在黑夜中,似一条黑龙冲杀出去。 虎牢关上,寂静无声,星星火把照在其上。 关外,吕布制止了并州骑,因为他们已经冲到了护城河了,可是黄巾军并没有什么动静,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诡异的场面就算吕布都觉得不对。 拍马转了几圈,城墙上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吕布心里有些打鼓,难不成这是黄巾军设的计,就等着自己来钻,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张辽也皱着眉头,看着诡异的城墙之上,静的让人恐惧。 “文远,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黄巾军都睡死了!” 张辽知道这是吕布在说笑,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并州骑从来没有无功而返的时候,更何况一箭未发就撤退那更是没有出现过的,并州骑的兵锋不能折损。 “将军,看来有些不对,虎牢关上太静了,不符合常理,黄巾军就算再无能都不会这样肆无忌惮毫不顾忌城外五十万兵马,可是城墙上明显没有动静,要说是计,那也不对啊,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张辽也百思不得其解,黄巾军这使得是什么招,把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宿将考住了,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安排。 吕布的马不住的踢脚,似乎不太适应无聊的停滞,可是现在吕布真的有些骑虎难下了,这个时候能怎么做,到底是上还是不上就全靠他一句话了。 若是有人的话他吕布绝对不会心虚,可是这么诡异的局面他就不得不考虑了,毕竟并州骑是他的心血,这么多年也就只留下三千精锐,折损一个人他都心痛,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吞噬他的圈套。 转头看了看张辽,又看了看身后的数千骑兵,吕布长戟一挑,大喝一声。 “并州骑的勇士们,吕布带你们冲并州,想叫大家扬名立万,天下皆知,扬我并州骑威名,这是我们的第一战,你们敢不敢和我闯一闯这号称天下雄关的虎牢,探一探这龙潭虎穴!” 他已经决定了,就算折损士卒都不能折损兵魂,并州骑只有勇往无前,没有懦夫孬种,吕布下定决心就算真是黄巾军设下的套,他都要去闯一闯,他不信世上还有他出不去的地方,不过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他不知怎么想起了草原上的杀神,所谓的草原使者。 “将军,这?” 张辽心惊不已,难道吕布还准备冲击?他有些不明所以,他追随吕布,看重的不仅是吕布的绝世武艺,吕布领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尽管为人有点狂傲,可是战略眼光还是不错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不明敌情的情况下吕布还要蛮干。 “好了文远,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说现在我们还有退路吗,不说我们已经违背了义父的军令,会受到责罚,最重要的是并州骑的士起兵锋,会严重折损的,一箭未发就逃避了,那我们并州骑悍勇的传统就会受污,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辽张了张嘴,最后也知道现在他们的确已经骑虎难下了,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说不定还会给丁原带去不必要的麻烦,那些个诸侯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越想后果越严重,张辽也知道现在只有赌上一把了。 “将军,下令,张辽誓死追随!” 吕布严肃的点点头,冲着士卒们吼道。 “尔等愿随我杀敌,名扬天下否?” 身后三千并州骑都是他的嫡系,立即回应。 “杀!” “杀!” “杀!”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轮空,指着虎牢城关。 “众将士,随我杀!” 吕布气势逼人,一往无前,身后三千并州骑尽皆热血沸腾,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让手中等待已久的战刀饮血了,纷纷像狼一样,嗷嗷叫的追随吕布而去。 三千骑兵转瞬即到,直接冲到了城门口,可是城头黄巾依旧什么动作都没有,吕布大怒。 难道黄巾军真的无视了他不成,在联军之中公孙瓒立了大功,拔得头筹,折损甚少,最后名扬天下,可是他依旧默默无闻,他不服,可是现在还被这些贼兵无视,他怒不可遏,而愤怒的吕布无疑是恐怖的。 风驰电掣般闯到城门口,方天画戟高高举起,猛地劈向城门。 “嘭!” 城门发出了巨大的闷响声,可是依旧纹丝不动,天下雄关不可小觑。 吕布更加愤怒,适才使出八分力道,可是这城门居然坚固如斯,虎口都被震得有些发麻,手中方天画戟有些颤动,吕布虎目圆睁。 “喝!” “嘭!” 城门依旧,没有动静,吕布脸上挂不住了,怒发冲冠,拍马后退,突然他喝斥一声,猛地冲了出去,速度快如闪电,方天画戟划去破风声。 “给某破!” “啪!” 裂了,城门虽然没有破开,可是却已经被吕布劈裂了,身后的士卒们不可置信,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不知什么时候张开,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神一样的男人。 就连张辽都是一样,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吕布的武艺绝对可以排在天下前列,可是他很难想象吕布可以做到这一步,如此坚固的城门居然在他手中破裂了。 “战神威武!” “战神威武!” “战神威武!” 突然,不知道谁先开的口,三千并州骑爆发出惊天一样的狼嚎,满眼精光崇拜。 第一百七十六章虎牢空城 吕布面色不变,甚至动也没有动,方天画戟拖在地上,更显霸气,在看到城门终于破裂开来,他才露出一丝笑容,冲着张辽点了点头。 可是谁都没有看到,吕布虎口已经迸裂,鲜血慢慢顺着方天画戟流在地上,要不是黑夜遮挡,方天画戟又拖在地上,一定会被人看到,神一样的男人居然受伤了。 张辽看到吕布的神色,点点头,他也不知道吕布受了伤,只以为城门开了,接下来就靠他们,不管黄巾军有什么阴谋诡计,迎接他们的都是并州骑无敌的兵锋。 “给我杀进去,拿下虎牢关,功名荣华不在话下!本将军赏银千两,官升两级。” 吕布低沉的对着士卒们喝道。 “杀啊!” 话语刚毕,那些期待已久的虎狼士卒就冲向了城中。 可是吕布脸上没有喜悦变化,相反他觉得这地方很不寻常,为什么到现在黄巾军还没有动静,事出反常必为妖,作为一军统帅,吕布显然很合格。 就在他满心疑惑的时候,张辽驱马而来,脸上很怪异。 “文远,是不是有什么事?” 吕布急问道,他违反丁原军令来袭,要是伤亡过大,就算他是丁原的义子,到时候少不了有很重的惩罚,最重要的是这些骑兵都是他的心肝。 张辽跳下马来,回道。 “将军,这是座空城!” 吕布一愣,不可置信道。 “文远,你说什么?” 张辽也知道这的确有些怪异,开始的时候他甚至差点杀了那个斥候士卒,不过经过自己亲自勘察,发现这真的是一座空城而且城墙之上那些士卒大多都是人为包扎的稻草人,只有少部分人是真人。 而且,就算是那些真人都算不上是真正的黄巾军卒,他们都是临时被黄巾军强行征来的人,真的黄巾兵主力早就走了,就连最后一波士卒都在昨日就走了,现在留下的其实就是一座空城。 吕布瞪大了眼睛,自己提心吊胆,惶惶不安这么久,提防黄巾使诈,到头来都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居然早就走了,屁都没留下一个。 吕布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股无名怒火翻腾不休,英俊的脸上都有些狰狞。 张辽也知道,这次他们真的被黄巾耍了,狠狠的耍了一回,其实他心中都怒不可遏,这些黄巾兵实在可恶至极,一战未打就跑的没影了,搞什么,这还是威震天下的雄关啊,难不成他们想只凭洛阳就守得住! “不对,文远,你是说昨日的时候黄巾兵就跑了?” 突然,吕布好像想到了什么,盯着张辽急切问道。 张辽还没明白过来吕布什么意思,点点头。 “哈哈哈,公孙瓒啊公孙瓒,枉你自称英雄,却被一座空城吓得如斯地步,不敢前进一步,懦夫罢了!” 吕布听到张辽肯定的回答,大笑不止,虽然他自己也被骗了,可是虎牢关毕竟已经被他掌握了,就算本来就是一座空城,那也是他吕布拿下的,而公孙瓒却被一座空城吓住了。 越想吕布越畅快,大笑不止,但是一边的张辽却不明所以,适才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现在与笑得这么欢,有点喜怒无常,张辽还有点担心。 “将军,你这是?” 吕布止住肆意的笑声,对着张辽道。 “文远,你说这黄巾昨日就已经跑了,可是公孙瓒也是昨日就到了虎牢关,难道他不知道若是他能拿下虎牢关,那么天下人会怎么看他,恐怕得到的就不是现在那么一点了?” 张辽恍然,原来是这样。 “可是,公孙瓒那厮居然被一座空城吓住了,止兵不前,白白失去了这么一个天赐之机,公孙瓒目空一切,这下子要是我们把消息捅出去,你说公孙瓒那小人脸上会是什么颜色?” “将军,你是说我们要打消一下公孙瓒他们的嚣张气焰?” “不错,文远,我们并州军这么久了什么功劳都没立下,这一次却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你说是不是天赐并州军,天佑我们并州骑?自今日起,天下谁人会不知道我们,虎牢关不管怎样是被我们三千骑拿下的,这毋庸置疑,天下人只会记住这一点。” 吕布很激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吕布自认为联军之中无人能敌,可是却寸功未立,这对骄傲的吕布来说,那就是耻辱,是蔑视。 “恭喜将军!” 张辽大喜,并州骑的威名总是应该叫天下人看看的,他们这些人不都是想着扬名立万吗,这么好的机会,天赐良机已经被他们阴差阳错遇着了。 “哈哈,文远传令下去,接防虎牢关,另外秘密传信给义父,让他老人家派兵来接防,告诉我的勇士们,他们有大功,我会为他们请功的。” “诺!” 张辽高兴的转身离开,吕布似乎有了气力,提起方天画戟,慢慢走入城中,随后下令修复城门,他很高心,今夜难以入眠,走上了虎牢关上。 远远望着联军的大寨,星团锦簇的火光照得联军大营很显眼,吕布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士卒将军们正在酣张饮酒,吕布心里冷笑一声。 你们这些人,只知吃酒啖肉,明日就是我吕布震惊天下的时候了,到那时,你们将永远铭记我吕布的名字,管你什么诸侯将军,见到我吕布都不敢无视,尤其是那该死的公孙瓒。 一想到公孙瓒吕布就气急,一拳砸在城墙之上。 “嘶!” 却不想拳头传来剧烈的疼痛,吕布不由得冷吸一口气,他忘记了方才自己破开城门的时候,受了伤,此时由怒而发的一拳,破裂了伤口。 吕布愈加气愤,该死的公孙瓒,不过现在还是先管管自己,于是唾骂了一句公孙瓒就转身离开了。 联军大寨,酒宴还在继续,只不过已经接近尾声,很多人都已经醉倒在地,混乱不堪。要是这个时候有人来袭,一定可以取得辉煌战果,重创所谓联军。 中军大帐,刘焉拉着公孙瓒、马腾优哉游哉,交谈甚欢。 其余诸人都一样,只有丁原越来越不安,于是率先向刘焉告辞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寨,其余诸侯也都纷纷离开,毕竟不可能真的通宵达旦,明日说不得还有大战。 丁原刚出大帐,就急不可耐的往自己军营而去,他要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 刚走到营门口,他就发现了不对,战马和人的数目都不对,而且营中很安静,完全不像其余诸侯门军营那样热闹,进了军营,他猛然发现并州骑不见了。 心中一凉,大喝一声。 “来人!” 立即就有一校尉前来,丁原看着此人眼光躲躲闪闪,冷冷道。 “传令,所有人帐中议事!” “诺!” 那校尉惶恐点头,他知道一定是少将军的事东窗事发了,连忙离开,他可不想成出气筒。 丁原冷哼一声,缓缓走向大帐。 不多时,所有的并州将领都来了,但是他们都不敢看坐在上首的丁原,因为丁原正黑着一张脸,脸上阴晴不定,谁都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低着头。 丁原环视一周,发现少了一人,正是他的义子吕布,他心中意识到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叫他心中不安,吕布一定是出去了,指不定会闯什么祸。 “都到齐了吗?” 所有将军都知道丁原是明知故问,境界低耸着脑袋。 “随军司马?” “主公,少、少将军没来。” 丁原目光一凝,大声喝道。 “他去哪了?你们难道都不知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被坑了? 丁原很愤怒,不是为别的,这些人居然不及时通知自己,这叫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因此说话间语气有些寒冷,他的愤怒得有人承受。 “主公息怒!” 所有将军都跪在地上,生怕成了替罪羊,丁原是他们的老大,他们惹不起,可是吕布那个猛人,他们同样也惹不起,两边为难。 “哼。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 丁原怒目而视,大帐中气氛顿时为之一滞,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口,看得出来丁原这下是真的怒了。 “吕布去哪儿了?” 冰冷的寒意,丁原面无表情。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太敢说,丁原居然直呼吕布的名字,这给了众人一个惊吓的信号,他们都拿不准,众所一致地选择了沉默。 丁原脸色愈加难看,盯着跪在地上的将领,一遍一遍的巡视,最后把目光定在刚进营门的那个校尉身上。 “侯成,你说!” 丁原知道侯成亲近吕布,在进入营帐的时候,侯成目光闪烁,想来一定知道些什么。 所有人在丁原点到侯成之名的时候,心中一松,腾起的心悄悄放下,只不过侯成就可怜了,只一瞬间他的额头就满布汗渍,内甲的背心都湿了。 “抬起头来,告诉我!” 丁原冷声道。 侯成心虚的缓缓抬头,看着丁原满脸的怒气,支支吾吾。 “主、主公,末将······” 侯成实在顶不住丁原给他的威压,正要脱口而出,帐外响起了动静。 “报!” 丁原目光一凝,顿了许久,才让众将军起身,随即对着帐外道。 “什么事?” “主公,少将军密报。” 帐外的士卒走进来对着丁原拜道,双手举起吕布的密报。 丁原双眼精芒一闪,之后慢慢拿起密报。 不过,再看下去的时候,丁原脸上的愤怒骤然消失,甚至露出了震惊,不可思议的惊喜。 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少数几个将领悄悄偷看了丁原的表情,猜到了一些,不过他们也不能确定,所以依旧沉默着。 “哈哈哈,好,奉先我儿真英雄也!” 丁原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大声笑了起来,让许多将领莫名其妙,刚才还一脸的怒气,一副要严惩的模样,才这么一会儿就变化这么的,伴君如虎果真如此。 突然丁原站起来,看了众将领一通,笑意不减半分。 “诸将听令!” 听到丁原骤然发令,见惯了沙场拼杀的将军们丝毫不作他想,立即应答道。 “诺!” “命诸将立即整顿兵马,明日一早入驻虎牢关!” “诺!” 不过刚刚应声之后,有的将军呆了,入驻虎牢关? 现在虎牢关不是还在黄巾手中吗,联军怎么可能这么快攻破虎牢大关,就算真的破了,其余诸侯又怎么会允许并州军占有这么一座雄关咽喉。 丁原看着众将眼中的迷茫,他的心中早已经沸腾了,波涛汹涌。 他实在没有想到,吕布居然这般生猛,舍弃酒宴不去,就是为了攻破虎牢关,此时他才想起今日刚到的时候,吕布眼中的不服,和对公孙瓒的气愤。 没有想到他居然敢独率三千并州骑,胆大妄为攻打天下雄关,更不可置信的是他居然还成功了,拿下了虎牢关,丁原怎么可能不知道跑虎牢关的重要。 要是并州军执掌了虎牢大权,那种诸侯谁敢不给自己三分薄面,咽喉之地,谁不垂涎三尺,更何况虎牢关已经是洛阳最后的屏障,谁要是攻破了虎牢关,必定名震天下。 “你没没有听错,奉先我儿已经率领麾下三千并州骑攻破了虎牢关,此时已经接受了城防,方才传信回来就是告诉我们早作准备,带领兵马驻守虎牢,诸将以为如何?” 丁原很兴奋的解释给众将士,这是多么鼓舞士气的壮举,三千并州骑就能攻破天下雄关,那并州军战力得多么强大,任谁不得畏惧三分,并州军士卒也会更加勇猛。 “少将军威武!主公之幸!” “少将军威武!主公之幸!” “少将军威武!主公之幸!” 众将也兴奋不已,并州军驰骋沙场,喜欢的是跃马扬鞭,而不是就这么拖着,他们是沙场宿将,要的是热血的拼杀,那样才能建功立业,诸侯联军中互相不服,可是谁都不能比得过谁,现在吕布率领并州骑攻破了虎牢雄关,并州军自然水涨船高,在联军中可以昂首挺胸。 吕布此举,为并州军作出的贡献远远不止一座关隘那样。 “众将务必不能走漏消息,违令者斩!” 丁原随即严肃道,这个消息现在还不能走漏,毕竟虎牢关上只有三千骑兵,他们可不擅长守关,要是联军中哪个诸侯要硬闯,吕布顶不顶得住不说,最后一定会让联军崩溃,并州军也会树敌不少。 “谨遵主公之命!” “好了,诸位将军都下去准备。” “诺!” 众人齐齐退下,陆续走出营帐,侯成心中吁了口气,还在自己还没有出卖吕布,要不然自己可就两边不是人了,最关键的是。吕布要是知道了,那他就完了。 侯成甚至有请那报信的士卒喝酒的冲动,他救了自己一命啊,侯成心中暗自庆幸,在他走出大帐的那一刻,全身才放松下来,差点一朝掉悬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渍,走了还没多远。 “侯将军留步!” 突然,身后传来了吓死他的声音,瞬间侯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僵硬的转过身看去叫住自己的人,只见一个人快步跑了上来,来人他是认识的,这人是丁原的亲卫,可是这时候叫住自己是什么意思。 “不知兄弟有何事指教?” 侯成心虚得很,所以声音有些低,那亲卫没有听到。 “侯将军说什么?” 侯成呼了口气,尽量使自己镇静。 “有什么事吗?” “将军,主公有事找你,请你随末将走。” 侯成心底苦笑,看来是逃不过这一次大祸了,不过他还是觉得要准备一下,摸摸丁原的底,否则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办,就真的死路一条了,顺手就搭在了亲卫的肩上,塞了一块东西给那亲卫,悄悄道。 “兄弟,不知道主公找我什么事情啊?” 那亲卫也知道这是好处,他知道侯成的意思,也敢收下。 “将军莫忧,是好事。” 亲卫低声说了一句话,就不说了,走在前面。 身后的侯成迷糊了,好事?会有什么好事落在自己头上,不过看到那亲卫走了,急忙跑上前去,低声道。 “兄弟,真的是好事?” “将军,是真的。” “好,要真是好事,事后我请兄弟喝酒!” 亲卫笑着点头,虽然不知道后成今日是怎么了,但是和侯成打好关系,是有好处的,毕竟主公对后将军很是重用,侯成又是少将军的人,而今少将军立了大功,交好侯成自然少不了好处。 很快到了大帐外,侯成依旧心有余悸,深呼口气,对着帐内道。 “主公,末将来了。” “进来!” 只听见丁原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侯成心又提起来了,心中恨道,看这情况,能有尼玛什么好事,又被坑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得意丁原 丁原就那么看着侯成,直到侯成后脖子都冒汗。 “侯成,你可知我叫你来是为何事?” 侯成双膝一软,差点跪下,要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打听到了一点东西,说不定现在已经跪下认罪了,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显得惶惶不安,吞吞吐吐道。 “末、末将不知,请主公明示。” 丁原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之后慢慢道。 “侯成将军,本将待你如何?” 侯成心底一凉,难不成丁原真的是要算账了,这下子完蛋了。 “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末将誓死追随,万死不悔!”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侯成混迹到现在的地位,深谙此道。 丁原只是笑笑,此时的他还沉寂在吕布取得的战绩中,对这些话很受用。 “侯成将军,本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不知你可愿意领命?” 侯成一听,很快就明白了,似乎这次不是坏事,一脸坚毅道。 “但凭主公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好,果真是本将心中的悍将,此次事情很重要,出不得一点差错,你可愿下军令状?” 侯成知道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 “末将敢!” “哈哈哈,好,那本将就不啰嗦了,你们都已经知道,奉先已经拿下虎牢关,想必你们都知道虎牢关的重要,我们并州在众诸侯中不是最顶尖的实力,但是这一次的天赐良机,我们不能放弃,虎牢关是洛阳东边门户,并州在洛阳北边,南边还有黄巾余孽,西边董卓、马腾纷纷扰扰,只要我们掌握了虎牢,那洛阳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你可知道?” 侯成面色一整,作为并州势力的人,只有并州越强,他们的地位才会越高,丁原所说的确很重要。 “主公,你是想拿下洛阳?” “没错,既然天赐此机遇,我们就一定要拿下。” 丁原很严肃,盯着侯成。 “末将知晓。” “好,可是现在奉先手中兵马不足以守住虎牢关,所以本将准备派遣一员大将率领精兵连夜进入虎牢,帮助奉先稳住虎牢,到时候就算诸侯有异议,那时候也好办得多,所以这次任务很重要。” 侯成眼中精芒一闪。 “主公,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准备派你去,怎么?” 侯成心中一震,这既是功劳,但未尝不是挑战。 “可是主公,并州军中还有那么多将军,末将” 侯成心中还是有负担,并州军中虽说不上是人才济济,但是比他地位高的,资历深的也不是没有,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别的将军们知道了,未尝不会心有戚戚,到时候他可就不好混了。 丁原知道侯成的担忧,大笑一声。 “侯成将军,难不成并州军中还有人胆敢不服本将军令?将军大可不必担忧其他,只要你有信心担任此次军中主将,就没有人敢给你找不自在。” 侯成呼了口气,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还扭扭捏捏,那丁原绝对不会再重用他。 “主公,末将干了!” “好,要的就是将军这份胆气,其实本将军知道,你素与奉先交好,这一次又是奉先拿下的虎牢关,要是派别的人去,说不定奉先心中就会不愉快,你可知道本将军的用心?” 侯成心底一凉,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末将知道了。” 随即丁原拿起手中令牌,大喝一声。 “好,侯成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领五千精锐步卒,连夜赶赴虎牢关,帮助奉先守住虎牢!” “末将得令!” 丁原点点头,看着侯成离开,眼里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侯成离开不久,就率领兵马消失在了并州军营,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绝对和今晚的密保离不开关系。 这一夜,注定难眠。 联军众诸侯还沉浸在梦中的时候,并州军已经下手了。 冬日的黎明总是姗姗来迟,不过今日,天际才露出一点鱼肚白,联军大寨就熙熙攘攘开始埋锅做饭,盟主刘焉已经下令今日就是进攻虎牢的日子,要一举拿下虎牢,奔袭洛阳。 联军中军大帐。 刘焉正志气高昂宣告着自己的决心,对着众诸侯夸夸其谈。 “诸公,只要我们拿下虎牢,洛阳就难逃掌中,本盟主希望此时,诸位能放下彼此的间隙,共商大业,一举打到洛阳,灭亡伪朝天国!” 众诸侯心中不以为然,但面上却很配合。 “盟主不必担忧,我等都知晓其中利害。” “就是,盟主多虑了。” 刘焉很高兴要能顺利拿下虎牢关,到时候刘氏江山就振兴在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焉身后的刘备对着刘焉耳语一阵,刘焉面色一变,仔细看了一看大帐之中,才发现并州牧丁原没有来,想起昨日丁原的表现,以及刘备的话,刘焉有些许疑惑,不由问道。 “不知诸公可知建阳公为何没来?” 其实所有的人几乎都没有注意,因为平常丁原也不和他们走的很近,丁原此人给人感觉很孤僻,不拉帮结派,不过丁原毕竟还是一方诸侯,手下更有吕布这样的猛将,被刘焉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真是不见丁原身影。 大帐中顿时喧闹开了,交头接耳打听这是怎么回事。 “咦,还真是,建阳公怎么没来?” “就是啊,昨日建阳公就心神不宁,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还真是,不然总不会是喝高了!” 刘焉面上一下子沉了下来,擂鼓议事,众诸侯都到了,唯独一个丁原不来,刘焉感到面子上很过不去。 就在这个时候,大帐外走进一人,身披铠甲,腰挎铁剑,威风凛凛,正是并州牧丁原。 不明所以的众人看着如此装束的丁原,齐刷刷的把目光转向刘焉,想要看看这个盟主想要怎么处理,可是却看到刘焉黑着一张脸,倒是身后的刘备满脸微笑,仿佛刘焉的尴尬与他无关。 一时间,大帐之中居然无人说话,丁原知道自己的行为触怒了刘焉,毕竟他身为盟主,召集众人来议事,大家都应该准时到来,现在刘焉心里肯定愤怒了。 不,他却不以为意,笑着打破了僵局。 “盟主,诸公恕罪,丁原来迟了,不过本将却为诸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丁原大摇大摆回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继续说道。 “不知诸公是否有兴趣一闻?” 看着丁原毫不在意的样子,众人很疑惑。 或许联军之中唯一一个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人就是陶谦了,为了联军大业,陶谦老好人就接下了话头。 “不知建阳公有什么好消息,要与我等说道,陶谦愿闻其详。” 很多人都点点头,能做到一方霸主,丁原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更加不会与众人结怨,与刘焉结怨,所以陶谦的话也都是大家想知道的,就连粗狂的董卓都侧着耳朵。 丁原笑道。 “诸公,在说之前,我想问一问诸公,联军要想攻破虎牢得需多少兵马,时日又几何?” 诸侯们不知道丁原何意,这次倒是先锋将军公孙瓒站出来说道。 “虎牢关乃天下雄关,又有黄巾数万士卒把手,要是不齐聚众路大军,想来是不可能攻破的。” 其余人尽皆点头赞同,虎牢关的大名,他们都知道。 却不想,丁原闻言之后哈哈大笑,惹得诸侯们心中愤恨,尤其是公孙瓒,对丁原更加郁愤,他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嘲笑,不由冷声道。 “怎么?建阳公何意大笑?” 丁原停住笑意,紧紧盯着公孙瓒。 “公孙将军此言,本将不敢苟同。” 其余人都很疑惑,不知道丁原这话中的意思,公孙瓒脸都黑了,冷冷道。 “还请不吝赐教!” “好,诸公,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虎牢关已经破了!此时就在我并州军手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丁原这一句话,使得众诸侯齐齐变色。 要是丁原所言非虚,那就值得深深思量了,公孙瓒脸色狂变,他心中已经感觉到了浓浓的不安,就连刘焉身后的刘备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倒是陶谦脸上狂喜,迫不及待的说道。 “建阳公,可否属实?” 丁原豪气冲天,大声道。 “千真万确!” 第一百七十九章各怀鬼胎 丁原心里志得意满,肆意猖獗,表面上春风满面,和煦温润,言谈举止自信满满。 诸侯们对丁原所说,深深震撼,如果丁远说的是真的,那其中道道就大可值得商榷了,丁原是什么时候拿下的虎牢关,靠的是什么,为什么丁原要独自出兵,有何依仗都是可待考虑的,最重要的是,现在丁原想干什么。 刘焉的脸更是黑得像锅底一般,联军受盟主节制,可是并州军居然在所有的人不知不觉中做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盟主更是一无所知,方才还在洋洋洒洒要打下虎牢关,现在这算什么! 刘焉看了看身后的刘备,发现刘备眉头紧皱,也不知道所以然,现在谁都不知道丁原何意,虎牢关是进洛阳的咽喉要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并州军占有虎牢,他们的野心也是比更大,对于刘焉的算计很不利。 诸侯们各怀鬼胎,又心有余悸。 董卓看似粗心大意,但是丑黑的面目下,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腰间的战刀被他握的很紧,虎牢关对他而言没有多大作用,他只想要拿点利益,发点财,毕竟洛阳离凉州还是有一段距离,他鞭长莫及。 不过并州军能在一夜之间拿下虎牢,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并州军实力强劲,甚至不弱于凉州兵,这就让他心中浅隔了,并州地处北疆,凉州处西北,相距可不远。 有同样心思的还有幽州牧刘虞,刘虞在任期间“务存宽政,劝督农植,开上谷胡巿之利,通渔阳盐铁之饶”,重点发展农业、养蚕业,利用上谷郡与匈奴、扶余、鲜卑等民族进行边境贸易,开采渔阳郡丰富的盐、铁资源。 开始的时候那些草原部族很害怕,甚至不敢进入汉境,可是刘虞对他们甚是宽容,极力拉拢,恩义交加,以怀柔对待草原诸部落。 因此,他和并州牧有很大的分歧,这一点在对草原人的态度上就可以得知,并州牧丁原帐下大将吕布,神威如狱,横扫草原很多部落,无人能敌,他对草原人只有杀戮,杀戮!丝毫不怜悯,他镇守五原,番外诸部族很是畏惧他的威名,少有触其战戟者。 并州军以强硬的态度对抗北方游牧民族,做战勇猛,威震边疆,丁原对吕布的作为不以为意,任其施为,刘虞对丁原很不感冒,可是这时候丁原悄无声息间拿下虎牢雄关,刘虞震惊莫名。 要是并州军东出云中郡,攻打代郡,之后以强兵北上上谷郡,那到时候蓟县危机,并州军随时可以吞并幽州啊,刘虞冷汗遍及全身,心里已经有些许退意,返回幽州,布置防御,抵抗强悍的并州军。 “哈哈哈,若是建阳公所说非虚,那洛阳就近在咫尺,联军一招拿下洛阳帝都不在话下,此真乃大喜!” 陶谦哈哈大笑,似乎已经看到了洛阳城被联军所占的惊喜,相反其余诸侯们并没有认为这是个好消息,起码心里没有这样认为。 丁原怡然自得,闭着眼睛抚着三寸长须。 刘焉心中大怒,作势就要爆发,却被刘备拉住,悄悄耳语一番。 刘焉像变脸一样,瞬间就各种脸色交替,青红交加,终于最后恢复了常态,只不过有些许僵硬,现在事已至此,早说其他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刘焉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刘备,一双眼睛锐利如针,看得刘备有些心虚。 “诸公,诸公,且听我说一句!” 刘焉止住了吵闹熙攘,让所有人不可置信,他们不知道刘焉怎么会这么快转变,要是他们是盟主,丁原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了底线,可是刘焉居然若无其事,不得不叫人侧目。 袁术看了公孙瓒一眼,发现公孙瓒满脸恨意,眉头轻皱,似乎懊恼着什么,又看了一眼刘焉身后那个身影,若有所思,别人没有看见,他可是看得清楚,要不是那个刘备,说不定现在刘焉已经和丁原翻脸,刘备此人怕是不简单。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他只是看着掏陶谦这个所谓老好人,昨夜已经传来消息,扬州兵已经开始进攻徐州,大将纪灵率领主力已经进入徐州,江东还没有动作,这让他心里安定了不少。 只不过,似乎豫州黄巾们似乎在动作,不知道是为了支援洛阳,还是影响徐州,只不过袁术在意的只有神秘的江东,豫州那些土鸡瓦狗,他还不放在眼里。 等所有的人都再次汇聚目光,刘焉笑了。 仈`0` 電` 孖` 書 W W W . T``χ``T ` ⑧`0` . L`A “诸公,建阳公建此大功,此乃联军大幸!” 其余人不管心中作何想法,面上都是一脸欣喜,反正就是中军大帐一片喜气洋洋。 “建阳公,不知可否为大家解惑,获此大胜,必须通告全军以资鼓舞!” 刘焉话锋一转,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丁原笑了笑,他早就知道别的诸侯们会问的,要是昨夜的话,他是决计不会说实话的,可是一夜之后,他才想明白,他想多了,要想据有洛阳是不可行的,说不定来会盟的并州军会被诸侯们吞个干净,并州军虽勇,但是还不足以抗衡所有诸侯势力,所以丁原决定放弃心中的计划,为并州换取最大化利益。 “诸公,其实我们都中计了,黄巾军早已撤退虎牢关!留下的只是一座空城,没有军队的空城。” 丁原话语刚落,公孙瓒就脸色狂变。 “不可能,怎么可能!” 不能怪公孙瓒失态,要是丁原所说是真的,那他取得的战绩就值得商议了,既然黄巾军早已撤退,那他们所谓的攻城拔寨就是一个笑话,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虎牢关是座空城,那就是说他公孙瓒被一座空城吓退了,他决不能容忍这是事实。 其余人脸上都精彩绝伦,看向公孙瓒都有些戏虐意味。 而刘焉却是脸上一正,心中乐了,不由问道。 “建阳公,此言当真?” “哈哈,诸公,昨夜奉先没有来赴宴,就是心中疑惑虎牢关,擅自率领麾下三千骑直奔虎牢,结果却是虎牢是座空城,奉先甚至为此恼恨不已!大骂黄巾胆小。 现在虎牢关已经在联军手中,确信无疑,原来晚了,就是去确信事实,所以还望诸公勿怪!” 公孙瓒脸黑了,他心里早就有疑惑,一直在担心,现在终于水落石出。 丁原看着公孙瓒,心中大乐,昨日他们进寨的时候,公孙瓒狂妄不自知,不光是吕布不能容忍公孙瓒的狂妄,就连他都很不舒服,现在的打脸实在太舒服了。 “盟主,既然如此,那我想洛阳之中的张宝余孽或许也在想要逃跑,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立即拔寨,奔袭洛阳,否则到时候黄巾跑了,我们就做了无意义的讨伐了!” 刘表在一边淡淡道,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多言语,现在还是第一次发表看法,荆襄之地富足兵壯,他的话没有人可以无视,袁术神色一变,不过只是转瞬即逝,荆、扬两州相壤,荆州的强大,就是扬州的危难。 “不错,盟主,我们现在应该立马整军攻打洛阳!” 袁术出乎意料的站出来说话,董卓、刘岱、陶谦也纷纷进言,在他们看来,在一些进入洛阳,就多一分利益,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 刘焉眼神一凝,当即就决断了,随即大手一挥。 “好,诸公此言大善,传我军令,联军立即拔营,直扑洛阳,灭亡黄巾!” 第一百八十章洛阳在哀嚎【求收藏】 突然,袁术接着道。 “盟主,我扬州军愿意善后,使联军无后顾之忧,直扑洛阳!” 诸侯们面面相觑,这个时候正是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袁术这是想做什么,董卓看了一眼袁术,发现他也看不懂,不过对于洛阳他势在必行。 其余诸侯们都不知道袁术怎么想的,刘焉盯着袁术许久,始终猜不透。 “盟主,诸公,我扬州兵马孱弱,南方还有外族抢掠,冲锋陷阵不足,但是却足以保证粮草运送,兵具充足,袁术身为副盟主,理应作则,出一份力!” 袁术大义凛然,言辞间毫无纰漏。 刘焉身后的刘备都不知道他想的什么,所以在刘焉眼神示意的时候,他也只能摇摇头,或许袁术身为四世三公的袁家真的有这样的心胸。 刘焉点点头。 “公路高义,本盟主就答应你,还望公路保证联军辎重!” “诺!” 袁术心中大喜,表面却严肃异常。 “建阳公,不知虎牢关的防御?” 刘焉在意的不是袁术,反而是虎牢关的归属,他的计划中虎牢关可是至关重要的。 丁原心道来了,他怎能不知道刘焉的心思,虎牢关他现在是不能据为己有的,刘焉等人也不会允许,所以他决定把这烫手山芋抛给刘焉。 “盟主,并州听从盟主安排。” 刘焉一喜,笑道。 “好,建阳公高义,焉敬佩!” 不过刘焉也不是吃素的,他不但安排了自己的兵马驻守虎牢,还留下了其余诸侯们的兵马,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不可能全据虎牢的。 洛阳。 此时已经乱的不可开交,一如当初的黄巾进城时的抢掠,处处乌烟瘴气,鬼哭狼嚎。 张宝等人早就已经撤往青州,洛阳也只剩下一些残兵,主力军队此时已经到了冀州地界,本来张梁帐下的几位将军是不允许张宝进入冀州的,可是张梁顾及手足之义,让张宝大军借道冀州,进入青州。 洛阳城里到处都是烧杀抢掠,黄巾军离开前,就已经纵兵三日,那个时候洛阳城所有的百姓富商都惨遭摧残,就连逍遥楼都不例外,要不是张宝下过令,估计此时的逍遥楼已经毁得不能目睹了。 可是现在,逍遥楼外到处都是人,围得水泄不通,大门紧锁,门外的人不得其入,吵闹不休。 逍遥楼内顶层,站着两个人看着下方。 “哈哈哈,这下好了,老白,你这逍遥楼估计毁了。” 只见一个少年肆无忌惮的打击另外的青衫少年,幸灾乐祸。 “笑话,小小的乱兵就想毁我逍遥楼?不用担心,诸侯联军应该已经快到了,这些该死的乱兵蹦跶不了多久,看着,我逍遥楼的实力不是那么简单的,况且公子已经传来消息,洛阳逍遥楼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 少年一愣,还真是,逍遥楼真的很厉害,这些年他已经想清楚了他的父亲也逝去,现在赵家就是他一力承担,既然决定卖命给主公,就不会再做他想,赵家家资已经给了逍遥楼,他的吃喝就是逍遥楼供给咯。 “老白,你是怎么想的?” “赵跃,我知道你的心思,不是我怎样想,而是公子怎样想,白枫一朝为奴,就终身是公子的奴婢,就算公子再怎么器重,我白枫都有自知之明,更何况辽东白氏早就应经决定追随公子。” 赵跃笑了笑,不作他言。 “好了,老赵,我知道你忠义双全,这些年要不是你帮助我,逍遥楼也不会有如此的成就,放心,就算天下人背叛公子,我白枫都不会,那些人找到我,公子在就知道了。” 赵跃一惊,看着白枫。 “老白,你不早说!” “哈哈,老赵,不是我不说啊,实在是人多嘴杂,你看看逍遥楼之中,已经有多少溃烂虫蚁了,要不是公子说要放长线钓大鱼,我早就一刀斩了,碍人眼。” 看着白枫吃瘪的样子,赵跃才找回一点平衡。 “好了,洛阳还有一场龙争虎斗,我们就帮公子看着,江东之地已经拿下,传闻西边也有秘密势力的身影不知是否真实?好像还不是那群人,看来公子搅起的风云真的很大啊!” “老白,你错了,他们只是鹬蚌相争,天下的龙只有主公!倒是西边的消息,传说和江东有些相像,就是不知是否是真的,看来主公真的必须来一趟中原了。” “孝节,不用担忧,公子已经来中原了。” 白枫郑重其事对着赵跃道,眼中灼热期待,听闻此言的赵跃目光中不可置信,连忙问道。 “怎么可能,江东那边主公放心的下?” “哈哈,这你就得去问公子了,我可不知道。” 赵跃翻了个白眼,对白枫的不言语很无奈,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事情适可而止。 “公子先去了北疆幽州,我们白家也已经举族迁到了幽州,暗中掌控了许多势力,刘虞那老家伙倒是很大胆,任用人才只看德行,我白家许多人都化名受到重用,其实几个世家也都纷纷出手,倒是还有几个对刘虞死心塌地,甚是麻烦。” 赵跃一听,就知道白枫的意思了。 “那倒不必担忧,难道你忘记了燕云骑?” “呃,好像真是,燕云骑这些年的发展还真是厉害,方闻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那么多人,上谷郡、渔阳郡似乎都已经被他们暗中控制了,也不知他们哪来的胆子。” 看着白枫的模样,赵跃很开心。 不过对于燕云骑,他还真是所知不多,他们太神秘了,上谷郡为他们囤积粮食,渔阳郡为他们准备兵戈,看似很明显,但是谁都找不到具体的地点,燕云骑也从来没有露过真面目。 燕云骑在几年前一举扩大,白枫不知缘由去信江东,却不想被秦峰一纸喝退,燕云骑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那是秦峰的底牌,出去寥寥几人知道那是属于秦峰的,他们完全就是神秘的代名词。 “好了,不说他们那群混蛋了,子鸣那小子不知从哪里救了一个人,厉害的不行,帮助他把燕云骑发展到现在的地步,估计主公已经决定入手了,这次直接进了幽州,要不了多久幽州必会易主。” 白枫不屑的瞥了一眼无耻的赵跃,白眼一翻,打趣道。 “孝节,那不正是你想的吗?” 赵跃看着洛阳惨状,心中不忍,早就想秦峰出山收拾残局,可是后来他知道了那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高手,就再也不敢妄自揣测,直至今日,秦峰到了北疆,他心中热血沸腾。 “没错,大丈夫乱世争名,三尺青锋不杀出一条血路登临巅峰,辅佐圣主,那不是枉来世间吗?” 白枫知道赵跃对秦峰忠心耿耿,早就被秦峰折服,甚至还帮助这小子解决了大问题,抱得美人归,娶了赵家小娘子,一心一意报答公子,这么久的隐忍,他要出山了。 “去幽州,洛阳有我,翻不起什么大浪,那些诸侯不会轻易动逍遥楼的。” 白枫沉默许久,才淡淡道。 而赵跃愣住了,以前他早就想离开洛阳去幽州,帮助秦峰开路,可是这家伙就是不放,今日是怎么了。 “老白,你什么意思?” “去,幽州现在缺乏能人,公子身边也少人,你的能力我知道,公子也知道。” 赵跃看了白枫许久,最后点点头,他不想错过机会。 两人都看着洛阳的鸡鸣狗跳,哀哭鬼嚎,百年古都一朝变成这样子,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破败家舍,到处充斥着血腥杀戮,抢掠**,行禽兽之事。 鲜血再一次洗涤了这座帝都,往日的璀璨辉煌,雕梁画栋,往日的热闹宣泄,车马如龙,现在只剩下残败、毁灭、鲜血和霍乱。 洛阳城在哀嚎,这座古都在哀嚎。 第一百八十一章联军残暴 洛阳城外。 烟尘滚滚,往来千军万马奔腾之势撼动着眼前的都城,旌旗蔽空,万马奔腾。 洛阳古道上,九路诸侯率麾下大军终于赶到洛阳城,看着这座往昔至高无上的都城,夕阳下,看残城破败,千军万马,兵锋下,乱舞干戚兵戈,魑魅魍魉。 城门紧闭,可是城头上却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旗帜都没有。 城外诸侯们心里都明白了,他们始终来晚了,黄巾余孽张宝已经率众逃离了洛阳,又是一座空城,只在外边看就知道,城内绝对是乌烟瘴气,硝烟滚滚刺鼻,让人不禁皱眉。 刘焉骑着马走在最前,看着他们汉皇室的都城如此悲凉,心中凄凉不已,他们都是汉室宗亲,可是却国祚受辱,宗室蒙尘羞耻,这一刻,他的心在撕扯,不为自己权势无边,只为汉家儿郎的消亡。 至于其余诸侯,各有神色,但是心底都有仅剩的一点悲哀,苍凉,想当初光武中兴迁都洛阳,天下繁华之都苍天下的宠儿,时至今日,还有几分面容? 多少兴亡多少事,帝座争辉白骨乱。 这就是争霸天下命运,不成王,就作那枯骨一堆,助登九五,他们都选择了这条路,或许不久的将来洛阳的残痕会告诉他们,这就是命! 突然,城门大开,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人冲出了城门,可是当他们看到面前的千军万马,铁甲兵戈时,都惊呆了,止不住的恐惧后退,一时间万人哭嚎不断,踩踏尸首前来后往,只为逃得区区薄命。 有的人很聪明,看到兵马大军的装束就知道这不是黄巾乱兵,但是出于对士卒的畏惧,他们分开两边逃窜,丝毫不敢靠近那神威如狱的军马。 刘焉等人纷纷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乱局,看着残败人群的霍乱,性命踩踏。 “来人!” 刘焉不快的叫道。 “诺!” 身后有军士前去听调,持剑跨马。 “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的难民?” “诺!” 那骑士立即驱马前去,跑向难民群。 惊恐的难民发现有士兵驱马前来,犹如惊弓之鸟,乱作一团,死命逃跑,生怕士卒找到自己,因为他们只看到骑士腰间的剑,那可能会饮自己的血的剑。 “有兵来了,大家快跑啊!” 不是知道是谁吼了一句,人群顿时更加混乱,那骑马的士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淹没在人群中,消失无踪,难民们奔走老命,顾不了许多。 而远处的刘焉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他麾下的那个士卒就已经失去了影子,只剩下一匹马在难民中间慌不择路,惊慌奔跑,这让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乱不可及。 刘焉大怒,这些人居然让他的士卒死于非命,脸上的颜色黑透了。 倒是董卓眼睛里有过一丝血红,他喜欢这样的场面,此时他恨不得驰骋于难民中,肆意杀戮,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杀戮过了,想当初他威震诸羌,何等威武,斩头如杀狗,当时的羌民就是这样,面对他西凉铁其,只能引颈待戮。 不知不觉,他舔了一下嘴唇,胯下的战马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思,烦躁的踢着地面,不时发出嘶鸣,像是再请命,他身后的西凉军也有些骚动不安,战马嘶鸣。 这种诡异的场面还影响到了丁原身后的并州军,只不过吕布骑着马只是往身后那些不安的士卒们轻轻一瞥,那些士卒们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动,就连战马都安稳了不少。 这一幕让许多人侧目,尤其是董卓,他的西凉铁骑只服从他一个人,但是在这种场面,他都不一定有吕布那种威势,一个眼神就能制止全军将要爆发的狂暴,他身后的牛辅眼睛都绿了,看向吕布全是光芒。 丁原看了一眼吕布,点点头,显然很得意。 其余诸侯们各怀鬼胎,不知道在想什么,对面前四乱的难民,视若无睹。 “盟主,我们不进城?” 董卓现在顾不上吕布,眼前的难民,他只想跑进城,大肆抢掠,之后早点回到西凉,在中原他太憋屈了,位居人下的感觉,就算只是名义上的,他都全身不自在。 刘焉本身就怒极了,对那些难民,他也没有多少好感,满脑子的都是皇帝宝座,以及自己的计划。 因此,大喝一声。 “三军进城!挡着杀!” 随着冰冷似雪的命令,陶谦老好人以及刘虞脸色大变,大声阻止道。 “盟主不可啊!不可!” “不行!那么多难民,若是军队强行进城,那就是灭顶之灾啊,难民决计难逃一死,盟军不能这么做,有伤天和,为人所不耻!实乃有违圣人之道啊!” 那些个将军们州牧到没有说话,就连刘表都是一样,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刘表和袁术的表现如此不一样,都是一副局外人的模样看着联军发展。 刘焉面目憎怒,大喝一声。 “黄巾乱贼作乱京都,联军是去救人,不是杀戮的,这些难民是不是真的难民还两说,指不定就有黄巾乱贼混迹其中,适才你们又不是没看到,我麾下校尉就那样悄无声气的死了,难不成一般难民能做到?” 刘焉此言倒也是真的,他没有下令屠杀就已经算是仁慈了,他敢肯定难民中绝对有没来得及撤走的黄巾乱贼,但是现在他没心思去揪扯那些。 刘虞和陶谦顿时无话可说,只是看着那些惶恐的难民们,他们真的不忍心。 “好了,都别说了,全军进城,阻挡者,杀无赦!” 听到刘焉无情的再次下令,两人骑在马上留下了苦涩的泪,他们只能约束自己麾下士卒,但是其余诸侯们的士卒,他们难以约束,眼睁睁的看着扬起兵戈的士兵们挥刀指向难民,在哭号中血流满地。 尤其是西凉军最甚,他们就像一匹匹饿狼一样,红着眼睛杀向了难民,手起刀落,无数的难民死于其手,苍天在怒号,天怒人怨,血流不息。 董卓甚至大笑着一骑绝尘,扬起手中的大刀,犹如古之恶魔,把魔爪伸向难民,掠夺他们的性命。 多少的谩骂,多少的血泪,多少的妻离子散,鬼哭神嚎,在洛阳残都的见证下,就如往昔洛阳的璀璨,生命之花不断凋零在血泊中,三生石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诅咒。 刘表的麾下也没有动,只是跟着联军后边,慢慢进了城。 前边是无边的杀戮恶卒,他们犹如地狱之中的鬼厉,荼毒生灵,一路鲜血,一路死亡,后边的荆襄士卒,不知有多少人在默默伤神,为这无辜百姓,刘表礼贤下士,为人敦厚仁慈,他麾下的士卒也都不像西凉并州那些士卒那样,嗜血残暴,刘表看着前面的刘焉等人,神色不定,不知在想着什么。 又看了看哭哭泣泣的刘虞、陶谦二人,摇了摇头,仰天叹息了一声。 洛阳城中,再一次迎来了血淋淋的杀戮,这一次还是那些自诩仁义之师的诸侯们,他们的刀下倒下的难民都是黄巾余孽,没有无辜,可是谁知道,有多少人在地狱之中诅咒,有谁知道洛阳的天空上冤魂不散,张牙舞爪想要报仇。 这一天,这座饱经帝都再次经历了血的洗礼摧残,斑驳的城墙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往日繁华的街道到处断壁残垣,鲜血染红了这座古都,一朝红彻。 而联军们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皇宫,他们知道那里有所有人想要的东西。 可是有谁知道,有谁告诉他们张宝撤离之前给他们留下了什么!会留下什么!当他们失望而归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再次举起手中的屠刀,对着这哭嚎的洛阳。 第一百八十二章诸侯们之间的龌龊 逍遥楼。 赵跃已经离开,只剩下白枫在洛阳主持逍遥楼大局,联军进城或许会比黄巾之乱更加可怖,他们都是一群兵痞,一群有缰绳却无约束野马。 黄巾不敢动逍遥楼,但是在乘乱的时候,这些兵痞子可就说不定了,在看到联军进城时的戾气血腥,肆无忌惮的杀戮和抢夺,他深深感叹:所谓联军,不过如此! 皇宫之中许进不许出,诸侯们封锁了这座世界上最尊贵的地方,像残狼一样闻风而动,处处搜寻金银珠宝,搜刮配饰财物,宫女美妇,比黄巾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焉是最先赶到皇宫的,他需要那样东西,实行自己最后的计划,可是上天似乎看不惯他的恶行,一直在所有的诸侯都赶到时他都始终没有找到,后来众诸侯决定封锁皇宫。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了一个人,手捧两份圣旨来到诸侯们面前。 这个人就是张让,消失已久的张让,此前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怎么了,张角进城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他,当然也没有在意他,却是被张宝暗地里收下了,此时他的任务就是送出手中的两份张宝的圣旨。 刘焉没有明目张胆进驻皇宫,而是在骠骑大将军府作为临时占地,诸侯们都被他召集在了一起,此时他也不确定该怎么做了,想要的东西没有找到,他不知道还是不是应该继续他的计划,东西一定还在张宝手中,他想拿回来,可是凭他一人之力只有死路一条。 他想借助诸侯们的力量,可是希望同样渺茫,因为张宝的所谓圣旨给出了他不敢想象的筹码,更加悲剧的是,他只能眼见这筹码发生作用而无计可施。 最让他有些惶恐的是,似乎董卓对汉中等地有想法了,而这一次在洛阳城中,西凉军得到的远比他益州得到的,因为西凉军的恐怖无情,凶悍决绝远不是益州兵可比的, 所有军队中就是西凉军得到的最多,他们不但在皇宫大肆抢掠,最可憎的事他们纵兵再次扫荡了洛阳残存的百姓,无法想象洛阳城中那寥寥无几的百姓怎么生活的下去,洛阳已经毁了,毁于一旦。 三次纵兵抢掠,三次无情杀戮,留给百姓们的只有痛苦,和无尽的绝望。 他最近据悉西凉军已经有西归的征兆,满载西归之后的董卓会做什么,刘焉不敢确定,洛阳已经残败不堪,取之无多少用处,再说距离实在有些远了,就把洛阳留给这些诸侯,让他们大打出手,抢个够。 刘焉坐在位置上,慢慢思索以后的路,外边门童传来声响。 “凉州牧董将军到!” 董卓大刀阔马进来了,满脸春风得意,这次洛阳之行他赚了个满钵,划得来了,下面的那些个小崽子都像狼一样,也大多饱了,只要自己回到西凉,一年半载之后就可以兵出西凉,到时候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所以,刘焉召集他们,董老大来得很快,其一他的确是对汉中有了心思,这么做是为了麻痹刘焉,其二他也算是来告辞的,西凉军都离开的太久了,月是家乡明啊。 刘焉嘴角扯了扯,进城是他下的令,他是联军盟主,因此残暴之名也是他刘焉背上的,但是最让他愤懑的是,最大的好处却是董黑子西凉军拿到的,看到董卓那副模样,刘焉实在难以有好心情。 不过,为了彼此的面子,刘焉还是起身迎了一下。 “董将军,光彩依旧,心情好得很啊!” 言语中的讽刺,面上的微笑,董卓都不放在眼里,刘焉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中,他也知道自己这次赚大了,刘焉眼红了,不过董卓也不是吃素的。 “盟主说得是,这些日子咱家还真是过得不错,洛阳不愧是京都啊,比咱家西凉荒蛮之地好得多哟!” 刘焉心里抽搐了下,知道自己恶心不了董卓,便作罢了。 “董将军坐,其余将军还没来,稍作歇息。” 董卓黑脸上小眼珠转了转,嘿嘿一笑,丝毫不顾及体面,对着桌上的吃食就自顾自的享受了起来,看得上位的刘焉直皱眉,但是又无可奈。 “并州牧丁将军,吕将军到!” 刘焉脸上笑了笑,终于来了个有好感的了,对丁原自动让出虎牢,刘焉很高兴,快步迎了上去。 “建阳公,今日多有叨唠咯!” 又看了眼旁边的吕布,威武俊美,端的是一位美佳郎,一身铠甲更显英姿勃发。 “奉先贤侄,果真英雄啊,独领三千骑就能攻破天下雄关虎牢,名传天下,天下才俊无出其右!” 本来还很高傲的吕布听到刘焉如此夸奖,心中得意非常,连忙道。 “盟主夸赞,布受宠若惊!” 可是从哪里都看不出他受惊的样子,倒是很自得。 “盟主谬赞了,奉先能取得佳绩全赖盟主指挥有方啊,再说叨唠又从何说起?联军之事,本就是大家的事情,原作为联军一员,自当竭尽所能!” 本来吕布还有点不舒服,不过被丁原一眼顶了回去,刘焉也不再说其他,引人入座。 “建阳公高义,实乃天下之幸,百姓之幸,快快入座!” 几人笑笑呵呵坐下来,等其他人。 “荆州牧刘表将军、兖州牧刘岱将军到!” 这时候,门外二位州牧联袂而来,也不知是不是在门口碰上的,还是别的什么,府中的三新心思各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还没等迎来刘表、刘岱二人,门外再次响起了通报。 “幽州牧刘虞将军、徐州牧陶谦将军到!” 又是二人一起而来,看来联军内部已经开始扎堆了,刘焉神色不变,但是心底却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丁原,似乎除了丁原,他还真的没有好的结盟对象了,虎牢关的袁术就算了,世家皇族是不可能的,至于董卓就更不行了。 倒是丁原恍若未觉,看着面前的案台出神,似乎上面有什么好东西一样。 “诸公,我们一起迎一迎?” 刘焉起身对着丁原和董卓说道。 几人见面自是一番寒暄,明明才一日未见,彼此更有那么多的龌龊,却搞得像好久年未见的好友一样,让人作呕。 除却马腾率兵没有进洛阳,直接驻扎在城外,自己一人领着亲兵来赴会外,其余诸侯们大多带了很多兵马进城,洛阳城中此时已经混乱不堪,熙熙攘攘的兵痞子到处都是,彼此不和,大打出手更是不在话下。 就在刘焉等人还在骠骑将军府邸议事的时候,洛阳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本来在联军这么多士兵进城后洛阳城变成了火药桶,或许就在不经意间就会爆炸,这件事情就直接成为了导火索,或许一个不小心就会爆炸。 原来是兖州牧刘岱帐下的一个叫马一的将军,他本来就是黄巾,离开洛阳之后被派到刘焉帐下,和许多原来黄巾渠帅架空了刘岱,这一次来会盟目的是要找回自己的老相好,本来也没啥的,谁没有个老乡好啊,可是事情就出在这儿,联军进城毫无章法,各个大军甚至纵兵抢掠,悲剧就发生了。 可是这一个不小心,老相好被一个兵痞子抢了,打听到消息的马一大怒,带着自己的兵就要上门要人,好在那人只是一个小兵队率,马一本来以为只要自己上门,那人就会乖乖放人,可事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第一百八十三章洛阳火药桶 可是那个兵痞凉州牧董卓的人,是西凉军,那个西凉士卒看着小娘子长得不错,就给自己的将军献上去了,还得到了将军的不少赏赐,升官做了个队率,让这个队率高兴了好久。 可是没过多久,突然他得到消息说有人在找自己,凶神恶煞的,好像是自己抢了人家的老婆,队率急了,连忙派遣自己的士卒去通知将军救自己,否则他可就完了。 马一拿着兵器,带着麾下士卒杀气腾腾冲向了西凉军大营,他没有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可是,这一下子就被西凉军视为了挑衅,大战一触即发。 西凉军营帐外,马一带着士卒对峙着西凉军,看着密密麻麻的西凉军都红着眼睛,明晃晃的刀对着他们,农夫出身的他更加火大,相好被抢了,难不成现在自己来要回去,还会被打杀? 而西凉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别人已经打到门口了,骄傲蛮横的西凉军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肯定不会干的,一时间两边都是怒火万丈,随时都会血刃相交。 马一的脸色很难看,这是人家凉州军的军营,若要是开打的话,自己绝对会吃亏,说不定自己这一百多斤肉就得丢在这儿喂狼,但是要是就这么虎头蛇尾的回去,那他也就算是完了。 手里握着开锋的大刀,青筋暴露,盯着蛮横无理的西凉军,马一是骑虎难下了。 “将军,我们这么点人会吃亏的!” 马一身后的一个屯长悄悄对着马一说道,他额头上都是汗,看来也是畏惧了。 马一黑着脸转头看了一眼,咬着牙道。 “你怕死?” 那屯长吓得要死,他深知自己的将军德性,那家伙在兖州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货,与其余几个将军相比,他就是个屠夫,而且为人暴戾,看到马一那要杀人的眼神,不由得缩了缩头。 “属下愿为将军赴死!” 尽管话说得坚定,可是语气怎么都透露出他心中的畏惧,马一深知自己这次是鲁莽了,可是他又实在放不下面子,于是硬着头皮提着刀对着凉州军营门口的一个将军说道。 “这位兄弟,我是兖州的马一,这次来是······” “滚!凉州军营是那么好来的吗?不留下点东西,真当我凉州无人吗?” 守着营门的将军毫不犹豫打断了马一的话,西凉军桀骜不驯,只有他们欺负人的,现在却被人欺负到了门口,全军上下都想泻泻火,若不是畏惧董卓军令,他们早就开打了。 马一怒火冲天,多久了,多久没有人敢这般对自己随意呼喝,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居然被吼了,马一顿时怒发冲冠,对着那将军喝道。 “哼!难不成你们西凉军还能不讲理,胡搅蛮缠不成!” 那将军闻言,哈哈大笑。 “锵!” 一声金属之音响起,只见那将军已经抽出自己的战刀,那些西凉士卒们早就已经急不可耐了,纷纷抽出自己的兵器,虎目狼视。 “笑话,我西凉军做事还不用外人插手!真当某手中得到不利乎?” 那将军本就是一肚子火,这次自己出手慢了,没想到多少好处,还被安排守营门,心中的火无处发泄,好在自己手下人懂事,献上一个小娘子为自己泄了火,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要说那小娘子还真是水灵水灵的,自己还准备回到西凉娶了,收一房小妾的。 可是现在居然被人找上门来,他的火气又上来了。 西凉军做事全凭自己喜好,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大道理,兖州军算什么,根本就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土鸡瓦狗罢了,他们有信心一战击溃兖州兵。 现在这小子居然找到了自己,还要自己交出人,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那么懂事的小弟,有好东西都知道送给自己,值得好好培养,可现在一个外人还这般嚣张让自己交人,甚至还的把自己的可爱小甜心还回去,这怎么可能。 西凉军的宗旨就是我的就是我的,我抢的还是我的,不服就打,明显马一这次是吃定亏了。 “没教养的东西,给老子滚,别碍着大爷的眼!” “哈哈哈,就是,一群软脚虾还想再西凉军面前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狗熊样!” “一群农夫,以为穿着铠甲、拿起刀就真是兵了,瞧那怂样儿。” 西凉军士卒纷纷脱口大骂,马一的脸由红到黑,由黑到青,又由青转紫,看着自己帐下的士卒战战兢兢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现在没办法,别人人多势众,他们不可能不怕。 “这话是你说的?你们抢了人,还不承认吗?” 那将军哈哈大笑,讽刺道。 “你哪只狗眼看到本将军抢人了,好,就算本将军抢了,那又怎么样?” 马一怒不可遏,指着那将军恨不得一刀劈了他项上人头,只不过真要是砍了,他自己也别想从这西凉军营逃走,咬着牙忍下怒火,他在等。 适才一开始,他就觉得这次是不可能善了了,于是派人回兖州军营搬救兵,估计这会儿应该到了,可是在兖州军没来之前他还得拖着,否则那就不好说了。 “这么说,凉州军是真的强取豪夺了?” “哈哈,废话,你能怎样?” 这时,马一感觉到了地上的震动,脸上露出了狠厉的笑。 “是吗,那你死了可就别怪我了!” 说,还不等那将军回神,马一就一刀斩了下去,刀锋划出一道血迹。 马一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都没能杀了那将军,不由得有些怒气而笑。 “嘿嘿,没想到你还挺能耐的,可是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那个将军心有余悸抹了一把肩上的甲胄,那里已经被斩破了,殷虹的鲜血瞬间侵湿了内衣,流了出来。被这么不经意的偷袭了,凉州军将军顿时也怒了,他没有想到这厮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动手,要不是自己谨慎,怕是要脑袋搬家了。 又听到马一如此出言侮辱,气不打一处来,提着刀就要开杀,还对着身后的西凉士卒门吼道。 “兖州军袭营了,大家给我杀!” 说完举着刀就冲了出去,大有找回场子的样子,那些西凉士卒也尽皆红了双眼,嗷嗷乱叫地冲向了没多少的马一等兖州军,他们要教训这些小人,让他们看看西凉儿郎的威风。 “杀啊!” “杀死这些软脚虾!” “报仇!” 一下子,凉州军军营似炸开了一样,许多不明所以的人都开始拿出武器,冲向了未知的敌人,场面一下子混乱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杀了不是自己军营的人。 可是,就在他们大军要淹没这些兖州军士卒的时候,不远处看到了兖州军的旗帜,密密麻麻的兖州军冲了过来,开路的还是骑兵,西凉兵一下子惊呆了,真的是袭营? 面对快要冲过来的兖州骑兵,熟悉马战的西凉士卒立即后退,他们深知冲锋的骑兵他们这些步兵是抵抗不住的,只能退守营寨,否则就完了。 好在,马一的士卒和凉州兵才开始短兵相接,要不然就退不回来了,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西凉军进退有序,丝毫不像兖州兵那么慌乱。 就在这时,西凉兵和兖州兵都同时鸣起了锣,双方的大将都急忙赶到了战场,及时阻止了第一场联军内讧之战,否则笑笑洛阳城中恐怕就不可避免的开战了。 “统统住手,谁让你们出营的?” 这时候,牛辅出现了,对着凉州兵大吼一声,从语气中可以听得出他是真的怒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对峙 其实不怪牛辅不怒,凉州军都已经整装待发了,就在这一两天就会离开洛阳,回到西凉,董卓把他留下,就是要他看着点这群狼一样的桀骜之辈,要是这节骨眼上出了事,董卓绝对不会轻饶他。 天下乱世,凉州军此次收获颇丰,只需要回到凉州休养生息一年半载,到时候西出关中,群雄还怎么抵挡西凉兵锋,那个时候西凉就是诸侯的王,谁敢不服。 可是这个时候,西凉军虽然悍勇,但双拳难敌四手,本来他们就抢得多,十分惹人眼红,要是还不知进退,肆意招惹其余诸侯,不把人家放在眼里,若惹怒了别人,诸侯们联合起来,那凉州军就算再悍勇,再不畏死都抵挡不了全天下这么多权势诸侯的兵戈。 否则董卓怎么会把他留在军营镇守,他早就跑去耍乐了,还怎么会呆在军营,原来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就偷偷和自己的心腹们喝了几杯,小憩了一会儿,可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若不是来得及时,他不敢想像。 牛辅身后是李傕、郭汜、张济三哥校尉,此时他们的脸上也不好看,甚至有一些心有余悸,就是他们陪着牛辅在喝酒,若军营真的出了事,董卓可能放过牛辅,但是他们却是逃不掉的,毕竟牛辅再怎么说都是他女婿,而他们三人什么都不是,后果好一点逃得一命,差的就直接会被暴戾的董卓斩了泄愤。 对于董卓的打算,他们深知无疑,而且心中也在憧憬着那个时候的到来,到时候他们都是要封官拜爵的,只有董卓好了,他们这些做手下的才能好,所以现在他们四人是恨死了那个看军营的校尉。 牛辅黑着一张脸,挎着宝剑怒发皆张,慢慢的走向军营门口。 所过之处,西凉士卒们尽皆低下头,牛辅的威名西凉军人尽皆知,再加上他是董卓的女婿,就连其它中郎将都敬他三分,更何况这些个士卒了,牛辅发怒了,西凉军治军森严,他们都害怕。 而那个看门的校尉此时完全没了脾气,不像开始对待马一那样张狂,马一就算比他官爵高,那又怎么样,他是凉州军的,马一还管不到他,凉州军何其骄傲。 可是在面对牛辅的时候,他没了声响,低着头等待着牛辅的惩处,不过牛辅现在还没有心思处罚他,因为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没看到兖州大军都已经来了吗。 走过那校尉的时候,牛辅鼻子里狠狠“哼”了一声,盯着兖州军,小声说道。 “究竟怎么回事?兖州军真的袭营了?” 很明显,牛辅是不相信的,兖州军在联军之中是什么角色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有胆子招惹火势汹涌的凉州军,更何况兖州军似乎并不是全军出动,这明显有点反常,他可不相信能占据一州之地的人会这么狂妄,不把兵锋正盛的凉州军放在眼里。 就凭借这么一点人就能灭了他西凉悍勇士卒,绝对有什么事情,就算刘焉都不敢这么做,更何况还是刘岱那个软货,再说了,现在兖州军那边也停了下来,这根本就不是袭营。 当然牛辅也不敢太过自信,兵者,诡道也,他还是从自己姐夫李儒那儿学了一点,如果诸侯联军中真的有一两个想要吃老虎的人,那也说不准,毕竟别看是联军,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校尉嘴唇有点颤动,他却不敢再忽悠牛辅,否则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诺诺低着头将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看都不敢看牛辅一眼。 得知事情经过的牛辅却笑了,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原来就这么回事。 突然,他眼神一凝,大喝一声。 “欺人太甚,真以为我凉州军怕了他兖州军吗?” 那校尉吓了一跳,差点软倒在地,不过听清楚牛辅说的事情之后,他满脸兴奋,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不过还是有些不敢确信,牛辅会为他出气,不由小心地问道。 “将军?” 可是牛辅没有看他,而是转头对着李傕、郭汜、张济三人冷声喝道。 “李傕、张济何在?” 身后李傕。张济二将及时站出来,回道。 “末将在!” “命你二人立即整顿兵马,若有敌来犯,杀无赦!” “诺!” 二人整装离开,干脆果断,牛辅又道。 “郭汜何在?” 本来很疑惑的他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牛辅不叫他,此时闻声而动。 “末将在!” “命你传令全军,不准任何人肆动,违令者斩!另外给董越、段煨、胡轸三位将军传消息,随时准备应付兖州军的挑衅,不可怠慢!” “诺!” 牛辅下完命令,又转头看向兖州军方向,笑了笑。 “还真以为你们很厉害吗,眼红我凉州军,想来分一杯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兖州刘岱你还真是个傻蛋。” 牛辅喃喃自语,不过突然他脸色一变,对着那个守营的校尉道。 “你,现在立即去告知州牧大人,对州牧大人如实汇报,若敢有虚假,某叫你人头落地!知道吗?” 那校尉满脸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去,就听到牛辅的命令,立即正色道。 “诺!” 牛辅冷哼了一声。 “这件事情很重要,莫有半点差池!懂吗?” 校尉浑身一颤,颤声道。 “末、末将知晓!” “还不快去!” 牛辅喝道,吓得那校尉连滚带爬的去了,牛辅摇摇头,轻笑了一声“胆小鬼”。 而此时对面的兖州军营,马一怒目圆睁看着面前的将军,气得要冒烟了,手中的长剑指着那人,愤恨不已。 “白波,你什么意思?” 白波冷笑道。 “什么什么意思,马一,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真的以为自己能耐了,什么时候兖州军由你做主了,别忘了这兖州究竟是谁的天下,你马一还不够格!” 马一脸色一变,他是黄巾不假,可是却不被兖州那些真正的黄巾将领接纳,若不是自己当初投靠他们,说不定早就死了,而刘岱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此时白波这么一说,马一就变脸了,指着白波说不出话来。 “你、你······” 白波是黄巾将领核心人物,兖州军中比他要重要一些,不过他实在没有想到白波居然会这样对自己,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算得上是兖州军的人,这会儿被人欺辱,难道还不准报仇不成! 白波冷笑一声,缓缓说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你真的以为那些人就那么简单,刘岱就那么软弱?被人当了枪使还犹不自知,你还想害了兖州军吗?” 马一这下是真的遽然神变,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波,白玻轻嗤了一声,神色有些浓重的看着凉州军。 牛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骑在马上,慢慢向兖州军走来,而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的西凉士卒,行军之中就看得出都是精锐士卒,浑身彪悍的杀气比兖州军强太多了。 突然,他脸色一变。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西凉士卒已经在不着痕迹的时候形成了合围之势,西凉骑兵更是早就已经出了兵营,在一边虎视眈眈,白波知道怕是不能善了了,大喝一声。 “备战!” 说完驱马向着牛辅走去,他这次不是来打架的,也打不赢,西凉军的威猛他早就知晓,而对于牛辅,白波也知道不好对付,却不能不出面,要是马一那家伙,估计说不上几句就真的要打了,那时候就悔之晚矣。 老远白波就笑道。 “牛将军,英伟依旧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抢了你又如何【求赏,求收藏】 可是,牛辅冷笑一声,并不给好脸色。 “白波将军,好大的威风,这是要踏平我们西凉军吗?” 白波苦笑不已,踏平西凉军?就凭这么点人?就凭兖州军?他怎么可能听不出牛辅的极尽讽刺,不过现在能怎么样,要不是害怕马一真的和西凉军打起来,全灭了,他是不会来趟这次浑水的。 嘴角扯了扯,白波心知自己理亏,也没办法。 “牛将军,这话就见外了,大家同属联军阵营,情如手足,兖州又怎么会自斩手足呢?” 白波抬出大义,想要将这件事情大而化小,可是他太不了解西凉军了,也不了解牛辅。这些日子,牛辅很郁闷,自从那日与吕布教势完败之后,他心底就一直郁郁寡欢,有一股子邪火难以宣泄。 今儿个得知董卓留自己在军营,而吕布却和丁原一起去了盟主那儿,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于是就找人喝了点小酒,解解闷,发泄一下郁闷,可是兖州军居然带兵挑衅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兖州军并不被众诸侯放在眼里,就是公孙瓒都要比刘岱地位高得多,不为别的,就为那三千白马义从的战力,可是兖州军却不一样,内部就不说了,军纪凌乱,兵甲破败,身为西凉军大将,牛辅很骄傲,西凉军装备精良,兵甲富足,战力更是不用说,个个如狼似虎,都是精锐之兵。 要是今日是并州军,或许牛辅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毕竟并州军战力也是有目共睹,再加上吕布的神威,牛辅确实不会如此轻率,可惜不是,这只是最弱的兖州军。 “嘿嘿,白将军,有你们这样的手足吗,拿着刀跑到我们屋子要这要那,完了还说我们是手足,你说你们兖州军还要不要脸?白将军,难不成你这面上不是脸?一群土鸡瓦狗,还想与日月争辉,不知死活的东西!” 牛辅酒意上来了,冷笑地对着白波,口里的话极尽侮辱,他的声音又大,侮辱的话直叫许多兖州军怒而色变,他们兖州军在人家眼里就这般不堪吗,牛辅这话实在太难听了。 兖州军中一时间有些肆动哄闹,看向西凉军的目光很不善,甚至随时都有暴起的样子,只不过在牛辅眼中一丝冷笑闪过,他还巴不得兖州军乱动呢。 而骑在马上的白波更是怒不可遏,须发皆张,自已已经够退让了,牛辅却一点面子都不给,死死相逼,甚至现在还出言侮辱兖州,要是自己就这样忍了,那以后在兖州军中绝对威望尽失,颜面扫地,所以黑着的脸更加涨红,咬着牙寒着面与牛辅双目对峙,冷声道。 “牛将军,事情是怎样的,你难道不知道?” 倒是牛辅突然嗤笑了,随意道。 “咦,这我还真不知道,不妨,白将军要指教指教我?” 看到牛辅模样变化和话语,白波还以为牛辅是真不知道,脸上也缓和了许多。 “牛将军,这件事情毕竟不知者不过,就算了,来日我请将军喝酒。” 白波一直想离开,他们在人家的营地上,太危险了,于是借坡下驴。 却不想他误会了牛辅的意思,牛辅冷笑道。 “白将军,某可没说某西凉军错了啊,孰对孰错,可不是一家之言就可决定的,而白将军这般大度,倒是和传言有些那啥的,再说了,某牛辅喝酒,可不会见什么人就会和什么人喝。” 白波神色一变,不自然道。 “哦,那牛将军是何意呢?” “何意?求指教啊,牛辅想请白将军指教指教。” 白波终于知道了,人家根本就没有想就这么算了,都是自己自以为是罢了,不过这更让他难堪,白波觉得自己被耍了,怒气也就上来了,泥人还有三分火呢。 “哼,牛将军,你们西凉军的人抢了马将军的女人,我们只不过是来要人的,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是适才有一位将军似乎不愿意,还怡气颐使,不愿意放人,甚至刀兵相向,牛将军,这就是你们西凉军的待客之道?” 既然撕破脸皮了,白波也就不再低声下气,他也早就憋得难受了,倒是牛辅假装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不知哪一位是马将军啊?” 牛辅阴阳怪气道,说不出的轻蔑,白波心底怒气蹭蹭的往上涨,转过头看向马一。 此时的马一也是十分的火大,牛辅是在太嚣张了,他手中的大刀恨不得一刀斩过去,牛辅轻蔑兖州军,轻蔑他,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难以人忍受,不过他已经清醒了,西凉军的厉害远不是兖州军能比的,只能忍气吞声。 “牛将军,我就是马一,你有什么指教?” 牛辅歪着脑袋,盯着马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突然转而冷喝道。 “嘿嘿,也没见多个什么啊?怎么就那么猖狂呢,敢在我西凉军撒野!” 马一一怒,就想要上去拼命,可是被白波瞪住,马一回喝道。 “哼,牛将军,贵军强抢我的女人,难道还不允许我要回?西凉军未免也太狂妄了,不把众诸侯看在眼里了?” 白波眼睛一亮,他还没想到马一居然有急智,能说出这番话来,接着道。 “牛将军,这次是马将军鲁莽了,可是也是救人心切,牛将军大量一回,可否?看在马将军如此痴情的面上,又都是联军将领,把那女子还给马将军,大家都好不是,来日马将军再摆宴谢罪,你看如何?” 可是,牛辅似乎被刺激到了。 “哈哈哈,你当我西凉军营这么好闯?就算那真的是你的女人,那又如何!我西凉男儿敢作敢当,就算抢了你又如何,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现在还敢到我西凉军撒野,找死不成!” 牛辅鸿声如雷,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见了,西凉军的士卒更加兴奋,将军如此威武霸气,西凉军的男儿胆气飙升,就是抢了你有怎样,不服,打一架试试啊! “将军威武!西凉军威武!” “将军威武!西凉军威武!” “将军威武!西凉军威武!” 西凉军们脸涨的通红,恨不得大开杀戒,让兖州军那些无胆匪类看看西凉兵锋,看看西凉男儿的霸气,纷纷像狼嚎一样,震天动地,士气如虹。 “没错,就是抢了你有怎样!” “软脚虾,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好意思说!” “就是,还要脸不,女人被抢了不知道找个地方吊死,还在四处宣扬,真是无耻啊!” 污言秽语从西凉军中不时传到白波、马一耳中,就连兖州军士卒都惭愧不已,看看人家多霸气,再看看自己的将军,他们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白波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捏缰绳的手青筋都要爆开,不可抑制的怒火冲上了脑袋,身边的马一更加愤怒,手中的斩马刀对着牛辅,气得颤抖不已,对着白波恨恨道。 “将军,西凉军欺人太甚,难道我们就这么忍了!” 白波怒极反笑。 “哈哈,抢了就抢了?真当我兖州军怕了你了!我兖州男儿也不是好惹的,你抢我女人,我就剁了你手足!牛辅你信是不信!” 听到白波话的兖州士卒们顿时精神了,没错,兖州男儿难道还怕了你!你敢抢,我就敢杀!低落的士气在白波一言之后,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丝毫不比西凉军差!都像狼一样嚎了起来。 “剁了!” “剁了!” “剁了!” 随后两边的士卒纷纷摆阵以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杀的阵势,真可谓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这个时候只要那一边动了手,那绝对就是不死不休,虎狼对峙。 第一百八十六章裂土封王 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 兖州兵在白波的引导下发出了属于兖州士卒们的怒吼,无论是西凉兵,还是兖州军,都在各自将军的言辞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骄傲,属于自己的铮铮铁骨! 牛辅没有想到,居然弄巧成拙了,软脚的兖州军居然敢真的和强悍的西凉军对拼,在他看来,就算自己再怎么逼他们都不会有胆子这样子的啊。 看着兖州军士卒红通通想杀人的眼睛,各个摩拳擦掌,刀枪在手,怒目以对,准备冲击西凉军军营,甚至他还看到白波派遣有人回去,想都不用想,这是去搬救兵去了。 酒上脑袋的牛辅一个激灵,清醒了。 看着眼前的局面,兖州军憋着的气要发泄,而他也发现自己身后的西凉军更加如此,看来自己的话成了点燃火药的火了,这下子覆水难收,随时都会有大战爆发。 牛辅心头怒骂不已,该死的兖州军怎么一下子牛气了,一直以来不都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吗,怎么到自己手上就想要杀人的老虎一样猛,他却是忘记了方才自己的百般侮辱,忘记了对面的人很多都是黄巾军,忘记了他们最憎恨的事情,兖州军内部不堪参差,鱼蛇混杂,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黄巾,他们都是一群农名组成的,他们最讨厌的就是欺男霸女,掠人妻女。 不知什么时候,牛辅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董卓有言在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稳住,凉州军这一两天就要走,有什么恩怨等以后再报仇,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西凉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隐忍、藏拙,不能在关键时候冒头,否则就会引起诸侯们的注意提防,到时候西凉军想要悄悄发展就不可能了。 可是现在被自己办砸了,牛辅心头惊惧不已,就算他是董卓的女婿,他都还不得不得了,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对于亲情,董卓可没多少心思,他要的是绝世霸业,要的是权倾天下。 所有阻挡他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灭杀,更何况他还不是董卓的直系亲属,在这一刻他想起了董卓怒而杀人的一面,那种铁血无情和冷血暴戾,想想都不由得寒蝉。 “吼吼吼!” 就在这时,兖州军的援兵来了,兖州军的气势再增一成,原来的土鸡瓦狗在这一刻居然成了强大西凉军要命的威胁,牛辅终于急了,可是这个时候他也绝对不可能低头,身后数万将士都看着,就是死都不能丢面子。 两军对垒,杀气凛然。 可是两边的将领都不干轻易开启战端,白波不敢,因为他知道要是开战了,兖州军绝对只有输的一头,当然,看现在的情况,就算兖州军输了西凉军也不会好受,想必牛辅的忐忑不安,他好了很多。 牛辅现在已经慌得不行,这一战绝对不能开,他深知此时的兖州军都憋着一口气,此时的战力绝对几何倍的上升,若是平时,西凉军可以碾压,但是现在不行,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最好的结果都只是惨胜。 由一个女人引发一场战争,而且居然还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女人,让两大诸侯军队对峙,可谓千古奇谈,此时的气氛很诡异,两边的军队都没有动手,看着自家的将军,等着冲锋的号令。 就在这个时候,骠骑将军府也爆发了一场无声的战争。 刘焉须发皆张站在上首,怒不可遏。 “诸公,张宝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皇帝了,居然胆敢分封王侯!大汉四百年江山,非刘姓不得为王的旨意,现在张宝此举大逆不道,合该诛杀!诸公,刘焉请诸公众志一心,追堵张宝,杀之以安天下!” 刘焉手上正是张宝逃离洛阳之前的的两份圣旨,其一就是分封各路诸侯为王,而且是裂土封王那种,也就是说,各路诸侯现在手中的土地从此之后就是他们的了,张宝所谓的天国朝廷绝不插手!这一手玩得妙,很妙。 各路诸侯此时没有多少别的想法,只是他们都没有正式的头衔,管理自己的地盘,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底下的百姓士卒也没有多少归属感,他们千方百计都想要获得正规的封爵,汉朝没了,尽管他们之前都是一州州牧,可是这并不足以满足诸侯们的心愿,州牧再怎么说都只是别人手下的一个官,他们要实权世爵! 而张宝此举深和他们的心意,就像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一样,想到诸侯们的心底去了,汉朝都没了,黄巾起义胜利,推翻了汉朝建立了天国,塑了正统,就算只有区区两年,那又怎样!就算毫无章法,那又怎样! 再怎么说,它都是一个国家,一个正统国家!有这就足够了,有这就足以分封诸侯,汉朝怎么了,早就消失在了历史洪流之中,诸侯们对汉朝可没多少怀念的。 当然,这样有的人就绝对不会开心了,就如同此时的刘焉,他正大义凛然的呵斥张宝,他还想要一举灭杀张宝,可惜现在的诸侯们都倦了,他们都满足了,该有的都有了,还有意外的收获,现在都在想的是回家睡觉,之后再图谋别家的地盘。 “哈哈,盟主,这话就不对了,张宝怎么就是皇帝了?他不是退位了,自削王爵了吗?现在洛阳也已经被光复,张宝狼狈退走青州,这么说来,联军大事已经成功了啊!” 董卓早就想走了,现在张宝的这一纸圣旨他可是欣喜不已,王爵,那可是王啊!他被封为凉王,西凉的王,董卓想到了自己风光的未来,并且心中的**还在无止境的上涨,现在是王,那以后可不可以就是皇! 所以,对于张宝,他现在是感谢都来不及了,怎么还回去赶尽杀绝,消耗自家的兵马呢!至于刘焉的小心思,他早就猜透了,在座的人也都知道。 “就是啊,盟主,现在你也被封为了益王,现在还是衣锦还乡的回去,大家好聚好散不是很好嘛!原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把这个消息天下共知,让天下人都知道,乱贼已经平定,天下太平了!” 丁原说话了,他也成了王,北王!不叫管什么,只要是王那就行了!所以他也不想再战了,还是回去并州休养生息,等到来日,再图谋其他。 随着丁原说话之后,大厅一下子沉静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联军此时已经分裂了,当然,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想要撤回自家地盘了,天下动荡,五湖不平,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离开老窝太久会不会出事,此时都算得上是志得意满,满载而归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刘焉愤恨不已,这些人打的注意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要是就这么放弃,他心有不甘啊! “诸公,难道就这样放过张宝?要是他以后卷土重来,他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刘焉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盟主的作用,只能降低身份商量着来。 “哈哈,刘君郎多虑了,张宝此人无甚大志,只能消泯于天下,他是起不来的,再说天下诸侯巨多,就凭他现在的实力能保住命就不错了,黄巾天国内部早就四分五裂,此次张宝居然弃城而逃,一定会受到黄巾天国内部的不满,到时候诸公只需坐山观虎斗,坐享其成足以!” 又是丁原,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再说他接到消息董卓似乎已经整顿大军回撤西凉,他并州军也该早作打算了,所以他极力不想在参与。 刘焉面色黑的不行,他多想杀了这些人,可还是他知道他做不了。 “这么说,诸公都是这个意思了?接受封王?”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可是现在谁都不会第一个回应,这是一个不太好的问题,因此随着话语诛心的陷阱问题一出,大厅之中再次沉默,就算董卓都不会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吵闹声。 第一百八十七章祸不单行(上) 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外,之后把眼神集中在了刘焉身上,明显他的府邸出现了这种事情,如此失礼的事情,他脸上肯定不会好看,果然刘焉的眉头皱成了山,示意边上的士卒。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诺!” 其余诸侯们都在看笑话,再说刚才的问题很明显是不会有傻蛋回答的,不了了之是最好的,至于那圣旨是否向天下宣布,那就不用说了,不宣布他们怎么做王! 心思各异,只怕出了这个府门,大家就会散了,下次见面说不定就是敌我相对,刀兵相向。 不多时,门外走进来两人,一个是刘焉遣去看情况的,另一个人甲胄在身,很明显的装束,这是西凉军中的将领,一个校尉,就在校尉出现的时候,董卓眉头皱了一下,而其余诸侯们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董卓发现那校尉额上冒汗,脚下不稳,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不会有好事发生,可是他依旧没什么动作,该喝喝,该吃吃,视而不见,刘焉见状,问道。 “何事?” “盟主,西凉军校尉求见董将军,不过被下人堵住了,听校尉说有大事要汇报董将军,末将就请校尉大人进来了。” “哦?原来如此。” 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看向董卓,意思是你的人不懂规矩,你自己看着办,谁曾想董卓看都不看一眼,先慢悠悠的喝完杯中酒,才抬起眼皮。 “有什么事情给咱家说清楚,否则咱家劈了你!” 慢悠悠的话,血淋淋的刀。 那校尉一颤,看了看四周其余诸侯,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狠了下心,走到董卓身边耳语一阵,当那校尉说完的时候,董卓的脸已经是铁青。 董卓霍然站起来,恶狠狠地目光定在校尉身上,如刀一般,身上猛的爆发出浓烈的杀气,狂暴,血腥,那校尉的内襟早已经湿透,看都不敢看董卓一眼,埋着头。 诸侯们很诧异,究竟是什么事情导致了董黑子骤然色变的,方才那么逍遥,一转眼就变得如此暴戾,眼中的杀气肆无忌惮透出,董卓的目光扫了一遍在座诸侯,之后缓缓坐下。 被董卓看了一眼,诸侯们都感觉到了董卓眼中的怀疑,看来西凉军事出什么事了,尤其是刘岱,他甚至感觉董卓的目标就是他,那肆无忌惮的杀气,刘岱心惊胆颤。 刘焉心底暗笑,但是面上却出奇的郑重。 “董将军,究竟何事惹你不快了?” 一瞬间,其余诸侯们都把耳朵竖起。 董卓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再次传来汇报。 “禀报盟主,兖州军校尉求见。” 说完看了一眼刘岱,似乎很疑惑,而刘岱此时已经感到了什么不对了,很不安。 刘焉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疑惑的看了眼如坐针毡的刘岱,转头挥了挥手道。 “让他进来。” “诺!” 不多时,一个身穿盔甲的兖州校尉急匆匆地跑进来。 “见过盟主,见过诸位将军!” 刘焉点头,还没来得及询问,那校尉就急不可耐的对着刘岱道。 “主公,出事了!” 在一边的董卓闻言,凌厉的眼神一闪而逝,看向刘岱,而刘岱心中却在暗中叫苦,果然出事了,看样子还和凉州军有揪扯,甚至发生了什么摩擦,可问题是他还没有彻底掌权啊! 不过刘岱却无可奈何,呼了口气。 “说,什么事?” 那校尉环视了一眼诸侯们,当看到董卓身边的校尉的时候,再也不敢犹豫了,他正好认识那校尉,就是因为此人才导致现在的难局。 “主公,打起来了!” 诸侯们顿时全部坐不住了,惊疑难惧,刘岱更是脸色一白,打起来了,怎么会打起来,看样子还是和西凉军打起来了,这不是找死吗!西凉军兵锋之锐,联军中绝无仅有,或许只有并州军才能抵挡一二,慌乱道。 “这不可能,你说的是真的?” 可是,董卓却站了起来,冷哼一声。 “哼!什么不可能,刘岱老儿,你可别欺人太甚,装聋作哑!” 刘岱面无人色,看着董卓要吃人的模样,心乱如麻,口中喃喃。 “不会啊,怎么会打起来的?” “别说了,老夫告诉你!你兖州军率军偷袭我西凉军营,兵马都逼到了西凉军寨门了,你还敢说不是,这是真当我西凉无人了吗?” 这时那校尉连忙走到刘岱身边,窃窃私语一会儿,刘岱的面目才变好了一点。 “董公,似乎事情不是那样的啊!” 董卓面色一变,他当然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那校尉还没有胆子欺骗自己,不过为了抓得先手,他只能先发制人,以势压人。 “哼!刘岱,你兖州军已经到了我西凉军营寨,此事有是没有?” 董卓并不放过,抓住一点死死不放,苦了刘岱哑口无言,此时兖州军的确在西凉军门口,这容不得狡辩,可是事情引发是因为你西凉军,现在全推在兖州上,要是放在以前,自己绝对巴不得,可是现在他已经暗暗掌控了半个兖州,此时出了事,他不是亏大了。 “董公,兖州峻此时的确是在西凉军营,可是其中一定有误会!” “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事实就是事实!难道你想开战,我西凉男儿可不会怕谁!” 刘岱面色一变,董卓实在可恶,咄咄逼人,现在他已经知道具体的事情了,董卓绝对不会开战,不由得硬气道。 “哼,董卓,别以为我兖州怕了你了,事实你知道,难不成还想栽赃不成!你西凉军卒强抢兖州军家属,是为不义,难道你想与天下诸侯作对不成!” 董卓心中一惊,他可没想到刘岱哪里来的胆子,不只是他,就连其余诸侯们都心中一动,刘岱究竟是不是傀儡,这个问题似乎值得商榷了,当然兖州西凉打架,是他们都希望看得到,所以也没做声响。 “嘿嘿,你兖州软脚虾都不怕,咱西凉汉子还会怕了?打就打!” 其实两人都在试探,在赌,毕竟他们都知道要是打起来,其余诸侯绝对是坐山观虎斗,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两家,此时只是为了争一个面子。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就差动手了,同时他们的心里也都急得不行,祈祷帐下的将士们能看清局势,不要轻易开启战端。 对于这样的好戏,其余人乐得开怀,不过似乎坏事都在今日凑齐了,因为门外又传来回报,这一下子,不知董卓、刘岱二人紧张了,他们怕现在彼此已经开打,其余人怕的是自己被牵扯了进去,数双眼睛紧盯着门外,生怕来的是自己人,紧张得不行。 “禀报盟主,虎牢传来消息。” 所有的人心底都颤了下,虎牢可不能出问题啊,刘焉也很紧张,连忙问道。 “怎么回事,虎牢怎么了?” “袁术将军撤军了,回了扬州。” “什么!” “怎么回事?” “公路怎么会这么做?” 众人无不惊异,袁术怎么会撤军,在这个时候撤军!他们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尤其是陶谦和刘表,他们和袁术接壤,要是袁术有什么心思,那可就不好了。 “报!”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报告,里面众诸侯齐齐变色,刘焉脸都黑了,喝道。 “什么事?” 一个手里拿着急件的士卒进来,说道。 “禀盟主,徐州从事传来消息,说有要事告诉陶谦将军。” 陶谦面色一变,顾不得其他,连忙拿过来打开,看了起来,突然,陶谦连连后退,差点摔倒,要不是那军士手快,说不得陶谦还真的摔倒。 第一百八十八章祸不单行(下) 看到陶谦的样子,其余诸侯感觉事情大条了,对于陶谦这个老好人,不管是谁都还是很敬重的,看到他这个样子,诸侯们都想要知道怎么回事。 陶谦面色潮红,站都站不稳,突然大吼一声。 “袁公路负我!” 刚刚说罢,陶谦再也没忍住,“扑哧”一口鲜血喷出。 众人惊诧,究竟是什么事让陶谦如此。 陶谦颤抖着手,拿着手里的密报递给了诸侯们,他收到了巨大打击,话都难言。 他旁边的丁原接过去,一看之下,脸色刹那大变,难怪陶谦会这样,就算是他,要碰上这种事情,都得吐血三升,丁原也怒骂道。 “袁公路无耻之尤,不忠不义,枉为四世三公之后!” 之后其余人都接信去看,终于知道徐州发生了什么事,也都知道了陶谦为什么会这样,家底都快没了,老窝不保,怎么能在镇定。 纷纷对袁术口诛笔伐,破口大骂,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刘焉看后,闭上了眼睛,对着陶谦缓缓道。 “恭祖,这件事情,联军是不会放任不管的,袁术此人野心勃勃,其心可诛!” 刘焉,甚至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为什么之前袁术会不在意盟主之位,为什么会甘心做副盟主,为什么会甘心在后方,原来人家早有打算,早有图谋啊! 如今的徐州大部已经到了袁术手中,谁能想得到袁术敢冒天下大不韪,在这个时候出兵徐州,谁都不会想得到!可现实告诉所有人,他就是这样做了,就这样徐州要落到袁术手中了。 骗局,袁术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他骗了天下人,骗了诸侯们,也骗得陶谦好惨,可是不得不说,这最大的赢家依旧是袁术,他几乎得到了一州之地! 密报之中说的已经很明显了,扬州出兵徐州,袁术大军势如破竹,一路战无不胜,留下的徐州军根本不是对手,扬州军都是精锐士卒,可是徐州军丹阳兵留下的很少,其余的精兵几乎都被陶谦带走了,他们无兵可挡,此时扬州军已经兵临城下,彭城难保了。 扬州军完全碾压徐州,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直扑彭城。要不是陈登父子以及城中世家支持,徐州绝对已经沦陷了,袁术这次撤兵就是直奔徐州而去的,难怪陶谦愤恨。 不用想了,徐州是完了,现在就算陶谦去支援都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的陶谦已经是无根之萍,不像其余诸侯,而且最重要的是,陶谦现在面临的是徐州军的军心,还有诸侯们的野心。 徐州兵精锐不少,现在的徐州军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可是又谁都不敢率先咬,否则陶谦要是拼命,他们就得不偿失,陶谦此时没有多少顾忌,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挑衅,触摸陶谦的底。 陶谦失魂落魄地坐在位置上,双目愣滞无神。 其余的人都看着陶谦,就连方才还争吵不休的董卓、刘岱二人都一样,此时他们的心思很活泛,打着自己的小主意,或许董卓、刘岱二人没想别的,,只是单纯的陶谦损失叫他们心安。 突然,陶谦猛地站起来,对着所有的诸侯拱手道。 “诸公明见,此次会盟我徐州殚精竭力,可是却被袁术竖子奸计得逞,如今有家难回,数万士卒成了无根之萍,陶谦恳请盟主、恳请联军、恳请诸公为我徐州讨回公道!陶谦拜谢诸公了!” 陶谦的话很坚定,语气也很平静,可是谁都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无边的仇恨,陶谦想要报仇!可是一家又不能成事,所以就想借助盟军之力。 众人神色各异,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才不会做这种得力不讨好的事,可是现在又该怎么拒绝,这是个问题,尤其是刘焉,适才还窃窃自喜,此时却愁上心头。 “恭祖啊,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啊,毕竟联军连番大战,此时已经不堪重负了,再说扬州军此时已经占据徐州,以逸待劳,联军胜算不大啊,所以······” 刘焉没有说下去,但是他相信陶谦是不会听不懂的。 果然,陶谦面色一暗,似乎有些伤神。 “可怜我数万儿郎,就这样失去了家乡、亲人、妻子,我愧对他们啊,为了天下安宁,他们流血牺牲,誓死拼杀,可是现在换来了什么,苍天不公啊!” 陶谦声泪俱下,大厅里的诸侯们似乎也有些尴尬,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刘虞见状,叹了口气,说道。 “诸公,你们看要不这样,洛阳现在已经被联军拿下,四周之地也都属联军,不如把这些地方留给恭祖,徐州军此时生死存亡,联军一衣带水,不能不管啊!” 刘虞这话一说完,许多诸侯们都心中暗道完了,果然,陶谦这个老好人眼中一亮,恢复了些神采,紧紧盯着刘虞。 “伯安,此言当真?” 刘虞点点头,随后看了看众诸侯,才发现自己似乎错了,别的人居然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这让仁义的刘虞很悲愤,大声道。 “诸公,你们是什么意思?” 刘焉最恨,这洛阳之地他和公孙瓒已经商量好了啊,留给公孙瓒,公孙瓒暗地已经和他盟约,彼此互为犄角依靠,兄弟之盟。可是刘虞这么一来,这可如何是好,一边的公孙瓒也急了,徐州军比他的三千白马义从可强太多了,要是洛阳之地拿不下,就又得回幽州,辽远之地。 所以刘焉神色最是古怪,但是他又不可能明说,急得不行,陶谦不由的看向刘焉,大拜。 “盟主,我徐州男儿声似就看盟主仁义了!” 之后,又对着其他诸侯再三稽首。 “诸公看在我徐州男儿舍生忘死的份上,留下一地!” 董卓突然想起来自己的事,急切不已,他要回西凉,这些事情管他屁事,适才也只是惊住了,可是和他无关啊,但西凉军要是和兖州军火拼了,那自己就亏大了,当务之急就是回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早点撤军回西凉。 “好了,陶公,徐州军大义舍生,诸公明目可见,徐州军功劳不可磨灭,此时之际,洛阳之地留给陶公无可厚非,我董卓同意了。” 刘岱随即也同意,他和董卓是一样的心思。 公孙瓒在一边急得像热锅蚂蚁,却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几个诸侯同意,只剩下刘焉、丁原、刘表三人没有说话,沉默以对,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把眼神集中在他们三人身上。 丁原其实很随意,尽管开始的时候他很在意洛阳,想要掌握在手中,可是后来一想,他就放弃了,所以此时他心底很是平淡,只是先看看刘焉作何选择,他可是发现了刘焉和公孙瓒的眉来眼去的,对于公孙瓒此人,丁原心底很不舒服,他还是很记仇的,而且吕布也是一样。 至于刘表,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其余几个诸侯都在提防他,因为他和之前的袁术实在太像了,一样的低调,一样的默不作声,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对于刘表,他们突然性的顾忌了。 就在大厅再一次陷入沉寂时,苍天似乎不想给诸侯们安宁。 “报!” “报!” “报!” 又来了!所有人的心里都猛地出现了这句话,听着门外撕心裂肺的大叫,不止一人,他们心颤了,这一次似乎比之前的阵势更大,刘焉深深呼了口气,挥了挥手。 “看看又有什么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北方外患 看着刘焉的无力,其实所有的人都很无力,不知道为什么这节骨眼上出现了这么多事,未知的才是迷惘的,对于他们这些想要把一切的事情都控制在掌握之中的人来说,是很难受的事情。 门外急匆匆跑了进来四人,竟然还是不同装束的士卒,分属并州、幽州、荆州以及益州!这下子倒是全了,几乎所有的诸侯势力都牵扯了进来,所有的人心里都惊诧不已,这究竟是怎么了! 凑一起了,没好事! 果然,首先是刘焉看到益州士卒一脸风尘仆仆模样,就知道这是从遥远的益州来的,不是军营之事,益州出问题了,流言心底惶恐不安,不在装模作样,急切道。 “怎么了,益州出事了?” 怎知那人一下子跪在地上,哭泣道。 “主公,汉中张鲁反了,自立汉中割断了益州到中原的出路,此时益州内部人心惶惶,贾大人差数路人马来洛阳,请主公早日班师回益州,主持大局!” 轰! 刘焉的脑子一下炸开了,如此噩耗刘焉简直难以承受,原本虎视眈眈,野心勃勃想要扩大地盘,得到更大的权力,甚至九五之尊,联军讨伐不臣,虎视何雄哉! 可是天不与人愿,这次讨伐可谓是偷鸡不成倒蚀把米,亏大了,益州军出了名声之外,几乎没捞到什么,要不是在洛阳城大军混乱之际抢掠了一番,就真的是入不敷出了。 刘焉额上的汗不住的流,心脏就像被揪住了一样,难以呼吸,刘备见状,急忙上前,拍了拍刘焉的后背,这才缓过来,可是他的脸上却惨白一片。 汉中丢了,汉中居然丢了! 在这一刻,他好恨! 得不偿失的出征,加上汉中的自立,彻底把刘焉的雄心壮志摧毁得稀巴烂,刘焉无力地在空中抓了抓,瞬间苍老,最后愤恨的吼道。 “张鲁该死啊!” 至于其他的诸侯,心地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反正不会像刘焉那样,从有些诸侯嘴角不断的抽搐就知道,陶谦老好人最甚,他刚刚丢了徐州,刘焉可比他好多了,所以他站出来道。 “盟主息怒!” 可是殊不知这句话就像一把刀一样,插在刘焉心底,让他愤愤。 不过丁原可没管刘焉怎么样了,因为站在中间的人还有他并州士卒,很明显地下三人都不是军营来人,而是本地千里而来的,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家中出事了! 其实不止丁原如此,刘表、刘虞都一脸忧愁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卒,刘虞就不必说了,幽州地处北疆,外有草原诸部的威胁,内有黄巾余孽猖狂,甚至还有强邻环视,一直以来刘虞都在担心,此时看到家兵来报,就心底惶惶难止。 刘表很出人意料,本来一直他的样子都很镇定平淡,什么都不争,平淡似水,在联军中丝毫不起眼,有很重要的地位就是荆州军了,可是此时的刘表却面目大变,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或许是刘焉自己心底难受,也想要别家的伤疤给自己看看,还没等丁原等人说话,刘焉就重新站起来。 “你们三人,有什么事情,一起说!联军一体手足,有何不可说的!” 三人都默契的望了一眼自家主公,刘焉在他们眼里还远远没有主公重要,甚至他们也并没有那刘焉放在心底,毕竟吃的是主公的军粮,与盟主无关。 刘焉此举让丁原三人很是恼火,自己家里的事凭什么要让别人知道,就算你是盟主又如何,难不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想插手别人内部事宜! “盟主,这就不劳烦盟主了,盟主军务繁重,我等家务事,小打小闹盟主无需在意。” 丁原最先挑明了话,摆明了并州军家务事,外人不需多管,丁原的话让刘表以及刘虞心底都赞同,皆是点头,谁都不想把自己家中的事摆出来众人皆知不是,这要是好是就算了。 可要是坏事,就不好了,尤其是军中之事,值此之际,谁都知道联军之间彼此是不可信的,让别人把自己的底都摸清了,那还怎么和别人斗,未知的才会让人生发神秘感,不敢轻举妄动。 “盟主,丁将军说的是啊!” 刘焉却不想就这样放过,毕竟他益州之事已经众人皆知,益州受到大损,此时的形式十分脆弱,一个不小心,他能不能回益州都不好说,不难猜到别的州郡也都出事了,可是损失如何,谁都不知道! “丁将军这就见外了,联军之间兰艾同烬,犹如手足,诸公的事就是联军的事,诸位说是不是啊!” 很难想象,此时的刘焉居然能笑呵呵说出这番话,就连身后的刘备都很诧异。 陶谦此时明显好得多了,适才洛阳归属之事就剩下刘表、丁原、刘焉三人不说话,他怎么会不心生芥蒂,虽然刘焉丢了汉中,但是和他相比,明显好多了,本来他还想附和刘焉一番,让刘表、丁原二人吃瘪,可是又看到刘虞的担心模样,于心不忍,毕竟刚刚人家才帮助了他,所以陶谦止步了。 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公孙瓒对刘虞早就不爽了,有看穿了刘焉的心思。 “诸公,盟主说得对啊!” 丁原心中冷笑不已,对于公孙瓒和刘焉之间的龌龊,他早看穿了,正欲反驳,却不想董卓牛气哄哄道。 “就是啊,大家都是一家人,说说嘛!” “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说不定大家还可以相互扶持帮助,再不济也可以拿个主意啊。” 刘岱也开了口,方才自己被人看了笑话,一直以来也都被人小觑,难免不舒服,此时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只有马腾没有说话,不再到他在想什么,他的地盘少,但是却四面环视诸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一般情况之下他是不会插手诸侯们之间的小心思的。 丁原无奈,看了看同样愤恨的刘虞、刘表二人,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刘焉与其他人见状,不少人心中冷笑,刘焉故作威严,对着下边三人问道。 “一个一个来,说!” 得到自家主公示意后,并州军对的士卒率先站出来。 “启禀盟主,主公,北方草原诸部异动,他们得知主公带着吕布将军出征中原,胆子都大了,此时又是冬季,估计是没吃的了,匈奴甚至已经南下,其余草原部族,如鲜卑等都蠢蠢欲动,末将离开时五原已经丢失了,草原人来势汹汹,还望主公日班师救援!” 丁原一听,顿时怒不可遏,没想到后院失火了,草原人沉寂了这么久,此时居然在背后捅自己一刀,五原丢失,这可是并州北部重镇啊,他身后的吕布也眉头蹙起,身上的煞气汹涌。 “义父,看来他们是已经忘记了我吕布的方天画戟了,这次回去定要让他们永生永世都难忘!” 丁原点头,匈奴南下看样子只是试探,鲜卑众部看样子也会动,这是在相互勾结啊,看来北疆战事要开始了,丁原心里愤恨,中原之地看来遥遥无期了,不过他心底很疑惑,这么多年草原诸部都不敢南犯,尤其是这几年,连影子都没有,何故此时敢来! 想到这儿,丁原心中感到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不着痕迹看了眼刘虞以及那幽州士卒,看样子幽州和并州的事情差不多,草原诸部的威胁已经来了。 忍下心底愤恨,丁原缓缓坐下,思考着什么。 刘焉等人都很诧异,草原人居然敢南犯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中原乱斗,但是对草原人此等蛮夷他们都很不认同,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一百九十章噩耗连连 刘焉等诸侯没有落井下石,尽管对手被削弱了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他们也几乎同时把目光集中在刘虞以及幽州士卒身上,毕竟同处北疆,并州之北有匈奴、西部鲜卑,可幽州之北也不简单,乌桓、鲜卑、夫余、濊貊等外族虎视眈眈,这几年很少有动静,他们都几乎忘记,可是说不准这次都来了。 同时刘虞也是一脸担忧,因为他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草原诸部来袭,还是内部风波,亦或是都有!这种煎熬让他心乱如麻,他对草原诸部实行的宽松政策,草原诸部落一直以来对他都很敬重,但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就是人心,谁能料得到他们心底想的什么,草原人一切为了生存! 大厅之中最可怜的就是幽州那小兵了,在这么多大人物的凌厉眼神之下,他已经不堪重负,全身冷汗不止,心底喘喘不安得紧。 “说,幽州又是什么事?” 刘焉缓缓的语气在大厅中响起,从中听得出他这个盟主心中也不安静。 “启禀盟主,草原诸部落步步紧逼幽州,大人下过令不能冲突,所以幽州很多百姓、世家有些混乱动荡,末将离开的时候,有世家被草原部落抢掠,死伤无数,幽州众世家联合家兵,甚至还有官员将军联合起来,驱逐草原诸族,连番大战,苦不堪言,最后幽州大乱不止,白家举起大旗,联合了所有人。 另外张举作乱,可是后来被白家迅速扑灭,白家名声大作,幽州势力一时间全部被白家掌握,此时的幽州几乎已经是白家的天下,但是暗地里还是风云不断,齐周大人请主公早日回去主持大局!” 果然,所有人都心中一沉,不过再后来的时候,他们都听得出似乎幽州草原诸部已经被驱逐,其中白家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而且此时的幽州似乎是白家说了算,那刘虞会如何,想到这儿,他们再次看向刘虞。 只见刘虞面色居然没变,这很诡异,可是谁都不知道刘虞心中的苦楚,早在幽州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端倪,可是那个时候他又没有办法,此时白家出手,他直接没有回手的余地了,不过听到草原诸部已经被驱逐,他心里好受很多,毕竟百姓没有遭殃就好。 刘表没有再管他们的想法,他早就想知道荆州怎么回事,按理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的啊,蒯良兄弟、蔡瑁都在荆州,镇守襄阳,荆州是不会出事的,可是现在怎么回事,难不成计划失误了。 还没等震撼的诸侯们回神,刘表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谁遣你来的?” 刘表担心自己的计划被人知道,所以他抢先询问就是想看看苗头,所以他问的话不像其他人直入主题,他的先看看究竟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士卒,犹如刀锋。 士卒噤若寒蝉,不小心瞥了一眼刘表,这位一直温润如玉的主公那刀锋一样的眼神让他有些颤抖,主公从来都没有这般凌厉过,此时他心中有点忐忑。 “启禀主公,是蒯良大人。” 说完,士卒再瞥了一眼刘表,发现刘表的脸色缓了许多,终于放下了自己的那颗颤抖的心,至于为什么刘表会如此,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主公之所以是主公,他却是小卒,这很明显。 刘表呼了口气,只要不是秘密计划出事,那他在这儿就是安全的,否则一定不会好受,蒯良不是负责这件事的,那就是说其实他的事情,这也让他惊讶,但仅仅如此,毕竟那件事情暴露的话他还能不能出洛阳都难说。 松了口气,刘表才缓缓问道,至于其余诸侯们也都看着他,荆州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很感兴趣,此时在座诸侯们都或多或少有了损失,陶谦最大,其次就是益州以及幽州了。 “主公,零陵、武陵、桂阳三郡受到侵袭,疑似五溪蛮等外族,另外豫州黄巾张曼成兵出汝南樊平,宛城危机,荆州此时已经无兵可调,蒯良大人请求主公早日回军荆州,还说此时干系重大,万急!” 刘表眉头一皱,事情出乎了意料之外,现在遇到的麻烦似乎不轻,比之其余几个诸侯也差不了许多了,尤其是外族入侵干系重大,至于黄巾之事,他还没放在眼里,宛城城高墙坚,还有重兵把守,此事应该无虞。 可是计划进行的怎样了他不知道,现在又出现外族入侵这种事,乱世之秋啊,看来必须马上回荆州,时不我待,此时众诸侯都有各有损失,值此之际就是荆州崛起的时机,刘表觉不会放松。 沉默,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这一次征伐真的亏了,各自的基业不同程度受损,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心底只能唉声叹气,等到将来另作图谋。 乱世之秋,出乎意料,没有人能掌握春秋。 尔虞我诈,纷争乱世不断,人心难测,天下群雄骤起,在这一刻,所有的诸侯们都已经做好了征伐彼此的准备,不管现在如何,将来的事情,无人可与预测。 他们都感觉到了,这一次的征伐逐鹿似乎有一张大手在操控,他们都是这张大手之下棋子,任由摆布,初始的时候都自以为是下棋人,可是现在接连不断的噩耗,惊醒了他们。 不论拥兵几何,占地方寸,他们都是诸侯,他们要的是征伐天下,唯我独尊!他们渴望的皆是无边权势,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世界。 突然,门外再次进来一位军士,打破了这诡异的静。 “启禀盟主!不好了,西凉军与兖州军打起来了。” 轰。 一惊起千层浪,这个时候他们都才猛然想起,最开始的事情。 尤其是董卓与刘岱,他们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大意了! 他们都被后来接二连三的惊天巨闻震惊失措,竟然忘记了他们帐下的士卒正在争锋相对,随时可能爆发战争,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似乎已经晚了。 董卓更是怒不可遏,虎目瞪着刘岱,杀气凝聚,冰冷肆意的目光让刘代浑身一颤,他没想到真的打起来了,没想到兖州军竟然真的敢捋虎须。 而刘岱更加惊恐慌乱,心中恨透了那些黄巾士卒将领,自己好不容易暗中收下的士卒将领这一下子说不定全完了,那以后不久真的成了光杆司令!感受到董卓的杀意,刘岱心中提防,这个时候董卓要是暴下杀手,那可就真的无回天之力了。 心中杀意沸腾的董卓有那么一刻真的想要杀掉刘岱,可是他又心有余悸,在座诸侯的意思很重要,他不敢赌,所以握紧了拳头,按着刀柄的手收了起来。 初开始的时候,诸侯们的损失很大,董卓很高兴,西凉军地处西边一隅,没有中原之地的繁华,要是诸侯们都强大,那西凉军就没有机会东出,可是诸侯们既然都损失颇大,那西凉军就不用怕了,可是这个时候居然和兖州军火拼,就算西凉军可以以一敌十,但是人数在哪里,最后绝对损失惨重。 此时的董卓真的怒不可遏,早知道就早点撤军了,突然,他猛地站起来,恶狠狠看了眼身后的校尉,对着校尉喝了句。 “蠢货!” 之后气冲冲的走了,直奔营地而去。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董卓为什么会呵斥那校尉,不过刘岱除外,因为他知道了事情的始终,董卓一定是赶往军营了,也立即站了起来,对着诸侯们急切道。 “诸公,岱先行一步!” 留下几个面面相觑、心中平衡的诸侯。 第一百九十一章杀戮进行时 西凉军大营。 此时已经杀成一团了,两边的士卒都杀红了眼,只要见到不是自己阵营铠甲的人就会举刀就砍,乱战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残肢断臂,血流漂橹,到处都是倒下的士卒,痛哼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残军。 牛辅提着自己的鎏金大刀,砍杀兖州军卒已经杀到手软,少说都有几十上百人了,他的手都在颤抖,红着的眼睛紧紧盯着四周,右臂上有一道流血的刀口,骨头都露了出来,肉中夹杂着鲜血,令人生怵,但是他却置若罔闻。 这一刀就是因为自己思想混乱,被一小卒一刀砍到的,血的代价叫牛辅放心了心中对董卓的恐慌,兖州小卒收到了他大刀的亲吻,首颈分家。 看着不断倒下的西凉士卒,牛辅的心在滴血,一刀平砍翻又一个想要占便宜的兖州士卒,鲜血洒在自家铠甲之上,此时他的披风已经是血红一片,铠甲上都泛着血光,加上他天赋异禀的长相,犹如一个魔神莅临人间。 舔了一舔嘴边上的鲜血,牛辅心中的凶残爆发了,见着了这鲜红的热血,浑身轻颤,正见眼前的一个年轻西凉的军士,一枪刺穿敌人胸背,自己却被敌军一刀划破肠肚,鲜血与肠子汹涌而出。 “啊……”牛辅大叫一声,长刀急挥,便已将偷袭的敌军砍为两断,可是看着成片倒下的西凉士卒,牛辅心里急切难平,嗜血的红在他眼中扩散。 天下无敌的西凉军居然死在了软脚虾一样的兖州军手下,他不能容忍!董卓交给自己的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了,当此之际,只能尽力挽回,损失最小。 望着西凉士卒不甘的双眼和痛苦的脸庞,牛辅浑身剧烈的颤抖着,阵阵热血直往脑门冲,他觉得自已快要爆炸了,那一股燃烧的兽血,让他再也想不起任何东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 “西凉男儿们,给我杀!让这些软脚虾看看西凉雄风不是他们能抵挡的!” 牛辅爆出一阵惊天长吼,双眼血红,长刀挥舞成一面密不透风的刀墙,眨眼便已将想要偷袭自己的数人斩于马下。他武力不凡,暴力强横,一身的蛮劲所向无敌,长刀猛挥,在战场之中横冲直撞,凶猛无匹之下,竟无一合之将,许多兖州将领眨眼之间就倒在他大刀之下。 看着魔神一样的牛辅,西凉军士气大振,越杀越勇,本就强悍无匹的西凉士卒爆发出了更大的战力,与兖州军杀的难舍难分,一时之旬,鲜血遍地,将地上的土地都染红了一片,天空之下全是血腥的味道。 “杀啊!” 战场之中除去无边的哀嚎,就只剩下愤怒的杀喊,不论是兖州军还是西凉军,此时都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不是战场小这场大战绝对不止如此,死伤无数。 白波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现在混乱不堪指挥都不行,交杂拼杀,混乱不堪,此时只能全力以赴,杀掉敌人,存活自己。 看着旁边杀的兴奋的马一,他真的恨不得冲过去斩掉马克只知道杀戮暴力,没点头脑的蠢货,兖州军本就不如西凉士卒战力强悍,别看现在拼得难舍难分,似乎不相上下。 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时的,兖州军绝对不是西凉悍卒的对手,此战必败无疑! 突然,他看到了牛辅如魔临渊,肆意的冲杀在兖州军中,眼睛红透了,因为他看到了无数兖州士卒倒下,鲜血撒空,牛辅战力无匹,此时的西凉军看到牛辅的勇悍,更加士气高涨。 兖州军似乎已经快被压趴,要是把兖州军心底的最后一丝坚持毁灭了,那兵败如山倒,转眼间灰飞烟灭将不是神话,西凉军的凶悍白波震惊了。 身为主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兖州军覆灭,举起手里的长枪大吼一声! “兖州男儿们,西凉蛮子欺人太甚,欺我兄弟,辱我妻儿,我们,拼了!” 说罢,拍马风驰电掣般杀入人群,长枪如龙,如电闪雷鸣,奇快无匹,眨眼之间白波就已经挑死数名西凉士卒,一杆长枪横扫千军,方寸之地无一人站立。 “儿郎们,西凉蛮子也会死,不堪一击,跟我杀出一条血路!” 本来快要崩溃的兖州士卒看到将军如此神勇,西凉军成片倒在神枪之下,顿时士气大振,原来凶悍的西凉兵也会死,也抵挡不住刀兵枪杀,纷纷狼嚎一般。 “将军神勇!杀啊!” 濒临溃败的兖州军一瞬间犹如打了鸡血,在殊死的边缘注入了鲜血,猛地爆发,西凉士卒战力强悍,但是也是人生肉张,被兖州军反杀一阵,凶悍的杀戮之下,西凉军居然一时间难挡其锋,十分不可思议。 马一满身鲜血,横冲直杀,身上铠甲多处破裂,但他视若罔闻,愈战愈勇,看到兖州军骨子里的血气爆发,他更加兴奋嗜血,仰天长啸。 “儿郎们,跟爷爷我一起,杀掉那些混球!” 乱、杀戮。 混战在继续,流血依旧不断,此时只有拼尽力气使自己活下去,让敌人倒在自己脚下,昔日的战友,此时刀兵相接,手足相残。 “嘭!” 终于,白波和牛辅战到了一起,一击之下,铿锵之音硕大震耳,一触即分,骑在马上的两人双双倒退,试探之下,两人的武力竟然不相伯仲,牛辅心中暗自惊颤,这联军之中还真是卧虎藏龙,有吕布那么一个妖怪,他毫无战斗的兴趣,或者说是勇气。 现在居然又遇到了一个不相伯仲的人,牛辅咧着嘴笑了,只是和着脸上的鲜血,怎么看他的笑都是那么血腥残忍,让人难受,鎏金大刀指着白波,牛辅闷声道。 “嘿嘿,没想到兖州军中还有这等英雄猛士,真是出乎意料啊!” 白波此时却心颤不已,虎口竟然开裂了一丝,长枪在手颤抖不已,若不是他长枪支在地上让别人看不出来,叫牛辅心有余悸,估计牛辅就不会这么说了,直接就会举起大刀来杀! 呼了一口气,白波心中暗自恼怒,这么久了为什么刘岱还不来! “哼,牛将军,我兖州军那么不堪一击,可是此时西凉军似乎还是没拿得下来!” 为了缓些气力,白波讽刺道。 牛辅脸色一黑,尽管别人已经看不到他的脸色变化,但是他身上的杀气汹涌,就已经知道牛辅此时已经怒了,看着周围拼杀不断倒下的西凉士卒。 “白波,要是你投降,本将军担保以后再西凉军中必有你一席之地,就算和本将军一样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若是冥顽不灵的话,那就别怪本将刀下不留人!” 在和白波拼杀一回合之后,白波只能可能不逊于他,牛辅就起了些小心思,现在大错已经铸下,可要是能劝降白波,那这错也不是错了,说不定还会有大功。 要是这样,白波与自己联手,那以后在西凉军中,自己的权利可就大了去了,想想牛辅就有些兴奋,又看到白波沉默,似乎有戏,牛辅更加心动,语气称呼都变了。 “白将军,怎么样,兖州刘岱无能,兖州又是百战之地,你这样的英雄豪杰投靠刘岱,实在是那什么,明珠暗投,对,就是明珠暗投啊!比起我西凉军,兖州有什么令你留恋的,若是你能弃暗投明,主公绝对不会亏了你,将来西凉军东出,莅临天下,到时候将军未来一片光明啊!” 本来白波还不屑一顾,不过听到牛辅的话,他心底真的心动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白波投凉州 牛辅手中大刀收了回来,因为他发现了白波的阴晴不变,这就是机会!此时他自己都佩服自己机智,在这种时候居然能想到这中好计划,要是白波真的同意了,那就真的是坏事变好事了。 “白将军,你看看我西凉军士卒何其英勇,兖州军战力几何,想必白将军是知道的,此时只是垂死挣扎罢了!怎么样,白将军,西凉军才是你这等英雄该有的归宿啊!在西凉军中,你才能翱翔九天!” 牛辅卖力鼓吹,蛊惑白波,他的心里却很急切,西凉军战力不俗不假,可是这个时候却不能损失太多啊,董卓军令在前,现在已经晚了,不能再损失惨重了。 周围不断的厮杀声,士兵临死前的痛苦,倒下的哼哼声不断,而白波此时心底也正在天人大战,波涛汹涌,比之现实之中更加剧烈。 兖州的困局白波不是不知道,黄巾后裔的束缚他也知道,张宝即位天国之主,但是难以服众,此时已经四分五裂,想要在乱世之中崛起已经不太可能了,放弃洛阳,退守青州,好的话还能得以安享,但是青州也不是那么太平之地,张宝能站住脚就算不错了。 冀州张梁占据,算是黄巾后裔之中一大支力,可是冀州军中守成或许可以,但要是想做一番大事,恐怕仅凭张梁之力是做不了的,对于他而言,冀州也不是一个好去处。 豫州黄巾后裔最多,兵马也多,可是同样,豫州比之兖州还乱,各自为主,混乱不堪,调度不一,难以成事,张曼成虽一家独大,但是很难成事,豫州也非良栖之地。 放眼天下,黄巾之力难以维持,天国之灭就在眼前,若没有一人能力挽狂澜,振臂一呼,救黄巾于危急存亡之秋,可以说黄巾逐鹿天下之机就会失去,将来难逃灭亡。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神秘的军师,或许军师能站出来整顿黄巾上下,扫清残渣,一统黄巾纷乱,天下之大或许也只剩下军师一人能做到。可是现在军师踪迹全失,时机稍纵即逝,黄巾的未来堪忧,要是军师能出来,白波想都不会想就会领军投靠,那个神一样的男人。 可是环顾天下诸侯,幽州刘虞,仁义有余,魄力不足,不足争霸天下的野望;并州丁原倒是一个豪杰,并州军战力也很不俗,还有大将吕布威震天下,是一个好去处,不过并州对于黄巾后裔十分厌恶,自己要是去了,无异于送死;扬州袁术就不必说了,袁隗一家尽皆死于黄巾之手,他会放过黄巾才怪, 荆州刘表、益州刘焉皆是汉室宗亲,就算他们能容人所不能,可谁知道他们心底究竟怎么想,不管怎么说,汉室国祚是被黄巾推翻的,汉朝天下是被天国灭亡的! 似乎自己要另投他人,就只有西凉军了,西凉军战力凶悍,地处西疆,虽然没有中原之地的繁华,可同样也有好处,不必担心四面临敌,再说董卓此人野心甚大,有王霸之心,将来董卓东出,莅临天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啊。 再想想兖州军,内部四分不平,刘岱此人野心甚大,不甘平庸,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虽然自己在兖州位高权重,有话语权,但那都是建立在自己手中有兵的情况下,此时一战之后他还能剩下几个兵,或者说要是自己拼死力战,自己能否存活都是个问题。 厮杀在继续,生命在泯灭。 牛辅紧紧盯着白波,手里的鎏金大刀握得很紧,随时都有暴起杀人的趋势,他已经等不了多久了,尽管兖州军已经被压得很惨,随时都有溃败的趋势,可西凉军却也损失惨重,牛辅担不起这个责任。 “白将军,此时弃暗投明将来前途无量,否则就别怪某刀下不留人了!” 牛辅已经重新举起大刀,不能等了。 低头沉思的白波终于抬起头,冷冷的看了眼牛辅。 “牛将军,你适才的话是否算数,亦或是你能否代表得了董将军?” 牛辅心中一喜,看来白波真的有投降的想法了,连忙道。 “白将军放心便是,某牛辅一个唾沫一个钉,说话算话!只要你投靠西凉军,将来必定光明!” 白波没有立即表示,接着说。 “牛将军,你知道我的意思,要是我投降凉州,你能否保证我会活着?你能否保证我有权利?你能否保证董大人可以重用我?”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牛辅一惊,没想到这个时候白波还能想这么多,不过为了得到白波,为了自己赎罪,牛辅想都没想就道。 “白将军,某牛辅是主公的女婿,就凭这一点,白将军就不必担忧其他!” 白波想了想,狠下心来,长枪一抖! “好!干了!反了刘岱!” 牛辅闻言大喜,仰天长啸。 “哈哈哈,好,白将军深明大义,主公绝对不会亏待将军这等英雄!” 心中的顾忌放下了,牛福大喜在望,这下子岳父大人总不会收拾自己了,说不定还立下了大功,突然他眼角发现了一个人,一个杀气凛然白正在屠戮西凉军的人。 眼神一冷,就是这个马一,坏了西凉军大事,怒气攀升,牛辅举着鎏金大刀就要冲过去斩掉此人,却不想一杆长枪拦在了自己面前。 牛辅心底一颤,白波的枪,横眉瞪去。 “白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欺我牛辅,有眼无珠,看错了人,要做那反复无常的小人?” 白波长枪在手,拦着牛辅,听到牛辅的话丝毫不生气,淡淡道。 “牛将军错矣,白波初投凉州,是不是也得拿点战绩给诸将军看看,我白波不是废物!” 本来怒不可遏的牛辅一下子舒服了,自己错怪白波了,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咧嘴笑道。 “白将军勿怪,咱老牛就是心直口快,别放在心上。” 白波也不在意,不过听到牛辅的话他心中倒是冷笑不已,有这般心思的人,将自己劝降的口才,要说你心直口快,无甚心思,那是说给鬼听的。 收回长枪,淡淡道。 “牛将军稍等片刻,某去去就回!” 不等牛辅说话,白波就拍马而去,直冲着马一。 混战不休,马一杀得昏天暗地,一刀斩掉面前的西凉士卒,喘着粗气,手中的百炼战刀都已经砍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斩了多少首,此时他已经累得不行,心虚神软。 突然,他转头看到白波迎面而来,累得精疲力竭的马一对着白波笑了笑。 “白将军,我······” 噗嗤。 没有一点意外,长枪入肉,马一甚至都没有看见白波什么时候出的枪,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心口一阵剧痛,难以呼吸,低头望去,那一杆长枪已经洞穿了自己的心脏。 多么**的一枪,马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眼睛死死盯着白波。 “哐当。” 他再也拿不住手中斩杀无数敌兵的刀,掉在了地上,发出犹如催魂曲一样的声音,马一骑在马上,一杆长枪穿胸而出,定格在这一刻。 他颤颤巍巍地手指着白波,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只有鲜血从口中流出,说不出一句话。 手握长枪的白波闭上眼睛,缓缓道。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要乖只能怪你那该死的命运!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我白波不想死,现在不想,将来也不想!” 双手一抖,收枪。 “嘭!” 马一死不瞑目,尸体倒下了战马! 白波下马,正要抽刀斩下马一的头颅,突然战场上传来阵阵呼声,正在交战的两边士卒纷纷住手,金戈铁马的声音缓缓消失,可白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抬头看向远处。 第一百九十三章反目 两军相斗如火,难舍难分,可此时却慢慢分开,向着两边缓缓退开,白波老远就看到了刘岱骑着马,铁青着脸看着战场上伤亡惨重的兖州军,而且正好白波杀马一的地点处于两军战场中央,此时白波持着战刀立在那动都没动,看着刘岱,彼此的目光火花四溅。 而另一边,董卓同样如此,冷着脸看着诺诺低头牛辅,如刀的眼神叫牛辅不敢直视,不过看着西凉军依旧战意盎然面对着兖州军,而兖州军此时却偃旗息鼓,士气急速下降,消失了适才战斗时的锐气,脸色才好了很多。 “主公!杀不杀!” 西凉军显然在董卓来了之后更加凶悍,眼中的杀气凝聚,刀兵轰轰之音铿锵入耳,战意沸腾,突然之间很多杀红了眼的西凉士卒爆发出狼一样嗜血的吼声,震天动地。 董卓眼中精芒闪烁,似乎也有继续杀戮的意思,只见他举起双手。 “吼吼吼!” 西凉军更加兴奋,似乎只要董卓一声令下,他们就化身为狼,撕碎眼前的兖州军。 相比较西凉士卒的沸腾暴虐,兖州军就显得弱爆了,本来就不是精兵的他们凭借白波激将之能,爆发心中热血,以死相拼到现在,在就不堪重负,身心俱疲。 刘岱的到来,不但没有激起他们的血性,反而将他们心底那一丝的血气泄掉了,此时的兖州军面对如狼似虎的西凉军,充满了畏惧和恐惧,西凉士卒眼中的血色让他们寒蝉不已。 刘岱面如黑炭,骑着马走过来。 看了看长枪在手的白波,之后面向董卓。 “董将军,大错已经铸成,岱觉得还是息兵止戈的好,否则对兖州和凉州都不好,暂且息兵如何?” 怎知董卓冷哼一声,指着倒在地上的西凉士卒道。 “刘岱,你说得好听,看看我战死的西凉男儿,你觉得本将不报仇对得起他们吗?” “报仇!” “报仇!” “报仇!” 西凉士卒眼中的血色更甚,爆发出惊天怒吼,兵器高举。 刘岱神色再变,呼了口气。 “董将军,事已至此,回天无力,再说兖州、凉州毕竟还是兄弟之盟,不如请盟主评判如何?” 其实董卓也不想再深究此事,天下大乱不休,征伐不断,西凉军此时和兖州军火拼实属不智,只会叫其他诸侯拍案叫好,冷眼旁观。 可是西凉军恨意如斯,就算他都不愿意轻易以自己的威望镇压,在他眼中西凉军就应该这样如狼似虎,杀意凛然。再说西凉军折损甚多,他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西凉军诸士卒将领尽皆眼巴巴的望着董卓,是杀是和就凭他一句话,只不过他们的刀锋却不曾放下,他们希望报仇,他们要杀戮泄愤。 随着董卓的沉默,战场上顿时寂静无声,只有飘荡在空气中的血腥,肃杀的冷意,林立的士卒,旌旗呼啸。 “西凉男儿们!” 董卓突然大吼一声,声音响彻战场,随之惹来的是西凉军排山倒海的回应。 “吼吼吼!” “吼吼吼!” 他大手一挥,接着道。 “某知道大家受了委屈,这也是血债,当血偿!” 董卓沉闷缓道,语气之中杀意四溢,让所有人都紧绷神经,兖州军如此,西凉士卒亦如此,就连刘岱都不着痕迹退了几步,让亲卫护住等待董卓下文,他不相信董卓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此时兖州与凉州绝对不能在大战了。 果然。 “然!我西凉男儿不会怕谁,但也都是德行俱全,礼仪之师,不是那些蛮莽之徒,只知打杀,我们是讲理的,西凉男儿都是圣人门徒,所以,此战不可打!不过,某绝对会为西凉男儿讨回公道,请盟主公断!” 董卓话音一落,两种声音。 兖州军尽皆松了口气,他们实在不敢再和西凉军那些猛兽打仗了,那些人都悍不畏死,都不是人,他们此时已经满心恐惧,不复战时的神勇,就连刘岱都放心了提起的心,不战就好,不战就还有机会。 转头看了一眼白波,刘岱心道,这一战或许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至少出去了一个心腹大患,白波的士卒战死大半,今后兖州又少了一人。 相比于兖州的松心,西凉军士卒则是很失望,他们征战沙场,驰骋于西疆草原,杀得羌、氐诸族魂飞魄散,望风而逃,肝胆俱丧,无人敢捋他们的兵锋,可是这些兖州软脚虾居然让西凉勇士们损失惨重,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不杀光这些软脚虾,西凉士卒都很憋屈。 可是对于董卓,他们无人胆敢挑衅,董卓的威势在西凉军举世无双,无人能敌,他放纵任性、粗野凶狠的性格也深深影响着西凉军所有的人,西凉军可以说是唯命是从,他就是西凉军的神,对于董卓的话奉若神明,所以就算董卓没有下令继续杀戮,他们依旧没有哗变,也不敢! “三军听令,速度回营,整顿全军!另,装殓西凉男儿的尸身,他们都是勇士,我们要带他们回家!都去!” “诺!” 三军齐吼,转身回营,令行禁止,让刘岱咋舌,如此虎狼之军,兖州军难以抵挡! “董将军高义,刘岱在此谢过了!” 董卓冷哼一声,冰冷道。 “此事还没完!” 刘岱讪讪一笑,随后看着白波,冰冷道。 “白波,你可知犯下大罪,从即日起,贬你为校尉,将功赎罪!” 刘岱此言诛心,明显是想趁机剥夺白波的军权,吞并他的军队士卒,可就在这时,一个士卒大吼了一声。 “启禀主公,白波胆大妄为,竟然杀害了马一将军,恳请主公为我等做主!” 刘岱眼睛一眯,看向那说话的士卒,嘴角扯起一丝笑容,此人是马一的心腹,看样子马一之死还真和白波有关,这样的话,那他不是就可以收下马一与白波两营士卒了,装作冷哼道。 “大胆,白波将军乃是兖州大将,尔等怎能污蔑!” 白波冷眼旁观,只是瞥了一眼牛辅,没有说话。 而刚要离开的董卓听到此言,不由得顿了下来,看向牛辅,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似乎不简单。牛辅知道此时正是大好时机,又看到董卓询问的眼神,连忙走过去,将事情首末据实以告,董卓这才流露出笑意,对着牛辅点点头,小声说道。 “此事当真?” 牛辅兴奋不已,将功补过的时机错不可失,坚定道。 “千真万确!” “好,白将军深明大义,栋梁之才,西凉军正缺此等英雄,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 牛辅这才落下忐忑的心,又给了白波一个一切都好的眼神,静静等到一边。 另一边,又有数个士卒站出来,证明了白波杀了马一的事实,此时已经千真万确,刘岱心中暗喜,立即义正言辞对着白波呵斥道。 “白波,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听到刘岱不有杀意的一问,白波还没有说话,兖州军中就有一部分人站到白波身后,与刘岱等人怒目相视,他们都是白波帐下士卒,很多是他的心腹,白波只是冷笑。 “哼!刘岱,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吗?将军之事谁人敢管,如此诬蔑将军,真当我们白军好欺不成!” 第一百九十四章董卓收军心 只见一个白波身后的士卒站出来狠狠指责道,丝毫不在意刘岱兖州牧的身份,视若无睹,刘岱得意的声色顿时拉了下来,眼中杀意一闪而逝,他身边的校尉大怒。 “大胆,胆敢与主公如此说话,目无尊上,毫无上下之分,其罪当诛!” 白军士卒冷笑道。 “嘿嘿,主公那是你们的主公,我们只认将军!” “就是,刘岱算什么东西,胆敢这般呵斥将军,当杀!” 刘岱心头怒不可遏,这是直接的打脸,狠狠的打脸,他的手按着腰间的剑柄,恨不得立即打杀此人,而刘岱身后的许多兖州军都怒目相视,兖州军内讧在即。 “白波,你当真要造反?” 可是,迎接他的不是白波的声音,而是董卓。 “哈哈哈,刘岱,你这就说错了,什么叫造反?造谁的反?白将军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是我凉州器重的将军,是我董卓器重的豪杰,何来造反一说!” 轰! 董卓的话瞬间引起了轰动,不但兖州军觉得不可思议,就连白军士卒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波,怎么会这样,他们的将军方才还杀得西凉军哭爹喊娘,怎么会是西凉军的将军! 白波眼中波澜不惊,可他身后的士卒却乱了起来。 “将军,这是真的?” 白军士卒都看着白波,期待白波说不是,可是他们失望了。 “没错,即日之后,白波改弦易帜,从属凉州!” 白波可以波澜不惊,但是其他人不可能,无论是刘岱,还是兖州军,亦或是白军,他们都觉得这不可置信,毕竟方才还是生死搏杀的敌人,怎么此刻就成了战友了,听到白波亲口承认,他们全都目瞪口呆。 “将军,这······” 白波身后刚才质问刘岱的校尉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波,眼中全是疑惑,不过白玻举手制止了士卒们万千的疑问,收起了手中的刀。 “无须再言,我意已决!兖州不是良栖之地,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士为知已者为博,兖州混乱之状,刘岱嫉贤妒能,只知勾心斗角,实非良主,白波虽没有万里之才,不能勇武天下,可是好歹也是铮铮男儿大丈夫,若不能建功立业,光大门楣,枉在世间独存!” 刘岱脸如黑炭,白波已经撕破脸皮,字字诛心,刘岱恨不得立马斩杀,以挽回自己的颜面,可是看到旁边跃跃欲试,虎视眈眈的董卓,他终是不敢莽撞,忍下心底的不满。 “将军,兖州不是刘岱的,将军也可以自立啊!” 依旧有人不愿意白波就此归顺西凉,在他们眼中只有白玻,刘岱是谁他们不放在眼里。白波拍了拍身边士卒的甲胄,淡淡道。 “某知道你们忠心,白波能有你们这样的勇士追随,此生无怨无悔!我会请求董将军放过你们,今后大家就散了,要是还想从军,那就要做个选择,或是兖州,或是凉州,或是其他诸侯都行。” “将军······” 许多人都不知道怎么选择,以前白波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可现在白波不在了,他们就变成了一团散沙,任人宰割,他们还想劝阻,可白波执意如此,心意已决,无可奈何。 董卓在一边看着白波,点点头,白波此人深得人心,士卒们对其忠心耿耿,也不是野心勃勃之人,值得重用,此时他心底依然将白波放在心里,很是看中。 可换在刘岱眼中就不是了,白军士卒再怎么说都是兖州军的一员,你白波一人出走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居然还挑拨白军,其心可诛,此时他只希望白军士卒能留下来,那样到最后白军士卒绝对逃不出他的手心。 “将军,我们愿意追随你!” “誓死追随将军!” “没错,誓死追随将军!将军去那我们白军兄弟就去哪。” 沉默少许,很多白军士卒们都嚷嚷了起来,要追随白波投靠西凉军。 白波背对着白军,他也不愿意放弃这些兄弟属下,可是他们刚刚和西凉军生死大战一场,鲜血淋漓的肃杀之气还未散去,白军许多兄弟的尸体都还是热的,要是他下令白军跟着他投靠凉州,就算此时白军追随与他,今后绝对再也不会在如此忠心,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再说,从黄巾起义至如今,大家都有了感情,他投靠西凉军,效忠董卓,或许看在他武力还行的份儿上董卓不杀他,但是那些西凉军士卒将领会怎么样,他不得而知,白军的士卒们说不定会死的很惨,他不愿意看到。 此时听到身后白军士卒的怒吼,他一个铮铮男儿默默流下了一行清泪,征战沙场百战死,袍泽兵戈万古生,这是血与杀铸造的情谊,这是一路征战铸造的兄弟之情,不离不弃! “锵!” 白波拔出战刀,插在地上面对着白军所有将士,咬着牙道。 “尔等生死不弃,某白波永世不负!” 白军士卒紧紧地盯着白波,眼中前所未有的坚定,九死不悔。 “西凉军百战之师,适才的拼杀之中,大家都应该感受得到他们的悍勇,如此雄师悍卒,天下之大何处皆可为家!凉州牧董将军雄才伟略,高瞻远瞩,是天下难得的良主,追随董将军,将来封侯拜将,荫及子嗣,光耀门楣不在话,即日起,大家都会成为西凉军的一员,不复白军之名!” 白波高声道,言辞恳切,白军士卒默默不语,可是当他们听到不复白军之名时,显然很多士卒将领难以抑制,很多人都纷纷反对,不愿意这样做。 “毋须再言,我意已决!愿意追随某的,就听某一句!西凉军中只有西凉军,再无白军之说!” “哈哈哈,白波将军,无需如此,凉州能有将军这等英雄相助,今后必定能战力倍增,西凉军扫榻相迎!至于白军与西凉军之间的间隙,不足为虑,战时各自为主,胜败生死自有天命,那时的敌人,从现在起就是袍泽,西凉军士卒都很敬佩诸位白军英雄,届时一定把酒言欢!” 听到董卓的话,白军士卒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愿投靠西凉军,最大的原因就是害怕西凉军以后携私报复,到时候就回天无力了,董卓此言对白军士卒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剂,只不过白波眼中还是有一丝失望。 董卓说完就看着白军士卒,明显他们都安心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人似乎耿耿于怀,久经军旅生涯的董卓那里还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就连白波那一丝的失望都被他看在眼里。 “还有一件事,本将军的说清楚,白军之名是不会有了,毕竟大家今后都是西凉士卒,都是我董卓的兵!但是,本将决定授白波为中郎将,另置一白虎营,依旧由白波将军统领,帐下士卒还是原来白军士卒,不够的,某为你们补上,今后大家都是西凉军,一起征战天下,如何!” 哗! 话音刚落,白军将士都沸腾了,白波浑身一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董卓,充满了惊讶,就连一旁的牛辅都是如此,满脸不可置信,这还是那个把军权看得那么重的岳父大人! 牛辅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十分不解,甚至白波居然还得了一个白虎营,那可是中郎将的官爵啊,一下子就与自己齐平了,他很疑惑,以前的董卓可不会这样的。 其实这也不怪牛辅误会,自从看到了吕布的无敌神威,他就在想笼络更多的猛将为他所用,牛辅都说了白波能和他一拼,再加上白波此人值得白军士卒如此信任,本身亦是一位至情之人,只要自己恩宠,那白波绝对会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命,绝对是个堪当大用的人。 “董将军万岁!” “董将军万岁!” “董将军万岁!” 第一百九十五章中原数分,战国格局 突然,白军将士一下子涌出海啸般的呼声,震天动地,他们看向董卓的眼神也不再充满敌意,而是敬佩,是拜服,是无尽的感激!就连白波都双眼通红,十分感动,毫不犹豫的白波一下子跪在董卓面前。 “白波誓死效忠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瞬间董卓面前齐刷刷的跪下一群人,效忠死命的誓言排山倒海,董卓的脸上挂满了得意,终于在也没有忍住,仰天大笑不止,高声道! “众将士都起来,西凉军欢迎你们,你们的未来摧残光明!” 随后,对着牛辅到。 “牛辅听令!” “诺!” “令你立即带领白虎营回军营,一切事物尽快办好,等某回来,若有差池,两罪并罚,定不轻饶!” “末将得令!” 然后,董卓笑意盎然地走到刘岱面前,瞬间语气冰冷。 “刘州牧大人,走,找盟主公断!” 可是刘岱这厮还在沉浸在适才董卓的话之中,愣是没回过神来,他始终不敢相信白波这样的人就这样投降了,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野心,甘做董卓的走狗,他更不敢相信,董卓居然敢放任白波,不但让他做了董卓帐下为数不多的中郎将,甚至还另置一营,收留白军! 他自认他是没有这样的魄力,也不敢做出董卓那样的选择,这次真的是亏大了,本来还以为捡到便宜了,可是白波这么一叛逃兖州,他一切的算计全落了空。 “哼!刘岱,你还想大战不成!” 看到刘岱无视自己,董卓顿时发飙,大吼一声,将刘岱拉回现实。 “这,董将军何出此言啊?” 董卓怒气大增,转头就走,留下一袭披风幻影,刘岱这才完全回过神来,看了眼白波,脸色一黑,跟了上去,身后的兖州军也缓缓回营而去,只留下白波与他的白军,不对,现在已经是白虎营了。 “白将军,走!” 白波笑了笑,抽出自己的战刀入鞘,感激道。 “多谢牛将军,大恩不言谢,今后但有差遣,白波万死不辞!” 牛辅立马拉着白波的手,并肩走向军营。 “都是袍泽,说那些干嘛,快去军营,整顿好之后,我们不醉不休!” “敢不遵从!” 肃杀战场,只留下鲜血染红的土地,还有一群早就伺机而动的鹧鸪。 骠骑大将军府,后院。 刘焉负手而立,愣愣地看着西方,而他身后站着刘备默默不语。 “玄德,你是说除了徐州陶谦,其余那些诸侯们都走了,丁原、马腾、刘表,就连刘虞、公孙瓒都走了?” 刘焉咬牙切齿,显然十分愤怒。 “主公,确实如此!” “那刘岱和董卓莽夫呢?” “他们大战一场,之后就不得而知了,估计也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 “玄德,那你说我们该如何?” “撤军,回益州!” 刘焉猛地转身紧紧盯着刘备,可刘备不为所动,镇定自若,终于,刘焉无力地叹了口气。 “好,传令,整军回益州!” “主公英明!” 说完,刘备转身离开。 董卓怒气冲冲,策马向着骠骑大将军府而去,身后刘岱已经赶了上来,陪着笑脸。 “董将军勿恼,是岱的不是,这就向将军赔罪了!” 董卓冷眼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让刘岱很恼火看,又无计可施。 “报,主公!” 突然,前边一骑士策马本来,到了董卓面前立即下马。 “何事?” “启禀主公,其余诸侯尽皆离开,此时已经整顿兵马,已经拔营撤军了!” 本来不着痕迹的董卓闻言脸色大变,急忙喝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公,我们一直监视诸侯联军,可是主公离开没多久,诸侯们就都离开了盟主那儿,之后回营整军,此时已经埋锅做饭,估计不多时就会离开洛阳。” 听完士卒的话,董卓陷入了沉思,可刘岱却脸色狂变,要是都走了,只留下他和董卓两路诸侯在洛阳,那董卓说不定就会把他也吞并了,刚刚兖州君和西凉军才打过一仗,这时候兖州军士气全无,又损失惨重,而西凉军虽说亦有损失,可后来白军的加入,那损失就微不可计了。 “报!” 这时,又一个西凉士卒策马而来,看见董卓立马回报。 “启禀主公,益州军在整顿兵马,似乎要离开了。” 董卓停了下来,转身就策马而回,什么话都没有留下,两个士卒也立即上马,跟随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刘岱与身边亲卫,刘岱沉思许久,突然道。 “回营,撤军!” 之后马匹狂奔,刘岱带着亲卫策马而去,直扑兖州军营。 声势浩大的十路诸侯汇猎洛阳,可是却连张宝的影子都没有碰到,黄巾主力犹存,张保等人继续逍遥青州,坐观诸侯勾心斗角乱斗,轰轰烈烈开始,十数万兵马齐聚洛阳,烟尘遍布,惊起千层巨浪,天下眼光。 不知有多少人以为黄巾天国此劫难逃,灭亡是其唯一的结果,可是事实告诉所有的人,野心勃勃的阴谋家、天下诸侯不是好心人,他们仅仅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人人喊打的黄巾继续为祸青州,气焰嚣张。 古来征战几人回,可这一次的诸侯会猎,几乎无损兵力!不是史无前例的胜利,不会以胜利写入史书,这是巨大的失败,声势浩大却毫无作为,劳民伤财不说,更加打击了天下人的汉心。 揠旗息鼓,旌旗都不在那样张牙舞爪,就这样,比之原本历史上十九路诸侯讨伐董卓更加不堪,没有一场血战大战,诸侯们就撤军了,甚至唯一一场血战,都还是联军中兖州军与西凉军的自相残杀! 人走茶凉,洛阳帝都最后只剩下陶谦的徐州军,徐州已经大半被拿下,可以说他们随时都可能无家可归了,可是后来一封书信叫陶谦放弃了洛阳之地,直奔徐州而回。 洛阳这个香饽饽,这个时候却成了无主之地,盗匪横行,兵灾**,肆意凌辱着汉王朝曾经的帝都,就连皇宫都差点被一把火拿下,若不是一股神秘势力突然之间的插入,以血腥手段震慑而宵小,否则洛阳就毁了,只是这股势力似乎只守住了洛阳城,周围的郡县不管不理,任其作为。 导致司隶之地纷争不断,百姓难以为继,不得不拖家带口逃离这火坑,饿殍满地,了无人烟,往日的中原腹地,却成了几乎无人区,实在不可想像,经历四次遭难,黄巾、乱军、诸侯联军、盗匪残贼,犹如犁地一般,洗劫,致使往日的繁华,今后的数年都难以恢复!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董卓撤军干脆,没有再和兖州军对战,此时天下局势诡异,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感到他们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下,一切都像一只隐形的巨手在推动。 刘岱的兖州军与陶谦的徐州军合并一处,南撤而回,到了谯县刘岱才松了口气,不过接下来的兖州内乱让他目不暇接,黄巾将领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野心,开始逼迫刘岱,兖州陷入了战火! 陶谦率兵直奔彭城、下邳一线,本来徐州是要完全被扬州袁术拿下的,怎奈天不遂人愿,袁术回军的时候,被豫州黄巾大败,急于奔命回到扬州,没有援军的扬州军前方面对着坚城,后有黄巾虎视眈眈,只能作罢,不在攻城略地,转为防守,徐州一分为二! 陶谦回到彭城的时候,徐州上下才松了口气,若不是纪灵没有多少脑子,又刚愎自负,徐州曹豹等人又不愿意臣服,世家大族也不想要袁家入主徐州,说不定徐州已经易主。 有了陶谦带回来的精锐士卒,扬州军只能龟缩防御,毕竟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徐州,还有神秘的江东,豫州的黄巾,甚至还有荆州刘表,手中兵士不足,袁术只能徒呼奈何。 谁都不知道,此时的洛阳虽然破败,也还是被人盯上了,那人就是马腾父子,他们在诸侯联军之中势弱兵少,不敢有大作为,诸侯群豪兵强马壮,他们不敢轻捋其锋。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终于忍不住热衷已久的土地,幽州刘虞、并州丁原都被草原人牵制,无暇洛阳,而公孙瓒虽然有精兵在手,却无力抗衡众诸侯,就连马腾都不行,没有刘焉的支持,他不敢留在洛阳,所以早早就回军辽东,那里有他的根,只有那里才是他驰骋的地方。 汉中被张鲁割据,刘焉急于收复失地,不顾刘备劝阻,直入汉中,却没有想到被张鲁设计,大败而回,甚至差点失去了老命,吓得刘焉再也不敢狂妄,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的回到益州舔伤口去了。 张鲁原本是想一举进军益州,可是他的谋士阎圃劝阻了,陈之以利害关系,益州险阻,而又兵强马壮,士卒强悍,不是一朝一夕可破,而且西凉董卓撤军而归,虎视眈眈,若有不慎,就会为之所乘,得不偿失,张鲁才作罢。 至于刘表、刘岱等人都无暇洛阳,马腾父子决定出兵了,出乎意料的是此次出兵十分顺利,除了一些不知死活的蟊贼之外,马腾军势如破竹,毫不费劲就得到了司隶一州之地,就连皇宫都糊里糊涂的拿了下来。 至此,中原数分,天下群雄割据之势已成,战国的时代已经来临,鹿死谁手,谁堪擎鼎神器,犹未可知! 第一百九十六章宛城之战 宛城。 夜色慢慢,繁星满布,可是这平静的夜空下,却是冷风呼啸,血腥弥布,哀嚎不断,四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卒,手持刀兵,衣着铠甲不断地冲击着夜空下的城池,没过多久,又慢慢退了回去,就像是浪潮一般,来了又去。 城墙之上,也有无数的士卒忙碌非常,你来我往的搬运箭矣、滚木、还有到处摆布的大锅,里面是滚烫烫的黑油,沸腾的热气,令人生畏。 “快!再快点,该死的黄巾军,等主公回军,某一定要杀他们个屁滚尿流,该死,你在干什么!” 一个校尉大声唾骂着,见到一个士兵手里拿着火把,差点点燃火油,顿时气得大骂,一把抓住那士兵怒喝道。 “将军,我、我······” 看到他支支吾吾的,校尉气更大了,手里染血的战刀指着士兵。 “混蛋,你是谁的兵!” 突然,另一个校尉走过来,拉了一下发怒的校尉。 “老王,别怪他,他是新兵,自愿参加守城的。” 王校尉才收回战刀,呵斥了一句。 “去,小心着点,你是个汉子!” 受到鼓舞的汉子脸涨得通红,狠狠点头,转身向着城头杀去。 “老赵,怎么会有新兵来城头,我们不是还有精锐士卒吗,他们没上过战场,这是送命啊!该死的,太守大人是怎么想的,这算哪门子事啊!” 说着王校尉一屁股坐在地上,吐了口血沫,显然对太守很不满。 “老王,别这么说,其实这不是太守大人的错啊!” 王校尉怒目一撇,冷笑道。 “他管不了?笑话,宛城是主公交给他的,这宛城之中谁能管他!” 赵校尉苦笑不已,看样子老王对太守大人误解颇深,不过他也知道老王只是心直口快,心地并不坏,只是见不了那是百姓无辜失去性命罢了,拍了拍王校尉的肩膀。 “老王,就你能!太守大人还能不知道?你个莽夫能知道多少,就在那里唧唧歪歪,这其中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跟随太守大人这么久,你还不知道他的人品?” 王校尉一愣,想起太守的为人,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老赵,我就是个粗人,不懂那么多,现在除了打仗,抵挡住这些该死的乱贼外,哪有什么时间管别的啊,究竟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说道说道。” 赵校尉笑了笑,将自己大的大刀放在膝盖上。 “老王,主公是如此英明,短短时间就能肃清荆州,百姓们莫不感恩戴德,提用的人蒯良兄弟、蔡瑁将军等等,那个不是英才,荆州有这些人才能快速安稳,你说太守大人能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吗?” 王校尉白眼一翻,踹了脚赵校尉。 “废话,要不是看在主公的份上,我老王会参军?主公是不是雄才伟略,有识人之明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从主公来了荆州,我老王家中妻小再也不用担心兵乱盗匪了,就此一点,我姓王的就愿意为主公卖命,可那又如何,关百姓守城毛事啊,又不是主公下的令!” 赵校尉无语了,本来他还想要显示一下自己博学多才的,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鸟这回事,不由得苦笑道。 “好,你就是个莽夫,就知道杀人!” “怎么?不服啊!别打岔,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城中还有那么多精兵,为什么会有百姓登上城墙,这不是胡闹吗?”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这不是太守下的令啊,很多百姓得知这是黄巾攻城之后,惶恐不安,城中一片凌乱,家家户户都乱了阵脚,太守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安稳下来,说荆州兵多将广,小小黄巾不在话下,是攻不破宛城的,可是他们害怕啊,黄巾之害,荼毒百姓,他们恐惧,他们······” “赵老三,快点说,你奶奶的,说了半天就像放屁一样!” 王校尉听得烦了,立即打断他的话,看着赵校尉一脸郁闷的样子,他就咧嘴笑,赵校尉对他无可奈何,两人都是一起从军的,彼此都是血战结下的兄弟之谊,自不在乎这些。 “狗老王,你急着投胎啊,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就是百姓不愿意只是荆州军守城,他们自发组织了青壮,另外城中一些世家借给他们兵器铠甲,要与荆州军一起守城,誓死不让,太守大人无奈,只得同意。 后来太守大人发现黄巾军兵多,这个时候也只是小打小闹,大军还未压上,所以也就这样了,毕竟值此之际,民意不可违,城中不能乱;之后,太守也明白,这个时候留下精兵,等黄巾大军压上的时候,再派出精兵抵挡黄巾,毕竟黄巾军能破了洛阳,战力不俗,我们不能以疲兵应对啊。” 王校尉恍然大悟,咧嘴笑道。 “原来如此,早说嘛!真是的,装什么装。” 赵校尉脸色一黑,这混蛋说话气死人,不过对于太守的举措,他深以为然,黄巾之害太严重了,百姓们都怕了,城中还有司隶逃难来的,他们对于黄巾的恐惧更甚,感染了城中百姓,好不容易到了荆州,这个他们眼中的世外桃源,怎么会容忍黄巾军再次摧残呢。 赵校尉摇了摇头,甩出自己的胡思乱想,当初自己还不是因为害怕黄巾才参军保卫家园的吗,这和他们何其相似,看了眼满身是血的王校尉。 “老王,你刚才杀了几个黄崽子啊?” 说道这里,王校尉就大有兴致了,一下子坐好,盯着赵校尉。 “嘿嘿,老赵,说到这你小子就怂了,到现在为止我可是傻了十七个黄崽子了,还差三儿就满二十了,嘿嘿!” 看着王校尉一脸的得意,他就想笑,但是眼神底下的那一丝疲倦,赵校尉还是看到了,拍了拍王校尉的,沉声说道。 “老王,你杀敌的时候太莽撞了,这样不好,说不定就挂彩了,小心着点。,家里还有妻儿等着你呢,这次大战之后你绝对有战功,主公不吝赏赐,你小子可不能先死了啊。” 王校尉咧嘴笑了,一拳砸在赵校尉身上。 “奶奶的,说什么呢,我老王还怕那些黄崽子?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你自己也注意一点,我休息一下,这帮黄崽子太可恶了,老子现在还没睡个好觉。” 看着老王的样子,赵校尉心中一酸,他知道老王为什么这么拼命,他们王家就剩下他一个男儿了,大哥死于战乱,老三又因为黄巾死了,全家重担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家里有自己的妻儿,大哥的妻儿,三弟的妻儿,一大家子全靠他吃饭,要是不努力争取军功,一家子的挨饿。 看着直接躺在地上的老王,满身鲜血,就算睡觉手中的刀都不离手,赵校尉眼中湿润了,盯着城外密密麻麻的黄巾,心底暗下决心一定要护住老王,他就孑然一身,死了就死了,可老王不能死。 在城内忙碌不已的时候,城外张曼成正骑着高头大马,看着眼前这座城池,黄巾军又一波进攻被赶回来了,这让他很伤神,他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攻不破摇摇欲坠的宛城,当初黄巾进军,势如破竹,无一合之敌,怎么现在就这么艰难,他真的想不通。 “将军,不能再战了,将士们士气全无,宛城城高墙坚,又有重兵把守,一时半会儿是攻不破的。” 他身后的副将看着黄巾士卒们前赴后继,死伤惨重,再也忍不住劝阻道。 张曼成猛地回头,瞪着副将,腰中战刀抽出,对着副将的脖子,杀意肆掠! “胡言乱语,小小宛城,我十万大军怎么会攻不破!你身为本将副手,不思如何破敌,冲锋陷阵,却在此妖言惑众,蛊乱军心,当本将不敢杀你吗!” 刀斧加身,那副将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跪下求饶。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张曼城置若罔闻,眯着眼睛盯着宛城。 “想当初我黄巾百战沙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连洛阳帝都都被拿下,此时小小的宛城怎能抵挡我黄巾天国将士的兵锋,我就不信,小小的宛城能阻挡我张曼成!” 副将还跪在地上,心中诽谤不已。 当初是当初,当初的黄巾可不是你在指挥,这般莽撞攻城,士卒死伤惨重,很多士卒都不愿进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军师?妄自尊大,自己还是早些谋条后路。 “传令!全军压上,我要一战拿下宛城,否则攻城的将领提头来见!” 张曼成怒不可遏,天下诸侯齐聚洛阳,这么好的机会,相比于荆州富庶,豫州乱战之地,他早就垂延三尺,要是能拿下宛城,那进军荆州就不再是奢望,他张曼成不甘平庸,也要做一番大事! 副将听到张曼成的命令之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完了。 烽火连天,战烟弥漫。 黄巾军密密麻麻冲向宛城,吼声震动山河,箭矣横飞,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中招,死于箭下。 “将军有令!全军压上,攻入宛城!” 第一百九十七章火···火把 轰! 万马崩塌之势,黄巾军前赴后继,不要命的冲向宛城城墙,不是他们真的拼命,而是身后的督战队,张曼城铁了心要拿下宛城,谁若后退,等待他们的就是无情的大刀,一时间,到处都在呐喊,火光冲天,厮杀遍地,在星夜之中,汩汩洪流漫向宛城。 “给我杀!将军有令率先登上城楼者,赏千金!若有后退者,杀无赦!” 一个小将身先士卒,提着大刀大声呼喊,冲向了宛城,只见千军之势汹涌而出,人声如潮,戈矛如林,刀剑如海,数十队兵士们抬着云梯快速冲向墙角,张云搭梯,快速向城角移动,准备攻城。 黄巾军身资不厚,只能制作一些简易的攻城器具,由于张曼成的狂妄大意,自以为是,认为兵贵神速,从豫州发兵,直扑宛城,仓促之下黄巾军除了云梯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攻城器具,这一下子害惨了黄巾士卒,他们只能以血肉之躯在箭雨中前进,生死由命。 安静的城墙之上,久战疲倦的荆州军正在进行了短暂的休憩,只有巡逻的士卒还在来回走动,防备黄巾再次进攻,以便及时警示。 “咚、咚、咚、咚!” 隆隆的战鼓突然传上城头,响彻黑夜,犹如一块石头掉到了平静的湖面。 “敌袭!” “敌袭!” 巡逻士卒也已经放声嘶声大吼,警示还在沉睡的士卒,抵抗来袭的黄巾军,城头顿时炸了锅,许多不明所以,自愿守城的百姓慌了手脚,六神无主,而适才休息没多久的王校尉就像一只警惕的老虎一样瞬间翻身起来,虎目巡视城头,看着乱糟糟的城头,一声大喝。 “不要慌!不要乱!准备滚石,檑木,砸死这些黄崽子,弓箭手不要吝啬箭矣,给老子死命的射!这些黄崽子不堪一击,我们已经打退他们那么多次了,不要怕。” 或许是因为王校尉这几次战场上的杀敌的凶悍震慑住了慌乱的士卒们,开始的混乱场面才缓缓稳住,各个队率、屯长、军候们也都找到自己的兵,组织起了防御。 赵校尉也睁开了眼睛,起身与王校尉一起制止慌乱的士卒,不过等他朝城下一探,顿时背心发麻,眼睛瞪得老大,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借着火光,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黄巾汹涌而来,远胜之前。 “不好!黄巾军来势凶猛,这像是全军压上了啊。” 赵校尉脸色骤变,看着城头上的士卒,心中念头千回百转。 王校尉看到老赵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这家伙平时可不会这样,要不是遇到大事,他才不会色变,急忙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士卒,往城下看去。 在火把的映照下,王校尉看的是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黄巾士卒汹涌而来,比之前几次攻城,这一次似乎猛烈的多,甚至像不要命似的,人挤人扛着云梯,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赵校尉突然转头,紧紧盯着探头的王校尉,道。 “老王,这下子不好了,黄巾军是要拼命了,估计是最后一搏,我得马上找太守大人,请求支援,现在城头上就全靠你了,我会很快回来的!你小心着点。” 王校尉点头,现在情势危急,必须去搬救兵,否则宛城就有危险了。 “去,另外给太守大人说一下,把这些百姓撤下去,他们不懂兵事,在这里只会添乱,请太守大人将荆州的精锐派出来,黄巾此战是铁了心了,再等下去就不好了。” 赵校尉点头称是,随后严肃道。 “老王保重!一定要保住性命,你们老王家可就靠你了,我去去就回!” 等赵校尉走后,王校尉又探出头看着潮水一样的黄巾。 “咝!” 不由得吸了口冷气,这得多少人,恐怕这还真的是黄巾士卒全军压上了,张曼城这狗东西还真是舍得啊,这尼玛是拿人命在铺路啊。 “这些黄崽子,真的不要命了啊。” 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转瞬间,王校尉的眼睛红了,脸上也露出了难以自制的激动,至于刚刚赵校尉的劝告,早就被扔到了九重山之外。 此时在他眼里,那些汹涌的黄巾士卒那都是战功,都是他养家糊口的好东西,残忍的舔了舔嘴角残留干枯的血渍,手里沾血的战刀被收进了腰间,从背上取下自己的弓箭,大吼道。 “弓箭手准备!让黄崽子们尝尝王大爷的厉害。” 刚刚说完,许许多多的荆州士卒持弓负箭,猫着腰就到了城头,之后纷纷张弓搭箭,等待着王校尉的命令。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荆州军的箭矣犹如天女散花,飞一般的射入了城下进攻的黄巾士卒人群。 “呃啊、啊!” 猝不及防的黄巾士卒顿时死伤惨重,飞蝗一样的箭矣犹如死神使者,收割着性命,不过黄巾士卒手中有盾牌,只是两三波飞箭之后,付出代价的黄巾军们就举起盾牌,箭矣对他们的伤害瞬间降低。 “该死的黄崽子,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看着箭矣伤害减少了,王校尉收弓破口大骂道。 “嗖、嗖、嗖、嗖······” 刚刚放下长弓,还没来得及喘气,王校尉就听见不断地破空声,脸色不由得大变。 城头之上的荆州军弓箭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遭了大罪,瞬间就被成千上万支利箭夺去生命,就算没有被直接射死的士卒,也有很多身中数箭,倒在了血泊之中,趴在地上一片哀嚎。 王校尉凭借自己的经验反应得快,在吼叫的同时瞬间就蜷缩了身子,紧紧贴着城墙,嗖嗖之声不绝于耳,面对如此猛烈的箭矣,看着倒下的士卒们的哀嚎,王校尉只能咬着牙,却也无计可施。 箭如飞蝗,他不知道为什么黄巾军这一波的箭矣怎么这么准,比白天的伤害都要大,荆州军弓箭手在瞬间是失去了上百,损失惨重。 该怎么办,王校尉急的额上冒汗。 “将军,我们根本就不敢冒头啊,黄巾军的弓箭太厉害了。” 他旁边,一个手持弓箭的士卒满脸担忧。 他拍了拍,那士卒的肩膀,缓缓说道。 “别急,会有办法的,不慌!” 将士兵的魂,他知道此时他不能慌,要是他都慌了,这城头可就完了,口中呐呐自语。 那个士卒点点头,然后举着火把照出城墙外,才刚探头,一支飞箭就夺命而来,划过黑夜,穿过了他的颈脖,士卒手中的火把一下子就掉了。 “呃!” 王校尉猛地转头,抓住士卒,手紧紧摁住十足的伤口,虎目圆睁。 “顶住,顶住!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 那士卒瞪着眼睛,嘴里说着什么,可惜声音太小,鲜血从他嘴里不住的流出,王校尉还以为士卒有什么遗愿,连忙贴耳在士卒嘴边。 “火·····火····把··” 王校尉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那士卒已经脖子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机,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王校尉忍住眼泪,仰着天慢慢摸过士卒的脸,替他合上了眼睛。 可是,那士卒的眼睛却怎么都闭不上,王太尉终于难以自持,铁打的汉子流下了泪,缓缓放下士卒的身体,向城外看去,眼中满是仇恨。 此时城头之外,火光到处都是,箭矣依旧在横飞,荆州的守军根本就不能反击,被压得死死的,不止如此,荆州军的伤亡还在不断增加,很多士卒都是带着伤苦守着。 看着城外的万里火光,王校尉突然脑中犹如电击,口中不由的喃喃道。 “火,火!” 突然,王校尉犹如醍醐灌顶般,眼中光彩闪烁。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是火光,城墙上的士兵们手中的火把成了灯塔,成了活靶子,原来如此,我真他妈蠢!” 王校尉的大喝吸引了许多士卒的眼光,他不以为意,知道了缘由之后,他终于松了口气,一个打滚就躲到了城垛之后,然后对着士卒们吼道。 “弓箭手注意,全都不要动,留出一点空间出来,我有办法了。” 士兵们本来心生绝望,黄巾军的弓箭实在太厉害了,他们胆战心惊,尤其是那些自愿参与守卫的百姓,早就胆丧魂飞,眼睁睁的看着熟知的人死去,他们的神经都要崩溃,若不是顾忌到城中妻儿,说不定早就跑了。 此时王校尉的话无疑是一剂强心剂,士卒们的不安很快得到安慰,眼睛都盯着王校尉。 “大家快点把滚木上浇上火油,主意别点燃了,快!” 士卒们一愣,不知道王校尉为什么这么做,那些参军百姓们都是很快就动起手来,火油浇到了滚木上,士卒们虽然不解,但是随后就开始遵令行事。 看着大部分滚木都已经浇上了火油,王校尉大后停下。 “现在注意了,慢慢抬着滚木移上城垛,注意弓箭!” 得令的士卒们在黄巾的飞箭下,缓缓运送着滚木,不断有士卒被飞箭射中,倒在血泊中,还有的在无助的哀嚎,王校尉咬着牙,因为用力,嘴唇上流下鲜血。 第一百九十八章不死不休的杀戮 战火纷飞,箭矣如蝗,看着一个又一个士卒倒在他的脚下,往日熟悉的脸庞失去了神采,他的心在滴血,不知道又有多少个家庭失去依靠。 鲜血是那样刺眼,王校尉虎目含泪,不忍再看,转头疾声大吼道。 “大家注意飞箭,都把头埋低点,小心黄崽子们夺了自家小命!” 其实,不用王校尉提醒,士卒们都知道,看着身边的兄弟不甘倒下,还有眼睛中对生的渴望,他们都心颤,不时有士兵倒下,鲜血有的时候还溅到脸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听到王校尉的话,士兵们更加小心。 王校尉眼神中血光一闪而逝,咬牙用尽全力将檑木推到了墙垛。 “都听好了!等我们把檑木掀下城墙之后,立即丢掉手中的火把,引燃檑木,一定要让这群黄崽子血债血偿,烧不死他们,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听到王校尉的怒吼,士兵们将心中对生的渴望,对黄巾的愤怒、仇恨喊了出来! “报仇!” 蜷缩着的王校尉一下子直起身子,大吼一声,掀翻了檑木,瞬间又丢出了火把,其余的士兵们看得清楚,依样画葫芦,很快檑木都被送下了城下,并丢掉了手中的火把。 轰! 还在空中的滚木瞬间被点燃,燃起了熊熊烈焰,黑夜寒风呼啸,风助火势,滚木燃的更加起劲。 而这个时候,黄巾军也已经利用头顶上的盾牌,抵挡住了零星的箭雨冲到了城墙边儿上,并且迅速架好云梯,准备好了登城,可就在这个时候。 所有的黄巾士卒都感觉到天亮了,黑夜的寒风中,身上都感应到暖暖的,就在他们心思各异,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天亮这么快的时候,头顶上一轮轮旭日砸了下来。 有的士卒正好抬起头,没有看到太阳,但是却看到了灾难。 嘭! 第一格檑木砸下,烈焰焚身,来不及躲避的黄巾士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躯淹没在火焰之中,就连一丝哀嚎都难以留下,命丧黄泉。 其实他们不知道直接地死去这还算运气好的,运气不好的,被檑木砸中,非死即残,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看着烈焰慢慢燃烧自己,地狱一样的折磨。 “万岁!” “万岁!” 看着黄巾军被如此摧残,荆州军们兴奋不已,像狼嚎一样,他们的将军不但救了他们的生命,而且是战无不胜的,黄巾军毫无抵抗之力,王校尉此时已然成了他们心中的柱石,一个战胜! 这个时候,宛城犹如一座火红色的天宫,在黑夜之中冉冉升起,妖艳无比,城下的哀嚎不止,烈火焚天犹如万古魔鬼,张牙舞爪,神秘诡异而又美丽。 可是,战争总在继续,不管是荆州军、还是黄巾军都无暇日他顾,或许在他们眼中,宛城就是一座噬人生命的野兽,黑夜被火光点亮,带来的却是更凶残的厮杀。 城墙下是火焰滔天,而城墙之上由于火把的减少,顿时为之一暗肆意的飞箭瞬间减少,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原来为他们照明的火把成为了他们的催命符,所有的人看着王校尉都充满了崇拜。 只有王校尉自己心中酸楚几何,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士兵用生命换来的,而那个士兵至死都不瞑目!看了一眼躺在城垛边上那个士卒,王校尉不再做他想,下令道。 “注意了,黄崽子门肯定会马上进攻的,这火焰抵挡不了他们,飞箭的威胁解决了,现在就靠你们了!弓箭手准备,现在是你们报仇的时候了,用你们的弓箭告诉黄崽子们,你们不是好惹的!” “将军放心!” “嗷嗷嗷!” “报仇!” 士卒们心中的热血、腔中的仇恨就如同城下的烈焰,狼一般的叫喊起来。 城下的黄巾军遭受了檑木火海,死伤惨重,到处都是残臂断腿,还有被火烧熟的的人肉,阵阵肉味儿令人作呕,到处都有士卒燃尽的尸体,犹如阿鼻地狱! 可是,张曼城已经铁了心,在后军下令有进无退,否则杀无赦!黄巾士卒们只能压着腹中呕吐,闭着眼睛冲锋,都是为了活命! 飞箭倾泻,可是对于有了防备的黄巾士卒,明显威胁减小了许多,而且由于很多黄巾士卒已经开始攀登,弓箭已经作用不大了。 “弓箭手后退,准备火油!” 列阵在后的士兵很快抬着火油走上前去,准备就绪。 “倒!” 瞬间城墙之上犹如倾盆大雨一般,火油倾泻而下。 “啊!” “救命!” 火油泼下的瞬间,许多黄巾士卒就开始痛喊,被火油波在身上,那种痛彻骨髓的折磨,犹如下油锅一样,难以自持,纷纷从云梯上掉下去,又很快被城下的火海吞噬。 “滚石准备!砸!” 火油倒下后,王校尉又大声喝道,自己也抱起一块巨石,走到城墙边上,看准时机,大吼一声,对着一个攀爬的黄巾士卒猛的砸了下去。 “给老子死来!” 那士卒才一抬头就看到巨大的石块直接砸向了自己的脑袋,呼喊都没来得及,呼啸的石块一下子就把黄巾士卒给开了瓢,脑浆迸裂,从云梯之上掉了下去,一命呜呼。 之后,王校尉继续搬起石头,对着城下砸去,在云梯之上的黄巾士兵只要稍微被触及就会命丧,就算不被砸死,也会掉下去摔个半身不遂,而且有的石块不但会砸死云梯上的士卒,就连一些城下的士卒都会被砸死砸伤。 尽管黄巾士卒们有盾牌护体,可面对石块如此的重击,不是胳膊被砸断,就是被砸死,黄巾军进攻受挫,不但滚石让他们伤亡惨重,就连许多云梯都被推倒。 火油、滚石、檑木的三重打击,不时的飞箭,叫进攻的黄巾军伤亡巨大,损失惨重,以一波登城的士卒很快全军覆没,就连城下的第二波士卒们都受到了很大的摧残。 可是,面对如此惨状,黄巾军不但没有后退半步,反而涌来了更多的黄巾士卒,前赴后继,在黄巾将领的指挥下,黄巾军呐喊呼啸,不知是为了发泄心底的恐惧,还是以此鼓舞自己。 城下黄巾军汹涌如潮,城墙之上王校尉冷笑着抛出自己的石头,收割黄巾军的生命。 “来,哈哈,都是我的军功!” 王校尉肆无忌惮,眼中血红一片。 突然,天空一支飞箭瞬间飞来,在王校尉的瞳孔中无限放大,他连躲避都来不及,那一支飞箭划破长空,直接插在了他的胸前,箭上的翎羽还在颤动。 王校尉手中的石头还没来得及抛出,浑身一颤,眼中充满了不甘、悔恨、遗憾、留念,铁塔般的身躯缓缓向后倒去,在所有士卒们的眼中倒了下去! 嘭! 他的身躯倒下了,手中的滚石雪上加霜,砸在了他的身体之上,王校尉嘴里鲜血不断喷出,眼睛瞪得老大,滚石将那一支箭砸断,剩余的部分穿透了他的躯体。 王校尉看着天空,黑夜的天空繁星点缀,他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天空这么好看过,从来没有!此时那星星是如此耀眼、闪烁,灵动活泛。 好累啊,该死的黄崽子们,等大爷睡一觉再收拾你们! 一瞬间,却又似千年。 王校尉终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周围的士卒们大声吼叫,他也听不见了,就在他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士卒,歇斯里底地跑过来,哭泣道。 “将军,将军你没事!” 他艰难地移开王校尉身上的滚石,痛哭失声,不断的拍打王校尉的脸庞,想要他在睁开眼睛,看看士兵,看看他的兵!可惜,王校尉一直都没有睁开那一双闭上的眼睛,脸上还残留着一些微笑。 “不!” 许多士兵们嘶声力竭的狂吼,他们不敢相信,不愿相信那个铁塔般的男人就这样到下了,站不起来,他刚才明明还那般威武,还为大家带来了光明,救了大家的性命啊! “报仇!” “报仇!” “报仇!” 哀兵必胜,王校尉的死让荆州军们像受了伤的残狼一样,看着黄巾军的进攻,不论是弓箭手的飞箭,还是步兵的滚石、檑木、火油,都发出了复仇的呐喊,向着黄巾军冲去。 可是由于没有王校尉的统一指挥,城墙之上一度混乱,不时有黄巾军冲上城头,缺口越来越多,可尽管如此,这不但没有成为黄巾军的希望,相反这却成了他们的催命刀。 无处发泄的荆州士兵,用手中的战刀告诉了黄巾军,他们的愤怒,他们的复仇才刚刚开始,就连普通士卒,守城百姓都像战神一样,刀光剑舞,生魂残断。 “来,黄崽子门!” “为将军报仇,杀光他们!” 所有的荆州军都打了鸡血,不顾生死以命相搏,黄巾军士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无情的收割,他们开始感到恐惧,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人,那些都是一群魔鬼,不惧生死的魔鬼。 乱!血腥!暴虐! 城头上已然成了一个屠宰场,只有无尽的杀戮,鲜血,所有上了城墙的黄巾军都会被无情的死的粉碎,荆州军眼中的血红让他们凶悍无情。 可是,城头的黄巾士卒却多了起来,没有统一的指挥,没有理智清醒的战术,荆州军完全变了,变得像野兽而不像人,杀戮在城头,不死不休! 第一百九十九章太守激励军心 一群百姓,变成了狼! 就连城上的原荆州士卒都被感染,只知道血腥报仇,竟是忘记了他们的任务是守城!越来越多的黄巾士卒登上城墙,本来进攻的他们应该快速攻击城门,放城外军队进来,可是荆州军的悍勇残忍让他们疲于应战,甚至有些低挡不了。 王校尉的死,留些了一群狂暴的人魔,到处都是血肉残碎,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是,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到处是断折的兵刃,墙头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城墙上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的,无论是士卒还是军官,毫无例外。 “快,快点把黄崽子们赶下去,推倒云梯!” 这时其中一个军候猛地醒悟过来,看到士卒们毫无章序的拼杀,黄巾士卒却越来越多,立即嘶声大喊,劈倒了自己面前的一个黄巾士卒,奋不顾身杀到城垛,看到一个黄巾士卒爬着云梯才一露头就被一刀削掉,一个人头掉下了城墙,无人尸体也倒了下去。 由于那一声嘶吼,越来越多的荆州士卒慢慢从杀戮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心惊胆颤,他们都是守城的士兵,现在却犯了大罪,要是丢了城头,那后果不堪设想。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开始阻挡黄巾士卒登城,推翻了云梯。 “怎么回事?” 突然,城头上一声厉喝炸开,响彻所有人的脑海。 只见一个威武的汉子手提着虎头刀,登上了城头,看着混乱的局面,发出了大声的呵斥。 赵校尉心急如火,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太守府,把事情据实以告,太守大人立即下令,派出了所有能战士卒,那些留下的荆州军精锐也奔赴了城墙。 可是当他还在内城的时候,看着城头上刀光剑影,就已经赶到了强烈的不安,所以率先一骑绝尘,登上了城头,可眼前的一幕让他愤怒不已,看到到处都是黄巾士卒,他的眼睛瞬间红透,虽然被压着打,可是城头上绝对不应该出现黄巾身影,要不是有足够信心黄巾军登不上城头,他是不会离开的。 一把拉过一个荆州士卒,想要问个清楚,可是一个黄巾军士兵举刀就砍了过来,愤怒的赵校尉身体一侧,手中的大刀一闪而逝,那个黄巾士卒直直愣愣的躺下,脑袋掉了下去。 “说,怎么回事?” 惊魂未定的荆州士卒,还以为是黄巾军对自己下手,横刀砍过来,被赵校尉轻松躲过,一声大喝惊醒了杀红眼的荆州士卒,看着怒目而视的赵校尉,荆州士卒汉子竟然嚎啕大哭。 赵校尉一耳光打在那士卒脸上,冰冷道。 “废物,哭什么哭,到底怎么回事?” 被打的士兵浑身一颤,双目含泪道。 “将军,为王将军报仇啊!报仇!” 赵校尉浑身一颤,心底的不安更甚,连忙抬起头四处巡视,越看越心凉,他自然知道士兵所说的王将军是谁,可是此时他却怎么也没有找到那个魁梧的身影,那个本该站在城头奋勇杀敌,为家人而战的老兄弟。 不自觉间,赵校尉脸上变得狰狞可怖,抓着士卒的手不由的加大了气力,直痛得那个士卒哼哼叫,可赵校尉却置若不自知眼睛还在不断扫视。 可城上越来越多的黄巾士卒让他眼花迷乱,心中烦躁不堪,可毕竟不是冲动的人,他知道此时要紧的事情是什么,一定要先把黄巾士卒杀下去,否则城池难保,一把丢开荆州士卒。 赵校尉厉声大吼。 “援军来了,众将士听令,将黄崽子们全部赶下城墙,不要乱战!” 还在混战的荆州军们听到吼声,马上就发现了意气风发、提着虎头战刀的赵校尉,他们一下自己像找到了组织一样,自从王校尉战死,城头就陷入混乱,没有了统一调度,此时赵校尉的到来一下子让他们有了主心骨。 将士兵的魂,原本失去了魂的荆州军们开始醒悟,盯着赵校尉。 “是赵将军,赵将军。” “真的,赵将军来了,杀啊!” 有了赵校尉的指挥,荆州军们很快就从杂乱无序的战列中脱出,形成了有序的阻挡,杀敌。本来就没有荆州军多,现在又遇到了调度有方、杀气沸腾的荆州军,很快登上城头许多的黄巾士卒就被赶下了城墙,不是被刀剑砍死,就是从城头上掉下去,活生生摔死。 内城那些荆州士卒精锐很快就登上了城头,犹如潮水一般,整齐有序,不愧百战精兵,可是当他们看到城头上的模样,也忍不住的抽搐,吸着凉气。 这里的血腥味儿浓烈得令人作呕,若不是都上过战场,他们都不想像自己能不能忍住,鲜血汇流成河,从城头留下女墙,染红了这座古城,尸积如山,断臂残肢,他们若不是亲眼看见,打死都不会相信这居然是一群百姓做得到的,毕竟这里的荆州军士卒没有多少,很多都是自愿参与守城的百姓临时组成的。 只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登上城头的荆州军士兵们,立即加入了战团,本就抵不住有序的荆州军的进攻驱赶,刹那间死伤惨重,不多时就被全部驱赶下去,久战沙场的荆州军精锐立即冲上去,分队而列,一队士卒砍杀那些还想妄图登城的黄巾士卒,之后另一队士卒很快抱起滚石檑木,往城下砸去。 城下不时有惨叫之声,一命呜呼的大有人在,很久没有滚石檑木的肆掠,他们便自以为没有了这些的威胁,少了很多防备,一时间死伤惨重。 荆州军精锐们的战术很奏效,黄巾军的登城作战很快被抑制,也有很多云梯被推倒,又是大片的死亡。 看到城头终于被稳住,拿回了主动权,赵校尉心里总算平静了,杵着刀喘着粗气,只不过他的眼睛还在到处巡视,不断搜索老王的影子,他还不愿相信。 “将军,黄崽子们都被赶下去了,不过他们肯定还会有最后一波进攻,我们应该怎么做?” 赵校尉呼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 “把城头上的黄巾尸体扔下城,我们荆州军的尸体快速运到城下,准备大量的火油、滚石、檑木,黄巾军殊死一搏,这一站最困难的时候就要来了,太守大人一会儿也会来,你······” 拍了拍那个士卒的肩膀,可话还没说完,赵校尉的瞳孔就瞬间放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失魂落魄地走了上去,不明所以的盯士兵正要询问,却也看到赵校尉盯着的地方,止住了嘴里的话。 赵校尉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喉咙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堵住,脸上也变得复杂痛苦、还有不敢置信,他双手伸出,颤抖得厉害。 终于在那个身体边上停下,双手不知道怎么放。 “老王!” 沙哑的喉咙中只吐出两个字,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慢慢蹲了下去。 周围的将士们都看着痛苦的赵校尉,抱着头在那里独自伤神,很多士兵们也都双眼泛红,眼中难以自持流出了铮铮铁泪,多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在荆州军中,不管是战死的王校尉,还是痛苦的赵校尉都很有声明,宛城的荆州军谁都知道他们两人,他们是生死挚友,犹如手足,他们对麾下士卒犹如兄弟,寝食同甘。 平常那个铁塔般的汉子,刚才那个站神一样的男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战士们为了他发狂,为他复仇,可是他却在也站不起来了,赵校尉埋着头痛哭失声。 “太守大人来了!” 此时,一个士卒大声吼道。 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的面白如玉的中年龙行虎步走上了城头,脸上威严如狱,身后簇拥着一队亲兵,护着他上了城头,赵校尉这时候才抬起头,可依旧蹲在地上,红着眼睛看着那个中年人。 “大人!” “参见大人!” 周围许多士兵们纷纷问好,那太守脸色不变,直接向着赵校尉走来,许多将士们都不禁色变,生怕是赵校尉触怒了太守大人,很多士兵都准备为赵校尉求情,毕竟要不是王校尉死战、赵校尉来得及时,城头说不定都丢了。 可是事情出乎了预料,太守径直来到赵校尉面前,没有怒骂不满,相反太守大人慢慢扶起赵校尉,拍了拍他的甲胄,转身对着所有将士们喝道。 “众将士用命死战!此乃荆州之幸,宛城之幸,我一定会向主公上报诸位力战功劳,王校尉战功卓著,战死沙场,这是军人的天职,死得其所! 但是,他是宛城的一员,是我们宛城的英雄,本太守决定自即日起,王校尉家中老小由太守府资助,一切生活皆由太守府承担,我也会上报主公,嘉奖王校尉! 黄巾贼想要拿下宛城,其辱我们的妻儿,夺去我们的家园,此乃血仇大恨,将士们,你们愿不愿意卫为宛城死战?你们想不想为王校尉报仇雪恨,以慰王校尉在天之灵?你们愿不愿意死战不退!护我宛城?” 太守厉声嘶竭,对着城头将士许诺,铿锵之言,热血之音,荆州将士们刹那间战意盎然,士气倍增,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放声呐喊,他们用自己的死后告诉了太守自己的决心。 “战!战!战!” 第二百章赵校尉的计划 洪水猛兽般的嘶吼,震彻了城头,在黑夜之中犹如惊雷降世,城下的黄巾军为之一颤,似乎是想起了之前黄巾军所遇的惨状,军心士气一跌再跌。 太守看着将士们如此沸腾热血,士气高涨,颔首笑了,他已经得到消息,只要再守上一日,荆州的援军就会来了,到时候一定能里应外合拿下张曼城,说不定还能进军豫州。 突然,赵校尉一下子跪在太守面前,满眼泪水,铁一样的汉子此时却像个孩子,对太守这样的行为赵校尉真心敬服,想必老王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大人,我替老王谢大人大恩大德!” 太守摇摇头,他所做的虽然确实有收服军心之用意,以此来激励将士们,可对于王校尉,太守还是知道的,王校尉嫉恶如仇,豪情仗义,在战场上更加凶悍用猛,用命死战,不但在宛城享有盛名,就算在荆州军中,也有很多人知道,对于王校尉太守都很欣赏,可惜天妒英才。 赵校尉不管太守怎么想,又跪对着王校尉的尸体。 “老王,你可以瞑目了,太守大人恩义,你之家儿老小今后无忧,荆州军是不会忘记你的,将军百战死,壮士复西归,这是我们的使命,放心。 我赵丙对天发誓,今后你老王的父母,就是我赵老三的父母,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必待之如至亲,你可安心而去,黄巾贼兵,我为你杀!一个不够,就一双,此战我赵老三就是豁出命都要报仇雪恨!如违此誓,犹如此箭!” 说话间,不知赵校尉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箭矣,只听一声脆响,箭矣应声而断,周围的将士们纷纷掩面,此情此景就算为男儿也忍不下铁石心肠。 王校尉家中情况几乎人人尽知,此等男儿汉,孰能不敬佩! “大人,请给我一支骑兵,末将必能一举冲垮黄巾贼兵,一战而胜!” 本来太守看到赵校尉已经从悲伤之中走出,很是欣慰,毕竟宛城之中最有能力的几个校尉就是他和已经死去的王校尉了,他们在,这宛城就多一层保障,不过赵校尉的话却让太守脸色一变。 这是在太鲁莽了,此时应该抵抗黄巾军方为上策,只要等到天明,荆州援军就差不多来了,那时候才是反攻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分兵,还要主动出击无异于画蛇添足,甚至要是一个不小心丢了城池,他完了不要紧,可宛城之中还有那么多百姓怎么办。 “不行!” 太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险他不想冒,可是赵校尉并不放弃,他知道太守的担忧,可是这并不是他一时的冲动,而是灵光一亮想到的计策,而且绝对可行。 此时虽然是晚上,可城下火光滔天,犹如白昼,黄巾也绝对想不到宛城的军队胆敢主动出击,这样出其不意,一定可以重创黄巾军,不说解了围城之危,还可以为老王报仇雪恨,赵校尉一定要说服太守大人。 “大人,你听我说!” “无须多言!我们只要守到天明就是胜利,到时候绝对可以让你反击报仇的!” 太守冷面相对,丝毫不为所动,可是又想到赵校尉的挚友兄弟刚刚战死,此时的意气之争也情有可原,语气稍微变缓了一点,叹了口气道。 “赵将军,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恨不得冲进敌营,杀个天翻地覆,可是此事本太守却不能答应你,关乎宛城生死存亡,我不敢冒险,希望赵将军能体谅,等到援军来了,本太守承诺一定将所有士兵交给你,助你镇杀黄巾贼子,我宛城将士们的血仇不会不报的。” 只听到第一句,赵校尉眼神就亮了,之后太守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心里不断计较着设想着,他抓住了关键,那就是天明之后援军就差不多来了,这就是机会。 赵校尉感觉自己的计划胜算更大,不由的脸色潮红,兴奋不已,太守还以为赵校尉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感激自己最后的许诺而激动,可他万万没想到。 “大人,你是说天明援军就会到来了,是也不是?” 尽管疑惑,但是太守还是据实已告。 “没错,主公得知黄巾乱贼胆敢侵犯荆州,已经率领大军而来,到时候这些黄巾决计死无葬身之地,将军大仇也会得报!所以此时还是······” 可是赵校尉立即打断了太守的话,一双手激动的捏成了拳头,青筋暴露,脸上狰狞一片。 “大人,机会,这就是机会啊!大人你想想,黄巾军攻城器械不足,就算兵力居多,可是毕竟是在攻城,损失到现在一定很惨重,我荆州军久守城池,但是精锐并未损失多少。 而天明的时候援军及至,这期间我们若只是谨守城池,就算最后黄巾败了,城池守住了,我们宛城也没有多少功劳,就算我们里应外合也无济于事。 可是大人,要是我们能力挫黄巾,甚至一举胜之,那到时候就不一样了,守城到现在,黄巾已经疲弊,再说了黄巾军的战力绝对不是荆州军的对手,无论是战力还是兵器铠甲,此外,只要大人在此镇守,我军士气一定攀升数倍,城头决计万无一失,末将这个时候率兵出其不意,一举冲击黄巾军营,黄巾不防之下,绝对可以成就不世之功,大破黄巾军,到时候大人也能在荆州扬名,主公也能更加看重大人,大人三思啊!” 赵校尉热血沸腾,将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信心十足,一双眼睛盯着太守目不转睛,充满了期待。 太守脸上没有多少变化,但是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不得不说赵校尉的这个计划是在是太出乎意料,也太刺激了,而且可行性真的很高,而且每一次到襄阳述职,他们宛城都没有什么出色的功绩,主公对他虽没说什么,但是他自己却很惭愧,要是赵校尉的计划成功了,那宛城绝对可以让荆州震动,可虽然心动,太守依旧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变化。 “赵将军,有几分把握?” 赵校尉心中笑了,他知道太守已经动心,只要去掉最后的忧虑,他的计划就完全可以得以实施。 “大人,七成把握可以一举大败黄巾,完胜此战;八层把握可以破黄巾,但是不能大胜,只能挫败;可是末将有十成把握宛城不失!” 赵校尉大气磅礴,豪气凌霄,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此计划绝对可以成事,看着太守嘴角扯动,他就知道成了。 的确,因为太守真的已经被说服了,不是为了大败,而是因为就算赵校尉失败了,宛城依然可以守住,这就足以他赌上一把,狠狠呼了口气。 “赵丙听令!” 赵校尉脸色一喜,恭声道。 “末将在!” “命你立即率领二千骑兵冲击掩杀黄巾贼,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 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想到,赵校尉还以为最多能有一千骑兵就算多的了,可是没想到太守居然敢赌这么大,几乎把所有的骑兵给了他,赵校尉胸中热血奔流,高声应诺。 不多时,内城下聚集了二千精锐骑兵,严阵以待,这是宛城或者说是荆州都算的上的精锐骑兵,赵校尉看着城头上还飘扬的旗帜,一个硕大的王字旗是那么刺眼,他鼻尖发酸,心里暗下决心,此战不死不休! “将军,什么时候出城?” 赵校尉骑在马上,抚摸着手里的战刀,身边一个骑士策马过来询问道,他们是骑兵早就想要上战场,可是守城战他们无计可施,总不能骑着马去守城,此时要出城杀敌,大家都憋着一口气。 赵校尉瞥了一眼骑士,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冲着这两千人道。 “死战!不退,若有人退出的,现在就站出来,等出了城,我就会下令就会关闭城门,那时候再后悔就回不来了,这一战不破黄巾誓不回!” 赵校尉的语气很淡,但是却杀意汹涌,冰冷肆意,此时他已经忘却了对太守的承诺,他要为自己的兄弟复仇,力战九死不悔。 可是赵校尉的话并没有吓破他们的胆,相反却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愤怒,赵校尉虽然弓马娴熟,享有盛名,他们都很敬服,但是并不能容忍骑兵被轻视。 “死战!” “死战!” 听到骑士们的愤吼,赵校尉嘴角挂出一丝轻笑。 “出城!” 城门吱呀裂开,只见赵校尉一骑绝尘,像一支利箭一般冲出了城门,身后的骑士们犹如洪潮滔滔,在黑夜之中涌流而出,势如破竹之势。 城外墙角的黄巾士卒们只感到地上有些震动,一个士兵吓得抬起头还以为城墙之上是不是有什么滚石来了,可见空空如也的头顶,他疑惑了,正要准备登攀云梯。 却感觉有一丝亮光划破自己的眸子,接着就看到有一个无头尸体倒下了,疑惑的他怎么看都感觉好熟悉,突然他发现那居然是自己的身躯时,却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念头。 轰轰轰。 城角下面振动不断,很多黄巾士卒借着火光看到了城门大开,可还没来得及欢呼,就发现一支洪流涌出,很快自己就已经被淹没其中,铁骑踏烈焰,英雄无敌天。 第二百零一章张曼成身死 刹那间,凄厉的哀嚎响起,可是面对突如其来的骑兵洪流,他们也只能发出最后的声音,在斩马刀下变成尸体,黄巾士卒畏惧如虎,战马奔腾就算侥幸没有死于刀剑之下,却也被战马脚踏,生不如死。 赵校尉为首,犹如箭矣的尖峰,直接穿插到了黄巾军之中,将黄巾军一分为二,又来回斩杀,没有丝毫准备的黄巾军死伤惨重,就连督战队都被突如其来的二千骑兵冲散。 黄巾士卒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骑兵,只感觉黑夜之中到处都是骑士们的刀剑挥舞,要命的收割,不知多少人在一个冲锋之中就死于马下,不明敌情的黄巾军一时间混乱不堪,又没有了督战队的威胁,开始出现溃败。 可兵败如山倒,面对未知数目的敌人,凶残的战刀,奔腾的铁骑,黄巾士兵们从开始的小部分叛逃外,越来越多的黄巾军恐惧奔逃,本来夜间攻城对他们的士气造成了很大损失,又攻击受阻,张曼成暴戾,督战队的威胁才让他们攻城的,可此时为了自己的性命,督战队都散了,黄巾士卒们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争先而逃。 赵校尉手里的战刀还流着鲜血,可那一双摄血的眼睛却盯着前方奔逃的黄巾士卒,还有那在夜空中都无比显眼的中军大纛,那里是张曼成的所在,赵校尉舔了舔嘴角的血渍,长啸一声:“冲锋,杀了张曼成!” 身后数千骑兵,磨刀霍霍,跟随赵校尉洪水一样地涌向张曼成所在,口中嗷嗷乱叫。 周围有所阻挡的黄巾士卒皆成刀下之鬼,宛城骑兵此时正可谓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知有多少抱头鼠窜的黄巾士卒倒在铁骑之下。 谁都没有想到此战如此之易,黄巾军坚持不堪一击,一道亮光闪过,只见赵校尉身边的骑士一骑带起一个硕大人头,飞到空中,惊起众多黄巾哀嚎。 “将军,没想到如此简单就冲破了黄巾贼兵,依末将看此时黄巾已经败了,你看那到处都是黄乱杂序逃跑的黄崽子,被我们杀得丢盔卸甲,早知道就早点启用我们骑兵了。” 那刚砍掉人头的骑士兴奋地对着赵校尉道。 赵校尉冷着的一张脸上终于露出了丝丝笑容,他也没有想到真的会这么简单就能冲破数万黄巾贼,还将他们杀得大败,四处逃命,可他的脑子很冷静,他知道这是因为黄巾军没有丝毫防备,突遭袭杀,又不知自己等人的数目,自己乱了阵脚,看着张曼成的大纛,赵校尉道:“别急着高兴,只有杀了张曼成才算胜利,儿郎们,随我杀啊!” 赵校尉说完,扬起手中血刀,挥舞生风,冲向了张曼成,身后的骑士们听到赵校尉的命令,纷纷像狼一样嗷嗷叫着冲了出去,犹如利箭一般,无可抵挡。 此时张曼成看到前军异样,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对着身边的副将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副将早就想离开张曼成身边,立即说道:“诺!” 可是没走多远,副将就看到了前方万骑踏空,风驰电掣般的骑兵,顿时心中生寒,转身策马就逃了,一点声响都没留下,干脆异常。 赵校尉借着火光看到有一骑正在死命奔逃,还以为是张曼城看到了他们,想要逃命,大喝一声:“逆贼休逃!” 他怎么会放过这个害死自己兄弟的罪魁祸首,连忙从背后取出长弓,随即张弓搭箭对着其实背后就是一箭,利箭破空而去,有若雷鸣。 副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后背一痛,随即便倒下了马,被周围凌乱的黄巾军踩成了肉泥。 张曼成终于感到了不对劲,以往的征战经验告诉他地上的震动绝对是骑兵发出的,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让骑兵出击,很明显这不是自己的军队。 “不好,是宛城骑兵!” 张曼成心中一惊,又看到黄巾士卒越来越乱,连声大喝:“挡住这群骑兵,快!” 身后的亲卫们听到张曼成的话,连忙举着戈矛对着前方,将张曼成护在了中央,可是前面有很多黄巾士卒正汹涌后退,脸上布满了惊恐。 眼看就要冲击自己的亲卫队,张曼成不能容忍,否则他在劫难逃,于是下令道:“放箭,阻挡前方的人!” 许多弓箭手正要放箭,可是看到的却是自己人,不由得问道:“将军,那是自己人啊!” 张曼成怒目相视,抽出手中的刀喝骂道:“快给我放箭,骑兵就在后面!” 摄于张曼成的凶威,弓箭手们只得尊令。 刹那间,箭雨就覆盖了前方,只见无数逃命的黄巾军瞬间倒下大半,死于自己人箭下,无数人惨叫着救命,可是却无济于事,踩踏着前方的尸体,后面的黄巾不断前涌。 张曼成脸色大变:“快、快,放箭,不能让他们冲过来!” 弓箭手也发现了前方黄巾军在溃逃,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自己手软,那自己也会成为前车之覆,于是,丢掉心中的不忍,无情的射出了手中箭弓箭。 本来逃溃的黄巾看到自己人,以为得救了,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自己人的屠杀。 箭雨如林,那些黄巾溃卒惨叫道:“不要放箭,自己人啊!” 可事实告诉他们,那都是无济于事的。 “呃啊!” “救我,救我!” “我不想死啊,张曼成你个狗日的。” 逃溃的黄巾士兵死了一片又一片,其余士兵们只得转向奔逃,他们都不想死,此时也都恨透了张曼成,在心中唾骂不已,可身后的铁骑却犹如催命符。 张曼成看到终于阻止了溃逃士兵们的冲击,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心中的石头还没来得及放下,就看到侧翼的军阵却被败逃的黄巾士兵冲垮,乱成了一团,甚至很多黄巾士兵举起了手中的战刀对着自己人砍了过去,只因为自己前方的路被阻挡住了,黄巾自己人却打了起来,刀剑戈矛生死相拼,侧翼军队彻底溃败。 乱!全乱了! 再看到就连自己的骑兵都被败逃的士兵冲散了,甚至还有人拽下骑士,自己抢了马逃命,马背上的张曼成心口一痛,不由得紧紧捂住,面色狰狞:“该死啊!” 轰轰轰。 地面震动更加剧烈,张曼成一口鲜血喷出,掉下马来,人事不省。 亲卫们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准备扶起张曼成,可是前面的骑兵风雷一般的冲了过来,转瞬即到,高高举起的战刀毫不留情的划过他们的颈脖。 顿时,断臂残肢横飞,鲜血狂飙,人头滚滚。 赵校尉甚是凶悍,所遇之敌尽皆被一刀夺命,二千铁骑转瞬全到了,残忍的屠杀黄巾士卒,张曼成的亲卫几乎一触即溃,步兵对阵冲锋的骑兵,结果可想而知。 此时倒在地上的张曼成,尸体都被踏碎,面目全非。 中军大营瞬间就被铁骑踏破,虎狼一样的骑兵们来回冲杀,血腥残酷,此时满身鲜血的赵校尉一刀斩掉中军大纛,随即大喝:“张曼成已死!尔等投降不杀!” 声音之大犹如滚雷,在黑夜之中响起,随即二千骑兵应声大喝:“张曼成已死,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二千骑兵在战场上所向无敌,声音传遍战场,在黑夜中蔓延。 宛城城墙之上,太守看着城下骑兵凶悍至斯,脸上充满了笑容,不过随后看到二千骑兵在赵校尉的带领下横冲直撞,黄巾士兵居然抵挡不了一二,很快就溃散了,太守脸上瞬间通红,眼睛中耀耀生光。 没过多久又听到“张曼成已死,投降不杀”的吼声,太守再也抑制不住兴奋,哈哈大笑:“赢了!黄巾败了,张曼成死了!宛城守住了!” 四面城墙上的荆州军都听到了城外的呐喊,兴奋得不行,在城头嗷嗷乱叫,瞬间城头沸腾传入了城内,好消息很快传遍了,太守高兴得合不拢嘴。 不过身边的一人道:“大人,快快打开城门,派出士兵帮助赵校尉啊!” 太守闻言浑身一颤,不过却还是笑着说:“瞧我,都得意忘形了,快开城门,迎接英雄的归来!” 战场上黄巾士兵们听到了大吼,很多机灵的士卒连忙扔掉手中的兵器,蹲在地上,果然骑兵们看一眼就走开了,不在追杀他们,转身袭杀其他人。 见状,黄巾士卒纷纷效仿,投降者不知几何。 赵校尉心中却没有那么高兴,因为张曼成不见了,杀害他兄弟的张曼成不见了,赵校尉红了眼,策马在战场上奔驰寻找,却依旧无果。 愤怒的赵校尉看到投降的张曼成亲卫,一把拉过来,血刀顶着亲卫的脖子:“说,张曼成呢?” 浑身颤抖的亲卫哆嗦不已,赵校尉适才犹如杀神一样,没有一合之敌,不知道砍了多少黄巾士卒的人头,此时他很害怕自己也被杀了,可听到赵校尉的问话,连忙吞吐道。 “大、大人,将军、不,张曼成已经死了。” 赵校尉虎目一瞪,刀锋一转喝道:“人呢,尸体呢?” 正好,张曼成坠马在此地,他们还没来得及查看,就被骑兵们杀的溃散,很多人见苗头不对,投了降跪在原地,张曼成的尸体已经被踏得肢体碎散,但依稀还是可以分辨出来,正好在赵校尉身后。 颤抖的亲卫指着赵校尉身后道:“在那!” 第二百零二章大战之后的平静 赵校尉转头,看到了一滩碎肉,支离破散,但是人头却很完好,正是张曼成,疾步上前,赵校尉双手颤抖地提起那人头,“嘭”的一声跪在地上,虎目中泪如泉涌。 “老王,安息!” 一声撕裂心扉的大吼,响彻战场饱含痛楚,哀伤! 随后赵校尉就提着张曼成的人头,骑上了战马,失魂落魄朝城内走去,战场上已经平静,除了一些乘着夜色逃跑了的黄巾士卒,其余的都投降了,他相信太守大人会处理好的,现在他需要陪陪孤舟黄泉的兄弟。 张曼成大败身死,没过多久就在有心人的操纵下传遍天下,荆州的援军天亮之后的确来了,但是他们什么都没做,黄巾大败宛城太守受到了刘表大力表彰,赵校尉居功甚伟,刘表提拔,官至裨将军,其余人也大都升迁,而战死的王校尉家人也受到资助,赵校尉也在征求王校尉家人同意后接过了王家三户。 中原第一战,黄巾大败,荆州之强让天下侧目,扬州袁术急忙派遣大军防御边境,而豫州由于失去了张曼成这个巨大的军阀压轴,一时间风云变幻,黄巾其余部内斗不休,战火燃烧,豫州不少百姓纷纷逃难出走。 宛城大战之后,中原之地似乎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平静,豫州动荡疲敝,但所有的诸侯似乎视而不见这块肥肉,就连袁术都没有出手。 荆州对豫州的政策很隐晦,本来荆州受到豫州张曼成的功绩,绝对可以借机出兵豫州,拿下足够的利益,可刘表的不闻不问让所有人都膛目结舌。 在中原之地动乱的时候,秦峰秘密已经到了幽州,江东的事情秦峰全权交给了自己的父亲,还有贾诩、郭嘉等人,不过对于江东的神秘那是因为诸侯们无暇他顾,今后在想保持神秘估计就没那么简单了,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秦峰决定暂时先推出一个代言人,坐镇江东,本来秦峰恶趣味的想要孙坚出来的,可是后来不论是父亲,还是贾诩等人都说不妥,秦峰小算盘落了空,最后众人决定让赵天出面。 其一,赵天身为老秦后裔,江东士卒多为老秦后裔祖成,便于率领服众;其二,就是那些属下的心思了,秦峰对孙坚有救命之恩不假,可孙坚却是受了秦氏的连累,是孙策的师傅也不假,可权势动人心,人心复杂,他们不敢赌,也不会赌,相比之下,赵天最合适,他也决计不会背叛秦峰,江东之事安排完毕,秦峰就急切地往幽州而去。 张宁却留在了江东,秦峰曾与张宁共处一室一日之久,江东上下已经视其为江东女主人,只不过谁都不知道那一日秦峰有多震惊,因为张宁将传国玉玺交给了秦峰,秦始皇灭六国统一中国后获得和氏璧,将其琢为传国玉玺,命丞相李斯在和氏璧上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由玉工孙寿刻于其上。 这是赢氏一族的重宝,国之重器,天下传言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当初秦灭汉起,窃取了玉玺,如今算得上是物归原主了,秦峰前世今生都没有见到过这玩意儿,那一日双手颤抖接过玉玺的时候,心神便似乎与之相连,神秘异常。 不过这件事情谁都没有说,而且告诉张宁不要泄露给任何人,否则江东将有大难,张宁许诺他才作罢,张宁对他的感情秦峰深知,可是他心有牵挂,张宁也知道,秦峰最后许诺日后绝不负她,张宁喜极而泣。 时日已久,秦峰很快如愿踏上了北上之路,开启了征战的荆棘之路,不过北上他并不是孤身一人,而是一行三人,身边一个膀大腰圆的黑丑大汉,虎目圆瞪,还有一俊美的翩翩公子并肩。 幽州素有苦寒之地的称谓,但是同时也有燕赵之地多豪杰的美誉,刘虞回到了幽州,并没有诸侯们想象之中的内战征伐,白家河刘虞相安无事,只不过军队上的事情全有白家掌控了,政事由刘虞管理,除了张举作乱、草原诸部打草谷以及黄巾流寇外,幽州依旧太平。 此时的秦峰并着俊美少年郎行走在大街上,身后彪悍的典韦亦步亦随,奇怪的组合在大街上回头率犹如火箭飙升,两个俊美的小生让许多女子侧目神随,可秦峰三人似乎视若无睹。 突然走到一座酒楼面前,打眼望去却是名传天下的逍遥楼,秦峰轻笑:“公瑾,不若去喝上两杯?” 俊美少年撇嘴一笑,调笑道:“主公,找了这么久,竟然是在找自家酒楼,我还以为你找哪家美味呢?”看着秦峰无奈的笑,周瑜丝毫不以为意。 秦峰一愣,反驳道:“好你个周公瑾,你可是自己屁颠屁颠跑来的,我可没逼你。” 身后的典韦黑脸上露出一些笑容,又有酒喝了,这么久主公将钱送了人,他们已经很久都没喝酒了,想起逍遥楼的逍遥醉,典韦不由得舔了舔嘴角,看得秦峰一阵好笑,说完周瑜有打趣典韦道:“恶来,又馋了?” 典韦脸色一红,蒲掌大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主公,我,我······” 周瑜看到秦峰如此,不由得插嘴道:“主公你也就是和恶来扯这些,谁不知道你早就馋了,要不是没钱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秦峰讪讪一笑,没说话了,不久前他仗义了一把,一个激动将三人身上的钱给人救急了,此时三人真的身无分无,肚子早就饿了,看着周瑜的模样,秦峰就想上去揍他。 周瑜轻笑,似乎能看到秦峰吃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过乐极生悲也是常有的事,周瑜的肚子突然“咕咕”响了两声,秦峰瞬间捕捉到了,指着周瑜哈哈大笑道:“公瑾,你听见什么东西在叫没?” 周瑜脸上一红,道:“主公,正如你所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这也没什么不是?” 秦峰指着周瑜无语了,自从他们相交之后,周瑜得知秦峰就是江东之主,深有大志雄才,于是举家相投,这一次更是跟随秦峰来到幽州苦寒之地,一路上两人挑嘴逗乐,好不肆意。 典韦很为难的看着说话的两人,鼻子嗅了嗅,终于插了句嘴:“主公,还进不进去了啊,不去的话,咱就走,这味儿实在受不了了。” 秦峰两人面面相觑,看着典韦有些诧异,典韦一直以来都不苟言笑,没想到此时居然这么逗乐,秦峰笑道:“好,咱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去。” 三人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街上人们的异样眼神。 在靠窗的地方寻到一个好位置,周瑜与秦峰相对而坐,而典韦却怎么也不愿意和他们坐在一桌,一个人在边上的桌子上,要了十斤牛肉,三坛逍遥醉,也不管秦峰二人大口吃了起来。 秦峰、周瑜无奈,只能任其为之,只不过逍遥楼中的其他客人都愣住了,因为典韦要的是仙品逍遥醉,还是三坛,而秦峰与周瑜二人也都各自一坛,自酌自饮。 二人毫不顾忌外人的异样,谈笑自如,风生趣闻,至于典韦更加如此,在他眼里只有上好的牛肉,可口的美酒,他深知主公秦峰的为人,所以肆无忌惮的享受着。 就在此时,酒楼门口传来了争吵之声,秦峰的眉头不由得一皱,此等时候被人扫了兴致,的确不是一件美事,只不过无论是周瑜还是秦峰都没有别的想法,紧紧皱眉而已,接着就不在他想。 可是事不随人愿,门口的动静越来愈大,有人大吼了一声:“太史慈,你胆子不小啊,一个外乡人,竟然如此放肆,真当幽州还是你那青州东莱吗?” 这一声大喝十分有气势,可想而知说话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只不过让秦峰眼睛一亮的不是说话的人,而是那人口中的太史慈,东莱太史慈,秦峰印象很深,这家伙可不是简单之辈,忠肝义胆丝毫不下于一身是胆的赵子龙,重恩义道德,还是一个大孝子。 周瑜见到秦峰异样,啜了口酒打趣道:“主公,又有什么人挺起您老兴致了?”他也听到了说话之人不是小脚色,但是却也不用秦峰如此重视,毕竟此人言语之间透露出了金戈铁马一样的气势,想必是个沙场之士,而在江东,武将众多,随便拉出了个都不是此人可比的。 秦峰白眼一翻,他知道周瑜是误会了,不过他也不会解释,也解释不清,起身准备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太史慈,毕竟太史慈是怎么会到幽州的,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周瑜,秦峰无奈的:“公瑾就不随我去看看?” 周瑜摇了摇头,他认为这美酒的吸引力更大一些,回道:“主公,与美酒作伴才符合我,结识猛将谋士那是主公要做的,可和我无关。” 秦峰摇摇头,这家伙倒是和郭嘉有点相像了,转身就向门口而去。 一边的典韦立即放下口中的牛肉,手中的美酒,嘴里嚼着就站了起来准备随秦峰而去,秦峰看了一眼搞笑的典韦,笑道:“恶来,你继续,不用在意。” 怎知典韦不断摇头,口中牛肉都差点甩出,很是好笑,秦峰无奈转身就走,典韦紧随其后,只留下周瑜在后边大笑不止,他深知典韦忠心耿耿,保护秦峰几乎寸步不离,不过这幅样子倒是少见,边笑边啜手中美酒。 第二百零三章孝义太史慈 门口一个衣着铠甲的军士怒目圆瞪,旁边是一个布衣威武的壮士,两人此时对峙在门口,互不相让,而地上是一个破碎的酒坛子,从味儿上闻得到,是逍遥醉得味道。 但是布衣汉子的边上是一位佝偻的老妇人,满布沧桑,此时那汉子见老妇人护在身后,一双虎目闪烁着厉芒,盯着军士,双手捏成砂锅一样的拳头,额上青筋爆出,若不是老妇人紧紧抓着布衣汉子,两人绝对会打起来。 秦峰走到门口,饶有兴致到看着两人,虽然对太史慈哼感兴趣,但是他却不会欢喜得手足无措,更不会凭借自己记忆里的感觉看人,太史慈的为人究竟怎样,他还得看看。 那麻衣汉子想必就是太史慈了,浓眉虎目,一双剑眉犹如天外而来,点缀的威武不凡,还有那美苒,显得威武不凡,而他浑身的气势也有如厉芒,与军士争锋相对,太史慈哼声道:“白斌,你当真要如此?” 白斌眼神一怒,哼声道:“哈哈,太史慈,你却是好厚的面皮,老妇人撞到了我的酒坛,我都不曾说什么,你居然想要凭借武艺压服我,真当我幽州男儿好欺不成?” 随着白斌话落,周围许多人都对着太史慈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而太史慈却脸色愈加难看,冷厉的目光横扫全场,刹那间杀气逼人,众人不敢在言语。 倒是秦峰有些兴趣了,似乎这事情还是太史慈的错啊,这就值得思量了,看那白斌的样子,也不像是仗势欺人之辈,再说幽州姓白的,又是军中将领,想必和白家有关系,秦峰念及此处,便有了计较。 而太史慈呼了口气,将眼神留在了白斌身上,冷冷道:“白斌,此事作罢,等来日我必要讨回来!”说完也不管白斌黑着想要杀人的脸,直接无视转身。 然后就要去扶老妇人,可谁知道老妇人躲开之后,一耳光就对着太史慈扫了过去,本来已太史慈的武艺这一巴掌是绝对打不到他脸上的,可是太史慈居然躲都没有躲,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太史慈低下头,犹如一个犯错的孩子,让众人侧目不已,低着头的太史慈挨了打,却张嘴道:“娘,这厮太可恶了!” 闻言的老妇人又准备掴一耳刮子,可是看着不动的太史慈,妇人的手却停在了空中,叹了口气,改为轻轻抚摸自己那双干枯双手打过的地方,轻轻道:“吾儿爱护为娘,心疼娘,娘明白,可是吾儿却不能因为为娘而是非不分,行那乖张之事,肆意妄为,知道吗?” 太史慈点头称诺,虎目之中含着泪水,却忍住不让掉出来,生父早死,全靠亲娘一手将之拉扯长大,对太史慈而言母亲就是他的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秦峰在门口看着一切,老妇人真乃巾帼。 之后老妇人走向白斌,对着白斌就要行礼,低头的太史慈怒急,大声道“娘!是孩儿不孝,娘!”说完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堂堂七尺男儿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犹豫的跪下了。 而白斌更是脸色大变,吓得连忙阻止,急道:“老夫人,万万不可,这不是折晚生的寿吗,不就是一坛酒吗,某不要就是,老夫人切莫如此。” 跪在地上的太史慈听到白斌的话,脸上好了很多,可老夫人却执意要道歉,老妇人深知军士那一坛酒的价值,逍遥醉在青州的时候也是无人不知,更何况这军士拿的还是仙品,抵得上军士一月的俸禄了,儿子带着他来幽州避难,钱帛紧缺,本来也凑钱还是可以赔上的,怎奈仙品逍遥醉量少,本月销售正好没了,太史慈刚硬,便吵了起来。 前后事情就是这样,老夫人过路的时候一个踉跄,不巧装上了满心欢喜提着酒的白斌,一坛酒掉在地上,碎了。 秦峰总算将事情捋顺,心中好笑,这太史慈心急母亲,倒是莽撞了,而且看样子两人以前也有过不愉快,此时正好一起算上了,不过白斌倒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 看着门口已经被许多好事者堵上,秦峰摇摇头,走上前去,道:“老夫人,两位兄台,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二人的冲突也不是一时可解的,不如大家进来,坐下慢慢说可好?” 不论是周围的人,还是白斌,太史慈母子,尽皆盯着秦峰,有些疑惑。 白斌毕竟是久经军旅的人,又是幽州之地的地方人,天生豪爽,看着周围确实有些不便,便道:“这位兄弟说的是,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事儿,太史慈,我们做下来慢慢说如何?再说我看老夫人适才有些不适,正好坐下来歇一歇,如何?” 太史慈盯着秦峰许久,似乎想要弄清楚秦峰是不是和白斌一起的人,不过他失望了,怎么看秦峰都是一副浊世公子模样,不是军旅之人,又想到母亲的确有些不适,拱手道:“多谢公子。” 老夫人倒是没有说什么话,任由儿子搀扶着自己,走进了酒楼,门口的人顿作群鸟散。 周瑜还在饮酒,看着秦峰带着三人进来,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连忙起身道:“请坐。”之后斜了一眼秦峰,眼中充满了疑惑。 太史慈也不讲究迟疑,见母亲扶着坐下,才看向周瑜,顿时惊觉天人,这比女子还俊秀的公子又是谁,不过他倒是没失礼,对着周瑜道:“多谢!” 不过当他看到典韦时,眼神一凝,直觉告诉他这人很危险,而典韦也一直注意着太史慈,他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公,就算主公比他还厉害,他依旧如此。 白斌也是一样,典韦给人的压迫太大了,不是他的外貌,而是那一身毫不收束的气势,白斌很讶然,他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那黑丑汉子的对手,无论是在沙场,还是平常。 秦峰嘴角微笑,指着周瑜和典韦缓缓说道:“两位兄台,这位是我好友周瑜,字公瑾,这一位是典韦,字恶来,是我的······” “我是公子的护卫!” 典韦还不待秦峰说完,自己就率先说了,秦峰无语的摇摇头,周瑜也是一样,不过他对典韦的那是欣赏,主公有这样的手下,真是福气。 白斌拱手:“某是幽州白斌,字向武。” 太史慈看了一眼母亲,硬气道:“太史慈,字子义,青州人士,和母亲逃难而来。” 不过他们都盯着秦峰,因为秦峰还没有说自己,看样子三人中是以秦峰为主的,这让白斌和太史慈都有了兴趣,白斌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是幽州人。 看着二人的眼神,秦峰笑笑道:“颍川秦峰。” 怎知典韦和周瑜一下子色变,典韦更是立马站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被周瑜阻止了,而秦峰也只是示意无事,典韦才坐下来,倒是白斌脸上大变,似乎有些激动,尽管只是一闪而逝,但在周瑜、秦峰二人眼中,却一览无余,秦峰心中更加确定白斌就是白家之人。 倒是太史慈眉头一皱,回想着什么,之后看着秦峰有些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颍川神童秦子风?”这时就连老夫人都看向了秦峰,颍川秦子风谁人不知,可谓是憾烁一时。 秦峰点头道:“正是在下,不过神童之名却早随风而逝了,此时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浪荡之人罢了。” 怎知太史慈闻言,立即反驳道:“秦公子此言差矣,当时秦公子以弱冠之年游历大汉,风姿飒爽,翩翩之姿引得天下人称赞,博学、武艺更是无人不知,怎能如此菲薄!太史慈早就神交久矣。佩服公子之能,恨不得早晚与公子切磋,只是某家中不便,否则也会学习公子游历华夏神州。” 秦峰没有想到,太史慈竟会是自己的粉丝,有些诧异道:“子义兄,镜花水月的薄名,有甚用处?秦氏一族还不是差点灰飞烟灭,大丈夫不能保家,不能护佑亲人,又有什么用?” 太史慈低头叹了口气,乱世之中,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秦氏一族的遭遇当时众说纷纭,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后来秦峰指腹的妻子蔡琰之事,所有人都更加明白了,皇帝昏庸! 不过看着旁边的的母亲,太史慈坚定道:“没错,大丈夫要是连家都护不住,那就枉世为人。”言语时却把眼睛转向了白斌,明显此时的太史慈依旧耿耿于怀,就算知道自己错了都是那般执拗。 白斌没说话,却把嘴一撇,很是不屑的模样,这让太史慈盛怒,不过母亲的一瞥让他顿时没了脾气,秦峰见状,有些好笑太史慈英雄盖世,任性随意,却对母亲孝义无双。 周瑜发现了秦峰对太史慈似乎更加有意,于是对太史慈很关注,发现太史慈虽着布衣,但是一身威武之气却难以遮掩,这人要是从军,必是一悍将,心里对秦峰的识人之明更加敬佩。 秦峰坐下来,为二人斟上酒道:“子义、向武,你们二人可是有什么误会,怎么如此敌视?” 第二百零四章得意须尽欢 太史慈虎目瞪着白斌,道:“某带着母亲逃难至此,可是在城门口时,被阻挡,某一时气急,就动了手,哪知这厮竟然带兵来,某双拳难敌四手,母亲又在旁,只能束手,被这斯擒获,此乃某一生之耻!” 说着太史慈就怒火万丈,像他英雄一世,怎么就被白斌这等人擒住,自是不舒服,虽然后来被释放,但是他依旧难以咽下这口气。 白斌无可奈何,将事情全说了一遍,对于太史慈的误会,白斌很多次想要明说,可怎奈没有好的机会,而且太史慈也不愿意静听,现在借着秦峰之机,正好说个明白。 一番酒菜之后,白斌也终于将所有的误会解释清楚,一滴不漏,只是让太史慈奇怪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斌将所有的泽仁都归在自己身上,就连母亲撞到他手中刚拿到的酒坛,他都说成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太史慈对于母亲很是尊敬,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母亲受委屈,否则适才就不会和白斌冲突,明知道自己有错,他都硬着脸担着,可饶是他如此,白斌的作为都叫他羞愧难当。 感受到母亲的眼光,太史慈抬起头来,老夫人对着几人道:“几位公子都不是一般人,老身借着秦公子的面子,向白公子致歉,我的孩儿太史行为莽撞,唐突冒昧,都是因为老身拖累,孩儿挂念他老娘,不愿老身受罪、受难,承蒙白公子不怪罪,数次忍让,老身惭愧,秦公子看得起落魄子义与老身,老身可否请秦公子作见证?” 秦峰一愣,接着点头道:“老夫人吩咐。” 老夫人抓着太史慈的手,对着白斌说道:“白公子,我儿数次顶撞,你都不见怪,恩德大义,老身今日就让我儿向你告罪,任打任杀还请公子一定。” 白斌没想到老夫人如此刚强果断,看着太史慈那一双血红的眼睛,白斌心道,这是要杀人了啊,不过太史慈却依旧没有动作,任由母亲吩咐。 秦峰终于知道太史慈为什么早丧父却依旧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守言应诺,恪遵信义,始终如一,之后留名青史,有这么一位睿智、坚毅刚强的母亲,太史慈怎么会不崛起,英雄豪杰神似后世之岳飞,忠肝义胆。 老夫人借此之机让白斌与太史慈释怀误会,有秦峰见证,就算白斌心有异议他想,到时候也会有所顾忌,毕竟秦峰之名不是乱给的,真是睿智,不过秦峰丝毫不以为意,历史上老夫人的为人秦峰可是清楚的紧。 后世史书记载,北海相孔融就曾因为数遣人讯问其母,并致饷遗,后来孔融被黄巾管亥所围,不得出,当太史慈从辽东还家后,其母谓慈曰:“汝与孔北海未尝相见,至汝行后,赡恤殷勤,过於故旧,今为贼所围,汝宜赴之。”太史慈留三日,单步径至都昌,之后因为太史慈报信刘备,孔融才得以解救。 由此可见,老夫人十分重义,受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所以秦峰毫不在意老夫人的利用心思,反而还有些高兴,太史慈绝世猛将,得之犹如猛虎添翼,幽州之地很难有出其右者的武将,他还要北上草原收拢燕云骑,为征伐北方准备,要是太史慈投效,必是一大助力。 太史慈看到母亲严厉的目光,心中愤怒,但是依旧遵从:“白将军,太史慈此前多有冒犯,承蒙将军大度不计,某太史慈却斤斤计较,今日借此酒特向你告罪,今后绝不冒犯将军,请将军不计!” 太史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白斌无可奈何,也不知道说什么,有秦峰在,他感觉很不适应,或许是看出了白斌的扭捏,秦峰大笑道:“两位皆是英雄豪杰,何必扭捏作态,小女儿状,杯酒释怀就是,大丈夫心有天地,此等小事何必计较,来,秦峰愿与二位共进一杯酒,他乡皆为异客,相逢即是缘,饮胜!” 周瑜也站起来,笑着道:“没错,大丈夫当建功立业,驰骋沙场,何必为小事忧烦。” 白斌心中高兴秦峰解围,站起来,四人举杯相对,相视一笑,白斌道:“正是如此,白斌乃粗人,太史兄武艺不凡,胜我百倍,若能参军杀敌,必可名扬立万!” 很显然,白斌听出了周瑜的言外之意,倒是太史慈喝下这杯酒之后,放开了许多,豪情道:“将军谬赞了,将军武艺太史慈深知,沙场之上将军必是一员骁将,太史慈布衣鄙人怎能与将军相比。” 老夫人看到此情景之后,点点头,不过却对周瑜深看了一眼,看来老夫人虽年迈,但眼神依旧锐利,洞若观火,秦峰同样看了周瑜一眼,彼此笑了笑。 看到大家都好了,秦峰便道:“好了,你们二人既然已经酒释前嫌,就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既然大家在此相聚,那就洒脱一些,大口喝酒吃肉,岂不畅快。” 太史慈本性豪爽,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咋了咂嘴,却是问道:“这酒够味儿,不知叫什么名?” 一旁的白斌看到太史慈的样子,也知道和太史慈打交道很随意,前几次应该是太过顾及自己的母亲,情之所至罢了,所以笑道:“这就叫逍遥醉,天下名酒只有逍遥楼才有,实乃琼浆玉露,天下少有。” “哦?看来这酒来头不小啊,和你那酒相比怎样?”太史慈虽然已经释怀了,但是却依旧记着那坛摔碎的酒,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尽管二人已经释怀前嫌,但是一直记着要还上一坛好酒给白斌。 可他这话一出就叫白斌难堪了,白斌不由得有些气恼道:“这酒和那坛一样,都是仙品逍遥醉,十分难得,可谓千金不换,子义说这话是何意?” 可是太史慈脸色一变,也不在意白斌的恼怒便冷笑道:“嘿嘿,你不是说这酒已经买完了吗,我太史慈虽然卑鄙,但是也不屑与满嘴谎言的小人喝酒。” 谁都没想到刚刚释怀的两人只是刹那间就变得剑拔弩张,就是老夫人此时的脸上都有一丝薄怒,只有秦峰笑得出来,因为他知道两人是为了什么事,于是连忙阻止要发火的白斌,道:“子义休恼,且听我一言。” 太史慈怒火难掩,不过对于秦峰他还是依旧敬佩,缓了缓语气:“子风,不是我故作姿态,而是这厮实在可恶,欺人在前,恶人在后,某不屑与此子为伍!” 秦峰和周瑜相视而笑,这太史慈还真是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秦峰连忙拉着太史慈:“子义,你真的是错怪了向武了,你是不是想说这酒的事儿?” 发怒的太史慈一愣,点头道:“对啊,他说这就已经卖完了,可是这明明还有啊。” 秦峰拍了拍太史慈的肩,道:“子义,这酒确实没了,仙品逍遥醉销量有限,这月的逍遥醉也的确是没了,向武并没有骗你,你太心急了。” 太史慈不信,拿着手里的酒:“子风,你这不是吗?难不成这还是你自带的?” 秦峰拉着太史慈坐下,缓声道:“子义错矣,这其中之事且听我慢慢道来。”秦峰正准备将事情和盘托出,周瑜却一下子拉住了秦峰,神情有些郑重,就连白斌都有些色变。 秦峰拍了拍周瑜的手,给了个放心的眼神,之后缓缓将逍遥醉的由来和为什么他能喝到逍遥醉的缘由全说了出来,太史慈听得脸色变换,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此时他心中又后悔又感激,就连老夫人都是一样,不过老夫人眼中还有一丝不知名的忧虑,太史慈满脸感激惭愧,对着白斌,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惭愧的低下了头。 而白斌倒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秦峰将逍遥醉的事情说与了太史慈,要是泄露了就会很容易威胁到秦峰,或者是逍遥楼,不过秦峰是都不怕,他也无可奈何。 其实秦峰得知这的确是历史上的太史慈后,就有意了,故才以真名相告结识,只是没想到太史慈对他很有好感,算是意外收获,此时又将逍遥楼的事情相告,以太史慈的性情,之后事情的他一定会感激莫名,毕竟秦峰这是为了他与白斌之间的误会才插手的。 果然看到太史慈的惭愧,和感激,秦峰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道:“子义不必如此,向武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你们二人其实都是豁达直言的豪杰,此时已经明晓,不必再言。” 可太史慈是在拉不下脸来,惭愧到:“某愧矣!” 秦峰笑道:“好了,不必多说,喝酒便是。” 周瑜立即插嘴:“甚好,适才一人喝酒没甚兴致,能与英雄豪杰喝酒才是人生一大幸事,何必罔顾那些红尘杂事,大丈夫豪迈如是,某虽是一书生,却也有豪情。” 白斌接道:“甚是,自古燕赵之地多豪侠,大家来到幽州,就应入乡随俗。”说完他还看着太史慈,似乎此言就是说与他听。 太史慈毫不示弱,与白斌争锋相对,大笑道:“某太史慈不惧,正好以酒待罪,冰释前嫌,还望诸位勿怪太史慈先前鲁莽无状,唐突了诸位。” 酒酣胸胆,众人都忘记不快,肆意豪迈,在逍遥楼中别是一番风景,秦峰也很畅快,举酒开怀,弹冠而起:“美人泪杯中酒,天下任丈夫肩,滔滔热血汉衣冠,大漠无垠江湖远,得意须尽欢!” 一曲高歌,四座皆惊,后来竟成了一段佳话。 第二百零五章他,来了!!! 幽州,白家。 白家家主正襟危坐,四周都坐满了人,很多都是老人,但是身上散发的都是沙场上的气息,犹如百战将军,家主看着下面的白斌,充满了威严,淡淡道:“你是说,尊主已经到了幽州,而且你还见过面了?” 白斌虽然从军多年,但是还没有得到过这么大的待遇,白家的底蕴此时才真正显现出来,在座的都是白家真正的掌舵者,秦时留下的白起后裔,武安君的子嗣。 白斌都不知道秦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让白家为之震动,而且就连家主都称之为“尊主”的秦峰会那么年轻,顶着巨大的气势压迫,白斌慢慢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说出。 白家家主以及在座的老长们在听完之后,气息明显有了很大的波幅,甚至许多人都流露出了不同凡响的杀气,脸上充满了激动,涨得通红,白斌此时头都不敢抬起,额上冒汗。 挥了挥手,白家主道:“好,你先下去。” 白斌如蒙大赦,立即恭敬道:“诺!”缓缓退了出去,才一出门,他才惊觉背后已经凉了一大片,那都是汗水,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眼身后,眼神一缩,连忙走开,若是可以他再也不想再回去面对那群怪物。 屋内,一个满脸胡髯的老者一下子站起来,激动不已:“家主,真的是他吗?” 其余的人都紧紧看着白家主,多少年了,多少辈了,白家的人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现在终于等到了吗,所有的老人们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个神一样的男人的后代终于来了,终于要带领神的荣光重新站在世界之巅,主导天下了! 一群半百老人,却一个个像孩子一样,充满了期待。 白家主站起来,郑重的点点头:“他,来了!” 轰!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他来了,真的来了,谁能想象他们心中的热烈,他们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使命,一直等到了现在,生死无悔,天见尤怜,终于来了。 “家主,我们动手吗?”只见一个老者站起来,气势汹汹,丝毫不见半点老态,倒像是一个充满生气的战士,一个勇往无敌沙场宿将。 所有的人都期待着,此时此刻,百年的等待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刻,他们几乎难以抑制那血液中的沸腾,武安君的后代,鲜血永远在沸腾,为赢氏一族战斗。 白家主倒好一些,虽然脸上的潮红将他的激动展示无虞,但是身为家主,任何时候镇定都是必须的,他必须得随时保持着清醒,为了家族,为了使命,白家主想了想才道:“先准备一下,不过不要轻举妄动,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越得三分警惕,当年陛下就是因为那群家伙才布下的局,万万不能失误了。” 其下众人闻言色变,脸上一下子充满了煞气,更有人道:“这一次,那些人一个都别想再次主宰,天下终究是陛下的,是赢氏一族的,若还敢阻挡,那就像先祖一样,杀他个天昏地暗!” “没错,先祖可以为陛下留下骂名,我们怎能败了先祖的名声,为了尊主,我们百死不悔,如有人胆敢阻挡尊主,白氏一族原作那柄杀人刀,即使血流成河,在所不惜!”很多老长都愤慨不已,甚至眼中都冒着血丝。 白家主也没有阻止,隐忍这么多年,这时候终于不必像丧家之犬一样,他们要露出尖利的獠牙,他们要再次奏起那席卷天下的秦风!不过正如他所说,此时绝对不能有丝毫疏忽,双手一台,道:“诸位,尊主此行绝对有事,据传江东之地已经尽归尊主手中,当初的老秦后裔也出来了,江东平定,就看我们北方了,就是不知道蒙氏一族怎么样了,所以我们静观其变,坐等尊主之令。” 众人皆道:“诺!” 随后众人鱼贯而出,只留下白家家主,走到门口仰头望着天空,自言自语语气深沉又沧桑:“陛下,他来了,老秦要归来了!” 自那日起,白家内部开始调动,幽州军队也有了很大变化,刘虞等人开始还以为白家想要易主,州牧府曾一度动荡,可之后并没有什么动作,众人猜测或许是白家内部的变动,众说纷纭,不一而足,刘虞本来就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就听之任之,只要幽州百姓好就一切都好。 幽州的变化并没有影响百姓,一切如常,秦峰一行三人留在逍遥楼,那日之后,几人相交甚深,不过太史慈因为母亲,不能与秦峰等人一同,就分开了,秦峰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太史慈,于是这几日已经传了消息给白家,想必不日就会得到消息,只要将老夫人安排好,太史慈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老夫人也必定不会阻止。 秦峰坐在窗前,惬意的品着美酒,对面坐着周瑜,两人中间还有一个棋盘,竟是在下象棋,不可思议的一幕在上演,只是除了典韦谁都不知道这么奇葩的事情。 周瑜看着秦峰一脸泰然,他的車就要被自己吃掉,再一步就能胜利,可秦峰似乎毫不在意,周瑜很疑惑也很不解,不由道:“主公,你真的是在下棋。” 怎知秦峰轻笑道:“公瑾此言差矣,我们是在下棋吗?” 周瑜一愣,接着便笑道:“主公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然后吃掉秦峰的車,将军。 秦峰悠闲的端起杯中酒,慢慢啜了一口,马踏天下走斜日,竟然挡住了必杀的一招,舍車保帅,看着郁闷的周瑜:“公瑾,如何?” 周瑜笑道:“主公一招弃车保帅,又能翻天不成?”随后压炮攻击,再次斩掉秦峰的一马。 “主公,喝酒下棋,普天之下怕是唯我等此一家,终究有些不合常理,主公你输了。” 看着周瑜步步紧逼,秦峰依旧淡然,一手推掉棋盘,满盘皆乱。 “公瑾,如此你可还能赢?” 周瑜纳闷了,这简直就是耍无赖,看着秦峰无所谓的模样,讽刺道:“主公这可不是君子之风啊,胜败之局在即,却这样悔棋。” 秦峰站起来,走到一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道:“白云苍狗下的人都只是为了争得一丝生机,胜败又如何,再说这局棋要是不浑浊,那我又怎能翻身重新布局,天下之大乱局一定,我当马踏天下,饮马中原。” 转身将一只马,定在中间的楚河交界的位置,浑身威势尽显,锋芒毕露,豪气云天对着周瑜,眼睛之中自信满满,挥斥方遒,指点天下。 终于看着那一只马,出了神,秦峰的话久久回荡在耳边。 小许,周瑜似乎看破了,拿起一支炮放在马后,缓缓道:“那周瑜愿做那一只马后炮,为主公荡平天下,扫清寰宇,成就万世基业!” 秦峰嘴中正好喝下一口美酒,听到周瑜要做那马后炮,差点喷出,脸上涨得通红,指着周瑜道:“公瑾啊,你可不是马后炮,你可是那一只永不离帅旁的士!” 周瑜不明所以,可转眼就想到了秦峰所说的马后炮之意,顿时可笑不得,不过秦峰将他比喻做那只士,周瑜心中感动,有些热切地盯着秦峰:“愿为主公驰驱!” 秦峰端起一杯酒,和周瑜撞了一下,两人顿时相视哈哈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一饮而尽。 值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太史慈母子也正在讨论他们。 老夫人坐着,脸上不悲不喜,太史慈立在身旁,不言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老夫人才问道:“子义啊,你觉得秦峰此人如何?” 太史慈一愣,他还以为母亲会教训自己一番,才不敢说话,可没想到母亲会问自己对秦峰的看法,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老夫人气得敲了一下太史慈。 太史慈猛地回神道:“娘,你问这是何意?” 老夫人郑重道:“子义,如今天下大乱,天下之大却无处安身,兵戈战伐,盗匪黄乱不一而是,娘虽是妇道人家,但也知道一些事情,值此乱局若是投靠一诸侯,受其护庇方得安生,正所谓时势造英雄,我儿之能为娘知道,无论在哪里都是骁将猛虎。 可是却被为娘拖累,猛虎关于笼中,那他就不再是猛虎,终有一天便会沦为病猫,为娘不愿看着我儿本是英雄豪杰,千里马也,却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我儿可知母亲之意?” 太史慈轰然跪下,喉中梗塞道:“母亲,孩儿是母亲一手抚养长大成人,从来没有过其他心思,只愿母亲平安,那边是孩儿终生所愿,母亲切莫再说了。” 可是老夫人却一下子站起来,举手便要打,可是终究是没有下得去手,慢慢扶起太史慈,眼睛红肿道:“孩儿啊,母亲知道你疼为娘,可是我太史家就你一人,大丈夫就当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你空有一身本事,万人莫敌之能,但若是心中没有豪情壮志,局限于方寸,将来母亲还有何面目见你的父亲啊!” 太史慈泪流满面,看着佝偻的母亲,心中凄切难言。 第二百零六章老夫人劝子 老夫人眼中湿润,看着七尺雄壮的太史慈,又是高兴又是惭愧。 太史慈终于已经长大成人,这么多年她终于熬出来了,将儿子培养成人,可是她惭愧,惭愧自己拖累了孩儿,本该是一遇风云便化龙的虎将,就因为她孑然孤身而到现在还没出人头地。 看着太史慈,老夫人心底真的不知道酸楚几何,前几日遇到秦峰一行人,饱经世间沧桑,历经人情冷暖的她发现了秦峰几人的不同,老夫人终于下定决心,打开孩儿身上的枷锁,雄鹰就应该翱翔云端,直入九霄。 抚摸着孩子的脸,老夫人款款道:“子义我儿,为娘知道你心中热血,向往着沙场上的驰骋,杀敌建功,扬名立万,这也该是男儿大丈夫一生该追求的,娘知道每一次你看到那些将领军士时,心中总在沸腾,眼中饱含着期待,你不是不想,而是放心不下娘。” 太史慈听着母亲的话,眼中泪在也难以抑制,顺流而下男儿泪,泣道:“娘!孩儿,孩儿······” 太史慈说不出话来,老夫人将他心中所愿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大丈夫谁不想提三尺长剑,跨万里良驹,破敌建功,封狼居胥,扬名天下,太史慈从没有放弃过心中所想,每每看到那些军士身着铁甲,胯下战马飞驰,他就难以自持,血腾汹涌。 曾多少时候铁马冰河入梦来,他在梦中驰骋,跃马扬鞭,铁骑踏城,做着那一个深藏心底的英雄梦,对于秦峰的敬仰,不仅仅是因为秦峰所经历的事,天下的名气,还有那一首他年过千遍万遍的诗,他感觉那就是写的他自己,秦峰就是最懂他的人,天下间只此一人懂他太史慈的心声。 老夫人看着太史慈,笑着拍着他的肩:“孩儿还记得那一首诗吗?” 太史慈一愣,不可思议的盯着母亲,母亲却已经开口: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就是这首,太史慈怎能忘记,他千百遍刻于心上的诗,只不过为什么母亲会知道,太史慈看着母亲,充满疑问却又不敢说,生怕伤了母亲的心。 可是老夫人今日似乎变了一个人,犹似神仙一样,度人心思如饮凉水,只见老夫人笑着道:“孩儿一定很疑惑为什么为娘会知道是?” 看着太史慈木然点头,老夫人怜爱非常,缓缓道:“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娘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儿从小便英雄了得,能保护为娘,但是自己却把心思埋在心底不让娘知道,可是,娘都清楚啊。 多少次娘都听见你在梦中呢喃呵斥,有的时候还在畅意大笑,犹如将军一样挥斥方遒,娘那时候就知道我儿的梦想,看着你在梦里才能放松自己,娘都心酸,都是为娘的错,拖累了我儿。 从那时起,你每一次梦中都会吟这首诗,娘知道你心中满腔抱负,却被万千俗事缠身不得自拔,在东莱村子的时候,娘就知道了,我儿心有大志,可那时候天下混乱,黄巾乱世,无人可挡,所谓汉室又都是只知道尸餐素位,残害百姓,娘都看得出来汉室必败无疑,娘本以为黄巾起义胜利了,就会有好日子了。 可没想到,这却是天下大乱的源头,诸侯割据,群雄争霸,犹似春秋之际,百姓民不聊生,娘才幡然醒悟,带着你逃难幽州,可没想到天下愈加混乱不堪,已经没有安宁之地,今日遇见秦峰公子,孩儿心中热烈,娘知道,娘也看得出来你对秦公子的心思。 秦峰,母亲也知道一些,却是一个明主,值得投效,孩儿若有意,就去。” 太史慈大惊失色,知道母亲了解了自己这么多,他心中多少有一些忐忑,此时母亲话出于此,太史慈真的有些难以自制,难不成母亲生气了,连忙跪下道:“母亲,孩儿有错,还请母亲息怒,今后孩儿不敢再做非分之想,定会照顾母亲安享,以报母亲大恩。” 话音刚落,老夫人便苦笑道:“我儿莫急,母亲这不是在说你的不是,母亲说的是真的,天下混乱,已经没有可容身之地了,孩儿投效秦峰,今后也能一心一意做自己心中所想之事,不必担心母亲,到时候一定要闯出名堂,待母亲百年之后见到你爹还能骄傲说上一说,光宗耀祖。” 太史慈泣不成声,跪在地上低头不知道说什么。 老夫人再次扶起太史慈,轻言细语:“子义,这是你的机会,秦峰绝对不是一般人,不但心胸宽广,伟才伟略,身边聚着一群非同一般的人才,那俊美少年周瑜更是心思细腻之人,娘不知道别的,但是秦峰绝对可堪投效,逍遥楼的事情秦峰能给你说,其实就是变相的拉拢了,再说娘的心思秦峰看出了,却没有说破,此人人品也算得上不错。 而且,秦峰绝对有大秘密,甚至有很大的后手,当年汉帝千方百计设计秦家,绝对不会仅仅是因为蔡琰一个小女子,绝对还有其他的原因,但是秦家能逃出,并且秦峰还敢出现在幽州,那就说明秦峰已经准备出手了,至此天下大乱之际,唯有德者居之,秦峰就是其中一人。” 太史慈膛目结舌,他只是单纯对秦峰感激、敬佩,可是母亲却已经想了这么多,甚至要是让秦峰知道的话绝对会拍案叫绝,老夫人如斯睿智,甚至不下于一般谋士,难怪太史慈能名留青史,想必与老夫人对他的教导密不可分。 看着儿子的震惊,老夫人笑道:“子义,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今后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兵家战事尤为重要,今后你会从军,就绝不能忘记一件事,那就是随时保持镇定。为将者,冲锋陷阵,破敌千军,在于杀之一道;可是为帅者,就必须宠辱不惊,临危不惧,眼观全局,在于控之一道,切记!” 太史慈木然点点头,他实在想不到母亲竟然洞若观火至斯,更加想不到母亲对用兵时居然都有那么深的研究,太史慈不禁在想母亲究竟怎么知道这些的。 或许是看出了太史慈的疑惑,老夫人缓声道:“子义,不要多想了,母亲能知道这些都是在祖上书中看到的,只可惜经过这么多年大家各自逃难,性命都难保,那些书籍估计早就遗失了,否则母亲就能为我儿讨来。” 看着母亲的遗憾,太史慈不禁再次流泪,悲戚道:“母亲!”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孩子,去,不要担心母亲。” 太史慈泪流满面,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郑重点点头:“母亲,孩儿一定会建功立业,光耀家门,到时候接母亲安享清福,不在颠沛。” 老夫人点点头,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问话声,太史慈母子两面面相觑,不知道谁会来他们家,太史慈打开门,看着来人,有些惊讶。 秦峰笑道:“怎么,子义兄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回过神来的太史慈连忙道:“两位快进来,寒舍清陋,还请勿怪。” 与周瑜互相看了眼,笑着点头走进屋内,老夫人看着秦峰一行人,心中了然,道:“秦公子,快坐,老身去沏茶。” 秦峰连忙阻止,道:“老夫人切莫如此,我等与子义相交,老夫人便是我等长辈,怎能让长辈如此,老夫人快快坐下,我们冒昧前来,还请老夫人勿怪才是。” 老夫人面带微笑看着秦峰,随即道:“那好,不过此时尚早,想必你们都还没吃过饭?你们都是贵家子弟,寒舍鄙陋,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老身便去做点粗茶淡饭招待,公子还请不要推辞。” 老夫人话说到这份上,秦峰二人也不好拒绝,老夫人见状便笑着转身,看着太史慈道:“子义,你好好招待两位贵客,我去做点吃的。” 秦峰此时算是知道了,老夫人这是给自己等人留下空间,连忙道谢道,老夫人笑笑转身离开。 这时秦峰才看道太史慈红肿的眼眶,秦峰笑道:“子义兄这是怎么了?” 太史慈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也没说出话来,周瑜见状笑道:“子风,你这倒是孟浪了啊。”秦峰一瞬间有些尴尬,不过随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连忙转移话题,对着太史慈道:“倒是秦峰的错了,我与公瑾前来拜访子义,却是与子义道别的,盘恒数日,我们要离开了,商量着前来看看子义。” 太史慈一惊,便道:“怎么如此急切,某还想多多请教公子呢。” 看到太史慈瞬间的变化,秦峰不作声色道:“说什么请教,大家都只不过是高谈交心而已,哪有什么指教的,子义见外了。” 周瑜接着道:“子义兄,前日得知你带着老夫人逃难而来,也是初到幽州,不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等虽然没什么大能力,可在幽州也有一些认识的人,但若有所需,我们定尽心相助。” 太史慈看着两人,想起母亲的话,心头有些震动,又有些犹豫的看着秦峰,欲言又止。 看出太史慈的犹豫,秦峰道:“莫不是自已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若能解决,秦峰定不会袖手,我等知心意投,不必如此踌躇。” 装作佯怒,黑着脸,似乎对于太史慈的犹豫很不满。 第二百零七章太史投效,大世之争 太史慈一愣,盯着秦峰许久,最后才呼了口气,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随即严整道:“不知公子此来幽州何事?对天下大势又有什么看法?” 秦峰与周瑜相视一眼,心中暗笑,终于来了,不过对于太史慈的试探有些好笑,看来太史慈果真性情,不会拐弯抹角,就连如此试探都有些艰难,秦峰不由笑道:“天下大乱,秦峰虽是一书生,但也知道时势造英雄,大丈夫当提三尺青锋,立万世之功,方不枉人间走一回! 子义想必知道秦峰所经历之事,以前秦峰只知道避世保命,怎奈天下之大竟没有立足之地,家族惨遭兵乱,亲人险些命丧黄泉,秦峰幡然悔悟,此时礼崩乐坏,纲常不复,似有春秋战国乱局之势,百姓民不聊生,饿殍千里,若不自己提剑庇护,将无处安身。 自黄巾之乱始,诸侯割据,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天下大乱,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诸侯们为了谋夺利益,不管神州满目苍夷,霍乱天下,既然如此,秦峰不才,也不愿意自己的命运假于他人之手,此行来幽州就是想要建不世功业,以七尺之躯,扫清寰宇,匡扶天下!” 太史慈原来以为秦峰只是想要做一方诸侯,却是没有想到秦峰的野心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竟然想要擎持神器,握有整个天下,不过秦峰的梦想却叫他难以抑制心中的热血,就连身后的周瑜也一样,汉失天下,为何不去追逐! 大丈夫,厮杀疆场,以手中青锋晦明日月! 男儿汉,风流天下,凭胸中韬略图谋江河! 秦峰站在他们面前,可是却足以让他们仰视,似乎他们在秦峰身上看到了逼人的气势,乃是天生皇者的霸气,不自觉令人心生臣服膜拜。 世间万千,多少人都做着一个梦想,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无论是胸中万千韬略,还是手上百战武艺,有万夫莫当之勇,终究是要有用武之地才行,一方诸侯可比不上九五之尊的帝王,既然秦峰有那种帝王之气,有王侯将相的勇气,他们为什么不拼一拼。 千古江山,英雄豪杰还有很多,汉室崩塌,群雄逐鹿,谁才是最后的王者不得而知,可是值此之际,争霸天下,并吞八荒的决心不能失,秦峰能看出这么多,有锋芒毕露的王者霸气,太史慈激动了。 太史慈眼中热烈,胸腔的热血也在沸腾,随即断然下定决心,对着秦峰跪拜道:“某太史慈愿追随主公,任凭驰驱,为主公大业肝胆赴死!” 秦峰一愣,他没想到太史慈居然如此干脆,看来是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了,他们此次前来其实就是为了经历收拢太史慈,本以为还得花费些气力,可没想到天意如此,竟是简单至此, 没有阻挡太史慈拜主的一跪,秦峰坦然接受了太史慈的效忠,不过等太史慈誓言之后,秦峰兴奋不已,扶起地上的太史慈,紧紧抓住太史慈的手臂,对着周瑜、太史慈道:“今日我得子义,犹如鱼得水也!真是人生一大幸,今日不醉不归!” 周瑜和太史慈相视一笑,随后便道:“主公,今得子义如此猛将,万人莫敌,实乃天眷主公,派得大将相助,主公大业可期矣!” 秦峰听后哈哈大笑,他已经收拢了诸多猛将,太史慈可排在前列,如今北方四战之地,有如此猛将相助,真的不得不说他运气使然,上天眷顾,倒是太史慈有些不好意思道:“主公谬赞了,主公不以慈卑鄙,落魄草莽,慈愿以微末之躯为主公披荆斩棘,冲锋陷阵。” 秦峰笑道:“子义之能我们都是知道的,不必妄自菲薄了。” 就在这时,老夫人进来了,看着三人欢笑,还有儿子脸上的激动,心中安慰许多,每每看到儿子梦中惊醒后的失落,老夫人都觉得对不起孩子,心中惭愧难当,今日终于解决了儿子心中的抑郁,老夫人心里宽松了许多。 太史慈看着母亲,就想要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所以激动道:“母亲,我······” 怎知老夫人一抬手,制止了太史慈,笑道:“我都听到了,今后可不能再这样鲁莽,战场凶险,随时保持清醒,才是生存之道,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麾下士卒。” 太史慈神色一正,虚心道:“母亲,孩儿知道了。” 秦峰也对着老妇人道:“老夫人,秦峰受教了。”不过,老夫人却是摇摇手,笑着端出做好的饭菜,请几人用饭,周瑜等人才入座,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老妇人手艺真是一绝。 简单的几个小菜,不但精致,味道也很好,吃的津津有味。 临别之时,秦峰告诉太史慈,周瑜暂时会留在幽州,他还有另外的事要处理,太史慈可以在幽州多陪陪母亲,今后征战开始就没那么多时间了,对于老夫人的安排,秦峰早就想好了。 白家在幽州完全是巨无霸的存在,安排老夫人实在是小菜一碟,只不过太史慈对秦峰如此细心的安排感激涕零,他没有想到主公将自己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自此之后心中更加忠义,甚至在后来多次以命相救。 此时逍遥楼前,却出现了一个青衣少年,眼中炙热非常走进了逍遥楼,只不过不多时,他又息索的出来了,脸上流露出很大的失望。 秦峰和周瑜离开太史慈家中,就准备回到逍遥楼,白家的事情秦峰已经通知了,此时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幽州早晚是他的,不必急于一时,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幽州。 不过在门口的时候,秦峰愣住了,看着前面那个萎靡的身影,立即高兴道:“孝节,是你吗?” 那个青衣身影浑身一颤,转过头看到秦峰,激动不已道:“主公,我终于找到你了。”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人就是孤身前来寻找秦峰,在洛阳和白枫分别的赵跃,此时的他有些风尘仆仆模样。 身后周瑜盯着赵跃看了许久,他听过秦峰说起过这个人,有大才,原本只是商贾之子,游戏世间,后来碰到秦峰,二人有过一段交往,后来赵跃更是直接投靠了秦峰,周瑜对聪明人都很感兴趣。 主臣见面,难免一番寒暄,不过随着赵跃腹中一声“咕咕”响动,秦峰才反应过来,看着面前风尘的赵跃,秦峰才觉得自己有些疏忽了,不过赵跃却似乎并不在意。 “主公,我们还是先进去吃点东西,我都饿了好久了。” 周瑜看着随意的赵跃,笑了,又是一个趣人,这下子不会太没劲了,看了眼秦峰,周瑜便打趣道:“是啊,主公,千里良才来投,主公不会连一顿酒饭都舍不得?” 赵跃终于把注意转移到了周瑜身上,他转身就发现了秦峰身边的周瑜,也只此一眼就知道周瑜不是一般人,不过想想跟着秦峰的又有哪个是一般人,才没特别在意,此时看到周瑜如此随意,也有了兴趣,对着周瑜道:“主公,不知这位俊杰是?” 周瑜一愣,没想到赵跃如此直接,不过对于赵跃的夸赞,他倒是对赵跃起了一丝好感,看着周瑜,秦峰立即笑道:“孝节,这小子叫周瑜,字公瑾,也算得上一个趣人儿,和你一样。” 赵跃看到秦峰对周瑜不同常人,心中记住周瑜,一定不是池中物,点头笑道:“常山赵跃见过公瑾兄。” 看到周瑜似乎也要来那一套凡俗礼节,秦峰连忙道:“好了,孝节不是饿了吗,走,上逍遥楼去,一起喝两杯。”随即也不待二人反应,拉着二人的手就走了进去。 酒足饭饱,赵跃也将所有的事情说与了秦峰,洛阳的现状更是托盘而出,还有一件大事,让秦峰皱起了眉头,就连周瑜都难得变得严肃,端起酒杯竟是忘记了喝酒。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秦峰丝毫没有一点准备,他实在没有想到张宝还会留下这么一招,对于黄巾而言,这简直就是一着神来之笔,绝佳妙棋,让黄巾置之死地而后生,更是把汉朝留下的唯一一点余威灰飞烟灭。 不过,对于秦峰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不过若是运用得好的话,就算这个不太好的消息,也能变得有一丝好处,不至于太过被动。 秦峰心头不断分析着,思考着该如何处理,他相信从现在开始,天下真的进入到了战国时期,一个继春秋战国时的大世就要来了,他究竟能不能像他的父亲秦始皇一样,建立一个天下共尊的皇朝,横扫宇内,并吞八荒,秦峰不敢肯定,就算他的筹码已经够多,他都不敢自以为是。 要知道当年就算秦始皇那样雄才伟略,王霸天下的男人都是经历数代人的积累,在前辈老王的基础上统一天下,而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 秦峰站着,嘴中喃喃道:“封王天下,大世之争啊!” 第二百零八章老秦敢效死 赵跃带来了一个惊天消息,自今日起,天下终于风云荡起,诸侯称王,分割天下,回到各自底地盘的诸侯们,将张宝那一纸圣旨公告天下,天下哗然。 消息迅速席卷天下,各镇诸侯公然同时称王,汉室余威尽散,主宰中原大地数四百年,持有神器的大汉朝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战国之势已经形成,共逐中原帝座,窃视神器。 周瑜面色严谨,盯着秦峰,沉重道:“主公,江东是不是该露面了,我们已经慢了一步,不能再落后于人了,否则以后我们可就难以与中原诸侯争锋了。” 赵跃紧接其后,同样进言道:“是啊,主公,诸侯称王,大汉余威尽失,天下百姓知道此时天下无主,人心惶惶,此时众王齐出,各地百姓、世族还有豪强寒门都在寻找依护之地,若是等诸侯们尽收民心,安稳之后我们进军中原就会受阻,再说江东之地百姓想必也会如此,主公此时不能再等了。” 秦峰低着头思考着,事实也的确如他们所说,百姓心中信仰轰然倒塌,没有了朝廷,没有了皇帝,诸侯们的强势崛起必将收拢大部分人心,让百姓们认同。 益州刘焉称益王,下辖益州一州之地,益州百姓本就没有经历过黄巾之乱,所以人口众多,又有外来迁家避难的,人口暴增,刘焉称王,益州百姓欢沁鼓舞,张灯结彩,而刘焉绝对不会甘心,汉中的土地刘焉不会视若无睹,张鲁的一箭之仇,刘焉绝对会讨回去的。 凉王董卓侧卧益州,虎视眈眈,西凉军百战之师,董卓又野心甚大,不可能偏居西边一隅之地,帐下还有李儒这等大才,西凉军不会坐视,马腾立足于司隶,实力最弱,但是他却不怕,三足鼎立。 北王丁原霸有并州,只可惜他只是个武夫,帐下有没有多少谋臣帮助谋划,能守住并州一地就算不错了,更何况还有诸多外族虎视眈眈,抽不开身,此人不足为虑。 至于所谓的幽州王刘虞,秦峰根本不在考虑之中,幽州之地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到时候振臂一呼,白家改弦易帜,秦峰就能轻易拿下,只不过秦峰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江东之地和幽州实在相隔太远,他一个人无暇分身,实在是难以处理,看样子当初想的真的太简单了。 幽州东方还有一个辽东不在白家掌握之中,虽然白家原来之地就在辽东,可是自从转移幽州中心之后,辽东之事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后来白家想要掌控的时候,却发现辽东之地已经不是从前,冒出了两个势力,其一是公孙瓒,此人他们倒是知道,可还有一个神秘势力无从下手。 秦峰还无暇辽东,暂且作了罢,冀王张梁占有冀州,他是黄巾众支中,除青州张宝外最大的势力,很多黄巾流寇都跑到了冀州投效张梁,可张梁此人野心不大,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再说冀州在他的控制下,丝毫没有好转,黄巾军中龙蛇混杂,把冀州搅得混乱不堪,张梁又没什么才能,无计可施。 揉了揉眉头,秦峰吐了口气,北方诸王暂且都不会轻启战端,只不过他们一称王,大义之下民心附从,到时候要是他想征伐,就会失去大义,秦峰很头痛。 再有南方三王,荆王刘表似乎并不像历史上那样是一个守成之犬,倒像是一直隐忍的枭雄,秦峰对他很是顾忌,荆襄之地多才俊,世家大族更是数不胜数,要是刘表能全部收为己用,那他可就真的有实力争霸天下了。 扬州袁术,这是最大的变数,秦峰记忆之中对这个人的评价很低,说他无毫芒之功,纤介之善,而猖狂于时,妄自尊立,固义夫之所扼腕,人鬼之所同疾。虽复恭俭节用,而犹必覆亡不暇。 可谓百无一用,狂愚而逞者袁术,而犹饰伪以自尊,但是此时的他却和记忆之中截然两人,袁术能霸有扬州,图谋徐州大半,更敢以身犯险,撒下弥天大谎,与众诸侯周回。 要是这样的人还是个废物的话,那他真的不知道还有谁不是废物,秦峰甚至在想是不是袁术和袁绍换名字了,否则此时的袁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要知道历史上十九路诸侯伐董,袁绍可是盟主,后来更是北方霸主,拥有四州之地,虎视天下,无人能及。 秦峰时不时的皱眉,松气,须臾短吟,让一边的周瑜、赵跃两人大惑不解,可又不敢打搅秦峰,只能在一边急切难耐,无计可施,秦峰没有看到两人的苦状,心中还在分析着天下大势,翻看记忆,诸王在历史上的记载。 不知过了多久,秦峰叹了口气道:“诸侯称王,可我还不能回江东!” 周瑜和赵跃尽皆脸色大变,此时诸侯称王秦峰要是回江东宣告天下,一起称王,到时候江东百姓就会愈加拥戴秦峰,争霸天下可望矣,看着秦峰,周瑜急切道:“主公,机不可失啊!” 赵跃脸色急变,同样附和道:“主公,三思!” 看着二人那副模样,秦峰却笑得开心,让二人不明所以,稍许秦峰才道:“莫急,听我说完。” 周瑜、赵跃相视一眼,才坐下静听,只不过他们眼中却愈加坚毅,心中还是决定不管秦峰说什么,回江东称王安民都是最好的决策。 秦峰笑笑,坐了下来,啜了一口小酒,缓缓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古成就帝业者,历史上可有南王北的?” 两人一愣,秦峰却接着道:“江东之地,有天险江水隔绝中原,自古南船北马,江东军足以抵挡荆扬之敌,可是南边却只有三王,胶州闭塞,暂且可以搁置一边,荆王刘表与吴王袁术都是势力巨大,强敌相隔必是一番龙争虎斗,没有人会容忍卧榻之侧他人酣睡。 值此之际,江东只要示敌以弱,不与荆扬交恶,安心发展,富庶百姓,奋发图强,就是不称王又如何,百姓要的只是一口饭吃,他们很多人是不会管头上是王还是皇,民心依旧依附,只不过就是江东众世家或许是个麻烦,但也不并担忧,江东军的强大兵锋他们不敢轻捋。 坐山观虎斗,荆王、吴王都不会太过得罪我们,甚至还会拉拢我们,这就是江东的机会,一个稳定发展的机会,要是我回到江东称王,那就势必形成三足鼎立之势,牵一发而动全身,难以发展。” 秦峰说到这里,才停了下来,他相信周瑜二人都能想清楚,这也是他想了很久的,可是周瑜却抬起头质疑道:“主公,话虽如此,但若瑜属荆扬任何一营,都绝对会先联合对手,灭掉江东,再与对手角力,荆襄之地多才俊,主公切不要心存侥幸,不可如此。” 赵跃紧接道:“没错,主公,虽然坐山观虎斗是一绝佳计策,但此计甚险,若有差池,江东就完了,主公硕大基业毁于一旦,想东山再起就困难了。” 秦峰点头,果然不是俗人,周瑜名留青史,惊艳才绝,赵跃也不是吃素的,不过秦峰依旧能笑得出来,他早就和贾诩再三推测,连最坏的结果都考虑其中,他们想的也不列外,拍了拍二人肩膀,秦峰才说道:“公瑾、孝节,你们说的对,可是我会让他们如愿吗?” 二人不明所以看着秦峰,秦峰放下酒杯道:“且不说刘表与袁术都是野心甚大之辈,他们二人中一个代表者前汉皇族,另一个代表天下世家,他们天生就不和,利益相冲,其帐下的人也都彼此看不顺眼,荆扬之恶久矣。 再说了,江东军是吃素的吗?老秦后裔组成的军队,他们的战力你们只凭眼睛是看不到的,当年老秦人能一统天下,靠的可不是阴谋诡计,兵马众多,而是一颗敢战,死战的心!他们勇往无敌,视死如归,敢问天下还有那些人敢这样说! 老秦战力无与伦比,就连当年雄霸天下的魏武卒都不能击垮手持农具、木棍战死的老秦,一曲秦风,共赴国难!血不流干誓不休战!这才是老秦!” 秦风满脸狰狞,霸气凛然,浑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自豪,一往无前的逼人气势,此时的秦峰就像是一柄战刀,锋芒尽露,大有斩破天下的无畏,狂暴而霸气,接着秦峰气吞山河道:“老秦敢效死,若荆扬举二州而来,他们敢为某死战;若千军之众至,他们敢为我吞之!这就是老秦!” 周瑜和赵跃脸色大变,此时的秦峰实在是太霸气了,甚至身上的那贯穿一切的杀气让他们二人窒息,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个血淋淋的地狱,秦峰立于其上,天下臣服。 不过只是瞬间秦峰就收拢浑身气势,淡淡道:“公瑾、孝节不必担忧,峰也不会这般鲁莽,其实,刘表还在计划着一件大事,他绝对无暇江东,他们们的眼睛都还盯在中原呢,江东还留有贾诩、郭嘉、志才等众多谋士,黄忠、关羽、张飞、许猪还有帅才薛平等武将,如此众多的人才,江东虎军,难不成还守不住江东?” 第二百零九章王的霸气 这一刻,秦峰充满了自信与霸气,豪气凌霄,星目中闪烁着不屈服的厉芒,与天比高的壮志,而身后两人看着秦峰负手立于窗前,俯览众生犹似蝼蚁,此刻他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 周瑜和赵跃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与震惊,有如此雄主能得以追随,胸中韬略就不必担忧得不到发挥,得不到重用,此时他们竟然觉得无论天下怎样乱,都在主公的掌握之中,四海归一迟早重属于秦。 虽然对于秦峰不回江东之事他们释怀了,被说服了,可是称王之事他们依旧耿耿于怀,古人云:臣以君之荣辱而生,君尊则臣显,君卑则臣贱,如今天下诸侯尽皆称王称霸,分割天下,秦峰若还是不称王,那就没有与众诸侯对话的资格,位卑于诸侯。 这是相当不利于秦峰今后发展的,周瑜和赵跃虽然理解秦峰的计策,但是对于称王的事,他们坚持己见。再说了,秦峰帐下的诸人都愿追随秦峰,说到底不就是为了利益,为了名华,他们愿意付出一切,可是却不能什么都得不到,君恩于臣下,不仅仅只是言语的恩义,还要有切实的利益。 秦峰争霸天下,将来就有可能主宰九州,登临大宝,那他们就是从龙之臣,享从龙之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亘古不变,争名夺利层出不穷。 武将,谁不想手握百万军,封狼居胥,建不世之功勋,荫及子嗣,封将拜爵,谁不想名留青史,光耀门楣,做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大英雄。 文臣,谁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侯拜相,得到皇帝恩宠,权倾朝野,谁不想留得清名在人间,做一个万古不朽千人传的大贤臣。 秦峰身后有那么多人,但是此时的功爵都不高,军中最大不过中郎将,文臣不过从事、长史,和那些称了王的诸侯们相比,实在有些寒蝉,周瑜他们两人是担心,众人心中不满,内部不稳,那可是大忌啊,由不得他们不小心,否则硕大的基业有可能一朝崩塌,臣为主忧,他们就是做这些的。 只有秦峰称了王,才能安下那些人的心,更加死命效忠,有了奋斗的方向,秦峰称王不仅仅是向天下宣告他的地位,最重要的是得到认同,无论是他州百姓,还是江东、幽州百姓,天下诸侯此时各自为政,野心勃勃,但是值此之际他们依旧不得不蜗居于自己的地盘,巩固实力地位,秦峰此时称王无疑是最佳时刻。 思虑再三,周瑜还是说道:“主公,江东的事情主公思虑周全,瑜却多虑了,主公倒是不必回江东,可是有一件事情,主公现在必须得做,这关乎主公的基业啊。” 周瑜神情慎重,一旁的赵跃同样如此,忧心都写在了脸上,秦峰转身看着心情沉重的两人,他还真是没有想到什么事情已经到了不解决不行的地步了,不由得有些疑惑道:“公瑾,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 不是秦峰不知道笼络手下,而是他真的没有在意,此时称王有什么好处他知道,但是他一直都是默默地积攒实力,以图将来一鸣惊人,以秋风之势横扫天下,可是他却忘记了,争霸天下本来就是一件激流勇进的事情,只有勇往无前,无所畏惧,那才是真正登临帝位的途径,掩盖自己的锋芒,一时还可为,但若是久了,那就不一定是好事了,刀枪锈锈蚀,兵戈腐朽,兵锋萎靡,会得不偿失的。 周瑜示意赵跃,为人臣者,不能太过于锋芒毕露,就算是主上恩宠无双,智慧之人都知道功高盖主便是自陷深渊周瑜不会这样做,再者说,二人劝阻总比一人的好。 秦峰疑惑的看着赵跃,没有在意周瑜这些小心思,当初南华教他的帝皇之道,可不是白教的,帝王注重平衡,为帝者,御人臣之道,不外乎萝卜与棒槌齐头。 赵跃点头,整理一下心绪,缓缓道:“主公,如今天下诸王割据,四海云涌,天下黎民众盼有归,诸王此时借助称王之威都在收拢民心,主公不得不防,幽州已经是手中之肉,当食之,之后迅速称王,收拢军心民心,以待来日兵出幽州,收复天下,逐鹿中原。” 说到这儿,赵跃看了一眼秦峰,发现秦峰依旧无悲无喜,心中便有些拿不准,不过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还是接着道:“主公雄才伟略,颇有当年始皇帝的气魄,虎吞天下,囊括宇内,可当时始皇帝陛下也是一方大王,位同东方诸侯,行王道之事势在必然,水到渠成;可是主公,此时主公要是不称王,便与诸侯们相差了一级,到时想要征伐便名不正言不顺,有悖大义,此其一。” 秦峰嘴角翘起,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笑道:“有其一必有其二,那其二呢?” 周瑜看到秦峰似乎很有兴趣,连忙给了赵跃一个鼓励的眼神,而赵跃此时也很激动,只要秦峰在意了,那就一定不会置若罔闻,秦峰是一个明主,他们深信不疑。 赵跃端起酒樽,啜了一口,接道:“主公,这其二便是内部。” 说到这儿,激动的赵跃顿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要是说了不就显得自己急功急利,是一个贪恋名利的小人吗,这会不会影响自己以后的仕途,赵跃一下子哑火,周瑜先是一急,可是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同样有些担忧的看着秦峰。 秦峰在一边那里还不知道他们二人担忧的是什么,三年的学习使他深谙帝王之道,开始的时候是没有思虑周全,大局没有掌握得好,不过这不真是需要他们这些谋士文臣补充的吗,否则打天下他一个人就够了。 听到赵跃说的内部,秦峰心中冷笑,不过转瞬又消失无踪,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自以为是了,别人凭什么就要誓死准随自己,以命相随,还不都是看在他争霸天下,可以带给他们想要的,再有一点就是自己与他们有一些了解,看重自己罢了,否则诸侯众多,他们何必追随自己。 不过尽管想通了,他心中还是有一丝不舒服,眉头都不自觉皱起,这就是典型的帝王之心,万事都想要握于手中,呼了口气,还准备听赵跃说完,却发现周瑜两人都盯着自己,脸上有些担忧后怕。 秦峰不知道他刚刚皱眉的瞬间身上散发着一丝怒气,让两人有些心颤,赵跃更是额头都冒着汗,虽然秦峰求贤若渴,又是难遇的明主,但君心难测啊。 看着两人,秦峰立即了然,看来他们也想到了自己的突兀,这让秦峰心里释然了许多,看来他们是真的为自己着想,想到这儿,那川字眉散开了,笑道:“孝节,接着说啊,你说的很对,这事的确是我倏忽了,不过这不正显得你们的重要了吗,天下可不是一个人打下的,你们是我赖以的臂膀,在我做错的时候就应该指出才是。” 赵跃开着秦峰没有在意自己的突兀冒昧,心中安稳了许多,和周瑜对视一眼,暗地庆幸。 不过对于秦峰的表现,周瑜二人都没有丝毫不高兴,甚至还很赞同秦峰,身为上位者,不为臣下权操于手,但是又对人信任不已,屈己而纳谏,任贤而使能,这才是真正成熟的主上。 秦峰看着二人,微笑道:“公瑾、孝节,如今危难之际,草创之初,要想树下一份大大的基业,成就千古的帝业,一个盛世皇朝,我还得靠你们啊,你们就是我的手足,我之生死与你们的生死紧紧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等到天下太平日,愿与君共舞太平曲!” 两人神情激切,盈眶的热泪,内心中也是汹涌澎湃,感恩忘身,秦峰对他们的看重,信任,让他们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二人齐齐跪在秦峰面前,这是以前都不曾有的,无论是一直在身边的周瑜,还是见过数面的赵跃。 以前秦峰对他们亲切如同挚友手足,可是此时,他们已经效忠秦峰,可自今日起,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此时秦峰也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愣头青,而是一个真正的诸侯了,当有王的气势。 所以,他没有阻止,安心受这一拜,地上的二人哽咽道:“主公以国士待我等,我等必以死报主公之恩,肝脑涂地,沥血披心,助主公完成大业!” 秦峰听后哈哈大笑,躬身扶起二人,缓缓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意,适才孝节却是多虑了,公瑾也是,难道秦峰就是那么小肚鸡肠之人,你我相交久矣,还不了解秦峰?” 周瑜二人脸色一变,有些忐忑,不好意思,他们与秦峰相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追随秦峰这么久,难不成还在怀疑什么,此时被秦峰说破,二人脸皮都有些涨红,周瑜也不好意思到:“主公,瑜知错了。” 秦峰转头看着赵跃,道:“你呢?” 赵跃更加不好意思,秦峰可帮了他不少,赵雨已经对他很有好感,只等赵云回家,他就可以提亲,这都多亏了秦峰,此时他都想掩面而逃,支支吾吾道:“我,我也知错了。” 秦峰还是装作不高兴,对着周瑜二人,然后端起两杯酒,走到两人身前:“这样,喝掉这杯酒,我便不再计较,如何?” 第二百一十章“革命”好吃吗? 周瑜二人本来还以为会怎么样,没想到秦峰居然用这样的方法将隔阂尽消,多少有些诧异,不过却也很舒心。三人相视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秦峰看着周瑜二人,恳切道:“公瑾、孝节,今后你们大可不必担心什么,若我有错,我希望你们仗义指出,毕竟人非圣贤,秦峰才学浅薄,有你们的辅助,才能传扶摇而上,正所谓‘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今后你们就是我的镜子,不知可以答应我吗?” 周瑜与赵跃尽皆面色一整,郑重道:“臣敢不以死效命!” 秦峰心头一笑,拉着二人的手坐下,开始布置幽州的事情,他心中还有羁绊,必须解决了这个羁绊才能全心全意争霸天下,到时候就是他称王幽州,图谋天下的时候。 交代了周瑜二人之后,他们才知道秦峰真正的想法,虽然对于秦峰所说之事不敢苟同,可秦峰执念难消,就算现在不解决,到时候要想解决将会更加困难。 于是三人商定,周瑜、赵跃留在幽州帮助白家掌控幽州,到时候方便改弦易帜,以防有什么意外,周瑜两人欣然赞同,只不过对于秦峰只身前往有些担忧,再三揪扯之下,秦峰才决定带着典韦一起。 秦峰放心下来,凭窗望着北方,神色期待,还有点滴的思念。 冬去春来,北方冰雪融化,万物都迎来了久盼的新生,嫩绿抽芽,招展风姿,点缀白云苍狗下的浑浊天地,草长莺飞,薄雾犹如细纱抚摸北寒苦地。 秦峰带着典韦,行走在崇山峻岭之间,享受着大自然的赠与,秦峰心情很好,入眼处全是绿色,空气中伴着芬芳生机,野生的动物已经或沉睡中醒来,或久经搬迁苦行,来到这世外之地,享受自由。 没有中原之地的烽烟弥漫,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那么的自然纯洁,若不是天命难逃,秦峰真的不愿意涉及红尘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鲜血淋漓。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的典韦一句话没说,紧随其后,秦峰有些无趣,看多了这春天的赠与,也会产生厌烦,这就是万物之灵的人,贪得无厌而又无知无爱。 看着前面的那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头,犹似一柄利剑穿入云霄,想要刺破苍穹,甩掉身上的束缚,漫山遍野都变得翠绿欲滴,轻轻甩掉脚上的烂泥,秦峰嘘叹了口气:“终于到了。” 身后本来死气沉沉,毫无精神的典韦闻言连忙抬起头来:“主公,我们到了吗?”随后他四处打望,可周围和以前走过的山林没有任何区别,葱绿却令人生烦,对于典韦而言他宁愿喝酒吃肉,冲锋陷阵,而不是昙花问月,赏景吟诗。 没有发现什么区别,典韦有些泄气,道:“主公,终于到了,这路上可把老典烦死了,一个颜色晃得眼花,酒水也都喝完了,吃肉都吃出苦味儿,可没什么变化啊。” 秦峰摇头不已,一路上典韦都不言不语,秦峰甚至有时候都觉得他就是个哑巴,就是他找话和典韦说,典韦也总是支支吾吾胡乱应付,让他很气愤,可对于憨厚的典韦,他也无可奈何。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说这话,秦峰倒是有些惊奇盯着典韦,这厮还是一次说这么多话啊。 典韦有苦难言啊,一路风风火火,还不能骑马,全是徒步走,越山翻岭,饶是他武艺不凡都被折磨得不行,这路实在太难走了,泥泞不堪,还不是有滑坡的威胁,面对大自然这个无敌高手,威猛的典韦心服口服。 感到秦峰的目光,典韦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主公,老典脸上花了?”说着还抹了脸上一把,瞧着自己蒲团大手上没有什么变化。 “噗。” 秦峰一下子没忍住,终于喷了,这厮说话实在太可爱了,心道你脸上就算花了,我也的看得出来才行啊,可是他去不能这样说,太伤人了,就算说了典韦都不会计较,秦峰都不会。 摇摇头,秦峰道:“恶来,你路上怎么老是不说话,现在才说?” 典韦一愣,不好意思道:“主公,这路实在太难走了,老点都没什么力气了,再说酒都没有了,没劲说话,老典还是省点力气跟上主公的好,对了,主公,你不是说这路很近吗,怎么我们都走了好几天了,还没到?” 秦峰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条路他还真没走过,所以走了很多弯路,当初老头子带着他们一两天就到了,那还是带着昏迷的自己,身体孱弱的的郭嘉和戏志才,如今他和典韦相比当初一行人强了可不是一星半点,但用的时间却是那一次的好几倍,如今典韦问道,秦峰一时竟是无语。 不过典韦粗心思,没有注意到,所以秦峰也就不再提及,只是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报复老头子,竟然不给自己一幅地图,丢了丑,此时他却忘记了当初自己说过以后绝不会再回那地方了。 一铁戟会断身边挡路的小树,到处打望,却依旧找不到秦峰说的地方,典韦有些泄气了。 秦峰在一边可以没有说,就是想要报刚才的仇,看到典韦泄气不已,秦峰不由得心中暗笑,便决定再给典韦上点药,于是走过去拍了拍典韦,郑重道:“恶来,我们还要走一天才能到,革命尚未成功我等还需努力才能吃东西啊。” 典韦的脸一下子垮了,苦道:“主公,不是真的,你不是说到了吗?” 看着典韦出丑,秦峰乐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爽朗的大笑惊起了群山中无数飞鸟,冲入云霄,可典韦丝毫未觉,放好双铁戟,呼了口气道:“主公,那个革命是个什么东西啊,好吃吗,到时候到了地头,可得给老典我来两斤,这一路上可把老典累惨了,得好好补补。” 咳咳咳。 秦峰爽朗的大笑戛然而止,盯着典韦眼睛瞪得老大。 革命是什么东西?还好吃!来两斤!这都什么玩意儿啊,秦峰终于尝到了自讨苦吃的代价,可这个时候他却不敢再向典韦解释什么是革命,这家伙实在太强大了,到时候说不准再来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吃货来。 可是他想不回答,典韦却没想过放过他,别的典韦记不住,但是吃的、喝的他总是不会忘记的,看见秦峰不回答自己,便追问道:“主公,革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秦峰眼珠一翻,没有回答典韦的话,稍微歇了一会,喝了口水,才缓缓道:“恶来,走,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吃的随你挑,逍遥醉管够,你就不要问了好不好。” “什么,就要到了,主公不是说还有一天脚程吗?” 典韦一下子跳了起来,虎目瞪得老大。 毫无准备的秦峰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个时候典韦一惊一乍的,他忘记了典韦不是他,在开始的路上秦峰还可以赏风景,看山看水,比较惬意,可典韦从一开始就憋着,难受的要死,这时候要解放了,怎能不激动。 不过,看着秦峰的恼怒,典韦不好意思道:“主公,我、我实在是太开心了。”脸上涨得通红,就算他那么黑的脸皮都遮不住那一抹羞红。 秦峰也不好意思责怪典韦,只怪自己自作自受,苦楚自知,扶着头许久,才道:“恶来,走!” “诺!” 跟在秦峰身后,典韦才恢复如常。 找到原来进山的路,秦峰带着典韦一头扎了进去。 重新呼吸道原来的气息,秦峰闭上眼睛正准备享受一下,可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叫:“天啊,这是仙宫吗?那座山峰好像鸡腿的样子啊!” 秦峰听完后面一句差点一头摔倒,转头恶狠狠看了一眼,身后的典韦立即闭上了嘴巴,只不过他的眼睛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这地方实在太美了。 春雪初融,周围奇峰林立,还有那一谭碧绿清澈的池水,一带长白飞练一泻千里,轰鸣如雷,水花四溅,雾气遮天,犹似仙雾云绕。 轰! 飞练对面一声巨响吸引了典韦的注意,相似的白练直泻谷底,惊心动魄,一南一北,遥相呼应,蔚为壮观,奇峰、怪石、幽谷、秀水、古树、珍草为一体,沟壑险峻狭长,溪水淙淙清幽,博大雄浑,犹如洪荒原始。 典韦这个莽汉都被眼前的一幕幕惊得目瞪口呆,更加奇怪的是,外边的水潭还有一丝没有完全融化的薄冰,可这里却没有,甚至一丝冰冷的气息都没有。 “主、主公,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典韦真的是完全被震惊了,这里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传说中只有仙地天池才会出现这种“冬无冰,夏无萍”的场景,难不成这真的是仙宫,典韦本来是不相信鬼神的,可是此时他有些拿不准。 瞥了一眼典韦,秦峰没好气道:“这就是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叫叫人,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人迎接本少爷,死老头跑哪去了。” 秦峰双手一展,狼嚎道:“死老头,接客啦!” 第二百一十一章南华战典韦 秦峰一声狼嚎,响彻山谷,只不过典韦说了句叫秦峰哭笑不得、差点笑蹦的话,不过转眼便盯着典韦,饶有趣味。 此时,只见典韦依旧愣头愣脑,嘴中喃喃道:“主公怎么这里还有红粉楼的生意吗?我怎么还没见到呢,名字也怎么奇怪,叫什么老头,不是都叫杏花,樱桃的吗?” “噗!” 秦峰终于受不了了,这个老实的家伙说出的话怎么就这么想喷呢,但是此时他却很想看看老头子的郁闷模样,学着典韦长嚎道:“翠花,接客啦,哈哈哈哈!” 典韦不明所以,四处打望,他还真以为这里有,可是他却看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并且从老头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双手不自觉摸上了双铁戟,暗自戒备,那老头是从秦峰后面而来的,秦峰还没有看到,但是从典韦的脸上他发现了不对,连声都不转,一下子蹿了出去,消失在原地。 这时,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宏亮却包含愤怒。 “兔崽子,皮又痒了!有本事站住别动。” 典韦不敢置信的看着迎面的老头儿,揉了揉眼睛,他明明看到老头还隔了很远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自己面前,呃,主公又怎么不见了的。 秦峰从典韦的脸上就发现端倪,绝对是老头子来了,于是才一下子蹿跑,否则就已经被抓住了,逍遥的站在一块奇石上,衣袂飘飘,笑道:“老头,还想偷袭啊,叫你接客,你还这么没礼貌,真是的。” 南华脸上像紫色的酱茄一样,双眼冒火,手上的浮尘一展,闪电一样向着秦峰掠去,嘴中还大喝道:“小崽子,等把你抓住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高手! 典韦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可是手上却丝毫不慢,两只小铁戟飞一般朝着南华飞去,他是秦峰的护卫,绝不会让他人攻击威胁秦峰的安危,之后欺身而上,挥舞着轮转一样的双拳扑向南华。 听到身后的破空声,南华脸上轻蔑的一笑,对典韦的出手似乎尽在掌握之中,他脑后似乎长了眼睛一样,一侧身,随意一只手准备抓住飞驰电掣的铁戟。 可是,还没触摸到铁戟,就感受到了那铁戟之上的狂霸威力,脸色一变,连忙转换手势,改抓为撞。 “嘭!” 双铁戟被南华肉掌甩了了出去,紧紧陷在不远处的石块上,金石之声响起,南华心中震惊,双手负身而退,秦峰清楚地瞥见他的手在不断的颤抖。 典韦随即而到,一双铁拳砸向南华的头,一往无前,虎虎生风。 南华不知道这黑汉子的力气这么大,那铁戟上的力道让他都吃了暗亏,此时又见典韦欺身而上,几个躲闪,让典韦的铁拳无落身之机,就连衣袂都没有碰到。 不过,此时他心中已经对典韦侧目,不再小觑,在躲避的时候他才发现典韦身上的血气沸腾,已经到达了顶级武将的水准,暗道难怪会这般厉害。 同时,心中也更加气愤秦峰这小崽子居然有这等帮手,看来还是欠收拾,斜眼瞥了下幸灾乐祸的秦峰,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这小子吃亏才行。 可是典韦却没想那么多,南华的厉害他也知道了一点,你来我往,他居然一下子都没有打实,由此可见这人身法的厉害,不过凡是伤害秦峰的人都是他的敌人,怒喝一声便再次冲了上去。 南华心中暗怒,因为秦峰居然丝毫没有叫典韦停下的意思,这典韦也是,难道看不出来他和秦峰的关系,竟然这样以死相拼,拳拳都是杀招,真是个二愣子。 “哈哈,老头子,吃亏了,活该,老典干死他!” 秦峰此时居然坐了下来,在一边肆无忌惮的点评,南华心中恼怒不已,可是此时却脱不开身,见到典韦越战越猛,心中也起了一丝试探的想法,开始转守为攻,典韦是追随秦峰的人,他倒要看看秦峰的眼光。 一拳对上典韦的铁拳,二人一起飞身倒退。 南华笑道:“哈哈,黑小子力道不错,老夫就试试你的斤两。” 典韦心中震惊不已,刚才那一撞他明显感到了自己身体的难受,甚至他发现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头力气不比他小,脸上更加严肃,闷哼一声又对着南华上去。 秦峰见到南华的手势,就知道这老家伙要发力了,害怕典韦吃亏,连忙大喊道:“恶来,主意老家伙要发力了!” 南华不屑的瞥了眼秦峰,开始和典韦过招,但是嘴里却不留情:“小兔崽子,等把这黑小子收拾了,看你还在那怎么耍宝,混球!” 典韦愤怒不已,主辱臣死,这老头不断地辱骂秦峰,他手中气力再次增加,大喝一声冲着南华的脑袋一拳轰过去,甚至这一拳都有了破空的声音,可见这一拳的厉害。 “死老头,先和恶来打,到时候不知道谁收拾谁呢!” 秦峰站在一边大笑不止,似乎回到了当年的时候,上蹿下跳,乐得不行。 南华弓身一跃,躲过了典韦的拳头,不过他却并没有收手,而是准备借力打力,将典韦的那一拳力道引回了典韦的拳上,正是太极的那一手。 秦峰一见,脸色大变,生怕典韦吃亏,连声大喝:“恶来小心!” 可是,来不及了。 “噗!” 典韦倒身吐了口血,那一拳的力道是他含怒而发的,可以说是他最猛的一拳,此时正是身体空虚,力不暇接的时候,突然感觉的拳头上山一般的撞击,再也抵挡不住,被南华一拳击倒。 “嘭!” 典韦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震起一阵尘土,尽管此时身体难受非常,拳头上更是火辣辣的痛,脸上都有些扭曲,不过典韦双目却依旧紧盯着南华,撑着地慢慢爬了起来。 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南华,摸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狠狠道:“老头,再来!” 说完,典韦像推土机一样,用身体撞向南华,竟然是在以命相搏。 本来南华还以为典韦爬不起来了,毕竟刚才那一拳的力道他很清楚,就算是他,此时都难以自制,刚才的借力打力虽然成功了,可他也不好受,当然比起典韦,要好得多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典韦居然这般生猛,用这种生死相拼的方式攻击。 眼睛一眯,南华纵身闪烁,一下子便到了典韦的身后,可典韦似乎猜到了一样,一脚横扫千军,同时双手也不闲着,一肘子撞向身后。 南华见状,不得不退,可是对于秦峰放任典韦这种打法,他也有些不喜,不过他也明白了秦峰的意思,这是在拿自己当磨刀石,典韦已经到了顶级武将水准,可比起那些顶极巅峰的战将,典韦还是不行,秦峰不阻止估计就是想拿自己磨砺典韦,看点位浑身气血的样子,就快要突破了。 而且此时也不好脱身,于是南华决定帮着黑小子一把。 “嘭!” “嘭!” “嘭!” 两人此时真的是你来我往,实打实的碰撞,其实南华没有典韦那么大的力量,都是借来的气力,所以依旧是借力打力和典韦过招,人影闪烁,不断传出拳脚碰撞的声音。 而典韦此时已经入了迷一样,不断挥拳,不断收拳,越来越猛,浑身气势也越来越大,秦峰也停止了笑,紧紧盯着典韦,自从典韦到了江东,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他的武力秦峰很清楚,不过秦峰还想他更进一步。 看着典韦打得越来越顺,挥洒自如,秦峰终于笑了,因为典韦已经成了! 可是此时典韦完全沉浸其中,根本停不下来,南华恼怒不已,这都好了怎么兔崽子还不叫停,止不住看了一眼秦峰,这下子南华是真的气得要死。 只见秦峰居然将他掉在地上的酒葫芦拿走了,正大口喝着里面的酒,仙人一样的南华顾不得自身形象,破口大骂道“混球,快住嘴!” 说,一拳打醒沉醉武学之中的典韦,飞身逼向秦峰,就要墙垛秦峰手中的葫芦。 正好,秦峰看到了老头子,一把将葫芦扔到天空,转生就跑,他不相信南华会不顾葫芦,来追自己,他可是知道老头子的最爱,不过秦峰暗道老头注定会失望。 秦峰窜到已经突破的典韦面前,关切的问道:“恶来,怎么样了,没事。” 本来还想继续出手的典韦,一下子收了手,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道:“主公,我,打不过他,请主公治罪。” 闻言,秦峰哈哈大笑:“你打得过他,那我不是得叫你老师了。” 典韦一愣,才道:“呃,主公,那老头是你老师?” 秦峰笑着点头,然后才说道:“是啊,他就是传说中的南华仙人,其实就是个糟老头子。” 老实的典韦一下子咋舌,支支吾吾道:“主公,他、他是仙人?” “小混蛋,你还我酒来!” 秦峰正要和典韦解释一下,可突然一声嘶声力竭的声音响起,秦峰连忙捂住耳朵,撒腿便跑,还大叫道:“恶来,帮我挡住死老头子,我先撤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昭姬,你瘦了! 典韦可不傻,他一下子转过神来,难怪老头不对自己下杀手,还帮助自己晋级,原来这是主公的老师,而且还是个仙人,根本就没有听到秦峰说的话,就算听到了点位也不见得会出手,毕竟那家伙是仙人,和神仙动手,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嘛。 再说,刚刚自己在南华手中可没少吃裤头,主公你都眼见着自己受罪,就算是为了咱老典,可那也是太太痛苦了,老头动起手来一点都不轻啊,现在老师要收拾弟子,天经地义,自己何必参合。 南华没有理会,转瞬便消失在了典韦面前,追着秦峰而去,边追边吼道:“兔崽子,给老子站住!” 身后的典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这是神仙做派?这般粗俗,和老典都有的一拼,不过,此时他却下定决心不会再管了,既然主公毫无危险,他就不用担心,再说南华可是主公的老师,他也不敢管,于是便走到一边熟悉自己刚刚突破之后的感受去了。 秦峰发现典韦根本就没有阻挡南华老头,吓得一哆嗦,虽然暗恼典韦见死不救,可身子却瞬间奔足马力开溜,东躲西闪,不管身后南华不断地语言打击,他都选择了无视,他深知这老头满嘴跑火车,不可信。 南华本来和典韦交手,就费了些气力,而秦峰从离开天池的时候,就已经功参造化,非凡了得,此时南华却是追不上泥鳅一样的秦峰,身影一顿,对着奔跑的秦峰威胁道:“小崽子,你再跑可别后悔!” 前面的秦峰见到南华不在追击自己,转身冷笑道:“死老头子,我不跑,难道还等你揍啊,还后悔,要是不跑,本少爷才会后悔,有本事你来揍我啊。” 看着嘚瑟的秦峰,南华反而平静下来,若有所指道:“你真不后悔,确定倒了时候真的不后悔?” 看着似有底气的南华,秦峰心里一颤,有那么一丝不好的感觉,可是怎么想都不知道他有什么把柄在老头子手中,虽然不解,但是嘴上却不依不挠:“嘿嘿,老头,这么久不见,本事不见涨,嘴上功夫可不差啊。” 闻言的南华嘴角扯了扯,不过想到了自己的把柄,便笑道:“好小子,你可别后悔。”说罢,南华居然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弄得提防许久的秦峰一愣。 秦峰不得不仔细思考着到底有什么把柄,这老头子看似不是开玩笑啊。 就在秦峰想要追上老头子时,那座以前被摧毁的茅屋前,出现了一个倩影,全身白色罗衫,犹如谪世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在天池中美轮美奂的仙境中,那倩影真的若天女下凡。 只见那女子头有乌发蝉鬓,云髻雾鬟,在乌黑秀发之下点缀着娥眉青黛,一双美目明眸流盼,盯自己,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感,甚至当看到他的时候,美目之中瞬间泪眼婆娑,缓缓向自己走来。 越来越近的仙子俏脸之上红妆粉饰,一张樱桃小嘴朱唇皓齿,让人难以自持,她伸出手,想着秦峰,顿见玉指素臂,如润玉般的肌肤,光泽亮丽,和着一身雪白罗裙,如柳细腰,只是眉目间有些忧愁,身子也有些纤细,却更加教人生怜,忍不住呵护在怀。 不知道为什么,再看见那仙子时,秦峰心中一下子便被揪扯住了,似乎那向着自己伸手的仙子就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人,生死难离,莫名出现的感觉却让秦峰难以压制,前世有约,今生难离的感觉。 不知不觉,秦峰也向着女子走去,这是命运的牵引。 可就在秦峰要起步的时候,南华老头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也不再揍他,只是戏谑的看着秦峰,缓缓说道:“嘿嘿,后悔了?晚了!” 秦峰一愣,随即恼怒的看着南华,恶狠狠道:“老头,想打架?” 怎奈,南华居然伸出了中指,这还是秦峰当初对着南华做的手势,可现在这老头居然用在自己身上,饱含挑衅的奸笑,无视着秦峰的怒火。 打是打不过的,现在也不能打,秦峰瞬间变脸,凑上去笑嘻嘻道:“老师,那个混蛋惹你了,告诉弟子,我帮你去揍他,打断他第三只腿怎么样?” 可是,南华不屑一顾,转过头,对着女子眨巴眨眼睛,活脱脱一个老顽童,不过等他一转身的时候,才发现秦峰已经在他身后了,南华顿时怒不可遏,这家伙明显犯规了,可看着两人含情脉脉,秋波送水,老头子也不太好意思插进去在说什么,看着一边傻愣愣盯着秦峰二人的典韦,南华走过去,哼了一声。 “看什么看,那可是你将来的主公夫人。” 典韦对着南华还是有一些畏惧的,毕竟民间传说这老头可是一个仙人,而且自己也打不过他,最重要的是,他是主公的老师,身份尊贵,还帮助了自己,所以凶猛的打虎英雄典韦蔫儿了。 典韦低着头怯怯说道:“老仙人,我······” 可还没说完,南华须发皆张等着典韦,随即大喝道:“你才是老仙人,你全家都是老仙人!”说完转身就走,还不忘记自己的装酒葫芦,捡起来便气冲冲走开了。 留下不明所以的典韦,不知所措,可才走不久的南华一下子又突然闪回到典韦面前,哼了句:“黑小子,你还不走,当什么灯泡,还这么大一个黑不溜秋的,你家这个这时候可不见得想要你在这儿。” 目瞪的典韦正想问问秦峰,自己是不是先撤了,南华就不等他说话,拖着他就走开,也不知道老家伙哪来的气力,当然,典韦任由着南华,否则是不会这么简单的。 而一边的秦峰却没什么心思关两人之间的事情,或许他还巴不得两个灯泡走开,只是他此时的心神完全牵挂在身前的女子身上不可自拔。 秦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仙女的脸庞,可颤抖的手确离着一丝距离,竟然不敢放手,他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他等待已久的仙女,身上甚至有着熟悉的味道。 女子轻轻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清泪行行,如坠玉盘的珍珠。 “峰哥哥!” 一声深情的呼唤,一份来自尘封心底最深处的记忆喷然勃发,往日的回忆不断闪现。 三生石,黄泉路,奈何桥,孟婆汤,离别泪。 豪气冲霄,有凌云之志,帝王之心的秦峰此时再也顾不了争霸天下,勾心斗角,皇图霸业,这个灵魂深处的倩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颤抖的手不断地擦去那情泪,可怎么都擦不干,一世红尘,千泪无干。 “昭姬!” 瞬间两人拥怀,紧紧抱在一起,离别多年,经历生死,此时的两人再一次相遇,说不完的情话,道不尽的辛酸,只在这一抱中烟消云散,白云下,有比翼鸟飞。 许久之后,两人才分开,异口同声道:“你还好吗?” 相视一眼,竟然再一次异口同声,“你先说!” 秦峰终于忍不住笑意,嘿嘿一笑,活似孩子,勾了一下蔡琰的琼鼻,笑道:“昭姬问。” 蔡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和秦峰还没有成亲,竟然在广天白日之下情动相拥,要是知道这里可不止他们二人,就是他的父亲都在,谁知道会不会被看到。 想到这儿,蔡琰的脸一下子红了,就连玉脖耳朵都红彤彤的,可爱极了,蔡琰小心盯了周围一眼,发现没人,才好了许多,不过依旧有些羞红,低下了头道:“峰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本来双眼欲滴的蔡琰又湿润了美眶,有潸然泪下的趋势,秦峰最害怕蔡琰哭了,从小就是,不由得大急,手足无措道:“昭姬,没事了,没事了,都怪我,都怪我!” 秦峰不断道歉,再一次将蔡琰拥入怀中,嗅着她的秀发道:“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绝对不会,否则我” 蔡琰才好了许多,双眼红肿盯着秦峰,堵上了他的嘴,小声道:“我相信。” 秦峰拍着蔡琰的肩,心中却郑重起誓,绝不会!不多时两人再次分开,秦峰盯着蔡琰,似乎怎么也看不够,眼睛闪都不闪一下,叫蔡琰很羞涩,一抬头就赶紧低下。 蔡琰低声道:“峰哥哥,你怎么一直盯着我,还像小时候那样,真是坏死了。” 秦峰一愣,似乎想起了小时候,蔡琰也是这个样子,很害羞,不过却比现在的胆子大了很多,那时候的他甚至还敢告状,此时却没有了小时候的狡黠,多了一丝温柔。 秦峰看着蔡琰,柔声道:“因为小昭姬太漂亮了,就像仙女一样,一辈子都看不够。” 蔡琰一听,低着头脸上滚烫烫的,嘴中不依,但是心里却甜蜜极了,看着害羞的蔡琰,秦峰抚着那三千青丝,身前这仙女如谪世仙子,可她的身子却如此清瘦,一定受了很大的苦。 秦峰温柔的拉着蔡琰的手,蔡琰虽然浑身一颤,却没有缩回去,掘强的抬起头,看着秦峰那张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那双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等待着,和当初一样。 秦峰微微一笑,再次柔声道:“昭姬,你瘦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始末 远处的一个巨大奇石后面,此时正有二人偷偷地往着秦峰二人,偷偷摸摸的,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过这搭配实在难以言说,一个粗犷的黑汉子,脸上有些难看的看着一个猥琐的华发老头,脸上都涨得通红,可是老头子却没有管他,自顾自的念念有词,俨然不想看上去那么仙风道骨。 典韦被南华拖走,原来还以为会带自己离开这里,可没想到宛若仙人的南华居然会这般猥琐,偷偷摸摸跑到这里偷窥,这让老实孩子典韦大感毁三观,此时终于说了句话:“老仙人,这不好,若是糟糕知道了,那······” 怎知南华还不带他说完这句话就怒气勃发,一下子转身目瞪着典韦一字一句道:“你才是老仙人,你全家都是!”声音之大憾古烁今,震得山谷回响不断。 典韦一个惊退,躲开了正面的音波,捂着耳朵,南华此时真有几分狮子吼的功力。 可是这一声大吼同样惊诧了秦峰二人,蔡琰一个颤抖,连忙松开秦峰,离开怀抱,和秦峰转身一双眉目看向那块巨石后面,脸上羞红一片。 秦峰心道你偷看就偷看嘛,怎么还狼嚎起来了,破坏自己的好事,拉着蔡琰走到巨石前面,有些面色不善说道:“老头,你个为老不尊的货,真真是丢人现眼无下限,再不出来,信不信今后我断了你的酒粮。” 蔡琰也是一样,虽然没有发怒,可在他们面前丢了女儿家的矜持,对南华也不依道:“前辈,你怎么能这样,我回去告诉爹爹,让他下一次下棋再也不让你了。” 巨石后面的南华有苦难言,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典韦,暗道都是典韦害的,可是此时明显完蛋了,酒是他的命根子,自从喝上了逍遥醉再尝其他的酒,实在难以下咽,可不能这般断了啊。 本来南华准备开溜的,可是已经暴露了,无可奈何之下,南华只得硬着头皮出来,秦峰也没想到南华居然会这样无耻,为老不尊,他们都知道后面的人是谁,那声音实在太有标志性了,刚刚还出现过一次,只不过出乎秦峰意料的是典韦居然也在,但想到典韦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跟着谁,便没有在意,可是南华绝对是有心的。 看着愤怒的秦峰二人,南华暗道不妙,没想到这次连小丫头都惹上了,至于秦峰的愤怒他管都没管,可蔡琰丫头他就有些苦恼了,不过瞬间南华眼珠一转,边装模作样道。 “咦,你们看今天天气不错啊,实在是出游的好时机,黑小子怎么样,我带你来这儿是不是一个好地方啊?” 南华盯着典韦,不断地打眼色,可是典韦真的不懂,看着南华有些疑惑道:“老神仙,你的眼睛进沙子啦?怎么一直在眨巴。” “噗!” 南华心中一口鲜血喷出,大呼道这黑小子是个二傻子吗! 不过看到秦峰那戏虐的眼神,明显不怀好意,连忙道:“不是,当然不是,黑小子我带你去转转怎么样,走。” 南华气懵了,就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可秦峰没叫他如愿。 “老头子,你不是风沙迷了眼,你是猪油懵了心啊!装什么装,为老不尊,你不知道非礼勿视的圣人之道啊,你不知道为师者的,当为表率啊。” 南华一下子像被踩到了尾巴,指着秦峰道:“你小子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圣人门徒,我是个道士,嘿嘿,对就是道士,没那多的规矩。” 说完还显摆的甩了甩云展,一副看你拿我如何,就是不认账。 秦峰没想到多年不见,老家伙脸皮居然这么厚了,指着他愤恨道:“死老头子,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南华视而不见,可是看着柔弱的蔡琰目光楚楚盯着他,南华就感到全身难受,可对蔡琰又不能像对待秦峰一样无所不用其极,于是便道:“小丫头,我可是帮你找到了你的峰哥哥,现在我先撤了哈,找你父亲去了。” 南华一转身,一巴掌抽在典韦后脑勺上,狠狠道:“还不走,怎么就这么笨。” 典韦委屈不已,可是现在他是最没人权的,也只能跟着南华离开,因为此时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主公,还有将来的的主公夫人。 生死别离苦,化为泪千行。 再一次的相聚,难免想起这一番劫难始末,茅屋之中,南华和蔡邕正襟危坐,南华仙风道骨,蔡邕端庄浩气,两人中间摆着一副棋盘,犹似两个高人棋手在对决。 “仙翁,你说子风来了?” 蔡邕抬起头,放心手中的棋子,对着南华道,眉目之间有些高兴,可南花明显心不在焉,有些神游物外,没有回答蔡邕的话,蔡邕有些疑惑,伸手拍了下南华。 南华一下仿佛如梦惊醒,盯着蔡邕,不好意思道:“呃,来了,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随后走进来两人,正是秦峰和蔡琰。 蔡邕站了起来,看着二人。 秦峰一进门就看到了蔡邕,连忙躬身道:“岳父大人,您受罪了。” 蔡琰看了一眼南华,不好意思道:“父亲。” 蔡邕点点头,看着秦峰剑眉星目,看起来端的是一表人才,而且成熟稳重,很满意道:“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道出了蔡邕心中的喜悦,从南华那儿他得知了秦峰的一些事情,此时看到秦峰,很满意,对于秦峰此时的所作所为他也比较认同,以前的秦峰有些过于消极避世,现在要好很多。 王途霸业,大争之世,他对所谓汉王室已经彻底失去了念想,几番战乱,几经周折,他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差点失去,甚至差点蒙辱,他也想通了,天下大势自古就是这样,王朝兴替在所难免。 乱世之际,秦峰无疑做出了自己的抉择,蔡邕也不会劝阻。 几人坐下,秦峰开始询问一些自己的疑惑,并且也在给他们讲述自己的遭遇,就连自己是秦始皇的后裔,是老秦的希望都没有再隐瞒,甚至连始皇的一卷圣旨都说了出来。 其实,在洛阳惊变的时候,秦峰就开始不断的在寻找一丝一毫的线索,他根本就不相信蔡琰会死,因为疑点实在太多了,后来的调查中也显示,蔡琰的事情幕后有一张大手在操纵,秦峰顺藤摸瓜,发现了端倪,那些人竟是百家之人。 秦峰惊疑,开始觉得事情非同寻常,可是直到见面之前秦峰都没有找到蔡琰,甚至连蔡邕的消息都没了,这也让他心中非常愤怒,总感觉是自己害了蔡琰。 而秦峰也终于明白了,那些百家的人还真的是用心良苦,为了逼迫自己争霸天下,竟然做出了这样让人唾骂的事,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秦峰也能想得到,百家最后始终还是分裂了,出现了几个声音,阴阳家的人发现天下帝星不止一刻,于是开始另谋他路,甚至妄图想要掌握其中之一,助其夺得帝位,现在只有兵家、儒家、墨家依旧选择支持秦峰,而且是全心全意,不似其他想要掌控皇帝。 至于蔡琰能出现在这儿,还得感谢南华,南华仙人的称号怎么多有一定威慑力,就算是猖狂肆意的百家都一样,而且他们当初绑架蔡琰也只是为了秦峰能认清现实,既然已经有了别的选择,那就大可不必在上心蔡琰这么一个弱女子。 再说这样不但可以不与南华冲突,就算将来秦峰胜出,他们之间也不至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就这样南华带走了蔡琰,甚至机缘巧合之下还在洛阳救了蔡邕。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秦峰深深出了口气,看着南华,终于还是站了起来,恭敬道:“老师,多谢老师救命之恩,秦峰先前鲁莽,冲撞了老师,还请老师勿怪。” 蔡邕点点头,很满意秦峰的表现,可是蔡琰和南华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南华,一脸古怪的看着秦峰,感觉有些不自在,不过看了眼微笑点头的蔡邕,南华才明白了,暗恨道狡猾的小兔崽子。 至于蔡琰,他就更加不会拆穿秦峰了,而且还楚楚可怜的看着南华,会说话的眼睛叫南华憋屈不已,他感受到了那眼神中的意思,越是便笑道:“子风,这说的什么话,为师不帮你,谁帮你。” 秦峰应道:“老师恩义!” 不过南华可没忘记酒的事,轻声笑道:“子风,没有酒了,你看你岳父也爱上了美酒,是不是······”南华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站着的秦峰很上道,微笑着说:“老师,岳父大人,我会叫白枫送一些酒来的。” 这下就连蔡邕都笑得很开心,刚才问南华要酒的时候,南华已经没了,他大失所望,此时秦峰的意思很明显,那酒他随时都有,而且南华还是借他的面子向秦峰要的酒,秦峰毫不犹豫答应,这让蔡邕很受用。 可是,还没等奸计得逞的南华高兴,他们就感觉到了地上的震动,蔡邕和蔡琰都不明所以,只有南华脸色一变,破口大骂道:“该死的,又是这畜生!” 第二百一十四章奔雷归来 轰! 只见地上的震动越来越大,南华狠狠地瞥了一眼秦峰,怒道:“都是你小子惹得!”这叫秦峰有些不明所,就连蔡邕父女都是一样,有些疑惑的看着南华。 蔡琰本来对南华刚才的事就有些气恼,此时南华有说秦峰,蔡琰便努着嘴道:“前辈,这怎么会和峰哥哥有关系呢,他不是刚到这里吗?” “啾啾啾啾!” 声若雷鸣,又如马嘶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犹如九天而来,响彻屋内,蔡邕父女相视色变,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发出的声音,而秦峰却神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激动道:“老师,是奔雷吗?” 南华没好气道:“不是那畜生,还有什么东西能这么鬼叫。” 如果说南华的气急败坏让蔡邕父女二人不解,那南华含愤说的话就叫他们真的迷惑了,眼睛不由的盯向面露喜色的秦峰,蕴含询问之意。 蔡琰走到秦峰面前,柔声道:“峰哥哥?” 秦峰拍了拍蔡琰的小手,随后走出了门,显得很是激动。 茅屋内三人相视一眼,南华瞥了一眼蔡邕酸酸的说道:“都是这小子惹的祸,你的好女婿的玩意儿。”说,也不理会迷惑的蔡邕,径直出了门。 身后留下蔡邕父女,也跟着出去想要看个究竟。 一出门,他们就看到了一匹骏马如风掣电闪一半,踢踏着大地迅捷而来,威风凛凛,犹如洪荒猛兽,跃林而出,那犹如雷鸣般的吼声竟然是它不断的嘶鸣而成,果真是异兽,天赋异禀。 奔若雷电,更奇怪的事他们几乎都能从这嘶鸣之中感受到异兽的欢快和高兴,这人的情感居然从那神骏的异兽嘶鸣中感受到了,南华显然早就知道了,见怪不怪。 但是,身后的蔡邕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充满了不可置信,轰雷般的马蹄声竟然只是一匹异兽踏出的,一马抵千万,何其神异,蔡邕活了这么久,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倒是身后的蔡琰美目中闪闪生辉,俏脸涨得通红,因为她看到了她的峰哥哥居然闪电般迎了过去,踏地而起,骑上了异兽的背。 “啾啾!” 异兽丝毫不以为怒,相反也更加显得兴奋,好像见到了多年不见的朋友,一下子便停了下来,急速停滞,却丝毫没有一点不适,就连秦峰都没有丝毫冲出,如在平地,这下就连南华都有些诧异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而且秦峰的武艺似乎已经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境界了。 不过他心中还是惊异,圣皇坐骑果真非同寻常,秦峰真的是天命之人,能得到这种异兽的认可,并且还能这般亲热,南华眼中都泛起了热芒。更别说蔡邕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虽然不是军中的人,但是君子六艺他还是会的,骑马这种事情就算现在么有亲自做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从来没有人能如秦峰这样。 而蔡琰眼中更加兴奋,犹如谪仙落尘,美目泛滥。 秦峰没有再想其他,轻轻抚摸着奔雷,这可是他兄弟一样的存在,曾经在颍川书院犹如丧家之犬的小马驹,几近饿死的奔雷,谁能想到就是眼前神异的它,惊踏天下,犹如神兽,要是让颍川书院的人知道了,想必会悔到肠子都青了。 秦峰把脸放到下,手一直抚摸着它的鬃毛,光滑柔软,犹如蜀锦丝绸,秦峰的脸上也是似乎在享受一样,自从几年前将它留在这里,秦峰就离开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没走,居然在今天回来了。 秦峰在奔雷的耳边呢喃道:“小家伙。你还好吗?没想到这没就没见,长这么大了,神骏了许多啊!” 奔雷享受着秦峰的抚摸,亲昵的用马头触碰秦峰的脸,似乎是在回应,鼻子中发出“噗噗”的声音,似乎对秦峰的女儿状十分不屑,把头抬得高高的,志气高昂。 秦峰笑着拍了一把马头,笑道:“小东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啊!” 奔雷“啾啾”两声,心道开玩笑,本马风流倜傥,天纵神武,马中之王,兽中帝皇,难不成不帅,这一片不知道有多少异兽母马追求我呢,本马都忙不过来了。 奔雷耍着性子,活蹦乱跳,让秦峰好不快活,在在他的背上大笑不已。 突然,本来把眼睛盯着南华,鼻子中喷着白气,前蹄一扬,对着南华就冲了过去,快如九天神雷,一闪而逝,不远处的南华见状,脸都黑了,眼睛中泛着怒气,大喝道:“小畜生,还敢来抢!” 说罢,南华一把抓住酒葫芦,迎着奔雷就是一拳,奔跑中的奔雷看到南华居然还敢欺负自己,一尥蹶子就跳到一边,淘来了南华的一拳,背上的秦峰不明所以,询问的看向南华,又看了看奔雷,发现奔雷眼中似乎有着一丝狡黠,秦峰心惊,这家伙真成精了啊。 南华见到这样,脸色更黑了,对着秦峰呵斥道:“这畜生和你一样,死不要脸!” 秦峰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这畜生和你一样啊,混蛋老头子这是在骂自己是畜生,虽然不知道奔雷到底怎么得罪了老头子,似乎有着很大的仇恨一样,也顾不得一旁的蔡邕了,秦峰恶狠狠道:“老头子,你可把话说清楚,我和畜生一样,那你就是畜生的老师,老畜生!” 南华气急败坏指着秦峰,哆嗦得说不出话来,一边的蔡邕虽然对南华的说法眉头皱起,但是秦峰的话却叫他忍不住呵斥道:“子风,你说的什么话!” 蔡邕怒气而发,秦峰一下子清醒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南华却道:“伯喈,不用如此,我和子风都习惯了,山外游民不必在意这些,逍遥山林间何必在意俗礼,随性而为方是养生之道,尊重是放在心里的,子风为人我了解得很。” 蔡邕不解,正要辩解,可是南华却制止了他,指着奔雷道:“只是这可恶的恶兽,三番五次抢偷我的酒,实在不可饶恕!有几次失败被我赶走了,今天看到子风回来,这滑头一定是来报仇的!” 蔡邕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指着奔雷道:“仙翁,你说他偷酒喝?”秦峰和蔡琰也被南华的话愣住了,蔡琰是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喝酒的马,感到不可思议。 而秦峰却不敢相信的盯着奔雷,随即拍了一巴掌奔雷的头,大笑道:“你这家伙可以啊,能耐见长!”秦峰听出了南华的言外之意,有几次失败了那意思就是说还成功了不止一次,这让秦峰很诧异。 奔雷喝酒不是怪事,他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居然能从南华那儿偷到不说,还敢抢,从刚才奔雷的做法上秦峰也知道,南华所言非虚,不过秦峰却是知道南华对自己的酒保护的那么好,自己都不一定能弄到,可这家伙却能,好家伙,这家伙真是碉堡了,秦峰不禁侧目。 看着奔雷,秦峰跳了下来,对着南华道:“老师,不是,它能抢到你的酒?” 蔡邕父女也侧耳倾听,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这马竟然如此通灵,不仅会喝酒,还这么聪明,竟然能从南华仙翁这里偷到酒,天下还有这等奇闻。 说到这个南华就生气,又看到奔雷一副委屈的模样,更加气愤,指着奔雷道:“它不仅敢抢,偷起来也一点都不留情,直接喝光啊,甚至有一次将我所有的存货都喝完,自己醉倒在地,真、真是气死我啦!” 南华说着真是哭笑不得,愤恨不已,而一边的三人也是哭笑不得,看着奔雷的委屈模样,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极品,喝酒把自己喝醉的人他们见过,可是喝醉的马谁见过! 秦峰还是有一点疑惑,要是南华把酒藏起来,或者挖个洞,那奔雷怎么偷得到,所以秦峰虽然心虚,但还是问了出来。 “老师,你如果把酒藏起来,那奔雷怎么找得到?” 是啊,三双眼睛盯着南华,藏起来一匹马还怎么找得到。 可是说到这儿,南华的脸上更加凄惨,丧气道:“我还能不知道藏起来?可是根本没有用啊。” “啊?” 南华苦笑道:“我都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我的克星,你们不知道啊,不管我的酒藏到哪里,它总是能闻得到,然后乘我不注意悄悄偷喝,那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我甚至曾经把酒埋到地下,这样它都能找得到,谁告诉我,这还有没有天理啊,简直是一匹丧尽天良的马!” 秦峰愕然,看向奔雷。 而蔡邕、蔡琰也是一样,满脸不可置信,人世间还有这样的极品马吗?这是妖怪吗! 似乎感受到了几人的眼光,奔雷垂着头,似乎很不好意思,甚至他们还能感受到奔雷最后看了南华一眼,充满了幽怨,而南华却狠狠瞪着它。 秦峰终于接受了现实,道:“老师,难怪你现在把酒葫芦一直带在身上,而且今天好久没喝酒了,难道你每一次都只拿几个葫芦装满酒?” 第二百一十五章帝王脚下千万骨 郁闷的南华立即气恼道:“不然还能怎么样啊,我拿这个浑球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次你一定要把它带走!”充满了威胁的话让秦峰愣住,南华竟然会畏惧奔雷! 可就在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奔雷瞬间移动,闪电一般窜出,窜过南华身边,然后瞬间一尥蹶子跳到远处,谨慎的盯着南华。 而它的嘴里赫然叼着南华手中的酒壶。 秦峰瞬间石化,其余三人也是一样,谁都没有的想到奔雷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还动手,难不成真的已经肆无忌惮道这个地步了吗,秦峰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可是南华却咧开嘴笑了,指着秦峰道:“看,可不是我污蔑这混球。” 秦峰很不好意思,不过此时他也有点无可奈何,谁知道奔雷酒瘾这么大,竟然明目张胆抢南华的酒,不过看着南华并没有很心痛的样子,秦峰脑子里电闪一般划过一个事情。 葫芦里,此时已经没酒了! 奔雷看着众人似乎没有追自己的趋势,谨慎的放下葫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酒葫芦这么轻,但是它知道南华的就一定藏在里面,抠老头的性子他太了解了。 奔雷给了众人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后打开酒葫芦,享用自己的成果,至于怎么打开,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小小葫芦是难不住天纵神武的奔雷大爷的。 第一步,双蹄摁住葫芦,第二步,用嘴咬开塞,第三步,喝酒。 行如流水般的动作,表示奔雷大爷早已经熟能生巧,干的不是一两回了,轻易打开酒葫芦,奔雷大爷再次给了南华一个鄙视的眼神,叼着打开的葫芦就扬起了头。 除了南华外,其余三人都觉得这马实在太妖孽了,秦峰都不敢置信这家伙还是以前那个孤傲的小马驹,差别太大,秦峰不由得把眼神盯向南华,被一匹马鄙视了,他很想看看南华的脸色。 “哈哈哈,偷酒的混球,这下活该了!”突然南华爆出大笑,指着奔雷难以抑制。 刷! 三双眼睛瞬间转向奔雷,只见奔雷仰着头摇了半天也不见一滴酒,怒不可遏的奔雷大爷一下子甩开酒葫芦,恶狠狠盯着爆笑的南华,颈脖上鬃毛竖起。 他们知道了,酒葫芦里根本就没酒,原来南华早就猜到奔雷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正好自己葫芦里又没酒了,便想看看这混球的耍宝,果然奔雷大爷上当了。 上当的奔雷大爷前蹄扬起,嘴里不断的嘶鸣,在原地打转,就是不敢过来,南华的厉害它尝过,不好受,所以就算再愤怒都忍着,不过一看到秦峰,奔雷大爷瞬间窜过去,抵着秦峰后背往南华面前走,自己躲在秦峰身后。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看着奔雷,感情这家伙竟然是想秦峰为自己报仇,把秦峰当做救兵了,真是机灵聪颖的异兽,所有的人都对这家伙无语了。 “你自己看看,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把它带走,否则我这山谷就没好日子过了!”南华气得胡子都飘起来了,指着卖萌的奔雷大爷喝道。 秦峰不好意思,没想到奔雷居然已经到了让南华无法容忍的地步了,真不知道这几年他干了多少丧尽天良,伤害南华心的事,让南华老头这样不能愤懑。 一巴掌扇到奔雷头上,随后小声道:“混蛋,别推了,再推我们都得玩儿完。” 果然,奔雷大爷一听一下子停住了,人性化的直愣愣盯着秦峰,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看得秦峰心中大嚎这尼玛就是个妖孽啊! “老师放心,这次一定把它带走,不会再打搅老师清修。”秦峰止住了奔雷大爷的动作,向南华告罪。 身后的奔雷顿时不愿意了,一口咬住秦峰的腰带,嘴里“啾啾”叫个不停,弄得秦峰不明所以,看样子奔雷大爷是生气了,秦峰连忙道:“好了,以后酒管够,别扯了。” 蔡琰一直盯着奔雷大爷,看到奔雷大爷听了秦峰的话,一下子停了下来,“扑哧”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小仙女一样的蔡琰顿时吸引了奔雷大爷的关注,好久没回来了,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位仙女儿了,屁颠屁颠跑过去。 在秦峰喷火的眼神中,奔雷大爷直接无视,不断地往蔡琰身上蹭,惹得蔡琰娇笑不止,真是一位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绝世红颜,可惜秦峰愤怒的是不是自己,而是一匹马! 好不自觉的奔雷继续吃着蔡琰的豆腐,耍宝卖萌秀下限。 “子风,还有我的酒可别忘了!”南华当然也看到了奔雷大爷的无耻,嘴角轻笑,终于不是自己吃亏了,他心里一下子平衡了许多。 秦峰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显示自己吃醋了,听到南华的话,咬着牙道:“老师,不会忘记的,可是某些家伙是不会有了,这酒可是个好东西啊。” “哈哈哈!”蔡邕和南华同时大笑不已,他们都知道秦峰的意思,就连一边和奔雷逗乐的蔡琰也瞬间红了脸庞,晶莹的耳坠都红透了。 低下头再也不顾奔雷的耍宝,低声道:“峰哥哥,真坏!” 就连奔雷也似乎听出了事情的不妙,连忙转身,跑到秦峰面前,不断地蹭着秦峰,想要挽回自己的酒,奔雷大爷的无耻引起了所有人的哈哈大笑。 转瞬,秦峰已经来了天池三天了,典韦已经劝阻了秦峰数次,在他走的时候,周瑜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早点回去,要是主公没有回,就要自己说。 终于,秦峰决定走了,不过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没有拿,那杆黝黑的长枪。 南华与其余三人站在一边,对着秦峰说道:“子风,这一次拿枪很简单,不过你要想好到底是不是你最终的抉择,争霸天下,前路便是尸骨累累,一将功成万骨枯,可一个帝王的崛起,那就是流血漂橹,江河哀悼,将会有无数尸骨埋下,帝王脚下千万骨,你必须要有一个坚定的心!” “老师,我知道!可是我眼前的世界已经浑浊不堪,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秦峰身为大丈夫,从前只知道明哲保身,但是此时,我要扬鞭跃马,纵横山河,以我手中长枪,刺破迷烟混沌,重整朗朗乾坤!” 秦峰之势纵横寰宇,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话镇住,尽管都知道他注定是要走上这条路,可谁能想得到他似乎就是天生的王者,拥有着帝王般的心,虽千万人吾往矣,一杆长枪登顶巅峰。 蔡邕心中复杂,他本是汉臣,又是有名大儒,儒家有忠君爱国,君臣之纲,可是此时他却看着自己的女婿,虎视雄哉,挥剑斩浮云,不知道其中酸辣苦甜。 南华当初就知道秦峰帝王命,再加上身伴圣皇坐骑,天命所归,所以当初他才教导秦峰帝王之道,此时秦峰已经不是当初的浑浊公子,帝王之相已成,南华心中激荡,不过瞬间变得严肃,郑重道:“子风,既然你有此雄心壮志,当记住为师一句话!” “谨遵恩师教诲!”秦峰毫不犹豫道。 南华点点头,指着苍天:“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苍生为刍狗,将来你是帝王,可你却不能忘记你是苍生的帝王,而不是圣人。记住,仁,方能驭众生,众人皆仁,天下大同,明白了吗?” 秦峰点头,可是他却有一丝疑惑,便问道:“老师,何为仁?” 似乎早就猜到秦峰有此一问,南华笑着回答:“仁乃治国之道,驭国之道,治国之道有三,曰理、力、利。以理为先,曰王道,循理而行,众望所归,故能施以说服、教育、感召。 儒家有之曰,克己复礼为仁,可正人心、淳风俗,成彬彬有礼之社会,王道之设,缘人性有善端,社会立于合作。然人性亦有损人、利己之欲,故威之以力,导之以利,共襄王道。王道之不行,有霸道,有诡道,一则以力为先,一则以利为先。两者治国,有速效,但不能长久。 所为仁,却又非儒家之仁,而是大仁,大仁可霸道,可王道,不过最终却是圣道,非不能以兵止戈,以杀止伐,大仁者,行王事,有国之道,将来你会明白的。” 蔡邕有些皱眉,他是儒家之人,对于南华的说法有些不赞同,不过却又不知如何反驳,而秦峰听得直皱眉,又这又那的,他都要晕了。 “好了,为师知道你的意思,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你早就领悟了,‘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你说的,这就是我的意思。” 秦峰一愣,心道你早说不就得了,转一圈又回到原地,真是没事干,不过他还是装作受教模样,深深鞠了一躬,才说道:“老师,我去了,它终究属于我!” 南华点头,秦峰转身便走,毫不犹豫。 蔡邕看着秦峰离去的身影,问道:“仙翁,子风去取什么东西了?”身边心系秦峰的蔡琰一下子树起了耳朵,她也想知道,秦峰有没有危险。 南华抬起头望着天空,缓缓道:“伯喈,他们都出世了,你知道吗?” 第二百一十六章我愿与他共坠轮回 蔡邕身体一颤,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话了,蔡琰都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只能在一边郁闷的想着秦峰会不会有什么事,而南华却自顾自的说道:“当年我救了一个人,可是却造成了一件错事,世事难料,如今天下大乱与我有关,我心难安啊,子风是我的弟子,同样他的命格我却看不清,你知道吗?” 蔡邕摇头,对于世人来讲,南华一直都是一个神秘的仙人,蔡邕也同样感到他很神秘。 南华话锋一转,看着远处,这时,一声雷鸣般的嘶鸣传来,南华便笑道:“听见了吗?子风身边的奔雷,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 蔡邕眼神一凝,盯着南华道:“真的是它吗?”似乎是在问南华,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而南华这次没有回答,默然转身离开了。 “父亲,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蔡琰见状,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着蔡邕问道。 蔡邕盯着自己的女儿,不知道怎么回答,许久才化为一声叹息,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昭姬,子风将来的路难!” 蔡邕娇躯一颤,眼睛之中闪过一丝迷茫,可是只是瞬间就被坚毅所代替,盯着蔡邕道:“父亲,就算是地狱,女儿也愿意陪着峰哥哥,共坠轮回!” 蔡邕心中苦涩,深深了解蔡琰的性子,他知道女儿做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蔡琰对秦峰用情之深,这一句话就可见一二,蔡邕也转身慢慢向茅屋走去,留下一个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白衣飘飘,裙摆揉动,一双美目盯着远处,淡淡的声音传开。 “峰哥哥,就算与天下人为敌,昭姬都不会离开你!” 随后那一倩影飘然离去,山谷之中恢复了沉静,似乎多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而此时,秦峰神情古怪的盯着面前洞窟,而奔雷大爷出奇的安静,呆在秦峰身后,许久之后,秦峰才喃喃道:“我秦峰又回来了!” 说,便义无反顾的踏进了洞窟,奔雷紧随其后,洞窟前再次沉寂。 不久,一声惊雷般的嘶鸣从洞窟传出,地上震动不已,只见一个闪电般的身影从洞中窜出,瞬间便到了洞窟外,正是奔雷,此时的奔雷马脸上十分不高兴,盯着洞窟犹豫再三,终究是没有再次进去,直接爬在了洞窟口。 而秦峰此时已经进入到了洞窟最里面,也算得上是旧地重游了,入眼处依旧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冲霄的杀气依旧冰冷刺骨,铁骑的轰鸣如踏山河破碎,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入幻境。 一杆黝黑长枪依旧插在所有武器的最中央,接受着所有刀兵的朝拜,犹如帝王一样,高高在上,孤高傲世,超然独立,俯视着所有的兵器,秦峰再一次看着它,心中那种召唤更胜以往,他几乎都不能抵挡。 秦峰的呼吸变得急促,一步一步踏向中央,可是没一步伐都显得那般沉重,四周刀兵开始轰鸣,似乎要捍卫帝王的荣耀,再一次感受到这么奇幻的事情,此时秦峰竟然选择闭上眼睛,随后缓缓前进! 犹似千年,也或是一瞬,秦峰站到了中央,站到了黝黑长枪的旁边,可是却没有伸手,此时一个声音似乎在秦峰心底响起“你终于还是回来了!”,冰冷似乎又有些欣慰。 闭着眼睛的秦峰嘴角翘起,自言自语道:“我必须回来!” 随后秦峰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黝黑的长枪,嘴中大喝一声,四周兵器轰鸣之声更加巨大,似乎是古战场之上的刀枪交戈的声音,震耳欲聋,冰冷无情。 秦峰面色不变,手上青筋暴露。 “起!” “轰、轰、轰!” 刹那间,似乎天地轰鸣,地动山摇,四周的兵器全都颤抖不已,秦峰置若罔闻,大喝一声:“跟着我纵横天下!重现荣光!” “锵!” 长枪被拔起,枪指苍穹,秦峰此时有若战神,立于群兵之间,手中黑枪吞吐着枪芒,威武霸气,似乎连天地都要为之失色变换,秦峰嘴角轻笑,轻轻的温柔抚摸黑枪,淡淡道:“该走了!” 就在秦峰拔起长枪的那一瞬间,外边的世界同样如此,天地变色,风起云涌,犹如末日一般,天下到处都笼罩在黑色的幽云之下,无数人大惊失色,仓惶逃窜。 益州、荆州、兖州等地也有许多人仰天色变,脸上晦明变化,他们都几乎是半百老人,可最后都只能盯着北方无奈叹气,天地色变,到底是魔倾天下,还是圣皇重现,谁都不知道。 而天池之地,南华瞬间出了茅屋,紧紧盯着天际,身后蔡邕父女二人随后出现,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变幻的异象,随后把眼光盯着南华。 “子风成功了,帝路征途万千苍生,天下征伐也开始了!” 南华说罢,再也不张嘴,静静的等着秦峰回来,蔡邕也不过问,所以蔡琰就更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美目盼兮,等着秦峰回来便好。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感受到了地上的震动,纷纷盯着远处,只见一个闪电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一匹神骏的骏马上坐着一个威武的男少年,一杆黝黑长枪直指苍穹,背负身后,犹如战神归来。 不多时,奔雷已经风骚的窜到他们面前,然后停下,秦峰一个翻身就下了去,看着眼前三人,又深深看了一眼蔡琰,缓缓道:“我回来了!” 南华却道:“你该走了!” 秦峰笑着说道:“老师,你就这么急这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我叫你留下你会留下吗,再说我是为了赶走偷酒贼!”南华说道,随后指着奔雷恶狠狠瞥了一眼,若有所指。 奔雷大爷见到自己被指着,鼻中喷出热气,似乎是在反驳南华。 秦峰笑笑,不以为意,对着南华道:“老师大恩,秦峰铭记五内!” 南华点头,却不说一语,该说的他已经说了,秦峰又把眼神转到蔡邕父女身上,道:“伯父,不知您是否出去?”说到这儿,秦峰有些忐忑。 蔡邕盯着秦峰,许久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我还是和仙翁闲云野鹤,伴着一壶清酒,没事下下棋的好,不想再到外边去了。” 秦峰脸色一变,果然是这样,蔡邕已经不想再涉凡尘,可是蔡琰怎么办,而蔡邕身后的蔡琰也是一样,俏脸瞬间惨白,怎么会这样。 可还不待秦峰在说话,蔡邕就拉着蔡琰的手走到秦峰面前,郑重道:“子风,你和昭姬自小相识,而昭姬一颗心全系于你身,我希望不管将来如何,你不要负昭姬,否则我必不轻饶你,你们走!” 本来秦峰和蔡琰心中惊慌,可没行到这么快就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彼此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可是蔡琰却又马上黯然,扑到蔡邕怀里,对着蔡邕道:“父亲,女儿不愿离开你!” 蔡邕笑着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柔声说道:“痴儿,你的心思为父还不知道吗,去,要是想我了,到时候可以回来看看我这糟老头子,今后我决定就在这里跟着仙翁学习养生之道。” 蔡琰听着父亲的话,泪流满面,一直以来都是父亲拉扯自己长大,可现在自己就要离开父亲,蔡琰心中牵挂,难以割舍,秦峰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愣愣的看着,无计可施。 “伯父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昭姬,若有人敢伤她,天上地下,我必诛之!” 或许是因为刚刚接手了一场洗礼,秦峰言辞之中充满了刚硬杀伐之气,同时也充满了霸气,十足的霸气!蔡邕看着秦峰,点点头,将蔡琰的小手交到了秦峰手中,秦峰紧紧握住。 许了一世承诺,便要刻骨不忘! 看着蔡琰还在哭哭凄凄,难以自持,蔡邕便笑道:“仙翁,不知你可愿再收下我这个愚钝的弟子啊!”打破了悲伤的场面,语气中有些打趣。 南华也知道,接着便道:“伯喈切莫如此啊,我们这是彼此切搓,彼此切搓!走,我们喝酒去,我还有一壶上好的逍遥醉,至今无人可知,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看着两人慢慢回到茅屋之中,只留下身负长枪的秦峰,还有哭得梨花杏雨的蔡琰,秦峰轻轻抚摸着蔡琰的香肩,柔声道:“琰儿,从今以后,由我来守护你!” 蔡琰眼中还含着泪,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点点头,鼻子中“嗯”了一声。 这时,奔雷却像发了病一样,想要往茅屋里冲,气得秦峰一脚踹在奔雷屁股上,呵斥道:“没出息的家伙,就知道喝酒,等回到了幽州,我让你喝个够,走!” 奔雷才委屈的停了下来,看着秦峰,秦峰心里暗骂不已,随后抱着蔡妍一下子窜到奔雷的背上,骑着它准备离开天池,耽搁了这么久,他必须得回去了,典韦此时也不知道在哪,被南华支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走!” 秦峰抱着蔡琰,对着奔雷喝了一句,奔雷大爷马上会意,撒开蹄子就跑了起来,速度很快,风刮在脸上有些痛,蔡琰一下子似乎受不了,气得秦峰一脚踢在奔雷的臀上骂了句:“慢点要死啊,炫耀个什么劲而!” 奔雷平白挨了一下,可是又没办法,只得慢下来,怀中蔡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传遍山谷,似乎山谷之中都变得欢快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天下变,燕云出 一匹快马,直奔幽州而去,卷起烟尘飞舞,江山美人。 终于了解了心中的牵挂,怀抱蔡琰,驰骋在古道之上,西风吹,秦峰忍不住扬声长啸,江山美人志,纵横天下行,论战诸侯将从幽州开始! 这时,一匹快马迅速冲向秦峰,眯着眼睛的秦峰看清了来人,居然是典韦这个家伙,消失在天池,现在居然又出现了,秦峰都有些疑惑,典韦居然没有向自己请示。 “吁!” 战马停下,典韦翻身下马。 “主公,幽州急报!” 秦峰一愣,幽州不是都已经在白家掌握之下了吗,怎么会出事的,他的心头泛起了一丝不妙,严肃道:“讲!” 典韦立即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了秦峰,原来刘虞帐下齐周等人不愿意自己手中权势被撤销,于是发动了叛乱,想要一举拿下白家,让刘虞重主幽州,而此时蓟县之中说不定已经战火连天了,白家掌握的兵马几乎来不及回援白家。 秦峰眼睛一眯,本能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不简单,怀中的蔡琰见到秦峰沉思,动也不动一下,生怕打扰到秦峰,典韦也在旁边等着。 “恶来,公瑾怎么说?” 典韦一愣,不过想起周瑜对自己说的话,连忙回答道:“主公,周公子说白家已经不是一个拳头,而是十只手指了,他还说这是一个机会,重新凝聚的机会!” 秦峰冷笑道:“哼,果然如此啊,他们有的人心中还是怨恨的,不过这不是正合我意嘛。” 蔡琰和典韦都不知道秦峰说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一直巨鹰鸣叫一声,突然冲着秦峰就俯冲而下,犹如雷鸣轰下,迅若闪电。 那居然是一只海东青,草原上的天空霸主。 典韦心中一突,这家伙的厉害他还是知道一点的,随便都能抓起一只羊,爪子上的力道堪比一个成年人,见到天空上的大家伙想要袭击秦峰,典韦一下子窜到秦峰身边,目光灼灼。 蔡琰小脸更是惨白,她阅遍群书,自然知道海东青的厉害,尽管知道秦峰武力不俗,可还是不自觉的担心,只有秦峰一人却面带微笑,不对,还有一匹马毫不在意。 秦峰双手一伸,缓缓道:“居然把你忘记了!” 典韦不明所以,神色严肃想要抵挡天上的攻击,秦峰却阻止了他。 “没事,这小家伙是我的伙伴呢。” 蔡琰和典韦瞬间脑袋当机,伙伴?不过,他们都选择了相信秦峰,只见风驰电掣的海东青一下自己窜了下来,随后居然稳稳的停在秦峰的手臂上,让怀中的蔡琰张开了小嘴,不可置信。 秦峰此时想着蓟县的事,没有再解释什么,竟然对着海东青叽叽咕咕一会儿,海东青随即展翅冲霄,扶摇而上瞬间便消失在了云际,留下木然的典韦。 “主公,这······” 秦峰挥了挥手,充满自信道:“我们马上进上谷,随后带兵平定幽州,我要告诉天下人,赢氏一族的子孙又回来了,老秦的荣光将再一次照耀天下!” 典韦眼睛一亮,心道终于到了,轰然应“喏”,不过转眼就发现他们没有兵啊,高兴的典韦盯着秦峰。 “主公,我们没兵啊。” 秦峰大笑道:“谁说我们没兵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走!” 随即扬鞭跃马,带着蔡琰瞬间冲出,留下满脸不解的典韦,随后他也上马追随而去。 上谷郡,幽州北地最重要的地方。 此时已经在燕云骑的完全掌控之下了,只不过没有几个人知道而已,神秘的草原之神的使者,草原杀神的基地就在这一座北地城池中。 这时,一群彪悍的猛士正在校场练兵,尘土飞扬,杀声四起。 “嗷!” 天空之中一只巨鹰出现在他们头顶,听到这一声轰鸣,为首的汉子瞬间就抬起了头,发现那只巨鹰的时候,眼神一下子变得热切了起来,就连浑身上的煞气都轰然爆发,他知道,主公来了! 汉子一下子窜到鼓台,拿起鼓槌就不要命的擂了起来。 “蹦、蹦、蹦······” 刹那间,鼓声大作,连续九声大鼓响起,传遍上谷郡城,许多不明所以的百姓都看向校场方向,猜测这是不是草原人又来了,校场点兵又要杀敌了,不过他们脸上却从没出现哪怕一点畏惧和担忧。 自从几年前换了郡守,上谷郡就再也没有草原人胆敢来劫掠了,就算有也只是几个冲锋,草原人就会被杀的丢盔卸甲,上谷是北地闹不可破的壁垒。 可是,也有些人面色大变,随即便是狂喜,瞬间消失在原地,奔向校场。 九鼓响,兵将聚,持戈矛,披血袍,天下变,燕云出。 九声鼓响从来没有过,但是今天却响起了,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都知道,燕云骑要兵临天下了,那个神一样的男人要回来了,要带领他们走上巅峰,俯视天下! 郡守府,方闻喝着小酒,正在思考这无聊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主公这么久都没来信,天下都已经乱了,他们燕云骑威猛天下,震慑北地三千里,可真面目却还不为人知,如同锦衣夜行,苦啊! 好在有杯中酒解闷,否则他不是的每天都带着兵去草原解乏啊。 身边两个美姬等他喝完就马上去给斟满,眼神之中充满了崇拜,他们不是汉人,是被方闻的铁骑救下的,当初那神一样的男人让她们被征服,家园被毁,是方闻救了她们,于是她们便追随方闻,这个比草原上的英雄还要威猛的男人。 可就在此时,九声鼓响传到屋中。 “啪!” 方闻手中的酒樽掉到了地上,吓得姐妹二人秫秫发抖,连忙跪下惊恐道。 “将军饶命。” 可是方闻连看他们一眼都没看,大喝一声:“来人,快备马,去校场!”他的脸上充满了激动,他已经不能压制那血液之中的沸腾,大笑一声窜到内室,不顾他人径直穿上铠甲,提起长枪,风一般的出了门。 留下满脸不可置信的两人,甚至其余家仆都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无所畏惧,冰冷无情地将军吗,谁都看得出来将军脸上的高兴与激动,甚至还有眼中的崇拜! 是的,崇拜! 威猛的将军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他们实在不敢置信,可是方闻只给他们留下一股风,消失在了府中。 而此时,校场之中,已经聚满了人,不同以往的是他们没有再穿戴以前的铠甲,而是换了一身冻彻校场的着装,校场之上也变得肃杀,血腥。 没有一点声响,校场之中只有呼啸的风,卷起的沙,尽管校场上列阵兵马,可是要不是眼睛看到,他们就似乎死人一般,除了呼吸,在没有其他。 最前的一排是一十八骑,他们是燕云十八骑,最早的燕云骑经历无数杀戮之后,在尸山血海中淌过来的剩下的勇士,他们身上的气息也最冰冷,身旁的战马也没有声响,静静立在校场。 “踏、踏、踏、踏!” 突然,校场外传来一骑,如风如电,瞬间便到了校场最前方,翻身下马,转身看着列阵的士兵。 同样是血色披风,黑色铠甲,漆黑面罩,银色弯刀,可怖的狼牙箭,只不过此时他的面罩没有带上,而是袒露着,他一双锐利的眼睛似鹰一样扫过在场的士兵们,随后转身登上点将台。 “嗷!” 天空再一次传来一声嘶鸣,响彻天空。 方闻抬起头,目光灼灼盯着天上的海东青,随即猛然转身,盯着下方的骑士们,寒声道:“九鼓响,兵将聚,持戈矛,披血袍,天下变,燕云出。” 下方的骑士们锵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圆月弯刀,刀枪轰鸣,杀意沸腾,一股煞气直冲云霄。 “杀!” “杀!” “杀!” 冰冷无情的嘶吼,像要把天撕破,把地震裂。 方闻目光一凝,同样抽出腰间的弯刀,单膝跪下,大吼道:“燕云一出,天下无敌,燕云骑拜见主公!” “嘭!” “嘭!” 骑士们毫不犹豫和方闻一样,单膝跪下,地下了他们高昂的头颅,冰冷的语气,热枕的眼神,感受着地上的震动,他们知道,神,又回来了! “拜见主公!” 山呼海拥的呼声,响彻了上谷郡城,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心底都猜测着,这天怕是要变了。 燕云骑当初只有500骑,而此时已经超过三千人,三千燕云骑都是经历过杀戮,血战的精锐,他们都是从尸骸中归来的,都是一群杀神勇士。 秦峰策马缓缓走进校场,脸上带着微笑,任由这些骑士们朝拜自己,此时他就是他们的王,他们的神!他很满意,胸中也热血横流,战意凛然。 这些都是他的底牌,是他最忠诚的卫士,是他的兵!横扫天下,马踏山河,将来就靠他们了,他们没有叫自己失望,燕云骑依旧天下无敌,兵锋依旧犀利。 奔雷走得很慢,但是每一步都似乎踏在所有人的心上,秦峰身上的霸气也渐渐在散发,每一步都会流露一些,地上的燕云骑骑士们感受着熟悉的霸气,呼吸变得急切,心跳变得迅速。 “拜见主公!” 第二百一十八掌王者归来 再一次的山呼海啸,宣示着将士们心中的热与血。 秦峰怀中的蔡琰再一次目瞪口呆,校场的杀气直冲云霄,冰冷肃杀的骑士犹如冰冷的机器,蔡琰就算不懂军,也能猜得到这些骑士们绝对是天下间最精锐的存在。 她在洛阳也看到过大汉最精锐的士兵,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尖锐兵锋,战意冲霄的士兵,可她最没想到的是,这些人都是秦峰的麾下,自古美人爱英雄,蔡琰这样的奇女子,又怎么逃脱,更何况这个英雄还是秦峰,躺在秦峰怀中,蔡琰脸上酡红。 而典韦紧随其后,可是一进校场,他就感觉到了无边的危险,似乎面对着洪荒巨兽,逼人的杀气让他觉得难以抵挡,双手紧握着铁戟,紧紧跟在秦峰身后,警惕着。 秦峰侧拍缓缓前进,到了点将台,抱着蔡琰翻身下马,奔雷大爷此时都噤若寒蝉,这鬼地方真的很冷,秦峰依旧笑着,拥着蔡琰走上了点将台。 英雄、美人、霸气、不羁。 在这一瞬间,秦峰表露无遗,坐拥江山,怀抱美人,几乎是每一个男儿想要的生活,此时的秦峰平静的看着,心灵在蜕变,他双手举起。 燕云骑瞬间安静,落针可闻,向着前方一步,将自己身后的黝黑长枪解下,握在手中,似乎此刻他就握有了天下,长枪指天,刺破苍穹。 “我,又回来了!” 淡淡的声音,却引起了硕大的轰动,燕云骑的骑士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此时听到秦峰这样的话,尽皆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发出了狼嚎的应和。 他们激动,他们战斗的意志喷然勃发,他们兴奋,他们要再一次追随他的脚步,战遍天下群雄,威猛无双,他们要让燕云骑的名字响彻天下。 “主公威武!” 方闻双拳紧握,多久了,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在这样血液沸腾,战意勃发,大吼了一声,点将台下的燕云骑立即应和,犹如千军咆哮。 “咔!” 秦峰将手中的长枪一掷,长枪末端猛地插入了地下,溅起飞石四射,一枪之威竟然恐怖如斯,要知道点将台是何等坚硬,却被秦峰随意一掷,就破裂了。 方闻眼睛一凝,知道秦峰这是在立威,心中有些忐忑,虽然他忠心不渝,可君心难测。 秦峰威风凛凛,黑色的衣衫无风而动,长发飞舞,犹如战神,只见他双眼凌厉,犹如犁地一般扫过台下骑士们,所遇之人尽皆低头,不敢直视,许久秦峰才点点头,缓声道:“很好,你们还是燕云骑,这些年还没有磨掉你们的獠牙,我回来了,我来履行我的诺言,你们,还记得吗?” 秦峰大吼,气势压下,临面犹如刀割。 跪在地上的骑士们疯狂呐喊:“九鼓响,兵将聚,持戈矛,披血袍,天下变,燕云出。”豪情壮志,呼声如潮,可谓石破天惊鬼神泣,他们怎会忘记,当初的热血抛洒,所向无敌,敌人闻风而逃,北地三千里谁人不惧。 秦峰哈哈一笑,狂霸肆意,指着天穹。 “起来,整军出征,我要带领你们出战天下,扬我燕云霸气,马踏天下,争雄诸侯,尔等可有信心随我战,有勇气随我杀建立不世伟业?” “誓死追随主公,九死不悔!” 山呼海啸,煞气摄天,手中刀兵举起,似要捅出一个窟窿,撕破天地浑浊,他们燕云骑何惧一战!方闻也顾不得其他了,他的命是秦峰给的,秦峰让他死,他就死,让他战,他便死战! 环顾四周,血色的旌旗扬起,上书“燕云”二字,狂霸血腥,身后的蔡琰盯着面前的男人,这就是秦峰,她愿共坠轮回的男儿,何等的霸气不可一世,蔡琰脸上酡红,为秦峰而倾心。 而典韦此时终于知道秦峰说的兵,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就算比之江东的老秦士兵都不遑多让,甚至可能还胜之一筹,难怪当初周瑜得知幽州内乱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很高兴的样子,原来如此。 随后秦峰大吼一声:“方闻听令!” 方闻立即回道:“末将在。” “令你率领燕云第一、八、十三三部前往代郡,注意并州动作,若有异动,杀!” “诺!” 秦峰点头,随即又看着燕云十八骑其余十五人,沉吟一会儿才道:“燕云第六、九、十、十八四部前往渔阳郡,注意辽东诸郡,若有异动,杀!” 下面四人站出,面无表情道“诺”。 “燕云第五、七、十一、十四四部留守上谷,同样若有异动,杀!” “诺!” “其余人,随我前往蓟县,帮助幽州扫平叛乱。” 台下再次应诺,呼吸急切,他们期盼已久的时刻中遇到来了。 而秦峰布置完后,呼了一口气,扬声道:“天下大乱,秦峰有心匡扶,救黎民于水火,诸将士随我征战,扫清寰宇,将来封侯拜将,荫及子嗣,光耀门楣!” “主公威武!” 燕云骑将士们红着眼睛盯着秦峰,他们都是一群草根贱民,是秦峰救助了他们,他们当以命回报,更何况秦峰还这样许诺,他们怎能不效死。 不过秦峰又想起了一些东西,对着燕云骑的将士们道:“到了各自的目的地,就立即持我之令联系白家之人,摄取兵权,若有违抗,杀无赦。” “诺!” 终于将一切都安排就绪,秦峰心里才舒了口气,天下,他要争,幽州只是一个开始。 回头看了一眼蔡琰,微微一笑,刚才凌厉霸气的王者,瞬间变成温润如玉个翩翩公子,笑如春风,走过去拉着红着脸的蔡琰,柔声道:“琰儿,你先留在上谷好吗?” 蔡琰看着秦峰,虽为女子,但是她却是一个识大体,知轻重的女子,微微点头,说道:“我等你回来接我。” 秦峰扶过蔡琰脸上的青丝,勾了一下琼鼻,笑道:“好!” 然后,转身对着典韦道:“恶来,昭姬就交给你了,务必护她周全!” 典韦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急忙道:“主公,我是你的护卫,当寸步不离你身的。” 秦峰伸手制止了典韦,笑呵呵道:“恶来,不久前你不是才离开我了吗,没事的。”典韦的黑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盯着秦峰。 突然,他一下子跪下道:“主公,典韦知错,请主公责罚!” 典韦一下子将秦峰弄的很尴尬,转眼一想他便知道典韦会错意了,以为自己是在责怪他之前的不告而别,这是在请罪,秦峰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看着典韦,古之恶来,忠心护主,他怎么忍心责难,再说这也不是他的错啊,上前扶起典韦道:“恶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昭姬对我而言是多么重要,所以你保护好她就相当于保护我,你懂吗?” 典韦点点头,可是他并没打算留下,争辩道:“主公,可是这是我职责所在,周瑜告诉我务必护在主公左右,这是我的军令啊。” 秦峰对典韦的撇脚理由嗤之以鼻,笑道:“恶来,我的武艺你又不是不知道,步战马战你能胜我?” 典韦摇摇头,秦峰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对手,他战不过。 秦峰拍了拍典韦的臂膀,又道:“这不就得了,再说我有奔雷,谁想要杀我,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打不过,我难道还逃不了吗?” 典韦瞥了一眼奔雷,又点点头,算是承认秦峰所言不假,奔雷见状马头抬得高高的骄傲不已,秦峰在一边一脚踹过去,它才委屈的低下头。 “可是,主公······” 看到典韦还想说些什么,秦峰一下子打断道:“好了,恶来,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昭姬,不能有一丝倏忽,知道了吗?至于我的安危,你放心,我不相信幽州还有人能杀得了我秦峰!” 秦峰霸气的说到,丝毫不留给典韦反驳的余地。 最终典韦无奈,只能答应秦峰,留在上谷。 不多久,秦峰带兵离开。 只不过,当燕云骑离开的时候,给上谷郡城所有的人留下深深的震惊,在他们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三部身披血色披风,身着黑色铠甲,面布漆黑面罩,腰挎银色弯刀,背负可怖的狼牙箭,犹如飓风一样。 所有人心底都想起了一个神秘的名字,一个威震北疆三千里,吓得草原诸部不敢南下,夜能止孩童啼哭的名字,谁能想到他们居然一直在上谷,一直在他们身边,原来如此,他们都明白了,有这么一群杀神在上谷,那个不要命的惹胆敢犯城,这不是找死吗! 可是他们又要去哪里,刚才惊天动地的呼声是不是他们发出的,主公又是谁! 没有人能告诉他们,或许将来的不久,就会天下皆知,许多男儿看着威武不凡,冰冷凌人的燕云骑,心中向往,要是能成为那样的人该多好。 上谷郡城安然无恙,可远在幽州治所的蓟县却已经风起云涌。 第二百一十九章铁骨白挣 此时,刘虞正焦头烂额,幽州面临的乱局让刘虞无从下手,白家和州牧府之间的博弈已经转到明面上了,甚至有刀兵相向的趋势,他不是不想握有实权,可是实行起来绝对会让幽州伤筋动骨,而且能不能成功都还是两说。 可是现在他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齐周等人已经开始集结兵马,想要将白家釜底抽薪,毁灭了白家就能瓦解白家控制的势力,幽州也可以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揉了揉有些生痛的眉头,看着下首的儿子刘和,刘虞疲倦道:“和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刘和与他的父亲是一样颇有仁义之名,不过他却比刘虞更加有野心,在心中他自认为是龙子龙孙,是皇室之人,所以对齐周、鲜于辅兵变,毁灭白家很是支持。 所以他很激进,认为幽州本来就该他们刘氏父子掌控,白家这些外来者就应该安心做臣,甚至他还有野心做北方的王,只不过此时他人微言轻,只能压制心中的野心。 “父亲,我刘家本是汉室宗亲,皇族贵胄,幽州怎能假于他人之手,孩儿请命拿下白家,重整幽州!” 看着刘和眼中的火热,刘虞心中更加凄苦,知子莫若父,对于刘和心中想的是什么他怎能不清楚,可是这也恰好是他最大的痛苦。 若是刘和才能卓越,有人主之相,他是怎么都不会如现在这般难以下决心,他这儿子野心有余,才智不足,目关短浅,实在不堪大任,若为一方官吏,那他必能造福一方百姓,可是要成为一方诸侯,他就差得远了。 “和儿,你可知道这一战若是打起来,会有多少百姓遭罪,多少家庭毁灭,幽州说不定都会受到最严重的摧残啊,这些你知道吗?” 说完,刘虞站起来,走来走去,实在下不了决心,刘和不知道父亲在犹豫什么,战争哪有不死人的,现在的战争只为了将来的和平,白家有内乱,这个时候正是他们一举拿下白家的时候,只要一举拿下白家,到时候幽州百姓照样能过上好日子,怎么还能这样踌躇! 就在这个时候,齐周、鲜于辅二人身穿甲胄走了进来,“嘭”的一声跪下,对着刘虞道:“主公,机不可失啊!我们的兵马已经准备就绪,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白家弹指可下,主公大业可期啊!” 刘虞心有戚戚,他哪能不知道跪着的两人打的什么主意,可是此时他没有选择了。 刘和看着父亲难以抉择,也跪下来,恳求得:“父亲,三思啊!” 屋内很静,刘虞闭上眼睛,沉思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看着三人缓缓道:“去,希望你们没有错。”说完,刘虞慢慢走到了内室,身躯佝偻,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 而跪在地上的三人没有看到,他们心中兴奋异常,终于成了,只要能拿下白家,今后幽州就是他们的天下,此战不可避免,也不能避免。 齐周看着刘和,然后和鲜于辅相视一眼,激动道:“公子,我们成了!” 刘和一下子站起来,似乎变得豪气干云,大声道:“成败在此一举,全靠两位将军了,务必拿下白家!” “诺!” 齐周二人同样激动,白家这些年对他们的压迫已经叫他们不能容忍,此时终于可以报仇了,说完便出去点兵,今夜注定是一个流血夜,就是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而此时的白家堡,也是乌云密布。 白家家主黑着一张脸正襟危坐,下手有好几位白家老人,只不过比上一次会见白斌要少三人,而这三人此时正被捆绑在中央,跪在地上,衣衫凌乱,华发糟蹋。 白家家主手里杵着一柄剑,目光凌厉如刀,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此时屋中有些冰冷,而四周坐着的人也尽皆怒目相视,似乎想要将跪着的三人千刀万剐。 “说?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白家家主冰冷的语气让屋内更加凝固,似乎随时都会拔剑。 其余的人都不敢说话,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有不信,有愤恨,还有无边的杀意,跪在地上的三人都低着头,成王败寇,他们背叛白家,还没来得及起事就已经被抓了,以前做的事也都徒为刘虞父子做了嫁衣。 可是,白家家主却不会放过他们,他缓缓站起来盯着地上跪着的三人,没有一丝感情。 “说,杀一人,不说,诛全家!” 原本不发一言的三人瞬间抬起了头,争辩道:“家主,你······” “住嘴,你们有何脸面做我白家人,有何资格称我为家主,一群叛逆,丢了我白家的脸!”白家主毫不犹豫打断他们的争辩,愤怒的呵斥指责。 其余的人也几乎和白家主一样,充满了愤恨与不屑,这样的人竟然出现在了白家,真的是在他们白家脸上抹黑,给祖先脸上抹黑,感受到冰冷的气息,如刀的目光,三人再次低下了头。 “锵!” 白家主抽出了手中之剑,顿时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更加寒冷,那柄剑上的寒芒,和无边的杀气充斥着屋内,不断地上涨,剑尖直指三人,跪在地上的三人感受到极尽的压力,似乎他们面对的不是一柄剑,而是尸山血海。 英雄剑,杀神白起当年所用之剑,屠尽赵国四十万,一战成名天下惧,杀神白起武安君之名让天下为之颤抖,兵锋所指,敌人望风而逃,英雄剑就是白起一直随身携带的佩剑,经历百战,铸就了一柄杀剑。 可是英雄剑的后人居然胆敢背叛,背叛了先祖,背叛了他们的信仰,白家所有的人都不能容忍这样的奸逆,他们是骄傲的武安君后人,就算当年武安君生死他们都依旧没有背叛,可是此时在他掌管白家的时候居然有人胆敢触犯这一铁律。 请出英雄剑,诛杀白家叛逆,剑出,无理由! 白家家主手握英雄剑,浑身上下都杀气纵横,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尊主重临,大秦帝业即将重现,他们白家的使命就要开始,武安君后人将要继续追随秦皇,可是却出现了这样的事,他怎能不怒。 “来人,将他们的家人全都给我带上来!” 白家主见到几人还在嘴硬,终于不能再压制心中的杀意,看来不流血他们是不能清楚自己的罪有多大,不见棺材不落泪,对着门外大喝一声,随后就有许多人被陆陆续续带进来。 跪着的三人不可置信看着家人被带进来,他们都得到了保证啊,那些人说过就算事情败露他们的家人也会安然无恙的,可是现在怎么回事,而且他们的家人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啊。 而进来的人看到跪在地上的三人,纷纷被压倒在地,同三人在一起。 进来的白家之人不明所以,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家主会派人将他们抓起来,当他们质问的时候,来人只留下一句“你们一会就知道”这样的话,他们迷茫而恐惧。 “这下可以说了!”白家主杀意肆意,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颤,尤其是刚刚进来的人,他们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而跪着的三人此时才真的怕了,抬头看着家主冰冷的眼神。 只见一个跪在地上的少年盯着自己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就是三人中的一人,少年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父亲,你、究、竟、做、了、什、么?” 白家主眼神一凝,他认出来了这孩子是谁,白家新一代中,这个孩子可谓是领袖,无论是武艺还是兵法,甚至和先祖武安君很相似,他曾经一人一马独闯草原一个部落,杀敌无数,最后安然而归。 但是此时,他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神竟然这样冰冷,而且此时居然如此平静,质问自己的父亲,白家家主心中一叹,真是虎子犬父啊,可悲! 被质问的父亲抬起头来,却看到了儿子冰冷的眼神,或许他已经猜到了。 “你背叛了白家?背叛了大秦?” 少年名为白挣,天赋异禀,文武双全,自小立志要做一个祖先一样的人,像武安君一样,保家卫国,建立不世功勋,为大秦献出生命!他有着铮铮铁骨,他要像当初老秦人一样,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可是此时他的父亲做了什么,白挣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与痛苦,他在质问,可他多么希望父亲会回答他那都是假的,而白挣之父看着儿子,心里五味掺杂。 其他的人都看着少年,他们对少年都认识,白家新一代站在最顶峰的人,他是白家的骄傲,可是此时的少年眼中竟然流露出无尽的失望。 还有,惶恐。 白挣之父缓缓站起来,此时他佝偻着身躯,没有再像方才一样,看着白挣,这个天之骄子一样的儿子,他突然感觉到惭愧,羞耻,浑浊的眼中缓缓流下一行悔恨的泪。 可是少年转身,不再看他,对着白家主道:“家主,白挣有罪,愿以死明志,我白挣生是白家人,死也当是白家鬼!”说罢,慢慢走到白家主面前,英雄剑吐露着剑芒,择人而噬。 他,竟然是想自殁。 第二百二十章父之过,子倍偿【求订阅】 可是白家主一把抓住白挣,脸上终于破冰而笑:“英雄剑只杀叛逆,只杀白家不忠之人,你应该留下,为尊主留下,将来做一柄尊主手中的利剑,像先祖一样,杀尽所有阻挡之人,恢复祖上荣光!” 白挣面色一变,冷冷的盯着家主,不知道为什么家主会这样做,他一直以身为白家人而骄傲,也一直下定决心,立志要做像先祖一样的当世大豪杰,威震天下。 然而,祖训有言:背叛者,杀无赦! 白挣心傲铁骨,他不愿做一个叛逆之人,可父亲背叛了白家,他无路可走,为了明志,他愿死证明自己的铮铮铁骨,他白挣,是一个铁骨男儿,是白起的后人,他忠诚于自己的信仰! 终于,白挣还是点点头,转身立在一边没有再看他的父亲哪怕一眼,不忠之人,尽管是他的父亲,孤傲的白挣都不会再看,因为荣誉,因为信仰! 白家主看着白挣点了点头,白家青年第一人,忠义、铁血! 可是,白挣的父亲心中酸楚不知几何,摆正是他的儿子不假,可是他的儿子却不止白挣一个,他最爱的儿子也不是白挣,而是此时吓得脸色惨白的少年。 三家合计一十九人,除却白挣之外,尽皆吓得面色惨白,面对家主的威严,英雄剑的震慑,无人不畏惧如虎,就连此时的三位罪魁祸首也都额头冒汗。 “说,否则后果你们知道,最后一次机会!”白家主提着剑,气势冰寒,冷酷无情。 终于,白挣的父亲抬起头,看着家主虽流泪悔恨,可是他依旧不想死,缓缓道:“我若说了,可否放过我们?”此人话语一出,其余二人也都急忙抬起头来,紧紧盯着白家主。 然而,此言一出,所有白家的人都更加愤恨,身为白家人竟然贪生怕死,苟活于世,他的话终于让所有的人再也生不起对他们的一丝怜悯,白家人宁死不屈,这才是白家人的魂。 而立于一侧的白挣真的失望透顶了,缓缓闭上眼睛,他为有这样的父亲惭愧、羞耻。 可是,白家主却嗤之一笑,摇了摇头。 “你们,真的投错了胎,不该到白家,丢尽白氏一族的脸!” 随后举起长剑,指着白挣之父,却对着白挣说道:“白挣,你待如何处置?” 白家主一言惊起四浪,所有的人都看向白挣,不知道他会做何抉择,关乎他父亲家人的生死,可同时也关乎心中树百年来的信仰,他的父亲不管怎么说都只是一个叛逆,叛徒! 杀,则不孝。 不杀,则不忠。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甚至是一个鲜血淋漓、残酷的选择,白挣身体微颤,眼中充满了痛苦,他恨,恨自己为什么有如此不堪的父亲,为什么! 不能杀,身为人子,怎能无情,白挣跪了下来,对着所有的白家人磕头,但是他的语气却依旧孤傲冰冷:“他是我的父亲,父之过,子倍偿!” 父之过,子倍偿! 这是白挣的回答,许多人都对白挣点头,可是他父亲所犯之罪,是必杀的,如何偿还? 白家主盯着白挣许久,眼神凌厉,随即冰冷道:“你可知道代价?” “一命耳!” 跪着的白挣毫不犹豫,面对生命之危波澜不惊,这才是真正的白家魂,自古忠孝两难全,他不愿不孝,更不愿不忠,这是他的选择。 虎子犬父! 再一次让众人感受到了这种差异,白挣的铁骨和他父亲的偷生截然不同,鲜明的对比,露骨的讽刺,白家主冷冷的看着中央所有的人,他们都算得上罪人。 “你们还不说吗?当真以为我的耐心就那么足?”白家主将英雄剑拖在地上,缓缓走下,地上划起一阵火花,“嘶嘶”的声音更像催命符。 “你既然已经抓到了我们的家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究竟是想羞辱我们到什么时候,是,我们是背叛了赢氏一族,但是没有背叛白家,我们也是在为白家着想!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家!” 突然,另一跪着的人站起来,虽然浑身绑着,但是他却脸色狰狞,愤恨的叫吼着,对着白家家主在质问,他们不想死,更不甘就这样死去。 “哗!” 白家主一剑划过,犹如闪电一般,那人瞬间止住了声音,指着白家主不敢置信,只不过他的一条臂膀却留下了丝丝鲜血,在众人眼中,那条臂膀“嘭”的一声断掉,落在地上。 “啊!” 那人才发出一声痛不堪言的吼叫,紧紧捂住流血的臂膀,眼中充满了惊恐,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家主竟然会这么果决干脆,出剑见血。 血腥味瞬时充斥着大堂,给本就肃杀的堂内增添了寒意,白家主的一剑让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家主的无情果决,冷厉杀伐让他们终于再一次想起了英雄剑,诛佞之剑。 “他说,他没有背叛白家,他是在为白家着想,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白家,你们是不是也是一样这样想?”白家主剑指其余跪着的人,杀气逼人。 白挣的父亲急忙道:“没错,白家为什么一定要忠心赢氏一族,凭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做主,秦峰又算个什么东西,黄口小儿,有什么资格颐指气使,拥有我们白家的势力,难不成就因为他是始皇的后裔,他算得了什么,狗屁一个,现在还不是商人世家而已,家伙人亡,有什么能力坐那尊主之位!” 越说他似乎越气愤,甚至破口大骂,不知不觉吐露了许多秘辛,而白家主却脸上越来越冷,心中杀意越来狱大,甚至就连白挣都怒目相视,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无知而愚蠢的男人。 “住嘴!” 就在这时,最后一个被捆绑的人也挣扎着站起来,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对着白挣的父亲呵斥道,不仅让白家其余人震惊,最不可置信还是同他一起的二人。 只见他面色愧疚,双目就像要喷火的看着其余二人。 他没有为自己争辩什么,只是紧紧盯着英雄剑,随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儿,惨然笑道:“白家忠烈,白氏一族本就是为赢氏一族而生,这是白家的使命,也是白家的骄傲,可是我双眼蒙蔽,背叛了白家,背叛了大秦,死不足惜!” 刚刚说完,在所有人震惊的时候,他便一头冲向家主,让英雄剑吞噬了他的胸膛。 鲜血从他嘴角流出一缕,凄红醒目,可是他却站住不倒,后退一步面向众人,只见他胸口鲜血如泉涌,可是他却憋着一口气吼道:“若天有轮回,下世我愿铁骨忠心白家人!” 言罢才倒下,地上猩红的鲜血,死前的呼啸,让白家人对此人刮目相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的家人看着倒下的汉子,哭泣着拥上前去,他们没有人知道死去的他究竟做了什么。 “厚葬!”白家主只说了一句话,便看向另外二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白家家主脸色一沉,对着门外呵斥道:“何事喧闹?” 门外急急匆匆走进来一人,跪在地上道:“家主,州牧府大军来攻白家堡,我们已经被围了!” 一言惊起千层浪,他们白家居然被兵围,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一时间大堂内竟然轰吵起来,争论不休,甚至还有的人有些惶恐。 白家主嘴角掠起冷笑,盯着剩下捆绑着的两人,缓声道:“你们,很好!” 相反,那二人脸上一下子露出了惊喜,白挣之父立即叫嚣道:“快放了我们,否则大军进来,你们后悔莫及!”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刚才的惧意消失无踪,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白挣跪在地上,眼中一丝厉芒闪现,对于这个父亲,他已经完全绝望了,吃里扒外,祸害家族,丧尽天良!可是白家主却丝毫未动,依旧那副样子,波澜不惊,看着他们,手中英雄剑还滴着鲜血,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站住,你还想做什么,白家已经完了,你们所掌控的军队已经被我们调离,远离蓟县,只在代郡、渔阳那些地方,最近的广阳郡都难以救你们,只要你们投降,就还有活路,否则你们无路可逃!”看到白家主凌厉的眼神,还有那柄滴血剑,另一个人声嘶力竭,恐吓道。 白家主嗤笑一声:“你们真的很好,白家先祖数百年蛰伏,等待至今,你们居然胆敢背叛,到现在都还不思悔改,冥顽不灵,当真该死!” 当白家主说完,适才还吓得面色惨白的少年站起来,颐指气使道:“闭嘴,老家伙,白家让你做家主真是浪费,还不赶快放了本少爷,否则到时候一个不留,杀······” 他是白挣的弟弟,白挣父亲最喜欢的儿子,可是当他还没说完,白挣猛地窜起一脚就踹在他的肚子上,他的身体瞬间飞了出去,重重摔倒了地上白挣站起来冷冷盯着他所谓的弟弟。 “你是找死吗?” 杀意纵横,白挣不愧为白家新一代的首领,悍然出手,就算是他的弟弟只要危害白家,背叛大秦,他都出手了,白挣的出手让所有的人措手不及。 而他所谓的弟弟只是一个浪荡子,偷鸡遛狗,寻花问柳不在话下,可是无论是文才还是武略他都不是白挣的对手,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可是眼神却很毒辣盯着白挣。 “你敢打我?” 第二百二十一章白家危机 白挣一步踏上去,威势尽显,他有如今的名全都是自己杀出来的,面对自己这个废物弟弟,他真的恨不得立杀之,吃里扒外,现在竟然还威胁家族,欲要残害家族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住嘴,打你又如何!吃里扒外,无情无义,不忠不义,你这样的人有何面目生存于世,有何面目姓白,我没有杀你就算是仁慈了!” 感受到白挣身上的寒冷和无边的杀意,他弟弟浑身一颤,这才想起他这个哥哥似乎曾经走过尸山血海,纵横草原,单枪匹马,远不是他能比拟的,急忙对着自己的父亲求救道:“父亲,快救我!” 白挣的父亲见到自己最爱的儿子受到如此对待,大喝一声道:“逆子,住手!”随即快速跑过来,就算被绑住,他居然都能这么快速的移动,可见对这个所谓的弟弟爱之深。 白挣冷冷的瞥了一眼,对着自己的父亲冷笑道:“逆子?你有何资格如此称我白挣,就算你给了我生命,可是此时的你依旧没有资格如此辱我白挣!” “哼,你是我的种,我让你如何你就得如何,难道你敢无父无母不成!”白挣之父呵斥道,眼神之中全无对待儿子的怜爱,而是似乎对待陌生人的寒冷。 白挣无视他的话,转向白家家主,跪下道:“家主,我白挣同白家生死与共,现在便是证明我白挣的时候,白挣对天发誓,割发断义,自今日起,我白挣与他恩断义绝!” 瞬间移到一边的护卫身边,取出一把刀干脆果决斩断自己的长发,削发明志,指着自己的父亲,再也没有一丝感情,当初自己的母亲本是正房,可是后来不明不白死去,白挣这些年一直在查,可是却没有丝毫进展,甚至还被父亲明令禁止,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在怀疑。 后才一次偶然事件,她才知道母亲是忧郁而死,或者说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小妾逼死的,从那以后他变得冷漠,对待所谓的父亲也没多少感情,今天的事情更加让他看清这父亲的真面目,他,不屑! 白家家主点头,扶起白挣缓缓道:“好,不愧是我白家第一人,今天我便赐你字,无衣。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希望你不要让这两个字蒙尘!” 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谁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就连白挣自己都是,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白家家主,白家的人谁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白家主没有再管其余人的震惊,也不再管对这些叛逆的处理,此时已经有兵马包围了白家堡,当务之急是先保住白家,之后慢慢算账,血债血偿! “来人,将这些叛逆押解下去,严加看守,其余人随我迎敌!”白家主提着英雄剑,镇静自若,随后一人先出了大堂,前往白家堡外,他要看看哪些人胆敢放肆。 白挣紧随其后,至于其他的白氏一族的人也都跟在后面,至于其余几个叛逆之人,尽皆被家族守卫带下去关了起来,等此事一了,再算帐。 此时,白家堡之外旌旗蔽空,战马嘶鸣,兵马围城,刀枪林立。 齐周、鲜于辅两人骑在马上,身后数万大军紧紧围着白家堡,刀枪齐备,箭矣搭弓,随时都可以毁掉这个他们心中的刺,掌控幽州,他们满脸激动。 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杀意,盯着白家堡。 就在这个时候,堡上出现了几个人,正是白家家主一行人,他们同样打量着堡外,看到如林士卒,心中有些沉重,看来这是一场血战。 白家主衣襟飘飘,走到台上对着堡外高声吼道:“堡外何人,胆敢兵围我白家堡,难道不怕州牧大人治罪吗?” 面对千军万马,白家主依旧大义凛然,对着千万兵呵斥,只凭着一份胆识就不愧为数百年传承家族的家主,武安君的后裔,无视万千军威。 堡内的白家之人顿时心中一震,他们白家在幽州无人敢樱其锋,白家的人何惧一战!白家家主只凭这一声怒喝就把即将奔溃的意志挽回,真是厉害。 堡外齐周和鲜于辅听到白家家主这么一声大喝,彼此都看到了慎重,白家家主不简单,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出手,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齐周驱马上前。 “白家主,本将齐周,身边这位乃是大将鲜于辅将军,我等是奉幽州王之命,讨伐不臣,率军诛灭叛逆的,我想白家主还是尽早投降,不要做垂死挣扎的好,以免伤亡无辜!” 幽州王,是谁? 白家堡很少有人知道,但是白家主一行人几乎都知道,天国被驱逐青州,张宝却留下一纸圣旨,自削帝位,之后天下封王,而原来的幽州牧刘虞就被封为幽州王,前不久天下各地诸侯宣示天下,各自称王。 难道一直无心权势,一心政务的刘虞得到了王位,就要忍不住了吗,白家在幽州的权势没那么简单瓦解,可要是白家堡被灭,那幽州早晚会重掌在刘虞手中,好深的心思。 “哦,原来如此,可是将军所言,我等皆为叛逆,可是鄙人想要向讨教一番,我白家究竟所犯何罪,而幽州王又为何要讨伐我白家,当初草原人劫掠幽州,我白家男儿跃马扬弓,血战不退,不知多少英魂难归,为幽州立下赫赫战功,此事天下皆知,可我却不知道幽州王以何等罪名诛杀我白家! 还有,我想要问一问将军,这所谓的幽州王究竟是谁?又是谁封赐的王爵?难道他不知道头顶之上有我白家男儿英魂护佑,看着他,看着他们守卫的幽州吗?” 白家主正义言辞,对着堡外大喝,声音宏远,入耳可闻,而城外军队中也开始窃窃私语,白家所为之事的确有益于幽州,可以说是白家保全了幽州,他们此时确实有些不仁义。 齐周听到白家主的呵斥,又看到军队开始喧闹,心中一惊,立即知道这是白家主想要瓦解兵心。 “锵!” 一声金属之音响起,只见齐周已经抽出战刀,指着白家堡道:“荒谬之极,狂徒胆敢大放厥词,污蔑幽州王,众将士听令,随我诛杀幽州叛逆,事后王上定会论功行赏,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尔等还在等什么?” 鲜于辅随即应和,举着手中长刀大喝道:“没错,王上已经下令,诛杀叛逆,众将士自当遵王命,杀逆贼!” 随着二位主将出面,幽州军很快变得沸腾起来,不管白家之前怎样,现在的他们是叛逆,这是他们的王说的,不但要听从王命,他们也想要战功。 战鼓响起,大军要攻堡了。 白家主都没有想到,齐周居然会这么着急进攻,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白家主抽出英雄剑,对着白家堡中的人大吼道:“刘虞不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白家男儿为幽州死战,现如今却遭此劫难,天怒人怨,儿郎们,白家的男儿什么时候坐以待毙过,都跟我杀,杀退敌人,援兵会很快来的。” 所有白家的人都被激起血性,他们白家的人在战场上抛洒热血,与草原人搏命,不知多少青壮男儿死于草原人的弓箭弯刀之下,可是他们保护的幽州,所谓的幽州王在此时居然要毁灭白家,他们不能容忍。 唯杀而已,只有鲜血才能浇灭他们的愤恨,白家男儿不容侮辱。 一战四起,杀声震天。 堡下的幽州军张弓搭箭,蝗虫一般的箭矣飞向白家堡上空,犹如雨下。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白家主镇定自若,大喝一声道:“举盾,躲避!” 白家男儿都不是草包,尤其是能在白家堡呆的人,他们大多经历过战场的厮杀,对于这种很场面,小儿科而已,自然不需用多么畏惧。 白家主眼中却并没有多么放松,这只是一波箭雨罢了,大战才刚刚开始,白家堡中所有的人加起来估计都不到五千,能战的最多不超过三千,好在准备充足,各种应急物资都很齐全,否则就危险了。 面对数万幽州军,白家主心中担忧,这是白家的劫难,等待数百年,要是在这个时候失败了,他绝对死不瞑目,更无颜见先祖父辈。 箭雨破空,白家的男儿无惧生死,只愿为白家男儿正名! “扑哧!” “扑哧!” 虽然有盾牌阻挡,可密密麻麻的箭雨下,依旧有许多人被飞矣射中,死于箭下。 或许是害怕惊动白家,幽州军准备没有多么充足,没有耧车和冲车大型的攻城器具,只有最简单的攻城器具——云梯,只不过他们的弓箭手众多,有着弓箭的压制,白家难以反攻。 不断有人倒下,白家主脸色阴沉,还没登城就有这么多伤亡了,他有些难以忍受。 堡外杀声大作,幽州军前呼后拥,犹如潮水一般冲向白家堡。 “蹦、蹦、蹦! 鼓声大作,幽州军士气更加高昂,已经有人不断登上堡上,要不是白家堡的人眼疾手快,都是百战之人,经验丰富,推倒了许多云梯,他们一定难以阻挡潮水一样的幽州军。 “杀啊!” 堡下杀声如潮,兵戈交碰,血腥的味道四处蔓延,白家危机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血战白家堡 面对兵多如潮,敌众我寡的局面,白家主心中虽然忧虑,可是他不相信白家堡会这么快被攻破,他还有重要的武器没有拿出来,那是一个大杀招。 可是,现在才一开始,怎么能就将底牌尽出。 不断有人被杀,白家人箭矣被压制,很是被动,再这样下去白家人的信心会受到致命的摧残,甚至一败如山倒,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败家叛逆,还不快快投降,否则杀无赦!” 堡下,齐周肆意大笑,对着堡上吼道,前面是无数嗷嗷狼叫的幽州士卒,他们眼中的白家堡已经是白花花的银子,官爵,战功,数万大军围城,他们不相信白家还能翻天。 “杀啊!” 无数大喊杀声,刀枪交鸣,在战场上随处可见。 白挣开着身边不断有白家人死去,终于忍不住了,他是一只狼,坐以待毙的受宰割不是他白挣,曾经的他能在草原上肆无忌惮,杀戮无数,铸就赫赫威名,成为白家第一人,他不想就这样。 一脚踹飞一个想要爬上来的幽州士卒,那士卒的身体瞬间飞出,掉到堡下,尸骨无存。 手中的战刀流着鲜血,双眼凌厉,发出摄人的光芒,一路走向白家家主,所遇之幽州军士卒全都被他一刀斩杀,毫不留情,干脆铁血,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更似一个沙场杀神。 “白家儿郎们,幽州负我白家,我等誓死捍卫白家威名,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不远处的白家家主同样犹如战神,一柄英雄剑杀进幽州士卒中,无一合之敌,浑身浴血,血满衣襟,看到白挣无敌之资,战意盎然,向着他走来,白家主微微一笑,不愧是白家第一人。 看着白挣,夸赞道:“无衣,威猛无敌,无愧武艺二字!” 白挣面无表情,依旧冷漠,无视脸上的鲜血,头上发髻已乱,只有手中的刀是他在意的,甚至连身上粘着的碎肉他都没有步骤,视若不见。 “刷!” 突然,白挣一刀劈向白家家主,电光火石间的动作,白家家主甚至连动都来不及,那一刀之快,之刁钻实属罕见,白家家主只听得见刀锋破空的声音。 这一刀躲不过了,白家主心中悲切,闭上了眼睛。 可是,许久之后,他都没有感觉到异样,睁开眼睛,却发现白挣已经窜到他身后,而他的刀却已经插进了一个幽州士卒的胸膛,那幽州士卒瞪大了双眼,眼中惊恐莫名,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白家家主却看到那士卒举起的战刀对准了自己的后脑,要不是白挣快速出刀,或许他已经死于小卒之手,当然这是由于他见到白挣失却了警惕的缘故。 白挣迅速抽出战刀,顿时鲜血肆意,喷到他的衣襟之上,可是白挣视若无睹,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云梯,只见一双嗜血的眼睛露了出来,那是一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幽州士卒。 他缓缓爬上堡上,嘴里衔着战刀,一双眼睛血红,身上也同样杀气凛然,紧紧盯着白挣,似乎遇到了对手。 “家主,快让开,此人不好对付。” 看到白挣如临大敌,白家家主退下,他知道白挣的武艺,那幽州士卒绝对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幽州汉子取下嘴里的战刀,指着白挣。 “你们,都是我的!吼!” 说完,凶煞汉子一刀就劈向白挣,说动手就动手,行如流水,刀锋霹雳。 白挣冷冷一笑,虽然对方凶神恶煞,恐有武力,但是他是骄傲的白家人,他是白家的种,无惧一战,扬起还流着鲜血的战刀大喝一声! “杀!” 两人刀锋相撞,碰出血腥的火花,怒目相视,都是用刀高手,真可谓棋逢对手,杀意冲霄。 凶煞汉子一脚撩起,想要踹开白挣。 客户数,白挣眼疾手快,原地一转。躲过致命的一脚,同时反身一肘对着凶煞汉子而去,这招数都是在草原上杀敌学来的搏杀技,拳脚相加,以身体为兵器。 “嘭!” 凶煞汉子也不是吃素的,一手连忙举起抵挡白挣的肘击,身体相触,两人都是一个踉跄,力量竟然差不了多少,甚至那凶煞汉子气力还要大上一些。 “死来!” 汉子斜劈一刀,口中大喝,杀气逼人,四周无论是白家人还是要攀上来的幽州军都连忙避退,凶煞汉子全力相拼,刀锋凌厉,虎虎生风。 白挣眼中厉芒一闪而逝,居然没有躲避,提着血刀径直冲了上去,勇往无前,虽然身躯相差甚大,但是同样的杀气更加凝聚,让人生寒。 “哼!” 再一次双刀相撞,只不过白挣眼中狡诈之色一闪而逝,欺身而退,竟然不选择硬碰硬,让凶煞汉子一刀似乎砍在虚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白挣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反身一刀斩下,有若雷霆压下,势无可挡。 “啊!” 凶煞汉子的一直臂膀被斩断,鲜血瞬间喷撒于空,凶煞汉子禁不住疼痛,大声吼了出来,可是他的眼睛却更加鲜红,就算一臂被斩断这汉子依旧没有放弃,一手拿刀依旧想要战斗。 只见他仰天大吼一声。 “杀!” 一个硕大的身躯瞬间冲了上来,犹如巨山撞地,排山倒海。 白挣终于说话了,长刀仰空,嗤笑道:“无知莽夫,徒有蛮力,杀之!” 无视凶煞汉子的冲撞,白挣迎面而上,血刀挥舞,破空声音响起,二人犹如风驰电掣,一闪而逝,周围的人只看见一道亮光闪现,随后两人立住不动。 “滴答···滴答···” 白挣脸上冷漠,而手中血刀却滴着一滴又一滴如坠人们心底的鲜血,猩红醒目。 这时,他们才看到凶煞汉子眼中的不敢置信,而他的脖子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丝血线,战场上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凶煞汉子可谓勇冠三军,幽州军中几乎无人可敌,只是有些傻。 可是此时居然败在了这个少年手中,那一柄血刀让幽州军将士遍体生寒。 “凶煞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而代价就是生命!” 白挣语气冷漠寒冷,声音犹如九幽传出,当他转身时,眼中的凌厉更加叫人不敢直视,这是一个杀神。 可是,没过多久,堡下战鼓更加震耳欲聋。 “蹦、蹦、蹦!” 堡上的幽州军虽然被白挣的血腥武力吓住,可是这一阵的战鼓却叫他们清醒,此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白挣神勇如斯,他们都不得不选择战。 “杀啊!他就一个人!” 幽州军士卒期望用着呐喊驱逐心中的畏惧,可是白挣随身而动,血刀饮血,那才说了一句话的士卒就已经命丧黄泉,这一幕叫其余的人更加畏之如虎。 白挣知道一鼓作气势如虎,对着白家众人喝道:“杀退他们!” 一刀当先,随后白家众人有如神助,跟着白挣势如破竹,让好不容易登上城堡的幽州士卒瞬间倒下大半,就算有的人侥幸没有死,可面对犹如魔鬼的白挣,他们宁愿承受军法,慌不择路后退,致使许多人坠死。 终于打退了第一波进攻,可是城堡上没有一个人露出高兴的样子,他们都知道幽州军还有多少,甚至他们杀的只是寥寥百十人,还有成千上万的幽州兵。 白挣血刀都已经砍去缺了,慢慢走到白家家主面前。 “家主,我们需要出击!” 所有的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样子,这时候出击不是找死吗,外边千军万马,他们能守住就不错了,还想要出击吗,这完全是自杀的路途。 可是白家家主知道,白挣的意思,很多人都看得出来,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是守不住白家堡的,说好的援军可还在遥遥无际的地方,可恨家族叛徒。 “无衣,此时还没到最后的时刻,此法不行!”白家主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知道白挣的想法,可是就算白挣是神,他都不可能千人破万军,更何况他们还被堵在了城中。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这样玉石俱焚的。 白挣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被白家家主制止。 “无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现在我们还有机会,你要相信我们还有机会,白家男儿是不会轻易言败的,血不流干誓不休战,我们白家男儿何惧一战!” 白家家主最后甚至是吼出来的,他要激励白家人,此战只要拥有必胜的信心,无敌的战意他们就还有机会,因为他相信,不知相信他自己,还有那个人。 “家主,可是······”白挣还想说什么,可是白家家主是不会同意的,打断他的话。 “无衣,现在你带人去取秦弩,我要让他们尝尝,我大秦兵锋之力,多少年秦弩没出世了,使人几乎都要忘记它的威力了,这一战我要让它的名字再次震惊天下,尊主回归,秦弩也是时候现世了。” 白家家主面带微笑,但是眼中却十分坚毅,甚至充满了火热。 第二百二十三章床弩显威颤人心 白挣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家主竟然要动用白家隐藏数千年的终极杀器——秦弩,秦弩的威力,史书上只有鲜血可以记载它的威力,北方强悍的匈奴在秦弩下死伤无数,畏惧如虎,甚至叫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 当年秦始皇一统天下,秦弩也功劳甚大,只不过后来楚汉之争,汉代秦之后秦弩便消失无踪,手艺失传,一代杀器消失无际,但是他们却知道,白家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秦弩,作为白家第一人又如何不知道。 “家主,现在就拿出那个东西,是不是太早了,尊主可还没回来啊!”白挣面色一变,随即回答道,秦弩之事事关重大,不得不严谨处理。 白家主微微一笑,白挣有勇有谋,并不是只知拼杀的莽夫,让他很欣慰,白家崛起靠的就是这样的后人,白挣能想到这些,说明他并不是心思狭隘之辈,有远见。 “无衣,无须担忧,尊主要重振大秦,恢复大秦荣耀,幽州就必须拿下,如今群雄割据,封王天下,尊主是不会错过这个名正言顺崛起之机的,所以秦弩的出世不用再顾忌了。” 白家主细心给白挣解释,秦峰要想谋图天下,就必须要有崛起的资本,幽州之地虽不比中原繁华富庶,但是却好在幽州之民强悍体魄,兵员的素质很高,比之屡遭灾难的中原诸州,要好得多了。 白挣这才点点头,心里也变得兴奋,大秦崛起,就是白家兴盛的机会了,忍辱负重数百年,如今就要重振家风,白起的后裔终将不是狗熊。 可是白家主却心有戚戚,秦弩虽然凶悍,可称杀伐重器,但是不说这么多年白家人都很少使用,就算能使用,又能发挥多少战力,犹未可知,而且堡外兵马众多,这一关,难! 白家主叹了口气,看着堡下万千大军,缓缓道:“无衣,齐周等人一定会再次进攻,你一定要守住城堡,否则白家就会毁了,我先去安排一些人从暗道中撤退,白家不能亡种,这是最坏的打算了,希望不会有那个时候。” 白挣血刀一闪,狰狞道:“家主放心,若白挣不死,幽州兵就别想踏进白家堡一步!” 白家主笑笑不作他言,心底沉重,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一劫,他心里也十分悔恨,当初的大意让自己失去了应有的谨慎,导致白家现在濒临灭顶之灾,他有愧! 堡上的血腥味道传得老远,许许多多的白家人都没有那份战胜的喜悦,城外的千万兵犹如重鼓压在他们心田,让他们的心脏几乎难以呼吸,此时的沉寂就是下一刻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断壁残垣,刀枪断刃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堡头,白家人都紧紧握着自己的兵器,为自己的信仰而战,为白家而战,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突然,堡外鼓声大作。 “嘭、嘭、嘭!” 那是幽州军再一次进攻的号角,白家人全都面上一紧,他们都知道又要面临着又一次的杀伐,不管是受伤的还是坐在地上喘气的,都杵着武器站起来,眼睛中血红一片。 “吼吼吼!” “杀啊!” 堡外这一次的进攻更加激烈,幽州军犹如潮水一般涌向小小的白家堡,在人海中,白家堡犹如一叶孤鸿,飘荡起伏,似乎随时都会被湮灭。 白挣手持血刀,指着苍天大吼一声,嘴角翘起一丝嗜血冷漠。 “备战,秦弩就位!” 白家人齐刷刷抬出秦弩,对准堡下密密麻麻的幽州军,硕长的箭尖上面吐露这寒芒,让人不寒而栗,这就是白家的终极杀器,秦弩,而且还是床弩。 不用怀疑,这家伙的威力让人胆颤,一箭之威绝对能让人绝望,无可抵挡! “冲啊!” “为了战功,杀!” 堡下不断有不要命的嘶吼,那是红了眼的幽州军,不断前呼后拥,刀枪林立,旌旗密布,势如万马崩腾,而城堡之上却一片死寂,只有冻彻人骨的寒冷杀气。 等幽州军进入到了秦弩的射程之后,白挣眼中血红,光芒一闪,高高举起的手,一刀斩下。 “放!” 随着白挣血刀落下,一杆杆硕大的狼牙大箭犹如火箭筒一般,肆掠的冲向幽州军,狂暴血腥。 白家人眼中,只看见那一杆长箭洞穿了好几个幽州士兵,犹如糖葫芦一样,被串在了一起,多者五六人,少者三四人,来不及防备的幽州军一下子似乎被吓傻了。 他们惊恐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触之即伤,受之即死,这是什么东西,是箭吗! 一波弩箭射下,犹如流星想着幽州军而去,刹那间无数的哭嚎在幽州军中响起,硕大的弩箭让他们感到恐惧绝望,甚至他们眼见有很多人被这弩箭穿透之后,分了尸。 秦弩之威,恐怖如斯! 还没有等到靠近城堡就已经受到了这么大的杀伤,幽州军士卒门顿时失去了冲锋勇气,犹如手臂的粗壮弩箭让他们畏之如虎,同伴的惨死,鲜血的教训,断臂的折磨让他们不像想刚才那样肆无忌惮。 白挣冷笑看着堡下,眼中嗜血犹似受伤的猛兽,血刀再一次举起,厉芒一闪。 “杀!” 幽州军再一次感到天空一暗,抬头一看才发现又是那狂暴杀虐的弩箭,许多人顿时面色惨白,禁不住的后退,有的反应快的人连忙举起手中的盾牌,祈祷可以抵挡致命的杀箭。 可是,现实无疑是残酷的。 “嘭、嘭、嘭!” 不断有箭矣撞到盾牌上,随后便传出盾牌破裂的声音,不可抵挡。 盾牌没有丝毫作用,弩箭之威不是盾牌可以抵挡的,粗壮的弩箭犹如破纸一样死开士兵们手中的盾牌,随后无情的射进他们的身体,血腥而暴戾。 “啊,我不想死啊!” “救我,救我!” 不断有人被抹杀,弩箭的威力和强大不断撕毁着幽州军的士气,穿透他们的肉躯。 “嗤、嗤、嗤!” 断臂残肢到处都是,有的人甚至被一箭破掉头颅,白花花的脑浆和着鲜血,喷的遍地都是,弩箭穿过一个个来不及躲避的幽州军,让人绝望。 白挣立在堡上,冷眼看着死伤无数的幽州军,没有一点波动,不过看着不断倒在秦弩之下的幽州军士卒,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又大喝一声道。 “准备弩箭!我要杀的他们魂飞胆散!” 谁都没有想到秦弩之威竟然这么强,就连白挣都是,他们没有见过战场上秦弩的威力,此时见到不但叫幽州军魂飞魄散,就连他们都被秦弩之威震慑得心底发寒。 “吼吼吼!” 白家人都站在堡上大声嘶吼,对着长空,对着幽州军,有如此重器,幽州军纵然兵马再多,也不一定能攻的进来,弩箭致残,凶煞血腥,所有的人都胆寒。 无法抵挡,手臂粗的弩箭实在太强劲,那些挡箭的盾牌根本就起不了哪怕一丝作用,甚至还会成为躲避弩箭的累赘,躲闪不灵活,死得惨状,一箭就能射杀数人,这样的大杀器谁能抵抗! 可是,白挣才一说完,一个白家人就走了过来,脸上难看的很。 “公子,有的弩床已经不能用了,弩箭也不多了啊!” 白挣冷漠的脸上眉头一皱,转身盯着来人,寒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此时,正是最好的杀戮时机,只要将幽州军的士气击碎,将他们杀得胆肝俱丧,让他们畏惧不敢再来攻城才是,可这关键时候秦弩居然出了问题,这怎么行。 那白家之人脸上闪过一丝畏惧,白挣的杀气太盛,让他难以抵抗,不过面对白挣的询问,他却不得不说,这关乎白家的生死存亡,那人低着头,汗流浃背说道。 “公子,有的床弩在第一波弩箭发射之后就出现了一丝损坏,可是第二波之后就有床弩崩塌,还伤了很多人,伤得很重,有的床弩已经没法用了,而且弩箭也没有多少存货啊。” “什么,怎么会这样?” 白挣面色一变,秦弩是白家最后的底牌,要是这么快就出了问题,那面对之后的幽州军该怎么办,饶是冷漠的白挣都怒气大起,愤怒的将手中的血刀插到地上,溅起飞石狂暴。 那白家人浑身一颤,白挣爆发怒气的那一瞬间让他浑身冰寒,如坠冰窟,吓得他秫秫发抖,不过随后白挣自己冷静了下来,深深呼了一口气才道:“带我去看看。” “诺!” 可是,等白挣看到眼前散了架的床弩时,差点气得鼻子冒烟。 毁了,甚至连修复的可能都没有,散成了渣,甚至有好几架都是这个样子,面目全非,白挣忍着恼火检查了其他还没有散架的床弩,脸上越来越黑,越来越冷。 又看到了许多白家人还躺在地上,地上还有鲜血长流,白挣走上前去捡起一块沾着鲜血的散架的床弩碎块,转身向着那人低沉的问道。 “找到原因了吗,怎么会这样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小人物的仇恨【求订阅】 谁知道还会不会有酣战,此时要是失去了这个大杀器,对于刚刚士气高涨,杀意凝聚的白家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打击,甚至会出事儿,值此之际,白挣不得不怒。 那家人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狰狞的白挣,只是低着头回答。 “公子,秦弩威力甚大不假,一箭之威犹如惊雷降世,可同样,由于它威力甚大,造成的损失也会变大,若是当年我们大秦的时候,那当然不必在意,可是现在却不行啊。” 白挣眉头一皱,一闻到:“为什么?” “公子有所不知,当年秦弩威震天下,东方六国畏之如虎,北方蛮夷闻之变色,大秦有能力,可是现在的白家没有啊,就连这些秦弩很多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有的还是我们的祖先自己尝试做的,当然不如当年的秦弩。 再者说,久年不用,尽皆放置起来尘封武库,现在一下子全拿出来,又是如此高强度的使用,秦弩承担不了这样的负荷,散架也就理所当然了,就像是一个人开始负重百斤可以轻而易举奔跑,但是数十年轻身不练之后,再一次百斤压身,那个人也绝对是承受不了的。” 这个白家人就是掌控白家武库的人,可以说他对这些武器的珍惜远胜白挣,对这些东西的了解也远胜白挣不止一筹,可是秦弩却不能随意露面,这是白家的机密,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就算他知道年久不用会导致秦弩受损,可依旧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床弩毁坏,心中神伤。 白挣一愣,不过毕竟他是聪明人,随即就明白过来了其中的道理。 心中叹了口气,再把一架架床弩床弩看了一下,都有伤损,他的心里也不再像适才那样信心满满,转头看着白家武库之人,缓声说道:“这些床弩还能支持多久?” 白家武库之人想了一下,才道:“三波,或者五波,六波。” 白挣神色一变,疑问道:“此话怎么讲?为何有这样的猜测?” “若是想要之后可以继续修复再用,那就不能超过三波,这样的话等战事一过或许可能完全修复,但若是不计损失的话,或许可用多次,但是具体多少次我也不知道,而且,公子,床弩崩毁的时候会造成巨大的动静,身边的族人或许会受到伤害,甚至死亡。” 指着躺在地上的人,白挣脸布寒霜道:“就像他们这样?” 白家武库之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而地上躺着的几个伤重之人也不在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们之所以比别人伤重,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他们太过毛躁,激动,因为看到秦弩威力甚大,便疯狂装箭,后来床弩才不堪束缚崩塌伤了他们。 白挣天资聪颖,自然看得出这些人受伤的原因,因为他注意到这几个人身边的弩箭比别的人要少很多,可是现在他也不能因为床弩被毁而降罪他们,毕竟他们也是为了杀敌,叹了口气,白挣朝着来时路走去。 身后的人看到白挣离开,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少年杀神的气场是在太凶悍了,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把心放下,白挣忽然转头淡淡道:“尽量修复,秦弩事关重大,若不到关键时刻不得毁坏了,当然若是白家守不住了,那就一把火烧了,秦弩不能为外人得到,这时大秦的东西,尊主的东西,你们懂了吗?” 所有的人立即道“诺!”,目送白挣离开。 秦弩受损,白家失去了最后的大杀器,真正的血战就要开始了,白家几千人能挡住数万军队的进攻吗,白挣自己都不知道,仰头看着晦暗的天空,只见天际一抹白色亮光时隐时现。 “战,总会有希望的,不战,必死无疑!那就战,白家的骨不屈,白家的魂不屈!” 低声呢喃了一句,白挣把眼神再次凝聚在堡外,他多么希望幽州军被吓断了魂,不敢再次进攻,可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无论是幽州王刘虞,还是他们白家都不可能冰释前嫌了。 幽州王这一次兵围白家,想要一举拿下,掌控幽州,成败在此一举,胜则功成,败,则死亡,没有第三条路,最后的胜利者也不会给彼此第三条路。 就像白家,幽州王想要抹灭白家,要是最后白家没有被歼灭,那幽州王的后果就不言而喻了,所以生死一战,不可避免,幽州军必须进攻,为了生命! 而白挣不知道的是此时齐周、鲜于辅两人也都焦头烂额,第二次攻击受挫,甚至还没有碰到人家就死伤大片,那巨无霸的弩箭就连齐周二人都遍体身寒,一箭之威,无处逢生,轻者重伤,重者死无全尸。 幽州军军心不稳,现在要想再次组织起进攻就要等一段时间了,齐周二人很害怕,原来他们以为这一战轻而易举,白家在劫难逃,可是没想到小小的白家堡竟然拥有这样的杀器,让他们措手不及。 幽州中军大帐之中,齐周坐在首位扶着头,有些沉重地问道:“鲜于将军,此事怎么办啊,怎么会弄成这样?” “齐将军,这我也不知道啊,那些人说白家乃是秦朝余孽,我们当初没有在乎,现在看来还真是,要不然他们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大杀器,那弩箭要是向着我,我可能都躲不过,实在太骇人了。”鲜于辅似乎心有余悸,在战场上,他亲眼看到一杆巨大弩箭将自己眼前的三人串成了串,鲜血飚了他一脸,可把他吓坏了。 齐周看着鲜于辅,也知道这家伙打仗冲锋还行,可是想办法就不行了,和自己差不了太多,这次攻打白家可是他们俩的主意,他们不能退啊。 一时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对于白家堡的弩箭他们谁都害怕。 “齐将军,要不我们带军离开幽州,另谋他路!” 突然鲜于辅抬起头,建议道。 齐周浑身一颤,带军逃跑,这可是大罪,是要杀头的,再说他们的妻儿老小都还在蓟县,要是他们胆敢这么做,那家中老小绝对活不成,齐周直接摇头拒绝道:“不行,这绝对不行!” 鲜于辅被弩箭吓坏了,他不想尝试那种被一箭穿身,串成肉串的样子,甚至尸骨无存,所以急切的低吼道:“为何?难道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住嘴,你忘记了你大哥,你忘记了你的家儿老笑小了吗?你逃,又能逃到哪里,能比现在好吗?”齐周立即斥喝鲜于辅,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再说就算拥军逃窜,又能逃到哪里,他没有把握,还不如就在这儿和白家拼了。 鲜于辅一愣,想到确实这样,也无话可说,气愤的低下头。 两人再次沉默无言,他们都不想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走进一个校尉,向着齐周道:“将军,三军安稳下来了,请将军下令攻城,末将一定能为将军拿下白家堡,将叛逆屠杀殆尽!”说道攻城的时候,校尉眼里闪现着嗜血的光芒,还有无尽的仇恨,甚至要屠杀。 谁都不知道他的亲哥哥已经死在堡上,他翻遍大营都没有找到,后来有人说白家的一个少年杀神杀了他的哥哥,校尉便一心想要复仇。 而他的哥哥就是被白挣杀死的凶煞汉子,校尉一想到自己的傻大哥,心中的仇恨就越大,为了给自己取上一门媳妇儿,他大哥虽有点傻,可是一身战力不俗,为幽州军立下不少功劳,换取了很多的钱财。 只有他知道为什么他哥哥会这么不要命,每一次都要冲杀在最前面,那都是为了军功,为了积攒钱财,为了给他去上一门媳妇儿,他的傻大哥一切都是为了他。 可是,现在他的大哥死了,虽然是战死的,可是他要复仇! 每一次看到自己的大哥浑身鲜血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傻不愣愣的拍着自己的头,说今天杀了多少人,可以有多少军功,他娶媳妇儿的日子快了,每一幕校尉都难以忘记。 所以,从齐周下令整顿混乱军心,要再次进攻的时候,他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以血腥手段迅速镇压,让人心惶惶的幽州军安静了下来,一个校尉的刀,居然震慑了幽州军,不得不说校尉仇恨给了他无尽的凶悍。 齐周心思急躁不已,听到猖狂校尉的话更加愤怒,再也没有忍住,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大言不惭,还要屠城,你能攻得下白家堡?你能抵挡那凶悍的弩箭?” 鲜于辅也是一脸愤怒,他们两位主将费尽心思都没有能拿下白家堡,你一个小小的校尉,还想要逆天不成,本就恼火,想要发泄的鲜于辅越想越怒,大喝道:“来人,将此人来下去斩了!” 一瞬间的事情,校尉甚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几个将军亲兵架起来,校尉一下子呆了,而齐周却是皱了皱眉,准备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鲜于辅是在发泄,齐周也有些怒火,但是却无处发泄,就由着鲜于辅去,再说一个小小的校尉实在太猖獗了,让他们做将军的脸上难看,实在不为人子。 就在校尉要被拖走的时候,校尉才惊醒,他不能死,他死了大哥的仇怎么报,校尉连忙大喝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人知错了,知错了!” 可是,齐周二人却不为所动,就在要被拖出的时候,校尉又大喝道:“将军,我有办法攻进白家堡,我有办法攻······” 第二百二十五章齐周的打算 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被捂住了嘴巴,校尉脸上布满了绝望,大仇未报,身已死,苍天不公!他恨,为什么上苍要这样对待自己,失去了哥哥,他自已也要含恨死去。 突然,齐周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窜起来,转身冲着就要被拖出门的校尉大叫道:“停,放开他,叫他说话。”千钧一发之际,校尉绝望的心一下子滞住了。 齐周挥挥手,左右立即会意退下,留下惊魂的校尉。 齐周走到校尉面前,寒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若是他是欺骗本将军的,本将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随后齐周示意鲜于辅,鲜于辅立即站起来道:“你是我麾下之人,本将军也知道你的本事,是一个健将,这一次你也知道幽州王差钱我们来诛灭叛逆,可是却遇到如此抵抗,伤亡惨重,你若有计策,就说出来,待到我们大胜而归后,本将一定后赏,还会为你在王上面前请功!说。” 校尉终于沉静下来,他知道别看现在两位将军如此说尽好话,但要是自己不能说个三二五六一,那等待自己的结局一定会更加凄惨。 齐周两人紧紧盯着校尉,他们无计可施,这校尉这么说,就真的有可能有办法。 “将军,我们军中现在恐惧的无非是那恐怖的弩箭而已,要是没有那弩箭,我们幽州军一定早就攻破了白家堡,二位将军此时也已经在白家堡中庆功了,所以只要破了弩箭就行了。”校尉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鲜于辅是急性子,谁都知道要是没有弩箭,他们早成事了,还用他说,不由得低沉道“好了,说重点,难道我们不知道破了弩箭,就能成事了吗!” 校尉一颤,他是鲜于辅帐下的人,自然知道鲜于辅的为人,连忙道:“将军说的是,末将多嘴了。” “好了,快说你究竟如何破弩箭!”齐周闷声道。 “诺!二位将军,我觉得他们的弩箭并不多,甚至会很少,这是他们的缺陷,只要消耗光他们的弩箭,我们就能安心攻城了,到时候没有弩箭的威胁,必能一战而下白家堡!” “一派胡言,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弩箭不多,难道你是白家堡的人不成!”鲜于辅呵斥道,可是齐周却眯着眼睛看着校尉,他可不相信校尉会是白家堡的人,于是伸手制止了愤怒的鲜于辅。 “哦?说说,你是怎么判断的?” 校尉很害怕鲜于辅大怒之下,不再顾及直接杀了他,听到齐周的话,心脏才安下来,接着道:“启禀将军,末将是从刚才我们慌忙撤退时看出的,当时幽州军慌不择路,乱作一团,要是那个时候白家堡再次数波弩箭射下,那对我们绝对是灭顶之灾,因为混乱之际,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组织防御。到时候一定会更加伤亡惨重。 可是,他们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居然放过了,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说他们没有能力这样做,而绝对不会是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毕竟白家在幽州这么多年,根深蒂固,不是草包莽夫能做到的,所以白家之人绝对不会是决策失误,那这样就一定是没有足够的能力。” 校尉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是对的,心中的那一抹亮光越来越明晰,而齐周听完之后,眼睛一下子亮了。 没错,的确是这样的,当时的场面无比混乱,只要白家堡再多放几次弩箭,一定能大肆杀伤幽州军,甚至重创,可是那么好的机会白家堡却视而不见,这本就不合常理,一定有什么猫腻。 白家能在幽州这么多年,甚至暗中几乎掌控了整个幽州,幽州王刘虞都没有实力与之相抗,只能暗中发展,忍辱负重,白家绝对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失误,那就是说弩箭真的不是无限的,有严重问题! 就连并不在意的鲜于辅都发现了似乎还真是这样,难道白家堡的弩箭真的出了问题,或者说数量不多? 三人都是心中急切,脸上多变。 “将军,再说这么大的威力的弩箭,一定不是凡物可以射出的,他们就算拥有这等大杀器,但是数量也一定不会太多,根据适才的情况看,也的确如此,末将请命,再攻白家堡,一定能攻下!”校尉眼中血红,他还有大仇未报,一定要说服两位将军,否则大仇无望。 齐周挥手,制止了校尉的请命,沉思起来。 白家堡一定要拿下,否则他们就会输得惨不忍睹,一败涂地,甚至最后连命都保不住,所以他们只能打下去,现在遇到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丝的眉目,只要攻下白家堡,不但可以解除危机,甚至还能有大功! 齐周的眼睛越来越亮,甚至他还在想要是可以拿下白家的秘密武器,让幽州损失无数的大杀器,那又会是什么场面,幽州王一定会大赏特赏,不会吝啬,成为幽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甚至,有了这大杀器,幽州王都可能不会再缩居一隅,以此问鼎天下,成就更大的基业,那到时候他的地位也就会更加高,权力更加大。 齐周突然霍地转身,紧紧盯着鲜于辅和校尉,淡淡道:“你们说,要是我们攻下白家堡之后,拿到了弩箭那种大杀器,那到时候天下之大,谁能抵挡?” 校尉与鲜于辅尽皆一颤,他们只想着攻破白家堡,可是却没想到之后的事情,要是有了这大杀器,到时候纵横天下,何处不可去! “将军你是说,夺取弩箭大杀器?” 校尉不可置信的询问道,他还以为齐周是要造反呢,这可不是好玩的,虽然这大杀器够厉害,但是要想争霸天下,他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心中有些颤抖。 齐周完全没有在意校尉的异样,接着说道:“身为军旅之人,你们应该都知道当年大秦帝国纵横天下,东出虎牢挥剑斩六国,北上草原虐杀草原蛮夷,不但是因为大秦的无敌铁骑,百战虎狼精兵,还有无数大杀器!” 虽然不明白齐周说这些干嘛,但是鲜于辅两人都点点头,当年要是不是秦始皇身死,天下说不定还轮不到大汉呢,秦二世毁了大秦,可是大秦的强大毋庸置疑。 “那就好,你们说当年大秦凭什么可以碾压诸国骑兵草原上的强大射雕者?”齐周继续问道。 鲜于辅熟读兵书,对这些也了解一些,便说道:“是秦弩!” “没错,秦弩!”齐周看着鲜于辅,眼中无比火热。 这时候,其他两人也都明白过来了,校尉不可置信道:“将军是说,他们的杀器有可能是秦弩?” 齐周一下子似乎充满了信心,大声道:“没错,而且还可能是床弩才对,只有大秦的床弩才有那么大的威力,一箭之下无人可以生还,数人丧命!” 秦之后,许多的工艺都失传了,正好这秦弩就在此列,强大的秦弩绝对是骑兵的噩耗,尤其是轻骑兵,身穿皮甲根本挡不住弩箭的攻击。 当年秦末楚汉之争,天下大乱,战争频繁,你征我伐,无数文明被毁于战火,技艺失传,等大汉一统天下之后,才有所好转,可是汉武时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士农工商阶级差异更大,导致许多这类的人隐居避世,失传的无数工艺再也不露于人前,这是中华的一大损失。 后来越来越多的技艺相继失传,直到后来辉煌的华夏民族近代受尽屈辱,沦落别人的口中肉,只留下无尽的血与泪。 校尉和鲜于辅大惊失色,这是多么大的震惊,秦弩现世,说明了什么,他们还想不到,但是秦弩的厉害他们已经领略过了,所以他们都无比渴望。 “来人,传令三军,准备攻城,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弩箭!”齐周眼中厉芒一闪,对于秦弩他势在必得,一定要拿下,不但为了军功,还为了生命和未来的权势! 左右立马有人去传令,齐周看了看校尉笑道:“你很不错,战后一定会为你请功的,去,让我看看你的决心,是不是真的可以登上白家堡!” 校尉眼睛一缩,立即应声而出。 鲜于辅有些不解,问道:“齐将军,你这是?” “嘿嘿,我还没有十足把握,可是我们不能不拼,胜则万事大吉,败则死无葬身之地!鲜于将军,战!”齐周衣着铠甲,取过自己的兵器就走了出去。 “嘭、嘭、嘭!” 战鼓激烈,三军齐战,幽州军再一次响起了冲锋的战鼓,身后督战队明晃晃的战刀让士卒们不得不迈向白家堡,尽管它们心中畏惧那致命的弩箭,都不得不去。 “轰、轰、轰! 无数步兵举着盾牌涌向白家堡,万人踏地,尘土飞扬。 “将士们,不要畏惧逆贼,他们的弩箭有限,挡不住无敌的幽州勇士的,冲锋,为战死的兄弟复仇!率先登上堡上者赏千金,官升三级!” 齐周提着自己的长刀,对着幽州军大吼道,想要激起幽州军士气。 而堡上白挣脸色暗沉,果然幽州军没有放弃,只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幽州军竟然这么快就已经选择攻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还有就是因为床弩正在整修,没有办法压制进攻的幽州军。 听着堡下的吼杀声,白挣紧了紧手中的战刀,心道这一战,难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堡头死战 只不过,这个时候再怎么想都没有用,唯战而已! 白挣举起自己的血刀,对着白家堡的人冷声道:“白家男儿何惧一战,随我杀退来犯之敌,捍卫白家威名,儿郎们随我杀!” 白家休整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也听到了堡外的轰鸣之声,知道这是幽州军要再次攻城了,有胆子大的人探出头望去,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幽州军犹如潮水涌来。 “准备,放箭!” 白挣一声令下,堡头瞬间有万千箭矣摄像密密麻麻的幽州军,破空而去。 堡下进攻的幽州军忽然再一次感到天空暗了下来,全都面色惨白,攻城的战阵出现不同的混乱,要不是督战队杀了数人震慑住了幽州军,他们绝对会立即跑路。 “笃、笃、笃!” 恐惧的幽州军没有迎来凶悍血腥的弩箭,天空的黑暗不是弩箭,不断的箭矣射在他们头顶的盾牌上,这一刻许多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可是瞬间过去之后,他们只感受到盾牌上有些颤动,并没有破盾而出,伤残他们的身躯。 喜悦! 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喜悦,自己活过了一命。 等有些人抬头看时才发现这不是弩箭,一时间幽州军几乎全军欢呼。 “不是,不是啊!” “将军没有骗我们,杀啊,报仇!” 不知有多少被弩箭吓破胆的幽州士卒发现这个现状之后,连声呼喊,幽州军士气一瞬间提起,甚至高涨不已,他们被弩箭残杀十分畏惧,但是他们心中更加愤恨弩箭,不知有多少朋友兄弟倒在弩箭之下,他们都想报仇。 只不过,有的运气不好,这一叫之下,乐极生了悲,被无情的箭矣洞穿,命丧黄泉。 骑着马指挥的齐周和鲜于辅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高兴。 这一战,他们终究是胜了,白家堡没有弩箭的帮助,怎么抵抗充满愤怒的幽州军,这一战他们收益甚大,就算损失严重,也值得了。 鲜于辅也很激动,他都想到了跑路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成了,骑在马背上,鲜于辅对着左右道:“传令,击鼓助威,为我幽州男儿壮胆,诛灭叛逆!” 左右立即就有人传令下去,不多时,鼓声大作。 进攻的幽州军士卒们听闻鼓声,士气如虹,嗷嗷乱叫地扑向白家堡,喊声震天。 堡外白挣面如黑炭,狰狞的看着堡下密密麻麻的幽州军,可是心中却在一直沉,不见底。 突然,白正转头问道:“床弩修好了吗?可不可以使用了。” “公子,管事说还不行,甚至损坏比想象中还要大很多,有几架已经不敢再用了,很多部件坏了,还能用的也只有寥寥几架,也都毁损了,要是不计损失,可能战后一架都没用了,甚至还发射不了几波。” 身后一名白家人立即回答道,他来了很久了,可是不知道怎么说,直到白挣询问他才说出。 白挣脸上更加寒冷,真是祸不单行。 面对如潮幽州军,他们的大杀器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就连寥寥几架都来不及用了,因为,幽州军已经冲到了堡下,开始登堡了。 “啪、啪、啪!” 不断有云梯搭在堡上,幽州军的弓箭手也开始压制白家堡了。 万箭齐发,破空来袭。 “快,举盾!” “啊啊!” 到处都是嘶喊,还有死前的悲呼。 白挣眼睛红得令人胆寒,面目狰狞,对着一个想要登上白家堡的幽州军士卒一刀斩下,顿时人头飞天,血如泉涌。 “给我杀!为了白家!” 白挣在堡上大声呐喊,想要白家人奋起抵抗,杀退来敌。 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很快白家堡堡头就堆满了尸体,白家的人有,幽州军的人也有,断臂残肢,随处可见,浓郁的血腥味儿令人作呕,到处的厮杀声,痛苦呻吟让这片天地晦冥。 白挣四周已经堆满了尸体,他也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了,反正战刀都已经换了不知几柄,浑身上下全都沾满了鲜血与碎肉,此时他就像一个地狱的魔神,收割着生命。 不知什么时候,惨叫声减小了许多,白挣心头却越来越寒冷,他知道白家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因为他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幽州军在登上堡头。 血红的眼睛环视周围围着自己的幽州军,白挣将血刀竖在胸前,随时准备杀戮,一双血眼凌厉的瞪着幽州军,那些人竟然不敢近身一步。 而白挣身后是两个已经断臂的白家人,堡头几乎没剩下什么白家人了,这一战,白家要完了吗,白挣心中悲戚,他还没有走出幽州,让天下人认识自己,他怎能死! “杀!” 低喝一声,白挣挥刀冲进了重围的幽州军。 刀光剑影,不断有人死在他的刀下,鲜血四溅,断臂横飞,端的是惨状无法直视,人间炼狱。 “扑哧!” 突然,白挣觉得背侧一麻,本能的挥刀斩回,一颗人头瞬间飞起,他怒目圆睁,吓得众人惊恐倒退。 不过,白挣却发现有一柄刀插在背后,颤抖着,鲜血流了出来,白挣眉头一皱,一道刀光闪过,那插在背后的战刀应声而断,他竟然斩断了插着自己的战刀,如此的狠辣让幽州军更加畏惧。 突然,白挣想起了一件大事,瞬间他的额上布满了冷汗,心中颤抖! 秦弩! 没有火光,也没有拼杀,这说明了什么,秦弩已经被夺了,白挣瞬间面目圆睁,看向床弩所在,真的没有人了,只留下白家人尸体。 不行,一定不能让秦弩落在外人手中,白挣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忍着疼痛,白挣提起血刀便向那方向冲去,视死如归,泣血挥刀。 “杀了他!” 突然,一声冷喝在幽州军中响起,冷漠而嗜血,白挣红着眼睛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同样血红着眼睛的幽州军校尉抱着一具尸体冷漠的看着自己,甚至他还看到了仇恨。 白挣不明白,为什么校尉眼中会这么仇恨自己,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让幽州军损失惨重了,还是因为他怀中的死人,不过白挣心中冷笑不已,侵我家园,灭我家族难道还不准杀你们吗!白挣眼中厉芒闪闪,犹如洪荒野兽。 “就是你是!”校尉冷声道,没有一丝感情,似乎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 白挣冷笑道:“怎么,是我又如何!” 校尉将尸体放下,抽出自己的战刀狠厉道:“是你就好,我现在就亲手为大哥报仇!你,受死!”才刚说完,校尉一刀就挥了出去,犹如闪电一般,迅若猛雷。 劲敌! 白挣心底一惊,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校尉,很厉害,要是不受伤自己还有可能简单应对,可是现在自己久历杀伐不说,还身受重伤,遇到这样的人想要在跑去摧毁床弩明显是不可能了。 白挣有些绝望了,数百年都过去了,眼见要事成了,天不遂人愿,却叫他白家受灭顶之灾,消失在幽州,他恨!可是刀光一现,他不得不举刀相迎。 “嘭!” 电光火石间的擦身,白挣目中更加凄烈,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一双血眼看着那校尉,恨声道:“杀!” “找死!”看见白挣还敢进攻自己,校尉心中大怒,侧身一让,转手就将长刀劈下,一刀之势似乎要生劈了白挣,没有一丝留手。 白挣只觉得面部生寒,心中浓浓的不甘让他大吼一声,堪堪躲过这必杀的一刀,可是他的背后却留下一道长长的刀痕,鲜血直流,白骨都露了出来,鲜血淋漓让人作呕,白挣面色痛楚。 而却校尉“嘿嘿”一笑,狠厉道:“痛吗?你杀我大哥的时候可是那么厉害的啊,现在不行了?” 白挣眉头一皱,不只是因为背后的创伤还是校尉的话,不过杀他大哥的事情白挣却没放在眼里,杵着手中的血刀,白挣反而不急了,讽刺道:“你大哥又是那个宵小之辈,我白挣刀下亡魂千万,难道那些土鸡瓦狗都要记得啊!” 可是,那校尉却不为所动,长刀一挥就杀了过来。 一刀致命的杀法,白挣才恢复了一点气力,立马侧刀卸掉血刀相撞的猛力,再一次和校尉相对。 “嘿嘿,去死!” 校尉似乎没有再和白挣说话的意思,刀刀致命,想要取白挣之命。 你来我往之间,白挣脚下一软,一个不小心就被校尉一脚踹飞,倒在了地上,口中鲜血喷出,挥洒长空,落地之后,白挣再也起不来,他受的伤太重了。 可是,白挣红着的眼睛中闪现的依旧是无尽的战意,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逆贼,还我哥哥命来!”看着白挣还想挣扎站起来,校尉一下子冲了上去,举起战刀就要斩下,心中狂啸,要为自己的哥哥复仇。 躺在地上的白挣心间犹如死灰,再也躲不过了,只是他的眼中充满了恨,为什么上苍这么不公,要是上天再给他十年,他一定能让白挣这个名字响彻天下,让白家恢复荣耀! 只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嗤!”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白挣绝对必死无疑,可突然间众人听得破空声传来,转而就又看到了一支飞矣从远处而来,竟然直取校尉咽喉。 第二百二十七章杀戮不断,血不流干 刺耳的破空声,让校尉身体一顿,他感觉得到要是自己不后退的话,拿自己就死定了,他毫不怀疑那一箭会洞穿自己的脖子,致命的一刀终究没有斩下,校尉猛地后退。 “笃!” 果然,箭矣几乎是擦着他的脖子飞过去的,箭风让他脖子一凉,擦出了一丝血线,飞矣一下子钉在地上,深入地面,飞石四起,可见这一箭之威。 校尉心有余悸的望向飞矣而来的方向,怒火中烧。 要不是这一箭,他已经报得大仇,哥哥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可是现在却被人破坏了,校尉怒火勃发,大喝一声:“何方宵小,竟敢放冷箭伤人!难道······” 可是,还不等他说完,迎接他的却是万千箭矣如蝗而来,随后他终于看到了来人。 校尉瞳孔一缩,是白家人。 “杀!” 毫不犹豫,校尉虽然仇恨加身,但是也知道要是拿不下白家堡,他说不定都会死。 原本要占领堡头的幽州兵由于突然而来的白家人,变得再次扑朔迷离。 白挣也发现了来人,却是白家家主带着许多族人回来了,家主竟然没有走!突然间白挣感到身上有一股气,他不想死,家族也没有抛弃他们! 战! 白家主持着英雄剑对着幽州军吼道:“白家儿郎们,死战!”白家家主一声令下,所有的白家男儿不要命的提着刀剑向着幽州军冲去,以命搏命! 只见,不断有人嘶吼,喝命! 死于刀下不知几何,鲜血再度绽放白家堡上,战争远远还没忘完! 而白家家主,则是冷眼盯着那个校尉,时他差点杀了白家的希望,抹灭了白家第一人,身为白家家主,敌人要想摧毁白家,就是要他的命,他决不能容忍。 英雄剑拖在地上,划过阵阵火花,他一马当先,冲向了堡上的幽州军,直取校尉性命。 而那校尉看着白家家主,心中嗤笑,白家无人了,竟然用这半百老者,随即校尉手中战刀一紧,迎面而上,厉喝道:“叛逆,死来!” 只见,一柄战刀仿从天际而来,划向白家家主,凶悍冷厉,似乎要撕破白家家主的身躯。 可是白家主冷笑一声,手中持着英雄剑直面战刀,竟然是想要刀剑相搏,争锋相对,而白家主一往无前的气势,竟然叫校尉心寒。 两道身影错身而过,刀剑发出了刺耳的嘶鸣。 “乒!” 断了,战刀断了,此时校尉手中只拿着半截战刀,脸上有些许的震撼,转身冷漠的盯着白家家主,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血红一片。 可是,白家主却是得势不饶人,凭借手中利剑直取校尉胸膛,想要一剑立功,刺死这个幽州军小头校尉,因为白家人还在不断躺下,倒在血泊之中。 要是可以,他们就还可以守住这一波进攻,否则,等幽州军大部队上来了,白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烟消云散,数百年的等待就会化为乌有,而他,就会成为白家的罪人。 白家主想要一剑刺杀校尉,可是校尉也不是吃素的,他能和白挣正面战斗,虽然白挣处于受伤时间,可是他也差点取了白挣的性命,要不是飞来的一箭,说不定白挣已经人首分家,这样的战力,白家主那一剑显然难以建功。 说时迟那时快! 虽然校尉惊诧的感应到手中战刀已断,心中震惊非常,可面对白家家主直面的一剑,他身体的本能的一侧,恰好躲过剑尖吐露的厉芒,只不过身上的铠甲还是被锋利的英雄剑刺破。 吸了口凉气,校尉不敢再小看面前的半百华发老者,摸了摸破损的铠甲,校尉恨声一喝:“宵小之辈,垂髫老者也就只能凭借手中利剑罢了,可是,你还是,受死!” 校尉顺势拔起一柄散乱插在地上的血刀,血刀一挥便冲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白挣也挣扎着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白家男儿还在死命搏杀,就算是死都要拉着一人垫背,双双掉下堡头,摔得尸骨无存。 可就在这时,白挣见到家主要和校尉死拼,急忙出声示警,大喝道。 “家主小心,此人武力不弱!” 可是,已经晚了。 那校尉冷色冰寒,一刀斜劈而过,却是虚晃招数,根本的目的却不是那把刀。 而是,致命的那一脚。 “嘭!” 白家家主毕竟年迈,身体各项机能都难以比拟当年,慢了一步,被踹飞,嘴中喷出鲜血,猩红刺眼。 “不!” “保护家主!” “该死的,给我杀!” 四周的白家男儿看到家主受到如此重创,一下子发了疯,脑子瞬间充血,挥舞刀兵,刹那间刀枪凛冽,拼杀得更加不顾性命,就算拼着自己挨刀都要杀掉眼前的敌人,保护家主。 而那校尉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半百老者,却也听到了四周白家人的呼声,眼中异色闪现,手中血刀再次指着白家家主,嗜血道:“你是白家家主?” “哼,黄毛小儿,欺我白家无人耶!”白家家主竟然撑着英雄剑缓缓站了起来,吐了一口嘴中鲜血,冷声道。 校尉身体一愣,眼神闪烁不已,不过最终却被仇恨代替,只见他一步踏出,嘿嘿冷笑道:“好,老东西,我就拿你的人头,来祭奠我哥哥在天之灵!” 校尉边走边靠近晃晃悠悠的白家家主,血刀在地上脱出一道血色的线。 白家子弟恨欲狂,可是敌人人数众多,无论他们怎么拼命,都摆脱不了缠绕他们的幽州军。 “呃啊!” “去死!” 不断有白家子弟倒在血泊之中,他们都不顾刀兵砍向自己,想要杀到家主身边守卫家主的尊严,白家男儿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悲伤、杀戮、浊泪、鲜血! 所有的白家男儿都不再顾及自身,杀戮不断,残肢横飞,竟然叫幽州军无可抵挡,所有档案挡在他们面前的人,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一刀劈开,一条血路正在开启。 可是人太多了,他们根本就难以杀尽,而且他们中不断有人倒下,虽然只有短短的距离,可在此时却好像天路一样,怎么都抵达不了。 “你敢!” 突然,一声犹如九幽死神传来的沙哑声响彻在堡头。 声音之中没有一丝感情,冰冷、无情! 走向白家家主的校尉一顿,转身看向说话的人,警惕不已。 他从那声音之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甚至直觉告诉他要是不停下,他或许就会死!可是,入眼所见,却是那个差点被自己杀掉的人,杀自己哥哥的罪魁! 白挣此时脑子之中充满了杀戮,他要杀光所有的人,甚至有一种想要屠戮天下的感觉。 一双眼睛之中竟然充斥着鲜血一样的红,从目中透露出死寂的厉芒,凡是被他看上一眼的人,都会感到身体冰冻,似乎像被死人盯住了一样。 他手中没有拿任何武器,但是暴露的青筋,还有那一双鲜血淋漓的拳头却比任何刀兵都要震慑人,他紧紧盯着校尉,看到校尉终于停下,嘴角不由得掀起一丝嗜血的诡笑。 “去死!” 白挣一下子蹿了出去,犹如洪荒猛兽被放出。 校尉眼中颤动了一下,可是随即也变得狠厉,举起血刀对着白挣就劈了过去,他不相信白挣敢用自己的拳头对轰他的战刀,要是那样白挣一定会被自己活劈。 可是,他想错了。 白挣没有和他对轰,他嘿嘿一笑,只是身体一侧,让战刀劈在了自己的左肩,深陷肉中,而白挣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见他却抱着校尉冲向了堡头的边缘。 开始,校尉一下子还没回过神,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挣躲都不躲他的战刀,随即校尉心中冷笑,就算没有杀死他,难道他还能和自己再战不成! 可是等到他脚下一空,他才幡然醒悟,眼中充满了不甘之心,可是来不及了,这时候他才想起白挣的冷笑,原来竟然是这样。 他竟然是想,同归于尽!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白挣和校尉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堡头之上。 “不!” 一声不甘的嘶吼从堡下传来,可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没有人会想到是这样,幽州军的士卒是这样,而白家子弟同样也是这样,就连白家家主都充满了不可置信,白家第一人就这样,没了! “杀!报仇!” 突然,一声大吼响彻堡头,竟然是白家家主,他撑着英雄剑,胸口鲜血已久,但是那声嘶吼却让所有的人听的清清楚楚,白家子弟瞬间更加疯魔。 杀意不断,仇恨充斥着他们的胸腔,他们要复仇! “杀!” “杀!” “杀!” 所有的白家子弟都疯了,比之刚才白家家主受伤更加疯狂,刀枪难阻。 而白家家主更是如此,老夫聊发少年狂,英雄剑不断收割着幽州军士卒的性命,杀声震天,吼声如雷!幽州士卒人数虽多,却被白家子弟赶下了堡头,死伤惨重。 他们恐惧了,不敢在面对这群魔鬼,他们都杀不死,不是人! 而堡外,齐周和鲜于辅相视一笑。 “齐将军,此战胜了!” 齐周笑笑不作他言,转头想着堡头看去,可是鲜于辅却看到齐周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变得犹如黑炭,鲜于辅心中一冷,急忙打眼看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燕云骑凶威摄敌 令他不可置信的一幕,幽州军的士卒们竟然全部都用在后退,甚至不少人坠下了堡头。 他们,被逼退了! 这怎么可能,明明都已经登上了堡头了,还有那么多的士卒,白家怎么可能打退幽州军,旁边的齐周怒不可遏,对着左右大吼道:“击鼓进攻,违者杀无赦!” 齐周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进攻,才能制止士兵们后溃之势,以绝对的人数压倒一切,重新夺下白家堡头,否则对士气的打击将是难以想象的。 鲜于辅策马疾驰,已经冲向了前军。 “督战队压进,凡是畏战后退者,杀无赦!” 嘶吼声伴着炸天的鼓声,命令一个个下去,鲜血与战歌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 可是,地面上突然震动起来。 犹如万马奔腾,千军压顶,地面不断的颤抖,似是地崩山裂。 齐周正准备亲自率军攻城,可是骑在马上的他都感应到了地上的震动,从军已久的他哪能还不知道这是骑兵进军的强大阵势,可是这股骑兵是从哪里来的? 齐周急忙呵斥道:“来人,命后军查明来人,快!” 他心中有些忐忑,幽州军的骑兵绝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的,再说幽州王也没有告诉自己会有骑兵支援自己,所以来者是敌是友齐周不清楚。 之所以没有多少慌乱,是因为他绝对相信来者不是白家控制的军队,所有的军中的白家人都已经被他们监视,此时都在外边,就算知道都不可能这么快支援白家。 “快将鲜于将军叫回来!”随后齐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安,白家堡随时可以拿下,但是这股骑兵要是敌人的话,这个时候一个冲锋就有可能击溃自己,来人选的时间实在太是时候了,正值幽州军溃退,士气低迷之际,这个时候要是有骑兵冲阵,绝对是一个噩耗。 他们实在没有防备身后之敌,现在只有祈祷来人是不是敌军了。 齐周越想越不放心,便策马向后军而去。 可是,等他看到了那一杆血色大旗的时候,他的脸都黑了。 北疆三千里,那一杆血旗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了,所到之处寸草不留,杀得北疆闻之变色,触目惊心!他可不会觉得自己的军队可以扛得住他们的屠杀。 因为,他们的名字叫,燕云骑! 齐周面无人色,他不会自大的觉得燕云骑是幽州军的朋友,是来看戏的,谁都知道燕云骑的一贯作风就是斩草除根,不会留下任何活口,所见的人几乎都已经被屠杀殆尽。 现在,他们居然遇到了,齐周一点儿战斗的觉悟都没有,他已经畏惧了。 血红大旗,迎风招展,朔朔作响! 果然是他们,与传言之中一模一样,血色披风,黑色铠甲,漆黑面罩,银色弯刀,可怖的狼牙箭,齐周的心在颤抖,根本就不敢在前去,而是策马后退。 “齐将军,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鲜于辅正好回来,看到面无人色的齐周,有些疑惑,不由得询问道。 可是,齐周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鲜于辅的话,额上冒汗,手在颤抖,鲜于辅看到齐周的模样,心中有点不快,他还以为齐周无视了自己。 可是,还没等他再一次询问的时候,他听到了后军的骚动,还有惨叫杀声,鲜于辅大怒道:“怎么回事?”然而,齐周一听到这惨叫,浑身一颤。 “来了!” 齐周突然抬起头,眼中全是惊恐,盯着鲜于辅,颤抖着说道。 鲜于辅冷哼一声:“现在才看到我来了?” 可是他突然发现不对劲,齐周平时颐指气使,在军中俨然一副老大样子自居,可是这个时候怎么有些不对劲,好像是被什么吓住了一样,可是齐周的一句话却叫他也同样脸色惨白。 “燕云骑来了!” 燕云骑来了!鲜于辅心中巨颤,燕云骑怎么会来的,他们来干什么!他来不及想,因为他甚至比齐周更加了解燕云骑的狠辣、无情和血腥,他们的弯刀之下绝不留活口。 他曾经就是一个宠儿,上天的宠儿,侥幸在看到过燕云骑的无情杀戮,从那以后燕云骑就变成了他心中的禁忌,他甚至不敢想起那一次的遭遇。 鲜血染红了那块土地,圆月弯刀下没有一个活口,不管老弱妇孺,还是青壮中年,尽皆是他们的刀下亡魂,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活口,不要俘虏,只有杀! 恐怖的血色骑士,个个都像狼一样嗜血,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披风,马蹄之下残肢横飞,糟蹋遍地,一支支狼牙箭就像死神一样,没有人能躲避的了,就连草原射雕者,在他们恐怖的箭矣之下,都只有饮恨的结局。 他甚至还看到,数百血色骑士每个人的马鞍旁边都挂着数颗人头,鲜血淋漓,触目惊心,老者有,妇孺也有,他们似乎没有一丝感情,马踏之处,流血漂橹。 更加叫人恐惧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就是神秘的代名词,谁都不知道他们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一旦他们出现,就说明那个地方不会留下活口,这是北疆三千里,无论汉人,还是草原人的共识。 他们不是人,鲜于辅在那以后就知道,他们都不是人。 轰轰轰! 马蹄之声震撼天地,杀喊之声霍霍。 “将军,我们怎么办?” 鲜于辅面无人色,比之齐周更加可怖,不是他们胆小,实在是燕云骑的名气太大,那不仅仅是浪得虚名,而是鲜血书写的,北疆之地,谁不知道! 就连并州吕布这样的人都对燕云骑顾忌不已,不敢轻捋其锋,传说天下闻名的人中吕布还和燕云骑打过一次,可是却是狼狈而逃,吕布所带的并州狼骑一无所留,死伤殆尽。 北疆之地也不是没有人质疑过,甚至有不少人,汉人势力有,就连草原上也有,可是这些人最后都消失了,甚至草原诸部落还组建过一个诛神联盟,就是想要联合起来斩杀恐怖的草原之神的使者。 可是,没过多久,那些不落便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上,据说,他们的部落尽皆被屠戮,没有留下一点活物,牛羊被杀,遍地都是,族人更是死伤无数,最后那些残留的草原人再也不敢这样做,甚至没有人愿意收留那些被屠戮过的草原人。 他们,就是燕云骑!血色旗下的杀神! 他们无所畏惧,所遇之人不留活口,所过之地,寸草不留!可是,现在却被他们遇到了,鲜于辅只有无尽的恐惧,六神无主地询问齐周。 “杀!” 血色大旗瞬间便到了幽州军后军,可是没有丝毫犹豫,为首的血色骑士只是一声令下,身后的血红洪流便策马扬刀,圆月弯刀下,没有留一个活口。 幽州军根本抵挡不了,片刻就被血色骑士冲散,成为溃兵,留待屠杀。 “燕云骑,是他们!” 这个时候,很多幽州军都发现了这些骑兵居然是名震北三千里疆,神秘凶悍的燕云骑,血色披风,黑色铠甲,漆黑面罩,银色弯刀,可怖的狼牙箭,没有什么比这更明显的了。 溃败、恐惧、绝望! 幽州军根本就没有怎么抵抗,他们的心乱了,他们畏惧了,遇到这些杀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听天由命,能不能活命谁都不知道,但是谁都不敢和他们拼杀。 混乱,杀戮不断,齐周和鲜于辅看着溃败混乱的幽州军,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他们早就知道,要是幽州军士卒们认出了这些杀神,就会如此。 督战队是抵挡不了幽州军士卒恐惧的心的,因为燕云骑的血腥杀戮早已经深入人心,名扬北疆,无人不惧。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战场上传出一声巨大的嘶吼,震撼在所有的人心田。 “燕云骑在此,降者不杀!” 那血色大旗下的身影,有一位不一样的血色骑士,他没有用圆月弯刀,而是一杆黝黑铁枪,正是他吼出这句话的,而他胯下的战马也不同凡响,两只前蹄高高扬起,踏在地上。 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依旧仓皇逃跑,想要活命,可以那血色其上的将军,一手举起一杆黑色长枪,直刺苍穹,宏大的声音响彻战场,那血色骑士的将军再次吼出声音! “违抗者,杀无赦!” 就在血色骑士将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的血色骑士都举起手中的圆月弯刀,震天铄地的吼道。 “杀!” “杀!” “杀!” 齐周和鲜于辅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恐惧,还有不解,毕竟燕云骑从没没有留下过活口,这次是为了什么,他们想过逃跑,可是他们却发现燕云骑似乎已经封锁了所有的逃窜路径。 这个时候,齐周拳头一捏,对着鲜于辅道:“鲜于将军,我们降!” 鲜于辅其实早在那血色旗下将军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动心了,他见过燕云骑的无情嗜血,本来以为这一次有死无生了的,毕竟对于燕云骑而言,人数似乎毫无用处,更何况他们的军队根本就不敢与燕云骑交锋。 “好!” 齐周立马对着左右亲卫吼道:“下令投降,快!” 第二百二十九章白挣未死! 左右立即跑去传令,这关乎幽州军的生命,更关乎他们的生命,容不得马虎。 没过多久,战场上便传出了齐周的军令,连着三声嘶声力竭的大吼。 “将军有令,全军立即投降!” “将军有令,全军立即投降!” “将军有令,全军立即投降!” 可是,齐周的军令似乎没有燕云骑的凶名威慑力大,除了少部分的幽州军士卒投降外,更多的人都是抱头鼠窜想要逃跑,燕云骑鲜血淋漓之下的战刀,他们听得太多太多,源自心底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 北疆三千里,尤其是幽州为最,燕云骑的名声最响。 血色站旗下的将军,长枪一挥,怒喝道:“违者,杀!” 战场上的血色洪流遵命行事,只有两条腿的幽州军又怎能跑得过弓马娴熟的燕云骑,在狼牙箭的射程下,任何妄图想要逃跑的士卒都会死在他们恐怖的狼牙箭下。 杀! 圆月弯刀,血色骑士再一次转变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战场不断有惨叫悲号,鲜血依旧流淌在马蹄之下,血流成河,血色站旗下的将军隔着面罩冷眼看着一切。 突然,他一拍马臀。 “喝!” 一声大喝传遍战场,又突闻一声炸雷一样的嘶鸣。 只见,那血色将军策马风驰电掣,一杆黑枪犹如黑龙咆哮,在他手中挥舞,身后跟着数十骑穿插而过,所到之处竟然无一活口,全都被一枪刺死,了无生息。 恐怖的一幕让许多幽州军士卒更加畏惧,不要命的逃窜。 齐周与鲜于辅畏惧不已,那血色的将军实在恐怖,一杆黑枪之下比之那圆月弯刀更加震慑心魄,战场之上没有一合之敌,所到之处,全都是尸体一片。 “听我号令!胆敢在逃窜者,杀无赦!” 血色将军长枪挥舞,一匹神异骏马飞驰纵横,凌厉的命令让战场上的煞气更加暴虐,燕云骑骑士们听令之后,尽皆四处收割那些胆敢再逃匿者。 不少惊慌失措的幽州士卒已经胆肝沮丧,没有目的的逃窜根本就出不了燕云骑的屠杀,这时候有眼尖的人看到那些投降的士卒都没有再次被屠戮,纷纷效仿。 他们逃不出去,胡乱的奔逃只会失去生命。 越来越多的士卒发现这一幕,在燕云骑的弯刀之下,他们只能选择投降。 齐周秫秫发抖看着迎面而来的血色将军,他惊讶地发现那将军身上并没有多少碎肉鲜血,仅仅只是点点如梅花一样的血点,而那一杆黝黑长枪,却依旧吐露的亮芒。 “嘭!” 在那将军的目视下,齐周实在经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下,低下了他高昂的头颅,鲜于辅立马有模学样的,跪在了地上,接受审判。 他们似乎感受到了自己头顶上那一双凌厉的眸子,将头低得更下,地上的鲜血都沾到了他们的额头,可是他们并不敢躲避,只得认命。 将军将面罩揭开,赫然就是秦峰。 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悱恻不已,要不是这两个自以为是的傻子,他想要整顿幽州,还得费一番大工夫,可是现在,一切都好办多了,白家剩下的都是忠义之人,除却了糟粕。 而现在,他也更好对其余的人动手看,刘虞可以拿下了,自此幽州王将要消失,幽州只能有他一个王,那便足够了,既然决定要争霸天下,就注定会屠戮苍生,现在的战争只是让将来少一些涂炭,秦峰深以为然。 看着幽州大名鼎鼎的军中脊梁,秦峰冷笑不已,就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燕云骑一番恐吓便失去了战意,要之何用!但是,对于收拢幽州,他却还不能杀。 可是却需要再狠狠震慑一番,只见秦峰手中长枪一刺。 地面发出“嗤”的一声,冰冷的长枪在齐周二将面前刺穿了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黑洞,似是一双眼睛盯着他们,二人心中更加畏惧,面对神秘血腥的燕云骑,除了恐惧,他们什么都没有。 “抬起头来!” 冷汗淋漓的二将,缓缓抬起了头,额上沾着的鲜血顺流而下,他们都不敢擦试一下。 同时,在燕云骑突入战场的那一刻,堡头上的白家子弟同样看到了,血色大旗犹如幽灵突入幽州大军,面对人数众多的幽州军,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拼死抵抗的幽州军,在那血色骑兵的弯刀之下,竟然连战都不敢战,轰然溃散,数万大军在数千骑兵的攻势下输得干净,齐周的中军大旗也倒下。 白家家主瞳孔骤然放大,不可置信道:“燕云骑!” 四周的白家人怎能没听说过这震慑北疆的神秘力量,可是无论怎样他们都调查不到燕云骑的底细,甚至还为此失踪过不少家族好手。 尽管燕云骑冲散了幽州军,可是他们并没有一丝喜悦,甚至更加恐惧,堡头上甚至一度出现了轰乱,畏惧,要不是白家家主在此,白家子弟说不定都会心有退意。 燕云骑的凶名,是在鲜血和尸骨之上成就的! 就在这个时候,白家家主眼中却露出了一丝期待,口中呐呐道:“是你来了吗?”家主的呐呐自语周围很多人都听到了,可是谁都不知道家主的意思,燕云骑来了,难道还有人会来? 就在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燕云骑的震慑之中时,堡头边上突然出现了一只血手。 “碰!” 突然又一只血受出现,还扔出了一柄残剑。 异响一下子惊醒了白家子弟,所有人的眼睛同时盯着堡边,手中战剑紧握,随时准备应对,而白家主也顾不了其他,眯着眼睛紧紧盯着那双手。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那双血手,似乎用尽了全力在往上爬。 在白家主的示意下,几个白家子弟谨慎的慢慢靠过去,手中剑指着堡下,生怕有什么人一下子出现。 突然,众人之感觉眼前一花,一具身躯从堡下跃到了堡头,只不过却是重重摔在了地上,吓得众多白家子弟手中剑差点刺过去,要不是白家家主阻止,估计地上的身躯就已经被分尸了。 在众人的瞩目下,那身躯也在慢慢蠕动。 白家主眼睛一缩,他发现这身血衣有些熟悉,似乎是,白家子弟! “白挣?!” 突然,等那身躯艰难的翻过身,虽然发髻凌乱,脸上也沾满鲜血,甚至还有一半的脸擦破得几乎面无人样,可白家主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人赫然就是,白家第一人,白挣! 白挣没有死,他竟然在与那校尉同归于尽摔下堡头,竟然没有死,甚至还爬上来了!白家人群中一下子哄闹起来,充满了不可置信,就连白家主都是一样。 白家主一下子冲过去,扶起白挣的头,真的是白挣。 白家主转头看着还愣愣不知所措的白家子弟,大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请医者过来!”这时,那些人才反应过来,立即跑去找人。 白挣没死,白家第一人没有死,估计没有什么消息比现在绝望的白家人更高兴的了。 看着受伤惨重的白挣,白家主甚至老泪纵横,白挣可是白家所有人的希望,他就是白家青年一代的标杆,没有着这样的标杆,白家又经历惨状,青黄不接,那对白家而言,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白挣睁开眼睛,想说什么,可是嘴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张嘴就有鲜血流出来。 看得白家众人心中凄切,难以言状! 白家主连忙说道:“无衣,别说话,别说话,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 面无人样的白挣艰难的药药头,他为了爬上堡头,费劲了全身气力,最后落地的一下重重的撞击更让他伤上加伤,没有人知道他怎么活下来的,只有他还记得,老天或许是可怜他,不想要他壮志未酬身先死。 可是,他还是有一点不放心,他不能闭眼,因为白家正面临着惨烈的战斗,白家人都在血战,他不能自己离开,可是嘴中却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能颓然指了指幽州军,鲜血染红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焦急的眼睛,白家家主转眼一看,就明白了白挣所问,连忙点头,哽咽道:“放心,幽州军已经退了,退了!” 这时,白挣才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吓得白家主浑身一顿,连忙试探白挣的呼吸,等感应到白挣还有生机的时候,焦急的脸上才有所缓和,深深呼了口气如释重负。 “家主,医者来了!” 这时,一个白家子弟带来了医者。 白家主连忙道:“快看看,无衣会不会有事?”众人立即让出位置,等医者检查白挣。 没过多久,那医者抚了抚胡须,缓缓道:“生命倒是没有大碍,只不过内伤太重,需要精心疗养才好,而且还要珍贵药物滋养,不能动武。” 呼! 等医者说完之后,所有的白家人才算松了口气,无事便好,白家主轰然起身,对着身边二人到:“你们立即带着白挣去密室,带上族中药物静等结果,密室中什么都有,我不找你们,你们就不许出来,而且一定要保护好白挣!明白了吗?” 两人应诺,背着受伤的白挣离开堡头,向内堡而去。 第二百三十章大秦皇族,秦峰 白挣无事,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眼前还有更大的危机,血色旗下的危机,那也是生与死的考验!白家子弟刚刚疏松的心脏在看到堡外血色洪流,还有那一杆血色大旗的时候,再也没有那么轻松。 可是有些人还是注意到了白家主的不一样,似乎对于凶威赫赫的燕云骑,家主没有像他们这样畏惧,甚至还有一些奇怪的期待,因为家主眼中没有了适才的担忧。 白家子弟不理解,忧心忡忡的看着堡下。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幽州军的迅速溃散没有持续多久,在燕云骑的弯刀,幽州军只有血肉横飞,鬼哭狼嚎,甚至他们还诧异的发现,幽州军很多人开始跪下投降。 数万军队在一股股血色洪流下,竟然乞降了,人数兵力占优的情况下,竟然抵挡不了血色骑士们的冲击!惊呆了白家子弟,甚至很多人面色发白。 燕云骑,凶名依旧! “家主,是燕云骑!”白家主身边的一个拿着血刀的子弟,担忧的说道。 他们看到燕云骑强势围猎幽州军之后,竟然迫使数万军队臣服,杀名在外的燕云骑竟然会留下俘虏,而且现在竟然气势汹汹的向白家堡而来。 血色大旗,迎风嘶吼,张牙舞爪而来。 秦峰收服了齐周和鲜于辅,并没有杀掉他们,而是带着他们前往白家堡,他秦峰回来了,强势而归,王者归来!他也应该见见白家堡众人了,蛰伏百年的白家人,是不是还认自己这个主人,秦峰并不多么疑惑,他相信很多人依旧还记得赢氏一族!老秦的后裔,不忘祖,不弃根! 当年赢氏一族先祖崛起于西蛮之地,是杀出来的,数百年时间春秋战国直至大秦吞并八荒,老秦子弟都一直追随这赢氏一族,最艰难的时候都不曾抛弃,他相信白家的人不会负他。 再说,此次带着燕云骑,重现天下,他也不准备再蛰伏,白家的态度决定白家是否有存在的必要,燕云骑会告诉他们答案,就如同当年强悍的大秦铁骑。 秦峰坐在奔雷的身上,豪气云霄,对于刚才的厮杀并没有一丝不适,甚至他也没有怎么放在眼里。 面对着鲜血几乎染红的白家堡,秦峰心中不知作何想,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身后数千燕云骑死寂一般,除去俘虏的幽州军部分还在窃窃私语,堡下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静,没有刀枪林立,可是燕云骑的无敌气势却比之刚才进攻的幽州军更加压抑。 堡头的白家家主与秦峰对视,身后是白家子弟的严阵以待,战争是否继续,谁都不知道,杀戮或许还要继续,而白家是否能存在,白家子弟心中已经不抱多少期望了。 只是,他们是白家的魂,宁战死! “燕云骑,秦峰,前来拜见白家堡!” 突然,堡下的血色大旗下的将军对着堡头一声吼叫,打破了诡异的沉静。 燕云骑,秦峰! 秦峰是谁,白家的核心子弟都知道,可是这个秦峰是不是那个秦峰,他们不得而知,因为家主眼中突然泛起了狂热,盯着堡下眼中竟然泛起了浊泪。 诧异、震惊、惊喜! 交织在一起,白家堡头一下子爆发了一阵大吼。 “大秦白家,恭迎尊主归来!” 刺破苍穹的大吼,在这片鲜血交织的战场,在白家堡头响彻,震烁人心。 而那些幽州军俘虏也都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齐周以及鲜于辅都彼此相望,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恐惧,或者说害怕。 大秦! 普天之下,大秦谁能忘记,那个千古一帝的伟男子,华夏祖龙建立的庞大帝国,强大的军容,雄厚的国力,战无不胜的老秦人,征服六国,天下一统。 这就是大秦,可是秦峰和大秦有什么关系?齐周二人不知道,或者说他们心中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大秦白家又是什么存在,曾经大秦有几个姓白的强大存在。 强大的秦人当初有三大士族,为大秦的强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那就是“孟西白”三大部族,这“孟西白”是秦穆公成就霸业的三个名将: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 据说当初大秦的强盛此三族功不可没,三族的三大战将浴血同心情谊笃厚,秦穆公之后,三族后裔总是比邻而居,两百多年下来,竟渐渐占据了大半个郿县。三族都是勤耕善战的大族,历来是贵族布衣之乡,秦国骑士的渊薮。 可是商鞅变法之后,废除隶农井田,举国民众皆成“国人”,孟西白三族的骑士特权与优先论功特权一朝消失,便成了与国人同等耕战的老秦人。 自此之后孟族与西乞族因不善农耕而渐渐衰落,而白氏部族农战皆精,便渐渐地成了郿县第一大族,虽然如此,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并没有效仿商周,大肆分封天下,封诸侯王。 三大族想要分封,赢氏一族的皇族众人也想要分封,可是在秦始皇的强压下,血刀秦剑之下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都几乎被杀伐殆尽,老秦三大族更加式微,渐渐泯灭在所有的老秦人中。 可是后来,大秦又出现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白起!他为大秦杀伐征战,建立不世功勋,事奉秦昭襄王,一路血战沙场,驰骋在战场上。 秦昭襄王二十八年,攻打楚国,夺取鄢、邓等五座城池。 次年,攻陷楚国的都城郢都,焚毁夷陵,向东进兵至竟陵,楚顷襄王逃离郢都,避难于陈,秦国以郢都为南郡。那时候,白起受封为武安君,白起才算真正崛起于秦国,建立家族。 后来又攻取楚国,平定巫、黔中二郡。 秦昭襄王三十四年,白起率军攻赵、魏联军以救韩,大破联军于华阳,魏将芒卯败逃,掳获韩、赵、魏三国大将,斩首十三万,又与赵将贾偃交战,溺毙赵卒二万人,威名赫赫。 秦昭襄王四十三年,白起攻打韩国的陉城,攻陷五城,斩首五万,天下慑服,白起之名无人不知,白家也跟着显赫,后来白起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那么,这个白家难道就是白起的后人?齐周二人再次心颤不已,这是怎么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秦峰注意到了幽州军所属的疑惑,嘴角稍稍翘起,今日之后,他已经决定要恢复赢氏一族的荣光,大秦重现华夏,赢氏一族强势归来! 幽州,只是一个起点! 所以,他不介意再给这些俘虏一些更大的震慑,黝黑长枪举起大喝道。 “大秦始皇帝陛下之子公子高后人,大秦皇族秦峰!” 长枪指天,血色战旗咆哮。 秦峰的话却像惊雷一样,天外而来,震慑在每一个人的心田,撕裂着每一个人的意志。 大秦皇族,秦峰! 轰! 不管是幽州残军俘虏,还是白家堡头的白家子弟,甚至就算是冷血如铁的燕云骑,在这一刻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那跳动收缩的心脏。 震撼!狂暴!咆哮! 燕云骑跟随秦峰最久,秦峰也曾经承诺过,总有一天他会带着燕云骑出现在世人面前,惊诧天下,纵横八荒,他们都会是最骄傲的一群人! 燕云骑谁曾忘记,他们的生命都是秦峰给的,他们誓死效忠,可是对于秦峰说的,谁能不心生向往,驰骋天下,万人敬仰,留名于世,光宗耀祖,荫及子嗣! 他们终于想起,那一句曾经的话。 九鼓响,兵将聚,持戈矛,披血袍,天下变,燕云出。 天下已变,燕云骑出山了,可是他们却是跟随着一个皇者出山,天下至尊至贵的人,比之大汉朝的皇族更加让人难以直视,他才是最尊贵的皇族,大秦皇族! 燕云骑的主人,是一位伟大的皇族王者,那他们都是皇者最信任的部下,他们要征战天下,那就是说皇者要重新出山,拿回皇者的天下,大秦的江山! 轰轰轰! 燕云骑所有的人尽皆下马跪地,对着那个骑在马上的皇者嘶声大吼。 “主公,天下!” “主公,天下!” “主公,天下!” 是的,天下,他们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曙光,秦峰要的绝对不仅仅是一方诸侯,而是整个江山,原本就属于他的江山,属于赢氏一族的江山。 或许此刻他们在明白,秦峰当初说的那十八字是什么意思,原来主公一直都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重临九霄,笑傲天下的时机,而现在,他们开始了。 热血已经沸腾,战意正在燃烧,在鲜血染红的战场上,在金戈铁马的咆哮声中,秦峰宣告了他的身份,这才只是一个开始,他还要征战天下,像他的父辈一样,横扫八荒,吞吃天下,一统破碎江山。 燕云骑的火热,崇拜,战意在这一刻挥洒到了极致,无敌的威势叫幽州军在震慑中臣服,燕云骑不可抵抗,因为它的主人是一位真正的皇者。 对于高高在上的皇族,他们只能仰望,只能臣服!而白家子弟几乎所有的人眼中都含着泪水,同燕云骑一样,统统跪在了地上,等待百年的人,强势归来了! 在白家倾覆之际,王者归来! 这一刻,天底下所有的人似乎都在朝拜,因为无论堡头,还是投降的幽州军,都跪在了秦峰的面前,就算白家人在堡头,都似乎是臣服在他脚下。 第二百三十一章太史掌军 秦峰犹如神祗一样,长枪在手,骑坐在马上,俯视众生,这一刻就连他自己都感觉他已化身帝王,巡查人间,俯览苍生如蝼蚁。 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就是权操于上的感觉吗?秦峰从来没想过这种感觉居然这般美妙,权势的吸引真是不同凡响! 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人折骨在此路,但是此路依旧群豪纷争,诛杰林立,千刀箭雨之中,鲜血白骨之下,他们都能无视,走向这条路的人,要么生要么死! 在幽州军和齐周二将的震撼目光中,秦峰长枪掷地,冷厉的眸子扫过地上的所有人,犹似帝王巡视,最后才道:“都起来,大世之争,江山破碎,秦峰一定不会辜负将士们的期望,有辱先祖声明!” 而白家家主也立即命人开门,迎接秦峰进堡,幽州俘虏在燕云骑的弯刀之下,以及秦峰的声威之下,根本不敢再做他想,乖乖进堡。 可是谁都不知道,在不远处的山丘上有两个人看着这一幕,直到燕云骑进堡。 其中一人躬身道:“主人,燕云骑居然是他的,这对我们的计划会影响很大的啊!” “呵呵,阿三,你错了,我们的计划并不是和他作对,江山是谁的,又有几个人知道?那些老家伙自以为是,制定的计划就真的可以成功吗,我并不看好,而且我们和大秦的关系,你也知道一些,那些老家伙是不会放心我们的,我反而希望他能像当年那个人一样,皇霸山河!”被成为主人的黑衣儒士淡淡道。 他的眼睛当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还有期待,始皇帝陛下,你的这一局棋到现在,布局完成的比想象中好得多啊,他不愧是您的后裔啊! 阿三低着头,没有在说话,这些事情不是他能参与的,沉默少许,主人便道:“走,幽州的主人已经定了,我们去冀州看看。” 随后,两人便双双消失在了山丘,似乎从来就没有人出现一样。 而进去白家堡的秦峰,看到硕大的白家堡容纳数万人,都不显得拥挤,这倒让秦峰眼神一亮,心道白家之人是早作了打算,这里足以布置很多士卒,屯兵白家堡进可攻击蓟县,拿下刘虞掌控幽州,退可守卫白家,以图后路。 这一次恐怕要不是内部出现叛徒,幽州军根本就不敢和白家堡相拼,看来还是天助他,完成了一箭双雕的事情,幽州秦峰志在必得。 白家大堂,秦峰正襟危坐其上。 两侧之左是燕云骑主要将领,而右侧却是白家核心成员,白家家主一脸火热,他的猜测是对的,秦峰真的有暗在实力,甚至还是这么恐怖的势力,至于对自己隐瞒,白家主也只有高兴,而没有不满。 作为一个上位者,御人是很重要的,不能为手下人牵制,应该果断立决,这才是真正的雄才伟略,将想当年的始皇帝陛下,蛰居隐忍谁知道他暗地下已经掌控了那么大的实力,一朝临政,有军队在手中,谁敢反抗就杀谁,奠定了君主之业,王霸大秦,最终能雄踞天下。 内心激动的白家家主,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悸动,开口道:“尊主,这一次您是要重磅出山,大秦出世真的要宣告天下吗?” 不止白家主如此,其与众人都是一样,尤其是燕云骑的将领们。 秦峰身份尊贵,他们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无限光辉,燕云骑注定是要追随与他征服天下,蛰伏北疆多年,人们只闻其名而生惧,虽然震慑北疆三千里,凶名赫赫,可是谁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让他们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大丈夫博得名扬于外,三尺青锋疆场驰骋,跃马扬鞭建功立业,是每个人的愿望,可是他们却只能生活在黑暗中。 身为彪悍勇猛的骑士,他们希望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让神州为他们颤抖,在他们的马蹄之下慑服,为秦峰披荆斩棘,可是,以前他们不能,也不会,没有理由! 秦峰站起来,目视着白家家主,淡笑道:“家主所言非虚,天下乱局已定,犹如当年战国之纷争,先祖能定鼎乾坤,扫清寰宇,秦峰身为赢氏一族的子孙,重拾神器,责无旁贷!” 又看了眼燕云骑的将领们,接着说道:“白家坚守数百年,在北疆苦寒之地蛰居,历经劫难,等待我赢氏一族重现天下,秦峰感激,自今日之后,你们再也不必藏头鼠尾,大秦终究是天下的皇!” 秦峰的话无疑代表着他坚定的决心,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没有再彳亍的理由。 “尊主严重了,白家自先祖到如今,生是大秦的人,死亦为秦鬼!”白家家主表现着自己的忠诚,秦峰决定正是面对世人,而且还是强势出山,白家也当重新现世了! 秦峰点点头,说道:“恩,这些年北疆之地白家经营的很好,如今我大秦重现天下,迎接我们的必将是艰难的挑战,但是,大秦不畏惧!天下群王纷乱,我们也是时候见见那些人了!” “燕云骑是我的底牌,现在也该向世人看看,燕云骑的真面目了,此外我已经命数路燕云骑前往各个地方布防幽州,白家主还请告诉白家子弟,接受燕云骑接防,之后白家子弟回蓟县,我也该见见他们了!”秦峰看着白家主,缓缓说道。 白家主知道,秦峰是要整顿幽州,所以立即应“诺!” 不过,秦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着身边的左右问道:“太史将军来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一人,抱拳道:“主公,太史将军到了。”秦峰一乐,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对着那人便道:“请太史将军进来!” 不多时,只见一个威武的将军身披铠甲,龙行虎步间就到了大堂。 看着太史慈,秦峰会心一笑。 走进来的太史慈目不斜视,对于燕云骑诸将身上的气势视如无睹,对着秦峰跪拜道:“太史慈见过主公,末将来迟,请主公降罪!” 白家家主看着太史慈,心道好一位威武的大将,尊主帐下还真是人才济济,而燕云骑的众位将领也很诧异,没想到这来人竟然这般平淡,只不过他们也都感觉得到此人不简单。 不管其余人心中想些什么,秦峰走上前去扶起太史慈,笑道:“子义不必如此,来得正是时候!来,我为你介绍众人将军,今后你们可得相互关照!” 随后,太史慈和众人相互招呼,边立在一边不再说话,他也知道了这些血色骑士就是大名鼎鼎,威震北疆三千里的燕云骑,虽然震惊,但是远不足让他变色,倒是秦峰身为燕云骑的主人,让他心中颤抖了一下。 秦峰重新坐上首位,对着众人道:“诸位都已经知道,幽州已经是我们掌中之物,唾手可得,但是还请诸位再接再厉,幽州只是一个起点,我还想要并州、冀州,甚至,天下!” 秦峰不怒而威,环视着下面的众人,北边之事,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家底,他需要众人齐心协力,一双眸子之中,厉芒闪烁不断。 感受到秦峰的目光,众人回道:“誓死追随主公!” 秦峰淡淡笑着,看向太史慈。 “子义,幽州降军就交给你了,我要一直强军,不要叫我失望!” 太史慈一愣,他没有想到秦峰竟然交给自己这么多军队,虽然没有帅过军,但是太史慈的高傲绝不要允许他退缩民甚至这或许也是秦峰给他的一个考验,只是稍微一顿,太史慈便坚定道:“末将遵命,太史慈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数万降卒的交给太史慈是经过秦峰再三思虑过的,白家虽然忠心,但是帝王之道在于平衡,幽州军内部不能只出现一个声音,白家掌控中多幽州大军,而燕云骑又是自己的亲军,秦峰还需要一个掣肘。 所以太史慈就成为了这一个轮轴,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存在考验太史慈的意思。 不管秦峰如何安排,燕云骑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秦峰不由的看向了白家主,白家忠心大秦,在边疆这么多年,他也不想伤了白家的心,按理说这些降卒都应该交给白家,毕竟幽州大部分将领都是白家人,但是秦峰做此举也是无可奈何,他需要这样做。 不过,白家家主似乎并没有任何不快,甚至还稍微点头,这让秦峰心中安慰了许多,不愧是数百年坚守的白家,虽然不知道当初他们得到了究竟怎样的先训,可是这种永恒信念难能可贵。 “白家主,我听说你们白家出了一个百年奇才,乃白家第一人,不知是哪位才俊?”秦峰突然对着白家主问道,似乎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而白家主先是一愣,随后便喜从心生,连忙将白挣的事情说与秦峰,点滴未漏,从草原杀敌驰骋到幽州军队磨砺,再就是今日的白挣血战。 秦峰本来只是想不要太亏欠白家,准备将这个白家第一人带在身边,以安白家众人之心,可没想到这白挣还真的是不同凡响,心中便真的起了很大的兴趣。 可是,最令秦峰激动地还不是白挣,而是军队杀器——秦弩! 第二百三十二章仓鼠毕竟只是仓鼠 秦峰自然知道秦弩的厉害,甚至他还在南越大寨见过,可是他没有想到白家居然也会有这家伙,有了秦弩,他就是骑兵的噩耗,甚至要是燕云骑能配备精小秦弩,那到时候,燕云骑可真的算得上天下无敌。 相随的其他将领,燕云骑的数个领袖,还有太史慈都对秦弩赞不绝口,在北地,骑兵就是绝对的强大力量,一般的步卒根本就不敢与骑兵交锋。 可是有了秦弩,那一切都好说多了,其中以太史慈最高兴。 刚刚得到数万幽州降卒,又全是步卒,在燕云骑的攻势下,他们犹如待宰鱼肉,可是配备了这家伙,燕云骑要想那么简单胜利就不可能了,当然这也的让那些家伙有胆子才行。 不过,对于秦弩之事,秦峰还是决定暂且不要大规模装备,首先就是造价有些昂贵,就是他或许都难以承受所有的幽州军都配备,还有就是秦弩造起来有些麻烦,有很多的困难。 对于秦峰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拿下幽州,巩固地盘,伺机出兵夺下并州,之后再以图天下。 白家事了,可是蓟县此时却乱了。 齐周大军攻击白家堡,本来是都计划好了的事情,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燕云骑出现了,而且屠戮了幽州军,齐周二将投降了。 燕云骑虽然善战凶煞,可是毕竟人数少,战场混乱,围杀的时候难免出现漏网之鱼,而幽州军却是人数众多,就算战败投降,可是乘乱之际还是有很多幽州士卒成功逃匿,回到了蓟县,将消息汇报给了刘虞。 最重要的是,幽州王刘虞下令攻击白家堡,想要剿灭白家的消息也传播开了,幽州很多百姓多受过白家恩惠,甚至当初草原人进攻幽州,是白家子弟用鲜血白骨驱逐了草原诸部, 换得了幽州安宁,这样一来刘虞的做法就受到了很多有心之人的质疑,甚至有谣言说幽州王刘虞想做皇帝,可是白家功高震主,刘虞要杀戮功臣。 素有仁义之名的刘虞此时在幽州百姓心中开始动摇,毕竟白家流过血,埋过骨,这些事情幽州人谁不知道,可刘虞却要杀这样的人,又有谣言四起,谁都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 可是,没过多久,百姓们见到了逃兵。他们确实是携幽州王之命,征伐不臣,而所谓的不臣却正好就是白家堡,铁打的钉子钉上了,刘虞的声望一时间消亡殆尽。 甚至有百姓请命,希望刘虞撤军,不要再杀戮白家的人。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哪里传来的消息,说白家却是心有不鬼,想要谋害幽州王刘虞,可是事情败漏,幽州王才决定先下手为强的。 甚至还说了许多白家人贪墨、通敌草原、压榨百姓的例子,说的头头是道,甚至还有所谓的证据,跟真的一样,还有的说幽州王受封王爵,可白家没有得到封赏,心有不甘,想要篡位。 风起云涌,人言流语不可断绝。 蓟县现在可谓是一滩浑水,百姓们都不知道该相信谁,究竟谁对谁错,到底是仁义高德的幽州王刘虞可信,还是流血死战守卫幽州的白家人可信,没有人知道。 无知的永远是百姓,因为他们的眼睛和耳朵上面永远有那么一层纸,都是勾画好了的,他们也只能人言亦言。 蓟县一处房宅,周瑜和赵跃相对而坐,似乎是在下棋。 而赵跃举棋不定,凝视着周瑜道:“公瑾,你说这个消息是刘虞放出去的?” 周瑜淡然平笑,手里捏着一颗黑棋子,低着头似乎在想自己怎么赢,听到赵跃的话,他才抬起头。 “孝节兄,我们可以做得了初一,那就不准人家做十五了吗?其实刘虞深知自己已经败了,或许这个消息根本就不是他本人的意思,刘虞此人虽无凌云大志,但却是一个仁义大才,管理地方是一个好手,仁爱谦和的他是不会这样做,让蓟县,甚至幽州都人心惶惶的。” 赵跃放下棋子,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此事另有其人?” “哈哈,当然,而且我应该还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一个生活在羽翼下的仓鼠。”周瑜哈哈一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自信不已,随即又看着赵跃道:“该你下了,怎么拖这么久,真是!” 赵跃依旧没有动手,凝神一皱眉,才有些试探的说道:“你是说刘和,刘虞的儿子?”赵跃对于自己的猜测不是很确定,但是他心中感觉应该就是此人无疑。 看着赵跃依旧没落子,周瑜气急,拿起一颗白子就帮赵跃下了,口中还笑道:“这不就行了吗,想那么久!” 而一心牵挂此时的赵跃回神才发现周瑜的动作,气得不行。 “你个无赖,你这样下,不是你赢定了吗!” 随即就想要拿回那棋子,却被周瑜拦住,看着周瑜贼兮兮的样子,赵跃很无语,不过他本来就要输了的棋,也没有太在意,只能想想有什么机会翻盘。 可是这一看才发现,周瑜这一手棋竟然破解了自己的危局,要死的棋竟然活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周瑜道:“那些个弃子还要他做什么,再怎么蹦跶都只是徒增笑料罢了,仓鼠毕竟只是仓鼠,在家里偷偷摸摸的可以,始终上不了台面。” 赵跃一愣,随即点点头,二人接着下这局无限可能的棋,至于那些弃子,二人同时选择无视,棋局这么大,棋子这么多,犯不着在边角一隅和蝼蚁较劲。 蓟县中风云涌动,百姓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紧闭门户,本该热热闹闹的蓟县之所一下子变得萧条的不行,只有偶尔一队巡逻的士卒走过,带起三两灰尘。 可是,在蓟县首府,有一对父子正在争锋相对。 刘虞华发垂垂,有些扼腕的看着这个儿子,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儿子比想象之中还要不堪,竟然瞒着自己出如此主意,这是要把幽州葬送啊。 气急不已的刘虞,指着刘和不断咳嗽,说不出话来。 可是刘和却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根本不认为自己错了,对着咳嗽不已的刘虞道:“父亲,我们不能再等了,蓟县是我们的,白家能怎么样,要是我不这样做,那我们就不用白家出手,那些士兵和百姓就会把我们撕了的!” “咳咳咳,你,你······” 刘虞真的没有想到一直以来自己看中的这个儿子,本该贤良仁德,在这个时候竟然这般不堪,鼠目寸光,难道他不知道白家未灭,那幽州诸郡县的白家人就不会分崩离析,难道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刘和连忙想要上前,可是却被愤怒的刘虞推开。 喘息许久,刘虞才缓下来,对着刘和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幽州会怎么样,你以为就凭蓟县便能挡住愤怒的白家吗?你这是彻底断了后路啊你,白家拥兵幽州,没有对我们动手,那是因为他们顾忌,可是现在,他们绝对不会再顾忌什么了,到时候兵马踏城,你能怎样?你挡得住吗!” 一口气说完,刘虞似乎已经失去了力气,可是刘和依旧不以为然。 “父亲,你是幽州王,难道还怕他们吗,以你的威望,在幽州你振臂一呼,群民顺从,白家又能怎样?我们是汉室子孙,这些奸臣贼子窃视幽州,当诛!”刘和也很气愤,他不想做一个傀儡,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幽州王世子,可是白家那些人竟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不能容忍。 看到刘虞说不出话来,刘和咬牙切齿:“父亲,现在一切都晚了,我一定不会叫白家好受,他们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奸贼乱子,身败名裂。” 刘虞更加气愤,到现在他竟然还想要胡乱作为,气得大骂:“逆子,你以为你是谁,白家有那么简单吗?你以为你放出一点消息、谣言就能毁了白家?任何谣言都有不攻自破的一天,到时候你还能怎么办,等人家兵临城下,你又能如何!” “父亲,别说了,你是幽州的王,幽州的一切都是你的,是我们刘家的,白家就是乱臣贼子,我一定会毁了他们的,一定会!”刘和咆哮不已。 “父亲,白家勾结燕云骑屠戮幽州士卒,我已经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了,到时候我不信白家还能在幽州立足,燕云骑凶名赫赫,幽州之地他们绝难立足,白家也一定会身败名裂!” 可是,在刘和得意洋洋说完之后,刘虞一下子呆住了,甚至心死。 燕云骑,燕云骑有那么好惹吗?北疆三千里地,有谁不知道燕云骑的凶名,可是那是相对的啊,燕云骑对北地汉民而言是代表着什么! 没错,是恐惧和敬畏,但是它们却一直在守护汉民,北疆三千里的汉民不仅仅是畏惧,还有尊敬和崇拜,甚至百姓们对燕云骑感恩戴德。 是他们威慑草原诸部,让草原人不敢掠边,不敢打草谷,甚至不敢南下牧马!燕云骑的兵锋就是百姓们的保护伞,难道他不知道这不但不会给白家带去灾难,相反会给白家更大的话头吗! “滚、滚······”刘虞怒不可遏,指着刘和不断呵斥,随后咳嗽连连。 第二百三十三章虎父犬子 对刘和的鼠目寸光,刘虞已经绝望了,看着刘和走出门去,他才颓然坐下。 一切都完了,刘和的自作主张让他幽州刘氏一脉彻底失去了最后的挣扎机会,无论是白氏一族,还是燕云骑都不会放过他们的,或许自己还能因为民心苟延残喘,却也注定只是笼中鸟。 刘和是在自掘坟墓,他已经无力改变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刘和的所作所为注定他和白家,和燕云骑生死湘相向,没有退了。 不知过了多久,刘虞所在的内室才传出一声叹息。 刘和悄悄站在幕后,脸上阴晴不定,最后拂袖而去,而刘虞绝对不会想到,他的儿子就在幕后看着他,直到看到他绝望的叹息之后才离开。 等出了宅子,刘和才喃喃道:“父亲,我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白家,燕云骑统统要死,这里永远属于我们刘家。”阴婺的眼角跳动,随即离开。 而这时候的蓟县再一次被一则消息席卷,流言如同洪荒猛兽袭来,比之前面的更加让人们惊惧,甚至恐慌,蓟县之中开始变得混乱。 燕云骑要进攻蓟县,白家勾结燕云骑屠戮幽州士卒,燕云骑要屠城! 三则消息一夜之间便传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士族、百姓无一不知,谁都不知道这是谁说的,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逃命回来的幽州士卒振振有词,将一切都说的天花乱坠。 燕云骑怎么邪恶血腥,怎么杀的幽州军士卒,怎么残忍可怖,还有白家怎么助纣为虐,嗜杀残暴,说的有模有样,燕云骑和白家被描述成了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蓟县百姓不明所以,对于神秘的燕云骑,他们本来就畏之如虎,现今被有心人这么一传,就更加视之如虎狼,蓟县大乱,因为传言燕云骑要屠城。 幽州数万军队去而不返,只有寥寥几个人回来,振振有词,说是燕云骑是一群生啖人肉,茹毛饮血的怪物,现在只有在幽州王府的帮助下,守住蓟县,才能抵挡那一群魔鬼。 不明所以的幽州百姓盲目彷徨,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不一样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一切都只是幽州王公子刘和的算盘,想要搅浑幽州,乘机夺权,这是一场阴谋! 没有人知道这又是谁说的,但是却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传遍蓟县,搅得蓟县风云涌动,百姓心慌意乱,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刘和阴沉着脸,手里拿着文书,双眼阴婺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的人。 “让你们去查到底是谁在和本公子作对,可是,到现在你们还没有消息,甚至现在又跳出来给我搅乱,我要你们这些吃白饭的家伙还做什么!” 面对怒不可遏的公子刘和,底下人不敢说话,可这却叫他愈加愤怒,飞脚踹倒地上一人呵斥道:“废物,给我滚!” 气得发抖的刘和此时心已经乱了,他也害怕。 而跪在地上的人早就想离开这儿了,刘和此时和以前的样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俊俏的脸变得扭曲狰狞,若不是因为他的地位,这些人说不定早就跑了。 马上就要滚出去u,可就在临门一脚时。 “回来!” 刘和突然喝道,下人不得已只能低着头回去,只是眼睛当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刘和却依旧不把他们当人,任意呵斥,这段时间他们都活在兢兢战战之中。 刘和没有管那么多,现在他感觉到了危险,想起了一些人,于是转身拿出一块黑牌子,交给那人道:“你拿着这个,去无终找一个杨府的主人,说他们的条件我都答应,可是现在我走不开身,还有危险,希望他们能帮助我渡过难关,要快去快回,记住了吗?” “诺!” 刘和才点点头,说道:“恩,那就立即动身,若有意外我性命不保,你也别想好过,回头我会把你的家小接道府上照顾,让你无后顾之忧,去!” 那人浑身一颤,虽然刘和说得温和,善待属下,可是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刘和的变相威胁,要是自己没有完成任务,自己的妻小绝对不会好过。 颤抖着双手接过牌子,之后道:“公子放心,属下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完成公子大事!” 言罢转身离开,刘和看着出去的身影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可是他没有看到那人转身之后眼中含着泪,还有恨,他看上这属下的妻子已经不是一两天了,甚至还有过一次**,有了那些人的底气,他的烦乱消尽,心里便想着这次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和美人儿再做点什么,他可忘不掉那次的**。 而走出门的汉子回头狠狠看了一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捏了捏手中的牌子转身离开。 不管蓟县如何混乱,百姓惶恐,白家堡的众人已经准备好了,兵发蓟县。 秦峰带着燕云骑在前,旌旗蔽空,犹如一股血色洪流涌现蓟县,而红色的后面便是更多的黑色幽州士卒,还有白家子弟,而太史慈仗刀策马在前,一双眼睛目不斜视。 声势浩大的军队直扑蓟县,谁都知道幽州已经在秦峰手中了,自此之后幽州易主! 马踏古道,风尘卷起。 可就快要到蓟县的时候,燕云骑斥候游骑发现了一个人,并将他带到了中军。 那被抓住的汉子有些惊恐,身体颤抖。 因为眼前的骑兵赫然就是传说之中的燕云骑,圆月弯刀,血色披风、黑色铠甲,身负狼牙,还有那一杆血红战旗张牙舞爪,骑士们身上的血腥杀气令人生寒。 可是等他惊恐的抬起头之后,眼神却变了,不可置信! 幽州军没有全军覆没!竟然都在这儿,燕云骑也没有屠杀,现在竟然和幽州军合兵在一起了,那就是说公子的一切都是阴谋,燕云骑不是他说的那样,那些溃逃的士卒也都是在说谎! 奔雷载着秦峰,耀武扬威,停在汉子面前,秦峰凝视着汉子。 “你说有什么事要见我,说,何事?” 呆滞的汉子闻言一颤,一下子跪在秦峰面前,道:“将、将军,我是蓟县出来的,我有重要消息要告诉将军。” 秦峰一蹙眉,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还是蓟县出来的,有了些兴趣。 “说!” “将军,我是受公子刘和的指派,让我到无终搬救兵的,他们要对将军不利!”汉子想了一想,如是说道,只不过眼中有些闪烁。 秦峰低眉看着汉子,而汉子的闪烁其词也被秦峰注意到了,于是秦峰示意左右。 左右两骑士一下子将弯刀加载汉子脖子上,吓得汉子大声求饶。 可是秦峰嗤笑一声,对着他道:“你说谎!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否则我不介意我的勇士刀下再斩下一颗头颅,想好了再说,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秦峰虽笑,但是声音却很寒冷,让汉子一颤。 之后,汉子才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就连蓟县最近的动向,混乱,刘和的牌子都交给了秦峰,他不敢赌,这毕竟是燕云骑,刚刚被识破,那圆月弯刀的冰冷让他的脖子下面的血液都几乎冻住。 秦峰听完之后,嘴角翘起,笑了笑,他相信这人不敢在欺骗自己,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了,至于蓟县的混乱秦峰用脚趾想都知道是谁干的,除了周瑜和赵跃两个家伙还能有谁。 接过汉子递给的牌子,秦峰拿捏许久,脸上露出一些诡笑,淡淡道:“没想到你们把主意都打到了幽州了,可是却找了一个硕鼠一样的人代言,难道数百年的隐居都变傻了?” 汉子不知道秦峰说的什么意思,只是跪着求饶。 “将军,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真的,将军赎罪啊。” 秦峰挥了挥手,左右骑士才收起弯刀,看着满头大汗的汉子,秦峰笑道:“无事,你只需告诉我,理由。” 汉子便把刘和与自己妻子之间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只不过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双拳都青筋暴露,他的妻子自从被刘和勾搭上之后,就一直对他毫不在意,虽然刘和没说过什么,可是他在刘和手下做事,丝毫不敢忤逆刘和的意思,也根本就抵抗不了。 虽然心中仇恨如针刺骨,夺妻之恨让他悲愤欲死,可更让他不能释怀的是妻子竟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有多少次想要杀人。 午夜梦回,与妻子同床却异梦,妻子在梦中呼唤的竟然是别人的名字,甚至是那样娇痴。 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的耻辱,可是他不能,他必须忍,因为一旦事情败露,刘和是不会放过他的,甚至他的母亲都不会好过,这才是他一直容忍的理由。 可是前不久,他的母亲竟然去世了,可是他没有在家,等他回去的时候,他的妻子竟然还笑靥如花,在打扮自己,汉子当时怒不可遏,没忍住出手打了妻子。 可恨,这女人竟然告诉了刘和,而刘和虽然没有怎么教训自己,可是却旁言侧击,多次找自己的麻烦,甚至这一次若不是刘和需要自己报信,他估计就活不了了。 秦峰静静听完汉子的话,没有想到这汉子竟然有这么屈辱的历史,有些诧异他怎么还没有去找刘和拼命,毕竟夺妻之恨,犹如割肉放血,必以命相搏! 看来,这个刘和和传言相差甚大,比之其父刘虞,简直就是虎父犬子,不堪得很。 第二百三十四章气急败坏是刘和 秦峰也只能暗叹,仁义之名的刘虞有子如此,实在悲哀。 不过对于这个汉子的悲惨遭遇,秦峰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询问之后汉子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母亲去世,妻子不用说了,他恨不得杀之泄愤,决定加入秦峰的军队,太史慈帐下幽州军又增一人。 当然,这些小事根本就没有被秦峰记住,只不过后来这汉子的暴戾凶悍到让他大吃一惊,后话暂且不表。 大军依旧没有多做停顿,直扑蓟县。 而此时蓟县之中,公子刘和纠集百姓,宣示了父亲因为白家作乱,幽州勇士被屠杀而一病不起,卧床在榻,难以主持政务,特遣几个王府从事,长史协助公子刘和处理政务,防备贼兵来袭。 告示一出,蓟县哗然,前段时间流言四起,斐斐难测,甚至矛头直指公子刘和,可现在幽州王病重,公子主持政务倒也合乎情理,但是百姓们心中并不能安心。 刘和毕竟只是刘和,而不是他老子刘虞,他没有那么高的威望让幽州,或者说蓟县众人信服,加之这些日子的揣测,百姓们就更加难以相信任何人了。 虽然百姓们不得不因刘和下令聚来,听取刘和的命令,但是究竟有谁会做,谁也不知道。 站在高台之上,刘和似乎有一种要飞天的感觉,以前他前面总有一个人挡住自己,他感受不到这种众人拥呼的感觉,这就是权势! 刘和似乎享受过了头,有些飘飘然,竟然忘记了说话,好在旁边的一位从事提醒,才不至于让他太过出丑。 整理衣衫,刘和昂首阔步走到前面,对着所有的人,大声道:“幽州王新立之际,本该是幽州之幸事,民心归附,上有幽州王德馨贤仁,智圆行方,安抚幽州,下有良民和歌,富庶一方,官民有德携义。 然,有乱臣贼里作奸犯科,企图谋夺幽州,泯灭幽州纲常,颠覆幽州,有内贼白家胆大妄为,狼子野心,不满幽州王,企图取而代之,不臣之心昭昭。 有外贼燕云骑作乱,虎视眈眈,想要窃取幽州,虎狼之心昭然若揭,勾结白家乱贼,坑害幽州勇士数万,鲜血之惨痛历历眼前,英杰泯难沙场,此值此之危急存亡之秋,幽州王又病危在即,天人共悲。 我身为幽州王世子,不忍看幽州百姓遭此大劫,水深火热,特秉承父志,誓与幽州共存亡,与乱臣贼子不死不休,守卫幽州净土,然一人之力不足与相抗乱贼,希望大家一起保卫幽州,保卫蓟县!让那些乱贼们看看,我幽州子弟拳拳之心,宁死战不屈服!” 刘和颐指气使,高举佩剑向百姓们宣示自己的决心,似乎他就是一个高洁的圣人。 可是,等他说完之后,百姓们竟然视若无睹,丝毫没有应从的迹象,更别说他想象之中的群情激昂,誓死拥护的苗头,只有沉默,无尽的宁静。 本来准备王八之气一震的刘和,顿时发现竟然无处下手,面对漠然的百姓们,刘和没有丝毫准备,一时间显得手足无措,目瞪口呆。 刘和甚至感觉,在这一刻他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别人面前耍宝,别人还很无趣的样子,这极大的伤害了刘和的雄心壮志,让他六神无主。 旁边有刘和的心腹见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在沉默了,否则以后没自己的好果子吃,于是举起手中的兵器大喝道:“誓死追随公子,保卫幽州!” 但是,更加尬尴的事情出现了,所有人的眼睛一下子转向吼话的那人,似乎,充满了疑问。 这么多百姓,就只有一个人响应,而且还是刘和的心腹,这让他难以接受,自小生活优越,身为汉室宗亲,自觉高高在上,在这一刻竟然不被这些平民放在眼里,刘和有些怒火中烧。 眼看燕云骑和白家的人就会攻打蓟县,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不但自己准备好了的说辞没有丝毫用处,最重要的是他还能不能活着,他都不知道了。 在刘虞面前的自信,在这一刻被百姓们无情的击碎,看着那些奇怪眼神,刘和感觉自己真想打个地洞逃跑,但是他更加愤怒,他们刘氏一族在幽州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使百姓得以安生,可需要他们的时候,竟然无一人站出来。 气愤的刘和再也忍耐不住,失了方寸,竟然对着台下百姓拂袖大骂道:“你们这些贱民,平常受幽州王的救济,让你们在幽州得以宁居,受幽州护僻,需用你们的时候,你们竟然忘恩负义安,端的是不为人子!实在该杀,燕云骑就要屠城,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刘和气急败坏,那些个从事连拦都没拦住,而底下百姓一时间群情激奋,对着刘和怒目相视,却是敢怒不敢言,本来刘和在幽州百姓之中不是那么不堪的,只是因为这段时间那些流言蜚语叫百姓们疲惫惶恐,而正好刘和便有可能是其中的作俑者,百姓们本想看看再说,可是刘和这样一来,就完了。 可刘和却不自知,推开幽州王府从事,继续大骂道:“可是你们这些无胆贱民,卑贱不堪,你们难道忘记了夕日我们刘氏一族对你们的百般照顾,护佑幽州!时至今日,尔等屁民竟然对幽州危机置若罔闻,实在是,实在是······” 刘和气愤的竟是说不出话来,指着百姓颤抖不已。 但是那些百姓也对刘和恼怒异常,你一个黄口小儿,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可是他们却是敢怒不敢言,刘和失态大骂,与百姓彻底失和,心生间隙。 一旁的幽州王府从事们虽然急得跳脚,却也无可奈何,现在刘虞病重卧床,刘和身为嫡长子,自当继承幽州王的地位,那刘和以后就是他们的主公,所以对于刘和,无计可施。 眼见民怨都有些沸腾,那些从事、长史们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见一骑绝尘而来。 那是蓟县城尉将军,风尘仆仆,似乎有急事。 只听,城尉将军还没来得及顿马,就从马背上跳下来,几个踉跄不说,口中竟然大声呼道:“公子,大事不好了,数万大军围城,好像就是燕云骑,而且好像还有······” 不过,还不等他说完,那些百姓竟然一下子轰然闹开,慌乱纷杂。 燕云骑真的来了! 不但众百姓惊恐失措,慌不择路的奔逃回家,就连刘和自己都面色惨白,身体都有些颤抖,不过马上他就大吼道:“大家都听见了,燕云骑真的来了,要想活命,只能大家共同御敌,燕云骑屠杀我幽州将士数万不止,血债当须血偿,我们一起为战死的将士报仇,拿起武器一起守卫蓟县,否则都难活命!” 刘和随机应变,经过那一番发泄,他终于回神,自己被怒火冲昏了头,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这样做或许有点用。 可是,上天注定他做的都是徒劳的,人心惶惶的众人早就听不到他说的什么,只想着回到自己家里,躲起来,什么打仗和他们隔得太远了,再说这可是燕云骑,谁能打得过。 当然,燕赵之地多侠士,也有一些青壮听了刘和的话流了下来,覆巢之下无完卵或许他们不知道,但是要是燕云骑真的会屠城的话,那就算他们回到了家,也做不了什么,还不如留下来,看能不能挡住。 也有一部分人因为亲人参军,被燕云骑残杀,心中仇恨,想要报仇,才留了下来。 虽然不如想象之中圆满,可是能留下一点人,刘和面上也好过许多,他也不敢再废话,直接对着身边从事道:“快给他们发武器,去城墙守城,快!” 刘和竟然都没有再管那被人群冲散的城尉将军,径直离开,向幽州王府跑去,他要告诉他的父亲,因为,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想的真的太简单了,他根本驾驭不了幽州。 等城门校尉好不容易钻出混乱的人群,却已经失去了刘和的身影,可现在危急之时,他却不能离开城门太久,气得一跺脚,转身向城门外而去。 他心里也有些怨恨刘和太过莽撞,竟然都不等他把话说完,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必须回去,否则等燕云骑攻城,说不定那些士卒没看到自己,根本就不会守城,转身就跑,要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再回去,也就晚了。 谁都没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静静看着这一幕,充满了笑意。 “公瑾,主公应该来了,刘和此人真是不堪之仓鼠,枉刘虞一世英名,毁在了此子身上,可悲啊!”正是赵跃与周瑜二人,他们也得到消息了,前来一看,刘和所为比想象之中还要不足。 周瑜笑道:“好了,就不要笑话他了,只不过太年幼,太高看自己而已,还不至于真的是百无一用,我们还是准备一份大礼给主公做见面礼!” 这个时候,秦峰正策马遥望蓟县城墙,这座城并不高,他相信只需用身后数万幽州军围城数日即可拿下,不过秦峰并不准备如此,他要立威,一战而下。 幽州蓟县,就是他人生争霸路上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此战,必胜! 不但要胜,还要胜得干脆! 燕云骑肃然而立,血红大旗张牙舞爪,狰狞可怖,肃杀的气息染遍了这座城池的天空,而城墙之上,那些守军第一次看到了传说中的燕云骑,面对噬血暴虐的气势心颤不已,有的新兵甚至站都站不稳。 “咚、咚、咚!” 战鼓陡然响起,都没有歇息一下,秦峰竟然直接下令,攻城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收复齐周二将【求订阅】 战鼓擂起,攻城伊始。 这下子到还真的吓得城墙上面的守军混乱不已,其实秦峰还不知道城门校尉正好不在,这个时候进攻时机绝佳,没有将军的指挥,守城的军队就像一盘散沙。 “咚、咚、咚!” 战鼓激昂,杀喊动天,燕云骑确没有直接下马进攻,而是太史慈指挥幽州降卒攻城,燕云骑在后狼牙箭上弦,指着他们的后背,胆敢反复者,杀无赦! 这样的安排,其实白家家主甚至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但是秦峰一意孤行,他相信幽州降卒根本就不敢反复,或许他们还会更加卖力,因为谁都知道幽州将来绝对会是他的。 而为了在新主子面前显示忠诚,那些幽州士卒绝对会卖命死战。 秦峰的大胆,让幽州士卒们感受到的却是信任。 虽然现在进攻的就本该是自己效忠的主公,可是在秦峰宣示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很多幽州士卒都开始转换自己的思想,秦峰身份尊贵,将来绝对大有作为,只有跟着这样的主公,将来才能有更大的天空。 面对昔日的战友,幽州降卒竟然凶悍不已,双眼通红,嗷嗷叫的冲向了城池。 箭矣横飞,震鼓传响,面对蝗虫般的进攻,守城军队几乎没有丝毫抵触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有眼尖的士兵发现,他们面对的竟然是昔日一起喝酒打战的战友。 畏惧中夹杂着茫然,不是说幽州士卒都已经被燕云骑屠杀了吗,这又是什么情况,这不是本来已经死了的幽州军对吗,被欺骗了,很多守城士兵都在心中想起这个念头。 秦峰肃然而立,威武英姿,手持着一杆黝黑长枪看着摇摇欲坠的城池,看到守城的士兵根本抵抗不了,终于落出了一丝微笑,这就是人心的利用。 幽州降卒想要表现,但是幽州守卫却发现本已经死了的战友回来了,却在攻打自己,最重要的是守城士兵找不到指挥的将军,混乱不已,各自为战,又心惧燕云骑的赫赫凶威,这样一来,秦峰怎么都不相信蓟县能抵挡得住。 看着身边的齐周鲜于辅二人,只见二人面色凄苦,想来他们都没有看到过幽州降卒竟然会有这样的战力,可惜攻打的却是昔日的主人,秦峰不由的道:“二位将军,秦峰深知二位将军素有声明,是征战沙场的的宿将,虽然这一次不幸被俘,却非战之罪,秦峰一直以来都很仰慕二人将军的才能,不知是否能与秦峰携肩共战,将来一起征战沙场?” 齐周二人一愣,落在燕云骑手中,不死已经很好了,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秦峰会收留他们,甚至看重他们,此时的二人就是粘板上的鱼肉,可秦峰却待之如贵客,他们一直都很疑惑,现在秦峰开口,他们才知道秦峰是想收降他们。 败军之将不敢言勇,齐周二人虽然比不上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战将,但是能留名史书,想来也不是草莽无知之辈,秦峰思前想后,才决定如此做。 鲜于辅紧紧盯着齐周,他不想死,甚至他最喜欢的就是征战沙场,今日被擒,仕路渺茫,可没想到秦峰竟然会给他们机会,而且秦峰的身份却是无比尊贵,他连想都没有想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幽州王刘虞守成都不足,不是他们心仪的主公,要不然也不会被刘和煽动,出兵白家堡,秦峰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明主,鲜于辅甚至恨不得自己就是秦峰帐下的人,可现在机会却一下子在眼前了,他却又不得不顾及。 齐周本为主将,他只是副将,不便做主,这是其一,其二,要是自己果断投降效忠,秦峰又会不会看低自己的人品,正如秦峰所说,被擒实非战之罪,可是现在的效忠却又不一样了。 这关系到自己将来在秦峰帐下的地位,甚至在秦峰心中的地位。 秦峰微笑着看着二人,眯着眼睛等着二人的回道,而且同样把目光看向了齐周。 激动,疑惑,彷徨。 这就是此时齐周心中的混乱,他不知道秦峰此言何意,又是不是真的。 不过他同样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深深呼了一口气,齐周转头了眼鲜于辅,随即看着秦峰,一下子跪倒在地。 “承蒙主公不弃,齐周愿效犬马之劳,为祖国驰驱。” 鲜于辅终于松下了紧张的心脏,接着同样跪道:“鲜于辅粗鲁之人,主公不以末将卑鄙,鲜于辅原赴汤蹈火,为主公征战沙场,九死不悔!” 秦峰笑了,扶起二人道:“哈哈,好,有二位将军助我,我必是二人将军如双臂,有大将常伴身侧,秦峰何愁大事不成!” 齐周、鲜于辅二人面色激动,秦峰的话无疑给二人打了一个镇定剂,只要秦峰不蔑视二人就好,将来他们才有机会表现自己的能力与忠诚。 齐周双手抱拳,言辞恳切:“主公在上,末将愿肝脑涂地,为主公披荆斩棘,虽死无憾矣。” 相比较于齐周,鲜于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跟着道:“嘿嘿,我、我不懂那些,但是只要主公有令,让我杀谁,我就杀谁,天王老子照样杀!” 秦峰笑着摇摇头,收服二人,秦峰显得很开心,一举两得,随即转向城头,幽州降卒已经在登城,虽然还没能拿下,但是照这样子很快就能成功的。 齐周同样看着蓟县城头,不过他心中有些难受,本是同根生的幽州人,此时却在做着不值得的厮杀,想了一会,齐周便站出来道:“主公,末将新降,愿为主公拿下一城!” 秦峰一愣,转头疑问道:“你要上战场?” 齐周一顿,才发现这个时候自己这样做似乎有些让人不放心,秦峰的疑问更让他的心一紧,连忙说道:“主公,末将的意思是,劝降幽州守军,而不是······” 秦峰挥手止住,这时她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错事,自己要立威,可是现在已经立了,齐周二人已降,这样自己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拿下蓟县了,自己却是忘记了。 看着齐周,秦峰才说道:“我知道了,是我错了,你准备怎么做?” 齐周看到秦峰并未怪罪自己,甚至自己承认了错误,虽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秦峰说自己错了,但是就凭秦峰的心胸,就可以肯定秦峰胸怀博大,绝对是明主,便愈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主公,末将先前本是幽州王府大将军,节制幽州大军,军中还有些威望,我想我可以劝降他们,再说大家都是幽州人,不许用这样自相残杀,主公入主幽州,如果仁德劝降,想必以后主公声明愈盛。”齐周神情肃然的说道,他真的不想看着昔日的部下自相残杀,能劝降便最好了。 秦峰点点头,道:“没错,确是此理,那便去,我准许你带百骑燕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若是能成,记你一大功,后有重赏。” 齐周欣然应命,虽然知道那一百燕云骑可能是监控自己的,但是齐周却明白,毕竟自己新降,秦峰有此考虑也很正常,他也确实猜中了秦峰的心思,对于齐周,秦峰还有些不敢全信,要是鲜于辅,秦峰或许想都不会想。 鲜于辅看到齐周立功去了,但是自己又不会那些,只知道厮杀,可面对昔日的部下,他又不忍心上战场厮杀,只能颓然低下了头,像一只蔫儿了的茄子。 秦峰注意到鲜于辅,拍了拍他的甲胄道:“不要多想,你是勇将,是沙场的虎狼,齐周做的事情不适合你,你也没有请命杀敌,可见你心有仁义,不愿和昔日战友兵戎相见,难能可贵,以后会有机会的,莫要如此!” 低着头的鲜于辅红着眼睛抬起头,然后重重的点头。 “谢主公!” 就在这个时候,齐周已经帅着百骑燕云到了城下。 面对城上的三三两两稀疏的箭矣,齐周一声大喝:“城上的士兵听着,吾乃大将军齐周,尔等可还认得我?” 齐周的这一声大喝中气十足,城上的很多人都听见了,可是他们却都呆住了,充满了不相信,不是说齐周大将军与燕云骑交战战死了,怎么会活着回来,而且身后明显还跟着血色的燕云骑。 秦峰在后面看着,最后对着左右道:“告诉太史将军,鸣金收兵。”所以饶有兴致的看着城头,他相信齐周,应该能拿下蓟县,而且他此时想的却还是周瑜和赵跃还在里面,这两个家伙不会就这么平静。 “呜呜呜!” 突然之间,幽州降卒门都听到了收兵的号角,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但是面对燕云骑的狼牙寒芒,还有心底对秦峰的畏惧臣服,他们还是缓缓退了。 太史慈一脸迷茫策马到秦峰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秦峰制止,指着城下还没有撤退的一百骑兵,还有,正对着城头喊话的齐周! 太史慈只能作罢,第一次指挥,虽然开始不是那么顺利,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沙场的感觉,没有能尽兴,太史慈有些幽怨,只不过被秦峰无视了。 而守城的士兵看到敌军撤退,大松了一口气,他们都快抵挡不住了,虽然也很疑惑,可至少能守住一波,就是一件喜事,只不过很多刚才没看到齐周的人这下有了仔细看看的机会。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那个人似乎真的是大将军齐周! 第二百三十六章大军入城,变天了 城头一下子轰动了! 怎么会这样,不但夕日的幽州战友回来了,就连大将军都没有死,这是怎么了。 难道这真的是谣言,许多人不由的想起了这顿时间不断涌现的消息,由不得他们不质疑,原来说是死去的人都没有死,不但回来了,还在向他们进攻。 铁铮铮的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动摇。 “是将军,真的是大将军啊。” “没错,真是的!” 城头之上宣泄不断,很多人都认出了齐周。 而城下的齐周面不改色,他相信城上的士兵绝对会认得自己,随即便喊道:“将士们,我又回来了,我们没有死,也没有被屠杀,你们都被欺骗了,白家也没有罪,他们都是清白的!如今我带大军归来,实在不愿和昔日的弟兄兵刃相见,所以本将希望大家不要做徒然的抵抗,你们也该知道你们是抵挡不住燕云骑的!” 很多士兵面面相觑,经过刚才的进攻,他们也知道齐周说的不假,可是他们的主公是刘虞,主将不在,他们也不敢自作主张更别说便宜行事了。 齐周见士兵们没有动静,心中有些急切,第一次主动请命做事,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忐忑,随即又说道:“你们的城门校尉在哪,让他出来说话。” 这个城门校尉是他的心腹,他决定赌一把。 可是很不巧,那校尉不在,还没有回来。 “将军,校尉大人还没有回来啊!”城头有士兵如是说道。 齐周一顿,暗道不妙。 就在这个时候,城头有一阵的轰动,齐周疑惑的看着城头,才发现他的心腹回来了。 果然,那个报信的校尉心忧城门,急匆匆的回来了。 可是,回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抉择,他的老大回来了,并没有如传言那样被杀死,相反,不仅回来了,还带着凶名赫赫的燕云骑一起归来。 城门校尉探头看到了齐周以及他身后的百骑无声骑士,有些忐忑的问道:“将军无事?” 齐周一愣,随即吼道:“我有什么事,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被人杀了!” 校尉尴尬不已,不好意思道:“将军,末将听说,听说······”他有些说不出来,他也知道了这大概真的就是一场骗局,但是他还是有些纠结,毕竟一方面是自己老大,还有一个是自己的主公。 齐周冷哼道:“是不是刘和那黄口小儿说的,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好心,污蔑白家,想一箭双雕除掉我们和白家堡,甚至他还想篡位幽州王爵,可恨我幽州男儿征战沙场,护佑刘氏,尅没想到数万子弟却差点死于小人之手!” 齐周当初也是被刘和蛊惑,此时另投新主,自然不会在顾忌什么。 可是城门校尉却还不敢,虽然他已经猜到这一切真的就是刘和的暗谋,可他这种小人物不敢参与啊,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校尉避之不及。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很多城头上的士兵都迷茫了,下面是大将军,可是怎么会成如此局面,城头顿时混乱一片,甚至有的人还在高吼着打开城门,迎接将军进城。 齐周冷笑着看这校尉,随即又对着城头吼道:“将士们,我们自身披甲胄那一刻起,就算马革裹尸,战死疆场都不后悔,可是我们却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死于自家人之手。 白家有恩于幽州,北疆那么多白家子弟死于沙场,为的是什么!是守卫幽州的百姓,不叫草原人欺凌我幽州百姓,他们流血埋骨,九死不悔,千万英魂流落草原,护佑幽州! 可是,刘和小儿却无情无义,见利忘义,徒读圣贤之书,却不思仁德之行,想要以莫须有的理由攻灭白家争权夺利,此等不义之人,尔等何必再卖命与他!” 齐周义正言辞,对着城头大吼,城上的士卒门听得清晰,陷入了沉寂。 没错,白家数年前的那一战,损失了多少子弟,可是却没有后退一步,死战到底,最终抵抗住了前来打草谷的草原人,幽州得以幸免于难全赖白家的那一战。 当时刘虞不在,刘和连上战场都不敢,龟缩于蓟县,只有白家子弟毅然提枪执剑,奋勇北上,多少人不在归来,他们为幽州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现在刘和做的,似乎真的恩将仇报了! 齐周看到有戏,于是又加了一把火,身边的燕云骑就是这把火,齐周知道幽州的百姓对燕云骑是又怕又爱,秦峰要入主幽州,那燕云骑的事情就要得到解决,现在就是好机会。 “将士们!” 齐周大吼一声,中气十足,让所有还在沉思迷茫的城头士兵们侧目。 只见齐周策马而前,指着身后的燕云骑道:“你们没有看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燕云骑,震慑北疆三千里的燕云骑,就是他们!”看到城头一阵骚乱,齐周露出一丝微笑,接着道。 “可是,你们又被骗了,燕云骑并不是刘和所说的那样,是杀人不眨眼的阎王,更不是生啖人肉,茹毛饮血的鬼神,他们是我们的保护神!没错,就是保护神!你们想想,这么多年了,以前那些草原人肆意进攻我们幽州,如入无人之境,欺凌抢掠,可是自从燕云骑出现之后,还有吗!” “不要忘记了,燕云骑的出现让北疆三千里之地没有草原人胆敢肆意,也不要忘记了,正是他们的黑夜护佑,才有今日的幽州安宁,北疆安宁。刘和说他们血腥无情,说他们杀人饮血,全是胡言乱语,是欺骗,将士们,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我们幽州的将士们还在不在,本将还在不在! 为了一己之私,刘和让蓟县变得人心惶惶,让百姓大乱,让你们面临战争,这就是他刘和做的,你们还愿意为这样的小人,为这样的主公卖命吗?” 齐周很巧妙的将刘虞摘去,直接把刘和当做了幽州之主。 听了齐周这一番话,犹似晴天之霹雳,让城头宣泄不止,守城的士兵门赶到了自己被欺骗,他们发现自己做的很不值,甚至城下幽州降卒之中还有他们的好友亲人,被刘和无情出卖,心中滋生怨恨。 城门校尉也知道了,齐周估计是反水了,不过他本是齐周心腹,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怨恨,经过询问,他也知道要是燕云骑攻城不撤,估计现在自己就不是站在这儿了。 于是,校尉暗下决定,对着齐周道:“将军,我们听你的!” 随着校尉这一句话,呈上一下子人声沸扬。 “没错,我们听将军的!” “听将军的!” 齐周嘴角终于翘起一丝微笑,心中悬起的石头也落了下去,随即说道:“好,现在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我们要去看看刘和作何说法,我们要为幽州百姓、为死去的兄弟讨个公道!” 秦峰在后面一直听着齐周劝降,最后看到齐周成功,心中暗暗点头,此人还是有一些能力,可以用,于是对着身边太史慈道:“子义,整顿兵马,我们进城!” 太史慈没有精神的道了声“诺”,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幽州王府,刘和正在对刘虞说这现在的局面,满脸的忧忡,只不过此时的刘虞似乎老了很多,也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看着这个儿子,终于说了一句话之后就自顾自得走进了后院。 留下一脸狰狞的刘和,发怒的摔坏了很多东西,因为他的父亲只是说了句“自作孽不可活”,刘和顿时失去了主心骨,他,害怕燕云骑。 这个时候,蓟县逍遥楼之上,周瑜和赵跃站在楼上,看着混乱的蓟县,赵跃脸上有些不自然。 “公瑾,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好吗?要是主公不高兴了,那你小子可就完了,甚至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好玩的啊,说不定会出大事!” 可是周瑜却一脸正经道:“我必须得这样做了,主公既然下不了决心,那我就帮主公下,要是主公怪罪,那我一人担着便是,时不我待,主公总是顾虑太多了,这一次不能在落后手了!天下群王纷争,百姓们各自寻找庇佑,主公这一次不能落后,纷争将来很不利!” 赵跃苦笑道:“我不是说责任什么的,我是怕我们这样做打乱了主公的计划,要是主公有什么别的安排,我们这样做可就不好了啊,要是出了事,当然也有我一份,这说不定还是一大功劳呢,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占啊!” “嘿嘿,放心,主公宽厚仁德,就算做错了,也没有什么大碍,更何况我们应该没有做错!”周瑜一下子转变,笑嘻嘻道。 可是赵跃脸上还是有一丝担忧,毕竟这样擅作主张的事情让他有些扛不住,可是看着周瑜一脸无所谓,他也放心了不少,毕竟周瑜了解秦峰比自己多很多。 就在秦峰帅着大军进城的时候,蓟县城中,又有两则消息席卷而来,甚至比前几次更加凶猛,简直就是横扫一切,不但百姓们为之惊颤,特别是一些世家更是如此。 第一个就是幽州王府的事情,谣言刘和软禁其父刘虞,想要独揽大权,难怪刘虞一直没有露面,原来是这样,不孝之举让所有的人对刘和唾弃不已,甚至百姓们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这个消息还没有平静,另一个炸弹般的消息轰得这座城池天翻地覆,甚至比皇帝亲临还要惊诧人眼,因为这个传言实在太过惊骇世俗。 前朝大秦还有后裔,秦朝还有遗落皇族在世,那个千古一帝还有后裔,现在竟然出山了,他是来拿回当年被窃取的江山,还是有什么别的,没有人知道,但是所有的人却知道幽州要变天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借了东西,该还了 秦峰率军入城,没有一丝的抵挡,太史慈将幽州所有的士兵进行整合,秦峰将齐周和鲜于辅派去,做了太史慈的副将,有了两人的加入,蓟县军队很快就被拿下。 可是,秦峰却发现蓟县的气氛有些诡异,而且周瑜和赵跃也没有来找自己,秦峰有些不好的感觉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秦峰知道这个时候最容易乱动。 于是接连下达几份命令,宣榜安民,军队不得扰民,否则杀无赦,百姓不得随意肆动,不得趁机作乱,否则抓起来送进大牢,街头混混更是不得出现,一下子蓟县变得风声鹤唳。 而秦峰又帅着燕云骑直奔幽州王府,对于刘虞此人,秦峰还是有一些好感的,虽然没有大志,却有大才,幽州百姓对此人也很尊敬,可是现在毕竟是敌人,还是得掌控在自己手中。 本来应该兵荒马乱的蓟县,在秦峰的命令之下,却没有士兵趁机作乱,就连一些宵小之辈都被凶煞的燕云骑震慑,不敢露面,百姓们窝在自家中不敢出来,静静等待着风声过去。 可是还是有很多百姓偷偷看那些燕云骑,神秘的燕云骑也似乎没有传言那么邪恶,甚至他们还在保护百姓不受伤害,有些宵小本来还想乘乱作坏,可是燕云骑的弯刀很快就架在了他们的颈脖之上。 不过,对于燕云骑就是大秦皇族后裔手中的士兵,百姓们本来还有些忐忑,可是有想象秦峰下的命令,和布出的宣告,很多胆子大的人开始壮着胆儿向燕云骑询问。 可是燕云骑摘下面具之后,同样变得和煦常人,没有什么不一样,这一下子传开了,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消失,对燕云骑的畏惧没了,只有崇拜。 而且,经过打听他们证实了他们的确是属于大秦皇族后裔的军队,而且他们的主公竟然是秦峰,那个当初名震于外的神童天才,甚至他们还知道了幽州的军队也没有被屠杀,而是都回来了,不但如此,他们还都成了秦峰的军队。 一时间,这些消息像蝗虫一样传遍了蓟县,所有的人,无论世族还是平民都知道了秦峰的身份,除了惊诧,还是惊诧,没有谁能料到事情会成这样子。 幽州王府,并不是真正修建的幽州王府,因为还没有足够的时间,而且刘虞也没有准备真的修建,毕竟修建王府对幽州百姓并没有太多的益处,甚至会加重百姓负担。 所以所谓的幽州王府只是州牧府改成的,而此时的州牧府已经被兵马重重包围,一只苍蝇都难飞出。 秦峰策马而来,胯下奔雷昂首阔步,不时嘶鸣一声,声若洪雷,让人惊诧,而这家伙还洋洋自得,被秦峰数次教训依旧不改炫耀模样,后来秦峰也不再管它,由着它去。 刘和还在摔东西,可是却被慌慌张张的下人闯了进来,气得**大怒想要杀人。 可是,等下人颤颤巍巍把事情说完之后,刘和就想全身被抽光了气力,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双目无神,吓得下人急忙扶起刘和,不断呼救。 刘和只是呆滞的重复“他们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吓人不知道刘和说的是什么,还以为少爷傻了,连忙向内院跑去禀告刘虞,现在幽州王府只有刘虞能主事,刘和已经没有能力了。 秦峰下马站在门口,虽然不是真正修建的王府,可是这府邸却也是雄健宏达,比之他们颍川秦家的秦家大院要大得多,也要雄伟磅礴的多。 门前还有几个府中下人,颤颤的看着周围的士兵,他们不敢想象有谁敢把军队开到这儿,包围幽州王府,要知道他们身为幽州王府的人,出去都昂首挺胸的,可是此时面对这些兵哥哥,他们退缩了。 因为,地上躺着的一个人告诉他们,那些兵器不是吃素的,会见血! 秦峰同样也注意到了地上躺着的人,眉头一皱,询问道:“怎么回事?” 立即就有一个燕云骑骑士上前回答道:“主公,此人胆大妄为,想要与我等厮杀,伤了一个兄弟,那兄弟一怒之下杀了此狂徒,还请主公赎罪!” 秦峰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兵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其实想想秦峰就知道了,应该是这人仗着是幽州王府里的人,显摆威风,与燕云骑起了冲突,之后被杀的,摇了摇头,秦峰便不再管这事,现在燕云骑面前无理取闹,那就是生命的代价。 “府里的人都在吗?” 闻言骑士回道:“主公,没有一个人出来,我们也没有进去,等主公前来。” 秦峰点点头,走上前去,门口的吓人根本就不敢挡秦峰的路,因为他身后一群骑士紧随其后,刀枪林立,明晃亮眼,却又那般冰寒刺骨。 一进大门,秦峰就看到了一位老者站在院中,淡淡的看着自己,身后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只不过眼中有些惊恐和害怕,秦峰身后的燕云骑一哄而上,围住了几人。 老者面不改色看了看周围的骑士,随即把目光转向秦峰,笑着疑问道:“燕云骑将军?” 秦峰踏步上前,挥了挥手,周围的骑士随即后退几步。 拱手行礼之后,秦峰才道:“秦峰见过老大人了。”不卑不亢,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称呼老大人便值得寻思了,没有称呼幽州王,而是以长者相称。 其实秦峰已经猜到了,这个人就是幽州王刘虞,大汉皇室宗亲。 刘虞侧目凝眉想了想,笑着道:“颍川有一个秦峰,天纵之姿,聪颖过人,少时便有贤明,师拜郑大家,可惜秦家却是叛逆,被朝廷围杀,而秦峰也消失在了世人面前,天妒英才,不知将军了知道此人?” 秦峰一蹙眉,接着便道:“是吗,那倒是可惜了,我有几个疑问想要请教长者,不过就站在这儿吗?难道这就是长者待客之道,亦或是幽州王的待客之道?” 刘虞不以为意,笑道:“到是我失礼了,有贵客到访,还请入内!”伸手请秦峰入内,脸上没有一丝变化,似乎真的把秦峰当做了贵客。 秦峰笑笑,制止了身边骑士的规劝,率先走入其中,身后的骑士们只能跟随,而且已经把整个府院控制,一只蚊子都飞不出。 刘虞跟随其后,进了大厅,上了主位,随后吩咐道左右请茶,只不过刘虞若无其事,那些下人却已经惊呆了,吓得神游物外,竟然没有注意到刘虞说的话。 不过秦峰却是打断道:“不必了,秦峰只有几个问题请教,说完就走。” 刘虞老脸上扯了一扯,不过随即安然,说道:“但有所问,本王知无不言!”刘虞用上了本王之称谓,可是秦峰不以为然,而且听了之后秦峰的嘴角还翘起了一丝诡笑。 “第一,既然王爷说到了那秦峰之事,正好我与之同名,便想要问问,秦家何罪?竟然遭受诛杀,还是满门诛杀?”秦峰瞧着刘虞,缓声问道。 似乎没有想到秦峰会问这个问题,刘虞顿了一会儿才道:“朝廷之事,本王不便言说,只能告诉你秦家大逆不道,陛下下令诛杀,可是似乎那时秦家已经离开颍川,若是心中坦荡,大可不必逃匿,可见秦家绝对有不道之事,所以陛下之后派军围杀此贼。” 秦峰一笑而过,并没有什么变化,让刘虞有些摸不准。 “好,那第二个问题王爷这个王到底是哪家给的?” 本来脸色如常的刘虞一下子变了,一双浊眼之中精芒暴起,盯着秦峰,只不过却是一闪而逝,但是秦峰还是感觉到了,嘴角的诡笑愈强。 呼了口气,刘虞不知道怎么回答,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上当了,而且还是自己跳下去的,看着秦峰淡定自若的模样,再回看自己儿子的惊恐之态,刘虞心中几分凄苦。 看到刘虞就不言语,秦峰戏谑笑道:“王爷,难道这个问题很难?” 虽然知道秦峰是故意的,可刘虞却没有半点办法,叹了口气,才缓缓道:“汉家江山分崩破碎,大汉天下颠覆难回,我本是汉室皇亲,有志欲重振汉室,怎奈天下群雄四起,野心勃勃,各镇竞相割土封王,刘虞不得已之下为保幽州安宁,将来以图大事只能从贼,悲呼奈何!” 刘虞并不直接回答,如是说道,只不过将自己说的可怜,又占据道德高义,可惜秦峰依旧视而不见,对于他的话心底是嗤之以鼻,谁都知道了张宝奔逃青州封王天下,可是刘虞却不这样说,闪烁其词。 黄巾起义夺了汉室江山,如今黄巾天国颓败,正是群雄四起的的烽烟时代,可是刘虞却不为枭雄,终将被淘汰,自己的到来只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秦峰轻笑一声,对着刘虞道:“王爷,怎么我听说这时因为前天国皇帝张宝大肆封王天下,之后的呢,难道我的消息不准确,或者说这只是谣言?” 刘虞面对秦峰的直言不讳,有些愤怒,可现在人强我弱他也只能挨着。 看到刘虞没有想解释什么,秦峰接着道:“王爷,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王爷为我解惑,不知可否?”一双星目紧紧盯着刘虞,看得刘虞浑身发毛才转移目光。 看着刘虞点点头,秦峰才肃然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借了东西,是不是该还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幽州易主 看着诧异不解的刘虞,秦峰终于站起来,冷哼一声:“当年那个秦家的秦峰,现在回来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来拿回本该属于秦家的东西!” 刘虞终于变色,不是说秦家已经灰飞烟灭了吗,怎么会留下秦峰,而且秦峰为什么会说要拿回属于秦家的东西,他自认当年就算没有制止灵帝下旨灭秦家,可也并没有贪图秦家什么东西! 秦峰此言何意,刘虞不知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走进几个人,打眼望去,却是白家以及太史慈等人,军营诸事处理完之后,他们却听到了许多关于秦峰的传言,此事儿来,却是为了证明传言到底是不是秦峰所说。 “主公,军营已经安排妥当,可是却发现了一件事情,不知······”太史慈看了一眼刘虞,秦峰就知道太史慈犹豫为何,不过刘虞是不可能有什么机会的,秦峰点点头示意太史慈直说无妨。 得到肯定的太史慈便道:“主公,现在城中盛传主公乃是大秦皇族之事,是皇族甲胄之后,传言纷纷,可是却不知道到底是谁传来的,要不要控制一下?” 秦峰闻言,刹那间面色古怪,他想起恶劣还没有来见自己的周瑜赵跃二人,想必此事一定和他们分不开,不过秦峰并没有怎么恼怒,毕竟周瑜二人也是为了他着想。 可是不同于秦峰的愕然释怀,刘虞脸上一下子精彩万分,紧紧盯着秦峰不敢置信,就连他身后的少年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这让秦峰皱眉不已。 “无妨,这应该是公瑾二人做的,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准备面临接下来的事情,我想幽州将会掀起一股狂风,并且席卷天下,到时候有的事做了!”秦峰眉头一挑,早想过有这么一天。 倒是刘虞手指颤抖的指着秦峰:“你、你们秦家果真是秦朝余孽?” 秦峰冷哼一声,还不待发作,太史慈就一步踏出,战刀出鞘压在刘虞的脖子上:“放肆,阶下之囚,胆敢冒犯主公,莫不是某之刀不利乎!” 太史慈可没有顾及刘虞所谓的幽州王身份,在他看来,刘虞虽然仁德,深有民心,可是刘虞对于草原人的退让包容让太史慈一直很无语,甚至愤恨。 所以对刘虞下手,他没有一丝手软,刘虞面不变色,一就紧紧盯着秦峰,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的,不可能!”但是他身后的少年却被太史慈的凶神恶煞吓得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少年,太史慈哼哼道:“你应该就是刘和了,胆子不小啊,竟然污蔑我家主公,迷惑人心,怂恿百姓残杀我军将士,可没想到倒是一只软脚虾。” 刘和在地上颤颤巍巍,不敢抬起头看太史慈,只是偷偷摸摸看了眼父亲刘虞。 可是现在刘虞却救不了他,再见此时刘和的软弱不堪,贪生怕死,毫无气节,他甚至对于刘和已然绝望,以前真是瞎了眼,看错了这个儿子。 倒是秦峰有些疑惑,对着太史慈问道:“怎么,城中有人作乱?” “倒也不是,只是有百姓在武库拿武器说是这厮告诉他们我军要屠城,被我军将士碰上,带走了,之后才清楚一切都是这小子做的,应该是我们攻城之前的事情。”太史慈不屑看了眼刘和,回道。 秦峰眉头一拧,看着摊成烂泥的刘和,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何意思,倒是看着刘虞冷笑不已,道:“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你以为就凭那昏君就能灭我秦家?” 刘虞依旧不敢置信,他不为因为秦家,而是因为大秦皇族!传言难道是真的,不是因为灵帝昏聩,好色贪财才想要灭掉秦家的,而是因为秦家果真是叛逆,是秦朝余孽! 刘虞不敢相信,自楚汉争鼎开始,秦朝所谓的皇族后裔几乎被灭得干干净净,后来高祖皇帝称帝之后,历经四百多年的大汉王朝,难道都没有解决秦国后裔吗! “你果真是暴秦后裔?”指着秦峰,刘虞再次问道!丝毫不在意太史慈压在他脖子上的刀力道加上几分,刀下一丝划痕留下的鲜血。 秦峰一听刘虞的话,眼中厉芒四射,冷喝道:“暴秦?哪来的暴秦,还不都是你们这群偷鸡摸狗之徒窃取我赢氏一族江山,败我老秦声明,还口口声声说暴秦,不知所谓! 尤其是那刘邦小儿,坑蒙拐骗的混混,好不要脸面,对义兄项羽他无情无义,对秦国恩惠,身为官吏他不不思报国,作乱犯上,是为不忠;抛弃妻子,弃父母于战场之上,生死不顾,是为不孝;对待功臣之士,残杀殆尽,是为不仁!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犹似硕鼠偷食,刘氏一族尽皆鼠辈,竟敢妄论老秦!” 被秦峰一番数落,尤其是对刘邦的鄙视让刘虞面色狰狞,恨不得咬死秦峰,要不是太史慈的压制,说不定这老家伙还真的会冲上来与秦峰拼命。 对刘虞那一副样子秦峰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本来还想要收下这个受人尊敬的州牧大人为己用,可惜现在一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二人的身世就决定了结局。 不顾刘虞杀人的眼神,秦峰便命人将州牧府所有的人打入大牢,随后差人调查,要是与刘虞等人无关的,全部放回,但要是有关系的,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收押,等候发落。 蓟县之事就这么奇异平静的结束了,随后秦峰布告四方正式入主幽州,开始收拾幽州动乱之地,解决后患,凭借燕云骑的无敌威名,幽州全境除去辽东郡外,包括辽西郡、辽东属国尽皆收入囊中。 以辽水为界,以东之地秦峰暂且还没有实力收回,毕竟此时的辽东郡乱的很,鲜卑、乌桓、高丽甚至连三韩的身影都有,可谓是真的鱼龙混杂,此时乱得不可开交,你争我夺。 为了更快安定幽州,秦峰下令先以辽水为界,派遣军队驻扎辽西一线,防备辽东各个势力渗入幽州,而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幽州新定,一切都要从新开始。 正如秦峰所说,幽州刮起的狂风席卷幽州之后,便很快蔓延天下,入中原,甚至连遥远的江东都知道了,幽州易主,刘虞生死不知,各个诸侯反应不一。 对于新出现的诸侯,所有的诸侯们都虎视眈眈,看是不是有机可乘,就连草原人都不甘寂寞,乌桓惹素来与刘虞交好,这一次甚至以解救刘虞之名,兵发幽州,一万多骑兵狼嚎而来。 诸侯们正确无人试探新出现的诸侯实力,有了乌桓人做出头鸟,他们正好坐视,探一探底,毕竟知己知彼才有利于他们对待幽州的态度。 尤其是并州的丁原,他甚至屯兵幽州边境,要是看到有机可乘,随时便准备发兵幽州,有吕布这等狠人,丁原早就想要大肆扩张了,以前刘虞镇守幽州,刘虞本是汉室宗亲,天下诸侯之中还有几人是姓刘的,他是不敢轻易犯险进攻幽州的,可是这个天赐良机,丁原不想放过。 当然,能悄无声息地拿下幽州的人绝对不是易与之辈,丁原也不想自己做出头鸟,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他还要防备匈奴,这几年南匈奴越来越不安稳了。 可是,没有人想得到乌桓万骑突袭幽州,最后却悄无声息了,没有在幽州掀起哪怕一点浪花,一万多骑兵从进入幽州之后便没有回去,就像消失了一样。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幽州的军队并没有大肆调遣,而且幽州之主也没有露面,就这样诡异的结束了滚滚而来的乌桓骑兵的突袭,留给世人一个巨大的疑问,诸侯们尽皆心颤不已。 那么多骑兵进入幽州,竟然一点浪花都没有翻起,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幽州底蕴深厚,随随便便就吃下了一万的乌桓骑兵,中原汉人的骑兵相对于草原人,没有人比诸侯们更了解了。 汉人骑兵更本就比不上那些草原骑兵,毕竟人家天生就是靠那个吃饭的,马背上的民族,骑马射箭那样不是娴熟如同喝粥,来去如风便是汉人对草原骑兵的印象,幽州能在悄无声息之间解决乌桓万骑,连兵马都没有怎样大肆调动,如此诡异,诸侯们无不惊异,而并州丁原为了稳妥起见,也撤回了自己的兵马。 一时间,天下人对幽州讳莫若深,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凝聚在了幽州之地,而且,众诸侯也都纷纷派遣自己的探子进入幽州,打探消息,对于这么一个神秘的对手,没有人会不在意。 就在中原诸侯们无端悱恻的时候,乌桓王庭已经炸了锅! 一万骑兵悄无声息的被灭了,还是他们看不起的汉人,许多部族首领都看不下去了,嚷嚷着要杀向中原,屠光汉人,抢了他们的衣食、女人,为他们乌桓的勇士们报仇,本来乌桓王丘力居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没过多久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他正好认识,那颗人头的主人就是骑兵的万人长。 这一下子把丘力居吓坏了,连忙召集所有的首领前来王庭议事,可是他们却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还要出兵幽州,要报仇,这叫丘力居都要疯了,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一心想要称霸草原,将鲜卑、匈奴等族压在脚下,这些年倒也发展的很好,尤其是燕云骑的出现,将三部鲜卑杀得痛哭狼嚎。 燕云骑的出现虽然同样叫丘力居畏惧不已,甚至胆寒,可是身为一个野心家,他同样知道这时一个乌桓的机会,一个崛起的机会,所以他不敢哪怕一点点冒犯燕云骑那杆血旗。 可是,就在前晚,他的一个部下回来了,满脸惊恐的告诉他,他们一万骑兵都败了,几乎是不战而败,在圆月弯刀、狼牙箭之下,他们几乎挣扎不了多久,尤其是还有恐怖的怪物发出的弩箭。 丘力居是满脸汗水的听完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赵跃使乌桓 对于燕云骑,几乎所有的草原人都打骨子里有些害怕,他们是在太神秘,几乎没有人看到过他们的真面目,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对于未知的恐惧是人与生俱来的。 丘力居烦躁不已,虽然他的其实回来告诉自己燕云骑并没有要杀来的样子,但是丘力居依旧惶惶不安,他有雄心万丈,他也曾鄙视过那些畏惧燕云骑的草原人。 可当自己亲身经历过之后,他才知道那种恐惧和不安,他还有大业没有完成,他还想要振兴乌桓族,他还想自己的族人过上好日子,他还想要雄鹰展翅,成为草原的王。 丘力居正值虎年,雄心勃勃想要在幽州落点好处,可是这一次出手就遇到了不可匹敌的存在,对他的打击很大,燕云骑就像一个噩梦一样缠绕在他的脑海。 王庭之中所有的人都争得面红耳赤,但是丘力居知道这些家伙心里想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利益,一心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而已,别看现在吵得闹哄哄的,赌咒发誓要打到幽州去,他相信只要说出燕云骑的旗号,绝对会叫他们闭上臭嘴。 “大汗,不要再犹豫了,汉人现在自顾不暇,已经没有以前的威风了,而幽州刘虞现在也不知所踪,此时进攻幽州绝对是最好的时候,用汉人的话说这正是天赐良机啊,大汗!”只见一个粗暴的乌桓小部首领咆哮道。 接着越老越多的部落首领都开始嚎叫,要打幽州,丘力居心中不断冷笑,他知道很多人对自己的位置眼热得紧,这一次的失败让他很被动,这些人都急了。 “大汗,外边有贵客来访!”就在这个时候,丘力居的仆人进来对着他悄声说道。 丘力居眼神一愣,感觉到了仆人的颤惊,不过身为老狐狸的丘力居不动声色,淡淡道:“什么地方的人?” 仆人才道:“南方!” 丘力居浑身一颤,随后看着争吵不休的部落首领们,冷笑的说道:“请贵客来,让他看看这一次可不是本汗的错,都是这些贵族的贪婪。” 仆人应声而退,而这些贵族首领们依旧如此,丘力居心中似乎放了下来,旁观着他们的争闹,直到看到一个使者进来王庭之中,一脸淡漠。 这时,一个在争吵中失利的首领,怒冲冲的喝着酒,看到这么一个汉人模样的人进来,还没等仆人介绍,那贵族汉子便一下子摔碎手中的器具,怒气冲冲的呵斥道:“汉狗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投降来的!” 本来丘力居视线要使者看看这些人的嚣张,不服调遣,可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一下子再也没有那些小心思了,要是这是这真的是燕云骑派遣而来的,那得罪之后的后果可就难以预算了。 连忙站起来,一把张掴飞那首领,呵斥道:“大胆,本汗的最尊贵客人你敢这样对待,你想身死族灭吗?” 没有人能想得到丘力居会这样做,汉人和他们一直都是互相仇视的,就算刘虞想要和善拉拢他们,在他们眼中也并没有多少价值,只要需要,他们随时都会马踏幽州。 可是作为乌桓的大汗竟然维护一个汉人,这让许多人愤怒,当然还有机灵的人觉得此事有些非比寻常,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静观下文。 可是,倒在地上晕晕乎乎的首领可没那么好的性子,也正是酒劲上涌的时候,没有听清丘力居说的什么东西,吐了一口嘴中的唾沫,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战刀对着丘力居道:“大汗,为什么,我是五环人,他是汉人,我们刚刚便有一万多的勇士被汉人杀害,你竟然当着汉人的面打我,你究竟是汉人的大汗,还是我们乌桓人的大汗!” 说着就要杀了使者,可是他的刀就要砍刀使者的脑袋,那是这却像吓傻了一样没有动弹一步,首领心道这汉人果然被自己的威猛吓坏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得意,就感觉手中一股大力一扯。 只见真是丘力居持着金刀劈开了自己的战刀,金光灿灿的金刀让他眼中灼热,这时乌桓王专用的宝刀,所有的乌桓首领都渴望得到这柄刀,可是就算这首领酒劲再大这时候也不会犯浑,毕竟这可是丘力居,全乌桓最凶猛的勇士,最厉害的战士,曾经一个人挑遍乌桓众族,以铁血手段登上王座的。 所以他很快就退缩了,只不过嘴中很是不服,对着众人道:“各位看看,大汉这是想做什么,为仇人挡刀,为汉狗竟然这样卖力,出动了乌桓王的刀!” 可就在这个时候,还没有等铁青着脸的丘力居说话,就被使者冰冷的话打断了。 “戏,演足了,那还是我说上一句话!” 可是使者的这一句话别的首领不明所以,可丘力居却是有苦说不出了,他感觉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要借着使者的威势压制一下这些野心勃勃的首领们,可没想到弄巧成拙。 最让他难受的是,使者竟然不听他解释,直言道:“某乃燕云骑第六旗麾下,奉主人命令前来乌桓道明我燕云骑的态度,幽州自尽之后属于燕云骑,乌桓要是还敢进兵乌桓,杀无赦!” 轰! 一下子,王庭之中死一般的寂静,可是他们的心中却像五雷轰顶一样,看着使者冷漠的面孔,他们想到的却是那一杆血色大旗,想到的是恐怖狼牙箭,神秘的血色骑士,草原杀神燕云骑! 再也没有人在说什么,甚至刚才那个想要杀使者的家伙此时满头大汗,身子都有些颤抖,周围的首领们也都不自觉的和他分开了距离,生怕被惦记上。 只有丘力居早已经知道了,南方来的贵客,正好在这个时候,刚刚被灭的一万乌桓骑兵,燕云骑的警示,这一切都那么巧合,丘力居是不信的,本来这是一个好机会,可是现在似乎自己把使者的火气挑起来了,丘力居有些不好受。 但是,其他的首领们更加难受,甚至有些怒火冲霄,因为他们感觉到了不寻常,丘力居一开始就似乎知道使者的身份,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告诉其他人,不得不让他们猜测是不是丘力居心怀不轨。 “使者大人在上,我错了,冒犯您,对您动手,求您放过我的族人,就算杀了我都行,放过我的族人!”就在这时,那个满头大汗的家伙一下子冲上来,对着使者嚎叫道。 但是却没有人觉得他窝囊,毕竟面对燕云骑他们都有些畏惧,千里不留名,圆月弯刀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尽是屠戮殆尽,这要是放在他们身上,也只能做同样的事情,甚至可能还不能像他那样,为了族人舍弃自己的性命,他是一个纯粹的草原汉子,不是阴谋家。 使者摇摇头心道这燕云骑的名号实在太好使了,本来煞气汹汹的暴虐家伙听到燕云骑时,全变了色,他真的不知道这些年燕云骑这些家伙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恐惧。 丘力居看着使者并没有动怒,不由得问道:“不知使者大人尊讳?” 使者淡淡看了一眼丘力居,他已经猜到了这一切应该都是丘力居故意的,只不过丘力居只猜到了开始而已,其余人应该不知道自己的来路,否则也不会出现有人胆敢向自己挥刀的事随即淡淡道:“赵跃!” 正是幽州事毕之后赵跃回到了秦峰身边,但是乌桓大军进攻,可惜这些家伙大意了,秦峰亲自率领所有的燕云骑伏兵尽出,杀得一万乌桓骑兵鬼哭神嚎,加上燕云骑的威名震慑,很快一万多骑兵在山窝之中尽数被俘。 之后秦峰决定遣使乌桓,警告他们不要妄动,不是秦峰不想一次性解决乌桓的烦忧,而是中原各诸侯虎视眈眈,尤其是丁原此人,已经不并准备落井下石了,若不是燕云骑神速灭掉来犯之敌,震慑天下,说不定刚刚易主的幽州便要战火连连了,所以赵跃才主动出使乌桓。 一方面是为了稳住乌桓,还有一方面就是为了分化乌桓,毕竟只有分散的狼才不会有太大的威胁,对于老虎而言,狼群不好惹,但是孤狼却不被放在眼里。 赵跃感觉到了自己的机会,丘力居似乎根本就不能彻底掌握乌桓,看了一眼丘力居鬓头的几缕白发,赵跃心道,或许他老了,又看了看刚才想要杀自己的首领,心中已经做了计较。 而在这个时候,南方江东之地豫章郡,江东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豫章,因为军师贾诩传来了秦峰消息,众人火速回到豫章。 这些时间里,江东也是很不安宁,袁术、刘表都在不断打江东的主意,要不是各有牵制,江东早就已经战火连天了,不顾这只是明面现象,贾诩、郭嘉等人暗地里不知道扩充了多少地盘,捡了多少便宜。 这个时候的江东,已经明里暗里控制了许多地盘,甚至连仆从军都有很多了,那些少数民族都被凶悍的老秦征服,成为了江东暗底下的势力,五溪蛮乘着刘表无暇他们的时候,趁机攻破了零陵郡,让刘表大为恼火,数次派兵征讨都无济于事,没有能夺回零陵,要不是因为北边豫州之地的黄巾、扬州的袁术,他早就大军派去了。 江东依旧明里没有扩张,只是限制于江水以南,赣水以东,依水防守,一心发展江东之地,明面上的主人赵天也是一样,装作胸无大志的样子,迷惑众诸侯。 第二百四十章北上幽州 一切都像迷一样,没有人能看得清江东究竟想做什么,但是面对江东不少的士兵,不管是刘表,还是袁术都选择了拉拢,而不是交恶,所以江东暂时来说很安稳,而秦峰的来信却让所有的人热血沸腾了。 秦峰准备掉军北上,所有的将军们,还有老秦人们,他们渴望战争,渴望与沙场,为了老秦的复兴而战斗流血!江东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战事了,但是将军却多了起来,这让所有的人都很郁闷。 此时机会来了,幽州新定,兵将不足,秦峰便决定将江东的一些将领和老秦人士兵船运到北方,他要在北方大展拳脚,少不了那些将士。 最后,贾诩根据秦峰的要求将张飞、关羽、许猪三人带着五千老秦士兵北上,本来也就是如此了,可是后来孙策和郭嘉也不甘寂寞,贾诩想想江东已经没什么重要的大事,而秦峰不在江东,他们只需要守住现有的江东之地便好,所以也就准许了二人的请求。 这一日,北风萧瑟,秦峰帅着周瑜、赵跃、白挣等人等待着南边的来客。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大吼:“主公,船来了!” 秦峰一愣,转眼看去果然,海上出现了硕大的楼船,而且他一眼就看出了正是江东的船只,喜不自胜,快步走向渡口,一群人目光灼灼。 而在在船上的郭嘉等人此时却没那么好受,尤其是许诸和张飞二人,此时萎靡不振,脸色苍白,经过这几日的颠簸,他们已经没有了开始时候的兴奋,肚子里全是苦水。 就连郭嘉也是一样,俏脸上惨白不已。 “张黑子,看你那样儿,听说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要是让这个看到我们这样,幽州那些人指不定怎么贬低我们呢!”许诸已经没有了斗嘴的气力,有些难看的问道。 张飞吐了口吐沫,有气无力道:“咳咳,胖子,别说了,以后我再也不坐船了,他奶奶的,这就是活受罪,老张差点蔫儿了!” 就在他们几人长吁短叹的时候,船外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吼声,让他们面色一变,急匆匆跑到了出去,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甚至多次差点死了,五千士卒折损了几乎一千人,他们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秦峰了。 “到了,我们到了!” “吼吼吼!” “终于到了!” 看到远处渡口的人群,一杆大大的黑色旗帜,上面一个硕大的“秦”字告诉了船上所有的人,他们到了,历经千辛万苦,他们终于到了幽州,谁都不知道他们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船舶之上所有的人都喜极而泣,这些日子他们只看到汪洋一片,什么都没有,还会不时遇到难以预测的危机,要不是江东水军在秦峰以前的命令下操练海上航行,说不定五千人还会折损一半才能抵达。 甚至所有的人都快要绝望了,海上的日子随时都可能死亡,他们遇到过无比巨大的海中怪兽,攻击过他们的船队,那一次他们甚至都愿意为所有的人都难逃一劫,无比巨大的海兽翻滚犹如九天发怒,船毁人亡。 还有很多士兵们各种各样的疾病缠身,死于恶疾之下的士兵不胜枚举,让那些将领们心痛不已,尤其是许多老秦士兵,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兄弟躺下,尸体都不敢保存,弃尸大海。 秦峰看着欢呼的士兵们,虽然看上去都很疲惫,可他们眼中并没有恐惧失落,秦峰最害怕这一点,本来当初他计划江东士兵北上,可没多久他就想到了这是一步臭棋,而且会很危险。 船队靠岸,不断有人下船,看着他们身体有些瘦弱他们,秦峰心中愧疚不已,这些本来可都是壮硕的精兵,可是现在却像逃荒的饥民,有点弱不禁风模样。 郭嘉、关羽、许诸、张飞等人也下了船,秦峰立即踏步走上前去。 同样下船的人再一次感受到脚踏土地的感觉,犹如重获新生一般,很多人下了船腿肚子都还在打颤,郭嘉等人同样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秦峰,作势就要见礼。 却不想被秦峰一把拉住,有些感叹的说道:“奉孝,翼德,云长、仲康,你们都辛苦了,众将士都辛苦了!”秦峰双手颤抖,他忘记了这个时代几乎还没有人海航过这么远,其中艰辛看着这些将士模样都不难想象。 一句辛苦了,竟然叫所有的士兵们眼中含泪! 辛苦,他们深知这是真的,可是又秦峰这么一句话,所有的辛苦全都不重要了,就算再辛苦都值得,为了主公的大业,为了老秦的大业,就算付出生命都值得,这是老秦士兵的心声。 “不辛苦!不辛苦!” 山呼海啸的吼声回荡在渡口上空,久久不消,老秦士兵们发自内心的嘶吼,让迎接的人敬佩不已,尤其是白挣,他也是老秦后裔,看着这些将士,铁骨汉子白挣眼中湿润了。 倒是张飞一句话将有些伤感的气氛打破,他咧着嘴苦笑道:“主公,他们说的都是假的,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老张都以为自己死了,飘呀飘呀的,还有奉孝那家伙,差点准备跳海了。” 郭嘉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孙策没什么事儿,眼疾手快扶住了郭嘉,郭嘉甩开孙策的手,指着张飞恶狠狠道:“张黑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谁要死要活了!仲康你说说,是不是有个人整日鬼哭狼嚎的,吵得人心烦,现在倒好,什么都忘了!” 许诸才立定,真享受脚踩土地的舒爽,却被郭嘉拉入战团,或许是没有在意,想也没想就回答道:“主公,他们说的都有,反正俺快不行了,好想睡一觉。” 秦峰看着说话的几人,还有站在一边红脸扯了扯嘴角的关羽,心中慰藉,幸好这几人无事,否则自己不得亏大了,可是刚刚有人汇报这一次损失了近一千士卒,却叫秦峰心痛不已,这都是精锐士兵啊,就这样魂归大海,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面向大海,秦峰对着浩淼的大海吼道:“将士们,秦峰有愧啊!”眼中之泪情不自禁,缓缓流下,双膝一屈,竟然跪倒在地,那些都是年轻的好汉子,就这么被大海吞噬了,都是因为自己,秦峰自责! 众将士跪倒在地,齐声呼喊:“主公!”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秦峰身份尊贵,竟然这样情深,他们能为这样的主公卖命,九死不悔! 渡口跪倒一片,海风吹拂,抚摸着他们心中的伤痛。 “主公,起来,将士们新到,很多人还有病在身,必须给与救治,安排好将士们才好。”郭嘉男的正经了一回,跪在秦峰身边,进言说道。 秦峰一颤,心到底却无此,逝者已矣,生者还需要他安排,秦峰起身,对着将士们道:“都起来,传我令,在此建一座招魂碑,招纳那些魂游大海的勇士们,给他们一个家!” 左右立即有人称诺,秦峰才心中放心,叫来白挣、赵跃,说道:“无衣,带着将士们去准备好了的营帐,务必一一安排好,不得有误,另外传唤医者,为将士们治病,不管有病没有,都必须检查!” “孝节,你立即分派军粮,准备肉食送往大帐,将士们数日来颠簸海上,想必都没见过荤腥了,不能叫他们饿找了,必须准备好吃食,另外铠甲、衣物等等务必不能马虎,明白吗? 恩,还有就是问问他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只要将士们需要,都必须给他们准备好,他们都受苦了,必须把身体养起来,要是贮备不够,密令白枫,叫他准备好,对了,还有药材,逍遥楼好需要大量收集。” 秦峰不停交代,他知道这一切一定的安排好,白挣、赵跃都连声答应,随后转身离去,一切安排好了之后秦峰才舒了口气,不过一想到那受损的士兵,秦峰眉头就皱起不消。 倒是周瑜看到郭嘉那副样子,笑着打趣道:“你这浪子也没事干跑来北边了啊,没少受罪了?”随后还把手搭在郭嘉肩上,不断使劲,脸上笑嘻嘻的。 他们在江东便相识,兴趣相投,将郭嘉引为知心好友,不过彼此之间却是打击不断,并常常以此为乐趣,以打击对方为自己的目的,秦峰倒也被周瑜的话吸引,转头看去。 只见郭嘉此时嘴角扯了又扯,悄无声息拿开周瑜的咸猪手,随即对着周瑜像一只被踩了尾的毛,炸开了道:“好你个周公瑾,竟然敢暗算我!” 秦峰被他们这一闹心里倒是放松不少,又看了看张飞、关羽、许诸三人,笑着道:“好了,我们回府,府中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接风宴,今日不醉不归!” 本来难受的张飞一下子惊叫道:“主公,你说的是真的,逍遥醉可管够?” 秦峰摇了摇头道:“管够!” 旁边的几人眼中兴奋之意闪过,逍遥醉管够,这得多爽啊!可张飞眼珠子一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那个啥,主公,是不是仙品逍遥醉啊?” 闻言的众人,就是关羽都凤眼中闪烁着期待,而张飞更是眼巴巴的望着秦峰,在江东军令在身,贾诩又是铁面无私,少有喝得爽的时候,就算喝酒他们也没有那么多钱财买酒喝,这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打土豪,张飞可丝毫不想放过。 一时间,数双眼睛齐刷刷定在秦峰身上,周瑜也不例外,似乎秦峰化身成了可口的绵羊。 第二百四十一章我恨呐!!! 幽州有新鲜血液注入,变得更加强大,秦峰准备好的计划也终于可以派上用场,只是幽州新定,还不能准备大型的军事调动,不能贸然开战。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秦峰身份的原因曝光,在幽州传遍,并且迅速席卷天下,至此,人尽皆知。 秦峰,大秦皇族后裔! 而且,幽州之主便是秦峰,也得到了确认,天下诸侯不得不正视这一匹突然崛起的黑马,当然,很多人都不希望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因为当年大秦的暴虐强大让诸侯们心忧不止。 这一日风和日丽,秦峰身旁伴着蔡琰,典韦尾随其后,不远不近的保护着秦峰。 看着幽州百姓们满脸的微笑,完全没有当初动荡时的惶恐不安,蔡琰不仅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这个峰哥哥,甜蜜无比,虽然秦峰已然是幽州之主,可百姓们却很少见过他,所以也没有人畜大街上的秦峰二人。 似乎感受到了蔡琰的目光,秦峰低头正好与蔡琰四目相对。 一刹那,蔡琰美丽如画的美靥冻住,如同羊脂般的肌肤变得通红,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双手扯着衣角,就连颈脖之下都有些红润。 秦峰笑了,多久没有看到蔡琰这般娇羞模样,这一刹那的风华绝代,让秦峰那颗很久不曾火热的心脏颤动,想起蔡琰经历的一切,还有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秦峰就不自觉将蔡琰圈在怀中,很紧很紧。 “秦大哥,你怎么了?”被秦峰用劲圈住,蔡琰有些难受,不由得娇羞地抬起头询问道。 秦峰才一愣神,发现蔡琰的秀眉有那么一蹙的瞬间,心疼不已,连忙放开了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随即秦峰便更加坚定道:“昭姬,我要娶你,我要保护你!” 没有想到秦峰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情话,蔡琰娇羞红面,不知道怎么面对,连忙低着头,不言不语,而她那一双精致的耳垂变得红粉欲滴,秦峰喉中似乎有一股火热。 就在这个时候,一匹快骑,竟然在大街上驰骋而过,急促的马蹄让行人为之侧目,连忙避开,那快骑马不停蹄,疾行如非将好好的大街弄的宣泄不止,行人纷纷怒斥。 秦峰也听到了急促的马蹄之声,心中愤怒不已,他有明令,除了十万火急的要事外,军中探马可以在大街上疾驰,其余的人胆敢有此无状行为,扰乱民众,必不轻饶。 而这一匹快马的速度已经让人惊异,很多行人避之不及,差点摔倒,要不是这骑士骑术高超,说不定会伤多少人,秦峰有些暗恼,毕竟身为幽州之主的他还不知道有什么大事,能使人这样进入城池,要是那些家族的纨绔子弟,秦峰不介意再一次给他们看看,自己的手段! 看着那匹快马越来越近,秦峰脸上已经布满寒霜,因为他发现马匹不是军中战马,那就是说此人很可能不是军中之人,那他这种行为,就是大罪! 而蔡琰似乎感受到了秦峰身上的怒火还有冰冷的杀意,小脸悄悄抬起瞧了秦峰一眼,随后看了一眼到处都有到地的行人,好在没有人受伤,不过蔡琰却还是皱眉不已。 “秦大哥,是谁敢这么狂荡纵马街市,要是伤了人,该怎么办?” 秦峰点点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这样!” 随即对着不远处的典韦道:“恶来,拦下他!” 典韦双眼一热,保护秦峰一天没多少事做,现在有这么好的动手机会,典韦高兴了,搓了搓双手,面对疾驰而来的马匹,并没有一丝畏惧,而且这家伙专门走到道路中央,动也不动。 那马匹上的人看到有人这样,心中大急,连忙喝道:“快快闪开,中原急报!快快闪开!” 马上之人才一说完,秦峰脸上就变色了,他突然想起来,这匹快马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暗探,不受军中约束,他们都是逍遥楼下的密探组织,秦峰将父亲留给自己的黑冰台,还有南越老秦的情报组织集中在一起,统称玄鸟。 这人应该是玄鸟组织的人,念及此处,秦峰不由得大喝道:“恶来住手!” 可是,秦峰这个时候阻止明显已经晚了,只见典韦一声猛喝,双手竟然神奇般的抱住了那匹马的脖子,身子一侧,双手夹住马脖子被马匹带动滑步很远才停下。 地上都出现了裂痕,可见典韦的力道,当然成果是可怖的。 因为,马匹竟然被典韦制止住了,街道上的人在出事的不可置信和惊诧之后,立即发出了雷鸣般的呼声,典韦虽然长得丑,但是这武艺真的不俗,能止住狂奔的飞马,让人不敢相信。 当然典韦也没有百姓眼中那么轻松,因为秦峰发现这厮虽然脸上就看不出眼色,但是眉宇之间还是有些痛楚的,甚至看到百姓们英雄般的欢呼,他的嘴角不时的扯动,一双蒲团大的手掌也在发抖。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竟然真的拦下了这匹马,还是单独一人,秦峰相信自己都不一定可以,最起码不可能像典韦这样马匹无损的停下来。 典韦拦下马匹之后,将马牵到秦峰面前,一脸庄重的道:“主公,末将幸不辱命!” 秦峰有些好笑,不过倒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打眼望去才发现马上的人不见了,不由得纳闷道:“恶来,马上的人呢?怎的不见踪影了?” 典韦想也没想,就回道:“主公,人骑在马背上啊!” 可是当他一抬头,这厮才发现人,不见了!典韦疑惑的挠了挠头,看着马匹之上,不可思议道:“人呢,刚刚还在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看着秦峰不怀好意的诡笑,典韦有些心虚,秦峰叫他拦住人,可他拦住了一匹马,这叫什么事儿,没有完成任务啊,亏得自己先前还说幸不辱命,这下丢死老典的黑脸了。 典韦连忙说道:“主公,末将这就去找,一定抓住他!”说完,他就要走,那个混蛋害得自己出丑,一定要抓住,好好招待一下,不然恶气难出。 人群轰轰,很多人都看着秦峰三人,似乎很疑惑这是哪家公子哥儿,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护卫,而且那个纵马狂奔的人又是谁,应该也是一位大家的公子,那他们之间,会不会打架,很多人抱着这心思不自觉的围了起来。 典韦也注意到了这现象,眉头一皱,对着秦峰说道:“主公,我们还是先回府,人多眼杂,不利主公安全啊!”随即一挥手,秦峰的亲卫们一哄而上,将秦峰三人与百姓们分开。 不过秦峰却挥了挥手,指着远处道:“先看看是什么人纵马行凶,不过可能是是我们错了!”倒是典韦不明所以,转头望去,才发现一堆摊摆之上,一个人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典韦一挥手,立即有二人前去抓起那人,带到秦峰面前。 秦峰一见那人衣襟边上一只玄鸟凌空,心中一愣,就立即知道了这一次是自己鲁莽了,正所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打一家人,而自己打得还是为自己效力的人。 秦峰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典韦道:“立即回府,将他好好照顾,中原应该出什么事了!”不管典韦的疑惑,秦峰径直拉着蔡琰朝府中走去,身后一群侍卫紧随而去。 可是典韦却马上跟了上来,对着秦峰道:“主公,那人说话了,可是他本身就已经受伤不轻,内腑已然受创,现在又被这么一弄伤上加伤,或许救不了了,可他说必须要见主公,十万火急!”典韦眼中也有些急切,虽然他看似傻不愣愣的,可不代表这家伙真傻,他猜到了中原或许真的出事了。 秦峰眉头一皱,对着身边的人道:“立即快马回府,召集医者,我去看看他。” 来到那骑士面前,秦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我就是秦峰,你有什么事必须见我,还是等回府先治疗一下,你伤的不轻!” 可是嘴角溢血的骑士拒绝的摇头,从手中拿出一份文书,之后挣扎道:“主公,中原诸侯密谋幽州,主公要早多打算,防、防范诸、诸侯······”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都快说不出了,嘴中鲜血直冒。 秦峰点点头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先别说话了,好好养伤!”看着骑士的痛苦,秦峰心中疼痛难以压制,深深自责。 可是那骑士似乎一下子变好了,再一次说道:“主公,诸侯畏惧主公,想要密谋一起针对幽州,可是那些土鸡瓦狗绝技不是主公对手,老秦的血,他们不懂!可我、我只恨没有机会再为主公效力,我恨呐!” 终于,那骑士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适才的语言畅通,只不过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他的双手伸出,不甘就此死去,他渴望着战斗。 骑士死不瞑目,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天空。 一旁的秦峰痛苦不已,双肩颤抖,都是自己自以为是,要不是自己他或许就不会死,为了自己,他在卖命,可是自己却是杀害他的凶手,秦峰心中那种天谴般的愧疚,煅烧着她的心。 我恨,恨再也不能为主公效力! 这是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他是老秦人,他挂念着老秦,老秦的血! 典韦在一边更加愧疚,他感觉似乎是他杀了这位值得尊敬的兄弟,看着死不瞑目的骑士,典韦愧疚!就连在一边的蔡琰,美目中都含着清泪,只不过他还是轻轻拍了拍秦峰,小声道:“秦大哥,先将这位勇士带回去。” 秦峰这才浑身一颤,知道这还是在闹市呢,于是对着死去的骑士道:“兄弟,我们回家!” 第二百四十二章风雨欲来(上) 一次意外的事故,却带来了一个让幽州震动的消息。 住院诸侯暗地联盟,似乎是想要对幽州不利,而原因却是因为秦峰的出身,秦皇后裔,对于汉朝而言秦峰的存在绝对是余孽般的存在。 可是现在汉庭不在,黄巾天国也不再了,江山无主,群雄纷争,本来汉皇的子嗣要是存在的话,天下人说不得还会顾忌一二,可汉皇后裔据说已经被张角诛杀,其余的所谓汉室宗亲皇族心思各异,诸侯豪族也同样异梦他想。 这时,秦峰这个前朝纯正的皇族出现在世人面前,血脉尊贵,无人能及,就算汉皇血裔都不一定能比得上秦峰,对于世人来讲,秦峰就是天生的皇者,不可争议。 大秦一统江山,横扫**,成就前无古人的霸世伟业,建立了中央集权的皇朝,帝皇至尊独一无二,指点江山,域内庶民莫敢不从,秦始皇帝实乃千古一帝无可争议。 可是幽州之主秦峰,却是秦皇后裔,这对他们而言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甚至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毕竟天下人心如此,儒家思想这么多年的熏陶,正统皇族血裔大义深入民心,天下人在得知秦峰是秦皇后裔的时候,心中难免会生出臣服之感,久而久之,对诸侯们的统治很不利。 原幽州王府之中,众人目光灼灼,盯着秦峰,周瑜几人也没有平常的嬉闹,看着秦峰眉头紧皱,就猜到了这一次估计不是什么好事,中原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秦峰看着手中的信,双手开始不自觉发力,文书都被抓皱。 不多时,秦峰终于将文书看完,眉头紧蹙,没有展开,低下头缓缓走来走去,大厅之中显得十分压抑严肃,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打搅秦峰。 终于,张飞忍耐不住心中猫爪子挠的感觉,顶着一张黑脸,小心的说道:“主公,究竟是什么事情啊,是不是要打仗了,主公放心,要是有敌胆敢犯我幽州,末将请命先锋,用某手中长矛,为主公杀敌宵小!” 张飞豪气义薄,大着嗓子,让秦峰转头。 其余众人也是一样,对着秦峰大吼道:“愿为主公杀敌分忧,马赴疆场!”请命之声嘹亮宏大,铿锵之言皆是诸将肺腑之词,毫不作假。 秦峰点点头,笑道:“诸位之意,秦峰明白,能有众位将军携手助我,何愁大事不成,只不过这件事情,哎······”秦峰叹了口气,说实话现在的幽州真的不适合大战,虽然他也想直接出兵杀他个血染青天,可是身为幽州之主,他还有很多事情考虑,不能脑袋发热,幽州需要休息生养。 郭嘉一看秦峰的模样,心中有些异样,曾今的秦峰可不会这个样子,不过想想他身上的担子,郭嘉倒也释然了,他了解秦峰身后的期望,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感觉轻松,实在是太重了。 不过身为秦峰的结拜兄弟,郭嘉一直都想帮助他,此时见到秦峰有难处,毫不犹豫的说道:“主公,我等为臣,为主公分忧乃是我等分内之事,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主公为何不说一说,究竟何事,我等愿为主公分忧!” “主公!” 众人面露期待,他们都是自愿追随秦峰的,自当为秦峰排忧解难,疆场杀敌有武将冲锋陷阵,大战布局谋划有谋士左右时局,排兵布阵。 秦峰看着众人,心中顿生豪气,有这么多人帮助自己,文臣武将不缺,自己又有什么不放心的,集思广益,广开言路才是帝王圣明之道,秦峰一念通达。 于是,将手中的文书交给郭嘉,缓声道:“奉孝,看看,这些家伙心中可没揣什么好事,一肚子坏水,来者不善啊!” 郭嘉接过文书,便看了起来。 不多时,郭嘉同样皱起了眉头,探子在信中说中原诸侯在刘焉这个昔日盟主的号召下密谋,似乎是有意针对幽州,针对秦峰这个秦皇后裔。 虽然不知道诸侯们具体有什么交易,可是谁都知道面对天下诸侯的进攻,谁都挡不住,更不必说此时新定的幽州了,人心未稳,这个时候大战绝对会伤筋动骨,幽州兵马不多,能不能抵挡得住诸侯们还不得而知,要不是江东船运五千精锐士卒而来,幽州的力量说不定更弱。 看着郭嘉也皱起眉头,周瑜等人也接过文书看了起来,可是很快大家的表情都变成一样的了。 张飞急切,一把从赵跃手上把文书抢了过来,环眼望去,不过他却是越看越欢喜,并没有像郭嘉等人那样愁眉苦脸,让所有的人都迷惑了,这什么情况。 最后张飞甚至大笑了起来,嘿嘿说道:“好,终于有仗打了,好久不饮血,老张的长矛都要淡出个鸟了!”这时,旁边的许诸拐了一拐张飞,示意秦峰等人。 张飞打眼一看,才发现他们都黑着脸看着自己,一下子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主公,俺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继续。” 扑哧! 众人被张飞这么一闹,差点笑喷。 秦峰指着张飞,很无语,都不知道说什么,就连郭嘉都对着张飞举起了大拇指,这厮很强悍! 不过打闹是打闹,正事是正事,不能混为一谈,一笑过后众人收回了笑容,秦峰对着郭嘉道:“奉孝,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有何良策没有?” 郭嘉凝眉深思,轻轻摇了摇头,面对诸侯们的强势,幽州仅凭一己之力很难抵挡得了,就算幽州有燕云骑这等大杀器,无敌的骑兵。可面对绝对的数量上的诸侯联军,却是难以胜之。 不要说幽州军数万军队被数千燕云骑大败俘虏的事,那仅仅只是意外,要不是幽州军三番四次进攻白家堡失利,军心不稳,士气不足;再说燕云骑凶名威慑北疆三千里,让人闻而生畏,幽州军同样如此,所谓三人成虎,北疆之地的人都已经把燕云骑神话了,幽州军士气全无,又被燕云骑突袭,怎能不败。 可是这下面对的是中原诸侯,他们可没听说过什么燕云骑,就算听说过了也不至于像北疆百姓军队那样畏惧,所以燕云骑并不能起到威慑作用。 秦峰又见目光转向周瑜、赵跃二人,可是他们同样深眉紧锁,至于那些将军门,关羽一脸冷漠,不断捋着自己的美髯,许猪傻不愣愣的正在鄙视,白挣太小在众人面前似乎有些局促,秦峰叹了口气,心道这些诸侯们可真及时。 就在这个时候,郭嘉说道:“主公,我想中原诸侯们不可能再同心协力,他们只是因为主公的出身而心生不安,毕竟主公的出现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变数,所以他们不可能默契相合,这就是他们的破绽。” 秦峰点点头,的确他是个异数,本来大家都是诸侯,不是豪门大族,就是一方权贵,就算刘焉等人就算打着汉室宗亲的幌子,他们都不是那么十分在意,可是秦峰这一下就以秦皇后裔,血脉正统出现在天下,很多士族们对秦峰一定会心有趋附,这样一来,就显得秦峰比他们都高贵正统,这是他们不能容忍的。 秦峰看了眼周瑜二人,同样他们也点头,秦峰便道:“奉孝接着说。” “诺!如此一来,主公需要遣派使者游说诸侯,陈述利弊,其实嘉估计这只是刘焉等汉室之人心有不轨,其余诸侯是没有多少心思此时与幽州大战的,毕竟他们辖地内还有大堆的事情,称王不久,他们也不会想贸然出兵。 百姓们都讨厌战乱,诸侯们不会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们要防范的只是刘焉等汉室之人,其余诸侯除了并州丁原之外,或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当然要是我们不堪一击,那些人也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撕下我们一片肉。 所以这个需要交好其余诸侯,金银财帛贿赂那些诸侯的宠臣,帮我们说话,到时候就会少许多压力。而且,主公,你不认为这还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吗,一个主公名震天下的机会,让这个秦皇后裔之名传彻天下的机会,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才华之士前来投奔。” 秦峰一顿,想了一想郭嘉说的话,发现还真是,先不说当初刘焉诸侯联盟讨伐天国黄巾,尽管张宝弃洛阳,逃往青州,但是所谓的诸侯会猎其实是一事无成的,他的声望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诸侯们内心中彼此提防,其中龌龊不足与说,谁都心知肚明,毕竟陶谦的徐州还在那摆着呢,谁敢那么放心所谓的盟友,所以他们之中一定大有文章可做。 而且郭嘉所说扬名的,也确实在理,可秦峰还有一点担忧,大秦在现在的名声可不怎么好,而且毕竟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了,个皇族后裔管用吗,还有就是那些所谓的文人学士据对会大放厥词,污蔑秦朝,这是不容置疑的。 想到这儿,秦峰就问道:“奉孝,我为大秦皇裔,到时候诸侯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泼脏水的机会,我不想始皇帝陛下再次蒙羞,那些酸儒到时候难免大放厥词,这也是一个问题啊!” “主公,我可不信你没有准备,这就不是个事儿!”郭嘉笑了笑,对着秦峰道,既然秦峰当初对着幽州降卒干宣示自己的身份,那就不会没想到这些,毕竟秦峰的智慧他是知道的。 秦峰一笑,他当然有杀手锏,当初始皇遗卷可是记载着一切的,随即看着郭嘉道:“呵呵,好你个郭奉孝,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这样,派遣使者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可是大事,绝对不能有失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风雨欲来(下) 平时不羁浪荡的郭嘉郑重点头,大事小事郭嘉还是分得清的。 随后秦峰又道:“公瑾,孝节,这段时间中原众诸侯一定不会让幽州安宁,而且,我想他们会利用流言攻势,先打击我幽州军民,在我身上做文章,你们需要做好安抚民心的准备!” 周瑜、赵跃应命退下。 秦峰展了展衣衫,又看着众位将军,大声道:“诸位将军,幽州面临危机,但是我幽州将士何惧一战,犯我土地百姓者,杀!到时候,还希望众将奋勇杀敌,让敌人见识一下我幽州男儿威武雄风!” 秦峰杀意纵横,气势逼人,脸上肃杀冷漠。 张飞、关羽本就是幽州人,此时尽皆满脸涨红,只不过一人本就是红脸,看不太出来,只不过丹凤眼一眯透射出来的杀气告诉了众人,他的刀已经饥渴难耐,而张飞黑脸激愤,早就期待一战了,举着拳头大吼道:“愿为主公赴死!” 秦峰点点头,这一次危机他坚信可以度过,要争霸天下,寰宇独尊就必须有面对一切的勇气,战胜一切的信心,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这么一点困难又有何惧! 就在这时,周瑜再次站了出来,对着秦峰恭敬道:“主公,还有一件事情,拖得已经够久了,此时不得不做了!” 众人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秦峰,只有赵跃知道周瑜又想说什么了,只不过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心中也是期望秦峰能答应这件事,毕竟大战将起,秦峰若这个时候成事,对幽州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公瑾,什么事情让你这般重视啊?”秦峰也不知道现在除了对付居心叵测的诸侯们,还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做的了,于是看着周瑜询问道。 周瑜目不斜视,缓缓答道:“主公,天下早已经不知几人封王,几人觅侯,如今主公坐拥幽州之地,身为幽州之主,却是不能再拖留这个问题了!” 周瑜看着秦峰将眼睛眯了起来,却依旧如是说道,他相信秦峰值得他追随,这件事情对幽州干系重大,对军心更加干系重大,秦峰这个时候只是盯着一个秦皇后裔的名头,作用幽州却是远远不足,诸侯尽皆为王,不管这是谁封的,王就是王,天下人都知道了。 王可以征伐不臣,秦峰无甚功名却坐拥幽州,不合礼法,诸侯们若以此为借口,对幽州而言却是一个大大的打击,而且幽州百姓也会喘喘不安。 大堂之内一下子肃静了下来,谁都知道这件事情真的可以做了,不过碍于秦峰一直压着,他们也不好说,毕竟他们不知道秦峰究竟是怎么想的,贸然进言只怕会引起秦峰的误解,可是今天周瑜竟然直言不讳,让众人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们甘愿追随秦峰,不仅仅是因为秦峰的个人魅力,尊贵身份,更有看中秦峰的资本,追随秦峰能扬名立万,能建功立业,荫及子嗣,光耀门楣。 一将功成万骨枯,征战沙场觅封侯,乱世之际正是时势造英雄,秦峰有明主之像,争霸天下的野望,俗话说得好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们都是有抱负的人,就算与秦峰有情,但是彼此开始的揪扯却是因为利益! 他们为秦峰卖命杀敌,秦峰给他们荣耀,这就是帝王与臣子。 可是到现在秦峰自己都没有官爵,就算坐拥一州之地,可天下人谁又知道幽州多少事情,谁又知道他们这些将军谋士,籍籍无名不可怕,可怕的是让人看不到希望,秦峰必须处理好这些。 现在面对的只是寥寥无几的人,可将来呢,谁说的准,他们可以心甘情愿为秦峰杀敌,可后来人会不会这样想,谁都不知道,人心复杂! 待得秦峰缓缓坐下,郭嘉却也站了出来,对着秦峰道:“主公,嘉也认为此时时机已经成熟,主公当称王天下,让天下人看看幽州,另外这个时候主公能称王对幽州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可以激起幽州军民杀敌御敌的决心,请主公三思!” “主公,跃也认为这的确是最佳的时机,上攻下曰伐,大义在握,征伐不臣,诸侯们就是因为主公此时根基不稳,想趁火打劫,以大王之道攻打幽州,天下百姓都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就算是幽州军民莫不都会惴惴不安啊,主公这个时候称王,对于稳定民心,激励士气决计是最大的鼓舞,主公三思!” 赵跃同样站了出来,这个时候,三大谋士已经亮出了自己的态度,在他们眼中此时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的利益,而是秦峰势力的利益,秦峰嘴角掀起,他深知如此。 看了一眼郭嘉,笑了笑道:“奉孝,贾诩先生应该有东西让你交给我,想必你说的和贾先生差不多,不知道贾诩先生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郭嘉一愣,不可置信道:“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可是主公你是怎么知道的?” 瞪大了眼睛,郭嘉一脸见了鬼的模样,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秦峰。 秦峰打开一看,贾诩早就料到今日之事,秦峰久不称王就是因为江东之故,他在幽州称王那不就是幽州王,他认为对于江东是不公平的,而且江东那些人会怎么想秦峰有些担心。 不过贾诩信中提到了几件事情引起了秦峰的注意,其一,当初被请到江东的曹操跑了,消失在了江东之地,不过他却是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几个字,让人告诉秦峰,他赌了! 曹操能离开江东,其实也是秦峰暗许下的,否则曹操是跑不出去的,当初和曹操下了一个赌注,曹操要是答应,那就默许他离开,要是不答应想要悄悄离开,那就杀无赦! 既然贾诩这样说,那就是说曹操答应离开了,秦峰嘴角缓缓掀起,又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挣脱了束缚,要翱翔九天了,三国奠基人曹操,刘备,孙坚,三有其二了,秦峰寻思着,他是不是应该把孙坚也放出来呢。 这个时候的孙坚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在江东率领军队四处征伐蛮夷,乐不思蜀,忠心于秦峰,再说江东之地任何人都不能染指,这时底线,有贾诩这位彪炳史册的毒士,他很放心,最不济不是还有秦家,还有老秦人在江东嘛。 其二,就是逍遥楼密探探得江东有百家之人出没,似乎是想要联系江东之主,这件事情让秦峰很重视,江东之主是他,这件事情几乎没有几人知道,除了他的心腹们,外界更是没有人。 百家人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没有明目张胆可能是因为老秦人的出现,毕竟他们对于这莫名多出来的人很不感冒,在他们的老窝之中也都有记载老秦人的,所以心有疑惑。 就在这时,秦峰感觉眼前一亮,他突然有了一局很大很大的棋,若是可以成功,将来的收获一定会盆满钵溢,甚至可以解决那些后顾之忧,而且,还可以将现在纠结的事情完美解决,这的确是一件好事,贾诩在信中也有所隐晦的提及。 其三,就是对于秦峰在幽州称王天下的见解,他认为秦峰的确是到了称王天下的时候了,毕竟秦峰秦皇后裔之名已经流传天下了,很多人对这个大秦皇室贵胄充满了兴趣,贾诩建议这个时候的确是最好的机会,不能错过,至于江东,有秦峰的父亲等人镇守,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慢慢将贾诩的信看完,秦峰吐了口气,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看来称王已经势在必得了! 众将见到秦峰看了贾诩的信,依旧没有表态,心中有些不解,按理说贾诩应该也是赞同秦峰称王的,可是为什么秦峰还不动作呢,不过很快众人相视一眼,对着秦峰连声跪拜道。 “请主公三思!” “请主公三思!” “请主公三思!” 众将激愤进言,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看到众人的目光灼灼,秦峰笑着点点头,得到秦峰的许可,众人莫不喜笑颜开,兴奋激切。 只见秦峰重新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道:“诸位,其实这件事情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决定,是因为江东之事,诸位都是我之臂膀手足,都知道江东之事!” 秦峰巡视一眼,这些都是秦峰最基础的根基,都是受重视信任的人。 等秦峰说完,众人也都点头称是,江东之主就是秦峰,在场的人也都知道,不过秦峰此言却是依旧叫众人倍受感动,能得主公如此信任,虽九死而不悔!对于秦峰称王之事一直的拖延,他们也明白了,毕竟两地相隔胜远,秦峰在北边称王,置江东于何地,他们心中会不会有不满,作为主公的秦峰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不过,接着秦峰又说道:“诸位,今日诸位的当头棒喝令秦峰清醒,诚如诸位所说现在的确是称王最好的时机,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对于我之前的瞻前顾后,峰向诸位认错了,还望诸位莫怪峰,今后秦峰若是有错,依旧希望像现在这样直接指出,秦峰一定会俯首相闻!” 众人连道不敢,既然事出有因,他们也不会抓住不放。 随即秦峰肃然道:“诸位,既然大家都认为称王之事势在必行,那秦峰就称王幽州,不过,却不是幽州王,而是秦王!其余诸事还希望奉孝、公瑾、孝节安排称王诸事!” 风雨欲来,乌云满天,幽州或许面临着再一次的动荡,这台历经磨难的机器再次开动起来,幽州上下不断变动,无论是秦峰称王之大事,还是诸侯居心叵测,都不得不注重。 第二百四十四章鹿门才俊议幽州 紧罗密布,不论是中原诸侯们,还是幽州北疆之地,一时间都忙碌了起来,不约而同的准备着,而且一则消息开始在街头巷尾传开,甚至有了燎原之势。 还有许多的文人开始参与其中,中心只有一个,那就是暴秦! 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秦朝的暴虐,秦始皇的昏庸残酷,更是将秦始皇焚书坑儒,穷兵黩武,嗜杀成性等各种事迹传遍,千古一帝秦始皇成了一个堪比夏桀商纣的暴君,而秦朝同样未能幸免,许多的文人竞相污蔑,将一个伟大的皇朝描述成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皇朝。 之后,又有文人指出所谓的秦皇后裔就是秦始皇的的子孙,是魔鬼的后人,是该死的前朝欲孽,天下人得而诛之,更有许多的人明文辞赋斥责所谓秦皇后裔实为祸国妖孽,不该存于世上。 笔征口伐愈演愈烈,弄的天下百姓惶惶不安,很多士子也都开始踹踹难测,开始对于秦皇后裔他们抱有强烈兴趣,但是现在他们滞退了,百人之口胜于洪川。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对这件事情盲目相信,虽有三人成虎之说,但是同样也流传着流言止于智者的名誉,很多的有识之士都开始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经过一番调查,他们都不难发现这些所谓的文人都只是为诸侯服务的御用笔人而已。 那么用意何在,就不得不值得深思了,之后很多有心人便发现诸侯们军队的频繁调动,很显然这一切都是诸侯们在为自己发兵做前奏,或许不久的将来,刚刚平静一些的天下又要开始战火纷飞了。 不过,很多有识之士,尤其是那些对那个秦皇后裔,幽州之主有兴趣的文人才智们开始关注,不知道他会怎样强有力的反驳诸侯们的阴谋,至于那些人说的所谓秦皇暴虐,秦朝怎样不堪都被自然过滤了。 只要是胸有材料的人都知道,胜者为王,秦朝二世而亡不是因为秦始皇,当然或许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可他们都认清了一点,那就是在秦始皇在位的时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人敢反? 只不过后来祖龙死而地分,二世皇帝胡亥听信奸逆,荒淫无道,残暴统治,大享宫廷之乐,继续修建阿房宫,横征暴敛,赋税超过农民收入的三分之二,重赋繁役,苛法酷刑,最终一个诺大强悍的秦王朝一朝崩塌,二世而亡。 汉高祖刘邦乘机起兵聚义,最终击败项羽,成就大汉王朝百世之基,可是汉承秦制这是不可磨灭的,就算史书上再怎么诉说秦朝之不堪,这一点都不能磨灭,大秦的强大令草原人臣服,不敢南下而牧马。 所以,胸有韬略见识的人是不会盲目相信诸侯们放出的风声的,诸侯无道群雄争霸,他们不会偏袒谁,也不会支持谁,只会在暗地里窃视谁可以征服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付出胸中才学,谁才是明主雄才。 风起云涌中原地,大浪淘沙战场兵! 荆州,鹿门。 山上,一群少年正在激情热烈地讨论,彼此之间互不相让,面红耳赤,而争锋相对的内容却正好是现今天下的热门,幽州之主,秦皇后裔,以及现在流言肆蔓有关秦朝的事情,诸少年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过却有三个奇怪的人没有说话,一人面目较大,其余二人皆是少年,他们相对而坐,彼此含笑看着议论不一的少年郎,其中一人眉清目秀,双目炯炯有神,神采飞扬。 还有一人年龄比之众人稍大稍许,不过却很有神韵,书生面间生侠气,居中而坐,还有一少年最是奇特,因为他面目并没有其余人那样俊秀,相反,却有些丑陋,但是那一剑眉之下,闪烁着的却是孤傲的眼神,似乎一切都不被放在眼中孤傲,面目不俊却别意一番气度。 无论是议论纷纷的少年郎,还是三位异于常人的少年,他们都是荆州鹿门子弟,荆州鹿门在这荆襄之地明传于外,俊杰辈出,人杰地灵,不知有多少少年才俊慕名而来。 鹿门有三位德高望重的名宿,庞德公、司马徽,以及荆州大户黄家黄承彦,三人躬耕于畎亩之中,日落而息,授人学问,三人本是志向相同的好友,世交多年,后来不愿出仕做官便在荆州鹿门山上建了这么一座学院,为的只是将自己的一身学识教授给年轻的才俊,隐居避世至此,刘表曾经也到过这里请三人出山,不过却一直没有成。 这些少年们都是鹿门的精英,这时只见庞德公与司马徽说说笑笑走了出来,众俊杰看到老师出来,连忙上前见礼,恭迎二人。 除了三位少年中较大的一人,其余诸人尽皆执弟子之礼,一少年见礼之后立马就问道:“老师,弟子等人辩驳时日多矣,可是谁都说服不了谁,请老师斧正!” 庞德公见状,与司马徽相视一笑,和蔼道:“广元有何疑惑,不如说来一闻。” 石韬恭敬道:“老师,对于幽州之事,我们都很疑惑,天下诸侯纷争不断,此时却惊闻幽州之主乃是当年秦皇后裔,诸侯们必心生间隙,针对幽州,现下天下文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我等弟子对幽州的看法不一,弟子认为幽州之主这一次是躲不过诸侯联盟的,毕竟秦朝留给后人的只有暴虐,对于这样的皇族后裔,是没有人看中的,可是公威和州平却不那么认为,请老师解惑!” 庞德公微微一笑,不作言语,看向孟建二人,问道:“你们怎么说?” 孟建执礼说道:“老师,我们认为幽州之事不足与论,正所谓成王败寇,拿秦朝之事说幽州之主一点而论,却是大话了,毕竟此时的幽州之主并没有和当初的秦朝一样,再者说,诸侯之间未必就是因为秦朝之事,而是因为他们不想有一个地位尊贵的人成为一大诸侯,与他们分食天下,幽州之事此时不宜早做定论。” 庞德公点点头,却还是没有说话,众人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司马徽,只不过司马徽微微一笑,说道:“好,好,好!”让众学子眉生黑线,司马徽好好先生,又发作了。 这时,庞德公说道:“你们可知道幽州之主究竟是谁?” 众人一愣,随即摇头不知,只听庞德公道:“那你们是否知道颍川三俊杰之名?” 这下众人连连点头,对于当年颍川出了三位少年才俊,游历天下,见识广博,为人所称颂,尤其是秦子风,更是留下无数佳话,大汉十三州几乎都有他的足迹,可谓是名噪一时,只不过后来据说秦家忤逆,消失无踪了。 石韬话道:“老师,这我知道,颍川三位才俊分别是鬼才浪子郭嘉,王佐戏志才,还有最出名的圣才秦子风,三人当年名震天下,颍川地杰人灵,更是为世人敬仰!” “没错,据说三人还是结义兄弟,只因情投意合,曾经在颍川书院无有敌手,世家子弟,寒门人杰尽皆败于三人之手,后来结伴而行,甚至传言月旦评的许子将也因三人而关闭山门。”孟建接着说道。 说起这三人,就连坐着不言语的三人都目露精光,看上去很是热枕,庞德公点点头,微笑道:“没错,就是他们。” “老师,这和我们说的有什么联系呢?”崔州平疑问道。 庞德公挥了挥手,制止了崔州平道:“州平莫急,这当然有联系,因为幽州之主就是颍川秦子风!”庞德公一石惊起千层浪,说出的话让众人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 只见三个奇怪的人中年长的一人一下子惊起,激动道:“庞德公,此言可当真?”众人还没有从惊讶中醒悟过来,却见到他这么兴奋,庞德公也很疑惑,不由道:“元直,怎地这样失措?” 徐庶捏紧了拳头,生怕庞德公说错了,竟然失礼到没有回答庞德公,却反问道:“先生说的是真的吗?” 看到激动不已的徐庶,庞德公笑笑道:“呵呵,难不成我会骗你?” 徐庶一下子面目欣喜,同时心底松了口气,随后才发现自己的失礼,对着庞德公抱歉:“庶失礼了,还望先生勿怪。”庞德公摇头,他还不曾见过徐庶这样子,徐庶一直以来都镇定泰然,遇事不惊,其个人修养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文韬武略也有所成就,和他们也算是好友。 见到徐庶的失态,便有了好奇,一问之下才知道当年徐庶承遇难蒙秦峰相救,之后慷慨解囊救助他,帮助其年迈老母,活命之恩徐庶一直难以忘记,更何况他本是游侠,秦峰点破其从了文,有今日之成就,秦峰之恩大如天。 可是后来得知秦峰一家泯难,徐庶曾经对腐朽的汉王朝怨恨甚大,直至灭亡,今日偶得秦峰消息,徐庶怎能泰然,重得恩人在世消息,甚至还是一方诸侯,徐庶已经抑制不了心中激动。 众人已经明晓其中缘故,可是对于幽州之主便是秦峰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他们都有些异样的感触,当初对秦峰这个名传天下的少年才俊神童,一生奇幻多姿,很多人都对他感兴趣。 “老师,秦子风是幽州之主,那当初秦家遭受的事情就是真的了,秦家真的是秦皇后裔!”俊朗少年诸葛亮再也不能云淡风轻,他对秦峰一直都视为对手榜样。 庞德公点点头,随后说道:“秦子风之才谁都知道,所以现在对幽州之事妄下结论是不明智的。”然后对着丑陋孤傲的少年说道:“士元,你怎么看?” 第二百四十五章秦王峰 丑陋孤傲少年却是庞德公的侄子庞统庞士元,只见他丝毫不拘束,只是淡淡说了句:“天下无人能败秦子风!”一句话道出了他对秦峰的信心,更说明了他对诸侯们的蔑视。 庞统的话让众人侧目,就连庞德公也是一样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的侄子对秦峰会有这么高的评价和肯定,而且庞统也不是一个轻易下结论的人,荆州诸才俊之中,诸葛亮和庞统是他最看好的两人之一,庞统这么说那说明将来庞统要是选择出仕的话,一定会去幽州。 可是不管众人怎么想,庞统依旧面不色变,双眼中闪烁的精芒和他的坚持一样。 在场众人中,徐庶是很了解庞统的,经他这么一说,徐庶惊讶的看着庞统:“士元,你这是?”不知徐庶有这么一问,几乎所有的人都想知道,为什么庞统会这么说。 诸葛亮眉头轻皱,或许他知道些什么,因为他和庞统不久前就辩驳过此事,但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才就此作罢,两个同样天才的人争锋相对。 庞统一挑眉头,对着众人道:“天下大势自古就是这样,合合分分,英雄不会拿历史说话,天下诸侯之所以攻伐秦子风,不外乎他们在畏惧,畏惧秦峰,畏惧幽州罢了,现下汉失其鹿,群雄共逐,却拿前朝秦皇说话,就凭这一点他们就是败了,秦皇大帝千古第一,谁有资格评论! 汉皇继承大统,然而却依旧继承的是秦朝时的制度,一边拿着别人的东西,一边还说别人的不好,所为文人儒士,不过尔尔,吾不屑与之为伍,秦子风少有俊才,天下少有,遍观诸侯,谁人能比,现下又有秦皇后裔之尊,统敢言之,秦子风这一次必会让诸侯望而却步,甚至徒做嫁衣!” 庞统侃侃而谈,言辞犀利,同时也将众人的视野转遍天下。 庞德公抚须而笑,虽然庞统锋芒毕露,但是他说的却也无可厚非,所谓士子为帝皇服务,辅佐王侯,庞统现在就已经看出了很多事情,他怎么选择庞德公是不会干涉的,再说他们对秦峰也很看好,曾经甚至还和秦峰同席而论,自然知道秦峰的才能。 “老师,弟子不那么认为!”诸葛亮看了一眼庞统,微微说道。 庞德公一愣,转而看向诸葛亮,和蔼道:“孔明怎么说?” 诸葛亮眉头一挑,言道:“老师,秦子风虽然有俊才,但是困于北疆之地,诸强环伺,犹如笼中之鸟,想要挣脱必能与登天,东临大海,西接并州丁原,此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诸侯,帐下兵马强壮,战将诸多,文人谋士不少,南临冀州张梁,黄巾军的主力强兵几乎都在冀州。 青州张宝玉张梁本是兄弟,现在已经平定青州,拥兵百万,若冀州有难,青州定会出兵相助,而北方还有鲜卑、乌桓等外夷环伺,难以有所作为,除非秦子风有逆天之能,或者说四周诸侯有所差池,否则秦子风必定困于北疆一隅之地,想要开拓疆土难! 再者说,秦子风再怎么说都是前秦后裔,不得人心,就算身尊富贵又能如何,天下人是不会认同的,汉室宗亲仍有人在,想必也不会让秦子风好受,众口铄金之时,秦子风百口莫辩,毕竟当年秦始皇暴虐,大秦严酷立法,百姓无有活路是不争的事实。” 众人听着诸葛亮的话不由的点头称是,但是庞统却不以为然,如今诸侯在他眼中犹如土鸡瓦狗,冀州张梁莽夫之辈,并州丁原心大于天,但是难有容人之量,青州张宝不足与说,至于对秦汉之事,他更是嗤之以鼻。 似乎是看到了庞统的蔑视,庞德公问道:“士元,你觉得孔明所言如何?” “哈哈哈,荒谬之言,有何可说的,只需放眼一观,这一次秦子风说不定会让我们眼前一亮,甚至秦子风会让天下人认清楚他是一个雄才!至于众诸侯图谋幽州,不足与说!”庞统不做辩驳,轻笑而过。 司马徽与庞德公相视一眼,对这两个弟子之间的较量,他们没有做什么评论,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对错之分,他们现在已经成器,至于将来如何,路由自己选择。 “好了,大家对幽州之事不必再说了,相比很快就会有结论了,诚如士元所说,眼观即可,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该教授的,我们都教授了,其他的就靠你们自己了,今后你们的路自己选择,从今以后鹿门封山,你们都下山!”庞德公有些伤感的宣布道。 众弟子心中倏然一紧,连忙道:“老师,您要赶我们下山?” “老师,弟子何错,请老师责罚,莫要赶我等啊!” “是啊,老师!” 怎奈庞德公长袖一挥,严厉道:“真正的人才不是闭门造车而成的,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学学才有登高博览的一天,尔等都去!” 随后和司马徽二人转身离去,留下茫然不知所措的一群弟子。 徐庶早鹿门已经呆了许久了,现在得到秦峰的消息恨不得插翼而去,便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庶便要离开了,今日之后下次相见就不知何时了,万望众位保重!” 众人一愣,看着要离开的徐庶,不过转瞬便想通了,他此行该是幽州,只不过庞统罕见的拦了下来,道:“元直莫急,老师不是说等幽州事毕之后再下山吗,何必这么着急,这段时间我们就等一等,看看秦子风该如何处理,顺便我等在一起求学多年,就这么分开,岂不憾事,一定要畅怀开饮才对。” 石韬、崔州平等人也忘记了要离开之事,争相起哄起来,徐庶无奈,最后选择留了下来,众人情深意切,离别之际难免忧伤,这几天饮酒开怀也是一大美事。过几日再离开正好。 就在这个时候,天下局势已经乌云密布了,越来越疯狂的流言冲击着人们,中原很多百姓都开始对幽州莫名的仇恨,尤其是诸侯们不择手段的抹黑幽州,让不明就里的百姓开始仇恨幽州。 大秦暴虐是前史,秦皇后裔也很残暴无道,幽州之地的百姓处于水火之中,等待救援,他们渴望诸侯们解救他们于水火,这就是现在百姓们知道的,也是诸侯们宣布的。 一场硝烟正在酝酿,士兵们正在厉兵秣马,准备杀敌建功,诸侯们密谋幽州历历在目。 可是幽州一直以来的沉默让许多人不明所以,这样众诸侯更加不留余力抹黑幽州,幽州此时百口莫辩,幽州词穷,默认,幽州之主残暴无道,面对仁义之士,无脸辩驳等等,更让许多百姓坚信了幽州邪恶之事。 就在众人以为幽州真的无可救药的时候,幽州之主公然宣布了自己的身世,一檄《告天下书》石破天惊,将原本一言之堂的天下水搅浑了。 檄文中叙说了幽州之主的身份,第一条就叫天下无数人瞪大了双眼,幽州之主竟然是当年天下名儒郑玄之弟子,名士蔡邕之女婿,颍川神童秦子风!竟然是消失已久,曾经在天下各地留下无数佳话,无数士子崇拜敬仰的才子秦峰,他们不敢相信曾经令人扼腕,感叹英年早逝,天妒英才的秦峰竟然会重新出现,还会以这样的面目出现! 不知有多少人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瞪掉自己的眼珠,可是之后的消失则更加让他们充满了不可置信。 秦子风当年因受小人迫害,奸臣当道,天子昏庸,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秦家,差点令一代英杰泯然于世,后来秦家举家搬迁,又受到追杀残害,或许是天见尤怜,秦家躲过一劫,秦子风隐世幽州。 可是幽州北疆之地,百姓苦不堪言,幽州刘虞纵容草原人,以仁义之名坑害幽州百姓,致使幽州百姓遭受草原人的烧杀抢掠,百里难觅烟火,千里白骨遍地,天怒人怨。 秦子风不忍,于是接纳流民,自己组建燕云骑,开始对抗草原人,阻止草原人掠边,经过多年血战,终于使北疆之地三千里安宁,草原人不敢南下牧马。 燕云骑惊煞了天下人,这些年经过南来北往的商人之口,燕云骑在底层其实已经名传天下,尤其是商贾之流,他们都知道因为有燕云骑他们才能安生的做生意。 可是现在燕云骑却是秦子风组建的,只是为了保护幽州百姓,一石惊起千层浪,很多人都呆了,那些抹黑幽州的人此时竟然无言以对。 之后檄文中还提到幽州百姓受够了刘虞所谓的与夷和平政策,他们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去,之后幽州世家、将军、士兵百姓齐齐拥护秦峰做了幽州之主,深受民心。 可这还不算完,随后秦峰公然宣布天下,以秦皇后裔之名,自封秦王,幽州百姓自相庆贺,恭称秦王峰!至此,天下又多了一个诸侯王。 随后秦峰亲口在檄文中反驳了不久前诸侯们对幽州的污蔑,对外称这是诸侯们对幽州的诋毁,幽州百姓现在过得很好,前所未有的好,若是有人不信,大可前来幽州一看便知,但是若有人心存不良,幽州必定不会坐视不管,胆敢犯我幽州边境者,虽远必诛,胆敢伤我幽州百姓,刀兵必究! 面对幽州强势的反击,诸侯们一时之间竟然无言反驳,可是,一切都还没有结束,秦王峰随后在一次扔出了一个超级大炸弹,震翻了天下。 第二百四十六章始皇遗旨惊天下 群民激愤,士子风流,在波涛云涌的乱世,英雄奸贼上演人生百态,庶民寒士随波逐流,诸侯们对幽州的传言在秦峰一檄《告天下书》之后了无痕迹,似乎这件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 可是,幽州的反弹却不仅仅如此,秦王峰宣告天下他的确是当年秦皇后裔,可是他为他的祖先骄傲自豪,是他的祖先统一了华夏,建立了华夏文明! 秦皇霸气千古无一,寰宇共主唯我独尊! 秦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强国请服,弱国入朝。 创立皇帝制度,史无前例,三公九卿,奠定中央集权,废除分封制,实行郡县制,利民利国,统一文字、货币和度量衡,车同轨中原之地焕然一新,开启新时代! 北击匈奴,修筑万里长城,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北疆之地诸草原之部落莫不慑服!兵出,南服百越,百越之君莫不畏惧秦皇威武,大秦兵锋之利,俛首系颈,委命下吏。 可是幽州的声音并没有能一直停留,天下文人开始逐渐反驳,第一点就拿秦皇焚书坑儒之事而言,直言秦皇暴虐,不尊圣人之道,不懂礼仪之论,随后还有人引经据典,大汉太史公曾有言曰:“秦王怀贪鄙之心,行自奋之智,不信功臣,不亲士民,废王道,立私权,禁文书而酷刑法,先诈力而后仁义,以暴虐为天下始。” 纷纷扰扰,还不曾开战,文人之间就已经开始打起来了,笔征口伐不绝于耳,你来我往精彩绝伦,只不过百姓们现在已经麻木,不知道该相信谁,能不能相信,他们只希望有一个安定的家,躬耕自食而已。 可惜,谁都知道乱世之际人命犹如草芥,这等期望更是不可能之事,天下文人儒子之间的口战笔伐白热化,谁也胜不了说,幽州虽处北寒边疆之地,可也不乏文人墨客,学子良才,所以面对那些为众诸侯效力的文人们倒也可以相拼一二。 就在这个时候,秦王峰再一次出手,将当年秦始皇帝的两卷圣旨公布天下,两卷圣旨却引起了惊涛骇浪,拓本在悄无声之中传遍了天下,弄得人尽皆知,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躬耕士子都知道了。 秦朝秘辛首次揭露天下,让世人侧目诧异。 他们发现秦朝的灭亡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大汉高祖皇帝能得到天下,能有楚汉之争似乎也只是命运的安排,因为始皇遗旨中提及的当年秦皇军队还有八十万没有动。 八十万强悍的虎狼之军啊! 北疆蒙家军三十万驻守北边,防备匈奴南下,长城之外是虎视眈眈的饿狼,可是面对兵甲建制一应俱全,兵戈锋利,秦剑嗜血,匈奴人硬是没有胆敢趁此华夏大乱之际杀入中原,因为有着虎狼军士们的兵甲! 三十万人看着自己的国家灭亡,看着大秦坠落地狱,手中有兵锋之利,胯下有强军健马,背负强弩弯弓,可是,他们遵从始皇帝的指令,眼睁睁看着大秦灭亡,而没有动一兵一卒! 当秦国国祚受辱之时,他们只能看着,将心中的愤怒挥洒在长城之外可恶的匈奴蛮夷身上,用手中的刀兵箭矣杀敌泄愤,他们痛苦难当,咬碎了牙也只能忍恨吞下,再一次举起刀兵冲锋陷阵,杀那些对华夏名族虎视的群狼! 千里埋忠骨,万马载勇士! 第二圣旨上提到的却是五十万老秦人南征百越,至死无归,五十万强悍的老秦人,热枕的老秦人在始皇帝一声令下,没有丝毫犹豫整军备马,开向了原始荒芜的南方。 多少人死在征战的路上,多少人死在恶劣的未知中,死在原始森林的噩耗下,可是他们没有停下步伐,他们的战车在前进,他们的箭矣在奔射。 终于,在他们的双手下,开出了灵渠,打出了桂林、象郡,开疆扩土,可是他们依旧没有放下刀兵,没有荣归故里,始皇帝陛下说南方需要他的子民帮助,需要他的子民镇守。 五十万老秦人没有丝毫犹豫,他们留了下来,他们铸剑为犁,开拓这块荒莽之地,他们舍弃了关中的美好,在这里坚守着,因为始皇帝陛下需要他们! 可是,当中原乱起,秦国摇摇欲坠的时候,当老秦人们举剑想要挥师北上,拯救他们的国家的时候,始皇帝陛下给了他们一份密旨,他们不能动,他们依旧要镇守南方,不得让异族窃视华夏! 于是他们忍着心中刀绞般的疼痛,含着泪看着老秦的国度倒下,捏起拳头与天斗,与人斗,继续为华夏,镇守南方,不叫外夷有机可乘! 两份圣旨一露,天下人才知道当年挥剑斩浮云,兵出函谷关,一扫天下的大秦帝国并没有那么弱,而是在人们不知道的地方守护着华夏土地,守护着华夏民族! 功过是非,天下人自论! 在这一刻,秦皇的伟岸身影似乎笼罩着所有看到这两则圣旨的地方,八十万军队因为秦皇没有逐鹿中原,只是坚守在最苦寒的地方,为了华夏民族! 益州。 刘焉手里拿着拓本不断的发抖,额上青筋明露,浑身都颤抖起来,须发皆张,站在底下的人尽皆低着头,不敢看此时怒火冲天的刘焉。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焉气愤的甩掉手中之物,颤抖的手指着底下的众人。 可这个时候谁敢说话,他们都知道了这里面的消息,乍一听到的时候,他们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可是不久之后,仔细一想,似乎圣旨中说的确有其事,否则当年能横扫六国强大的秦军怎么可能被一群拿着木棍的百姓打败,这其中大有文章! 很多人都对这件事情肯定,而且心中对秦始皇的印象不知不觉的改变了。 刘焉暗连诸侯,想要征伐幽州,他当然知道这对他没有多少好处,可是他有自己的算盘,他出兵不出力,这样就可以消耗中原诸侯,又可以打击这个挑衅汉室宗亲的幽州之主了。 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弄到了这一步,刘焉悔不当初,一双阴着的眼睛巡视一圈,看到的都是低着头颅的一群人,心中怒火更甚,对众人呵斥道:“孤王养你们何用,不知道为孤分忧!” 这个时候,他身边一个身长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顾自见其耳的人站出来道:“蜀王,备认为这只是幽州的缓兵之计,他们必定畏惧诸侯联军,所以我王只需要再次遣使众诸侯,到时候大军压境,幽州除了俯首又能如何?” 刘焉一愣,侧目而视道:“玄德的意思是还是要发兵征伐幽州?” 刘备点头称是,可是却有人不同意见。 只见贾龙老头站出来说道:“蜀王三思,值此之际,群言乱语,我益州当坚守而不动,使百姓养息,充禀府库,静观天下之变,此方为上策!” 刘焉眉头轻皱,他还是想要见那个幽州小儿驱赶,不然汉室宗亲受辱,对他的威望也会有所打击,刘备旁视刘焉的脸色,心中了然,反驳道:“贾从事此言差矣,蜀王身为汉室宗亲,幽州小儿秦峰却是当年秦朝余孽,窃取了幽州,身为汉室皇亲怎能视而不顾,这不是让天下向汉的人心寒吗?” 贾龙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可是刘备见到刘焉面露喜色,接着道:“蜀王身为汉室宗亲,必当以身作则,举兵伐幽州,向天下人宣示汉室之威,贾从事这般阻挠,莫不是因为你们心向幽州,亦或是心有大秦不成?” 刘备诛心之言,让贾龙等人气愤不已,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刘备这厮言辞犀利,他们辩论不过,东州士们倒是乐得自在,刘备自从来到益州,深受刘焉恩厚,又盯着一个汉室宗亲的名头,刘焉待之如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过刘备此人很会做人,他几乎谁也不得罪,不管是益州群豪,还是东州士,他都尽量不招惹,让两方人马都暗恨不已,现在刘备公然挑衅益州本土世家,想必是做出了选择。 刘焉看着如此场面,大手一挥道:“好了孤王之意已决,按计划行事,都退下!”随即转身离开,可是谁都没看到刘备低头的冷笑,只要我能出兵,到时候一定取而代之! 不仅益州热议幽州之事,荆州刘表也很苦恼。 但是他心中却不想再出兵了,刘虞虽然和他同为汉室宗亲,可是并没有深交,更何况幽州荆州之间相去甚远,他出兵拿不到任何好处。 和底下谋士一番议论之后,决定暂缓行事,旁观众诸侯再说,毕竟此时幽州占据了大义,他们倒想看看众诸侯到底怎么征伐幽州。 不同诸侯们的忧虑,心思诡异,张宝自从平定了青州,又开始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因为王帆之计谋,他能活到现在,还能不被诸侯联合征伐,他很喜欢王帆,对之重用,大凡小事全都交给了王帆,自己做了一个安乐的齐王。 此时,王帆在自己的府邸,手中拿着天下诸侯们都知道的东西,面露异色,屋中只有他一个人,平常万人敬仰一人之下的他此时竟然坐在地上,呐呐自语。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恩公竟然是秦皇后裔,这么说来,恩公这是要拿回大秦的江山了?” 王帆慢慢站了起来,来回走动,深眉紧锁。 但是,最后王帆一下子停住,捏紧手中的文书,坚定道:“张宝啊张宝,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好日子,恩公既然要拿回江山,那我王帆当鼎力相助,为恩公献上一州之地!” 说完,便消失在了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第二百四十七章袁术挖墙脚【求订阅】 天下惊变,战火即将燃起,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流离失所,不知道有多少人出征不归,沙场埋骨,在中原众诸侯紧罗准备,观望的时候,幽州秦王峰已经调兵遣将。 而各路诸侯同一时间也有了远方使者秘密而来,金银财帛滚滚,他们看到了了所谓的诚意。 扬州,楚王府邸。 袁术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使者,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巨大木箱,心中暗喜,因为与荆州对峙,与徐州争锋,扬州军扩军在即,但是扬州此时已经拿不出了多余的钱财实行此事,这使者的到来为他打开了一扇窗。 当然,他也知道使者的意思,或者说背后主人的意思,此时,对于幽州他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实在犯不着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理由挥耗自己,不值得。 “楚王殿下,我王素来仰慕楚王风采,常常提及楚王当年在洛阳时的飒爽风姿,常叹遗憾,不曾与楚王殿下深交,人生一大憾事,此次前来,是奉我王之命前来扬州,我王神交楚王久矣,希望能与扬州联盟,共相辅助,南北呼应,以防诸侯叵测之心,请楚王殿下示下!” 楚王大殿之上,使者侃侃而谈,他是曾经西京学院的学子,后来因为秦家逆乱之事,西京学院和逍遥书院泯然众人,不久前秦峰称王幽州,不少原来的两院学子纷纷赴幽州,大多是寒门子弟,其中士族学子也有不少。 他便是寒门的佼佼者丁俨,字士同,此次自荐出使扬州,秦峰亲自面见了他,此人虽属寒门,但人貌美,善口才,知礼仪,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袁术本人眉宇间杂侠气,也是一个翩翩的美男子,而且他对属下的人样貌有一些在意,长相凶恶之人必不会亲善,因此对这个使者很有好感,正欲说话,却见他的主要谋士杨弘使劲的眨眼,袁术心中了然,制止了口中话。 却见杨弘拂了拂衣袖道:“尊使来我扬州,我扬州以礼相待,我王对秦王同样也很敬仰,此番秦王心意我王自当接受,不过这联盟之事嘛,确实有些难处,还请尊使海涵!”话语之间时还不断瞟一瞟木箱。 丁俨眉头一挑,自然也看到了杨弘,心底冷笑不已,对扬州这些人的贪婪十分愤怒,可是他却肩负使命,人也机灵,把一切都隐藏得很好,笑道:“哦?不知惶惶扬州富庶之地,楚王经略天下之才,还占有半个徐州,徐谦不敢多言,西接荆州,刘表不敢犯边,不知楚王却有和难处,愿闻其详。” 杨弘神色一变,他知道袁术不想出兵,也不会出兵,所以他的意思当然是像多拿点好处,可是这幽州来使明显不上道,让老家伙暗恼,现在反被将一军,可心中却无可奈何,不由得作笑摆手道:“尊使不必忧心,我王定会化解的,不言也罢不言也罢!” 丁俨心中冷笑不已,老家伙当真以为怕了你,对着袁术行礼道:“楚王殿下,来扬州时,我王曾有言必与楚王此等豪杰交好,若楚王有差遣幽州必当举州相助,如今楚王有何难处,不如告诉在下,看看幽州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袁术一愣,这可不是他想说的,因为那箱中之物,他原本就想告诉幽州使者,此次他不会出兵,这样还能赚一个情分,可杨弘起了心思,这让他怎么说。 “咳咳,此事还真不好说,孤王也烦心得很,还是让杨长史说与你听!”袁术双眼一瞪,看着杨弘把球踢了过去。 杨弘心中苦笑,这不是您老人家同意了的嘛,怎么让我来说,不过身为臣子,杨弘还是接过了袁术的话,对着丁俨道:“尊使,其实是这么回事,我王对秦王一直引为至交,只可惜不能相聚推盏,可是与幽州联盟之事实在太大,中原诸侯对幽州觊觎,暗相连合,我王虽然有扬州支持,可面对天下诸侯却力有未逮啊!” “哈哈哈,此言差矣!”丁俨笑道,让众人不明所以。 杨弘凝眉问道:“尊使何意?” 丁俨再次行礼袁术,拱手道:“诸位都知道,诸侯联盟之事我主早已知晓,但是却嗤之以鼻!”看着周围有人皱眉,丁彦知道自己话中有刺。 心中一顿,连声接道:“诸位!诸位想想,众诸侯尽皆人杰豪雄,猛虎天龙,可是诸侯联盟却是把一群猛虎束之一起,如此而来,不就像当年诸侯会猎黄巾吗?徒做无功罢了,到时候谁来指挥诸侯大军,谁又能指挥得了,这是一件无解之事,所以我主并不以为然。” “哦,就这样秦王便可无惧乎?不尽然!”袁术眼中精芒一闪,乐呵道。 丁俨转身低头道:“楚王殿下高见,我王虽然无惧诸侯联军,可是也不想天下战火纷然,百姓遭难,再说我主对诸侯无惧,但是对楚王这等强大的豪雄而言,我主并不想与之为敌,毕竟若是我主与楚王大战不休,只会便宜了其他人。” 丁俨心中冷笑,眼中厉芒一闪而逝。 杨弘刚想张嘴反驳,却被袁术举手制止了,他站了起来走到丁俨面前,道:“先生说便宜了其他人,不知却是何人?”他的眼睛紧紧盯着丁俨。 可是面对身具王威的袁术,丁俨并没有多少色变,当初面见秦峰的时候,那种浩瀚的皇道正气,王道锋芒比之袁术更加压抑,那种情况他都能抵挡一二,此时面对袁术他也不会怎么变化,反而彬彬有礼道:“楚王殿下,幽州与扬州相去千里之远,间隔数州之地,千山万水,楚王若是出兵攻打幽州,到时候有何好处?” 袁术嘴角一翘,看着丁俨并不为自己所摄,心中对丁俨大感兴趣,到那时听了他的话却诡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我如何不能得到想要的,只要败了幽州,幽州之地还不是尽我索取?” 怎知丁俨摇摇头,对着袁术道:“楚王此言差矣,众诸侯想要攻我幽州,只能从并州经过,也只有从并州才有机会攻击我幽州,冀州是不可能的,因为冀州市黄巾张梁的地盘,他对诸侯联军可不会那么好说话。” 众人点点头,袁术也一样,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它才更加不会参与其中,只会在后边摇旗呐喊,丁俨看着众人赞同自己,接着道:“所以只有经过并州攻打幽州这一条路,单数诸位别忘记了,诸侯联军的对手可不止我幽州,幽州新定,不足与众诸侯对抗,可天下群豪之中却有人可以!” 袁术一愣,不过转瞬便想到了,对着丁俨道:“先生是说黄巾?” 丁俨点头,可是杨弘和众人却嗤之以鼻,甚至有一位凶悍的将领不屑道:“荒谬至极,黄巾军不过土鸡瓦狗尔,怎能相抗诸侯精锐之士?当初我扬州将士攻取徐州之时,那些家伙想打秋风,不是被我扬州儿郎一战而下,仓皇逃命,就凭他们能抵挡诸侯之军?” 丁俨一愣,没有想到有人会这么说,心中不禁悱恻难道袁术营中还有这等短视之人,不过他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把眼睛看向袁术,只见袁术此时也摇着头。 环视一周,丁俨笑道:“诸位都这样认为?” 不过却没有人直接回答,一时冷场,丁俨毫不以为然,接着道:“诸位可别忘了,豫州的黄巾军只是偏安一隅的杂军而已,当然不值一提,尤其是张曼成死后,豫州更加混乱,诸侯们都在等他们相互之间残败之时,再去收拾残局,轻视他们无可厚非,可诸位别忘记了我刚刚说的冀州,甚至,还有青州!” 丁俨的话让众人耳中一阵轰鸣,他们竟然忘记了张梁兄弟,此时的黄巾可不是历史上那些乌合之众,散乱无基,他们拥有二州之地啊! 袁术心中对丁俨愈加喜爱,想将他收入帐下,便道:“尽管如此,可是孤王却以为黄巾军没有那等胆量!张梁这么多年也只是偏居冀州,要不是冀州富庶,张梁恐怕早就无家可归了,至于张宝,此人荒芜放荡,自从到了青州,便沉迷享乐,不思理政,要不是手下有一个大才王帆,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 袁术对黄巾军的不以为然让丁言心中一紧,他知道袁术难对付,却没想到竟然会这般清楚黄巾军的情况,深深呼了口气,道:“楚王之言甚是,但是天下之事谁能预测的准,天要下雨转瞬及至,楚王难道不知?” 袁术大笑不止:“先生笑话了,这是自然,不过那又如何?孤王还怕他们不成!”此时袁术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狂傲不羁。 丁俨心中一顿,果然不愧是一方诸侯,看来这个说的不错。 “楚王所言甚是,可是楚王若是攻下了幽州又作何处置?我想只不过是为其余诸侯增加臂力罢了,尤其是并州丁原,此人觊觎我幽州多年,到时候恐怕只有丁原可以得到最大实惠!彼增楚王不增,不是将双方力量拉大吗?”丁俨依旧温瑟不变,笑着说道。 袁术面色一变,他当然知道,所以他才一定不会出兵想要诸侯们火拼幽州,减弱实力,到时候他便可以一家独大,没想到丁俨此时却说了出来。 堂中一片肃静,袁术呼了口气对着丁俨道:“先生大才,不知可否留在扬州助孤王,孤王必视先生为臂膀,先生想要什么,孤王一定为先生寻来,而且为了先生,孤王也一定会答应先生,不语幽州为敌,如何?” 第二百四十八章徐庶北上,鹿门封山 众人一粟,没想到袁术会如此明目张胆挖墙脚,所有的人都看着丁俨,不知道他会做何选择,毕竟此时幽州面临大难,大难临头各自飞,就算丁俨降楚,别人也怪不了他,良禽择木而栖嘛。 怎知丁俨好不诧异,只是微微一笑道:“谢楚王厚爱,可是我本为秦王使者,怎能在此时降楚,幽州与扬州将来交好,到时候丁俨如何自处?况且秦王带我不薄,我若是降楚,楚王殿下想必心中也不敢重用我,命运无常,只能叹我丁俨无好命,不能与楚王出力了,还望楚王莫怪!” 袁术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其余的人却没那么好了,虽然开始的时候他们有些担忧丁俨要真答应了,那他们就多了一个政敌,可是现在丁俨拒绝了袁术,那他们脸上也不好看, 刚才鄙视黄巾的将军指着丁俨道:“哼,沽名钓誉之辈,主公看得起你你居然不知所谓,实在可恨!”黝黑的脸上充满了愤怒,杀意澎湃。 可是丁俨毫不为所动,只是看向袁术,本来袁术也只是这么一说,他虽然看中丁俨,可要是丁俨在这个时候立即答应入扬州,正如丁俨自己所说,他还真不敢用,背弃主公之人,不足与信! 哈哈一笑之后,袁术便宣告此事作罢,至于和幽州联盟之事,也有待商议,之后便离开了,丁俨窃笑不已,袁术其实已经心动了,毕竟幽州距离扬州太远,而且他自从知道了燕云骑之事心中便一直想打造一支无敌骑兵,可惜扬州战马缺乏,他心中还觊觎这幽州的战马。 相比较于扬州府之中的纠结,唇枪舌剑,徐州陶谦老儿此时正在窃笑,因为他丢了大半个徐州,可天不亡他,他还有光复徐州的机会,可惜他帐下现在人口不缺,却缺乏战略资源,府库不足。 幽州的使者带来的财富足够他撑过一段艰难的时间,只要中原诸侯们攻伐幽州,他就有机会重新崛起,甚至拿回徐州,最不然也可以兵进豫州,到时候诸侯们在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一想到这里,掏钱便和自己的谋士们商议,不久便痛快地答应了幽州的提议,不会参与诸侯联盟,当然他本来就不怎么愿意参与其中,毕竟当初就是所谓的诸侯会猎让自己丢了半个徐州。 幽州使者圆满完成任务,回归幽州。 不过郭嘉只派遣了四方使者,分别前往扬州、徐州、凉州以及冀州,并没有派遣过多,幽州本不必畏惧过多,而且诸侯们胃口很大,幽州付出的钱财很多,也不愿意多花。 至于凉州的使者很快就回去了,因为董卓此时忙于平定自己地盘的叛乱,韩遂这家伙很不安分,边章一行也不怀好意,挑起了许多羌人、氐人的仇恨,与西凉军不断冲突,董卓心烦意乱,根本就没有时间和中原诸侯们玩,再说中原打得越火热,他就越高兴。 和李儒一番商议之下,自是同意,幽凉携好。 至于并州使者就让很多人纳闷过,当初派遣并州使者的时候,许多人都诧异,尤其是将领们,他们对并州垂涎已久,而且远交近攻纵横之策,他们也知道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会如此。 知道后来感觉实在受不了一群大老爷们的骚扰,将自己的打算和想法说与众人,这才阻止了这群老爷们的人身骚扰,过上安稳日子。 而且一想到那些家伙崇拜尊敬的眸子,郭嘉就想肆无忌惮的笑,可是英明睿智的他最后还是压住了,因为那群老爷们实在不好惹。 至于为什么,原因很简单。 最主要的还是诸侯之间的不信任,当初徐州之事谁都心有余悸,这事摊在谁身上都不好过,丁原这厮本来就不是一个英明大度的人,所以他对诸侯更加心有余悸。 而进攻幽州唯一条路便是联军进入并州,是这只需要稍稍一加引诱,将他们之间的矛盾大化就好了,再奉上礼物,丁原便会心有不满,对诸侯们没有多少信任可言。 因为他不敢赌,要是诸侯联军真的进入了并州,到时候进攻幽州只要受挫,那对士气的打击绝对很大,这个时候只要哪位诸侯对并州打起了主意,众人联合分了他的并州,那就不好玩了,他就会无家可归,甚至小命玩儿完。 所以丁原和使者密谈之后,是这边开开心心离开了,留下一脸笑意的丁原,谁也不知道这两家伙究竟说了什么,或者达成了什么协议。 至于冀州的使者,同并州使者一样,很快就回去了,毕竟出使冀州只是为了加上一层保险,防止冀州真的借道诸侯,那到时候一个措手不及,可就不好玩了。 当然一味的防守并不是秦峰的性格,也不是幽州诸将,众谋士的性格,他们还有一层打算,那就是进攻! 秦峰派遣使者出仕冀州,准备联合冀州,对诸侯们猛地一击,让中原诸侯清醒一下,他们不是无敌的,幽州也不是三岁娃娃,任人欺凌。 对于这个意见,冀州张梁同意了,因为冀州所有的人都对诸侯们没有好感,甚至充满了恨意,天国黄巾怎么说都是大贤良师张角带着他们建立的,可是这座冲霄大厦却在一朝倾塌,虽然张宝也负有责任,可是他们依旧将这份仇恨算到了诸侯们的身上。 对于幽州的提议张梁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卜己等人也同意,这么多年,冀州黄巾军除了清剿境内盗匪便没有多少练兵的好机会,而没有上过战场的士兵,都不是正规的士兵,他们需要保卫冀州,就必须有精锐士卒,不能让冀州军的大刀生锈,铠甲散乱。 天禧风云,暗地汹涌。 可是荆襄之地,鹿门山上,却上演着一场悲欢离合。 徐庶要离开了,他已经待不住了,如今口水战的落幕,幽州大胜,可是面对将来的兵事,却不是仅靠嘴说话就能化解的,那是杀出来的,他已经按耐不住,他要为当初的誓言承诺付出。 “诸位,都回去,庶告辞!”背负包袱,腰挎宝剑,徐庶行囊皆备面对着送行的众人摇手。 十里长亭,长风送客,翩翩年少,终须一别。 庞统抓着徐庶的肩膀,眼中精芒不减,郑重道:“元直此行万事小心,到了幽州便算好了,不过要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希望元直可以混个人样啊!” 他身后是石韬,孟建,崔州平,诸葛亮的等人,都是鹿门子弟,一同送行的。 男儿泪,不轻弹,离别苦,心中伤。 没有过多的言语,徐庶长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竟是悲壮,不过转而回头笑道:“诸位,人生何处不相逢,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归去,吾去也!” 临行之时,这厮竟然笑嘻嘻,让众人不禁侧目,他心中匡阔。 自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之时了,庞统看着许猪远去,手中拳捏得很紧,要不是因为家中之事未有解决,还有心爱之人,他一定会和徐庶同去幽州,找到那个奇男子,助他成就帝王之业! 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诸葛亮,庞统丑陋的脸上扯了扯,心道都怪这个家伙,要不然庞家和黄家早就结百年之好,他也抱得美人归了,不过转瞬便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也是大度之人。 对着诸葛亮道:“孔明,鹿山即将关闭山门,你待如何?” 诸葛聊羽扇纶巾,看着庞统,缓声道:“躬耕于南阳,静观天下之变,若有明主,自当相投。” 可是庞统却在心中嗤笑一声,他还不知道诸葛亮这厮,高傲不少与他,只不过二人性格迥异,他奉行的是随性而为,但是孔明却不然,至于躬耕于南阳,那就是个笑话。 这家伙要是没有人亲自相请,绝对不会轻易出山的,他要的是面子!凭着腹中昆仑,倒也值得任何人前去,毕竟任何大才之士都是高傲的,让他们屁颠屁颠前去,他们是不屑的。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不好得到的才是宝贵的,一个有才之士,要是自己前去投靠,比这个前来相请意义可就小得多了,地位也不一样,诸葛亮这等经天纬地济世之才,若是让他这般放下身段,却是万万不会的。 至于说庞统这厮,那就是个意外,因为他只凭一己之好,他看中秦峰,他欣赏秦峰,所以猜疑心想要去幽州,这并不是说他的才华输与诸葛亮。 庞统没有说其他的,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对着众人拱手笑道:“诸位,在下也先去了,鹿门封山,今后有缘再相聚,诸位保重!”言罢,一袭青衣随风飘动,翩然而去。 诸葛亮摇摇头,他与庞统不但是对手,更是引为知己的好友,两人的情谊不是一般人能懂得,这就是绝世人才和一般人的区别,石韬等人也知道庞统的高傲,能和他们说话告辞之后在离开,已经很不容易了。 “保重!” 众人纷纷说道,随后渐渐散去,十里长亭只留下诸葛亮一人,遥望北边,口中呐呐。 “秦子风,真想和你这样的人交锋啊,恨天晚生我几年,否则能和你这样的人一起遨游,到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不过能和你交锋也很不错啊,士元入幽州,我便不会入,他能与你并肩袍泽,我便成为你一生的对手,看看笑道最后的是谁!” 鹿门封山,学子们纷纷离开,只剩下几个淡泊之人留下,与庞德公等人躬耕畎亩之间,清新自然,而有的人得知秦峰之事后,竟然效仿秦峰三人游历大汉,便看神州风采,只可惜他们看到的只有满目苍夷。 第二百四十九章张飞违军纪 但是,却有一群人在担忧着天下的局势。 江东会稽。 秦峰之父秦肃听闻中原乱起,谣言纷纷,甚至诸侯联军的事后,心中着急犹如猫抓,急忙请来江东诸将士、谋士前来议事,赵天这个代言人赫然在列。 “秦公勿忧,主公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为诸侯联军只不过是重现了一个当初的笑话罢了,当年诸侯会猎,无功而返,众诸侯窝里斗,主公英明怎会不知如此,想必早已策划好了一切!”贾诩被秦峰尊为老师之列,主持幽州事务,自然首当其冲,为众人解惑。 戏志才也没有什么忧色,他同样知道秦峰做的这件事情是必须的,天下群魔乱舞,秦峰若是不趁此之际称王,那之后可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看着秦肃忧色不减,便道:“伯父,贾先生说得对啊,主公心性我们都知道,轻易是不会出手的,一旦出手便不会失手,我们相信主公!” 秦肃无奈叹了口气,远在江东,他们就算想做些什么都是鞭长莫及,不过想起来赵家老者,其实不由得将眼睛盯向他,请教道:“赵老,不知您是如何看得?” 赵忠一愣,在他眼中,秦峰既然是尊主,始皇帝的子孙,那就不会失败,而且应该在战争中洗礼,在鲜血中成就未来,老秦人的江山都是杀出来的,只有凶悍勇往无前才有老秦的天下。 对于秦峰宣示自己的身份,赵忠是打心眼里高兴,南越有他们这五十万老秦的后裔,别的地方究竟有没有很难说,毕竟谁也不知道当年始皇帝陛下埋下了多少颗棋子,不过他心底暗暗觉得始皇帝陛下应该还留有棋子。 老秦的江山二世而亡,辉煌而短暂,其中埋葬了多少人的心血忠骨,与东方六国征战多少年才一统江山,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老秦才能占有九鼎。 这都是打出来的,秦峰作为老秦的新王,他要证明自己无愧于他的身份,而战争和无与伦比的困难就是对他的考验,也是对老秦的考验。 秦肃看着发愣的赵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众人也都不由得看向他,可赵忠还沉浸在老秦的回忆之中,关中三辅,什么时候他们这些飘荡的遗孤才能重回家园,关中老地!几百年了,他们有若无根之萍在深山野林中游荡求生,他们用手中剑与兽搏杀,与天争命。 赳赳老秦念关中,一曲秦风何时了,赵忠萎缩的眼眶中留下丝丝浊泪。 赵天在一旁察觉到了爷爷的异样,连忙用肘轻轻触碰了一下,赵忠老人才回过神来,看着众人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不变声色,笑道:“老了,总是容易走神,尊主是老秦的子孙,那就战!我们老秦何惧一战,当初六国攻秦,关中之地人心惶惶,可是我老秦的王挥剑斩浮云,秦剑无惧东方六国,唯战而已!” 赵忠老人身上一下子充满了肃杀恐怖的杀气,行将朽木的老人此时却像一个征战沙场的战神,浑浊的双眼精芒四射,似乎随时都会为了老秦冲上沙场! 此时他的身上没有了平常的和煦如风,唯有铁血冰冷的行伍之气,他现在就是一个战士!手持秦剑的士卒,当初老秦面对东方六国,无论垂垂老者,还是半大小子,都敢拿着秦剑冲向上沙场,赵忠此时的威武之气与当年的老秦人何其相象! 老秦子弟,何惧一战! 秦肃看着赵忠老人,点了点头,其余人也不再多说什么,老秦人的坚毅,这些年他们已经很清楚了,甚至被老秦人所为深深震动。 而后院之中,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女,娥眉青黛;明眸流盼一双芊芊玉手合十面北,嘴中呐呐轻语:“老天爷保佑峰哥哥,化险为夷,无论是苍天还是黄天,都请你保佑峰哥哥!”美眸之中缓缓流下行行清泪。 她却不知道身后不远处一位妇人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息,眉头轻皱,之后同样看着北方,北方有她们心挂之人,那个人即将面临这很大的凶险,她们只有默默祈祷,流泪。 战场是男人的,可是战场之后却又千千万万等待他们归来家人,凭栏远眺,只希望他们平安,再见他们的英姿,听他们的战歌。 相比于江东诸人的心乱牵挂,幽州却井然有序的调动,粮草、军械准备丝毫不懈怠,他们有完胜之心,兵马操戈,训练终日不断,烈阳朔风都难以阻止燕赵之地的男儿满身铿锵。 整个幽州都早已经知道秦峰的真正地位,他们也从心底里尊敬这一位血脉高贵的王,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皇族后裔,更多的是它带给了百姓庶民更好的生活,燕云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守卫者幽州,更被百姓们尊敬。 此时,在他们眼中秦峰就是幽州人,幽州的主人,外人若是辱他,就相当于辱整个幽州,这是不被容忍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秦峰在幽州怎么做的,怎么对待百姓的,他们都看在眼中。 时日不久,但是一系列的政策让百姓们感觉到秦峰的真心。 没有穷兵黩武,有的只是躬耕于田,就算幽州即将面临战争的威胁,秦峰都没有想从前的将军诸侯那样强行征兵抓壮丁,而且无论是以前的幽州军,还是燕云骑,都军纪严明,丝毫不会侵扰百姓。 面对天下人的熙熙攘攘对幽州,对秦峰的污蔑,幽州之地的百姓们嗤之一笑,就如秦王对他们说的,如果你自家的狗崽子不小心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会发怒,咬回去? 所以除了开始的时候群民激愤,后来在秦王府的安抚之下,百姓们渐渐无视了各地文人对幽州的泼墨,回归了自然有序的生活,早出晚归,日落而息。 当然,若是在幽州,你敢出此狂言的话,那周围的百姓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心所向,自秦王掌权幽州之后,出动军队开始肃清幽州各地,燕云骑的无敌威慑让乱贼盗匪四散而逃,溃散出了幽州。 当天下各地都在战争的烟云下秫秫发抖的时候,幽州的百姓门还沉浸在幽州的乐园之中,这里是他们的天堂,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欣欣向荣。 “主公,你怎么来了?”张飞提着一坛子酒,连忙往身后藏,满脸堆笑。 这是他用手段从许胖子那借来的,在军营这么久都没有舍得喝,今天实在馋得慌,偷偷拿了出来,怎奈才刚一开坛,怎么主公就来到了自己的军营,还被抓了个现行,环眼悄悄瞥了一眼秦峰,发现主公脸上没什么好颜色,这厮立马就知道完了,军规严禁喝酒,他这次在劫难逃了。 其实秦峰本来只是想要巡视一下军营,可是在刚要走的时候,他闻到了酒味儿,立马就怒了,他曾经三令五申,军营之中不能存在烈酒,而且在军营,除了大胜之后,有军令可以饮酒庆功之外,所有的人要是胆敢偷偷饮酒,定会严厉惩处,决不轻饶。 看着一脸讨好的张飞,秦峰知道这厮心里想着怎么逃脱罪责,黑着脸喝道:“大胆张飞,公然在军营饮酒,你眼中可有我军令?” 秦峰这时真的发怒了,张飞身为将军,不能以身作则,全军定然无序,这怎么不让他气愤,秦峰一怒而威,星目之中似乎都要喷出火焰。 跟着秦峰的众人也因为秦峰的一怒而颤,他们跟随秦峰这么久,从类没有发现秦峰这么大的火气,而且还是面对着他的心腹爱将。 张飞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不曾想到秦峰会发这么大的火。 “扑通!” 张飞一下子跪倒在地,大着嗓子道:“主公,末将有罪,甘愿受罚!” 秦峰怒火燃烧,看着张飞又故技重施的样子,更加气愤,指着张飞大骂道:“你有何罪?你没有罪,是我,我有罪,我的军令让你不舒服,我的军令束缚了你这位豪杰,你这尊大佛我这小庙容不下,哼!” 秦峰拂袖而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江东的时候这家伙就因为喝酒差点遗失战机,现在竟然公然违反军令,还是在这个危急存亡的时候,如此不知轻重,秦峰怎能不怒。 每一次都因为张飞的死缠烂打只是略作惩处便放过了他,可是那是在江东,江东之地虽说不上固若金汤,可是相比于现在的幽州而言,那却是安全得多。 如今大战在即,张飞竟然还在犯同样的错,他不能容忍,怒火万丈。 愕然! 几乎所有的人都呆如木鸡,张飞这厮在军中关系还是不错的,性格大不咧咧的,很容易相处,不过他缺点众人也都知道,平常都不说,但是没想到今日却造成了大祸。 秦峰拂袖而去,绝对是真的生气了,而张飞却张大了嘴看着秦峰离开,环眼瞪得老大。 这就走了,什么意思! 众人少有的没有幸灾乐祸,许诸走到张飞面前,对着张飞道“黑子,这次你真的搞大了,主公如此大火,怕是怒火难消,我从没见过主公这么生气过。” 张飞一把抓住许诸,连声道:“许胖子,那怎么办啊,以前都没事,今天是怎么了啊?”张飞苦着个脸,心中真的慌了,大丈夫从一而终,既然已经拜秦峰为主,便不会背叛,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违反了军令。 许诸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自己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之间看见了摇头的周瑜,一下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着张飞扎巴着眼睛。 可此时张飞心烦意乱,却没有领会得了许诸的意思,还以为这家伙笑话自己,一下子站起来大骂道:“好你个许黑子,要不是你的酒我会倒霉吗,现在还幸灾乐祸,讨打啊!” 第二百五十章因为他是秦王 许诸顿时大怒,指着张飞气得直哆嗦,最后随着秦峰而去,留下一脸不明所以的张飞,嘀咕道这不符合许胖子的性格,以前的话早就动手了,今儿个是怎么了。 张飞胆大心细,很快就发现了许诸的异常,随后静心一想,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淡笑的周瑜,顿时灵台一通,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瓜子上,大声道:“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 只见这厮黑脸一扯,堆上笑容,侧身到周瑜身边,对这个家伙他以前可没少黑,经常称呼他为小白脸,这下子有求于人了,张飞依然如同往常一样,死皮烂脸。 “那个啥,周兄弟,公瑾大哥,你可得救救俺老张啊,这次主公真的生气了,俺老郑就靠你救命了,只要你救我老张,以后但有吩咐,俺老张水里来火里去,决不推辞,如何?”大老粗张飞拱手对着周瑜,一脸恳切。 众人心中好笑,张飞这话说过恐怕不止一遍了,不过虽然如此,这家伙的信誉还是不错的,除了问他要酒之外,其余的都好说。 被张飞暧昧的眼神看得一身鸡皮疙瘩的周瑜,不自觉的走开了几步,这次秦峰大怒周瑜认为很有必要,毕竟主臣有别,尊卑有序,一直以来,秦峰对众人有如兄弟臂膀,但是这不利于秦峰树立王者的威严霸气。 张飞可以说是其中的佼佼者,秦峰对其宽容有加,一直都没有重罚过,这一次面临天下大势,诸侯兵锋,秦峰终于大怒了,周瑜在心中很为这厮感到悲哀,撞到了枪口上,当然周瑜可不会认为张飞真的会离开幽州,或者被杀头什么的,毕竟张飞的确是一员大将,武艺高绝,有万夫不敌之勇。 周瑜暗道主公估计是要敲打敲打这厮了,否则也不会直接拂袖而去,而是军法伺候,甚至驱逐幽州都是可能的,秦峰的意志之坚定鲜有出其外者,所以周瑜可以确定这只不过是张飞运气背罢了。 转念一想,正好自己的酒喝完了,这么好的机会,周瑜绝对不会放过,而且能敲诈到张飞的美酒,以后也是一段佳话,于是故作疑难道:“张将军,这次估计难了,大战在即你竟然公然违反军纪,主公之怒恐怕不容易消啊!” 听完话的张飞不但没有失望,反而眼冒精光,不容易消,那言外之意就是可以消,只不过有些困难罢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不想知道,他只要保住自己这次能躲过大错就好。 外人看到的张飞鲁莽,粗心大意,但是幽州的人都知道这厮纯粹就是扮猪吃老虎,开始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人在他手中上当,所以周瑜知道这厮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话,直到看见这厮眼中闪烁的时候,每周与真的确定了。 果真不出所料,张飞一把抓住周瑜的长袖,目光灼热道:“公瑾大哥,一定要就俺老张啊,只要过了这关,俺老张今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瑜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张飞抓住的袖口,可是这黑厮气力真大,没有能扯得开,只能由着这样,嘴里笑道:“张将军,主公之怒,其实还得靠张将军自己去解决,正如主公以前所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张飞眼珠子乱转,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和铃铛有什么联系,得知周瑜有解决之道,他脑子中就不再想其他,就想掏出周瑜脑子中的好办法,晃了晃脑袋,张飞低声道:“公瑾老大,你就别折磨我了,快说说你的妙计。” 怎知周瑜神秘的伸出三根手指,众人一见哈哈大笑,可是张飞的脸却一下子黑成了锅底,这可是他的招牌动作,怎么今天周瑜用上了,于是不管其他人的大笑,装作不知的问道:“公瑾,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周瑜似乎早就预料到这厮会这样,饶有兴趣的说:“张将军,主公已经离开好一阵了啊。” 众人再次大笑,而张飞愕然一愣,不过转眼就知道了周瑜的意思,心中苦笑,看来这一词是躲不过了,但是要自己交出三坛子好酒,那还不如杀了他,似乎做了极大的挣扎,张飞中举极为痛苦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可是周瑜一看,活都不说,转身就要走,急得张飞一把又把他拉了回来,狠狠叹了一口气,伸出二根手指,见到周瑜似乎还想走,张飞就说道:“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俺老张最后的存货都给你了,要是再不成,俺老张就自己去找主公请罪,要杀要剐不论!” 看着张飞的幽怨,又听到张飞的气话,周瑜本想再敲诈的心思一下子没了,要是这厮真的自己去了,那还不得亏死啊,于是说道:“好,那我就帮你这一回,可别反悔啊!” 张飞一下子跳了起来,大笑道:“好,好,好!众位可以作证,俺老张说一不二,两坛子酒你帮我渡过难关!”周瑜不知道为什么张飞这么高兴,其他的人也不知道。 身边一人不解的问道:“张将军,你被周从事敲诈了,可为何你还这般高兴?” 只见张飞高兴道:“俺老张最后三坛子酒,本来以为这次一坛都保不住了,可没想到能省下一摊,就像这个说的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值得高兴!”说手舞足蹈,挑衅的看向周瑜。 似乎又怕周瑜反悔,张飞再次强调道:“公瑾,这可是说定了的,众人作证,你不能反悔啊!” 不过他却没有丝毫见到周瑜的恼羞成怒,相反他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摇摇头做了罢。 周瑜整了整衣衫,笑道:“大丈夫生于世,言出必行,周瑜又岂是那等食言而肥的慌假小人,况且还有这么的多作证,张将军放心便是,但是你会不会反悔哟!” 一听周瑜这么说,张飞豪气的吼道:“俺老张对天发誓,决不食言,好了公瑾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主公消气!” 周瑜没有在故作姿态,直言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自己去找主公,负荆请罪就可以了!” 轰! 众人哑然,而张飞却是膛目结舌,继而大吼道:“周公瑾,你敢欺骗俺老张,我跟你拼了!”气急败坏的张飞实在没有想到刚刚自己还在庆幸,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被骗了,最大的失败者就是自己! 整整二坛子美酒,就这么被自己败家的送出去了,最可恨的自己刚才还那么高兴,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张飞气急了,可是愤怒地冲上去之后,面对眼前淡然的周瑜,张飞傻眼了。 因为众人都看着自己,周瑜却是丝毫不畏惧,眼中含着那么一丝戏谑举起的硕大拳头一下子变为巴掌拍在自己后脑勺上,装作大笑道:“哎呀,公瑾真的大恩,俺老张铭记五腑!” 嘭! 众人似乎听到了下巴掉地的声音,这还是那个鲁莽的张飞吗,这厮简直就是个人精,这么大的火都能忍下,还能笑着和仇敌说话,装作感激,实在强大无匹。 而张飞看到众人的失望和惊讶,心底悱恻不已,这些家伙都是想看俺老张的笑话啊,以为俺老张输不起吗,哼!不过他心底却在流血,他真的很想揍死这天杀的周瑜啊。 拍了拍周瑜的肩膀,张飞转身对着众人嘿嘿道:“俺老张言出不行,咱输得起,不就是两坛子酒吗,给了,就当送人情行了。” 之后潇洒离开,准备请罪,可是转身那一刻,张飞泪流满面,在心中呐喊哭号:“酒没了啊!俺老张的美酒啊,你们就这么离开了我啊!” 张飞一走,众人也便离开了,只不过离开之际周瑜向众人许诺到时候张飞送上美酒,大家一起不醉不归,至此这些起哄的家伙才兴致了了离开。 而拂袖离开的秦峰正在秦王府舞剑发泄心中的烦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以来别人都看到的是温润如玉,泰然自若的秦王峰,可很多时候秦峰心底都很烦燥,面对天下几乎所有的诸侯,他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而张飞这家伙只不过正好运气背,离开之后,秦峰怒而回府,抽剑发泄,后院之中剑光四射,秦峰的身姿犹如杀神,剑战天下,刺破苍穹,无边的杀气在院子中间充斥着。 秦峰只感觉到胸腔之中的郁气几乎要破膛而出,要是再不发泄,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剑出,风起,落叶飞! 后院之中充满了肃杀,谁都没有见过秦峰这样子过,府中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很害怕触惹了秦王殿下。 有机灵的人连忙跑去找到了蔡琰,他们都知道或幽州只有蔡琰才能让暴露的秦王平复。 而得到消息的蔡琰,什么都没有准备,急急忙忙的跑到后院,看着剑舞天下,满脸杀气的秦峰,蔡琰的心中却感到很痛很痛,她不懂剑,可是却能感受到此时秦峰心中那种难以发泄的郁气。 可是,蔡琰却很懂事的没有打断舞剑的秦峰,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秦峰需要的是发泄,而不是安慰,更不是一个女人的安慰,一个男人,尤其是秦峰这样的男人。 男人的尊严,不容亵渎,尤其是一个高傲的男人,此时他需要的只有发泄,肆无忌惮的发泄,将心中所有的怒火,郁气一切的不满发泄出来,他们不需要安慰,更别说是女人的安慰,那样只是对他们的侮辱! 因为他是王,秦王! 第二百五十一章负荆请罪 不知过了多久,蔡琰已经泪流满面,他看着秦峰的身影,感受到了秦峰的孤寂,彷徨,忧伤!秦峰的剑依旧没有停止,杀气依旧在纵横。 就在这时,一声通传却惊醒了秦峰,而秦峰的剑一下子激射而出。 “嘭!” 风驰电掣的一剑插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入木三分!但是秦峰却满脸煞气,冷眼看向门口!对着那人大喝道:“有什么事情?” 声音冰寒,犹似九幽而出。 那禀报的下人吓得发抖,他们在秦王峰府看到的都是温润如玉,和煦春风的秦王,一直以来从未有这般的怒火,秦王的威严在这一刻才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惧,这是王者的威严。 看到吓人的哆嗦不语,秦峰心中的怒火似乎在一次被挑起了,脸色开始变得更加冷漠冰霜,正欲训斥时,却不想不远处犹如玉珠落盘的嘤嘤少女声响起。 “子风哥哥!” 秦峰心中的烦躁怒火在看到少女的那一瞬间消失无踪,但是看到少女脸上未干的泪痕时,秦峰脸上刚刚升起的微笑便消失了,冷目看向少女身边的两位侍女。 “怎么回事?” 侍女只感觉扑面而来的气势让他们几欲倒下,嘴中哑哑无言,身体都有些发抖。 蔡琰见状,连忙制止。 “子风大哥,不关他们的事,不要错怪了他们。”梨花杏雨的俏脸上充满了深情。 秦峰呼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好,极易动怒,作为一个王者,喜怒不形于色是必须的,他失态了,今天的事情让他烦躁。 “琰儿,对了,你怎么来了?”秦峰一愣,蔡琰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是有人去通报的,一想到这儿,秦峰的眼神便在众人的身上扫过,目光威严而冷厉。 蔡琰见状,害怕秦峰怪罪他人,又看到了那个通禀受呵斥的下人,便对着秦峰说道:“子风大哥,有人来报,你还是快问问有什么事情,别耽搁了。” 秦峰一住,转身看着那个跪倒在地的下人,缓缓说道:“说,有何事禀报。” “启禀秦王,许诸将军求见。”那人低着头,心中石头放了下来,连忙说道。 秦峰深呼了口气,他知道许诸求见所为何事,但是今天张飞真的让他感觉到这些悍将们需要敲打敲打了,否则骄兵悍将迟早会坏事,不过值此兵战之际又不能临阵斩将,他心中也不想这样。 蔡琰看着秦峰眉头皱起,聪慧可人的他便想到了秦峰今天巡视军营,应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不过对行伍之事不了解的她却知道这个时候的幽州,需要团结。 “子风大哥,去见见。” 秦峰愣神转头,看着楚楚可人的蔡琰,还有脸上的泪痕,心中一痛,正欲说话,却不想蔡琰接着道:“子风大哥,去,大事为重,琰儿在这里等你回来。” 看着坚定地蔡琰,秦峰点点头,低声道:“等我!”随即离开。 许诸离开后便觉得就这么不管张飞,有些不近人情,毕竟他们两从江东一直到幽州都算得上是斗嘴好友,战场上的兄弟,所以离开后,就来到了秦王府,想要为张飞探探口风。 可是在大堂中等待许久都没有见秦峰出来,他心底有些拿不准主意了,有些烦躁,便不断灌旁边的茶水,企图让自己清醒宁静。 就在这个时候,他等待许久的声音终于来了。 “仲康,这天也没那么热,怎么就和茶水杠上了?”秦峰整理好了心绪,一刀大堂却看到不断灌水的许诸,不由得有此一问。 许诸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对着秦峰道:“主公!” 秦峰挥了挥手,自己坐下。 “做!” 许诸有些忐忑的坐下,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秦峰心知肚明,知道这厮和张飞关系要好,来见他估计就是为了张飞求情的,嘴角掀起笑意,这家伙直肠子,没有郭嘉、周瑜几人的弯弯绕绕,向来开门见山,此时顿住了。 “仲康是为了翼德而来?” 满脸涨得通红的许诸闻言,眸子一下子亮了,急忙站了起来,拱手道:“主公,张将军这次真不是故意的,请主公饶恕他之罪!” 以前的话,秦峰绝对不会将这些小错放在心上,对张飞他很是喜爱这员大将,可是这一次他铁了心要敲打敲打,所以满脸微笑的脸上一下子冷若寒霜。 “仲康,我幽州军军纪你可记得?” 许诸身子一颤,低头不语,他知道秦峰动了真格,身为大将,幽州军军纪早就了然于胸,可是许诸还是想要求情,猛地单膝跪地请到:“主公,大敌当前,请主公三思啊!” 秦峰勃然大怒,指着许诸呵斥道:“许诸,你可知道军令如山,张飞公然违抗军令,我若不惩处,如何面对幽州众将士,难道说我偏袒徇私,偏爱心腹大将,无视军纪,你要置我于不信之地!” 许诸也没有想到秦峰会发这么大的火,不过转眼便明白了,自己错了,张飞所犯之事时机地点都不对,秦峰就算不想惩罚都不行,但是秦峰说的话却叫他冷汗直流,跪倒在地的许诸惶恐道:“主公息怒,末将知错!” 秦峰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火气很大,方才舞剑为发泄完的怒火郁气在这一喝中全部发泄了,心中终于畅快了很多,看到跪在地上的许诸,秦峰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他。 “仲康,你也知道翼德的性子,一直以来他都是大不咧咧的,平常这样倒是无事,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却不行,只要有丝毫差错,幽州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幽州不能输,也输不起,你知道吗?”秦峰背对着许诸,叙说着。 许诸能感受到秦峰身上的压力,身为臣子不能为主分忧便是大罪,现在竟然还在为主公增添负担,许诸突然感觉到他们这些将领似乎真的错了,尤其是江东来的将领们。 幽州本土将士将秦峰的命令视若神明谕旨,一丝不苟的遵从,就算白家这样的大功臣都是一样,白家堡解散只留下白家主家,其余人不是进入行伍为幽州征战,就是躬耕于田。 但是从江东而来的将领似乎已经不知不觉犯了很多错,让秦峰很为难了,张飞酒醉不止一次,就连他都犯过错,关羽高傲和很多人不合群,似乎江东诸将成了一盘散沙。 突然,许诸冷汗直流,继而惭愧莫名,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可是他们似乎没有这样的觉悟,和幽州本土将士一比较,角色鲜明。 “主公,末将惭愧啊!” 许诸跪在地上,额头触地,痛声道。 秦峰终于露出了微笑,许诸明白了,随后笑道:“仲康,当年你们追随于我,与我一起征战沙场,长枪畅饮敌酋血,但是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如今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犹似行走悬崖,稍有不慎便会坠崖身亡,尸骨无存,天下乱世,幽州崛起于弥乱,要想扫清寰宇,还天下黎民一个朗朗乾坤,完成大业,就必须兢兢业业,而我更需要处事公正!” 许诸这个硬汉子,在战场上流过血,受过伤,从不曾眨过眼,更遑论流泪了,可是现在许诸眼中感觉到了湿润,心地更是惭愧,一双铁拳紧握。 “主公,许诸有罪,有负主公厚望,差点置主公于险境,当诛啊!” 虎泪终是流下,秦峰看在眼中,安慰在心底,扶起惭愧不已的许诸道:“仲康,幽州需要你们,我也需要你们,今日之事就此忘却,无需再提!” 许诸红着眼看着秦峰。 “主公!” 秦峰笑笑,为他整了整甲胄,大声道:“大丈夫,百战死,剑斩女儿状!” 许诸沉重点头,心中前所未有的坚定,他将为幽州战至最后一滴血,为秦峰杀尽最后一个敌人,虽百万人亦无所畏惧,唯战而已! 就在此时,又有人来报。 “主公,张将军在府门前求见!” 红着眼的许诸脑中一下子似乎清明了许多,看向秦峰,却发现秦峰也正好在看他,不由的低下了头,秦峰笑笑道:“仲康,我们就去看看这黑厮有何事情!” 许诸点头,紧随其后。 话说张飞愤恨离开自己的营帐,输了酒不说,关键是丢了人啊,不过他却知道必须先到秦王府请罪,不然可就完了,所以马不停蹄光着上身,背负荆条就到了秦王府前跪在地上求见秦王峰。 或许是运气不好,天吹着有些凉飕飕的,但是秦王府门前街道却依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现在张飞跪在地上,便感觉如芒在背,不用想他都知道他的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 最可恨的是偏偏他已经是顶级武将,耳聪目明,清清楚楚听见了背后人们的议论,而且他也明白他在幽州这几个月已经人尽皆知,不少百姓都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物,以前他还沾沾自喜,可是在这一刻,他觉得这就是一种折磨。 “咦,你们看看,那不是张将军吗,他怎么跪在秦王殿下府门口啊!”突然一段对话传到了张飞的耳中。 “是啊,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身子,张将军真强悍,爱好也有别于常人啊。” “张将军这是怎么了,以前他都是直接静的秦王府的,难道他换风格了?” 张飞差点吐血,有这么说的吗,这还算爱好,还换风格,张飞头都要裂了,此时他真想说一句,庶民无知啊! 第二百五十二章新的惩罚“刑具” 议论纷纷的人群依旧不散,相反越聚越多,张飞恨不得不要这张老脸,最离谱的是一个幼稚孩子,手里拽着心爱的玩具,一手拉着自己的父亲,破天荒的一句童言让张飞泪流满面。 中年人和身边的人吵吵,相互打屁:“谁说不是啊,不过张将军背上背的是什么,荆条?” “阿爹,阿爹,我知道了,一定是他犯错了,有可能是偷吃东西被抓到了,像我一样被你打,那个人一定会被秦王狠狠地揍!”突然一个孩童的声音惊喜的大叫。 吓得大人们连忙捂住小孩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这位张将军似乎脾气不怎么好,要是冒犯了可就祸事上身了。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指指点点,让张飞心中憋屈到极点,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受着,心中希望秦峰早点出来,一双环眼目不转睛盯着秦王府门,望穿了秋水。 “吱呀!” 就在张飞急不可耐的视乎,大门终于在千呼万唤中打开。 张飞脸上一喜,可是当看到秦峰那张黑脸时,连忙将自己的高兴隐藏了起来,好在他脸黑皮厚,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不过当看到许诸的时候,张飞心中倒是很感动,不用想都知道许诸是来为他求情的,这是兄弟情谊! 可当他对着许诸眨眼卖乖的时候,许诸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张飞还以为这许胖子还在生自己的气呢,碍于秦峰的威严,这厮还是知道自己是戴罪之身,没有再多事。 却不知道许诸是因为秦峰的一番话而改变,自古多情空余恨啊,他心中还在想着之后是不是将自己最后一坛子酒叫上许诸,一起吃回火锅,一想起那场面,张飞心底的馋虫就开始翻滚。 面无表情的秦峰其实看到张飞那样子的时候实属有些惊讶,按理说张飞也算得上是士族出身,算不上寒门,对于自己的面子更是爱得要死,唯恐丢人,没想到竟然还会仿照古人负荆请罪。 不过看着那张由黑色憋成酱紫色的老脸时,秦峰摇摇头对着张飞道:“进去说!”没有多余的话,转身便离开了,都没有管张飞是不是听清。 于是,在百姓们疑惑不解的眼神中,张飞落荒而逃,飞也似的冲进了秦王府。 没有看的了,众人渐渐才散去,只不过对张飞的议论还没有完,三三两两一起还在讨论着张飞是不是真的犯了事,至于对幽州即将面对战事,似乎幽州百姓没有多大担忧。 “主公,俺老张认罪,请主公惩罚!” 大堂之中,张飞再一次跪倒在地,这次脸上没有嬉皮笑脸,因为刚刚许诸没有给他好脸色,这让他感觉很不好,再说看府邸众人的表现,似乎秦峰真的发怒了,府邸的人都三缄其口,没有以前的随意。 秦峰稳坐首位,目光灼灼看着张飞,什么话也没有说,而许诸站在下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张飞。 “主公,您老倒是说话啊,俺老张真的诚心认罪啊,要杀要剐,请主公下令,俺老张眉头都不会皱一个!”感受到秦峰刀刮般的目光,张飞全身不舒服。 “翼德,你说是不死我错了?”秦峰突然说道,可却吓了张飞一跳。 连忙大吼道:“主公,谁说的,按老张这就把他的脑袋扭了给主公当夜壶!胆敢冒犯主公,主辱臣死,俺老张必不轻饶!” 秦峰却自顾自的说道:“当年我们不打不相识,因为志同道合,你们愿意追随与我,从江东一直到现在的幽州,不离不弃,驰骋沙场,快意冲锋,虽是臣主,但亦算得上兄弟,可是现在有兄弟犯了错误,你说我该怎么做?难道真像你说的,扭了他的脑袋当夜壶?” 张飞突然觉得秦峰说话的苗头不对,怎么都感觉这是最说自己啊。 “翼德,你说一只无敌之师需要什么?”秦峰跳跃性思维,让张飞摸不准。 张飞挠了挠头,还是傲气地回答道:“兵戈锋利,铠甲坚硬,粮草充足,将士敢死足矣!” 秦峰却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历史上地张飞悲剧的结局,万人莫敌的一代英雄竟然死于奴隶人之手,甚至还是自己的麾下,这得多么讽刺。 张飞很心虚,尤其是在这一刻,背上的荆条似乎都没有秦峰闭上眼睛的那一瞬的叹息让他心慌,因为他看到了失望,作为一个臣子,要是让这个失望,那无疑是悲哀的。 “翼德,你真的这样认为吗,没有其他?”秦峰睁开眼,对张飞他真的不希望失去,尤其是不想让他犹如历史上一样,憋屈至极的死于梦中,这不是一个英雄的归宿。 张飞突然间磕了一个头,坚毅道:“请主公教我!” 许诸有些诧异不相信的看向张飞,随即立马转向秦峰,什么都看不出来。 秦峰心中暗笑,不过脸上不动声色道:“翼德,一只无敌之师,需要很多,诚然你所说的每一项都是重中之重,但最关键的却没有说对,那便是用一支军队的军魂军纪!” “军魂?军纪?” 不止张飞,许诸也在心里嘀咕,军纪他知道,但是何为军魂! 可是张飞心中却一亮,他知道秦峰想要说什么了,他违反了军纪,而且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秦峰发怒在所难免,而且自己也不是第一回了,来的路上张飞便想了许多,猛地发现自己真的辜负了秦峰很多很多。 本来他是要道秦王府中负荆请罪的,可是后来为了警醒自己,才决定在秦王府外跪下请罪,此时秦峰一说,他便知道了,为什么秦峰要说军纪。 “啪!” 张飞从背后抽出荆条,双手奉上。 “主公,某知道自己违反军纪,一而再再而三,今日更是让主公怒火滔天,某罪无可恕,只希望主公能留下俺这颗脑袋,将来在战场上,某还能为主公杀敌,为幽州护航!”张飞少有的恭敬诚恳意切。 秦峰笑了,可是还不够。 “翼德,你公然违反军纪,在营中私藏酒,还大胆饮酒范禁,以前在江东,大家都可以说笑而过,但是这是幽州!不是江东,你要谨记,而我们面对的都是虎狼,随时都要保持清醒,你明白吗?”秦峰边说边将他身上的荆条取下,扔到地上。 张飞数目含泪,愧疚不已。 “主公,末将知罪!” 秦峰摇摇头:“好了,去领罪,不要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希望你出来后能悔过自新。” 随即秦峰挥了挥手,让人带着张飞领罪去了,只不过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一丝诡笑让许诸不寒而栗,而秦峰将眼光转向许诸道:“仲康,你也回去,幽州大战一定会进行的,看你们的了!” “末将告退!”许诸颜色一正,便转身离开。 但是他心中泛着疑惑,到底张飞面临的是什么惩处,只不过他不会傻到去问秦峰。 而张飞一直随着带路人,但是却没有离开秦王府,而是径直走向演武场,他还以为惩罚是和秦峰对战,那样他也只是被虐而已,心中欣喜,可是他们却没有停下。 “嘿,我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张飞忍不住问道。 秦王府士兵回答道:“将军,我们要去秦王殿下专门设置的地方,将军还是幽州众将的第一人啊!” 张飞一下子来了兴趣,问东问西,可是府兵却不愿意再透露,因他他们深知那东西的恐怖,他们宁愿上战场和敌人拼杀搏斗,流血沙场,而不是惶惶在那里度日。 终于没过多久两人便到了,张飞很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一排房舍,看不出有什么恐惧的,疑惑的转头问道:“就是这家伙让你们害怕?” 那府兵没有多说话,指着其中一个房舍道:“将军,这所就是您的,秦王有令你在五日之内不能踏出房门一步,包括吃饭、睡觉、如厕等都必须在这里进行。” 张飞无所谓的耸耸肩,走了进去。 他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一片白,这屋子里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很白很白,四周墙壁都是雪白的,就连头顶之上都是白色。张飞很疑惑,正想问什么,却见那府兵说:“将军,我什么都不知道,秦王殿下有令我们要将门锁上,您的吃的到时候都会有专门的人送来,末将先去了!” 张飞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坐在长榻上,打望着屋子里的一切。 心里却是念叨,难道主公是不想我受罪,故意将我弄到这里,之后就向外说我已经受过惩罚了?越想张飞越觉得自己真是聪明,心中对秦峰也更加愧疚。 只不过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门外秦峰站着看着张飞进屋,喃喃道:“翼德啊翼德,希望你能抗的过去!”不过他脸上的笑却没有消失,显然对张飞并没有同情。 幽州军最近一直在加紧练兵,整军备战,四方使者已经归来,虽然带来的都是好消息,但是秦峰却不敢将自己的命运托付给那些狡诈的诸侯们,他只相信自己的拳头,而乱世之中,也只能相信自己! 而且幽州百姓们从军的呼声很高,他们都希望为了幽州献出自己的力量,这在其余诸州很不可思议,其余诸侯们都是直接抓壮丁,强行勒令他们从军,可有周却一反常态。 幽州已经募兵五万之众,加上幽州原有的军队和燕云骑,现在幽州一共有大军十三万,幽州原有军队剔除老弱,一共七万有余燕云骑接近一万,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都是精锐骑兵。 毕竟燕云骑装备实在太贵了不可能大规模装备幽州军,当然要是可以的话那天下就不用打了,秦峰就直接可以无限扩充燕云骑,有这么锋利无敌的骑兵,天下之大何处可敌! 果然,逍遥楼密报,诸侯们还是开始纠集兵马,似乎有联盟进攻幽州的意思,一时间幽州上空被战争的云烟笼罩,风起云必动。 第二百五十三章并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幽州依旧没有躲过战争的阴云,战火如期而至。 只不过,幽州只是被隔山打牛的那一个,首当其冲的竟然是冀州,而不是幽州。 而且诸侯们之中还多了一个强人,让秦峰很意外,当然却又在意料之中,那便是曹操,豫州黄巾乱战之际,曹操从中脱颖而出,没有人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崛起的,但是秦峰得知之后,只是笑笑而已,英雄的崛起没有理由。 并州丁原没有答应诸侯们从自己的胃并州路过,而是改变了提议,诸侯起兵率先征伐冀州,这个天下有名的富庶之地,盘踞河北的张梁。 起兵的名义没什么新样,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前奏,他们想要土地、钱财不过所谓的诸侯联军只有寥寥几路,兖州刘岱响应老大刘焉的号召,并州丁原贼心不死,想要土地的**让他一下子派遣了五万精兵,这厮直接从上党郡出兵,直扑壶关,攻打魏郡。 凉州的董卓董老大这次似乎是想染指中原了,不过他的兵力并不多,或许只是一个试探,毕竟还有马腾这个强悍的家伙盘踞在三辅、司隶一带,占有雍州甚至原来的洛阳,对于这头老虎,董老大很有点乏术。 不过马腾这厮自诩马援之后汉室忠臣,选择了参与其中,对冀州发兵,不过他把目光同样盯到了魏郡,从历史上有名的地方官渡北上冀州,悍然进攻。 可是让人意外的事,汉中张鲁大骂刘焉不仁不义,堵住了益州出兵的关隘,益州军猛虎难下山,气得直哆嗦,一怒之下的刘焉下令,让身边的刘备带兵五万,攻打汉中。 董老大懂了脑子,本来已经出兵要在冀州吃上一口,在汉中之势没有明了的时候,他将自己的军队收拢,对汉中虎视眈眈,派兵入驻陇西,随时准备再次南下。 北方烟云弥漫,渐渐让人看不懂了,战火似乎已经不止于冀州之地,整个北地都开始陷入到了战火的笼罩之中,没有平静多久的天下似乎在一次醒来,开始吵闹。 至于豫州那是不可能了,曹操刚刚才崛起,还没来得及安定自己的地盘是不可能出战的,黄巾余党还在豫州活动,他必须乘诸侯们大战之际,以狂风之势扫清豫州。 天下大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北地不平,而南方似乎也起了性子。 荆州刘表再一次和扬州袁术顶上了,二人江夏打了起来,为了得到江夏郡,袁术这厮悍然发动了征战,凶猛之势直逼江夏黄州、三江口等地,远在襄阳的刘表听闻消息之后勃然大怒,原本他还在考虑是不是对北边的征战参与一下,发点小财,没想到袁术居然捅了自己的屁股。 徐州陶谦对原来被占有的地盘一直很热枕,而且豫州曹操崛起之后,面对袁术的强势,两家毅然选择结盟,共同抗争袁术,虽然曹操与袁术自小便是好友,刻在这个时候,友情又算得了什么,袁术的使者三番五次出仕豫州,都没有作为,反而促使了陶谦和曹操的结盟。 袁术怒急,但是又无可奈何,而南边又与荆州杠上了,自然只好相安无事,不找陶谦的麻烦,原来想要染指豫州,众诸侯本来想要捡便宜,也落了空谈,白白让曹操这个家伙得了便宜,得了一州之地。 事实往往令人啼笑皆非,本来幽州会是这次动荡的中心,可没想到一下子牵扯到了这么多,导致天下动乱,兵戈兴起,让天下各处都陷入到了混乱的战火。 没有人能想得到,事情会这样,就连此时拿着密保的秦峰都一样。 原本他感觉自己亚历山大,想想要面对的联军就头大,可是事态急转直下,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人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原本岌岌可危的幽州却似乎置身事外了。 “诸位,都说说,看样子似乎没有我们幽州什么事了。”拿着文书,秦峰将之递了下去,让众人看看。 周瑜、郭嘉、赵跃三人相互一看,不明所以的拿着文书看了起来,而诸位将军,关羽依旧冰冷高傲的那副样子,许诸木讷呆呆,没有张飞的影子,他还在受罚。 不多时,众人便看完了。 “主公,嘉以为这是机会啊,幽州虽然新立,但是前幽州王刘虞治理幽州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幽州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主公接受的幽州很完整,而且这些日子将士们操练完备,粮草也已经准备好了,士气高涨,若是这个时候可以善加利用,一定能祈祷很重要的作用。”郭嘉看完后便站了出来,凝着眉说道。 周瑜一瞥郭嘉,却遭到了挑衅的眼神,不由得一笑,说道:“主公,瑜认为幽州出兵已成必然之势,这是天予主公的机遇,中原诸侯急于自己征战,而北地只有并州可以与我幽州一争高下,只要下了并州,再拿下冀州,便能雄踞河北,占有三州之地,俯视天下,主公,天赐良机,不可失啊!” 本来只是与郭嘉的意气之争,不过后来却是真的腹胸之语,为了幽州,为了秦峰的大业。 现在的幽州兵多将广,又早就准备好了战事所需,但是天赐机遇,原本的敌人不见了,和另一个卧榻之侧的人打起来了,自己正是坐山观虎斗的时候,之后得了那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秦峰凝眉思虑,他在想丁原为什么要去攻打冀州,难道他就那么放心自己不成!如果不是,那又到底是谁在暗中操作,他的目的是什么。 看到秦峰没有说话,周瑜示意了一眼赵跃,赵跃会意。 “主公,天赐良机,幽州也是时候叫天下人看看我们的獠牙,否则将来诸侯们一定不会做视幽州强大的!” 突然吗,秦峰眼睛一亮,他转身盯着周瑜道:“公瑾,你说丁原背后是不是会有百家的人,丁原本来应该先把北边蠢蠢欲动的南匈奴解决掉,以安并州,可是这老东西却截然相反,天底下我想不出来有谁有这么大的力量改变丁原的意志,除了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 没错,百家的人有很大的秘密,虽然已经有人接触他,并且放出了善意,儒家有自己的老师郑玄在,那就不必说了,医家华老头似乎也和秦家有渊源,兵家都已经把最优秀的弟子送在自己帐下,而墨家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因为他本来就是墨家的锯子。 只不过这么多年,谁都不知道那些墨家子弟到底还会不会听从他这个所谓锯子的命令,不过他心中却相信这些人依旧,因为他们是墨翟的门徒。 至于其他,那就说不准了,前不久似乎还有百家的人在幽州露面,只不过后来似乎消失无踪了。 周瑜是知道百家的,所以他的眉头一皱,思考了起来,郭嘉当然更早就知道了,同样很疑惑,不过他们想不到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动丁原的。 秦峰也皱眉,可又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沉寂! 没过多久,秦峰一声轻笑打破了寂静。 “我们入蛊了,其实丁原究竟怎么想关我们何事,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于事无补,幽州的将士们会让他们知道他们所做的都是徒劳!”秦峰信心满满,手捏成拳说道。 关羽丹凤眼中精芒一闪而逝,举拳道:“主公,关羽帐下将士早已磨刀霍霍,愿为主公赴死!” “末将愿领兵为主公披荆斩棘!”许诸急不可耐,自从与秦峰交心之后,他就一直在想为秦峰的伟业宏图献力。 不多时,所有的将军都对着秦峰请命。 可是秦峰却笑着问道:“你们都要杀人了,但是我们打哪儿,却还不知道啊,你们都说说,我们是应该顺应所谓的号召攻打冀州,还是侧击并州呢?” 秦峰眯着眼睛,其实他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这样说只不过是一个做主公的,给臣下表现的机会,也算得上是对诸人的考验,尤其是这些个大将。 果然,秦峰一说,众人便开始嚷嚷。 有的人说打冀州好,因为冀州富庶,打下了冀州就能拥有更多的资源,强大幽州,扩大地盘,更何况这么多诸侯攻打冀州,想必很简单,不会损失太多的战力。 也有的说必须攻打并州,所谓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北方有幽州一个强大的诸侯就够了,并州的存在势必影响,甚至阻碍幽州的强大发展,并州这个绊脚石必须铲除。 双方争辩不休,诸将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许诸甚至已经撸了袖子要开干了,只不过秦峰随意的看了他一眼,让他连忙约束自己,冷汗直流。 这时,秦峰不由的想起了还在受罪地张飞,不知道他出来之后参与到这样的场面,还会不会撸袖子开干。 众人参不透秦峰的心思,最后吵闹声渐小,众人的目光定在了秦峰身上。 秦峰站起来,指着身后的地图,一指定在并州之上,随后说道:“并州,其实这里也拥有很多的资源,战马、铁矿甚多,要是我们拿下并州,将来面对中原诸侯会更加得心应手,因为它西邻河水,涛涛黄水会是它的天然屏障,东接幽州、冀州,对将来我们出兵很有益处。 其次,并州很强大,但是幽州军不畏惧强大,越是难啃的骨头就越香,不是吗?而且北疆之地,只能有一个声音,也就是只能有一个强者,有了幽州,那并州就没有存在的并要了,至于冀州,你们不要忘记了相邻的青州还有所谓的百万之军啊,就算没有宣传言那么多,想必诸侯们也不能轻易拿下冀州。” 秦峰的一席话,让诸将沉默,他们想的太少了,而周瑜几人却笑在心头,这才是秦王的风范,并州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幽州有太多的理由让丁原消失。 第二百五十四章兀立索的到来 环视一圈之后,秦峰打定了主意。 “好了,并州必须拿下,诚如大家所言,北地只需要一个王者,那便是幽州,丁原匹夫数次想要染指我幽州,若是不反击,我幽州男儿颜面无存,唯战才能让一些人知道,幽州的强大!” 秦峰霸气十足,双拳紧握,似乎并州已经被他握在拳中,众人看到秦峰如斯威势,心中敬服。 “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开阔天地!” 大堂之中宏声四起,充满了热血。 秦峰走动,看着硕大的地图,对着众将道:“既然已经决意兵向并州,那诸位就说说我们应该如何出兵?打仗不能没有准备,对于并州你们都知道多少,都说说。” 一说到打仗,那就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幽州在这个时候可不能无谓的损兵折将。 秦峰看着沉思的众将,点点头,都不是热血昏头之辈,这样的将领对幽州来说很重要,要知道兵是将的胆,但是将却是兵的魂,一个莽夫将军带出来的兵再凶悍能打多少胜仗。 为将者,有勇有谋,方能使麾下士兵挥作臂使,战无不胜。 周瑜微微一笑,对着秦峰说道:“主公,并州与我们幽州接壤,随时都可以出兵,但是如何出兵才能取得最大的胜利很重要,毕竟并州是天下诸侯中的强者,并州军英雄善战,并不弱于幽州多少,尤其是吕布帐下的并州骑,其战力不俗,而吕布此人也是绝世猛将,鲜有人能敌的过啊。” 秦峰点头,马中赤兔,人中吕布这是历史上吕布留下的赫赫声威,而且这厮还有一个有虓虎之勇狠人,不可小觑,历史上的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武力毋庸置疑,帐下的并州狼骑也非泛泛之辈。 “恩,公瑾所言不错,吕布此人能在北疆威震匈奴,个人武力更是不凡,号称天下第一猛将,决计不可小觑!”秦峰思虑再三,对吕布的存在很忌讳。 许诸一闻此言,心中不忿。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为武将,只要没有真正较量过,谁都不会服谁,对着秦峰便请命道:“主公,末将愿做先锋,去吕布那厮项上人头,献与主公!” 许诸红着个脸,显然是心中愤懑,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吕布厮杀一二。 不仅是他,所有的武将都跃跃欲试,丹凤眼的关羽,一捋美髯,跨步而出道:“主公,羽愿提青龙偃月刀,斩下吕布人头,扫清主公阻碍!” 话语之间杀气四溢,冰冷无敌。 就连白挣都跃跃欲试,要不是因为自己年纪小,说不定早就跳出去了,现在却是忍不住说道:“主公,小将愿为主公驰驱,斩杀吕布!” 看着群情激奋的诸将,秦峰不由得心头笑笑。 吕布之能在于勇猛,武艺精湛,世上罕有敌手,尤其是马战估计天下无人可敌,就连秦峰自己都不敢说能稳胜吕布,毕竟在秦峰心中,吕布这个强人是三国第一猛将,马战无敌的存在。 当然,他是不会打击众将的激情的,便对着众人道:“勿忧,丁原既然要讨伐冀州,那就一定会把吕布带上,因为丁原匹夫胆小惜命,有吕布护卫,他才敢趾高气昂,我们攻打并州,开始的时候应该不会遇到吕布,就算遇到了,有众将士勇猛无敌之师,何惧一区区吕布!” 周瑜出面道:“主公,既然这样,瑜有二条进攻路线献上,上下三策。” 秦峰神色一动,看着周瑜道:“公瑾,有何妙计?” 周瑜走上前去,面对地图,伸出手指道:“主公,我的上策是,借刀杀人,然后收取渔翁之利,这样不仅可以得到并州,还能得到并州百姓的民心,一举两得。 我们只需要将并州空虚的消息透露给匈奴或者鲜卑各族,那样的话,草原上的各族一定不会看着眼前的利益而不取,他们绝对会拥兵南下,扫略并州,抢掠资源,毕竟因为燕云骑的存在,他们的冬天已经越来越难过了,而现在燕云骑出现在冀州,他们一定会心有松懈,对富饶的并州垂涎。 到时候等草原人掠夺并州之际,让并州军与其两败俱伤,到时候幽州军接草原人入侵,保卫百信为理由,出兵并州,到时候名正言顺,百姓一定会赢粮景从。” 周瑜说完,有些心虚,毕竟这条计策若是真的实行的话,到时候并州百姓一定会苦不堪言,不知有多少人会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以他对秦峰的认知,秦峰素来爱民如子,仁义之名自小便在冀州传开,当初还救过不少人,这一条最好的计策可能不会被采纳。 秦峰皱眉不语,但是几个将军却满脸热枕,眼中充满了欣喜,看着秦峰。 过了许久,秦峰才道:“公瑾,你不是说有三策吗?下策和中策又是什么?” 果然如此,周瑜说心中不上高兴,但也绝对说不上失望,只有一丝丝失落,毕竟秦峰心性如此,不过周瑜认为皇者不能只有仁义,还需要有冷漠果断。 不过秦峰既然问话,周瑜便道:“主公,下策,便是直接出兵,但是出兵路线不一,其一便是从北方兵临而南,从上谷、代郡进入并州,迅速拿下并州北方,而且出动的必须是燕云骑,毕竟北边还有南匈奴虎视眈眈,有燕云骑可以作为震慑,让南匈奴不敢贸然进攻,只要些许时日,等幽州后续军队进入并州,到时候再南下,并州可得!” 秦峰点头,这倒是可行,但是南匈奴却是一个变数,要是南匈奴决心参与其中,到时候幽州说不定都会陷入泥潭,毕竟在并州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是并州军的反扑,还有异族的窃视。 侧眼瞥了一下郭嘉,这浪子丝毫不为所动,捧着酒葫芦喝酒,或许只有他才敢在秦峰面前这样放荡,秦峰摇了摇头。 “公瑾,那么中策呢?” 周瑜心中一定,其实他已经猜到了秦峰或许会选择中策,于是便道:“主公,这中策便是迂回冀州,伺机进入并州,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天意在幽州的话,几周说不定我们也能分一块肉吃。” 秦峰眼睛一亮,看样子这中策比上策还要吸引人。 看到秦峰露出很大的兴趣,周瑜手指在地图上不断滑动,接着道:“我们可以宣告诸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名义上是出兵冀州,但是暗地里进入冀州常山郡之后,西进突袭并州太原。 如此一来,并州大意之下一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做,要是我幽州不动声色,并州一定会很是防备幽州,反而不好下手,但是若是这样的话,直接突袭并州腹地,说不定还能有奇效,而且代郡我们布置了重兵,只需要一纸令下,便可以动手,兵贵神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将顺着周瑜的手指,渐渐地眼中精芒四射,似乎他们也都觉得这中策好很多,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周瑜上策用借刀杀人之计,周瑜没有怎么表示,说完便立在原地,等待秦峰选择,他自信秦峰会选择中策。 其实很多人都以为秦峰会选择中策,秦峰也这么认为。 可以说,中策惟一的瑕疵便是师出无名,并州百姓在丁原的统治下已经习惯,猛然换了主人,或许会产生动荡,甚至兵祸,相比于上策,确实差了很多,毕竟上策一举数得。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通报。 只见一个衣着铠甲的威猛汉子进来,众人一看装束就知道这是燕云骑的人,而且还是燕云骑的统领方闻,此时他满脸欣喜而来,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秦峰微微一笑,看着方闻的样子,应该是什么好消息。 “主公,末将有要事禀报!”方闻满脸笑容跪倒在地,对着秦峰道。 秦峰摇了摇头,扶起他。 “子鸣,又是什么好事让你这么高兴啊?” 方闻一愣,有些不解地说:“主公怎么知道是好事啊,末将都是才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报道的,难道主公有千里眼,如此神能?” 秦峰哈哈大笑,其余众将也被方闻一席话说的大笑。 “你的脸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你会有好消息,难道还有人看不出来?” 秦峰笑着打趣道,让方闻很不好意思的挠头。 “主公神算,主公还记得当初我们突袭草原接纳的那个草原部落吗,那个首领现在已经是草原上威震一方的大汗,区别于鲜卑、匈奴,形成了第三种族,他部落中什么人都有,鲜卑、乌桓、月氏、匈奴,甚至还有羌人,整个一大杂烩,不过这家伙在我们的帮助下还真有了一番成就,前不久他派人传信来,想要见见主公,不过他似乎也遇到麻烦了,好像是遇到了老主人胡力,被大败而回。” 方闻一口气说了很多,让很多人都不明所以,可是秦峰却是眼前一亮,他似乎抓到了什么,不由连忙问道:“你说的是当初那个,那个兀立索是?” 方闻一愣,没有想到秦峰还记得,兀立索还真是一个狠人,在群狼拥挤的草原上硬生生挖了一片生地,甚至现在还做大了,可以比勘鲜卑、匈奴,于是连忙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秦峰眼神一亮,没想到当初留下的一个废棋现在会有大用,兀立索一定是因为对胡力畏惧了,所以向自己求助,秦峰相信兀立索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因为他知道背叛燕云骑的后果,而且胡力也不会给他活路,他只有匍匐在自己脚下。 秦峰猛地转身对着周瑜道:“公瑾,我决定了选择上策,但是会有些改变,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等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你们就知道了,子鸣,兀立索到哪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三十万的部落 其实众人从他们的话语中知道,秦峰要见的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兀立索了。 显然,这个人的出现让秦峰对并州的出兵产生了变数,原来秦峰决计是要选择中策的,后来的幡然改变,一定和这个草原人有关,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还是秦峰手中的暗棋。 一时间,他们都对这个兀立索充满了兴趣。 不多时,一个草原人装扮的人走了进来,虽然身体不是那么强壮,但是浑身上下散发着彪悍的气息,绝对不是易与之辈,可当他一看到秦峰的时候,双眼之中却充满了畏惧和崇拜,就像面对神一样,扑倒在地。 以前或许不知道五体投地为何姿势,但是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五体投地。 面对自己的主人,兀立索没有丝毫犹豫,行了自己认为最最尊贵的大礼,口中尊敬道:“最伟大的主人,您的奴仆兀立索终于再次见到您了,长生天保佑,伟大英明的主人,就像草原上的月亮神一样,光照永久,洒满人间,伟大的主人成就神的荣光······” 兀立索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赞美秦峰的话,但是却没有人打断他,就算许诸等人已经受够了这家伙的马屁,可这是他们的信仰,就算他们是秦峰的爱将,都不应该冒犯,因为秦峰都一直微笑着看着,没有打断的意思,再说或许以后大家都是沙场上的袍泽。 “起来,一路辛苦了。”秦峰轻轻扶起兀立索,但是这却叫他受宠若惊。 看着兀立索惶恐的模样,秦峰心中满意,看样子当初燕云骑给这家伙带去的噩梦还没有消除,那就让他一直畏惧,为幽州效力。 秦峰坐在主将座上,向着兀立索询问道:“兀立索,这些年你做的很好,草原上到处都流传着你的名气啊,没有辜负孤王的期望。” 兀立索连声道:“都是主人英明,长生天保佑。” 挥了挥手,秦峰直切主题。 “子鸣说你来幽州见孤王,似乎是遇到了麻烦是吗?” 兀立索浑身一颤,他有点害怕秦峰怪罪自己。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见到过秦峰,但是自己的部落却一直受到燕云骑的庇佑,要不是他们,自己或许早就去见长生天了。 可是秦峰要是因为自己久久没有向他服纳而生气,那就完蛋了。 汗水瞬间湿了衣衫,额头上也满布水珠,可是兀立索不想这样不甘死去,磕磕碰碰的说道:“伟大的主人,秦王殿下,您的仆人忠心耿耿,为您服务,还请主人赦免多年来兀立索没有朝拜主人之过。” 虽然兀立索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但是秦峰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兀立索在恐惧些什么,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能让他更加忠心,何乐而不为。 “孤王知道你的忠心,不过这次你来所谓何事,恐怕不光光是为了见孤王?”秦峰神色不变,语气淡淡。 兀立索连忙道:“尊敬的主人,当初从您手中逃脱的欲孽胡力现在卷土重来了,不过您的仆人不会害怕,为了主人,兀立索百死不辞,可是这一次胡力没有一个人来,他勾结带着鲜卑杂碎,联结可恶的匈奴人,想要称霸草原,之后劫掠尊敬主人的领土,这种挑衅实在该杀,请主人下令,您的仆人已经准备好了族中勇士,随时为主人杀死那些叛逆!” 秦峰眼中精芒一闪,没有想到当初不在意的小渣渣现在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力量了,不过草原上真的就那么平静,可以任他施为吗,乌桓王丘力居宝刀未老,野心勃勃,恐怕不会坐视,而鲜卑却分为三部,军心不齐,互有间隙,匈奴北南二分,现在恐怕也水深火热,不相融合。 中原大战,草原也不甘寂寞,看来天下逐鹿,世间帝王要出世了! 秦峰眯眼沉思,而众将士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幽州势必出兵,单数主将未定,先锋也未定,大家都磨刀霍霍了,想要在幽州第一战中立功。 兀立索连头都没敢抬气,他感觉得到自己的主人比以前的气势更加慑人,似乎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他心中起不了一丝亵渎之心,并且为当初的选择一直庆幸,要不是自己当初这样选择,就不会有光辉的今天。 突然,秦峰眼中爆出凌厉的光芒,盯着兀立索道:“兀立索,你是说现在草原上已经乱作一团了,而你的部落现在还没有卷入进去是吗?” 虽然不知道秦峰说这些干什么,但是兀立索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尊敬的主人,您说的没错,我将自己的部落藏了起来,没有人能找得到,现在还没有卷入其中。” 草原乱了,那是好事,因为此时的中原更乱,要是草原不乱,看到中原战火燎天,一定会南下在中原大地上撕下一块肉的,这很有利于自己的计划。 虽然秦峰真的很想一举解除后患,将草原弄成自己的后花园,自己的牧场,可是他也知道在目前来说,这只是一个幻想,草原上部落不知几何,各族中都有控弦之士,要是逼急了他们,那就是一场祸事。 而且幽州现在根本就没有余力两线作战,沉思良久,他觉得还是用后世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 深深呼了一口气,秦峰猛地站起来。 “兀立索,你族中勇士有多少人?” 兀立索毫不犹豫回答:“兀立索部落一共三十万人,控弦之士五万,皆是精悍的族人,要是主人想要更多,我的部落人人可为主人上马杀敌,兀立索部落没有弱者,男女老少都可骑马射箭!” 随着兀立索话音落下,大堂之中所有的人都不禁吸了口凉气,这得是多么强大的部族,三十万人,人人可战,精锐控弦之士竟然高达五万人,那可是草原骑兵啊,当初大汉王朝畏之如虎,拥有风一样速度的草原骑兵啊! 秦峰心中也不禁一颤,没有想到兀立索的势力已经达到了如斯地步,看来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了,这兀立索来得正是时候,并州绝对可以一战而下! 一念至此,秦峰就难以压制心中的热血,老秦人都是战场上的狂人,他更是老秦的王,自古至今哪一个秦王没有在战场上流过血,他甚至想到了当初带着燕云骑叱咤风云,在草原上横行无阻的畅快。 “好,兀立索,从今天之后,你就是幽州的人了,孤王封你裨将军如何,建立杀狼骑兵,兵制暂时三万人,如何?”秦峰大手一挥,让兀立索激动地颤抖不已。 “伟大的主人,兀立索万死不辞,杀狼骑兵一定会为主人杀掉草原上的敌人。” 众人变色,没有想到秦峰竟然这般果决,不过周瑜、郭嘉几人却是淡淡的笑了,似乎看穿了秦峰的心思。 不过秦峰接着说道:“兀立索,这次我不要你杀回草原,你需要做另一件事情,而且绝对不能出差错,知道吗?”看着秦峰语气有些严肃,兀立索浑身一紧。 连忙道:“主人放心,主人叫兀立索做什么,兀立索就做什么!” 秦峰点头,随后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将军,并州我势在必得,现在拟定作战计划,诸位将军一定不能泄露机密,否则杀无赦!” 众将身心一凛,连忙称“诺”。 秦峰指着地图道:“兀立索,你带着自己的三万骑兵从北方突入并州,无论是谁抵挡,杀无赦,就算是匈奴人都不要管,只需要一路杀入并州,但是你得记住,杀狼骑兵不能肆意杀害百姓官吏,不得无情劫掠百姓,至于那些世族豪强,就随你们,不多依旧不能随意杀人,知道吗?” 兀立索不敢置信,他们有多少年不敢进去中原,都是因为眼前的主人,可是现在自己的主人竟然下令随意自己劫掠,这多么不可思议,甚至于忘记了秦峰正在下令。 不过几乎所有的人都震惊于秦峰的一纸命令,所以秦峰只是微微一笑,作为上位者怎能被猜测的那么清楚,不过对于兀立索的惊呆,秦峰冷哼一声。 吓得兀立索连忙磕头认罪,秦峰也不怪罪,继续说道:“记住军令了吗?” 兀立索心中波涛汹涌,但是却丝毫不敢迟疑,连声道“知道了,知道了。” “恩,要是有人违抗军令,你知道怎么做,不要到时候我亲自来找你,明白吗?” “是,是!”兀立索很惶恐的回答道,心中大定主意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约束一下自家的狼崽子们,否则到时候自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随后秦峰环视大堂,缓声道:“兀立索装作劫掠并州的草原人,只要兀立索深入并州,三万骑兵并州难以抵挡,到时候幽州直接发兵,一举拿下并州,公瑾的上策很好!” 众人点头,但是只有兀立索有任务,其余众将没有。 这时,只见白袍太史慈站了出来,道:“主公,幽州军操练时日多矣,不如首站用我幽州步卒,末将一定能顺利打开并州门户,拿下第一城!” 轰! 太史慈一言惊起千层浪,所有的将军们立即请命。 “主公,末将关羽请命!” “末将许诸请命!” “末将鲜于辅请命!” 一下子大堂之中热闹了起来,所有的将军都希望自己能为幽州拿下第一战的功劳,所有的人眼睛都红了,秦峰见状心中高兴到:“有诸位将军效力,何愁大事不成,何愁并州不下,不过此战已经有了骑兵,再加上步兵最好,所以孤王决意太史慈率领五万步卒随时待命,抓隹时机杀入并州!” 太史慈脸色红涨,双手抱拳道:“末将一定不辱使命,拿下首战!” 第二百五十六章让张飞畏惧的“禁闭室” 太史慈先下手为强,兴奋地拿着秦峰手令,众将都嫉妒的看着他,恨不得一把抢过来。 就在这时,秦峰对着兀立索道:“兀立索将军,你的五万控弦之士,带走了三万,其余两万留在并州,在关羽将军帐下效命,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峰眯着眼睛,似乎很不经意的说着这件事情,但是很多人都知道秦峰这是在试探兀立索。 兀立索眼中一缩,他知道要是自己有异心,方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谈,以前的一切也会化为云烟,所以毫不思索的回答道:“但凭主人吩咐,兀立索部落的人都是主人的仆人!” 秦峰点点头,看向关羽。 关羽本来没有拿到太史慈的领军之权,心有戚戚,但是转瞬就被秦峰大用,心中高兴,一双眯着的丹凤眼精芒四射,对着秦峰道:“谢主公,羽定不负主公厚望!” 就在这个时候,秦峰突然想起了张飞,又看了眼众将士,便道:“诸位将军,翼德之前有错,一直在自我惩戒,此时大敌当前,不如大家一起看看他,孤王边放他出来如何?” “诺!” 虽然不知道秦峰何意,但是主公有情,谁敢不从。 一行人走到秦王府演武场,随即众人便看到了那一排排房舍,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微笑的秦峰,不知道到这里来干嘛,难道张飞就在这屋子中? 秦峰挥了挥手,对着左右道:“去把门打开,让张将军出来。” 左右应诺,在众将的目光之中打开了房门。 可是,许久许久都没有人出来,只有秦峰微笑道:“翼德,你可以出来了,难道还想呆在里面?” “吼!” 只听一声嘶吼,一个像野人的家伙冲了出来,头发凌乱遮住黑色的面颊,已经看不到脸庞了,没有人会知道这家伙会是张飞,不过当他仰起头的时候,众将呆滞。 “呜呜,主公,你终于放俺出来了!” 许诸不可置信,张黑子居然要哭了的样子,这是受了多大的折磨,不由得出声道:“翼德?你怎么了?” 张飞浑然不觉,似乎多少年没有见过阳光的样子,让秦峰有些不忍,虽然知道这关禁闭是一个很厉害的惩罚,却也没想到会万人敌的张飞弄成这幅样子。 连忙扶起张飞,理了理他的发髻道:“翼德,现在感觉怎么样,以后还会再犯吗?” 张飞一颤,连声说道:“主公,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说完看了一眼开着的房舍,眼中竟然出现畏惧,天王老子地王爷的张飞也有今天,众将士充满了疑惑,难道这房子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不成。 “哈哈,好了这里的东西都是为你们准备的,今后要是有人胆敢违反军令,这里的房舍一定会招待他的。”对着众将,秦峰缓声说道。 “翼德,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啊?”许诸心中像猫爪子一样,难以抑制。 可是张飞脸上突然露出诡笑,对着许诸道:“许胖子,这里面有好东西,真的,吃饭睡觉舒服极了,你要不要试试,我帮你求求主公?” 许诸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噤,退了几步看着张飞道:“翼德,你是不是想坑我,你可别坑我啊,你应该坑子义,幽州出兵攻打并州,他得到了主将之位,你没希望了。” 张飞环眼一愣,一下子转过头,眼里充血。 “子义,这是真的,主公要打并州了,你做了主将?” 此时张飞的样子真的想看一位绝世美女,让太史慈连连皱眉。 “没错,主公方才下令的,翼德不会是想违反主公军令!” 张飞一个哆嗦,违反军令? 开玩笑,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牢笼,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进去了。 暗无天日的生活啊,没有人说话,只有无尽的白色,憋屈,迷茫、甚至他都要变成神经病了,没有酒喝,没有仗打,要什么没什么,只有白色。 开始的时候他对这里无所谓,可是才一天,一天的生活,他都感觉要疯了,可秦峰硬是整整关了他三天,他都感觉自己度日如年,没有体验过,绝对不会了解他的恐怖。 他宁愿血战沙场,和敌人拼死搏杀而不是呆在这里,受尽煎熬折磨。 “停!子义大哥,你行行好,俺老张再也不说什么了,也绝对不会和你抢什么,你放心好了,俺老张今后一定谨遵军纪,绝对不会违反!”张飞义正言辞,俨然一派正直大将模样。 张飞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来许诸只是想看看为什么张飞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好战成性的张飞在知道兵出并州的时候,一定会上蹿下跳要秦峰给他先锋之位什么的。 可没想到张飞的行为竟然与他们想的南辕北辙,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太史慈松了口气,张飞这厮实在太难缠了,以前为了打几个盗匪,都会死皮赖脸的抢兵权,这一次这么大的行动,他竟然放过了,只有秦峰心中好笑,看样子张飞对这禁闭已经怕到了骨髓。 这样才好,动不动就杀将,那就是斩自己的臂膀,秦峰不想这样做,但是又必须想一个更好的惩戒措施,禁闭无疑是对付张飞这类人最好的手段。 “好了大家都先别回去,今日饭食就在府中吃,孤已经吩咐下去了,吃晚饭诸将便回营准备出征事宜!”秦峰看到丈夫已经得到了教训,心中安慰了许多。 寻常酒食,宾主尽欢。 不过等出了秦王府,张飞一下子就被围住了,很多人都想知道所谓的禁闭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就那么厉害,可是张飞一脸微笑,打死就是不说,高深莫测的模样很欠扁。 许诸小心翼翼的拉住张飞的衣角,小声道:“翼德,我们关系这么好,快给我说说,那禁闭真的这么猛?里面究竟有什么?” 怎知张飞拍了拍许诸的肩,说道:“仲康,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不信可以自己去试试啊!”正好看到太史慈走远,一下子跳开,追了上去,留下一脸疑惑的许诸。 “子义,且慢!” 老远张飞就吼吼乱叫,让太史慈转身一看是张飞,头都大了,可是又不好跑开,只能顿住脚。 “翼德,你刚出来,不回府找我干嘛?” 张飞喘着气道:“子义,俺们算得上是袍泽,找你自然是因为帮你了。” 太史慈一愣道:“帮我?帮我干什么?” “打仗啊,你不是主将吗,俺老张可以在你帐下听令,任你驰驱,做你的帐前卒啊!”张飞一脸热枕道,眼中充满了希冀。 可是太史慈一仰头,无奈道:“翼德,这可是主公交代的,我也不能徇私让你到我军前听调啊,要不你找主公说说?”说,转身就要走。 张飞连忙拉住,可怜兮兮道:“子义,求你了啊,我不敢找主公啊,禁闭实在是太可怕了,俺老张宁愿打上一百仗,都不愿在里面多带一个时辰!” 太史慈一个白眼,哼哼道:“真要是有一百仗,你在就笑呵呵了,还会不高兴?” 张飞一愣,有些颓败的说:“不是,子义,要不我告诉你禁闭室里有什么,你让我出战?” 太史慈一愣,心中估算着,禁秦峰不让他们进闭室,他们对这个叫张飞面露为之色变的禁闭室充满了好奇,都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所以被张飞这么一诱惑,心中有点痒痒的。 毕竟主公也没有安排张飞,而且张飞武力不俗,带兵也是把好手,带上她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就是不知道秦峰怎么想的,所以才有些踌躇。 不过好奇心害死猫,太史慈心中对禁闭室的好奇心让他屈服了。 “好,翼德,只要你告诉我那里面有什么,我一定亲自去求主公,让你参战!” 张飞环眼一亮,一把抓住太史慈的甲胄,激动道:“子义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于是张飞将禁闭室所有的情况说与了太史慈,还有他的哭悲遭遇,原以为太史慈会立即答应,转身去求秦峰让他参战,可是太史慈得脸却变得越来越黑,最后竟然对着张飞咆哮道:“张黑子,你想匡骗我?” 因为,张飞告诉他,里面都是白色的墙壁,除此之外只有睡觉的木板、白被子,一切都是白色的,而且里面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算什么!这就是里面的秘密? 太史慈勃然大怒,这简直就是儿戏,就这些东西就能让猛张飞为之色变,望而生畏?这不是开玩笑嘛,他自然认为这是在诓他。 不过张飞更加委屈,这明明都是真的,开始的时候他也这样想,不过这些东西真的差点要了他的命,可是面对暴怒的太史慈,张飞哑口无言,苦着脸道。 “难道真话都没人信,苍天啊!” 太史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他没想到张飞竟会骗他,留下一脸苦涩的张飞,不过转眼他就哼哼道:“好,你们都不信,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我自己找主公去!” 次日,幽州大营中,太史慈带着数万兵马悄声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没过多久,代郡斥候探得,境内出现了数万兵马。 代郡郡守是白家的人,早已经得到消息,所以下令封口,一切如常,就在幽州紧罗密布准备进攻并州的时候,中原大地上终于吹响了号角。 第二百五十七章江夏战起 荆州江夏口。 万帆蔽空,旌旗遍地。 袁术身着铠甲,手持利剑看着自己的水军,满心豪气,只要能拿下江夏,那对荆州的侵蚀就打了一步,刘表所占的荆襄之地,迟早是他袁术的。 扬州此时拥兵几十万,要是能拿下荆襄之地,到时候据有荆扬二州富庶之地,人口众多,自然能有更多士兵为他效力,到时候兵指天下,谁敢不服,王途霸业自在掌握之中。 所以此战不能败,袁术号为楚王,此次亲征荆州,就是为了能激励士气,让将士们信心百倍,最好能一战下江夏郡,到时候,荆襄之地还不是任他截取。 水寨士兵们早已等候许久,士气高昂,长官早就已经告诉他们,这一战楚王有令,谁能率先拿下江夏者赏千金,官升三级,荫及子嗣。 枪林满地,长戟在手。 巨大的楼船已经漂在水上,犹似箭在弦上,敕令而发。 袁术左右尽是心腹谋士、爱将,此次几乎尽数跟随左右,前来一战,首席谋士自是杨弘无疑,而这一战杨弘本来是不想发动的,因为他知道此时与荆州大战不是最好得时机,可是袁术等不及了,扬州发展迅猛,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兵甲具备,一心想要成就霸业的袁术早就等不及了,只要能拿下荆州,随后掉头敲掉一直不听话的江东,南方就能尽归他手,到时候遥望北方,谁堪力敌! 杨弘劝阻无效,只能跟随而来,期望此战可胜。 “主公,将士们早已等待就绪,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扬州男儿们就能为主公拼杀,血战沙场,拿下荆州,让荆州人的血染红江水,扬我楚军威武!” 心腹爱将纪灵,此人擅使六十五斤重三尖两刃刀,端的是威武不凡,此时牛皮哄哄的大吼道,似乎荆州之兵完全不被其放在眼里,任他杀斩。 对于纪灵口出狂言,袁术并没有训斥,相反十分赞同,纪灵是他麾下第一猛将,攻城拔寨的好手,徐州之战就是交给他办的,要不是豫州黄巾作乱,说不定纪灵能拿下全部徐州。 战功赫赫的纪灵在军中威望很足轰,他这么有信心也更能激励士气。 赞许的看了一眼纪灵,便道:“伏义,你说这一战能否拿下江夏?” 纪灵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晃,虎着声音道:“主公,楚军男儿敢战死战,主公又在军前激励士卒,江夏一战可下,更何况,江夏太守黄祖,此人胸无大志,只是凭借着黄氏一族从中周旋,才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一个不懂军事的家伙焉能抵挡我虎狼之师!” 袁术一笑,道:“如此便好。” 言罢,突然神色一整,下令道:“进攻,务必拿下江夏!” 众将曰“诺”,转身便去布置了。 值此时,江夏太守府已经乱成了一团。 太守黄祖昭姬所有将领前来议事,可是众人都手足无措,面对袁氏的强势而来,众将士无不畏惧,甚至已经有很多人摆出投降的念头,让黄祖大怒不已杀了了事。 可是,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如何面对袁术的大军,杀几个人并不能阻止袁术进攻。 就在众人吵吵的时候,突然门外有人禀报。 “启禀太守,楚军准备攻击了,此时已经扬帆而来,将军希望太守大人尽快增援!” 一个前军斥候汇报,面对举州而来的强大楚军,江夏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前军将军已经在求援了,黄祖心中大急,其实黄祖能做到一郡之守,并不是纪灵嘴中的废柴,相反此人虽然看似鲁莽,但是绝技不是寥寥之辈。 黄祖皱着眉头,而一闻此言的众人却又哄闹开了。 气得黄祖大怒不已,站起来大声呵斥道:“都给我住嘴,吵吵什么,吵就有用了?就能让楚军退军,不攻打江夏吗?一群庸人,平时趾高气昂,现在事到临头了,都没注意了,一群废物!” 面对皇族的呵斥,众人心中怒火中烧,可是面对可以拔剑杀人的黄祖,谁都不敢出他的霉头。 黄祖想了一想,对着不说话的众人道:“诸位,值此之际,我们深受荆王大恩,镇守江夏,吃皇粮,现在就是为荆王效命的时候了,楚军来者不善,但是我们荆州军也不是吃素的,荆州水军精锐,楚军想要以人数占便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只要众将用命,一定能打败楚军!” 可是黄祖的一番激励没有起到效果,所有的人都还是低着头,面对袁术,他们畏惧了,再说你刚刚把我们都骂了一顿,现在倒好,又要我们为你卖命,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只见一位将军身挂甲胄,站了出来说道:“太守说得对,我们都受荆王殿下深恩,这个时候正是回报荆王大恩的时候了,末将愿意领军前往,杀退敌兵!” 随后又有几位将军站了出来,表示愿意为荆王效命,这些人大多是荆襄人士,家人妻儿都在襄阳,他们不能有他想,否则黄祖只需要上报,他们妻儿就会不保。 再说,刘表这些年对待将领们的确算得上是恩重,恩威并着,招诱有方,万里肃清,群民悦服。在刘表兢兢业业的治理下,重农耕,军饷很足,兵甲具备,励精图治,有条不紊,荆州算得上天下有数的和平之地,富庶之地了。 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从容自保,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称雄荆江,这些将士们大多受过刘表的重用,所以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记得刘表大恩。 有了这些人出面,黄祖脸上这才好一些,不过江夏现在兵马并不多,分兵迎敌绝对讨不了好,但是他又没有更好的主意可以拿得出来,只能询问众人。 “诸位将军,不知现在谁有退敌之计,可保江夏无虞?” 众将虽然决议留下来,但是除了与楚军死战,他们却是没有什么退敌之计,所以黄祖的打算注定落空,看着木然不知所以得将领们,黄祖一阵头痛。 值此时,一小将站了出来。 “启禀太守,末将愿意领水军出战楚军,凭借水军之力,先拿下首站胜利,激励士气!” 黄祖打眼望去,发现说话的是自己的儿子黄射,顿时大怒道:“一派胡言,黄口小儿安知军中之事,楚军势大,江夏兵少如何能率先出战,好了,这些事情不是你能做的,念你年幼不与你计较,暂且退下!” 黄射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发怒,但是他年少轻狂,心想这真是自己出名的好时机,只要自己率领水军打败了袁术,一定可以扬名荆襄,到时候说不定荆王还会赏赐自己。 越想心中越火热,但是一看到黄祖那杀人的眼光时,黄射一下子一身冷汗,连忙退了下去,不过随即便想着等自己下去了,便带着自己的水军偷袭袁术水军大寨,到时候立了功,父亲应该不会怪罪了。 没有管黄射的狂言,黄祖转身看着地图,心中烦躁不已。 不多时,又有斥候来报。 袁术大军在江水之上势如破竹,荆州水军被击败,落荒而逃,好在荆州水军皆是精锐,楚军只是人多船多,水战根本比不上荆州精锐,所以他们只是溃败,没有多少伤亡。 不过始终失败了,黄祖愈加心烦。 最后决定再次向襄阳求救,而且这一次他决定派出自己的儿子黄射,这样也可以让他远离战场,此时的江夏实在太危险了,黄祖不得不为自己着想,留下血脉子嗣。 不过楚军也一定会想得到江夏会求援,所以若是不带一些军队,黄射到不了襄阳的,所以黄祖决定让黄射带走三分之一的水军,这样就算自己战死了,黄射也能凭借这些人马重振黄家。 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这一次不仅害了自己的儿子命丧江水,还连累了江夏沦入楚军手中,葬送了自己的一切,所以他还是下令道:“黄射听令!” 黄射原以为自己的父亲想通了,要派遣自己出战,所以高兴道:“黄射在!” 怎知黄祖一言惊起众人心,他张口便道:“鉴于楚军势大,所以本太守决意向荆王求援,本太守决定派遣五千水军护你出江夏,到襄阳求援,不得有误,你可清楚了?” 不知黄射愕然,就连其他的将士们都惊骇这道命令,一下子派出了江夏三分之一的水军,本来面对声势浩大的楚军就难以抵挡了,江夏唯一的有时就是水军之利了,可是现在黄祖这是何意! 立即就有将军反对道:“太守不可,万万不可啊!” 黄祖一瞪眼,盯着那人大喝道:“有何不可!” 本来黄祖以为自己可以喝退不自觉的将军,可是怎知这人不但没有惧色,相反一脸坦然道:“太守不可,现下江夏兵马本来就数倍少于楚军,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精锐的水军了,要是一下子少了五千水军,那还怎么抵挡楚军攻势啊,所以末将认为绝对不行!” 黄祖脸上青筋暴起,恨不得杀了此人泄愤,不过他虽鲁莽,却也不是傻子,于是便道:“将军所言不假,但是有没有想过就算有了这五千人,就能打败了强大的楚军了吗?要是不快点向荆王求救,到时候就晚了,失了江夏,此罪你来担不成?” 面对黄祖的质问,这位将领无言以对,楚军强势,要是没有增援,的确是守不住的,可是要是少了这些军队,那江夏瞬息便可能会被攻下啊。 黄祖眼见无人阻止,便直接下令黄射率军前往襄阳,众将只能眼睁睁看着。 第二百五十八章杨弘的有备无患 黄祖这才安心,只要自己的儿子离开江夏,那他就没有什么好忧心的,就算自己战死,荆王刘表都会安抚自己家族,这样一来,黄射就更能好好活下去,并且谋取一个好的生活。 众将眼见劝阻无效,只能无奈叹息离开,不过有的人心中已经开始怀疑黄祖此举的动机。 黄射离开,谁都不会知道这黄口小儿会给众人一个惊天地的大暴消息,直接将江夏送给了袁术,而黄祖也只能望天失望,这就是命。 面对袁术大军,江夏又少了五千精锐水军,江夏的士卒们更加少了一丝锐气,要不是因为将将官们的高压,说不定江夏军队早就已经开始溃逃了。 楚军声势浩大,扬帆蔽江,战鼓阵阵,令人心生畏惧。 黄祖终于决定亲赴前线,带着自己的亲卫门前去支援,他已经抛去了所有的一切,只希望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将来荆王刘表可以看在自己死战的份上,让自己的家族好好存活在荆襄大地上。 而此时的黄射,身披铠甲,带着五千精锐水军,已经待命准备出水,前往襄阳求救。 这些人都是黄祖的心腹之人,他们也都知道,这是黄祖的后路,临行之前,黄祖特意交代,从今之后黄射就是他们的主人,黄射的话就是他们的话。 但是此时,所有的将官都不可置信的望着黄射。 因为黄射并没有听从他父亲黄祖的话,离开江夏前往襄阳求救,而是命令水军,调转船头驶往袁术大军方向,这可吓坏了所有的将领,连忙来找黄射。 “将军,主公早有令下,让我们听少将军的,末将等本不应该质疑少将军将令,可是事关重大,我等不得不来问问,少将军这是何意啊。” 一个将领双手抱拳,跪在黄射面前,言辞恳切。 可是少年黄射根本不为所动,他初次掌权,心中的权力**一下子更大了数倍,可是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一个好父亲,否则绝对不可能得到现在的地位,有现在这么多军队。 手掌大权,黄射已经忘乎所以,他恨不得立即就上战场,向天下人证明,他黄射也是一员大将,天生的大将,他要击溃楚军,扬名立万,让世人刮目相看。 所以,此时的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将领们的劝阻,反而面对他们的质疑十分愤怒,本来他已经热血沸腾,磨刀霍霍准备杀向敌营,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所以他对着众将说道:“诸位将军,临行之前父亲已经说了,今后所有的一切你们都必须无条件听我的,现在你们在质疑我的命令,这是无视我父吗?” 众将惊怒,说话的将领还连忙道:“少将军息怒,末将等不敢,只是现在我们只有五千军,就这么突袭楚军,力有不逮,要是被楚军拖住,那就是灭顶之灾啊,望少将军三思!” 黄射这才脸色好看一切,吐了口气道:“好,这么说来,你们都是尊我命的了?” “诺!” “既然如此,哪本将军就给你们说说本将军的作战计划,一定让你们大吃一惊!”黄射得意洋洋的说道。 众将心中不屑,毕竟黄射这些年的作为无一不是一个纨绔子弟,现在掌军只不过是因为黄祖罢了,所以他们并不以为然,只不过是不想和黄射不明不白的死,死个明白罢了。 他们不是没想过背叛黄射,杀了他离开。 可是要是事情败露,那他们就绝对无路可走了,天地之大决计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更何况黄祖还没死呢,他们的家小可都在黄祖的掌握之中,稍有异心,黄祖绝对不会留情,更何况是杀了他的独子。 不管他们心中做什么想法,黄射已经开始侃侃而谈。 “诸位将军,我知道我黄射就是你们眼中的纨绔,毫无是处,但是今天我要大家看清楚,但是大家不要忘记了,当年楚庄王曾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黄射也想告诉大家,自今之后,你们会认识一个真正的黄射,一个名传天下的黄射,所以我会告诉你们,这次作战是我的成名之战,任何胆敢阻挡我的人,杀无赦!” 众将连忙应诺,这个时候只能这样做。 黄射见状,心中一笑。 “好,我的意思是这样的,袁军势大,而且一路攻城拔寨,想必已经是骄兵,前不久也已经打败了我军水军,这个时候他们一定想不到,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主动出击,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诸位将军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黄射说完,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位将领,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众将本来还不怎么看好,尤其是他自以为是比作楚庄王,更加在心中鄙视,可是他这么一说自己的意图和猜想,所有的将领们都在心中一颤,难道这黄射真的可以拧转乾坤。 毕竟黄射说的十分在理,这个时候奇袭楚军,他们一定不会想得到,所以很多将领立马附耳想听,毕竟谁都不想死不是,这或许真的是一个机会。 “请少将军指教!” 有将领立马说道,其余的也都目光灼灼。 黄射得意的一笑,随后便道:“所以本将军决定,乘此机会,一举冲破楚军水寨,据探子说,楚王袁术狂妄自大,想要一战拿下江夏,所以亲自住在水寨,以此来激励士气,你们说要是楚王出了事情,那么楚军是不是一下就会溃散,到时候江夏之围是不是可以结了?” 众将眼睛越来越亮,这还真是那么回事。 随后黄射接着道:“我们只需要一举突破楚军水寨,到时候就算没有歼灭楚军水军,那也可以趁机拿下袁术,威胁楚军是不是,所以我们应该调转船头,一举奇袭楚军水寨!” “愿随将军誓死杀敌!” 众将已经被黄射三言两语说动了,毕竟此计划要是真的成功了,到时候的功劳一定是巨大的,黄射能吃肉,他们也一定可以喝汤。 黄射全掌了军权,就立即下令杀向了楚军水寨。 而此时的袁军水寨,袁术正在犒劳打败江夏的水军将士,毕竟袁术在攻打荆州之前唯一担心的就是水军,荆州水军天下无敌,这不是吹的,袁术也在忧心,不过一战胜了,他心中的喜悦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袁术的谋士杨弘感觉自己的眼角在跳,心中十分不安,不过什么都想不起来,看着将士们正在歌舞喝酒,心中一下子惊醒,这个时候要是江夏军来袭,一定可以一战而胜,不过正想劝阻的杨弘却又不敢相信江夏军胆敢如此,再说袁术此时正在兴头上,要是自己说了而江夏又没有来袭,拿自己不就出丑了吗。 所以思虑再三,杨弘决定不说,但是却是告退出去,将防卫水寨的将领叫来,吩咐一二,做到了有备无患,之后才安心回去,陪着众将饮酒庆功。 这一战,谁会胜? 第二百五十九章小儿黄射身死兵败 江波浩淼,水雾萦绕,天空只有寥寥几个繁星点缀。 夜,很黑。 黄射眼见如此,高兴的对着身边的将士道:“真是天助我也,夜黑星稀,奇袭楚军大营胜算更加一筹,诸将士只需要奋勇杀敌,这一战就是我等扬名立万之战,万不可轻视!” 众将听令行事,黄射此言说得到也在理。 万帆齐进,趁着夜色,五千江夏军悄无声息的驶向楚军水寨,却不知道他们已经走向了死路,很多将领还在安抚属下,宣扬少将军黄射绝佳妙计,做着功成名就的美梦。 很快,五千水军便到了楚军水寨的不远处,已经隐隐可以看得到楚军水寨的火光,甚至可以听得见嘈杂的吵闹,黄射严肃的脸上露出微笑,剑指水寨。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此时的楚军丝毫没有防备,看样子好像还在庆功,将士们立功的时候到了,你们还在等什么,活捉袁术,杀过去!” 其余的将领看到楚军水寨似乎真的像黄射所说的那样,心中却怎么都不能放心下来,有些百战将领面对未知的危险有不安的预感,可是此时他们却丝毫没有退路。 只能举剑下令,百舸争流,冲向了楚军水寨。 就在这个时候,袁术水寨之中,众人还在推杯问盏,莺歌燕舞,不过杨弘觉得自己的右眼不断的跳动,连忙叫过一个侍卫,让他去看看巡逻的士卒们有没有什么发现,他总觉得今晚不对劲。 不多时,只见离去的侍卫急匆匆的回来,跑到杨弘耳边一阵言语,杨弘脸色大变,连忙站起来。 “主公,江夏军突袭我军水寨,马上就要到了,请主公快些派人迎敌!” 袁术眯着眼睛,似乎没有听清楚杨弘说什么,笑着道:“勿忧,大家尽兴喝酒!” 杨弘急不可耐,大声的再说了一次:“主公,江夏军来袭了!” 轰! 这下不止袁术一下子清醒了,就连诸位将士都一个哆嗦,袁术不可置信的看着杨弘。 “怎么可能,江夏军怎么会有胆子这个时候突袭我军水寨?” 袁术还不敢相信,毕竟刚刚打败了荆州水军,没想到这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人家来复仇了,顿时有点慌了,色厉内荏的喝问道。 不过杨弘也没有多么担心,他早就已经安排下去了,想必楚军不会措手不及,所以此时只能给袁术解释道:“主公,千真万确,此时应该快要与我军交锋了。” 这时袁术在皱眉起身,不过转眼便笑道:“军师这么淡定,相比早就已经做好了防备?” 杨弘一愣,随即点点头。 “主公英明,属下今日觉得右眼跳动的厉害,心有不安,于是便叫防卫的士卒多加暗哨,以防不测,没想到还歪打正着,碰上了江夏军袭营,实乃天助主公!” 袁术微微一笑,心中有些不高兴,毕竟杨弘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他感觉颇没有面子,不过转念又想到了缘由,便做了罢,对着杨宏道:“军师真是神机妙算,我楚军有军师在,区区江夏小贼何足挂齿,众将士随我去看看到底是哪位豪杰敢来劫掠我楚军水寨!” 众将士连忙称诺,跟着袁术离开。杨弘在最后,他的额头上却冒着冷汗,此时他突然发现刚才袁术神色有一瞬间的变化,心中一凛,才发现自己犯忌了。 袁胤是袁术之从弟,历史上曾被袁术任命为丹杨太守,袁术死后,袁胤因畏惧曹操,遂率领袁术部曲并带着其灵柩及妻子到皖城并投奔庐江太守刘勋,也算得上是一个谋士一样的人物,不过他与杨弘不同,甚至彼此深有芥蒂,看着杨弘没有动,心中自然知道为什么。 “军师,主公都已经走了,你还在这发什么呆呢?哈哈。”说完大笑着离开,袁胤深深了解自己的这位哥哥,虽然可容纳贤才,但是杨弘犯忌一定会是他在袁术心中得地位下降,那自己就有机会了。 杨弘看着袁胤的模样,冷笑一声:“小人得志!” 黄射帅着自己的五千水军,气势汹汹的杀向袁军水寨,看着近在咫尺的水寨满脸狂笑,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高座上,接受着人们的歌颂赞扬,士兵们的崇拜,荆王的亲自接见赏赐。 江夏军不断嘶吼着冲向了楚军水寨,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袁军水寨突然燃起火把,无数条战船已经出来准备迎敌,火把将江面照得通红,倒影在水中似乎要将江水点燃。 “准备,火箭射!” 突然,黄射听到对面船队上的嘶吼,心中倏地一紧。 随即便猜到了自己这是送上门了,人家分明是在等自己落网啊,这下子完了,黄射一下子惊呆了,竟然忘记了指挥士兵躲避反击。 只见楚军战船上万箭齐发,犹似流星一样的火箭向着江夏船队而来,一瞬间厮杀声大作,战鼓喧天,人声沸沸,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江夏水军一下子慌了神,乱作一团。 主将黄射此时还在震慑当中,完全忘记了指挥军队,首次作战,信心满满的黄射被无情地火箭撕碎了心脏,一时间竟然不能自己,其余的将领连忙整顿士卒,想要回击。 可是于事无补,没有主将的江夏军,根本止不住心慌,上官给他们说的那些个美好的计策在现实面前,就像一个脱光了的美女一样,现实的骨感一览无余。 “嘭!” 一支火箭猛地插在黄射身边的船舵上,缓缓燃了起来。黄射这才愣神看着前方,不过他的瞳孔中却映射出无数的箭矣迎面而来,黄射眼睛瞪得老大,充满了不可置信。 “少将军小心!” 身边的亲卫想要帮黄射挡住火箭,可是根本没有来得及,黄射适才太兴奋了,跑到了最前方,此时无数的火箭直面而来,黄射躲无可躲。 “噗!” “扑哧!” 亲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射被万箭穿心,火箭很快就燃了起来。 黄射眼中露出对世间的留恋,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空气中除了硝烟什么都没有,他只能直挺挺地倒下,充满了不甘和悔恨。 亲卫们看着黄射倒下,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他身上的火扑灭。 “少将军!” 不断地呼喊着黄射的名字,可是没有用,黄射早已经断气了,主将死,亲卫必不能独活,这是军中铁律。 不过黄射的尸体却不能被楚军得到,亲卫们还不能死,只见亲卫将领指着身边的两人道:“你们无论如何也要讲少将军的尸体带回江夏,其余人一起开路,快走!” 此时江夏水军已经溃散了,面对楚军巨大的人数优势,本来就没有多少胜算,再加上主将身死,先手被占,江夏军只有被屠戮的份。 鲜血染红了江水,火光滔天。 无数零零落落的船只上都被火箭点燃,江夏军大败,很多江夏士卒跳水逃命,可是楚军残酷,在将领们的命令下,楚军水军开始对着水中的士卒放箭,死伤的人不知几何。 到处都在哭嚎,惨叫,刀兵随处都是,断肢残臂入眼可见。 没有人能想得到精锐的江夏水军会这么不堪一击,楚军士气大增,不断追杀这残败的江夏士卒,很多士卒们不想死,他们渴望生存,于是很多士族投降了楚军。 这时,袁术走上了战船,看着火光映天的江面,残败的江夏水军,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杨弘,心中有些庆幸,要不是因为杨弘,那胜负可就不知道了,说不定自己都会大意失江夏。 楚军大胜袁术自然高兴不已,不顾众人反对径自走上战船,举起手中的楚王剑高声吼道:“众将士用命杀敌,功在扬州,荆州小贼在你们面前都是土鸡瓦狗,楚军战无不胜!杀!” 战事已经结束,这一战很快,江夏水军几乎在片刻就已经失去了有力的抵抗,瞬间被败,所有的楚军将士们看着袁术站在战船上,又听到袁术的高昂宣誓,纷纷应和。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吼声如雷,如炸耳边,不过随即又发出了潮水一样的嘶吼,楚军将士们举着刀剑,不断的挥舞嘶喊,似乎想要江心中的激昂发泄出来。 “楚王万岁!” 没错,他们呼喊的就是楚王万岁,袁术乍一听心中乐开了花。 他周围的将领、谋士见状,便知道了袁术此时真的很开心,袁胤立即上前对着袁术说道:“主公,将士们见到主公威武,自然发出了心底的声音,可见主公深得军心、民心,霸业可期矣!” 袁术嘴角翘起,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显然对袁胤说的很满意,不过袁术此时却不知为什么看了一眼杨弘,随即神色就变了,因为杨弘没有其余人的高兴。 袁术正准备询问时,只见当夜防卫的大将雷薄来了,雷薄长相并不好看,所以袁术不怎么喜欢,可今夜大功当属他第一,击溃了江夏水军,杀敌无数,俘虏了很多,袁术看着以前不怎么喜欢的雷薄,突然觉得那一张脸也蛮有喜感的。 袁术虽然不知道今夜有多少江夏军来袭,但是他看得到楚军并没有多少损失,江面上的很多尸体、燃烧的船只都是江夏军的,楚军的很少,可见此战楚军大胜! 第二百六十章陈到心思 远远雷薄就看到了一脸笑意的袁术,急忙迎面而去。 雷薄脸上还沾着鲜血,铠甲也有多处破损,刚才他可是一直顶在最前方,不知杀了多少敌人,只感觉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可是美中不足,江夏军主将竟然不见踪影,他也有些忐忑。 “末将见过主公!” 袁术很高兴,丝毫不计较他身上的血渍,双手扶起了他说道:“将军力战在前,实乃我扬州之幸!快快起来,对了,受伤了没有?” 雷薄见到袁术如此在乎自己,虎目含泪道:“谢主公关心,末将无事,只不过,只不过······” 袁术见雷薄吞吞吐吐,故作恼怒道:“将军有话尽管说,孤王绝不怪罪你!”雷薄此战有大功,袁术自然是不会真的发怒,毕竟这样有损军心。 雷薄无奈之下只能讲江夏军主将失踪一事全数告诉袁术,他已经将所有的俘虏抓起来纠集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主将黄射,随后又命人查看那些尸体,依旧没有黄射的影子。 而袁术听到江夏军主将没有拿到,心中一咯噔,主将没有拿到,那就是说未能尽全功,不爽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拍了拍雷薄的肩甲。 “将军无需如此,黄射小儿不足为虑,将军建有此功,当大赏!” 雷薄连声道不敢,他可是看到了袁术那一闪而逝的不愉之色。 “主公,末将不敢居功,都是主公英明,将士们用命才能有次战之功!” 袁术下令休整军队,随后被一众将士簇拥着回到了水寨,之后便是论功行赏了,雷薄的马屁拍得好,袁术将心中的哪一点不愉快忘记了,如他所说,黄射只是黄口小儿,不足为虑,能抓住最好,抓不住就算了。 他们都以为黄射乘乱逃脱了,却没有想到黄射已经命归黄泉,尸体被亲卫们扛着跑了,楚军收拢军队,谁都没有想到在不远处的岸边丛草之中,有几个隐隐约约的人影伏在地上,看到楚军离开才有人说话。 “将军,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一个亲卫对着首领说道,嘴角有些鲜血,声音沙哑。 谁都知道他们回去的话就是死路一条,谁都不想死,可是他们却又都有牵绊,家人都还在黄祖的手中,要是不回去,说不定家人都会被处死。 只见一个拿着剑的亲卫说道:“将军,我们要是回去就死定了,不如我们投靠楚军,江夏是守不住了,楚军势大,将来一定比荆州更加强大,我们应该另谋他路。” 话音刚一落,他就发现自己的颈脖之上一柄冰冷的利剑,首领冷着眸子看着他,寒冷刺骨,让这亲卫浑身一颤,骇得他连忙说道:“将军饶命!” 其余的人都看着首领,他们其实心中和说话的人一样,都不想死,但是他们却不能做主。 许久之后,首领才放下手中之剑,看着楚军水寨,看了一样黄射的尸体,冷冷道:“你们都想要投敌?” 众亲卫连忙跪下,首领武艺精湛,他们绝对不是对手,而且平常首领对他们恩重如山,犹如手足兄弟,众亲卫对他比对黄祖还要忠心,所以心中也从来没有拿下首领投敌的念头。 “将军,黄祖的为人您是知道的,这些年你为了报恩屈服于他已经够了,将军本是驰骋沙场的大将之才,可是却猛虎困于笼,黄祖不可能不知道将军之才,却让将军做了少将军亲卫首领,这是屈才啊!” 方才说话的那人再次硬着脖子想要说服首领,这些年众人都知道首领的才华武艺,但是到现在却依旧只是一个小小的亲卫统领,他们都感到憋屈。 黄祖任人唯亲,江夏的将领之中,谁能和首领比肩,但是那些草包饭桶现在一个个都已经是一方大将,唯有首领还是亲卫,要不是因为首领的恩义,他们早就跑了。 首领拍了拍说话的亲卫,缓声道:“你们都是我陈到的兄弟,这些年确实委屈你们了,要是你们想要投靠楚军,就去,我不会阻拦你们!” 众人急了,陈到为人忠肝义胆,他们知道,但是陈到却没有什么羁绊唯一的恐怕就是年迈的老母了,这些年陈到一直护卫在黄祖左右,不知多少功劳,但是却一直没有进迁,后来又被安排在黄射身边,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什么。 “将军,你不走,我们都不走,我们发过誓今后跟随将军,万死不辞!” 看到众兄弟这样,陈到眉头一皱,有些不愉的说道:“你们跟着我是没什么出息的,走,要是回去了江夏,就没有你们的活路了,我陈到七尺男儿,绝对不会投敌的。” “将军!”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你们去!” 突然,一个亲卫眼珠子一转,对着陈到说道:“将军,我们可以不投敌,但是可以投靠江东啊,我有亲戚在江东,据他说江东之地富庶安泰,简直就是人间乐土,不如我们投靠江东!” “什么?” “投靠江东?” “江东?” 众人惊讶不已,没有想得到有人会选择江东,毕竟现在的南方出去闭塞的交趾外,只有楚王与荆王相争,其余的诸侯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至于江东,一直很安静,没有什么浪涛。 不过陈到却眼神一亮,再也不能淡然,当初他原本就是要去江东的,只不过没想到在江夏遇到了困难,又被黄祖所助,一直到现在,此时重新提起来,难免心有热烈。 “你说要投靠江东?” 其余的人不明所以,看着陈到,直到那亲卫点头。 荆州与江东一江之隔,但是江夏的人都对江东有所耳闻,只不过江东一直以来都很低调,无论是与扬州还是与荆州都不交恶,只是商贸往来,只不过商贾口耳传言江东富庶民泰,是人人都向往的乐园,要不是因为荆州、扬州的交相竞争,江东绝对不会有这么逍遥于外。 陈到沉思许久,巡视众人一圈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想回去受死,但是要是你们投靠楚军,你们想过江夏的妻儿吗,要是黄祖知道了,你们的妻儿绝对会受到牵连!” 说到这儿陈到沉吟了下来,看到众人脸上都不好看,便笑着说:“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保证你们能逃得过去这一劫,还能保住妻儿!” 众亲卫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到,有人连忙跪下道:“请将军救命!” 陈到一一扶起大家,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就不会见死不救,所以刚刚有位兄弟说的对,你们应该投靠江东,只有投靠江东才能保住一切,而且我想江东才会是最后的赢家,你们不要看现在荆楚之争,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所以江东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将军,您不去江东?” 众人渐渐发现陈到所言之中都是大家,并没有自己,才有此一问。 陈到点头:“我现在还不能走,黄祖对我有恩,现在我必须将他儿子黄射的尸体带回去,之后我会想办法离开江夏,你们投靠江东之后,我会暗地里派遣兄弟将你们的家小送到江东与你们团聚,记住你们到了江东一定要知无不言,让江东接纳你们,你们才能站住脚跟!” “不行,将军,我们说过不管怎样都会追随你,要是现在我们弃你而逃,那我们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将军和我们一起走!” “将军,主将死,亲卫绝不能独活,你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啊,将军三思啊!” 亲卫们七嘴八舌,想要劝阻陈到。 可是陈到怎会同意,要是所有的人都走了,这才是大祸,只要江夏军有逃脱的就会报告黄祖,消息泄露了,他们的妻儿老小绝对不会好过。 “好了,大家都别说了,我知道,但是你们不要忘了,黄祖那么看重我,只要我回去了,而且还带回去了他儿子的尸体,他是不会将我怎样的,尤其是楚军兵临城下,和他有深仇大恨,他更加需要我,所以只有我回去是安全的,你们都不能回去,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陈到言辞恳切,他知道这些兄弟对他义气,但是他却不能将兄弟们带入险境,此时的江夏危在旦夕,迟早会被楚军攻破,到时候就算黄祖不杀他们,楚军都不会放过,他们都活不了。 众亲卫听完之后沉默了,正如陈到所说,只有他一人能安然无恙,可是这只是一丝机会,面对失子之痛的黄祖,谁都不知道他会做什么,陈到依旧有生死之危,可是此时由不得他们多想,必须尽快行事,在陈到的命令下,众人才狠心离开,留下陈到和黄射的尸体。 看着众兄弟离开,陈到一言不说,扛起黄射的尸体离开。 而就在这时,江夏太守府的黄射正暴怒不已。 他已经得到消息儿子黄射竟然违抗自己的命令,前去偷袭楚军水寨,这让他惊惧交加,面对楚军他都不敢轻易交锋,可是这个不孝子竟然如此狂妄,最可恨的是到现在他都没有消息,不知道怎么样。 “报,太守大人,陈到将军回来了,还有,还有······” 亲卫不敢说,黄祖更加愤怒,一脚踢开亲卫,疾步而去。 不过才一出门,他就看到了两个血淋淋的人被众人围着,不敢动,他能认的出来铠甲的样式,那正是自己的儿子,还有自己最看重的亲卫陈到,只不过此时两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第二百六十一章得意洋洋是袁胤 黄祖连忙上前,大喝道:“还不赶紧找医师看看!” 可是等他扶起黄射的时候,看到已经没有气息的儿子,如遭雷击,呆滞当场,他充满了不可置信。 “射儿!射儿!” 黄祖悲痛催心,不断摇晃着黄射的尸体,发出悲天哀嚎。 他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黄祖在这一刻的切肤之痛,犹如万箭穿心,千锥刺股,平常威严冷漠的黄祖在这一刻完全就是一位父亲,失去爱子的父亲。 周围的亲卫不敢动作,就只能看着黄祖如此。 而医者这个时候赶来,一看黄祖的悲怆眉头皱起,正要去看看黄射却被一亲卫拦住,他们早就知道黄射已死多时,根本就没有用了,不过陈到倒是还有气儿,众亲卫对陈到都很钦佩,平常也没少收到陈到的恩惠,所以连忙闪开,请医者看看陈到,还有救没。 黄祖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之中,俨然已经忘记了陈到。 医者才一来到陈到身边,没想到陈到陡然睁开眼睛,一下子直起身子,双手像铁钳一样抓着医者的手腕,冷厉的目光紧紧盯着医者,这突然的一幕让所有的人惊诧,而那位医者也差点被吓晕。 “将军,你没事了?” 亲卫看到陈到苏醒,连忙问道。 可是陈到根本就没有说话,似乎看到众人都是江夏军,身体一软,又倒了下去。 亲卫们惊呼不已,那医者也不怪刚刚陈到的无礼,在那种情况陈到还能如此警醒,只能说陈到实在了不得,在亲卫们的注视下,医者为陈到摸了脉,最后吁了口气笑着说:“了不得啊,要不是陈到将军武艺不俗,身体强健又有内气蕴养,这样大的消耗绝对会伤及身体的根本,现在却是没有大碍,只要用药物静养,不许几日便好,不过却是不能太过操劳,过度使用武力。” 这时,众亲卫才放下心来,不过却发现黄祖已经命人将儿子黄射的尸体抬了下去,本来想看看陈到怎么样了,方才他发现儿子身体之上有好几处箭伤创口,他想知道儿子黄射到底是怎么死的。 而且他心中愤怒异常,原本是想要杀掉黄射的亲卫为儿子殉葬,不过询问之下才发现黄射所有的亲卫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陈到也是生死不知。 对于陈到,黄祖确实很看重,忠义有加,不知道多少次为他挡过刀兵箭矣,而且陈到本身武艺不凡,就连对军队上的造诣也很是不俗,所以他从来没有动过杀了陈到的念头,这些年陈到的所作所为可圈可点,如此良才他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发现陈到还活着的时候,他的悲痛减轻了一些,要是失去了亲子,又痛失爱将,那对黄祖来说才是打击,现在江夏军中他的心腹已经不多了,黄射带走的心腹被一战全部送进了江水,他是悲怒交加。 听闻陈到无恙,黄祖心中安慰了许多,于是对着左右道:“将陈到将军带下去,所需之物全部由太守府补给,等他醒过来,便通知我,明白了吗?” 左右立即应道,目送着黄祖离开。 江夏太守亲子,少将军黄射死于战事一事不胫而走,传遍江夏,并且还在蔓延。 不过在军中黄射的人缘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恶劣,曾经他自以为是少将军,对所有的将士颐指气使,目空一切,很多人对他都只是敢怒不敢言,所以他的死对于江夏军很多人而言是无所谓的,甚至有被黄射欺压的人还在暗中饮酒庆贺。 不过在楚军水寨却不一样,袁术得到斥候的报告,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顿时在众将士、谋臣面前哈哈大笑,甚至还说道:“如此犬儿,也可惜了黄祖一世英名,可悲!可叹!” 黄射是敌军主将,前几日进攻楚军水寨的竟然是这黄儿,原本以为这小子逃跑了,没想到竟然被乱箭射死,袁术顿时开怀不已,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雷薄了,这几日因为跑掉了主将,他一直忧心忡忡,觉得愧疚,此时全都不需用了。 不过有人却恋上忧虑,恰好被袁术看到,此人正是杨弘。 “军师一副忧心模样,不知何事牵挂?” 杨弘的确有些担忧,黄射是黄祖唯一的儿子,他倒是宁愿黄射没有死,毕竟这样黄祖心有牵挂,必不能全心战事,可是现在黄射死了,黄祖唯一的儿子死了,这样黄祖一定会集齐全军之力报复楚军,而且所谓哀军必胜,就算江夏军不可能胜利,也会带给楚军很大的损伤。 所以黄射不死,倒是比死了要好得多,对楚军更有利,当然这样的话杨弘是怎么都不会说出口的,他现在在想,究竟怎样才能减少损失应对暴露的江夏军,所以袁术的话他一时没有听进去。 杨弘身边的袁胤见状,一丝冷笑爬上脸颊,阴测测的说道:“军师如此,莫不是在思念家中爱妾,芙蓉帐暖?” 袁术本来有些暗恼杨弘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但是听了袁胤的话顿时冷眼一瞥,狠狠的瞪了一眼袁胤,虽然对杨弘失礼不满,但是以袁术对杨弘的认识,这个时候杨弘是绝对不会无故如此的。 “军师,军师?” 所以袁术又问了两句,这才把杨弘惊醒,发现大家都望着自己,而袁术的脸上也不怎么好看的望着自己,心中一下子了然,连忙道歉。 “主公,臣有罪,在此刻竟然失神,请主公惩罚!” 看着杨弘跪了下去,袁胤本来准备出言讽刺的,可是又看见袁术并没有恼怒的模样,连忙放心了这个念头,果然,袁术虽然脸色不佳,但是还是双手虚扶起杨弘问道。 “不知军师为何失神,难道是因为先前的战事?” 杨弘起身点点头,说道:“主公,正是如此,臣有些担忧,接下来我军面对江夏军一定不能轻视,他们会比以前更加凶悍,万万不能掉以轻心,不然一定会损失惨重啊!” 袁术皱眉不已,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楚军一片形势大好的情况下杨弘会由此说,所以心中并不以为然。 袁胤一直在暗中观察袁术,见到有机可乘,就急忙站出来冷笑道:“军师,你说这话我们都听不懂,楚军威武善战,一路攻城拔寨,正是攻无不克之际,此时的江夏先败一战,后来黄射小儿又损失了江夏军五千精锐水军,此时的江夏拿什么与楚军火拼?” 众人点头,都很赞同袁胤的话,就连袁术都不着痕迹的点头,这让袁胤更加趾高气昂。 “再说,两军交战,胜在于天时地利人和,江夏军所谓的地利,就是因为他们有水军,但是现在他们的水军损失惨重,如何能与我强大的楚军水军交战? 再说天时,我军突然进攻江夏,此时江夏匆忙迎战,如此绝佳时机,我军定能一战而下江夏郡,奠定主公伟大基业,荆州在望,刘表匹夫如何能与主公相匹? 最后的人和,不用我说众位将军就应该知道,此时我楚军有主公亲征,将士们必定百倍用命,奋勇杀敌,再有接连的胜利让我楚军士气高涨,再与江夏郡交战,也肯定以一敌十,能杀得江夏郡溃不成军。 再有就是黄射小儿损兵折将,江夏军必定士气低沉,彼竭我盈,胜率再加一筹,天时地利人和,我楚军尽占,这样焉能不胜!不知道我说的军师是否赞同?” 等袁胤说完,又看到袁术不住的点头,立马就是一脸高人的样子而且众将都很钦佩,显然很赞同,也战意盎然,此时在他们眼中,江夏此时俨然已经成了他们的板上肉,盘中餐。 袁胤得意洋洋,很享受众将注目在身的快感,所以看着杨弘想,想要看到杨弘出丑的模样。 不过显然他失望了,杨弘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所改变,很淡然,甚至他还从杨宏眼中看到了淡淡的不屑,这让袁胤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只是狠狠的盯着杨弘。 袁术也一样看着杨弘,虽然他很赞同袁胤的说法,不过杨弘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一直以来扬州的两大军师,杨弘和阎象就是袁术心目中的智者,扬州能有今天他们出了很大的力。 杨弘心中着实鄙视袁胤,他知道这些年袁胤本来是袁术的从弟,地位高于众人,可是在军中以及在袁术心中,在受宠程度而言,杨弘和阎象一直稳压众谋士。 “呵呵,袁大人所言不假,条理清晰,策略齐备,杨弘佩服!” 杨弘淡淡说道,他知道此时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袁术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这些年扬州迅猛发展,袁术的野心和权力**暴增,这一次征伐荆州,他已经得罪了袁术,不久前又让袁术很不舒服,所以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他是谋士不假,可是他更在意的自己的小命,而且他也希望一两次的失败打击打击袁术的暴增**,让他看清现实,否则将来的王图霸业堪忧。 袁术见到杨弘也没有什么说法,顿时开怀大笑,对着众人道:“好,既然如此,那明日众位将军就发起攻击,孤王希望你们能一战摧毁江夏,孤看着你们!” 众将明白了,这就是要总攻的节奏了,江夏之战明日即将见分晓。 第二百六十二章邺城危机【求订阅】 然而,就在江夏战事如火如荼的时候,冀州也燃起了战火,刘岱、丁原二人一起出兵冀州,黄巾军开始很难抵挡两方诸侯的联军,一败再败,甚至已经丢了魏郡。 可是就在丁原、刘岱二人自以为冀州在握,鄙视那些不敢出兵的诸侯时,他们的军队却在邺县碰壁,张梁将黄巾军主力集中在邺县,对抗两路诸侯。 邺县城高池深,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坚城,要想握有冀州,那就必须将邺县这个钉子拔下,可是丁原和刘岱都没有想到,初次攻城便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伤亡不小。 随后又被黄巾大将卜己、波才二人夜晚袭营,没有丝毫准备的联军被黄巾大军一举大败,联军先头部队溃散不知凡几,损兵折将,士气低迷,相反黄巾军却因为一战败了数万敌军,士气大振。 张梁随后亲自挂帅出征,带着自己的亲卫黄巾力士从巨鹿而来,而且还带有精锐骑兵五千,大有一举打垮联军的气势,丁原二人新败,马上变不想自己的实力遭到打击,开始谋划盟友。 这一日,丁原、刘岱二人终于会军邺县,随后探子回报,张梁大军还有数日才会抵达邺县,丁原二人立即会面相商大事,准备就在这几日拿下邺县,再来个以逸待劳,灭了张梁以除后患。 联军拥兵数十万,气势恢宏,在外人看来邺县此时已经摇摇欲坠了,但是丁原知道他们的军队粮草已然有些不济了,尤其是不久前数万军队被摧毁,万石粮草尽失,给联军带去了很大的困扰,丁原找到刘岱商议,想要解决此事。 联军大帐之中,丁原和刘岱相望而坐,并没有分尊卑主次,毕竟大家现在都是一方王侯,都不甘臣服于谁,所以联军的头头其实一直都有两个。 丁原揉了揉眉头,这些日子雅已经有些头痛了,原来的打算被一战打乱,谁能知道龟缩在一城之中不敢应战的黄巾军会主动出城奇袭联军,造成了不可挽救的损失。 “建阳公,不知急找我来有何要事啊?” 刘岱并没有丁原那般急躁,因为前几日损失的士卒大多是丁原的部下,这可不怪他完全是丁原咎由自取,想要一个人吞下魏郡,拿下邺县,先锋军大多是并州军。 丁原一凝眉,看着刘岱心中冷笑不已,不过脸上却笑意一片。 “公山,我请你来是要商议一下如何拿下邺县之事,张梁莽夫已经率军来援邺县,要是我们再不抓紧时机拿下邺县,那就有可能被张梁拖在冀州,到时候我们可就不好受了啊!” 张梁大军来援,不日就会抵达邺县,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所以必须乘此机会拿下邺县,到时候才有回转余地,刘岱经过兖州黄巾的揪扯,心如明镜,看了一眼丁原。 “恩,没错!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大军粮草告急,若不及时补充,到时候恐怕会引起兵变,张梁再率军攻来,我们两人倒是恐怕就回天无力了,我兖州毗邻冀州,尤为危险,不似你并州,有险要关隘阻挡冀州,是必须解决了!” 老狐狸,丁原暗骂不已,并州有关隘不假,可是张梁自北方而来,首先碰上的一定会是并州军,兖州北临冀州,比他并州好得多,扯了扯嘴角,丁原道:“好,胜负在此一战了,要是不能拿下邺县,我们就只能与张梁拼死野战了,我会派遣帐下最精锐的士卒,一定要拿下邺县!” 刘岱嘴角挑起,知道自己的愿望达成了,也不含糊。 “好,本王也不会让北王失望,拭目以待!” 邺县城头布满了黄巾士卒,四处都有硝烟滚滚,联军攻势很猛,但是都被黄巾军打下去了,丢下数之不尽的尸体兵器,城墙已经染红,城下是人肉燃烧的焦臭,虽然不少士卒都有些不适应,不过他们都不是新兵,只是由来已久,冀州没有经历兵事,一时间不适应。 不过将校们知道,士兵们会很快适应的,因为这些都是当年跟随张角、军师一起打下整个天下,建立天国的士兵,现在天国毁在张宝手中,他是将士们还在,他们依旧英勇善战,不再是当年只知棍棒拼死的农民。 卜己穿着铠甲带着亲卫巡视城头,他很担心,虽然前不久他们摧毁了联军先锋数万军队,士气大振,可是他知道丁原和刘岱野心勃勃,窃视冀州由来久矣,是绝对不会轻易退缩的,说不定马上就会迎来更加残酷的战斗。 可是邺县虽然城坚池深,粮草兵甲也比较充足,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此时的邺县俨然已经是一座孤城,城中士兵战损巨大,前几战更是伤亡惨重,要是得不到充分的支援,邺县恐怕难以守得住。 卜己一拍城头,看着城外连天的营帐,心中就惆怅不已。 丁原、刘岱已经亲自率军来到邺县城外驻扎,他已经难以想象只要丁原二人下定决心,成千上万的士卒涌现邺县的场景,想必那是的邺县就像是一叶扁舟,在洪波中挣扎,生死一瞬。 “哎!” 卜己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初在洛阳他就想带着兄弟波才离开黄巾军,在那个时候他就发现了没有军师,又事去了大贤良师,黄巾军这座大船已经无人可以驾驶了,张宝不行,张梁就更不行了。 此时面临囧境,他不后悔,只是遗憾。 因为恩情义气,他们在张梁需要的时候愿意帮助他,后来看着昔日的兄弟,他们已经离不开了,只能一直到现在,敌人兵临城下,卜己曾经不知多少次想过,要是当初天国皇帝是军师继任,那黄巾还是现在的黄巾吗?还会四分五裂,到现在人人喊打的地步吗! 卜己的拳头捏紧一松开,看着城外旌旗蔽空,唯有一叹。 身后亲卫不明所以道:“将军,你在叹息什么?” 卜己回头,看着自己的亲卫,他还记得这家伙是当初自己在路边捡到的,现在都这么大了,可以打仗,当兵了,又看了看自己的亲卫,可惜不知道这一战之后,还能看到几个熟悉的脸颊。 “没事,都注意休息,我们还要应对城外无数的敌兵,大家一定要养精蓄锐,到时候杀退敌兵,卫我家园!”卜己不知道怎么说出这话的,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像自己了,不像一个武将了。 众亲卫点头,下定决心,一定不会让将军失望,杀退敌兵。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你好久了都!” 就在这时,一个粗嗓子声音响起,卜己顿时露出无奈的苦笑,转头看去,正是自己的兄弟波才。 只见一个粗狂彪悍的将军虎步而来,脸上有些污渍,他却浑然不忌,头发都还是乱糟糟的,甚至铠甲上的鲜血都没有洗干净,咧着嘴就来了。 众亲卫看到来将,都会心的笑了。 波才为人虽然鲁莽,但是绝对是一个值得托付真心的人,耿直憨厚,热情古道,对待任何人都很好,都像兄弟一样,丝毫没有将军架子,甚至经常和将士们一起睡大棚,啃冰粮。 而卜己的亲卫们自然也知道冀州黄巾军中卜己、波才二人兄弟情深,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这么多年同甘共苦,生死与共,那是火里来血里去打出来的情谊。 “大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波才本来要给卜己一个熊抱的,可是卜己一下子退开了好远,指着波才道:“滚开些,叫你洗干净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你看看你的样子,搞了些什么!” 波才一愣,自顾自地看了眼,发现的确很狼狈,有些不好意思的老头傻笑。 周围的将士们也都咧嘴笑了,波才将军为人大家都知道,所以不必担心因为笑话他给自己穿小鞋,相反波才一直觉得这样才是一家人。 只有卜己苦笑摇头,这家伙这么多年了毛病一样没改,还多了不少。 “我看看将士们怎么样了,这几日敌军攻击很猛,大家都很辛苦啊!” 本来波才一脸傻笑,不过一提到城外的联军就火大,将手里的战刀插在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口,道:“大哥,这些狗娘养的混球,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他们杀光!” 看着波才满脸的杀气,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杀人,卜己就不放心。 波才太鲁莽了,战场之上千变万化,这样子很容易出差错,一不小心就会命丧身陨,可是说了千遍万遍,波才只当做耳边风,要不是当年军师说过他,说不定他还要猖狂肆意许多。 一想到军师,卜己心中就难受。 当年军师对他们兄弟很好,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们却知道军师年纪并不大,甚至很小,不过军师仁厚,曾经救过很多人的命,其中就有他们两人。 “哎!” 卜己情不自禁又叹了口气,波才一见卜己这样子眉头就皱起来了。 “我说大哥,你叹的什么气啊,这些杂种兵难道还能攻进城,我们黄巾军可不是吃素的,这些年,我们兄弟将城中这些兄弟训练的比当初更加出色,城外那些家伙,要不是人多,我早就灭了他娘的了,真是不要脸!” 波才十分不屑城外的军队,自从他从军以来,南征北战什么人没碰到过,这些所谓的诸侯竟然凭借着人多把他堵在邺县城中,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第二百六十三章大战城头 怎知,卜己眉头大皱,看了一样波才,又望着城外多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敌军,心中不知在做什么想法,但是脸上满布寒霜,口中呵斥道。 “胡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掉以轻心,不要掉以轻心,丁原的并州军战力天下闻名,帐下大将吕布万人不敌,刘岱虽然没有那么厉害,可是能在兖州崛起,当年大贤良师的计划都没有阻止得了他,想必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怎么就不听话,今后你独自领军怎么办!” 波才一见大哥真的怒了,连忙闭嘴,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他知道这一招一定成功,果然,卜己见到波才这个样子,只能苦笑摇头。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城外鼓声大作。 “是聚将鼓,敌军又要攻城了!” 卜己脸色一变,连忙吼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敌军这么快就要攻城,但是他深晓要是自己等人不快些不妨,不但会伤亡惨重,甚至可能丢了邺县。 最重要的是,邺县是冀州重城,万万不能有失。 不过卜己已经知道了,张梁已经率军来援,只要坚持住,不要被攻破邺县,到时候就是他们报围城之仇的时候,所以一定要把邺县守住。 “快些准备,敌军要攻城了!” 众将士连忙各回各位,准备应对联军的攻击。 波才满脸横气,拔起地上的战刀嘿嘿道:“该死的混蛋们,又来,这次一定要杀个痛快!” 卜己已经顾不了多少,带着亲卫奔赴了最前线。 城外紧锣密鼓,人海如潮。 卜己神色有些许凝重,敌军数倍于己,又是艰苦的一战,看着城上的士卒,不知道这一战之后还有几多人活着,可是他们没有选择,唯战而已。 “将军快看,敌军来了!” 卜己打眼一望,不住的吸着凉气。 城下密密麻麻的方阵,刀枪林立,充斥九霄,重楼,云梯不计其数,明晃晃的刀兵寒气逼人。 “弓箭手准备,让他们尝尝我们黄巾军的厉害!” 无数黄巾军士卒们张弓搭箭,随时准备万箭齐发,他们的箭矣即将穿透敌人的胸膛,他们的刀兵渴望畅饮敌军的鲜血。 “快快快!” “滚木准备!” “火油呢,快把火油运上来!” “将军呢,将军在哪?” 一时间,城头上哄闹开了。 卜己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城外。 “将军,敌军势大,城上危险,将军还是下城,城上有我们!” 亲卫们劝阻道,密密麻麻的敌军让他们头皮发麻,卜己是城中大将,不能有失。 可是卜己根本不为所动,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最是不能离开,否则将士们的士气一定会折损,在这危机的时刻,会成为邺县致命的打击。 “不用多言,本将与将士们同在,区区联军能奈我何!” 四周的将士们一闻此言,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嗷嗷乱叫,士气激增。 “杀!” “将军威武!” 城上激烈准备着,而城下的联军士卒已经逼近了城墙,丁原、刘岱二人已经决心拿下邺县,否则这一次征伐就亏大了,他们粮草不够,张梁又有大军来援,到时候他们就会面对重大的危机。 二人已经下令,无论如何也要拿下邺县,底下的将士听从王命,也都奋勇杀敌,赚取功劳。 “杀啊!” “率先登上邺县者,赏千金!” 无数的呐喊,如水的人潮汹涌而来,向着邺县。 “射!不要让他们靠近城墙!” 嘶哑的命令在城头各处响起,弓箭手们立即张弓放箭。 天空顿时为之一暗,无数的箭矣从天而降,飞向城下的方阵军队。 只见无数鲜艳诡异的红花在城下绽放,到处都是,令人头皮发麻,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顶上,箭矣不断,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冲锋的路上,鲜血染红了大地。 “快,举盾!” 城下的士卒很快做出了反应,举起厚重的盾,抵挡从天而降的箭矣。 很快城下的伤亡便急剧减少了,黄巾军的箭矣根本破不了厚重的盾牌,只能看着像乌龟一样的军队不断靠近城角,卜己见到这样,心中谓然一叹,他早已料到了这样。 可是突然间,他觉得头上的天空暗了下来,猛然抬头一看。 瞳孔中出现无数的箭矣,敌军反攻了。 “快!快,举盾,躲避!” 那是联军的弓箭,卜己侧眼看到城下有好多弓箭手方阵,正在张弓搭箭,向着城头放箭。 “快躲避,敌军的箭矣来了!” 将校们反应很快,不过尽管这样也有很多黄巾士卒被弓箭洞穿了胸膛,刹那间死伤无数。 卜己看在眼中,却无可奈何。 不过,他知道这才是前奏,血战才刚刚开始。 “嘭!嘭!嘭!” 不断有云梯搭在了城头,敌军要登城了! 卜己眼中精芒四射,躲在盾牌下大喝一声。 “准备火油、滚木,听我将令!” 黄巾军们很快就序,卜己在军中威望很足,众将士都很敬佩。 感觉到了天空中箭矣的减少,卜己一把推开亲卫,走出了盾牌,大吼道:“放滚木!” 轰轰轰! 巨大的滚木被推下城头,犹如万钧之势。 才踏上云梯的联军将士只感觉头上一黑,抬头一看,还来不及躲避就被沉重的滚木砸下,从云梯上坠落,惊恐的他们只能发出临死前最后的惨叫。 血腥、残酷无处不在。 不断有倒霉的联军士兵从云梯上被砸落下去,尸骨无存,掉下城角摔成了肉泥。 可是他们不能后退,二王有令,后退者死,将士们只能硬着头皮冲锋、登城,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还不如拼死进攻,这样还能换取战功,侥幸不死的话,就有大收获。 所以就算不断有人坠落,却有更多的人接替。 联军的勇不畏死让黄巾士兵们亚历山大,滚木很重,要推下城墙很费劲,他们的手臂已经快无力了,可是为了家园,为了活下去,他们依旧不能停下来。 看着有的士兵不小心被飞矣射死,还有的一不小心被滚木砸伤,卜己眉头紧皱,双手青筋暴露,恨不得杀光那些联军士兵,看着一个个兄弟的倒下,卜己的心在流血。 看到滚木已经不多了,卜己连忙下令道:“准备火油!” “倒!” 黄巾士兵们很快就尊令而行,滚滚火油倾倒而下。 这是联军士兵们的末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城头上泼下致命的火油,根本来不及躲避,滚烫的火油淋在身上,犹如下油锅一样,痛不欲生。 “嗤!” “啊!” “救命!” 一旦被泼上,他们就会比死还难受,滚烫的火油煎炸着他们的身躯,残酷而暴虐,很快就有浓烈的火煎人肉的臭味飘起,令人作呕,硝烟滚滚,臭气熏天,尸骨遍地,惨烈无比。 “将军,火油不多了!” 就在这时,卜己身边跑来一个校尉告诉他,火油的威力不言而喻,就是他都为之心寒不已,那种滋味只是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要是泼倒在身上,绝对犹如下油锅一样,生不如死。 可是他也知道,也显得物资不多,尤其是火油。 叹了一口气,卜己拔出自己的剑,对着众将士喝道:“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眼前,随本将杀,不要让敌人上来城头,杀啊!” “吼吼吼!” “杀!” “拼了!” 将士们双眼一片赤红,拔出自己的战刀,准备应对即将登上城头的敌人。 只要有一个人敢冒出头,就会被黄巾士兵们无情地割掉头颅,可是这并不能阻止联军,越来越多的人爬上了城墙,短兵相接的肉搏永远是战场之上的重头戏。 卜己神色凝重,他感觉到了联军的悍不畏死,前几次进攻要是这样,他们早就抵挡不住了,这一次的进攻实在是太猛烈了,联军完全就像不怕死一样。 “将军,下城,这里太危险了!” 亲卫们围着卜己,不断进言。 可是卜己脸上满布寒霜,一双凌厉的眸子扫过战场,丝毫不动。 “我不会离开的,唯死而已!杀!” 卜己知道必须抵挡住,否则一切都完了,为了激励士气,他自己都持剑杀入了战场,邺县必须保住,这是张梁对他们的重视,也是冀州黄巾军的重担! “杀!” “保护好将军!” 亲卫们见状,无可奈何,也冲入了战场,保护着卜己。 黄巾军的确不是以前的黄巾军了,以前的他们只会打顺风仗,要是遇到了这类的攻坚战,只怕早就已经奔命而逃,一败涂地了。 可是现在他们誓死拼杀,丝毫不后退半步,让人惊诧。 “将军,不好了,城门快被撞破了,敌军势大,我们撤!” 卜己刚看下一个联军士兵的头颅,就被人拉住,瞥了一眼才发现是城门校尉,卜己马上就预感到了不好,果然他没有听到好消息,邺县即将告破。 卜己满脸鲜血,却丝毫不介意,用手一抹。 “那就把预备军压上去,一定要保住城门!”卜己冷戾道,现在除了死命拼杀,别无出路。 可是他听到的消息几乎让他绝望,预备军早就被用上了,现在已经死伤惨重,没有多少了,要不是波才及时赶到,城门早就破了,可是波才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联军悍不畏死,根本就不记伤亡,一听到这消息,卜己只感觉脑袋一痛,差点晕了过去。 城门要是不保,那邺县就绝对丢了,毫无疑问,卜己一晃脑袋,毫不犹豫道:“走,跟我去城门!” 第二百六十四章吕布神威,邺县被破 可惜,还没等他们抵达城门口,卜己就看到波才在亲卫们的护卫下摇摇晃晃而来,看样子负伤惨重,连路都走不了了,卜己急忙上前。 只见波才被人负于背上,已经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波才将军怎么了?” 卜己心悸不已,一把抓住一个士兵,大声吼道,波才是他的兄弟,这么多年的兄弟,现在却生死不知,怎能不叫他心惊胆战,愤怒不已。 “将军没事,只不过在城门那儿受伤后被震晕了!” 立即就有士兵回答卜己,卜己这才放开手中的士卒,不过他看到城门口已经涌进了无数的联军,顿时目呲欲裂,城门失守了! “快,打回去,一定不要让联军进城,否则邺县就完了!” 卜己连声下令,再也顾及不了昏迷的波才,提起青锋冲了过去。 然而,为时已晚,他根本抵挡不住联军的凶悍,而且他还看到一个七尺将军,手中方天画戟虎虎生威,周遭黄巾士兵犹如割麦一样倒下大片大片,没有一合之敌。 高头大马上,此人威猛如斯,嗜血长啸。 没有人能抵挡得了他,而且卜己还看到此人身后骑兵震动,面对此事的困境,黄巾军已经无力回天,可是卜己却不能退,张梁已经率军来援,最迟明日就回到了,邺县不能有失! “杀光这些黄巾贼,哈哈哈!” 那马上的将军肆意不已,方天画戟犹如魔兵,无情的屠戮着黄巾士卒,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卒倒下,卜己双眼赤红一片,猛地就要冲上去,杀了那将军。 “哈哈,来,我吕布还没杀够呢!” 吕布,是吕布! 卜己心中在呐喊,当初此人就是毁灭黄巾军的罪魁,他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黄巾兄弟们的鲜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面对无敌的吕布,黄巾军只有授首待戮。 不过还有人清醒着,卜己的亲卫们连忙拉住自家将军,这可是狠人吕布,他方天画戟之下没有活口,勇武凶悍,武艺精湛,马战杀戮更是令人遍体生寒。 “将军,快退,已经顶不住了!” “是啊,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撤退将军,兄弟们都快死光了啊!” 亲卫们看着黄巾士卒们不断倒下,血流成河,不断哭泣着拉着卜己后退。 就在这时,吕布突然将目光转向这里,和卜己四眼相对,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杀意,吕布方天画戟一转,血腥的杀死了几个黄巾士兵,大吼一声道:“贼将死来!” 没错,杀得畅快的吕布很敏感,感受到了卜己的杀意,又看到卜己身边的侍卫,马上就想到了卜己的身份,应该就是黄巾军将军,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大的军功。 胯下马犹如风卷一般袭来,挡路的士兵们尽皆死于他方天画戟之手,就连不少联军士兵都没来得及躲避,被吕布一并杀掉,吕布冷血若此! “将军快走,我们挡住他!” 亲卫们看见吕布来了,连忙推开卜己,对着吕布就扑了上去。 “走啊,将军!” “将军,快走!” 卜己的亲卫门不断嘶吼,却义无反顾扑向吕布那杀神。 “死开!” 吕布大发神威,对着这些胆敢阻拦他的黄巾军只有杀之一途,毫不留情,可是这些悍不畏死的黄巾军的确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否则他已经杀到了那敌将面前,斩掉了头颅。 看着自己的亲卫门一个一个倒在血泊之中,卜己作势就要冲上去拼命。 “将军快走啊,不然兄弟们死不瞑目啊!” “走啊!” 才刚要冲上去的卜己脚下一顿,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转身便跑,虽然心在滴血,可是他却不能辜负亲卫们为他创造的机会,总有一天他会报仇! 看着卜己离开,亲卫们更加用命,多抵挡一刻将军就多一份安全,他们完全就是不怕死的冲锋。 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没有用的,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无情地掠过他们的颈脖,鲜血如泉涌,头颅飞起,吕布实在太厉害了。 可是此时的吕布却狂状如疯魔,他竟然发现敌军将领不见了,这么大的功劳在自己眼前消失,吕布实在不能忍受,顿时大怒不已,催马奔驰,犹如无人之境。 一路收割这黄巾士卒的脑袋,没有一合之敌,黄巾士卒们甚至都不敢接近他,导致他周身五米之类成为真空,这更让吕布狂怒暴躁,一杆画戟之尖鲜血绽放。 吕布犹如杀神,横冲直撞。 而这时,卜己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带着为数不多的侍卫找到了波才。 这个是时候波才已经醒来,可是他确实受伤很重,失血过多,要不是救助及时,可能已经死了,就算如此波才此时已经无甚战力了,卜己一来,没有多说什么,见到波才生命无恙,就命令亲卫们带着波才准备离开邺县。 邺县失守已成必然,所以他们必须这个消息告诉张梁,否则到时候黄巾军必然会遭受更大的损失,甚至冀州都有可能遭难。 一行人悄无声息离开邺县,消失在城中。 丁原、刘岱二人此时正兴高采烈地进城,邺县终于到手了,现在他们完全不用担心粮草了,邺县可是一座大城,粮草储备一定不少,再从百姓手中收取一些,完全足够联军之用。 “北王,吕布将军真乃神将啊,有这样的神将效力,你何其幸也!” 刘岱看见吕布如同狱血魔神一般,策马而来,身上煞气逼人,不由的酸酸道。 邺城之战他们全心投入,自然已经知道了吕布神威,所以刘岱才会如此说,对于丁原而言,就更高兴了,吕布神威拿下城门,甚至一举拿下邺县,自然是喜不自胜。 “公山兄说笑了,奉先当不得这样的赞誉,毕竟邺县大将卜己、波才二人双双漏网,奉先还有很多不足啊!”丁原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早就了开了花。 可是策马而来的吕布武艺不俗,威名扬天下,自然是耳聪目明,本来没有抓住敌军大将,失去了大功,心有不爽,但是听到了刘岱这一州之主,天下的诸侯王如此夸赞,心中好受许多。 然而还没等他神色转喜,就又听到了丁原这么贬低自己,顿生愤怒,虽然丁原说的是事实,可是他在战场上拼死搏杀,人头战功不知凡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再加上对敌将从自己眼睛底下溜走的不愉狂怒,心中对丁原也恨上了。 “哈哈,奉先将军辛苦了,联军大胜全耐将军神勇啊!”刘岱率先称赞道,丝毫不以吕布为并州将军而不高兴。 丁原倒是没什么想法,他只是以为刘岱是因为攻下邺县而高兴,确没有看到刘岱眼底最深处的那一抹诡异的笑意,淡淡对着吕布道:“奉先辛苦了,下去!” 吕布虽怒,但是也不好发作,只是道“诺”,随即离开。 可是刘岱却发现吕布眼中的不忿,心中冷笑不已,丁原匹夫不知收拢将心,虽然吕布认其作父,可是刘岱相信吕布绝对不会长久如此屈服。 自从数年前联军汇猎,吕布大发神威之后,他就对吕布上心了,白波远走西凉让他损失惨重,可是要是能得到吕布这员神将,他会更加高兴,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在明里暗里挑拨。 吕布在并州,身份地位根本就不高,官职也是很小,刘岱猜想这很可能是因为丁原在顾忌吕布功高盖主,害怕到时候没办法控制吕布,刘岱深深为此高兴着。 “建阳公,进城!” 心中冷笑,但是刘岱却面色和蔼,春风微笑。 邯郸。 张梁拥军在此,正准备南下救急邺县,就在这时卜己、波才等人到了。 “什么!邺县丢了!” 张梁充满了不可置信,怒目圆睁,大声呵问道。 邺县是冀州重城,他已经派有手下大将卜己、波才镇守,却没有想到依旧被攻破了,甚至连援军都没有等到,这怎么能不令他盛怒。 “主公,末将甘愿受罚!” “甘愿受罚!” 波才、卜己二人双双跪地,他们知道这一战尽管已经尽力,可是丢失了邺县就是大罪,随意根本就没有狡辩,他们都是大丈夫,不屑于生死! 张梁仰天不语,深深呼了口气,走上前去扶起二人。 他知道波才、卜己俩个人忠心不二,对黄巾军更是如此,而且都是勇烈善战之人,绝对不会未战而逃,所以他压住心中的怒火没有怪罪。 “你们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年张梁努力支撑着冀州,从以前的鲁莽之徒改变了许多,否则卜己、波才早就被杀了。 波才不善言辞,卜己便将一切据实以告。 “你说什么?吕布那厮真的亲自夺城,无人可挡?” 张梁听到吕布之名十分愤怒,对于这个人,他是恨之入骨,没想到这次邺县又是这人攻破的,张梁恨不得立即奔向邺县杀之。 随后卜己将自己的猜测一并告诉了张梁,而且还提议前往青州求兵,毕竟青州也是黄巾,张宝、张梁可是兄弟啊,这样的时候青州理应救助冀州。 “没想到丁原老二,还有那个刘岱竟然逼得我走投无路,着实可恨,我恨不得杀之饮血!”张梁怒不可遏,可是又无可奈何道:“好,派人到青州求援,我的那位哥哥应该会救冀州!” 张梁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第二百六十五章新的大秦帝国 秦峰这段时间很高兴,因为他得到消息并州的一切都很顺利,兀立索已经准备就绪,只需要一声令下,就能奔驰南下,让并州转手易主。 太史慈领军前往代郡,幽州军训练有素,虽然比不上当年的虎狼秦军,可也算得上是精锐之师,其中数千老秦后裔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单独组成了一军。 秦峰相信不需要多久他就能听到并州大半得手的消息,可就在这时,他却收到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战报,邺县被攻破了,丁原、刘岱大军涌入冀州,张梁率军支援可惜没有来得及。 邺县被攻破,秦峰揉了揉脑袋,对幽州而言丁原越是陷入冀州越深就越好,可是他又担心丁原要是率领大军直接拿下了冀州,那就划不来了,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却不代表没有。 刘岱就算有心与并州争夺,可是要是丁原得知并州已失,而且是被幽州拿下的,他绝对会全力拿下冀州,毕竟冀州比之并州要富庶得多,而且秦峰相信,就算幽州得到了大半个并州,定远都不会放弃。 北边并州没有多少资源只要拿下冀州,丁原就赚了,所以必须阻止丁原才行。 “主公,赵从事求见。” 就在这时,有人通报赵跃求见,秦峰眯了眯眼睛就让他进来。 “主公,青州传来消息,张宝要出兵了!” 秦峰眉头一皱,张宝要出兵,去哪儿?看大秦峰皱眉沉思,赵跃便闭上了嘴。 “孝节,你说青州是不是要救援冀州?” 秦峰猜测道,除了要救援冀州,他实在想不通,这么多年一直夹着尾巴存活的青州黄巾会发兵,而且逍遥楼消息传来张宝醉心骄奢,不理政事,全权交给了一个叫王帆的人,据说当年就是此人帮助张宝出的主意,远离洛阳,分封诸侯,此人不容小觑。 “主公神算,正是如此,张梁面对势大的联军,已经向青州求助,张宝得知弟弟受到威胁,从深宫中走出,要求王帆务必救助冀州,看样子张宝还是顾及兄弟情义,很在意张梁的。” 赵跃如是说道,毕竟张宝二人是兄弟,一母同胞,血浓于水。 秦峰笑了笑,不仅仅如此,唇亡齿寒,就算张宝不知道,这个王帆都应该知道,所以青州救冀州是不得不救,这样子的话,看来不用自己担心了,有人为自己解决冀州之事。 天下乱成了一团,益州在打仗,与汉中拼得如火如荼,西凉董卓虎视眈眈,可是马腾又在窃视凉州,董卓也不敢轻举妄动,南方荆州与扬州江夏一战落败,刘表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荆扬之地大战不止。 倒是曹操这家伙真是选了个好时机,看来天意如此,一代枭雄必将崛起与中原,豫州应该是他的掌中之物了,倒是刘备这厮很低调,不过这一次听说出战汉中,此人为主将,看来他也要动手了。 历史上的三国缔造者已有二人崛起,孙坚现在江东,可是早就被收入帐下,而自己崛起,不过史书上记载的似乎有误,袁绍这个本来的北方霸主一直未曾现身,值得注意,还有就是这些中原霸主也并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样饭桶,袁术,刘岱,刘表等人无一不是心有野望的王者。 不过此时秦峰在意的只有并州,拿下并州,再伺机夺了冀州,到时候他就是北方的霸王,拥有北方三州虎视中原,天下何愁不得。 “孝节,你说这个时候要是我们再把并州危机的消息透漏出去,丁原会如何?”突然,秦峰想到了一个主意,诡笑着说道,让赵跃一愣。 “主公,我们攻打并州,越是隐秘越好,为什么要透露出去?” 赵跃不得其解,这种事情最好是乘其不备,一举拿下才好,为什么要把消息透露给丁原,这样不是让他们有所准备吗,不利于幽州用兵啊。 秦峰挥了挥手,阴测测的笑道:“嘿嘿,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你想想幽州此时聚兵数万瞬息便能进入并州,就算丁原有心回援并州,先不说他舍不舍得冀州所得,就是时间上,他能来得及吗!” “这,主公英明!”赵跃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便道:“如此的话,丁原绝对会陷入两难之中,再加上青州救援冀州,我想丁原无非两条路,其一便是舍弃冀州所得,白白便宜了刘岱,立即回援并州,而且正如主公所言,就算他昼夜马不停蹄都未必来得及,幽州军完全可以拿下半个并州,虽然不像当初计划那样,可还有第二条路。 可要是他选择第二条路的话,那对幽州就更有利了,丁原一定会调遣左右的力量,甚至煽动刘岱起二州之兵征伐冀州,到时候冀州就会成为一个大战场,四州之兵搅在冀州,混乱之际,想必到时候战事结束四州之力一定会最大程度的消弱,如此一来,北方就是幽州一家独大啊!” 赵跃越说越是兴奋,没有想到秦峰只言片语就是一条绝佳妙计,这样的明主实在难求! 看着赵跃的模样,秦峰点点头。 他想最快的平定天下,消泯战乱,就必须看清全局,不能束缚于一城一州所得,只要计划得以实施,将四州之兵全部放在冀州,到时候冀州就是一个绞肉机,四州的战争潜力就会急剧下滑,此消彼长,幽州就会一举成为北方霸主,威震天下! “不过,这样的话,冀州的百姓就遭灾了,如此兵荒马乱,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百姓无家可归,家破人亡,而且到时候四州乱兵一定会更加野蛮抢掠啊!” 秦峰有些于心不忍,不知道是不是该这样做,赵跃在一边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十分想告诉秦峰,下令,就这样做,可是深知秦峰性格,他害怕弄巧成拙。 不过,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只见秦峰剑眉一横,有些无情的说道:“天下之大,总要有些牺牲的,一州之民救天下民,小仁之于大仁,我既然要争霸天下,王途霸业,重新建立大秦皇朝,何必如此纠结!” 赵跃充满了不可置信,秦峰此时的身影陡然拔高,无形的气势逼人,赵跃竟然止不住后退,惊骇莫名,他突然感觉到此时的秦峰就是一个皇者,天生皇者,俯视天下。 “主公大仁,天下全操于秦!” 赵跃跪倒在地,忠心说道。 秦峰眉头一挑,感觉浑身轻松,念头通达,很多以前纠结的事情现在看来何其好笑,既然已经走上了皇者之路,心中竟然还存有那些可笑的心思。 摇了摇头,秦峰转身说道:“孝节,传令白枫,让他大肆宣扬幽州已经出兵并州,誓要拿下并州,且看丁原作何选择了!” 赵跃欣然应诺,不过还不待转身,秦峰又出声道。 “还有,传令兀立索立即南下,记住不得随意杀戮,不过对于冥顽不灵的军队,胆敢阻拦杀无赦!传令太史慈,即刻准备起兵,等到兀立索进入并州之后,伺机杀入并州,不得有误!” “诺!” 赵跃兴奋不已,幽州总算有大动作了。 等赵跃离开,秦峰嘴角掀起喃喃道:“丁原,看你如何选择了,不知道你背后的人会如何抉择呢?”随即嘿嘿一笑离开此间,蔡琰最近有些思念蔡邕,他已经命人前去接蔡邕来了。 幽州已经重建学院,当初的逍遥书院、西京学院因为秦家而毁,此时他已经是一方诸侯,拥有后世的灵魂,他深知人才的可贵,再说当初战国时的秦国对人才的渴望,远远不是东方六国可比的,秦孝公、秦昭王等数代君王无一不是求贤若渴。 文成有如商鞅、张仪、范雎,李斯等俱是经天纬地之才,商鞅强秦,张仪是有名的纵横家,曾经骗死楚怀王,名扬天下,范雎远交近攻之策,帮助昭王崛起强大,秦人适时被称之为虎狼秦人,李斯入秦,后被始皇大帝看中,辅佐秦始皇一统寰宇,建立了第一帝国。 武有蒙骜、尉缭等人,后有蒙氏一族上将军蒙恬,一统天下之功,北御匈奴,天下之才尽用于秦,可笑东方六国视秦为虎狼,竟然不知用这些大才,丢了国祚,失了王侯。 大秦能一统宇内,不是偶然,商君之法强大了秦国,秦国用人之策强大了秦国,在秦过不怕你有才,就怕你没有足够的才能,在秦国为官只要你有能力,上官都不能阻止你加官进爵。 秦法严厉不假,可是在秦国不能阿谀奉承,违者罪!在秦国可以不同谋却不能不同心,违者罪!在秦国只有物尽其用,没有骄奢淫逸,君王节俭,秦国无奴隶,只有国人庶民,泱泱大秦,这就是为什么秦国能江山一统! 当年的秦国秦法严明,官吏清廉,每个人都在为秦国的强大贡献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像现在的汉末,虽然犹如战国群雄四起,但是没有一个诸侯能有当年秦国那样,就连幽州都不能。 所以秦峰想要重新打造当年的强大秦国,一个让世人重新认识秦人的新的大秦帝国! 第二百六十六章流民背后的黑手 建立学院不得不做,这是强大的根本,幽州在秦峰的示意下早就开始准备了,所以蔡邕来到幽州,秦峰就不准备让他回去了,还有南华老头也一并被诓来了,新的学院需要他们,为了将来秦峰早就在未雨绸缪了。 蔡琰最近很欢喜,因为父亲蔡邕就要来了,父女相离这么久,也不知道父亲过得怎么样了,不过据说有南华仙长坛经译文,想必一定比以前好过得多,著书译文可是父亲的夙愿。 一想到父亲与自己都能好好的,蔡琰就马上双颊绯红,因为每每此时她的心房总会有一个威武霸道的身影出现,不过带给他的却是温润,此时她一个人坐在树下发呆,素衣在风中飘起,沉思的美人最令人心动。 周围的侍女们在一旁侍奉着,她们都知道这位小姐可不是普通的重要,不管外人怎么传,秦王对小姐的爱怜她们都看在眼中,要不然说这秦王府虎牢一般,蔡琰小姐却可以随意出入。 她们都很羡慕蔡琰小姐,可是却没有人嫉妒,因为她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前往幽州避难,要不是秦王殿下恩典,她们能不能活下来都犹未可知,而且这几年越来越多的难民涌入幽州,秦王殿下仁义恩德,不知救助了多少流离失所的无辜之人,幽州军民无不对秦王殿下感恩戴德。 而且,蔡琰小姐和秦王殿下的事迹她们都有所耳闻,虽然一个合格的侍女是不应该打听这些小道消息,更加不能议论,但是蔡琰小姐却不是恶主,对她们很关心,也曾时常提到过年少时的趣事。 秦王殿下的事迹天下无人不知,年少聪颖,扬名大汉,是颍川百世未出的神童,这不是吹出来的,秦王少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待人温润如玉,和煦春风,彬彬有礼。 曾几时,秦王游历天下留下不知多少美事良话,无数人敬仰,恨不能想见一面,世人皆以目睹其真容而自豪,更有人曾以战国四公子相提并论,贤而好士,结交豪杰满天下,所到之处无不让人心悦赏识。 甚至有的人说秦王风流不羁,曾有无数豆蔻少女仰慕,若是秦王有意必可软玉在怀,青纱帐暖,可是到现在秦王殿下依旧孑然一身,出去蔡琰之外,还没有过他人。 值此时,秦王已然是天下一方诸侯,主宰沉浮,可是其为人依旧万民敬服,争相传颂,不论是世家小姐,还是村中少女无不对其心怀恻恻。 秦峰才一进入后院,后院的侍女们便看到了,侍女们知道秦峰一定是来看蔡琰的,正要行礼通传,就被秦峰挥手制止,侍女们会意退下,留下秦峰一人在此。 秦峰立在一侧淡淡的看着蔡琰,此刻他心中很宁静,没有对敌的尔虞我诈,阴谋权图,每一次看到蔡琰他都会感到自己的心得到了洗礼,或许只有看到蔡琰的时候他才会如此。 丰神如玉的脸上一弯浅笑露出,跨步慢慢向着蔡琰走去,想要给这妮子一个惊喜,毕竟这段时间他忙于政事,要吞并并州不能有闪失,有些冷落了蔡琰,得知他思念家父时,秦峰才偶感不妥,命人去接蔡邕。 可惜还等秦峰接近蔡琰,就被身后的脚步扰乱,这让他不得不有些恼怒,而且蔡琰同样也被这声响惊醒,轻转回眸,一双美目中绽放了惊喜,倩影连忙起身。 可是当看到秦峰身后的人之后,却硬生生止住脚步,对着秦峰行了一礼,不过秦峰快步上前,微笑道:“琰儿,不必多礼,原本想要陪陪你的,可是现在这······” 秦峰看了眼身后的士卒,有些愧疚的看了眼蔡琰。 千古才女自然深明大义,知得大体,连忙说道:“昭姬知道,去,我在这儿登你。” 秦峰点头,他知道要不是大事亲卫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的,这些日子秦峰有些累坏了,处理幽州各地失误,虽说有周瑜、郭嘉等人,可是毕竟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再说他们也不是处理内政的好手,只能赶鸭子上架。 秦峰转身边走边问道:“何事?” 亲卫弓腰道:“主公,张将军跑到了太史将军军中,说是这个之命让他前去听用,太史将军来信询问主公,不知此事真假。” 秦峰揉了揉脑袋,这张黑子太能来事了,不过自己答应了他就算了。 “好了,此时是真的,让太史将军给他一个先锋大将,这家伙就静不下来,整个一闹腾鬼!” 亲卫点头,之后又道:“主公,还有一件事情,犹豫冀州大战,冀州百姓大量涌入幽州,现在仅仅蓟县都已经有数万流离失所的难民,而且越来越多,赵跃大人请主公定夺!” 秦峰一下子停了下来,凝思一顿,最终叹了口气。 他实在没有想到冀州大战的恶劣影响竟然扩散得这么快,现在还没有打就已经有数万流民奔逃,到时候要是真的乱战不止,硝烟滚滚的时候,那冀州还不得百里无人烟,千里无户籍! 而且他可以想象的是,冀州大战,涉及了青州、并州、兖州,流民最好的出路就是还没有战乱的幽州,至于其余几州相差不大,看来这件事情必须立即解决,人口是兵员的出路,有这么多人口秦峰固然高兴,可是随之而来的巨大压力却也不得不考虑。 “好了,去通告秦王府所属官吏前来议事,这件事情必须的拿出个章程,否则到时候后患无穷!”秦峰凝思不久之后,便下令道。 孟子说民为贵,君为轻! 这个时候,要是不处理好这数万甚至数十万的流民,那幽州千方百计散播的名气,甚至对秦峰声明的打击都是无穷的祸患,中原的那些诸侯们是不会介意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添堵的! 秦王府大厅,众人尽皆来齐,秦王有召就一定是发生大事了,众人心中猜测,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流民日众,是好事也是坏事,他们心中还有些底。 或许这次机遇就是幽州的强势崛起,乱世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拥有强大的军队,而庞大的人口就是军队的保障,所以此事众人都很慎重。 “诸位,事情就是这样,大家畅所欲言,都说说看有什么决策解决此事!” 秦峰缓声对着众人解释了来意,想要集思广益,寻找解决事情的方法,可是他也知道这么多的流民最重要的就是吃食,他们必须要有吃的,否则到时候不但不能为幽州所用,甚至有可能会大祸。 民以食为天,民无食则反,幽州民泰安康,可是新来的流民没有吃的、住的,这就会酿成灾难,百姓们都有一种同样的生存认知,他们不患穷缺患不均,幽州之民有吃食、衣物、房舍,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还不会怎样,但是日子一久就有可能民变,幽州就会动乱! “主公,当务之急是解决流民去向问题,蓟县是幽州中枢,流民日剧增多,已经严重影响了蓟县,而且其中有很多流民都是心怀不轨,甚至偷鸡摸狗,破坏了蓟县安宁,已经有乱动之势,所以臣以为必须封锁蓟县,不能让他们一拥而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蓟县长史沉略稍许,最后还是站出来说道。 秦峰神色一变,他已经知道蓟县现状,的确犹如他所言,蓟县是幽州中枢,不得有失,可是要真的封锁蓟县,到时候会造成什么后果,秦峰可想而知。 “不可!主公万万不可啊!” 说话的是赵跃,只见他急切的否决此建议,一脸焦切。 秦峰凝眉询问道:“孤也知道不可,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赵跃一愣,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要是想出了就不用秦峰现在这样了,可是他知道封锁蓟县是绝对不行的,据逍遥楼消息,冀州又有很多流民开始涌向蓟县,这个时候封锁蓟县,那对秦峰的声望绝对是一个巨大打击! “主公,主公身为秦王,当思虑天下为百姓谋福祉,冀州难民涌入幽州那就代表他们信任主公,相信幽州,要是主公封锁蓟县甚至幽州,那到时候众民之口,天下之声就会讨伐幽州,甚至天下民心就会失散,幽州将被孤立,最可怕的是幽州之地的百姓说不定都会离心离德啊主公!” “没错,主公这个时候天下一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幽州,一旦幽州有所行动,想必天下必回以最快的速度传开,所以这封锁之事一定不可行。当然,要是我们将幽州流民之事处理的天衣无缝,那对幽州而言就是一件大喜事,甚至比夺了并州还要收获巨大!毕竟民心向背,就是大势所趋!” 周瑜接着道,这个时候谁都知道这一次难关必须渡过,否则幽州好不容易积累的声望,一定会一朝倾塌,幽州伤不起,秦王更不能丢! “是啊,主公,这是阳谋,我们不得不接!” “没错,冀州大战在即,但是流民竟然这么快就赶到了幽州,其中要说没有事,恐怕是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暗中挑拨,甚至怂恿煽动民众,要的就是幽州不能置身事外,甚至毁了幽州!” 众说纷纭,秦峰一下子好像抓住了什么,他突然感觉这件事情的背后好像有一张黑手在操纵,这其中一定有鬼,再想一想并州丁原突然出兵,秦峰眼神一亮。 第二百六十七章怒火万丈 原来如此,秦峰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问题就出在并州身上,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丁原胆敢出兵冀州,丝毫不顾及幽州,以前他还以为是丁原思虑不周,或者自大,现在一切都明了了。 秦峰一下子站起来,走到地图边上,这一幕让众人不解,但是周瑜等几人却是神色一变,连忙跟了过去,紧紧盯着并州,还有,太史慈领军的代郡。 幽州流民涌入,必定需要大量的粮草,就算这几年幽州风调雨顺,百姓收获丰足,可是幽州新定之际,秦峰下令赋税减半,收拢民心,这样一来府库充足有限。 加之不久前太史慈领兵前往代郡,准备杀入并州带走了大量粮草,此时的幽州府库可以维持稳定,可要是大量流民涌入,幽州便不得不救助,这样一来府库堪忧不说,够不够都还是个大问题! “主公,其中有诈啊!” 郭嘉突然说道,许多官吏不明所以,静等着,但是秦峰却明白了。 秦峰叹了口气,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千算万算,竟然还是被算计了,到底是要并州,还是收军救助灾民,真是两难的选择啊! “哎,没想到丁原这老儿还有如此后手,我们都大意了!”秦峰叹气道,慢慢走回上位。 “主公,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丁原在暗中使诈,逼迫流民涌入幽州的?” 有人心思敏捷,一下子想到了关键。 秦峰点头,这太明显了,并州毗邻幽州,丁原能成为一方诸侯,哪能不防着点幽州,更何况幽州、并州只见关系模模糊糊,不知敌友。 “主公,这是阳谋啊,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选择,要么撤军放弃并州,要么驱逐流民,计划不变,这丁原老儿手下还真有能人啊!” 秦峰点头,心中苦笑不已,不久先自己还给了丁原一个两难的抉择,没想到报应不爽,这么快就应在自己身上了,面对着这样的局面,秦峰实在恨意难消。 “主公,逍遥楼来报!”就在秦峰心中感叹之时,赵跃突然将手中的暗报递送到秦峰手中,这是刚刚收到的暗报,上面有红色的记号,预示着十万火急。 秦峰接过来打开,一看之下,脸上冷笑不已,众人便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眼巴巴的望着秦峰,不知道其中内容也就不晓得说什么。 秦峰踱步来回,最后眼中厉色一闪而逝,转身看着众人。 “果真又是那群该死的仓鼠,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露于人面,一群无耻小人,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这样算计天下苍生,吾誓杀之!” 众人浑身一颤,秦峰身上的杀意毫不芥蒂的爆发,双眸之中满是怒火,这群百家的贼子实在是太可恶了,为了自己的**,竟然让丁原、刘岱联军烧杀抢掠,逼迫冀州,张梁为了自保也不敢做什么,如今的冀州真可谓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联军在冀州犹如禽兽之举,无恶不作,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古来百姓畏惧乱兵不是没有道理的,丁原联军士兵的所作所为天怒人怨亦不为过,数年的战祸动乱没怎么危及冀州这个天下有名的富庶之州,黄巾之乱有秦峰力挽狂澜,张角兄弟对家乡爱护。 联军几度征伐亦没有波及冀州,致使冀州百姓之多为天下之首,可是这一次的兵灾战祸却让这个殷富之地差点成为了废墟,百姓拖家带口逃离兵乱,可是联军士兵却像赶牛马一样驱使流民向着幽州而去。 流亡途中死伤不计其数,病重者肢解抛尸荒野,幼儿被易子而食,长者干涸双眼看着民生多艰,子嗣息命,乱兵欺凌庶民,抢掠财货不说,甚至更多的人为祸百姓,凌辱百姓家的少女妻儿,其恶行天人共愤!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记录之中,而且都是出自百家之人手中,他们为丁原出的灭户计!旨在让冀州动乱,让联军有机可乘,拿下冀州,其二便是让幽州忙于应付流民,无心它事,甚至暗中推怂,置幽州于万丈深渊! 为了他们的私欲,竟然出此恶计,但是最让秦峰不可忍受的是,他们竟然勾结外族,欺凌华夏,抢掠国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丁原派出使者前往南匈奴、鲜卑各族,许以重利让他们侵入幽州,而且保证幽州会面临前无仅有的困境,只要他们出兵,就能一举夺得幽州大部,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甚至他还许诺他称霸北方之后,将会割据幽州、并州北部送给草原诸部以报答他们出兵之恩。 为了利益,他们已经丧心病狂,秦峰心中怒火万丈,恨不得立即提兵杀入冀州,宰了丁原,屠了百家。他实在不能忍受这种丧失卖国之举,他是秦人,曾经东方六国眼中的虎狼秦人,可是他更是华夏人。 他还记得前世的时候秦始皇告诉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他称兵几十万,打得外族不敢弯弓,不敢牧马,甚至每次听到秦人的时候都会全身发抖,那个时候的秦始皇是多么骄傲,比灭了六国更加自傲。 灭六国,华夏一统也!可是当年的秦军不仅仅灭了六国,他还拿回了河套之地,他在九原建城,铸造长城,他厉兵秣马,杀得东胡四散,匈奴北逃,华夏一族威武惶惶! 他还记得当年秦始皇讲过大秦历代君王的事迹,战国时期,秦国富足时,原本天赐良机给秦国举兵攻打赵国,可是那个时候的匈奴陈兵南下,侵略华夏,赵武灵王不得不率兵北上抵御外族,赵国国内兵力空虚,只要秦国出兵必可一战而下。 可是没有,秦君放弃了这绝无仅有的机会,甚至在赵武灵王北上之际亦然挥军赵军之后,只要稍有差池,秦军必回接替赵国,重新对上匈奴的兵锋。 为了华夏,被称为虎狼老秦人的秦国大义凛然,以华夏为重,可叹! 对于丁原百家这群人的所作所为,秦峰心中燃烧的怒火实在难以宣泄,当年秦国一统宇内,初定江山之时,这些百家子就不安于室,在天下各处扰事扰民,秦始皇帝大怒,致使他们畏惧始皇之威,逃避山林。 后来秦二世而亡,这些家伙又窜出来,跳上跳下,着实可恶至极,楚汉争鼎汉胜,到汉武皇帝之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百家遭到毁灭性冲击,差点亡种,可到了现在竟然还想死灰复燃,操纵天下! 秦峰对其的怒火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尤其是这些家伙已经不像战国时期那样风骨当立,起码战国时他们傲骨凛然,尽管败了却不会出卖种族,可是现在这些人从一开始就灵魂缺失,到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 突然,秦峰哈哈大笑,让众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气笑了,不少人连忙询问,只见秦峰笑过之后挥手一扬,龙行虎步间再次走到地图面前。 “他们想要玩我不介意,可是既然他们要出卖种族,那我就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秦峰冰冷的声音在堂中响起,众人为之冰冷杀意浑身一寒。 不过当他们得知了暗报中的事情之后,每个人的双眼之中都一片赤红,就连郭嘉这浪子都红着眼睛想要杀人,更别说像关羽这种杀人无数的猛将。 “子风,我要杀人!” 郭嘉阴冷的说道,作为谋士,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也不该这么愤怒,可是这次他是真的怒了,甚至还叫出了秦峰的字,自从秦峰称王之后,这家伙可没那么叫过,由此可见郭嘉心中的怒火。 周瑜双手捏成了拳,作为美男子的他此时满脸狰狞,有些可怕,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什么,这些人是在太过分了,华夏之事当有自家解决,可是现在这些人竟然勾结外族,残害兄弟,不杀不足于泄愤! 秦峰盯着地图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玩一手大的,草原人想必是忘记了燕云骑的赫赫凶名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那这次我就让他们后悔莫及,并州我要了,百姓我也要救,草原人我更要杀,犯我华夏天威者,亡!种!灭!族!” 秦峰最后四个字一字一句,话语中的凌厉杀气,让人不敢直视,亡种灭族,这是得多么凶狠,秦峰现在已经怒极,少时驰骋草原,燕云骑神出鬼没,杀得草原人闻之色变。 没想到这群狼竟然这么忘旧,真是虎狼之心不知生死,既然如此他就不会再给机会,当年秦军可以打得他们鬼哭神嚎,现在的幽州军,同样可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来人!” 突然,秦峰一声冷喝,门外亲卫立即进来听命。 众人静待,想知道秦峰要如何。 “传令兀立索,让他不要带兵南下了,命他整理部族,带领全族南下幽并,我会派人接他,划分地域让他部族居住,另外让他只留下族人吃食,其余的牛羊全部给我赶到幽州,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做到,让他不要顾及以后没有牛羊,将来他会有更多的牛羊,数之不尽!” “诺!” 第二百六十八章或许这才是秦王 顿了一下,秦峰又道。 “传令太史慈,让他现在就起兵,并州兵马不多,燕云骑给我全部留下,老秦军团他全部带走,务必拿下并州,否则提头来见!” “诺!” “赵跃听令,冀州难民涌入幽州,务必安排好,做到万无一失,吃食不用顾忌,没有粮食,我给他们牛羊!没有住房,我给他们帐篷,另外若是有人从中作祟,杀无赦!” 秦峰杀意凛然,果断决绝,丝毫不留有余地,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杀伐果绝,乾坤独断,在这个时候上位者的态度决定着这个集体的风气,秦风彪悍,秦王自应该狠厉! “诺!” 赵跃没有丝毫的犹豫,越是如斯时刻就越需要铁血手段,否则流民们有些心术不正之徒就会以为幽州可欺,变本加厉,到时候就更加不好解决。 “其余众人,替孤王好好管理幽州!” 秦峰凌厉的眸子扫视全场,众人尽皆低眉,就连骄傲的关羽都在秦峰的凌厉眼神下低首,这才是王者的威严,不过有的人却听出了秦峰的言外之意。 “子风,我要去太史慈将军军中,我要杀人!” 郭嘉再一次说话,年少的郭嘉浪荡不羁,可是在此时却是那么执拗,秦峰眉头轻皱,可是看到郭嘉双眼通红时,最终还是点头。 “郭嘉听令,命你为军师祭酒,立即前往太史军中,辅助大军拿下并州!” “诺!” 郭嘉点头之后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大家都看见了他阴沉的样子,以前的郭嘉可不是这样,这说明这件事情对他的触动很大。 秦峰正准备挥手挥退众人,周瑜不依了,他是众人中最冷静的一个,比之郭嘉还要冷静,他虽然青筋暴露,愤怒不已,但是他的眼神中清明一片,尤其是听到秦峰嘱托众人管理好幽州时,眼神神色一动。 此时却是不得不站出来了,因为秦峰之意是要离开幽州,秦王离开幽州这是多么大的事情,周瑜绝对不能让秦峰随意而为,他是幽州的王,是将来天下的主宰,不能陷入危机! 尤其是他对草原人的恨意,周瑜可以感受得到那滔天的杀意,再加上秦峰特意留下了燕云骑,他就更在意了,还说出了要亡种灭族的狠话,不用多想都知道秦峰要出幽州入草原! “主公息怒,主公之意我们都明白,并州可下,百姓可救,草原人也可杀,但是主公不能离开幽州,否则群龙无首的幽州在此时一定危机重重,群敌环伺,主公万金之躯,绝不能有丝毫闪失,还请主公三思!” 周瑜一席话,很多人不明白,秦峰何时说过要离开幽州的! 但是低头的郭嘉,还有准备离去的赵跃无一不是心思缜密之人,只不过适才怒火焚心,没有注意到,此时周瑜一提,他们不禁冷汗直流,作为秦王府臣,竟然没有注意到主公之意,甚至差点犯大错,要不是周瑜提醒,要是秦峰有事,他们万死难辞其咎! “主公三思!” “属下该死,去主公惩处!” 秦峰猛地转头,死死的盯着周瑜,可是周瑜丝毫不为所动,似乎此时毫不畏惧秦峰的恐怖威压,四眼相对,谁也不让谁,凌厉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战相持。 场面一下子冷下来,群臣肃静。 秦峰自领秦王以来,身上的威严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像一个王者,众人身发其感。 不知过了多久,秦峰指着周瑜畅笑不已。 “公瑾,你还真是倔脾气啊!”秦峰一笑之后,脸上随即就变得严肃不已,淡淡道:“老秦人从来都不畏惧战争,老秦的王也从来都是在战场上拿到荣誉,只有战功才是王的荣耀,只有鲜血,土地才是王的加冕!” 秦峰凌厉的眸子扫过全场,指点江山。 “当年的秦国偏居西隅一角,是在马背上打下的诺大土地,秦君为周王牧马,与西戎蛮夷血战不休,无数子弟倒在疆场之上,赳赳老秦,血不流干誓不休战!从那之后我秦国才崛起于天下,有了一席之地。 可是周氏势衰,春秋五霸封疆裂土,看不起我秦国,不屑于我等秦人为伍,认为我们是蛮夷之辈不知礼仪,战国之时我秦国崛起,强势秦国远非东方六国可比,秦不畏战,甚至每一个秦人闻战而喜,打得东方六国闻之色变,何也? 东方六国之君主只知宫室骄奢,美酒燕舞,夸夸其谈,不懂重用人才,世家做大,权倾于公室,压榨才人,善内斗欺诈,你来我往,国力日衰,却不思进取,荒芜兵事,妄自尊大,不知天下大势,不死黎民之苦。 环顾齐楚燕赵韩,东方之土人才辈出,乐毅、廉颇、赵牧、孙膑、吴起、庞涓哪一个不是滚滚大才,可是到最后如何,秦国越打越强,六国越打越弱。 战国四公子天下闻名,可是那又如何,楚国春申君,赵国平原君,魏国信陵君,秦国孟尝君,竭力网罗人才,他们礼贤下士,广招宾客,以扩大自己的势力,因此养“士”之风盛行。 可是那又如何,也抵挡不了秦国虎狼之师,贤士之名,为国谋福祉都只不过是门下宾客吹捧,数千人吹颂赞扬,贤名可得,天下皆知,可是不要忘记了,他们都是贵族公子,想的不是为民谋福,而是扩大势力,为自己而已。 信陵君想要谋夺魏王之位,心有不臣久矣,窃视王位,然而又是一个有心没胆之人,魏王之才逊之大矣,他就算有雄才大略却不能以一国用之,犹如软玉在怀却不能行周公之礼,不亦悲乎! 赵国平原君,利令智昏,权欲熏心,却无识人之明,与廉颇、蔺相如不和,轻信谣言临阵换将,提拔纸上谈兵的赵括,一战失了赵国数十万精锐,至此赵国再无力争夺天下,诚为世人笑! 楚国春申君,素以明智忠信,宽厚爱人,以礼贤下士、招致宾客、辅佐治国而闻于世,然而此人只不过欺世盗名之辈,心怀叵测,窃视王位,看似心怀天下,却遇人不淑,识人不明。 娶赵人李园之妹使其有身孕后,献于楚考烈王,生子被立为太子,自以为偷梁换柱,大事可成,而不知李园妹被立为王后,李园因此逐渐掌握大权,蓄养死士,欲杀其性命,考烈王病死后,李园令人埋伏于棘门之内,身死命陨不说,还累及其全家,可笑可怜! 齐国孟尝君以广招宾客,食客三千闻名,只不过是其祖上遮阴,殊不知自身何其蠢也,在薛邑,招揽各诸侯国的宾客甚至犯罪逃亡的人,他宁肯舍弃家业也给那些尸餐素位的人丰厚的待遇,而且不分善恶品行,不分黑道白道,只要相投皆以礼待之,误人误己,其门客多鸡鸣狗盗之辈,不堪大用,死得早,可喜可悲!” 秦峰大谈战国四公子之事,让许多人不明所以,静待下文,秦峰笑笑不以为意,接着道。 “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我秦国先祖先君无一不是战场上的勇士,东方六国何以闻秦君之名而色变,乃是因为秦人善战,不畏战,始皇帝陛下滞留在赵,历经苦难不知几何,生死之危数不胜数,秦君历经战火血浴,方能成为明君圣主,秦国方能一统天下,执天下之牛耳! 孤王身为秦王,不敢与先君先祖相提并论,但是浴血奋战,提三尺青锋为国而战,为幽州而战,为天下苍生而战,有何不可!草原人欺凌我华夏子民,凌辱我华夏兄弟,天人共愤,孤为秦王,当力战死战,天子守国门,孤为秦王,为何不能率领我幽州好男儿血战沙场!” 秦峰声嘶力竭,越说越激动,铿锵之声字字震动众人心田,犹如黄钟大吕,秦人热血,闻战生喜,秦峰心中怒火滔天,可是他的身体之中还有来自后世的愤青。 五胡乱华,华夏之民死伤不计其数,甚至差点亡族灭种,此恨何及! 记忆中的蒙元祸患,累计万世之悲苦,数万万华夏子孙只能在这些蛮夷草原人刀下血流成河,崖山之后无华夏,数十万人不甘灭国亡种齐赴汪洋,何其悲壮! 清鞭子入关,华夏人又有多少豪杰猛士死于其刀下,亡魂不散,清人铁骑之下有多少华夏子孙不屈呐喊,又有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不能忘怀华夏子孙在这片土地上,血染红了江山河流,白骨遍地! 他恨,华夏子孙中竟然有百家这样的败类,欺师灭祖,不忠不孝,忘弃祖宗! 他恨,这些草原人凶蛮可恨,毫无人性,他要用他的刀警告世人,用草原人的血书写历史,此时的秦峰不介意后人的评价,暴君也罢,杀神也好,他只知道问心无愧足矣! 大堂落针可闻,众人无不为秦峰言辞所动,诚入秦峰所言,历数秦国**,哪一个不是盖世英杰,沙场勇士,他们的荣誉是战功换来的,不仅仅是祖上蒙福! 或许这才是秦国,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秦君!不知为什么,众人心中突然涌现了这么一个念头,他们面红耳赤为秦峰言语所激动。 “好!采!” 突然,大堂之中响起一声大喝。 第二百六十九章我等你回来 众人侧目,只见白挣满目崇拜,几近手舞足蹈。 或许众人不理解,不知道,但是白挣绝对不会忘记秦国之威,他是武安君白起的后人,是老秦的种,在这个时候或许只有他才真正知道秦峰心中的剧烈。 尤其是听到秦峰这番话之后,白挣只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身躯之中老秦的种子蓬勃暴涨,情不自禁的吼出了这句喝彩,这句早已消失在滚滚长河中的赞扬方式。 不只是他,其余的武将们无一不是如此,关羽一张红脸更显通赤,起伏的气息标线着这位高傲武将此时恨不得立即提刀上马,纵横沙场,跃马扬鞭! 就连文士们都无不如此,他们想起了那个时代的王道沉浮,那个时代的兵戈血马,诸子百家争鸣,大争之世,风起云涌,铁血横流,英雄辈出的时代! 那是一个令人向往的时代,一个自由的时代,一个威武的时代! “主公,末将愿以七尺长躯,为主公浴血杀敌!” “末将愿为主公驰驱!” “末将······” 众将激烈,群臣激昂,秦峰看在眼中,喜在心头。 自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中庸之道大盛,满口之乎者也,夸夸其谈,余当时指六国何其相象也,他要把华夏子孙心中的热血霸道激发出来,争霸天下,锋芒毕露! 从幽州开始,他要恢复华夏人的脊梁,他要让华夏子孙挺直身躯,幽州的士大夫不会夸夸其谈,阿谀奉承,他们知事实,做实事,他要秦国的风气渲染幽州,他要重塑当年的秦国! 将士百战死,文臣风骨存! 秦峰心中安慰,伸手虚扶众人,刀削般的脸颊上威严满布。 “哈哈哈,有诸位猛将大才助我,幽州豪杰遍地,将士用命,民心顺从,峰何愁大事不成!秦国霸业不成!” 众人被秦峰所言感动,连声道不敢。 “主公,你真的要亲自领军?” 周瑜虽然俊脸因激动而赤红,可是并没有失去智慧,相反依旧心神稳重,不过看来他也已经被说服了,秦君不仅仅是幽州的王,更是战场上的王。 “君无戏言,孤王这一次会叫草原人颤抖,让他们看看吾华夏的脊梁,燕云骑将跃马扬鞭三万里,将胡人驱逐塞外,诺大的草原应该是我华夏儿郎的牧场!” 秦峰下定决心要给那些草原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就算不能彻底解决他们,也至少让他们无力关心中原华夏之事,不得不蛰伏草原漠北。 否则等自己平定天下的时候,后院被这些蛮夷捅了,那乐子可就大发了,最重要的是这个机会正好,中原乱战幽州崛起,有了取代天下的机会,到时候攻伐大战权操于秦,华夏神器还不是重归赢氏! 燕云骑虽少,但是胜得精锐善战,草原上的射雕者都是是对手,奔驰突袭早已经是家常便饭,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更加不需要粮草,以战养战即可。 “诸位,幽州之事孤王就拜托给诸公了!” 秦峰对着众人一礼,十分郑重,幽州是他的家业,不能有失,这些人都是他的家底,交在他们手中放心! “主公,末将愿随主公出战草原部落,某的刀已经许久不曾饮血,还请主公准许!”突然关羽一捋美髯,双眼精光四射,充满了渴望! 武将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得到价值的体现,只有在战场上他们才会斗志高昂,关羽看到江东来的将士许诸、张飞都已经随着太史慈西征并州,只留下他一个人了,本来可能成为兀立索手下的数万骑兵大将,然而却没想到出了丁原这档子事儿,不过他不在意,只要能和秦峰出战,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峰看着关羽,心中不禁感叹,后世的武圣就是不同凡响,所以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因为关羽是一员绝世虎将,猛虎自当驰骋山林,怎能拘泥于牢笼! 众将见状,幡然醒悟,连忙请命,可惜就连白挣都没能获得机会,被留在了幽州,毕竟幽州才是根底,不能有失,要是把所有的将士都带走了,出了什么事,就算周瑜的人拥有翟天之才都只能兴叹无力,这让众将恨自己不机灵点。 关羽丹凤眼中精芒一闪而逝,对于这个结果十分兴奋,不过高傲如他自然不会轻易表露,可是看到众人眼中的幽怨是,关羽竟然出乎意料的展演而笑,让众人惊讶。 随后诸事安排妥当,秦峰便离开,因为后院之中蔡琰还在等待,更何况自己这一次又要出征,蔡琰一定会担心,秦峰心中隐隐有些愧疚,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给蔡琰一个名分,看样子此次征战回来不能再拖了! 心里这样想着,脚下却没有停留向着后院而去。 蔡琰不知道为什么,秦峰一离开心中就十分的惶惶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秀眉皱起惹人生怜,侍奉的侍女们不知道蔡琰为什么如此,还以为是因为秦峰的离开而不高兴,所以更加不敢干涉询问。 坐在树下,蔡琰魂不守舍,倩目流兮。 秦峰不知道怎么开口,慢慢走到后院时,就看到蔡琰的柔弱模样,不禁心生怜惜,走上前去温柔的圈住蔡琰的香肩,感受着蔡琰的颤抖,蹙眉之下一双流水的秋眸。 “昭姬,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秦峰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一出口只能是这三个字,天下敬仰慑服的秦王,此时心中只有对眼前女人的深深愧疚。 感受着熟悉的气息,蔡琰没有动,静静地躺在秦峰伟岸温暖的怀中,有些贪婪的呼吸着独属于他的气息,蔡琰知道自己心中的担忧可能真的遇上了,否则秦峰不会如此,她知道他! 两人相互依偎着,过了许久,秦峰才淡淡说出了自己的话,眼中充满了怜爱,紧紧盯着蔡琰,生怕看到蔡琰眼中的失望,可是他没有,蔡琰闭着眼睛。 “我要出征了!” “去哪?” “草原!” “我等你!” 很简短的对话,但是此中情意彼此之间都知道,出征意味着流血,意味着战争,蔡琰学究古今不会不知道,而且对外的战争更是如此。 秦皇汉武对草原用兵那一次不是流血漂橹,伏尸百万,鲜血都能染红草原的碧蓝天空,肥沃的牧草是以尸体为养分茁壮成长的,荒芜的草原是辽阔的战场! 听着怀中人儿的轻语,秦峰愧疚更加深刻,蔡琰没有像寻常女子那样,只有一句我等你,秦峰认为足矣,她等他,他就一定会去见她,会战胜归来。 或许有那么一刻秦峰有些迟疑,可那种想法只是转瞬即逝的私念,他坚信只有强者才能有怜悯的资格,才能有享受的权利,这片时空下,他要成为最巅峰的人,俯仰苍穹众生,只有这样他的怀中佳人才能安然入眠。 突然,秦峰眼前浮现了蔡琰另一个时空的悲惨遭遇,他看到了一个千古才女的泣歌,她看到了一位绝世佳人的悲哀,乱世之中的苍凉让她孤苦无依,他看到了她仰望星空的孤独背影。 他看到了蔡琰的第一次出嫁,远嫁河东卫家,名门世家大族,门当户对本应幸福美满,因为她的丈夫卫仲道是大学出色的士子,而且师拜父亲蔡邕,自小相识,可谓青梅竹马。 可惜好景不长,出嫁不到一年,卫仲道便因咯血而死,两人无子女,卫仲道死后蔡琰遭到卫家嫌弃,认为她”克死丈夫”,当时正年少气盛、心高气傲的蔡文姬,哪里能受得了这种白眼,她不顾父亲的反对,愤而回家。 他看到了历史上董卓死后,将李傕等人又攻占长安,军阀混战的局面终于形成,最可恨的是羌胡番兵乘机掠掳中原一带,在“中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纵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长驱入朔漠,回路险且阻。”的状况下,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长安这座曾今的帝都竟然遭受了胡人的抢掠,千古大耻,而蔡琰这位博学能文的才女与许多被掳来的妇女一样,没能逃脱悲惨的遭遇,一齐被带到南匈奴。 草原上的悲惨生活对被当做奴隶华夏子孙而言无疑是无限的凄凉,他们饱受番兵的凌辱和鞭笞,饱经摧残生不如死,尤其是对她这样一位如花似貌的柔弱女子更是苦不堪言,他看到蔡琰一步一步走向渺茫不可知的未来,这年她二十三岁,这一去就是十二年。 在这悲恸的十二年中,她受尽屈辱嫁给了虎背熊腰的匈奴左贤王,饱尝了异族异乡异俗生活的痛苦,最让秦峰不能忍受的是,蔡琰这样前古未有的女子竟然为蛮夷胡人生下两个儿子。 因为记忆中的愤恨指甲都嵌进了肉中,脸上寒霜密布,肃杀的气息让蔡琰一个寒颤。 秦峰这才一动,发现自己竟然陷入记忆之中,不过他实在不能忘怀,看着怀中的怜人儿,秦峰发誓一定不会在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让草原人不敢再踏入中原,他要用铁血与战争警醒世人! “昭姬,你父亲已经在来幽州的路上,你只需在幽州等我,好好的,我,会回来!” 蔡琰点头,看着秦峰离开,只不过在秦峰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一行清泪滑过玉润的脸庞,美目之中再也难以抑制,梨花杏雨! 第二百七十章一将功成万骨枯 万里草原,苍凉荒荒。 雄浑苍莽的大草原上一望无际,天空几朵白云悠闲自在的飘着,宁静伴着安乐,飘逸和着微风,这里是平静的天堂,是自由的拥抱,可是就在这一刻。 只听到远方响起了雷鸣,入眼之处只见到滚滚草屑漫天,那是红色的洪流汹涌澎湃,万马奔腾,震耳发聋,滚滚而来的无双铁骑震碎了天上的白云,如同四散的飞鸟。 万马的嘶鸣,踏碎了这片宁静。 “喝!” 迅速席卷草原的洪流转瞬即至,只见到来人血色的披风令人心生畏惧,身后的狼牙铁箭吐露着锋芒,看不见他们的冷面,但是那一种震慑心底气势,无人能轻视,谁也不敢否认他们的冲锋下,寸草不留。 为首的骑士一杆黝黑长枪在手,刺破苍穹,身后万马齐鸣,气势恢宏,只见他长枪一举,身后万马立止,丝毫没有动乱,由此可见其弓马娴熟至如斯境界。 “主公,前边就是鲜卑的一个部落,据说是鲜卑大人素利的附属部落!” 秦峰揭开面罩,随即立即带上,这草屑漫天,摘掉面罩的话,就会吸入嘴鼻之中,十分难受,吐了一口不小心吸进去的草屑,身后的方闻立即上前。 秦峰自从决定对草原用兵之后,就不再迟疑,立即率领燕云骑北上,每人都是一人双马的配置,马匹尽是上等好马,冲锋陷阵的优良战马,他们马不停蹄,轻装北袭,只是几日就已经深入草原。 听闻方闻的话,秦峰一愣,鲜卑族在一代枭雄檀石槐的铁血征战下几乎一统,野心勃勃,东汉桓帝永寿、延熹年间,屡扰汉云中、雁门及其它边郡,拒受封王号及和亲之议,他将统辖地分为东、中、西三部约60邑,各置大人为首领,归其统辖,麾下十万控弦之士,强悍之极胜于匈奴。 下辖鲜卑三部,而素利就是东部鲜卑的大人,此时或许已经是东部鲜卑的首领了,此人武勇雄于一方,自少时就以骑射闻名部落,最可贵的是这人十分有脑子,使得东部鲜卑人人敬服,就连他的老对头槐头都不得不钦佩。 鲜卑三部其中以三人为最,此三人分别是步度根、素利以及轲比能,三人都是雄才伟略之枭雄,都想成就檀石槐那样的伟业,一统鲜卑,此时三部应该都已经被他们收服了。 没想到这第一战就找到了今后鲜卑三**oss之一的素利,实在是运气使然,秦峰双眼一眯,外族的强盛对华夏子孙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既然如此,他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眼中的厉色一闪而逝,秦峰转头道:“说说这个部落的具体情况!” 方闻舔了舔嘴唇,他知道大战就要开始了。 “主公,这个部落之中人数不多,所有的人加起来都只有三万人,只是一个中小型部落,不过他们都是一群游牧还没有回到聚居地的胡人,所以部落之中牛羊马匹不少,尤其是牛羊竟然不下十万之数,令人不敢置信!”方闻说着心底再一次震动了,这部落实在富庶。 看着方闻的样子,秦峰轻笑道:“看你小子那德行,老毛病又犯了?” 听着秦峰的取笑,方闻不但不以为怒,相反心中很是高兴,毕竟此时的秦峰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秦王,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主公,要是我们能拿下这些牛羊,送回幽州,到时候就算冀州来再多的流民,吃食都足够了啊,再说他们的马匹都是优等战马啊!” 方闻眼中充满了**,恨不得立即提兵夺了那个部落,然后押回幽州。 只不过秦峰唾骂了一句没出息之后,方闻才止住心中的贪婪。 “好了,我们的目标是什么不要忘了,一点点眼前的财富怎么能这样失态眼红,告诉我他们有多少士兵就行了,啰啰嗦嗦这么久,一句重点都没有!” 方闻听出了秦峰的不满,一下子冷静了,这时他才想到他们可不是来抢掠的,是来杀人的,一念至此方闻眼中的贪婪消失无踪,换之而来的便是冷漠的嗜血。 秦峰不着痕迹的点点头,他们此来将要面对更多的财富,可不能忘记初衷,否则到时候上梁不正下梁歪,那可就不好收拾了,最重要的是燕云骑可不能被这些风气污染了。 “主公,此部落士兵不多,只有五千不到的控弦之士,射雕者不足一百,末将愿领一千燕云骑为主公杀之,取了牛羊,夺了战马!” 方闻有强烈的自信,燕云骑一出谁与争锋,这么多年了燕云骑驰骋草原无人能敌,能在夜晚止婴孩啼哭,令草原人闻之色变,一千破五千可不是吹的! 不过就在这时,另一人策马而来,手中一柄青龙偃月刀闪烁着冷厉的杀气。 “主公,给末将五百燕云骑,某愿为主公取之!不胜,则,某提头来见!” 关羽杀气腾腾,在江东的征战哪有这么肆意畅快的马战,驰骋草原,他早就忍耐不住心中的悸动了,一听方闻的话,立即就要抢,更是狂言压倒方闻。 方闻正目光灼灼的看着秦峰,期待秦峰让自己出兵,这几年他已经很少亲自出兵了,早就手痒痒,可是没想到突然有人从后边强自己的功劳,甚至狂傲滔天。 顿时一怒,转头恶狠狠想要看看究竟是谁。 只不过一转头就看到一柄冷气凌人的大刀竖在面前,却发现正是关羽心中顿时苦笑不已,关于此人自从来到幽州,就对骑兵有了兴趣,所以他和关羽还是很熟悉的。 甚至彼此切磋不下百次,只不过他没有一次能战胜关羽,那一柄大刀实在太恐怖了,每一次被关羽的大刀笼罩,他都感觉自己遇到了死神,全身冰冷,不过这些年他的武艺也在受虐中急速增长。 不过要是他和关羽再较量,依旧只有输,所以看到和自己争抢的是关羽,他的心都凉了,可是有不想放过这个首战的机会,十分无辜。 秦峰看着关羽二人,知道都急了。 哈哈一笑,指着辽阔的草原笑道:“就这么急?要知道这次出征有的是大战要你们打,有的是人等你们杀,现在这么急,以后杀不动了怎么办?” 却不想关羽偃月刀一横,狂放不羁道:“主公,末将的刀还未饮血,草原人的血不够!” 秦峰一愣,心中更加畅快了,关羽是一员绝世的悍将猛将,他打天下需要这样的人,于是便有心将第一战交给他,毕竟以后重关羽,那需要越早立威越好,出征的首站要是能在他手下胜利,无疑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不过看着旁边同样目光切切的方闻,秦峰有不知道怎么说了,方闻跟随自己最久,忠心耿耿,武艺也同样不俗,这些年着实苦了他了,秦峰同样不忍心拒绝,心里真是纠结不已。 似乎看出了秦峰的纠结,只见关羽对着方闻一拱手。 “子鸣,只要你将首战交于我,今后我就叫你春秋刀法,如何?” 不止方闻不可置信,就连秦峰都很是惊讶,春秋刀法可是关羽的拿手好戏,历经这么多年创出来的,其中艰辛可见一般,而且其刀法凌厉,叫人望而生寒,着实了得。 没想到关羽竟然会做这样的交易,方闻更是瞪大了眼睛,他是用刀之人,可是自从他见到了关羽的刀法之后,便深深地为关羽的无敌刀法折服,那一刀的风情他永生难忘。 没想到以前馋了那么久都不能得到的刀法,此时就放在自己的眼前,只要答应关羽就可以学到心驰神往的刀法,方闻心里真是天人交战。 而关羽此时也不淡定了,他将自己最厉害的筹码都兑出去了,要是还不能成,他可就没招了,所以在方闻纠结的时候,关羽一双丹凤眼紧紧盯着秦峰,看得秦峰十分难受。 “好!” 方闻经过心中交战,又看到秦峰的为难,咬了咬牙,终于同意了。 关羽一听,大是高兴,连声道:“子鸣真是好兄弟,哈哈哈!”说着还一手搭在了方闻的肩上,充满了笑意与满足,而秦峰也点点头,他知道方闻很大程度上是照顾了自己的面子。 “好,既然如此,那就由云长出战,务必一战而下,而且不留一人!” 秦峰看到二人作出决定后,立马下令,语气森寒。 不留一人! 关羽心中一颤,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杀管所有的人吗,不管老少,尽皆屠杀?关于只感觉心底深处一股寒凌的气息冲起,让他浑身一抖,眼中瞳孔一缩。 似乎看到了关羽的犹豫,就在关羽转身的那一瞬间,秦峰淡淡道。 “云长,这就是最快平定天下的路径,草原人屠戮我华夏子孙,从来没有人性可言,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另外我许你一千燕云骑,去!” 关羽一颤,随即不言不语径直离开。 方闻想要说什么话,秦峰却挥手制止了,看着关羽远去的身影,轻声道:“无敌的战将,不仅仅是武艺无敌,他需要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 方闻顿时不语了,秦峰深邃的眸子中盯着远方,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么一帝功成呢? 第二百七十一章鲜血铸悍将 关羽提刀策马,身后是一千冷漠无声策马奔腾的燕云骑,圆月弯刀是他们最锋利的爪牙,时过境迁,他们即将再一次开始当年的血腥,他们的血已然沸腾! 关羽没有戴面罩,神色冷漠寒冰,似乎九幽的杀神。 “将军,前方就是敌部落营地!” 指着远处零星散布的白色暖帐,一个燕云骑百夫长说道。 关羽神色一动,一双丹凤眼眯着看向远处,他知道只需要自己一声令下,滚滚铁流就会瞬间踏碎那片地域,血流成河,寸草不留。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关羽一轮青龙偃月刀,大喝一声! “杀!” 随即一骑绝尘,率先奔了出去,身后将士们早就已经蓄势待发,高举着圆月弯刀,向死神一样袭向远方。 可是,那个草原小部落现在还不知道一群死神正在靠近,他们很高兴,因为今年牧草充足,牛羊都长得很肥硕,族里也增添了几个小勇士,他们相信这一个冬天会好过的。 部落族长大帐里,很多人都在,他们即将北撤,因为他们的大首领素利已经传令所有族人,他们将要南下掠边,大鲜卑的勇士们要出征了,中原之地的富庶他们都知道。 听族人们说,中原女子很水灵,比草原上这些女人们更令人心驰神往,中原的吃食也更加美味,还有中原人的财富,他们无时无刻不想要纳为己有。 “族长,你说我们部落的勇士们这一次去中原,能得到多少货物?” 满脸兴奋的鲜卑人从一听到鲜卑要出兵中原就兴奋不已,多少年了,他们都没有出兵掠边,据说都是那该死的草原使者害的,他们是在太恐怖了,竟然连伟大的大鲜卑都不畏惧,甚至杀到了王庭,想想都让人生畏。 可是这一次伟大的鲜卑人即将在一次踏上中原那块富庶之地,而且素利大人还说这一次有可能得到中原人的土地和奴隶,还有美丽的汉族女人。 “素利大人是不会亏待我们的,只要勇士们回到部族,出征立功就能分到很多货物!” “那是,素利大人一直都很公平的,想想汉人女子那水灵样子,我都心里痒痒的,要不是因为这条腿摔断了,我一定要去中原掳上几个汉人女人!” 说罢,这个鲜卑人一把抓过身边捧着马奶酒的女子,扒开身上的衣衫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冲撞,那女子虽然嗷嗷乱叫,可是谁都听得出来,她是兴奋的,众人也不以为然,常见的事了。 草原人可没有中原汉人那么多的礼仪三常,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犹如禽兽。 不多时,众人就看到那汉子狠狠喘了一口气,之后一把拍开女人,喝了一口酒,似乎畅快之极,不过他发现了其他人的笑意,有些脸红。 “哈哈哈,桑巴,这么快就不行了,还想要汉人女子,不行啊!” 只听到有人大笑着说笑道,让桑巴很脸红。 “哼,今天心情不好,等哪天有了汉人女子,我桑巴就会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众人哄堂大笑,不以为意。 “族人都准备好了,我们应该早日回到部落,素利大首领的大事不容有失,我们的战马要贡献出去,勇士们也必须到中原杀敌,想要汉人女子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部落族长哈哈一笑,撕扯着手里的羊肉,蹂躏着怀里双眼无神的的女子,众人眼睛都直了,因为族长怀里的汉人女子是是他们部落唯一的汉人女子,长得比他们的女人好看多了,那还是族长贡献战马素利大人奖励的。 无视了族人的眼热,他已经全身火热受不了了,刚刚看到桑巴的表演,他要告诉众人,他很强,再也不犹豫,一把撕开怀中汉人女子的衣襟,狠狠地蹂躏着,发泄心中的邪火,汉人女子早就已经有如走肉行尸,没有丝毫神色。 大帐之中众人哈哈大笑,吃酒的吃酒,吃肉的吃肉,听闻这耳边的哼哼声,许多人都忍耐不住,他们身边都有服侍的女人,随手抓过来就犹如禽兽般媾合,帐中混乱不堪入目,令人恶心。 鲜卑有的人听到马蹄声,不由得疑惑的看去,只见有骑兵滚滚而来,草屑飞天,许多鲜卑人都知道素利大首领要进攻中原,还以为这只是素利大人的勇士,不少人还马上拿出家里的马奶酒,刚烤好的牛羊肉准备招待勇士们。 可是他们突然看到了那一卷血色的旗帜,噩梦突然降临! 草原使者来了! 他们颤抖的心脏一下子停止,草原人不会忘记那一卷血色,更不会忘记那越来越近的血色洪流,不会错的,那就是草原人的噩梦。 “跑啊,噩梦来了!” “魔鬼来了啊,快跑!” “那不是我们的勇士,是恶魔!” 鲜卑部落的营地一下子炸开了,越来越多的人看到燕云骑,他们充满了畏惧,没有丝毫余地的开始奔逃,甚至忘记了他们还有勇士守卫。 就在这时,关羽已经帅着燕云骑突袭而至,看着没有丝毫防范的草原人,甚至混乱无比的营地,心里几分不屑,随即关羽丹凤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大喝一声道:“杀,不留一个活口!” 轰轰轰! 燕云骑的马蹄踏碎了草原人的营帐,圆月弯刀如风而至,令行禁止! 他们的刀下没有一个活口,四散的草原人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斩落马下,策马如风的燕云骑不是他们可以抵抗的,更何况他们早就已经自乱阵脚,部落中的大人们也不再这里,无人指挥更加混乱。 关羽的刀已经不知饮了多少人的血,可是依旧亮光一片,除去刀尖不断滴落的血滴,没有人会知道这柄大刀之下已经丧人无数。 “凿穿营地,来回冲杀!” 关羽高举着大刀,大声命令道。 燕云骑来去如风,圆月弯刀锋利无比,好多个箭头一样的骑兵队伍从鲜卑人营地穿凿而过,将他们的营地分割数块,来回冲杀下,尸横草原,鲜血咕噜噜的在草地上流淌着。 战马的嘶鸣,草原人的惨叫、痛哭、嘶吼交杂在一起,天空的云朵在就已经被震碎,这片草地上只有无尽的杀戮,流不尽的鲜血,还有人在不断倒下。 族长大帐内,肆无忌惮毫无廉耻的大人们还在享受着,帐内的各种声音交杂混乱,致使他们都没有听得见帐外早就已经杀戮不断,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族人已经死伤无数,还尤自的在享受怀中的女人。 终于,有人冲进了大帐,看到眼前的一幕大吼道:“不好了,恶魔来了!” 一声硕大的嘶吼叫许多人浑身一颤,随即面目上狠厉地对着突然闯进来的族人吼道:“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部落族长最是愤怒,他正享受着无与伦比的肆意,向族人显示着自己的强大,可没想到被突然闯进来的族人一下子差点吓坏了,由不得他不愤怒。 可是,谨慎的他突然发现族人身上的血渍,他一个激灵,连忙穿好衣服,站起来问道:“说,究竟怎么回事,外边怎么这么吵闹!” 闯进来的族人神胆俱丧,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嘴里不断重复着。 “是恶魔,是他们来了!” 大帐中的众人一愣,随即脸色大变,族长更是一把抓住闯进来的族人,大声呵斥道:“说清楚,到底是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就在这时,大帐外突然飞进一个黑影。 “嘭!” 黑影掉地,众人看去却是自己族人的尸体,瞬间所有的人都眼红了,大声嘶吼道。 “是谁!” 大帐外惨叫还在继续,马的嘶鸣震天动地,燕云骑几乎不费吹虎之力就已经打垮了这个部落,他们的控弦之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来回穿插的燕云骑剁了。 本来惨败不会这么快,就算是被杀戮也不会如此简单,就连关羽都有些诧异草原人就这么不堪一击?显然不是的,关羽大刀阔马的走进暖帐之中。 可是随即他就皱眉不已,因为他看到了禽兽不如的场面,衣衫不整的女子,**身躯的鲜卑人,甚至空气中都弥散着让人作呕的恶心。 可是他突然看到了一个明显不同于鲜卑人的女人,汉人! 关羽心中一颤,他人出来了,那个双眼无神,衣衫尽去犹如行尸女人竟然是汉人女子,而此时那个汉人女子竟然被糟蹋成这番模样!娇弱的身躯上竟然满布齿痕,甚至胸前都被咬下,鲜血直流,最让关羽愤怒的是,女子木然不动,似乎没有思想,呆滞。 关羽的双手不自觉的捏紧,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似乎也因为这个不堪的场面而愤怒长啸,看着鲜卑人畏惧的面颊,又看看汉人女子的呆滞。 关羽头也不回的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冰冷的“杀”字! 此时他的心中想起了秦峰说过的话,草原这些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人,他们都是禽兽,只有铁血与战争,只有刀与剑才会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人! 他们对待华夏子民的残酷手段,关羽终于见到了,那个汉人女子身上的悲惨关羽或许永生难忘,他是一个战将,他将来会驰骋天下,他将为秦峰杀破天! “全部杀光,不留一人!” 跨在战马上的关羽高吼着,策马再一次驰骋起来,这一次他的刀更加狠戾,他的心更加铁血,他晓得了对待这些草原人,唯有鲜血而已! 第二百七十二章将军泪 此战很是迅速,几乎是秋风扫落叶。 关羽纵马杀戮,鲜卑人只有在哀嚎中死去,他们几乎不能对燕云骑有那么一丝的抵抗,每一次仰头都会看到圆月弯刀划出的优美死亡曲线。 看着倒在地上,残肢断臂的鲜卑部落,鲜血汇成了潺潺小溪,关羽甚至听得见那哗哗的血流声,战马踏着草原,草原拖着勇士,他看到了很多年幼的孩子彷徨无助,也看到了他么在哭喊中被燕云骑的弯刀终结。 不知道为什么,关羽感觉自己的心有些颤抖,如此残酷的战场,亡种灭族他确实没有经历过,尤其是老弱妇幼都没有活路,甚至他感觉很彷徨。 策马缓缓停下,只见一个鲜卑的半大孩子眼里充满了畏惧老看着他,甚至他还从那鲜卑孩子眼中看到了对生存的留恋,突然关羽感觉到一阵凉风袭来,一柄圆月弯刀似从天而来,划向那孩子的颈脖。 “嘭!” 不知道为什么,关羽竟然鬼使神差挡住了燕云骑那必杀的一刀,那个孩子吓呆了蹲坐在地上,更不解的还是那燕云骑的骑士,他的手还在颤抖,虎口几乎都要破裂。 “将军,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军令已下,杀无赦,不留活口的! 可是关羽却冷冷看了燕云骑骑士一眼,寒声道:“他还是个孩子!” 说着就下了马,可是燕云骑的那一骑士却对着关羽道:“将军,主公有令,不留活口的,这些草原人都是白眼狼,不会感恩,你这样······” 可是关羽一哼,瞪着他,燕云骑骑士接着下了马,沾血的圆月弯刀擎在手中,对关羽的作为十分不解,可关羽却是主将,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就在这时,关羽竟然想要靠过去扶起鲜卑的那个孩子,燕云骑骑士上前,跪倒在关于前面,劝阻道。 “将军不可,草原人都是虎狼,不得不防啊!” 可是关羽一瞪眼,呵斥道:“就这么一个孩子,还能做······”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那个燕云骑的其实突然感觉到身后一痛,身体反射般一道划过后背,只见一颗人头高高抛起,关于看得真切,那颗人头就是刚刚那个还满脸畏惧的孩子的。 等到燕云骑骑士倒地之后,他才看到那颗无头躯体一只手拿着匕首,捅进了燕云骑骑士的后背,鲜血顺着匕首汹汹而出,在这一刻关羽只感觉那鲜血是那么刺眼。 “吼!” 关羽一脚踹飞那无头的躯体,连忙扶起倒下的燕云骑。 “兄弟,怎么样了?” 高傲的关羽此时竟然称呼一个无名之辈为兄弟,实在令人不敢置信,可是关羽此时却愧疚不已,他悔恨,甚至痛恨自己,看着不断流着鲜血的燕云骑,关羽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刺穿了一样。 痛彻骨髓,悔不当初! 他只感觉到了怀中的燕云骑气息越来越弱,他痛呼着,可是燕云骑骑士只是张了张嘴,鲜血立即就从他的口中喷出,关羽双眼一片赤红。 “将···将军,草······原人······杀······” 这是燕云骑骑士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可是关羽就越感觉到愧疚难当,都是自己的错,都怪自己!是自己杀了他,关羽赤红着眼,感觉到了怀中兄弟没有了气息,将军泪缓缓流下,他仰天长啸,悔恨无边。 而斜眼正好看到了那颗鲜卑孩子的人头,很讽刺的是,关羽看到了那面部狰狞的嗜血,丝毫没有正常孩童应该有的表情,甚至开始时的惶恐和畏惧都消失无踪,只有狠厉和嗜血,狰狞的面部显示着他狼一样的心思。 这就是草原人! 突然关羽心中一震,这些群生活在草原上的人都是狼,他们没有道德良知,没有汉人的所谓仁义道德,他们信奉的是丛林法则,你死我生! 杀意纵横胸腔,关羽几近控制不住心底的无尽杀意,悔恨伴着杀气,他看着不断倒下的鲜卑人,还有那些幼稚的孩童,没有了怜悯。 因为他知道了,就连这些孩子都是这样,他们是接受着禽兽一样的教育,他们的牙齿都能画作武器,他们憨厚可怜的外表更显阴狠,在你不知不觉中伸出自己的利牙,一口就会鲜血淋漓! 杀戮还在继续,可是关羽心中的杀气却越来越浓,越来越狠,轻轻放下怀中的尸体,赤红着眼睛的关羽看着被屠杀的鲜卑人,突然没有了那种束缚,甚至心中畅快不已,禽兽就应该被屠戮! 与狼不可能共舞,否则你终会成为豺狼的口中肉,腹中食,只有刀与剑才会让他们认清楚这个世界属于谁,只有鲜血与铁蹄才会让他们清楚这个世界他们不是主宰! “锵!” “杀!” 关羽提刀上马,长啸一声冲进了仓皇而逃的鲜卑人,这一次他没有一丝不忍,手起刀落人头飞,鲜血长流战鼓不歇,血红色的大旗他将要染上自己刀上的颜色。 这一战直杀得鬼哭神嚎,日月无光,关羽在战场上化作了杀神,那一柄青龙偃月刀化作神龙,张牙舞爪肆无忌惮的撕裂着阻挡在眼前的一切,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不知过了多久,战场上除了牛羊的叫声,战马的嘶吼,再也没有其余的声音,低沉的战马嘶吼和着天空血色的云朵,这片战场是那样苍凉,悲怆。 “将军,已经没有活口了,可是这牛羊怎么办,还有战马?” 关羽脸上沾着鲜血,可是却更显威武霸气,美髯上的一片血红将他衬托,犹似九幽的死神,可是他的脸上肃穆却没有战胜后的欣喜,看着低鸣的牛羊,硝烟遍地,丹凤眼越来越亮,看着苍凉的天空。 “主公有令,寸草不留,不留活口,可是本将却看到了这么多活口!” 突然,关羽冷厉的大吼,震烁天地,手中的大刀直指着那些牛、羊、战马,他的心越来越铁血冷漠,这才是战场上的宿将,仁义不是在战场上说的,要是可以,那还需要什么战争! 可是关羽的一声呵斥,饶是燕云骑铁血无情都是一怔,毕竟这么多牛羊战马,杀了多可惜,所以他们竟然都没有动,前所未有的诡异,可是关羽的眼神却越来越冷厉。 “将令如山,你们要违反我的军令?” 关羽手提着青龙偃月刀,长长指着苍空,极度冰寒。 他周围的燕云骑甚至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此时的关羽比之以前胜之数倍,身上的气势更加凝聚,顶级战将的气势,无情铁血的军令。 “将军,这些都是好东西啊,不说那些牛羊,只看这些战马,可都是上等战马啊,杀了多可惜!” “是啊,将军!” “将军,我们只需要将这些牛羊拉回幽州,那可就是大功啊!” 七嘴八舌的言语声让关羽脸上神色愈加寒冷,果然主公所言真的出现了,他们的眼睛都被眼前的利益迷惑了,他们的无敌战心都被这些财务诱惑。 关羽丹凤眼一闭之后,突然睁开,爆发出慑人的厉芒,大刀指着周围的人,高声呵斥道:“住嘴!” 燕云骑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战马喷鼻之声再无其他,可是他们的眼中却是浓烈的不服,他们是无敌的燕云骑,纵横天下,是秦王亲军。 可是关羽接下来却嘿嘿冷笑着,让他们不明所以,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 “是不是不服?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了?放屁!某告诉你们,你们早已不是当初的燕云骑了,你们还只是活在自己的无敌威名之中,可是你们的神魂都不在了,你们当初的魂不在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可是你们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存在的,你们为什么会拥有这一切!你们凭什么拥有这一切?或许你会说你们有战功,你们为主公杀敌攻城,可是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没有主公,你们早就死了,你们还会其在战马上耀武扬威吗,你们有什么资格? 你们的命都是主公的,是主公给了你们生存下去的机会,可是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再丢脸!丢主公的脸,自以为是,高高在上,你们竟然忘记了燕云骑的魂,令行禁止! 你们忘记了主公的命令就是天意,主公的意志就是你们生存的依托!你们看不起幽州军,可是你们谁知道此时的他们正在为主公开疆扩土,他们已经追上来了,可你们还在做什么?你们被眼前的一切迷惑了双眼,甚至你们的无敌战心被遮住了,你们不复当年了,你们在抗命!” 关羽冷厉的高吼刺破云霄,穿透他们的心底,甚至此时已经没有一个人昂着头颅,更没有一个人看着关羽那一双冷目,他们在愧疚,在深思! 真的是这样吗?好像是的! 关羽将燕云骑看在眼中,他心中的戾气也在刚才的呵斥中发泄着,他们都是一样的。 低沉的草原上,无尽的死寂,血色的洪流停滞着,战马都慑于诡异的气势不敢嘶鸣,关羽高坐在马上,看着燕云骑,他知道这些都是无敌的骑兵,他们无愧于燕云骑之名。 可是主公说得对,他们已经开始骄傲了,要是再这么下去他们就会虚有其名,不复当年之勇,秦峰不会允许他手中的战刀生锈。 第二百七十三章北征之变 一骑绝尘而来,秦峰看在眼中不悲不喜,因为他相信关羽,他相信燕云骑! “主公,一切顺利!” 骑士飞奔下马,瞬间就到了秦峰面前,随后将一切都讲与了秦峰,从一开始的大战,到最后的关羽呵斥燕云骑,一字不落尽数和盘而出,可是此人却不是关于军中的。 要是关羽知道后,一定会大吃一惊。 秦峰脸上布满了笑意,挥了挥手,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远方飞起的草屑,烟尘滚滚是他们回来了,果然不多时他们就看到了那血色的洪流,席卷而来,气势比之离开的时候更加锋利。 秦峰不着痕迹的点点头,笑了。 伸开双臂,似乎要拥抱归来的勇士们,在看到秦峰的样子时,关羽所率领的一千燕云骑齐刷刷的下马,跪倒在秦峰面前,关羽的那一顿喝骂刺入了他们的骨髓,印刻了他们的灵魂。 “主公,此战杀敌数万,活口不留,自损不到百,末将前来复命!” 关羽穿着铠甲,神色刚毅,手中的偃月刀依旧那么明晃晃的,虽然跪倒在地,但是他的脊梁依旧挺直,而且秦峰从他的声音中听得出来,关羽变了许多,似乎更像一位将军,而不是一位猛将。 上前扶起关羽,称赞的点点头。 “辛苦了!” 关羽感动不已,他知道秦峰给了他这一次机会是为了成就他,现在不负所望,他自己也知道了自身缺陷,今后会更加圆润,将来的战场之上,他将是一员不世大将! 安营扎寨,没有欢庆! 燕云骑在外,只要没有回到幽州,就永远不会欢庆,即使他们当初几乎进去了鲜卑的龙庭,都没有,他们的欢庆就是敌人的鲜血。 秦峰独坐在大帐内,眼睛盯着草原上的地图,一动不动思考着。地图上有很多红点,那都是现在已经探明的草原人据点,都是不大的部落,至于那些巨型部落,秦峰都特意绕开。 燕云骑善战不假,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莽撞自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不会做,更加不会允许部下去做,现在盯着这些地图,秦峰有些拿捏不准了。 草原巨大辽阔,生活在这里的民族部落更是如同天上繁星不胜枚举,燕云骑就算以一当百都不见得可以平定草原,更何况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这些凶狠的草原人。 当初冒顿一统了匈奴,成为了大漠之上月亮之下,万王之王的草原人的王,这些外族人残忍凶狠,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更不用说什么纲常伦理,他们信奉的是强者为王! 燕云骑始终不是草原人,他们是不可能永远威慑草原人的,现在的鲜卑三部都在急剧变化,要不了多久一定会南下,这毋庸置疑,秦峰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会北征。 可是此时,秦峰发现自己想多了,他想一战而下草原是多么的幼稚,辽阔的草原上强者为王,这里也是骑兵的天堂,燕云骑充其量也只有五千多骑,根本不能在草原之上肆无忌惮,否则他们会被拖死的。 而兀立索派来的人也给了秦峰一个当头棒喝,现在鲜卑三部每一部的人数都不少于三十万,而且最恐怖的是他们所拥有的控弦之士也都至少每部十万,十万的控弦之士是多么恐怖! 要不是因为草原人彼此之间你征我伐,你抢我夺,不断的自我消耗,估计他们的力量会更加让人心颤,鲜卑此时已经完全超越了匈奴,匈奴南北一分,再也不复当年之猛,相反是鲜卑乘机崛起,抢夺了更多的草原地盘,获得了更多的生存地域,鲜卑势大但是三部之间依旧还是当初一样,根本不能齐心,否则秦峰此时早就回幽州准备防备这些豺狼了。 “主公,你找我?” 关羽打开了大帐,摩擦着金属之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方闻还有一位年轻一点的将军,很是英武逼人。 秦峰侧目,看着没有怎么见过的将军,有些疑惑。 似乎看出了秦峰的疑惑,方闻站身出来指着那位将军介绍说道。 “主公,这是阎柔将军,主公不在的这些年我们相识于草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帮助我很多,燕云骑能有今日之规模,阎柔有很大功劳。” 秦峰眉头一挑,阎柔这个人他记忆中还是有些印象的,不过他不是自小就被鲜卑俘虏了,后来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在鲜卑帮助下杀害护乌桓校尉邢举取而代之,看来自己这小小的蝴蝶煽动了不少事。 秦峰眼神一亮,阎柔有多大能力秦峰不知道,但是现在秦峰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而且这其中就要依靠着阎柔,一个硕大的计划不断成型在秦峰脑海中,导致他都忘记了回应。 帐中三人尽皆看着秦峰,不知道怎么回事。 而阎柔似乎有些心虚,额上都冒了很多的汗,这时他第一次见到燕云骑的主人,大名鼎鼎的秦王,而且还是真正的皇族贵胄,燕云骑之名威震北疆三千里名不虚传,他早就神往已久,可是却是秦峰私兵,他到现在依旧不能成为燕云骑的一员,究其原因便是秦峰。 燕云骑将领只有秦峰认同才行,否则任何人都不行,阎柔此次前来目的不言而喻,可是此刻面对秦峰的沉默,阎柔没了原来的把握。 “主公?” 方闻小心翼翼的叫了句,把秦峰拉回到现实之中。 秦峰咧嘴一笑道:“是我失态了,都坐!” 此时他心里很高兴,草原大敌当前,自己又发现此次出征实属热血过头,根本不能从源头解决问题,他的实力还力有不逮,只有一统了中原之地,量华夏之力,彻底泯灭这些虎狼之辈,不叫他们有一丝机会反复。 现在的他,充其量只能重创,却不能彻底解决草原,要想将这辽阔的草原当作自家的牧马场,还有段时间,否则硬来的话只会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适得其反。 已经灭了好几个草原部落,而且都几乎不是一个部族的,鲜卑人有,匈奴人也有,甚至连乌桓人都有,这样一来正好将草原搅浑搅乱,使得他们相互猜忌之下没有足够的精力关注中原。 “阎柔将军,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刚坐下,秦峰就对着阎柔赞赏道,而有些不知所措的阎柔立即站起来,看着有些惊慌地阎柔,秦峰有些失笑,毕竟都是留名史册的人了,可又一想到阎柔此时的年龄,便想通了,举手制止了阎柔的多礼。 “这次叫你们来,是因为草原征伐可能要做罢了。” 怎知秦峰话音一落,关羽一下子就变色了,他才刚刚尝到甜头,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要没了,这怎么要得,就连方闻都不明所以探出了头,想问清楚。 “主公,这是为什么?” 看着关羽,秦峰一笑道:“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们力量着实不够了啊,想要彻底解决草原之害,实在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都想当然了。现在想想,实在是有些大意了,当初秦皇汉武量天下之力都没能彻底解决,我们仅凭借着幽州,再加上五千燕云骑就能成功了?” 秦峰之问让三人神色一变,的确是这样! 以前没有见过草原,不知道草原之辽阔浩大,现在见到了,可是心中却在一直沉,草原之大甚至不下于中原之大,而且环境之恶劣较之中原十倍有余,仅凭幽州之力是怎么都不可能成事的。 就算以战养战都不行,燕云骑只有五千骑,还不足万!这如何与草原上数十万控弦之士拼杀,更何况是将草原彻底解决,草原上各族共存,彼此间争斗不休,要是中原突然插了一只手进来,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搞得草原人同仇敌忾进攻中原,到那时候,破碎的中原如何能挡? 可是要这么放弃,谁都不情愿。 秦峰也知道众将如何心思,其实他也不想就这么回到幽州,大张旗鼓而来买单时只是灭了几个小小的部落就回去,怎么看都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可不回去又不行,实在憋得难受。 要不是阎柔的突然出现,接到幽州来信的秦峰说不定只能灰头土脑的回军幽州。 “主公,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了?某不甘心啊!” 关羽愤懑不已,他要建功立业,可是这命运似乎就是和他作对,少时因杀人而逃命,四处躲藏,好不容易出人头地做了将军,可是没有什么大战,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可还没来得及打爽就没了,实在苦闷。 “云长,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说,幽州战事吃紧,并州还没有拿下,冀州又陷入了死战之中,我们必须回去,谨防丁原那厮乘机将战火燃到幽州,周瑜、郭嘉二人也先后来信说是幽州吃紧,辽东也开始不太平了,我们没有充足的士兵,只能回军了。” 关羽听完之后,终于接受了现实,无奈的吐了口气,方闻同样如此,虽说是灭了几个部落,没有一个是他独自灭的,实在郁闷。 秦峰特意看了眼阎柔,发现阎柔同样如此。 三人此时同一副苦瓜像,让秦峰哈哈大笑不止,直笑得三人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停下,秦峰才对这三人说道:“其本来我们只能就这么回军的,可是现在,我却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秦峰谋划草原 秦峰一句话让失望透顶得三人如同沙漠中的行人遇到个绿洲一般,三双眼睛刹那间盯着秦峰,似乎面对着的是一个脱光了的妇人,而不是主公。 “主公所言何意?” 关羽连忙问道,三人都望着秦峰,目不转睛。 饶是父亲都不禁感到身体一寒,也不再啰嗦的说道:“因为我准备扎一个钉子在草原上,兀立索在明,而这颗钉子在暗,一明一暗控制住草原局势,最起码也得消息畅通,使得幽州随时知道草原上的一切。“ 三人听得云里雾里,似明非明。 秦峰不需要他们懂,只要知道就好,幽州之事很急切,他必须回去执掌大局,而北征事变也需要一个好的解决渠道,要是真的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那对他的打击可谓巨大,划不来。 所以,率先插上一个钉子在草原之上,至于辽东的事情,简直就是在为秦峰找台阶,一个完美回军的理由,燕云骑将要强势平定辽东叛乱,以雷霆之势宣告世人幽州的强大,秦王的威名! “云长,我需要你率领二千燕云骑以最快的速度借道乌桓赶到辽西郡,辽东叛乱不足为虑,但是我们必须以雷霆之势迅速扑灭他们,此时还不是对辽东用兵的时候,先让他们跳腾一下不要理会,但是一定不要让他们进入辽西。 辽东之地繁杂不堪,种族林立相互之间尔虞我诈,甚至还有三韩、高句丽乌桓等犬牙交错,我只要你率先抵达辽西郡,驻守辽水之侧,不要让那些人渡过辽水即可!” 秦峰神色严肃,辽东事情繁杂,据说公孙瓒都回到了辽东,可是却没能讨得了好,现在可谓是混乱无比,秦峰还不想插手辽东,先让他们乱起来,越乱越好,可是要是这些家伙不安分想要染指辽水以西,那就别怪他的铁骑了。 一切都还不能肆意妄为,秦峰现在才感觉到到处都束手束脚的,以前散漫惯了,现在坐在了秦王之位上,才知道帝王路的艰难,要想恢复祖上荣光,大秦帝国,历程才开始啊! 关羽听到之后,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知道还有仗打,兴奋不已的说道:“主公放心,末将誓死完成使命,如若不然愿提头来见!” 这一幕叫方闻和阎柔肉痛不已,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又被关羽拿到了,两人看向秦峰的眼睛顿时充满了幽怨,秦峰心底恶寒不已。 “好了云长,没那么严重,你先去准备,尽快出发不用来请命了!” “诺!” 关羽神情挥洒,提着青龙刀快步而去,似乎生怕被人抢了自己的饭碗。 揉了揉眉头,秦峰不知道怎么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一下子大帐之中寂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响起秦峰幽幽的声音。 “我能信任你吗,阎柔?” “嘭!” 幽幽的声音让阎柔直叫面无人色,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见到秦王,自以为一身才学武艺,胸中韬略将会发挥,可没想到第一次见到主公,就收到了这么一句。 一瞬间阎柔只觉得苍天无眼,而且背后的冷汗直流,浸湿了身上的内衫,可是他不服,所以尽管脸色大变,那一双眸子却显得璀璨凌厉,倔强的抬起了头,直视着秦峰深邃的眸子。 不但阎柔吓坏了,就连方闻都肝胆俱丧,不知道怎么回事,阎柔是他推举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万死难辞其咎,更何况他的命都是秦峰给的,为了秦峰他什么都愿意付出,要是因为自己而是秦峰的大业或者利益受到了损失,他决计难以原谅自己,痛不欲生。 “主公!这······” 秦峰挥手制止了方闻的话,他知道方闻的忠心,要说这世界上最早跟随秦峰的,除白枫之外,就属方闻了,而且方闻耿直忠厚,忠心不二,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可是阎柔这个人虽然历史上寥寥几笔,没怎么记载,但是绝对不是简单地角色,不能为己用就必须毁灭,尤其是参与自己的这个大计划,他需要忠心不二的阎柔。 秦峰冷漠的双眼对视着阎柔的倔强,他在阎柔的眼中看到了不甘,看到了悔恨,甚至看到了遗憾,可是却唯一没有仇恨,秦峰满意了,很满意。 因为这件事情就是因为有阎柔才能完成,现在看到阎柔如此模样,他自然知道阎柔眼中的含义,不过他需要回答,需要阎柔的回答,所以尽管心中已然认可,却依旧不言不语。 “阎柔人头在此,胸中拳拳之心亦在此!” 指了指自己的项上人头,阎柔有力双手一把撕裂身上的裘衣,露出坦露的胸膛,上面有四乱的刀痕,那是他男人的荣光,他的眼中充满了刚毅。 “哈哈哈,真乃大丈夫也!” 秦峰哈哈大笑,快步上前扶起阎柔,舒心畅达。 秦峰的怪异举动使得方闻二人不明就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闻呆滞着看着秦峰扶起同样瞪大了眼的阎柔,又看着哈哈大笑的秦峰,不知道秦峰这是个什么意思。 二人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释,秦峰将阎柔扶起,转身回到座榻上。 “你们都知道这次北征算是彻底草草了之了,可是我心中却十分不甘,但又无可奈何,草原之大足以使外族人畅所遨游,他们没有固定的落脚地,不像中原人,所以仅凭借幽州一州之力不但不能彻底解决草原祸患,甚至还有可能将好不容易得到的幽州拱手送出去。 所以在接到幽州急报的时候,我就决定回军,但是如此虎头蛇尾实在难泄心中怒火,而且草原人的祸害之大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我们必须抑制他们,为我们平定中原争取时间,以后再量中华之力以图之!” 二人频频点头,知道秦峰说的是真的。 “主公,那你的意思是?” 秦峰嘿嘿一笑,对着二人道:“你们说,什么贼偷东西最难防?” 不明所以的二人不知道为什么秦峰会说起小偷,方闻老脸上还红了一下,因为以前他就是因为饥饿难耐干了这行的,被发现后差点被人打死,要不是秦峰救了他,或许他早就是一抔黄土了。 没有注意到方闻的异样,阎柔想了一下回答道:“自然是深谙此道的高手了!末将曾见过盗窃高手,的确是防不胜防,让人恼火。” 可是,秦峰却没有什么表示,看着方闻。 挠了挠头,方闻不好意思道:“主公,我,这个,就不说了,你知道的,我连一个包子都偷不来,哪里知道这些,您就别为难我了。” 摇了摇头,他倒是忘记了这茬子事,有些抱歉的望了眼方闻,笑着说道:“没错,,深谙此道的高手的确是防不胜防,可是要是我将一件东西放在家中,纠集燕云骑在府外设防,秦弩摆在府中,你说还有人敢来偷窃吗,或者还有人能偷得走吗?” 秦峰看着有人饶有兴趣,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说燕云骑严密的防守这天下想要不露痕迹从燕云骑眼下潜入府中还没有人,就算真的进去了,面对大炮一般存在的秦弩阵,谁又能成功。 有人被问得一愣,燕云骑的威名他知道,不久前更是见识了秦弩的霸道,秦峰这么一说,他无计可施了。 “主公,这样的话,天下绝对没有人可以拿得到那什么东西啊,不过是什么东西需要主公这么在意?用如此手段防御,难不成是传国玉玺?” 方闻只是打趣的这么一说,可是他绝对不知道传国玉玺真的在秦峰手中,而且现在真的还在幽州秦王府中,当初张宁将玉玺交给秦峰,后来就被带到了幽州,可是秦峰没有那么在意,甚至都要忘记了。 现在被方闻提起来,他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大杀器,看来以后可以用用了,不过他的意思显然不在这里,无语的瞥了一眼方闻笑道:“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吗,你想哪去了?” 方闻嘿嘿一笑,憨厚的挠头老动作。 “其实,很简单,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你说要是我府中的亲卫去偷,或者说你们这些心腹将领去偷,那还安全吗?”秦峰诡异的笑着说道,让二人一愣。 “主公,这怎么可能,秦王府中······” “主公,我明白了!” 方闻与友人同时说道,不过二人说的不一样,秦峰却是直切忽视了方闻说的话,这家伙实在太粗心大意,只能做将,冲锋陷阵,盯着阎柔问道:“说说。” 在方闻不解的眼神下,阎柔缓缓道:“主公说要撤军,但是又想要扎下一颗钉子在草原上,可是没有兵马,这颗钉子就难以扎下,主公那么在意这颗钉子,那就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放弃,燕云骑需要会到幽州,这样一来,草原上有兵马的就只有草原人自己了。” 秦峰点点头,示意阎柔继续。 “如此的话,主公不愿放弃,就只能把目光盯在草原人身上,利用草原人抑制草原人这估计才是主公想的,后来主公又说家贼的故事,末将便知道了主公的深谋远虑,智慧如海,主公是想反间计,派人到草原人中间获取信任,之后暗地里为幽州效力,神不知鬼不觉,待到幽州反击之日,那才是真的摧枯拉朽!末将敬佩!” 阎柔心中是真的被秦峰这样的谋划惊讶了,如此精密的布置,从内部攻破草原人,到时候对草原人而言一定会是一桩大灾难! 第二百七十五章神秘的无敌铁骑 方闻睁大了眼睛,他才没想那么多呢,可是没想到阎柔这家伙竟然将主公的心思看透了,这些年能成长这么快果然不是吃素的,不过他并没有嫉妒,他的心中也在为阎柔高兴。 同样一脸喜悦的还有秦峰,心底暗道不愧是能留名历史的存在,不是盖的。 突然,阎柔神色一肃,跪倒在地。 “主公,如若主公不弃,阎柔愿意深入草原,为主公大计效力,末将从小在北地长大,曾经被乌桓、鲜卑都捉住过,深谙草原人习性,也通晓他们的语言,望主公恩准!” 阎柔直觉地感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很大的机会,要是自己将这件事情办好了,以后绝对不会差到哪去,不说鲤鱼跃龙门,步步青云绝对是可以的,甚至等秦王灭了草原,留名史册都不是问题。 看着已经呆滞的方闻,还有双眼恳切,已经冒着火星的阎柔,秦峰笑了。 这就是他的原意,历史上阎柔可以取得草原人的信任,甚至凭借着他们为自己谋划,借刀杀人之计用的炉火纯青,那现在拥有更好的身资没理由比历史上来得艰苦。 “好,就等你这句话!” 秦峰大手一挥就下了决定。 没有想到自己的请求就这么快得到了秦峰的肯定,给了他这么一个飞天的机会,狂喜的阎柔有些云里雾里了。 作为新生将领,阎柔可以说是第一个可以得到这么大的机会的,这是信任! “末将万死不辞!” 铁骨汉子一般的阎柔虎目含泪激切哽咽着,他原本只是想试试,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可是秦峰毅然决然让他感激涕零,心中下定决心就算千难万险都要完成使命! 扶起阎柔,给他拍了拍甲胄上的灰尘。 “我相信你!” 面对着秦峰的信任,阎柔真的不能忍受了,一行浊泪布满了刚毅的面颊。 “主公,末将不完成使命,众生不回中原!” 成了! 解决完了草原上的布局,秦峰有些恼火此前的杀戮太畅快,现在必须要为自己的作为买单了,屠杀了那么多部落,现在该怎么处理,想要嫁祸给其余的部落,这完全就不科学啊。 草原人人丁稀少,不说壮年男子和小孩子,就是女人都很重要,他们是绝对不会屠戮的,部落之间的征伐就是为了物资和人口,他们相互之间的比较也是以人口划分的,这样子秦峰的算盘就全毁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丁原那厮,还有偷鸡摸狗的一些人勾结外族,对华夏土地财产的觊觎一定会使得草原人出兵,而且这一次甚至还会师出有名的出兵中原。 越想秦峰就越恼火,关羽已经南下,辽东叛乱还没有时机去收复,幽州也有很多事情急等着他,冀州大战如火如荼还不见分晓,一团浆糊啊。 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捡个软柿子,可是现在不但柿子没见着,甚至把自己还搅进去了,亏大发了。 “主公,阎柔将军到了!” 拍了拍头,听到了帐外的回报,秦峰不耐烦道:“进来!” 阎柔一进来就看见秦峰黑着脸,便感觉有些压抑,可是面对秦峰,他是在有一种深深的畏惧,这几天对秦峰给自己的计划谋略,阎柔真的被秦峰这招绝户计震撼到了。 “主公,末将准备启程了!” 思虑再三,阎柔说出了来意,有些忐忑的看着秦峰。 沉迷于自己的问题,秦峰便随意道:“哦,知道了。”便没了下文,阎柔几乎要瞪大了眼睛,就这么没了?这不科学啊,不是说有什么需要叮嘱的吗,怎么回事? 不过看到秦峰黑着的脸,阎柔还是不想去触霉头,便退了下去,说不定这还是主公给自己的一个考验也说不定。 不过才刚到门口,秦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抬起头。 “等等,你说你要启程了?” 秦峰神色恢复了常态,不复适才地询问道。 不明所以的阎柔点头称是。 秦峰才一拍脑门子,笑道:“哎,是我糊涂了,都忘记了,不过你走之前,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否则我们惹出来的事就不好解决啊!” 阎柔不明白,秦峰接着道:“我们杀了那么多人,原本是想嫁祸给草原人其他的部落,或者种族,可是我们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你知道吗?” 看着阎柔摇了摇头,秦峰苦笑道:“草原人是不会向我们那样无所顾忌的杀戮的,他们只会掠夺人口牛羊,而不会残杀知道了,这就是我们的马脚。” 阎柔这时才明白过来,点头道:“主公所言不假,我们是忽略了。” “所以说,我们必须想个法子把这一点遮过去,最好可以嫁祸给别人,不过,好像有些不现实,草原这帮货什么都干,就是不滥杀草原上的人和牛羊,可恨!” 阎柔对秦峰的抱怨没怎么听到,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主公,或许我们有办法!” 本来没怎么在意的闻言秦峰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道:“快说说!” “主公,其实有一种人十分嗜杀,要是我们传出消息嫁祸给他们的话,一定可以,甚至草原上的人都会相信,因为他们是一群比草原人更加血腥的人,他们的刀下只有尸体,甚至比燕云骑更加凶悍,他们的铁骑之下尸横遍野,曾经也屠杀了不知道多少这种部落,不过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比燕云骑还厉害,还是铁骑?” 秦峰有些不相信,因为他很清楚燕云骑的厉害,尤其是配上了秦弩的燕云骑就像是长了翅膀的猛虎,他深深以此自豪着,可现在突然听说还有比自己最厉害部队猛的家伙,还同样是铁骑,秦峰有些不爽了。 不过阎柔似乎没有听出秦峰的不愉快,接着道:“没错,就是铁骑,草原上关于他们的说法有很多种,有的说是最北边走出来的北漠人,也有人说是当初上古时期就存在的鬼方人,不过还有人说是当年的秦国铁骑。不过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他们的铁骑都是无敌的,这毋庸置疑,因为他们比燕云骑更加凶狠和神秘。” 秦峰缓缓听着,漠北人,甚至鬼方人他都不惊讶,这些都是历史上存在的,很有可能,不过当阎柔说到了大秦铁骑的时候,秦峰身体一颤。 大秦铁骑,秦始皇帝一统天下,大秦铁骑名扬天下,威震海内,不过秦二世而亡,可歌可泣,大秦铁骑也消失了,但是秦峰不会忘记,当年三十万蒙家军还在北疆,既然南越的五十万人能活下来,那北疆的三十万人是不是也有可能? 秦峰心中一下子燃烧起来了,他不求那些人对自己有多大帮助,只希望他们还有活着的,当年是赢氏一族欠下的债,欠那三十多万将士们的债,秦峰希望自己作为赢氏子孙可以补偿,偿还大秦欠他们的。 似乎注意到了秦峰的异样,阎柔一下子明白了,大秦铁骑,秦峰作为大秦皇族的后裔,是大秦的继承者,要是真的的话,那神秘的铁骑是不是就可以为幽州所用了! 阎柔首先想到的便是秦峰想要将之收为己用,不过他猜错了,秦峰在深深的愧疚。 “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他们?” 秦峰激动之下乱投医,他很想知道当初的三十万人有没有留下根,要知道它们都是真正的老秦人,和南越的那些人一样,他们为赢氏一族,为大秦牺牲的太多了。 大秦立国开始,他们就一直在为大秦奉献,从西隅一小国到后来越来越强大,都是他们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是老秦人用自己的鲜血铸造的大秦帝国,一统天下之后,老秦人就没剩下多少了,关中之地老秦人甚至都比不上东方六国迁来的。 老秦人的血,老秦人的魂。 阎柔被秦峰一把抓住胳膊,明显感受到了秦峰的那份急切。 “主公,末将也不知道啊,他们已经很久都没出现了,要不是主公提起来要找人嫁祸,末将可能都忘记了,他们很神秘,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啊!” 阎柔一番话让秦峰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发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鲁莽了。” 秦峰语气有些萧瑟,他实在太在意了。 当初看到南越的老秦人那种艰苦的生活,他真的很心酸,可是老秦人的毅力,始皇大帝的一纸遗命让他们选择了坚守,秦峰有很强烈的感觉,北疆的三十万将士,一定也存在,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阎柔所说的神秘铁骑。 秦峰自信燕云骑强悍无与伦比,可是要是遇到了当年横扫天下的大秦铁骑那就说不准了,要知道老秦人的铁骑举世无双,就算草原人都比不上,他们是骑兵的祖宗。 当年的秦部落只是为周天子牧马而已,但是他们的骑射却是绝世无双,骑兵一直都是秦人的骄傲,蛮横的匈奴都不敢与之对敌。 “希望是他们!” 秦峰叹息了一声,心中戚戚然。 第二百七十六章选择终身大事 阎柔离开了,带着一项特殊的使命,没有人知道那是一项怎样的使命,他们只知道秦峰一直都不怎么高兴,有些兴意索然,率领着军队回到了幽州。 而此刻,草原上多了一行人,一身胡服却说着汉人的话。 “将军,我们这是去哪儿?” 可是,他的话音一落就被为首的人凌厉的眼神盯着,犹似一条毒蛇一样,让说话的人为之一颤,他突然想起了临行前的众人的宣誓。 “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否则你就不用再回去见主公了!”阎柔冷着脸。 这一次九死一生,秦峰已经说明了他们任务的重要性,不成功便成仁,这是阎柔的信念,也是他对自己的誓言,再加上后来秦峰那副愧疚模样,对老秦人的愧疚,阎柔知道他不仅仅得完成最开始的任务。 还有一件最重要,甚至可以说是秦王峰对他的恳求,找到那支神秘的军队,确定是不是当年留下的秦军,那只钢铁一样的雄军不应该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历史之中,秦峰也不相信。 可是想要在草原上做这么多事情,尤其是还要找到那支无敌骑兵,无异于登天之难,草原上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活下来,只有活下来一切都才有机会,所以阎柔这一次找到人都是北疆之地的士卒,他们无论样貌还是语言都和草原人相差不大,甚至还可以说上一口流利的草原民族语言。 这对于他们的生存很重要,可是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秦峰这次北征虽然已经回军,可是北征并不是毫无作为,很多草原部落被屠戮一空,留给阎柔的问题就麻烦了。 尤其是这个时候,草原人在丁原等人的诱惑下,已经决定要向中原用兵,在这个关键时刻阎柔的首要目的就是尽量阻止草原人出兵,现在就像是一个死局需要他们去破局。 所以阎柔一直以来就要求所有的人从出发开始就将自己认定为一个草原人,忘记自己汉人的身份,他们现在扮演的是那些被屠戮草原部落的幸存者,所以适才手下人口出汉言让阎柔恼怒。 “末将知错。” 知道错了的士卒立即低头沉吟,这一次事情他们知道了部分,但是并不全部了解,可秦王的亲自接见让他们与有荣焉,面对秦王亲自安排的任命,他们会用自己的生命完成。 闭上眼睛,阎柔脑海中全是秦峰临行前的样子,秦峰眼中的那份信任让阎柔倍感沉重压力,不过他相信自己可以,面对主公的完全信任,没有哪位将士不为之高兴自傲。 辽阔的草原上,狂风低吼着,白云苍狗下的芸芸众生依旧在争命。 冀州大战如火如荼,而且面对着并州、兖州的联合进攻,失去了邺县的张梁只能等待着他的哥哥张角的救援,以一己之力是没有完全把握面对这两位诸侯王的强势冲击的,他输不起。 而此时冀州就像是一个漩涡,四州的军队都掉在其中不能自拔,撤不能撤,打又打不起来。 联军粮草告急,他们想要迅速推进,可是张梁拥兵数十万坚守不出,丁原一怒之下在冀州大肆劫掠,百姓们苦不堪言,甚至联军几乎变成了乱军,烧杀掠抢无恶不作,奸淫掳掠样样都干,饿殍满地,尸骨赢于野。 而幽州此时也已经面对了很多困难,越来越多的难民汹涌而至,幽州众人是痛苦并快乐着,战争打的就是人,就是钱,有了人口什么都会有,可是一下子过多的人口让正在进行大战的幽州困难了。 秦王府。 满脸风霜的秦峰快速行军回来,听着幽州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脑子里很乱。 他从来就不认为争霸天下很简单,可是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困难,想想先祖们将一个小小的部族发展成一个诸侯国,最后一统宇内天下称尊,那其中的艰辛应该何其巨大。 历经数十代君主的辛劳,终于在始皇大帝的时代终结,他完成了一天下的使命,大秦帝国纵横域内无往不利,始皇大帝威名四海,可是在那无尽荣光的背后,谁又知道他们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挑灯思索,他们需要驾驶着国家这艘大船艰难的在历史长河中破风乘浪。 “主公,太史将军的军报上说,他们已经推进到了太原一线,可是现在郭嘉传信说现在不宜全部拿下并州,只要占据太原一线就可,接下来只需要管理好并州就可以坐观天下之变,而且幽州的难民可以适当的往并州迁移,让丁原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瑜以为此计可行。” 周瑜手中拿着军报,向着秦峰诉说着。 现在幽州军实力并不是天下无双的,所以不能蛮干,并州能轻易拿下当然很好,可要是不行,那就划地而治,和丁原平分并州,再说现在就止战还可以迅速让幽州安定下来,将流民输送向并州,缓解幽州压力。 揉了揉眉头,虽然觉得这样子和计划符合,可是此时这样子做的确是最好的,看来郭嘉还没有因为愤怒而晕头,原来秦峰还担忧郭嘉因为对丁原的愤怒而导致失控,毕竟浪子郭嘉很少愤怒,可是谁都不知道他要是愤怒了会干什么事情。 “好了,就这样做,让太史慈就地驻扎,防守好已经得到的土地,注意好安民抚民政策,一定要让他们觉得他们将要过上的生活比丁原治下更好,若是有人胆敢趁机作乱,就用鲜血告诉那些人,什么是秦王的手段。” 秦峰心中其实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毕竟这一次由于自己的失误决策,浪费了很多资源北征,还有大秦铁骑的影子总是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心中怎么都不能释怀,最让他烦恼的是,似乎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在他计划之内,秦峰有一种挫败感,语气中难免就有些浮躁和凌厉。 感受到秦峰的异样,周瑜便知道可能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不过,有些事情他们这些作为臣下的也不能干预,所以周瑜只是低声应诺,便顿下了。秦峰呼了口气,发现周瑜没有离开,便询问道:“公瑾还有事?” 犹豫了一下,秦峰边说道:“主公,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峰眉头一拧,随即笑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是你认为对的,都可以说,不必这样扭捏,你还不知道我吗?” 周瑜最后点点头,对着秦峰道:“主公,其实这是你的家事,可是现在你身为秦王,却已经不能算是你个人的事情了,那就是你的那个,终身大事。” 周瑜其实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件事情不管他的事啊,郭嘉还有戏志才,甚至就连赵跃等人都在关注,毕竟秦峰身为一州之主,这些事情他们都得注意,而且郭嘉、戏志才身为结义兄长,也对这个很在意。 不过秦峰却是比周瑜还不好意思,他也没有想到周瑜会拿这件事情说话,不过他也能想得到一些,毕竟生在帝王家就没有自由事,就算是他也不列外。 支支吾吾再三,秦峰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最后想到了蔡琰的那一句我等你,秦峰一下子沉默了。 蔡琰一直以来的默默等待,没有丝毫怨气,他们本身就有婚约在身,可是一直以来他不但没有让蔡琰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相反因为自己,还曾经让蔡琰陷入危机。 秦峰很愧疚,在北征之前自己就下定了决心,可是一回到幽州,他忙于政事早就已经忘得九霄云外,现在想起来,每一次蔡琰的眼神之中见到自己时的期待,或许自己离开时会很失望。 “我知道了。” 秦峰有些莫名的愧疚,回答了周瑜。 面对着秦峰的失魂,周瑜也知道这种事情自己不应该插手太多,君主没有喜欢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臣子,无论他是多么有才都是如此,周瑜深知这一点。 看着周瑜离开,秦峰仰天叹了口气,喃喃道:“昭姬,我应该给你一个结果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想起了江东的那个不一样的女子,那个一直叫他峰哥哥的少女,同样依赖着他,但是她的命运却更加悲惨,他还记得那个少女同样心寄自己。 可是,蔡琰的事情很好解决,毕竟天下皆知自己和蔡琰的事情,但是张宁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传国玉玺的失踪和天国公主张宁一起消失,很多人现在虽然没有关注这件事,可是要是自己把张宁摆到了明面上,那就不好说了。 太弱了,还是太弱了! 秦峰此时恨不得自己可以拥有无敌的实力,这样的话所有的事情他就可以无所顾忌,可是他不能!挠了挠头,最终才下定决心,蔡琰他不能负,张宁现在他也不能接到幽州。 船到桥头自然直,秦峰只能这样想,三世为人,但是对于男女之事全都是纸上谈兵,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不过对蔡琰,他深深知道这个从小就留在自己心底的女子,他忘怀不了。 转身走向内院,他要告诉蔡琰他的决定。 第二百七十七章西京学宫 依旧是后花园之中,依旧是那一道美丽的倩影,佳人依旧在,只是蹙娥眉。 秦峰一进来就看到了蔡琰惜花若怜的模样,他的心一下子柔软了,一个刚强的男人总会有那么一点柔软的地方的,而蔡琰这个从小就在秦峰心里留下印记的少女,就是他心底的那一丝温柔地。 “昭姬!” 秦峰看着那道身影,轻轻呼唤了一声。 只见那道背对着的身影一颤,三千秀发飞转而过,蔡琰一脸惊喜的看着秦峰,她适才还沉迷在与秦峰相见时的想象之中,可是没有想到那声温暖的呼唤犹如天籁叫醒了她。 梨花杏雨的俏脸上,美目姗姗,我见犹怜。 “你回来了?” 她还犹自不敢相信,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她从梦中惊醒,但是却没有意中人出现在身边,一次次失望,一次次幻想,一次次祈祷。 听到蔡琰柔软的声音,秦峰不能自己,快步上前拥住了蔡琰。 “昭姬,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虽然离开才仅仅数月,可是两人却感觉这数月的时间却如隔三秋,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蔡琰的心都化了,多少次梦中的场景就是这样的。 素手抚摸着秦峰的脸颊,她明显感受得到这张俊脸饱经了风霜,每一次从府中人听到草原上的种种恶劣,她都会心中抽搐,每时每刻她都在想象着秦峰过得好不好,祈祷着大军旗开得胜。 感受着蔡琰的抚摸,秦峰许久不曾停下的疲倦的心似乎安静了许多,他感觉得到蔡琰发自内心的疼爱,轻轻拉住蔡琰的双手。 “昭姬,明日我便去和你父亲提亲,挑选良辰!” 秦峰只能想到自己这样做或许是对蔡琰的苦苦守候的回报,想感情白痴一样直接对着娇羞不已的蔡琰直言不讳,感情白痴竟然都忘记了在这个时代的礼节纲常。 可是,蔡琰也不是常人,她是骄傲的。 抬起头,双腮绯红,美目中充满了柔情,晶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缓缓流出了眼眶。 秦峰失措不已,这才突然惊醒,似乎这个时代之中没有自己这样的方式,自己受后世记忆的影响太重,竟然忘记了很多事情,难道这样子让蔡琰感受到了委屈? “昭姬,你怎么了?” 秦峰慌乱了,本想给蔡琰一个归属,可是自己的行为要是伤害了这个一直默默守候自己的女子,那他一生都不会释怀的,一把拥住蔡琰,紧紧不放,似乎一放开,她就会像风一样离开。 “我没事,我是高兴。” 蔡琰哭着笑着,秦峰紧紧地拥抱让她有些不适,可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与秦峰紧紧相拥的感觉,这样她会感觉很温暖,很安全。 得到蔡琰的回答,秦峰才松开。 “昭姬,你不认为我轻薄?我刚才真的是忘记了。” 秦峰都不知道说的什么,不过蔡琰却知道,浅浅一笑犹如月牙儿,看得秦峰都痴了。 “不怪你,真的。” 秦峰大悦,拉着蔡琰的手就要去找蔡邕,他已经等不及了。 蔡邕在秦峰北征出发不久就到了幽州,随之一起的还有南华,不过南华只是没多几天就离开了,而蔡邕却留了下来,一方面是自己的女儿不放心,还有就是秦峰临行前设的计让蔡邕欲罢不能。 西京书院原本是在颍川的,可是秦家遭劫随之消失,名家大儒也都因为某些事情纷纷离开,司马徽,卢植等人都没有保下这书院,秦峰成为幽州之主,称王天下之后就重新建立了西京书院,不过他把名字改了,改成了西京学宫。 而蔡邕此时正在西京学宫,他被其中的浩瀚书籍埋没了。 西京学宫现下已经名扬天下,不少学子慕名而来。 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浩瀚的书籍,还因为这里有名家大儒,德高望重的学者称赞。秦峰另辟蹊径,拥有后世记忆的他深知要想发展,人才才是最重要的,而人才的供给面对天下诸侯实在太少了。 秦峰便想要自己培养,西京学宫便由此而来。 本来秦峰是要把曹操历史上的求贤令发出去的,不够后来通过众人的议论,还觉得幽州暂时的力量还不够,毕竟幽州新定,秦峰所书的求贤令又太过惊骇世俗,便被推迟了。 不过秦峰自己却是在幽州实施了,西京学宫所设百家之学,不独一而一。 儒家之道可学,教书育人,忠孝廉洁,不过秦峰认为现在的儒家很多地方都曲解了圣人之学,所以在一些地方他擅自秀给了一些内容,为此他甚至还与众多儒道家舌战不休。 不仅仅如此,秦峰甚至还设立了医学宫、工学宫、兵学宫、农学宫一共五大学宫,各学宫都不一样,各司其职,源源不断的给幽州输送人才。 医学宫学习的是神农之道,各种疾病,药理都在其学习范围之内,他们都是将来的医者,这个时代生病实在太致命了,秦峰自己都很畏惧,所以首先把医学宫搬出来。 可是医学宫的学生却不是很多,不少人都对此不甚感兴趣,秦峰虽然恼怒却也无计可施。 和医学宫一样,工学宫和农学宫的学生也是寥寥无几,门前空虚,其中工学宫为最,很多人都认为所谓的工学都是奇淫巧技,旁门左道之学,不足以为学。 秦峰为此大为肝火乱冒,工学是什么,秦峰知道用后世的话说那就是科学啊,记忆深处的那些飞在天上的钢铁巨无霸,那些速度转瞬即逝的车,在水中飞速行驶的什么油轮。 一切的一切都叫他充满了兴趣,所谓科学就是一切的根本,可是这些人却对此不屑一顾,秦峰实在是怒火万丈又无计可施,只能干瞪着眼瞎着急。 不过兵学宫和儒学宫倒是人满为患,很多少年都涌向了这两道学宫之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古人一直都尊奉着这条规律不敢逾越。 面对着西京学宫的尴尬,秦峰只能感叹自己想多了,也想得太简单了。 西京五大学宫,二盛而三衰,不过秦峰却是一直顶住了压力,没有撤销三大学宫,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的。 儒学宫,此时郑玄高居儒学宫道主,他是儒学宫的掌管者。 不过前不久来了一位客人,还是老熟人,让郑玄大为光火,这位让郑玄苦恼的人就是蔡邕,他一来到幽州就听说了大名鼎鼎的西京学宫,本来不以为意的他只是来看看罢了。 可是面对儒学宫中浩瀚的藏书,甚至很多的都是孤本,蔡邕真正的被震惊了,一下子跳入了书海之中不可自拔,最后越来越心惊,他发现这里的藏书甚至有很多都应该只有皇室才会拥有的。 难不成秦峰打劫了皇宫藏书阁,他可不相信这些书都是秦峰自己的活着别人送的,没有人会送的出这么大的礼,至于说这些本来就是秦峰的,那他就更不相信了。 要是少一些他或许会相信,毕竟秦家的秘密已经天下皆知,大秦皇裔的身份摆在那里的,可是他熟读历史,知道就算是大秦皇裔都不可能有这么多,毕竟历经数百年的大汉统治,他们活动的范围已经很小了。 不过此时那都不是他应该想的,在面对这么多的书籍,当初自己的藏书因为池鱼之灾流失殆尽,现在有了这么多,他才不会放弃,最重要的是他一生致力于编撰的史书的希望可能就在这里了。 秦峰早就知道蔡邕的事情,所以他自然不用担心蔡邕在知道了西京学宫之后还会离开,尤其是面对着浩瀚的书籍,这位天下鸿儒注定应该留在幽州,留在西京学宫。 蔡邕也不在意自己被秦峰算计,其实这样子被算计他很乐意秦峰多来几次,不过显然秦峰知道后只会哭笑,这些书籍都是逍遥楼出动了很多人才从洛阳抢出来的,甚至秦峰还动用了不为人知的暗影,当初洛阳突然涌现的势力就是当初南越出现的夔所率领的暗影。 秦峰知道蔡邕留在了幽州边没有多么关注了,他知道蔡邕是不会离开的,而西京学宫最重要的却是宣扬这一切,郑玄、蔡邕都是天下名儒,西京学宫有这两位的坐镇一定会吸引更多的学子。 一直都知道蔡邕在西京学宫藏书阁,所以秦峰径直就带着蔡琰来到了西京学宫。 西京学宫并没有建在城中,而是在城的东面的西山之中,那里环境宜人,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幽僻之地,有池鱼之乐,青葱翠竹,美不胜收,落英缤纷。 所有的西京学子对学宫都无比的热爱,这里简直就是天堂,没有外面的喧嚣凡尘,只有书幽墨浓,就连蔡邕都不得不被秦峰所选之地感叹,这地方选的真好。 两人策马良久,终于到了西山,面前的西京书院正门一侧高高立着一块方石,上书着大大的秦篆:“西京学宫!”显得肃穆而庄重。 “走,去找你父亲,他一定还在藏书阁!”秦峰牵着蔡琰的双手,充满了笑意。 此时秦峰已经定了下来,而身后典韦也带着秦峰的亲卫紧随其后,视而不见犹如铁塔守卫着眼前的一对玉人,蔡琰双腮绯红,却并没有挣脱秦峰的双手,随着秦峰走了进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徐庶在西京 蔡邕正埋没在书海之中,由于用心专注,显得有些狼狈的模样,不过他丝毫没有顾及到这些,一心扑进书海的他早已经忘记了一切,要不是因为周瑜等人下过令命人照顾他的起居,估计他连饭都会忘记吃。 可是此时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脸上不断的抽搐着。 因为他的对面同样是一位儒雅老者,似笑非笑看着他,四目相对充满了火花。 “郑公是说,子风北征全是因为那帮子人搞的鬼?” 郑玄点头,说实话他本来不想告诉蔡邕这件事情的,不过一念到蔡邕的身份特殊,想了想之后就决定告诉他这一切,而且还是将这么多年的一切都尽数相告。 包括秦家出事,蔡邕遭劫等等,蔡邕在得知一切之后,神色三变。 “他们还是不死心吗?” 最终蔡邕谓然一叹,他深知那群人都是些疯子,而且还是一群不择手段的疯子,当初的时候他们儒家的打压没有完全消灭这些欲孽,此时乱世他们又出现了。 “这就是时势,子风的霸业并没有那么简单,他的帝王之路才刚刚开始,所以我们必须帮助他,只有他最后胜利我们才会有机会重新得到当初的地位!” 郑玄神情严肃,他是儒家的代表,为了儒家着想,他的弟子成为帝王才是最符合利益的,而且蔡邕也是当代的名儒,他们二人联合起来,一定会对秦峰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蔡邕双目中精芒闪现,紧紧盯着郑玄。 “郑公,他们找到你了?” 郑玄点头。 “你同意了?” “没错,子风是天生帝王星,命格尊贵居紫微星,再加上他又是秦始皇帝的子孙,天生贵种,皇族后裔,帝王之位舍他其谁?” 蔡邕眼中厉芒凸显,不过转瞬即逝,悄无声息。 “郑公,那为什么你们又会分心,现下天下大乱,子风本可以迅速清理北疆之地,可是现在那些人从中作梗,子风不但北伐无力而回撤,就连并州之地都未能全功,这又是为何?” 郑玄似乎早就知道蔡邕要问什么,于是不紧不慢道:“因为天数大乱,帝星虽亮,可是天下又有数颗王星闪现,子风是我的弟子,他们不放心,而且从一开始,子风并不想走上争霸天下的道路,很多人对他失望了。” 蔡邕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蔡公何故发笑?” 郑玄不得其解,他也是从心底喜欢自己的这个弟子,不过他身上还有别的重担,他想找人分担一下,蔡邕明显就是这个人,他很希望蔡邕能站在他这一边,毕竟将来蔡琰一定会成为秦峰的皇后,这毋庸置疑。 虽说他也算得上是帝师,可这远远不够,秦峰帐下笼络的可不仅仅只是儒家的人,兵家、墨家可都没有丝毫犹豫的站到了秦峰这一边,甚至医家都是一样,最重要的是最近法家似乎也有投靠幽州的迹象,郑玄知道秦国当年就是以法治国,法家投效他能理解。 可这么一来,再加上秦峰的结义兄弟郭嘉,戏志才二人,一诸武将谋臣,那到时候儒家可就显得势单力薄了,郑玄在考虑着,同时也在纠结着。 没有哪一个帝王不希望掌控所有的一切,他们都不会容忍别人的操控,而秦峰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郑玄早就知道,秦峰骨子里的傲气让他都为之心惊,那是一种不一样的高傲,甚至超越了帝王,他就像一个神在俯视着苍生。 郑玄时常莫名其妙的会从秦峰身上感觉到这样的风韵,每一次郑玄都将之归结为秦峰是天生帝王,就应该不一样,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郑玄明显感觉到了秦峰似乎在疏远,或者一早就在防备着他。 “郑公,子风的性子不用我多说,你是他的老师,你应该很清楚,而且作为多年好友,我希望你明白的是,子风并没有那群人认为的那样庸才,他是帝王,是秦始皇的后裔,言尽于此,我们只讨论学术风月,不谈其他了。” 蔡邕看了许久郑玄,最后叹了口气,面对这老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到蔡邕的回答郑玄就明白了,可是他也是身不由己啊,此中苦楚更与何人说?摇了摇头,郑玄站起来,准备离开藏书阁。 “道主,主公到了。”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青袍学子,将秦峰到来的消息告诉了屋里的二人。 郑玄和蔡邕面面相觑,不知道秦峰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北征刚毕,此时幽州诸多事情等着他解决,他来学宫干什么,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蔡公,一起去看看。” 秦峰带着蔡琰一行人,走进了学宫,蔡琰完全被西京学宫里面的一切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宏伟的学宫,就连鼎鼎有名的颍川书院都没有如此气魄。 西京学宫戒备森严,闲杂人等是不能随便进去的,所以蔡琰一直都没有去过西山,毕竟聪明伶俐的她不想让人说闲话,也不想为秦峰找麻烦,这一次还是首次前来。 “昭姬,这里怎么样?” 秦峰看着人来人往的学子们,无不得意地说道,脸上充满了高兴。 虽说西京学宫三衰二盛,可是这并不妨碍里面的学子们,一路走来他们看到的学子并没有怎么关注他们一行人,只是一望而过,接着要么就沉浸在自己的书海之中,要么就又开始彼此的争论,总之熙熙攘攘,氛围浓烈。 蔡琰俏脸绯红,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很少在幽州露面,更别说在这学宫之中,此时的她几近要欢呼雀跃了,面对秦峰的问话,连连点头。 “主公,你看。” 就在这时,典韦指着一团人叫住了秦峰。 顺着典韦所指的方向,秦峰看到了一位青袍青年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周围的人对他似乎很是敬佩,看样子这个人是个人才,秦峰暗道。 不过他可不认为典韦会因此而叫住他,对典韦而言咬文嚼字比杀了他还痛苦,可是为什么典韦会指出那人,秦峰一时也不知道缘由,于是打趣道:“恶来,你什么时候对读书人上心了?” 典韦一愣,他只是觉得看到了一个熟人,而且还是当年主公比较在意的熟人,所以才出言相告,不过看样子似乎主公已经忘记了那人,倒是取笑了自己一番。 憨厚的摸了摸脑袋。典韦咧嘴道:“主公就别取笑我了,我叫住主公是因为那个人是主公的熟人,我可对什么读书的不感兴趣。” 秦峰顿住,仔细地看了眼青年,疑惑道:“恶来,你确认?” 典韦感到自己受到了轻视,拍了拍胸脯,大不咧咧道:“末将敢立军令状,若有半句虚言,老典这颗脑袋就给主公当夜壶用!” 秦峰还没怎样,倒是蔡琰闻言笑得花枝招展的,典韦这句话是当年从秦峰那听来的,没想到他现在还记得,不过佳人当前如此粗鲁倒是不该。 秦峰恶狠狠瞥了一眼典韦,不过一想起来要是真的拿典韦那颗黑不溜秋的脑袋当夜壶用,晚上出恭不得被吓死啊,想着想着自己也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典韦和张飞一样,都喜欢挠后脑袋瓜子,眼见秦峰二人大笑不止,典韦自己也傻乐了起来,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 “好,那你说说我怎么没印象了?” 典韦一愣,他怎么知道秦峰为什么没印象了,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对着秦峰道:“主公,他就是当年在豫州的时候救得那个杀人犯单福,后来改名了叫徐庶来着的,主公还曾经送他银两助他前往荆州求学的啊。” 经过典韦这么一说,秦峰一下子惊醒过来,徐庶!竟然是徐庶这家伙啊,没想到当年随意这么一说他就真的来到了幽州,貌似还是来投靠他的,秦峰乐了。 徐庶徐元直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谋士啊,曾经举荐过诸葛亮的狠人,相比与诸葛亮的内政才能,他更善于谋划军政要事,如果不是因为曹操以母相逼,估计在他的辅佐下刘备这个大耳贼的势力会更加强势厉害,三国的结局可能改变也说不定,而且此人忠心耿耿,身在曹营心在汉,没有为曹操谋划过一战一事。 没想到自己当年的一时之做竟然让他转到了幽州,没有投靠刘备,倒真是阴差阳错。 走近几步才听到徐庶正洋洋洒洒高谈着自己的见解,只见徐庶手中竹简在握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你们都说当今天下群雄纷争,百姓苦不堪言,希望大汉重整,可是今天区区在下要告诉你们的,这是荒谬!” 徐庶一言惊起重叠浪,方才众人都对他的学问很是敬佩,可是一聊起天下大事就变了,他们都是儒家学子,三纲五常了然于胸,自然对黄巾天国这种农民建立的国度没有多少归属感,倒是对汉王朝还有些念念不忘。 可是徐庶的话明显不是他们这样的,所以他们对徐庶说的大为不赞同,与一下子炸开了开来,争吵不休,面对众学子众口铄金的言语攻伐,徐庶并不慌张,直至淡淡笑着相对。 秦峰本来是想过去的,不过此时他却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了,不由的停了下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戏耍锦衣公子 争论不休的议论终于在谁也没有说服谁的情况下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也不自觉的绕到了徐庶的身上,既然徐庶敢口出狂言,一直以来也显得卓尔不群,那自然应该有些定论才是。 果然,徐庶的轻描淡写眼神中充满了锋利神采,本来温润尔雅的他也在瞬间显得锋芒毕露,神采飞扬。 “诸位,大家都是熟知历史的才学之士,想必不会不知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自尧舜禹汤,殷商姬周之后,天下分崩离析,王道崩坏,春秋战国数百年的纷争,华夏子孙受尽战乱之苦,流离之痛。 战国末年西有大秦耀耀生辉,秦剑所指天下无敌,秦有雄才伟略的君主,兢兢业业的官吏,勤劳勇敢的秦人,挥剑斩浮云的锐士,秦始皇帝一统江山,奠定万古未有之基业,煌煌神州大地终于不复混乱。 然秦失其鹿,楚汉争鼎,天下再度陷入混乱,饿殍遍地,荒芜天下,值此时高祖皇帝崛起于巷闾之间,为解救天下民生愤然起兵伐秦,反秦成功之后,楚汉之间大战不止,于是你征我伐的,百姓依旧得不到安宁。 高祖入川蜀,后来在大将军韩信的帮助下一举夺得天下,建立了数百年汉朝,丰功伟绩自是不用多言,可是诸位,现在又是百年的大变,天下已经乱了,汉失其鼎已经为天下人看在眼中,刘汉已经没有能力管理好天下。 黄巾作乱,诸侯割据,皇室泯灭,这是天下大势,值此之际当有雄才伟略的君主振臂高呼,扫清寰宇,重新清纳江山,镇鼎王道,纷争乱世却也正是我辈大展宏图的时候,寻得明主辅佐,为天下万民立德!” 徐庶面红耳赤,言辞激切,正如他所言这是一个大争之世,他们这些人学的满腔才学不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才能,只有明主才会给他们足够的舞台施展,徐庶相信秦峰就是这样的明主! 西京学宫时有秦峰所建立,大部分人将来都绝对会为幽州献力,可是依旧会有很少的人不那么想,甚至有些白眼狼用着西京学宫的资源,却大肆重伤秦王,徐庶既然决定了要投效秦峰,就准备为他献上第一份礼物,将这里的渣滓踩在脚下,让他们知道他们不过是一些有眼无珠的庸才而已。 徐庶的一番话让许多学子尽皆激昂热血,似乎身上的血液都要燃烧。 没错!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不就是他们这些学子的夙愿吗,徐庶的话无疑说到了他们的心底,很多的人都思考了起来,乱世将临他们将会择主,不过他们首选的绝对是幽州,因为他们的一切几乎都是秦王给的。 秦峰在不远处听得真切,也有一丝诧异。 徐庶的心思他猜到了一些,大多有识之士都不会自降身份投效,像徐庶这样的万里之才更是高傲得很,要徐庶做到现在这样,很大原因应该是当年的救命之恩还有他的母亲就在幽州! 徐庶所为应该是晋身之资,不过秦峰丝毫不以为这是徐庶在恃才傲物,相反秦峰觉得这应该是他在投桃报李,不管怎样徐庶说的都算是真知灼见,比他亲自说的效果要好的多。 不过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锦衣的少年手拿折扇翩翩而立。对徐庶说的似乎不以为然,秦峰见状自是感兴趣,不过对他的打扮确实有些不舒服,毕竟学宫之中所有的学子都是粗布麻衣装束,就是为了叫所有的人知道百姓之苦,时刻谨记。 当然学宫并没有强制性的要求,全属自愿原则,也可以说是一条潜规则,因为就连学宫最权威的儒学宫道主郑玄都是一样,要知道郑玄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秦王之师! 少年的样子成竹在胸,不过秦峰却感觉这少年有些道貌岸然,似乎并没有多少真才实学,只有一副好皮囊罢了,那少年折扇一摆,趾高气昂道:“徐元直口出狂言,竟然无视大汉皇族之威,高谈荒谬之词,不知君臣之纲,礼仪之常,难道是乃方外化民不成?” 秦峰眉头一皱,他不知道为什么学宫之中还有这样的人存在,怒气直冲九霄,学宫是他的心血,将来无论是治理幽州还是经略天下,这里都是重中之重,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染指这里,出现糟粕! 似乎感受到秦峰的怒火与威严,蔡琰但有的看了一眼秦峰,素手抓着秦峰的手紧了紧。 皱眉不已的秦峰感受到手上的温润,低头看着蔡琰,他自然之道蔡琰这是在担心他,不由得怒火消半,毕竟学宫建立不久还有很多地方不完善,以前他没有时间,可是现在有了他就会着手处理。 对着蔡琰笑道:“昭姬勿忧,我们且看看我这故识如何斗智。” 聪明伶俐的蔡琰点头,柳眉下闪现一弯月牙儿,不可方物。 那另一边徐庶看着眼前的锦衣少年,心中好笑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眼前的人他自然认识,正好是那少部分对秦峰有异议的学子,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只见徐庶微微行礼道:“公子说笑了,徐庶只不过是升斗小民,怎么能与公子这样的世家大族子弟相提并论,公子学究天人虎视无边,鲜有人能与公子相论,若说这学宫之中,恐怕只有两位先生才行。” 锦衣少年没有想到自己的刁言讽刺没有丝毫影响到徐庶,相反徐庶怎么还在夸赞自己,这让他准备好了的台词无处可说,俗话说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可是他没有注意到众人在他承认自己的时候,很多人眼中的不懈,甚至还有仇恨。 西京学宫之中才学之士数不胜数,这锦衣少年只不过草包一枚罢了,要不是因为家中丰实,又有人在学宫之中罩着他,估计他早就卷着草席走人了。 再者说,两位先生蔡邕、郑玄都是名闻天下的大家,就凭这厮如何与之相提并论,恐怕连提鞋都不配,竟然还如此,实在可恨,而且西京学宫建立者,幽州之主秦王峰他都不放在眼中,平时在暗地里也就算了,可在光明正大的时候他们都不能忍受了。 秦峰是谁,当年就已经名闻天下,天生神童,颍川三杰之首,郑玄的得意关门弟子,蔡邕的准女婿,最重要的是,他还有着无比尊贵的身份,大秦皇族,比大汉皇族更加尊贵的出身! 锦衣少年家中只不过商工之民,竟然放肆至斯境界,实在令人不齿,不过因为学宫中的某位存在,他们只能忍下,看着小人得志而愤愤然。 不过锦衣少年并没有看到众人面目,而且他也不准备放过徐庶,一双眼睛咕噜噜乱转盯着徐庶。 “徐庶,你既然已经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留在西京学宫,这么不懂规矩。” 徐庶微微一笑,依旧淡然。 “公子说得好,可是徐庶想知道的是,学宫之中究竟有什么规矩?” 锦衣公子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他想的是既然徐庶这样软弱可欺,那自然只会灰溜溜的离开,绝对不敢顶撞他,可没想到瞬间徐庶就变了模样,看他的眼神却怎么都像实在戏虐他。 面对徐庶的疑问锦衣公子无言反问,难不成叫他直接说这不成文的规矩,得罪了他就没好果子吃?他还没猖獗或者愚蠢到明目张胆在学宫中威胁某人,就算他上面有人他都不敢。 “哼,你还没资格知道,看在你还有点眼力劲的面子上,从今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了,你走!”锦衣公子挥了挥衣袖,似乎颇为大度的模样,不过衣袖却是划向徐庶的脸上,想要徐庶出丑。 可是他错了,他绝对不会知道徐庶也不会放过他,只见徐庶只是轻轻一闪,顺便在不着痕迹的时候一扯锦衣公子衣襟,让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徐庶接着道:“嘿嘿,这位公子,既然你对在下方才的言辞颇为不屑,徐庶还请公子多多指教!如此大礼倒是不用了,毕竟大家都是学宫学子嘛。” 远处的秦峰嘿嘿一笑,他一看到锦衣公子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会出丑了,徐庶当初可是执剑杀人的侠客,就凭少年的如此低级伎俩哪能得逞。 不过秦峰却是对那少年很不满,他也猜得到这锦衣少年绝对有所凭仗,否则在学宫之中他是万万不敢如此猖狂的,秦峰对这其中的事情不满到了极点,他现在到先看看这背后的人是谁了。 大为出丑的少年果真勃然大怒,稳住了身子颤抖着指着徐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周围的学子们在心中畅笑不已,大呼过瘾,真是草包! 徐庶却似笑非笑,学子都有佩剑,此时的他倒是希望锦衣少年敢愤怒的拔剑相向,那样的话事情就会闹大了,对他的计划就更好,不过他也知道这厮是绝对不敢的。 果然他只见到锦衣少年颤抖着身躯,神色阴晴变幻,徐庶接着道:“请公子指教在下!” 第二百八十章触动逆鳞 锦衣少年气得全身发抖,年少气盛的他何曾受到过如此的逼迫,在学宫之中谁又不给自己三分薄面,加上自己家中虽是商贾之家,可在幽州这三分地上面,没有谁会在明面上歧视商人,毕竟天下最大的商家就有秦家。 面对徐庶的咄咄逼人,锦衣少年竟然方寸大乱,失去了狂妄的姿态。 所有的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对锦衣少年却是没有丝毫同情,充满了笑意,就连秦峰多对这少年失望了,敢仗势欺人却也应该有三分能力才行,果真是无才无德又无知的后辈。 “公子莫不是不屑与徐庶之流言谈,不屑指教在下?” 徐庶继续打击,却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意思。 周围的人也都开始起哄,平常时这种场面可没机会见到的,锦衣公子肆意妄为,早就让众人看不惯,若不是他还没有胆大到包天,估计学宫的人都没不能容得下他。 “就是啊,上啊!” “你不是厉害吗,战胜他啊!” “你不是自比夫子吗?” 吵吵嚷嚷的场面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围成了一大片。 站在人群中的锦衣少年很喜欢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可是今天他不喜欢,甚至厌恶不已,似乎他看到的眼神只有无尽的鄙视,不屑神色。 大怒时色的他顿时感受到心中一股邪气冒起,对这种人嘶声力竭的吼道:“滚开,都滚开!” 可是他的嘶吼并没有见到什么效果,反而激起了许多人的反弹,对着他此起彼伏的打击越来越多,徐庶站在他的对面平静的看着少年,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要达到了。 可就在这时,少年突然拔剑而起,对着徐庶杀将了过去。 明晃晃的剑直取徐庶的胸膛,脸上变得狰狞扭曲,大吼道:“你去死!” 突然出现的场面,让所有人始料未及,惊慌失措的人群一下子炸开,可是却没有四散而逃,都紧紧盯着暴走的锦衣少年,要知道学宫之中配君子剑,可不是为了好勇斗狠的。 此时锦衣少年敢拔剑杀人,那到时候就算他有人依仗都无济于事,说不定还有可能闹到道主那儿,甚至秦王都有可能知道,秦王的手段所有的人都畏之如虎。 当初有人在学宫怒而拔剑,但是最后却惨败,甚至为此付出了一臂,最让人诧异的是,那个年轻人还是白家的子弟,白家在幽州的存在令人望而却步,说它是由州第一家也不为过。 可是秦王冷面铁腕之下谁都不敢求情,甚至连白家家主自己都认为应该杀之,不过秦王有言在先,法令面前人人一样,谁都不能违抗。 而那白家儿郎的一臂却是叫白家第一人白挣亲手砍下的,白挣自己请命而为,秦王恩准。 自那之后,学宫之中妄动刀兵者杀无赦几乎成了人人畏惧的规则,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再次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不少人都已经在为锦衣少年默默悲哀。 不敢更多的人却在为徐庶担忧,徐庶来到学宫的时间不算太久,可是他的学识却令许多的人敬服,甚至不少人常常与之促膝交谈,引为知己。 徐庶交友之广可见一般,最让人惊讶的是,许多学子看不起的其余三宫之中也都有徐庶的好友,他并没有与常人一样看不起其余三宫,甚至放出过豪言,他们将来必定会成为幽州的柱石。 锦衣少年的一剑,并没有让徐庶血溅五步。 如此稀松平常的剑术怎能伤得了曾经是游侠的徐庶,相反他对锦衣少年拔剑杀来十分高兴,只见徐庶身子一侧,双手诡异的顺手一带就将暴怒不已的少年侧翻在地,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本以为徐庶有大难的学子们见到这模样,纷纷大声喝彩,他们没有想到学识惊人的徐庶竟然还有如此的功夫,明晃晃的剑插在地上,锦衣少年狼狈扑倒了出去,说巧不巧正好倒在了秦峰等人的身边。 周围喝声如潮,声势不凡。 秦峰身边的蔡琰本来在锦衣少年怒而拔剑的时候惊呼出口,他也没有预料到锦衣少年竟然会在如此状况下拔剑相向,不忍见到秦峰故人血溅学宫,闭上了美目。 可是,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她只听到了众人的喝彩,连忙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徐庶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倒是锦衣少年倒在了地上。 美目奕奕的看着秦峰,秦峰自然知道蔡琰是什么意思,不由说道:“徐庶本是游侠,剑术不凡,面对这样的纨绔子弟,怎能受伤?” 闻言的蔡琰暗道自己居然忘记了徐庶的出生,红着俏脸点点头,不过他对这倒地的锦衣少年很是不舒服,皱眉看着倒在身边的人。 “这人好斯无礼,竟然敢在学宫拔剑,而且还是对着自己的同窗,实在讨厌,不知道是怎么混到学宫之中的。”蔡琰是真的生气了,秦峰带她来是向蔡邕提亲的,可是竟然差点因为这无知纨绔见了血,很不祥的征兆。 秦峰知道蔡琰为什么生气,不过对这些纨绔子弟他是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自然视之如蝼蚁,不会怎么在意,要是真因此而生气,到显得他这位秦王无容人之量了。 正要拉着蔡琰离开,本来他是要见徐庶的,不过因为此事他倒是要看看徐庶的事情学宫之中会怎么处理,毕竟将来这里可是他的底蕴所在,不容有任何闪失。 没想到,倒地的锦衣少年听着周围人的窃笑,鄙视,丢脸到了极致,心中的邪火已经要将他吞噬,又陡然听到一个悦耳少女的鄙视之词。 自然感觉到了难以抑制,拍地而起的他怒目瞪着蔡琰,更加拔起了自己的剑,怒极大吼道:“哪里来的该死娘们儿、泼妇,给本少爷站住!” 可是看到蔡琰的惊世容颜的时候,锦衣少年竟然呆滞了,他见过美丽的女人,更加玩过不少,可是像蔡琰这般温润如水的女子,顿时惊为天人,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发怒。 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典韦等人差点拔剑将他击杀,要知道典韦等人身负保护秦峰的重任,任何有威胁道秦峰的存在,他们都会事前抹杀,更何况他竟然是明目张胆在秦王面前拔剑,胆大包天! 要不是秦峰制止,估计呆滞的锦衣少年已经失去了项上人头,可是他本人却还不知道,因为满脑怒火的他脑子中竟然是如何将这美人儿带回家,就连徐庶的侮辱都忘记了。 不过秦峰虽然制止住了典韦等人,可是他的眼中却是冰寒一片,冷厉的眸子瞬间锁定了那锦衣少年,原本他是不想插手此事的,可是这无知之徒竟然胆敢冒犯蔡琰,实在不可饶恕!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蔡琰便是他的逆鳞,当初因为秦家,蔡琰流离辗转,年方少时便受尽了苦难折磨,秦峰一直觉得很亏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对蔡琰百般宠爱,没有任何重言。 可是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就在此刻这纨绔的少年竟然侮辱了蔡琰! 空气瞬间为之一肃,秦峰身上不自觉杀气四溢,全部聚集到了锦衣少年身上,他真的很想将之碎尸万段,似乎感受到秦峰肆无忌惮的杀气,蔡琰连忙抓着秦峰。 她知道秦峰是因为自己而发怒的,锦衣少年的侮辱的确让蔡琰感受到难以抑制的气愤,任何一位豆蔻少女都容忍不了别人如此的侮辱。 可是蔡琰更知道,要是秦峰就此而动手的话那本来的计划可能会受挫,蔡琰不想因为自己干预到秦峰的大事之中,尽管她是真的气急了。 再者说,这要是传了出去,因为自己秦王在学宫与一纨绔子弟争风吃醋,这对秦峰的名声绝对是不小的打击,蔡琰不想这样,所以此时他不希望秦峰因为自己大张旗鼓。 不过秦峰眼中的厉芒却更甚,因为他看见锦衣少年眼中的淫秽,这让秦峰完全不能自己了,蔡琰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就连想法都不能有,对他们而言蔡琰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是不能被亵渎的。 蔡琰拉着秦峰想要离开,因为她知道这少年因为徐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不想再为秦峰招惹麻烦,面无表情的秦峰没有制止蔡琰,因为他知道蔡琰的一片苦心。 就在这时,周围的学子也很疑惑不知道秦峰一行人是什么身份,不过看到身后典韦等人雄武的身姿就猜到了一些,那腰间的跨刀显示着他们绝对不是好惹的,倒是徐庶看到秦峰等人后眼中神色一闪而过。 就凭那还没说话的青年身上的尊贵气势,绝对不是一般人,再说无论是身边的那位绝世美人,还是身后那铁塔一样护卫,都让徐庶眼亮,凭着自己的机智聪明很快便联想到了青年的身份,幽州之主秦王峰。 虽然猜到了许多,可徐庶并没有立即认出来,因为秦峰既然低调进学宫,又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想必一定知道些什么,神秘的笑了笑,徐庶决定看戏,因为他知道有人会作死。 果然,只见那锦衣少年正要上前一步,却被护卫难住,秦峰冷厉的眸子让锦衣少年发寒,后来更是一声怒喝:“滚!”便准备与蔡琰离开。 第二百八十一章学宫中的渣滓 被秦峰呵斥一声之后,锦衣公子竟然忘却了秦峰冷里的眸光带给他的恐惧,没有人这样呵斥过自己,可是今天,就是今天,竟然有人三番五次的欺辱自己。 转身阴婺的瞥了眼徐庶,又盯着秦峰,他竟然笑了。 “好,好,真的很好,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有人忘记了本公子的威名,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们看看,在学宫之中,你们有何资格与我争锋!我要将你们······”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似乎打在所有人的心间,众学子不由的看向锦衣公子。 只见此时锦衣公子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有人当众扇自己耳光,如此明目张胆的侮辱自己,双手按在自己的脸上,瞪着秦峰。 “真是聒噪!” 秦峰拍了拍自己的双手,神色很不耐烦。 此人实在无知到极点,他已经没有兴趣与之沾惹,适才的怒气也消失了,没有必要与这种小角色揪扯不休,一巴掌之后秦峰果然感觉舒服多了。 摇了摇头,带着蔡琰与一众护卫准备离开。 锦衣公子眼睁睁地看着秦峰等人离开,竟然不敢再上前,耳中却传来秦峰冷里的声音。 “如果你有什么靠山,就快点找来,我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学宫,没时间和你这种人浪费。” 充满戏虐的声音中,锦衣少年终于反映了过来,可是秦峰等人已经离开,满脸愤怒至扭曲的锦衣少年终于爆发了,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嗷嗷乱叫。 可就在这时,他竟然又听到对自己的不懈与侮辱。 “无知的人啊,哎!” 锦衣少年双眼赤红,猛地转身看着说话的人。 却正是徐庶一脸不屑,摇着头看着他,而周围的人同样看着他,眼中的神色直接差点叫锦衣公子崩溃,怒极暴走的他发髻突然崩断,满头的发丝乱舞,狼狈不已。 只不过徐庶嗤笑一声,就要离开,目的差不多达到了,他相信会有人找上自己,但事后一切都迎刃而解,再加上秦王也对此事上心,不用多说什么就可以猜测得到。 而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准备离开。 “站住!” 突然,一声暴喝传来,令众人一颤。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峰一行人也遇到了前来接驾的郑玄和蔡邕。 秦峰身后的蔡琰见到父亲的时候,见到父亲疑惑的眼神,又订了眼秦峰之后,双腮绯红,很不好意思。不过郑玄在一旁,蔡邕也没有多言其他,倒是郑玄有些笑意。 “主公前来,我等来迟,还请主公勿罪。” 秦峰哈哈一笑道:“郑师说笑了,倒是要老师来迎接学生,是峰的不是了。” 蔡邕看着郑玄师徒的说笑,突然感觉这是两只狐狸的角逐,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想到这里蔡邕心中便有些戚戚然,又看着自己的女儿,蔡邕更觉得无力了。 “好了,都进去,主公北征刚回来,幽州诸事繁忙,怎么会有时间来学宫?” 郑玄领路在前,说笑道。 蔡琰已经回到了父亲的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不过秦峰看得清晰,蔡琰小脸通红,不时的看着自己,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 “老师,你是怪罪我看你来晚了吗?”秦峰对着郑玄如是说道。 郑玄一愣,摇摇头,说实话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个得意学生,他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师生和谐,因为秦峰是天生的帝王,而帝王是绝对不会容忍一些事情的,就像他做的。 “不,这里是你的,看不看我倒是其次,不过我想你这次来还带着小昭姬,应该不会是没什么事就来看看。” 郑玄结束了师徒之间的打哑谜,看着蔡琰笑着说道。 秦峰其实也不想揪扯这些,他实在不喜欢和自己的启蒙恩师做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对郑玄转变话题微微一笑,不过要是没有适才见到的那一幕或许他的心情会好些,可现在他没有。 回首面对蔡琰期待的双眼,秦峰会心的笑笑。 “其实,其实我是来向蔡伯父提亲的。” 终于,秦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不管怎样,也不管他遇到了什么事情,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来向蔡邕提亲的,他不想再辜负蔡琰的殷殷等待。 秦峰的话一出口,就让郑玄呆滞了,倒是蔡邕没什么神色变化,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再看看蔡琰的娇羞模样,自是不言而喻。 “子风,你这是······” 秦峰笑了。 “老师,昭姬这么多年无怨无悔,我已经辜负她许多了,她也因我受尽了苦难,现在幽州已定,我应该实现我当初的承诺了。” 蔡邕只是黑着脸,他确实已经知道了,不过很明显秦峰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倒是郑玄似笑非笑看着蔡邕,方才他在蔡邕手里没见着好,现在轮到蔡邕吃瘪,他很欣喜见到,于是连忙说道:“没错,昭姬是个好孩子,你可别辜负了她的一片痴心啊。” 同时眼神得意的挑衅了一下蔡邕,只不过蔡邕的心思明显没有放在他这里,叫郑玄感到没什么意思。 秦峰眼睛紧紧盯着蔡邕,同时也有些紧张,这种感觉比他第一次带兵打仗还受折磨,虽然早就有婚约在身,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秦峰难免有些不自然。 “子风,你父亲他们?” 蔡邕对着秦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秦峰的父母可都在江东,这婚事如何处理才是关键,就算秦峰贵为秦王蔡邕都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嫁女莫入帝王家,一入侯门深似海,蔡邕从来就没想过让蔡琰嫁入帝王之家,他虽然为官不大,但是对其中的一些事情还是清楚的。 要不是当初与秦家定亲在前,蔡琰又对秦峰死心塌地,蔡邕就算毁去自己的声明都在所不惜,帝王之家太过龌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秦峰脸色一变,其实他也知道他的父母应该出席的,可是远在江东确实不太好办,可又看到蔡琰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过蔡邕的样子很明显,他是绝计不会委屈蔡琰的。 “蔡伯父,我会安排的。” 蔡邕这才好一些,勉强一笑道:“好,那这件事情我算答应了,等秦公到来之时我们再细谈,现在我要去看书了,没时间耗着。” 说,转身进去向藏书阁。 留下无可奈何的三人,郑玄也被人叫走了,说有事要开,不过走的时候很匆忙,秦峰都看在眼中,也猜测到了一些事情,冷厉的眸子中光芒一闪而逝。 随后,恢复温润,与蔡琰二人相视一眼都笑了,蔡琰很满足,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开花结果,一想到这里蔡琰眼中就留下行行清泪。 “谢谢你,峰哥哥。” 四周无人,蔡琰慢慢靠在秦峰怀中,秦峰伸手拂去蔡琰的清泪。 “昭姬,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 蔡琰无声凝噎,多年的等待,值了。 没过一会儿,典韦求见,在秦峰耳边叙述一阵。 蔡琰见状,知道秦峰有什么事情要做,了然之后,便对着秦峰告别,今天秦峰所做的一切都叫她感动,而懂事的她更知道男人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尤其是一个合格的王者。 “恶来,送昭姬回去。” 典韦犹豫了一下,他是秦峰的亲军护卫,本不该离开秦峰身边,可是秦峰有令,他也无计可施。 秦峰眼神一横,典韦只得尊令行事,留下部分亲军护卫秦峰,在幽州,尤其是在学宫他也不相信有人胆敢冒犯秦王的威严,除非是不想活了。 等蔡琰离开之后,秦峰微笑的脸一下子冷了,对着左右道:“怎么样了?” “主公,徐庶没事,那锦衣公子是幽州大户李家的嫡系子弟,商人世家,对幽州有很大贡献,曾经为主公军队捐献钱粮数万,他的伯父很有学识,现在西京学宫任监院之职。” 秦峰点点头,随后带着护卫而去。 而在同一时间,徐庶转身看着来人,只见同样粗布麻衣的学监步步生风,一张脸黑得像锅底一样,面无表情。 学子们见状都浑身一抖,他们知道这个人就是锦衣少年肆无忌惮的依靠,而这个人在学宫有着不俗的权力,而其身后还有着庞大的世家支撑着。 “是谁方才在这里扰乱学宫秩序?” 来人冰冷着声音,冷眼不断地在学子们身上扫过,停留在锦衣少年身上,最后顿在了徐庶身上。 徐庶是不久前才来到学宫的,这个人让他很不舒服,可是西京学宫求学是没有界限的,谁都不能阻止,他也不能,所以徐庶很自然的就进驻了学宫。 而且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能很快于几乎所有的学子打成一片,就连学宫中的几大道主都是一样,郑玄还曾经评价他是万里之才,使得徐庶一夜成名西京学宫。 所以他并不想招惹此人,可是现在看着自己的侄儿,他知道躲不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对徐庶很不感冒,似乎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而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子,他也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 徐庶冷眼一笑,该来的人终于出现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秦王到 无视学监冷漠的神色,徐庶站了出来。 “的确如此,不但如此,还有人动了剑。” 学监神色一紧,因为他看到了自己侄子手中的剑,不用多说,又是这家伙在给自己找事,而且这一次似乎还不是一般的事,学监脑袋有点痛。 不过他可不会就这么让一位初来乍到的学子牵着鼻子走,无视徐庶的话,径直走到锦衣少年的身边,冷冷瞥了一眼,冷哼道:“还不快起开,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锦衣少年连忙起身,面对自己的这位靠山,其实他也很虚,别看这是他耀武扬威的资本其实他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真的看到这位叔父,可是此时锦衣少年从来没有感觉过他叔父也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在他最无助悲催的时候,他的叔父像救苦救难的圣人一样降临了,锦衣少年起开阴狠地盯着徐庶,归根到底今天他受到的一切侮辱都是因为这个外来的乡巴佬所害,现在叔父来了,他一定要让徐庶尝尝得罪他的后果。 “叔父,就是这个竖子,在学宫中口出狂言,妄论天下之势,最后侄儿与之争论不敌侄儿,竟然因为嫉恨想要报复侄儿,要不是侄儿平常勤加练剑有得几分本事,就要被这暴徒所伤了,请叔父一定要为侄儿做主啊。” 锦衣少年颠倒黑白,无耻之极的将发生的事情白的说成黑的,令无数学子不齿,可是这家伙的表演实在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要不是众人都亲眼看着事情的发生,说不定还真会被这厮欺骗。 学监脸上抽搐了一下,说实话所有的事情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到经过,可是他更是被自家侄子这份编故事的能力惊讶了,红口白牙,说得一嘴谎话却能面不改色,甚至声泪俱下令人信服。 虽说别的本事没有,可这门手艺却是许多人学都学不到的。 李学监冷眼一下子定在徐庶身上,不过瞬间却眉头皱起,感到有些许不妙。 相比于锦衣少年,徐庶的淡定实在太不同凡响了,要知道学监在学宫之中也算得上位高权重了,一般人谁不怕,否则锦衣少年也不会因此逍遥学宫无所顾忌了。 不过此时李学监也不能后退,紧紧盯着徐庶,一字一句道:“徐庶,他说的是否属实?” 他要以自己的身份压迫徐庶,令徐庶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可是,面对李学监所谓的威压,徐庶视若无睹,慢慢走到李学监身边,平淡却似乎有着蔑视,缓声说道:“李学监何必多言,这件事情的经过不只是我一个人知道,再者说我是主事人,怎么能为自己辩解呢,您说是也不是?” 李学监本以为徐庶即使不会受到自己的恐吓,也不敢反抗不是,可现在徐庶不但不为所动,甚至强有力的反击,让自己一拳打空,憋屈至极。 徐庶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他身为学监应该早就知道此事的经过,就算不知道,也不用问他徐庶,周遭这么多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不必为自己辩解什么。 李学监神色变换,他突然感觉这家伙似乎是颗钉子户,怎么碰都不对。 “叔父,你怕什么,直接把这厮开除学宫不就行了,在这里唧唧歪歪干······” 凝眉想着怎么才能使这家伙屈服,可没想到身后的侄子却像白痴一样如此口出狂言,李学监怒极转身,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同时怒喝道:“你给老夫住嘴!” 锦衣公子被一把掌打懵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叔父会这样打自己。 李学监不再管无知的侄子,冷眼狠狠扫过周遭的学子,眼中带着警告与威胁,他知道学术交友甚广,周围一定有他的好友,这个时候对自己很不利。 在学宫之中他也笼络了许多人,不过却不敢明目张胆,因为这所学宫是秦王的,谁敢在老虎嘴中夺食,那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他每日也是小心翼翼的。 周围的学子被李学监这么一看,都感觉心中一紧。 很多人都不自觉低下了头,他们畏惧李学监的权威,不敢与之作对,不过徐庶在看到李学监所为之事的时候皱眉不已,他虽然知道李学监在学宫很厉害,可没想到这么多学子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如此畏惧。 环顾了自己的几位好友,好在他们对李学监冷目相对,丝毫不为所动,否则徐庶可就真的独木难支了,好不容易不下的棋就毁于一旦,到时候秦王对自己有什么印象就不知道了。 李学监点点头,这么多学子都已经屈服,就这几个黄口小儿,他不信自己还拿不下,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几人在自己手中可是留有把柄的。 阴阴冷笑的李学监这才觉得自己权威依旧,盯着寥寥几个没有屈服的学子,李学监一一点名。 “周青,魏建,武易,你们家中无事了?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与一些鱼龙混杂的人一起扰乱学宫秩序,难道圣人眼忠孝礼节你们都忘记了?” “呃,对了,还有郑裕,你不是要辍学吗?怎么还在学宫之中,一会儿我就为你打点,保你心想事成离开学宫。” 这四人都是徐庶的至交好友,他们都很敬服徐庶,为其浩瀚如渊的才学博识折服,力挺徐庶,可是此时四人纷纷脸色大变,惨白不已。 甚至有些鲁莽的武易作势就要冲过去,被身边三人拉住。 “你想干什么?在学宫难不成你还想殴打师长?” 李学监阴测测的笑着,看向徐庶那一张铁青的脸,他感觉少年毕竟是少年,不知天高地厚,被自己小小计策就弄的方寸大乱,亏得自己以前对其还小心翼翼的。 不过他却是想错了,徐庶不是因为自己会失败,而是因为自己而连累了自己的好友,他更没有想到李学监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简直就是学宫的耻辱。 “四位兄弟,是我连累了你们,徐庶愧对你们啊!” 面对脸色惨白的四人,徐庶一脸难受,不过他这话一出口就被四人止住。 “元直,此言谬矣,我等志趣相投,在学宫之中有缘相识便是我等缘分,能有机会助元直一臂之力我等虽死无怨,更何况只是离开这学宫而已,如此乌烟瘴气之地,我早就想离开了。” “就是,某早就不想在学宫之中,我的志本是投军效力秦王殿下,为幽州杀敌建功,奈何家中长辈让我进学宫学习,现在出学宫只是因为小人当道,我想家中长辈不会再逼迫与我,到时候幽州军中必会有我武易一席之地,更何况我愿还是燕云骑啊,哈哈哈!” 武易哈哈大笑,对着李学监所谓的威胁不以为意,只是一开始有些担忧罢了,可是现在他却很高兴,他有一身的好武艺,兵法布阵也学了不少,本就想做那驰骋沙场的将军,只不过为家中长辈所愿才来的学宫,现在解放了。 周青的话便是他的话,只不过他更加直接,魏建和武易一样,而且他们二人本就相识,曾经约定一起投军,现在正是时候,武易说完之后就一直点头。 徐庶很高兴有这样的四位好友,肝胆相照,不事权贵。 不过四人一下子转向了郑裕,他们知道郑裕的事情,可以说郑裕是绝对的寒门子弟,不想他们虽然家中不是什么大世家,却也衣食无忧。 可是郑裕就不同了,家中老母刚刚去世不久,他本是要辍学的,可是老母临终前让他发誓学成才能归家,否则就算是死都不会认他这个儿子。 他家中还有糟糠之妻,兢兢业业为他操持着家中杂事,为其尽孝,凭借着为人洗衣等粗活为生,还要为他的衣食操心,可以说他的妻子受尽了苦难,却没有丝毫怨言。 郑裕老母去世之后,郑裕就再也没有想过辍学之事,相反更加努力认真百倍,就连儒学宫道主郑玄都很欣赏他,说只要他能学成,必会推荐他在幽州为官,荣归故里。 可现在李学监的话让郑裕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诛心之言啊!李学监这是要毁人家室,灭人前路,所有的人都愤怒不已,尤其是徐庶。 此时热血的他们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兄弟可不比他们轻松,他身上担负可是一家的希望,要是李学监这样做了,那就等于绝了郑裕的希望啊。 “学监这是要威胁我们吗,你还有良心吗,大不了我们不指正李公子便是,何必要这样对待郑裕!” 徐庶知道他最后会胜利,因为气味是不会容忍李学监的,可是郑裕这样的小人物呢,到时候怎么办,他可不知道自己在秦峰心中的地位很高,只要他开口所有的事情都很简单。 所以刚直的徐庶决定放弃,就算自己没有机会拉下这些糟粕,秦王也一定会解决的,只是有些许遗憾罢了,不过为了救自己肝胆相照的挚友,别无此法。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徐庶承认是自己扰乱学宫咯?” 李学监可不想就这么解决,步步紧逼。 徐庶怒目相视,他没想到李学监竟然是想把自己赶出学宫,几年武易几人都愤怒不已,他们都决定放过锦衣公子,可是李学监却不愿意放过他们。 “你······” 几人指着得意的李学监,却不知道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打断了一切。 “秦王到!” 第二百八十三章秦王之怒 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秦王会到这里,李学监更是脸色狂变,秦王是幽州之主,一般人很少有机会看得到,此时却来到了学宫之中。 秦王曾经说过,学宫是幽州的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前不久秦王才北征归来,在草原上杀敌建功,多少年汉人没有主动出兵攻打草原人了,可是秦王做到了,不少学子们在听到这个消息是无不热血沸腾,恨不得提起三尺长剑跟随秦王出征杀敌。 武易等人更是满脸通红,据说秦王年龄不大,但他的一生却是一个传奇,从小便是颍川神童,名传天下,还是天下名儒郑玄的弟子,更是秦室皇裔,尊贵无双。 现在更是天下有名的诸侯王秦王,坐拥幽州现在更是拿下了半个并州,万民敬服,不知道多少年轻才俊为之折腰,幽州也被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们脸上常布笑容。 而且为人仁义无边,解救了冀州不知道多少难民生存,为他们着想好了一切,甚至都没有多少流民饿死的,这可以说是奇迹,百姓们哪个不称赞秦王仁德。 徐庶一听到秦王到的话,就乐了,看样子秦王已经丝毫容不下这些渣滓了,不然也不会立即就到这里来,徐庶可不相信西京学宫的一切秦王会不知道,这可是秦王亲言的重中之重。 果然,秦峰冷着一张脸在气势汹汹的护卫簇拥下迎面而来。 只见李学监神色三变,随即换上了一张媚笑的脸迎了上去,不想却被护卫们当在外边,一张媚脸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放,立在了当场。 别看李学监在学宫之中耀武扬威,似乎厉害非凡,可是面对秦王的时候,他只是万千蝼蚁中一只稍微大点的罢了,秦峰一看到锦衣少年和这学监站在一起就了然了。 又看到徐庶和另外四人算是一伙,其余学子又站在一边,泾渭分明。 秦峰的眉头皱起来就没有松下过,一时间谁也摸不清秦王的心思,李学监呐呐地站在一边,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对着秦峰说道:“李扬见过秦王,西京学宫欢迎秦王前来指导。” 可是秦峰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就连他说的话秦峰都感觉十分不舒服,小小的学监竟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学宫之主,看样子西京学宫已经到了不得不救得时候了,而自己的恩师似乎对学宫管理并不怎么在行,学宫在他的心中何等重要,可是对于恩师的种种做法,秦峰已经很不满意了。 所以,这次学宫之事不仅仅是对其中渣滓的警告与清除,更多的是提醒一下恩师,事情过了到时候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有些事情适可而止的好,过犹不及便会损害他们之间几近崩溃的情谊,秦峰兵并不愿意这样做。 秦峰冷眼盯着李学监,淡淡道:“什么时候是个人就可以代替学宫说话了,还真的以为学宫是自家开的不成?” 轰! 一瞬间李学监似乎经受了五雷轰顶之灾,秦王的话直接压迫在他的心间,刀削般的目光让李学监瞬间湿了后背,唯唯诺诺地站在边上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秦峰鄙夷的看着李学监,这个跳蚤实在跳的太欢了,学宫之中被其搅得乌烟瘴气,秦峰是知道的,尤其是这些个自以为是的有功家族,以为幽州没了他们就不转了吗? “秦,秦王,属下绝无此意,西京学宫的一切都是秦王的,幽州的一切都是秦王的,将来天下都会是秦王的,属下绝非是以此自居啊,秦王明鉴。” 面对秦峰,幽州很少有人可以镇定自若,这个少年大王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铁血的手段,冷厉的作风几乎完全继承了当年秦人的风格。 李学监吓得秫秫发抖,终于想起来为自己辩解,性格使然的他依旧在保小命的时候都不会忘记溜须拍马,可是秦峰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径直走到徐庶面前,这是冰封的冷面才缓缓散开,笑道:“元直,多年不见,你依旧这么风流倜傥啊,对了还有这么几位肝胆相照的至交好友,不愧是侠义的单福,让我想念得紧啊,哈哈哈。” “徐庶见过王上,劳得王上挂念,徐庶荣幸之至,不能早日觐见王上,是徐庶之过也!” 面对秦王的调笑,徐庶显得有些局促,毕竟当初能和秦峰相交自若,那只是因为彼时的秦峰也仅仅只是一个读书人罢了,多了的就是名声而已,徐庶并不以为多么了得。 可是此时的秦峰却是天下诸侯王,王的威严让叙述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态度,因为这是他徐庶的气节,不过其余的人看到秦王和徐庶明显相识,都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甚至不少的人眼中那份灼热几乎沸腾。 高高早上的秦王竟然和他们的同窗如此熟悉,甚至还会彼此打笑,徐庶身边的四人更是激动地面红耳赤,而威武的秦王刚才更是对他们刮目相看,让这几位年轻的学子有些云中雾里的飘忽感。 几家欢喜几家愁,在场的学子很多人都悔恨不已,恨自己适才不站在徐庶的一边,悔之不及,尤其是看到徐庶身边四人受到秦王赞许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嫉妒。 不过相比于他们的悔恨,李家叔侄全都面色惨白,胜之百倍不止,两人额上已经满头大汗,尤其是李学监,刚刚秦王对他的印象可是相当的不好,现在又与徐庶如此要好,可自己方才还在打压徐庶以及身边的四人。 秦王一问便知所有的事情,到时候他们叔侄唯有死路一条,一念至此李学监额上大汗挥如雨下。 而其身边的锦衣公子更是不堪,眼中充满恐惧,因为他发现所谓的秦王竟然就是自己刚刚见过的人,还是得罪过自己,呵斥过自己的人啊。 这时他真想悲呼苍天不公,为什么悲剧的事情这一天全齐了。 徐庶的戏耍让他丢尽脸面,秦王身边的美丽女子对他不屑一顾,秦王更是当众呵斥,而最后徐庶竟然还是秦王旧识,现在他才发现他今天得罪的全是巨无霸,锦衣公子陡然想起,似乎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李家叔侄的悲剧才刚刚开始,谁都不会有人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史上最愚蠢的傻瓜,这个时候冒出来充英雄,或许应该说他想引起秦王注意,剑走偏锋的傻瓜。 只见一个儒学宫的学子纶巾白面,而这个人也就是最先对李家叔侄屈服的人,对着正在和徐庶说话的秦王道:“末学之士见过秦王,小生钟家钟其,原是颍川人士,前来西京学宫求学,初见秦王实乃在下的荣幸!” 秦峰正和徐庶说得兴起,因为他从叙述的口中知道了鹿门书院封山了,而所谓的卧龙凤雏也都是学成,暂时还没有入世之象,不过凤雏庞统似乎对幽州比较感兴趣,秦峰很高兴,不过正说到卧龙诸葛亮对幽州不是很满意的时候,秦峰皱眉不已,感到些许不舒服。 毕竟后世这个被传得智乎近妖的惊天之才竟然对幽州视若无睹,秦峰不得不怀疑史书上的记录了,不是他自夸,当今天下众多诸侯王,秦王的幽州绝对是前三之列,而且北方数州之地如果运筹得好的话简直唾手可得。 天下大乱,不但诸侯尽起,就是那些个有才之士都是跃跃欲试,乱世造英雄豪杰,要论建功立业,有哪个时段比得上这乱世简单。 可是诸葛亮竟然还看不清这明朗的局势,这不得不使秦峰怀疑诸葛亮究竟有没有那么厉害,可是就在秦峰不爽的时候,竟然有人打搅自己。 回头一看竟然还是同乡之人,钟其,应该是颍川钟家。 秦峰尽管猜不透这钟其所有的心思,不过看他的言语之中可以猜测稍许,说实话秦峰对这种人很不喜欢,可是又念及颍川钟家似乎还有几个大才,而钟繇就是其中的最出众者,秦峰对这些人才还是很看中的,尤其是这钟繇。 似乎感受到了秦王对自己别看了一面,钟其心底很是兴奋。 “钟繇是你什么人?”秦峰突然问道。 钟其先是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秦王会问自己名义上的叔父,不过毕竟不是锦衣公子那种草包,钟家的人还是有些才华的,更何况他还是钟家长房嫡子。 “回秦王,钟繇是我的叔父,不过不是我钟家嫡长房。” 说完钟其显得志气高昂,似乎他身为长房嫡子很荣幸,秦峰一闻之下就对此人不感冒了,所有些不舒服,可是谁知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指着徐庶道:“秦王,此人虽是你的旧识,可是在下却不得不说上一句,徐元直恃才放旷,口出狂言,后来还对李家公子大打出手。实在有辱斯文!” 秦峰眉头一挑,有些好笑道:“哦,那你说应该怎么处理呢?” 钟其心底一喜,完全没有看到秦峰的戏愚,还以为这时秦王给的考验,所以高声道:“徐庶以及身边四人都不应该再呆在西京学宫,有辱西京,还请秦王明证。” 李家叔侄都没有想得到会有人为自己辩解,而且似乎还是秦峰颍川乡党大世族钟家之人,不由的欢喜不已,心中祈祷,相反徐庶身边四人面色一变,有些担忧的看着徐庶,可是他们只看到徐庶淡淡的微笑。 突然,秦峰神色一变怒喝道:“废物之人也敢论天地之才,妄图旁佐王听,想死不成!” 第二百八十四章秦王之问 王者一怒,天地变色。 秦峰突然的怒火,让所有的人面色大变,惊恐不已,钟其更是一下子被秦王之威压倒在地,匍匐在秦峰脚下,秫秫发抖不止。 就连徐庶都不知道为什么秦峰会发如此大的怒火,不由在心底暗道难道这就是王者之心,难以预测,不可揣度,突然徐庶感到自己这时候才真正认识到一个真正的,王!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秦峰会因为钟其的话而怒火万丈,周围的学子只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窒息,以及秦峰身后那些个护卫怒目圆瞪,肃杀之气瞬间充斥着中应为的空气。 “你们都这样认为?一群酸儒愚蠢之徒!” 秦峰怒哼,看着周遭和钟其一样的屈服过李家叔侄学子,凌厉的眸子让学子们噤若寒蝉,寂静无声,秦王之怒谁也不愿触怒,这个铁血却又年轻的王并不是那么柔和。 尤其是钟其,首当其冲的他更是深刻的感受到了秦峰的那股子怒火。 倒是徐庶和身边的四人充满了刺激的感觉,自古士子尊贵,尤其是钟其钟家这等士族子弟,眼高于顶,时常看不起寒门士子,此时的他却躺在秦王的脚下,接受着呵斥。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被呵斥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五个再平常不过的士子学生,就算他们开始会认为秦王只是因为与徐庶相识,才有一些不同的亲近他们的举动。 可是公然呵斥几乎所有的儒学宫的学子就让他们呆若木鸡了,这绝对不会只是因为秦王偏袒徐庶,或者说与徐庶有旧才出此言的,看来秦王公正仁德,果然不是虚言。 或许徐庶猜到了一些,秦王只是借此机会扫清一些阻挡秦王脚步的绊脚石罢了,而他们仅仅是这条路上偶然出现的一股小风,而秦王却借着这点东风,兴起了巨浪。 李家叔侄却是在也不敢说什么话,钟其的出现是个偶然,不过似乎不但没有起到作用,相反秦王却更加愤怒了,两人跪倒在地一声不吭。 “康成,你还看不清现状吗?他是秦王,是老秦人的王,是始皇帝的血脉,不是你们可以出碰触的,当年法家的结局你们还想重蹈覆辙吗,商鞅五马分尸,韩非冤死狱中,李斯也不得好死,一个个你们都忘记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郑玄出现在藏书阁阁窗边上,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人群,而他身后一位儒雅的老者出现,淡淡的说道,不咸不淡,却又有些无奈。 郑玄没有转身,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好友,蔡邕。 “我不知道,他和我想象之中现在相差太大了,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究竟是谁改变了他,他从小我就看出不凡,收他为徒,想要以自己的力量改变他,可是后来还是变了。” 郑玄兴致索然,有些悲悯殇落。 蔡邕见到郑玄依旧不愿意正视问题的关键,不由得冷笑一声。 “好,只希望你不要将儒门彻底断绝才是,老秦的皇者可不是你能改变就改变的,他们是铁血的帝王血脉,是传说中的神之一族,你还是想想,从今以后,我不再管儒门之事,秦王更是我的女婿!” 说完,蔡邕不再管其他,留下一个沧桑的背影,坚决的选择。 “女婿吗?你终究还是赢了,不过不管怎样我是他的老师,一时为师一生为师,别以为就你会这样选择,他的路才刚刚开始,我一定会亲眼看着他,建立一个憾古烁今的伟大皇朝,就算毁灭儒门,毁灭百家传承我都九死无悔。” 两个当今鸿儒,在不同的角度,一直默默注视着秦峰。 而此时秦峰却看着眼前的这个钟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家伙原本吓得那般狼狈模样,却在刹那之间就像变了个人。 似乎什么都不怕了,更可笑的是,他似乎将自己看成了一个古之诤臣。 “王上,徐庶等四人扰乱学宫秩序,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不能因为徐庶是王上旧识就网开一面,置学宫秩序于不顾啊,更何况因为此五人,王上竟然辱斥天下儒门士子,视天下士子于不顾,不尊圣人之道,在下虽然人微言轻,可是见到王上如此之举,实在不能坐视,望王上明断!” 秦峰都没有想到竟然这厮有胆子在自己面前颠倒黑白,而且还给自己扣这么大一个帽子,好一个视天下士子于不顾,好一个不尊圣人之道。 秦峰直接被气笑了,真是一张尖牙利嘴啊。 盯着判若两人的钟其,秦峰摇着头,秦峰一怒之后便明白了这厮打得一手好算盘,亏得自己还是天下神童,自诩不凡,居然差点上了当。 这厮为了名声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真不愧是钟家之人,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心性,以后不是大能之臣,必是大奸之人。 可是,秦峰对他的印象实在太差,而其历史上又无甚名气,秦峰自然不会容下此人。 “说得很好,不过孤王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峰猜得不错,而跪倒在地上的钟其这时才松了一口气,适才灵机一动拼死说出这番话,他自己都没有底,他怕死,很怕很怕,也不想死,可是要是就这么在秦王面前丢了脸,还是在西京学宫,那他以后就生不如死了,就算回到了颍川钟家,他都绝对不会再有地位毕竟嫡长房一脉可不仅他一人,所以他才有此一搏。 “王上,士子可杀不可辱,学生可否站起身来说话?” 秦峰眼中冷芒一闪而逝,这人好生不知好歹,秦峰已经将之打下地牢,这样的人实在不可用,就连秦峰身后的护卫都充满了杀气看向钟其,在秦王面前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人。 可是钟其明显知道这些,他很骄傲,因为天下之大谁不畏惧秦王,可是他在秦王面前张足了脸,一时高兴之下,竟然还没等秦峰准许就站了起来。 秦峰的脸上瞬间变色,就连其余的士子们,不管是寒门士子,还是世家大族的子弟,甚至就算李家叔侄都充满了不敢置信,钟其实在胆大妄为,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后果必将灰暗死寂。 忍下怒火止住了身后的护卫,也没有怪罪钟其,秦峰缓声道:“好了,孤王可以问了?” 钟其自顾自的拍了拍衣袖,目不转视道:“可以了。” 狂妄无知,此时的钟其只能这样来形容,徐庶身边的武易魏建几人甚至差点冲上去暴打他一顿,雄才伟略的秦王在前,这厮竟然放浪高傲至此境地,实在该杀。 “孤王想问的是,何为王?” 咚! 何为王?所有的人心底一颤,秦王是王,那什么是王?王是至高无上的,王者一怒,流血漂橹,王者之言,金石可破,王的威严谁敢亵渎! 秦王一句话就像一声战鼓敲响在所有人的心底。 秦峰冷厉的一笑,接着道:“而所学的圣人之学,可是教过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还有,你又是何人,就凭你是钟家之人就能代表得了西京学宫,代表得了儒门学子,甚至代表得了天下士子?是你钟其天下名儒,还是你钟家世上称尊?” “红口白牙,张嘴就是天下如何,闭嘴就是寒门世族,论人是非毫无根据,评人对错肆意妄为,你究竟是什么人,能在西京学宫如此,能在幽州如此,能在天下如此?” 秦峰越说声音越冷,越说身上的霸气越猛,天地之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王的声音。 而他的话却像丧魂钟一般,一声声敲打在钟其的心坎上,第一问开始就在摧垮他,到最后二度高傲的钟其全身瘫软在地,他忘记了所有的名声气节,秦王之问让他真正的清醒。 “拉下去,逐出学宫,永生不准进入西京学宫,永生不得为我秦地所用!” 秦峰实在没有心思再和这些个小脚色纠缠,就连李家叔侄都一样,他在不断成熟成长,或许今天这一幕根本就无需出现,生活就是这样。 秦王亲卫像拖死人一样把钟其拖走了,没有一点声息。 而面对着同样跪倒在地的李家叔侄,秦峰没有心思在计较了,平淡道:“让李家家主道秦王府,你们二人同样如此,不得为我所用,不得进入西京学宫。” 李家叔侄没有争论求饶,他们也知道了秦王就是秦王,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甚至锦衣公子还在庆幸,秦王不再计较他调戏过未来王妃,撒泼打滚的离开了。 “元直,你是在学宫呆着,还是与我会秦王府呢?或者说进入军中?”突然秦峰转头,看着徐庶。 徐庶一愣,随即没有丝毫犹豫道:“王上,我愿意进入军中!” 秦峰暗自点头,笑着说道:“好,不过以你的才能做个别部军师也是可以的,滱水以南便是冀州,此时冀州大战不止,我幽州南部不稳,我想让你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徐庶激动不已,这是重任,立即答道:“徐庶敢不誓死效命!” 秦峰笑着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了,徐庶身边的四人看到秦王果然忘记了他们,不由得心中遗憾,徐庶更不好在这个时候向秦峰进言,四人都知道,所以也不怪罪徐庶。 正在徐庶安慰四人的时候,不多时只见一位秦王亲卫回来了,交给武易一件东西转身离开,但武易打开一看之后失落的脸上一下子红光满面,一把搂住其余四人,哈哈大笑。 第二百八十五章天下震动 幽州的清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有白家的无限支持,李家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来,不过秦峰也没有置人于死地,放了李家一条生路,至于狂妄的钟其却是被秘密遣送回了颍川。 攘外必先安内,秦峰幽州的根基已经坚固不可破,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放在了冀州这个四战之地。 幽州悍卒从并州回来了,留下了五千老秦将士,太史慈和郭嘉留在并州主持政务军务,接纳幽州前往的流民,顺便挑选士兵,训练可战之兵。 郭嘉来信哭嚎,嚷嚷着要回幽州,被秦峰无情的驳回。 现下他手中可没有什么内政大才,只有赶鸭子上架了,再说凭借郭嘉的才华就算不是顶尖的内政之才,想必并州事物也难不倒他。 冀州四方会战,这是个机会,既然北征无望,为什么不南征冀州,取得冀州这个原本天下富庶之地,占为己有呢!此时青州张角已经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兖州刘岱不但后院起火,前边的军队也被揪扯住不得进退。 而丁原计划没有得逞,秦峰没有看错人,阎柔的能力确实不凡。 这才多久的时间,他不但将燕云骑屠戮草原诸部的事情糊弄过去,还使草原各个部落相互猜忌,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兵中原了,尤其是鲜卑三部之间,似乎有了重动刀兵的迹象。 此时阎柔在轲比能帐下,深得其信任,草原上的钉子已经深钉在他们的心脏之中,待得有那么一日,一定会让所有人侧目,让天下沸腾,既然如此,那出兵冀州也未尝不可了。 这一日,秦王府中,群臣汇集商讨冀州战事。 “主公,出兵,俺老张愿做先锋!” 张飞刚从并州回来不久,在并州的大战根本就不过瘾,那些并州卒简直就是软蛋,一战就投降了,让张飞恨的咬牙切齿,丈八蛇矛依旧渴望着饮血。 武将们纷纷出言言战,有的是没有赶上并州之战,而有的是因为并州之战实在窝囊,想要泄愤心中怒火,总而言之,武将们没有一个不希望开战的。 武将们七嘴八舌,而文臣们却三缄其口。 自古武言战,文言和,文士们希望以圣人之学感化敌人,以和为贵,不过他们此时也知道适逢乱世,唯有战才是王道,可是他们依旧不希望幽州陷入大战之中。 此时幽州民安祥和,只要恢复发展,幽州的势力必将更胜一筹,不过他们更知道他们的秦王可不是这么柔和的,否则就不会先有北征,现在又讨论南下了,似乎老秦人对土地都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 周瑜现在是文臣之首,立在一侧并没有一些文臣的愁眉苦脸,平淡而立,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秦峰坐在首座之上,微笑着问道:“公瑾,你有何看法?” 不过周瑜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眼神转向徐庶。 徐庶本是要前往幽州南线的,不过秦峰特意要他参与这一次幽州议事,和众人见见面,毕竟以后他们还要共事,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和周瑜一见如故,此时周瑜看着徐庶,其意不言而喻。 秦峰又看着徐庶,问道:“元直,你可有什么妙计?” 那日之后,徐庶进入秦王府后,见到了周瑜等人,才感叹秦王帐下人才济济,尤其是周瑜,面对此人时实在浩瀚如渊,秦峰更是将他的四位至交好友安排妥当,徐庶感激涕零,此时秦峰问计,徐庶自然言无不尽。 “主公,冀州本是天下有名的富庶大州,古人言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值此之际,在下以为主公应该拿下冀州,握有北方三州之地,占据河北,虎视中原,若有机会更当拿下青州,到时候天下之大,主公喝出取不得?” 众武将一听之下激动莫名,依照徐庶的话说,那就是战!不但得战,还要不断地战,这简直就是他们的福音啊,武将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建功立业,没有了战场,武将就要式微,他们都是铁血汉子,不愿如此。 倒是一些文士有些皱眉,不过此时倒也没有说什么话。 秦峰微笑着点头,示意他继续。 “主公,此时看似冀州是一谭淤泥,不过这仅仅只是表象,丁原妄图借助外力不果,反受其累,并州之地被我幽州拿下大半,冀州又久战不下,不但粮草告急,就是并州许多士兵都不愿意再战了。 而刘岱此时应该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了,豫州曹操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拿下豫州诸多郡县,之后乘着荆扬大战迅速拿下豫州全境,现在又没有生养休息,直接联合徐州陶谦进攻兖州,刘岱后院起火,又不得撤军,只要再给一点压力,刘岱必将疯狂撤军回援兖州。 至于青州张宝,这个人不足为虑,倒是其帐下的王帆此人确实很了不得,但是青州还没有安定,我敢保证只要刘岱撤军,青州军必撤无疑,到时候残兵战将的冀州,以及战意全无的并州如何是幽州的对手?” 徐庶侃侃而谈,意气风发,这是他自荆州游历至幽州看到的,在心中的计划,现在全盘托出,自然希望可以被秦王采纳,这才是真正的晋身之资。 秦峰很高兴,徐庶不愧是徐庶,果真有几把刷子,而一边的周瑜也不停地点头,徐庶的大局观点滴不漏,分析局势名目了然。 “元直,不知你这压力如何实施呢?我们要攻打冀州,又以何名目,要知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师出无名之战,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徐庶见到秦峰很感兴趣,点头接着道:“主公所言甚是,不过冀州不是跑了很多流民到幽州吗,他们很多都是冀州人,若不是没有生路,那个愿意背井离乡,只要主公通令幽州,造册万民请愿书,冀州百姓一定希望主公能拿下冀州,带给他们如同在幽州一样的美好生活!” 秦峰眼睛一亮,果真好计策,名正又言顺,而且到时候冀州的百姓一定会欢迎幽州军士,不像仇视其他诸侯军队一样,他们会将幽州军看成救星! “哈哈哈,好一个徐元直,果真大才,此战若成,拿下冀州之时,你当为首功!” 秦峰很高兴,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做了决定,出战! 底下的武将们嗷嗷乱叫,纷纷请命先锋,不过就在这时,周瑜站出来说道:“主公,瑜还有一策可以和元直的计策相辅相成,到时候主公拿下冀州更加便宜。” 秦峰眼中精芒一闪而逝,高兴道:“公瑾,快快道来。” 周瑜也不打哑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主公,当初黄巾之乱,冀州大族几乎受尽屠戮,若不是适可而止的话,说不定冀州的大世家早就已经被杀之殆尽了,此时冀州在黄巾贼首张梁辖地,想必那些世族们无时无刻不担惊受怕,主公只需要遣派人员前往说服,到时候我们攻入冀州就快捷的多了,而且有了内应之后,我们也安全得多,冀州的大族粮食物资绝对不会缺少的,到时候补给方面也更加便宜。” 这下子不但徐庶震惊莫名,就连秦峰都感觉自己忽略了这一点了。 “公瑾大才也!” 秦峰不吝夸奖,其余的人也都敬服周瑜之才。 万事俱备,出兵冀州已经不得不发了,秦峰感觉到心中的热血再一次沸腾了。 “既然如此,众将听令!” “诺!” “整顿兵马,粮草先行,尔等务必万无一失,此乃我幽州首战,战必胜!” “战必胜!”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留下秦峰一人站在屋中,盯着地图久久不语,不过他眼中却充满了野心,争霸天下,多久了终于敲响了平定中原号角。 幽州这台机器又开始转了起来,百姓们之中开始流传着一则消息。 秦王仁德,有感冀州大战**荼毒,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秦王排除众议,力主平定战乱,还苍生一个朗朗乾坤,百姓一个安定家园。 秦王召告幽州子民,将要出兵冀州,为流民百姓找回公道,帮助他们重建家园,幽州将士全军用命,为天下苍生计,幽州将士九死不悔。 秦王诏书一现,整个幽州都沸腾了。 幽州本土的百姓们过的日子很不错了,相比于其余诸州的百姓,他们听来往商客的描述,很是骄傲,幽州已然成为了天下乐土,作为幽州子民,他们充满了自豪。 秦王仁德无双,现在看到冀州流民成海,无家可归,冀州之地战成一团,百姓深受其害,决议出兵平定战乱,幽州子弟为有这样的王而骄傲,不知道有多少人掀起参军热潮,有多少老妇女子道旁送食,这在其余诸州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仅如此,最感动的绝对是冀州的流民,他们背井离乡,惨受战乱之苦,家破人亡,那些诸侯士卒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伤透了冀州百姓的心。 秦峰一诏,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在幽州秦王的仁德他们感同身受,原以为来到了幽州也不会怎样,顶多少受了乱兵之苦,可没想到秦王为他们提供衣食,事事着想。 现在更是直接出兵,为他们讨回公道。 一时间,冀州的流民全部汇集在蓟县,朝拜秦王,献上万民请愿书,请秦王指挥王师出兵冀州,扫平战乱,民心所向,天下震动,幽州悍卒三十万齐军备战,厉兵秣马。 冀州四方诸侯都慌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裨将乐进 冀州刘岱军营。 刘岱此时真的像徐庶所言,焦急不知所措,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惊慌失措,尤其是听到秦王三十万大军南下,更是让刘岱吓得魂飞魄散。 三十万大军,他们如何抵挡,更何况他还要面对冀州青州的军马,此时若战,则必败无疑;而最重要的是,现在他后院起火,曹操、陶谦二人备军进攻兖州,兖州都快挡不住了,要是再战败,那他刘岱就全完了。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啊!” 刘岱此时慌了神,在营帐之中不停踱步,他帐下的诸将都不敢言语,面对此时的劲敌,他们丝毫不敢表示,这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到时候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一群毫无作为的将军,刘岱怒不可遏,怒极呵斥道:“你们倒是说话啊,平时叫嚣的厉害,一遇事儿全都哑巴了,孤王白养你们了啊!” 面对像疯子一样的刘岱,诸将群臣都扑倒在地,完全让刘岱没了脾气。 就在这时,一位裨将站起来说道:“主公,我们撤军!” 刘岱猛地回头,红着眼睛看着裨将,恶狠狠道:“撤军?你是怕死了吗,竟然在这个时候说撤军,我们攻打冀州,眼见就要拿下了,你居然说要孤王撤军?” 面对狼一样的刘岱,裨将更加担惊受怕,不过自己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只能硬着头皮顶下去了,否则就凭刘岱此时的怒火,他相信刘岱说不定为了泄愤,杀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主公,可是现在不撤,等丁原撤军了,我们就是想撤都不可能了啊!” 刘岱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裨将竟然在这里对自己大呼小叫,正要发怒之际,一阵风吹进大帐之中,刘岱一个哆嗦,脑袋清醒了许多。 “你说说,为什么?” 指着裨将,刘岱终于坐了下来。 裨将如蒙大赦,悄悄松了口气,接着说道:“主公,幽州起兵三十万,又有万民书在手,可谓是名正言顺,而且幽州悍卒战力不俗,天下皆知,我们兖州士卒久战冀州不下,将士们已经没多少心思打仗了,更何况兖州受到攻击,将士们早就想要回军了啊!” 刘岱点点头,叹了口气。 “都是该死的曹阿瞒,还有陶谦小儿,可恶!” 裨将不敢说话,言多必失,要不是为了家中妻儿,他早就跑了,此时只希望刘岱可以回军兖州,到时候他就要请辞,再也不做官了,还是跑到幽州过好日子。 “你说的很对,不过现在我们根本就撤不掉,丁原还在前线,我们的士兵还有三千在他那里,我们怎么扯?要是丁原知道了,派遣吕布那厮前来说理,你们谁可抵挡?” 众将士一下子哑口无言,吕布神威他们都知道的,尤其是在冀州这几次的连番大战,吕布单枪匹马杀进敌营,如入无人之境,实在骇人听闻。 沉寂稍许,裨将一咬牙又说道:“主公,冀州我们是打不下来了,不算青州冀州本部兵马,就算单独对抗幽州三十万军队,我们联合并州军都不是对手,幽州军以逸待劳,我们联军久经战苦,已经倦了。 再说,粮草匮乏是我们的弱点,我们根本就拖不起了,就算幽州不出兵,我们也早晚得撤军,现在只是提前了,再说要是我们不撤军,兖州出了事,冀州拿不下,要是再把兖州丢了,我们就成了无根之萍,到时候就无家可归了啊!请主公务必三思而后行啊。” 裨将的话不仅让刘岱浑身一颤,就是很多将领都如同尻砒。 “主公三思啊!” “撤军主公!” 将领们怕了,不断进言撤军,刘岱也很想撤军,可是他又害怕吕布这个杀神,到时候这些将领不一定有事,他可绝对是有死无生的。 刘岱在心中咬牙切齿,这些个胆小鬼,实在可恶至极。 “不行,前方还有我们的三千袍泽,你们怎能弃之不顾,他们追随孤王南征北战,值此危难之际你们抛弃袍泽,只为逃得性命,你们不羞耻吗?” 裨将看着刘岱的神色,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刘岱根本就是在提醒他们放弃三千士卒,而不是紧紧抓住三千士卒,这是要弃卒保車,裨将感觉有些心寒,更加坚定了远离兖州,远离军队的心丝。 “主公,现在是壮士割腕的时候,三千袍泽是为兖州而死,我们会记住他们,不过为了大局,为了兖州,为了大业,只能牺牲他们了,请主公三思,主万万不能妇人之仁啊!” 刘岱深深的看了一眼裨将,终于看似艰难的点头。 “既然如此,孤王只能壮士割腕了,传令下去,收拾行囊,连夜撤军!” 刘岱其实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现在立即做了最快的选择。 众将也都是这个心思,立即回去准备撤军事宜,不过在裨将要离开的时候,被刘岱留了下来。 裨将有些不安,他感觉刘岱看他的目光很诡异,可是面对这个老狐狸,裨将无计可施,被刘岱盯着看了许久,直到他全身湿透,刘岱才说话。 “你很好,忠心耿耿,在危难之际不像那群草包,真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大将,看来裨将之职是委屈你了,这些年你们追随于孤,孤王很欣慰。” 裨将浑身一颤,心道危险。 “主公,末将愿为主公效命,九死不悔,肝脑涂地!” 刘岱眼中精芒一闪,扶起他说道:“将军忠肝义胆,实乃孤王双臂,孤王有重任交予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为孤王效命,先是你的忠心?” 刘岱已经按住了腰间的刀柄,神色如常盯着裨将。 随时注意刘岱动静的裨将那里还不知道,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那就是人头落地之时,双拳紧握又无奈松开,再次跪倒在地道:“末将愿为主公赴死!” 刘岱这才松开刀柄,轻笑一声:“将军真乃国士也!” 随即冲着门外道:“来人!” 门外便有人端这东西进来,刘岱笑着说道:“你做裨将实在屈才,孤王任命你为奋威将军,前往丁原处,统帅三千兖州军马,同时命令刘威将军立即回兖州,如此重担,你可愿意去?” 刘岱目光之中充满了赞赏,但是裨将分明看到了其中的浓浓杀机,虽然早就猜到了一些,可是没有想到刘岱竟然如此卑鄙,那刘威只是他的侄儿,到前线是为了镀金的,可是现在危难之际竟然要自己替他那个草包侄儿送命。 裨将心中有万千怒火,可是他必须忍住,否则他的后果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末将愿意!” “好,你的妻儿,孤王会保护好的,等你回来之时,孤王一定重重有赏!” 在裨将应诺之后,刘岱哈哈大笑,直夸奖他是忠义之士,在外人充满嫉妒的眼中,只有裨将一个人知道自己有多么悲哀,可笑这些人还在嫉妒自己这个将死之人。 刘岱很快率军离开了,裨将看着滚滚烟尘以及空无一人的营地,笑了。 不过,刘岱还是留给了他自己的二十亲兵,带着二十人他们想着邺县而去,去接替别人死亡,他们别无选择,后退是死,前进也是死。 而邺县城内,早已经不复当初的繁华,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不是有一队衣着铠甲的士兵走过,街道上吹起片片落叶,沧桑又萧索。 城门外数十骑快马而来,很快在城门校尉的检查下进了城。 他们马不停蹄,直接策马进了军队营地,兖州三千人的营地和并州军并没有什么不同,数十骑没有丝毫犹豫进去了,他们就是裨将一行人。 不多时,兖州军营之中又有数骑匆忙离开邺县。 兖州三千军大帐之中,裨将,现在已经是奋威将军了,他望着底下的各校尉,无奈笑笑。 “不用想了,我叫乐进,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今后就是你们的将军,只不过和你们一样,马上就要死了,我还是自己找死的那种。自己将自己送进了地狱。” “乐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的校尉很敏感发觉了不对劲,尤其是草包上司竟然匆匆忙忙离开了,他们很疑惑。 “呵呵,就算告诉你们又能怎样,刘岱匹夫真是心狠啊!” 乐进终于愤怒了,一直憋着怒火,他乐进素有大志,武艺不俗,在军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却一直不被重用,这一次更是被送来替人去死,此恨何及! 其余校尉也都知道乐进,平在兖州的时候,乐进拼杀用命,有勇有谋,可是被小人窃视功劳,一直不被重用,他都没有什么抱怨,可是现在乐进竟然当众辱骂君上。 众人色变,充满了不可置信。 “将军慎言啊,小心隔墙有耳!” 乐进指着说话的校尉哈哈大笑,现在别说隔墙没耳,就算有那又如何! “算了,告诉你们刘岱已经跑回兖州了,放弃了我们,幽州三十万大军来袭,我们抵挡不住了,丁原匹夫早晚也得逃,幽州秦王天纵英才,冀州已经是他的掌中物了。” “什么,这不可能!” 众校尉充满了不可置信,三千军队,刘岱真的忍心! “别傻了,刘威那草包都跑了,我是来送死的,你们还不信吗?”乐进完全已经没有心思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把自己推向了死亡,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收拢军心投明主 这下子众校尉信了,可是他们每个人都铁青着脸,刘岱负了他们,君王视臣如草芥,臣待君王如路人,他们再也没有忠心可言,奋战在前线的他们竟然成了弃卒,在心中他们恨透了刘岱。 最重要的是,幽州三十万大军滚滚而来,冀州、青州大军联合绞杀,到时候他们都得死,但是谁也不想死啊!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们,死得不值啊! 就在这时,方才问话的校尉站起来,恨声道:“将军,我们反了,投靠并州去!” 轰! 一石惊起千层浪,开始他们都沉浸在无尽的愤慨和伤痛之中,没有人想到这一点,现在有人提出来,那就是一条活路,有了活路谁都不想死。 尤其是乐进,他的眸子一下子恢复了神采,精光奕奕。 没错,反了! 不过,乐进却不想投靠并州,并州丁原和刘岱是一路货色,他是再也不愿意在这种人帐下做事了,倒是秦王率军三十万滚滚而来,他早就向往幽州之地,这次岂不是个机会。 “是啊,将军,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乐进凝眉顿住,并没有立即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毕竟是初来乍到,三千人马不是小数目,他完全可以凭借这三千人有所作为。 见到乐进犹豫,有的校尉劝解道:“将军,别犹豫了,刘岱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了!” “没错,我等在前线誓死拼杀,可是刘岱竟然如此卑鄙,置我们三千兄弟于不顾,那我们就是反了,谁也怪不得我们,是刘岱不义在先。” 七嘴八舌的校尉们急需要一个主心骨,乐进在兖州虽然官职不大,但是在军中的影响却不小,尤其是底层的士卒十分崇拜悍勇的他。 刘岱自己跑了,放弃了他们,那他们就成了弃子,无家可归。 环视一圈之后,乐进叹了口气。 “诸位将军,事已至此,我等都不愿意就此丧命,可是要是真的投效并州军,那我们这种做法紧紧只是延缓我们的性命罢了,到时候依旧难逃一死,那时候我等该如何?” 众人色变,他们只想到丁原可能杀掉他们泄愤,投效丁原可以保得性命,却没有想太多,乐进这么一说他们才想起并州军现在是自身难保了,他们投靠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难道就这样等死吗?我不甘心啊!十六岁从军,箭里来刀里去的,历经大战小站百余场,终于熬到现在,大丈夫就是要建功立业,荫及子嗣,光耀门楣,可是现在就这么默默无名的死了,我恨啊!” 突然,一个校尉拔刀长啸,双眼血红充满了不甘。 其余的人都差不多,男儿志在沙场,跃马扬鞭,冲锋陷阵,就这样悲哀的死去,谁会甘心!可是现在他们却无计可施,只能等死! “或许,我们还有一条路!” 乐进等了许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众校尉一瞬间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生的希望就靠乐进了,急性子校尉立即问道:“将军快说!” 看着激动的校尉们,乐进知道他们此时都看着自己了。 “不过这却是一条不归路,成了,我们以后依旧是战场上的豪杰,甚至建功立业,封侯拜将不在话下,可要是输了,那就死无葬身之地!” 乐进严肃的看着众人,手已经把在了刀柄上,这件事情要是泄密,他们谁都活不了。 “将军但说无妨,此间都是兄弟,若有人泄密,末将必以手中之剑割其项上人头!” “没错,将军为我等谋生路,谁要是敢背叛,我等的刀剑可是会饮血的!” 只见两位校尉拔出了腰间的刀剑,冷冷看着所有的人,嘴中杀气冲霄,怒目圆瞪警视没说话的校尉们,他们的生路决不允许有人破坏。 乐进点头,豪气道:“好,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就是兄弟,生死与共的袍泽,今天一定会走出去,将来活得更好,让刘岱匹夫后悔!” “没错,将军发话,怎么干!” 乐进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亲卫,示意他去看好大帐的门,这才说道:“我们的路就在我刚才的话中间,只有他才是真正的明主,值得我们投效!” 众人一愣,不明白乐进所说何意。 乐进也不再拐弯抹角,沾着茶水在案桌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字,众校尉一看之后惊惧不已,充满了不可置信,乐进等众人看完后立即擦掉。 “将军,我们真的要投效他?” 乐进点头,充满了坚定。 “没错,环视天下诸侯,只有他的辖地最是太平,百姓富足安泰,兵精将广,而其为人更是仁德无双,天下皆知,最重要的是他尊贵的身份和任人唯贤的气概!” 很多校尉都没了声响,他们原本是刘岱的部下,算得上是汉室的军队,可是现在却要投效对头,这与他们一直灌输的观念冲突甚大。 很多人都不愿意,脸上犹豫不已。 乐进见状,手再一次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凌厉而冷漠,这是他的路,若有人阻挡,杀无赦!同时他也示意自己的亲卫们,但有状况,刀兵相向。 “干了,我愿意追随将军!” “我也是!” 适才说话立誓的两位校尉最先表态,而且同乐进一样,把着刀柄,警惕的看着其他人。 其余的校尉依旧没有声响,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懦夫,刚才说的那般志气,现在就没了声响,吾羞于尔等为伍!” “没错,将军所言才是我等的出路,现在你们想要干什么,后退吗?某的刀可不是吃素的!”急性子校尉更直接,拔出自己的佩刀指着众人。 不多时,又有几个校尉愿意追随乐进,但是依旧有人不愿意。 看着开始的两个校尉还想说什么,却被乐进阻止了。 “算了,人各有志,既然你们不想和我们一起起事,那就走,希望看在同为袍泽的份上,不要泄露我们的秘密,某乐进在此谢过了!” 闻此一言,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几个不愿意追随乐进的校尉,原本他们还准备与乐进等人大战一场,生死有命,可没有想到乐进居然愿意放他们离开。 “将军此言当真不动我们?” 乐进笑笑道:“当真!” 可是与乐进一起的几人却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毕竟秘密被外人知道实在太危险了,性子急的校尉甚至差点拔刀杀人,幸好乐进及时阻止。 几个校尉闻言大喜,对着乐进道:“将军仁义,我等告辞!” 就在这时,刚开始有些勉强的校尉有些不好意思道:“将军,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离开,我等还有父母高堂,不想去那北疆之地,请将军赎罪。” 乐进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都是自愿,既然无心与我等共谋大事,那就请便!” 似乎听出了乐进的不耐,几人立即跟着就要出去大帐。 “将军,你怎能这样,要是消息泄露的话,我等必将无容身之地啊!”急性子校尉已经来不及呵斥那些个背信忘义的小人,直接对着乐进吼道。 乐进不紧不慢的整了整衣袖,对着剩下的校尉道:“现在才是我等兄弟的共谋,方才那些人根本就是心口不一的小人,与那等人做事,时刻得提防,我没那么多的时间。” “可是,将军就算顾忌袍泽之情,也不应该放过他们,就算不杀也可以软禁啊!” 校尉们对乐进此举耿耿于怀,毕竟这关系自己的身家性命。 乐进哈哈一笑道:“诸位勿忧,且稍等片刻。” 众将不明所以,不多时他们看到乐进亲卫拿着口袋走了进来,边更疑惑了,不知道乐进这是在唱哪出戏。 似乎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乐进点头道:“打开!” 轰! 等口袋打开的时候,他们震惊了,全是人头! 都是刚刚离开的惹的首级,鲜血染了一地,触目惊心,刚刚还在一起说话的人现在居然尸首异处,鲜红的血此时那般耀眼,众人看着联军不免有些生寒。 “不是我放过他们,我也不敢放过他们,这关系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不得不防,可是若当时就动手,那时势必声势很大,要是引起他人注意就得不偿失了。”乐进看着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此时,众人才明白,乐进的铁血与智慧。 “将军睿智,某佩服!” 性急校尉哈哈大笑,十分敬佩乐进,毕竟他的初衷就是杀掉这些白眼狼,墙头草,乐进的做法比他的更有效,更简单,他十分敬服。 而原来有些动摇的校尉此时心中惊涛骇浪,心中万分庆幸,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末将等誓死追随将军!” 收了军心,乐进知道自己有了筹码,不再是孤家寡人。 “诸位,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等赶紧收拢士卒,以免的节外生枝,接收好他们帐下的士卒,到时候便宜行事!另外主意并州军动向,不要与之发生什么事情。” “诺!”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时,乐进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此时他的背后全部湿透了,不过嘴角却慢慢翘起,一个人呐呐自语道:“秦王峰,希望你便是我乐进一生之明主!” 第二百八十八章丁原死邺县乱 在乐进收拢军心的时候,丁原正在和一众幕僚商议面临的困境。 几乎和刘岱如出一辙,丁原现在同样方寸大乱,原本计划好的外援没有来,计划好的流民之计不但没有奏效反而累及自身安危,而老巢并州现在更被人家拿了一半,丁原现在心急如麻,后悔莫及。 芝麻没捡到,还把西瓜丢了,怒火冲天的丁原比刘岱更加暴虐,已经杀了好几个将士,就连他的亲卫首领一不小心都差点魂归地狱,要不是吕布劝阻,估计也死了。 “义父息怒!” 剑眉星目,浑身铠甲,腰挎战刀,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站在丁原面前,劝阻着暴怒的丁原,现在府中已经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丁原,除了吕布。 丁原颓废了很多,衣衫不整,看着俊美的吕布义子,终于没有大打出手,喝骂加身。 “奉先啊,完了,我们完了,并州也完了,全完了!” 说着丁原竟然哭泣了起来,七尺男儿竟然在此时黯然流泪,堂堂北王竟然像一个女子一样,吕布眼中突然闪现一丝鄙视与不屑。 吕布什么话都没说,就站在一边任由丁原哭泣。 不过他的心底却想起了自己妻弟的话“取北王而代之”!吕布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做,可是此时看着懦弱不堪的丁原,吕布动了心思。 他是当世豪杰,声名天下。 可是却蜗居在他人之下,而这人竟然还是如此不堪,犹如妇人,他堂堂七尺男儿,武艺双绝,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真的甘心在这样的人底下一生如此吗? 丁原在哭泣,而吕布在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丁原停住了无止休的流泪,但是吕布还在天人交战,反还是不反,似乎看到吕布心不在焉,丁原不由问道:“奉先我儿,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丁原以前这样叫自己,吕布并无其他感觉,可是此时竟然有种想吐的恶心感,尤其是看到他双袖被泪水打湿,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感觉更甚。 “奉先?” 吕布没有回答自己,丁原不由得再次叫了句,这才把吕布惊醒,连忙回道。 “我在,怎么了?” 整了整衣服,丁原站起身来,眼睛紧紧盯着吕布道:“奉先何事想得如此出神,为父数次叫你你都没有反应?” 吕布心中一紧,连忙告罪道:“孩儿有错,孩儿是在想如何破敌,缓解我并州之危机,想得出神,竟是没有听到义父的呼叫,孩儿知错。” 丁原这才作罢,叹了口气道:“危难之际,只有我儿忠义,那些个尸餐素位的将军真是该死!” 看到丁原没有注意自己,吕布才松了口气,顺着丁原道:“没错,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们这些人只能说些好听的话,不敢上马杀敌,某羞于之为伍,不过最可恨的还是那些······” 吕布一下子说漏了嘴,连忙止住,但是丁原转过身来,盯着吕布道:“我儿为什么不说了?” 看着丁原,吕布有些心虚。 “义父,孩儿觉得害得义父失去半个并州的罪魁祸首是那些人,孩儿恨不得将他们杀之殆尽,以泄心中之愤!要不是他们,义父现在也不会这么麻烦,进退两难。” 丁原盯了吕布许久,发现自己这个武夫义子今天竟然话这么多,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多么在意,毕竟他自己也堆了一肚子火没出发。 “是啊,真是悔不当初,要不是受到那些人的蛊惑,我丁原哪会有现在的下场,我恨呐!” 吕布的确十分仇恨那些外来人,说是什么隐门,胸有韬略可治国安邦,一到并州就将自己的一切宠爱夺了去,指点并州诸事,就连他的并州狼骑都想染指,吕布早就怀恨在心。 “义父,不如我们将他们杀了,以儆效尤!”吕布见到丁原也对其心生不满,顿时进言如是说道。 怎知丁原挥手制止了:“奉先,我们不能动他们,甚至还要靠他们,为父准备将并州军全部交给他们,最后一搏,胜则全赢,败则为寇!” 吕布急了,这个时候丁原想的竟然还是依靠那些人,而不是他这个万夫莫敌的义子,而且还要把所有的军队都托付给那些人,吕布心中嫉妒之火彻底燃烧,而妻弟的话再次响彻他的脑海。 就在这时,门外通报传来。 “主公,兖州军将军刘伟离开了邺县,奋威将军乐进替了他。” 丁原瞪大了眼睛,大声道:“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 “噗!” 丁原一口鲜血喷出,大呼道:“刘岱老匹夫误我,刘岱老匹夫误我啊!” 吕布手脚灵活,一下子扶住丁原,连声道:“义父,你怎么样了,走到底怎么回事?” 丁原无力的说道:“这下全完了,刘岱老儿一定是撤军了,我并州军这次将要面临三大诸侯,如何抵挡,如何抵挡啊?该死的老匹夫!” 吕布眼中精光四射,不过很快隐藏住了。 “义父,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丁原一下子似乎被吕布提醒了,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吕布道:“奉先,你现在必须赶紧赶到兖州军军营,防止兖州军炸营,防止到时候就有大难了。” 吕布点头,就准备离开,不过丁原却拉住了他,交代道:“奉先,现在并州大难,我身体不佳,必须要有人主持全军事物,你赶紧传令杨先生,我有要事交代。” 吕布心头一冷,故作疑惑道:“义父,现在找他们那些家伙干嘛?” 丁原没有注意到吕布的异样,随口道:“杨先生有大才,他们就是先秦时的百家后裔,依靠他们我们才有生路,奉先千万不要得罪他们,快去。” 吕布终于不能抑制心中的怒火,起身火急火燎的离开,丁原还以为吕布是心忧大事才匆匆离开,不由得很欣慰的点点头,只要稳定住局面,到时候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可是他绝对想不到,吕布离开并没有去找杨先生,更没有去兖州军营,而是返回了自己的并州狼骑营寨,吕布再也不能容忍丁原的作为了。 一回到营寨,吕布立即召集了自己的八健将。 怒火万丈的吕布没有在丁原面前的安定,此时他俊美的脸上扭曲而狰狞,手中提着长剑劈着空气,大喝不止。 “将军这是怎么了。” 最先赶到的是张辽,见到大帐之中不断挥舞的人影,便猜测了些许,对着吕布亲卫问道。 “将军从这个那里回来就变成了这样,然后命人传令诸位将军前来议事。” 张辽点头,稍等了一会儿,高顺、侯成、魏续等人接连到来,之后几人才小心走了进去,面对暴怒的吕布,他们都有些心惊胆颤,毕竟这些年来他们已经很了解吕布了。 “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吕布见到众将来了,随手扔下手中的长剑,一屁股坐在首位缓了口气才将所有的事情告诸众人。 “什么?主公竟然要这样做,这不是寒了全军将士的心吗?” 侯成最是夸张,闻言竟然大呼小叫,被吕布一眼定住。 “将军,这是真的?” 就连张辽都有些意外,丁原这些年对并州将士很不信任了,反而对那些外来者言听计从,这次并州之灾就是因为这些人,当初张辽就知道不能进攻冀州,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将军,反了!” 突然魏续说出了吕布的心声,其余几人充满了不可置信,魏续才接着道:“将军,主公已经老了,并州的江山都快要被他葬送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要将并州儿郎们的性命如此草芥,我们不能等了!” 吕布拧着眉头,看向其余几人,除了高顺、张辽外,其余几人都充满了激动,吕布反了做了王,那他们水涨船高自然会升官发财。 “你们怎么说?”吕布望向高顺二人。 高顺不善言辞,直接道:“全凭将军,末将誓死追随!” 倒是张辽有些担忧道:“主公,这个时候反了,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啊,面对三路诸侯,我们必须要小心全军覆没啊!” “张辽,现在不是时候,到时候那姓杨的全掌了并州军,到时候什么都完了!”魏续大喝道。 其余人更是纷纷应和,张辽无言以对,只能低头,见到诸将都无异议,吕布大手一挥道:“好,那今日就反了,你们准备兵马,我现在就去见丁原,再会会那个姓杨的。” 丁原等了许久,吕布才到,还没等吕布抬头,丁原就急不可耐道:“奉先,如何了?杨先生呢?” 吕布一听之后更加愤怒了,再也没有丝毫留念,对着帐外道:“杨先生,进来。” 门外杨先生才一进大帐,就见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吕布正一剑刺进丁原的胸膛,长剑透胸而出,鲜血顺流而下,丁原瞪着眼睛喉咙中“咯咯”说不出话来,杨先生吓呆了,可是吕布没有,一把抓住杨先生,将手中的长剑往他手里一塞。 随即大吼道:“有刺客,来人!” 说话间,吕布一脚踹中杨先生,而杨先生本是百家之人,此时那里还不知道自己被诬陷了,知道现在他必须立即脱身,手提长剑就向吕布刺去。 可是就算他剑术不凡,有怎是威名赫赫的吕布的对手,吕布等丁原的亲卫们赶来之时,方天画戟一钩一刺,杨先生就被吕布刺死,这时候亲卫们才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丁原。 而丁原一死,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邺县,邺县大乱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张梁欲降 丁原一死,吕布来不及不管其他,派遣并州狼骑屠杀杨先生等百家之人,使得那些人一个都没能逃脱。。除去心腹之患的吕布才开始以义子之名整顿并州军。 而就在此时,冀州、青州大营也发生这一幕撤军之论。 王帆见到秦王南下三十万军队出征冀州,就明白了秦王想要拿下冀州之地,他实在敬佩秦王的魄力,换做是自己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这样做,即使做也不会有秦王这样的手段。 三十万大军浩浩汤汤,以王师之名,应百姓之求出征冀州,震动天下。 张宝在青州也担心不已,虽说与张梁是兄弟,但是要赔上自己的话,张宝会毫不犹豫放弃冀州,收拢军队,所以王帆在向张宝派来文书的时候,他连犹都没有犹豫,直接同意青州撤军。 他的日子现在过得有滋有味,什么都不用担心,王帆现在已经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青州说的话甚至比张宝还管用,张宝开始还担心王帆篡位,可是这么久以来王帆都兢兢业业,克己复礼,张宝将心中最后的那点担忧抛之于外,肆无忌惮地享受。 青州军撤得很快,甚至比兖州刘岱撤的还快。 偌大的冀州,四方诸侯征战之地,在幽州秦王插进来的时候,一下子撤走两位诸侯,人去楼空,剩下的并州军此时群龙无首,冀州军残败不堪。 秦王三十万大军滚滚而来,果真是天赐良机,幽州拿下冀州也只是时间问题,普天之下的诸侯们各自心思不同,但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幽州做大,秦王称尊河北。 冀州大营,张梁的中军大帐。 诺大的营帐之中,死寂无声,各个将领都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而张梁却似乎平淡如水,在冀州的这些年他看在眼中,冀州的百姓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张梁醒悟了,他就是一个农民,做不了王侯。 此时面临灭顶之灾,秦王三十万大军的侵袭,疲惫的冀州已经回天无力,兵不想战,民不愿战,甚至还请来了幽州军帮助他们打冀州。 “主公,我们必须收拢士卒,最后一战不能输啊!” 波才显得有些愤愤,他丢了邺县张梁没有怪罪,可是这些天他连一战都没有赢,龟缩在城中不出战,心底的憋屈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身边的卜己无奈的笑了笑,冀州已经没有机会了,在场的人都知道。 历经连番的大战,冀州军已经完全比不上当初,并州、兖州联军将他们的有生力量消耗殆尽,兵员不足,粮草告急,城池堪忧,现在又面临着幽州精锐的三十万人,他们连打的**都没有了。 再说邺县还有并州军虎视眈眈,如何能战?冀州完全是被拖垮的,流民遍地,饿殍于野,饥荒之民随处可见,易子而食几乎要出现了。 张梁揉着生痛的额头,半晌才说道:“不能战了,冀州已经战不了了,再战下去只会徒增伤亡,葬送我冀州将士的性命,得不偿失,你们看看,当年富庶天下的冀州此时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 轰! 张梁不愿意战了,那就是要投降,可是有些将领们怎会愿意,他们才刚刚手握大权,怎么甘心就这么放弃自己好不容易的来的地位。 “主公,我们还有机会,为什么不战?” “就是啊,冀州市我们的根,怎么能降?” 七嘴八舌的将领们都不愿意降,除了卜己、波才等最早跟随张梁的人没有说话,其余的人几乎人人反对,张梁神色不变,但是眼神之中却是厉芒闪烁。 这些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根本就看不到百姓们的辛苦遭殃,张梁本是农民之家,深深知道战乱时百姓们的非人般苦难,张梁不想战了,那是因为幽州军是冀州百姓夹道欢迎而来的,民心所向啊。 若是并州军,张梁绝对要战至一兵一卒,可是现在面对的不是并州军,而是虎视天下的幽州悍卒,仁德无双的秦王峰,大秦皇族的后裔。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大呼喊。 只见一位将士冲了进来大声道:“主公,天大的幸事啊,天大的幸事啊!” 手舞足蹈的士兵激动不已,竟是忘记了礼数。 张梁也来不及怪罪,可是还没等他询问,底下的一位将军拔刀喝骂道:“住嘴,冀州战事未定,危机重重,尔胆敢如此无状,当诛!” 那士卒这才反应过来,扑通跪倒在地。 “主公,并州丁原死了,现在并州军大乱,兖州刘岱撤军了,天大的好事啊!” 轰! 众人的脑海中一下子炸开了,丁原死了,并州军大乱了! 他们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冀州居然像天赐之子一样受到宠幸,迎来了久旱的甘霖,众将士甚至一下子哑然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激动地大声发泄着,甚至有的人喜极而泣。 可是,张梁脸上却更加沉重了,看了一眼底下兴奋不已的将领们,脸上有些抽搐,在这关键的时候竟然来了这么一招,将他所有的计划打乱了。 兴奋不已的将军们一下子想到彻底打败并州军,立即出言道:“主公,天赐良机啊,并州军在我冀州犯下弥天大罪,此时天怒人怨之机,正是我军一举歼灭混乱并州军的好时机啊。” “没错,主公,末将愿为先锋!” “末将请战!” 众将领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即引兵前去,建功立业。 张梁苦涩更甚,看了一眼卜己、波才,卜己和他一样,但是波才却是跃跃欲试,要不是卜己拦住,估计这家伙会第一个冲出来言战。 一群白痴,张梁不得不这样说这些将军。 他们只看到并州军乱了却忘记了北方三十万幽州悍卒齐头并进,已经进入了冀州的地界,众多郡县望风而降,幽州悍卒势如破竹,无可抵挡,已经迫近巨鹿了。 可悲的他们现在竟然还想攻打并州军,有此将领,天亡冀州! “主公,不能战啊!” 突然,高兴的众人的头顶被泼了一盆冷水,只见卜己还是出面了,这个时候除了张梁,或许只有他才能看得清楚局势了,冀州不堪再战。 兴奋地诸将顿时愤怒不已,就连波才都很不解,激进派的将领甚至指着卜己的鼻子喝骂道:“你个懦夫,软蛋,丢了邺县不说,现在竟然还想蛊惑主公,该杀!” “就是,杀了他!” “杀了他!” 很多将领已经拔出了腰刀,波才本来不解卜己,但是看到这么多人竟然诬陷威胁他的兄弟,甚至还那以前的事情说话,顿时怒不可遏。 “闭嘴,你们这群孬种,竟然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波才的武艺无疑是冀州最厉害的,也是最鲁莽的,很多人都有点心虚他,看到波才维护卜己,一时间竟然不敢再说杀了卜己的话。 卜己微微一笑,挡下波才的刀。 “诸位,你们只看到了并州军的衰败,可是买你们却忘记了更加强盛的幽州军,他们不但师出有名,甚至冀州的百姓大族都欢迎他们,你们说再战下去还有意义吗? 或许你们是不想要放弃手中的权力,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权利没了还可以再争,但是性命没有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幽州悍卒三十万大军,你们扪心自问,挡得住吗?若是挡不住,到时候秦王问罪,你们这些顽固之人便只有引颈受戮,甚至抄家灭族,你们想过吗?” 嘶! 卜己的话一下子使得众人静了下来,得意忘形的他们的确是忘记了幽州军,现在不急说出来,他们才发现他们的敌人已经换了,换成了更加强大的幽州悍卒,心底禁不住地抽冷气。 而波才也明白过来,站在卜己身边沉默不语。 “你们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那就是幽州军已经打进了冀州,可是冀州诸郡县望风而降,幽州军所过之处秋毫无犯,冀州的百姓们夹道欢迎,甚至那些世家大族自愿送出了粮食军械助战幽州军,而现在幽州军已经逼迫巨鹿,想必要不了多久巨鹿失守的消息就会传来,你们现在说说,我们还能战吗?” 张梁叹息了一口气,在帅座上如是说道。 “什么?” 众人愕然,没有想到幽州军的动作这么快,这么狠,更没有想到冀州的百姓们会夹道欢迎敌军,最没想到的是那些个一毛不拔的世家大族竟然会自愿资助幽州军,要知道当初他们要不是刀兵加身,休想在那些世家大族身上拿到一点东西。 众将彻底哑然,当敌人已经强到一个高度,那所谓的挣扎也没有了意义,现在疲倦的冀州面对精悍的幽州已经没有了叫板的实力,更何况自己的地盘上到处都是内应。 “战还是不战,你们选择!” 张梁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背影有些萧索,剩下的将领们也都各自打道回营,他们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的震撼消息,前路就在自己脚下,如何选择,张梁已经交给了他们自己。 “大哥,我们真的要降了吗?” 帐外,波才有些意兴索然跟着卜己。 卜己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更好吗,我们就可以马放南山,回家种地了,再给你娶上一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波才粗狂的脸上一下子涨红了,正要反驳,却见到波才身后张梁的亲卫首领走了过来,卜己看到他后眉头皱起,神色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章白挣对吕布 徐庶看着秦王一会儿变一个脸色,有些不解。 “主公,不知道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秦峰这才幡然惊醒,嘴角翘起,冷声道:“冀州既然是我们的了,那别人岂能在冀州酣睡?命令白挣起兵十万以最快的速度杀向邺县,围剿并州惨军,这一次我要一举拿下冀州并州!” 徐庶一冷,没有想到秦峰竟然有如此魄力,但是以现在的时机看来,这的确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诺!” 激动地徐庶立即前去传令,秦王称尊河北就在眼前,一统天下之前的底蕴正在形成。 秦峰想了一会儿,又对外道:“来人!传张飞前来。” 张飞很郁闷,这一次又是这样,一打仗对方就投降,还没开战别人就挂起了白棋,打开了城门,张飞对此恨之入骨,在军营之中要不是畏惧秦峰的军法,他早就暴怒了。 就在这时,他居然又听到门外传来高呼冀州竟然全部投向了,气得张飞一巴掌将自己将桌上的东西拍的四散,这还气不过,口中大骂道:“奶奶的,都是一群孬种,就没有一个敢打仗的,还不如江东那些毛贼,可恶!投降,投降,你们除了投降还会干啥?” 门外的亲卫忍住心中的大笑,捂住了自己的醉。 自家将军这些日子可算是每天都在发飙,一遇到战事就稀里糊涂兴奋不已的冲在最前面,然后又一个人灰溜溜的骑着战马回来,无精打采。 如此往复多日,每一次将军都是这样,闻战而喜,之后就会遇到别人投降。 就在这时,两位士兵看到了秦王亲卫前来,连忙见礼道:“见过将军!”面对秦王亲卫他们都是称将军的,毕竟秦王亲卫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战功卓著,武艺精湛才能入选。 “秦王令,张飞将军在哪?” 两位士卒一下子尴尬不已,斜眼瞥向大帐,秦王亲卫也都知道张飞是秦王爱将,很了解他的德行,对此常常成为众人的谈资,不过现在秦王有令让张飞前去,他们也得硬着头皮进去。 “将军,主公要······” 嘭! 还没说完,亲卫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接着就是与**碰撞的声音。 “哎哟!” 张飞看着来人,似乎不是自己的亲卫,仔细一瞧才发现是主公亲卫,不由得傻眼了,暗道这下子完了,难不成是主公来了,这要是让主公看到了,那就是小黑屋的干活啊。 张飞作势就要跑,不过秦王亲卫们都知道张飞的德性,连忙说道:“将军,秦王叫你过去大帐,说有要事相商!”说完就揉着自己的额头,那儿已经鼓起一个大包。 张飞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位兄弟,不知道主公叫我是怎么回事啊好事还是坏事?” 亲卫这可不知道,张飞一下子傻了,难道主公知道了自己这几天做的荒唐事了,这下子张飞慌了神,跑是不敢跑了,这要是跑了,到时候可就不是关小黑屋子那么简单了,可是不跑,又该怎么办? “将军,似乎是好事,你不用担心!” 张飞一愣,急忙道:“真是好事?你不匡我?” “小的哪敢匡你啊,真的!” 张飞一下子眉开眼笑,搂着亲卫道:“要真有好事,回头我请你喝酒,俺走了!” 说完风一样的离开了,亲卫无奈的摇摇头,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暗道倒霉,在张飞亲卫的憋笑痛苦下离开,走之前亲卫大声道:“想笑就笑!” 果然,身后传来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秦王亲卫顿时羞愧而逃。 “见过主公,不知道主公找俺老张有什么好事啊?”张飞见到秦峰有些心虚,尽管有点内幕,但谁知道是不是坑自己的,毕竟自己失手打了人家不是。 秦峰看到张飞,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多想。 “我已经派遣白挣领兵十万前往邺县围剿并州军,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 “什么?主公派了白挣小子去打并州军,那俺老张呢,俺怎么办,主公你不能这样啊,俺老张跟了你这么久,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张飞一听到白挣领兵打仗去了,顿时跳闸了。 丝毫没有发现秦峰眉头已经布满了黑线,等他说完,才看到秦峰冷冷的眸子。 张飞顿时身体一寒,似乎发现自己有些过激了,连忙道:“主公,我这不是忧心大事吗,这打仗怎么能靠这么小的小孩子呢,还是俺老张这些大人来的比较好,主公你说是不是啊。” 秦峰看到张飞卖萌,顿生一阵恶寒。 “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这几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等战事一过,我在好好找你算算,到时候看你还能咋呼的起来。” 张飞一愣,瞪大了眼睛。 “什么,是谁敢打俺小报告,不想混了啊!” 秦峰怒喝道:“够了,你做的什么事情三军尽知,要是再不知检点,以后出征你就守着家!” 见到秦峰发怒,张飞一下子安静了。 吸了口气,秦峰才道:“这次叫你来本是想你去冀州大营接收冀州的军队,之后配合白挣攻打并州,现在看来你完全不能胜任,太鲁莽了,还是鲜于辅可靠一点,你走!” 张飞傻眼了,还真是好事,可是这好事,这似乎要飞了,张飞一下子急了,这还得了要打并州了,吕布那厮狂妄不已,是绝对不会投降的,那不就有大仗可以打了。 “主公,不要啊,俺老张下军令状,绝对按照主公的心意完成,绝对不会犯错误的,主公一定要让老张去啊,求你了,这里实在不是人混的,淡出个鸟了。” 秦峰本是刺激一下张飞,没想到这家伙反应这么大,还下军令状,不过后面的话却让秦峰真的有些担忧了,满嘴跑火车的张飞是不是真的可以。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又让主公生气了,张飞连忙道:“主公,俺老张绝对可以的,相信我,要是不成今后你就让俺老张关进黑屋子一个月,呃,不对,是十天,呃,还是三天,对,就是三天怎么样!” 秦峰实在是无语了,这张飞真是活宝,摇了摇头。 张飞还以为秦峰要换人了,连忙道:“主公一个月,就一个月怎么样啊!” 看着张飞哭丧着脸说出一个月的时候,秦峰真的想大笑三声,忍下心底的笑意,秦峰挥挥手:“好了,去准备,冀州大营有两个人波才和卜己很不错,你到时候可以让他们帮助你,另外冀州军必须裁员,留下精壮,其余的人遣送回家种地,记住不能对百姓们有丝毫侵犯,否则杀无赦!” 张飞看到这任务终于被自己拿下了,连声道:“诺,俺这就起身。” 说完一溜丫子就跑了,生怕秦峰反悔似的。 秦峰转头,看着地图上的疆界,一个大大的秦字被印在了冀州,接着秦峰又划了几个箭头,指向并州,他的脚步不能停下来,秦人的基业他将再次建造。 并州营地大乱不止,幸好吕布在军中威名甚广,又是丁原的义子,子承父业自然名正言顺,吕布很快就得到了并州军的认同,继承了丁原的诸侯地位,新称北王。 他成为北王之后第一件事情是就是将丁原之死的真相大白军中,对百家之人不断地抹黑,称都是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为了自己的利益蛊惑丁原出征冀州,丢了半个并州,现在他们计划失败,又刺杀丁原,想要独掌大权。 在声讨中,吕布的声明更加显赫,彻底收拢了并州军心。 之后吕布大肆封赏自己的帐下,并州军的官职校尉们都是他的心腹之人,往日的丁原旧部都被撤换,而且最后以勾结百家之人的名头杀害,并州军中提起百家之人而色变。 吕布终于如愿以偿成为并州的老大,可是现在的并州并不复以前的强盛,不但如此,他们还面临着最大的挑战,幽州军和冀州军的兵锋。 吕布称王后大肆酒宴,这一日正是酒酣正高时,门外就有战报。 “主公,不好了,冀州降了?” 轰! 酒肆歌舞瞬间停了下来,吕布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 冀州降了,但是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明显冀州是投降了幽州,如此的话他们就要有大难了,幽州三十万大军滚滚而来浩浩汤汤,现在冀州又降了,那并州军该怎么办。 “主公,幽州军秦王亲帅三十万大军,冀州百姓官员望风而降,而不久前冀州大营传出消息,冀州所属全部投降幽州,此时秦王帐下白挣率领十万精兵火速前来邺县,想要围剿并州军,主公快撤!” 吕布大怒不止,喝骂道:“住嘴,孤王怎能撤,我并州军天下无敌,区区十万人就想要全歼我,小儿白挣欺人太甚,且看我如何破敌!” 吕布气盛一时,众将都知道吕布的执拗,现在谁劝谁受罪。 “酒宴全部撤走,我倒要看看幽州悍卒如何了得!”吕布说完率先离开,命令斥候再探。 斥候连忙下去,众将士也都跟着吕布离开此帐。 而白挣十万大军急行军到了邺县十里处扎营,这是秦王的吩咐,虽然白挣也想一战而下,可是他并不敢违背秦王之令,秦峰准备一战消灭丁原,却不知道丁原已经死了。 十万幽州军就地扎营,连成一片的白色震撼人心,白挣首次率领这么多人出战,自然是又激动又担忧,不过身边还有老将辅佐,攻打残败的并州军却也足够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夜袭(上) 安营扎寨,十万幽州士兵虽然赶了很远的路,但是个个生龙活虎,摩拳擦掌,他们又要为秦王征战了,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他们相信秦王会带领他们战无不胜。 中军大帐,白挣正在看兵书。 “将军,城中密探传来消息,丁原已经死了,现在的并州军是吕布的,也就是当初诸侯会猎时一举成名的吕布,也是丁原的义子。” 白挣放下兵书,皱着眉头道:“丁原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白挣必须要尽快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后再向秦王请示,毕竟一个诸侯王就这么消失了,就算他有继承者也根本代表不了他。 这件事情很重要,甚至有可能关系道秦王的具体布局,白挣根本马虎不得,所以才会这般在意。 士卒很快将所有打听到的消息全部如数告诉了白挣,甚至包括兖州军临时换将的事情,白挣听得很仔细,不过当他听到吕布杀了几乎所有的百家之人的时候,兴奋不已。 对于百家之人,白挣多少也知道一些,毕竟他们家族都是当年秦朝流传下来的,当年秦朝与百家之人的恩恩怨怨多多少少有些蛛丝马迹,他们家族也知道很多。 现在秦王峰是当年秦皇的后裔,可没想到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又冒出来了。 果真是报应不爽,一群只知道在人背后使招的家伙,现在遇到了吕布这个屠夫一样的存在,终于被杀的烟消云散,只是不知道这是百家中哪一个传承被灭了,实在是活该啊。 不过这件事情必须要告诉秦王,白挣立即道:“火速将此消息传给主公,不得有误。” “诺!” 白挣打开大帐,天色已经变暗,只不过今夜的天似乎有些不高兴,暗沉沉的,似乎要压下来,让人窒息,白挣也感到莫名的烦躁,这是一个示警。 白挣很快意识到,因为当初他在草原上就是凭借着自己面对危险前的直觉,才屡屡逃过必死的围杀,闯出了白家第一人的威名,现在身为将军,他不允许哪怕一点的失误。 白挣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想到了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夜袭!不过随即白挣就笑了起来,似乎这个吕布不是什么睿智之徒,相反很是刚愎自负,那就说明今夜很有可能前来袭营。 既然如此,白挣就决定来个以逸待劳,将并州残军彻底打破。 挥了挥手,身后的亲卫们立即涌了上来,白挣在他们耳边附语一阵,几人才分别离开。 白挣这才感觉好多了,望着月黑风高的夜,再看看远处的邺县城,白挣一个人自语道:“月黑风高杀人夜,狂人吕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今夜的确是月黑风高,邺县之外灰暗一片,除了幽州军大帐那一片有些火光,似乎天地都融为了一体。 而此时的邺县之中已经翻起了天,军队频繁的调动,预示着今夜绝对是一个不眠之夜,刀枪林立闪现的光芒似乎要刺破这沉寂的夜,寻找黎明的光。 兖州军军营,乐进以及一众校尉看着密密麻麻的并州军,有些担忧。 “将军,他们这是做什么,吕布不让我们出营,一直监视着我们,现在又频繁调动军队,是不是要对我们动手了?” 乐进虽然也很疑惑,但是他相信吕布此时绝对不会动兖州军,因为他得到消息幽州军十万人马已经到了,准备围城歼灭并州军队,这个时候就是傻子都知道绝对不能让内部动乱。 “放心,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吕布是想夜袭幽州军。” 校尉不敢置信,幽州军十万军队完完整整,还是精锐,并州军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还出城野战,这不是找死吗?难道吕布已经猖獗到了这样! “将军,那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校尉很清楚他们即将投效幽州,现在不正是立功的时候! 怎知乐进点头称是,现在他们也是很危险的,不能有丝毫妄动,否则邺县的并州军绝对会以雷霆之势扫灭兖州军,面对吕布这样的狠人,谁也不能揣度他做事的方式。 “我们现在只有等,等到了绝佳的时候,不但可以立功,还可以扬名天下,告诉底下的士兵,谁都不准出营门一步,否则军法从事!” 众将应诺,热闹的邺县城没有他们的身影,而吕布一身甲胄,手中方天画戟耀耀生光,神威非常人,并州军们一看到吕布顿时军心大盛,吕布在他们眼中就是战神。 吕布集兵大校场,他要夜袭幽州大营,给幽州军一个下马威,以振军心。 这次吕布下了狠心,不顾众将劝阻,亲帅并州狼骑乘夜攻打幽州营寨,高顺率领八百步卒侧后接应,张辽随其左右,而侯成则坐镇邺县,以摄宵小。 其实邺县并州的军队并不多,丁原当初也有撤军的心思,所以将士卒分散在冀州占领的郡县,准备与其余诸侯分地而治,他先占好了地盘。 吕布虽然鲁莽,狂傲而不得人心,散漫没有德行,但是在军事上的造诣还是很高的,他十分清楚现在并州军的窘状,人疲马乏的并州军十分渴望得到一场胜战激励士气。 要是面对面的阵战,吕布绝对不会愿意,就算他自诩天下无敌的武艺,并州狼骑绝世无双他都不会,因为邺县城没有足够的士兵来抵抗白挣的十万军队。 他也曾想过,号令其余各郡县的士兵前来,可是被张辽等人劝阻了,他们在调集军队前来,可幽州军也在急急忙忙赶来,到时候四面楚歌,他们就真的机会都没有了。 此时就算战败,只要突围出去,就有机会东山再起,吕布再三思虑终于还是同意了张辽的劝解。 校场之上,人马齐备肃杀之气在黑暗的天地中令人生寒。 “出发!” 吕布没有多余的话,方天画戟一指苍天,大喝一声。 浩浩汤汤的并州军从北门而出,滚滚洪流涌向幽州军的营寨,在黑暗中犹似死神一般悄悄靠近着,吕布一马当先,他是全军的魂,只要冲进了营寨,到时候幽州军接就算没有溃败也会损失惨重。 夜风呼嚎着,天空上没有多少星辰,可这注定是一个杀人的流血夜。 苍凉的萧索,肃穆的营地之中,白挣独坐在中军大帐。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要是并州军来,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会叫那些人有来无回,幽州悍卒的威名不是叫出来的,是杀出来的,白挣嘴边掀起一丝冷漠的杀意。 “将军,并州军真的会来吗?” 白挣的安排其实让很多人不解,幽州军军容鼎盛,而且气势浩大,都是精锐之士,不像并州军疲倦迎战,在冀州已经打得纷纷扰扰,苦不堪言。 白挣的安排很多人都认为多此一举,可是秦军军法严肃,主将之令有敢不从者杀无赦,战旗指挥进退,锣鼓指挥冲锋,战将纵览全局,就算十分不理解白挣的安排,他们都是兢兢业业完成所有的布置。 看着底下的将领,白挣那里还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主公这次派遣自己率领十万军队攻打并州军,这是一次机会,是给他白挣证明自己的机会,他甚至还记得临行前秦王在他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但是他却终生难忘。 “无衣,这是秦人的战歌!” 白挣很清楚这些老将们不服自己,其实这很正常,毕竟自己年纪尚幼,而这一战又是扩疆之战,功劳不小,每一次白挣感觉难以承受压力的时候,都会想起秦王临行前的话。 秦人的战歌,无衣,也是自己的字! 他要完成这一次艰难的战役,他要让所有的人看看他白挣铁骨男儿,在战场上不弱于人!他要证明秦王的眼光不是这些凡夫俗子能揣度的,老秦人的骄傲他不能弯腰。 收起书卷,白挣淡笑道:“来不来那是并州的选择,但是防不防那就是我们的立场了,行军作战不能丝毫马虎,胜不骄败不馁才是一员真正的战将,秦王帐下没有孬种,更没有愚蠢的将军!” 言里带刀,字里诛心。 白挣终于显示了他峥嵘的锋芒,白家男人不畏战,更不畏言!当初武安君白起率军平定六国,身为秦国上将,那么多人重伤他,却能无视,助秦王开疆扩土,他是武安君的后代,男儿当自强! 很多将军表情一肃,很明显感受到了这位主将似乎有些变化。 “好了,诸位将军都回去,各部人马准备就绪,只要并州军敢来,我希望众位将军能齐心协力,让他们有来无回,扬我幽州风采!” “诺!” 杵着剑柄,白挣在等待着,他相信吕布会来的,可是他却没有把握能留下吕布。 虫鸣不止,夜风习习。 吕布率领并州狼骑已经看到了幽州军的营寨,他双目之中充满了嗜血,身后的将士们跟随吕布身经百战,闻战而狂,狼骑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只见吕布长戟一挥,低喝道:“冲锋!” “轰!” 话音刚落,吕布率先冲向了幽州军的营地,一往无前的气势犹如霸王降世,身后并州狼骑滚滚而前,地上被震起飞天的烟尘,可惜在黑夜之中,没有人看得见。 吕布眼中充满了精光,他发现幽州军营寨似乎没有多严谨的设防,心中兴奋不已,这时天赐良机,三千狼骑一举击溃幽州军,这要是成了,必将天下闻名。 “给我杀进中军大帐,活捉白挣!” 第二百九十三章夜袭(下) 吕布跨在马上,高声嘶吼着,并州狼骑的骑士们犹如闻腥的猫一样,闪电般的冲了出去。 “咚咚咚!” 这时,幽州军营寨似乎响起了嘶吼。 “不好了,有人袭营,不好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到处都是,可是混乱之中谁也没有发现那些吼叫的幽州士卒一闪而逝,营地之中并没有多少人出来,吕布高声大吼命令冲锋,在马背上长啸着。 “杀进去!” 张辽就在吕布身边,他皱着眉头看着幽州军的营地,之间火光一片,人声嘈杂,却看不清什么,不过他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可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主公,好像不对!” 为了谨慎起见,张辽还是对吕布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正沉浸在喜悦梦想之中的吕布一愣,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主公,幽州军的反应太慢了,我们是骑兵冲锋,他们初来乍到,不会不安排斥候,但是我们的骑兵却一个都没有遇到,这就很奇怪了,而速来就医幽州悍卒闻名的幽州军,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 再说,我们都要攻进他们的营寨了,可是您听,这些幽州士卒只顾大声喊叫,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战,就连主将都没有,看似混乱的营寨,却没有多少人,不好,主公快撤!” 张辽说着,一下子惊醒过来,中计了! 吕布闻言一惊,心中涌现出强烈的不安,可是他又不想就这么撤军,有些天真地问道:“文远,难道不是他们长途跋涉,睡得太沉没有起来吗?” 张辽急了,这时候还在想这些,太迟了,张辽敢肯定他们中计了。 “主公,快撤,不然就来不及了。” 吕布神色变化,嘴中一咬牙,就准备撤军。 可就在这时,四周突然出现了阵阵吼杀声,火把照亮了天地,周遭涌现了数之不尽的军马,全部都是黑色的铠甲,幽州军的装束。 “哈哈哈,吕布既然来了,那又何必着急走呢,不进去喝杯茶吗?” 白挣骑着高头大马,手中竟然是一杆马槊,满脸的笑意对着充满懊悔的吕布笑道,他终于是等到了,吕布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并州狼骑的冲锋止住了,营地之中只有寥寥几个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们中计了! “主公,我们必须冲出去,否则并州就完了!”张辽在吕布耳边如是说道,吕布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不过就这么灰溜溜的走绝对不是他吕布的作风,更何况白挣话里带着讽刺。 策马而前,英武的吕布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被围住了,长戟指着白挣狂傲无边:“你,就是白挣?也不过区区黄口小儿,竟敢算计本王!” 白挣也不在意,两军交战岂能三言两语就被对手激到,不过这吕布倒是有几分厉害,竟然还会激将法,不过白挣立即笑道:“某就是白挣,幽州小小一将而已,只是君王若被我这黄口小儿活捉的话,那天下人该怎么说你吕布呢?” 吕布顿时大怒,虽然被幽州军围住,但是吕布相信只要他突杀,一定能走得掉,可是收到白挣这般侮辱,高傲的吕布怎么受得了。 “小儿纳命来!” 突然,吕布策马疾驰,长戟直取白挣,快如闪电! 而在吕布动手的同时,并州狼骑也紧随其后,骑兵冲锋令人胆寒,幽州军几乎全是步卒,要不是安排在先,又是夜晚,他们绝对不好受。 “杀!” 白挣也没有多说什么,冷厉地下达了命令。 “吼!” 幽州军将士前排持盾跨刀,中排持矛,后排还有弓箭手,在白挣一声令下,众将士有序不稳,立即开始射杀并州骑,在冲锋的路上,并州骑瞬间倒下数十骑。 厮杀声不绝,白挣冷冷看着一往无前的吕布,手中长槊一拜,大吼一声,竟然不退反进,对着吕布就迎了上去,吕布嘴角闪过一丝不屑,长戟翻转,一招横扫千军。 冲锋的白挣感受到吕布长戟的压力,马槊一摆,回龙见尾,堪堪躲过吕布的杀机。 “嘿嘿小儿不错,再来!” 吕布咧嘴一笑,方天画戟再次扬起,风驰电掣般捅向白挣,只见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白挣胸前感到一寒,连忙策马想要躲过,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吕布的速度实在太快。 白挣躲避不及,只能以马槊相挡,躲过要害。 “扑哧!” 白挣肩上的甲胄被破开,只是几个回合白挣就已然负伤看着吕布有些震惊,此人武艺实在恐怖,方天画戟更是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 “咦,还不错,可是这次你就没那么好命了,纳命来!” 信心稳稳的一击杀招没想到被白挣躲了过去,吕布生气了,再次策马而上,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吕布的打算就是先将白挣拿下,到时候幽州军失去了主将,不战自溃! 白挣心道自己硬拼不过吕布,见到吕布虎虎生风地杀来,嘴角掀起冷笑。 “吕布,你看看你的部下,哈哈哈!” 冲杀而来的吕布一愣,转身看去,只见数千并州狼骑在幽州军的围杀中,已经损失惨重,很多将士倒在了幽州军的箭弩之下,气得吕布哇哇大叫。 “杀!” 就在吕布分神之时,白挣提起马槊突然冲向吕布,直取吕布胸口,大吼杀声。 吕布本来看到自己的骑兵受到残杀,气得怒不可遏,可没想到白挣竟然这么卑鄙,在这个时候使自己分心,而且还敢偷袭自己。 对于白挣,吕布虽然自认可以虐杀白挣,可是白挣的武艺也不是吃素的,这时候的致命一击就连吕布都感到心寒,慌乱之中吕布长戟划过,正好挡开白挣的马槊。 只不过,马槊轨迹虽然变换了,却挑飞了吕布的紫金冠,使得吕布黑发狂飞,显得很是狼狈。 一向爱护形象的吕布顿时怒极,长戟指着白挣大吼道:“卑鄙的小贼,今夜某一定要取你性命!”言罢,狂怒的吕布策马奔腾,长戟在手挥舞无敌。 见到吕布真的怒了,白挣也感受到吕布此时散发的杀气,不自觉一冷,这气场实在太过骇人,白挣不是傻瓜,知道打不过,立即闪人,引着吕布策马狂奔。 吕布抓不到白挣不肯罢休,二人竟然在战场之中你追我逐起来。 白挣看着战场上幽州军不断击杀并州狼骑,对于吕布追着自己很高兴,这样下去,就算是围杀吕布也不是不可能,如此的话,并州就能被自己拿下来,这是何等的荣光。 白挣想起来就激动,于是不断调戏着吕布,让他无暇其他。 怒火万丈的吕布也管不了其他,他是一定要杀掉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只可惜胯下战马不给力,始终追不上白挣,吕布双眼冒出怒火,大吼道:“小贼,有本事别跑!” 白挣乐了,打不过还不追我跑,这是什么道理。 “吕布,你有本事就来杀我,这样乱叫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白挣突然感到背后一寒,意识到不对的白挣立即扬身靠近马背,双眼只见到一杆长枪擦着自己的胸膛而过,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 躲过一死的白挣怒道:“你是何人,胆敢偷袭!” 张辽管都没管白挣,他还不知道这是敌军主将,刚才的一枪本以为这小将躲不过的,没想到他竟然拿如此警觉,让他逃过一劫。 张辽拦住了吕布,并州骑死伤惨重,再不突围就会全部留下了。 怒极的吕布挡开张辽的长枪,怒喝道:“张文远,你想干什么,投敌吗?” 张辽看到吕布的狼狈模样,很是诧异,吕布的功夫何等厉害,没想到会受到这般凌辱,那怪会如此生气,只不过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生死攸关,张辽硬着头皮道:“主公,快突围,否则到时候将士们就都完了!” 吕布大怒,他怎么能忍受这等耻辱,不杀白挣他绝对不会放手,赤红的双眼瞪着张辽:“住嘴,我并州男儿何惧一死,都随我杀,将这群卑鄙的幽州人杀光!” 吕布这个样子,张辽知道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可是现在吕布是并州的王,要是他有什么不测,并州就真的完了,幽州军围住了他们,现在是夜晚,还有机会跑,再拖下去,将士们死完了,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一枪挡住要冲锋的吕布,张辽大急道:“主公,你看看,将士们都不行了,在这么下去,就会全军覆没啊,不能拼了,快撤!来日方长,以后再报仇也可以啊!” 吕布依旧不管,就在这时,突然一颗并州狼骑的人头飞到吕布怀中,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见到如此惨状,吕布仰天长啸,心中恨不得杀光所有的幽州军,环顾四周不断有人倒下,并州狼骑在幽州军的绞杀下已经所剩不多了,鲜血几乎汇成了河流。 吕布闭上眼睛,终于大喝一声:“撤军!” 张辽此时心中才一松,不过看到倒下成片的并州狼骑尸体,心中生痛,还在吕布听劝,否则到时候真的是有来无回了,他们绝对逃不掉的。 白挣见到突然出现的敌将止住了吕布,气得不行,这是自己的计划,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对着吕布大吼道:“吕布休走,可敢与某再战三百回合?” 转身的吕布差点提起长戟杀将回去,只不过张辽大叫道:“主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这才止住了暴怒的吕布,并州狼骑行动很快,不愧是吕布的王牌。 眼看着围杀失去了效果步兵想要挡住骑兵,那是很艰难的,为了不必要的伤亡,白挣下令开一条口子,然后衔尾掩杀,给他们一点希望,这样损失才会最小。 第二百九十四章高顺的陷阵营 终于突破了幽州军的围杀,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幽州军竟然还在追杀。 吕布愤怒不已,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不但卑鄙无耻,而且诡计多端,气得吕布又要回军杀回去,可是看看所剩无几的并州狼骑,吕布心痛不已。 “高顺呢?” 突然吕布想起来自己的后手,连忙问道。 左右亲卫立即回答道:“主公,快了,马上就到。” 吕布的脸上突然笑了,对着身边的张辽道:“文远,你说这时候我们吊着幽州军,把他们引到高顺那里,也来一个伏击怎么样?” 张辽一愣,没想到吕布还不死心,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计策,可是这计策中却有一个缺陷。 “主公,这的确是好计,不过为了吊住幽州军,我们还会损失并州狼骑啊,骑兵比步卒快,幽州军大多是步卒,根本追不上我们,绝对会回军的,” 吕布不死心,就这样败走而归,回到了邺县他实在没有脸面。 思虑周三吕布决定干了。 “传令,后队给本王吊住幽州军,要不了多久本王就带领他们反败为胜!”吕布调转马头,看着身后的黑暗,他知道幽州军会来的,只不过不知道来了多少,他很希望白挣能亲自来。 的确,正如吕布所预料的,幽州军的确是追上来了,不过他的希望到时落空了,白挣没有亲自来,众多校尉请命,白挣总不能把功劳全占了,只能允许出并追缴,不过下令不得追的太远。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管是吕布还是白挣都失望了,吕布希望白挣能亲自去,可是白挣没有,而白挣希望追兵不要追的太远,可是那校尉急功近利,不顾白挣之令,被吕布吊着引到了高顺所在地。 “将军,前方十分适合伏兵,我们还是撤,白将军有令不追我们追太远啊!” 幽州军一路急赶,不断掩杀并州狼骑后边的骑兵,战果正丰,为首的校尉根本就停不下来,他要建功,他要杀敌,完全不顾劝阻,领兵直冲。 终于到了,吕布舒了口气,虽然又损失了数百骑,但是能打败幽州军,吕布不在乎。 只有张辽有些戚戚然,这些并州狼骑都是百战精兵,骑兵中罕有能与之争锋的,可是为了区区一小队幽州士兵,竟然白白损失数百骑,张辽心疼。 越过山丘,吕布突然调转马头,对着前来的幽州军吼道:“白挣可在?” 兴奋不已的吕布多希望听到白挣的声音,可是他发现走上前来的只是不知名的小人物,顿时气得大吼:“你是何人?” 校尉也很兴奋,他还以为吕布是逃不掉了,准备拼死一战呢,自以为战功就在眼前,对吕布十分不屑道:“本将何名你无须知晓,要是你投降,本将饶你不死,否则杀无赦!” 吕布怒极了,没想到现在又被人小瞧了,大喝道:“高顺何在,给孤王杀无赦!” “轰!” 一瞬间,幽州士兵只感觉到地动山摇一样,看到山丘之上统统一样的步卒滚滚而来,气势逼人。 高顺举刀大吼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杀!” 肃穆的陷阵军士手持巨大盾牌,面对数倍于己的幽州军,丝毫不为所动,一拥而上。 高顺大吼道:“举盾!” “嘭!” 陷阵军士立即举起长排盾,幽州军的箭矣丝毫没有作用,没能给陷阵军士一点杀伤。 “挺矛,前进!” 高顺冰冷的的声音再次传来,只见陷阵军士彭彭而前,长矛透露着嗜血的锋芒,令人生寒。 幽州校尉大吼道:“挡住他们!” 可是,吕布在一边畅笑不已,他的王牌有两张,一是并州狼骑,其二便是高顺训练的陷阵卒,看到陷阵之士如此凶悍,吕布自然高兴,大喝道:“高顺,杀光他们!” “准备,刺!” 陷阵卒已经靠近了幽州士兵,面对密不透风的陷阵卒,幽州军无计可施,不断倒退。 可是高顺的命令一发之后,幽州将士才发现盾牌之后猛地刺出长矛,洞穿了他们的身躯,鲜血流了一地,死不瞑目,幽州校尉大急,悔不当初。 “陷阵卒,进攻!”高顺继续有条不紊的下令。 “喝!” 致命的冷喝让幽州悍卒心惊,想要杀敌,可是敌人却龟缩在盾牌之中,根本没有机会,这让他们恐有武力却用不上,憋屈至极。 终于,幽州校尉醒悟了,连忙大喝道:“撤军!” 吕布正看的兴起,没有想到幽州士卒竟然撤军了,顿时怒了,长戟指天对着并州狼骑喝道:“将士们,报仇的时候到了,随孤王杀啊!” “杀!” 形势急转直下,原本是幽州军追杀并州狼骑,可是一会儿时间就换了身份,幽州校尉此时懊悔不已,恨自己为什么昏了头,罔顾军令,导致将士们枉死。 并州骑充满了愤怒,中计被伏,差点全军覆没,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他们全部化身成狼,冲向了幽州军之中,肆无忌惮的发泄杀戮。 一时间喊杀叫天,鬼哭狼嚎。 幸好路程没有多远,幽州军很快就看到营地的火光,连忙呼救。 吕布还想追杀,张辽立即冲了上来,大声道:“主公,快撤,敌军势大,我们必须撤!” 愤怒的吕布一下子清醒了,对着张辽笑了笑,这次终于不会是灰溜溜的回去了,总算报了一箭之仇,到时候也不会使自己脸上无光。 并州狼骑随着高顺的陷阵营撤回了邺县,此战不胜不败,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幽州军赚了,毕竟并州狼骑损失惨重,这时吕布的王牌,至于幽州军的损失,那只是部分人急功近利而导致到,此战白挣彻底奠定了自己主帅的权威。 追杀的幽州士卒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营地,白挣铁青着脸站在营寨门口,他就知道这些人不会尊令,可是现在损失了这么多士卒,该如何交代! 校尉一见到白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泣不已。 “将军,末将有罪啊!” 白挣冷着脸,此战随胜,可是却也是败,冷冷看着校尉,白挣慢慢道:“你罔顾军令,致使将士死伤惨重,他日回到幽州你有何脸面见幽州父老?” 说完,白挣转身离开。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其中的万骨不但有敌人的,有时候还有自己人的,白挣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将军远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做到的,不是只要懂得兵法,懂得作战就行的。 回道中军大帐,白挣开始闭目总结,他要捋一捋思路,接下来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不多时,白挣听到帐外一阵宣泄,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将军,王校尉自刎了!” 这时,亲卫首领走了进来,告诉了白挣帐外发生的事,白挣已经料到了,这是他的暗示,不尊军令妄自冲杀,致使数千将士魂不归幽州,这是大罪! “去,我静一会儿!” “诺!” 黎明悄悄来临,旭日从东山升起。 白挣打开营帐,看着新的一天到来,战争不止,他昨晚已经得到消息,张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冀州军处理妥当,然后率领幽州悍卒已经向着邺县敢来,而主公秦王也马上就要到了,可是邺县还没有攻下。 “将军,今日我们进攻吗?” 一位校尉找到了白挣,从昨夜开始,众人已经彻底服了这位年轻的将军,他有着睿智的头脑与铁血的手腕,众将士都已经被他征服。 白挣愣了一会儿,其实他真的很想独自拿下邺县,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邺县虽不是巨城,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并州军不断地加固,它已经比得上一般的巨城了,更何况从昨夜得到的消息来说,并州军还有王牌,十分精锐,面对那些怪物,幽州悍卒十分惊惧。 没有弄清楚具体怎么回事,白挣不决定现在就动手。 看着远处高耸的城池,白挣一下子感觉到,战争不是草原上的那样,你杀我,我杀你,直面拼杀,中原的征战没有那么简单,他需要不断学习。 “等等,主公已经传令,要我们围而不攻,三缺一,要是并州军逃离,我们就追上去,但是绝对不能硬拼,只需要拖住即可,主公另有考虑。” 秦峰的确是另有思虑,因为丁原死了,吕布成了并州之主,只不过这个吕布并没有丁原老狐狸那么厉害,难以对付,但是这个吕布绝对是个大麻烦,收降是绝对不行的,谁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咬你一口。 所以秦峰将吕布赶出并州,赶出冀州,甚至赶出北方,让他去祸害中原诸侯们,他只要北方三州安定,现在逍遥楼传来消息,荆扬大战似乎双方要止戈了,而兖州之战刘岱率军及时回援之后似乎也打不起来,秦峰必须速战速决,之后休养生息,占据河北,伺机天下。 邺县城中,吕布汇集了众将士,他原以为天一明,白挣就会率军报仇,猛攻邺县,不过他又失望了,白挣按兵不动,这时围住了邺县,还是三缺一的那种。 “诸位,你们都说说,这白挣究竟意欲何为?” 吕布很恼怒,白挣一点都不干脆,让他猜都猜不到究竟要做什么。 众将都很狐疑,谁也不明白幽州军那么大的优势,为什么不攻城,即使攻不下,也能给邺县造成巨大损失,可是白挣就是不这样做,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二百九十五章隐秘山村有隐士 无论是邺县之中的兖州军,还是吕布所帅的并州军,亦或是城外联营的幽州悍卒,此时似乎找到了一个平衡点,彼此僵持不动。 而邺县不远处,秦峰同样率领着剩余的兵马赶往邺县。 冀州已经差不多拿下了,并州也被秦峰视为掌中之物,吕布的去向秦峰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中原混战,正是吕布这种战争狂人的好去处,北方之地就别想染指了。 不过秦峰自从听说吕布这家伙将丁原老儿身后的那群百家之人杀了个精光的时候,确实很高兴,大笑吕布真豪杰,为他消免了一大心事,当然秦峰这么急着去邺县,最重要的是看看吕布这个三国战神,还有就是在打吕布麾下几员猛将的注意,尤其是张文远和高顺。 秦峰接到战报,吕布夜袭却被白挣识破,幽州军大胜,但是战后幽州军中竟然有人无视将令,导致数千幽州好男儿魂散邺县,秦峰大怒。 后来才知道,这些幽州悍卒太过猖狂,又正好被高顺的陷阵营伏击,陷阵卒的战力让幽州悍卒为之惊惧,秦峰不由得也想见见历史上有名的劲旅之一陷阵营。 记忆中的三国劲旅不多,骑兵主要是曹操的虎豹骑,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以及吕布的并州狼骑,步卒便是高顺的陷阵营,鞠义的先登死士,还有刘大耳的白秏精兵,还有董卓的西凉精兵也不可小觑,这几只军队的战力可以说是三国顶尖的。 秦峰有些兴奋,当年春秋战国时,秦有锐士,魏有武卒,齐楚燕赵韩都各自有精锐力量,当初百家争鸣,战场上也是战火飞天,激烈征伐。 如今的天下,与当年何等相似。 秦峰骑着奔雷,披着银甲,手提黝黑的长枪,在山丘上遥望着滚滚的幽州悍卒,胸中豪气荡层云,这才多少年,当初在江东与贾诩商议的时候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可是此时他已然握有幽州、冀州,就是并州都在掌握之中,大汉十三州,加上江东,他几乎得到了四州之地! 不知不觉他的基业已然站在了巅峰,接下来便是虎视天下,伺机一统宇内,再造皇朝了。 似乎感受到秦峰心底的激动,奔雷双蹄高扬,嘴中有若雷轰的嘶鸣,气势十足,在夕阳的映衬下,秦峰却是一个冉冉的帝王,巡视着他的山河。 “哒哒哒!” “主公,最新战报,张飞将军已经快要到邺县了,冀州军队的事情徐庶先生以及齐周将军已经前去安排妥当,波才与卜己没有随着冀州军,他们跟着张飞将军一起到了邺县,说是要见主公。” 秦峰回过头,听着士卒的回报,缓缓点头,他就知道张飞这厮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好,然后率军前往邺县,现在看来,果不出所料。 至于波才、卜己之事,他早就预料到了,有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无所畏惧,完全可以面对。 “主公,还有就是并州军似乎在向邺县聚拢,白挣将军请示主公要不要先出兵攻打,免得到时候出现意外。” 秦峰策马走下山丘,边走边说道:“没有什么意外,我幽州悍卒足以面对任何意外,要摆正给孤王盯紧了,吕布可以跑,但是一定不能回并州,更不能让他深入冀州,明白吗?” “诺!” 秦峰相信这一次他的计划完全是成功的,天既予之,何不取之! “来人,我们到哪了?” 左右亲卫立即回答:“主公,我们这是在清河,已经属于邺县范围了。” 秦峰点点头,立即命令道:“加快步伐,不然等我们到了,张飞那斯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诺!” 古道西风,战马嘶鸣,幽州悍卒的长长的行军犹似一条长龙,奔腾在神州大地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秦峰赏景看花,这些路他年少时却是走过的,此时再回首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余韵,当初只是一学子少童,游离在外,风餐露宿,可是此时他依然是天下强势的诸侯王,万民敬仰的秦王。 路过一片山林的时候,行军突然停了下来。 “主公,前面村子发现敌军,似乎是并州残军。” 秦峰对这些鱼虾不感兴趣,他要见的是真正的猛虎豺狼,挥了挥手命令行军继续,可是秦峰突然发现士兵神色有些愤怒,这倒是让秦峰疑惑了。 “怎么回事?” “主公,前面的村子正在与并州军拼杀,要是我们不阻止,那些村民可就遭殃了,小的参军前村子就是被这些禽兽散兵屠了村的,全村只留下小的一根独苗,求主公救救他们!” 士卒作势就要跪倒在地,可是他只感觉眼前一阵风一样闪过人影。 抬起头来,才发现主公已经跳上了奔雷,疾驰而去。 沮授当初在冀州州牧韩馥手下为官,只不过韩馥不满黄巾的暗箱操作,后来逃跑被暗杀,沮授连着老友田丰一起决定隐居山林,再不出山。 这些年天下大势不断变化,诸侯齐齐称王,大汉江山分崩瓦解,汉室威名犹如泥土,沮授与田丰心中都对汉室有些许希望,可是看到兖州刘岱、荆州刘表等人作为之后,彻底失望。 冀州大战,民不聊生,二人对丁原等四方诸侯恨之入骨,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对抗。 眼睁睁看着冀州溃烂,流民如潮,家家破败,无以为生,二人看到天下如此王道崩殂,礼乐无常,失望透顶,就再也没有出过村子,一直在这个隐秘的村中种田教书生活着。 原以为一生就要这样度过,效仿先贤种豆南山,怀采薇,寥寥余生倒也是一件幸事。 可是,就在今天,他们犯了致命的错误。 沮授的儿子在山脚下救了一个当兵的,后来带回了家中,终于将之救活,那个士兵伤好后感恩戴德的离开,众人也不以为意。 可是没有过多久,那个恩将仇报的小人竟然带着一伙散兵到了山村。 面对流寇一样的士兵和他们手中的刀兵,村民们很是畏惧,并不想让他们进村,而田丰和沮授也知道,这下子村子是有大难了,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对于这些当兵的而言,百姓生死他们不会在乎。 果然,在村民们送出不少粮食之后,流兵依旧不愿离开,吃饱喝足之后,甚至要求村民打开村子,放他们进去,否则到时候他们攻打进去,寸草不留。 惊惧的村民差点就要打开村子,要不是沮授阻止得快,一切都全完了。 “乡亲们,不能打开,这些都是并州军装束的残兵,他们无恶不作,烧杀抢掠,要是进来了,村子就惨了,我们一定要守住村子,为了妻儿,一定要守住!” “小老头,你胆敢坏老子好事,找死不成,识相的赶紧打开村子,放爷爷们进去,否则到时候男的杀光吃肉,女的就给咱爷们暖被窝!” 村外一个头头扛着残缺的战刀,威胁沮授,但是沮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义正言辞的拒绝之后,村外的流兵果真发怒,要攻打村子。 小村子在山林之中,为了防备野兽的侵扰,修起了高墙垛子抵挡野兽,村中青壮也有很多,都是猎户出身,在沮授田丰的指导下,堪堪守住村子。 流兵没有多少弓箭,而猎户倒是有不少,他们只能远远望着村子,一时间近身不得,村民们战胜了流兵高兴不已,但是沮授、田丰二人站在墙边上却在苦笑。 流兵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并州军粮草告急,他们洗劫了一个又一个村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要是真让他们进来了,那全村人就完了。 久攻不下的流兵头头大怒不已,吩咐一个小兵去搬救兵。 就在这时,几个威武的汉子走到田丰二人身边。 “先生,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那些流兵一定是去找救兵了,再不走的话,到时候我们这村子就全完了。” 沮授和田丰二人那里还不知道,可是村外有流兵守着,村子中拖家带口的怎么走得了,不过田丰却是看到了刚才几人都十分善战,弓箭射杀了很几个流兵。 村子中经常有人误入,很多人都留了下来,沮授等人也认不全,于是问道:“方才多亏几位壮士,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鞠义苦笑不已,他们弟兄也是刚刚流浪到这里的,原以为找到了世外桃源,可是没想到才仅仅数天就遇到了这样的事,苦涩不已。 不过对于沮授二人在村中的高义还是很敬服的,鞠义见过很多才学之士,就连州牧从事都见过,可没有那一个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两位的才能。 方才要不是他们指挥得当,只怕村子已经破了,一群村民野夫能抵抗的住士兵的攻打,哪怕只是流兵,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鞠义很客气道:“先生谬赞了,要不是先生,只怕我们都完了,在下鞠义,这几位都是我的兄弟。” 众人相互见礼。 “好了,你们别在这儿夸赞了,流兵一定会重来,还是多想想对策!”田丰是直性子,当即阻止了众人,毫无作用的吹捧。 就在这时,突然有眼尖的村民大吼道:“不好了,流兵又来了,很多人。” 众人朝外看去,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只见村外不远处密密麻麻,甲胄虽然破烂,但是依稀可以认出他们和方才的流兵绝对是一伙的。 沮授看着田丰苦笑道:“老伙计,看来这次我们是要一起走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混蛋,接刀! 鞠义等兄弟也转过头。 “嘶!” 众兄弟都不住的吸气,这是干什么,这么多的流兵就只是为了这小小的山村? 鞠义叹了口气,都是并州残军,他们想要做什么也不言而喻,看来他们终究是逃不过一死,只可惜这村子的百姓都是那么纯朴,现在枉死在乱军之中。 “大哥哥,我们打得过那些人吗?” 突然,鞠义身边跑过来一个粗布麻衣的小孩子,天真的黑瞳中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这时他们初到村中时第一个和他们说话的孩子,他是那么天真,整天都缠着自己给他讲外边的世界,鞠义对这个孩子十分喜爱,可是此时鞠义眼中却在这么多年后再一次感到湿润。 抓住孩子粉嫩小手,鞠义重重的点点头。 “相信哥哥,我们可以的!” 随即鞠义转身对着几位兄弟道:“去把家伙搬出来,就是死我们也要让那些家伙尝尝我们兄弟的厉害!”然后鞠义看着沮授、田丰二人。 “先生,一会儿我们兄弟会护卫先生离开,希望先生可以把这孩子照顾好!” 鞠义将孩子粉嫩的小手放在沮授手中,眼神中充满了恳切。 “不行,我是不会离开村子的,这祸是我儿闯的,现在我怎能苟且离开,请恕我沮授不能接受!”沮授推开了鞠义的手,他从没想过离开,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儿子救的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导致的。 鞠义又看向田丰,见到他们都是如此。 “噗通!” 鞠义居然跪倒在地,男儿膝下有黄金,归天跪地君亲师,可是现在鞠义这样的钢铁汉子竟然跪倒在自己面前,田丰二人一时间慌了阵脚。 他们都熟读圣贤书,尊尚圣人德行,可现在鞠义这一跪让他们难以自持。 为了一个没有丝毫关系的孩子,鞠义真的下跪了,沮授看着一脸坚毅的鞠义,和田丰相视一眼,最终苦涩的点点头,为了这汉子的真性情。 “先生,依我看那些流兵都不像是精锐,反而面黄肌瘦,一定是粮草不够,等一会儿我们将所有的粮食扔出去,之后先生带着村民全部往山林跑,我们抵挡住流兵,一定要快!” 沮授点点头,这是一个好主意,饥饿的流兵见到粮食,一定会混乱抢夺乘乱逃跑的确是唯一的机会了,不过留下来断后的鞠义等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好了先生,快去安排!” 田丰、沮授在没有丝毫犹豫,召集村民们准备着,而鞠义等兄弟也刨出了当初埋在地里的兵器,都是百战钢刀,比流兵的武器强上不止一倍,只是人数相差天大。 村里的青壮都自愿要留下来帮助鞠义等人,沮授没有拒绝,毕竟他们这是在保护自己的妻儿。 “先生,都准备好了?” 看着点头的沮授二人,鞠义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只等那些流兵全部到村外了。 密密麻麻的流兵越来越近,虽然刀枪剑戟什么都有,杂乱无章,但是带给朴实村民的震撼却无疑是巨大的,百姓怕兵天经地义,就算是流兵他们都很是畏惧,目光中闪烁惊慌。 “村里的人都听着,本将军命令你们打开村子,否则到时候杀无赦!” 唯一一个装束还算干净齐备的流兵站在最前面,冲着村子大吼道,他很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看到村中竟然还有牛羊,顿时双眼发光,再看到村中的女子时,那流兵将军已经忍不住了。 “兄弟们,给我······” “抛!” 流兵头头没有说完,鞠义就对村民们发令了,打断了流兵头头的命令,流兵将军恼怒不已,转头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打搅自己,一会儿一定要让他好看。 可他一转身,就看到满天的黑色袋子。 “嘭!” “唰!” 袋子掉到地上,一下子散开了口子,粮食瞬间从袋口流了出来。 流兵们的眼睛一下子绿了,满眼星星看着地上还是生的粮食,嘴里已然流着口水,又看着流兵将军目瞪口呆的样子,开始骚乱了。 “天啊,是粮食!” “真的是粮食,好多!” “看着好好吃啊!” 流兵将军感到很不妙,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战刀,大声吼道:“谁都别动,否则杀无赦!” 可是饥饿的流兵此时眼中只有粮食,谁还管是不是将军,先抢到手再说,不少人眼中一下子充满了**,蠢蠢欲动就要乱了,流兵将军再次大吼道:“都别动,否则杀无赦!” “不管了,老子要粮食!”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流兵冲了上去,一把提起一个口袋,就跑了,众流兵看到这种情况,哪还顾得了其他,纷纷冲了上去,争抢粮食,一时间混乱不堪,不管流民将军怎么叫都无济于事。 “就是这个时候,快跑!” 鞠义几兄弟一下子打开村门,让村民们鱼贯而出,朝着山林跑去。 流兵将军很是灵敏,一下子发现了鞠义的打算,嘴角掀起一丝讽刺,哼哼道:“想跑,你跑的了吗?” 只见流兵将军一剑刺死一个抢粮食的士兵,鲜血的刺激一下子让所有的流兵呆了,流兵将军提着滴血的长剑,冷着脸大吼道:“你们想找死吗?” 流兵将军的亲卫军也都拔刀对着众流兵,这时他们才想起来他们的将军是会杀人的,流兵们纷纷扔下手中的粮食,惊恐的看着流兵将军,不断求饶。 流兵将军看着想要逃跑的村民,指着村民们大吼道:“只要你们杀一人,就能有粮食吃,杀的多,吃得多,妇女留下,其余人杀无赦!” 流兵们一下子红了眼睛,这种事情显然不止一次干了,尤其是那句妇女留下他们都懂得。 鞠义一见就知道不好,连忙大吼道:“快点,再快点!” 流兵将军看着鞠义等人,冷冷一笑,扬起了滴血的长剑怒喝道:“给我杀!” 可是村民们才走出来不到一半,他们是在太慢了,拖家带口不说,甚至还在背粮食,鞠义对此十分无语,却又无可奈何,面对冲上来的流兵,看了眼秫秫发抖的村壮大吼道:“弟兄们,为了你们的妻儿,杀!” “把他们围起来,不要走脱一人!” 流兵将军很快指挥流兵们冲了上去,跑走的村民实在太慢了,除去个别人,很快都被赶了回来,围在中间,鞠义等人见状,砍杀了几个倒霉的流兵,相互依靠紧紧盯着流兵们。 “兄弟们,这次真的得一起死了!” 鞠义笑着说道,没有一点畏惧,周围的几个兄弟亦然。 不过鞠义看到沮授身边的孩子时,眼中闪现一丝沉痛,终究是没有成功啊,盯着流兵将军,鞠义真想杀了他,要不是因为此人,村民们一定可以逃掉大半。 “哈哈,逃啊,怎么不逃了!” 流兵将军很得意,看向鞠义等人充满了戏谑,可是他的得意并没有怎样,因为鞠义等人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畏惧,对死亡的畏惧。 流兵将军很恼怒,他是一个暴虐的人,最喜欢看到对手在死亡前的恐惧神色,那是他会感到特别畅快,尤其是那种浓浓的不甘眼神。 “要杀就杀,某等害怕你们不成?” 鞠义的一个兄弟丝毫不畏惧,嗤笑一声对着流兵将军不屑道。 “哈哈哈,就是,有胆子过来杀我啊,孬种!” 面对鞠义等人的挑衅,流兵将军脸色一下自黑了,不过转瞬就又笑了起来,指着那些村民道:“哦,是吗?这么硬气啊,真豪杰也!” 说着“扑哧”一剑竟然斩掉了一位村民的首级,脸上狰狞一片,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可是这厮竟然用舌头微微一舔,充满嗜血道:“真是鲜美啊,好久没有尝过了。” 村民们一下子惊秫不已,不少人哭泣了起来,面对这群畜生,他们是那般无助。 鞠义闭上眼睛,他知道这次遇到的是老手了,估计活下来的几率实在渺小,但是鞠义明显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脑海中清醒闪现,擒贼首! 一念至此,鞠义低下头,对着几人道:“兄弟们,现在我们只有杀掉这个头头才有机会,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不知将军想要怎么做才会放过我们,粮食我们全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想要什么?”鞠义似乎放松了下来,对着流兵将军说道。 “噗!” 流兵将军又是一剑刺进了一位村民的胸膛,鞠义看得见他对生命的渴望,手中的剑捏得很紧,差点就要冲出去,而村民们此时完全沉浸在恐惧之中。 沮授和田丰这样的大才此时都无计可施,动扎杀人,丝毫不犹豫。 “我想要什么?嘿嘿,你小子手中的刀倒是不错,给本将如何?” 鞠义瞳孔一缩,机会! “好,我就给你手中的刀,只要你别杀人就行。” “扑哧!” 流兵将军这没有杀人,但是却砍掉了一位村民的臂膀,痛得他大呼小叫,听到哭喊的流兵将军眉头一皱,鞠义一就知道要遭,于是大声道:“将军,给你刀!” 只见鞠义一下子将手中的钢刀掷了出去,同时眼神示意众兄弟,脚下一用力,闪电般的就冲了出去,双爪直取流兵将军,战刀还在空中。 “大哥,接刀!” 只见鞠义的一位兄弟一下子对着鞠义扔出了自己的刀,鞠义一瞬间接住,腾身而起对着流兵将军道:“该死的混蛋,接刀!” 第二百九十七章山村里的三个金蛋 可是,那流兵将军好像早就猜到了鞠义的动作,管都没管抛起的战刀,快速后退躲过了致命的一刀,随后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 鞠义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小觑了此人,只不过现在只有杀了。 流兵将军首先举起手中的长剑,嘴边嗜血的翘起嘴角,阴邪着眼睛对着众流兵道:“不要顾忌,全部给我杀光,一个不留!” 鞠义脸色一变,这家伙竟然是想屠村,简直禽兽。 “杀!” “畜生!” 鞠义不要命的冲向流兵首领,可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扑哧!” 鞠义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箭矣破空声,随后便看到流兵将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双手想要抓住自己的喉咙,可是始终没有成功,就那么倒了下去,而他的喉咙上一支铁箭穿透。 突然的意外让所有的人惊慌失措,谁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射的这一箭,流兵们到处瞻望生怕下一箭就是自己,而鞠义凝视着周围,他甚至没有看清箭矢从什么地方射出的。 “哪位英雄相救,还请现身!” 鞠义话刚说完,就听到了马蹄声,只见一道影子刹那间就到了众人面前,快如闪电。 随后便是惊天的马蹄声滚滚而来,这绝对是骑兵,而且为数不少,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盯着骑在神骏马上的男子,他凌厉的眸子扫过所有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他就像王一样高高在上,尊贵无双。 银色的盔甲,黝黑的长枪,背负长弓,剑眉星目却是威严压人,不过沮授却发现很重要的一点,那边是黑色的冠冕,一下子沮授就想到了一个人,很像很像,可是他却不敢置信。 “主公!” 不多时,他们看到了如潮的军队涌到了村外,密密麻麻数不胜数,而且他们身上的杀气证明着他们绝对是百战精兵,战场上的勇士,山呼海啸的呼喊让所有的人不自觉跪倒在地。 尤其是那些流兵们,如此军容强盛,绝对不是他们这种渣渣可以抵挡的,甚至他们只能仰望。 黑色的盔甲装束,幽州悍卒的样式,还有飘扬的秦字王旗,沮授相信了,眼前这位真的就是那位传奇的秦王,难道传说是真的,秦王应冀州万民之求,发兵冀州,平定战乱。 沮授知道不管是不是这样,也不管秦王的理由是什么,只要秦王能带给冀州安宁,那不管以怎样的理由攻打冀州都是可以的,四战之地,百姓已然承受不起了。 秦峰挥了挥手,跳下马走到鞠义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秦峰的询问,鞠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很恭敬的就回答了。 “鞠义!” 秦峰明显一愣,鞠义?不会,这都可以遇到,还是在这样的局面? 似乎发现了秦峰的疑惑,鞠义很不解道:“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吗?” 秦峰摇摇头,想了一下鞠义的生平,可是现在天下被自己搅成这个样子,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啊,不过这个鞠义能誓死与流兵作战保护村民,秦峰倒是很赞赏。 “你很不错,愿意参军吗?” 鞠义一愣,有些踌躇,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可是直觉告诉他要立即答应,鞠义不由问道:“不知将军是?” 秦峰一下子乐了,众将士也笑了,不过既然鞠义已经问了,秦峰指着秦字王旗道:“这天底下还有谁敢挂这面旗帜?”鞠义这才注意到那黑色的大旗。 顿时鞠义瞪大了眼睛,嘴中呐呐道:“秦,秦王?” 秦峰点点头:“没错,孤王就是秦峰!” “末将拜见主公!”鞠义再不犹豫,秦峰之名旧传冀州,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早在很多年前就有了秦峰仁义的名头,当年秦峰的义举在冀州可谓是人尽皆知。 秦峰开怀大笑,不管是不是那个鞠义,这都是员忠义猛将。 鞠义喜悦过后却有些尴尬,秦峰见状笑着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事?” 有些不好意思的鞠义才将自己的几位兄弟说与了秦峰,秦峰闻言大笑不一:“都是勇士,只要愿意加入幽州,孤王哪有不准之时?” 众人连拜道:“拜见主公!” 就在这时,以为颤颤巍巍的老者走向秦峰,身后亲卫立即挡住,秦峰见状感到这老者似乎很熟悉,挥手让亲卫们离开,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 老者泪流满面,秦峰还以为刚刚死去的村民中有老人的亲属,当即呵斥道:“来人,将这些流兵全部拿下,等候处决!”幽州悍卒们持刀兵上前,流兵们丝毫不敢动,任由幽州悍卒拿下,只是不停地求饶。 “老人家,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 可是老者还是没有动,竟然一下子扑倒在地买秦峰惊诧不已,连忙扶起老者,虽然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秦王,可让这样一位老者跪拜自己,秦峰自己都会觉得这是在折寿。 “王上,你不记得小老二了吗?” 老者哭泣不已,似乎认识秦峰的样子,可是秦峰实在想不起来,显得很尴尬。 “王上,当年就是这片树林,是您救了我们,当年的贼人就是在这里袭击了我们,小老二的儿子二牛就死在这里的啊。”秦峰脑子一下子炸开。 二牛?当年那个为救自己而死的二牛?虽然是因为他愧疚,但是为自己挡了箭却是铁定的事实,他死了也是事实,秦峰一下子想起来了,难怪过这片树林的时候总感觉很怪异,原来如此。 “你是他的父亲?可是当年不是安排你们进城了,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秦峰很疑惑,这些人都是少时游历时救过的。 老人将所有的事情讲了一遍,原来是为了躲避战火,他们才全部搬到这里建了村落,没想到阴差阳错自己又救了他们一次,实在是天命。 “老人家,不用担心了,冀州已经被我们平定了,再也没有战乱,你们安心地就在这里住下,以后有什么事情拿着这枚令牌进城找官员,他们会帮你解决的。” 秦峰说完,拿出一枚令牌,在众人的羡慕之色中交给了老者,尽管老者再三拒绝,秦峰还是没有再收回,此举让所有的人清楚了秦王是真正的仁德。 “主公,天色已晚,我们必须加快脚力了!” 亲卫的提醒,秦峰立即站了起来,准备告别众人,沮授和田丰就站在远处看着秦峰。 “你觉得他真的可以扫清天下吗?” 沮授询问道,可是田丰却一言不语,沮授知道田丰心中还想着汉室,可是大汉江山早就没了,朝代更替本是平常之事,更何况秦王本就是大秦皇裔,江山本就是人家的。 “主公,末将想要举荐两大才!” 鞠义看到了不远处的沮授二人,一下子想起来了,连忙将所有的事情讲给了秦峰。 对此,秦峰很感兴趣,凭借一群农夫将流兵大败,没有几把刷子是不可能的,可是今天自己已经遇到了鞠义,不会这么好的运气,还遇到绝世人才。 “他们叫什么?” 鞠义早就打探清楚了,于是立即回答道:“主公,其中一人叫沮授,原是韩馥手下的官员,后来来此隐居,据说好像是因为······” “噗!” 秦峰差点喷了,沮授? 不会,难打今天踩狗屎了,这么好的运气! 鞠义被秦峰的大动作吓了一跳,一下子闭上了嘴巴,还以为触怒了秦峰,刚刚投效就得罪了主公,那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鞠义不由得暗恨自己多嘴。 秦峰发现自己好像失礼了,连忙整理仪容,呼了口气。 “接着说啊,对了另一个不会是叫田丰?” 秦峰随口一言,可是这下轮到鞠义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秦峰绝对是第一次来这个村落,可是为什么会知道田丰,难道以前认识? 秦峰转头才发现鞠义瞪大的双眼,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会是又中了,这要是真的,那今天可就是连中大三元,这运气直接逆天了。 “主公,你怎么知道?” 咽了口口水,鞠义问道。 秦峰差点崩了,还真是?难道上天可怜自己,得到了冀州、又将得到并州,怕我没有足够的人才使用,上天赐予的经天纬地之才助我? “你是说,他们一个是叫沮授,曾经在冀州州牧韩馥帐下效力,后来辞官归隐于此,从此不再出山,另一个叫田丰,还是沮授的好友,很关心天下大势?” 鞠义点点头,这是村里都知道的。 秦峰吸了口气,不行,这是绝佳的机会,就算错过了与吕布交锋的机会都不能错过这两人才,这年代人才很关键,况且是这样的大才! “传令,就地安营扎寨,另外给白挣消息,原定计划不变!” 众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王会在这里扎营,但是他们是绝对不会说什么的,典韦跟在秦峰后面,有些不解:“主公,不是要赶在张黑子前面到邺县吗?” 秦峰知道典韦也是想上战场了,只不过没想到这家伙还会找替死鬼了,不由的笑道:“恶来,不用急,战争没有那么快完的,以后有你打得。” 典韦脸上一红,嘿嘿笑着不说话了。 “鞠义,一会儿你带孤王去拜见二位先生,孤一定要将他们纳入麾下!” 第二百九十八章夜访 村落今夜是狂欢夜,几乎没有人能睡得着,因为尊贵的秦王再次落塌了,村民们很感激秦王救了村子的性命,而且今后他们就是秦王的子民了,仁德的秦王高兴之下决定免他们村子所有的赋税三年。 今夜月明风润,难得的晴空碧月。 秦峰自从知道了沮授田丰二人时,便已经肯定绝对是历史上的二人,否则要说这么神异,自己能碰上同名同姓又同字,而且还是好友的二人,秦峰觉得这简直比他一步登天还难。 不过田丰此人认死理,忠心于大汉,是个麻烦事儿,秦峰才没有立即伸出橄榄枝,对这样的人就得对症下药,至于沮授此人,秦峰相信只要是造福苍生的事,他都会干。 再者说,沮授的儿子对幽州早就神往,得知他的身份后,便开始和军中的将领拉关系,明显是要加入幽州的势头,秦峰对此很高兴,所以现在一切的着力点便是田丰。 “鞠义,你说田丰这人很关心冀州大小事,当初还怒骂过并州军?”走在路上,秦峰尽可能地多了解一些关于田丰的事,到时候说不定就回派上用场。 鞠义跟在典韦后边,对这个天赋异禀的亲卫首领,鞠义讳莫如深,只在他的边上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摄人的气息,这还是鞠义第一次感受到不可抵挡的人物。 听到秦峰问话,立即说道:“主公,此言不假,不仅如此,当初并州丁原、兖州刘岱合力进攻冀州的时候,田丰还很高兴,毕竟冀州把持在黄巾手中,他希望刘岱这样的汉室宗亲亦或是丁原等汉臣可以夺回疆土,不过没有多久田丰就开始怒骂丁原等人,甚至对刘岱更甚,话说这家伙骂人不带脏,但是要是刘岱听到了绝对会气死。” 秦峰一下子起了兴趣,看样子田丰也不是老顽固的不可救药的。 “说说看,田丰在村中的事迹。” 鞠义一下子顿住,田丰来这村子很久了,可是他们几兄弟才来多久啊,这怎么会知道,鞠义一下子苦起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走在前边的秦峰没有听到声响,回头正好看到鞠义的愁眉苦脸。 “怎么了?” “主公,我们兄弟初来乍到,还不清楚那么许多啊,要不末将去打听打听?” 秦峰这才想起来鞠义等人不过是运气背,刚到这村子没几天就遇到了流兵,心念道还是自己太急切,这样子可不好,一会儿见的可都不是好糊弄的,定了定心神。 “走,快到了!” 灯火闪烁,秦峰一行人已然到了田丰、沮授二人的住地。 “主公,看样子两位先生都还没有睡,灯都亮着呢。” 秦峰点头道:“走,还是先拜访沮授先生,先易后难,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收获呢。” 沮授和田丰的房舍相隔不远,都是那种农家小屋,并不是很大,倒是有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的陋室之感觉,不愧是名留青史的大才。 “主公,某去敲门!” 典韦大不咧咧扬起拳头就要砸门,那哪是敲门啊,秦峰连忙阻止,这可是请人出山,不是打劫,这样的韬略满腹,胸中乾坤之人是不能如此草率的。 “恶来,还是孤王亲自来。” 秦峰敲门,但是屋中似乎没有人,亮着灯却无人,秦峰疑惑了,难道这是在对自己的考验,就像历史上刘备三顾茅庐请孔明那样,可这是晚上,沮授也应该没有孔明那样傲慢,好歹自己也是秦王,可不是手无三两肉的刘大耳。 典韦却是扮演了张飞的角色,作势就要撞开门。 “主公,这厮太无礼了,主公要见他是多大的荣幸,可是这厮竟然挡主公于门外,实在可恶!” 鞠义也很气愤,虽然他对沮授二人很敬佩,但是他们这样子做,置秦王威严于何地,更何况这还是他推举的,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秦峰心中其实也有那么一点接地,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基业开始时那样窘迫,帐下已经有周瑜,赵跃,郭嘉,戏志才,贾诩等等文臣谋士,并不是十分欠缺,更何况西京学宫很快就会有一批学子结业,到时候管理郡县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考虑的自己的声明,还有着两位的确是天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一不小心给了敌人,那秦峰才会悔不当初,这便是天意秦峰不信天,但是既然有机会收拢这样的才能之士,为何不取? “稍安勿躁,说不定先生困乏已然休息,却忘记了熄灯呢,你们这样莽撞,将来在战场之上如何料敌先机?记住,任何时候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才是你最大的依仗!” 典韦、鞠义二人连忙低头,不过典韦是已经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倒是鞠义若有所思。 “主公,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吗?” 过了少许,典韦实在忍不住问道。 秦峰吸了口气,其实他心底也摸不准到底怎么回事,叹了口气道:“天意如此,又能奈何,我们回去!” “回去?主公,不是还有田丰吗,为什么不去他那看看?”典韦虎着脑袋,指着不远处同样亮着灯的田丰住处,他不解为什么秦峰直接回去。 “典将军,沮授先生与田丰先生想比,谁更简易一些,既然沮授先生如此做,那田丰先生那里不去也知道结果了,主公没有必要在此空费时间了。” 鞠义看着两座房舍脸色不佳,却对着典韦解释道。 “好了,走!” 秦峰暗叹了一句,连中三元但却只收下一个,可惜了点。 就在这时,黑暗之中传来一声惊呼。 “秦王?” 典韦一下子扑了出去,双手铁戟瞬间架在黑暗之中那说话人的身上,速度快的让人咋舌,那说话的人自己都没有想到典韦会这么快,一下子呆住了。 “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典韦怒目大喝,吓得年轻人脸色苍白。 鞠义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典韦的反应速度实在太快了,他只感觉一条黑影闪过,就看到不远处典韦已经架着一人走了出来,原以为典韦很厉害,可现在见到真本事,鞠义只能望洋兴叹,这便是顶级武将的实力吗? 不过随即鞠义就变了脸色,因为典韦抓住的人是沮授的儿子。 “公子,是你?” 秦峰也认了出来,这少年却是沮授的儿子,只不过不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没有在屋子之中,倒是典韦黑着一张脸,在他的字典里任何有威胁秦王安全的蛛丝马迹他都不会放过,尤其是这小子的老爹沮授竟然胆敢将这个挡在门外,实在可恶,典韦根本没什么好脸色。 少年还心有余悸,典韦带给他的恐怖压力让他差点晕死,看到秦峰,支支吾吾道:“秦王,您到我家干什么,父亲并不在家啊。” 少年瞥了一眼典韦,不自觉的靠向鞠义,他感觉还是熟悉的鞠义有安全感一些。 秦峰这才知道,原来不是沮授耍大牌,而是自己自作聪明还以为这是人家的考验,闹了个笑话,好在不管是典韦还是鞠义都不会说出去,否则秦峰就丢大脸了。 可是沮授这么晚不在家,那去什么地方了? 似乎看出了秦峰的疑惑,少年便道:“父亲在田叔父那里,我也是刚回来,实在受不了他们了。” 秦峰眼睛一亮,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大事情。 “哦,这么晚了,你父亲还在田丰先生那里干什么?” 少年嘴巴一瞥,其实他也很聪明,暗道秦峰等人前来就猜到了一些,随意没有说话,可是看到秦峰要走了,他就急了连忙出声。 “父亲还在和叔父吵吵呢,父亲劝说叔父出山到幽州看看,想要他重新做官,为民谋福,可是田叔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愿意,两个人一直争吵不休到现在,无聊死了。” 少年说了实话,在秦峰面前他总感觉很压抑,尤其是秦峰那一双深邃的眸子,让他感到犹如星空般浩瀚。 秦峰心底一喜,没想到沮授竟然是这么好的人,还在劝阻田丰入幽州,这是在是太好不过的消息了,秦峰现在才知道沮授这样的人是不会真正甘心隐居山林的,要不是形势所迫,他们早就出山了。 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有那么高远的志向,胸中韬略,腹中才学,所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秦王峰这么好的机会,沮授怎能视若无睹,再说秦王仁德之名传遍天下,四海之内歌功颂德。 沮授自然不甘于平庸一生,冀州百姓历经苦难,秦王出兵平定战祸,这个时候要是没有人真心治理,那冀州百姓绝对依旧是水生火热,沮授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的。 可是自己一人出山沮授觉得不足以让秦王重视,田丰有大贤才,要是二人一起出山,秦王一定会考虑,他却是不知道要是他早点露出心声,秦峰还不得屁颠屁颠跑来请他,不得不说是天命使然。 秦峰一行人走进田丰的茅屋,还没有靠近就听到了田丰的大呼小叫。 “那秦峰是什么人?乱臣贼子,割据封王,霍乱天下,大汉数百年江山就断送在他们这些人手中,可你现在竟然叫我去向竖子效命,还帮助他争鼎天下,你是陷我于不义吗?” 门外少年脸色一白,他没想到叔父竟然会这样污蔑秦王,最关键的是还被秦王亲耳听到,一刹那间,少年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而鞠义、典韦二人更是怒目圆瞪,差点破门而入,只不过被秦峰制止,他想听听这二位至交好友如何交锋的,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第二百九十九章怒斥田丰 门外一行人在听墙角,有人怒目,有人心焦,秦峰却微笑不动。 而屋内却是面红耳赤的两人席地而坐,沮授指着田丰颤抖着双手,他本是想劝阻田丰,谋冀州百姓之安泰,为天下苍生着想,可是这老顽固却抓住秦峰身份说话。 二人你说服不了我,我说服不了你,陷入僵持。 “你到底要怎样?如今的天下你还看不清吗,江山沦丧,汉室早就没有领到天下的能力,大势所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古如此,没有万古的皇朝,汉失其鹿,群雄共逐,如今秦王峰海内仁德,治下百姓无不歌功颂德,立长生牌于家中,幽州百姓安泰和谐,笑脸于面。 可是你看看如今的冀州,遭遇战乱横祸,白骨露於野,千里无人烟,这还是那个富庶天下的冀州吗?秦王平定战乱,是万民所愿所求,是冀州百姓的福音。 而你执拗于的所为汉室宗亲呢,刘表在荆州与袁术打得火热,好好地富庶之地荆扬二州,此时百姓苦不堪言,饱受战乱之恨,家亡之苦;兖州刘岱私心起兵冀州,使得冀州遭受战乱,兖州军毫无军纪,祸害百姓,屠村灭庄天人共怒。 益州刘焉贼子野心,早就觊觎益州天府之地,蜀中称王;还有那什么所谓刘皇叔,只不过织草贩履之徒,竟然在汉中隐隐又有割据之势,同时汉室宗亲却在窝里斗。 你说说,汉室还有救吗,还需要救吗?” 沮授语重心长,当初他就看到汉室将倾,已经回天乏术了,现在这个时候更加如此。 天下数分,四崩五裂,又有外族环伺华夏神州,诸王并起,争鼎天下,这个时候就相当于当年的战国之势,必须要有人力压乾坤,雄霸天下,再一次囊括寰宇。 秦王峰天纵英才,仁德爱才,占据河北丰腴之地,民心所向,帐下兵多将广,这样的实力足以清洗碎山河,重建帝皇朝,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以最快的速度统一中原,平定战祸,让百姓少受战乱之苦。 可是田丰与他根本不一样,他心中执拗于汉室江山,更加耿耿于怀秦峰是乱臣贼子,听到沮授的质疑,更加不可理喻,强词夺理。 “秦王峰傲慢狂妄,妄动刀兵侵入并州,使并州百姓遭受战火你怎么不说,再者说秦家当年就是罪徒,现在公然造反称王,这不是叛逆贼子是什么?” 沮授指着田丰已经不知说什么好,田丰陷入了死理,根本说不通。 “哈哈哈,田丰先生如此见解,倒是令学生刮目相看,可是有些事情学生倒是想要请教一番,不知道先生可否解惑,呃,对了,冒昧闯门,二位先生宽宏大量,应该不会与后辈计较?” 秦峰一下子打开了屋舍,畅笑着走了进来。 而屋里的二人充满了不可置信,不过沮授是有些不好意思,田丰却黑着一张脸,对此很是不爽,于是冷声道:“秦王大驾光临寒舍,却不经主人同意便闯进来,似乎不合礼数?” 秦峰并不计较,反而笑脸以对。 “田丰先生所言不假,不过今日我却是以学生之名来探望先生,非是以秦王之名,冒昧闯进来的确是学生之过,但是学生适才不是已经向先生告罪过了吗,难道先生不愿意原谅学生?” 田丰嘴角扯了一扯,秦峰所言不假,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他并不准备妥协,毕竟秦峰现在只是学生而不是秦王,要是秦王之名他倒是不好解决了。 沮授坐在一边,却不准备说话,他说服不了田丰,秦王既然自己来了,那就是说秦王想要收拢他们,如此的话只能各显神通了。 “既然如此,后辈我如果说不欢迎你,你是不是应该出去?” 田丰的话不止让典韦、鞠义恼怒,就是沮授都觉得田丰做得太过了,只是田丰若无其事,连看都不看秦峰一眼,似乎真的秦峰当成了一个后辈。 只不过秦峰清楚的感觉到了田丰的紧张,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瞳孔不自觉的收缩让秦峰心底暗笑。 阻止了典韦的怒火,秦峰一宜礼。 “先生不喜学生,这不要紧,只不过圣人说过,不耻下问,达者为师,先生既然认同了学生的身份,那为人师者,当授业解惑,而不是拒之门外,学生有疑问,先生当真要据我于门外,亦或是先生不敢,不能解学生之惑?” 秦峰言辞犀利,面对田丰的为难争锋相对,这让田丰神色一滞。 过了少许,田丰叹了口气:“秦王言辞犀利,果真非常人,不知道秦王有何指教?” “哈哈哈,先生又说笑了,在下此行只是以学生之身份求教,而不是秦王,先生此言难不成是在怪罪学生?要是如此的话,学生知错,这就离开。” 作势秦峰就要离开此地,沮授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心底却是乐开了花,田丰刚直不屈,可是遇到了同样犀利的秦王,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这一招以退为进,田丰有难了。 要是秦王真的离开,那以后天下人又该怎么看待田丰,到时候普天学子只会赞扬秦王好学谦虚,知礼尊师,但是相比之下田丰就会落得一个好高骛远,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名头。 这一招直接吃定了田丰,让他不得不接招,这第一回合便败得体无完肤,田丰只能认下。 “好,那不知你有何疑惑?” 田丰不想与秦峰多言,他不相信以自己的胸韬还不能拿下秦峰,即使他是名满天下的秦王,三言无语打发便是,这时田丰的骄傲。 秦峰紧紧盯着田丰,赢了第一回合,秦峰面色如常:“先生所言秦王名不正言不顺,其一便是抓住秦王罪徒之身,是也不是?” 田丰瞳孔一缩,就是沮授都是如此,他们已然猜到秦王是将他们的对话全数听到了,想到这儿,沮授有些担忧,毕竟田丰是他的好友,如此重伤秦王,论罪当诛! 秦峰看在眼中,却没有说什么,等着田丰。 “没错,秦王本是戴罪之身,秦家当年却是罪祸之家!” 田丰终是没有屈服,一双眼睛之中充满了刚直,但是其余的人都转向秦峰,可是他们却看到秦峰微微一笑,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恼怒,亦或是杀意。 “先生此言差矣,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先生偏信一家之言,竟然罔顾秦家一百多口清白性命,这便是圣人之学吗?学生很失望!” 当年秦家之事可以说是沸沸扬扬,但是具体的经过却很少有人知晓,田丰听到秦峰反对,当时就觉得自己这下掉进了圈套,不过他并不在意。 “你是秦家之人,自然是这样说,有何凭证说明你秦家的人是清白的?” 秦峰冷冷一笑,眼中这时才露出杀意,不过却不是针对田丰。 “先生可知道我有未嫁之妻?” 田丰点头,当初秦峰被郑玄收为弟子,不多时便传出秦峰和蔡邕的女儿蔡琰有了婚约成为当时美谈,只不过后来秦家遭罪,蔡邕父女同样遭劫,之后了无音讯。 “既然如此,那我就将当初的一切都告诉先生,到时候先生是不是要坚持你的说法,学生便不再多言其他,学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随后秦峰将所有的事情如数说出,只不过隐瞒了百家从中作梗的事,其中的弯弯绕绕,孰是孰非在秦峰的叙说之后真相大白,当年秦家遭难竟然是这样。 沮授看着呆滞的田丰,灵帝昏庸如斯! 可是没过多久,田丰突然吼道:“不可能,这都是你一面之言,无凭无据,却胆敢诬陷先帝,实在是居心叵测,乱臣贼子,不可饶恕!” 似乎早就知道田丰会这么说,秦峰并没有发火,反而笑着说道:“先生这样认为到也无不可,只是若是我拿出真凭实据,先生又当如何?不如我再问先生一个问题如何?” 愤怒的田丰有些激动,但是沮授立即阻止了田丰,毕竟秦峰是秦王,就算这不是以秦王之尊到这里的,可依旧是秦王,不容许田丰有什么僭越。 “说!” 秦峰嘿嘿一笑,不因田丰的冷淡不愉,双眼盯着田丰。 “先生维护汉室江山,究竟为何?” 田丰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秦峰道:“君臣之道,汉室江山四百年,君君臣臣,身为臣子自然应该维护江山安定,而不是像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犯上作乱。 是为臣子者,自当以君王之命是从,君王有错,臣子死谏,辅佐君王安民报国,可是你们拥兵自重,侮辱皇室,兴风作浪,该杀!” 面对田丰的激动,秦峰突然大笑。 田丰一愣,冷哼道:“为何发笑?” “笑尔等不过一小人,口出狂言,自以为是!” 秦峰冷厉的眸子盯着田丰,充满了蔑视。 高傲刚直的田丰哪能受得了秦峰如此刺激,大吼道:“竖子,何出此言?” “笑你不明是非,笑你罔读圣贤之书,笑你自诩才华却一无是处,笑你得意洋洋却愚蠢之极,笑你看不清而无才,笑你看不明而无德,你说你还有何面目这样高傲?” 田丰差点喷血,就是沮授都没有想得到温润尔雅的秦王为什么会这样,倒是典韦和鞠义大感畅快,秦王骂得他们浑身舒爽,尤其是看到高傲的田丰如此模样,就差点笑出声来了。 “你,你······” 第三百章舌战田丰 田丰自诩有些才华,虽不敢自称前无古人,比拟太公,管乐,但是像他这样的人绝对是骄傲的,他们的骄傲深入骨髓之中,这类人可以抛弃性命于不顾,可对于自己的尊严骄傲,是谁都不能蔑视的,否则必定生死大仇。 秦峰如此鄙视田丰,口出狂言呵斥,将田丰说得一无是处,甚至比不上街头巷尾的流浪乞丐,饶是心性再好再温和的人都是受不了秦峰如此的挑衅的,更何况还是田丰这种刚直不阿,嫉恶如仇的家伙。 历史上就是因为田丰不识袁绍性格,一味的进尽直言,丝毫不避讳袁绍的面子而导致牢狱之灾,这方面来说,沮授就好得多了,起码在袁绍帐下,没有田丰那么悲剧。 此时,田丰愤怒的双眼几乎冒出火来,指着秦峰的鼻子,浑身不断的颤抖。 “怎么?说到痛处了?” 秦峰心道上道了,只要田丰愤怒,那他就有机会,于是冷声相向。 面对秦峰的无理指责,不仅是田丰觉得愤怒,就连沮授都觉得秦峰似乎有些过了,传言之中秦王可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现在这么另类! 突然,沮授发现了秦王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随即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在秦王的掌控之中,自从进了屋,一切的主动都已经被秦王掌握了,看来这好友是逃不掉了。 想到这儿,沮授心中却很高兴,他们两人惺惺相惜,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才华,要是可以的话,他们自然希望胸中的一腔韬略有用武之地,只不过这老友实在太顽固了。 “你给我出去!我这里不欢迎恶客!” 终于,田丰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多年以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了,田丰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才能,或许是因为潜意思之中敬畏对方是秦王,也或许是别的什么,田丰真的忘记了当年自己舌战群臣的时候了。 “哈哈哈,好一个恶客!我不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对你而言或许不好听,但却是忠言逆耳,枉你自诩才能不俗,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而已,人言亦言的才华之士,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说完,秦峰竟然当众拂袖准备离去,身后鞠义、典韦紧随其后,怒目还瞪了一眼田丰。 “站住!” 突然,田丰叫住了秦峰一行人。 而秦峰一脚马上就要踏出门去,在田丰的叫声中收了回来,眼中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笑着转身看着田丰。 “难道先生对我这恶客还有什么指教?” 看着秦峰不咸不淡的神色,田丰心中苦涩,在刚才的时候,他的确因为愤怒而有些失了方寸,可是到底他还是田丰,很快就转变过来,要是秦峰真的就这样走出了他的房门,今后天下士子绝对会对他田丰笔诛口伐。 别的他不屑,但是对自己的声名,田丰绝对看得比生命还重,君子立于世,坦坦荡荡浩然正气,可是面对秦王的质问,他竟然如此不堪,要是传了出去,田丰绝对无颜再立于世上。 脸色渐渐恢复了平淡,面对秦峰的言辞挑衅,田丰也不再往心里去,心如止水。 秦峰见到田丰转身之间的变化,心底暗惊不已,一个愤怒的人能这么快转化自己的情绪,那这个人就绝对不好对付,本来秦峰是想激怒田丰,之后趁虚而入,没想到现在居然弄巧成拙了,想到这儿秦峰觉得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方才是田丰的失礼,现在是在下想请问你这位后学之士几个问题,不知可否?” 田丰将皮球踢了回去,本来一片形势大好,现在竟然被他三言两语扯平了。 典韦怒田丰的无礼,但是秦峰微笑着回道:“先生有何指教?” “你说你有证据证明你秦家是冤枉的,但是口说无凭,你可否拿出来?其二,君臣之纲,你秦家是否遵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当如何?其三,你秦家本是前朝余孽,陛下诛杀你秦家,有理有据,为何不可?其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是汉室江山,刘氏乃天子皇室,你等拥兵作乱,祸害一方,导致民不聊生,又当何罪?” 田丰此言诛心,除了第一条,其余的都对秦峰很不利,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爱秦峰脸上看到变化,相反一丝浅笑却一直被秦峰挂在嘴角。 “先生如此说的话,秦峰无言以对,但是我只想说一说自己想的,蔡邕大家此时就在西京学宫,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你们偏居在此或许未知,但是只要到幽州西京学宫一问便知事情经过,想必先生不会以为蔡邕大家会欺骗与你?” 田丰摇头,蔡邕当世名士,久传天下,以他的德行自然是不会行那小人之事。 “其二,君臣之纲,先生此言未免有失偏颇,所谓前朝余孽更是荒诞,敢问先生一言,我赢氏一族经历春秋战国数百年的励精图治,终究扫平寰宇,一统天下,终止了春秋战国百年纷争战祸,更是建立了天下独一无二的皇朝,统一度量衡,车同轨,设郡县,统一了文字,华夏文明前进了一大步,我赢氏一族与于华夏族功过如何先生自知! 汉高祖刘邦只不过我大秦一亭长,身为大秦官员,可是此人做了些什么,你们口口声声的称赞他,可是对于秦朝而言,他只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不君不臣,篡夺了赢氏江山,自称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先生却说他刘氏一族是天子皇族,那我赢氏一族又是什么?神族? 大秦废除分封,安定天下,使天下没有了诸侯的征伐,避免了战火,让百姓远离征战,可是刘邦干了些什么,他行封王之制,后来诸王作乱,百姓再陷战火,何其愚蠢? 再有,当年大秦锐士数十万在北方防御匈奴草原诸族,让他们不敢南下而牧马,华夏子孙何其骄傲,更不用说求和和亲这样的屈辱,可是刘邦所谓的汉朝呢?草原人不断掠边,边境百姓水深火热,受尽了苦难,汉皇更是卑躬屈膝,和亲求和,我华夏子孙的骄傲被他置于何地? 汉朝所谓的大臣闻草原人而变色,对他们的铁骑畏之如虎?可是当年我大秦铁骑马踏燕山,驰骋草原,匈奴人可敢与我争锋?华夏的脊梁高高耸起,却在刘氏一族的统治下不断弯曲,是也不是?” 秦峰越说越是激动,曾几时华夏人是天之一族,蛮夷畏惧,羌戎崇拜,可是现在呢,一切都变了! 面对秦峰的一席话,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说到华夏人受辱之时,在说到铁骑踏草原之时,鞠义、典韦、沮鹄或悲痛,或激动得面红耳赤,武将守国门御外敌,跃马扬鞭,建不世之功勋,军人护家园,他们似乎看到了那个时代金戈铁马的咆哮。 可是田丰和沮授却面色惨白,他们从没有想过这些,可是秦峰说的一切又都是对的。 说到身份尊贵,身为秦氏皇族的秦峰确实比汉室皇族高,说道天命神受,当年始皇帝一统天下,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帝皇,刘邦怎能比?说道利民汉朝的诸多制度都几乎是搬照秦朝的。 不过田丰怎能如此人认输,尽管秦峰的话一字一句的打击着他的心理防线,可是他还有最后一点筹码。 “可是,秦皇失道,苛捐杂税,暴政不断,民不聊生,所以高祖皇帝才起兵反秦,推翻了暴秦,建立了汉朝,给百姓带去了和平。” 秦峰闻言,大笑不止。 “先生莫不是说笑,方才先生说的君君臣臣,现在怎的又变了?” 田丰老脸一红,可是却依旧不想自己多年的坚持就这样化为泡影,执着心底的坚持,秦峰毫不在意田丰的坚持,他相信他才是最后的赢家,至于前朝秦皇如何,他还真不怎么在意,尤其是二世皇帝,他可以说就是死在二世皇帝手中的。 “先生所言不假,二世皇帝昏庸无能,残暴无道,所以刘邦起兵推翻秦朝是正义的,在下也同意,毕竟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可是先生,我还想问一句,那现在汉室昏庸无道,为什么我们起兵推翻它,先生就要说我们是乱臣贼子,这究竟是个什么道理?请先生更教我。” 田丰一滞,说的没错,当年刘邦可以推翻秦朝,是因为秦皇无道残暴,那为什么现在诸侯起兵就是乱臣贼子了,这贼喊捉贼的事情究竟算什么! 沮授看着二人的交锋,知道田丰差不多要输了,不过他也知道若不到最后的时刻,田丰还是不会放弃的,他是在太顽固执着了。 果然,田丰凝眉之后说道:“那是因为十常侍作乱,蒙蔽圣听,陛下根本不知道这一切!” 看到田丰与已经开始胡搅蛮缠,秦峰心中也有了怒气,不由得冷声道:“先生倒是说得好轻松,把所有的罪责推给死去的十常侍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吗?酒池肉林,卖官取财,诸多荒唐之事天下共知,难道先生还要说什么吗?” 田丰哑口无言,但是心底真的不愿意就如此败了。 秦峰接着道:“当年秦朝之时,赵高弄权,秦皇才做了那么多昏聩的事,赵高之罪更大于十常侍,先生又如何说?难道先生不能公平看待这一切?天下毕竟不是哪一家的天下,只有带给百姓们安定,让他们有饭可以吃,有衣可以穿,有房可以住,那不管谁是皇帝,他都是一个好皇帝,我秦峰敢断言幽州百姓比之天下诸州,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我秦峰帐下的百姓绝对是当今天下最安稳的人!” 面对秦峰的咄咄逼人,田丰终究是彻底失败了,似乎秦峰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他田丰真的很没用,这一刻,田丰浑身是去了力气,瘫坐在榻上,双目失神。 第三百零一章纳沮授,收田丰 所有的人都看着田丰,尤其是沮授,他知道老友心中的执着,这时候田丰绝对心如刀绞,要是不能振作,今后绝对只能成为一个废人,沮授很担忧。 “不对,天下最安稳的应该是江东,而不是幽州。” 突然,就在所有人都噤声的时候,沮鹄第一次说话了,沮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那么尊崇秦王,可现在竟然帮着田丰说话。 倒是眼中死寂一般的田丰一下子有了神采,紧紧盯着沮鹄,他想要知道就几个有什么地方比幽州还要好,毕竟据他所知,幽州的确是天下诸州最安泰的了。 倒是秦峰有些诧异,难道天下还有比幽州更富庶安泰的地方,逍遥楼遍布天下竟然都没有找到?所有的人兴趣都被沮鹄吊了起来。 而沮鹄发现众人的模样,心中欢欣不已,毕竟年少,在众多大佬面前他实在没有出彩的地方,没想到最后的时候他竟然想到了一点,当初游历之时的地方,那块世外桃源。 “还不快说?” 沮鹄半天没说,他的父亲沮授倒是先急了,催促道。 沮鹄很怕父亲,连忙说道:“我曾经在异乡游学的时候,到过一个地方,那里的所有人都很幸福,百姓们笑脸满面,风调雨顺,没有一点战乱之祸,就是盗匪都没有,可以说得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 众人经他这么一说,更加感兴趣了,沮鹄知道自己不能再买弄了,便道:“据说,那地方叫江东,本是扬州地界,但是当地人却说那里叫江东。” “江东?” “江东?” “江东!” “哈哈,是江东?” 四个人的声音,不一样的反应。 沮授和田丰充满了疑惑,大汉并没有江东这个地方,不过历史上倒是有江东这个名字,楚霸王项羽的故乡就是江东,那时候江东之名谁人不知! 可是秦峰却是惊讶,江东可是他的地盘,没想到自己竟然把自己的地盘忘记了,要说富庶,还别说,江东的确是比之幽州更加富庶,毕竟幽州经历过战火,可是江东几乎没有过。 最后的畅笑却是典韦发出的,他没想到沮鹄竟然会说江东这个地方,而且还拿江东和秦峰的幽州比较,这不是一样吗,自己的东西比自己的东西,输赢又怎样,所以他才大笑。 可是别人不知道,疑惑的盯着他,使得典韦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求救似得看向主公秦峰。 “这位壮士,何故发笑,难道犬子所言有假?” 沮授有些怕自己的儿子想出风头,胡口蛮言,这样的话,他这个作为亲的就太丢面了。 秦峰看着田丰,最终下定决心,为了这个大贤,他绝定将自己的老底暴露出来,说不定田丰会因此而收心,要实在不行,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眼中厉芒一闪而逝,秦峰道:“不瞒诸位,江东却是比幽州更加富庶,但是他却不是袁术的,而是秦王的!很早以前就是秦王的了。” 轰! 众人脑海中一下子炸开了,包括鞠义都是如此,谁能想得到秦王在别的地方还有这么雄厚的实力,最关键的是,一南一北交相呼应,天下人竟然都还不知道! 这是一首大棋,千古大棋! 没有魄力的人是不敢这么做的,秦王能成需要的不仅仅是机遇,还有实力与智慧,甚至暗地里的底蕴,缺一不可,可是秦峰都有了,所以他的这一手棋天下无人知晓,有朝一日秦王一统天下之时,所有人才会如梦初醒,只是到时候是不是犹时已晚就不知道了。 突然,秦峰对着沮授、田丰一拜说道:“二位先生都是难得的大贤,峰希望二位先生能够出山,助峰一臂之力,让我们携手扫清战患,评定霍乱,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如若有二位先生在耳边叮嘱纠错,秦峰必定俯首求教,还望先生勿怪方才秦峰之狂妄,我得二位先生犹似如鱼得水,万望先生指点!” 秦峰既然决定这样做了,就不再犹豫,这样的人才要么掌握在自己手中,要么就只有抹灭,否则有朝一日敌对之时,一定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 沮授、田丰都是聪明人,秦峰能把江东的事情说与他们,现在又诚心请求二人出山相助,自然明白秦峰的意思,不过沮授早有此意,他希望自己能尽力帮助在水火之中的冀州百姓。 现在只有田丰了,沮授很着急,他相信要是田丰不答应,到时候秦王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好友的,可他又十分清楚老友的脾气,只能苦等着田丰做决定。 过了不知多久,秦峰弯着的腰一直没有起身,等待着田丰。 他也知道田丰需要一个台阶,所以秦峰就以自己为台阶,让田丰下去。 果然,田丰谓然一叹道:“秦王之心田丰感怀在心,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去幽州,了去心愿才是,还望秦王勿怪!” 秦峰自然知道田丰所谓的心事是什么,当然不会介怀。 “好,先生能出山,是秦峰之幸!” “典韦何在?” 身后典韦站出身道:“末将在!” “派遣一对亲兵,护卫先生到幽州,若是先生有失,尔等就不必见我了!” “诺!” 田丰见到秦峰竟敢派遣自己的亲兵保护自己,心中对秦峰的感激又多了一点,只要秦峰所言不假,他发誓一定会尽心辅佐秦峰,助他一统天下,还天下清明! “那公与先生,不知你有何打算?” “拜见主公,在下随主公一起平定冀州,随主公左右!” 沮授对冀州很在乎,心里有早就打定主意跟着秦峰混,所以毫不犹豫的决定留在秦峰身边,助他早日平定冀州战乱,这样他也心安很多。 终于收下二位大才,秦峰很高兴,可就在这时,门外通报传来,邺县战事有变! 秦峰连忙回到中军大帐,召集部将,沮授、田丰也随之左右。 “主公,白挣将军传来消息,并州北王丁原死与叛乱,百家之人想要谋夺丁原军权,刺杀丁原,吕布以血腥手段血洗了百家之人,之后以义子的身份继承丁原的北王王爵,之后吕布夜袭幽州营寨未成,被伏击而逃,之后幽州军紧随其后掩杀却以为将校大意,损兵折将,被并州军杀败,伤亡数千士卒。” 秦峰坐在首位静静听着,当听到有人大意损兵折将时,脸色一下子寒冰一样。 “白挣是如何处置那人的?” 秦峰没有顾及其他,他只想知道让他损兵折将的将军究竟怎样了,这样的错误,视将令于不顾,妄自尊大,实在该杀,满身的杀气让大帐一冷。 “主公,白将军已经令其自刎!” 秦峰这才点头,幽州军军令如山,谁都不准违背,违者杀无赦,这是鲜血浇铸的军令! “此时,战事如何?” “主公,吕布夜袭失败后,并不甘心,主公命令白将军围三缺一,但是吕布似乎还想要回到并州,而且此时吕布已经在调集并州所有的军队集结邺县,很有可能与我们决战!” 秦峰闻言,点点头,随后又问道:“张飞将军到哪了?” “主公,张飞将军呢明日就到邺县与白挣将军会军,只不过张飞将军好像很着急,今夜也有可能抵达邺县。” “好了,你退下!” 秦峰吁了口气,不过对丁原之死他还是很疑惑的,毕竟历史上可是吕布亲自杀了丁原的,现在说是百家人刺杀了丁原,之后吕布又屠杀了百家之人,秦峰相信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有很多。 百家那些龟缩的家伙既然要夺权,怎么可能还会被吕布这个莽夫屠杀殆尽,要是百家之人真的这么愚蠢他们还能存留到现在,那才是笑话。 “主公,百家之人是?” 沮授有些疑惑,心中也有点猜测,田丰也一样。 秦峰点点头,将百家之人的一切说与了他们,毕竟今后他们都是自己的心腹谋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百家之人总有一天会再出现的。 “主公,这么说来,当初诸子百家都留有传承?” 秦峰点头,叹了一口气道:“他们都想要恢复当年的地位,所以很多人都选择了一方诸侯支持,现在天下诸侯王背后谁也不知道有没有百家之人,毕竟他们数百年传承至今,底蕴深厚不可测啊。” 诸人沉默,谁都不知道天下争霸的背后还有这么多人在操纵着,田丰更是怒气难消,他本是刚直坚毅之人,最是看不得有人兴风作浪。 “主公,这些人都该杀,霍乱诸侯,乱战天下,丝毫不顾及天下民众,甚至勾结外族祸害华夏子孙,这样的人留不得,否则将来必成大祸。” 秦峰点头,他当然知道,当年秦朝的崩溃谁又能知道其中有没有这些人参与其中,毕竟秦始皇帝的铁血统治让他们这些人收到了诸多限制。 “好了,传令全军,三更造反,五更出发直往邺县!” 秦峰决定到了邺县再说,毕竟战事随时变化,他不是神,不能掌控所有,有沮授跟随,秦峰心中的把握又大了许多,此行不虚! 至于田丰,他心底其实也想跟去,可是磨不过面子,只能回幽州解决所谓的心事,众人看在眼中,都没有说出来,对于这样的人秦峰将他视为一面镜子! 历史上李世民可以把谏诤之臣魏征看做镜子,以免自己出错,田丰的性格与之何其像,这么好的家伙为什么不加以利用,而田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秦峰当做东西摆好了位置。 第三百零二章张飞中箭 邺县,风急天高,苍茫号角不断呼号。 张飞率军的确是在夜晚赶到了邺县,一路上火急火燎马不停蹄,在得知邺县未破,那个什么吕布也还在的时候,张飞笑得想要喝酒,只不过被白挣一句话堵了回去,悻悻回营。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张飞就集结士卒,策马跑到了邺县城下咆哮叫阵,城里可是名震天下,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的吕布,身为武将的骄傲,张飞从来不畏惧任何人,当然除了秦峰这个主公。 他自诩武艺天下第二,第一自然就是秦峰了,可是这个吕布竟然妄称天下第一,他自然不允许否则他这个天下第二又该是第几了。 军阵肃立,呼啸的狂风伴随着张飞的喝骂,万马嘶鸣,咆哮着疆场。 “小白脸吕布,给你张爷爷下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胯下战马前蹄上扬,扑腾起沙扬风天,张飞扯直了脖子,大喊大叫,手中长矛直指城楼,狂放激昂。 张飞身后数万将士更是随着张飞大声叫阵,气势冲霄,战意生寒。 “战!战!战!” 将士们已经拔出了战刀,拍击着自己的胸甲,发出铿锵的金戈之音,使人热血喷发,金戈的撞击激起了将士们心中的血性,苍凉的号角更像死亡的音响。 “吼吼!” 面对血煞一样的幽州大军,城墙之上一度混乱,并州军方才失去主将丁原不久,就算吕布素日在军中声名如日,可想要完全掌控并州诸军并不容易。 尤其是吕布夜袭失败,葬送了那么多并州军最精锐的铁骑,陷入重围,要不是后来高顺的陷阵营,估计死伤更多,城中却也是流言四起,城墙之上并州军很是畏惧。 见到张飞叫阵,城外万军围城,那不断地金戈之音直接让城楼校尉脊背生寒,脸色惨白的嘶吼。 “快来人,禀告北王幽州军要攻城了,快!” 此时,吕布正搂着妻子严氏睡得香甜,做着美梦,此时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吕布受人压迫,为人掣肘,他挣脱了束缚,从此天高海阔。 就在他梦中快要成就帝王之业的时候,他却被门外的混乱吵醒。 愤怒的吕布掀起衣物大吼道:“何人喧哗闹事,在寻死吗?” 暴怒的吕布,音如轰雷炸世,身旁的严氏有些畏惧地看着吕布,丈夫昨日心情不是很好,原以为一觉醒来会和以前一样平复,可没想到她还没醒,吕布就暴怒了。 “主公,不好了,幽州军攻城了!” 吕布的怒吼被亲卫听到,正好他们接到了城门校尉的送信,连忙在屋外说道。 屋中吕布闻言一惊,这才想起他不是方才梦中那样唯我独尊,指点江山的王,此时他只是瓮中之鳖的北王,幽州军数十万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 反应过来的吕布连忙穿衣上甲,在愤怒中提起方天画戟冲出了门外。 “传令全军将士,准备守城!” 吕布出门对着亲卫吼道,飞身上马直奔城门。 张飞嗓子都快冒烟了,可是就是没有人回应他,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在城下表演,心中愤怒吕布是胆小鬼的同时,他真想一鼓作气,杀破城门。 “来人!” 愤怒的张飞嗓子冒烟了,命人送来凉水,狂饮一番之后,顿时生龙活虎,策马狂奔向城墙。 这一幕顿时吓得幽州三军将士惊惧,张飞就算再怎么神勇,也不可能一骑破城,再说城墙之上万箭齐发,张飞就危险了,将士们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疯了,将军一定是被这群胆小鬼气疯了! 幽州军将士门紧紧盯着张飞纵马狂奔的身影,张飞的亲卫甚至已经快要前去救援了。 “吕布乌龟快出来,龟缩在城里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和你家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快出来,乌龟吕布!” 轰! 张飞一声大吼,震碎了天空的白云,万军骚动,战马惊慌。 而城楼之上的并州军看着勇悍如天神的张飞,心中充满了恐惧,尤其是张飞那一声洪钟般的大吼,更像是震慑心灵,有的并州军士卒面色惨白,吓得惊惧后退。 城门校尉一看城下,只见张飞策马狂奔,似乎有一人破万军的仗势,他只感觉到心中莫名的惊慌,连忙吼道:“快,放箭,快点杀了他!” 如梦初醒的的并州军士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城上,还可以放箭。 呼! 心中对张飞的畏惧顿时化作了手中长弓的箭矣,一刹那无数的飞矢从城墙之上洒向城下,天空为之一黑,幽州军将士们看到这场面,一下子心停住了。 张飞感觉到头顶一黑,心中陡然一寒,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靠近城门,这万箭齐发的滋味可是会死人的,热血上脑的张飞一下子清醒了。 “跑!” 长矛飞舞,无数的箭矢被他手中的长矛挡飞,胯下的战马是他特意在草原上优良战马中挑选的,良马通灵,感受到危险更是不用张飞催促,扬着蹄子像箭一样飞走。 “扑哧!” 张飞只感觉后辈一痛,久经沙场的他知道这是箭矢入肉的声音,他中箭了! 愤怒的张飞恨不得冲上城墙杀光所有人,那群胆小鬼,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心中多少会有一些悔恨,他方才太放肆倏忽了。 不过张飞不想就这样丢脸而逃,愤怒的他已经忘记了危险,放下长矛,狂吼着弯弓搭箭对准城楼,大吼道:“给我死来!” 只见飞矢离弓,犹如闪电一般,张飞含怒的一箭直取城楼,不过射箭的时候因为扯动背上的伤口,有些偏了,本想射杀那个无耻的校尉,可没想到一箭而去。 “咔嚓!” 没有射中校尉,飞矢从校尉的脸上擦过,带起一条血线。 还没等校尉庆幸,他就听到清脆的声响,回头一看。 校尉心胆俱碎,因为张飞没有射中他,却射中了吕布的大旗,并州军的旗帜!这可是大事啊,校尉心都凉了,周围的将士们也都目瞪口呆,心中为张飞的神勇害怕。 校尉心惊胆战,连声大吼道:“射杀他,不要让他跑了,快!” 现在只有杀了张飞,他们才可能免收吕布的责难,否则吕布到来的话,他们就惨了,高傲的吕布怎么会容忍别人在城下射断自己的大旗! 或许是因为并州将士畏惧张飞的悍勇,射箭时没有瞄准,只想着将手中的飞箭射出去,似乎这样他们才觉得安全,否则张飞绝对会成为一只刺猬。 一马绝尘跑开,远离了城墙,只留下一股烟尘,张飞运气很好,只中了一箭,在万箭之中逃得性命,等他冲出箭矢的笼罩,张飞才觉得自己活了下来,顿时脑袋都有点晕了,可是此时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强撑着奔回到本阵。 张飞的悍勇激励了全军将士,那一箭的风采更是将三军士气调到最巅峰! “将军神勇!” “将军神勇!” “将军神勇!” 万千箭矢任将飞驰,单骑独马飞走邺城,张飞必定一战成名,尤其是那风采卓越的一箭,万箭之中弃矛搭弓,弯弓射箭断大纛! 三军将士齐声嘶喊,战意冲霄,震天动地。 幽州军疯了,激动地像打了鸡血,拼了命的嘶吼呐喊。 并州军傻了,这么多人竟然没留主那悍勇将军,尤其是张飞的那一声大吼,他们记忆犹新,心魂沮丧,下一次面对张飞,不知道有多少将士不敢举刀搭箭。 可是谁都不知道张飞都快晕了,一回到战阵,张飞立马命人送他回去,吹响鸣金收兵的号角,意犹未尽的将士们虽然心中疑惑,可是将令不可违。 张飞听到鸣金收兵的号角之后,一下子晕了,亲卫们这才发现张飞中箭了,吓惨了的亲卫们连忙七手八脚送张飞回营,前去通知主将白挣。 话说吕布得知幽州军攻城,立即策马奔腾直往城楼,只不过胯下战马不是历史上的赤兔,少了些脚程,在路上听到张飞那一声的嘶吼,顿时吕布差点疯了。 张飞的声音如洪钟大闾,估计城中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听得见,最可恨的是这还是在骂他吕布,是可忍孰不可忍,愤怒的吕布气得咬牙切齿,狠狠拍了一下马臀。 可是,等他到了城楼,幽州军却吹响了鸣金收兵的号角,收兵了。 留下苍凉的漫天黄沙,光秃秃的,还有城楼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吕布狠狠呼了一口气,尽力压住心中的的愤怒,他会让张飞尝尝他的厉害的。 愤怒的抛开披风,可是一转眼,吕布目眦欲裂,大吼道:“姓张的,你该死啊!” 一脚踹飞跪在地上秫秫发抖的城门校尉,吕布冲下了城头,带着自己的亲卫和仅存的并州狼骑,不顾劝阻一心要报仇,径直出了城门。 张辽担心吕布,命人传讯高顺陷阵营准备接应,他立即随着吕布而去,吕布真的愤怒了,不用想他都知道张飞是何等猖獗,最可恨的还是自己的大纛都被射断。 此仇不报,此恨不消,那他还是吕布吗! 而幽州军大营,张飞收兵回营之后,白挣就得到了消息,本以为张飞只是丧心而归,毕竟他知道吕布不会出门应战,可是没想到张飞居然中箭了,难道吕布出兵了? 白挣来不及思索,张飞可是主公爱将,要是有何闪失自己怎么承受得起。 “将军,吕布出兵直奔我营寨而来!” 刚起身要去看看受伤的张飞,却收到这样的消息,白挣脸色变换,眉头蹙了起来。 第三百零三章斗将计 白挣一下子顿住了,吕布在这个时候出兵,究竟是什么意思,白挣不解,毕竟幽州军数十万扎营在外,就算吕布神勇如神都不可能在幽州军手中取得好处,面对这样的鼎盛军容,吕布竟然还直奔大军营寨,这不是找死是什么,除了疯子没有人会这么做,难道吕布疯了? 白挣不知道的是他真的猜对了,吕布真的疯了,被张飞气疯的,白挣没有迟疑。 “传令,击鼓迎敌!” 持旗兵立即转身离开。 大战在即,虽然紧张,可是张飞为大将却受伤了,白挣有些头痛,他最担心的还是张飞的伤势,至于吕布,他并不放在眼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没有用的。 呼了一口气,白挣静下心来,当务之急是要挡住吕布的进攻,要是他不是抬举,那就只有违背主公计划,灭了吕布和他的并州军,理清思路之后白挣叫来亲卫。 “来人,给我找最好的医师给张将军医治,要是有任何消息,随时传讯给我,不得有误,知道了吗?” “诺!” 亲卫转身就要开,白挣又叫住了他。 “回来,记住张将军受伤的事情不要外传,控制住所有知道消息的人,有谁敢扰乱军心,杀无赦!” 白挣眼中厉芒一闪,冷声道。 “诺!” 白挣挥手叫退亲卫,叹了口气。 “翼德将军啊,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摇了摇头,白挣肃整心绪,转身穿起铠甲,提着长枪走出了中军大帐。 苍凉的号角已经吹响,悠悠的声音传遍幽州大营。 就连刚刚收兵的将士们都一样,穿戴甲胄,跨上战刀,虽然很疑惑为什么刚收兵又要出战,可是他们并没有抱怨,因为就在方才张飞的神勇使他们的鲜血躁动,战意旺盛。 此时他们恨不得立即上马杀敌,苍凉悠扬的号角更使他们激动得颤抖,各个将军校尉已经列阵在前,幽州军的素质很高,没有丝毫混乱紧张,很快就准备好了。 而此刻,驰骋在马上,手提方天画戟的吕布心中踹踹,一时的热血过后他醒悟了过来。 尤其是听到幽州军悠远的号角声,苍凉之中金戈铁马的咆哮于其中,让并州军将士们心中悱恻,张飞在不久前狠狠杀了他们的威风,幽州军撤兵的时候吕布才出现,现在出击,时机很差。 吕布更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一时难以压住心中的怒火,想要以一己之力火拼幽州数十万军队,那无疑是痴人做梦,更何况他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全凭一腔热血上头。 本来现在撤军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骄傲如吕布怎么会允许自己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眼见密密麻麻的幽州军营寨,战马嘶鸣,战鼓咆哮,营寨之中烟尘滚滚,不用想都知道幽州军已经列阵待敌了。 一马脚力便可抵达,可是吕布怎么都下不了冲锋的命令。 “主公,撤!” 不知道是谁一骑冲到吕布面前,大声吼道。 众将士瞬间把目光集中,这人却是并州狼骑校尉侯成,吕布收下八健将之一,谁都没想到他会率先说出来,毕竟吕布长戟所指,就是他们八健将冲锋之处。 可是,并州军所有人都知道幽州军悍勇天下,更加上敌众悬殊,此战若是一拼,在场的将士们能活下来的机会渺茫几乎不用计算,并州狼骑虽然悍猛,可是幽州却拥有更加嗜血狂暴的燕云血骑! 吕布心中虽然忐忑悔恨,可是当有人真的站出来劝阻时,他心中的无名怒火顿时烧起,他是谁,他是战无不胜的吕布,天下第一人! 双眼寒芒凌厉,紧紧盯着侯成。 侯成心中更是不安,不过他真的不愿意就这样死去,这样莽撞的冲向幽州营寨和送死有什么区别,他还不想死,冷汗沾湿了背脊,额上汗珠滚滚。 吕布散发的气势完全压得侯成几乎呼吸不了,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聚了。 他以前就知道吕布神勇,天下无敌,八健将对吕布的崇拜更是到了极点,当初吕布一人一骑杀得草原之上血腥满地,遍地狼嚎,听闻吕布之名更是慌不择路。 那高高的伟岸身影站在尸山之中,鲜血染红了草原,遍地狼藉,残肢断躯,他们远远望去心中便已经惊惧,从来没有独自承受过吕布的威压,可是这时侯成才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主公,来不及了,列阵营地!” 张辽心中无奈,可是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早些时候侯成若是劝阻他一定会复议,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因为幽州军已然出营,若退,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轰!轰!轰! 地面在秫秫地颤抖,烟尘掀满了天空,黑色的洪流从幽州军营寨缓缓流出,滚滚而来。 所有的并州军将士见到幽州军如此仗势,不由得喉咙干涩,吞了吞口水。 黑色的铠甲显得格外肃穆杀戮,满天遍地的长矛铁枪密密麻麻指着苍空白云,轰轰作响的甲胄摩擦之音一声一声似乎在嘶吼着战意,他们每一步的脚印似乎都踏在了并州军的心脏上。 并州军战马嘶鸣,被这无敌的气势吓得一度混乱。 “吼吼吼!” “彭彭!” 三军列阵,嘶吼着心中的暴虐,发泄着沸腾的战意。 黑色的士兵们每吼叫一声,都会用手中的兵器拍击胸甲,铿锵的碰撞预示着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充分杀敌,可是并州军的士卒们士气却在那一声声碰撞下消亡。 “主公,为今之计只有斗将了,我们可以约定斗将,如此不管输赢,我们都可以回军,不至于让幽州军以为我们是在挑衅,如此才能化解危机啊!” 张辽见到幽州军如此仗势,心中感叹的同时,更是毫不犹豫地向吕布建议,这也可能是并州军唯一一条生路,一条不被眼前洪流吞噬的生路。 他不敢想象并州诸军和幽州大战之后会留下什么,因为除了全军覆没,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并州军与幽州军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燕赵多豪杰,幽州军多是燕地百姓征召的,多年来又和草原诸部落拼斗,自然养成了彪悍的风气,如今训练成军,其实力暴涨不止一筹。 虽然并州与幽州差不了多少,可是军队的素质实在天差地别,除去并州狼骑和陷阵营外,或许其余的军队都只能给幽州军塞牙缝。 吕布虽然鲁莽,但却也是懂军之人。 幽州军将士犀利悍勇眼见为实,他虽然自大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军队,起码他没有见过这样彪悍的军队,当初的诸侯会猎号称雄师百万,却没有一支可以与之相较。 沉思再三,吕布皱起的眉头在一口气下散去。 “斗将!” 张辽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有些害怕吕布恼羞成怒,直接出兵生死较量,得令之后张辽立即策马通告全军,列阵在前,准备斗将,之后一骑绝尘奔向了幽州战阵。 侯成见到吕布不再一股脑的冲向死地,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留下了一些芥蒂,不过此时谁都不可能知道,因为形势紧张,硝烟似乎已经密布,空气都变得肃杀。 “斗将?” 白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张辽,张辽一人敢来幽州军战阵,的确是让白挣刮目相看,毕竟两军对阵生死相向,不是英雄必定不敢前来,而且张辽此时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身陷敌营的紧张。 不过听到张辽的话后,白挣更加不可置信。 吕布是发了什么疯,带着这么点人来,居然只是为了斗将!他还以为吕布是想干什么,有什么阴谋,可是他气势汹汹而来竟然只是为了斗将? “没错,某主公听闻贵军豪杰众多,战将如云,心中敬仰诸位豪杰,想要与各位将军斗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张辽神色不变,对这白挣慢慢说道。 白挣脸上没什么变化,可是心中却急转直下。 张飞将军方才中箭,生死未卜,本部战将虽多,可是能力敌吕布这样的顶级武将确实没有几个,主公曾说过吕布天下第一,当得其所,那吕布的武艺就绝对不弱,甚至很是恐怖! 众将士不服,主公曾说过幽州军中能力敌吕布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大多数都绝对会战败,除非以多敌少这样方可战胜吕布,而其中幽州只有关羽、太史慈、张飞、典韦,还有他白挣,江东雪藏的几员大将黄忠、许诸、孙坚父子。 可是此时,张飞受伤生死不知,太史慈在并州伺机而动,典韦跟随主公寸步不离,关羽还在辽东镇压叛乱,可以一战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安主公的话来说,绝对是有败无胜! 难道吕布是故意挑选这个时候来战,就是为了恶心一下幽州军,或者说是显示一下他的武功,震慑幽州将士?白挣脑海中挣扎不断。 张辽紧紧盯着白挣,这是幽州一员猛将,是秦王秦峰的左右手,张辽想过出手镇杀白挣,这样幽州一定会动荡,可是思虑再三之后,终于放弃了这个诱人的食物。 “难道,幽州群豪都不屑与某家主公一战,或者说,秦王雄武,但帐下皆为弱将,无人敢应战?”张辽装作冷笑,环顾四周幽州将士,激将道。 第三百零四章战吕布(一) “轰!” 一众武将一听,这还得了得,幽州悍将何惧一战,就算是面对吕布这种强人,都只可战死,不受侮辱,这是武将的骄傲,更是幽州将士的铁骨与魂魄! 更何况张辽此言更是在影射秦王无识人之明,讽刺的是幽州之主,是宏才伟略的秦王!强将之下无弱兵,强王之下无弱将,这话要是传出去,幽州所有的将士都将抬不起头来! 白挣帐下诸将尽皆怒目圆睁,双眼之中都要吐出火来。 甚至有些激进的将领腰刀出鞘,怒目相视要将这口出狂言,侮辱幽州荣誉的敌将斩于刀下,只不过碍于军令,主将都未发话,他们只能控制自己想要饮血的战刀。 “狂徒住嘴,尔等只不过是瓮中之鳖,有何资格与我幽州悍卒相较,那武夫吕布与我家主公相提比较更是不自量力,丧家之犬而已!” 有的人可以摁住心中的杀意,却抑制不住胸中的愤怒,对着张辽冷哼道,其余众将闻言立即附和,在他们眼中,并州残军只不过是秋后蚂蚱,要不是军令如山,他们早就挥军杀进邺县了! “就是,无知狂将,不知天高地厚!” “幽州的荣耀岂是尔等可以玷污的,当某的剑不利乎?” 面对张辽的挑衅,幽州诸将群情激昂,恨不得杀了张辽这狂妄的敌将祭旗,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发现张辽并没有被他们吓住,相反他的嘴角有这意思奸计得逞的诡笑。 他也是武将,自然知道身为武将的铁骨,宁死不屈,更何况还是敌将当面讽刺,这是一个武将绝对容忍不了的,一众幽州将领的表现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张辽更知道,身为武将随时有着一颗平静的心更为重要,将士兵的魂,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幽州悍卒打仗威猛彪悍,助长了他们的傲娇情绪,已经不能受一点挑衅,心境已破,这样的话并州军还是有那么一线生机的。 然而,当张辽发现白挣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时,心中一惊,随即苦笑不已。 不愧是秦王看中的将领,在这个时候竟然毫不为所动,中间的情绪丝毫没有影响白挣的判断,因为他从白挣的眼中看到了戏虐,张辽才升起的窃喜一瞬间烟消云散。 “将军,战,幽州的荣誉需要鲜血的浇筑,吕布号称天下第一,我幽州军战旗需要他的鲜血!” “战,吾等虽死无憾!” “战!” 众将激愤,纷纷进言应战,宁死都要战! 可是白挣根本不为所动,他实在想不通吕布这是什么意思,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他们对吕布的准备没有丝毫头绪,仓促应战只会使自己更加被动。 更何况吕布想要斗将,此时的幽州军中,几乎无人可挡吕布的神勇,要是到时候幽州数十万大军没有一人可以抵挡吕布之威,那士气的折损谁能付得起责任,更何况主公也要到来了! 张辽看到白挣的神色,虽然知道白挣已经看透自己的心思,他却依旧的说出该说的话,让幽州诸将给白挣施压,到时候将帅不和那就更好了。 “白将军少年之时便有这样的成就,号令三军数十万,举世无双,难道就没有和我家主公一战的胆色,那幽州军所谓的悍卒之名,幽州将士眼中的白家无衣哪去了?” 只不过张辽不知道的是幽州军军令在先,谁都不敢违背,他这一招是没有什么大作用的,对白挣的激将法虽然让白挣神色一动,却不是因为张辽的话。 而是因为秦王,吕布武艺睥睨天下,秦王对他评价甚高,白挣年少有成,身体中更是流淌着老秦人的热血,武安君血脉的骄傲,自然想与吕布一争高下。 少时,白挣哈哈大笑,笑得所有人不明所以。 张辽疑惑道:“将军为何发笑?” 白挣摆了摆甲胄,指着帐外道:“张将军,想必现下的局面你很清楚,幽州军数十万将士围城邺县,只要某一声令下,顷刻间便可踏平你并州残军,再说此时某虽不明白吕布为什么现在要斗将,但是我知道只要幽州儿郎们一通鼓下吕布绝对插翅难逃,你信是不信?” 张辽心中一束,瞳孔之中闪现一丝厉芒。 白挣所言丝毫不假,只要他一声令下,并州军危矣到时候回天无力,失去吕布的并州军在幽州铁骑的踩踏下唯有俯首称臣,张辽紧握拳头,白挣留不得! 可就在这时,白挣突然转话道:“不过,既然张将军如此期望我们应战,我幽州男儿岂能畏惧,否则天下人该怎么看待我幽州将士,所以我们应战,请将军回去告诉吕布,此战,我白挣接下了!” 吼吼吼! 众将都是激愤无比,张辽挑起了他们的怒火,白挣应战之后他们就要兵刃衔接了! 张辽愣了一下,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杀了白挣,让幽州军动荡,吕布等人才有机会逃脱,可是这时,他实在不明白白挣到底是什么意思,诚如白挣所言,只要幽州军那样做了此战便结束了,历时数月,五路诸侯争夺冀州就能画下句号。 他不相信白挣会犯糊涂,可是究竟为什么,张辽想不通,就那样糊里糊涂的离开了幽州营寨,不过能活命,张辽还是松了一口气,将军死战场,他还没有建功立业,不能就这样憋屈的死在敌营。 白挣冷眼看着张辽离开,诸将却在讨论谁会出首战,当然还有想要杀掉张辽的人,对白挣进言,可是他们陡然发现摆正面色铁青看着他们。 “将军,那张辽实在狂妄,当杀之祭旗!” 白挣横眼怒道:“迂腐,你们只看到了张辽的狂妄,可是你们才是真正的愚蠢,这么多人中了别人的计尤不自知,还如此高兴,主公要是知道了你们该当何罪!” 面对白挣莫名其妙的发火,众将哑然。 “将军何出此言?” “哼,那张辽用激将法将你们的脑袋都搅晕了,主公当初是怎么教训你们的,骄兵必败,你们可还记得?任何时后都有一颗清醒的头脑,你们有吗?” 众将幡然醒悟,这才想起来自己等人居然被敌将耍的团团转,可是为什么将军知道还要应战,众将不解却也不敢再问,只不过他们对张辽却恨上了。 “将军,待我去将那贼子抓回来!” 有气愤不过的将领竟然还想要去抓住张辽,气得白挣真想一剑杀了这白痴。 “还嫌丢脸不够吗,都回去准备应战,要是再有下次,自己自刎向诸公,向幽州谢罪!” 白挣厉色怒喝,众将连忙退出了中军大帐,冷汗直流。 这时白挣才重新抬起头,看着帐外。 张辽不简单,但是白挣更想和吕布一战,他少时跃马扬鞭战草原诸部,令人闻风丧胆,在白家更是勇为第一人,颇有先祖之风,但是在中原威名不显,他需要用天下第一的吕布告诉世人,他们白家回来了,他更想要踏着吕布的尸体走上巅峰,用吕布的鲜血扬名,只不过这一战到底如何,现在还犹未可知。 战鼓轰隆隆的响,旌旗在狂风之中张牙舞爪,在风沙烟尘里猎猎飘扬。 斗将! 幽州悍卒三军尽知秋后蚂蚱一样的并州军竟然要挑幽州悍卒的虎须,全军同仇敌忾,他们自信战无不胜,他们是战场上的英雄,而并州军是什么,他们嗤之以鼻。 可是现在,自己的威严被挑战了,众将士无不激愤难收! 不过,当得知要挑战的人是名传天下武艺第一的吕布时,将士们心中才好受一些,毕竟虽为敌营,可是吕布的威名他们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不说在中原所为的事,就是在草原之上,幽州悍卒们也都知道一些。 毕竟在北疆三千里之地,有三支无敌的骑兵让草原人畏惧,除去燕云骑外,能让草原人为之变色的恐怕就有吕布帐下的并州狼骑了,当然还有当年公孙瓒的三千白马义从,也是响彻北疆,他们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幽州悍卒大多是幽州人,对草原人恨之入骨,所以对吕布还是有一些敬仰的。 两军对阵,烟尘漫天。 吕布头戴紫金冠,手持方天画戟,好不威武,策马立在军阵之前,冷眼看着幽州军战阵,不过此时他的瞳孔之中有些冷厉,因为幽州军战阵让他感觉到压抑和危险,这战阵似乎并不是所熟知的,但是他知道绝对很锋利。 三军在前,旌旗飞舞。 哒哒哒! 只见一骑从幽州战阵中飞驰而来,却正是幽州主将白家无衣白挣,一身白色亮甲,胯下白龙流云兽更是绝佳坐骑,手中长枪破天,目若星辰,神色冷漠。 吕布被白挣坐骑的声音惊回了神,见到白挣从幽州战阵而来,武将之间有些不一样的磁场,吕布感觉得到从白挣身上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二人彼此相对相视,吕布率先吼道:“来将何人,某的方天画戟从不斩无名之鬼!” 吕布依旧骄傲,方天画戟指着白挣狂傲放荡,视天下英雄如无物,这是他的自傲,对自己的自信,他相信他能战胜对手,自信战无不胜! 第三百零五章战吕布(二) 很厉害! 狂傲的吕布给了白挣心中这么一个念头,当他感受到吕布一往无前的施加给自己的狂霸气势时,白挣才醒悟到秦王对他们说的话不假,吕布的确有纵横天下的资本,不过白针对自己也有自信,他要扬名就必须战胜吕布! 就算战败,他都希望和这样的对手交锋,虽败犹胜,这么多年来白挣都是在磨砺中成长起来的,而吕布正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磨砺之一,无可匹敌! 这一战,注定会风起云涌,各自都有要胜利的理由! 两军大将彼此还没有交手便已经开始了争锋,三军将士群情激奋,武器拍击的铿锵之音,奏响了战斗的序幕,他们热血的呐喊敲响了战鼓! “人言吕布吕奉先武艺无双,有人中吕布之称,白挣不才却也想与你这样的英雄一较,不过将军既然提议斗将,只是不知道是何斗法?” 白挣感受到吕布充满杀意的气势,显得很压抑,但是却并没有软弱,虽然不知道吕布这时候斗将是什么意思,可在幽州军的战车下,威胁下他相信吕布决计不会犯浑,斗阵幽州军无惧,尽管对手是吕布这样的狠人,可总不可能并州诸将都能和吕布相较。 而此时,对面的吕布本来便是因为一时激怒而出兵追杀张飞,一时没止住追到了幽州军营寨,退不得退,战又战不过,要不是张辽出斗将计,他还真是骑虎难下了。 不过,所谓的斗将,吕布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备,他只想着脱困回道邺城,所以一上来就准备亲自与白挣交锋,之后便有了理由回军,可没想到白挣却点名斗将。 愣了一下,吕布才回过神来。 “尔等出将,我并州男儿应下便是!” 庶人都知道输人不输阵,更何况是狂傲天下的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挥,狂放道,现下他还真就想和名震天下的幽州悍卒一较高下,他吕奉先不输于人! 白挣眼神一眯,这吕布果真和传说中的一样,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在这个时候竟然毫不服软,只不过白挣感受过吕布之威,心中已经知道自己战不过,可是斗将可不是一胜一负就了事了的。 “好,将军如此自信,我幽州男儿又岂能扫兴,不过不知道斗将胜负可有彩头?” 吕布有些不耐烦,斗将就斗将,还要什么彩头,不过等吕布看到白挣的坐骑时,一下子上了心,他胯下的坐骑根本比不上白挣的白龙流云兽,毕竟白挣的马是草原上的马王,万中无一。 吕布现在虽然是并州之主,可在之前丁原一直对他都很有提防,而丁原自己又不甚喜欢策马征战,所以他根本就难以有绝世好马,生怕刺激丁原,因此毫不犹豫的吼道:“好,就依你,你若败便将座下良驹与我!” 白挣一下子来了气,不说自己的坐骑和自己情同手足,犹如兄弟一样,光凭吕布狂得没边的话,似乎他已经锁定胜局,要拿战利品了。 “哼,将军若是输了,那又该如何?” 听着白挣冷里的声音,吕布毫不在意,他才不相信自己会输,若是群挑并州军此时一定会败得体无完肤,可要是单打独斗,吕布可不认为会输。 “我若败,随你!” 白挣冷哼一声,知道吕布这是敷衍了事,不过他却记在了心中,会让狂傲的吕布后悔。 “希望将军到时候还可以这样自信!” 言罢,白挣转马便回到本阵。 “将军,怎么个斗将法?” 白挣一回来,众将就围了上去,他们都是百战的将军,生死沙场了无憾,或许是随着秦峰继承了当年秦军军魂,他们对战争有着超乎寻常的**。 白挣回到中军大帐,没有回答众将,而是立即问道:“张将军如何了?” 他一直担心张飞,秦王就要到了,他不得不担心这员秦王爱将,要是张飞在自己军中折损,而且还是在我众敌寡局面下,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将秦峰。 “将军,张将军无碍了,只是轻伤,不过在得知吕布挑营斗将后,嚷嚷着要战吕布,现在暂时还在军营中。” 白挣点头,没事就好。 “好了,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将军,这还有什么好思量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吕布有何本事,我幽州男儿不怕!” “就是,战就战!” 白挣听着众将七嘴八舌发表见解,眉头不禁拧在一起。 “将军,难道您有何妙计?” 只见一将看到白挣皱眉后,站了出来疑惑道。 白挣点头,其实他想的是秦峰的计划,他们之所以要围住邺县而不打,只是因为吕布不出来,他们的目的是将吕布这头狼驱赶到中原,驱狼吞虎,让他去祸害中原的诸侯们。 现在不正是好时机吗,只要此时驱逐吕布,不但断了他与邺城的联系,还能将邺城留下的兵马收归幽州,只要吕布跑了,到时候邺城无主,下城只在弹指间。 越想白挣心头越是火热,终于白挣决定了,就在此时将吕布驱赶向中原,不能留在冀州亦或是并州,这头狼还是留给中原的诸侯们,决定一下之后,白挣心头猛地一松。 “传令,周欣率领骑兵随时待命,等斗将之后火速从两翼包抄并州军,不要放走一人,但是也不要和他们火拼。” “诺!” 底下一位将领立即站出来领命,白挣脸色一正又吼道:“徐盛何在?” 方才露出问话的将军颜色一整,举拳道:“末将在!” 白挣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徐盛,心中又升起淡淡的敬仰,徐盛是在幽州时秦王与人争斗,后来被押解入狱,其母竟然在秦王出巡时拦住了秦王,将事情一并告知秦王,后来秦王直接将徐盛带走。 徐盛有大才,这是秦王对他说的,果不其然,在幽州军连番征战中,徐盛凭借军功已经升到了裨将军的位置,甚至在幽州军中已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战将。 许久,白挣才道:“你率领左营五万人马立即前往邺县,在途中埋伏,要是邺县之中有援兵来袭,务必给我打退;若是吕布逃往邺县,你也必须给我当住,不能放过一兵一卒,你做得到吗?” 徐盛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做得到吗?他徐盛为什么做不到! “末将得令,若放一兵一卒,提头来见!” 白挣点头,对着众人道:“主公将至,我等应该给主公准备一份见面礼,吕布得知我们的心愿,特此送来了,诸位将军说说,我们怎能却人好意?” 出去个别将军,很多将校都很疑惑,不是要两军阵前斗将吗,为什么要做这些安排。 白挣也不怪罪,正笑着要对众人解释时,却又发生了一件让白挣头痛的事。 “将军不好了,张将军气愤不过敌军挑营,得知斗将之事后,一个人跑到阵前了。” 白挣霍然起身,张飞伤势未好,这个时候又去搅什么幺蛾子,不过此时说什么都晚了,白挣眉头一拧,披风一挥吼道:“众将各去行事,其余人随我阵前斗将!” “诺!” 值此时,张飞大大咧咧忍着伤势跨上了自己的战马,提着丈八蛇矛正在阵前吼叫。 “哈哈,吕布小白脸有脾气了哈,竟然敢追你张爷爷,还追到家了,真是欠打,现在张爷爷来了,还不快出来脱掉裤子让张爷爷好好揍你的屁腚子!” 战马打着鼻息,似乎也很不耐烦了。 两军阵前,众将军都已经营,张飞此时在这里骂咧咧的,却无人理会,气得他暴躁不已,破口大骂。 “龟孙子,还不快出来迎接你张爷爷,躲哪去了?” “小白脸,快出来!” 幽州悍卒们都看着张飞在那里嚷嚷,很多将士都开始起哄,挑衅并州军。 “并州军都是软脚虾,中看不中用!” “张将军不要费力气了,他们早吓尿了。” “就是,他们不敢出来了。” 张飞不久前在万箭之中射断敌军大纛,可谓风光无二,再加上他在幽州军中本就很有名,幽州悍卒们很是崇拜他,众将士的起哄让张飞更加狂暴,口中无数污言秽语送给对面并州军。 此次随着吕布前来的并州将士大多是吕布的精锐嫡系,他们有自己的骄傲,面对幽州军如此的诋毁辱骂,他们恨不得立即提枪上马,血拼到底。 张飞溜着马巡视战场,口中不断喝骂。 并州军很多士兵把拳头捏得紧紧的,双眼通红,有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将军,杀,幽州的杂种们太狂妄了!” “是啊,将军,他们辱骂主公,主辱臣死,我们杀!” 很多将士已经忍受不了,纷纷向上官请战,而对面幽州军还在不断的火上浇油,无尽的嘲笑与鄙视,诋毁与不屑,这些并州精锐不但打仗凶悍,更继承了吕布的狂傲自尊。 并州校尉也恨的咬牙切齿,他们并州狼骑何时受过此等侮辱,可是现在不能战!将士们不断地进言,校尉大喝道:“全部住嘴,我也想死战,可是主公有令,众将必须遵守,忍着!” 随即校尉铁青着脸离开,直往吕布营中而去。 吕布军临时扎营,很是简陋。 突然,众人听到很大的喧闹声,并州诸将一惊,还以为是幽州军进攻了,吕布脸上愤怒不已,双眼转向神色难看的张辽,幽州军为什么会进攻? “到底怎么回事?” 第三百零六章战吕布(三) 吕布嘶声大怒,众将颔首低眉不敢应声。 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两军已经在阵前决意好了,这个时候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多并州将领都以为幽州军要毁约,让他们放松防备,这个时候发难了。 其实吕布自己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幽州军这个时候进攻的确是最好的时机,可是这样一来幽州军,甚至秦王都将在天下人面前失信于人,根本得不偿失。 “主公,末将去看看!” 张辽觉得以白挣的能力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就算并州军战败,就算吕布被擒,可是幽州军所付出不是实打实的实力,却是以后难以挣得到的民心,失信于人,失信于天下又如何征战天下,白挣不可能不懂。 吕布脸色难看的点头,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他虽然很讨厌这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可身在屋檐下,总得低头才是,否则性命都没了,那什么都没了。 就在张辽刚掀开帷帐的时候,在门外碰到一位怒气涨红了脸的校尉。 张辽眉头一皱,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校尉因为幽州军的侮辱而心中愤恨,不过一抬头见到是张辽时,总算找到了主将,张辽不可置信的眼中看到愤懑的汉子竟然眼中含泪。 “将军,我并州男儿的奇耻大辱啊!” 校尉沙哑着喉咙,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张辽。 “咯吱吱!” 张辽越听脸上越铁青,双手拳头捏得作响,青筋暴露。 “欺人太甚!” 在并州这群狼中素有儒将之称的张辽竟然怒火冲天,幽州军的欺压让张辽这汉子都怒了,实在是幽州军将士骂得太狠,而张辽自从跟随吕布一来,战无不胜,心中自有骄傲,战败不可怕,可是被幽州军如此侮辱,张辽怒了。 “将军,我们拼了!” 校尉咬牙切齿,要不是军令在身他估计已然拔刀冲杀。 张辽心中虽然怒火万丈,可是并没有失去冷静,缓缓平静下来,才对着校尉说道:“你且回去,一定要约束好将士们,若有违令者杀无赦!” “末将这就去准备,杀他······” 校尉突然发现不对,有些哑然的看着张辽。 张辽叹了口气,他知道底下的将士门受尽了委屈,他们都是精兵,从没有怕过谁,可现在被敌人在当面嘲笑,而不能张口还手,憋屈至极! “我知道将士们委屈了,可是为了并州,为了这个,这些苦逼,这些罪我们得忍着,明白吗?等斗将时,我并州男儿会告诉那些跳梁小丑,并州军的脊梁。” 张辽拍着校尉的肩语重心长,他何尝不恨! 校尉脸色变化,看了一眼营帐,终于还是应了“诺”,有些萧索的离开。 张辽苦笑,要是真让他进去,估计吕布会立马提着长戟跨上战马和幽州军拼个你死我活,他毫不怀疑,毕竟这一次就是因为吕布一时之怒造成的困局。 叹了口气,张辽重新走进了大帐。 吕布冷眼看着张辽。 “怎么回事?” 张辽心中苦楚,随即说道:“幽州军在叫阵,将士们发生了口角。” 吕布冷厉的眸子寒光四射,怒哼道:“要不是大意,那些土鸡瓦狗焉敢如此放肆,真当某的方天画戟杀不了人了吗?” 张辽心中一叹,就知道是这样,幸好自己阻止了,只不过到了阵前又该如何是好。 “走,我倒要领教领教幽州所谓的悍将!” 吕布心中也激动了,这么多人想要送死,他怎能不让这些人如愿! 黄沙漫天,旌旗张牙舞爪。 两军阵前却是没有了适才的宣泄,张飞此时也没有再策马中央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张将军,你这是想干什么啊?” 白挣嘴角挂满了苦笑,看着面前张飞左顾而言他。 “嘿嘿,将军,我这不是知道了有人追俺老张气的吗?不会犯什么军法?” 众将装作听不到,眼观鼻鼻观心,毕竟都知道张飞的痞子性格,就是在秦王面前都这样子,更何况是他们了,不过听到张飞倒有些畏惧军法,在心中也有些好笑。 传说张飞以前受过秦王特殊军法处置,出来的时候差点哭了,现在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张飞天不怕地不怕,第一件事情不是问秦王责难,而是自己犯没犯军法。 白挣也拿张飞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他们得知张飞又跑了出来,立即到了阵前,才发现张飞把两军将士闹得乌烟瘴气,幽州军各个像痞子一样,而并州军各个怒目圆瞪,白挣身为主将,见到这样的场面哪能不气,虽然心中对这群家伙并州军差点气死很赞赏,可是这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并州军没忍住杀了上来,那计划不都泡汤了。 就在这时,并州军阵前奔来数十骑,烟尘滚滚,却是吕布一行到来了。 “主公!” 并州军看到吕布,心中更加委屈,全军齐吼发泄着心中的愤恨,见到吕布就相当于孤儿有了家长,就有了底气,对面的幽州军欺人太甚了。 吕布见到将士们同仇敌忾,这些都是他的嫡系精锐,军心可用他自然高兴,可他却不知道将士们都希望他带着大伙儿杀向幽州军,一雪耻辱。 吕布长戟一压,众将士颔首待发。 “白挣何在?” 吕布扬声怒吼,神威如天似乎要冲破九霄,正是宏声如雷,震碎了朵朵白云。 并州狼骑感受到吕布的存在和他那天一般的神勇,“吼吼”的应和,好不嚣张霸气,幽州军将士们却感觉自己耳边如炸雷轰鸣一般,嗡嗡的响。 还在和张飞“理论”的白挣一听到这声中气十足的吼叫便知道吕布来了,正要策马一会。 可没想到张飞一个翻身就上了马,铜陵大的环眼瞪着并州军前那英姿勃发的吕布,张大了嘴巴回了一声:“龟孙在叫谁?” 这一声同样震耳欲聋,让战马惊慌,将士捂耳。 吕布只感觉有人在喝骂自己,想也没想大吼道:“龟孙在骂你!” “哈哈哈!” 吕布吼完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就在这时对面阵营传来狂笑,同时只见一飞骑到了阵前,此人膀大腰粗,横眉环眼,长得甚是粗狂无礼,相比较英俊的吕布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果真是龟孙,真乖!” “哈哈哈!” 三军大笑,声势如天,吕布这声回答可谓是丢尽了脸。 张飞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他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难逢的敌手,只是这脑子不怎么好用,被自己轻易地就耍了,应该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型的。 吕布顿时脸色扭曲狰狞,他没有想到张飞竟然如此戏耍与他,气得咬牙切齿,最重要的是在这儿多人面前,吕布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 幽州军的嘲笑,并州军的忍俊不禁,甚至是愤怒他都觉得这是在讽刺他。 高傲的吕布怎能忍受,怒气爆表直接就拍马持戟冲向了张飞,他发誓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否则难消心头之恨,丢人之耻。 吕布周围的将领也都没难着,毕竟吕布是他们的主公,张飞这样调侃吕布,谁能忍受,就是冷静的张辽都不能忍受了,因为他知道得更多。 “杀!” 吕布杀气四溢,飞骑绝尘。 在幽州军阵前的张飞见状,早就忍不住的他那还能等吕布杀来,一挺手中的丈八蛇矛也冲向了吕布。 “嘭!” 两人持着兵器一击交错而过。 张飞心中一惊,他知道这人长得像小白脸,但是武艺不俗,可没想到这么厉害,他的虎口都被震得欲裂,握着蛇矛的手还在颤颤发抖。 而吕布心中也很惊讶,以往他杀敌只需一招便可斩敌于马下,这一次他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手中长戟似乎在长鸣,好像遇到了对手一般。 “嘿嘿,环眼贼勉强可以练手,不过还是受死!” 吕布冷笑一声,双手持着方天画戟从天而降犹如天神,对这张飞的脑袋招呼而去,气势之猛犹如惊涛溃提,汹涌澎湃,若是一击被杀中的话,张飞决计难逃一死。 可是张飞是何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战败,更何况吕布竟然骂他环眼贼,这如何能忍受! 怒极的张飞想都没想,面对吕布那飞天的一击他躲无可躲,不过他却不一定要躲,只见张飞似乎对那致命的一击视若无睹,手中长矛对着吕布的心脏呼啸而去,大有同归于尽的想法。 战阵中的两军将士看得心惊胆战,这一番交手生死难料。 吕布仰天长戟本以为可以拿下张飞,可没想到张飞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不躲不避,生死相拼,吕布恨极了张飞这种不顾生死的打法,他可以长戟取张飞性命,但是张飞的蛇矛同样会洞穿他的心脏,最后只会同归于尽。 吕布无奈,只好临空变招,不再一往无前杀向张飞的脑袋,而是长戟撞向丈八蛇矛。 “嘭”的一声。 张飞连着战马连连后退,最后张飞的战马后脚跪地,竟然被吕布这一击差点打翻,而张飞也被甩下了战马,吕布还坐在马上冷笑不已。 可是陡然间,在黄沙中他发现失去了张飞的身影,只留下那一匹倒地的战马。 危险! 突然,吕布感到下方危险之极,连忙一撑方天画戟,之后一转安全落地。 “嘭!” 吕布这才打眼望去,只见他的战马脖子竟然被洞穿,鲜血如泉涌,而战马也死的不能再死。 第三百零七章战吕布(四) 此时吕布心中寒意还未消,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战马,要是自己没有跳下马来,可以想象现在躺在地上鲜血泉涌的会多一具人的尸体。 “呔!” 吕布惊魂未散,只听到一声炸雷响起,原本张飞被甩落下马却很快反应过来,搅起黄沙之后快速奔到吕布马下长矛凶狠地洞穿马脖子。 本以为吕布会大意,自己就得逞了,可没想到吕布竟然无事,这才怒吼一声挺起丈八蛇矛又杀向了吕布。 可是他不知道,此时的吕布听得他这一声怒吼,双眼瞬间充血,死寂一样的眸子盯着他,同时心中更是怒火万千,张飞差点要了他的性命,骄傲的吕布怎能忍受! “卑鄙环眼贼,去死!” 张飞惊魂的一矛,虽然找回了劣势让吕布也失去了坐骑,可是这种行为却是为人不齿的,毕竟斗将之时哪有张飞这样对别人战马动手的,不成文的规矩一直被人遵守,张飞竟然挑动了它。 两人相互仇视,都想杀死对方,这一次陆战的交锋更加暴虐! “杀!” “去死!” 张飞狂暴,吕布凶威。 转瞬之间二人已经交战数十个回合,两军将士何曾见到这种顶级武将交战的热血长场面,纷纷怒吼为自家将军呐喊助威,战鼓更是轰轰如雷,似要战动天地。 将士们赤红了双眼,可张飞和吕布二人何尝不是,只不过张飞此时已经崩裂了背上的伤口,对付吕布本就吃力的他已经完全落到了下风,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他还在苦苦支撑。 但是嘴上却毫不留情,不断的挑衅吕布,希望找到吕布的弱点,反败为胜,只不过战神一样的吕布在交战之中全无弱点,身心都在战伐之中,张飞心中有苦难言,主公说的一点没错啊! 可是吕布却更加郁闷,出道以来都是战无不胜的他从没有这么憋屈过,他能感觉到张飞武艺并不如他,可是为什么每次都偏偏欲坠的他还能坚持到现在! 金属碰撞的铿锵之音散的老远,让所有的人都热血沸腾。 战阵之前,幽州诸将目光灼灼盯着战场上的两人,吕布之名天下皆知,张飞也是主公爱将,这两人的交战让他们心中火热,你来我往之间让他们感受到了顶级武将才有的巅峰武力,只不过白挣脸色越来越难看。 “将军,张飞将军神勇,看来此战可为啊!” “没错,难怪主公看中,张飞将军真乃神将也!” “这就是顶级武将的实力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有那样的风姿!” 众将心中热烈,嘴上交流不断,可白挣却越来越不安。 “将军,张飞将军有难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白甲校尉皱着眉头说出了令众将不愉的话。 众人怒目望去,小将却面不改色,只是蹙着眉头看着战场上的二人。 “无知小将,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张飞将军神勇,焉能有难?” “就是,你是哪个营的,竟敢无视上官,口出狂言!” “大胆,乱我军心,居心何在?” 众将难得看到这么厉害的交战,对张飞自然不吝夸赞,而且第一战有关军心士气,怎么能败!可没想到这小将如此大胆,口出狂言。 众将的口诛言伐让小将低头,对于这些将领他很敬佩,只不过战场上形式的确如此。 “诸位将军,张飞将军伤势未好,连番大战难以吃得消啊,那吕布可是主公口中的狠人,决计难以对付,这样一来张飞将军岂不是有难了!” 校尉心思急转,很快找到了一个绝佳理由。 此言一出,众将顿时色变。 没错!张飞将军的确有伤在身,此时对战本就处于不利,而吕布之名他们也都知道,果真和校尉说的不假,张飞将军难道真的有难了,众将连忙看向战场。 “他说的是真的!”就在此时白挣终于说话了,他的眼睛盯着小将,充满了赞赏。 “将军,那可怎么办才好?” 众将与张飞都认识,张飞为人豪爽,结交甚广,与众将关系都不错,他们自然为张飞着急,更何况主公将至,张飞乃主公爱将,若有意外,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白挣双目再次转向战场,此时张飞已经岌岌可危了,吕布连番大招让他很是吃不消,背上伤口鲜血寝室内甲,他也越来越虚弱,可是吕布却越来越神勇。 “好你个环眼贼,杀我战马,卑鄙可恨,某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手中蛇矛似乎越来越重,张飞心中有些绝望了,与吕布的每一次碰撞似乎都让他五脏错位,这种感觉难受的要死,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感觉这次自己危险了,可是吕布这样看轻他,张飞怒了。 一咬舌尖,张飞突然暴起,丈八蛇矛犹如活了一样,连连刺向吕布。 原本以为张飞就要束手就擒,可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之后,张飞竟然这么猛了,吕布心中一惊,连连抵挡,方天画戟与丈八蛇矛你来我往,面对张飞的狂暴进攻,吕布似乎只有抵抗的机会。 “吼吼吼!” 幽州军儿郎们见到张飞发威,激动得难以自持,不断的怒吼,兵器拍击胸甲,气势冲霄! 可是白挣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张飞这是最后的挣扎了。 “将军,快点想办法啊,张将军快不行了!” 小将急切不已,他是张飞帐下的校尉,见过张飞在邺县城前的狂暴天威,对张飞发自内心的崇拜,万箭之中射断敌军大纛,彪悍如斯! 众将也都似乎看出了张飞的最后挣扎,一个个脸色难堪,有的人恨不得现在跨上战马救援。 “将军!” 众将请命,张飞危急了! “将军,让我出战!” 就在这时,白挣本来准备自己出战的,可是没想到这员小将目光诚恳,眼中充满了炽烈,白挣心中一动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小将得命立即提枪上马,杀向了战场。 “锵!” 就在这时,张飞的蛇矛竟然砰地一声被吕布长戟挑飞,张飞失去武器,吕布狞笑着,长戟一下子捅向了张飞的胸膛,这一击若中,张飞有死无生。 张飞也似乎明白了自己难逃一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想到主公秦峰说他的话,这样鲁莽下去早晚有一日会因自己而丧命,没想到主公竟是个神算子,要是早知今日,自己一定听从主公的话,只是可恨再也不能与主公并肩杀敌了,张飞环眼出一滴将军泪流出。 突然,一声暴喝从吕布背后响起。 “贼将吕布休伤我家将军!” 随即狞笑的吕布只感觉自己背后寒芒刺骨,若是不躲开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张飞性命随手可取,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他恨那! “杀!” 吕布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还是选择了躲开,他自认为自己的命比张飞要重要得多。 白袍小将长枪在手,心中也是庆幸,要是再晚一步,张飞可就死定了。 “你是何方鼠辈,胆敢坏我好事!” 吕布怒气难消,本以为可以解决了张飞这个麻烦,可是半路杀出个拦路虎,没有得逞,他自然气愤不过。 张飞本以为自己必死,可没想到吕布竟然为了活命躲开了,入眼一见却发现战场之上多了一员小将,正是自己帐下的最让他满意的将校张郃,和自己是本家,武艺更是不俗,只不过听到吕布的话,张飞又怒了。 “龟孙放肆,他是你张爷爷的兄弟张郃,还不跪下拜见!” 张郃心有余焉,吕布之威实在恐怖,只凭那一声大喝而来的气势压迫就让他心惊胆颤,只不过被张飞的怒喝破掉气势,张郃才感觉好受些,胸前的石头散去。 “将军接矛!” 张郃策马奔到丈八蛇矛前,拔起蛇矛口中大喝对着张飞掷去。 张飞“嘿嘿”一笑,接到自己的兵器,这次九死一生,张飞心中成长了许多,对着张郃道:“兄弟小心点,这厮气力大的吓人,像头牛一样。” 张郃受宠若惊,连声道:“多谢将军,末将醒得了。” 吕布大怒不已,对着张飞赤红了眼,张飞又在侮辱他,他怎能无视! 就在张郃策马狂奔向战场的时候,并州诸将很是愤怒,只不过被张辽阻止了,吕布的武艺他最是清楚,战场上的两人就算是一起上都不是吕布的对手。 众将这才作罢,只不过张辽见到幽州军阵营后方升起滚滚烟尘时,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毕竟幽州军数万将士,对他们绝对是一柄杀人剑。 可是此时战场上又打了起来,吕布狂傲不羁,就算是面对张飞、张郃二人夹击都不落下风,甚至已经占领了上风,方天画戟犹如青龙降世,在战场上与二张纠缠了起来。 张飞不复开始那样凶悍,他的伤势加重了,而且连续的大战让他疲于应付,手中少了几分凌厉,而张郃虽然武艺不俗,可是和吕布、张飞这种武将来比却是差了许多。 “将军,这样下去我们必败啊!” 张郃有些着急,他希望与这样的战将交手,可是真正面对时才发现这种差距让他难以接受,要不是他跨坐在战马之上,借助了战马之力,说不定已经被吕布斩于马下,就是这样他都好几次差点被吕布杀伤。 不断挥舞长矛的张飞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们再战下去就完蛋了。 “嘭!” 张飞鼓起气力,一矛顶开吕布的方天画戟,随即大吼一声:“我们撤!” 战马上的张郃会意,让张飞跳上战马,一溜烟地跑了,失去敌手的吕布气得嗷嗷大叫,看着跑掉的二人大吼道:“卑鄙小人逃什么?” 第三百零八章战吕布(五) 坐在战马后边的张飞吁了口气,面对吕布可是一点都不敢放松,否则脑袋就丢了,听到吕布在身后嗷嗷大叫,张飞大笑道:“龟孙别急,待爷爷喝口茶后再战!” 可是说完这句话,张飞就脱力晕了。 “将军!” 张郃感觉到张飞失去了气力,连忙吼道,可是不见张飞回应心中大急,怒拍战马疾奔大营而去。 并州军见到张飞二人逃走,纷纷对着幽州军大吼,似乎发泄着之前的憋屈,而幽州军却有些丧气,毕竟二打一都没有战得过,落荒而逃了。 “张将军是口渴了,尔等软蛋还不知道吗?” 幽州军中突然传送出一声吼叫,顿时幽州悍卒嗷嗷大叫,猛然醒悟还真有可能,毕竟张飞此前大骂费了些口水,而且在与吕布对战之中也不见有什么大的劣势。 “吼吼吼!” 幽州军并没有失去士气,威猛依旧。 “将军明智,这样士气就未失了!” 白挣面前一个将军如是说道,众将也都很敬服。 原来白挣一看到张飞二人撤回本阵,就猜到了这些,连忙派人在幽州军中准备应变,果不其然方才大吼的人便是白挣派遣的人,军心未去。 白挣点头,随即问道:“徐盛已经出发了吗?” “将军,徐盛将军已经率军前去伏击!” 白挣这才点头,他已经没准备再和吕布战下去了,他要献给秦峰一份大礼,因为斥候来报秦王已经离此不远了,本想自己亲手和吕布较量一番,可是这机会似乎已经失去了。 “走,命令周欣准备好,随时实施策略,不得有误!” “诺!” “将军,不好了,张将军晕了过去!” 白挣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张飞原本就受伤,连番大战吕布想必早就承受不起了,所以连忙带着一众将领前去看望,张飞现在可不能有事,否则问题就大了。 此时,战场上的吕布恨的咬牙启齿,可是张飞的确是跑了,而幽州军这一战明显是默认输了,没有办法吕布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战马,走向本阵,并州将士们用他们最崇高的礼节欢迎吕布,因为吕布为他们赢回了骄傲! “主公神勇!” “主公神勇” “主公神勇!” 吕布没有多开心,点了点头便走了,他此战并没有胜,可以说还败了,因为他的战马死了! 张辽看着有些失意的吕布,走上前去道:“主公,敌将卑鄙,主公不必与小人一般见识,落了身份!” 吕布这才眼神一亮,看了眼张辽点点头。 “文远说得对,某不与小人一般见识!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并州军斥候来到张辽身边,耳语一番,张辽却脸色大变。 原来张辽看到幽州军后方烟尘滚滚,心中便有了不安,最后实在难以释怀便派遣斥候前往邺县,通知留守的将士,随时准备接应,只不过斥候发现幽州军似乎也在向邺县进发。 张辽心惊,面对幽州军的布置有些慌了。 “文远,出了什么事?” 张辽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把事情说与吕布的好。 “主公,幽州军有人马前往了邺县,目的不知!” “什么!” 吕布瞪大了眼睛,此时的邺县可是他的老窝,妻儿家人都在城中,可出不得事。 “快,准备回城!” 吕布当时就急了,连忙下令。 张辽脸色大变,这时候撤军那才是灭顶之灾。 “主公,万万不可啊,幽州军数十万虎视在我军,要是我们斗将不战而退,那到时候可就惨了!” 吕布脸色阴晴不定,他担心城中家小,可是又不能撤军,气得吕布差点暴走。 “为什么,幽州军这么久都在围城不进攻,可是现在为什么要出兵邺县,为什么!” 吕布嘶声大吼,众将惊惧。 可是,张辽脑海中却一道闪电划过,吕布的话犹若洪钟大吕让他清醒了。 不好!幽州军的目的是主公! 张辽终于明白了,幽州军的最真实的目的竟然是吕布,出兵邺县,拿下吕布的家小,他们都知道吕布对家小看得比什么都中,要是为了得到吕布这样的神将,幽州军说不定就会用吕布家小威胁吕布投降1 不得不说张辽的确不同凡响,只不过只猜对了一半,幽州军并不想要收服吕布,而是要把他赶出北疆三州,让他霍乱中原诸侯们去。 可是不论怎样,现在张辽知道了并州军的生死存亡就在眼前了。 “主公,他们的目的是你,现在主公出了邺县,正合了他们的意啊!” 吕布一愣,目的在自己? “文远这是何意?” 张辽急切,连忙将自己的猜测说与了吕布与众将。 “什么!” 吕布惊怒不已,没想到自己这次莽撞出兵竟然是给幽州军送菜的,吕布此时有些恼羞成怒,但是心中又无计可施,急的有些冒汗了。 “文远,此时又该如何是好?” 张辽思前想后,突然眼睛一亮。 “主公,继续斗将!” “什么?” “继续斗将?” 不仅众将不解,就是吕布都瞪大了眼睛,斗将计已经无用,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文远,此时我们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要某说,直接提兵杀出去,某可不信幽州军能拿住我吕布,即使他有千军万马,某都要杀他个天翻地覆!” 吕布凶威赫赫,手中捏着方天画戟大声道。 众将顿时心中热烈,目光灼灼看着神勇如战神的吕布,他们相信吕布有这样的绝世战力。 张辽深知吕布的性子,所以连忙道:“主公,若是如此,我并州数千精锐可就所剩无几了,到时候并州难保不说,身困邺县就是活命都困难了。” 吕布气急,却无计可施。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都将又能起什么作用?” 张辽趁机说道:“主公,这次斗将,主公可以邀战!” “邀战?” 吕布一愣,随即高兴道:“好,我一定要杀了张飞那匹夫,某要邀战张飞。” 张辽急了,他要的可不是杀了张飞啊,看着吕布就要出去邀战,张辽连忙拦住道:“主公,不是邀战张飞,是白挣啊!” 吕布大怒。 “张飞数次辱我,不杀之难泄某心中之恨!” 张辽见到吕布难以纳言,心中更急了,大声道:“主公,张飞只是一小将,杀之无用,只要主公杀了白挣,区区张飞又能如何,更何况只有杀了白挣我们才能趁乱脱身啊!” 吕布和众将看着张辽,很是困惑,张辽见到众将听了进去,连忙说道:“白挣是幽州军主帅,要是杀了白挣,到时候群幽州军就算再悍勇,群龙无首的他们却难以发挥正常的战力,我们就可以乘乱脱身了!” “就这样?” 吕布疑惑道,张辽点头。 “可以成功?” 张辽看到吕布不信,急忙道:“主公想想,并州军若是没有了主公,战力就会下降,和幽州军一样的啊,没有了白挣主持,幽州军必定难以拖住我们!” 吕布想想,还真如张辽所说,只有他吕布的率领下并州军才连战连胜的,所以吕布大手一挥道:“好,就依文远之计,若是回到邺县,某必定重赏!” 张辽这才吁了口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还是很不安,却又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主公,一定要阵斩了白挣才行,不能让他逃脱啊!” 想了想,张辽还是冒着得罪吕布的危险进言。 吕布因为张辽献计,并没有因此事放在心中,反倒是宽笑了几声。 “走,随某邀战白挣,来个将对将!” 吕布再次提起长戟,跨上了将士们早就为他准备的战马,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阵斩白挣。 张飞的营寨中,此时张飞已经醒了,只不过很虚弱,此战消耗太大了。 “翼德将军感觉怎么样了?” 白挣见到张飞醒来,很高兴地问道。 张飞睁开了眼睛,发现众将都在看着自己的窘态,止不住老脸一红,讪讪道:“俺老张铁打的,没事,你们都回去,真的。” 白挣心道张飞大战未愈,而且此时战事未知,正准备令众将离开。 张飞却一下子拉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老白,俺们关系好?” 白挣一愣,不知打张飞唱的什么戏,机械的点点头。 张飞一喜,连忙说道:“好兄弟是不是应该互相帮助?” 白挣点头。 “好,我现在有难了,你是不是要帮助我?” 白挣再次机械的点头。 张飞大笑道:“太好了,老白,主公是不是要到了?” 白挣很疑惑张飞到底要说什么,只能回答道:“没错。” “老白,你知道的,主公要是知道老张这的事情,俺老张就完了,你一定的帮我!” 白挣一愣,随即便知道了张飞担心的是什么,可是这种事情他怎么帮。 “翼德将军,这,我怎么帮你啊?” 张飞连忙道:“到时候主公肯定会想你们询问我是怎么受伤的是?” 众将点头,白挣也点头。 “那就好,你们只需要说我是连夜行军,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的就好了,其他的都别说,那样主公不就不知道我这次的事了,只要躲过这一劫,俺老张请大家喝酒!” 众将哑然,没想到张飞这么怕主公。 “张将军,那邺县城前射断敌军大纛的事儿?”一位将军有些疑惑的问道。 张飞一下傻了,这件事情怎么办?这可是大事儿啊,不能丢了功劳,张飞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样,你们就说我是从床上掉下来的,这样就好了是?” 嘭! 众将士和白挣都差点一头摔死,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点子,顶级武将居然从床上摔得自己重伤!这就算是鬼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睿智的秦王! 第三百零九章战吕布(六) 可是此时的张飞形同考妣,虽然满足了与天下第一的吕布交手的心愿,可是结果输得很惨不说,还弄得一身的伤,现在卧床不得起。 众将看这张飞,也都没有办法,最后只得应允,至于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就在此时,突然战鼓阵阵,诸将闻鼓声神色变换,白挣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立即说道:“吕布贼心不死,诸将与我前去看看他还有何把戏!” “诺!” 吕布心中一直挂念着邺县,自从知道幽州军派遣军队前往邺县,吕布心中就十分不宁,总是忧心忡忡,可自己想要脱身又不是那般容易的,张辽献计杀白挣而乱军心,吕布此时只要能回邺县,就算杀一百个白挣都不会犹豫。 方天画戟戟破苍穹,吕布策马在战场上奔腾咆哮。 见过吕布神勇的幽州将士们立即击鼓迎敌,吕布威名赫赫是杀出来的,此前一战他们都看得出来吕布真的不是浪得虚名,此时吕布溺战,可见其狂霸威风。 “威武!” “威武!” “威武!” 看着吕布在战场之上犹如天神,并州军不断的咆哮,人数虽然少于幽州军,但是那狼一样的咆哮却令人闻而生寒,并州狼骑亦非易与之辈。 “白挣何在?两军斗将,你我为两军主帅,何不来个将斗将?” 吕布霸气无边,长戟指着幽州战阵。 白挣一行将军很快来到阵前,正好听到吕布的溺战。 众将士不知道为什么吕布扬言要挑战白挣,但是白挣此时心中的确是心动了,与吕布一战是他的愿望,本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可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真的很想与之一战! 战,还是不战?白挣心中天人交锋。 “将军,并州军有异样!” 就在白挣挣扎的时候,身边的张郃突然出声道。 白挣一愣,他没有注意并州军,因为他的计划已经完成大半,只要挥军掩杀,驱逐吕布军队就好,自然不认为吕布有什么手段能翻盘。 而且,经过张飞的叙述,白挣猜测此战是天意,吕布莽撞且刚愎自用,张飞射断他的大纛,吕布应该是怒而追击张飞,过了头被幽州军缠住,才想到的斗将。 一切似乎就这么简单,但是这就是机会,一个给秦王送大礼的机会。 “怎么回事?” 张郃指着并州军战阵,尤其是两翼全部改成了骑兵的战阵,猜测道:“将军你看,以前并州军战阵并没有安排骑兵在阵,可是现在并州军做了很大的改变,骑兵在侧翼,而且全副武装,中军的步卒也全部都是如此,比之方才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很不寻常啊!” 白挣打眼望去,心中一惊,这么明显的改变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 “将军,最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刘表刚刚战完我和张将军,却不怎么休息再来溺战,而且挑名将军,这本就很怪异,斗将两军主将何曾有过这么早的交锋,末将猜测其中必定有诈!” 张郃越说越感到事情很古怪,而白挣眼中瞳孔却急剧收缩,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张郃,军阵布置成那般模样,你可知道有何意图?” 张郃一愣,随即道:“将军,若是我的话,骑兵在侧翼,步卒在中央,持戈携剑,这是要出战的准备,不过最有空可能的还是撤军。” “撤军?不好,徐盛走了有多时了,想必并州军一定是察觉了什么,他们想要撤军逃走!” 突然,白挣大惊失色。 “将军,可是既然要逃走,为什么又要邀战将军呢?” 白挣脸色变化,但是有将领疑惑道。 张郃同样惊疑,不过只是瞬间就想通过了关键,脸色狂变道:“将军一定不要应战,这时吕布的计谋!” “计谋?” 众将不解,但是白挣却是知道了,没想到自己差点中了吕布的计了,要不是有张郃在一边,估计自己是忍不住要出战的,那到时候可就生死难料了。 “没错,吕布想要杀了我,之后趁乱撤军!” 白挣叹了口气缓声道,众将闻言惊怒有加,没想到吕布竟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将军,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白挣脸色一冷,既然吕布这么着急,那还有什么说的。 “命周欣伺机而动,击鼓出战,三军齐出,务必围剿并州军不得回邺县,不得回并州,此战一定要将之驱逐北疆,让他有家不得回!” 白挣冷漠的眸子中闪现着兴奋,吕布终究是难逃命运,只是棋盘中的棋子。 “诺!” “咚咚咚!” 吕布心急如焚,他邀战这么久,白挣却始终不见真面目,可是此时幽州军中突然鼓声大作,吕布闻鼓声不仅没有高兴,反而面色苍白,因为这是进攻的号角! 同样神色大变的还有并州诸将,张辽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幽州军此时竟然会朝着并州军进攻,这完全扰乱了他们的一切布置。 “主公,计划有变,此时只有杀回邺县了!” 张辽反应很快,立即朝着吕布大吼,随即指挥并州军准备吐出重围,此战不得不战,尽管生死难料。 “吼吼吼!” “杀!” 幽州悍卒不愧精锐,闻战鼓而变阵。 “白挣可恶!” 吕布在幽州战阵之前,他恨极了白挣,可是幽州悍卒们却朝着他杀来了。 “给我去死!” 吕布怒火滔天,长戟刺向幽州军士卒。 本以为一击会杀了眼前的幽州士卒,他可不相信会有士兵能挡住自己的长戟,尽管只是随意的一击,可是他并没有享受得到长戟刺入肉身的快感和鲜血彭发的场面。 令他瞪大了眸子的事,幽州士卒只是一下子散了战阵,并没有死去。 这如何得了,吕布气急持着长戟再次杀向那几个幽州士卒,可是没有像以往一样那么顺利,他的长戟再次被挡住了! 竟然再次挡住了! 眼前的一切完全打破了吕布的想像,难道自己的武艺下降了,就连小兵都已经能挡住自己!吕布心中突然恐惧不已,他一向自持武艺天下无双,可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不!” 突然,吕布像发狂了一般,方天画戟一转猛地再次杀向了那几个幽州士卒! “扑哧!” 方天画戟犹如死神镰刀,幽州的几个士卒再也挡不住了,他们仅仅是依靠战阵之力扛住了吕布的两次攻击,第三次本就快不行了,更何况还是吕布狂暴的一击。 人头飞起,颈脖之上鲜血如泉涌,吕布这才吐了口气。 可是转眼一看,才发现并州军将士全部都被幽州军缠住,诡异的是幽州军似乎伤亡很少,可是他的并州将士却死伤惨重,全乱了! 吕布惊怒难消,持着方天画戟左突右冲,幽州士卒难以抵挡吕布之威,就是战阵之力都不行,吕布实在太神勇,一杆方天画戟更是让所有的人望而生畏。 “将军,吕布太可怕了,幽州战阵是主公传的,战阵之力恐怖异常,末将估计可以对付一两个战阵,但是难以在他们手中撑下多久,可是吕布那厮已经杀得疯癫了,幽州士卒们难以压制啊。” 张郃被白挣重视,带在身边,此时看着杀神一样的吕布在战阵之中杀得狂霸无匹,不由得心中惊颤又有些生寒,尤其是感受过战阵厉害的张郃。 白挣也点头,吕布之名不是盖的,此时看着战场之中浴血杀神的模样,白挣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吕布实在太狂暴了! 不过,此时他们却不知道吕布的痛苦,他以前杀小兵不费吹灰之力,可是现在这些幽州悍卒却让他费尽了气力,这些家伙实在太难对付了。 战场之上杀声震天,鲜血到处挥洒,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吕布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并州士兵已经剩下不了多少了,这一战惨败,而且还未突破重围,说不定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死在幽州军的刀兵之下。 张辽同样浴血拼杀,而且右臂已经负伤了,鲜血直流。 天下都知道幽州悍卒悍勇难当,不过只有经受过才知道究竟他们有多悍勇,悍不畏死不可怕,可是悍不畏死又有利器加身,那就可怕了! 张辽奋力杀掉眼前的幽州悍卒,正好看到吕布正在大杀四方,他知道现在必须逃离幽州战阵,否则就算是犹如战神的吕布都会被拖死。 “主公,快撤,幽州军实在诡异,他们的战阵让将士们损失惨重啊!” 吕布正杀得狂暴,突然听到张辽的声音,这才想起原来不是自己的武艺退步了,而是幽州悍卒战阵之威,此前他就觉得幽州战阵给他很危险的感觉,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可是要想脱身,何等艰难啊! “主公,快点带着狼骑杀出去,不然就完了!” 张辽不断拼杀嘶吼,吕布这才醒悟过来,看着不断倒在血泊中的并州将士,心中悔恨不已,仰天大吼道:“并州狼骑,随我杀出去!” 并州狼骑损失惨重,但是吕布未死他们就战意盎然,此时听到吕布黄钟大吕一样的吼声,拼杀的更锋利了,不断向声音的源头靠拢。 “将军,吕布想逃!” 张郃见到战场之中的变化,急声道。 可是,白挣只是笑笑,他要的就是吕布逃跑,于是对着传令兵道:“传令给吕布一条路,免得将士们伤亡!” “诺!” 张郃一下子傻了,这是为什么? “儁乂,这是主公的计划,驱狼吞虎之计,让吕布去祸害中原的诸侯,你不必担忧。” 白挣似乎看出来张郃的疑惑,他看中张郃,所以解释给他其中的意思,张郃这才恍然大悟,既然是秦王的意思,那绝对是正确的,因为在他心中秦王从没有错误。 第三百一十章吕布溃逃兖州 吕布慌乱之中终于杀出了重围,只不过身边除了张辽、侯成三人,就连他的小舅子魏续都死在了突围之中,看着身后的残兵败将,吕布心如死灰。 他最精锐的嫡系现在差不多在两战之中死伤殆尽,并州狼骑也差点灭种了。 吕布身后的将士们也都灰心丧气,败军之士正处在溃散的边缘,面对幽州悍卒们的杀戮,一线战无不胜的吕布都不能翻盘,并州军经此大败,前景堪忧啊。 不过最终用药的还是吕布的灰心丧气,这时候是并州军最危险的时候,要是主帅吕布在一蹶不振,那就全完了,于是张辽在他身后说了一句。 “主公,此战敌众我寡,非战之罪,并州还得主公主持大局,主公大局为重啊!” 身后的将士们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纷纷跪倒在地,大声道:“还请主公以大局为重!” 吕布是他们的主心骨,只要吕布在他们就不会散,吕布是他们的魂! 吕布在前,浑身一颤。 从没有经历过如此惨败,他真的有些从神坛跌落谷底的失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并州狼骑都是与他一起征战沙场到现在的兄弟,可是现在这些老兄弟纷纷折戟沙场。 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狼骑,狂傲自尊的吕布竟然虎目含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这些都是跟随他征战疆场多年的老兄弟。 “主公,我们快点赶往邺县,也不知道高顺将军怎么样了,能不能守住邺城。” 张辽忧心忡忡,此时他们前路渺茫,要是邺县丢了,并州军绝对会在瞬间土崩瓦解,至于回到并州东山再起,张辽可不认为秦王会留给他们机会,北疆之地已然尽归秦王所有,大势所趋! 吕布点点头,看着众将士,大声吼道:“弟兄们,跟我回城,并州狼骑是不可战胜的!我吕布同样是不可战胜的!随我杀回去!” “杀!” “杀!” “杀!” 残兵败将却同样战意盎然,这就是吕布的个人魅力,有他在,并州狼骑就会存在。 张辽看到吕布如此,心中才稍稍好一些,只要吕布不败,他们就还有机会,毕竟吕布神威就是并州军的军魂,军魂在那便可以战! 可是,想像是丰满的,现实却很骨感! 就在吕布率领着自己的残兵败将们即将看到邺县时,他们不知道有人已经在暗中窥伺着,犹如恶虎随时都会将血盆大口伸向这只寥寥无几的残军。 同样是陷阵营伏击幽州悍卒的那个山丘,吕布策马在前,张辽、侯成在其左右。 突然,张辽觉得心中的不安陡然升起,而且十分的危急,他环顾左右想要找到危机的所在,可是除却并州狼骑的铠甲摩擦声什么也没有,吕布见到张辽左顾右盼,不由疑惑道:“文远,怎么回事?” 张辽皱着眉头道:“主公,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们,感觉很不好!” 吕布一愣,笑着说:“文远多虑了,这里会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快点赶回邺县。” “主公,末将也有种不好的感觉,而且这地方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侯成同样皱着眉,疑惑的看着周围。 这时,张辽闻言眼眶陡然瞪大。 “不好,主公这里就是那晚高顺将军伏击幽州军的地方,我们······” 但是没有等张辽说完,他们的四周便响起了山洪般的杀喊声,幽州悍卒黑色的影子从周围冒了出来,气势震天动地,有如潮涌。 “主公快撤,我们被伏击了!” 张辽大惊失色,连声呼道。 吕布听到张辽的吼叫,但是他心中极其不愿意,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落荒而逃,不战自溃,已经有了一次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吼吼吼!” 幽州悍卒嗷嗷乱叫,他们以逸待劳,早就等着并州军,此时看到残军来了,那就是军功,怎么能不让他们血液沸腾,挥舞着兵器就杀向了并州军。 徐盛策马在山丘上看着被围困得吕布等人,嘴角掀起一丝冷笑。 饶是吕布这样的无敌战神,在幽州军面前都没有什么机会,现在沦为败将残军,却还不自量力想要反击,这吕布果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传令围三缺一,放他们去兖州的路。” 突然,徐盛对着左右道。 战场上陡然面对幽州军的杀戮,并州狼骑一时间有些应对不过来,尤其是那该死的战阵。 吕布左右开杀,双眼赤红要杀他个天翻地覆,发泄心中久久不能释怀的抑郁,方天画戟已经变成了死神的镰刀,而吕布赫然变成了杀神,鲜血染红了战甲。 “主公,快点突围,邺县是回不去了,我们只有先突围了才有机会啊!” 张辽奋勇杀敌,但是脑子最是清楚,在吕布身边不断说道,可是吕布此时状如疯魔,杀得天昏地暗,他承受不了这样的失败,他是不可战胜的! “不,我要将他们杀光,我要告诉他们我吕布无所畏惧!杀!” 张辽满头大汗,吕布此时完全忘记了敌我形式,可是周围并州狼骑不断倒下,都是一起征战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张辽痛啊! “主公,你看看,弟兄们都不行了,快走!” 吕布一听这句话,浑身一颤斩掉眼前的幽州士卒环视周围。 只见并州狼骑不断发出最后的惨叫,他们战死了,因为自己而死,看着不断倒下的并州狼骑,吕布目眦欲裂,仰天狂吼,散掉的黑发狂舞如魔。 “我不甘啊!” “主公,快走!东南方向薄弱,我们从那里杀出去,前往兖州!” 吕布再也看不下去,方天画戟一转杀向了兖州方向,策马奔腾幽州悍卒竟然不能挡他片刻,让吕布带着残兵败将杀了出去,直奔兖州而去,留下滚滚烟尘和一地鲜血尸首。 “将军,为什么放过吕布,他太厉害了!” 山丘之上,徐盛身边的校尉疑惑的询问道,吕布那战神一样的样子让他惊惧,本以为可以杀掉他,可是将军却放过了吕布,他很不解。 徐盛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有些不解,不过这是秦王的计划,他无条件执行! “派遣斥候,跟着他们,直到他们到了兖州为之。” “诺!” 传令兵一走,有些不甘道:“将军,那现在我们要回营寨了吗?” 他们只是稍稍围困了一下吕布军,并没有多少建树,军功也很少,众将士心中自然很不甘心。 徐盛眯着眼睛,冷冰的眸子看向邺县,嘴角微微一掀。 “为什么回去?主公就要到了,我们怎么能不给主公准备落榻的地方,难道要像我们一样在荒郊野外露营不成!” 众将士闻言一顿,随即眼中充满了激动。 “将军,那我们要干什么?” 虽然已经猜到一些,心中激动,但是众将还是不敢确信。 徐盛策马一转,直奔邺县。 “传令,命令一些将士换上并州狼骑的铠甲,去邺县报信,就说吕布被围,急需支援。” “什么?” “将军真的是要攻打邺县?” 徐盛眸子一寒,冷哼道:“攻打邺县,拿什么攻打,我要见也显得军队杀败,那样邺县才会有机会,主公说过上兵伐谋,将士们的性命最重要,而非一城一池!” 发现徐盛声音变冷,众将一寒,连声应“诺!” 邺县城中此时正在闹哄哄的,因为张辽此前已经派斥候求援,可是邺县之中的将领们并没有一心,并州军名义上的确是吕布为主,可是依旧有很多将军不服,只不过碍于吕布威严,并不看反抗罢了。 “主公有难,你们还不发兵,想叛乱吗?” 高顺站着大声呵斥道,他一收到张辽的求援就心急如焚,可是现在这些将领还是不肯发兵,只依靠自己手中的陷阵营是没有机会的,就算陷阵营再厉害都不行。 毕竟面对的是幽州悍卒,他们交过锋,就是突然的伏击都没有将他们重创,只是落败而已,更何况这一次是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 “高顺,那是你的主公,我们可没承认!” “就是,吕布自以为并州之主,我们可没有承认!” “没有主公的命令,吕布就算是义子又如何,难道就是并州的王了吗?” “就是!” 这些将军此时乘机发难,各种各样的理由,高顺气得发抖。 要是以前吕布还在,这些人那个不是噤若寒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吕布不在这儿,这些跳梁小丑就一个个都跳了出来,实在可恨! “你们不要忘了,主公还在,要是主公回来,看尔等还能否口出狂言!” 高顺不善口才,他已经等不了了,气得拂袖离开,他要率领陷阵营前去救援。 高顺一走,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心中却是怕了,毕竟吕布未死,要是吕布回到了邺县,到时候秋后算账,那个杀神可不是好惹的。 乐进坐在角落,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冷眼旁观,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勾心斗角,难怪面对幽州军没有一战之力,要是这样的军队还可以和天下闻名的幽州悍卒一战,那幽州不就是浪得虚名了! 不过,这不正是自己的机会吗?要是现在幽州军派遣一支人马进攻邺县,再加上自己的三千人马,拿下邺县只在覆手之间,当然还得解决了高顺的陷阵营! 第三百一十一章徐盛胆大入虎穴 高顺离开不久,便有数骑并州残败的狼骑直奔向邺县城下。 “城下何人?” 城楼之上并州军顿时警觉,不过似乎看样子那都是并州狼骑,不过为了安全,还是如此问道。 城下骑士们顿下马,对着城楼喝道:“快开城门,我们是并州狼骑,主公有令传来,快点!” 听到城下的骑士是并州狼骑,城楼上一阵轰动。 这时,只见一校尉走了出来,盯着城下喝道:“你们有何凭证?” “放屁,你是谁敢和我们狼骑这样说话,找死吗!” 突然,城下大喝,让校尉身体一颤。 “开城门,他们真的是狼骑,另外快点传消息给将军。” 并州狼骑自从吕布上位之后,水涨船高,之后凭借自己的战力更是嚣张跋扈,并州军中无人敢惹,城下的骑士们这样呵斥不但让城楼上的校尉丢掉了担心,反而更加确信了他们的身份。 “将军,怎么这些并州军这么欠骂,你一骂他们就开成们了?” 城下的所谓并州狼骑其实是幽州军装扮的,而且还是徐盛亲自带人来的。 “哼,并州狼骑是吕布嫡系,德性想必和吕布相似,各个眼高于顶狂妄自大,而且在此之前吕布受到丁原打压,并州狼骑同样不好受,可是吕布上位之后,一切都变了,并州狼骑怎么可能不嚣张,找回以前的场子?” 徐盛言辞之间充满了不屑,自从看到了幽州军之后,那无敌的军阵,肃杀的军法,高傲的军魂,所有的一切让他痴迷,尤其是秦王的魅力威严更是根植在幽州军的灵魂之中。 在他们眼中,幽州军就是天下第一,他们战无不胜。 “吱呀!” 说话间城门大开,徐盛一言不发,尽管甲胄破裂却依旧眼高于顶,看都没有看其他的人,对着城门校尉道:“将军们都在哪里?带我前去!” 他们不知道城中的部署,只能叫人带领,不过狼骑在并州军中嚣张跋扈人人尽知,校尉不是吕布嫡系,自然心中畏惧这些骄兵,徐盛的作为自然没有引起校尉的疑惑,反而觉得很正常,连忙媚笑的带着徐盛等人前去。 “什么?有狼骑回来了?” 而此时厅中众将军大惊失色,有狼骑回来了,这还得了,那吕布是不是快回来了?吕布要是回来,还不得找他们算账,到时候人头说不定都难保了。 乐进坐在角落,听到这消息也不禁眉头一皱。 “将军,吕布没有回来,不过狼骑带来了吕布的命令。” 听到吕布没有回来,将领们明显松了口气,乐进心中嗤笑,不过吕布没有回来对他来说同样是好消息,毕竟吕布带给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将军,狼骑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通传,可是还没等众将军说话,这时徐盛等人便闯了进来。 这次倒是徐庶错了,并州狼骑虽然嚣张,但是还没有这么狂妄,毕竟再次的都是将军将领,哪能这样无理,等徐盛闯进去的时候同样发现了这一点。 因为忠将军们尽皆怒目圆瞪,徐庶心中一凉,暗道不好。 不过他知道现在要是不快点掌握主动,那才是真的完了,于是,徐庶佯作大怒道:“某在前方杀敌,尔等竟然稳坐城中,传令来援,竟然置军令于不顾,当真找死不成?” 徐盛说完当即打眼色给身边的骑士,骑士马上会意接着道:“念在尔等都是并州柱石,现在即刻发兵来援,到时自不与尔等计较,否则杀无赦!” 二人说完,徐庶便道:“诸位将军,这时主公带给大家的口信,我等心急鲁莽冲撞了诸位将军,还请将军勿怪,毕竟主公之令要紧。” 本来众将军很是愤怒,就算你是狼骑又如何,竟然目无长官,那不是找死吗!可是徐庶接下来的话让将军们木讷了,吕布的原话,这还得了,尤其是最后那句杀无赦,看来吕布已经发怒了啊。 众将军顿时忧心忡忡,相互看看,此时他们才记起来吕布可是会杀人的!众人的心一下子被徐盛的话扯远了,畏惧吕布的杀心。 只不过,角落里的乐进静静看着他们,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嘴角翘了起来。 “诸位将军,主公还在浴血杀敌,希望诸位将军即刻发兵支援,对了,不知道高顺将军何在?” 徐盛想起来并州军还有这么一位狠人,连忙问道,可是他却忘记了狼骑对高顺很尊敬,都是叫高将军的,幸好高顺不在,而诸将领都心中惶恐没有在意,否则徐盛危矣。 但是却有一个人嘴角翘得更高,那就是乐进。 “高顺已经发兵了,我们还要发兵吗?” 众将军依旧不想出兵,不过狼骑在此,他们不敢明目张胆。 徐盛眼睛一眯,装作急切道:“诸位将军,主公现在斗将大败幽州军,而且回军的路上幽州军追击被主公用计伏击,可惜兵力不够,否则定能重创幽州军,还请诸位将军快点发兵才是!” 众将闻言心中急转直下,吕布并没有败,还胜了? 这还得了,众将闻言一下子心慌不已,连忙表态道:“某这就去发兵,援救主公!” “某也是!” “主公有难,某死战!” 众将军连连表态离开,既然吕布没有陷入重围,那他总会回来,要是再不出兵到时候可真的难逃一死了,什么脸面的尊严的都被弃之如履。 徐盛嘴角露出奸计得逞的模样,口上连忙道:“诸位将军还是快些,别让幽州军跑了。” 众将闻言轰然离开,恨不得再快些。 就在这时,徐盛突然看到了角落里的乐进,两人四目相对。 徐盛不知道乐进不是并州军,脸色一黑道:“将军,主公有令难道将军胆敢不从吗?” 乐进笑了,他终于百分之百确认了这些人是假冒的。 徐盛看到乐进一笑,顿时心中感到不安,眼神一冷示意其余的骑士。 乐进看到自己被包围,并没有急切,反而更加平淡,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笑着道:“主公?不知道是吕布,还是,秦王?” 徐盛眼中冰冷,正要举刀杀人。 “别急,我知道你们不是狼骑,可是并没有拆穿,那是因为我们可以合作,甚至以后说不定还会是袍泽!”乐进看到徐盛眼中的杀意,可不敢再说下去了。 徐盛这才一顿,示意骑士查看一下周围是不是有人,随后对着乐进说道:“将军什么意思?” 乐进笑道:“你们不是狼骑,而是幽州悍卒,对吗?” “哦,将军何出此言?” 被认出来,徐盛除了开始的震惊,后来便平静下来,正如对方所说他早就可以拆穿他们,可是没有,那就是说对方另有所图,而且很有可能对方要投效幽州。 “第一,你们装作狼骑,虽然狼骑很嚣张,但是却并不敢在将军们面前这样,你们竟然闯进了大厅,这是第一点,不过将军随机应变,第一点被遮了过去;第二处疑点就是,狼骑对高顺很尊敬,可是你们并没有,要不是那些白痴将军都被你们唬住,那可就完了。 第三点,你们装得并不像,因为身上的气势实在差别过大,你们外表狂妄,但是行走之间都是精兵悍将,很有规律,这狼骑并没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徐盛心中惊讶,没想到自己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眼中。 “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乐进一笑,指着骑士们的脚笑道:“你们的靴子可不是狼其所有的,想必是因为尺寸不对,或者说将军忘记了对?” 徐盛心中实在惊讶的不能自己,对手是在观察入微,真是一个恐怖的对手啊。 “不过,还有一点,我才百分之百期确认你们不是并州狼骑。” 徐盛大惊,说道:“还有?” “当然,那就是我并非并州将领,所以我此时没有主公,你们说这算不算最大的失误,并州狼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你们身穿狼骑铠甲,却并不认识我,这又是一个疑点。” 徐盛叹了口气,心中居然有些庆幸,要是对方拆穿自己,那一切都完了。 “多谢将军高抬贵手,徐盛感激不尽!” 乐进的目的达到了,连说不敢,他之所以那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就是想要显示自己的能力,自己想要投效秦王,但是并没有人举荐,到时候要是继续蒙尘,乐进不甘心。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不甘心。 “将军,不如我们联手拿下邺县如何?” 徐盛一惊,他的确想要拿下邺县,但是他的军队并没有够攻城器械,强攻的话必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所以才会冒险将也显得士兵骗出城,之后伏击掩杀。 此时听到乐进的话,心中一下子火热了起来。 “计将安出?” 乐进随即将所有的安排说与了徐盛,徐盛这才知道前因后果,心中的疑惑也打开了,换做他是乐进他也会这样做,毕竟刘岱不义在先,良臣择明主而侍,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天下之大,环视诸侯,秦王更是雄才伟略,名望尊贵,这个选择实在太简单了。 乐进手中有三千人马,要是并州诸将都出了城,那到时候拿下邺县只在反手之间,徐盛激动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看来秦王得北疆大势所趋啊! “乐将军,高顺和他的陷阵营可不好对付,我必须赶回军中才行,不知道建军可否担当拿下邺县的大任?” 徐盛一下子目光灼灼,盯着乐进,他敬服乐进,所以想送乐进一桩大造化,帮助他将来在幽州军中的地位,乐进哪能不知道徐盛的意思,不过他还有更好的主意。 第三百一十二章计夺邺县 因为,他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吕布的家眷! “徐将军,高顺是吕布心腹,既然吕布逃往了兖州,只要我们拿下吕布的家眷,高顺忠义必定会为保全吕布家小而降,高顺此人有大才,要是可以为秦王所用,秦王必定高兴。” 乐进相信高顺一定会这样做的,而徐盛闻言,更加兴奋。 高顺的陷阵营是第一支让幽州悍卒吃亏的军队,秦王绝对对他很感兴趣,要是真的可以收降高顺,那到时候加上驱逐吕布,兵不血刃下邺城,自己岂不是冀州之战最大的功臣! 到时候幽州军中,自己一定有立足之地,最关键的是没有辜负秦王的厚望!不得不说徐盛的确心动了,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心动。 徐盛抓住乐进的手,激动道:“乐将军大恩,某绝不会忘!” 乐进笑笑,心中也是高兴,他新投幽州,如果没有高层将领罩着,幽州战将如云,也很难出人头地的,徐盛得秦王看中,自然不是庸庸碌碌之辈。 “乐将军,估计现在那些个并州将领畏惧吕布,此时早就出了城,就算留下的还有人有绝对不会有多少,我们的狼骑身份还有用,只要控制了吕布家小,再有将军的三千将士,此战可胜!宜早不宜迟,将军现在立即召集人马,我们现在前往吕布家眷所在地!之后举火为号,一起行动!” 乐进毫不犹豫的点头,这种事情夜长梦多,早点了事早点好! “好,我派人与你们一起前去,之后领军控制邺县!” 此时,白挣正在大营听着徐盛派回的人汇报,听到徐盛意图趁机拿下邺县,以及徐盛的计划后,白挣点头笑道:“不愧是主公看中的人啊,此计甚妙,不过高顺的陷阵营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吕布的事情解决了,那剩下的就是收复所有被并州残军占据的城池了,邺县为最,当收此城!” 左右的将军们听到白挣的话,无不羡慕徐盛。 “将军,徐将军吃肉,让我们也喝点汤!” “是啊,将军!” “将军,让我们也去喝点汤!” 白挣笑着看着众将渴望的眼神,因为计划所需,他们此前作战并没有能如愿所尝,此时自己也不好拒绝,再说主公将至,邺县必须拿下,不能有失,所有大手一挥。 “诸将听令!” 众将兴奋不已,目光灼灼的看着白挣,轰然应“诺!” “传令拔营,前军火速前往邺县帮助徐盛将军,务必拿下邺县,主公将至,还望诸位不要让主公和我等一样露宿城外啊,哈哈哈!” 白挣说着大笑了起来,众将也都很轻松,吕布一走,并州群虫无首,拿下邺县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秦王将至,将士们那还能不誓死用命! 幽州军拔营不说,此时邺县城中已经暗潮汹涌,乐进找来所有的将校,将即将起事的安排一说,还有幽州军大军压境的优势,众将无不心中度测。 乐进看着众人,冷声道:“生死在此一举,还望诸位务必用命搏出个朗朗乾坤,前路如何就看我们这一战的结果了,诸位可准备好了?” “杀杀杀!” 他们是弃卒,这是背水一战,胜则可以搏出个未来,败便没有了出路。 乐进点点头,跨刀上马,带着众人直奔城门而去,要拿下邺县,必须先占有城门,之后逐渐掌控全城才行,否则面对并州军的反扑,他们三千人是不够的。 此时,徐盛却愁眉苦脸看着眼前的府邸,无计可施。 因为,他们眼前的府邸守卫异常严格,而且看装束还是吕布亲卫,比并州狼骑更加精锐,地位更加高的存在,他们都是从并州狼骑的佼佼者中挑选出来的,而且一定认识狼骑中的人。 这也就算了,怎么高顺临走前还留下了一百陷阵之士在外围,这完全就像一个铁桶了,狼骑还可以忽悠过去,可这陷阵之士却没那么简单啊。 其实,高顺离开前留下这一百陷阵之士,只是为了防备城中并州的将军们,没想到歪打正着现在给徐盛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接近了,徐盛有些急的冒烟了。 “将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能拼了!” 身后乐进派来的校尉头上冒汗,同样有些着急,于是向着徐盛请求道。 “不行,要是硬拼我们谁都活不了,你快点找到乐进,让他火速控制住城门,之后向幽州大营求救,还有马上带人来这里,我们先去试一试,一切都看运道了。” 那校尉大惊失色,他可是知道徐盛的身份的,他就是他们这三千兄弟投效幽州的灵符,要是徐盛出了问题,那到时候秦王会怎样,他们谁能知道。 “将军不可,将军身躯尊贵,怎么能以身犯险?” 徐盛当然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也没有怪罪,人之常情而已,于是笑道:“怎么不行,我已经到了邺县,本就是以身犯险,现在又有什么区别,不用多言,快去!” 徐盛说完,带着众人便朝着吕布家眷府邸走去,他相信自己可以成功,因为城门处已经开始又来了火光,显然乐进已经行动了,再耽搁下去那才是大错。 “来者何人?” 果然,还没等他们靠近,一百陷阵营勇士已经团团围住了他们,高顺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吕布府邸,除非有吕布手书或者自己前来。 徐庶眼神一眯,他能感受得到这一百将士都是精锐之兵,不愧是打败过幽州悍卒的战士,不过陷阵营士兵的话同样引起了吕布亲卫的注意。 “我们是狼骑,奉主公之令回城求援,高顺将军已然离开,可是邺县城中有人心怀不轨,想要谋害主公家小,我等得知后立即前来通传!” 正在此时,城门口火光大盛,正是恰到好处。 陷阵营将士目光灼灼,丝毫不为所动,依旧谨慎的盯着徐盛等人,此时徐盛都被这群人看的背后冒汗。 “将军,快点保护主公家眷出城,并州有人作乱了!” 徐盛装作急切,连忙吼道。 陷阵将士中这才走出一人,向着亲卫问道:“他们真的是狼骑?” 那亲卫本就是狼骑的人,自然向着狼骑,更何况徐盛等人的确穿着狼骑的铠甲,还出现在了邺城之中,这还能有假,于是瞥了一眼道:“没错!” 他倒是对陷阵营的人很不舒服,他们是吕布亲卫,狼骑中的猛士,保护主公家眷自然不在话下,可是高顺竟然还不放心他们,这哪能不刺激到骄傲的并州狼骑。 相比于一脉同源的徐盛等狼骑倒是亲热得很,而且城门处火光滔天,这的确如狼骑所言不假,亲卫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主公家眷,他们都知道要是吕布家眷出了问题,那绝对是人头落地。 亲卫骑士拉着徐盛道:“多谢兄弟告急,来日请你喝酒!” 随后向着众将士道:“城中有人作乱,主公不在,我等务必保护好主公家眷,所有人立即准备出城,另外赶紧通知夫人、小姐准备好!” “诺!” 不管是狼骑还是陷阵营此时都严阵以待,倒是徐盛等人没什么事情了。 “将军,我们怎么办?” 徐盛心中一急,连忙问道。 亲卫这才记起来自己的狼骑兄弟,于是找来一人吩咐道:“赶紧为这些兄弟找到新的铠甲武器,我们一起保护夫人出城,不得有误!” 徐盛这才安心下来,在换装的中途徐盛让一人假装伤势很重不能走了,亲卫不疑有他,将他留了下来,其余的人换装之后准备离开邺城。 而伤势很重的那人翻身几个闪烁便消失了,他必须通知乐进。 严氏是吕布的妻子,还为他诞下了一个女儿,因此吕布对她们呵护有加,当严氏听到吕布求援的消息的时候差点晕了过去,后来又知道了城中有人作乱,慌乱无措的她只能听从亲卫们的安排。 徐盛很有幸的被安排到了保护小姐的位置,而这位小姐就是吕布的女儿吕玲,一众人急急慌慌躲避着城中的人,向着城门而去,在路上就算遇到有人,一百陷阵营勇士在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全部杀了再说,他们已经看得到现在邺县乱的不可开交,谁忠谁奸哪个也不知道,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如此。 徐盛见到陷阵营所遇之敌完全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而且徐盛还发现他们同样精通战阵,相比于幽州悍卒战阵毫不示弱,再次惊叹于陷阵营的强大后,徐盛也在为自己这次的计划窃窃自喜,要是能得到这些人,那就好了! “将军,不好了城门已经失守,我们只能闯过去,可是这有些困难啊!” 突然陷阵营一位士卒探查消息回来,城门失守,他们这点人要想闯出去,倒还简单,可要是带着家眷那可就实在是困难重重了。 陷阵校尉眼中一拧,转头对着亲卫首领道:“将军,一会儿我们陷阵营挡住乱兵,你们快点护住主公家眷出城,一切全靠你们了!” 亲卫神色一肃,他知道要是真的这样,那一百陷阵营绝对有死无生,可除此之外,他又没有什么计策,到时候他们所有的人都的留下,想了片刻,亲卫首领点头。 “保重!” 陷阵校尉转头看着一百陷阵勇士兄弟,此战他们有死无生,可是他们是陷阵营,陷阵之志!手中的长枪对着前方一指,大吼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杀!” “杀!” 一百人列阵在前,义无返顾的冲向了城门口。 第三百一十三章冀州最后一战 徐盛看着那一百陷阵勇士奋不顾身冲向城门,他便知道这一百人绝对会不来了,有自己这个内奸在,陷阵营就算再怎么悍勇又怎能抵得住有万全准备的敌军呢? “叔叔,我们能见到爹爹吗?” 正当徐盛为这一百陷阵勇士遗憾的时候,马车中的吕玲突然问道。 徐盛一愣,见到你爹爹?恐怕不行了,他已经逃到了兖州,可是当他转身看到吕玲那一双水汪汪乌黑的眼睛时,徐盛心中一软,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小姐,一定可以的!” “叔叔说谎!” 突然,吕玲嘟着嘴说道,眼睛瞪的大大的。 徐盛一愣,不明白吕玲为什么这么说,不由问道:“小姐,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你不是狼骑!” 吕玲指着徐盛,可是这话却差点让徐盛咬断了舌头,除了乐进,现在吕玲竟然还能认出来自己,而且自己也没有出什么错啊,到底怎么了。 不过徐盛却十分谨慎,他已经准备好了,要是有不对就先将吕玲拿下。 “小姐,末将真的是狼骑啊。” 吕玲看着那渐行渐远的一百身影,眼中流出了清泪,之后盯着徐盛道:“高顺叔叔的兄弟们是不是回不来了?他们都回不来了,你骗我,因为狼骑从来都是叫我少将军的,从不叫小姐,你是个骗子!” 徐盛心中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吕玲在这个时候都这么心思细致,可是他同样不明白为什么吕玲看出了自己的身份,还没有拆穿自己。 “叔叔,你是不是幽州的人?” 突然,吕玲对着徐庶说道。 跳跃式的思维让徐盛都有些难以应付,所以不由的点头承认了,现在就算狡辩又能怎样,城门将近他的计划成功了! “那叔叔,你可以让秦王叔叔保护我娘亲吗?娘亲不喜欢打仗,可是父亲喜欢,每一次娘亲在父亲打仗出去之后都会哭很久,而且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但是娘亲很爱我,所以叔叔可以帮我吗?” 徐盛一愣,十分疑惑。 “你怎么知道秦王会答应你?” 吕玲一下子从背后拿出了一串铃铛,轻轻的抚摸着说道:“因为它!” 徐盛呆滞了,难道堂堂秦王还会因为一串铃铛就答应你,这纯粹就是无稽之谈,除非这串铃铛是秦王送的,那样的话还说不定,徐盛陡然一惊,心道不会! 秦王以前说过要到邺县见老熟人,可是邺县能有什么熟人,莫非就是眼前的吕玲?徐盛呆滞了,这算什么事情,把别人老爹打跑了,然后回来忽悠别人的女儿! “啪!” 徐盛一下子抽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竟然枉测主公,这可是大不敬啊! “叔叔,求你了!” 徐盛拿不定主意,只能答应。 就在这时,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前面围满了人,箭矢对准了所有人,稍有异动,被包围的人绝对有死无生,而周围血腥气味浓重扑鼻,令人作呕。 “投降,投降免死!” 前方有人大喝道,亲卫们面面相觑,陷阵营一百勇士全部战死,他们被包围了。 亲卫首领冷冷走到前面,看了周围一眼,丝毫不为所动,而是看向了所有的亲卫狼骑,还有那马车一眼,突然拔出自己的战刀大吼道:“并州狼骑,纵横天下,生死由命,成败在天,誓死不降!” “不降!” “不降!” “不降!” 争锋相对,显然亲卫狼骑誓死一战,完全没有投降的意思,气氛一下子凝聚了,而周围弓箭拉紧的声音更像是夺命符一样,千钧一发之际,生死两边! 乐进急了,徐盛可还在里面,这要是杀了起来,到时候徐盛万一伤在了自己的手上,那不得亏死,所以两军对阵,却没有一方先开战。 乐进在意徐盛,而亲卫狼骑在意的却是吕布家眷,各自有顾忌。 就在此时,徐盛携着吕玲走了出来。 众亲卫狼骑见到吕玲,大声吼道:“少将军!” 徐盛心中苦笑,果然如此。 其实他不知道吕布一心想要个儿子,虽然吕玲是个女孩,但是一直都被他像男孩子一样训练,武艺不凡,骑战不输于人,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心思更加细腻,可是吕布绝对不会知道吕玲心中愤恨极了,她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她渴望穿着花裙秀襦,而不是披甲带剑。 直到遇到了那个人,吕玲才慢慢等待着,她不敢反抗吕布,她畏惧吕布,每一次吕布看着她都会喃喃自语为什么不是男子,甚至她从吕布眼中看到了杀意。 此时,吕玲微微一笑,飒爽英姿,淡淡道。 “降了!” 轰! 众将士脑海中像炸弹一样炸开了,他们从没有想到吕玲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就算吕玲是女子,但是她在并州狼骑之中却依旧受人尊重,那是她一马一枪战出来的! 所有的狼骑都尊重她,喜欢她,只可惜她终究是个女子,否则绝对是吕布第二,虎父无犬女,就算在草原上和凶狠的草原人作战吕玲都不皱一下眉头。 但是现在为什么? 不仅亲卫狼骑疑惑,就是垃圾都很疑惑,不过看到徐盛在吕玲身边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时徐盛要挟了吕玲,心中倒是高兴,只不过他不知道徐盛还败在了吕玲手中。 严氏的马车一直没动,吕玲轻轻走了过去。 “母亲,你会怪我吗?” 严氏一直都知道吕玲的秘密,尤其是这段时间吕玲不断打探幽州军的消息,她就知道了,不过严氏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在马车之中,只是轻轻叹了一声,没了言语。 吕玲心有愧疚,但是这不能怪她,吕玲告诉自己。 “都降了,我不想你们就这样死去!” 吕玲再次高声说道,而且身上竟然涌现了一份淡淡的威严。 “少将军!” 众亲卫狼骑不甘,跪倒在地。 吕玲闭上了眼睛,这是她的选择,而且现在他们的确是无路可走了,只有投降。 狼骑并没有立即放下武器,他们不敢相信英勇善战,无所畏惧的少将军会真的投降,他们还有这最后一丝期盼,可惜的是,他们的愿望没有实现。 “我说投降,你们听不见吗?” 吕玲睁眼,突然的发怒让所有的人侧目,她的怒火平淡却冰冷! “嘭!” 有人放下了兵器,之后接二连三不断有人放下兵器。 最后只留下徐盛一众人,还有亲卫首领。 “王叔,投降,你知道我的事情的,好吗?” 王叔微微一笑道:“小姐,末将这条命是主公的,但是有负主公,末将还有什么颜面活于世上,只是希望小姐以后真的可以更加快乐。” “扑哧!” 亲卫首领说完,横刀自刎,国士无双! 吕玲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她知道要不是王叔为自己瞒着,父亲早就知道自己的事了,可是现在王叔为了忠义再也不愿意背弃父亲,这是他的选择! 吕玲哭了很久,众人没有一丝动作,过了许久,吕玲才站起来,看着徐盛道:“叔叔,他们都是无辜的,既然已经投降了,放过他们好吗?” 徐盛点头,很沉重。 众亲卫狼骑闻言,看着吕玲跪倒在地不断呼喊着“少将军”,吕玲没有再回头,直接上了马车。 乐进一挥手,众将士这才将亲卫狼骑受压,尽管可以绕他们性命,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将之看住以防不测,乐进一下子抓住徐盛的手,激动道:“将军,我们成功了!” 徐盛看着邺县城,心情沉重。 “是啊,终于成功了!对了,邺县城中兵马是否已经全部拿下,还有不得饶民,否则杀无赦!” 乐进点头。 “那些并州将领不知脑子里想的什么,将人马几乎全部拉走了,剩下的都是老兵弱将,除去投降的秦王狼骑,还有战死的一百陷阵营士卒,都没费多少事儿。” 徐盛也很庆幸,这一次之所以能够成功,实在有太多的巧合,纯粹就是天意。 “现在就是高顺的陷阵营以及那一干并州将领了,对了,通知了幽州大营没有?” 乐进一笑道:“白挣将军早就率领幽州悍卒赶来了,而且兵分二路,其中一路直奔邺县,另外一路应该是与将军的将士在丘陵回合了,现在估计差不多到了。” 徐庶闻言摇摇头,他这才想起幽州大营的那些个将军,哪个不是闻战而喜,得知自己尝了这么大的甜头,他们不心痒痒,请命出战才是怪事。 “冀州战事就要结束了,丘陵之战恐怕是最后一战了,我们可不能错过了,一起去看看如何?” 乐进笑道:“乐意之至!” 邺县城被乐进三千将士控制,幽州悍卒不久便会接收,他们自然不愿意错过冀州最后一战,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高顺以及他的陷阵营,吕玲同去就是为了让高顺收降,就算不愿意归顺幽州,最好也不要让双方火拼才是,至于那些个并州将领,他们没有看在眼里。 “将军,高顺和他的陷阵营战力丝毫不输于幽州悍卒,甚至还胜出很多啊!” 白挣率领幽州悍卒赶到了丘陵,高顺的七百陷阵之士已经被重重围住,但是他们却像龟壳一样,幽州悍卒竟然拿不下他们,白挣身边的悍将们无不侧目。 “主公曾经说过,天下之大幽州悍卒还有很多对手,眼前的陷阵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还有一支先登死士,以及西凉的西凉军都不可小觑,现在看来,还是主公深谋远虑啊!” 第三百一十四章那展旗 幽云遍布,金戈铁马,陷阵营像铁桶一样将外围的幽州悍卒抵挡,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每一个人都似乎很麻木,随着高顺的命令而动,视幽州悍卒如无物。 “后撤!” “出盾!” “挺矛!” “杀!” 将令所在,便是陷阵营兵戈所指,锋芒毕露。 高顺铁青着脸,额上冒着细汗,高强度的指挥容不得一丝事物,否则这数百精锐的陷阵之士便回天无力了,他们现在只是在绝望中挣扎,高顺不知道吕布怎么样了,并州是否还有希望。 “轰!” 再一次击退幽州悍卒的进攻,陷阵勇士们气喘吁吁,一次次的波涛撞击让他们身心俱疲,面对幽州悍卒的勇猛无畏的攻打,他们人数劣势,只能防守。 “将军,陷阵营名不虚传,可惜跟错了主公,要是能投降幽州,此人必定会受到主公重用!” 并州身边的将军目瞪口呆看着陷阵营,他实在不敢相信天下还有能抵挡幽州悍卒这样凶悍的进攻,而且还是人数少得多的情况下,如果说黑色的洪流犹如浪潮,那陷阵营便是历经风浪的暗礁。 “是啊,这样的人才却跟了吕布这莽夫,实在可惜,不过据说此人忠义无双,要想让他投降,恐怕有些困难啊。” 白挣叹了口气,陷阵营之所以能一直扛到现在,并不是因为陷阵营真的无敌了,而是他们之间的配合,以及高顺精确的调度一起的实力,高顺有大才! “将军,就算陷阵营真的如此精锐,但是天下之大却没有谁能挡住幽州的铁骑,更没有人能挡住主公一统天下的决心,但有阻碍,吾等必灭之!” “灭之!” 众将眼中灼热,他们心中有无敌的气势! 白挣嘴角翘起,秦王扫**,虎视何雄哉,天下当然没有谁能挡住秦王的剑,更没有人能挡住幽州悍卒的兵锋,寰宇之内,秦王称尊这是必然! “咚咚咚!” 突然,西北战鼓轰然作响,众将惊讶不已不由得向西北望去,而白挣只是淡笑道:“终于来了吗?徐盛啊徐盛,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随即,白挣对着左右道:“传令,可以收网了。” 就在这时,只见天空一道亮光闪过。 西北方向一下子想起了比之刚才还要声势浩大的吼杀,中气十足,气焰啸天。 白挣眯着眼睛,心中稳如磐石,他知道西北的敌人便是邺县城中的那些将领的人马,徐盛留在邺县,要是不将这些人调出来,那他就不是徐盛了。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白挣身边的将军们脸上布满了茫然,他们实在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可是白挣颇有指点江山的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众将疑惑,反而笑道:“西北有肉,你们不去吃肉在这儿等着,难道还想喝汤?” 话音刚落,众将一下子醒悟过来了,不管怎样,先去了再说,要是晚了那不得亏死! 看着一哄而散的幽州悍将们,白挣喃喃道:“幽州悍将勇兵,人才济济,不弱于当年秦国,主公宏才伟略,见识高远,韬略雄浑不逊于始皇帝陛下,秦帝国的光辉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了吗?” 并州军杂七混乱,听闻吕布大败幽州军,全部一拥而上,生怕晚于他人。 军队一路行走,乱七八糟也没有人顾忌,眼看着前方火光滔天天,还以为那是吕布大发神威,正吹响号角准备进攻,可是突然之间四周苍凉的牛角声犹如轰天之累。 随即密密麻麻黑色的洪流将它们的军队截成了好几段,兵不见将,将找不到兵,本就混乱无比的并州军一下子更加杂乱无章,甚至还未开战便自相踩踏,伤者无数。 “杀!” 这些并州军并不是吕布的嫡系,没有并州狼骑那样精锐善战,更没有陷阵勇士视死如归的悍勇,幽州悍卒黄钟大吕的一声“杀”字便吓碎了并州许多将士的胆。 可是,这并不能抵挡幽州军杀伐的兵锋。 长枪直刺刺穿透了并州士卒的胸膛,鲜血遍地,白花花中间伴着醒目的血红,箭矢从天而降,无数的惨叫悲号传得老远,让天下的飞鸟都不敢靠近,群狼避退。 “杀!给我挡住!” 并州将领见到这现象,吓得魂飞魄散,幽州悍卒勇往直前让他们不得不鼓起勇气厮杀,可是并州士卒已经士气全无,和红着眼睛寻找军功的幽州悍卒比较,他们恨不得回到娘胎。 饶是并州将领以杀止杀,想要恐吓住不断败退的并州士卒都不能阻止败退之势。 兵败如山倒,并州士兵宁愿从将军的刀下逃脱都不愿面对杀人如麻的幽州悍卒,毕竟并州将军人数少,还有那么一丝机会,可是幽州悍卒本就人数众多,又是伏击,还有那势不可挡,赤红着眼的杀戮无不令他们心肝胆破。 “将军,挡住不住了,我们住了伏击,幽州军太凶悍了,简直就不像人,刀剑砍到他们身上他们眼睛都不眨,太可怕了,我们撤!” 有的并州将领亲卫看到幽州悍卒的凶威,完全没有了战意,不但没有尊令杀敌,反而向着将军们劝说逃跑,一些将军一下子就动摇了,他们都怕死,现在这情况哪怕是只猪都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了。 “铁骑冲锋!” 就在这时,一声雷鸣海啸的声音响起,瞬间天地动荡,地面轰隆。 幽州铁骑像箭矢一样冲了出来,骑兵的冲锋快速绝伦,让所有的人一下子傻了弯刀高扬,每一次挥舞都会带出一片血迹挥洒,空气中腥味扑鼻。 轰轰轰! 幽州铁骑比不上燕云血骑那样嗜血狂暴,也没有他们那样神秘疯狂,可是他们的战力却不是这些并州士卒可以抵挡的,冲锋起来的幽州铁骑无人可挡。 疯狂的血战已经完全变成了铁骑的杀戮,并州士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抹银色闪过,之后便得到了解放,干脆利索没有丝毫犹豫。 数个来回的穿插,幽州铁骑以绝小的损失彻底摧毁了并州军的战斗意志,高扬的弯刀让并州士卒感受到了什么才叫做绝望,狂暴的战马让他们看到铁骑的威武! 并州军完了,吕布生死未卜不说,现在这些人马绝对会分崩离析,一群散勇能有何作用,更何况幽州悍卒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收复冀州的机会。 并州将领神色明灭,最后一咬牙带着亲卫们朝着邺县而逃。 这一下子,并州军可就真的完了,再也没有丝毫的可能,将领的逃战,还是那样光明正大的逃跑,并州士卒那还能死命相拼,不少人直接掉头就跑,更有甚者一下子傻了眼,丢掉了武器投降了。 “杀!” 幽州悍卒的杀喊声不减反增,并州军的逃跑以及投降让幽州悍卒战役激增,一个个像饿极了的狼崽子一样红着眼睛杀向并州军,生死不顾,奋勇乱战。 “杀啊!” 就在这时,那些逃跑的并州将领却又被赶了回来,白挣身边的幽州悍将们满脸狰狞,一个个杀气勃勃扬着战刀长枪,好似围猎一样将并州逃跑的将领士卒驱赶回了原地。 群狼戏食! 并州军被压缩在了一块小区域不得动弹,幽州悍卒在将军们的指挥下不在无尽杀戮,缓缓止住了攻势,将他们围了起来,虎视眈眈。 “周将军,你们骑兵就是快,你看把这帮并州兵都杀成什么样了。” 幽州铁骑将领周欣冷这面虎视着并州士卒,要是他们有任何动作,他不介意手中的长枪弯刀再次饮血,幽州其他的将领没有周欣这般迅速,只能看着周欣就这块最肥美的肉吃掉。 闻言的周欣裂开嘴露出一嘴的白牙,幽州铁骑鲜有机会这么畅快杀敌,这次难得打机会他怎会错过,只不过没有正面和并州狼骑交锋,周欣还有一丝的遗憾。 “韩将军谬赞了,侥幸罢了。” 姓韩的将军眼热的看了眼周欣身后的铁骑,随即摇了摇头,这就是命啊。 “要不是主公有令不得屠杀,这些并州兵绝对一个都活不了,真不知道主公留着这些残兵败将干嘛,打仗不行,只会逃命,那些个并州将领我都杀了三个了。” 韩将军不屑的看了一眼畏惧的并州士卒,嘴上不痛快道。 “将军慎言,主公的心思可不是我们可以揣测的。” 韩将军浑身一颤,脸上闪过一丝敬色,连声道:“将军说的是,是某错了,此战结束我请将军喝酒如何?” 周欣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不知道陷阵营怎么样了,将军有没有拿下那些让人敬佩的并州兵。” “一定会的,白挣将军深受主公信任,又是当年武安君的后人,对付陷阵营应该足矣!” 周欣点点头,突然看向了邺县方向,只见一队人马渐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还不等幽州众将前去询问,东北方向突然又响起了苍凉雄浑的号角,而且远远便可以看到一展黑色遒劲、张牙舞爪的大旗。 幽州悍卒转眼一看到那展猎猎作响的飘扬大旗,一下子似乎兴奋地要杀人,双眼中精光湛湛充满了崇拜和敬服,似乎在朝圣一样。 在并州军不可置信的眼中,就连杀的他们不能抵挡的幽州铁骑,甚至那些凶悍的幽州将军都充满了激动,目光紧紧盯着东北那展旗。 第三百一十五章秦王亲至 那究竟是一展什么旗,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它究竟有什么魅力,让这些个杀人如麻的幽州悍卒,跃马扬刀幽州将军们如此崇拜。 战场之上一下子肃杀禁忌了般,所有的人都不由的看向了那里,那展高高在上的旗!雄浑苍凉的号角,烈烈招展的黑色大旗,上面一个巨大的“秦”字似乎闪烁着万丈光芒。 “主公到了!” “是主公!” “主公到了吗?” 战场之上幽州悍卒以及将军们都在心中念道,那展旗秦王专属的大旗,高顺挥手止住了陷阵营,幽州悍卒没有再进攻,而是看向了那展旗,高顺不由得也打眼望去。 黑色而尊贵的冕旗,那个硕大的秦字。 “秦王亲至吗?” 高顺喃喃道,秦王峰英明传遍大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其身份最贵无上,大秦皇族后裔,充满了传奇和神秘的秦王竟然到了这里。 邺县方向马车上一下子跳下一人,之后一个窈窕身影随之而下。 “主公到了吗?” “是你吗?” 两声呼唤几乎同时响起,只不过徐庶目中充满了崇拜和尊敬,而吕玲却是怀念以及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乐进骑着马也走上前来,看着那面冕旗,口中喃喃道:“这就是秦王的威严吗?” 他只听闻过秦王功高幽州,英明神武,麾下将士尊敬爱戴,百姓歌颂传扬,今日一见这数十万将士的一切表现便不疑有他了,随即徐盛一下子兴奋不已,对着身边二人激动道:“快,我们快点去见主公!” “呜呜······” 号角狰狞雄浑,蕴含金戈铁马的咆哮声,悠远昂扬,充满了奋战的狂霸。 “吼吼!” “吼吼!” “吼吼!” 幽州悍卒一瞬间热血疯涨,双眼之中炙热得都要吐出火来,他们不断怒吼,手中的兵器拍击着胸甲,金甲的铿锵应和着苍凉的号角。 那一刹那,并州士卒突然感觉到这群幽州悍卒战力激增,气势一时无二,要是此时与之作战,他们相信这些幽州悍卒会将他们撕得粉碎。 一杆旗便有如此的魅力,要是旗的主人亲至,那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高顺眉头拧了起来,他发现现在的幽州悍卒前所未有的兴奋,而西北方的战事想必也已经结束了,虽然很快,但是这幽州悍卒的确了得,高顺倒也不怪并州的将领,只是不知道是谁前来救援的。 要是他知道邺县城中所有的将军点兵点将前来,又在反手之间被人灭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此想法,只是他真的不知道,心中心痛八百陷阵儿郎,知道这次真的是回天无力了,可是高顺又想到了主公吕布,神勇的吕布究竟在哪? “将军,主公已经到了,我们怎么办?” 白挣身边的将军神色急切而激动,秦王亲至战场,他们这些将军们已经将战事快要结束,本该高兴,可是眼前的陷阵营又该怎么办? 白挣也在心中权衡,到底是一举摧毁这只令人尊敬的勇士,还是留待主公来处理,到时候主公又会作何想法,是自己不能一决战事,还是处理有方? “将军?” 白挣被再一次的询问惊醒,看了像龟壳一样的陷阵营一眼,最后终于还是没有下达冲锋的命令,他还是希望高顺等人能降,只是这个收降的人不是自己,只有秦王! “围住他们,等主公裁决!” “诺!” 秦峰跨在奔雷的身上,身着尊贵黑色的遒劲铠甲,手中黝黑长枪冰冷的吐着厉芒,恍如天神降世,他的目光落在幽州众将士身上,充满了肯定,饱含着信任。 “喁喁!” 奔雷嘶鸣犹若轰雷,让万马惊惧臣服,众将肃然。 “安静点!” 秦峰一拍奔雷的脑袋,知道闷骚的奔雷,又想耍耍自己的威风,不由笑道。 黑色冕旗下同样是黑色的洪流,只不过更加气势逼人,肃杀精锐,因为他们有秦王的亲卫军,其余的人也都是幽州悍卒中的佼佼者,更有令人闻风丧胆的燕云血骑! “主公,前方便是白挣将军此次围猎的最后战场,并州除了被杀的,几乎所有的军队都已经被围了起来,陷阵营七百人连着主将高顺也都被围困,白挣将军敬重高顺以及那数百勇士,留着给主公裁决!” 秦峰点点头,高顺这人有大才,实在是练精兵的不二人选,虽说现在的幽州悍卒战力已经不差,可是那只是相对于现在的诸侯军队,乱世才形成不久,众诸侯一心想着地盘没多少时间练兵。 现在自己夺了冀州、并州,坐拥幽州,虎踞河北之地,那些诸侯们是绝对不会再战了,这以后的日子那才是精兵出现的时候啊,虽说他已经捡到了一个鞠义,但是良将谁会嫌多? 只不过秦峰同样有些拿不准高顺是否会降,毕竟历史上这家伙可是随着吕布那厮去了黄泉的,忠义无双,刚正不阿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就连张辽都降了的。 “鞠义将军,主公帐下的军队竟然如此悍勇,而且忠心耿耿,你看那些将士们看主公的眼神,充斥着灼热,真不知道主公的魅力究竟有多大!” 沮授也没有坐马车,和田丰分别之后,随着秦峰一起到了邺县。 此时看着战场上密密麻麻的幽州悍卒,当秦王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分明看到了幽州悍卒头顶上空似乎其实一下子激增,发生着不知名的变化。 沮授由衷地感叹,可是鞠义却已经沉迷于此,目瞪口呆。 “都是好兵,这么精锐的士兵比之我当初辛辛苦苦训练的兄弟们都差不多了,而且人数差距巨大,真不知道主公是怎么做到的!” 洪流终于停住,白挣一行将领连忙向着黑色冕旗而去。 “主公!” 众将拜见,三军大吼,震碎了苍穹,撼动了大地! 秦峰跨在马上同样激动非常,此战全功,收获冀州不在话下,太史慈也已经兵出并州,不日必能拿下并州全境,幽州势力大增,他秦峰终于站到了这个世界的顶峰,诸侯之最! “众将士,辛苦了!” 秦峰长枪一扬,对着三军将士吼道,音硬阔远充斥战场! 幽州的将士们闻言更加激动,只不过秦峰一挥长枪三军静肃,等待着秦王的之令。 高顺最后叹了一口气,垂死挣扎已然无效,他只恨自己不能找到主公,没有护住主公家小,此时高顺心有死志,已经决定投降换取七百儿郎性命,而自己之后便自刎以全忠义。 “将军,我们降了!” 而被围着的并州士卒心有畏惧,甚至有的被吓得脸色惨白,许多将士丢掉了兵器,更有人劝主将投降,他们根本就打不过幽州悍卒,谁都不想死。 并州这些将领都是贪生怕死,只会勾心斗角的人,根本就不堪大任,否则吕布危难,他们就不会畏畏缩缩,闹得现在这个局面,见到真的无望,很多将领都打起了退堂鼓。 “降了!” “降!” “不打了!” 不断有人做出选择,幽州悍卒的目光下,并州士兵终于放弃了继续作战的念头,他们连一拼之力都没有,怎么能再战,这样只会是送人头,送军功! 看到并州军投降,幽州悍卒心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慨,他们多希望这些并州士卒能抵抗到底,这样在秦王面前他们英勇杀敌的无敌气势便能被看到。 可是并州士卒这个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灵智最高的人。 秦峰下马,扶起白挣等一干将领,满是欣慰。 冀州此战堪称完美,收官之战更是完尽其功,初定目的达到,吕布被驱逐到了兖州,这是最好不过了;并州的正规军队又大多被一举拿下,秦峰真的很高兴,最重要的是,这一战为他找到了很多良将大才。 尤其是徐盛这小子,没有让他失望,伏击之战没有贪功,完美赶走了吕布,随后心思细腻,制定了夺取邺县的完美计划,最后深入敌营,一切都显示出了这小子已经长大了! “徐盛何在?” 秦峰很高心,徐盛无疑是这次会战的最大功臣之一,甚至首功都是他的。 可是秦峰呼和之下,并没有人回应,秦峰眉头一皱,正要说话,白挣便上前道:“主公,徐盛将军此刻或许还在······” 还不带说完,远处便一阵骚动,随后之间徐盛激动慌慌的跑了过来。 “徐盛见过主公!” 他脸上充斥着激动的红润,秦王大恩他没齿难忘,再造之恩更如同父母,冀州之战是他最好的回报,此时这冷漠的汉子激动之下竟然泪流满面。 “文向起来,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我幽州悍将怎可哭哭滴滴犹如女子!” 秦峰佯怒着说道,周围的将领却有些羡慕的看着徐盛,徐盛是幽州以来,继白挣、太史慈之后第二个受到秦王重视的人,并且每一个如今都手握重权,领军一方。 现在徐盛大有再出的样子,他们怎么会不羡慕,说不定今后的徐盛会和前两人一样,别看徐盛年纪轻轻,他们可是知道秦王用人唯贤,不论其他的,白挣就是铁铮铮的事实。 “主公说的是,对了,我得先为主公介绍两人,要不是他们,末将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徐盛重重的点点头之后,随即像想起了什么,对着秦峰说道。 “哦?竟有人救了我的大将,快引来让我看看!” 第三百一十六章吕玲的委屈 徐盛激动不已,立即转身在人群中寻找乐进与吕玲。 此时乐进有些忐忑与激动,他虽然知道秦王求贤若渴,可是却并不知道是否像传说中那样善纳人言,对降将的态度,自己虽然自信,可是在见到这么多幽州悍将之后,乐进收起了自己的骄傲。 徐盛首先将乐进拉了出来,大声道:“主公,这位是乐进将军,邺城之所以可以拿下,完全是依赖乐进将军,不但手下三千兄弟出力,乐进将军奋勇杀敌,其人更是智勇双全。” 乐进对他又恩,徐盛此时全力推崇乐进,当然却也并未有太多的夸大,他忠于秦王,并不会为了自己的恩义便满嘴火车,更不会欺骗秦王。 不过秦峰听到乐进之名的时候,呆了一下,众将都察觉到了这一点。 而徐盛则有些不安,毕竟要是秦王对乐进有什么不好的感觉,那他这可就不好了,于是连忙问道:“主公,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徐盛身边的乐进在这一刻感到了绝望,甚至一丝悲哀,难道他乐进这一生都要这样默默无闻的度过,甚至死得轻于鸿毛,化为黄土! 不过,他们明显多虑了。 乐进是谁? 三国历史上曹营大将之一,在曹操帐下立过汗马功劳,文武双全的智将,这样的一员大将竟然就这么投靠了自己,秦峰一时间只能呆滞感叹自己还真是上天的宠儿。 秦峰没有回答徐盛的话,盯着乐进看了许久,最后点点头。 “真乃虎将也!” 轰! 秦峰一句话众将哑然,谁都没想到秦峰在这跟头说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不过很多机灵的将领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秦峰很少夸奖将领,但是一旦认同了你,那今后平步青云便不再话下。 谁都没想到乐进这么一个降将竟然得到了秦王的肯定,而且看着秦王的模样,似乎对这个乐进相当看重,徐盛闪现在众人眼前,才刚露头角,这个降将又异军突起,看来幽州诸将竞争将更大了! “主公,这······” 秦峰一愣,随即哈哈一笑。 “乐进将军深明大义,孤王扫榻相迎,右将军助我幽州,何愁大业不成!” 秦峰直接抓住了乐进的手,高兴地说道,随即右手拉着徐盛,此战收获双子星将,秦峰实在是很高兴。 “对了,文向,不是还有一位吗,人呢?” 秦峰突然记起来徐盛说了有二人,收获了乐进,秦峰心中不由得有些心动,是不是还会收获什么大将,不过秦峰明显是想多了。 徐盛高兴的脸上也突然发生了一些改变,秦峰很疑惑的打眼望去。 不远处马车旁边一个倩影让秦峰眉头一拧,竟然是个少女,这让秦峰有些疑惑甚至有那么一丝的恼怒,战事进行中,徐盛竟然带着女子,居心何在? 倒不是对徐盛的不满,而是有些担心徐盛年轻气盛被冀州那些大族下套,徐盛是一员不错的战将,塑造的过程很重要,要是被这些个世家大族参杂,秦峰决计是不能容忍的。 看到秦峰面色渐冷,徐盛心中一颤,尤其是吕玲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吕玲的父亲可是被秦王驱逐到了兖州,家破人离是秦王一手导演的,要是吕玲有何异心,他徐盛万死难辞其咎! “她是何人?” 秦峰冷眉横对,他害怕听到自己失望的信息。 可是,秦峰这一句话让那马车旁边的倩影全身一颤,一行清泪不住的流了下来,颤抖着步伐向着秦峰缓缓而来,不过众将士马上挡在了秦峰面前,吕玲心中凄苦难消。 她不敢,也不想相信当年温润如玉的大哥哥会认不出她,多年的等待煎熬,与父亲几近反目,在痛苦中挣扎煎熬到了今日,可是她等到了什么! 双眼凄凉,情泪千行。 徐盛有些看不下去,虽然吕玲是吕布的女儿,但是二人毕竟不是一人,而且吕玲算起来还救了他们,大丈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主公,她是······” “少将军!” 突然,不远处正准备投降的高顺看到了吕玲,脸色狂变大吼了出来,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吕玲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邺县城已经被攻破了,那些个将领都吃吃干饭的吗! 可是此时已经由不得他想那么许多,吕玲在眼前,他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吕布的家人,更何况还是这个自己视同己出的吕玲。 “陷阵营,突击!” “进!” “杀!” 连续的命令冷厉的喊出,陷阵勇士毫不犹豫,挺枪,举盾,突击! “喝!” 谁都不知道高顺发什么疯,本来以为并州所有的将士都会投降,在这种悬殊无比的状况下,没有人可以无视突围,可是高顺竟然命令陷阵营冲锋! “有死无生,杀!” 高顺冷厉着声音,向着吕玲而去。 “高顺?” 秦峰转眼望去,有些猜测的问道。 “主公,的确是高顺和他的陷阵营,可是他本要投降的,为什么此时这么不要命的进攻?” 白挣脸色很难看,他真恨不得自己早些下命令杀了这些陷阵营士兵,现在去玩在这儿,绝对不许有失,否则幽州偌大基业必将一朝而散,秦皇朝的辉煌再也难以光复,他白挣必是老秦人的罪人! “杀了他们!” 白挣终于下定决心,寒声道。 只不过秦峰阻止了,因为他自信不会有事,起码一时半会就算自己身陷重围都不会有事,长枪在手,奔雷在侧,他就可以纵横天下,比之吕布更加无敌! “主公,那个女子说你认识她,她还说你会答应她的要求。”徐盛很苦恼,但是思前想后,还是绝对拿出一串铃铛在一边小心的说道。 恩? 秦峰心中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把铃铛拿来。” 徐盛从袖中拿出一串铃铛,交给秦峰。 “主公请看。” 吕玲在远处一直紧紧盯着秦峰,充满了各样的情绪,又似乎陷入了回忆,就连高顺的大喊,陷阵勇士的杀戮前进都没有让她清醒,就那么看着。 直到徐盛拿出那一串铃铛时,吕玲突然像发了疯一样要冲向秦峰,众将惊骇,连忙拔刀阻止,可是吕玲竟然武艺不凡,横冲直撞众将一时竟然没有挡住。 “哼!” 白挣冷声而怒,侧身一闪便冲向了吕玲。 二人相遇,拳拳相交,你来我往,一时间难舍难分,白挣心中惊讶这女子倒还真是武艺不凡,天下少有的巾帼,只不过想要伤害秦王的人,他绝对不会留她于世,辣手摧花又有何妨。 吕玲武艺传承吕布,但是她毕竟不是吕布,而且本是女儿身,又怎么可能打得过白挣,几个回合之后败象一露,白挣怒喝一声,一拳砸向吕玲的脑袋。 这一圈要是真的击中,吕玲必将难以生还。 远处的高顺见状,怒喝连连。 “杀!” 陷阵营诸将士也都知道吕玲的身份,平时对她都很是喜欢,此时生死一线,众将士尽皆发怒,挺枪瞪大了双眼,怒发冲冠杀向白挣。 可是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远了,千钧一发之际吕玲必将魂归黄泉。 眼中不断放大的拳头让吕玲绝望,她心中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求生的愿望,父亲生死未卜,自己久久等待的人竟然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她的生命似乎在瞬间崩塌。 这一刻,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次在草原之中遇到群狼的样子。 同样的生死之际,同样的一心求死。 只不过那一次那个人出现了,从天而降救了自己,而这一次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却并不相识,形同陌路,天意似乎注定她难逃死劫。 “嘭!” 白挣不断倒退,差点摔倒在地,狼狈不堪,但是眼中却充满了不可置信,他致命的一拳并没有打道吕玲身上,而是被秦峰突然出现,然后闪电对拳,自己败退。 吕玲突然像是失去了气力,浑身一软倒了下去。 秦峰眼疾手快,抱住了吕玲。 所有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秦王的速度快到了极致,竟然很少有人看清楚,巅峰的武艺与速度,秦王第一次在人前显示他的实力。 白挣是谁? 幽州顶级战将,血杀出来的统帅,字号无衣! 秦国无衣是什么?战歌! 白挣的一切都可以说明他的地位都是血战出来的,都是一刀一剑杀出来的,可是与秦王只是一拳相对,秦峰纹丝不动,白挣后退狼狈,其中寥寥自不用说。 “主公!” “少将军!” 幽州战将们和高顺等陷阵营同时呐喊。 秦峰单手一挥,止住了众人,然后看向怀中的吕玲,他想起来了,这个女子居然是当年吕布的女儿吕玲而且自己还曾救过她一命,没想到现在相遇了。 当初似乎她与吕布只见有什么事情,想要寻死,现在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吕玲?” 看着怀中吕玲清醒,秦峰问道。 一句话,吕玲泪如泉涌! 他还记得自己,他真的记得自己! 吕玲一切的委屈突然像山洪爆发,竟然当众之下在秦王怀中失声大哭了起来。 不但众幽州悍将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拼命冲锋突进的陷阵营以及高顺都呆滞当场,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将军在秦王怀中柔弱哭泣。 第三百一十七章欲降高顺 战场上充满了诡异的气氛,在场的最高主帅,两位敌军首领竟然出现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一幕,让所有的人眼眶瞪碎了一地,支离破碎。 秦峰自己也手足无措,他实在没有想到吕玲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嘿嘿,我们的这个主公似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啊!” 沮授对着身边的鞠义,笑呵呵的说道。 但是鞠义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他可不是沮授这样的才学之士,他只会打仗,可是幽州悍将又有谁不会打仗,这样在背地里瞎说可那么好玩,尤其是自己才刚入幽州,谨言慎行方是王道。 沮授没有等到鞠义的回答,也丝毫不在意,但是他的脑海中却打起了吕玲的主意,毕竟吕玲怎么都是吕布的女儿,方才高顺高呼少将军之名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用多想,所谓的少将军,除了吕玲,还有何人? 高顺以及他的陷阵营名声阵阵,他们身在冀州怎会不知,丁原当初攻城拔寨,除了吕布神勇,并州狼骑悍猛,陷阵营可也是出了大气力的。 对于这样一支悍勇忠义的猛士兵卒,沮授知道要是收为己用,那可就太好了,秦王想必也绝对心存此念,要不然数十万幽州悍卒怎么可能抹平不了这区区数百人。 只需一阵乱箭,数百人便弹指可破,否则又怎会留他到如今。 “主公,这?” 徐盛明白一些事情,估计这吕玲还真的和自家主公是旧识,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秦王却是忘记了吕玲,现在看来也是记起了才是,只不过在数十万将士们面前,这成何体统! 秦峰怀中的吕玲这才惊觉过来,双颊通红,再也没有在邺县城中英姿豪迈的少将军之悍勇,犹如一位怜怜可人伊人,万千草丛一枝花。 “咳咳,文向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秦峰假装咳嗽打破了诡异的场面,随后询问,他实在忘记了当年那一件事情,现在看来吕玲倒是记得很清楚,而且秦峰现在也不是涉世未深的半桶水,自然看得出来吕玲眼中的柔情。 可这算什么事,自己可是刚刚将人家的老爹撵得无处可逃,现在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把人家的女儿收下,软玉在怀,饶是秦王如此强大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此时故意扯开话题方为上策,徐盛很快会意。 “主公,这时我们当初拿下邺县之后想办法控制邺县的招,吕布的家眷要是被我们控制了,一切就都好办了,所以,我们,才······” 徐盛月说声音越小,因为秦峰脸色越来与黑,徐盛自己也发现了自己话中不对。 毕竟当着人家的女儿说这些,自然让人难以接受,最关键的是吕玲还心向他们,这就更不能这样说了。 “少将军!” 高顺在外围大吼道,他想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秦峰一转眼,又看了看吕玲。 “主公,臣有话要说。” 沮授见状,连忙站了出来,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秦峰一愣,没想到沮授这么心急,不过心中却是很高兴。 “先生请讲!” “主公,吕玲和这个之间的关系臣就不多说了,但是要是主公想要高顺以及这数百陷阵勇士,以及并州更快安抚,这关键还在吕玲身上啊,请主公万万三思。” 秦峰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就想到了沮授言之何意,吕玲是吕布之女,高顺又是吕布大将,一定对吕布忠心耿耿,现在刘备家眷老小都在自己手中,要想高顺投降,这绝对是一张好牌。 之后吕布并州继任丁原称王,现在生死未卜,吕玲是吕布唯一的子嗣,安抚并州百姓兵士自然最好不过,举手之意秦峰心中了然,只是到底要不要这样利用,秦峰犹豫了。 “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请主公尽快决断。” 就在这时,吕玲走了过来。 “秦王,我去劝降高顺叔叔。” 秦峰心中惊讶不已,但是沮授好像早有预料,自顾自的点头。 不过紧紧刹那,秦峰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方才沮授虽说是和自己说话,但是他的声音好巧不巧正好可以让吕玲听得到,这一招欲擒故纵沮授使得出神入化。 秦峰心中不忍,毕竟再怎么说自己算的上是她的敌人,而她心系自己,自己这样利用她的真心相对,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正当秦峰作出决定想要反对时,吕玲说道:“我知道你不想我这样做,但是我却必须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你,更是因为我在邺城对徐盛将军的承诺,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高顺叔叔就这样死去。” 秦峰哑口不言,但是沮授却更满意了。 “少将军深明大义,高顺这样的盖世豪杰当然不应该默默逝去,幽州却可以为他提供更大的舞台,纵横天下,让他的大名流传史册,陷阵营更加能与历史上春秋战国时的魏武卒相媲美!” 秦峰眉头一挑,沮授这话说的虽然有些夸大,但是高顺的确算得上是大才,要是可以收归囊中,自然很好,只不过陷阵营要想与史上的魏武卒相敌,却还有不远的距离。 至少当年老秦人对待这魏武卒都算是呕心沥血,付出了让人惨痛的代价,秦国锐士何等精悍,比之现在的幽州悍卒更甚多少倍不止,只不过武器逊色罢了。 那样的魏武卒名传天下,震慑六国,可不是什么武卒都可以比较的。 吕玲点点头,然后走向高顺。 “少将军,你怎么到这儿了,邺县呢?主公呢?夫人呢?” 高顺心急如焚,但是现在身陷敌营无可奈何,尤其是吕玲的出现让所有的人心中充满了忐忑,本该在邺县城中的少将军,为什么到了这里? 吕玲看着满身是血的高顺,眼中湿润了。 轻轻走到高顺身边,为他拿开肩上的一块血肉,还有臂膀上的一道惨烈的刀口,鲜血模糊,但是高顺似乎并不以为意,虎目圆瞪。 “高顺叔叔,一切都结束了,降!” 轰! 高顺犹如五雷轰顶,结束了是什么意思,邺县完了,主公呢?阵亡了吗?他不相信,可是现在这里幽州军数十万,却由不得他不相信。 陷阵营的勇士们在这一刻也犹如重创,不敢置信。 “少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吕玲流着泪,将所有的事情说与了高顺,事情的始末面面不落。 高顺神色明灭不定,最后涨红了脸,一口鲜血喷出,大喝道:“一群匹夫害了主公,害了并州啊!” 摇晃着的高顺差点摔倒,吕玲急忙扶住。 “高顺叔叔,为了这些将士们,降了,秦王仁义是不会为难大家的,高顺叔叔也不会受到责难,父亲其实并没有死,而是逃走了,只不过去向不明。” 高顺灰暗的眸子听到吕布还活着的时候,一下子明亮了。 “少将军说的是真的?” 吕玲笑着点头:“秦王亲口说的,吕布神勇,但是其能力并不能作为一州之主,为百姓谋福,更不能做天下之主,为黎民谋福,他是一员神将,不忍杀之,遂让他离开。” 高顺想了许久,最后无奈点头。 “我知道了,只要主公无事便好,少将军今后作何打算?” 吕玲笑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要留在幽州,看看所谓天下乐土究竟是什么样子。” 但是高顺那里还不知道吕玲心中作何打算,只是并没有拆穿,心中想了许久,吕布家眷都在幽州,他不能就这样以死明志,他要守护吕布家小。 “少将军说得对,此战没有必要打了,我们降了。” 高顺转头,对着陷阵将士们说道,众将士惊讶却心中清楚,面对这样的局势,他们有陷阵之志,但是依旧难以逆天而行,投降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主公,他们降了。” 沮授一直盯着高顺等人,看到陷阵营将士放下了武器,有些高兴地说道。 秦峰点点头,但是并没有那么高兴。 “主公,高顺投降,幽州又得一员大将,您为什么似乎并不高兴?”沮授有些疑惑道。 “高顺素来以忠义见于人,国士无双,他是不可能就这样投靠我的,收得一员大将为时尚早啊。”秦峰可是知道高顺历史上可没有投降。 沮授神秘的一笑,淡淡道:“主公多虑了,高顺必降,但是要想他死心塌地跟随主公打江山,那就要靠主公的了,但是他一定会自动请愿留在幽州,说不定那数百陷阵勇士都会留下。” 秦峰心中一动,要真如沮授所说,那事有可为啊,历史上曹操留关羽,可是没少费心思,虽然最后依旧没有留下,那是因为刘关张三人结义金兰,自不比流兵之于高顺。 饶是如此,关羽最后还不是在曹操生死存亡之际放过了他一命,要不然历史上的三国结局应该会改写了,秦峰不相信自己不能拿下高顺! 心情大好的秦峰微微一笑,看着高顺走来。 “见过秦王!” 秦峰亲自扶起高顺,倒是让高顺受宠若惊,不过高顺到底没有失礼。 “孤王神交高顺将军久矣,相见恨晚,今日一定要与将军秉烛夜谈,以解心中之苦啊!” 秦峰以最大的诚意打动高顺,不得不说让高顺有些心中感动,只不过这还不足以让高顺改弦易帜,秦峰也不在意,传令收兵,高顺的陷阵营也受到了礼遇,至于其余的并州将士就没那么好运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冀州大族 天下所有人的眼睛都一直盯着冀州战事,此时秦王一统北疆三州,天下震动,诸侯们各自心怀臆测,荆扬两州大战结束,袁术和刘表之间罢战,袁术如愿以偿得到了江夏,但是自己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一战打了个不赚不赔。 袁术相当的郁闷,这一次开始的时候可谓是如鱼得水,荆州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江夏水军全军覆没主将黄祖丧子,气愤出军身死水下。 可就在楚军高歌猛进的时候,荆州诸多世家大族在黄家的引导穿插下,终于拧成了一股线,一致对外,蔡家蔡瑁乃是荆州水军老大,虽然荆州大族之间相互竞争,彼此更多的龌龊都是在暗中不与人言。 但是这一次,荆州前所未有的凝聚,天下大势变化,世家大族之间更多的还是在侧望,他们还在等到底谁会有优势一统天下,最大的投资莫过于从龙之功,但是袁术此次的进攻,天下大势未明,他们绝对不会轻易下决定。 最后荆州水军再次交战,面对强悍老牌水军的荆州袁术这一次终于尝到了苦楚,一战殁了五千多的水军,大小船只不计其数,扬州水军一战而残。 而就在这个时候,北方战事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天下诸侯无不关注,荆扬二州更是一直没有忘记过,邺县最后一战幽州大获全胜,吕布消失无踪,至此冀州大战结束,北方三州归于秦王一人。 另外汉中刘备再一次接到刘焉的命令,秦王收获并州、冀州,势力大增,兵盛将广,而他益州得罪幽州甚大,这个时候最好还是收缩战力,先不要与汉中张鲁交恶,毕竟要是幽州征伐益州,汉中始终是一个缓冲地带,汉中不失,益州便安枕无忧,但是刘备并不想就这样放弃得到的兵权。 但是,就在这时,凉州董卓突然作势南下,而目的却出人意料的是汉中,刘备惊呆了,要是董老大想要在汉中插一脚,那他刘备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成了嫁衣。 三番计较之后,刘备撤军,而董卓却在进入汉中之际和马腾交上了,陇右之地至关重要,马腾和董卓各自都想要据为己有,但是现在马腾控有陇右,董卓这时候进入汉中,马腾可不敢保证董老大搂草打兔子。 两军对垒,却不交战。终于,冀州战事完结,董老大心忧邻居刚刚占据并州的秦王,终于在对峙中回军西凉。 值此时,天下诸侯纷纷仰望北方的霸主秦王。 可是,秦王现在很无奈。 几周的确是顺利拿下,但是面前这个活宝却叫秦峰气愤有加,所有的好心情全被糟蹋了。 “主公,俺真的是摔的,不是打仗打的,他们都可以作证的。” 张飞指着白挣等人,心虚的说道。 但是秦峰哪里会理会,他还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受的伤? 难怪冀州最后一战这家伙没有出现,完全不合常理的事情,他要是知道打仗,早就跳三舞四的出来了,可是这次诡异的是他没有,秦峰一到就发现了异常。 最后一调查,秦峰差点笑憋,这家伙想的法子实在出人意料,但是秦峰也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找台阶。 “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多说无益,回去蹲黑屋子!” 秦峰一摆手,一锤定音。 在张飞苦着的脸前,笑着离开了。 “哈哈哈!” 众将见到秦王离开,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笑意,纷纷哈哈大笑。 张飞此时已经计较不了那么多了,蹲黑屋是干什么他深知其中之苦,第一次蹲黑屋他差点要崩溃,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居然又要重新回去了。 “主公,冀州事毕,不知道主公有何打算?”沮授跟在秦峰身后,淡淡的说道。 秦峰一顿。 “冀州经历了三番五次的战事,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者不知几何,万民请愿孤王平定战乱,现在战事已完,我想他们是不会再想战争的。 这样,冀州大小事孤王暂且全权交给你,另外白挣、乐进我给你留下,你只管政事,让百姓们休养生息,度过眼前的劫难,军队上的事就交给他们,我还要去并州一趟,太史慈和郭嘉那里早就在抱怨了。” 沮授没想到秦王竟然将冀州大小事务全部交给了自己,这可是一州之地啊,沮授心中感恩戴德,激动不已,连忙抱拳道:“主公厚恩,臣誓死想报!” 秦王脸上笑意微微闪过,继续往前走。 “主公,还有一件事,我们攻打冀州的时候,冀州诸世家大族出钱出力,现下不知道主公做何处理,毕竟冀州世家众多,势力不容小觑,而且天下诸多世家想必也在看着主公。” 沮授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连忙说道。 “呃,此事我但还是差点忘记了,你且说说冀州大族都有哪些,还有此战出力最多的又是谁?” “诺!” 两人一路交谈,终于到了府邸,秦峰落在首座上,眼睛盯着沮授。 “你是说,甄家是冀州世家之首,而这一次甄家又出力最大?” 沮授点头。 “没错,甄家几乎倾尽全力,我幽州军的粮草大多数都是甄家提供的,而且还有不少兵器马匹都是甄家的,这一次甄家可谓是将老本都拿出来了。” 秦峰眼中精芒一闪而逝,天下大州冀州最富,冀州大族甄家为最,这样说来这甄家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此次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力,世家大族一般都不会这么快出手的,甄家之举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突然,秦峰想起来一件事情。 “公与先生,这冀州甄家是不是子嗣不多,但是女儿各个貌美如花,其中甄宓尤为最,冀州诸多才俊踏破了门槛,想一睹芳容,说的是不是他们?” 沮授一愣,不知道秦峰怎么说这些,不过很快似乎他就想到了许,于是笑道:“主公圣明!” 秦王既然有此一问,沮授一下子便联想到了许多。 要是秦王能纳下甄家一女为妾,那甄家这次就赚大了,而秦王不但还了甄家的巨大付出,而且还把甄家这天下巨商捆在了战车上,实在高明。 秦峰疑惑,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哪里圣明了,只不过是想起了三国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甄宓罢了,天生贵命的女子一生似乎并不怎么顺当啊,秦峰是不会想到沮授的龌龊心思的。 “主公,冀州世家大族早就等候主公召见,主公迟早要见他们的,这件事情还是让甄家家主甄俨亲口回答主公,甄家家主甄逸去世,次子甄俨继任家主,此时他们都在府中候着。” 秦峰没想到这些个世家大族都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自古便是如此,不仅商人逐利,就是士大夫都是如此,更别说这些个大族了。 “好,我就去看看。” 沮授点头,在前引路,心中却是高兴不已,要是秦王能收下甄家,那冀州便能更加稳定,有了这些个世家大族的支持,所有的事情都要好处理得多。 而这时,冀州诸世家大族各个掌舵者几乎都来到了秦王临时的府邸,而这座府邸还是众人献给秦王的落脚点,按理说他们才是主人,可是此时却个个拘谨等待。 “甄家主,你说这次秦王会给我们什么赏赐?” 赵家家主有些激动和忐忑,甄家才是冀州的领头羊,他们不由的都把目光看向了甄俨,毕竟他们都付出了力气,自然想要有足够的收获。 甄俨心中也在打鼓,他们甄家这次是豁出了血本了,现在就是收获的时候,但是秦王对他们而言实在太过高贵,而且生疏,面对这样一个王,他的压力很大。 诚然,他们在此之前已经收集了很多关于秦王秦峰的事迹,但是一桩桩一件件都显得秦王的不凡,他们这些人和秦峰想比,天壤地别。 “诸位,我们应该知道,秦王拿下了冀州对我们的好处,我们只是回报了秦王的仁义,冀州战乱平定,我们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之前战事混乱,人命如草芥,是秦王帮助了我们,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众人心中鄙视,要是没有大的回报,你甄家敢那样不要命的出人出力? 当然,他们可不敢说出口,说不定甄家这一次就会凭借此功一跃成为北疆三州家族之最,甄俨也知道,但是这就是大族之间的龌龊。 等待是令人急切的,众人在屋中不断的讨论,但是秦王却一直没有出现。 “主公,为什么不去见他们?” 沮授很疑惑,秦王都已经到了门口,但是只听了众人的话便回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饶是沮授都看不明白了,但是秦峰自己却知道世家大族是祸又是福,自己应该好好驾驭。 幽州世家大族被白家打压破败,并没有多少,但是冀州和并州可就不同了,正和那些人说的一样,他们追求的永远是利益,要是其他诸侯出更高的价码,他们会毫不犹豫出卖自己,秦峰决不允许。 当年秦国也有三大族,但是和这些大族却不同,就算如此,秦国都有些不能忍受,那这些人秦峰边更不能忍受了,他要恢复祖先荣光,边要比足有更加出色的表现。 “公与先生,冀州的事情还需要你多费心,不日我将离开冀州,到时候要是冀州有些人想要动荡,先生务必以雷霆之势灭之,有些人,不杀他们便不怕!” 第三百一十九章甄家劫难 沮授听着秦峰杀意弥漫的一句话,浑身一颤,他终于明白了秦王为什么不去见见那些人了,这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更多的却是一个考验。 顺者生,违者亡! 沮授愣了很久,秦峰知道沮授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毕竟这不符合他尽快安抚冀州的计划,但是这些人留着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乘着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将那些投机派全部清出,留下的只要真心跟随,秦峰不介意给他们更大的回报。 “先生,冀州新定,百废待兴,这些世家大族做了些什么,你应该知道,他们将那些土地都纳到了自己家中,到时候冀州的百姓流民回来,又该怎么办? 那是的他们无田可种,到时候只会沦为那些大族的佃户奴仆,我们的损失会更大,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乘着现在直接拿下这些心怀叵测的家族,到时候先生治理冀州,一定会更加得心应手,百姓民泰安康只在眼前。” 沮授愣了许久,最后终于点头,秦峰说的不假,他也知道有些家族这次做的的确是过分了,在幽州出兵的时候并没有出多么大的力,但是事后这些家族却比谁都快收取战利品。 本来为了冀州尽快安定,他还准备姑息,但是现在秦王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他自然就该遵从,或许这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冀州百姓将来才会有更多的好处。 “主公,臣知道了。” 秦峰点头,他相信沮授。 冀州诸世家掌舵人还在默默等待,但是秦王依旧没有来,众人已经有些急切了。 “不是说秦王马上就来吗,怎么还没到?” “就是,这么快就摆架子了,真是不知所谓!” “哼,要是没有我们这些家族帮助,他秦峰能这么快得到冀州?现在倒好过河拆桥,早知道我们就不帮助他了,这样的人真是狼心狗肺!” “哎,这还真是人走茶凉两重天啊,之前那样许诺我们,现在成事了,他秦王得到了冀州,就完全忘记了我们,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啊!” 甄俨心中也很不好受,但是嘴上并没有说什么,这些人似乎忘记了这里的天下已经是秦王的了,这样藐视秦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诸位,秦王事务繁忙,来不及见我们很正常嘛,诸位心平气和的再先等等。” 甄俨想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 众人见到甄俨如是说道,不由得讽刺道:“甄家主,你们甄家这次是铁了心要咬住秦王的屁股了,可是人家死不并不怎么待见你啊,甄家恐怕肉包子打狗了。” “是啊,甄家主,你们甄家可是出了大气力的,但是这一次恐怕你们要赔的倾家荡产了,秦王这一招空手套狼使得实在是令人佩服啊。” “就是,某些人自作聪明,这次恐怕是惨咯!” 天下永远不缺落井下石的人,他们也猜到了恐怕他们这次投资算是失败了,还好付出不大,否则要像是甄家这样,那还不得亏死啊。 甄俨脸色铁青,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但是心中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虽然这些人说的难听,但是万一秦王要是真的这样玩,那他甄家这次可就惨了,这次物质调动使他甄家很多生意都停止了,要是真的如众人所说,甄家恐怕难逃此劫。 而就在这时,沮授一直站在门后,将众人的言辞听得仔细。 眉头皱得老高,沮授终于知道了秦王的深谋远虑,这些个家族真的不是好东西,而且胆大妄为自以为是,举手好几次差点闯出去怒骂。 幽州能得到冀州,那是幽州将士们血战而来的,是刀枪剑戟,战场厮杀得到的,更是将军用命,秦王伟略才平定了冀州,这些大族随便出了点钱边自以为这都是自己的功劳,想要得到巨赏,实在可恶至极! 这些人,不杀不足以泄愤! 沮授本准备亲自去说秦王有事才没有见他们,可是此时沮授完全没有了丝毫心思,这群人根本就是一群渣滓,沮授转身拂袖而去,怒气冲冲。 不过怒气之后,沮授想起了秦峰对甄家的事,而且甄俨方才并没有向众人一样,这才会心一笑,沮授这才找来一个年轻人,说了几句话才摇着头离开,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正如秦王所说,这些人心中毫无忠义,只有利益,与之计较只是自辱身份,这样的人,稍有异动杀之即可,眼不见为净,不必担忧。 “来了!” 就在这时,有人看到门外来人,诸世家的人连忙站起来。 别看他们说的厉害,但是见到秦王他们还没有那个不畏惧的,秦王的名声不但是天下的仁义,更多的还有铁血,燕云血骑名冠天下,他们自然知道。 看到一位年轻人走了过来,众人笑脸相迎,还不时看看少年身后。 “小兄弟,秦王呢?” 年轻人笑了笑,看了眼甄俨才道:“冀州新定,人心不稳,秦王事务繁忙,这段时间没有机会见诸位家主,秦王说还请诸位赎罪,还请不要怪罪!” “什么?” “秦峰不见我们了?” “让我们白白等了这么久,现在说不见就不见?” 很多人脸色很不好看,嘴里便有些猖獗,而甄俨一下子像失去了气力,瘫坐在椅子上,众人各不相同,年轻人却看到了甄俨的失落模样。 不过面对众人口出狂言,年轻人脸色一冷,哼道:“诸位还是慎言的好,祸从口出不用我这样的人来教大家,秦王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议论的,否则幽州悍卒们的刀可不介意挥动挥动。” 众人神色一收,这才想起来天已经变了,连忙陪笑道:“小哥勿怪,秦王尊贵,自然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既然秦王事务繁忙,我们就不叨扰了。” “请便!” 众家主这才陆续离开,只有几人眉头皱起思索着回家。 年轻人一直盯着甄俨,直到甄俨失魂落魄走出府邸,年轻人这才笑笑。 甄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甄家的,他的心中空了,失落不已,连门房仆人的问候都不曾回答,让仆人们感到很奇怪,似乎老爷有心事。 “你们说平常老爷都会笑着回应我们,今儿个是怎么了?” “是啊,看着老爷失魂落魄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说老爷今天和诸多家主去见秦王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这时,一位娇小的少女在门外正好走回来,听到众人说话便疑惑道:“你们在说什么,二哥怎么了?” 门房的人看到听到有人说话,吓得一颤。 “小姐,我们,我们······” 奴仆议论主人可是大罪,这吓坏了众人。 甄宓俏媚皱起,心忧哥哥的她再说了一遍。 “二哥到底怎么了?” “小姐,老爷回来了,不过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啊。” 甄宓听了之后,嘟起了嘴,随即转身便进了豪华的府邸,一跳一跳的跑开了。 看到甄宓离开,奴仆们这才如释重负,放下心来。 “还好是甄宓小姐,否则我们就惨了。” 甄俨回到家,瘫坐在软榻上,眼中失神,心中空落。 甄家众人得知家主回来,所有的人都过来了,但是一看到甄俨的样子,众人心中便有了不好的感觉,甄俨在父亲去世后一手担起甄家,从来没有这样子过,到底是怎么了,谁都不敢问。 “完了,甄家这次全完了。” 过了许久,甄俨吐了口气,脸上是无尽的失落,苦笑着说道。 “轰!” 众人脑海中犹如五雷轰顶,甄家完了?那还得了,所有的人一下子都慌了,好不容易扛过了战火纷飞,本以为今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好好的,可是没想到一转眼甄家就要完了! “二哥,到底怎么了?” 甄姜连忙问道,她是大姐,此时不能倒下。 甄俨看了一眼众人,甄家老小都在这儿了,父亲去世,大哥去世,留下了自己和一众的家人,自己必须要为家人们保驾护航,为了甄家他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可是这一次他们甄家真的完了。 “前些日子我们甄家竭尽全力帮助幽州,帮助秦王,可是这一次不但其他的家族没有人见到秦王,就是我都没有见到,而且接待我们的甚至都不是秦王近侍。” “什么?” 众人惊讶不已,当初帮助幽州,举行过家族会议的,大家都认为这次是甄家更上一层楼的契机,所以甄家几乎停下了很多生意,可没想到秦王会这样做。 “为什么,传言中的秦王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是啊,到底怎么了!” “二哥,这不是真的!” 他们都不敢相信,这要是真的,甄家那就真的完了。 在甄俨点头的时候,众人一下子像抽了筋一样,眼中充满了绝望。 “二哥,秦王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所有的人都在绝望,但是门外走进来一位娇小的少女,娥眉蹙黛,脸上充满了不信。 “宓妹,这是真的,传言不如见面,没想到秦王也只是浪得虚名。” 但是甄宓眉头一皱,娇喝道:“不,秦王不会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否则今后天下的世家大族如何看待秦王,秦王能的北疆三州,帐下谋士猛将追随,一定不会随意做这样的决定,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 轰! 甄宓一席话,有如炸雷将众人一下子惊醒了,而就在这时,门外来了通传,说是秦王府的人求见。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心中却升起了希望,秦王府的人这个时候来干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是只要能见到,那就绝对还有机会,甄家就有机会! 第三百二十章信还是不信 甄家的人全部站了起来,前往迎接秦王府的人。 “打开中门,迎接贵客!” 不过甄家妇孺倒是没有再出去,迎客的人都是男子,甄家姐妹也心中不安,藏在屏后看看来人究竟要做什么,甄家生死现在全掌控在秦王手中了。 沮授心中想象着甄俨落魄的样子,觉得秦王这一次应该是吓坏了冀州诸世家,尤其是甄家恐怕有灭顶之灾,思来想去之后,他还是留意了一下甄俨,觉得来看看为好。 甄俨看着眼前的沮授,心里一下子空白,沮授现在没有多少名气,但是甄俨却看到沮授一直都在秦王身边,是秦王亲近之人,最关键的是秦王称沮授为先生,尊敬有加。 这样一个人来甄家,绝对不是一般的事情,甄俨脸上一下子恢复了神采,迎了上去。 “沮授先生光临寒舍,甄家蓬荜生辉,先生快请。” 甄俨对着沮授毕恭毕敬,丝毫没有那个在冀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甄家家主的霸气,当然现在甄家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底气,冀州诸世家都盯着甄家这块肥肉呢。 “甄家主说笑了,沮授拜见冀州第一家甄家,家主能赏脸是沮授的光彩才是。” 两人在你我称赞中总算是进了甄家,沮授对甄俨的做法虽然不怎么欣赏,但是人家也是迫于无奈不是,都是被秦王坑的啊,不低头都不行。 门房的奴仆从来没有看到家主这样接待过什么人,顿时议论纷纷。 “家主方才回来失魂落魄,但是现在怎么变了?” “就是啊,这个人到底是谁,竟然要咱们家主亲自迎接。” “没错,看来此人来头不小,估计是什么将军大官之类的。” “嘿嘿,管他呢,只要甄家好,我们才能好,这样的大人物越多越好。” 众人点头称是,而甄府外面很多人也看到了沮授到甄家,一时间议论纷纷,不过他们之中有很多人世家大族的人,他们关心甄家举动自然是为了吞噬甄家,可是此时那些人脸色大变,着急的离开了。 “你说什么?秦王府重要人物到了甄家,甄俨亲自迎接,没有看错?” 冀州一家世族家主神色明灭不定,盯着自己的家奴,充满了不可置信,而且眼中更是闪烁着畏惧,秦王什么人都不接见,众人离开之后却单独到了甄家,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家主,我亲眼所见,绝非有假,而且其余几家也都有人盯着。” 李家家主阴沉着脸点点头,心思急转之下,这时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是危险的信号,要是李家处理不当,那在冀州李家就完了。 “快去其余几家看看,有设么消息没有,还有随时给我盯着甄家,要是有机会,给我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进了甄家,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快去!”李家家主怒喝道。 “诺!” 仆人们很心惊胆颤,家主自从回到家就没什么好脸色,他们害怕触了霉头。 与此同时,王家家主同样皱着眉头,沉思着什么,身后站着一位老仆,他的下首是两个儿子,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王究竟想要干什么,甄家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这件事情很重要啊!” 不知过了多久,王家家主叹了口气说道。 秦王果真不是好对付的,只怕此时冀州诸多世家已经慌了,最大的恐惧不是死,而是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死,等待死亡才最令人恐惧啊。 “父亲,我们怕什么?难道秦峰他敢和冀州所有的世家大族作对不成,要是这样,估计很快他就会被赶出冀州,要想在冀州稳住根基,还不是的依靠我们这些世家!” 王大少爷很不屑,一直以来他对所谓的秦峰都不怎么感冒,和他一样的年纪竟然有这么大的成就,王少爷可是嫉妒死了的,他心中并不以为然,毕竟世家大族的可怕,他这位大少很清楚。 “大哥说的不错,秦峰就算再怎么猖獗,难不成还敢屠戮我们不成?到时候他总会来求我们的,爹,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担心着担心那的了。” 王家主摇了摇头,很多时候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可以掌控冀州,但是这个乱世却并不怎么行得通,他知道秦王的手段不会就这么点,否则天下第一诸侯王就不是秦峰了。 “你们太年轻还不知道,秦王峰从小便已经名传大汉,他靠的不是别人,那是真才实学的聪明才智,更何况他竟然是当年秦皇的后裔,至高无上,尊贵无匹。 他所要的是江山,而不是我们这些人眼中的利益,谁要是阻挡他的路,面临的绝对是幽州悍卒的铁血屠刀,世家大族影响甚大不假,实力也不俗,但是要是和一方诸侯比拼,那我们这些世家只会被灭亡,没有哪一位诸侯会容忍世家大族凌驾在王权之上。 更不用说咱们这位秦王了,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这一次或许是一个考验,一个对我们这些世家大族的考验,顺者昌,逆者亡!” 王家主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相信秦王能成就霸业,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更加不会将世家大族屠杀殆尽,他还要做给天下大世家大族看看,他秦王的仁德,所以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王家必须时刻随着甄家才是! “父亲,秦王真的那么厉害?”王二少爷很不解。 王家主点头道:“你们还在遛狗斗鸟的时候,秦王便已经游历了天下,你们还在纵情玩了的时候,秦王已经在战场上杀敌建立基业了,你说他厉不厉害?” 两位王少爷很不服,但是碍于父亲的威严,他们并不敢顶嘴。 “好了,你们下去,最近都给我收敛一些,幽州的那些个军队不是好惹的,最近秦王府制定的律法都给我遵守好了,要是出了事情,为父都帮不了你们!” 两位王少爷彼此一眼,点头道:“诺!” 王家家主起身沉思了很久,才对着身边老仆人道:“王老,给家族的那些人惊醒一下,这段时间别出什么叉子,还有吞并的那些土地都还回去,我总觉得那是块致命的东西。” 王老一愣,随即道:“家主,那可是三千亩好田啊,就这么放弃了?” “好田?现在似乎是,但是谁知道那是不是致命的毒药呢,放弃了,我们王家可以失去三千亩到嘴的肉,但是绝对不能失去了根基,秦王府初来乍到却出手诡异,幽州悍卒横扫并州、兖州、冀州,战力天下无匹,我们是该考虑考虑甄家的路了,雪中送炭总是比锦上添花的好。” 王老心中一惊,连声道:“家主明智,老奴这就去安排。” 王家主这才放松下了心中的沉重,三千亩田地一下子丢了他也很心痛,但是他总感觉这不是田地,更像一柄悬在头上的刀,现在丢掉,他感觉很好了很多。 与此同时,冀州诸多世家都在摸索秦王究竟想干什么,还有沮授到了甄家到底意欲何为,这一切让冀州世家暗地汹涌,波澜浪起。 而甄家此时,甄俨和沮授正相谈甚欢,但是甄俨心中的石头还是悬着的,因为沮授来了之后并没有说什么正事,相反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甄俨有些扛不住了。 “先生,不知道先生道府上有什么事情,甄家若有能力,必当全力以赴,肝脑涂地。” 沮授伸出的手一下子顿住了,看了一眼甄俨。 但是甄俨心中却紧张了起来,沮授那一眼意味深沉,但是他却看不太懂。 “家主有些心急了,据在下所知这可不是家主的作风啊。” 甄俨一愣,随即苦笑道:“先生有所不知,俨实在是心忧困顿啊,不瞒先生说,现在的甄家已经在悬崖边上了,想必先生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府门前聚了一些人是?” 沮授笑着点头。 “先生就别再和俨转圈子了,以先生的智慧自然知道他们都是冀州各大世家的眼线,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盯上了我们甄家,甄家毁灭只在旦夕之间,还请先生救我甄家啊!” 甄俨豁了出去,站起来对着沮授行礼道。 沮授摇了摇头,才笑说道:“家主多虑了,甄家一时半会儿是败落不了的,起码暂时他们都不敢动你甄家不是吗?” 甄俨一愣,随即才明白过来。 沮授代表的是秦王府,沮授到了甄家,那冀州诸世家在没有弄明白秦王府到底和甄家达成了什么协议之前,是决计不敢妄动甄家一丝一毫的。 想通了这点,甄俨不但没有放松,心中却更加苦楚难言,因为沮授虽然到了甄家,但是什么都没说,没有一点承诺,到时候冀州诸世家要真的发难,甄家顷刻便倒啊! 可是,他却又不能为难沮授,否则甄家不用以后,现在就完了。 “那不知先生所来何事?” 沮授知道,甄俨的确是没有招了,已经慌乱了心绪,便准备摊牌了,毕竟甄家对幽州可谓铁了心的跟随,在甄家这危机时候应该出手了,即使气温没说,但是沮授知道自己这样做秦王依旧不会说。 “家主,如果我说此来是为救甄家,你是信还是不信?” 第三百二十一章甄姬 甄俨一下子呆滞了,双眼盯着沮授一下子空了脑海,而屏后众多女眷脸上也一下子喜悦了起来,小甄宓一下子还不小心碰到了屏风,差点惹祸。 沮授眼光一瞥,看了眼屏风笑了笑,不作声响。 这样做,甄家以后应该会更加死心塌地,不过要是真的可以让甄家之女嫁入秦王府,那到时候甄家就再也不会起一点异心了,沮授思索着这话如何开口为好。 许久之后,甄俨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大拜沮授道:“还请先生救我甄家,大恩大德甄家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甄俨有些激动,生死之际峰回路转,这种喜悦足以让甄俨这种见过风浪的人都为之失措了,不过甄俨心中高兴,就算在落魄一些都不为过。 沮授笑道:“其实家主多虑了,秦王怎么会忘记甄家为幽州所做之事,只不过冀州形势复杂,秦王高瞻远瞩,看到了冀州的弊端,想要一次解决冀州诸多杂事,为百姓谋福,为冀州之永久太平着想,更为今后出兵中原,天下苍生计,委屈了家主,还望家主勿怪才是啊!” 甄俨陡然惊诧,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秦王所谋之大天下无匹,不过随即甄俨便心中充满了兴奋,秦王将来成就越大,那对他甄家而言就越有大的利益,只要甄家紧紧抓住秦王这杆大旗,荣华富贵不用多言! 不过甄俨同样听出了沮授口中冀州的杂事,似乎并不同寻常,而且冀州战事才刚刚结束,本应该立即恢复民生才是,但是秦王反其道而行之,此中有真意啊! 沮授知道甄俨清楚了其中的一些事,但是为了防止甄俨出错,沮授还是提醒道:“家主知道,当年冀州四战,流民成潮流落天下,但是大部分都往幽州,秦王仁义收留他们,可是背井离乡难舍难分,冀州百姓们依旧念及家乡,最后受冀州万民请愿书才挥兵冀州,平定战乱,还冀州百姓一个太平家园,让他们重回家园。” 甄俨尽管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事情,但是冀州万民请愿书却是真的,那时候就算他们这些世家大族都十分渴望秦王能挥兵南下,冀州战乱让他们这些世家大族也没有安全感,张梁那些人可不是知书达理之辈,黄巾当年屠戮世家大族还历历眼前,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重操旧业。 “先生所言的确是的,战乱不止,百姓不宁,就是我们这些人都时刻担心乱兵,秦王仁德,天下共知,冀州所有的人无不歌功颂德,可是这不是好事吗,冀州百信完全可以回到家园,重拾旧业了啊?” 沮授挥了挥手,摇头凝重道:“错了,他们可以回来不假,可是他们依靠什么生存?百姓无土地可种,就没有生存的能力,到时候又该如何?” 甄俨浑身一秫,这时他才真正明白秦王所图的是什么。 土地田产! 前一阵子,秦王兵定冀州,扫平了乱贼,冀州诸多世家大族纷纷一哄而起,土地四分五裂被诸多世家大族吞噬瓜分,更有甚者连官田都不放过,野心勃勃,胆大妄为。 甄家原本心中悸动,眼前的巨大利益实在让任何家族都不能直视,但是最后因为实在无力再出手,所以才没有妄动,没成想这倒是成了甄家最后的保命锁,甄俨额上冒汗。 沮授将甄俨的表现都看在眼里,也并没有责怪什么,毕竟秦王只看结果,经过并不重要,既然甄家没有妄动,那既可以容下。 其实沮授也知道这些世家大族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有的人聪明沉稳,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能按捺心中蠢蠢欲动的**,而有的人迷惑了双眼,走向了灭亡。 当然,世家大族的作用也是明目可知的,他们是此刻天下的柱石与中间,要治理好天下便必须利用这些世家大族,秦王知道这一点,但是却要将这些家族在可控范围。 “多谢先生醒世之言,甄俨没齿难忘,甄家誓与秦王站在一起,支持秦王!”甄俨抹汗之后立即效忠心,他知道现在甄家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更不需要别的选择。 沮授了解到甄俨心意之后,突然看向屏风后面,若有所言。 甄俨面色一变,心中知道一定是家中姐妹担心家族之事,在后面偷看,见到沮授的模样,甄俨心中一颤,有些惶恐害怕沮授因此而心生芥蒂。 于是,甄俨转身怒喝道:“给我出来!” 甄家姐妹全部盯着一脸委屈的甄宓,眼中也很担心,不过家兄一定怒极了,而贵客的态度却更加重要,甄家这次可是要依靠秦王府的! 甄家姐妹踌躇的慢慢走了出来,个个都低着头,但是饶是沮授都不禁眼前一亮,这些个甄家女子可谓个个貌美如花,窈窕可人。 但是沮授并不露声色,脸上甚至有些严肃。 甄俨一直注意着沮授的表情,可是沮授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似乎对甄家的人不懂礼数很反感,甄俨在心中突然敲起了鼓,这要是传到了秦王耳中,那就不好玩了。 脸色难看的甄俨对着自家的姐妹,张嘴却说不出什么狠话来,父亲去世,全家人都只靠着自己了,自家的姐妹若不是为了自己,担心家族又何必偷听呢? 再说这几年,她们也帮助家族很多东西,甚至是最小的甄宓都出过很多好点子。 看着甄家姐妹惭愧低头的模样,甄俨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本来大家族之中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家主的,可是甄家不同,家中老大去世,父亲同样去世了,而且甄家嫡系并不多,甄俨一直对家人呵护有加的。 沮授看着甄俨,心中有些笑意。 “先生赎罪,他们都是家中姐妹,担心家族才偷听的,无意冒犯先生,请先生勿怪!”甄俨突然转身对着沮授低下了头,言辞恳切。 甄姜几姐妹看着大哥的样子,不由得更加伤心了,美目噙泪变成了潸然泪下。 一时间大堂之中竟然沉寂得只剩下泣泪声,沮授感觉有些闹大了,毕竟说不定这些女子中,其中以后就会有自己的主母,秦王妃也说不准。 沮授上前扶起甄俨,笑道:“家主说笑了,沮授眼见甄家和睦,家主令妹们如此做只是关心而已,沮授又怎么会心生不愿呢?” 甄俨这才安心,看了甄家姐妹一眼。 “多谢先生不计我们姐妹失仪。”老大甄姜微微一礼,俏红了脸道。 众姐妹立即应和:“多谢先生!” 甄宓转身时一不小心差点撞到四姐甄荣,小脸上红通通的,年纪不大的甄宓倒是让沮授眼前一亮,甄家的这几个姐妹配上秦王,老大最佳,老二老三不假辞色,有点不适合,但是沮授突然觉得这位老四最合适,不知道为什么,沮授突然的感觉就似乎是认定了甄宓。 可是这话要怎么说呢? 沮授犯了难,难不成要自己说秦王看上了甄家姑娘,甄家必须嫁过去,这样的话,那秦王到时候可就成了天下的笑柄,他沮授也可以自杀以谢天下了。 “先生,甄宓年纪小,容易犯错,希望先生勿怪。”甄俨发现沮授一直盯着甄宓,担忧道。 沮授闻言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家主多虑了,甄小姐生性天真,难得难得,秦王曾经有一位丽人便是如此,秦王可是喜欢得紧呢。” 甄俨闻此心中一动,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甄宓,随即留下了一丝痕迹。 “真的吗?秦王喜欢我这样的?”甄宓一下子高兴极了,竟然对着沮授突然问道。 甄家众人一下子呆了,他们一直都知道甄宓对秦王的事情很关注,自小如此,而且对秦王似乎一直充满了崇拜与好奇,甚至盲目信任。 家中所有的人都很奇怪,就如同刚才,甄宓一直坚信秦王不会这样做对冀州大族,果不其然,秦王府的人随后就先到了甄家,这样一来冀州世家大族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小宓,你在说什么呢!”甄姜一下子捂住了甄宓的嘴,拉着她站了回去。 不但甄家众人惊住了,就是沮授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呃,没事。” 甄俨脸上也不是很好看,只不过却出奇的并没生气,而是盯着沮授,二人在惊讶之后竟然四目对视,沮授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甄俨很快会意。 于是,对着甄姜几人道:“你们都先下去。” “诺!”姐妹五人这才离开。 “先生这是?” 沮授笑道:“家主,冀州新定,人心惶惶,秦王心忧并州不得不亲自前去,留下刚刚平定的冀州,白挣将军、乐进将军亲自驻守,冀州大族心怀不轨的人是逃不掉的,不过要想稳定冀州,还需要甄家主多多相助才是。” 甄俨点头:“万死不辞!” “另外,秦王到现在还没有娶妻纳妾,我等臣子必须要考虑主公子嗣才是,主公自小定亲蔡邕之女蔡琰,但是天下动乱,主公无心儿女私情,我等却不得不为主公谋划,方才见到甄家诸位芳华女子,心想是不是可以为秦王寻得一佳人,与甄家结得好合,不知家主意下如何?” 甄俨一愣,心中大喜,与秦王结亲这是何等荣幸,但是这确实沮授做主的,甄俨有些担忧,不过沮授看了出来,对着甄俨笑道:“其实主公向我问过甄家的事,想必到时候秦王也不会怪罪。” 第三百二十二章世家与草 沮授离开了甄家,谁都不知道最后两人说了些什么,亦或是达成了什么协定,总而言之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没有多少变化。 可是,甄家却变化很大,之前所准备的一切应急措施都撤销了,而且更加死心塌地追随秦王府,秦王府中一系列措施甄家竭尽全力,很多人都看出了不寻常。 不过风声只是一阵子,之后便有传言秦王已经离开了冀州,冀州大小事务全部交由了秦王身边的沮授,由他掌管冀州诸多事情,冀州世家大族的心思一下子活络了。 沮授名不经传,他们所畏惧的只有杀伐果决的少年秦王,既然秦王已经离开,那这些世家大族们便开始想着插手冀州的政事军事,一州之地利益之大足以让他们疯狂。 很多家族开始蠢蠢欲动,而且他们相信既然秦王没有接见他们,那他们瓜分这些东西自然理所应当,于是一群闻了腥的猫开始肆无忌惮出手了,甚至有的家族想要拉拢沮授,以及白挣等幽州军将领,想要将冀州彻底分裂出去,自己做那山大王,让幽州竹篮打水一场空。 “主公,难道我们真的放任这些世家大族,现在冀州经不起大乱了,末将以前也在冀州呆过,可是现在的冀州完全被摧毁的面目前非了,百姓十不存一,十室九空处处可见,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好不容易平定了冀州,要是再乱起来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徐盛没有留在冀州,被秦峰带在了身边,此时徐盛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困惑,连在一边的张飞都前所未有的正经起来,盯着秦峰。 “主公,文向说得对啊,我们好不容易拿下的冀州,要是被那群王八羔子坏了菜,这不是做赔本生意嘛?” 秦峰策马在前,看着大好山河,河水滔滔,滚滚东去,胸中豪情万丈,面对徐张二人的不解,秦峰知道要是不给他们说清楚,这两家伙睡觉都不安稳,别看张飞大大咧咧的,但是心却是胆大心细的将领。 “冀州原本是天下富庶之州,可也正因为如此,世家大族林立,错综复杂,盘根交织让人心烦,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冀州的世家大族就是这个样子,他们一直以来都以冀州的主人自居,现在我们突然占据了冀州,你们说说那些人心中会好受吗?要是不好受,他们又会怎么做?” 张飞虎着眼,不承认。 “主公,只要我们有兵马,那还怕什么,谁敢作乱杀了就是了,俺老张就不信他们会不怕咱们的战刀,一个不行杀一双,再不行那就灭一家,就不信那些王八羔子不老实。” 秦峰和徐盛都笑了,张飞正经的时候绝对不超过三分钟,可是徐盛对张飞说的却也有一点认同,现在幽州悍卒占据冀州,虎视天下,他不相信那些世家大族看不清楚,否则幽州的战刀也不是好惹的。 “主公,张飞将军说的也不是不行,那些世家大族不会看不清幽州的实力,现在主公雄踞河北,占有三州之地,幽州悍卒战力无双,天下鲜有诸侯可匹敌,只要我们压制住,他们是不敢乱动的,可是主公在此时这样做,那不是给他们机会吗?” 秦峰摆了摆手,跳下了奔雷,指着眼前的一片田地说道:“你们看这一方田地,每一次耕种的时候田里都会长草,百姓为了庄稼就要花费大气力除草保粮,日复一日,年年岁岁,却一直都要这样做,耗费了巨大的力气,要是可以一次就将他们除干净,那是不是以后就会省去很多力气?” 张飞二人摇头不信。 “主公,这草怎么可能一次除干净,春季生长,冬季死亡,就算是用火烧都烧不死,来年又会长出来,除之不尽的。” “当然除不尽,因为他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就是种田,可是并不是田中一长草百姓就回去除,而是到了一定的时候,庄稼中间的草长得太盛威胁了粮食的时候才会动手。 冀州现在就是这块田,世家大族蔓草遍地,百姓们就是庄稼,他们失去了土地,就失去了营养,还怎么生存?所以种田不能一直纵容草的生长,必要的时候要除掉,就算明知道他还会长出一茬子都要动手,要是等到了粮食成熟之前的时候,那可就来不及了,颗粒无收还算好的,弄不好这块田都会丢了。” 秦峰拧着眉头,看着远方,心中何尝想这样做,可是这却是必须的,冀州世家大族实在太盛,他想要一个稳定的冀州,这些家族中的一些蔓草就必须除掉。 徐张二人一下子沉默了,他们现在才算明白了秦王的用心,冀州世家大族并不心归秦王,很多家族在此之前是仇视秦王的,所以这一次必须一次性解决他们,以防将来战事紧张,他们背后放火。 “主公,那所有的世家大族都要除掉吗,之前想甄家等家族对幽州军功劳甚大,要是我们将之也抹掉,那天下人便会悱恻主公,对我们将来征战影响甚大啊。” 徐盛敬服秦峰眼光深远,但是一些事情是不可忽视的,天下的世家门阀众多,而且他们很多时候对地方的影响是巨大的,若是幽州与他们关系恶劣,到时候绝对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秦峰看了一眼徐盛,这员大将还在成长,历史上的东吴大将徐盛还很稚嫩,不过秦峰相信徐盛今后的成就一定会超越历史中的徐盛。 “文向,我方才说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草是除不尽的,所以一些无关紧要,亦或是影响不了粮食的东西,我们何必要赶尽杀绝,存在便是合理,再说世家大族层出不穷,是除不尽的,只能加以利用引导,每一个朝代都会涌现新的家族,就算是幽州今后,你们这些将领难道不会有建立家族吗?新贵会出现代替老弱的家族,难道到时候你还要我将你们都杀掉不成?” 秦峰微笑着打趣道,但是徐盛却浑身一凉,心中翻起了巨浪滔天。 “主公,末将一定不会,誓死效忠主公!” 秦峰扶起惊惶的徐盛,他并不是故意如此,只不过这就是事实,一个时代必有一个时代的人,既然有人有新的皇朝,那就会有一代的家族,这是历史的必然,秦峰并不在意,他只要掌控得住就行了。 “翼德,文向,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今后就算我恢复了先祖荣光,建立了新的帝朝,你们便是贵勋,到时候封妻荫子却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这很正常,我并不会另作他想。 无论是我的结义兄长奉孝、志才,还是至交好友周瑜,白枫,亦或是你们这些左膀右臂,战场上杀敌充分的将士;远在江东的老秦部落,近在眼前的幽州悍卒,都是我的根,我们都不是庄家,而是百姓,我们要照看好的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万里!” 张飞和徐盛彼此相视一眼,恳切激愤道:“末将愿随主公看好山河,镇守四方!” 秦峰哈哈大笑,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从成了秦皇后裔之后,无论是这些将领们,还是谋臣都有一些畏惧自己,或者说是远离自己,让自己好想高高在上,但是秦峰知道这是危险的信号。 帝皇道,不在于神武的帝皇天威震慑群臣庶民,也不是赫赫兵威,杀气凛然镇守四方,秦皇汉武俱是豪杰,他们的帝皇道都带有王道与霸道,秦皇霸道无边,至尊无上,汉武王道携着霸道,锋芒毕露,囊括宇内。 可是这样的帝皇道致使他们只能称孤道寡,孤家寡人生存于世,最重要的是一生都在钢丝上行走,周围没有可以解救自己的人,小心翼翼,活得累,至于亲情友情,那更是遥不可及,是奢望。 帝王高高在上,巡视天下,但是却鲜有帝王真心实意地享受过这万里山河的壮美,山清水秀的灵韵,名山大川的巍峨,庶民的安乐幸福。 可是遥望上古帝王,三皇五帝,哪一个不是盖世英杰,秦始皇只认超越三皇五帝的功劳,这与历史而言不假,但是却没有三皇五帝与百姓之间的帝王庶民之乐。 三皇五帝自民间而出,万人敬服顺从,天地大同而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君王与百姓只见距离很小,可同餐而食,他们见面微笑以对,并不觉得低人一等。 可是现在的帝王,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域内称尊,他们与百姓之间更是鲜有交流,很多帝王而不知民生疾苦,道德败坏却臣子负罪,礼仪失常却无人敢言。 秦峰的帝王道不似先贤,不同秦汉,他要走另一条路。 滚滚河水就像命运长河泛滥,每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会有自己的使命,秦峰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脑海中又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东西。 本欲逍遥于外做个安乐死的书生,却不想命运无常走上了帝王的路,这就是自己的使命,动乱三国之后,魏晋南北,五胡乱华华夏子孙伤亡殆尽,秦峰的命运就是改变这一切! 第三百二十三冀州暗流 秦峰心绪一下子跳到了老远,身后徐张二人却不敢大叫秦峰,似乎两人都陷进了秦峰方才的话语中,他们都清楚秦王这是在向他们,或者说再向秦王府下所有人的坦露。 河水咆哮,众人静静等待着。 “主公,该出发了。” 过了许久,徐盛终于打破了秦峰的沉寂。 秦峰一愣之后,自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着众人道:“卜己等人怎么样了?” 张飞连忙走过来,冀州黄巾军可是他打下来的,虽然没有打一仗,但是冀州军的确是在张飞的人马下臣服的,而原黄巾军队大多被解散回家种田,其余精锐将军愿意留下的,都被张飞安排好了。 “主公,卜己和波才这两人的确算得上豪杰,他们二人在黄巾军中的声望也很大,控制好了人心惶惶的黄巾士卒,我之所以这么快能赶到邺县,他们二人功不可没。” 秦峰点头,他早已经算到了,其实对于卜己二人秦峰还有一丝亏欠,所以一直不曾与之见面,只不过现在要前往并州,需要将领一起,秦峰才不得不准备见见他们。 “现在他们在哪?” “在高邑,黄巾士卒也都还在那里等候主公处理,卜己本想见见主公,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末将也没有再说,这次主公路过高邑,是不是要见见他们?” 秦峰点头上马,是该见见老朋友了。 “走,我们去高邑看看,对了高顺一直在吕玲身边吗?” 徐盛策马过来道:“是的,主公你看他那样子,就像亲卫一样守着吕布家小,真是可惜了一员良将,这要是投效幽州,一定能为咱们训练精锐的士兵。” 秦峰一马当先,笑着道:“高顺忠义无双,就是这样的他才让我感到很有兴趣,若是他投降了,那才是真的没有意思,不过他越是倔强,终有一天他就越会死心塌地跟着幽州。” “哈哈,那是自然,主公仁德,于诸侯之中雄才大略,无人可比,高顺总会看到主公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战,而非利于自己功名高位!” 秦峰笑而不语,一行人马浩浩汤汤前往高邑,一杆秦字大旗耀武扬威,在风中咆哮,大好的山河风光无限好,众人并不着急慢行而去。 而就在此时,冀州的大族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密谋。 沮授笑着看着眼前的金银财宝,喃喃道:“主公这一招真是绝了,这么多的钱财得救多少百姓,要是向他们直接征收的话,恐怕拿不到其中十分之一,可是现在赚的满囊。” 可是笑脸还没有消去,沮授的苦涩又上了心头,这一下子自己的名声恐怕要臭了,收受贿赂,百姓们要是知道了,他沮授就无颜见世人咯。 但是沮授心中并没有怨恨,相反心中却为秦王的决定暗暗称赞,秦王能料事预先,将这些世家大族的心思看得透彻,对症下药,布置好了一切就等他们入瓮了。 只不过秦王还是没有料到这些人的胆子有多大,他们的贪得无厌已经丧心病狂,竟然真的妄想掌控冀州,欺上瞒下躲避秦王的控制,沮授甚至都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些人不敢做的了。 “来人,请白挣将军、乐进将军来,就说我要请他们喝酒,已经备下了好酒好菜。”沮授看都没再看那一盘盘硕大的金锭,满箱的珠宝,转身对着下人吩咐道。 “嘿嘿,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之后会有什么表现,是不是会砍了我的脑袋啊,哈哈哈!” 一想到一会儿白挣二人来了之后,看到眼前的好酒好菜,将会露出的表情,沮授就觉得其实这件事情正如秦王所言,也很好玩。 而就在这时候,白挣同样看着眼前的李家来人,脸上毫无表情,但是熟知他的人便知道这样的白挣最可怕,火山爆发前总会有不一样的平静。 李家子弟还在口若悬河,说个不停。 “将军若是与我们合作,到时候便是冀州的王,何必再秦峰那小儿手下受气,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每个男儿都向往的事情,只要将军答应与我们合作,到时候将军的人马执掌冀州,我们会为将军提供粮草军械,将军完全可以自立为王,不必仰人鼻息,将军意下如何?” 终于说完了,李家子弟自己都被自己的口才说动了,要是换做自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做出选择的,这样的好事自然让他不能自己,可是兴高采烈陷入兴奋的他还没看到白挣眼中的嗜血。 “你说完了吗?” 突然,李家子弟感觉浑身一寒,只感觉这个声音就像地狱传来的一样,李家子弟的心一下子紧缩了,转身看向白挣,才发现此时白挣像野兽一样盯着自己。 “说,说完了。” “说完,你就可以死了!” 还没等李家子弟反应过来,白挣手腕一动,一道白光闪过,只见一颗大好人头高高飞起,然后落在地上,鲜血一瞬间喷薄而起,溅到白挣脸上。 白挣冷漠的眸子连眉头都没有皱,看都不再看一眼那颗人头。 “尊贵的秦王也是你们可以觊觎的,我老秦人忠肝义胆,白家苦苦守候数百年才等到的明主,你们这些人岂会知道秦王在我们心中的地位,无知!” 随即白挣冷声道:“来人,给我密切注意冀州世家动静,若有异动,杀无赦!” “诺!” 白挣走出房屋,看着苍空,冷笑一声。 无独有偶,乐进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只不过他并没有丝毫犹豫,才一听到这些人要出卖秦王,反叛幽州,乐进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自己的战刀,一刀挥,人命散! “来人,随我去见白挣将军。” “诺!” 乐进去的很快,不过当他见到白挣的时候,充满了惊诧,因为白挣还没有擦掉脸上的鲜血,站在门口动也不动。 “将军?” 乐进出声一问,白挣似乎才回神。 “将军,您这是?” 白挣冷厉道:“有人不自量力想要颠覆冀州,反叛主公,我杀了他。” 乐进心中一颤,对这些世家大族可谓是诧异到了极点,白挣忠心耿耿对待秦王,而秦王对待白挣更是信任有加,原本他还以为这些人只是联系了他,没想到他们的野心居然这么大。 “乐将军找某何事?” 乐进一愣之后,将自己遇到的事情也说与了白挣,白挣眉头微微一动,心中却对乐进很满意,乐进新降不久,这样的人说实话白挣并不放心,可是这一次白挣算是真的认可了他。 其实,乐进那里的事情白挣自然有眼线,就算乐进不说,他都会很快知道,但是这样的话他对乐进一定会心生芥蒂,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人就是不知死活啊,主公才刚刚离开,这些家伙就跳了出来,生怕死得不够快,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我幽州悍卒冰冷的刀锋了。”白挣冷冷道。 乐进点头:“将军,主公临走前就说过这些人会跳出来,现在果不其然,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收网呢?” 白挣看了看远方,冷道:“等着,我们只是屠刀,那个挥刀的人还没动手呢。” 乐进一愣,秦王离开了冀州,白挣便是冀州最大的主官,难道这次秦王留下了后手,还是说另有其人,只是乐进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或许他很有可能! 就在这时,白挣亲兵禀告道冀州太守沮授大人请他们二人喝酒,还准备好了酒菜,白挣看了一眼乐进,笑着说道:“来了,这刀是应该挥下去,还是再等等,就看我们这顿好酒了。” 乐进心中确定了,笑着跟着白挣而去。 “哈哈哈,二位将军终于来了,授久候多时了。” 沮授等在门口,见到两人到来,笑着迎了上去,白挣、乐进二人笑了笑。 “太守大人久等了,是我等罪过,稍后我们自罚三杯,哈哈哈。” 三人携手进了太守府。 看着眼前的酒菜,白挣脸色一下子黑了,不过却忍着没有发怒,毕竟沮授不是一般人,但是他的心中却早就升起了滔天的怒火。 “白将军,怎么样?” 白挣一脸寒冰,冷笑道:“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这些钱财啊,我们很少见到这么多的钱财,这里有千亩良田的契约,佃户奴仆数百,房产三处,金银珠宝自不用他说,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沮授笑着道,并没有因为白挣变色而停止。 “太守大人,你的意思是?” “主公深谋远虑,这是主公赐予的!” “什么?” 白挣、乐进二人这才真的色变惊讶,他们更是不明白沮授这是什么意思,秦王赐予的,这话从何说起? 沮授终于不再绕圈子,将所有的一切说与二人,而白挣、乐进也都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三人面面相觑,充满了惊讶,他们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没想到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竟然口味这么大,想要暗中拿下整个冀州,真是丧心病狂!” “没错,冀州的这些个世家大族实在太让人出乎意料了。” 沮授突然变色,冷冷一笑道:“他们是野心膨胀了,自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在整个掌控之中,幽州悍卒其实并没有离开多少,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世家动向 白挣与乐进都知道幽州军的动作,所以并没有多吃惊,不过该如何对冀州世族动手,害的沮授来拿主意,他们只负责刀枪剑戟与血杀。 “大人,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等尊令行事。” “没错,大人说!” 沮授看着二人,笑了笑才开口道:“主公想要一个稳定的冀州,所以这一次一定要连根拔起,务必不能留下余孽,因此我想与二位将军商议一下,给他们演一场戏。” 白挣二人不解其意,沮授便将所有的计划说与二人。 原来,沮授收下这些东西的用意不但是为了这些钱财,更多地是为了稳住那些人的心,再来一个将计就计,所有为祸冀州的大族这一次一个都别想逃掉。 “大人妙计,我等一定好相配合!” 沮授笑道:“有劳将军了!” 不多时,白挣与乐进气冲冲的走出了太守府,面色铁青,白挣一反常态,指着太守府嘴中更是破口大骂,末了还不屑的唾弃了口水。 “无耻小人,主公对他不薄,没先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太守府门前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自家主人请二位将军喝酒,可是这怎么回事,一反常态竟然对太守大人大放厥词,南部城市发酒疯? 而乐进同样怒目圆瞪,气愤异常,只不过他比较安静一下,只是劝阻道:“将军息怒,只要我们在他就不敢猖獗,主公真是信错了人,但是冀州他们谁都别想动!” 白挣这才怒哼一声,与乐进离开太守府。 太守府前一些行人看到这样的事情,有些畏惧地退得远远地,当然他们依旧好奇心作祟,竖起了耳朵想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言片语之间,这些人就自我猜测了很多。 有人说,二位将军是喝酒不高兴,与太守大人起了争执,甚至差点大打出手,被太守大人逐出了太守府,二人心中不快所致;不过也有人说是最近太守大人权利变大了,想要染指军队,被二位将军严厉拒绝,心生恼怒,不过他们最相信的却是最后的猜测。 太守沮授名声不显,但是在秦王府异军突起身居高位,掌管冀州大权,可是秦王却留下了白挣、乐进两位将军驻守冀州,有传言另一个原因却是为了监视沮授。 沮授心生怨恨,又有冀州世家大族从中挑拨离间,穿针引线,导致沮授与二位将军失和,甚至太守沮授还倒向了冀州几个世家大族的一面,暗中帮助大族牟利。 总之传言纷纷,让人目不暇接,更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当然,对于平常人,他们只当是饭后谈资,可是又别有用心的人,那就不一样了,比如说一直心怀不轨,想要掌控冀州的世家大族们,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过暗中动作。 只不过沮授虽然收下了重礼,却一直不曾动作,而白挣、乐进更是杀了他们遣派的说客,众世家对着两人恨之入骨可不是一天半天来了。 传言一起,暗地汹涌更甚。 “家主,传言纷纷,但是我们可以肯定沮授和白挣、乐进二人起了内讧是一定的,我们在太守府的探子说那一日沮授、白挣以及乐进在府上可是差点大打出手,要不是沮授家奴反应快,白挣二人说不定会怒而杀了沮授!” 李家大堂之中,家族族老等所有核心成员都在这里了,众人齐聚一堂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他们派去的人被白挣一刀杀掉,最后还将人头悬在城墙之上,可是说是让他们离家丢尽了脸面。 李家家主微微一笑,这几日他都是担惊受怕,生怕有变,尤其是派去的家族子弟被杀之后,只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你们错了,白挣是不敢杀了沮授的,不管怎么说,沮授都是秦王亲自任命的冀州太守,就算白挣再受秦王看中,他都未必敢杀了沮授,因为这是在挑衅秦王的威严,更何况这一次秦王离开冀州,却把他留了下来,其中值得意味之多让人深思,他变更不会轻举妄动了。”李家家主轻笑着开口。 众人惊疑道:“白挣不是秦王爱将吗?怎么会如此?” 李家家主冷笑一声,道:“爱将?众所周知,只有亲近之臣才会永不失宠,白挣一直都是跟随秦峰南征北战,从未离开过,可是这一次并州之行却没有他,你说白挣还跟肆无忌惮吗?” 众人这才释怀,这就和家族的事一样,要是被外放了,那就说明家族不再看重你,要是再有闪失,那家族的惩罚便会让你难以承受,就和现在的白挣一样。 “可是,乐进呢?” 李家主不懈的瞥了一眼,之后冷笑道:“乐进方才投降,这个时候就是借他十个胆儿,他都不敢动沮授一丝毫毛,就是在太守府中,想必白挣动手了,他都不敢动手!” “家主一眼说破,乐进的确是未曾出手。” 李家家主成竹在胸,这些事情就和他们家族之事一样,只不过秦王府的家族大了一些罢了,不过现在他们这些家族倒是想要替秦王分担分担。 “通知其余几家,到底怎么行动,我们李家可不能再莽撞了,做了那出头鸟。”李家家主冷眸的眸子精光一闪而逝,上一次他可是差点着了道了。 除了李家,还有很多的家族之中都在激烈的讨论,因为太守府前的信号实在太及时了,这关键时候,中家族不得不三思而行,不能落后与人,更不想做出头鸟。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家族都是这样,冀州众多大世族中甄家、李家、王家、杨家四大家族为最,其余的便是二流家族,李家、杨家蠢蠢欲动,甄家是一点信号也没有,当然众世家已经将甄家排除在外,其一他们势力大损还未恢复,其二他们与秦王府靠的很近。 只是这一次有些意外,因为沮授是那一次联系甄家的人,到底沮授有没有在那时便有不臣之心,所有的人都犹未可知,所以还是有很多眼睛盯着甄家。 但是王家出乎意料没有丝毫动作,甚至似乎对此充耳不闻,不但如此,他们还将之前吞下去的田地全部拿了出来,交给了官府,甚至还多出了许多。 出乎意料的事情让冀州诸多世家迷惑不已,尤其是那些随风而动的小家族,他们不敢挑衅强大的秦王,但是跟在强大世家身后喝汤舔残他们乐此不彼。 可是谁都不知道,王家此时已经父子闹崩了。 “父亲,你在担忧些什么!你看看现在冀州的那些家族,那一家不是势力激增,只有我们王家,不但没有增加,反而还亏了很多田地,你总是说着说那,可是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王大少有些气愤对着自己的父亲诉说,每一次出去见到那些世家大少,人家总会鄙视他们王家胆小如鼠,就连吃进去的田地都吐出来了,还自己搭进去了许多。 王大少每次都会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爬进去,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在怕什么,秦王又怎么样,在冀州还不是得仰仗众世家! 这一次又是大好机会,可是王家竟然无动于衷,王大少气急了。 王家家主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气急败坏的儿子,他没想动竟然有一天这逆子敢对着自己大呼小叫,气急的王家家主一巴掌扇了过去。 “逆子,你在说些什么?” 王大少本就在外受到鄙视,很不爽,现在莫名其妙还被扇了,便更加不爽了,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王大少大吼道:“父亲,你老了,以前的你可以让我们王家兴盛鼎旺,可是现在你没有了雄心,就像,就像缩头乌龟一样,胆小如鼠,你都不知道外边那些人是怎么说我们王家的!我们王家脸都丢尽了,你还在这儿指责我,有用吗?” 轰! 王家主差点被气疯,一口气憋着好久才散出来,指着王大少颤颤发抖。 “你,你······” 王大少见到老爹说不出话来,心中郁气似乎散了很多,又说道:“王家的家业以后还不是我的,总有一天还要我来掌控王家,你就不能听我一回吗?就算我败光了,那不是我自己的错,自己没有能力,与你有没有关系,你在怕什么啊!” 嘭! 王家家主怒急,瞪大了双眼瞳孔一翻,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王家二少爷走了进来,看到父亲这样子,吓呆了。 一下子冲上去扶住自己的父亲,转身对着自己的大哥吼道:“你在干什么,父亲都这样了你都不知道扶一下,你还是人吗?” 其实王大少看到了这样子,也很害怕,可是就在这时王家家主醒了过来,颤颤巍巍的指着王大少喝道:“你,你个逆子,给我滚出王家,我,我王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家族也不需要你来继承,你弟弟照样可以!” 王大少看着自己的二弟,一下子心中怒火中烧,大吼道:“哼,我才是嫡长子,他再怎么说都是老二,王家是我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罢转身离开,眼神阴沉的瞥了一眼王二少。 王家家主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最后看着离开的大儿子无力的叹息,又看着二子,心中真的动了心思,但是却又下不定决心,毕竟都是亲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第三百二十五章出人意料的王家 王家家主一病不起,二兄弟二人至此反目。 王大少离开之后,心生怒气去逍遥楼喝酒,可没想到又遇到了所谓的好友,心情本就不好的他再一次被刺激到了,心高气盛的王大少放出豪言,这一次他一定要带着王家走上顶峰。 王家家主卧床不起,他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自己时日不久了,但是心中也在纠结,看着二子在床前侍候,端茶倒水克尽孝道,大儿却刚刚和自己闹翻。 想起来自己的那一巴掌,王家家主心中又很亏欠。 “二郎,你说你大哥说的到底对不对,王家现在真的该出手吗?”王家主心中也开始揣度,毕竟老大的话也并不是无的放矢,冀州诸多世族已经开始布置,甚至出手,他们王家要是错过这一次机会,便会和一些家族拉开距离,四大家族只见王家本就靠后,所以他才不敢出手,最关键的是他真的感到了浓浓的不安。 王二少其实一直心不在焉,在思考着父亲方才说的话,以前他理所应当认为王家应该大哥继承家业,可是父亲今日的话让他内心活泛了。 王家家主见到二子没有说话,还以为这个一直沉默,醉心诗词歌赋的儿子不敢说,于是笑了笑,拉过儿子的手,道:“二郎,大胆说说自己的看法。” 王二少被父亲一拉手,心神才回归躯壳,闻言有些踌躇,接着才缓声道:“父亲,我觉得大哥的话有些过激了,现在冀州已经是秦王的天下,不止如此,北疆三州都已经被秦王收归囊中,自古乱世豪杰并立,此时纵观天下,雄主非秦王峰莫属,帐下人才济济不说,就是幽州悍卒战力无双,谋士如云,天下鲜有对手。 我想,以秦王的能力和雄才是绝对不会想不到冀州之乱的,可是秦王依旧离开了,其中必有蹊跷,要么就是并州战事不顺,要不就是冀州的一切都在秦王掌控之中,只等着那些人跳出来,之后快刀斩掉。” 王家家主心中点头,其实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久久不能下决心,现在二子与自己不谋而合,他倒是想听听怎么个说法。 “二郎,那你说说,要是你掌控王家,你会怎么办?” 王二少心底一颤,不知名的喜悦与激动汹涌勃发,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高兴的时候,整理了一下思绪,王二少侃侃而谈,道:“父亲,依孩儿看,我们应该站在秦王一边,投靠秦王,这样的话,天下总有一日会统一,而秦王几率最大,不但是因为幽州悍卒,更是因为秦王乃秦皇后裔,地位尊崇,身份高贵,是帝族甲胄。 要是将来秦王一统天下,那势必重新称尊,建立秦皇伟业,到那时,追随秦王的人都是从龙之臣,要是王家可以紧紧跟着秦王,到时候秦王称帝一定不会亏待王家,相比于现在的利益,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大利啊!” 闻言的家主浑身一颤,不过并没有肯定儿子的话,相反却反问道:“可是天下诸侯众多,乱世之中谁能看得清,秦王现在虽然诸王之罪,可是谁能知道将来一定是秦王称帝?益州刘焉,荆州刘表,兖州刘岱俱是汉室宗亲,汉朝虽然崩毁,但是余恢亦在,不得小觑。 不但如此,扬州袁术四世三公,桃李天下,而其麾下也是人才济济,战将如云;西凉还有董卓,虽然声明不显,但是这个人绝对不能小视,能从小兵起到现在的凉王,他的能力毋庸置疑,更何况西凉地处偏僻,致使了西凉军的彪悍之风,战力不俗,其余还有徐州的陶谦,豫州的曹操,长安的马腾,汉中的张鲁,交州的士家,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秦王天下的征途还早呢!” 王二少一下子顿住了,无话可说,正如父亲所说,天下诸侯众多,秦王一定是将来的帝皇吗? 他不知道! 见到儿子被自己打击到了,王家家主笑道:“二郎,这不是你的错,因为谁也不知道结果,可是我们现在必须解决眼前的事,以后的事就只能看你们兄弟了,秦王离开冀州所谓究竟是什么,冀州世族到底能否成事,这才是我们王家必须知道的。” “父亲,据我所知秦王历来都是深谋远虑,而其帐下谋士众多,不会看不清楚冀州暗地的祸根,所以孩儿认为这一定是秦王布下的局。” 王二少为了在父亲心中挣得足够的底牌,斩钉截铁下了结论,王家家主一下子肃然,没有在说话,王二少也不敢再说,偷偷地看着父亲。 “二郎,你先下去,为父想想。”王家家主依旧下不定决心,王二少心中叹了口气,讪讪离开。 而这个时候,谣言愈演愈烈,似乎印证着谣言,白挣、乐进二人更是时常带兵进城,之后离开,太守府与二位主将只见似乎愈发生硬。 沮授却在府中安闲自在,此时冀州大小事情压身,沮授也想开了,债多不压身,先把首要的巨大危机解决了,之后再动手处理冀州事物。 “大人,这样做您真的有把握吗?别到时候让秦王不满,大人有大才,和这群人斗根本不值得。”沮授面前,站着一位将军,此时却一脸担忧。 “鞠义将军,不用担心,这是主公交给我们的要务,我们必须做好,更何况有这些人在冀州捣乱,我们重建冀州会很苦难,而且以后也是一个祸害啊。” 沮授脸上充满了笑意,可是眼中却神采奕奕,这段时间这些世家大族更加活跃了,他还在等,等他们找自己,到时候才是这场戏的精彩之处,他一定要将这些老鼠屎一次清扫干净。 “诺!” 鞠义很担心,毕竟他二人出自同一地方,沮授这次这局棋让他有些担忧,在他看来只需要派遣军队直接杀掉就可以了,何必要这么区区绕绕。 “这些人还是很沉得住气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再给你们加加料。”沮授想了一会儿,才自顾自说道。 次日,民间传闻甄家家主甄俨去拜见了沮授,随后高兴而回,一时间传闻更甚,众家族已经不能克制,甄家出人意料的靠向沮授,不管别的怎么样,他们不能再忍了。 之后陆续有家族开始拜访沮授,太守府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而且沮授每有人来拜访他都会大肆宴请宾客,和众家主相谈甚欢。 幽州军营,白挣和乐进大笑不止。 “终于动手了,某还以为他们很能忍,没想到这就要动手了,传令众将士准备好,现在军营之中不许人外出,就说本将军要挨个查营,之后才是盛大的落幕!” 乐进兴奋道“诺!” 之后,幽州军全军戒严,但是谁都不知道,那些迂回回来的幽州悍卒根本就没有进来军营,而是驻扎在城外,并且隐蔽甚严,除却几个人外,无人知晓。 沮授这几日都是荣光满面,各大家族纷纷前来拜访,随之而来的更是数之不尽的钱帛田地,每一次收到这些沮授面上喜悦,但是心中都在抽搐,因为者大多数都是从冀州百姓那里剥削来的,趁着战乱发的财。 各大家族也都尽兴而归,各自得到了满意的回复,沮授与他们合作各取所需,他们会派遣子弟到冀州各处任职,沮授必须安排,所谓可取所需。 当然,很多人都不会这么傻,他们不但要成事,还必须不会反弹,要是秦王知道了,一怒之下兵发冀州,那可就不好玩了,所有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大人,你这样说,他们都信?” 鞠义充满了不可置信,因为沮授知道众家族担忧的是什么,无非是悍勇的幽州军,他们畏惧幽州悍卒的屠刀,冀州一战,幽州悍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平定战乱,让众多家族都心有余悸。 为了让众人心安,沮授对着众世家放出消息,说是白挣触犯了秦王怒火,所以秦王将之放到了冀州驻守,让其思过,而且还派遣了秘密将领鞠义持着秦王令箭监军,众人这才安心。 杀了白挣和乐进,之后太守府掌控幽州悍卒,和众世家利益合并。 和他们所预料的一样,白挣的确是被流放到冀州,所以杀了白挣,随意由沮授套个心怀不轨,处心作乱的罪名上报秦王,到时候罪名已成,就算秦王派人来调查他们都无惧,一个失宠的将领,他们相信秦王不会怎么在意。 至于乐进,他们想都没想过,毕竟乐进只是新降的将军,对他们而言这样的人是可有可无的,由此及彼,他们也理所应当的认为秦王不会在乎这样一个新降的将领。 “他们一定会,因为他们清楚秦王的为人!” 没错,众世家的确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众世家已经决定宜早不宜迟,选定三日后便行动,由众世家大族宴请幽州众多将领官员,犒劳他们为冀州平定战乱之功。 但是,宴请的家族让众人不可置信,因为这是冀州四大家族中的王家,而且还是由家族继承人王大少亲自接待,王家这一招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毕竟这不是光彩的事,甚至泄露之后还有灭族之危,各大家族虽然对杀了白挣趋之若鹜,但是对宴请众人的事情却避之不及。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会是哪家小家族倒霉,可是王家的出现让所有人呆滞了,最关键的是在之前,王家的作为都和此时的做法判若两时,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其他的什么情况吗? 第三百二十六章鸿门宴(上) 王家出人意料的动作,使得冀州众世族诧异不已,之后众世家手段尽出,暗中迅速,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致使王家前后态度差距这么大的。 可是,三日转瞬即逝,他们并没有打听到,到底王家为什么先后有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听闻王家大少现在掌控了整个王家,而这一切都是王家大少一手操纵的,宴会如期而至。 这几日王家大少春风得意,红光满面,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光鲜亮丽的时刻,他似乎生活在所有的人的中心,或许以前有些人顾忌王家,对他言听计从,可是依旧有四大家族的人并不会那样,甚至有些人不屑与他为伍。 可是现在变了,所有的人都对他刮目相待。 今天是个大日子,诛杀白挣夺取冀州大权,此事若成,王家必能在冀州更上一层楼,超越前面三个家族一举夺得冀州魁首家族,而且是在他的手中。 父亲与弟弟不同意已经被他软禁府中,现在他如愿以偿获得了王家的一切权利,成为了王家家主,而权利的滋味真心令他痴迷,王大少甚至鬼迷心窍得幻想过一句杀掉沮授和其余三家的家主,那他王辰便能成为冀州的王。 衣着亮丽的王大少心中幻想却最终自己抹掉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尽管已经陷入疯魔,可他依旧清楚地记得幽州悍卒的刀锋,要是这些人都死了,那冀州就乱了,他不敢赌。 “家主,各大家族都已经到了,太守大人也已经到了,但是几位将军还没有到。”王家奴仆找到王辰,他们都是最早投靠王辰的,所以是王辰的心腹。 王辰并没有多么想象中的慌乱,经过家族动乱的他已经有了一丝家主的样子,尽管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俊俏的面上挂着一丝微笑,开口道:“先不急,他们会来的,我先去见见太守大人。” 而在府中的众人也都没闲着,沮授被置于首座上方,众家主与之正在商议如何动手,甚至有的人已经在想如何分红,明目张胆商议如何诛杀幽州战将,这些人的胆子实在大的没边了。 “沮太守,我们这一次密谋关系甚大,实在不能出一丝差错,不知道您准备的将领是不是真的可以控制那些幽州悍卒,要知道那些屠夫要是狂暴起来,大伙儿都得完蛋。” 李家家主眼皮直跳,所以在众人高兴之际不得不在问一下,确认安全,毕竟幽州悍卒给诸世家的威慑实在太大,为了以防万一再确认一下也是好的。 沮授心中冷笑不已,但是面上却笑脸相对,道:“诸位放心便是,不瞒诸位,这位将军就是鞠义,原本秦王是要带着他前往并州的,可是被我留了下来,他当初可是和在下一起投效秦王的将领,与我同出一地,想必这下诸位不会再担心了?” 众家主这才笑着安心,他们也不相信沮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不过还是有人开口:“太守,不知道鞠义将军现在何处?” 沮授脸色有些难看的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冷哼道:“要是诸位不相信在下,又何必找在下合作呢,三番五次质疑在下到底居心何在?” 见到沮授生怒,那说话的人一下子没了声响,众人也都纷纷冷目看他,毕竟沮授将来还是一州之主,将他得罪惨了到时候他们也不好受。 就在这时,王辰大笑着走了进来,道:“太守大人息怒,有些人不识好歹,不明大人意图却在这里大放厥词,大人大可不必与之计较不是,辰对大人可是仰慕久矣,相信大人不会无的放矢。” 说话的人脸色一冷,正要放话却发现是王辰走了进来,顿时哑了,只是面上依旧阴沉。 王辰此话实在有些令人齿冷,毕竟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同为一体,就算是与沮授合作,也不必为了讨好沮授而损害自己的盟友不是。 沮授一见王辰,也是笑着起来,给足了面子,道:“早就听闻王家主少年英才,执掌王家,实乃冀州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真不同他人啊!” 王辰心中高兴,连称不敢,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小子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只不过此次宴会是王家主办,他们到也不好多说。 沮授坐下后对着众人道:“实不相瞒,鞠义将军前去领兵准备配合大家诛杀白挣二人,做到万无一失,这件事情没有和众位商议,希望诸位勿怪才是啊。” 按照他们的猜测,就算白挣等将领前来赴宴,也一定会带不少亲兵,所以众世家都准备了不少家仆兵丁,到时候等幽州诸将酒过之后,一起冲进来,就算白挣等人有亲兵护卫也一定逃不得,毕竟冀州世家可是准备了足足接近二千多人,白挣等人的亲兵充其量不过百,就算心忧也不会超过数百。 以千敌百,他们还是有信心的,所以沮授此举倒是惹得很多人面色不愉。 沮授见状,又笑着说道:“诸位,在下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吗?再说了幽州悍卒精锐无匹,那些将领的亲兵更是精锐中的翘楚,要是出了差错,我们可都得脑袋搬家,在下不得不出此策啊!” 听到沮授解释,众人心中顿时一凛,他们倒是忘记了幽州悍卒的精锐了,只知道数量差距很大,自以为胜券在握,此时听得沮授一言,众人不禁冷汗直流。 “还是大人考虑周到啊,否则要是真的出了差错,我们可一个都逃不掉,大人高见,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前见怪之处还望大人不计前嫌才是啊。” “是啊,大人严谨远智,哪是我们这些人可比的,得罪之处大人千万不要见怪。” 众家族都是如此,此前一副面孔,但是转瞬之间便可变换数张面孔,恶心之处另沮授心中作呕,现在他更加见不得这些虚假小人,但此时却不得不虚与委蛇。 “诸位,此事作罢便是,今后沮授还有多处需要仰仗诸位,到时候诸位可要伸以援手,冀州的将来都在诸位手中,希望大家竭心尽力才是。” 说说笑笑不久,正主终于来了。 王辰亲自到门口迎接,笑脸相迎却换得白挣的臭面相对,气得王辰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命人杀了白挣等人,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 白挣率着一众幽州将领走进了王府,瞬间说说笑笑的场面一下子肃杀了下来,坐下的众人眼光齐聚白挣等人,各不相同的眸子别开生态。 尤其是白挣等人见到了沮授之后,白挣等人便是连见礼都不见,沮授身为冀州太守,一方大员,在冀州可是一把手的存在,谁都没想到两人的仇恨到了这个地步。 只见白挣冷哼一声,便开口道:“不知道太守大人也在,不过看太守大人的样子,这些时日没有我等进城,太守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啊,军营事务繁杂,还请太守大人勿怪,今日之后,白挣日日都会率军进城,保证太守大人夜夜睡的香!” 沮授冷哼一声,看着白挣,道:“有些人就是不识礼数,不知圣贤,一群只知杀伐的野蛮人,整天嚷嚷嚎嚎,空有匹夫之勇又如何?” 众将领横眉冷对,差点大打出手,毕竟有的将领并不知道今天的事,沮授的言辞令他们荣誉受损,幽州悍将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怎知白挣伸手阻止,之后冷笑着说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们不必多费口舌,今天是来喝酒的,大家只管喝酒,随那些酸儒在那嚷嚷。” “诺!” 王辰见状,立即走上前去,笑着道:“大家都稍安勿躁,都是同殿之臣何必这样水火不容,白挣将军说的对,大家喝酒,喝酒。” 安排好了白挣等将领,王辰却发现白挣等人家今天带的亲卫有些不一样,数量也多了许多,众人也都发现了这一点,看着点头的沮授,众人心中才知道沮授的准备是多么及时。 “诸位兄弟,你们也入座,大家一起喝酒啊!”王辰走到众亲卫面前,举这酒,笑着说道。 怎知众亲卫冷面依旧,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但是王辰却感觉到那些亲卫身上那种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心底一颤,可是亲卫的不言不语让王辰脸上有些不好过。 白挣在一边冷眼看着,之后大声道:“王大少,不要和那群兵说了,他们是不会喝酒的。” 王辰闻言,心底更是愤恨,所有的人都称他为王家家主,可是白挣在这么多人眼光下如此称呼,这完全是打脸,王辰脸上抽搐了一下,道:“将军,何出此言,既然是庆功酒,那自然是所有幽州将士的庆功宴,若是只是将领们自己喝,那我王家可不答应。” 白挣面色一冷,王辰年纪虽幼,可是这句话说得当是诛心之言,明里暗里的挑拨,尽管白挣有绝对的信心亲卫们不会为之所动,但是此时白挣却不得不对这人上了心。 白挣眸子之中精芒一闪而逝,心道传言似乎有些虚妄了,但是嘴上却道:“哈哈,既然如此,那你们也都入席,可不要辜负了王大少的一片苦心呐!” “诺!” 第三百二十七章鸿门宴(中) 铿锵之音大吼,震得许多人面色一变,这些亲卫真是不同凡响,面色的冷酷依旧,但是却走向了酒席中间,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坐下之前,却将腰间跨刀取下,放在手边。 亲卫的这一举动让很多人心中一收,很多小家族的人都吓得额上冒汗,毕竟这出乎意料的举动真的可以遐想连连,前段时间幽州军营寨紧闭,无人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白挣丝毫不做作,端起酒杯大声道:“幽州悍卒为冀州战事流血拼杀,终于平定乱战,现在诸位心意我幽州悍卒已经收到,这杯酒某白挣敬大家,幽州悍卒敬大家!” “饮胜!” “饮胜!” “饮胜!” 不但众将领突然站了起来大声举酒,就是众亲卫也猛地站起来,气势如虹,铿锵吼声穿透云霄,震碎了朵朵白云,更是让很多人心惊胆颤。 “喝!” 白挣一声令下,众将士无不应从,气势划一。 沮授看着白挣,心中实在感叹秦王眼光之锐利,白挣这是一员帅才,心思缜密,知道什么时候拿得先手,什么时候以势压人,此时的白挣实在是让诸世家中很多人吓碎了胆。 一边的王辰被这么一吓,差点慌得呼叫家兵,要不是反应快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哈哈,好酒!” 喝完之后,白挣畅笑豪放,众将士也都在不言之中坐下,别一番压力施加在众人身上。 王辰就在白挣身边,连忙讪讪道:“将军好酒量,好酒量。” 白挣自顾自喝着酒吃着菜,竟然毫不顾忌,众将士看到白挣所为之后,接二连三开始饮酒吃菜,气得众世家的人心中不住的鄙视,一群武夫不知礼仪,不懂规矩。 甚至有的人小声议论,对白挣等人不屑到了极点,毕竟就算武将都不会和白挣他们这样,主人尚未发话,他们已经动手,这是极不尊敬的事情,更是无礼到了极点。 王辰冷冷看着幽州将士们,心中不住的诅咒,今日他在这群人面前丢尽了脸面,现在竟然还无视自己这个主人,王辰眸子中间已经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砸杯号令。 “太守大人,这群人实在是丢人,太守大人不与之为伍,实在是明智,否则要是传了出去,大人伟名受损,却是不值了,由此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秦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沮授身边不住有世家大族的说话,尤其是看到这样的场面,更是愤恨。 “就是,秦峰一小儿,竟然得到了北疆三州,还妄想控制我世家大族,实在是痴人做梦,草莽之徒也想当王,真是为天下人耻笑。” “哼,秦峰不过商人之子,冒名顶替秦皇后裔,便自以为尊贵无比,但是谁不知道他,真是无知,我等世家何其高贵,可他竟敢无视,当真不自量力,此番夺取冀州,实乃天意!” 你一言我一语,不住重伤秦峰,沮授表面上笑着,但是心中恨不得杀了他们,食其肉寝其皮,秦王雄才大略,胸襟宽阔,实乃天下明主,这群无知小人实在万死难辞其咎! 沮授咬牙忍耐,他担心在最后的时刻路出马脚,让众人看出来,但是饶是他竭尽全力,都没有能有如常色,主辱臣死,沮授眼见众人明目张胆侮辱主公,那还能面色如常。 “太守大人,看来也是对秦峰不齿,只不过现在好了,秦峰自诩算无遗策,英明神武,可是这得手的冀州还不是的乖乖到我们手上,太守大人大可不必介怀。”杨家家主见到沮授面色愤愤,还以为是因为对秦峰的不满导致的,劝说道。 沮授忍着点头,看向白挣等人。 “诸位,暂且不说秦王如何,现在该什么时候动手,诸位还请早些拿主意,免得夜长梦多呐。” 沮授一言既出,众家族的人马上正色道:“理应如此。” 酒过三巡,白挣知道时间快到了。 举起酒杯,白挣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晕晕乎乎说道:“诸位盛情款待,白挣与幽州军在此谢过了,不过白挣不胜酒力,并且军中事务繁忙,白挣就先回营了,他日白挣一定大摆宴席,请诸位再聚,这杯酒白挣喝了!” 闻言,众世家大族一下子心提了起来,因为他们要动手了。 “哈哈,白挣将军,这就走了?恐怕不太好,还是留下来!”王辰早已经离开了白挣很远,与众世家站在一起大声道。 乐进冷笑道:“将军若想走,你们何人敢阻?” 杨家家主同样撕破了脸,站了出来冷哼道:“你们真的以为来了就能安然离开了吗,未免太不将我们冀州世族看在眼中了!” 嘭! 白挣怒急,一脚踹开酒桌,大喝道:“我白挣若想走,你们又能怎样?” “喝!” 众将领抽刀围在白挣身边,亲卫悍卒也都大喝抽刀,凛冽的刀锋明光寒朔,而且幽州悍卒其实奔腾,战意盎然,血腥的杀气弥漫整个府邸。 王辰心中怒气终于爆发了,对着白挣等人哈哈笑道:“白挣,你走不了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等的忌日!” “沮授,你敢造反?” 白挣冷寒着眸子,盯着沮授大喝道。 可是沮授看都不看他一眼,心中却乐开了花,这白挣真是会演戏,索性他不管不顾,自斟自酌,似乎置身事外一样,众世家见状也不以为意。 “杀!” 李家家主举起了酒杯,重重摔倒了地上。 白挣眼中冷芒一闪而是,对着众将士喝道:“世家作乱,杀无赦!” “喝!” 幽州悍卒的血性瞬间激发,而此时四周突然涌现了大群大群的世家家兵,手持刀枪剑戟汹涌而来。 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白挣脸色如常,而众将士同样如此,幽州悍卒闻战而喜,毫不畏惧,就是诸侯军队都不是敌手,更何况这些个不堪的家兵。 白挣举起高高的战刀,怒吼一声,冲向了家兵。 “唰!” 战刀犹如闪电,一闪而逝,白挣身后便躺下一个家兵,死的不能再死,脖颈之间一丝血痕缓缓流出鲜血,没有人能抵挡白挣,只见他战刀飞舞,鲜血残肢顿时漫天飞舞。 “杀!” 其余将领以及亲卫悍卒更是血腥如常,面对这些家兵他们双眼赤红,嗷嗷吼叫着冲向了人群,鲜血遍地,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残肢碎片,桌椅破烂。 众世家的人看着这一幕,心惊胆颤,白挣等人凶悍不似人,猛烈的杀戮鲜血沾红了他们的衣襟,可是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手起刀落人头飞。 众世族家兵被区区百人杀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没有训练的家兵竟然和身经百战的幽州悍卒交手,饶是数量巨差,他们都毫不畏惧。 “将士们,这些人心怀叵测,主公把冀州交给我们,现在主公不在竟然有人胆敢作乱,你们手中的刀还能饮血否?”白挣一步杀一人,在怒吼发泄。 “战!” “战!” “战!” 百人杀退千人,浴血奋战中的将士们听到白挣的怒吼,更加嗜血愤怒,手中的战刀饮血无数,面对这些家兵,他们怎会后退,怎会丢了秦王的脸。 终于,世家大族的人心颤不已,面对这样的幽州悍卒只是在传言,没有真正面对就绝对想不到他们到底有多么凶悍,到底有多么善战。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必败,幽州悍卒实在太可怕了!”有家主心惊胆颤,盯着死战血杀的幽州悍卒,他们心中畏惧了,甚至有了退出的想法。 王辰不敢相信,眼前的幽州悍卒给他的冲击力实在无与伦比,那一刀刀下的性命就那么失去了,王辰从来没有见过,此时面色惨白。 “大人,鞠义将军的兵呢?” 终于有人想起了一边的沮授,而沮授此时也装作面色恐慌,说话都说不清楚,道:“鞠义哪有这么快啊,诸位一定要挡住这些幽州兵,另外快些叫家族援兵啊。” 沮授一说此话,众人心底一颤,随即想起了家中还有援兵,那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的,而且从来都没有告诉别人,此时心慌了的众人也没有在乎沮授是怎么知道的,连忙通知了援兵。 家丁兵已经挡不住幽州悍卒悍不畏死的搏杀,没有一人可以挡住这些将士,尤其是白挣、乐进二人像两支箭矢一样,无人可挡,杀得这些家丁兵鬼哭狼嚎。 就在家丁兵被数百幽州悍卒杀得溃退的时候,突然府外又响起了巨大的喊杀声,众家族的援兵本就蓄势以待,现在得到家族的命令,一下子就涌了过来了。 幽州悍卒见到又有这么多的家丁兵涌来,就算他们再悍勇心中都难免心生无力之感,有的将领见到这样,连忙杀到白挣身边,大吼道:“将军,敌军势大,末将等护送将军杀出去!” 可是,白挣见到这些人冲杀了进来,不但没有色变,相反大笑不已,沮授这时也站了起来,收网的时候到了,而众世家见此状况,顿时露出了笑容,这么多人还杀不掉白挣,那才是怪事。 第三百二十八章鸿门宴(下) 诸世家所有的人都信得意满的时候,他们却不知道王家府邸周围突然出现了一群密密麻麻的幽州悍卒,刀枪林立,令人生寒,四处的百姓们见到这么的军队吓得跑得老远。 而那些世族家兵才刚刚到王府,见识过白挣等人凶煞的杀戮,心中无不为这些人畏惧,可就在这时身后就涌现了一大群幽州悍卒,家兵们心魂沮丧,面目惨白。 “这,这是幽州悍卒?” “天啊,我们中计了!” “不好了,这么多幽州悍卒,我们死定了。” 家兵们本就是散勇,没有什么士气,现在又被数倍于己的幽州悍卒围困,顿时慌乱不已,鞠义冷厉眸子中充满了杀意,随即大手一挥,吼道:“将士们,杀进去平叛,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吼!” 长矛对准了家兵,一声惊天呐吼,杀意凛然的幽州悍卒潮水般的围住了王府,之后鱼贯而入,刀枪铠甲明晃晃令人生寒,四周的世族家兵被幽州悍卒一冲而散,鞠义毫不留情下令诛杀。 幽州悍卒嗷嗷叫着举起刀兵,杀向被围住家兵,一时间刀光剑影,鬼哭狼嚎,家兵们肝胆俱碎,更本就不是幽州悍卒的一合之敌,一方倒的屠杀而已。 鲜血染红了地面,惨烈无比,到处都是哀嚎痛吼。 鞠义高头大马,鎏金大刀沾染着鲜血,滴滴落地,犹似杀神一样对着家兵怒吼道:“降者不杀!” 惨烈的教训让家兵们畏之如虎,本就抵挡不住幽州悍卒的血腥进攻,此时听到鞠义的话,好似犹如天籁,大片大片的家兵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放弃了抵抗。 传言幽州悍卒战力无匹,杀人如屠猪狗,在战场上个个都不似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甚至尤有胜之,这会是这些人一生的噩梦,他们今生都不会再忘记血煞的一幕。 鞠义冷漠的眸子闪现一丝光彩,可就在这时,突然人群中有家兵大吼道:“不要相信他,到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造反,要么胜他们死,要么败我们亡,而投降的话必死无疑。” 轰! 所有的人被这一声吼叫愣住了,好想的确是这样,他们可是在造反,要是投降了,最后幽州悍卒会不会再将他们杀了,这可是诛族大罪啊! 鞠义眼中冷厉,看着不少的人重新捏住了武器,心中愤怒不已。 “我们不能降!” “家主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只有杀!” 不少人已经在呐喊,甚至有的人眼中也充满了坚毅,这是造反,败则亡!蠢蠢欲动的家兵开始喧闹,甚至有的人都已经起了心思。 “杀!” 鞠义大刀一晃,冷漠的吼了出来,有的人不杀是不能震慑他们的! 吼吼吼! 幽州悍卒听令行事,面对重整旗鼓的家兵,幽州悍卒悍然举刀怒吼杀出,他们的刀锋饮血不够,既然这些人胆敢造反,为秦王大业,他们唯有杀戮! 可是,幽州悍卒不断的屠杀,再一次让这些家兵感受到了恐惧,渐渐地他们失去了最后的挣扎,幽州悍卒无匹的战力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 家兵人数越来越少,很多人心中颤栗,而那第一个吼话的人已经被鞠义愤然斩于刀下,鲜血淋漓,高吼的杀喊让家兵的抵抗越来越弱。 “投降免死,只诛首恶,再敢反抗者,株连九族!” 鞠义再一次大声怒吼,这一次鞠义已经决定,要是再有不长眼的,他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嘭!” 魂飞魄散,战意全无的家兵没有丝毫犹豫了,而其中也再也没有人敢反抗,鞠义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大手一挥,对着众将士道:“留下一些人看守,其余的人随某进去!” 里面的人世家诸人一心放在白挣等人身上,没有注意到其他地方的异变,可是等幽州悍卒突然闯进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当场愣住。 “什么?这是什么人?” “怎么回事?” 本来自以为胜券在握,乐怀于心的世家大族见到幽州悍卒的装束,一下子心都凉了,数百人都叫他们将自己的底牌抽了出来,这么多人,除了束手就擒,他们别无生路。 而白挣等幽州将士围成一团,白挣冷笑不已,身边的乐进对这白挣道:“将军,这一次收网打捞的鱼可真是不少,不枉这些日子的蛰伏了。” 周围有些将领闻言,惊讶不已,道:“将军,这是?” “看,好戏上演了。” 鞠义一身戎装,手持鎏金大刀,跨着战马威风凛凛便进来了,一身血腥之气令人生畏,在幽州悍卒的簇拥下,让所有的人秫秫发抖。 众世家见到鞠义,这才想起来沮授的安排,有的人见状,大笑道:“哈哈哈,白挣,这下看你如何猖獗,今日你一定要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终于安心了!” 可是谁都没发现,沮授已然消失在他们中间。 王辰兴奋不已,此战已成,将来他王家一定会风光更甚,正说到:“太守大人,如今可算是······” 可当他转身的时候,那里还有沮授的影子,王辰猛地想起了父亲和二弟的话,心中一惊,可是此时木已成舟,王辰已经没有退路。 “诸位,谁看到沮授大人了?” 王辰说出话来,众人才发现沮授果然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面面相觑,很多人也都心底不安,不见了沮授,谁来命令鞠义诛杀白挣! 可是还没等他们心中得出结论,沮授却出现在了远处,而之后还没等说什么话,白挣便大声吼道:“众将听令,世家造反,全部拿下!” 轰! 所有的人脑海中都炸开了,而在他们不可置信的眼中,鞠义下马走到白挣身边,道:“将军,鞠义来迟,还请恕罪!” 可是白挣却笑道:“哈哈,来得正好!” 王辰一张俊脸黑成了锅底,他篡取了家主之位,为的便是出人头地,鼎盛王家,可是现在突临而至的灾难让王辰受不了了,愤怒扭曲的脸上,双眼恶毒盯着沮授吼道:“沮太守,这是何意?” 此时,王府之中很快变成泾渭分明的两边,诸世家所有的人或面色惨白,或阴沉不语,但是他们都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沮授,所以王辰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在乎。 “哼,尔等居心叵测,其心当诛!若是现在悔改尚可留下一命,再敢反抗者,就别怪沮授不念昔日情谊了。” 王辰面色惨白,身子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大人息怒,王辰所为和王家无关啊,这都是逆子胆大妄为,一意孤行,大人赎罪啊!”突然,一个少年搀着一位老者走了进来,老者凄苦的对着沮授道。 “父亲,二弟,你们······” 王辰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可是沮授和白挣等人却无人理会,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龌龊,白挣只是冷哼一声 ,道:“降,是不降?” 就在这时,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挣扎,李家家主突然站了出来,冷笑道:“白挣,不要假惺惺了,我们若是投降,你能保证我们还能身家性命,家族财产?” “就是,只要你保证我们性命无忧,家族无忧,我们就投降,否则就是鱼死网破!” “没错,拼了!” 可是诸世家的威胁并不被白挣放在眼中,只见白挣擦了擦刀上的血迹,凌厉的目光扫过所有的人,充满杀意道:“你们以为可以鱼死网破?” “哼,就算你幽州军再厉害,还不是得靠我们世家,只要你们答应,我等自然不会计较,投靠秦王也未尝不可!” 沮授闻言,不由的摇了摇头。 果然白挣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随即冷声开口:“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造反了,既然如此,幽州将士何在?” “喝!” 幽州悍卒惊天呐喊,另苍穹震动,世家的家兵们被吓得连连后退,铿锵的铠甲碰撞犹似撞击在他们的灵魂深处,让他们浑身发冷,内心生寒。 “杀!” 白挣冷漠的下了命令,幽州悍卒闻令而动。 家兵们知道幽州悍卒的厉害,看到血红着眼睛的幽州悍卒,嗷嗷乱叫的杀了过来,有的人甚至双腿发软,不济者吓得大小失禁。 李家家主凝眉心颤,但是他知道是生是死就在这一战了,只见他一咬牙道:“所有的人听好了,要是谁杀了白挣,我李家赏万金,田地百亩!” 其余的世家很多都在动摇,但是此时白挣已经下令,除去那些小世家想要投降外,大世家都知道此劫难逃,纷纷效仿,大声道:“杀了这些幽州兵,冀州就是我们的,到时候荣华富贵大家任意拿取!” “杀,只有杀了他们我们才能活,杀!” 血腥的杀戮再次开始,重金之下必有莽夫,家兵们被世家大族的人重利相许,已经忘记了敌我差距,喘着粗气,红着眼睛竟然和幽州悍卒硬碰硬。 白挣和一众将士在后面看着,完全没有在乎,这些家兵更本就不是幽州悍卒的对手,更何况人数相差甚大,这要失败了,他们就可以自刎以谢秦王了。 激烈的碰撞,惨烈无比,可是质的差距不是勇气可以比拟的,幽州悍卒血腥的杀戮更不是这群家兵可以抵挡的,很快他们的勇气和**就在鲜血的浇筑下熄灭。 第三百二十九章白面文士 终于,金钱的动力在生命面前低头了,家兵们被幽州悍卒强硬的杀戮吓碎了胆,不断有人倒下,尸横遍地,鲜血直流,残肢断截让他们溃败了。 沮授见状,对着所有的人吼道:“秦王仁德,只诛首恶,降者不杀!” 果然,原本心有余悸的家兵们再也不犹豫,面对狼一样嗜血的幽州悍卒,他们丝毫不是对手,犹如斩草一样简单,只有无尽的绝望留给他们,投降活命是他们唯一的选择,至于那些金钱的诱惑,血淋淋的死亡告诉他们,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死了什么都没有。 “将军,冀州终于要太平了!”沮授很激动,对着白挣笑道。 可是白挣却笑得很诡异,看着诸世家绝望的眼神,笑道:“我们先去抄家发财,不过太守今后可要忙咯!嘿嘿。”沮授一愣,才明白过来,冀州隐藏的祸乱没了,但是连番大战之后却留下了无尽的问题。 他这个太守从今天开始,恐怕真的要忙死了,不过沮授并没有沮丧,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只要冀州能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他就心安。 冀州世家之祸至此平定,不过冀州的世家大族并没有所有的家族都被清除,冀州第一家甄家依旧鼎盛,此次的计划他们也参与其中,只不过却是沮授安排的。 其余还有一些真正心向秦王,想要太平的家族也都什么事都没有,灭掉的家族留下了大块的肥肉,他们注定要崛起,这也是秦峰的意思。 至于冀州王家,族灭! 王家家主的如意算盘并没有如愿,自从王辰如此简单夺得了王家大权,沮授就知道这其中肯定不简单。果然,之后逍遥楼的消息传来,王家家主故意如此,想的便是两边得好。 可惜,现在王家已经灰飞烟灭,胆敢造反的人,秦峰没有一丝留情,全部诛杀殆尽,这些不稳定的因素秦峰从来不会留着祸害自己。 冀州的世家屠杀同样引起了天下世族的震惊,甚至很多不明真相的世族对秦峰很有意见,甚至有的人说秦峰是狡兔死走狗烹的寡情之人,传言纷纷对秦峰相当不利,甚至很多百姓庶民都开始反感。 众诸侯乐得见到这样的事情,甚至还在身后推波助澜,想要将秦峰的声明毁坏,天下一直传言秦王仁德无双,贤良爱才而导致不少的人竞相投效,流失了人才,诸侯们自然不高兴,此事对秦峰有污,他们自然不介意再多抹一点黑,尤其是秦峰得到了三州之地。 诸侯们心惊胆颤,秦峰实力大增之后会怎么做,他们都很担忧,所以也就只能在背后抹黑,并不会明面上如此,可饶是如此秦峰的名声都下降了很多。 可是没过多久秦王府传檄天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世家叛乱的事情如数说清,面对这样的叛乱,冀州刚刚平定所有的人都不希望战争,对秦峰的做法很多人声援支持,尤其是冀州百姓,原本就对秦王感激不尽,现在更是归心牢固。 秦峰声明由此更甚,仁德爱民,贤良伟略的明主自然也受到了天下士子的尊崇,再加上西京学宫的影响,不知道有多少人北上投靠,秦峰得到三州之后,一定缺少很多人才治理,所以不少人奔此而去,想要挣得一番功名,出人头地。 豫州曹操此时脑袋生痛,但是此时他也注意着秦峰。 当年被抓去江东的曹操,后来秘密和秦峰定了一个君子协定,现在看来这个赌局他是要输了,可是曹操并不想就这样认输,他心中更想要成就自己的大业。 “主公,秦王现在威震天下,但是主公并不需要担忧,如今主公已然拿下豫州,只要再夺取了兖州,之后北上青州,吞掉徐州,那时候面对秦王又有何惧。 再说秦王夺得三州,但是却并不安稳,冀州之前四战之地,拖住了秦王的脚步,并州刚刚拿下想必民心不归,也同样不能利用,而且北疆三州时刻面临着异族,秦峰很大的力量都会被牵制,西凉的董卓也不会坐视,相比较而言,该着急的并不是我们。” 程昱扶着胡须侃侃而谈,自从遇到曹操,程昱便知道这就是自己该辅佐的主公,曹操心怀天下,雄才大略,目光远视,更有争天下之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明主。 “是啊主公,秦峰虽然厉害,但是他的羁绊也很多,我们现在大可不必担忧,主公还是发兵攻打兖州,只要拿下兖州我们的实力大增,到时候就是面对秦峰都未尝不可一战!”曹仁抱拳劝言,眼中热炽如火。 曹操闻言,点点头,但是心中却不但没有放松,而且更加沉重,因为他知道秦峰的底牌并不是只有北疆三州,江东可也是他的地盘,最令人生寒的是至今秦峰都还没有暴露江东这个后手。 叹了口气,曹操重整心绪:“先生,不知道现在攻打兖州是否时机成熟?” 程昱眸子中精芒一闪,对着曹操道:“主公,时机还未到,不过可以准备了,兖州刘岱不足为虑,守成尚且不能,取之只在弹指间,只不过拿下兖州后该怎么办才是关键啊。” 曹操豫州抵抗黄巾,不少豪杰慕名来投,本家曹家便有曹洪,曹仁,曹纯,还有夏侯家的夏侯渊,夏侯惇,之后更有昔日好友淳于琼,豪杰李典等大将,文士谋臣更有程昱,许攸,满宠等,虽然起家晚,但是依旧幔帐人才济济。 “主公,军师说的对,但是攸认为兖州拿下之后当取徐州,徐州陶谦势小,而且还有袁术在侧虎视眈眈,只要出其不意,定能一举拿下,然后留着青州缓冲与秦王的幽州悍卒,休养生息,操练甲兵,等实力壮大之后,一举拿下青州和秦王争夺霸主之位!” 许攸贼溜溜的眼睛一转,原本以为可以成为曹操第一心腹,可是没想到这个程昱深受曹操信任,许攸自然不甘于在其下,此时献计道。 程昱脸色如常,但是眼中却充满了笑意,他自然是知道许攸的小心思,但是程昱不以为然,只要对曹操有利便行,其实他自己也和许攸的计划是一样的。 曹操眼神一亮,能和秦峰争夺霸主,就算秦峰有江东后盾,但是遥不可及并不一定能帮助秦峰,所以曹操一下子心热了,马上转头询问程昱道:“先生以为如何?” 程昱一脸淡然道:“主公,此计甚妙!” 许攸高昂着头,但是心中却有不爽,毕竟曹操不是特别信任他,而曹操闻言大喜,对着众将道:“好,三军准备出征事宜,时机一到兵发兖州!” 众将欣喜道诺,随即退了出去,程昱正要走出,却被曹操留住,许攸看到曹操没有再问自己,阴沉着看了一眼程昱,心中不愉离开。 而在这个时候,兖州同样迎来了一群客人,只不过这群客人不怎么容貌安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失魂落魄地狼狈相,这群人就是吕布一行。 英姿焕发的吕布再也没有并州第一将的人风姿卓越,风尘仆仆的吕布提着方天画戟有些慌乱的赶路,身后一种并州狼骑紧紧跟随。 “主公,我们已经到了兖州地界了。” 张辽策马到吕布身边,对着吕布缓声道,声音中却也有些疲倦,狂奔这么远他们大多已经很是溃疲,一路上基本是马不停蹄的,除了必要的吃喝都是在赶路,如今终于到了。 吕布抬起头,看着张辽,道:“真的到了?” 张辽点头,兵败而逃到现在,所有的人都累了,要不是吕布在,估计并州狼骑现在已经散了,此时终于到地方了,大家终于可以歇息一番。 “好,通知将士们,很快就会有大口酒喝,大口肉吃,今后某一定会带他们打回去,秦峰夺地之仇绝不会忘!”吕布突然一震,对着张辽道。 刘岱自从冀州回来兖州之后,好不容易打退了来犯之敌,将兖州一些霍乱平定,再也不想那些其他的事情了,开疆扩土这些事情实在太累了还是在自家的好。 可是,此时兖州已经到了溃乱的地步了,盗贼横行,民不聊生,刘岱身为兖州之主却不顾其他,自顾自的享受,置万民于不顾。 吕布一行人看到这样的状况很是惊讶,这实在太出乎意料了,中原富庶之地竟然这么混乱,看着衣不裹体的流民,吕布对着张辽道:“主公,兖州似乎很乱了,我们真的要以此为基吗?” 吕布其实心中也动摇了,这样的地方真的可以让他东山再起,重新与秦峰争夺?而就在这时,众人看到流民突然慌乱了起来。 “前去看看什么事。” 快马而去,快马而回。 “主公,有数百盗匪拦路,我们该怎么办?” 吕布无名怒火一下子升腾而起,败给了幽州悍卒,吕布怒不可遏,怒气横生的吕布杀意纵横,大喝道:“这些无胆匪类,传令杀无赦!” 并州狼骑虽然败给了幽州悍卒,可是清理这些匪贼只需片刻,尤其是吕布加入之后,更是无人可挡,愤怒的吕布在发泄之后心情好多了。 “多谢将军大恩。” 就在这时,吕布面前一个青衫面白的文士,对着吕布礼道。 第三百三十章陈宫 吕布眉头一皱,盯着眼前的文士,有些疑惑,张辽立即走上前去,对着吕布道:“主公,这位先生是被盗匪抓住,被我狼骑所救,非要前来道谢。” 吕布盯着文士,突然想起了当初屠戮的百家之人,当初虽然并州军已经没有能力吞并冀州,但也不会像自己这么快兵败,吕布发现自己军中缺少一位军师。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眸子中,吕布竟然下马很恭敬道:“先生有礼了,路见这样的不平事,吕布自然责无旁贷,不知先生尊名?” 陈宫也一直盯着吕布,一身才华的他本来做了小县令,可是后来黄巾作乱,诸侯混战,让他实在不想就这样虚度年华,胸怀千军自然也想一番事业,此次本来是闻秦王之名而北上,怎知运气不佳遇上了盗贼,原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施展抱负,籍籍无名死去。 可是没想到被人所救,而且好像还是名传天下的吕布,陈宫心中一下子闪过一道闪电,转瞬即逝,但是陈宫却再也不能平静。 “在下陈宫,不知将军可是名闻天下的吕布将军?” 吕布一愣,他没有想到这文士竟然还认得自己,不过陈宫的话吕布倒是很受用,兵败秦峰让他几乎一蹶不振,他想东山再起,却发现兖州根本就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完美,甚至现在他们连落脚之地都没有。 “某就是吕布,想不到先生竟然还听过的吕布之名,真是惭愧。” 历史上的吕布三姓家奴背负一生,卖主杀父更是让他错失了诸多良将谋臣,天下恶名远扬,在诸侯争霸中失去了很大的基点,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尽管依旧杀了丁原,可是并没有传诸天下,相反名正言顺的坐实了并州之主。 陈宫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也或许是天意如此,宿命合该,陈宫竟然萌生了投效吕布的念头,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看着此时的吕布,陈宫却也不会那么简单将自己降价卖掉。 “将军神武,天下皆知,而且继任并州之主,却不知道为何到了兖州地界?” 成功一直看着吕布,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触怒吕布,但是心有所念,他必须这样做,他要看看吕布到底是不是他心中的主公,值不值得。 果不其然,吕布闻言脸上瞬间色变,凌厉的眸子盯着陈宫许久。 身边的张辽都很紧张,狂傲的吕布怎么会允许有人挑衅自己,尤其是伤口上抹盐这样的事情,尽管张辽有心阻止,可是看到身后并州狼骑双眼通红的模样,张辽选择了沉默。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吕布神色变化之后,叹了一口气,道:“先生所言不假,只是布兵败秦峰,此时却成了丧家之犬,英雄困于浅滩,某恨之不及!” 陈宫其实也很意外,但是吕布的表现让他心中大大加分。 “将军是想东山再起?” 吕布猛地抬起头,盯着陈宫。 “先生如何知道?” 陈宫哈哈一笑,道:“将军英雄盖世,自然是不甘失败,既然到了兖州,那么必定不会屈居人下,一定是想借助兖州而东山再起。” 吕布大惊,连忙说道:“先生神机妙算,只可惜兖州并没有布想象之中的那样好,盗匪横行,贪官污吏,刘岱更不是好主,闹得人心惶惶,兖州却是难以再起了。” 陈宫凝视许久,笑了笑没有说话,吕布见状自然知道陈宫的意思,连忙说道:“还请先生教我!” 再怎么说吕布都曾经是一州之主,这样对待陈宫已经算是一般礼遇,只是陈宫显然不想如此结束,摇了摇头道:“陈宫才疏学浅,怕是帮不了将军,将军救命之恩,陈宫只能浅见告诉将军,留在兖州,或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陈宫便准备离去。 吕布留在原地,一线生机?哪里有一线生机,他不知道,但是这里在身边却心急如焚,他可以看得出来,陈宫一定有计策帮助吕布,所以连忙道:“主公,陈宫先生一定有能力解决我们的困难,必须留住他!” “对,没错,一定要留下他,来人快点给我抓回来!” 张辽大惊失色,这样的傲才文士绝对不可强迫,否则他们绝对宁死不从。 “主公万万不可,要是陈宫先生发怒,我们将走投无路啊!” 吕布一惊,这才想起来陈宫不是自己的手下,而自己更不是当初的并州之王,可是此时的他手足无措,要怎么留住陈宫他毫无计策。 “主公,这样的人一定心高气傲,只要主公诚心相请,他一定能效忠主公,到时候我们东山再起一定可以实现,望主公万万三思啊!” 过了许久,吕布自己也觉得随着陈宫的离开,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随即一咬牙,对着众将士高喝道:“尔等就地扎营,我去追先生!” 说完一骑绝尘而去,看着吕布急匆匆的背影,自从冀州兵败,吕布就有一蹶不振的势头,张辽一直在担忧,可是他心中也希望吕布可以因此改变,所以一直不多说话,此时看到吕布,换做是以前,以吕布的骄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张辽心中喜道主公真的成长了。 其实陈宫离开后走得很慢,他相信要是刘表真有争霸天下的决心以及能力的话,他一定会追上自己,否则他还是投效秦峰的好,虽然此时秦王府人才济济,但是他相信自己还是可以争得一席之地。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马蹄声,陈宫嘴角翘起,他知道吕布来了,投效秦王能出人头地,但是并不一定可以受到最大限度的展示自己,吕布就不同了,要是投效吕布,那他绝对是吕布阵营之中的第一人,这个舞台绝对够了,再说要是可以辅佐吕布东山再起,甚至成就不世之功,那他陈宫绝对青史留名,比投效秦王更甚! “先生留步,先生留步!” 吕布在马上老远就看到了陈宫,急的高呼不止,狂傲的无惧幽州悍卒的吕布竟然会有这么一次,实在令人大跌眼镜,可是这却是真的。 陈宫缓慢转身,看着吕布急匆匆的模样,心中也很感动,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变现出来,依旧平淡如止水,似乎并没有因为吕布的到来而变化。 “先生,布想请你做我的军师,早晚聆听先生教诲,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吕布性格直爽,没有多少拐弯抹角,直接对着陈宫说道,当然他还听过一些话,同样用了进去,陈宫不能走,他现在是并州军的希望了。 陈宫盯着吕布许久,道:“将军,陈宫区区布衣,才疏学浅不说,更没有翻天覆地的神仙本事,如何能做将军的军师,要是误了将军大业,到时候陈宫恐怕万死难辞其咎了!” 吕布心中急躁,听到陈宫这样说,没有办法的他,直接道:“先生,吕布兵败冀州,苟活于世到了兖州,能与先生相遇那自然是上天的安排,先生说我们留在兖州能有一线生机,但是布自认为找不到这一线生机,先生有大才,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救我并州男儿!” 说完,竟然对着陈宫大拜之礼,随后竟然解下腰间佩剑,道:“先生如能做我军师,布必定尊先生之言,从先生之计,此剑跟随布南征北战,饮过匈奴血,啖过战将肉,今后凡我帐下人马,见到此剑犹如见到某吕布,先生以为如何?” 陈宫自己都想不到吕布竟然这么有魄力,甚至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权力,一个硕大的舞台任由自己描画,陈宫心动了,甚至有些不能自己。 “宫拜见主公!” 没有丝毫犹豫,陈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北上幽州自己可能有所作为,但是投效吕布自己就可以任由发挥,而且以吕布之勇之名,天下一定会有豪杰来投,到时候以兖州为基,他不相信吕布不能东山再起! 吕布听到陈宫如此,大是欢喜,道:“先生,上马!” 激动不已的吕布牵来自己的战马,但是陈宫却严词拒绝,对着吕布道:“主公,尊卑有别,请恕陈宫不能如此!”但是他心中却为此感动不已,同时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一定要辅佐吕布成就大业! 营中张辽等人一直在等待着吕布的归来,但是他们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毕竟吕布的狂傲要是遇到了同样的狂傲才士,那一定会出乱子的。 可就在这时,营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主公回来了,啊,是陈宫先生。!” 张辽看到了吕布身边的陈宫,脸色欢喜不已,吕布很高兴,他能追回陈宫,心中那股失落的感觉没有了,最重要的是那一线生机。 “主公,我们进帐!” 吕布对着众人说了陈宫将来在军中的地位,很多人脸上有些变色,但是畏于吕布的威严,并没有说出来,吕布没有看到,但是,陈宫却看到了这一点,但是陈宫相信以后他会征服这些人的,而且机会就在眼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陈宫道:“主公,宫说过留在兖州有一线生机,要是我们抓住这一线生机,那兖州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第三百三十一章灾难之前 众将目瞪口呆,兵败冀州之后,很多人心浮气躁,要不是心中的信念以及吕布的声威,他们说不定已经散了,尤其是到了兖州之后,他们真的要绝望了。 可是现在陈宫竟然说不但可以生存在兖州,甚至还有可能夺了兖州为基业,众将都被陈宫的话镇住了,不过他们心中真的很希望这是真的。 “军师,果有次妙计?”吕布激动了,此时的他完全毫无头绪,听到陈宫这么说自然兴奋了。 陈宫笑了笑,对着众人道:“大家都看到了此时的兖州是什么样子,说得好听一点实在苟延残喘,但是若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就是濒死边缘,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什么,这样的兖州,我们就是拿下来又怎么和秦峰反抗?” “就是,混乱不堪的兖州有什么用!” 陈宫话音才一落,便受到了众将的质疑,就是吕布都不明白陈宫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一个破烂的兖州还能抵御秦峰三州之力? “先生,这?” 陈宫并不以为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轻笑道:“诸位将军,你们可别忘了,此时的兖州可还是刘岱的天下,不是我们的。” “哼,这又如何?” “如何?这就是机会,我们现在兵少式微,根本没有机会一举拿下兖州,只能投效刘岱尽快找到落脚点,暗中发展以图后事,伺机发兵。 现下刘岱失去了民心,百姓苦不堪言而不顾,他们自然对刘岱怀恨在心,而且刘岱骄奢淫逸,横征暴敛,甚至危害了兖州世家的利益,可是刘岱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致命缺陷。 这时只要主公暗中发展,笼络世家大族并许以重利,等到兵马雄壮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兖州,到时候广施仁德,休养生息,而且百,姓归心,拥护主公,再借助世家大族的力量,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陈宫淡淡的话语让诸将哑然,没错,的确是和陈宫说的不假,要是真的如陈宫所言,那他们还真的可以东山再起,众将士看向陈宫少了很多仇视。 吕布点点头,他没有想到破败的兖州倒是他的一线生机。 可是陈宫并不准备就这样,这样的刺激还远远不够。 “主公,拿下了兖州之后,才是主公大业的开始,兖州是中原的重心,地理位置俱佳,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因为他北上可以征伐渐渐势落的青州,南下可以谋夺四战之地的徐州,如此便可以和北方的霸主抗衡,还可以联合西凉董卓,马腾等人,由此霸业可成,就算是秦王又有何惧?” 这下子众将士是真的震惊了,甚至是狂涛卷狼,之前的他们一心想要一个安稳的落脚点,可是陈宫空手所划的大饼让所有的人面色涨红,毕竟将来要是如此的话,他们就是争夺天下都不是不可以了。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甚至封侯拜将都不再是奢望,而是唾手可得的机会,众将一下子找回了当初纵横草原,杀得异族鬼哭神嚎的霸气。 而吕布和张辽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激动。 “先生之才可比日月,布万幸!” 吕布激动不已,对陈宫的重视再上一层,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遇到了一个绝顶的谋士,将来的蓝图已经让你吕布浑身热血燃烧。 陈宫看着所有的人,心中也不像表面这么淡定,可是他也没有这些将领们这么激动,毕竟这只是最好的想想,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张辽很快从激动中挣脱,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甚至生命之危。 “军师,可是秦峰会给我们机会吗,幽州悍卒战力无双,我们根本就抵抗不了他们,就是兖州刘岱都没有实力与之争锋,到时候幽州军南下,那又该怎么办?” “是啊,幽州军怎么会给我们机会?” “秦王是不会放任我们东山再起的,到时候大兵压境,我们根本就抵挡不了。” “对啊,尤其是现在秦峰已经拥有三州之地,野心甚大,要是他此时发兵兖州,幽州悍卒绝对会滚滚而来,到那时我们连落脚点都没有了。” 并州诸将刚刚升起的激动,眼前的伟大蓝图瞬间犹如泡沫破碎殆尽,脸上也挂满了忧虑,他们是兵败在幽州悍卒手中的,对幽州悍卒那强悍的战阵心中畏惧。 此时,吕布也想起来了,对着陈宫道:“先生,我们都忘记了幽州军,这可如何是好?” 在所有人都在阴云之中时,陈宫却大笑不止。 吕布闻言心中不愉,不过他还是问道:“先生,为何发笑?” “主公,你们错了,此时的秦王根本不会发兵兖州,而且在很长时间之内他都不会再起战事,更不用说在这个时候,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就是我们的机会,只要在这段时间我们发展起来,那就无惧了。” “什么?” “怎么会,这么好的机会,以秦王的的野心,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吕布看着陈宫,充满了疑惑,可是陈宫依旧笑意满面。 “主公勿急,其实大家都错了,因为冀州之战秦王参与其中已经是拼力了,在此之前攻打并州失去了很多力量,后来以声势浩大的征伐,掩人耳目,已经吓到了一些人,此时秦王得到的并州、冀州不但没有成为他的助力,相反更成为了拖累。 冀州经历战乱,此时百废待兴,到处残垣断壁,秦王必须的重新整理冀州,恢复冀州生息才是重点,而且并州同样如此,刚刚得到的并州此时正是人心惶惶,所以秦王必须费很多力量在并州身上。 还有,冬季要到了,而且今年冬天相比往年更加寒冷难熬,所以北疆的草原人一定会犯边,素来以铁血著称的秦王一定不会坐视,不久之后北疆之地一定会发生战事。 诸位将军,现在秦王还会发兵兖州吗?不,不会,而且不但不会,只要我们速度够快,甚至可以在那个时候狠狠反击,兵发冀州。” 吕布呆了,众将同样呆了。 “好,好,我得先生,实在是太好了,哈哈哈!” 吕布终于放心了,只要按照常规说的,那他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此时众将士眼中已经泛起了尊敬,常规之才已经彻底让他们服了,他们都是战将,所以没想不到那么远,那么深。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事,秦王虽然对兖州没有时间动手,但是有的人已经开始布局,甚至兵马齐备开始要露出獠牙,撕裂眼前的敌人。 当然,正如陈宫所言,秦峰此时已经犯了难,其却忘记了兖州的事情。 面对冀州的各种事情,他已经交给了沮授,而且冀州已经解决了根源,剩下的就好办多了,尤其是有甄家还有诸多世家的帮助,冀州复苏将会很快。 现在面对并州,他已经手脚混乱了,郭嘉这厮根本就是个懒货,一见到秦峰就撂了挑子,不过看淡郭嘉一脸疲惫的模样,秦峰心中感动,也知道难为他了,于是自己接手了。 可是秦峰现在那个悔,此行他根本就没有带多少文臣,其中善于处理内政的就更少了,现在幽州已经派遣了人前来,但目前的事情还需要处理,刚刚拿下并州,人心不稳,还有一切并州残军上山为匪,祸乱并州百姓,秦峰必须尽快安定并州才行,否则对他将来极度不利。 “哎,真是郁闷啊!”秦峰挠了挠头,郁闷不已。 就在这时候,郭嘉走了进来。 “主公!” “奉孝,你终于来了,我······” 秦峰见到郭嘉,正要吐槽却看到郭嘉手中的东西,而且他脸上全无平常时候的放荡与不羁,将手中的文书交给秦峰,郭嘉沉重道:“主公,出大事了。” 秦峰打开文书,渐渐眉头皱起,而且逐渐脸色沉重了起来。 幽州传来的消息,冬季来了,可是今年却十分不同与往日,往年冬季没有这么早到来,更加没有这么寒冷,有些老人说今年一定会有特别漫长的冬季,而且灾难会很大。 秦峰一看到这样,心中一下子揪扯了起来。 战争秦峰毫不畏惧,但是面对大自然的伟力,秦峰充满了畏惧,毕竟当初莫名其妙到了大汉,而且他还知道每一次的大灾大难必定死伤无数,不论是前世秦朝时知道的,还是后世记忆中的种种,都是一样。 “主公,我们要担心的不仅仅是抵抗寒冷,还要防备北方异族的南下劫掠,今年那些异族一定会丧心病狂的南下,为了活着他们将会奋不顾身。”郭嘉此时也犯了难,饶是他智谋如海,面对大自然的灾难,除了做好准备接受之外,别无他法。 秦峰沉静思索着,要知道雪海到来之后,不仅是幽州,甚至并州,冀州都会遭难,现在可是古代,没有记忆里后世的种种手段防备,光是寒冷就会夺走不少百姓的生命,更何况随之而来的各种灾难。 此时才刚刚拿到冀州,并州,要是陡然发现灾难,到时候民心本就不稳,将会造成更大的动荡,这时秦峰绝对不愿意见到的,过了许久,秦峰猛然道:“奉孝,我现在必须回到幽州,并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可是,主公······” “奉孝别说了,幽州已经派遣人来,到时候你就可以抽身了,而且在并州一定要注意,这一次是上天的考验,只要渡过了便是朗朗乾坤,可是若是失败了,那我们得到的并州就岌岌可危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嘴脸 秦峰凝重地对着郭嘉,郑重其事。 的确,此事事关重大,要是有丝毫闪失,那他们争夺的冀州和并州也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不但不能给予秦王大的优势,相反会成为巨大的包袱。 郭嘉同样凝重的点头称是,他也知道此时秦峰必须回到幽州坐镇,最重要的是幽州是他们的根基,也是灾难最直接,最先来临的地方,更是草原人首要优选地。 “主公,郭嘉一定保证并州安宁!” 秦峰点头之后,便命人准备重回幽州。 这一次并州之行,虽然没有呆多久,但是还是有很大的作用,最起码并州百姓都听说过秦王仁德无双,关心民生疾苦,秦峰到了并州之后,人心惶惶的百姓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而一些心怀叵测的人也蛰伏不敢露面。 再加上吕玲出现在并州,高顺和陷阵营也同样出现,并州很多游兵散勇向着秦王投降,秦峰见到此状知道留下来了以及高顺一定可以震慑宵小。 并州得到了一时的安宁,可是面对即将到来的冬季,并州的百姓明显也有所预料,当然,他们相比幽州要好那么一些,最起码北方的五原、朔方、云中、定襄四郡并没有多少百姓,很多地方甚至被南匈奴所控制,当然他们还有自己的担忧,南匈奴虽然一直臣服汉朝。 可现在中原动荡,他们会不会借机南下还有待商榷,万一要是来了,并州的百姓可就惨了,所以他们得知秦王亲临并州,心中放宽了一些,当然太史慈率领的老秦人在并州扩军,已经组建了属于秦峰的并州军,就算是战力没有幽州悍卒那般猛烈,但是边境的百姓汉子都有着热血,相信不久的将来,配上战阵之利,并州军团会战力飙升。 最终,秦峰还留下了卜己,波才以及新晋将军徐盛在并州,太史慈身上的重担少了一些,并且因为面临诸多原因,高顺也同意帮助秦峰练兵以防备北方异族。 对于卜己、波才等人,秦峰亲自与之会面,所有的一切结都被打开,对秦峰的尊敬卜己等人从来没有缺失,对于秦峰的提议他们也同意留在并州,为秦峰效力。 一切就绪,秦峰终于回到了幽州。 可是面对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之中的严重得多,当初冀州的流民虽然因为秦峰竭尽全力的救济,度过了开始的难关,可是现在严寒的冬季已经开始渐渐肆掠幽州,那些流民根本抵挡不住。 “主公,情况很严峻啊,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今年冬季远比往年寒冷漫长,没有足够的过冬补给资助,幽州很难安然度过此次难关,代郡、上谷、渔阳都有消息传来,希望主公派遣资助,他们对此次冬季忧心忡忡啊。” 面对周瑜的话,秦峰陷入了沉默。 真正的冬季还没有来临,最严寒的冰封还在不久的将来,可是现在已经有很多地方发出救援的信息,由此可见这一季的冬寒是多么恐怖。 “公瑾,幽州还有多少粮食?” 粮食在灾难之中最是重要,没有足够的粮食别说扛过这严寒的肆掠,恐怕还不等真正的冬季到来,他们就要面临生死大难,每一次大灾大难都是死伤惨重,秦峰绝对不允许,也不敢看到那一幕。 战争带来的是杀戮和流离失所,但是百姓再怎么说都还有那么一线生机,要是冬季没有足够的粮食,没有足够的衣被和药品,那绝对是十死无生。 “主公,幽州经过多次战伐,其中并州之战耗粮居多,北伐没有多少损失,南征也因为冀州许多家族的支撑没有消耗多少,可是还有流民的消耗,所以幽州的粮草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粮食支撑度过这一季冬。 另外,我们已经加紧收购了粮食,可是却寥寥无几,很难受到足够多的储备,最重要的因为多年战乱,百姓都没有足够的粮食,而有足够粮食的州却根本收购不到,那些诸侯自己也知道粮食的重要性,明令禁止粮食流失,所以难以收购啊。” 周瑜皱着眉头对着秦峰说道,他们在此之前一直都在收购粮食,可是除了开始效果不错,之后根本就难以收到,而且很多收到的粮食也难以运出来送到幽州。 秦峰踱步思索着,努力将记忆里面可以避过冬季的一切可能翻找出来。 粮食,药材,衣被! 这是最重要的三样东西,没有足够的储备将难以度过劫难。 秦峰心中愤恨,这老天难道不眷顾他了,刚刚得到并州、冀州就遇到了百年难遇的大雪,冀州四战纷乱刚完,几乎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正在紧罗密布的重振冀州,可是现在怎么办? 秦峰想起来前世秦朝时的一次大雪,关中大地雪白一片,被皑皑大雪覆盖,正在进行河东之战,可是大雪的猛然冲击,差点让秦国灭亡。 在一统天下之前,关中大地老秦人缺衣少粮,苦不堪言,大雪之后冰封万里,严寒冰冻更是最恐怖的,老秦人死伤无数,到处哀嚎,老人幼儿在寒雪之中苦苦煎熬。 在那一次之后,秦国只得退兵,并且因此国家受到重大的损失,国立消减,要不是当初秦王当机立断,据全国之力救助,秦王更是亲自带兵到处援救,最后才渡过灾难。 秦峰不敢相信,不久之后他所统御的三州之地也会这样尸横遍地,百姓们只能在大雪中绝望死亡,因为缺少粮食而饿死,因为缺少药材医者而在病痛中折磨身亡,因为寒烈的冰冷而硬生生被冻死。 “公瑾,你们商量出来什么计策没有?” 秦峰终于还是没有找到,面对这样的冬季,就是在后世都是十分严重的大灾大难,甚至会出现严重的人员伤亡,更何况是在千年前的三国时期。 周瑜脸色不好看的摇了摇头,他们许多人曾经一起商议不止十次,可是面对大自然的怒火,似乎除了承受,只有听天由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主公,除了粮食之外,还缺少很多棉被和衣服,另外药材也很十分缺乏,我们已经让三州之地的商家尽量全被卖给我们,可饶是如此依旧不够。” 可是秦峰却看到了周瑜眼中的一丝犹豫之色,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他相信周瑜不会负他。 “公瑾,去把所有的人都找来,我有事要说。”突然,秦峰如是说道。 周瑜一愣之后,点了点头,还是离开了。 秦王府。 秦峰皱着眉头,搅尽了脑汁希望想到什么办法。 “主公,大家都到了。”过了许久,周瑜走了进来。 议事殿中,秦峰看着众人几乎个个忧心忡忡,没有笑脸,便知道这一次或许真的有大难了,可是秦峰不希望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集思广益一定能有办法。 “诸位都知道现在事情的严重,百年不遇的严冬将至,三州百姓都等着诸位救命,孤希望诸君能尽快想出办法,救百姓于冰寒。” 秦峰很郑重,所有的人都从中听到了秦峰的郑重。 可是,大殿之中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在此之前已经议论多次,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到可是依旧不能解决问题,面对这样的灾难,他们就算智慧如海都在此刻枯竭。 就在这时,秦峰突然看着周瑜,因为周瑜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公瑾,你有办法?” 殿中众人瞬间目光聚集,他们都没有丝毫办法了,期望有人能解围,主忧臣辱,他们很惭愧。 “主公,瑜实在不希望我们用这样的方法,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唯有此法或可以帮助我们得到一些粮草、药材和衣物,那就是向三州之地的世家大族,甚至在座的诸位征集!” “什么?” “征集?” 众人惊讶,他们有些人是世家子弟出身,要是秦峰真的这样做,那对他们所在家族一定会损失惨重,谁都知道这次冬季很是严重,一点点的资助根本无济于事,这需要的是浩瀚无与伦比的粮食等物,他们家族虽然富庶,可是要这么来一次,绝对算的上是大出血。 就是秦峰都一愣,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周瑜欲言又止,在之前也很犹豫的原因了,周瑜的话若是传了出去,他在三州之地世家之内一定会被列入不欢迎之列。 “主公不可,现在三州之地的家族并没有丝毫违反律法的行为,要是这样做,那些家族一定会心中不快,甚至导致三州动荡啊!” “是啊,主公,世家大族是主公基业稳定的根本,要是陡然动他们,一定会酿成大祸的,请主公万万三思而后行,不可心急造成灾难啊。” “主公,周瑜心怀叵测,这是霍乱三州的混账理由,周瑜想要颠覆主公基业,请主公治周瑜之罪,否则便是另世家心寒,对这个大业不利,另天下人不齿啊。” 周瑜话音一落,还没等秦峰说话,一些人一下子就跳出来了,口诛周瑜,尤其是最后一人,甚至要治理周瑜之罪,可是他们都不曾看到秦峰脸色越来越黑,甚至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这些人都是世家大族出身,秦峰心中对这些人已经不能容忍了,在最大的灾难面前,他们竟然还敢诬陷忠臣,甚至在这个时候还敢威胁他,实在是胆大包天!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三百三十三章八杀令动天下 秦峰没有说话,他在等,等所有的人都跳出来,到时候不必征集,一举拿下便可解决大事! 可就在这时,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睛中,一个人猛地站出来大声道:“主公,万万不可,现在唯有周瑜之策才是最好的办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最大限度减少损失,周瑜之策实乃良策啊!” 甄家之人,而且此人竟然还是甄家家主甄俨。 秦峰神色一动,他知道甄家投靠了他,但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甄俨竟然还会这样做,这可是冒着得罪所有世家的危险,要是秦峰真的治罪周瑜,那甄家难逃劫难。 “主公,为今之计,公瑾之策的确可以帮助我们减少损失,请主公采纳。”徐庶思索再三,还是决定站出来支持周瑜,他相信以秦王之智绝对知道得与失,更何况这也是他的想法。 众说纷纭,大殿之中闹成了一团。 “好了!” 秦峰冰冷的看着众人,凌厉的眸子闪电扫过,那些吵得凶的世家出身的子弟这才发现秦王似乎脸色有些不对,甚至在看他们的时候那种凌厉让他们浑身发寒。 “还有谁赞同周瑜的?” 突然,秦峰看着众人,平淡却威严。 众人一下子不说话了,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感觉秦峰似乎对他们偏袒,所以放下心中的惊悸,冷笑的看着甄俨以及徐庶,秦峰现在身份虽然是尊贵的秦皇后裔,可是之前他也算得上世家出身。 很多人心中忐忑,但是依旧有忠义之人,尤其是那些将领,和追随秦峰许久的老人,直接站在了周瑜的一侧,面对这一严寒的冬季,除了周瑜这计策之外,他们都毫无应对之法。 只要能度过此劫,他们都会支持。 “主公,为今之计只有周瑜的计策才行,请主公三思。” 白家家主看着主人诸人,终于站了出来,他们是武安君的后人,他们是老秦人,为了恢复秦皇朝,他们就是家族灭亡都会做。 白家便是代表了幽州世家,而甄家似乎代表了很多冀州世家,那些个跳得欢的官员脸色难看,但是为了家族他们依旧要反驳,为了家族。 “主公,此言差矣,难道这样就能躲过劫难了吗,要是可以,我等自然不会反对,可是这样明显不行,上苍是不会就此作罢的,所以这个更不能再如此针对世家了,否则到时候内忧外患,必有大祸啊。” “闭嘴,你们这群孬种,自己不想让家族现出力,一个个只想着自己,主公平常待尔等不薄,可是现在你们在做什么?一群混蛋,真是忘记了俺张飞的长矛了吗?” 张飞出奇的愤怒,看着一张张嘴脸,他实在忍不住,对着那些人大吼,凶神恶煞的猛张飞顿时吓煞了一群自私自利的世家小人。 针对周瑜他们可以说,但是对着这莽夫,他们却是从心底害怕,张飞乃是不计后果直接动手的人,和他讲道理只有把他打趴下才行。 秦峰丝毫没有再管张飞,这些人真是忘记了前不久的冀州世家的痛,竟然胆敢在这个时候发难,真以为他秦峰好欺负,他的剑不会再出鞘不成! “主公,这,张将军何出此言啊,我等句句属实啊!” 张飞全然不顾,一把抓住那个出言不逊,言辞威胁秦峰的世家官员,对着他大喝道:“尤其是你,胆大包天竟然出言无状,该杀!” 张飞拖着他就向外走去,众世家的人吓坏了,连忙向秦峰看去,可是秦峰一脸的肃杀冰寒,他们一下子便知道了这次似乎玩大了,看着连连大吼的那人,不再说话。 “现在是最危机的时候,有些人却在这个时候心怀不轨,甚至在此时发难,难道你们真以为多年不曾亲手动刀兵的秦峰真的忘记了自己腰间的剑吗?啊!” 秦峰霍然起身,怒目圆瞪凌厉地看着所有的人,充满了杀意与愤怒,腰间的剑猛地抽出风驰电掣的一剑掷向那些世家的人,众人满色惶恐倒下一片。 “嘭!” 剑直接插在柱子上,入木三分,颤颤不停。 金属的声音在大殿之中让所有的人心底发寒,王者一怒流血千里,秦王之怒更甚王者,所有的人都几乎没有见过秦峰这么愤怒过,那一副杀人的样子实在令人望而生寒。 “当年孤王可以杀入草原三千里,寸草不留,屠戮苍生,现在孤王同样敢!大灾之年,百姓即将遭临生死存亡大灾难,尔等不思如何解决,还在这里嚷嚷,自私自利之心可诛! 周瑜忠心日月可鉴,兢兢业业富庶幽州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为自己着想过,天下谁都知道当初的幽州贫瘠不堪,百姓流离失所不知凡几,荒地千里,十不存一,现在你们享用着的东西都是幽州而来的,更是周瑜等人苦心努力而来。 孤王不在乎你们心系家族,也不在乎你们心有多大,但是要是谁胆敢在这个时候动小心思,那就休怪孤王手中剑,就算屠遍所有的贼子,只要三州百姓无忧,孤王绝对会毫不犹豫!” 秦峰声色凌厉,冰冷的杀气充斥着大殿。 “记住一句话,民为水,君为舟,民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们的利益相比于天下孰轻孰重,自己衡量,此次大灾必须举三州之力全力度过,谁敢在这个时候乱动,杀!” “诺!” 众人心中惊颤不停,秦峰再一次让他们见到了什么才是铁血的秦王。 “传令,三州之地所有的世家,商贾,让他们将八成的存粮和衣被,九成的药材统一交给秦王府,只要度过这一次劫难,秦王府加倍奉还,绝对不让他们损失,但是若谁在这个时候乘机挑起市价动荡,黑心囤积粮食暗中卖高价,亦或是乘机逼迫百姓,杀无赦!” “传令,所有的物资全部统一调度,谁都不准私自动用,所有的官员务必谨遵此令,要是有人从中作梗,或者一些胆大妄为者从中贪赃舞弊,杀无赦!” “传令,三州百姓从即日起,听从官府调动,有什么事情务必通知,所有的事情由官府处理,有什么困难也全部上报,但是,要是谁敢乘机妖言惑众,杀无赦!” “传令,召集三州所有的医者,甚至可以传檄天下,北疆遭受大难急需医者救助百姓,随时准备应对发生的各种疾病,如有耽误治理者,杀无赦!” “传令,关羽驻守辽西,之后派遣五万幽州悍卒北上支援,一定要防止辽东以及草原人乘机南下,要是谁敢乘机通贼,杀无赦!” “传令,太史慈、兀立索兵上雁门、朔方一带,防御外族,要是南匈奴人有所异动立即传信,兵马可以随机而动,务必不能让狼子野心的草原人进入并州,胆敢作乱者,杀无赦!” “传令徐盛、卜己、波才,立即率军西进、南下防备羌族渡河,马腾等人进攻并州,谁若乱动,杀无赦!” “传令,白挣、乐进防备兖州、青州冀州之内全部交给沮授,另外,徐庶尽快南下帮助沮授,再有作乱者,通敌者,杀无赦!” 整整八条杀无赦的命令,每一杀都会让众人觉得秦王真的怒了,尤其是那些世家官员,每一杀都像是一柄剑悬在头顶上,令人生寒,尤其是一支支军队的动作,更让他们记起来幽州悍卒的血煞与悍勇。 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秦峰并没有动用燕云骑! 但是此时的他们已经完全被秦峰无比的霸气与威严震慑住了,心中颤抖,秦峰的铁血完全爆发,高高在上的秦王下完命令,盯着众人。 “即日起,所有的官员务必尽心竭力度过此难,尔等知道了吗?” “诺!” 所有的人都连忙回应,今天他们才算见到了传说中的铁血秦王,而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年少秦王。 八杀令迅速传遍三州,所有的人都在心中的发抖,谁都没想到秦峰会这么铁血冷厉,每一条杀无赦的敕令都在各地张贴,百姓们无不欢欣鼓舞,秦王所为让他们惶惶不安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温暖,数不尽的人北向跪拜。 而天下人也都听闻了秦峰的八杀令,只不过众人所见各不同,有的人对秦王的命令很是敬服,甚至秦峰所为让他们觉得秦峰仁义之名不愧于天。 可是还是有人传言秦峰嗜杀成性,是一个暴虐的王,穷兵黩武,乱战苍生,四处征伐惹恼了上苍,致使天地失色,降下大难惩罚秦峰,并且此传言犹如星火燎原,迅速传遍天下。 一时间无数人不知道该相信谁,北方大灾,到底是不是上苍降下的劫难,迷信封建的百姓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有识之士却对秦峰有了新的认识。 尤其是那一句,民能载舟亦能覆舟,深得民心,秦峰仁德爱民的仁义之名却是逃不掉,不管天下人是怎么看的,秦峰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灾。 而三州之地同时也有谣言纷纷传来,和中原之地一样,上苍降下灾难惩罚秦峰,民心再一次浮动了起来,要不是有军队随时准备出动,三周或许有些地方已经乱了。 就在所有的事情接踵而来的时候,秦峰受到了北方而来的密信。 第三百三十四章诸族联军 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秦峰心中感叹。 阎柔传来的秘密消息,草原各个部落都已经发现这个冬季,他们已经不得不南下劫掠,以求度过这个残忍的冬季,现在草原诸部已经饿死了很多人,此时他们甚至吃不上粮食了,而且冬季的来临格外寒冷,牛羊都已经受不了,甚至开始出现损失。 “真是都到了啊,既然如此,那就都来,孤王何惧!”秦峰星眸深邃,充满了霸气的呢喃。 战事结束才不久,还没有来得及稳定三州,就又重新要面对这更大的灾难,秦峰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过于好战,导致苍天惩罚了。 可是他坚信自己是为了早日平定天下战乱,让天下苍生过上安平日子,他不愿如此,可是为了结束战乱,为了华夏一族,更为了自己曾经的梦想,他要战! “主公,蔡琰小姐来了。” 蔡琰一直都在秦峰身后默默支持,多年的等待并没有让她心中不愉,秦峰是做大事的人,自古成大事者所付出的努力一定超乎常人,可是最近谣言不断,蔡琰实在担心秦峰。 “昭姬,你来了。” 蔡琰眼中的柔情让秦峰心中温暖,每一次面对困难的时候,蔡琰总会默默守候,可是自己的承诺却一而再再而三推迟,秦峰心中愧疚。 “子风,一切都会过去的,上苍是不会不怜悯苦难的百姓的。”蔡琰心疼秦峰,看着眼中布满了血丝,甚是疲倦的秦峰,充满了怜爱。 “恩,会的。” 北风呼啸,萧瑟寒冷。 辽阔的草原上,正在风雪肆虐,草原人已经面临最大的考验,风雪的狂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万不得已的草原人终于再次想起了南边的中原人,并且把主意打到了汉人身上。 轲比能是鲜卑一部大人,才能了得,并且心狠手辣,震慑宵小草原各部,步度根同样也是其中一部大人,他们彼此不相容,相互征伐,甚至想要吞并彼此,成就草原上的鲜卑之王。 甚至两人的野心更大,他们想要像匈奴人那样一统草原,建立和中原王朝一样的帝国,野心勃勃甚至想要逐鹿中原,成就万王之王。 可是此时势同水火,互不相容的两位枭雄竟然聚在了一起。 轲比能阴沉目光看着步度根,两人相互仇视一直很久,可是现在步度根竟然找到了自己,面对今年的大雪他已经烦得要死,族人死伤无数,牛羊遭难,要是这个时候步度根在和自己拼杀的话,那绝对是灭顶之灾。 “步度根,你来我这干什么?” 轲比能身边还站着一个汉人,闭目养神,但是周围的草原人都似乎对他很是尊敬,轲比能没有丝毫在意,却是对着步度根很是戒备。 “哼,你以为我想来你这,要不是为了鲜卑人的未来,我难道不知道躺在汗帐喝酒吃肉,再找个汉人女子暖床,冒着该死的风雪找你我吃多了啊!” 步度根大大咧咧,根本就不在乎轲比能。 就在这时,那个汉人眼睛睁开,冷笑道:“大人这么说真是伟大啊,只不过你杀鲜卑勇士的时候可从来没有手软过,现在又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鲜卑一族,这不是笑话吗? 再说了,我们两个部落似乎更本就没什么交情,硬要说有那就是上个月我们夺了你们一个部落,但是在此之前你们的部落却也没少劫掠我们,难道大人又有什么想法不成?” 轲比能不着痕迹的点点头,但是步度根却是怒目圆瞪,对着汉人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一条汉狗而已竟然敢和我这样说话,找死!” 说罢步度根扬起金刀就要生劈了眼前的汉人,这个汉人他知道,叫什么阎柔,对他步度根可谓是恨到了极点,自从轲比能不知道在哪里捡到这个汉人,轲比能的实力就比以前厉害多了。 数次劫掠了自己的附属部落,使得自己损失不小,此消彼长,以前轲比能还不能与他相争锋,但是现在轲比能已经越来越强势了。 步度根多次想要杀了这个汉人,那是因为他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轲比能对这个人可谓是言听计从,所有的一切坏主意都是阎柔出的,害得自己亏损甚大。 “嘭!” 步度根的金刀一下子被挡住,发出轰雷般的鸣声。 一时间两位部落大首领争锋相对,他们各自的手下也都纷纷抽出了自己的刀对着敌人,他们两个部落之间长期互相拼杀仇恨,两部的鲜卑人更是水火不容,尤其是这短时间,步度根部落损失了不少于三千鲜卑勇士,他帐下各部落的人都开始人心惶惶,甚至有的人都已经有向着轲比能投靠的模样了。 “步度根,你想干什么?” 轲比能大怒不已,自己能有现在的实力,甚至叫步度根发秫,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阎柔。 以前他和步度根可是说是势均力敌,你来我往之间彼此都差不多,不能打败对方吞并部落,也不会被对手灭掉,一直僵持着,可是自从有了阎柔,轲比能的春天就到了。 数次争夺都获胜,轲比能部落在草原上的声望也越来越高,甚至有一举封顶的势头,看着一切的优势,轲比能爽到了极点,也由此对阎柔很是看中,甚至在他的部落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步度根要斩掉自己的左右手,轲比能怎能不怒! 步度根也知道自己要是真的杀了阎柔,他也别想走出轲比能的部落,还是看着阎柔那副模样心中气愤难受,控制不住怒火而动了手。 冷哼一声之后,步度根盯着阎柔冷漠道:“总有一天,我会斩了你的脑袋当夜壶!” “哼,在下拭目以待!”阎柔丝毫不相让,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更让步度根差点暴走。 只不过步度根知道这一次自己不是老吵架的,自己的族人已经不能扛了,再找不到足够过冬的粮食,这一冬过后他一定实力大损,甚至有可能被吞并,最关键的是不但鲜卑人面临灾难,几乎所有的草原人都知道要是度不过这一季寒冬,到时候他们都会面临大灾。 “匈奴人找过我,说要联合我们鲜卑,甚至要组成草原诸族联盟,发兵汉境,劫掠汉边抢夺粮食度过冬季,我们鲜卑不能落于人后,否则寒冬过后那些匈奴人一定会攻打我们,为了鲜卑我们必须联合起来。” 轲比能听着步度根的话,皱起了眉头,正如步度根所说,严冬将近,大雪将至,要是不早做准备,真的等到了冬季那才是绝望的时候,他的部落已经开始有族人饿死,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之前乌桓王也找过自己说要联合起来兵发汉人,可是那个时候阎柔告诉他时机不到,更何况那个时候轲比能也正好在和步度根大战不止,没有时间便拒绝了,此时看来,似乎联合已成必然。 “哼,大人和我们互相敌对,恐怕我们死光了大人才会高兴,现在这么好心来劝我们攻打汉人,不知道大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忘记了秦王的厉害,或者说燕云骑的厉害?” 阎柔看着轲比能似乎要服软,连忙抢先道。 而阎柔说完之后,轲比能才心中一颤,的确和阎柔所说,他们乃是敌人,步度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来帮助自己,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 而且燕云骑一直都是轲比能不愿意接触的,当初燕云血骑留给这些草原人的影响是在太血腥了,甚至有时候他们都在想到底谁才是狼! 乌桓王之所以找来想要联合,其中位居燕云骑也是一个很大的理由,毕竟现在的乌桓族在燕云骑手中折损一万精锐勇士,草原人哪一个不为之惊颤。 步度根脸色铁青,眼睛瞪着阎柔,恨不得一把捏死阎柔,其实他心中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只不过后来怎么算都没有足够的胜绩,秦峰这几年幽州没少对付他们,更何况还有燕云骑这个大杀器。 再说大雪将至,他的部落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勇士南下,面对秦峰他们还没有自大到仅仅两三万人就可以打进幽州,就算联合起来都仅仅只有十万,要是加上轲比能他们就能凑够十五万大军,到时候也未尝不是不可以一战,当年最关键的是他害怕轲比能没有南下,到时候掏了自己的老窝。 “哼,实话说了,诸族联盟势在必得,要是你们不联合,诸族联军就会先除掉你们以绝后患,到底要不要加入联盟,你们自己看着办。” 步度根在恐吓,就算轲比能真的不加入,要想除掉轲比能部落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再说了诸族联军又不是他的军队,怎么可能因为他一句话而动兵。 可是步度根这次成功了,轲比能不敢赌,而且他也在担心族人储备的粮食,根本就不足以度过这个令人恐惧的大冬季,阎柔让他把主意打到了草原诸部,可是此时轲比能改主意了。 阎柔见状,心知自己不能再阻拦了,否则致使轲比能生疑就得不偿失了,果然轲比能没等一会儿就对着步度根说道:“好,我加入联军,但是我必须自己指挥我的勇士们,不能给有些人可乘之机!” 步度根神色一拧,不过很快恢复原样,豪爽的答应了轲比能。 第三百三十五章巧施离间计 步度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只要轲比能答应出兵就行,其他的步度根根本就不在乎,他只要保证自己的老窝不被轲比能掏了就行。 等步度根一心人离开后,轲比能留下了自己的心腹和阎柔,出兵中原可不是小事,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尤其是这次的对手还是大名鼎鼎的秦王。 因为帮助轲比能实力大增,而且轲比能帐下各个部落都因为阎柔而实力强大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对阎柔狠尊敬,轲比能效仿汉人,拜了阎柔为军师。 此时,轲比能眯着眼睛看着阎柔,神色诡异难测,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对着身边的阎柔问道:“军师,你说我做的决定对吗?” 阎柔不知道为什么轲比能会这样问,但是他早就已经将消息传动了幽州,所以除了担忧州外,并没有其他什么,相反,它是一颗钉子,必须紧紧钉在草原,因此他必须得到轲比能的充分信任。 “大汗,您这样做完全正确,虽然不能肯定诸族联军是不是真的会攻打我们,但是因为今年冬季的不同寻常,我们应该早作打算,去中原打草谷就成了必然,所以大汗的决策完全正确,再说就算我们现在想去,到时候诸族联军一定不会容忍我们留在草原,他们害怕我们!” “怕我们吞并了他们?” 阎柔肯定道:“没错,大汗用兵如神,草原上最近在盛传大汗即将统一大鲜卑族,成就当初鲜卑族的霸业,俯视草原,纵横开阖,在下想他们一定是畏惧了大汗。” 轲比能凝眉,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因此才答应的,可是面对幽州秦王,他真的不想现在对上,他是一位枭雄,注定不会永久折服,有当一天要纵横天空,可绝对不是现在。 现在对付秦王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就算是联合诸族他都不相信他们会打败秦王,顶多劫掠一番便会退兵,这么多部族,到时候狼多肉少绝对会出事的,而且秦王的报复一定会石破天惊。 “军师,你说我们这一战可能会成功吗?”轲比能充满了忧虑。 “大汗受到草原之神庇佑,神灵保护,雄才伟略,更是草原第一勇士,一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率领族人满载而归!”此时的阎柔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但是阎柔的赞美并没有使轲比能忘却心中的隐忧,他看着所有的人,缓声道:“秦王峰此时占据三州之地,中原强盛不是我们现在可以挑衅的,我们只有同意了草原之后才能入主中原,得到肥沃的土地,美丽的女人,还有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但是要是直接和幽州悍卒交锋,胜算太小。 只是可恨那些白痴自以为十五万大军就可以横扫一切,就可以挑战秦王峰,实在是愚不可及,明明可是不从幽州进入,只要接到南匈奴所在的并州北部,我们就可以凭借十五万勇士长驱直入,就是杀到中原腹地都有可能。 可是步度根这群蠢货硬是说什么幽州富庶,只要攻破了幽州就有数不尽的粮食,有数不尽的财富,他们怎么不想想幽州乃是秦王峰的根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攻破。” 轲比能眼中凌厉十分,面对这群诸族联军的人恨透了,要是按照他的想法一定可以得到更多,而且减少麻烦,避过秦王峰直面相对。 阎柔心叹这轲比能能成为草原霸主之一,果然不是盖的,智慧还是有的,要是真如轲比能所说,那说不准中原百姓还真的得遭受大难,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眼光,更何况这更本就不现实。 诸族虽然组成联军,可是那一个不是各自为政,那一个人不是心怀鬼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样没有统一的调度和命令,只是凭借巨大的数量取胜,根本难以成大事,要真遇到了幽州悍卒谁胜谁负还真的犹未可知,所以阎柔只是担忧冬季灾难,它不仅危害了草原人呢,同时也威胁着中原百姓。 阎柔思虑再三,终于说道:“大汗,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秦王峰虽然很厉害,幽州悍卒也很厉害,但是大汗别忘了,现在的中原四战混乱,秦王峰幽州悍卒虽然战力凶悍,但是并不足以畏惧,而且步兵抵挡骑兵可没那么简单,再说秦王一定还要用大量的兵力防备中原之地的诸侯。 由此一来,说不定我们会有很大的几率成功,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只要大汗带着勇士们伺机而动,不要冲锋太深入,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够全身而退,而且到时候说不定坏事也会成为好事。” 轲比能一愣,他虽然知道一些中原的事情,可是并没有阎柔想得那么多。 “军师,你的意思是?” 阎柔微微一笑,眼中闪现了一丝精芒。 “大汗,在下估计这一次进攻幽州就算是成功了,想必也获得不了多少粮食物资,因为中原动荡的时候,冀州流民大量涌入幽州,造成了幽州的危机,这才不久,所以幽州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东西够我们劫掠。 由此一来,就算成功打破了幽州,诸族之间说不定都会爆发一次物资之争,那个时候草原上的各个部落一定会因此大打出手,大汗只要在那时坐山观虎斗,等他们都打完了,再迅速以雷霆手段出手,到那时候,大汗就可以乘机吞并诸部落,甚至称霸草原也不是不可能。” 轰! 轲比能一下自己激动了,称霸草原可是他魂牵梦绕都想要完成的事情啊,要是真的如阎柔这样说,那他还真的完全可以成功,吞并了鲜卑诸部,之后再发兵各族,成就草原之王的霸业就在眼前啊! 其余的人同样激动了,这样一来他们都是草原上的最大贵族,荣耀与权利并在! “好,军师果然好本事啊,哈哈!” 轲比能大笑不止,做着黄粱美梦,确没有看到阎柔低头瞬间的诡异一笑。 称霸草原,怎么可能让他实现,阎柔的目的就是成为秦峰钉在草原上的钉子,扰乱草原人不让他们一统,看样子似乎阎柔的计划很实用,而且处处为轲比能着想。 可是仔细一斟酌就会发现漏洞百出,阎柔在不经意间就已经将轲比能与诸族联盟势离间成功,只需用再多动点手脚,离间计一定会更加完美,而且只要秦峰有令,他完全可以凭借此次机会帮助秦峰大大的削弱草原诸族。 最关键的是,到时候发生草原乱战,又有寒冬来袭,双倍打击势必会给草原诸部带去沉重到死的后果,等到一冬之后,草原人还能剩下多少可战之兵,那便有待商榷了,而秦峰早起钉下的钉子全功而行! “好,传令各个部族,让他们开始靠近我部,不日南下!”轲比能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兴奋,他的宏伟蓝图就要实现,一个草原帝国就要诞生在他的手上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形势严峻 诸族联军在草原上蓄势待发,可是他们不知道秦峰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给他们一个要命的震慑,要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大灾,秦峰甚至想一举灭掉可恶的草原人。 可是天意如此,秦峰只得忍下心中的怒火,尽心竭力抵抗将要到来的大灾,但是给予草原人迎头棒喝是必须的,不然就对不起阎柔冒着生命危险送出的消息了。 秦王府中,众将激动不已,听到秦峰的聚将鼓,他们就知道一定是有战事,而最有可能的便是草原人的威胁,至此之际,这些草原人实在令人十分愤怒,众将都恨不得立即提刀上马,杀他个翻天覆地。 “不知道主公召集我们是不是要开战了?” “哼,据说北疆似乎有动荡,草原人又要掠边了。” “狼子野心想要到我幽州,那就别回去了,留下命!” 群将愤懑难收,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杀气。 “公瑾,主公怎么想的啊?” 周瑜站在一边,听闻有人问自己,微微一笑。 “主公心思哪是我们可以揣度的,不过这一次草原人是真的触怒了主公,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众将点头,的确如此。 这些日子秦峰异常忙碌,处理三州大事政务,有人甚至算过每一日秦峰处理的文书差不多是往日的十倍有余,这么大的海量更让诸将敬服。 “主公到了!” 秦峰面色疲倦,走进了大殿。 “见过主公。” 秦峰点头,勉强笑了一下,对着众人道:“诸位,此次叫你们来是有事相商,寒冬将至,可是北方草原诸族组成了诸族联军南侵,声势浩大前所未有,要是不挡住他们,幽州百姓甚至北疆三州都会惨遭血难。” 话音刚落,众将一下子喧闹了起来,请战不断。 可是秦峰一挥手,对着众人,道:“此战可行,但是却不能持久,必须一战而定,否则越拖对我们越不利,寒冬已然来临,北疆三州耗不起,也不能耗。” 众将哑然,他们同样知道,今年大灾秦峰八杀令惊动天下,其中严重程度他们都很清楚,所以心中不但愤怒,更有很大的无奈,没有足够的物资支持大战,他们就不能全功,而且这一次还不能消耗,否则北疆三州一定会支离破碎。 “主公,草原人十五万大军南侵,要是没有足够的军队粮草,我们难以抵抗啊。” “没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是没有足够的粮草不但不能保证将士们战力鼎盛,甚至传出去还有可能动摇军心,这是绝对不行的。” “还有,幽州多步卒,但是草原人十五万,其中骑兵差不多占了一大半,步卒战骑兵,需要谨慎啊,主公!” 他们想战,可是为了幽州,为了秦峰将来的大业,冲动用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反而有可能让自己露出破绽,给敌人可乘之机。 秦峰听在耳中,脑海中也在算计。 要不是因为冀州之战,要不是因为连番大战之后幽州需要休息生养,他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计算什么,早就提枪北上,杀他个血海如潮。 “好了,现在需要的是怎么度过危机,只要渡过了这一冬,休养生息之后,我们将无所畏惧,兵戈所指谁敢不服,扫荡天下就在眼前,所以务必想出解决之道,不能让草原人入境中原,破坏三州。”秦峰冷声说道。 周瑜凝眉,徐庶深思,众将沉默。 在此时,没有一个人说话。 “哼,大不了俺老张率领三千精兵杀入草原,劫了他们的老巢,就不信他们不收兵!”张飞瞪大了双眼,须发暴虐。 众将一下子把目光定在了秦峰身上,张飞说的围魏救赵未尝不可,说不定还真的可以逼迫草原人退兵,可是秦峰赞同,其实他也想过这样,可是最后被否决了。 “翼德之计我想过,可是并不能奏效,首先诸族联军并不是一个部族,他们中间有乌桓人、鲜卑人、匈奴人,三个草原大族,就算是十万兵马都不一定能灭得了他们的老巢,更何况现在这个时候。 三族深入草原,并且动向不明,要是没有人引路,辽阔的草原便足以吞噬我们十万人的军队,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要是失去了方向,那才是最大的灾难。” 秦峰之言让众将心中沉重,但是秦峰并不怪罪,毕竟他们都是在中原之地的战将,没有深入草原就永远不会知道草原的可怕,青草白云间却是一只巨兽。 “主公,那此次我们还如何应对啊?” 秦峰不知道答案,只是叹了口气,其实找到众人他也是想集思广益,可是明显他没有找到,环顾众人,秦峰终于觉得自己真的缺少谋士。 尽管有郭嘉、周瑜、戏志才,更有毒士贾诩,还有徐庶,沮授,田丰三人,看似人才济济,但是到用时才知道竟然这么少,不够用。 江东需要贾诩、戏志才坐镇,就算他再北疆失利,还有重头开始的机会,所以不能动。 并州初得,不能大意,留下太史慈为将,郭嘉辅助治理并州,这个时候并州才能稳定,更何况并州北部还有南匈奴虎视眈眈,黄河边上的羌胡,断然不能失措。 冀州新定,四战之地战乱初止,沮授有内政大才,留在冀州恢复冀州才是重中之重,但是他独木难支,冀州乃是大州,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尽力压榨他了。 现在身边只有徐庶、周瑜二人,可是他们各有千秋,战事之中可以料敌先机,出谋划策不在话下,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只要有强大的实力,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此时诸族联军南下,又恰逢其时,秦峰遭了难。 “主公,田丰先生求见。”就在这时,秦峰的亲兵传来了消息。 秦峰一愣,顿时大喜,大声道:“快快有请。” 之前田丰对他意见很大,可是后来到了幽州之后,看到幽州的一切,还见到了郑玄和蔡邕,一切真相水落石出,田丰刚硬耿直,直接找到了秦峰,当面赎罪拜主。 不过在此之前田丰一直都呆在西京学宫,并没有出来,现在出来秦峰高兴极了。 “拜见主公。” 田丰神色严肃,看样子他也一定是知道了草原人要南下的事情了,不过此事三州已经便传,秦峰并没有制止,或许在这个时候草原人给予的压力会让华夏子孙血性爆发。 田丰没有犹豫,直入主题。 “主公,异族入侵,丰得到消息便来见主公,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乌桓人还是鲜卑人?” 在他的猜想中,匈奴人最先排除,毕竟南匈奴一直臣服中原,应该不会在这时发难,南匈奴不入中原,北匈奴也一定进不来,剩下的似乎只有乌桓和鲜卑了。 可是看到秦峰露出的苦笑,田丰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张飞还没等秦峰说话,就大怒道:“都不是,狗东西的匈奴人也来了,这一次是三族联军,大约有十五万大军南下,气煞我也!” 田丰面色一颤,三族联军,十五万大军!这是不可忽视的力量啊,稍有不慎,甚至有可能摧毁秦峰好不容易建立的基业,田丰一下子顿住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主公,这是真的?” 可是看到秦峰无奈点头,田丰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侥幸。 过了许久,田丰才缓缓道:“主公,为今之计是挡住异族联军,不能让他们进入边境,否则百姓就会遭殃,要是草原人进来了,一定会大肆破坏,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秦峰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挡住谈何容易,幽州悍卒号称兵力三十万多万,但是他们都知道,除去了辅兵之外,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五万,而这十五万还必须驻守三州,分散之后幽州能留下多少,他们心中清楚得很,用这些幽州悍卒去和草原人十五万骑兵厮杀,结果如何,他们不敢想象。 “元皓先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比如说先下手,主动出击?” 张飞好不容易有礼了一回,他实在不想这样憋屈,在秦峰帐下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该死的草原异族已经成功将张飞的怒火挑燃,但只能燃烧他自己! 秦峰也盯着田丰,可是田丰自己也没有主意,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结,绝对的实力面前真的难以阴谋诡计,秦峰以前就是这样用的,可是现在在自己身上,他才知道痛苦。 秦峰又将目光瞥向周瑜、徐庶,面露疑问之色。 周瑜叹了口气,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十五万的压力,却是看向了身边的徐庶,他和徐庶各有所长,但是徐庶在这方面明显比他擅长,他希望徐庶有办法。 “主公,除非有外力作用,否则我们只能全力抵抗,尤其是没有足够的粮草的情况下,要是粮草充足,我们或许可以给草原诸族一个沉重打击,但是现在我们要面临即将到来的灾难,所以······” 徐庶话没有说完,但是所有的人都清楚他要说什么,但是秦峰却抓住了一点,皱着眉说道:“外力作用?” 众将疑惑,但是周瑜、田丰闻言之后,眼中都是一亮,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稍许之后,眼中的激动便灰暗了,借助外力谈何容易。 第三百三十七章杀我一人,灭他全族 这个时候他们基本上没有外力可借,北疆三州此时全部都是秦峰的领地,而草原人却可以任意挑选地方进攻,秦峰就是想借助外力都没有。 徐庶点头,道:“草原人之所以组成联盟,那边是因为他们还是畏惧主公的,只是自己不敢轻犯,所以才联合他族,这样一来才有了底气,只不过他们之间一定不会心和,甚至暗地里还会你争我夺,所以我说只要有足够的粮草消耗他们,一定能重创异族,而没有粮草消耗,就只有借助外力才行。” “外力,现在哪会有什么外力,就算有人家有怎么会帮助我们,真是的的,难不成向草原人借,人家有那么傻?主公,要俺老张说,就和他们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杀出我们幽州的威风来!”张飞等了许久都没有结论,现在又说借力,现在的他们去哪里借力,气得不行。 秦峰凌厉的眸子扫过张飞,冷哼一声,吓得张飞一下子闭上嘴巴,秦峰现在头大如牛,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找不自在,尤其是即将要打仗了。 可就在这时,周瑜眼睛一亮,连忙说道:“主公,我们还真有可能借得到外力,你还记得吗,当初北征的时候我们知道了草原上有可能还有一支骑兵的势力,而且他们对草原人血腥程度比燕云血骑更甚,只要这支骑兵出现一定是一个变数,甚至有可能成为转折点。” 众人惊讶不已,他们还没听说过草原之上还有一支骑兵,而且这么厉害。 “没错,其确实有这么一支神秘的骑兵,而且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因为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剩下的老秦士兵,大秦铁骑!” 轰! 众人脑海中激烈碰撞,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秘闻。 大秦铁骑,秦国的大秦铁骑,那支让草原人不敢南下而牧马的无敌铁骑竟然还存留世间,这得是多么劲爆的秘闻,目瞪口呆的众将懵了。 “可是,到现在为止,历经所有的渠道,所有的手段,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他们真的太神秘了,而且他们也有好几年没有再出现了,想依靠他们,实在是希望渺茫啊。” 秦峰巍然叹气,一直以来这件事情都是一根刺长在他心中,但现在为止都没有拔出,可是现在周瑜又说了出来,秦峰心中很是难受。 周瑜一愣,不过很快他就开了口,道:“主公,不会的,如果那只骑兵真的存在,那他就一定会在今年出现,一定会啊!” 看到周瑜前所未有的肯定,众将疑惑了,秦峰也顿住了。 “公瑾,为什么这么说,要知道这一次要是有所差池,幽州必定面临巨大的灾难,把希望依托在神秘的骑兵身上,这样做是赌博啊!” 只不过周瑜很自信,笑道:“主公,我们都进去了一个弯角,不要忘记了这个冬天就是我们都要全力以赴,更别说草原上那神秘的骑兵,除非他们不吃不喝,还不畏惧寒冷,不然的话今年他们一定会出现,而且必定会劫掠草原。 这样一来,我们的借力就能成了,只要分了草原人的心,让他们心有余悸,我想那支骑兵一定会让异族联盟畏惧害怕,只要那种情况出现,诸族联盟便不足畏惧。” 秦峰瞳孔一缩,周瑜所言不假。 “主公,要真是这样,公瑾说的是绝对会出现的。” “没错,草原上的寒冷远比中原,只要那支骑兵真的存在,一定会为了生存出现的。” 徐庶、田丰陆续坚定说道,现在不管是谁没有粮食等物质,要想度过寒冬无异于痴人说梦,秦峰脸色渐好,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幽州所面对的危险就好多了。 可是,就在这时秦峰脑海中闪过一个令他心颤的念头,如果这支骑兵不存在的话,那又会怎么办。 秦峰一下子面色大变,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借力的对象,更是因为秦峰心中那个一直的亏欠,对老秦人,对当初三十万大军的亏欠,以前他没有想过,自从的只有那么一群人,他一直坚信会真的有,可是现在秦峰不敢确信了。 周瑜等人见状,非常疑惑, “主公?” 秦峰突然抬起头,面色难看,苦涩道:“如果,这支骑兵不存在呢?” 众将一下子呆滞不语,可是周瑜并没有担忧,脸上依旧平淡。 “主公,就算没有那支骑兵,我们还不是要面对诸族联军吗,又或是没有对我们都是差不多的,毕竟他们是不会在草原人联合在一起的时候进攻,他们会等到诸族联军进攻幽州的时候,乘机劫掠。 所以,那神秘的骑兵就算不存在,亦或是没有出兵,对我们而言都没有多大的影响,我们依旧只能尽力抵挡住诸族联军,不然他们进入中原,这和我们的初衷是没有冲突的。” 众人点头,的确如此。 秦峰过了一会儿,收起心中的失落担忧,看着众人。 “既然如此,即日起幽州军全力防御,传令代郡、上谷、右北平三郡,严防边疆异动,稍有风吹草动,务必传信幽州,以待及时救援。 传令太史慈,驻守雁门、云中一线,务必防备南匈奴,稍有异动,一定要传讯幽州,另外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挡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进入中原,而且必须随时做好接应代郡的的准备,估计草原人进攻幽州本土的可能信更大。 传令徐盛、白挣,务必防备南方诸侯,密切注意他们的动作,防止他们乘机北上。 另外,传令关羽,让他随时伺机而动,要是异族联军不入右北平,要进攻幽州其他地方,令他立即起兵北上,率领燕云骑屠戮戮乌桓一族,寸草不留,让他们知道,他入我边境,我杀他一部,杀我一人,我灭他全族!” 秦峰杀意奔腾,气势冲霄,面对草原人掠边,他无法容忍,尤其是这个时候,他们成功挑起了秦峰的愤怒,而现在他们就要接受代价。 “诺!” 众人也被秦峰的命令激起血性,尤其“他入我边境,我杀他一部,杀我一人,我灭他全族”,秦王何等霸气血性,这样的誓言最能激起将士们的疯狂,这样的秦王才是他们心中的王! 吁了口气,秦峰知道现在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其余的就听天由命。 而在青州,王帆也接到了消息。 其实他自从知道秦峰之后,一直都想着那青州作礼,报答秦峰救命之恩,可是现在听到秦峰现在面临大灾,王帆心急如焚不知道怎么办好。 尽管现在青州已经全被他掌控,可是张宝依旧还有嫡系军队,王帆不能确定自己杀了张宝后,可以一举掌控青州,思虑良久之后,王帆叫来了自己的心腹,给了他一支令牌之后吩咐了一番才离开。 心腹离开后沉默许久,王帆终于叹了口气:“希望恩公可以度过此劫,我能做的只有这样了,可恶的草原人,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第三百三十八章袁绍的野心 辽东郡。 公孙瓒自从回到幽州之后,发现幽州已经变了天,他再也没有机会,于是很快下定决心带着三千白马义从到了辽东,可是在辽东过得也并不怎么好。 原本的辽东是公孙度的天下,相比于公孙度,公孙瓒自认为比之强上不少,应该可以夺取辽东,以此为基伺机再入中原,夺取幽州。 可是没想到的是,辽东也并没有那么简单,有着四世三公的袁绍竟然被封为辽东太守,从此辽东陷入了犹如中原一样的混乱局面,不但有公孙度的威胁,更有着袁绍的掣肘,想要拿下辽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尤其是多次与袁绍碰撞之后,他身边的两员猛将实在令人畏惧,说是有万夫莫当之勇也并不为过,最关键的是虽然大汉都已经灭了好久,可是袁绍的依旧给了他很大的优势,不断地招兵买马,甚至袁绍竟然和三韩那些人有了关系,利用三韩人给自己谋财。 辽东的日子已经越来越难过,袁绍一家独大,公孙度曾经找过他要一起合作灭掉袁绍,可是公孙瓒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这个本家的心思,袁绍再怎么说和自己都是一样的,都是外来户,可是公孙度不同,他在辽东根深蒂固,甚至他的力量并不比袁绍弱,乃至更强。 不断的打击,让公孙瓒帐下的白马义从弟兄们几乎寸步难行,想当初他一腔报国热血,响应天下征伐无道,可是到了现在,天下四分五裂,自己就竟然连一个落脚地都没有,空有远大的志向,竟然没有用武之地。 公孙瓒心中充满了疲倦,甚至有些许的绝望,曾几时许他率领着弟兄们纵横草原,保家卫国,戍守边关,那时的豪言壮志挥挥洒洒,年少的轻狂用的是手中的长枪战来的。 站在府邸门口,一阵寒风吹来,公孙瓒浑身一抖,感受到了今年的寒冬将至,而目光中充满了迷茫,凭借多年的经验他知道今年的冬天一定超出往常,可是将士们的过冬物资还不知道在哪里。 “主公,在想什么?”关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公孙瓒身后。 没有了往日的痛快肆意,关靖也成熟了许多,当初联军征伐无道,那时的白马义从何等英姿勃发,但是现在竟然为了将士们的吃喝发愁。 “士起,去岁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在幽州,刘虞甚至不敢和我们正面相对,可是现在,真是物是人非啊。”公孙瓒由衷地感叹,自己到了此时这般田地,而刘虞甚至更惨,丢了幽州,现在还被囚禁。 关靖闻言,无奈的点点头,之后才道:“主公,我们已经没有多少粮饷了,辽东的局势现在也十分紧张,将士们心中不说,但是我知道他们都不愿窝在这里,他们是草原上的狼,应该纵横战场。” 公孙瓒嘴角苦笑,他都知道,可是却没有丝毫办法。 “士起,今年寒冬恐怕渡不过去了,将士们的想法我都知道,他们一直都在挂念幽州,挂念亲人,可是现在的幽州我们根本就去不了,秦王峰兵强马壮,据传现在又占有北疆三州,几乎称霸天下,辽西还有猛将关羽镇守,我们是过不去的,天意如此啊!” 关靖面色凄苦,其实他心中想过投靠秦王,可是他也知道公孙瓒心中骄傲,要是说错了,那可就完了,轻声道:“主公,将士们都在等待主公,希望诸公带着他们建功立业,主公不能萎靡不振啊!” “出路到底在哪里,我现在也不知道了,袁绍苦苦相逼,公孙度虎视眈眈,都想吞并我们,而这一个寒冬估计是最后的机会了,否则我们根本挨不过去。” 就在这时,门外走来一人,面色红润,拿出手中的请柬,道:“公孙将军,我们主公有请将军前去赴宴。” 关靖见到这个人脸色一下子黑了,还不待公孙瓒说话,便怒哼道:“审配,回去告诉袁绍,英雄安会效力竖子,白马义从宁死不屈,让他别费心思了!” 不过审配丝毫不以为意,随意瞥了一眼关靖,看着公孙瓒,道:“将军手下都是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吗?要是这样,在下说不得要回去劝劝主公了。” 公孙瓒眉头一拧,冷笑道:“我帐下皆豪杰,关尔等何事。” 怎知审配轻笑,摇了摇头,道:“将军此言与我何干,在下只是为主公跑腿,送上请柬一份,眼见要过冬了,主公想和将军聊聊大雪纷飞的美景而已。” 公孙瓒心中愤恨,神色变得凌厉,接过请柬冷哼道:“这就不需要先生多虑了,既然袁绍请我喝酒,那公孙瓒有何不敢?回去告诉袁绍,酒肉准备好了,不要到时候吃不饱!” “呵呵,将军说笑了,主公虽然没有那么富庶,但是酒肉还是吃得起的,起码这一冬都可以吃着肉,喝着酒慢慢看雪景,悠闲度过,将军告辞!”审配说完大笑着离开。 留下公孙瓒和关靖愤怒的目光,他知道公孙瓒军中的一切,这一次来请公孙瓒喝酒也是他的主意,审配知道袁绍志在中原,公孙瓒乃是大将,帐下更有白马义从这样的精锐骑兵,袁绍自然心中火热,想要公孙瓒投靠他。 “主公,这厮欺人太甚,容末将去杀了他!”关靖红着眼睛,审配言语之间充满了讽刺与不屑,这让关靖心中燃烧着怒火,愤恨不已。 可是公孙瓒冷厉的眸子充满了疯狂,却异常冷静阻止了关靖。 “杀了他又有什么用,既然袁绍这么希望我投效与他,可我偏偏让他不如意,就算是投靠秦峰,我都不会投靠他,这一关我一定要渡过去!” 关靖一愣,随即偃旗息鼓,他也知道现在要是杀了审配,那才是对白马义从最不利的,可是公孙瓒说道投靠秦峰却令他心中火热了一番。 秦王峰虎视天下,豪杰盖世,贤明而爱民,帐下英才济济,猛将如云,这样的明主天下少有,要是真的投靠了秦王,将来封侯拜将,光宗耀祖自然不在话下。 “那,主公的意思是,赴宴?” 公孙瓒冷笑道:“去,为什么不去?”说完公孙瓒回到了府邸,留下一脸不解的关靖。 而此时袁绍府邸,他正志得意满。 想当初仅仅他三四人到了这苦寒之地,原本应该天之骄子的他遭受了数不尽的苦难,可是他立志崛起,在辽东夹缝之中杀出了重围,甚至他欺骗了所有的人,因为他知道底牌越多越好,所以辽东本可以一举拿下他却久久没有动手。 公孙瓒以为自己爱才,没错,当初他的确真的很希望公孙瓒投靠他,将三千白马义从收入囊中,替他征伐,可是后来公孙瓒实在不识时务,于是他另谋他法。 谁会知道他竟然和草原人合作,谁又知道他秘密训练了不少于三千人的精锐骑兵,谁又能知道他已经插手三韩之地,他不计较三韩有多么落后,他只要三韩的人口,为他提供数之不尽的兵源。 他袁绍迟早要告诉天下人,他不必袁术弱,他要让当初作出决定的人,就是死了也不得安生,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藏得很好,三韩他已经秘密控制了两个辰韩和马韩。 还有高句丽人,他们想要控制自己,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这只是相互利用罢了,迟早有一天他会让高句丽人看到他的恐怖,他要让那个高句丽王匍匐在自己脚下,他要让那个美丽聪慧的高句丽公主为自己暖帐! “嘿嘿,我袁绍一直在蛰伏,现在机会到了,我会让所有的人知道我袁绍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秦峰算什么,秦皇后裔又如何?袁术是嫡子又怎样,还不是要败在我的手中,天下都将是我的,我才是真正的至尊!哈哈哈哈!” 袁绍面上狰狞可怖,英俊儒雅的气度不复存在,他一直在隐忍到如今,谁能知道他的痛苦,辽东苦寒之地由来已久,可是他在这里整整熬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要成功了。 门外亲卫们不知道主公在笑什么,但是其中的疯狂让他们心底发寒。 “主公在吗?”审配回来了,对着袁绍亲卫询问道。 “在里面!” 审配高兴地走了进去,大声道:“主公,事成了!” 袁绍听到了审配的声音,一下子收敛了脸上的狰狞,恢复了俊朗儒雅的风采,但笑着看着审配,道:“正南回来了,公孙瓒怎么说?” 审配笑着说道:“主公是不知道,公孙瓒那是的表情真是好笑极了,面对主公的言辞一时间无言以对,就连身边的郭嘉都涨红了脸,不知所言,不过他却答应了赴宴。” 袁绍笑了笑,并没有多少变化。 “正南,开始准备,今年冬天便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草原人传信给我,他们已经组成了联军,说是约我一起攻打幽州,可是这却是我一统辽东的机会,只要拿下了整个辽东,之后要是秦峰还没有打败草原人,就趁势立即发兵辽西,拿下幽州东部,颜良、文丑他们可早就想见识一下秦峰的大将关羽了!!” 审配颜色一整,立即道:“诺!” 等审配离开之后,袁绍狂笑不已,草原人想要干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冬天不同寻常,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过冬的粮草,可是却给了自己一个天赐良机! 第三百三十九章落魄将军 审配听到身后袁绍的笑声,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当初自己一家因为冀州大战而出海北上避难,可是谁知道遭遇了大风浪,是袁绍救了自己一家人的性命,他自那时起下定决心效忠袁绍。 现在袁绍大势已成,审配自己心中也很欣慰,想当初自己可是要去幽州投效秦王峰的,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和秦王成了敌人,天意如此。 酒宴如期进行,不过气氛有些诡异。 袁绍和公孙瓒之间不时火花四溅,但是袁绍却一直温和微笑,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反倒是公孙瓒有些脸色发寒,下首的关靖同样如此。 “诸位,公孙瓒将军能赴宴,绍大感欣慰,大家共饮此杯!” 众人见状自然不会违了袁绍的心意,尤其是颜良十分嗜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看着对面的公孙瓒大笑道:“人言白马将军公孙瓒风姿勃发,俊朗粉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来喝一杯!” 看着公孙瓒及其不愿的模样喝完酒,身边的文丑大笑道:“没错,比我可长得好看多了,哈哈哈。” 文丑面目可憎,天赋异禀,众人听到他把自己和公孙瓒比较,顿时大笑不止,公孙瓒容姿俊美,就是比之袁绍都不嫌多让,而文丑之丑可就吓坏人了,这明显的就是在挑衅公孙瓒。 “哼,丑汉一个不知廉耻!”关靖受不了敌将对自家主公的污蔑,冷哼了一声。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寂静。 众所周知,颜良文丑乃是兄弟,更是袁绍心腹大将,一直以来从袁绍白手起家,到现在为止,可谓劳苦功高,他们二人在军中更是声威如海。 文丑最愤怒的就是别人说他丑,曾经有一个辽东的大世族嫡子看到文丑之后,吓得大骂不止,当街侮辱文丑天下第一丑,竟然还敢露面。 文丑当即愤怒不已,三步饮血,斩掉了那个世家子的脑袋。 那个时候袁绍的基业才刚刚开始,夹缝求生,文丑所为将会给袁绍带去大麻烦,不久之后那世家之人果然上门要人,要杀了文丑报仇,甚至要袁绍当面道歉。 在那种时候,最明智的作为就是服软,毕竟他们初到辽东不久,而辽东世家根深蒂固,得罪了他们,在辽东势必寸步难行,袁绍的确道了歉,但是并没有交出文丑,说是择日带着文丑到府上赔罪。 可是,没过多久,那世家全族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尸骨无存,之后他们的财产等一切被袁绍得到了,并且还是明目张胆有理有据,拿着那个世家家主亲笔信,辽东其余世家无话可说。 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可做,但是没有证据谁又能说什么,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当面提及文丑样貌之事。 此时,关靖竟然当面讽刺文丑,众人不禁一下子定住了。 果然,文丑脸色一下子大变,双眼中充满了怒火,杀意纵横盯着关靖,冰冷的声音响在众人的耳边。 “你找死!” 文丑当即拔剑,对着关靖。 冰冷凛冽的剑芒让室内一寒,而首当其冲的关靖更是似乎置身寒窟,瞪大了双眼充满了恐惧,面色惨白,一时间竟然被吓得无言以对,呆滞当场。 “哼!” 公孙瓒看到关靖被文丑气势压住不得动弹,脸色难看之极,不由得冷哼一声救了关靖,接着道:“文丑将军赎罪,士起口直心快却并无他意,我想文丑将军也不至于怪罪!” 文丑血红的眼中充满疯狂的怒火,身边的颜良不由得拉了一下文丑,毕竟这都是袁绍的计划,可不能被文丑破坏了,这还不是撕开脸面的时候。 “哈哈,公孙将军说的没错,大丈夫胸襟开阔,怎会斤斤计较。” 文丑听到袁绍发话,这才怒哼一声坐了下来,可是饮酒的场面再也恢复不了开始的样子,本来辽东就是苦寒之地,此时更显得冰冷寒意。 关靖脸上扯了扯,没有说话,这一次他可谓是丢尽了脸面,可是面对强势的袁绍阵营,他们并不能抵挡,弱者只有承受的机会。 “袁太守说笑了,饮酒作乐,自然心胸畅达无话不说,士起言语有失,他之过!”公孙瓒皮笑肉不笑,他知道这才刚刚开始,袁绍不会无缘无故请他喝酒。 袁绍见状,大笑道:“好,公孙瓒将军如此说,当真豪杰也,那绍就开门见山了,眼见严冬将至,绍得知将军粮饷缺乏,有意帮助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公孙瓒心中冷笑,暗道果然来了。 “太守大人热心,公孙瓒感激不尽,只不过瓒虽五彩却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知道太守大人想要以什么作为交换,瓒家小业小,怕是受之有愧啊!” “哈哈,公孙将军说笑了,白马义从天下无双,怎会家小业小,绍之意在于辽东,辽东本是我汉人疆土,可是现在诸族都在辽东扎根,绍心中也有一腔热血,驱逐异族责无旁贷,但是异族势大,不知道建军可否帮助我?” 公孙瓒眉头一皱,不知道袁绍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帮助他,仅此而已?于是,猜测道:“太守是要我效忠你?” 袁绍一愣,之后便道:“呵呵,要是你会投靠我,至于等到现在吗?” 公孙瓒迷茫了,既然袁绍不是想自己投效他,那究竟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就算逐出了那些异族又怎样,不是还有公孙度,还有自己吗? 似乎看出了公孙瓒的疑惑,袁绍道:“公孙将军,其实都是因为这个严冬,草原诸族已经组成了联军南入幽州,共计五十万,而在这个时候逐出这些异族正是时候。” 可是,袁绍的话落在公孙瓒耳中却像一个惊天轰雷。 草原人竟然还敢南侵,当初自己在幽州的时候就和刘虞不同,他主张杀怕这些狼子野心的异族,可是刘虞却天真的以为可以以仁德感悟,可笑之极,草原人依旧会南下。 可是自从秦峰得到了幽州之后,这么多年都不敢南下而牧马,今年这是怎么了,竟然还组成了联军一起进攻幽州,公孙瓒可以对秦峰不舒服,但是幽州毕竟是自己以前的根,甚至还有很多将士们父老都还在幽州,他怎么会允许草原人进入幽州肆虐,他不允许! 公孙瓒脸色大变都看在袁绍眼中,脸上挂起了满足的笑容,他相信公孙瓒迟早会扛不住,而在那个时候投靠自己才是唯一的出路。 果然,公孙瓒霍然起身,道:“太守大人盛情,公孙瓒却突然想起营中要事在身,暂且失陪,望太守大人赎罪。” 说完,公孙瓒和关靖起身便走,众人见状色变,颜良甚至手已经按住了刀柄,只要袁绍一声令下他必然会暴起杀人,可是袁绍阻止了所有的人,看着公孙瓒急匆匆离开。 第三百四十章指责 公孙瓒急不可耐,直接回到了军营,他终于知道了袁绍的用心,只要是白马义从的兄弟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势必会忧心忡忡,甚至会军心大乱。 “主公,你这是?”关靖跟在公孙瓒身后,十分不明白为什么公孙瓒在知道异族入侵之后这么急切,依他所想这一切不是正好吗,异族入侵,正是他们进去幽州的好时机啊。 “擂鼓聚将,快些!” 公孙瓒没有回道关靖,立即吩咐道,关靖只得应命离去。 不多时,白马义从军营之宗鼓声大作,苍凉遒劲的号角让几乎所有的将士们迅速集结,聚将鼓响,三军齐聚,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公孙瓒神情严肃,一身戎装,银枪亮甲威风凛凛,寒风之中依旧犹如神祗一样看着将士们,白马义从军容鼎盛,就算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依旧有着自己的骄傲,等待着公孙瓒的训示。 可是,公孙瓒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目光中前所未有的平静,寒风的呼啸似乎并没有给他带去一点点改变,而是更加坚毅的目光。 将士们一言不发,目光灼灼的看着公孙瓒。 “弟兄们,公孙瓒有愧,没有带你们冲锋陷阵杀敌建功,没有给你们荣光厚禄,甚至没有一顿丰盛的吃食,甚至寒冬将至你们还没有足够的过冬储备,你们恨我吗?” 公孙瓒几乎是吼出来的,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凝聚军心是最重要的,他相信袁绍很快就会散布消息,时不我待,公孙瓒觉得还是先下手为强。 校场肃穆无声,将士们都不知道公孙瓒为什么要这么说,就是身后的关靖都被公孙瓒突出的奇招震呆当场,这样做很有可能令将士们失心。 “白马义从,忠肝义胆!” 突然,将士们的阵列之中轰然传出一声嘶声呐喊,紧接着,似乎受到了声音的影响,校场猛然响起震天动地的嘶吼,撕裂了寒风的屏障。 “白马义从,忠肝义胆!” 公孙瓒听着将士们此起彼伏的誓言,突然眼中感到了湿润,三千将士的嘶吼震动了公孙瓒的心,同样也打碎了他心中的忧虑。 “好,我们夕日我们纵横草原,杀敌肆意,今宵却躲在辽东无处可去,非英雄豪杰,众将士若有昔年雄心壮志,杀敌热血,便跟随我再入草原,杀异族狼子!” “杀!杀!杀!” 三军齐吼,气焰冲宵,曾经的他们豪情万丈,此时热血依旧。 关靖终于知道了公孙瓒的意图,不过重回草原是什么意思,关靖很担心公孙瓒冲动的性格,要是一怒之下带着将士们回到了草原,那种日子可就惨了。 不过,很快公孙瓒就为他解了惑。 “我得到消息,草原异族又要南侵了,目的地幽州,我们都是幽州人,能看着异族荼毒我们的家园吗?我们能看着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入我边境吗?” 公孙瓒顺势丢了一个大炸弹,将士们突然哑然。 谁能想得到多年不敢南下的草原人竟然敢南下,侵略家园,可是他们现在连幽州都进不去,他们还能为保家而战,还能为幽州而战吗? 将士们不知道为什么公孙瓒会这样说,幽州现在是秦王的,不是他们的,可是那里毕竟是他们曾经死战保卫的疆土,哪里还有他们的妻儿老小。 “我知道你们有诸多的疑惑,可是我们汉人自己内战那是自己的事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草原异族其心可诛,你们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 公孙瓒嘶声大吼,他也有自己的怒火,可是现在不行,他心中已经做了一些决定。 “将军,我们北上!”突然有校尉站了出来,对着公孙瓒道。 北上! 那是干什么,不言而喻,可是在这个时候北上说不定三千人到时候一个都活不下来,关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寒冬将至而北上,又没有足够的粮食御寒之物,那和送死无异。 “北上,杀贼!” “北上!” 可是关靖的心声没有将士听到,相反越来越多的将士不断请愿北上,他们依旧有当初的斗志坚定,有着一颗杀敌的决心,此生无憾! 公孙瓒眼中的泪难以抑制,高高昂起头颅大吼道:“北上杀敌!” 三千白马义从最终的归宿竟然是北上,没有乘机涌入幽州,更没有屈服于袁绍,铮铮铁骨男儿汉,生而当杀贼,可是他们这一次却差点走上了不归路。 袁绍果然差人散布谣言,可是当他到了白马义从营地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气得袁绍大怒差点杀人泄愤,没有了公孙瓒,他照样要统一辽东。 蓄势待发的袁绍终于露出了他的爪牙,辽东一下子陷入到了动荡与血腥之中,袁绍不计后果,任何胆敢反抗他的人都被杀戮殆尽,撕下了儒雅的外表,换上了屠戮的狰狞面具,这个冬季注定要被鲜血染红。 而在辽西的关羽同时收到了秦峰和辽东密探的回报。 拿着密报的他立即反传给了秦峰,接着辽西兵马肃整以待,当初留下的燕云骑成就了现在的辽东骑兵,虽然没有燕云血骑那样的战力,可是已经接近很多了。 燕云血骑被召回,留给关羽的是他一手组建的辽西铁骑,只有五千人,但是却是他最精锐的王牌,幽州步卒没有那么多,但是骑兵却是非常之多,而辽西地势平坦更加有利于骑兵运作。 此时的辽西铁骑已经整装待发,关羽提着偃月刀巡视三军,只要有消息传来,辽西铁骑一定会立即北上,可是关羽的心中却有着担心,毕竟辽东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只不过秦峰有令他不得不从,当然他也传去了自己的见解,相信秦峰一定会注意得到。 北疆三州百姓此时人心惶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秦峰之前有令不得随意进出三州,有官军严防诸多要塞,更有官员不断的巡视,这才给了他们一点心安。 秦峰稳坐中央,严阵以待诸族联军。 “主公,你真的要北上?” 周瑜站在在秦峰面前,身边还有张飞、田丰两人,此时周瑜眉头高高皱起,劝阻秦峰。 “主公,只要我去就可以了,主公何必亲自犯险啊,俺老张保证,一定提着那些狗东西的脑袋瓜子给主公您当夜壶,您就不要去了!” 秦峰召回了所有的燕云血骑,他不是一个被动防御的人,一直以来他都是以攻代守,信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这一次草原联军气势汹汹,秦峰便决定率领燕云骑北上深入腹地,在后方给予草原人重创,这样的话幽州才能更加安全度过此次劫难,还有应付已经到来的寒冬。 田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主公,北上并非唯一的出路,主公更应当坐镇中军指挥才是,为将帅者并不是冲锋陷阵才行,着眼全局才对啊!” 秦峰心意已决,怎么可能被说动。 “都不必说了,此战我必战,再说以我一身武艺何处去不得,坐镇中军有你们这么多人足够了,北上草原我已经不知道去了多少次,要是换做翼德,恐怕不用打仗都找不到路!” 众人哑然,秦峰当初以燕云骑起家,在北疆战出了赫赫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草原之上他更像一只狼王,率领着一群嗜血的狼冲锋陷阵,无人可敌。 “好了,不是我自大,而是因为形势所迫,幽州不能有失,否则不仅幽州不保,就是并州与冀州都会动荡起来,此战不可避免,我们更不能坐以待毙,只有给草原人狠狠一击才会让他们害怕,不敢全力进攻幽州。” 秦峰面对这地图,对着三人道,这是他思前想后作出的决定,游击战在草原上也可以,只要机动性好,他的记忆之中更有人凭借游击战夺得了江山。 就在这时,亲卫却突然报说刘虞求见。 四人面面相觑,自从秦峰夺得了幽州之后,这刘虞便再很少在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整日悠闲再家饮酒作乐,似乎是去了一切并不影响他,可是现在怎么要见秦峰了。 “让他进来!” 可是不管如何,刘虞这个人除了过于迂腐之外,其他的方面还是很好的,要不是因为身份过于特殊,秦峰甚至想启用他,毕竟刘虞政才着实又有一番本事。 刘虞身体有些发福,似乎这几年的生活很是安逸,可是此时他的脸却冲满了怒气。 一见到秦峰,不仅没有行礼道安,竟然直接指着秦峰的鼻子骂道:“竖子祸害苍生,当初要不是看你有贤名,仁德爱民我刘虞说什么都会与你死拼到底,否则你以为你会这么简单得到幽州吗,可是你看看现在。 四处征伐,穷兵黩武,野心勃勃夺得了冀州、并州,可是你带给了百姓安泰的生活了吗,你去看看,大雪将至,有多少百姓缺衣少粮,你可知道三州百姓有多痛苦,这都是你,你一手造成的! 还有,先贤云,以仁待人,以德服人,可是你呢?乱用刀兵,不仅不知道修好与他族的良好关系,避免战乱,甚至还要北伐杀戮,导致生灵涂炭,现在倒好异族联军攻伐幽州,十五万,整整十五万啊,你挡得住吗,要是你还有一点良知,就立即派人求和,免得百姓遭难,生灵哭泣!” 第三百四十一章再次北上 刘虞喘着粗气,不停地指责秦峰,但是秦峰四人的脸上却同时露出了浓浓的愤怒,刘虞竟然将所有的一切罪过全部归咎在秦峰一人身上,实在令人生愤! “闭嘴!” 张飞实在不能容忍这厮猖狂,要不是秦峰再次,说不得他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就是周瑜、田丰都受不了刘虞这样的酸腐,尤其是田丰,以前他也听说过刘虞这个人,人的爱民不假,可是对待草原异族却不敢强硬,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以和为贵,迁就草原异族。 这样的人说好也好,说他可恶也并不为过,毕竟幽州百姓受到草原人各种掠夺,刘虞不能做主,令百姓心底生寒,甚至还要赔礼道歉,卑躬屈膝,令人不齿。 可是灾难之时,刘虞却又仁德无双,救百姓于水火,百姓有什么难处,他都会亲自过问,甚至为他们解决,这样的官员真的令他们仇恨又喜爱。 面对刘虞的指责,秦峰却笑了。 除了开始愤怒,最后便显得淡然了,其实刘虞这样的人并不是媚敌之人,只不过一心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养成了妥协的性子。 可是相比于秦峰,老秦人骨子里就没有妥协,面对敌人永远只有在战刀之下躺下才是真理,尤其是这些游牧的民族,他们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文明,所以更不会有仁义礼智信。 “呵呵,说完了吗?” 刘虞喘着粗气,心中的郁愤泄完之后好受多了,可是他等待着秦峰道歉的话并没有听到,相反不但受到了张飞的怒喝,就是连其余三人都是一脸不屑,甚至秦峰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说,说完了。” 秦峰轻轻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其一,冀州之乱并不是因为我,相反要不是冀州万民请愿书,我是不会在那个时候发兵的,我秦峰问天无愧,因为是我平定了冀州战乱,也是我帮助冀州数十万流民重归家园,更是我秦峰助他们重建家园。 其二,兵发并州事出有因,丁原狼子野心,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发兵攻打冀州,而在并州的百姓受尽了剥削、残酷的压迫,丁原无道我攻打并州有何错?更何况在此之前还有草原人兵入并州,是我秦峰阻止了他们南下,面对并州,我秦峰无愧于天地! 其三,幽州现在如何你自己清楚,比之当年你下辖的幽州如何,我想公道自在人心,你说我穷兵黩武,可是要是没有我幽州悍卒数十万将士,何来这这片天下所言的乐土! 其四,如你所言修好异族,当初每一年你都是那样做的,可是结果如何你自己最清楚,呵呵,哪一年草原人不会南下,哪一年百姓不会遭难,哪一年没有家破人亡?以德服人,可是那是相对于人,这些草原异族能称之为人的还有多少,你自己清楚了解!” 秦峰冷漠的声音响在刘虞耳边,却犹如惊雷般让刘虞惊诧莫名,但是秦峰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便进了内室,刘虞为人其实还是可以的,就是太过于迂腐,不知变通罢了。 “哼,不知所谓的老家伙,要俺老张说直接拉出去杀了,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穷嚷嚷,活着浪费粮食,死了还浪费土地,无可救药了。” 张飞环眼怒瞪,鼻孔出气,同样离开了,他要去准备北上事宜,秦峰已经下了命令准备北上,他获得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自然兴奋不已。 至于周瑜、田丰二人,同样看着刘虞,摇摇头笑着也走了。 “我错了吗?” 所有人都离开了,留下刘虞一人失魂落魄,慢慢向秦王府外走去,嘴中喃喃自语。 次日,幽州所有的事情如期开展,周瑜、田丰、徐庶三人每日都会到秦王府,处理各种事情,幽州如常准备大战,可是谁都不知道秦峰已经离开了幽州秦王府。 代郡边境。 秦峰重新穿戴起当初的衣甲,燕云骑的统一装束,代表着神秘与血腥。 “主公,这铠甲实在令人不舒服,一点都不畅快,不过确实够拉风的,尤其是这弯刀够厉害,这么锋利!”张飞瓮声瓮气的对着秦峰说道,还摇晃着手中明晃晃的圆月弯刀。 秦峰轻笑一声,淡淡道:“翼德,你不是希望看看我当年是怎样叱咤草原的吗,这一次可是燕云骑多年不出的第一战,你一定很喜欢!” 说完,秦峰道:“子鸣?” 方闻立即策马上前。 “主公。” “暗十七当年留在草原,你还记得前面的部落吗?” 方闻立即道:“主公,当然记得,兀立索的部落现在就驻扎在那里,主公问这个干什么,不会是想故地重游?” 秦峰摇了摇头,不是故地重游,但是却不得不去,因为他早就传密令给兀立索,诸族联军南下,兀立索的部落一定会在途中北草原人注意到,所以他已经密令兀立索将族人北迁,混迹在草原人之间。 不过兀立索却留下了一部分最精锐的勇士,他本人也留了下来。 “走,去看看。” 一股红色血流在草原上开始奔腾起来,寒风的呼啸和着那股血色洪流,让这肃穆寒冷的草原之上,更加冰冷,更加令人生寒。 而在不远处,兀立索已经翘首以待,心中却有些忐忑,草原上的风像刀子一样令肌肤刺骨,可是兀立索没有感觉到,相反额上冒着丝丝汗珠。 之前部落有人要自己加入诸族联军,一起进攻幽州,他们虽然有着能度过一冬的钱粮,可是却并不充裕,很多部落中的人心有他想很正常,可是兀立索立即磨灭了这个人。 面对秦峰,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敬畏之心,每一次面对秦峰的时候他都感觉就像见到了草原之神一样那种肃穆,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背叛的,可是暗十七就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恐惧秦峰对此不满,对他的部落不满。 咚咚咚! 地面上传来了不停的震动,兀立索神色一肃,果然,只见远处烟尘滚滚。 秦王,到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北方突变 秦峰老远就看到了兀立索一行人,只见他大手一挥,燕云骑令行禁止,没有再跨出一步。 强大的气势犹如庞然大物般,血色的洪流列阵让兀立索灵魂颤抖,当初他就知道燕云骑的强悍,现在再一次见到他依旧忍不住颤栗。 秦峰带着燕云骑十八骑和张飞方闻二人策马奔腾,向着兀立索而去,他们胯下都是良驹,短短的距离转瞬及至,早早等待的兀立索一下子上前来。 “主人,兀立索见过主人,愿主人与草原之神同在。” 秦峰大笑着拉着兀立索,笑道:“你很好,不要叫主人,叫主公,你忠肝义胆,勇气可嘉,我想将来你便是这草原上的王!” 兀立索没有想到秦峰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不过他脸上立即充满了激动与兴奋,立即跪趴在地上,高声道:“谢主,主公,兀立索肝脑涂地!” “哈哈,不用你肝脑涂地,此次战事吃紧,你可否准备妥当?”秦峰面色一转,对着兀立索严肃道。 早就收到消息的兀立索哪敢迟疑,不但将秦峰吩咐的一切准备妥当,甚至还有富余,虽然杀了这么多牛羊,但是兀立索知道将来会有更大的报酬的。 “主公,一切准备妥当,勇士们随时跟随主公杀敌。” “哈哈,好,集结勇士!” 秦峰很满意,当初无意种下的种子,现在不但能开花,还收获果实了。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突然响起,兀立索部落的勇士们都知道他们共同的主人,那可是传说中的草原之神使,此时他们都满心热枕盯着秦峰一行人。 “吼吼吼!” 草原人不知礼数,看到秦峰之后便嗷嗷乱叫,吓得兀立索脸都紫了,倒是秦峰毫不避讳,对着旁边的方闻一点头,顿时方闻从腰间解下鸣镝。 嘟嘟嘟! 尖锐的鸣镝响起,刹那间所有的人就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兀立索部落的勇士们一下子心慌了,他们当然知道这是骑兵的,一定有大股骑兵来了。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撼人心! 眼见部落勇士们一乱,兀立索顿时气急了,他早就说过这一切,可是临了这些家伙竟然还出了丑,气急败坏的他顿时抽出战刀大吼道:“不要动,擅动者死!” 兀立索在部落之中一言九鼎,被他这么一震摄,部落勇士们才慢慢安静下来,可是他们的表情确实很是恐慌,每一个人都畏惧死亡,他们也不例外。 燕云骑冲锋随即而至,血红色的披风,圆月弯刀,狼牙箭,黑色的铠甲,兀立索部落的勇士们一下子眼中火热,以前他们只是听说自己效力的是神使,可是现在他们亲眼所见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很多部落勇士都听说过,甚至遭遇过燕云骑的凶赫威名,此时见到神秘强大的燕云骑,他们充满了向往,锋利明晃的弯刀多么霸气,狼牙箭多么凶悍,血色披风多么冷厉。 再看看他们自己,武器比不上别人的锋利,箭矢更没有人家的强悍,就是装备都没有人家的好看,他们多希望自己就是燕云骑的一员。 燕云骑带给了部落勇士们前所未有的震撼,让他们目不暇接,而在这时秦峰才策马在中央看着所有的人,底下闹哄哄的,战马也在不断嘶鸣。 秦峰胯下的奔雷似乎发觉了秦峰所想,前蹄高扬,雷鸣般的嘶吼瞬间传出。 只是一刹那,全场寂静。 奔雷很是高兴的喷了几个鼻气,秦峰面对所有的人,长枪猛地插在地上,嗡嗡作响。 “我知道你们想的什么,你们想成为燕云骑的一员,你们像披上和他们一样的披风,你们想拥有和他们一样的赫赫凶名,你们想要在草原上称王,是不是!” 兀立索部落中的人被强制性说汉语,老人就不用过于强制,可是这些勇士们已经会一口流利的汉语,甚至和汉人相差不大了,秦峰的铿锵之音他们听在耳中。 充满了不可置信,但是随即却响起了异口同声的吼声。 “是!” “是!” “是!” 听着他们汉语的回答,秦峰没有丝毫意外,可是张飞,甚至方闻都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兀立索部落的勇士,而兀立索却充满了骄傲。 张飞呐呐不语,不过看着兀立索的样子,不由得指着兀立索问道:“那,那个什么来着,这都是们的士兵?” 兀立索早就知道张飞的大名,他去过幽州,所以很清楚张飞的分量,连忙收起了脸上的骄傲,谦虚的说道:“将军,这都是我部落的勇士,我叫兀立索。” 张飞木然点点头,然后问道:“可是,可是你们为什么说的汉话啊?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这都是主公的意思,不过我也觉得汉话好听很多,勇士们开始的时候很抗拒,但是主公说的话他们都很听,所以现在大家都基本上能说汉话了。” 张飞看着方闻,惊诧不已,最终只能感叹主公秦峰实在太厉害了。 “好,你们想,我就给你们机会,此次出征,凡是杀敌十人以上者,我准他加入燕云骑!”秦峰满意一笑,之后大声对着勇士们吼道。 兀立索一下子呆住了,他都没有想到秦峰会这么安排,加入燕云骑,这是多么大的诱惑,他相信部落勇士们没有谁可以抵抗的住这样的诱惑。 果然,秦峰话音一落,所有的人都疯狂了。 秦峰满意地回到众人身边,兀立索却一下子靠了上去,有些忐忑道:“主公,不知道,不知道我能不能成为燕云骑?” 秦峰一愣,不过很快便想到了兀立索的意思,对这样他笑了笑,指着疯狂了的部落勇士,道:“只要你想,你一直都是,不过现在你的替我管理好这群疯子们。” 兀立索闻言大喜,连声答应。 “主公,你这实在太厉害了,他们,他们竟然都会说汉话!”张飞迫不及待,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秦峰笑笑,道:“其实征服一个民族不仅仅是靠手中的战刀,还有智慧,甚至文明,所以对一些草原部落我们要依靠战刀打败他们,让他们臣服,但是要向他们一直臣服,就必须依靠文明,只有这样他们才永远都不会反抗。 只知道杀戮的人不是真正的征服者,而是暴君,而只知道一味以德服人,感化的人也永远不会成功,只有文明,只有文化才能令人真心臣服。” 张飞若有所思,秦峰却不管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传令,休整一夜,明日深入草原!” 而在这个时候,幽州已经接到消息,异族联军快要到幽州边境了。 “公瑾,主公真的北上了?” 典韦回了一趟江东,秦峰的父母必须到幽州,因为不久之后秦峰就要实现自己的承诺,与蔡琰成婚,而一起来的还有张宁和许诸。 可是一到幽州秦王府邸,他们就接到了秦峰北上的消息,典韦身为秦峰亲卫首领,此时却离开了秦峰,他十分担心,尤其是秦峰竟然是孤军深入。 “恶来不要急,主公执意如此谁也难不住,现在关键是要先瞒住主公的双亲才是啊,否则到时候一定会出乱子的。”周瑜满脸忧色。 “对了,仲康不是来了吗,现在幽州将领没有多少了,鲜于辅与齐周都到了边境防备异族,我想仲康应该可以到边境助他们一臂之力。” 典韦脸色一黑,但是身边的许诸一下子笑了。 “好,末将义不容辞!” “公瑾,你怎么不叫我去啊。”典韦幽怨的看着周瑜,其实他也想去打仗,可是周瑜现在执掌幽州大小事务,这是秦峰之令,他们绝对不会违背的。 周瑜一愣,连忙说道:“恶来,幽州需要你震慑宵小,下一次一定叫你去,一定!” 说完周瑜差点落荒而逃,面对典韦的幽怨实在难以抑制。 “报!” 周瑜正准备开溜,却传来战报。 “关羽将军传信,异族联军从徐无山一带准备进入幽州,劫掠右北平,希望我军尽快支援!” “什么?” 周瑜充满了不可置信,异族为什么会从右北平进攻,怎么会这样。 按照推算,异族联军最有可能的应该是从上谷或者代郡进攻才是,可是为什么现在竟然会从右北平进攻,这完全打乱了周瑜等人之前的布置。 “快,传令给关羽将军,一定要挡住异族,防止到时候右北平百姓就惨了!” “传令,齐周、鲜于辅尽快东进,一定要赶在异族进攻之前到达右北平!” “公瑾,出什么事了?” 徐庶一走进来就发现周瑜那副样子,不由得忧心问道。 “元直,大事不好,异族竟然从右北平进攻,全部打乱了计划,之前的消息竟然是假的,这可如何是好,主公又北上了,全然不知啊。” 徐庶脸色一变,他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公瑾,我去右北平!” 徐庶突然做出决定,让所有的人一愣。 “元直,你?” “公瑾,右北平不能有失,我必须去,不过主公北上可怎么办好?” 典韦见到众人如此,连忙说道:“我有办法,说完就跑了出去,对着天空怪叫几声。” 众人还准备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一只硕大的海东青从天而降,犹如闪电般落在典韦手臂上,典韦连忙吼道:“公瑾快点写啊,这家伙找得到主公,靠他就行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柯比能掌权联军 周瑜等人这才想起来,当初秦峰身边一直有一只海东青,这家伙可是神异非凡,典韦、许诸对此都很了解,因为江东也养有一些奇鸟传信,这几年都是如此,的确好用。 “报!” 周瑜才刚刚将写完信交给典韦,门外又传来了信报。 周瑜一见,红色的底子,心中顿时有些颤抖了,红色代表十万火急,这又出什么事了,怎么主公一走什么事都出来了,周瑜心中苦水泛滥。 可是打开密报一看,只有一行字。 “西方不亮东方亮,北方不归南方归!” 周瑜眉头一拧,突然想起了当初秦峰扎在草原上的钉子。 西方不亮东方亮,那就是说事情有变,本来准备从西边进攻改了,改成了东方;而北方不归南方归,那即是说北方异族来势汹汹,是不会撤退的,请务必尽快转变战略,应对异族。 “公瑾,又出什么事了?” 众人紧紧盯着周瑜,生怕他真的说什么坏事。 周瑜自己也忍俊不禁,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是说笑的时候,摇了摇头道:“密报说,异族进攻有变,希望我们早多计较,只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西方不亮东方亮,可是并没有说到底哪里啊,究竟是不是只有右北平,亦或者说是还有渔阳?”徐庶突然说道,令众人心中一颤。 可是还不待众人说话,徐庶又才道:“不管怎样,现在我必须北上。” 徐庶前所未有的坚定,北方有变,可是现在幽州人才十分紧缺,根本就不能北上,所以他才挺身而出。 “恩,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元直了。” 就在此时,辽西的关羽面色紧皱。 “诸将听令,值此危难之际我们必须为了幽州而战,主公将辽西交给了我们,那我们只能死战相报,异族想要侵我家园,那就用血来换!” “诺!” 幽州将士准备好了一切,而辽西铁骑同样蓄势以待,关羽一得到消息就命令辽西铁骑前往徐无山,只不过这点兵力根本就不足以挡住异族铁骑,甚至都不能给异族一点阻碍。 面对十五万大军,这么一点兵力就是连给他们塞牙缝都不行。 “将军,徐无山地形并没有那么简单,甚至已经开始下雪了,大雪封山,他们为什么会从徐无山进攻,这完全不合常规啊?” 有将校对此很是疑惑,对着关羽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关羽凝思许久,其实他也很不解,可是现在事实如此,异族联军已经要兵临城下了,他们就是不相信都不行。 “诸位,兵者,诡道也,异族联军想要如何进攻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必须要做的是一定要挡住异族,不能让他们进去中原,诸位以此勉励!” “诺。” 幽州兵力调动,徐庶北上带上了张郃,还有一千幽州悍卒支援右北平。 “隽义,你说我们现在赶到右北平还来得及吗?” 徐庶有些担忧,毕竟草原人已经逼近了,要是立即进攻,等他们到了绝对是来不及了,可是草原人为什么到徐无山一带,徐庶心中想了很多,尤其是那么一丝不安。 “先生,末将想这很有可能只是草原人的一个计,可是也说不定他们是真的想要进攻右北平,毕竟右北平之前还算得上安宁,百姓怎么样都还有一些衣食。”张郃对着徐庶说着自己的见解。 “恩,不管怎样,草原人是一定会进攻的,而且应该会在右北平或者渔阳,我估计他们选择渔阳的几率大一些,因为渔阳是幽州最富庶的地方,而且至关重要,所以公瑾也同意了我说的,齐周、鲜于辅二位将军前往右北平,但是齐周将军会留下一部分兵马。” 张郃点点头,徐庶说的不错。 而在这个时候异族联军之中,却闹开了。 轲比能冷笑着看着一切,他听从了阎柔的话,所以现在他是最开心的,因为联军之中没有谁能一手遮天,更没有谁能成为首领。 所以现在陷入了僵局,本来是要进攻幽州上谷的,可是后来因为乌桓人却提议声东击西,说是什么绕过徐无山直接进攻右北平,这样幽州一定很难挡得住。 果然,很多人都听从了这个建议,就是步度根那个蠢货都自以为是,放出豪言这样一定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匈奴人以及很多小部落都这样认为。 可是现在,徐无山大雪封山,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翻越大山,突袭右北平,而最关键的是这个冬季出奇的诡异,冬季来临之快实在令人措手不及。 “现在怎么办,乌桓王当初可是你说的,现在你说怎么办!” 步度根跟疯了一样,对着乌桓王怒斥不已,现在不但勇士们人心涌动,就是部落之中的随从族人都颇有怨言,要是强攻徐无山,那无疑是致命。 乌桓王脸色难看,自己当初也是因为听从了族人的劝解,说是这是一个绝佳的主意,一定可以,而且这里靠近他们的部落,一定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可是现在,他成了众矢之的。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北匈奴大汗也黑着一张脸,他跋山涉水就是为了族人,可是现在呢!手已经搭在了刀柄上,气氛变得凝聚肃杀,一言不对暴起杀人是很有可能出现的。 “哼,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好了,那我们数十万大军怎么办!” 步度根气急败坏,而乌桓王也来了脾气。 “哼,当初也不知我一个人同意了的,你也认同的!” 大帐之中硝烟弥漫,轲比能不断冷笑,步度根被乌桓王强势一下也不好说什么,怒气冲冲坐了下来,可是看到轲比能那样子顿时怒极了。 “轲比能,你笑什么笑!” 阎柔就在轲比能身边,看着这些人起哄心中乐极了,只要这些人起哄幽州就有足够的时间应对,当初知道异族联军这样做他还很担心,甚至冒着危险传出了消息。 可是一到徐无山就知道了,大雪封山这根本就不可能进攻,否则到时候不死都不行。 此时步度根和轲比能磕了起来,阎柔一下子站了起来,冷笑道:“什么东西,当初大汗说过不能改变,可是你一意孤行,现在就像条狗一样到处乱咬!” 轲比能见状大笑不止,阎柔说的实在太符合他心意了。 步度根心中怒火滔天,指着作势就要抽刀杀了这个可恶的汉人,可是四周所有的人都看着自己的笑话,不由得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冷冷道:“好,既然如此,那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轲比能环视一周,轻笑道:“好,既然如此,不知道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吗?” 第三百四十四章草原狼来了 所有的人沉思了下来,轲比能现在实力强悍不说,之前的确劝阻过不要改变方向。 可是听从轲比能指挥他们,谁都不希望自己头上还顶着一个老大,所以对轲比能掌权颇有微词,可到了这个境地,众人已经别无他法。 “好,听你的!” “只要你能出主意就是听你的又又何妨!” “说!” 轲比能志得意满,盯着步度根。 “我步度根一言九鼎,但是要是你不能出主意,那就别怪我了!” 可是轲比能犹似未闻,满脸微笑,就是阎柔也不知道轲比能在打什么主意了,阎柔知道其实轲比能亦有大才能,还有野心,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如履薄冰。 “我们进攻渔阳,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好,直捣黄龙,擒贼擒王,只要拿下了渔阳郡之后,陈兵横扫幽州便不再话下,到时候汉人衣食财务,还不是任我等索夺!” 轲比能成竹在胸,相信不止他们不敢想,就是幽州秦峰都不一定想得到他们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直接进攻渔阳,所以此番进攻胜利几率最大。 “渔阳?” “什么,渔阳?” “竟然是,渔阳!” 阎柔大惊失色,虽然知道轲比能应该会有办法,可是他却不知道轲比能竟然如此犀利,直接进攻幽州的腹地,如此的话还真有可能被得逞。 可是此时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传递出消息,阎柔心中大急,但面上却只能流露出喜色。 “为什么要进攻渔阳,要知道渔阳可是幽州重郡,一定会严加防守的,现在天越来越寒冷,要是被拖住了的话,我们就将死无葬身之地!,我们应该尽快退兵,准备迎接严冬。”有人不同意,甚至已经有了退兵的心思。 “哼,愚蠢,现在退兵,不但得不到一点补足,甚至浪费如此多的资源,怎么度过这严冬?还不如死命一拼或有出路,否则到时候,嘿嘿!” 轲比能什么都没说,言尽于此,可是谁都知道他的意思。 “再说,你们都不敢相信我要进攻渔阳,那秦王府也有可能不知道,如此一来我们胜算大增,而且渔阳比右北平还要富庶多少倍,到时候还怕没有资源吗?” 轲比能冷声叫道,让所有的人不得不佩服轲比能真的说的不错。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听你的,干了!” “杀入渔阳,抢夺汉人!” 群情激涨,众首领大汗最终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得不到更多的物质就没有办法度过严冬,而这样就代表着势力下降,代表着族人死伤。 “诸位,那就去准备,给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轲比能阴冷大笑,他相信此战可胜。 “阎柔,你说我这计策如何?” 等所有的人离开后,轲比能留下了阎柔,眼睛盯着阎柔自信地说着。 阎柔心底一抽,不过面上却是连忙道:“大汗雄才妙计,此战必能胜之,到时候族人就可以度过寒冬了,草原之上所有的人都会感激大汗的!” 轲比能握紧了拳头,坚定道:“我一定会成就霸业的,当年匈奴人可以一统草原,成就伟大的帝国,那现在我也可以,甚至成就比他们更加强大的伟业,草原帝国!” 阎柔看着雄心勃勃的轲比能,心道这个人将来一定会成为主公秦峰的阻碍,而且他对秦峰的高瞻远瞩更加敬服,心中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完成主公交给他的任务,这片草原终将会变成秦王的牧场,而草原人注定只能为秦王牧马放羊。 阎柔头低得很下,似乎被轲比能的霸气侧漏征服。 其实,轲比能也在注意阎柔,所以在阎柔流露出臣服之意的时候,他心中终于放放下了心,以前阎柔是汉人,尽管帮助他很多,可是却并不能真正值得信服,再怎么说他都是汉人,这是无可更改的。 “不过既然我做了联军的之主,那本部兵马就可以更加安全了,阎柔你说说我们应该如何处理才不会让其余的人说闲话买单时又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益?” 阎柔低着头心中冷笑,要想吃好东西,又不想费力,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过这才是真正的草原人,狼子野心却又短视不懂舍得。 “大汗,其实只要开始的时候使用我们的兵马,得到一定的资源之后,那些部落一定会争先恐后带着勇士们冲锋陷阵,在那个时候大汗就可以堂而皇之安排计划了。” 轲比能点点头,道:“恩,好!” 北风狂啸,北疆之地已经似乎到了寒冬。 以往的时候人们都不会出来,更不会畏惧北方草原人进攻,因为在这个时候谁都知道寒冬进攻对草原人更加不利,可是今年他们却出人意料南侵了。 毗邻草原的渔阳郡北方小镇。 此时在这个小小的城中迎来了一千幽州悍卒,徐庶、张郃并没有立即东进,而是得到消息徐无上大雪封山,要是那些草原人脑子没坏,根本就不可能南下。 徐庶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觉得他们进攻渔阳机会更大,于是传了消息给周瑜以及关羽。 北方的城,都有城池,虽然不是很高但绝对坚固。 此时,徐庶一到边防小城就登上了城楼,远远眺望北边,寒风凛冽之下格外刺骨,可是徐庶眉头都没眨,小城形势有点严峻,没有足够的战略物资,他们就不能挡住草原人! “大人,那些可恶的草原狼真的可能从我们这里进攻吗?”徐庶身边的官员眉头紧皱,有些担忧,从他们对草原人的称呼中就知道他们更有仇恨。 徐庶是第一次见到边关朔北的景象,也是第一次面对草原人,给他的感觉只有萧索和刺骨的寒,道:“我希望不会是这样,对了,本县有多少人口,现在都如何安置的,兵马几何?” “回禀大人,本县人口已经不足千户,很多人都迁往了南边,留下的要么是些不愿离开的青壮热血男儿,要么就是些离不开的老弱,至于兵马,因为主公有令,本县有兵三千人,只是兵器铠甲不足装备所有的人,而且因为之前要自力更生,没有很多的训练,算不上悍卒,可是所有的将士们都悍不畏死!” 徐庶心中更加沉重,不打不知道,一到战时便知道幽州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看到徐庶叹气,县官连忙道:“大人,这比之前好多了,以前的时候我们县都几乎没有兵马,刘虞大人说是要与异族共好,不让我们用刀兵。 可是每一年百姓们都深受其害,犹如待宰的羊羔任人欺凌,可是现在好多了,秦王入主幽州之后,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不放心,然而后来秦王所有的举措都受到了将士们、百姓们由衷的拥护,对内仁德爱民,对外强势铁血! 现在我们有了兵器,就有了一战的机会,就算抛头颅,就算死无全尸,只要不是任人宰割,只要不是看着妻儿受辱而只能绝望呼喊,我们,纵死无憾,幽州男儿都不是孬种!” 徐庶看着县官,还有周遭的将士们,他们眼中的坚毅,满腔的热血,杀敌的决心,没有哪一个人眼中有畏惧,有的只有不怕死的英雄气。 谁说华夏男儿畏死不敢战,现在的他们坚守着一座城,城在人在!他们有心中的豪气壮志,有厮杀敢战的决心,边关才见男儿胆,果真实话! “好,众将士其心气力,我,徐庶立誓:城在人在,城毁人亡,血不流干誓不休战!”徐庶举起自己的长剑,对着苍穹起誓。 张郃一直站在徐庶身边,看着边关将士的模样壮行,心中早就已经热血滚滚,现在徐庶长剑起誓,更是激发了心中的豪情,大吼道:“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北疆小城,寒风呼嚎,将士怒吼,血誓死战! 四千人面对十五万大军,就算将士们士气高昂,以一敌十都对付不了来敌,徐庶深知这一点,可是这座城却丢不起,要是丢了草原人便可以长驱直入,横扫渔阳全境。 寒风从来没有停止过,而这座边关小城屹立在寒风之中,纹丝不动。 “所有的百姓都已经进了城了吗?” 徐庶在县衙,准备相关事宜,但是首当其冲的便是百姓的安危。 县令立即道:“大人,一个不剩,全部都进了城,虽然很是拥挤,可是所有的百姓、将士都没有叫苦,衣食不足,但是城中能帮助的人都拿出了自家的一切,而全城都开始实行统一调配,没有怨言,很多百姓都希望能参与防御,抵挡异族。” 呼了口气,徐庶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当初秦王一定要杀了那些隐患世家,要是现在城中有这些人,那他恐怕就要头痛了,别说会不会相互帮助,说不定投敌的人都有,哪会有现在这么多百姓自主参与城池防御。 这时徐庶真的豁出去了,拥有民心,他何惧一战,唯死而已! 城中的确很杂乱,但是却一点都不混乱,大家相互帮助,没有任何怨言,当初面对草原狼只能引颈受戮,可是现在他们要反抗,他们要报仇,他们众志成城! 这一日,徐庶巡视城楼,看望将士们,突然之间,城墙之上混乱了一下,之后立即就有人传来惊呼。 “草原狼来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首战,胜! 果然,徐庶打眼望去。 远处密密麻麻的,犹似蚂蚁浪潮一般向着小城涌来,十万大军的声威震动令人不寒而栗,那滔天的阵势真的给人不一样的震撼。 “击鼓,御敌!” 徐庶声嘶力竭大声吼道,随即沾上了城墙高处,远远望着。 一时间鼓声大作,整座小城一下子哄闹了起来,到处都是衣着铠甲的将士们在奔走,运送着箭矢,滚石,檑木等上城墙,百姓们哪还不知道这是敌军来了。 “我们也去帮忙!” 不知是谁第一个说的,百姓们争着抢着要帮助运送战略物资,小城宣泄不断,人潮涌动,为了家园他们再也不想像当初那样。 “走,帮忙!” “大人,给我们发武器,我们不是孬种。” “是啊,将军求你了!” 不断有人加入,他们甚至索取兵器,要上城楼御敌,将校们左右为难,但是军令在先徐他们不敢违抗,只能说道要请示上官才行。 百姓们侧目揣揣,等待着结果。 “先生,百姓们群情激奋,要求参战!”张郃揣着粗气,跑到了徐庶面前。 徐庶目光紧紧盯着异族联军,越来越近,心中也越来越担忧,可是听到张郃的话,不由的转身看着张郃,不确定道:“百姓要求参战?” 似乎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当初他游历诸侯的时候也遇到过诸侯征战,可是哪一次百姓不是躲得远远地,深怕被拉去做炮灰,怎么可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张郃同样兴奋不已,这才是幽州! “先生,他们开始要帮助我们运送物资,末将想想这样也许会快一些,就允许了,可是后来那些青壮说他们要参战,要杀贼,末将正准备想打人汇报,却传来所有的人,不管老弱都嚷吼着要参战,末将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徐庶一愣,看着城墙之上果然有了许多百姓身影,可是他的眉头却一皱。 “不行,传令百姓全部下城墙,不允许上楼!” 张郃不敢置信地看着徐庶,依他所想这完全是好事,怎么徐庶会这么做! “隽义,你想想看,要是异族人看到百姓会怎么样?他们一定会猜测城中兵马不足,已经到了用百姓的时候了,这样一来他们的进攻就会越来越猛,我们抵挡不了多久的。 我已经将消息传给了公瑾以及关羽将军,只要我们抵挡住一段时间援军就会来的,相信我,可是要是百姓们真的这样做了,那能挡多久我就不知道了啊,所以这样绝对是不行啊!”徐庶心急如焚的说道。 张郃面色一变,这才猛然惊醒,自己被之前的高兴搅混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随后立即应命。 “对了,我们可以先组建后备营,可以将那些想要参战的青壮集结起来,派人紧急训练一下,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会上战场,而且很重要,估计到时候要么生,要么死了!” 徐庶再一次叮嘱道,心中虽然担忧但是却充满了豪情壮志。 “诺!” 张郃离开,可是草原人却只有一点就要兵临城下了。 “乡亲们,大人说你们先不要上城墙,将士们一定会挡住异族的,不要做无畏的牺牲。”张郃正想安慰一下百姓,可是此言一出,却闹大了,幽州人本就执拗,尤其是边境的幽州百姓,他们与天斗与人斗,最是忠烈肝胆。 此时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再说他们之前就已经听说了异族的强大,城中的幽州军根本就人数不多,怎么可能挡得住,更何况他们都是性烈的汉子。 张郃哭笑不得,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徐庶说的对,现在还不是他们上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要上了,那是给城池添灾,而非帮助。 “好了,乡亲们,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可是现在真的不行,大人有令有意愿帮助守城的可以先组成后备营,到时候一定会派你们上战场的,就是不上都不行,可是现在真的不行啊,大家要是真想帮助我们幽州军,那就不要乱,听从指挥帮助我们的伤员,不要闹!” 张郃声嘶力竭大声吼道,才压住了群情激奋的人群。 “好,我们听将军的,我参军!” “我也去!” “算我一个!” 不断有人报名,张郃看到之后才摸了一把汗,这些百姓实在太不同以往了,幽州民风果真不同寻常啊,这样训练出来的幽州悍卒要是弱了才有鬼啊! 安排完事情之后,张郃立即登上城楼,找到了徐庶。 “先生,一切安排好了。” 徐庶点点头,眼睛却放在异族联军,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张郃见状正要说话,却听到了草原人的号角,寒风之中进攻的号角! “先生,这,他们直接进攻?” 张郃也惊诧不已,草原人才一到这里,竟然不做修休整,直接进攻城池!甚至连什么攻城器械都没有,难不成要骑兵破城,这完全太荒谬了! 不过在他瞪大眼睛的时候,徐庶却突然笑了,哈哈大笑。 身边的张郃莫名其妙,头顶上有一万个为什么不断冒出,道:“先生,这?” 徐庶心松了一下,对着张郃解释道:“哈哈,他们大意了,或者说他们完全把我们当成了从前的幽州,以前只要他们一冲锋,边地小城绝对会闻风而降,城门大开,这就造成了他们对小城的不屑。 今天,我一定要让他们尝尝厉害,现在的幽州早就不是以前的幽州了,快传令准备好,等他们靠近了就放箭,让他们后悔犯我幽州!” 张郃这才明白过来,立即大喜道:“先生,我这就去!” 的确,轲比能是小觑了幽州这座小城。 当然依他严谨的性子他是不会派自己的勇士冲锋的,毕竟要是出了差错那就悔之莫及了,看到眼前这座城,很多小部落都心痒痒的,其中一个部落首领没忍住立即出兵冲锋,轲比能见状也没有怪罪,反而乐见如此。 只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命令那个首领进城之后线必须把汉人杀光,务必不能走漏消息,让汉人察觉,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嗜血是草原人的凶性,而阎柔却心底担忧不敢流露。 “吼吼,勇士们给我杀进城,汉人财物,白花花的汉人女人等着你们玩弄呢,杀!”那个首领一马当先,抢得了首功自然喜不自胜,骑在马上大声吆喝着。 城楼之上听得清清楚楚,每一个人都流露出强烈的愤怒与杀意,草原人的吼叫像狼一样,可是城楼之上的幽州军却是愤怒猎人,他们要杀了这群草原狼! 第三百四十六章消失已久的胡力 草原人嗷嗷乱叫的杀了过来,越来越近。 徐庶手中持着长剑,随时准备下令射杀,尤其是听到草原人的呐喊是,徐庶似乎看到了以前无数汉人的悲苦呼嚎,他愤怒了。 “哈哈,杀光汉人!” “杀啊!” 草原人乱叫着,挥舞着手里的兵器。 而小城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声响,似一座空城,却让人不安。 那个首领已经接近城门,正要说话是,他的瞳孔之中却映照褚一支箭矢,越来越大,他长大大了嘴啊,却说不出话来,飞矢转瞬而至。 “扑哧!” 一箭竟然没入了口中,穿透了那首领的脑袋,城楼上的将士们甚至可以清晰见到那一箭带起的鲜血与白色脑花,但是他们没有不忍,相反,全部都发出自己愤怒的箭矢。 顿时天空为之一暗,万箭齐发。 扑通! 那首领的尸体才倒在地上,他身后那些草原人还没来得及惊叫,就发现天变了,抬头望去。 所有的人都充满了惊恐,无数的箭矢没有丝毫犹豫,不断刺进了只有皮甲抵挡的草原人身躯,他们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哀嚎刹那响起。 人仰马翻,只是一波箭矢就有至少五百人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而且最关键的是,张郃那神乎其技的一箭实在是太恐怖了。直接洞穿了草原人首领的脑袋。 失去了头领的草原人顿时慌乱不已,可是幽州军却从来不会忘记,看着草原狼倒在自己的箭下,他们满脸涨红,发出了痛快的怒号。 “杀光草原狼!” “射死他们!” 城楼之上终于响起了冲天的厮杀,幽州军将士各个张弓搭箭,对准了草原人,射出了自己愤怒的箭矢,很多人就是手上拉弦皮开肉绽,都毫不在乎。 “撤,我们中计了。” 终于草原人还是很聪明的,看到小城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反而给了他们一个硕大的惊喜,战死了一族的首领,折兵数千,草原人一定会大受打击。 徐庶看着草原人撤军,他们只有抵挡的份,要想主动出击,那想都别想。 不过首战胜利,倒是给了将士们不少信心,徐庶盯着草原人慌乱退去,他知道这一波是草原人大意所致,接下来才是最艰苦的时候。 城楼之上士将们欢欣鼓舞,他们第一次战胜草原人,他们心中的愤怒凝聚今日,终将爆发,而城楼之下的百姓们听到将士们的欢呼,就知道胜利了。 不少百姓激动不已,难以自制,甚至老人们还流露出了激动的泪水,他们干活更加有劲,而后备营的青壮们闻言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即就上战场。 “将军神箭啊。” 徐庶相信草原人不会再莽撞进攻,才转身看着张郃,说实话,方才那一箭实在太鼓舞士气了,太神采了,一箭竟然从嘴而入,洞穿头颅,那些草原人惊诧恐慌的样子,徐庶可都看在眼中。 张郃是一员大将之才,秦峰在培养他,这一次这员大将首战立功,神箭杀敌注定是要名传天下了。 “先生谬赞,运气而已。” 张郃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说得到也不假。 他有把握一箭杀掉那个草原人,可是却绝对不会有那么神,一箭洞穿那草原首领的脑袋,都只能怪那草原首领命背,乱嗷嗷叫干什么,正好被一箭从口入,成就了张郃。 徐庶点点头,胜不骄,面对这样的战事也没有丝毫懈怠,甚至充满了战意,不愧是秦王看中的将士,突然徐庶又想了起来,自己不也被秦王看中了吗,要是这一次挡不住异族几日,那他才是秦王的耻辱! 一时间徐庶充满了紧迫与压力,秦王看中的人现在哪一个不是幽州重要的人,不说以前的旧人,就说这才不久的将领就有徐盛、张郃、乐进,而文臣更有沮授、田丰和自己,徐盛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张郃现在同样如此,已经开始露出锋芒,乐进在冀州平乱的时候,可也放出了光彩,至于沮授更是已经执掌冀州大权,一州太守,田丰和自己差不多,还没有多少出彩的地方,可自己这一次自主北上,要是大败而归,那就无脸见人了。 “一定要挡住!” 几近呢喃的细语,却被张郃听到。 “先生,我们一定可以,幽州军,必胜!” 张郃有着坚定的信念,就算是现在濒临城毁之危,他依旧信念如固,这时他对幽州的信心,也是对秦王的信心,秦王是不可战胜的。 草原人首战大败而回,轲比能虽然不可置信但是也没生多少怒火,而是打起了小心思,其实也不仅他一人起了主意,很多人,比如步度根,都开始盯上了失去首领的这个部落。 轲比能下令扎营,他们奔走到渔阳,已经费了很大的气力,不能直接参战,本来是想先拿下首座城池,在城池之中休整,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先挣得利益再说。 “诸位,首战不利,我们损失了一员大将,我为联军之主,他留下的老幼族人我轲比能责无旁贷,一定会为他报仇,照顾他的族人!” 轲比能在大帐之中,对着所有的人如是说道。 可是所有的人都不禁眼睛一眯,他们都想要这个部落,可是轲比能现在这样说真的无可挑剔,明知道轲比能是想乘机吞并人家的部族却无话可说。 可是别人不说,步度根却不能不说,自己和轲比能已经水火不容,而且经过几次大战都失败而归,丢了很多族人,这一次又被轲比能拿下了联军首领的位置。 现在轲比能已经把他压在了底下,要是再这样下去,不用多说什么,迟早他都会被轲比能吞掉,尸骨无存,更别说现在当着他的面吞掉这么一个部落。 “不行,巴图首领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儿子还在,轲比能你怎么能如此做,强取豪夺,伤了勇士们的心,他的儿子也可以继承巴图的地位,继续作战的!” 其余的人一见如此,纷纷说话,他们都不想对手强大,而轲比能现在无疑是最强大的,要是再不约束一下,他们这一次就有难了。 轲比能冷笑着,随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阎柔,阎柔点头,轲比能才放心,看着所有的人笑道:“大家都这么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实在伤心的是,巴图的儿子受了伤,方才才烟气回归了草原之神的怀抱,这可如何是好呢?” “什么!” 步度根大吼着,不敢置信,而其他人也充满了惊讶。 巴图的儿子受了伤不假,可是并不致死啊,只是被流矢伤了臂膀而已,怎么可能现在就死了,步度根一下子就把眼光盯在了阎柔身上。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汉人杀了巴图的儿子,我要杀了你!” 步度根一直很上心阎柔,之前阎柔离开了一阵他注意到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全身心准备夺下巴图部落的他没有来得及深究,原来如此! 轲比能面色阴狠,沉着脸怒道:“住嘴,步度根你要是再如此信口雌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的确是阎柔出的主意,也是阎柔安排的人去做的,可是轲比能现在才知道,阎柔这一手都做得多好,要不是他早些发现不安定因素,并且除掉。 这些人的再次发难,让自己得不到巴图部落,一定会成功的,可惜一切都晚了,阎柔又帮助他得到了一个部落,他对阎柔已经充分信任。 可是步度根却对阎柔呵斥,甚至想要杀掉阎柔,步度根这简直就是想要剁掉自己的左右手,轲比能怎能不怒,两个鲜卑的王争锋相对。 其他的人都乐得看好戏,鲜卑人现在越来越强势,甚至已经有当初的匈奴人那样的野心,幸好现在他们分裂了,否则他们都会时刻胆颤心惊,惴惴不安。 步度根自知理亏,他没有什么证据说这一切都是阎柔干的,可是他真的确信就是阎柔,因为阎柔对他使了一个不屑鄙视的神色,步度根差点暴走。 “哼,好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巴图部没有了首领,轲比能身为联军首领,自然责无旁贷帮助他们度过这一个寒冬,如此大家没有异议的话,那巴图部落就······”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轲比能正要吞下巴图部,可帐外的大吼让他怒不可遏。 “什么人,拉进来!” 胡力呼气冲冲走了进来,看着所有的首领,立即大叫道:“诸位首领,我们巴图首领战死,可是我们要报仇,部落推举我胡力为首领,可是为什么现在我们部落外边全部都是手持兵器的勇士,他们竟然不让我们出去一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首领不是为了众族而战的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所有的人都呆滞了,他们还想要分蛋糕,可是没想到人家自己人就是吃蛋糕的人,尤其是轲比能,此时他的脸犹如锅底一样。 “哈哈,好,我步度根支持胡力成为新的巴图部首领,为死去的巴图报仇!” 稍许步度根大神笑了起来,第一个选择支持胡力,只要不是轲比能得到就好,所以他一心要阻止,相信其他的部落也会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果然,步度根话音一落,北匈奴大汗也同意了,乌桓王也赞成,至于其他的小部落自然没有一丝犹豫,他们都害怕自己的部落以后和巴图部有一样的结果。 众人一举承认胡力的首领之位,而最终的结果就是,胡力成为了这一次的最终受益者,而轲比能前后办事,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三百四十七章五日 只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胡力在得到众人认同的时候,兴奋之余还侧眼感激地看了一眼轲比能,身边的阎柔。很多人只以为胡力在炫耀,而不知道胡力这是在感谢,感谢那个让他坐上首领之位的,汉人。 众人走后,轲比能大怒,可是已经回天无力。 “阎柔,这是怎么回事?”轲比能死死盯着阎柔,怒喝道。 阎柔心中冷笑,这一切当然都是他安排的。 不久之前,他的确去了巴图部,叶底确实杀了巴图的儿子,可是他却发现了一个野心勃勃的胡力,而且这个人在巴图部落很有声望。 于是,一个计划便产生了。 阎柔暗中准备找胡力,本来阎柔还以为这次计划不容易实现,可是谁知道胡力首先找到了他,找到他之后胡力用各种手段想要获得阎柔的身份,最后阎柔直接明说自己是轲比能的手下。 胡力绝望了,就在那个时候,阎柔发现了胡力的野心。 当然,阎柔可不敢当面就开始自己的计划,而是立即走了,之后才派遣自己的心腹找到了胡力,两人一拍即合,胡力需要掌权巴图部。 他当初被神秘的燕云骑逐出,差点丢了小命,后来以为是兀立索背叛了他,一心想要东山再起的他在巴图部落,很是卖力,再加上他力大无穷,成为巴图部落的第一勇士,原以为首领死了自己就是首领,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胡力只能铤而走险,阎柔明里需要财富,但是真正的目的却是不想轲比能太强大。 于是胡力按照阎柔的计划,拉拢了所有的巴图部落小首领,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之后就简单了,得知轲比能杀害了他们的继承人,那些巴图部落的人恨不得立即报仇。 可是后来才发现他们的部落已经被包围了,胡力在那个时候临机应变,挺身而出要找众族首领说理,本来胡力在巴图部就很有威望,这一下更是收归了巴图部所有人的心。 之后便有,胡力大闹中军帐的事情,一切顺理成章,成事了! 可是面对轲比能的怒喝,阎柔立即装作惶恐,道:“大汗息怒,在下也不知道巴图部落还有胡力这个人啊,而且我想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说有什么人在参与!” 轲比能虽然愤怒,但是他也知道这的确是怪不了阎柔,他发火只是为了泄愤罢了,现在火小了一点,看着阎柔如此模样立即扶了起来,道:“军师勿怪轲比能啊,我是气坏了。” 阎柔连道不敢,低着头冷厉的目光一闪而逝。 轲比能笑了笑,之后皱起了眉头。 “军师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有步度根在作怪,他本来那么大的火,可是后来怎么压住了,这不像他啊,你说这个胡力到底是不是步度根的人呢?” 阎柔低着头听到轲比能如此说道,心中一喜,这正好符合他的心意,可是他却没有立即迎合,毕竟轲比能此时疑心重重,自己又犯了事,一个不好说不得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哼,一定是他,你看他后来那副得意的样子,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以为得到了巴图部就能翻身了吗,这一次我会让你们所有的人后悔!” 轲比能自言自语,最后阴冷狠厉的低吼了出来。 次日,寒风比前几日更加寒冷。 小城之上,幽州军将士们丝毫不懈怠,因为他们面前是数十万异族联军,是一群草原狼,他们世世代代都在与这些人仇恨,现在怎么可能放他们进城,祸害自己的妻儿老小,乡亲父老。 徐庶起了个大早,收拾好了一切便走上了城墙,他睡得很少,所以眼睛有点红肿,脑袋也有点昏沉,可是这寒风之中让他清醒了许多。 身边的张郃倒是神采飞扬,徐庶很不理解为什么张郃睡得比自己少,怎么比自己还有精神,话说自己也是练武之人,以前还是游侠啊。 墙上的将士们见到二人不断问好,在他们眼中徐庶二人简直就是救世主,他们刚刚带兵前来,前脚刚落,后脚草原狼联军就来了,要不是他们,说不定这座小城就完了,此时所有的人都信心满满,尽管敌我悬殊。 “先生,要是不行的话就在去睡一会儿。”张郃见到徐庶红肿着眼睛,不由的说道。 徐庶一愣,笑道:“将军睡得比我少,怎么精神这么好?” 张郃裂开嘴笑着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其实我做梦打了一夜的仗啊,兴奋的几乎睡不着,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有精神。” 徐庶呆滞了,这样也行? 随即徐庶摇了摇头,看向了远处的异族营寨,密密麻麻的杂乱无章,要是有足够的人马,徐庶相信只需用一个冲锋,草原人必定慌乱溃退。 “先生,你看那些异族,连布置营寨都不会,要是给我一支骑兵,我必能直取中军!”张郃也注意到了异族联军营寨情况,有些遗憾的说道。 徐庶笑了笑,才道:“呵呵,这就是我们能称霸中原,而这些游牧民族只能流落草原的原因。” “报!” 这时,一个将士拿着密报走了上墙。 “说!” “大人,主公传书说事情已经知晓,但是异族应该会从渔阳进攻,一定要挡住五日,争取援军抵达,到时候草原人一定会后悔莫及!” 话毕,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秦峰的猜测几近神算。 异族的确要进攻渔阳,而且已经开始了,但是远在草原的秦峰竟然知道,这能说明什么,说明这都是秦王猜到的,张郃哑然,随即道:“主公神机妙算,可是要抵挡五日,却是难了一些啊!” 徐庶突然转身,看着众将士,大声吼道:“众将士都听到了,主公神机妙算,草原异族逃不出主公手心,只要我等坚守五日,主公必能大军灭敌,将士们,能做到吗?” 听到战报的将士们首先回应,之后犹如山潮一般,山呼海啸,冲满了信念与坚定,秦王既然已经如此说,那就一定会成真,他们就是死光也一定要为秦王守住五日! “先生,神人也!”张郃在徐庶身边,不由的伸出了大拇指。 徐庶凝重的点点头,道:“将军,此战不能败,否则你我将成幽州罪人,主公之厚望尽系于你我二人之身,要是城丢了,我们虽死有愧啊!” 张郃神色一正,紧了紧大刀,坚定道:“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第三百四十八章神箭逞威 徐庶神色郑重,和张郃一样有着自己的信念。 “将军,异族马上便会再次进攻,这一次异族一定会更加凶猛,我们一定要挡住啊!” 张郃点点头。 “先生,末将必不负使命!” 幽州军的将士们知道秦王没有放弃他们,援军就在路上,更有着对异族的仇恨,他们战意冲霄,在城墙之上一刻也没有放松过对异族的监控。 就在这时,异族营寨有了异动。 “诸位,这一座小小的城池竟然挡住了我们十五万大军一日,当年我们大军一到,汉人闻风而降,可现在我们竟然损兵折将,这是我们草原部落的耻辱,这一次一定要拿下此城,不知道诸位谁愿意夺城?” 轲比能在大帐之中,挥斥方遒,阴冷的眸子扫过所有的人,但是却一直把目光盯在胡力身上,这个毁了自己计划的人,轲比能恨不得杀之后快。 阎柔站在轲比能身后,却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谁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胡力眉头一皱,心中知道这是阎柔在示意自己不要冲动,可是他自己却知道自己一定要站出来,否则回到族中难以服众,巴图首领的死让巴图部所有族人愤恨想要报仇。 他也知道轲比能这是想要算计自己,可是他别无选择。 “巴图部愿意再次出战,为巴图首领报仇雪恨!” 轲比能看着胡力站了出来,不由得笑了,道:“好,胡力首领既然要报仇,那其余的部落想必不会不给机会,但是,时不我待,要是巴图部再次失利,那又该如何?” 众人一愣,那些小部落的人本来还有些愤恨,在他们眼中这小城就是送功劳的,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失败,但是轲比能此言一出,他们全部惊惧。 失败了,他们的部落怎么办? 胡力神色一肃,他没有想到轲比能会这样做,要是失败了会怎样,轲比能一定不会放过他,甚至以此为借口,对他刚刚得手的部落动手。 这一次谁都没有说话,胡力心中愤怒却无可奈何。 “巴图部,一定会拿下这座汉人城池!” 没有承诺,胡力避重就轻。 步度根见状,立即说道:“好,胡力首领如此自信,那就拿下汉人城池,让某些人看看!” “多谢!” 胡力转身离去,阎柔不由的眉头皱起。 这样的胡力一定会拼死进攻,甚至不计损失的要打破小城,这对幽州来说是十分不利的,要是换个人来进攻他们一定会心有余悸,畏首畏尾,不会死命进攻。 “咚咚咚!” 城楼之上战鼓陡然响起,幽州军将士们迅速就位,准备应急即将到来的大战。 胡力带领着自己部落的勇士,策马走出了大帐,他们要报仇雪恨,但是胡力想的不仅仅如此,不但要胜,还要保留部落战力,否则战后就危险了。 “首领,汉人有一位很厉害的将军,昨日首领就是因为那汉人的神箭,才战死的,他的弓箭实在太厉害了,比我们草原上最厉害的勇士都厉害。” 巴图部一位小首领有些心有余悸,对着胡力说道。 胡力昨日也看到了,他就在巴图身边不远处,他甚至亲眼看到了巴图死不瞑目的样子,还有那惊恐的模样,那一箭天外之笔,胡力知道就是自己都避不过。 “命令,直接冲锋,骑射准备!” 胡力不再顾忌什么,大声吼道。 “报仇!” 巴图部落一共五千勇士前来,前一战死伤惨重,损失了接近一千。 此时依旧有万马奔腾的气势。 和着寒风滚滚而来的草原骑兵,犹似狼嚎一样冲向了小城。 “弓箭手,准备!” 城楼之上立即响起了经久不息的嘶吼,幽州军士兵张弓搭箭,准备给来犯之敌猛烈的攻击。 胡力指挥着巴图部落勇士冲锋,眼见要接近城墙。立即大喝道。 “放箭!” 草原人个个都会骑射,他们是骑在马背上的民族,弓马娴熟。 听到胡力的命令,巴图部勇士立即将准备好了的箭矢射了出去,只不过这一次是扬射,没有以前那样不可抵挡,但就是如此,都吓得徐庶一惊。 “盾牌!” 张郃见此不妙,知道不能让草原人靠近。 “弓箭手,射!” 随即只见幽州军士兵们闻令而行,手中的箭矢没有丝毫犹豫。 “刷!” 万箭齐发,落向了巴图部落。 这一次没有第一次那样大的杀伤力,胡力知道幽州军的想法,特意将勇士们分开了一些。 可绕是如此,还是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不断地悲号瞬间响起。 “快点,给我压制住,放箭!” 胡力见状,立即大吼道。 巴图部勇士因为巴图之死,心中也有一股愤怒。 “杀光这些汉人!” 嗷嗷乱叫着,再一次张弓搭箭。 “快,躲避!” 张郃见状,立即大呼,他没有想到这些草原人竟然这么不怕死。 “扑哧!” 幽州将士也出现了伤亡,草原人弓箭不是那么简单的,张郃知道此时要是挡不住草原人,一定会士气大损,所以一把拿下自己的大弓。 “死来!” 大喝一声,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草原人! 将士犹如子弹一样,破风之音转瞬及至,只见张郃那一箭没有丝毫停顿,命中那人,那一骑兵中箭倒地,被随之而来的骑兵踏碎,尸骨无存! 战场前所未有的惨烈,草原人不要命的冲锋,已经到了城墙五十步内。 张郃见状,立即大喝道:“所有的人准备,盾牌上墙,弓箭手伺机杀敌!” “诺!” “将军,陷马坑应该发挥作用了!” 徐庶看着草原人接近,并没有慌张,这群草原人就是冲到了城墙边上又有何用,没有攻城器械,难不成还能踏马城楼?而且城下已经准备了无数的陷马坑,只待敌军接近。 “恩,昨夜都全部准备好了。” “那就让,这些无知的草原人试试!” 张郃转身,大声命令道:“弓箭手,准备好!” 胡力眼见城池越来越近,心中激动不已,只要接近城墙,就不信汉人不害怕,到时候懦弱的汉人一定会屁滚尿流,开城投降。 “勇士们,冲啊!” 嗷嗷乱叫的草原骑兵越来越近,可是还没等他们高兴。 “咔!” 前部骑兵竟然突然摔倒,战马哀鸣,折断了马蹄。 没有来得及止步的草原骑兵依旧在充分,可是迎接他们的却是倒地死亡,无数的陷马坑给了他们惨烈的教训,战马根本就没有办法前进,更别说冲锋了。 陡然出现的变化,胡力一下子注意到了。 “怎么回事?” 看着不少勇士倒下,然后又被自己的骑兵踩死,胡力愤怒的大吼道。 “首领,不知道怎么回事,战马根本就不能前进了。” “什么!” 胡力大怒,看着还在冲锋却倒下的勇士们,心中在不断滴血。 “快,停下来!快,停下!” “首领,不好了,地上全是坑,战马不能前进,否则马蹄就会被折断,不少勇士们都已经失去了战马。” 就在此时,胡力的心腹策马跑了过来,急切道。 “什么?不好,是陷马坑,汉人奸诈啊!” 胡力一下子想了起来,有了陷马坑,骑兵再想冲锋无疑痴人说梦,可是在这个时候停下来,那就是送死啊,胡力这才知道自己中计了了。 “快撤!” 可是,来不及了。 在他们来之前徐庶便命令将士们,在城前挖了不知道多少陷马坑,密密麻麻,就是人都不好走,更何况是战马了,骑兵冲锋不可抵挡,可要是遇到了这样的陷马坑,还怎么冲锋。 “放箭!” 在胡力命令撤退的时候,城楼之上的张郃,兴奋的大吼道。 将士们见到自己挖的陷马坑竟然这么厉害,面对此前草原人的冲锋,那无敌的气势让他们心惊胆颤,尤其是草原人先是不怕死一样。 可是此时,他们激动了。 “哈哈,杀光草原狼!” “弟兄们,快放箭啊!” “杀!” 胡力只感觉天空暗了下来,抬头一看,瞳孔陡然放大,面色惨白一盘,嘶哑大吼道:“快,躲避,撤退!” 可是前部勇士没有了战马,怎么可能跑得过箭矢,更何况草原人自乱阵脚,混乱撤退,一个不小心自己人就会踩踏,死伤无数。 “哈哈,好!” 张郃大笑不止,不过突然发现了胡力,这个草原人很明显是个头头,不断地指挥撤退,只见他眼神一眯,之前自己运气杀了草原人大将,此时他要再立战功。 “来人,给我一张大弓!” 张郃扔下手中的长弓,大喝道。 将士们都知道张郃神威,见状立即有人送上大弓,知道他又要斩杀敌将。 只见张郃大喝一声,张弓搭箭,一张大弓被拉成圆月。 “着!” 箭矢随着随着一声怒喝,愤怒的射向了胡力,箭矢犹如流星坠地。 胡力正在怒吼着指挥撤退,勇士们不断地哀嚎让胡力心如刀绞,这都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可是现在却被一群汉人屠戮,想当初他纵马南下,这些汉人根本就难以抵挡,现在怎么这般难以对付! 就在这时,胡力突然感到汗毛倒立,危险之极。 等他抬头一看,那城墙之上一位威武将军竟然张弓搭箭对准了自己,箭矢已经迎面而来,胡力大惊失色,那个人就是箭杀了巴图的神箭手,胡力瞪大了双眸,想要躲开。 “扑哧!” 一声入肉的箭响,胡力只感右肩一痛,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坠马落地,箭矢还在右肩颤颤发抖,洞穿了自己的皮甲,穿透了自己的右肩。 吼吼吼! 见到胡力落马,城墙之上的将士们大吼庆祝,而草原人一下子慌了神,失去了首领指挥,本就混乱的草原人更加慌不择路后退。 第三百十九章草原人的第三次进攻 胡力心腹见到胡力坠马,吓得魂飞魄散。 “首领!” 可是胡力竟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忍着剧痛鼓足了劲,大吼道:“不要慌,快点撤退!” 心腹见到胡力没死,立即将胡力扶上战马,落荒而逃。 而在远处看着巴图部冲锋陷阵,好像势不可挡的模样,轲比能脸色阴沉都能滴下水来,身边的阎柔脸色也很沉重,胡力率军不要命的冲锋,要是城领不是坚毅汉子,一定会恐惧投降的。 步度根晃晃悠悠的,虽然心中胡力夺了第一座城不怎么爽,可以看到轲比能那郁闷的模样,心里的不愉瞬间烟消云散,大不咧咧大笑道:“哈哈,胡力真是狼将,这么厉害!” 轲比能见状,不由得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不对,他们竟然在撤退了!” 突然,乌桓王大惊吼道。 远处胡力部竟然在离城池只有五十步开始撤退,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步度根脸上的笑一下子凝固了,不可置信。 轲比能一下子站了起来,冷笑着说道:“贻误战机,胡力该死!” 本来只有五十步的距离,按理说再怎么样都能杀过去,只需要几个呼吸的时间,已经冲锋的骑兵根本就是无敌的,怎么能撤退! 步度根神色难看,但此时也说不出话来。 胡力身中一箭,此时脸色惨白的厉害,在马上他却在担心轲比能会不会借此生故,对自己的部落下手。 “首领,我们战败,怎么办?” 身边的心腹也知道轲比能狼子野心,但是此时他们根本没有办法。 “不要逼我,否则到时候谁都不好过!”突然,胡力冷厉低吼,随即对着身边的心腹吩咐了一番。 要是轲比能欺人太甚,那就不能怪他了。 胡力部混乱的撤军,此战又折损了接近千人,但是比上一次更惨,上次虽然损失很多,但是那些勇士们还有可能重新恢复,可是这一次很多人的尸体都没了。 轲比能冷漠的看着胡力等人回来,可是当所有的人看到胡力的时候才吃了一惊。 那一支箭矢穿透了胡力的右肩,鲜血直流,很是惨烈,而胡力部的勇士们也有很多人带伤,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致使胡力部这么惨。 轲比能致使眉头拧了一下,可是面对吞下胡力部的诱惑,轲比能毫不犹豫的大喝道:“胡力,你放弃进攻汉人,居心何在?” 胡力心中大怒,自己与勇士们奋战血杀,可是轲比能现在居然还这样做,实在是欺人太甚,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反抗的时候,只要时机成熟,他会让轲比能后悔终身! “轲比能大单于,我们中了汉人奸计,损失惨重,你怎么能这样!” 胡力没有说话,但是他身边的人却比较愤恨的吼道。 “中计?” 所有的人都不明所以,只要一息之间就可以到抵城池,怎么会中计,中什么计? 轲比能一愣,不由得冷笑道:“信口雌黄,胡言乱语,明显自己失利却不敢正视失败,丢了我们草原人的骄傲,胡力你敢不敢承认!” 轲比能苦苦相逼,胡力咬牙道:“轲比能,要是你能攻下这座城,我胡力举族相投!” 轰! 众人惊讶不已,就是回来的族人们都一下子喧闹开来,但是他们更愤恨轲比能的苦苦相逼。 “首领,我们拼了!” “不能这样做!” 可是胡力大手一挥,恨声道:“胡力无能,没有抱得大仇,只要大单于可以为我们报仇,胡力愿意投效大单于,所有的人不得议论!” 步度根等人一下子诧异住了,胡力这一手玩的是什么,就是轲比能都没有计划成功的喜悦,而是面色发黑,他成为联军首领,要的就是消耗他族力量,可是胡力这是在逼迫自己。 阎柔眉头紧皱,要是胡力真的投降轲比能,那他就危险了,一念至此,阎柔眼中冷厉之色一闪而逝。 不过当他看到胡力低头瞬间的愤恨阴冷之色时,阎柔突然觉得,这可能是一次绝佳消弱轲比能的时机,胡力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不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臣服。 “嘿嘿,轲比能,你敢战吗,不敢换我来!” 步度根听到胡力要投靠轲比能,顿时坐不住了,立即大呼。 其余的人心中也各自都有算盘,可是面对强势的轲比能,以及有一拼之力的步度根,他们机智的选择了等待,当然因为种族不同,他们彼此之间也想看到对手内讧。 轲比能此时是骑虎难下,加上有步度根的相逼,不由得怒道:“哼,好,那就让你们看看,我鲜卑勇士的厉害,到时候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 轲比能怒而起身,对着阎柔吩咐一番,开始召集人马。 轲比能麾下战将还是很多的,所以他是不会亲自出战的,只是对着自己麾下的人道:“有谁能为本单于拿下那座城,让一些人看看我鲜卑勇士的厉害!” “大单于,我胡哈达愿意前往,一些软脚汉人两脚羊竟然如此猖狂,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人实在不堪,我愿意拿下此城,为伟大单于杨威!” 轲比能见状,点头称赞。 这是他的右都佐,英勇善战,想必对付一些汉人自然手到擒来。 “好,你率领本部人马,准备去!” “是!” 鲜卑人驰骋草原,除了以前的匈奴人,他们眼中没有其他,就算是现在的匈奴人他们都不怕,自以为天下无双,所以面对这座小城根本不在话下。 胡力部落的失败,并没有给他们敲响警钟,反而让他们心生间隙。 “杀汉人,抢粮食,冲啊!” 胡哈达扬起自己的大刀,嗷嗷叫着命令鲜卑勇士冲锋而去。 而此时,在城头徐庶凝眉沉思。 他知道草原人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所以将士们虽然打退了草原人,却依旧准备着更加惨烈的战斗,就算流尽最后一滴血,他们都不会退一步! “将军,草原人今天还会来吗?” 张郃站在徐庶身边,目光同样忧虑,此前虽然战胜,可是草原人悍不畏死的冲锋,给了张郃很大的震动,要是多几次这种冲锋,城中的幽州军是挡不住的。 “会的,让将士们都准备好。” “诺!” 张郃眺望远方,突然又看到了草屑纷飞,立即大吼道:“准备迎战,草原人又来了!” 第三百二十章城门深坑 徐庶横眉一束,草原人进攻的速度实在太急促,这很不正常啊。 “先生,怎么了?” 张郃发现徐庶变化,也是有些忧虑。 可就在这个时候,鲜卑人已经嗷嗷乱叫的冲了过来,和方才的胡力部不同,鲜卑人的确不是胡力部能比得上的,战马更加彪悍迅捷,最重要的是,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令人生寒。 “将军,这,这能比得上幽州铁骑了!” 张郃身边的幽州将校,看着鲜卑骑兵冲锋而来,有些震惊,这鲜卑人骑兵声势强烈,和当初出征冀州的幽州铁骑有的一拼了。 “不,他们不是幽州铁骑的对手,只要大家镇定下来,一切听令行事,一定能挡住,给草原人厉害!” 张郃咬着牙,看着鲜卑骑兵滚滚而来。 “弓箭手,就位!” 幽州将校们虽然为鲜卑骑兵强悍的冲锋阵势所慑,可是心中有着坚持的他们,毫不畏惧。 “先生,那些陷马坑,还有用吗?” 徐庶拧着眉头,心里也有担忧,但是不是为了这一波进攻,而是草原人这么急促的进攻频率,迟早会吞噬幽州军的信心,而且草原人骑射了得,幽州军也有损伤。 他们耗不过草原人,更不能耗! 胡哈达眼见就要靠近城池,可是城头上汉人还没有动静,不由的狂吠道:“哈哈,勇士们,汉人已经吓碎了胆,给我杀光汉人!” “吼吼吼!” 鲜卑人嗷嗷乱叫,犹似群狼来袭,震天动地。 “射!” 就在此时,城池之上幽州军似乎才反应过来,城头瞬间抛下无数箭矢。 “嘿嘿,垂死挣扎,勇士们杀过去!” 见到汉人现在才反应过来,胡哈达不屑地嘶吼了一声,随即趋势胯下战马犹如利剑一样,朝着城池而去,犹如无人之境,狂霸无比。 张郃在城楼之上看着胡哈达,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绝对算得shang将领级别的,胯下的战马绝对非凡,其余鲜卑人的战马根本不是对手。 “嘿嘿,又一个送死的!” 张郃立即张弓搭箭,对准胡哈达一箭而出。 幽州将士们此时没有多余的机会看着张郃,鲜卑骑兵汹涌而至,让他们有点疲于应对,尤其是弓箭手,方才战退了胡力部,可是鲜卑人再次进攻,弓箭手们都没有机会休息多久。 此时已经有很多弓箭手虎口伤裂,鲜血淋漓,但是他们眼中怒火依旧,没有退下来。 胡哈达在冲锋之中,突然感到浑身一寒,没有丝毫犹豫的他立即趴在马背上,随即只感觉一阵劲风从耳边擦过,一支箭矢的破空声。 怒不可遏的胡哈达抬头一看,只见张郃已经再一次张弓搭箭,对准了自己。 胡哈达冷笑一声,他可是草原射雕者,这个汉人虽然箭法了得,可是并不足以令自己畏惧,但是被偷袭的愤怒必须要报复回来。 胡哈达冷笑不已,侧在马的一侧,取出了弓箭。 “该死的汉人,去死!” 猛然间,胡哈达竟然不可思议的在马腹之下射出了自己的箭矢,神乎其技! 张郃一箭才射出,但是已经看不到胡哈达的人影,只有一匹战马在奔腾,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只感到一股十分危险的感觉在触近。 千钧一发之际,张郃顾不了其他,猛地俯身让城垛挡住自己的身体,他感觉那危险就在城外,虽然不敢置信,但是这确实是实在的。 “扑哧!” 张郃才一俯身,身后就传出了将士中箭的声响,转身一探才见到,自己的亲卫竟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而他的咽喉之间插着一支箭矢。 眼见着亲卫倒地,张郃双眼瞬间红透。 胡哈达眼见城墙之上到下一人,可并不是自己想要射杀的那人,正欲再次放箭。 “扑通!” “呃啊!” “咔!” 胡哈达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却看到了鲜卑勇士不断坠地,之后发出了痛苦地哀嚎,他绝对不信那些倒地的勇士自己摔倒的,可是眼见这样,他慌了。 “怎么回事!” 胡哈达再也顾不了城楼之上的汉人将领,策马前去。 可突然之间,他感觉一声脆响。 “不好!” 可是已然来不及,战马前蹄折断将他甩了出去,坠马而落。 “扑哧!” 胡哈达坠地之后,头晕脑胀,胸中一口鲜血飙出,四周的勇士们还有摔倒的。 “中计了!” 胡哈达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胡力部会在那个时候撤退,可是他不容许自己像胡力一样撤退,怒火中烧的胡哈达决定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要让汉人后悔。 “全部下马!” 鲜卑勇士素质的确是比胡力部强上很多,胡哈达命令一下,很多鲜卑骑兵开始下马! “卑鄙的汉人,冲过去,杀光他们!” 胡哈达决定最后这五十步,直接下马冲锋,他就不相信汉人真的不害怕他们强大的鲜卑勇士,鲜卑骑兵下马提起武器竟然真的跟随胡哈达冲了过去。 “哼,无知!” 张郃红着双眼将手高高举起,怒喝道:“弓箭手,射!” “刷!” 只见无数箭矢再次抛射而出,密密麻麻让人生寒。 胡哈达提着大刀正冲锋,可是突然头顶一黑,眼见密密麻麻的箭矢,饶是他都不禁头皮发麻,可是此时退无可退,唯战而已! “杀进城,屠光汉人!” 胡哈达只能这样激励士气,可是上天没有听到他的呼喊。 无数箭矢纷纷落在他们的冲锋路上,仅着皮甲的他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箭矢的锋利,胡哈达听得见勇士们不断中箭,不断倒下。 “呃啊啊,杀!” 五十步的距离,应该很近的距离,可是由于陷马坑的阻碍,他们就是用脚冲锋都不行,天空还有无数箭矢的威胁,胡哈达终于后悔了。 三千人已经折损了差不多一千多人了,就算是回去轲比能大单于都不会放过自己。 “不行,一定要拿下城池!” 胡哈达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这一次只能拼了,汉人城池就在眼前! “勇士们,冲进城,杀光汉人,随意夺取,杀!” 胡哈达破口嘶吼,一人冲在最前面,其余鲜卑人见到胡哈达如此模样,不由得血液中的凶性都被激发了出来,全部都像不要命一样冲了出去。 “将军,城门能打挡得住吗?” 这座小城可没那么坚固的城门,要是这群蛮人不要命的冲撞,说不得还真的有危险。 张郃冷笑一声,淡淡道:“就怕他们不敢冲撞!” 众将不明所以,但是却见到徐庶同样在冷笑,他们准备了这么久,要是连两天都守不住,那就真的是没用了,所以这一波进攻他们还不怕失守。 “拭目以待!”徐庶冷笑道。 “檑木、滚石准备!” 将校们见到草原人已经涌近了,立即命令道。 草原人没有其余的进攻器械,只能以血肉之躯撞开城门,亦或许他们还以为现在的幽州还是以前的幽州,会害怕这些蛮横的草原狼。 终于近了,胡哈达心中自言道,虽然城门紧闭,但是就是这么一座小城,当初他们可是直接铁骑踏城门的,根本抵挡不了他们丝毫。 “哈哈,勇士们,汉人不行了,杀进去随意取夺,汉人的一切都是你们的,杀!” 张郃冷笑一声,立即命令道:“杀!” 幽州军将士们立即将手中的滚石抛了下去,檑木随之准备好,同样滚了下去。 “什么,该死的汉人!” 胡哈达抬头一看,只见硕大的石头竟然从天而降,无数黑影令人生惧。 “快,快撞开城门!” 此时,他们唯有撞开城门才有一线生机,否则这些石块、木头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听着不断地哀嚎,胡哈达心如刀割,自己一意孤行,害了勇士们。 可是,这些汉人怎么如今这么凶悍,根本就不怕他们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嘭!” 鲜卑人不断撞击城门,小小的城门吱呀作响,似乎不堪一撞了,鲜卑人全部流露出了欣喜的颜色,只要进了城,这些汉人就只能任他们宰割。 城楼上下的幽州军也全部准备就绪,只不过随着那一声声强烈的撞击,心中不住的担忧,毕竟他们并不知道徐庶的所有安排。 “裂了!” 突然,有鲜卑人大声呼喊道,充满了兴奋。 胡哈达见状,立即命令道:“快,快些撞开!” 幽州军将士们听到消息,心中更加担忧了,他们不怕死,可是城中可还有那么多父老,还有他们的妻儿,草原人的狠辣畜生,他们可是了解得很。 “将军,我们为什么不倒火油,只要烧起来了,城门那些可恶的草原狼,一定进不来的啊!” 张郃称赞的看了他一眼,神秘笑道:“不急,他们进不来的!” “可是!” “咔嚓!” 城门裂了,鲜卑人发出了震天的呼喊,终于破开了城门,这下子便是他们杀戮、抢掠的时刻,胡哈达更是双眸赤红,大声嗷嗷叫道:“勇士们,进城杀光汉人!” “嗷嗷嗷!” 犹如狼叫一样,而城池之中的将士、百姓无不色变,只有少数人无惧草原人,冷眼相对,甚至充满了不屑,他们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准备火油!” 张郃大声命令道,眼神一直盯着城门口,一动不动,而胡哈达心中激烈兴奋,大吼道:“杀进去,冲啊!” 可是,事情突然变化了。 “扑通,扑通!” 冲在前面的鲜卑人全部消失了,只听见水响之声。 胡哈达心中一惊,立即拨开众人一看,发现只是掉到了黑色的液体之中,城门后面竟然是一个硕大的深坑,不过突然他不懈的笑了笑。 “哼,汉人以为这样就可以抵挡我们鲜卑勇士了吗?全部游过去!” 第三百二十一章全军覆没 胡哈达不屑说道,也是心中松了一下,汉人层出不穷的手段有点让他手忙脚乱,尤其是之前损失了这么的勇士,回去之后绝对难逃责难。 “杀过去!” 鲜卑人嗷嗷乱叫,愤然不已。 而在这个时候,城楼之上张郃看向徐庶,只见徐庶点点头,张郃神色一冷。 “倒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命令倒油,但是幽州军素来军纪严明,闻令而行。 滚烫烫的火油对着城楼下的鲜卑人倾倒而下,没有丝毫准备的鲜卑人一下子遭受到了大劫,滚烫的火油倒在身上,犹如下了油锅。 须臾之间,鲜卑人不断地嗥叫。 “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胡哈达愤怒得想要自杀,这么久都没有动作,猛然到来的火油让所有的人猝不及防。 “啊!” “好痛,杀了我!” “杀了我!” 鲜卑人聚在城门一处,被这火油烫伤烧伤者不计其数,到处嘶嚎,惨烈不已。 胡哈达见状,东躲西闪,生怕自己被泼上,这样下去所有的人都会死绝,胡哈达突然看到城前的深坑,虽然不知道那黑黝黝的是什么,但是被火油烧烫,胡哈达灵机一动。 “哈哈,汉人自作自受,勇士们往水里跳,快!” 不管哪深坑里是什么,总比烧死烫死要好,说不定会有一条生路。 鲜卑骑兵们闻言,有如下饺子一样。 “扑通!” “扑通!” 下了深坑,深坑之中表面一层的液体有点油腻,但是底部却是水,很多鲜卑人被差点烫死,这一下好得多了,纷纷呼唤鲜卑人下水。 胡哈达见状,大笑不止。 “哈哈哈,无耻的汉人,我一定要杀光你们,抢你妻子,夺你财富!” 张郃在城楼之上,看到那么多鲜卑人十分自觉跳入了深坑,冷笑不已,尤其是那个鲜卑将领猖狂的模样,张郃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将军,可以了!” 徐庶看到有鲜卑人想要翻出来进城,不由得对着张郃说道。 “诺!” 只见张郃取来长弓,但是箭矢并不是寻常的那种,不但没有箭簇,而是绑着黑色的棉布,侵了什么水一样,随即示意身边的亲卫。 亲卫会意,拿来火把竟然点燃了箭尖上的棉布。 “入地狱!” 张郃猛然拉开长弓,怒喝道! 在很多不明所以的将士们眼中,那一只火箭迅速飞向了城下,那个深坑! 胡哈达感受到异样,其余的鲜卑人同样如此,不明所以,不过由于一直以来对汉人的不屑,使得他们还没有长记性,甚至有的人看到箭矢没有射中任何人的可能,露出了讽刺之色。 “可怜的汉人,箭法如此糟蹋!” “哈哈,懦弱汉人!” “杀光汉人!” 胡哈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了不安,浓烈异常。 那一支箭矢犹如流星,在胡哈达的目光之中坠入了深坑,浓烈的不安更甚。 “轰!” 突然之间,深坑之中猛然窜起了滔天的火光,在胡哈达不可置信,悔恨的目光之中,火光更甚,照红了城墙,似乎要燃烧了天地。 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那深坑之中蹿出的火苗太恐怖。 只闻深坑之中一阵的哀嚎传出,随之不复存在,幽幽红色的火光之中透出一股肉香,但没有谁感到香,反而恶心不已,胡哈达更是愣在当场。 深坑之中那些鲜卑勇士,有死无生了! 最可怕的是,那火焰经久不息,愈燃愈烈愈旺,所有的鲜卑人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们不敢相信方才还是救他们的深坑,在此刻却化作了无间地狱。 几乎所有的鲜卑人都面色惨白,胡哈达更是浑身颤抖,眼前的浓烈火苗燃烧了他最后一丝希望,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只要有火苗在,他们就进不了城,唯有绝望。 “吼吼吼!” 幽州将士们经过开始的惊慌,现在见到所有的鲜卑人进退维谷,被困在了城门之前,尤其是那一股滔天的火苗,燃烧起了他们的骄傲,他们的血性。 “将军,这?” 张郃身边的将士们都不敢置信,形势急转直下,原以为他们会城破战死,但是现在,他们知道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草原人瞬间被消灭了这么多。 “先生神技啊!” 可是张郃却对着徐庶微微鞠躬,徐庶当初设此计,是为了抵挡最后的进攻,鱼死网破之用,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让他们轻易挡住了草原人。 可是徐庶却皱着眉头,担忧不已,底牌一件件被逼出,而这才第二日,他们任重而道远! “将军,务必将这里所有的草原人留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徐庶随即对着张郃急迫道。 城门已破,必须尽快休整,否则要是草原人这个时候涌来,他们就没有丝毫机会了,那个大坑面对十五万大军根本无济于事,旦夕可破。 张郃也知道,连忙点头。 “弓箭手准备,不要顾及箭矢,将所有的箭矢都射出去,务必全歼草原人!” “诺!” 随后,张郃对着徐庶道:“先生,某去了!” 徐庶点头,要想全歼所有的草原人,只靠弓箭是不可能的,只有出兵才有机会全灭草原人,所以在之前就准备了五百幽州铁骑在城外,伺机应对异变。 “幽州悍卒,战无不胜!” 张郃下了城楼,身后还有着五百盾牌将士,五百弓箭手准备就绪,张郃大声嘶吼,众将士全部蓄势以待! “盾牌靠前!” “弓箭手准备!” “射!” 火焰之后,草原人根本就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火焰之中竟然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鲜卑人惊恐莫名,面对幽州军无数的手段,这些鲜卑人都畏惧了。 “啊!” “是弓箭!” 那些黑点瞬间窜出了火焰,直入鲜卑人群,很多人避之不及,倒在箭下。 “快撤!” 胡哈达再也挡不住溃败之势,面对幽州军,他丢弃了自己的骄傲。 “哼,现在才想撤,晚了!” 张郃冷笑一声,命令传令兵击鼓出击。 咚咚咚! 苍凉的战鼓响起,震慑九霄。 随后之见那些逃出去的鲜卑人还没来得及上马,逃窜,就发现地上的颤抖,在他们的瞳孔之中出现了一群黑甲骑兵,扬起了战刀滚滚涌来。 “天啊,是骑兵!” 鲜卑人绝望了,慌乱的撤退,根本挡不住幽州铁骑的冲锋,早就憋着火气的幽州铁骑愤然出击,收割着鲜卑人的生命,没有丝毫不忍,流血漂橹。 胡哈达眼见鲜卑人几近被屠戮一空,不甘地仰天大吼,自杀了! 此战,幽州军大获全胜,三千鲜卑骑兵,全军覆没! 城楼之上,将士们欢吼着。 城中百姓,喜极而泣,第一次杀敌如此之多,第一次重创草原人,第一次发泄心中的仇恨,第一次这么酣畅淋漓,汉人的血没有白流。 第三百二十二章风雪前夕 此战全城欣然色喜,不止将士们士气更甚,就是城中百姓都似乎褪去了心中的惶恐,面对草原人,他们不再畏惧,充满了自信。 可谁都不知道,他们才刚刚开始,这座小小的城还要挡住草原狼十多万的兵马,而这才仅仅只是开胃菜,将士们还不知道,但是张郃知道,徐庶更知道。 “先生,幽州铁骑要回城吗?” 张郃不知道先生什么打算,本来幽州铁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可是形势所逼,他们不得不提前暴露,但是由此一来,他们手中的底牌又少了一张。 徐庶无奈点点头,幽州铁骑现在留在城外已经不起作用了,五百人面对十多万人,杯水车薪都说不上,要是出现了意外,这五百人被草原人发现,到时候就犹如水滴之于大海。 “将军,此战危矣!” 徐庶突然说道,让张郃一愣,随之变得严肃异常。 “先生,城中箭矢已经出现了不足,要是草原人再这样进攻几次,我们的箭矢就没有了,而滚石、檑木也没余多少,将士们虽然士气可用,可苦于战资不足啊!另外城门又该如何处置,很多将士都忧心此事。” 看着城中模样,寒风中的徐庶心中怅然,主公第一次命令守住城池,可是到了第二日他们就已经捉襟见肘,若是有负秦王重托,他们这些人如何再回去! 许久之后,徐庶才苦涩道:“箭矢必须加紧铸造,没有弓箭的掣肘,草原人一定会更加猖狂,到时候他们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抵达城下,安然无恙。 陷马坑已经起不了多大作用,此前之战应该是草原人内部出现了问题,可是随着这三千人殁在了城中,他们一定会改变对待此城的攻打。 将军,传令,拆除城中房舍,将房梁等物做檑木,砖石为滚石,以作战略之资使用,但是此前必须先和城中百姓商议,不得强来,违者,杀无赦!” 张郃点头,可是眉头皱得老高,担忧道:“先生,拆除房舍恐怕有损主公之名啊,最重要的是,很多经验老道的百姓都预测今夜必下大雪,完全比以往冬天早得多,这要是没有房舍避寒,百姓们一定会对我们心生芥蒂,致使城士们心中也会不安的。” 可是徐庶却许久没有说话,狼烟遍地的北疆,徐庶相信幽州的百姓会理解的,这时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胜,则家保,败,则人亡。 “不行,此事迫在眉头,不容忽视,先从县衙开始拆除,告诉百姓将士们,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只要挡住草原人,秦王一定会助他们重建家园!” 突然,徐庶脸色一变,急忙转身对着张郃道:“将军说今夜必有大雪,此事可是真的?” 张郃不知道徐庶为何色变,连声道:“已经确定了,军中士卒也有确信,今夜必有大雪,所以要是拆除了房舍,百姓们可如何度过?” “哈哈哈,天助我也,大雪一降,城池可保矣!” 徐庶突然的大笑,让所有的人不明所以,但是徐庶心情甚好,抚摸着城垛微微一笑。 “隽义,只要守住今日,那城池就可以保住了,到时候就是草原人的大难!” “先生,此言何解?” “隽义有所不知,北疆降雪非一日可止,更何况现在寒冬已经提前来了,这是天要绝草原人,当初寒冬对我们幽州而言是大难,可现在绝对是大喜啊! 降雪之际,草原人一定会比我们更加艰难,甚至损兵折将也不是不存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利用这次降雪来守城,主公之命我们不会辜负了!” 张郃闻言大喜,他只想到了城中百姓艰苦,可是城外草原人却不他们更加艰难。 “先生真是,神人也!” 张郃毫不吝啬,不过陡然之间张郃面色变了,先生亦如此。 他们能知道降雪将止,可是草原人也一定会知道,要是这个时候草原人再派人来,他们绝对难以抵挡,这可如何是好,形势急转变化! 没有城门抵挡,那只深坑根本就没有多大用处。 徐庶心中一下子老凉了,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空吗,还是守不住这座城? 第一次徐庶感到绝望,张合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徐庶,心中也变得萧索,草原人人数太多,他们的城池根本难以抵挡,秦峰交给的任务完不成,就会坏了秦王大事啊。 “先生,我们可不可以,主动进攻?” 徐庶无力看着张郃,敌众我寡,如何做得到。 “隽义,此时我们只有五百幽州铁骑可以应对草原骑兵,但是就这么一点怎么抵挡得了?” 可是张郃的眼神却越来越亮,甚至有些兴奋的说道:“先生,我们能拖得住一些时间,甚至说不定还能重创草原人,再不济,在这段时间尽量拆除房舍,准备应对战事的时间也绰绰有余了,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们就要争,这是主公说的!” 徐庶不知道为什么张郃有这么大的信心,但是张合没有说理由他也不好问。 其实张郃何尝不知道徐庶想问,但是这属于军中至密,最重要的机密,他一切的自信都源于秦峰亲自撰写的那部兵书,骑兵要略! 当初冀州出征归来,秦王对待他可谓看中有加,张郃心中感激,但是后来秦王将那部兵书交给他看时,张郃就已经把命交给了秦峰。 徐庶看着张郃,最终点点头。 “将军,保重!” 张郃嘿嘿一笑,道:“先生,要是末将战死,还请告诉主公,末将没有给他丢人!” 说完,张郃稳步下了城墙,留着徐庶有些发愣。 “将军不负主公,徐庶又怎敢!” 张郃一个人出了城,五百幽州铁骑已经集结,徐庶眼看着张郃威风凛凛而去,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回的意思,徐庶捏紧了拳头。 “传令全城,为了抵御草原人,我们必须拆除房舍准备御敌,县衙最先拆,去!” “诺!” 寒风朔朔,秦峰率着燕云骑并没有立即前往渔阳支援,而是兵分两路,一路南下渔阳,秦峰自己率着燕云骑所有的人,而另一路由张飞为主将,兀立索副将率领着兀立索部落的勇士们继续北上,寻找草原人的老窝,予以重创。 “元直,渔阳不可有失,一定要守住啊!” 秦峰心中有点担忧,这一次全盘计划都被打乱了,秦峰已经得到消息,当初草原人之所以到徐无山,那全是因为袁绍这厮,他现在也在战伐辽东,想要平定辽东,需要草原人拖住自己,甚至秦峰相信袁绍之意绝对不仅仅于此,他甚至想要觊觎幽州辽西! 关羽大军不能肆动,否则真的有失那秦峰决不能容忍,当初没有机会处理辽东,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大患。 “主公,我们最快还要一日,可是今夜大雪,明日行军一定困难重重,估计不能尽早抵达了。” 秦峰看着方闻,无奈的点点头。 “成也大雪,败也可能因为大雪啊!” 方闻不知道秦峰何意,只是跟着不说话,燕云骑血色洪流在寒风中流动,他们要注入渔阳,守住家园! 轲比能很生气,到现在胡哈达都没有传回消息,这让很多人在看自己的笑话,尤其是步度根那副欠抽的模样,要不是阎柔拦住,估计他都要杀人了。 “哈哈,轲比能,你的人还没回来啊,这都多久了,不会全死了?” 轲比能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步度根,但是输人不输阵,轲比能只是冷笑一声:“步度根,现在断言恐怕太早了,说必定胡哈达已经攻破了城池了!” 步度根冷笑一声,他当然不相信胡哈达真的会全军覆没,尤其是和轲比能较量到如今,他深知轲比能帐下没有庸才,胡哈达也不是省油的灯。 “报大单于,胡哈达已经攻破了城池,大单于万岁!” 帐中所有的人先是一愣,阎柔更是脸色大变,手指不住的抽搐几下,轲比能也是一样,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霍然起身,端起马奶酒一口喝完,大笑道:“哈哈哈,好!” 步度根脸色青黄难看,尤其是轲比能那鄙视的眼神,步度根差点暴走,至于其余人都是一样的,轲比能强大,对他们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轲比能不计较别的,他希望的是得到胡力部落。 “胡力,不知道此前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轲比能志气高昂,俯视着胡力。 可是他没有看到胡力脸上失望,相反胡力满脸媚笑道:“大单于雄心洪志,胡力自当臣服!” 就在所有的人脸色难看,胡力准备俯首的一刻,大帐外慌慌张张走进了一个鲜卑勇士,满脸惊恐失色,惨白一片,跪倒在地上。 轲比能瞬间神色难看道:“出了什么事?” “大,大单于,胡哈达全军,全军覆没了!” 轰! 犹似一个超级炸弹一样,众人脑海中都充满了不可置信,轲比能更是愤怒狰狞地吼道:“你说什么,不是已经进城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要是谎报军情,我杀了你!” 不止轲比能色变,其余的人都是如此,鲜卑人可不是胡力部落,那可是草原上强悍的存在啊,就这样全军覆没了,无疑让所有的人惊慌不已。 “汉人太厉害了,我们还是撤!” “汉人不是我们可以惹得,大雪就要下了,我们早日回去!” 轲比能顿时怒吼道:“全部住嘴!” 第三百二十三章放风筝战法 或许,此刻帐中只有两个人心中在乐呵。 阎柔原本以为城池已破,那他就是最大的罪臣,可是现在听到如此激动人心的消息,阎柔心才安了,否则他都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秦峰。 而另一个人则是胡力,轲比能咄咄逼人,此时正是大快人心,不过胡力绝对不会这么过去,要是现在再不找靠山,一定会被列入炮灰的。 轲比能怒不可遏,鼻孔出气。 “一群废物,废物!” “哼,现在不说这些的时候,之前我们都大意了,汉人一定知道我们要进攻渔阳,所以准备了大军在此,我们都上当了,小觑了汉人!” 步度根沉声说道,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 可是,轲比能听在耳中,怎么都像是在讽刺自己,起身指着步度根恨声道:“住嘴,当初要是直接前往徐无山,你们谁能活着,今夜大雪,要是在攻不进城池,我们都得在寒地里受冻!” 所有人默然了,轲比能和步度根说的都是现实,也都有道理,可是现在连鲜卑人都败了,其余的小部落更不敢轻樱其锋,毕竟汉人在他们印象之中,乃是十分强大地存在。 “好,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就是,你是首领,你说该怎么办?” 轲比能冷笑不已,这些人现在才知道怕了,可是为时已晚。 “现在,必须先知道城中到底有多少人,否则我们对汉人一无所知,怎么肯能战胜!” 众人点头称是,但是谁能去查询! 轲比能眼神正要看向胡力,却没有想到胡力竟然率先站了出来,道:“轲比能大单于,巴图部落没有足够的实力度过寒冬,而轲比能单于您的勇士们为了巴图首领报仇损失了数千勇士,胡力有感于大单于之恩,决定效忠大单于!” 没有谁知道为什么胡力会在这时候效忠,不过因为胡力的突然效忠,轲比能阴冷的脸上,一瞬间犹如秋菊初绽,损失了勇士让他心痛,可是胡力部举族相投,却让他的实力有增无减。 “胡力,你!” 步度根恨极,指着胡力喝道。 怎知轲比能站在了中间,拉着胡力的手,笑道:“哈哈,好,胡力首领如此明智,轲比能欢迎之至!”但是除了阎柔,谁都没有注意到胡力眼中冷意一闪而逝。 “大单于,不好了!” 正当轲比能兴高采烈之际,帐外再度传来了惊呼。 轲比能心中愤恨,每一次到高兴的时候,都会有不长眼的事发生,轲比能实在不能忍受,神色瞬间变换,冷寒道:“又出了什么事?” “大单于,汉人进攻我们的营地了!” 轰! 突然之间,面对如此消息,异族各首领怎能不惊慌失措。 “什么?” “怎么可能,汉人来了?” “天啊,我真是该死,怎么得罪了汉人!他们都是那么强大,我是疯了吗!” “不会的,怎么会,汉人怎么会出战?” 人生百态,丑陋心思瞬间展露无疑。 汉人强大已经根深蒂固在草原异族脑海之中,大汉四百年江山,征战异族不计其数,他们面对汉人充满了恐惧,只是这几年他们感受到了汉人势弱,所以才有心思试试。 可是当他们听到汉人主动出击时,那些小部落的人还是惊慌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要不是受到威胁,怎么会愿意冒犯强大的汉人。 只有几个大部族首领单于不相信,轲比能只有惊讶,步度根有些诧异,北匈奴单于倒是稳坐钓鱼台,他们离汉人很远,不会受到最大的袭击。 轲比能一把抓住报信的人,怒喝道:“汉人懦弱,怎么会出兵?一定是你绕乱我军心,该杀!” 说罢,轲比能扬刀斩下。 “噗!” 鲜血犹如喷泉,无头尸体倒了下去。 轲比能血腥之手段令所有的人静了下来,很多人目光惊恐,摄于轲比能凶威。 “汉人不会进攻我们,就算他敢来,我们十五万大军害怕什么,哼,要是坚守城池我们可能还要费一番周折,但若是他们出来,我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轲比能说得没错,汉人就算出来了又怎样,正合我意!” 第一次轲比能和步度根站在了一起,目瞪着那些小部落的人,充满了威胁之意,当然他们的话也很有用,十五万人的确能给人以巨大信心。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响彻在寒风之中,这时幽州铁骑的号角,幽州军的号角! 草原人大片营帐之中惊慌不已,不过很快轲比能等人就压制了下去,轲比能愤怒不已,幽州军对他的伤害太大了,伤了自尊,伤了实力! “忽里耗,本单于命你立即率领五千鲜卑勇士,将汉人的头颅给我提来饮酒,做得到吗?”轲比能盯着自己的手下,恨声道。 “大单于放心,我一定杀光汉人!” 忽里耗转身走了出去,他从小对汉人充满了仇恨,仇视懦弱的汉人竟然用有那么富庶的土地,仇视汉人可以享受那么美丽、温柔的汉人女子,他一定要杀光汉人。 张郃率军出战,区区五百将士却毫不畏惧,在风中矗立天地间。 “将军,我们这样做,草原人会中计吗?” “嘿嘿,主公说过,只要我们拥有更加强悍的骑兵,草原人就犹如土鸡瓦狗,现在有主公的神器相助,还有兵书计策,就算不能全功,我们也对得起主公!” 五百幽州铁骑,他们很多人都知道此战或许会全军覆没,可是无一人畏战,张郃心中更加坚定,他相信秦峰,相信身边的兄弟! “报将军,有骑兵来了!”只见一游骑策马而来,对着张郃回报道。 张郃冷着面,笑嘿嘿道:“兄弟们,鱼儿上钩,迎客了!” 吼吼吼! 只见幽州铁骑将士们个个兴奋不已,他们不畏战,闻战而喜,颇有当初秦国的的军人意志。 张郃的战法乃是秦峰根据记忆之中一位超级帝王的思想写出来的骑兵策略,当初他凭借骑兵横扫了大半个亚欧大陆,盛极一时,武功赫赫! 而骑兵则是他称霸的主力军团,超精湛的骑兵技艺让人望而生畏,而张辽就将要运用其中的王牌技巧,放风筝! 要不是幽州铁骑优胜草原骑兵,他是万万不敢如此的,不过秦峰留下的神器双马镫,高桥鞍以及幽州铁骑的战马脚掌的马蹄铁,在寒风冻土之上,他们绝对会战无不胜! 第三百二十四章没想到的结果 五千鲜卑骑兵浩浩汤汤,朝着五百幽州铁骑而来,忽里耗强烈的**充满了胸腔,只要他能战败这些汉人,到时候他一定会成为鲜卑族,甚至草原上的勇士! “大人,汉人就在前面!” 忽里耗正在春秋美梦,沉迷在战败汉人,享受荣光的时候,闻言大喜,道:“勇士们,和我冲啊!” 大漠草原之上,鲜卑骑兵瞬间奔腾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一杆汉人旗帜,在寒风中呼啸,忽里耗全身沸腾不已。 “杀光汉人!” 张郃在远处看着鲜卑人接近,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大手高高举起,一挥! 只见那杆幽州军的旗帜开始奔逃的模样,随即命令将士们骑上战马,弯弓搭箭,准备出击,是鲜卑人厉害,还是幽州铁骑悍勇,此战不胜则亡,他们要拼命了! “哈哈,汉人想逃,快杀上去!” 忽里耗见到那杆旗帜正在远离,顿时大叫道。 所有的鲜卑骑兵瞬间热血喷发,加大力气催促战马疾驰而去,他们相信汉人是一定战不过他们的,在草原上他们才是无敌的存在。 可是,原以为很快就能追得上,但是事实是他们追了很久,就连人影都没看到,只看到了一杆旗帜在不断挥舞,忽里耗顿时大怒不已。 “卑鄙的汉人,就知道跑!” 可是等他话音一落,那杆旗帜却突然不见了。 “人呢?” 失去敌军踪影之后,忽里耗怒目圆瞪,咆哮道。 “大人,在那里!” 突然,在他们东方又出现了旗帜的影子,忽里耗见状心中才稳定下来,要是在草原上就这样把汉人追丢了,那他就没有脸回去了,鲜卑人的脸都会被他丢完。 “杀过去!” 没有丝毫犹豫,忽里耗只想尽快抓住汉人的尾巴,杀光所有的人,以泄心头之愤,闻令的鲜卑人立即调转马头,朝着东方而去。 这一次一定要抓住汉人,碎尸万段! 忽里耗心中怒火万丈,可是天不遂人愿,他们依旧追不上汉人,气得忽里耗破口大骂,随即吼道:“扎马臀,一定要追上汉人!” 鲜卑人几乎从来没有这么干过,战马就是他们的亲人,可是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被近在天边的旗帜勾起了火气,随着忽里耗的命令一下,鲜卑骑兵的速度一下子快了一大截。 只不过战马却遭了秧,眼见着旗帜越来越近,忽里耗兴奋极了,扬起手中的大刀嗷嗷乱叫,其余的鲜卑人随即应和,犹如狼王出行,肆无忌惮。 “该死的汉人,我看你怎么逃!” 忽里耗紧紧盯着那杆黑色大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可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那杆黑色的大旗竟然又不见了,没有一点征兆,就那么不见了,忽里耗咬牙切齿,大声吼道:“汉人怕了,丢了战旗,杀过去啊!”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北方西方竟然又出现了一杆大旗,一模一样的大旗。 “大人,旗在西边!” 忽里耗回身一看,还真的在西边! 他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了事情没这么简单,汉人不可能这么快,一会儿西边一会儿东边,可是此时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追上汉人,誓不罢休。 “回头,杀过去!” 张郃站在草原之上,看着草原人被逗得东奔西走,冷笑不已,这些草原人不但不知礼义廉耻,甚至愚蠢的可怕,但这才是他希望的! “传令,准备出兵!” 张郃身后只有三百五十骑,其余的人各有安排,但是就凭着这三百多骑,他竟然要和草原人拼杀,要是传了出去,真的不可思议,可事实就在眼前。 幽州铁骑的将士们面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诺!” 所有的人都上了战马,背后背负着装满了箭矢的箭夹,此战非万不得已不近杀,为远攻,让草原人吓碎狼胆,看看幽州铁骑的赫赫雄威。 忽里耗红着眼睛,誓死要追上汉人,可是方才战马受到伤害,速度激增之后,现在战马已经不堪极速,甚至比不上正常冲锋的速度了。 “大人,战马受损严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忽里耗身边的一个鲜卑骑士,好不容易追上了忽里耗,急匆匆道。 现在鲜卑骑兵速度都降了下来,他们不可能再追得上汉人了,再说要是被汉人伏击,那他们这五千骑兵可不一定能活着出去,之前鲜卑数千人的覆没还在他们心中回荡。 忽里耗闻言,止住了冲锋,看着鲜卑的勇士们。 虽然心中无奈,但是他说的却是事实,战马已经不堪劳累了,在这样下去只会累死战马却依旧追不上汉人,可要是这样灰溜溜回去,不但汉人没见着,还损伤了战马,轲比能会放过他吗? “大人,此战我们已经驱逐了汉人,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一句话,忽里耗才堪堪脸色转好了一点,但是心中的怒火却更甚,面对这样抓不住,见不着的敌人,空有灭世之力却无用武之地,实在憋屈。 “准备,回······” 忽里耗没有说完,但是神色突然之间狰狞了起来。 “是汉人,卑鄙的汉人出现了!” 所有的理智在看到张郃等人那一瞬间,全部化作了飞灰,忽里耗眼中只有汉人的影子。 “哈哈,勇士们,杀光汉人,杀啊!” 忽里耗没有丝毫犹豫,冲锋陷阵不在话下,说话之间便已经迫不及待冲了过去,他一定要将这伙汉人诛杀殆尽,否则他就绝不回去! 和忽里耗一样,鲜卑骑兵面对汉人都是骄傲的,尤其是北方这懦弱的汉人,闻言全部失去了理智,嗷嗷乱叫犹如群狼闻腥,狂暴而动。 “该死的汉人,终于出现了!” “哈哈,汉人不行了,杀光他们!” “杀啊!” 面对出现的汉人,他们所有的人充满了兴奋,扬起手中的战刀,似乎被鲜卑骑兵吓傻了,汉人竟然一动不动,眼见着鲜卑骑兵靠近。 三箭之地! 两箭之地! 一箭之地! “战!” 张郃冷着脸,怒吼而出。 三百多幽州铁骑将士们犹如磐石,但是随着张郃一声令下,瞬间奔腾了起来,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动若脱兔,开始冲锋了起来。 “哼,现在才想逃,晚了!” 忽里耗冷笑不已,而且他已然看清了汉人的人数,区区数百人,竟然妄图和他数千人争斗,实在是不知死活,他已经能想象得到自己屠戮汉人时的肆意场面了。 “勇士们,告诉汉人,什么才是勇士,杀!” 鲜卑骑兵自然也看到了汉人人数不多,所以特别的兴奋,可是汉人不多也意味着战功不多,他们都用尽了气力想要追上汉人! 张郃策马在前,回身看着鲜卑人正在穷追急赶。 “抛射准备!” 随着张郃命令,所有的幽州铁骑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了天空,“吱呀”的声音令人生寒。 “射!” 张郃一箭而出,随之所有的将士们都将自己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 忽里耗见到汉人竟然敢放箭,可是等他看到这些汉人竟然朝着天上放箭时,顿时大笑不止,讽刺的吼道:“汉人懦弱,竟然吓得连弓箭都不会了,勇士们杀光汉人!” “哈哈哈!” 鲜卑骑兵们见状,纷纷讽刺不屑地笑了。 幽州铁骑将士们听得到笑声,但是依旧准备着,箭矢朝天。 “射!” 张郃冷笑着,一群无知的人,总会有梦醒的时候。 “不好,是汉人的箭矢!” 就在这时,鲜卑骑兵的后部遇到了,从天而降的幽州将士射出的利箭,只来得及呼喊一声,就失去了性命,只不过在万马奔腾之时,谁能听得见。 尤其是鲜卑人都已经红了眼睛,不追上汉人誓不罢休。 你追我赶,鲜卑人在后面死命地追,而幽州铁骑在前面不断放箭,除了那些死去的人,竟然谁都不知道鲜卑人已经死伤过千了。 北风呼啸不止,草原之上一群狼正在追一群披着羊皮的猛虎。 “大人不好了!” 就在忽里耗脸色铁青,却依旧追不上汉人时,终于有人发现了异样。 “什么事?” “大人,我们后部勇士们死伤惨重,我们中计了!” 本来连头都没回的忽里耗闻言一愣,回身才发现怎么人数少了很多,而且他还看到天空之中一波箭雨从天而降,瞬间鲜卑勇士门死伤不少,顿时大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是汉人,是汉人啊!” 那个骑兵已经吓傻了,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汉人竟然还可以这样做,这事怎么办到的,难道是天神相助吗,他们是不是惹恼了天神? 忽里耗正想说什么,突然感到头顶冰寒一片。 抬头一看,才发现天空之中竟然有无数箭矢,吓得他亡魂皆冒,大喝道:“快,快闪开!” 鲜卑骑兵已经有些混乱,此时更显得不堪其扰,好在汉人没有多少人,为数不是很多的箭雨很快就结束了,可现在鲜卑人已经折损一千多人了。 不知不觉间竟然损失了一千多人,忽里耗突然之间感到浑身寒蝉,汉人神乎其神的诡计让他遍体生寒,看着惶恐不安的勇士们,忽里耗心道不好,立即大吼道:“勇士们,我们中计了,不过现在不用怕,他们只是几百人,我们一定要杀光他们,报仇!” “大,大人,可是汉人实在太厉害了啊!” 忽里耗闻言一巴掌扇了过去,怒喝道:“你们都是鲜卑族的勇士,是轲比能大人的勇士,你们战无不胜,懦弱的汉人怎么打得过我们,全部分开一些,这样就不怕了!” 急中生智的忽里耗这样想的确不错,可是这一次注定让他绝望,他只想到了开始,却没有想到结局! 第三百二十四章惧死否 张郃发现身后的鲜卑骑兵速度降了下来,立即挥手示意,三倍多幽州铁骑一骑未损,全歼千余敌军,战功赫赫,张郃此时在将士们眼中,犹如战神一样。 “将军,草原人不追了?” 张郃微微一笑,冷声道:“草原人不是猪,杀了那么多人也该知道了,只不过他追或是不追,却是由不得他,应该由我们决定!” 众将士不明白,张郃却指着身边十骑说道:“该你们了!”幽州十骑策马而出,朝着鲜卑人而去,让鲜卑人迷惑不解之时,他们却在一箭之地停了下来。 “对面的异族听着,你们不是幽州的敌手,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要是再不投降,到时候杀无赦!” “对面的将领,你们还是早早献上头颅,免得到时候生不如死!” “对面的异族们,尽快投降,否则杀无赦!” 连续三种语言的呼喊,当最后一遍鲜卑族话音一落,张郃明显发现异族之中混乱了起来,不由得眉头一挑,寒声道:“果然是鲜卑人!” 可是忽里耗这边,听到幽州十骑兵的喊话,气得怒发冲冠。 而鲜卑骑兵之中,很多人开始松懈了,他们一直都在北方,知道南方有一个强大的民族,他们武功赫赫,不可以触动,再加上之前出兵覆没,现在又不知不觉被几百人杀了他们这么多人。 鲜卑骑兵真的心惧了,他们的骄傲很脆弱,崇拜臣服强者。 忽里耗知道再不阻止就完蛋了,这些骑兵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自己部落的人,其余部落的人也有,要是真的溃败亦或是投降,那他百死莫赎。 其余的鲜卑大人闻言同样惊惧莫名,汉人不想他们投降,只要普通勇士,他们怎么允许! “勇士们,汉人卑鄙,只要我们追上他们,就能全部杀掉,为了鲜卑的荣誉,为了轲比能大人,杀啊!” 忽里耗狂声大吼,一度混乱喧闹的鲜卑骑兵们慢慢恢复如常,忽里耗这才心中好一些,不过此时他对汉人的仇恨更甚,不仅仅是他,其余大人同样如此。 “杀光汉人!” 呼应忽里耗的大人比比皆是,他们都不想死,此战只为了功勋,他们都是贵族,可是汉人竟然要他们献上头颅,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张郃见到这样子,脸上不但没有失落,甚至满意的笑了出来。 “传令,一直掉着鲜卑人,箭杀他们!” “诺!” 鲜卑人好不容易再度鼓起勇气,冲杀了过来,但却不知道这正和张郃心意,要是鲜卑人真的投降,他倒是不知道怎么做了,杀降?还是不杀? 不过现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面对汹涌而来的鲜卑人他一点都不畏惧。 之前鲜卑人马力被消耗那么多,最后又受伤,现在还在疾驰,怎么可能追得上他们,再说他们的战马可是比草原人毫不逊色,甚至装备更甚,马力更足! “张弓!” “放箭!” 张郃策马狂奔,手中弓箭却没有停止,命令还在下达。 “不行,汉人太狡猾了,命令勇士们放箭,射杀汉人,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马背上的勇士!”忽里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看着汉人逞威,愤恨的吼道。 可是,他的命令根本不行。 “大人,我们的箭矢射不了他们那么远,根本够不着汉人啊!” “什么!” 忽里耗气得要死,对着来人暴躁怒喝。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鲜卑人的弓箭对幽州铁骑根本构不成威胁,张郃见到草原人这样,面上冷笑更甚,现在他甚至有信心全歼这五千鲜卑人! 眼见汉人就在眼前,可是怎么都够不着,而自己的勇士虽然散开了,可依旧有被流矢射亡的,这样下去,忽里耗自己快要疯了。 “将军,我们的箭矢没有多少了!” 就在这时,张郃还是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消息,当初城中箭矢就不多,他们带走了差不多一半,可是现在才灭敌千余就快要不够了。 “要是有足够的箭矢就好了,这些鲜卑人一个都不想逃!”张郃冷声恨道。 身边的将士们也都知道,原本以为九死一生的战事,可现在他们竟然没有一人伤亡,除了有的将士拉弓将手划伤,亦或是久不歇息导致手伤之外,完好无损。 此战若是活着回去,必是赫赫战功! “传令,准备第二步计划,命令将士们将所有的箭矢射光,此战若胜,草原人会给我们留下足够的箭矢的,若败,我们全军覆没留着也无用,射光,不用担忧!” 张郃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真的很想杀光这些鲜卑人,而不是一开始的抵挡住,秦王的东西真的是神器,战法初次运用,竟然这么了得,奈何天不遂人愿啊! 就在张郃准备撤退,利用其余一百五十骑掩护的时候,鲜卑人内部出现了混乱。 “将军,鲜卑人要跑了!” 就在张郃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眼尖的将士立即吼了出来。 众将士正在叹息箭矢不够,杀敌不爽,准备逃命的时候,可没想到鲜卑人竟然率先开始逃了,如此境况,始料未及,真的是始料未及! 忽里耗扬着战刀劈碎了一个身边逃跑的骑兵,怒目大吼:“该死的,你们是勇士,怎么能逃!” 可是忽里耗的挣扎没有一丝作用,鲜卑人实在受不了了,他们只能追汉人,任由汉人射杀,但是自己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如此下去怎么可能还活着。 谁都不想死,忽里耗没有掌控全军,此时弊端尽显,其实这也是所有草原人的常态,顺风仗他们愈战愈勇,一旦逆风他们很快就会兵败如山倒。 张郃有些犹豫,但只是瞬间就被坚毅所代替,只见他扬起虎头金刀,大喝道:“弟兄们,惧死否?” 三百五十骑幽州铁骑,谁会畏死!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这时幽州军的魂魄,此时三百五十声嘶吼洞彻天宇。 张郃拿起腰间的小号角,这是所有人冲锋的号角,其余掩藏的一百五十骑也都会闻号而动,张郃脸上的神色异常冷绝,此战不胜则亡! “冲锋,掩杀鲜卑贼子!” 张郃一骑绝尘,虎头金刀在北风之中耀耀生寒,身后更有着一群幽州铁骑紧紧相随,数百人的冲锋竟然吓得还在犹豫的鲜卑人纷纷转身而逃,神魂惊惧。 第三百二十五章半路杀出个公孙瓒 鲜卑骑兵已经混乱四散,忽里耗根本不能制止,随后他们只发现四周同时竟然出现了汉人的旗帜,并且都响起了号角,一刹那所有的人都惶恐了。 “不好了,我们中计了!” “竟然有这么多汉人,快逃啊!” “北方也有,快、快往南跑!” 就是忽里耗此时都心烦意乱,慌张开始跑了,他们只感觉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汉人,草屑飞舞之间汉人旗帜高扬,张牙舞爪,犹似成千上万。 张郃眼见如此,心中大为畅快。 “将士们,我杀光敌虏,扬我幽州雄威!” 这一刻,此方天地乱作一团,鲜卑人四散溃逃却一直似乎在原地打转,他们入眼之处到处都是汉人,慌了心神。 “杀!” 两箭之地,张郃率领骑兵转瞬及至。 没有丝毫抵抗的鲜卑骑兵瞬间倒下大片,鲜血狂飙而起,哀嚎遍地,随即张郃盯住了忽里耗,冷笑一声,大喝道:“敌将休逃!” 只见张郃一刀斩掉一个鲜卑人,红着眼睛冲杀了过来。 忽里耗眼见如此,心中的怒火也被激起,他追了这么久的汉人,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这样,狼嚎一声竟然同样杀向了张郃,大有同归于尽的阵势。 可就在这时,张郃突然张弓就是一箭。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忽里耗一下子没有注意,躲避不及被射中了臂膀。 可这还没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张郃已经纵马飞驰而来,高高扬起的金头大刀耀耀生辉,在忽里耗不可置信的眸子之中,一刀而过。 一位叱咤草原的鲜卑勇士就这样魂归地狱,张郃斩掉了忽里耗的头颅,那雄姿勃发的一刀,很多人都见到了,尤其是鲜卑人,忽里耗在平常可是威风凛凛,可竟然不敌张郃一刀。 鲜卑人心中最后一丝希望被斩掉了,张郃冷血漠视,大喝道:“诛杀敌虏,一个不留!” 面对愈战愈勇的汉人,鲜卑人根本没有一战的勇气,再加上主将被斩,就更没有什么士气可言了,张郃的一声令下,鲜卑人慌不择路。 神奇的一战,数百人追着数千人屠杀,可他们却不敢一战! “将军,全歼草原人可望!”张郃身边的的将校兴奋不已,脸上还沾着鲜血,却置若罔闻。 张郃也没有想到,这一张会如此结束,堪称完美的战役,他们必将被记入史册,数百迎敌草原异族数千,还能几近无损全歼,战功赫赫史前无双! 鲜卑人绝望了,他们的战马怎么都跑不过幽州铁骑,只能被屠杀,逐渐减少,没有一丝斗志鲜卑骑兵在草原之上泣血孤鸣,最终一人不剩,全军覆没! 将所有的鲜卑人追杀殆尽之后,张郃命人点算战损,此战歼敌五千,一个不留,幽州铁骑战死一十三骑,重伤没有,全部轻伤,大获全胜! 最重要的是,他们有了足够的箭矢可以用,鲜卑人忙于逃命,箭矢留下了那么多,足够他们数战之用,他们再也不需要担心战略物资了。 另外鲜卑人留下的战马,虽然很多走失了,可留下的依旧可观,除去不能做战马用的,其余的都可以杀掉吃肉,城池之中百姓们一定不会拒绝! “将军,此战大胜,估计草原人不会再出兵了!” 将士们都很高兴,虽然有伤亡的弟兄,可大多数人都还在,原以为他们此战必死,可是现在不但没有战死,甚至还有这么多战功在身,值了! “此战虽胜,可是草原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当然只要今天他们不进攻,以后可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了。”张郃虽然心中忧虑,但是也充满了信心,此战全歼鲜卑骑兵五千人,加上之前的,差不多他们已经折损了万余人,那些异族也应该心痛、谨慎一下了。 只要熬过今天,他们就只需要再防备两天,最关键的是今夜要是下了雪,那他们就完全可以挡住草原人此次进攻了,等请我率军来援,他们就是反战的时候。 “传令将士们,打扫战场,将所有的箭矢收起来,拿不走的全部烧掉,不要留给异族!” “诺!” 过了许久,草原再一次宁静了下来,只不过有袅袅烟起。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没有长河落日,只有无尽的寒风呼嚎,或许不久之后,草原人就会发现这里埋葬了他们五千魂魄。 “隽义,果真如此?” 徐庶听了张郃的话,久久没有说话,震惊莫名。 汉人之于草原异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战损,人人皆言异族骑兵来去如风,追不得止,根本不能硬拼,可是这一辉煌战绩,却打破了魔咒。 张郃满脸笑意,道:“先生,主公之计神乎其神啊,要是没有主公兵书在前,再有燕云骑的神器之助,此战究竟如何,可能还犹未可知啊。” 徐庶终于平静下来,随之高兴道:“主公深谋远虑,又有经天纬地之才,实属天佑幽州,我等之明主啊!” 此战胜利,不仅给与了他们缓冲的时机,还带给了城中百姓、将士无比的信心,尤其是那么多马肉摆在面前的时候,这寒风都暖了。 “先生,此战虽胜,可是草原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需要早做打算啊!”张郃很担忧,但是徐庶却没有那样,此时的他自从张郃回来就充满了信心。 “将军勿忧,天色已晚,草原人今天是无法进攻的了,他们不会趁夜攻城,再说这寒风天冻的晚上,异族也是人,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更何况将军灭敌五千,一定可以给与异族迎头重击。 虽然他们号称十五万大军,可是他们不像我们这样凝聚,都是一些部落联合而成,根本不足畏惧,只要依靠城池就能守得住,此战消灭了鲜卑人差不多一万了,我想无论是轲比能,还是步度根都应该仔细掂量一下,否则到时候回到草原之上,他们就不担心他族吞并吗?” 看着徐庶胸有成竹,智慧在握,张郃心中才放下心来。 而轲比能此时已经忧心重重了,忽里耗去了这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胜亦或是负都丝毫不知道,此时他真的是坐立不安。 “先生,你说我这次做的对吗?” 轲比能盯着阎柔,心中充满了矛盾,在心中隐隐的担忧,他不知道要是这五千人再要全军覆没了,他又该如何是好,虽然心中极度不相信,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这样想。 阎柔现在心底也在打鼓,身在敌营,却丝毫不知道幽州方面是不是做了充分的准备,连续几次的战事让他也牵肠挂肚,奈何现在根本什么消息都放不出去。 “大人,其实我们当初真的不应该进中原,现在冬季提前了这么久来临,部落种族人们已经怨声载道,此战又连连失利,要不是胡力部相投,我们的实力可以说是比之前减弱了啊。 尤其是步度根此人,到现在都没有损失多少勇士,这样一来我们减弱了,他们就变强了,将来大人一统鲜卑族此人必是大患,至于东部的那些小的鲜卑部落,到时只怕会两面倒啊。” 阎柔现在只能这样旁敲侧击,又不敢明言。 轲比能闭着眼睛,心中也有些后悔,本来他们征伐了那么多部落,是可以安稳度过这个严冬,只可惜自己一心想要做大,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进不得退不得。 “派人去找了没?” 阎柔点头,派出去已经不止一波游骑了,可是到现在依旧没有什么消息,阎柔也在暗中揣度,能让五千人在草原之上消失的,除了燕云骑,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了。 难不成秦王已经亲自到了渔阳,可之前秦王不是已经到了漠南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如果没有到,幽州军又是怎么灭掉的鲜卑骑兵,还是说现在根本就没有遇到? 轲比能叹了口气,揉起了眉头。 可在这时,还有比轲比能更加悲剧的,只见乌桓王丘力居怒目圆瞪,不可置信的吼道:“怎么可能,汉人不是一直在驻守辽西吗,怎么会北上?” 原来,丘力居得到辽西部落中的消息,有汉人北上,突袭了他的王庭,这出乎意料的行事让丘力居大惊失色,汉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兵! “汉人何人为将?” “大单于,是白马公孙瓒,他又回来了!” 手下人惊慌失措,他们在一次遇到了消失已久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当初在幽州的时候,一直以来公孙瓒都主张杀戮,他们有许多部族都是被公孙瓒屠杀了的。 此时,丘力居听闻是公孙瓒之后,充满了不信大吼道:“这怎么可能,公孙瓒不是秦峰的帐下,怎么会帮助秦峰,怎么会?” “大单于,这都是真的,白马义从,全都是白马义从啊,公孙瓒率领骑兵进攻我们的王庭,蹋顿大王率领勇士们在抵抗,可是白马义从实在太厉害了,蹋顿大王命我们汇报大单于!” 丘力居一下子做到了地上,蹋顿说的那就应该是真的,不管怎样王庭不能有失,那里不仅有他的族人,还有他的儿子,他的勇士,他的根啊。 “快,快点准备我们要马上回辽西!” 丘力居失魂之后立即大吼道,他已经顾不了其他,公孙瓒杀伐决绝,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他相信蹋顿可以抵挡一时,但是白马义从的强大他深知,这个时候他必须回去。 乌桓营寨之中一下子哄闹开来,传出要撤退的消息,不多时所有的异族部落都熙熙攘攘开来,甚至连鲜卑、匈奴都是如此,闹得不可开交。 第三百二十六章草原之上筑京观 轲比能还在等消息,可是听到帐外吵闹,顿时大怒不已。 “怎么回事?” “大人不好了,很多部落都要撤退,不打了!” 轲比能一听,霍然起身脸上狰狞不已,怒喝道:“谁敢撤军?”只见轲比能提起战刀,就冲了出去,身后阎柔同样不明所以,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异族大营就好似菜场一样,混混闹闹,乱七八糟。 所有的部落首领都齐聚在了一起,轲比能黑着脸,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丘力居你自己说!” 所有的人立即看着丘力居,他们的部落也都混乱了起来,勇士们吵吵着要回去,不要打仗了,现在是冬天,不是打草谷的时候。 丘力居脸色难看,可是却不得不说。 “公孙瓒进攻了我的部落,现在我的族人岌岌可危,我必须回去!” “什么?” 丘力居一说话,不止小部落的人,就是轲比能都惊诧不已。 “怎么会是公孙瓒,他不是幽州的人,怎么会北上进攻你的族人,再说之前他不是在辽东吗,怎么会在辽西?”步度根同样充满了惊讶,连声呼道。 当初进攻南方的时候,辽东有汉人见过自己,说起过公孙瓒,还说不足为虑,他会解决的,可是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北方,之前那汉人已经欺骗了自己一回,现在又被骗了吗! 步度根怒不可遏,青筋暴起,似乎要杀人的模样。 可这个时候,谁都知道,联军此时不能散,否则到时候他们就完蛋了,浪费了这么多资源,现在无功而返,他们将面对最严酷的考验。 “哼,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离开,否则我的族人一定会被公孙瓒屠杀的,我绝对不会容忍这件事情发生!”丘力居阴沉着脸,坚定不移。 可是轲比能却知道,现在要是丘力居离开了,那他们就真的得散了。 “不行,这个时候谁都不能离开,汉人城池就在眼前,只要攻破这座城,我们就可以长驱直入,到时候所哟的一切损失都能从汉人身上拿回来!” 匈奴人不同意,轲比能也不同意,就是步度根现在都知道此时退兵是最坏的决定。 可是面对坚定不移的丘力居,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理了,要知道丘力居此次可是带了三万骑兵而来,算得上联军的强大臂力,要是失去了丘力居,那到时候那些小部落绝对会毫不犹豫撤军。 “要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丘力居大怒,可是面对这些部落的首领,他却不敢太过生硬,面的得罪所有的人,可身后的族人需要自己,丘力居也不能不顾及,否则如何服众! “总而言之,你不能撤军,否则联军就乱了,我们再一起进攻城池,就不信攻不破!” 匈奴单于最终下定决心,所有的人一起进攻,就不信这城是铁皮铸造的,就算是,他们十五万人也一定能凿一个洞出来,汉人是挡不住的! 丘力居眼见如此,只能点头,道:“好,那我就等上一日,要是再不行我必须带着儿郎们回去辽西!” 就在众人达成一致的时候,轲比能却又迎接了滔天大怒。 “轲比能大人,不好了,忽里耗大人带领的五千骑兵全军覆没,我们只找到了他们的尸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就是汉人的影子都没有啊!” 鲜卑游骑惊恐不已,他实在不敢相信当时所见的一幕。 到处都是尸横遍野,流血万里,甚至他还看到了那一座座由人头筑起的小山,让所有的鲜卑骑兵恐慌不已,震慑的头颅小山犹如魔咒。 轲比能大惊失色,浑身一软退了几步。 “怎么会这样,忽里耗呢?” “大人,全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汉人都是魔鬼,都是魔鬼啊!” 鲜卑游骑脸色惨白,瞳孔之中全部都是畏惧,之后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白色的血书,轲比能疑惑的接了过去,可是当看到那一个个血色大字的时候,轲比能暴怒了! “该死的汉人,我要杀光他们!” 步度根眼见着白色血书掉在地上,他明显看出了那是汉人的字,他也认得。 “犯我幽州者,这就是下场!” “带我前去,看看汉人都做了些什么!” 轲比能怒不可遏,可是他十分想知道汉人到底有什么手段,能在这辽阔的草原之上全歼他所有的鲜卑勇士,五千人一个都没有逃出来! 其余诸族的人也都十分疑惑,但是那几个血色大字却实打实震慑住了他们,而阎柔才一听到这消息,顿时惊诧不已,心道一定是秦王到了,否则幽州无人能有这样的能力。 寒风呼啸,在草原的一个地方却有一座突兀的小山。 轲比能策马狂奔,远远就看到了那座山,只不过心中诧异,可等他到了之后。 那山竟然是,那一个个满脸惊恐,充满恐惧的头颅铸成的,鲜卑勇士的头颅,全部都是!最上面的一颗赫然就是忽里耗的头颅,鲜血淋淋! 震撼!血腥!冰冷! 所有的异族都被这座后世才会出现的有名京观震慑,鲜血淋淋的人头山就这么突兀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心底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汉人做的! 如此狂暴的杀人方式,如此暴虐的人头山! “呃啊啊啊!” 轲比能仰天狂嚎,面对这样的人头山,就是他都不能直视。 所有的人心头都被蒙山了一层厚厚的阴霾,这还是那个传说中的国度吗,他们不是礼仪之邦,不是只知道之乎者也,只知道给他们说好话吗! 这是什么! 丘力居瞳孔之中无限放大,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王庭之上,那里也出现了一座这样人头山,甚至他清楚的看到了那最上方的人头竟然是自己最小的儿子,难楼! 没有人不被这人头的小山震撼,那鲜血淋漓的模样,让这些见惯了杀戮,甚至以汉人为两脚羊的草原异族心中胆颤,现在的汉人已经变了! 轲比能红眼大吼,犹似孤狼一样在草原之上。 这个时候没有人说什么,所有的人都默默回到了连军营寨,他们有的在愤恨,有的在踌躇,有的在想方设法退出去,更有人现在已经慌了,怕了! “汉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的草原人脑海之中都在响起这件事,他们在畏惧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冰墙内外 异族联军之中,丘力居终究没有敢擅自撤军,而轲比能同样传令所有的部落,一起出战攻下汉人城池,所以一大早异族营寨就哄闹不休。 轲比能、步度根、丘力居等人一同策马在前,带着各自的部落勇士向着城池浩浩荡荡前进,数十万人在雪中缓步而前,虽然寒风凛冽,可是他们却不能后退。 远远望去,白色的大地之上,密密麻麻犹如蚂蚁一样的异族联军,如同洪流汹涌,城池之上张郃等人目光紧紧盯着,心中怎么都有些震动。 “先生,这样他们怎么进攻,草原人疯了吗?” 张郃充满了不可置信,这些草原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攻,但是徐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只是现在他也感到了一丝丝压力,有些严肃道:“草原人要是没疯才怪,这应该是他们最厉害的一波进攻了,看来一切言之尚早,此战将是一决生死的大战啊!” “传令,将士们准备迎战!” 张郃见到徐庶这么严肃,他也知道此战不易,立即吩咐道。 “大单于,前方就是汉人城池了!” 轲比能身边的人如是说道,这是胡力部的人,轲比能特意带着他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的更多,防止不小心中了汉人计策,尤其是他们的战马突然被折断,这应该是陷马坑,要知道确切的位置。 “什么,汉人卑鄙!” “天啊,那不是鲜卑人的骑兵吗?怎么会在这里?” “长生天在上,我看到了什么?” 随着越来越接近城池,突然之间草原异族之中一下子响起了大片喧哗,几乎每一个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城墙,那里面竟然有着鲜卑人的尸体,狰狞却又让他们胆寒。 “什么?” 轲比能得知之后,狰狞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前方。 他也看到了,那里竟然有一堵城墙,但是最关键的是城墙之中竟然镶嵌着,鲜卑勇士的尸体,轲比能明显可以看得到他们死前的恐惧与害怕! 最可怕的是,鲜卑人看到这堵城墙之后,每一个人都莫名发出了敬畏,不自觉感到惶恐不安,这才是轲比能最害怕的,也是步度根最害怕的! “停止前进!”轲比能突然下令道,此时联军士气已经在开始溃散,尤其是这一堵魔咒一样的城墙,之前因为人头山传遍所有的人差点引起兵变,现在又是因为眼前的鲜卑勇士尸体筑成的城池。 “众族勇士们,前方就是汉人城池,他们只会使用卑鄙手段,根本不敢正面和我们厮杀,他们都是懦夫,勇士们,只有你们才是真正的勇士,给我杀进城去,屠光汉人,为了草原的荣耀!” 轲比能振臂高呼,可响应者并不是很多,尤其是他们自己鲜卑的勇士们,每一次都这样说的,可是每一次都会损兵折将那么多,而汉人却丝毫未伤。 轲比能面色难看,随即看了一眼其余的部落首领,冷哼了一句。 步度根也知道下载不是斗气的时候,只有齐心协力拿下了汉人城池才是王道,否则他们绝对难以抗的过去,尤其是昨夜大雪,很多勇士们都生病了。 “勇士们,你们都是草原的儿子,汉人拥有那么富饶的土地,但是却是一群懦弱的人,只有我们才是这片天空下的主人,给我杀进去,汉人的一切都是你们的战利品,汉人女子的衣襟已经在向你们招手,汉人的财富已经在面对你们微笑,你们还在等什么,杀!” “勇士们,财富、女人就在眼前,杀!” 终于,草原人原始的贪婪在发酵,面对部族首领的蛊惑,他们终于鼓起了杀气,眼中充满了汉人的财富、女人,他们渴望得到一切。 吼吼吼! 轲比能没有犹豫,直接下令进攻。 尽管在雪地之中他们的速度并不快,可是这么多人却让人心寒,密密麻麻涌向城池,很快就来到了城池的外墙,鲜卑人尸体铸造的墙。 他们停住了,不知道怎么办,甚至很多人看到鲜卑勇士尸体的瞬间,眼中一下子就想起了汉人的强大血腥,想起了昨天的人头山。 不少人恐惧地退步,可是身后无数草原人涌来,他们没有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感受那种震慑心脾的恐惧慌乱,他们的身体在颤抖。 “大单于,我们进不去了,汉人铸造的城墙根本就没有门!” 轲比能一愣,皱起了眉头道:“怎么可能,没有城墙,他们怎么进去的!” 可是步度根此时却吼道:“哼,没有沉默呢,那就将城墙毁掉,我倒要看看汉人能怎样,我要让他们在绝望中死亡,让他们知道我鲜卑勇士的厉害!” 说完,步度根竟然自己亲自冲了前去。 轲比能心中一冷,步度根这是在向自己示威,于是轲比能直接无视掉,同时心底冷哼一声,要不是为了保持实力,他怎么会容忍步度根在这个时候强硬。 “大单于,昨天这里没有城墙,今天怎么有了!” 就在此时,轲比能身边的胡力部族人惊恐不已,看着城墙犹似见了鬼一样,他实在不敢相信汉人能一天之内筑起这么一座城墙。 “什么!” 轲比能不敢置信,立即低吼道:“你说的是真的?” “大单于,千真万确啊,昨天这里真的没有城墙,只有一座城池!” 轲比能心一下子乱了,盯着眼前的城墙久久不语,难道汉人真的有天神相助,能在一夜之间筑起这么一座城,难道是苍天要灭亡他们吗? “先生,这城墙没有门?” 张郃见到草原人冲了过来,但是并没有进城,不由得问道。 徐庶点点头,这是他的吩咐,可是现在草原人一定会不顾一切冲进来的,这点微末之技并不能抵挡十万雄兵,战争只能是人的战争。 “现在我们都是困在城中的,不但外城墙没有门,就是这座城池都没有门,我们只能做困兽之斗,这样才能背水一战,才有胜的希望!” 张郃心底一怔,徐庶这话充满了杀意,但是更有壮士割腕的决绝。 “弓箭手,准备!” 张郃没有说话,直接传令城墙之上的幽州士卒,准备迎战。 步度根看着眼前的城墙,其实心中也被这城墙震撼到了,可是他是鲜卑的王,他不能怯弱,他发现了这城墙只是雪做的异样。 只见步度根高高扬起自己的大刀,对准城墙一刀劈了下去。 第三百二十八章一夜筑起城 今夜注定难眠,不仅是忧心草原人进攻的幽州将士,更有人心惶惶的异族联军,一座庞大的京观让所有的人重新认识了汉人,这是一个血性的民族! 尤其是乌桓王丘力居,此时的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们都快说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撤军,回去辽西,公孙瓒既然已经背上,那就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晚了,那组人们就惨了!” 乌桓众将领都低着头,丘力居说的不错,他们为什么南下幽州,不就是为了族人吗,要是公孙瓒冲破了辽西,那后果无疑是严峻的。 “大单于,我觉得公孙瓒应该不会那样做,毕竟他不是秦峰的手下,而且还应该和秦峰有仇才对,这个时候北上应该出了什么差错才对,那人不是说公孙瓒帐下将士缺衣少粮吗,说不定他们北上就是为了生计!” 有人做出了自己的猜想,可是丘力居神色依旧。 “不对,公孙瓒一直以来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态度,他帐下的白马义从不知道杀害了我们多少的族人,他就是一个恶魔,我们必须撤军!” “不行,现在撤军一定会让轲比能那些人暗中阻挡,甚至联合起来阻击我们,此时万万不能撤军啊!” “现在不撤,那还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要公孙瓒杀光了我们的族人才撤吗?” 渐渐地形成了两种意见,争执不休,让丘力居此时心烦意乱,他本意是撤军,可是到时候会不会受到联军的攻击,他实在不敢大意。 可是不撤军,现在连军已经损失了万余人,可连个汉人都没见着,这又让他十分的不安,尤其是白天那座鲜血淋漓的人头山,随时都在自己眼前闪烁。 “好了,不要吵了,明天再说!”丘力居终于不胜其扰,低喝了一声。 与此同时,轲比能、步度根等数个大帐之中都聚起了一群人,他们对白日的惨状生寒,这一次面对汉人真的让他们感到了异样,不同寻常。 “军师,我们又损失了五千勇士,现在真的式微了,是不是应该撤军,以图东山再起呢?” 轲比能心中痛楚难受,尤其是忽里耗损失了五千鲜卑勇士,尽管不是他最精锐的战士,可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实力,现在步度根已经超越了自己,不得不防。 阎柔低着头,凝思着。 到底应不应该劝退,阎柔做不了决定,此时正是消弱草原人的好时机,要是真的秦王亲至渔阳,那阎柔绝对不会犹豫,这些草原人注定只是秦王帝王路上的枯骨。 当初他之所以同意轲比能南下,就是因为今年冬季来的一定很早,草原人在这个时候进攻,只要被幽州拖住,那他们注定死无葬身之地。 “大人,这个时候是万不能退兵的,要是这个时候退兵,那步度根等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已经损失了这么多勇士,要是被步度根抓住机会,那他就能一统鲜卑,到时候想东山再起就难了。 再说,这个时候正是大人消弱步度根等人实力的时候,我们已经损失了那么多勇士,可是其余部族依旧没有什么损失,这正好给了我们噱头。” 几番思虑,阎柔终下决心,如是说道,轲比能闻言之后大喜莫名,抓着阎柔的臂膀,道:“先生不负我,为了我着想大计,轲比能铭记于心,他日入主中原,一定让先生做汉人的王!” 阎柔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这才惊醒轲比能可不是什么废物,而是一匹睿智的狼。 “大单于雄才伟略,辅佐大单于是我的福气,在下不敢居功!” 轲比能摇了摇手,笑道:“先生有大才,不能蒙尘,明日一定拿下汉人城池,先生先下去!” 阎柔低眉转身,离去。 到了外面,浑身只感觉更加寒冷,遥望天际,才发现已经片片落雪,阎柔心底暗喜真是天助幽州,今夜之后,草原人要想攻城,难度更甚三分! “秦王,阎柔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 城池之中,张辽站在城墙之上,仰天大笑道:“下雪了,真的下雪了,哈哈哈!” 众将士不明白为什么下了这么大的雪,他们就要面临寒冷的侵袭了,将军还这番高兴,在他们眼中这场大雪就是一场灾难,每一年都是灾难。 徐庶在这时也登上了城池,遥望北疆三千里,大雪纷纷,喃喃道:“真是一场及时雪啊,挡住异族联军,无忧矣!” “先生,你看这雪这般大,一定不会小,这下子好了!”张郃托起衣甲上还未融化的雪花,兴奋不已,他们只需要挡住两天,这一场雪来得太及时了! “将军,城门没办法修不了,太冷了,水都冻住了,动不了!”就在这时,修补城门的将校一脸忧心,对着张郃说道,他们可知道之前草原人吃了大亏,一定会惨烈报复的,于是抓紧修补城门,可现在没有办法了,太冷了。 “先生,这?” 张郃一下子愣了,看向徐庶。 徐庶也皱起了眉头,虽然大雪之后草原异族进攻受阻,可要是没有城池之力,他们想要守住这小小的城池,那还是不可能的,只有一夜时间,怎么可能修得好。 突然,徐庶一下子盯着来将,立即问道:“你说水冻住了?现在就冻住了?” 虽然不知道徐庶是什么意思,但是将校还是立即应“诺!”,在北疆每到晚上之后水都会特别冷,清晨甚至结冰,特别是今年寒冬突临。 “哈哈,有办法了!你只需要这般这般,就可以了!” 徐庶一下子大笑了起来,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样筑城绝对神速无比,甚至坚固的很,最重要的是连材料都不用多麻烦。 张郃还不知道徐庶什么意思,只看到将校满脸疑惑的离开。 “先生?” 徐庶摇了摇头,道:“明日自见分晓,这雪下的真是好啊!” 言罢摇摇晃晃离开了,张郃甚至从来没有见到徐庶这般洒脱过,尤其是在北疆小城这几日,每一天徐庶都忧心忡忡,夙兴夜寐思考着对策。 可是徐庶不说,打了个马哈哈,张郃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他相信徐庶是不会失策的。 “传令,今夜一定要注意城外,防止胡虏扣城,知道吗?”张郃对着众将士吩咐之后,便下了城墙,他却不知道就在白日,那一座草原京观让所有的异族夜不敢寐。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等小城开始从睡梦中醒来,第一声鸡鸣之后,无论是百姓还是幽州的将士们,他们睁眼之后就看到了满城的雪白,一夜之间大雪装点了世界。 “啊!那是什么!” 突然,有人看到了城门口,那一扇晶莹剔透的雪门,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呼喊,明明昨日城门还没有修缮完好,可是一夜之间竟然形成了犹如仙宫般的雪墙。 百姓们看到之后,直呼神迹。, 可是,这还没有完,帮助幽州军输送物资的百姓朝着门外一探,城池外边竟然同样筑起了一座雪墙,一夜筑起了一堵城池之墙。 “快看,那里面有东西!” 在所有的人惊诧莫名的时候,眼尖的人一下子看到了墙中竟然藏着东西。 “天啊,是草原狼,竟然是草原狼!” “不得了,难道是天神相助我们,把这些草原狼堆起来,为我们筑的城墙吗?” “秦王万岁,这一定是秦王仁德宽厚,感恩上苍!” 不断有人惊呼诧异,尤其是用草原人尸体筑起的外墙,一具具草原人尸体是那样鲜活模样,甚至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得到草原人脸上那充满惊恐的眼神。 没有人感到不忍,所有的人都充满了快意。, 城池之上,张郃同样惊呆了,昨夜他只知道城中有兵马调动,徐庶已经向他打过招呼,可是没想到这就是昨夜幽州将士们的成就。 “天啊,一夜筑城,千古奇闻啊!” 张郃惊诧不已,眼中充满了星光,这座城着实将他震慑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夜之间可以筑起这样的一座城池,方才他已经试过了,这城池甚至还要比之前的坚固的多。 要不是就在眼前,张郃是无论也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事,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徐庶慢慢登上了城池,满脸微笑看着城池内外,尤其是看到城外那一堵外墙的时候,徐庶更是眼睛一亮,他看得清楚,城墙之中混有草原人的尸体! “先生真是天人,如此妙策都想得出来,张郃五体投地!”见到徐庶上来,张郃连忙拜道,他以前对徐庶言听计从,可是心中却并不是那样什么事情都依着,甚至张郃心中有些不舒服徐庶成为军中第一人。 打仗是将军的事情,徐庶只是书生,怎能带兵打仗,可是在这一刻,张郃是真的敬佩的五体投地,如此才思智慧,如此鬼神莫测的妙计,他甘拜下风。 “将军谬赞了,此计并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西京书院的藏书阁中就有,不只有对草原的,甚至还有对南蛮,西羌,甚至远在千里之外的异国,而且这也是主公所撰写的!” 徐庶眼中充满了崇拜,秦峰之才天下无人能比,似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而张郃闻言之后,半晌未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此战虽然是他们守住的城池,可是和秦王守住的没有什么区别,面对这样的帝王主公,他们这些人甚至不知道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第三百二十八章登上城楼 “嘭!” 步度根只感觉手中战刀被一股大力震了回来,大刀也被震得颤颤发抖,步度根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但是手中的反震之力,还有城墙的纹丝不动告诉他,这都是事实。 而其余的异族勇士见状,纷纷学着步度根的样子,可是全部都和他一样,这城墙硬的就像坚冰一样。 “大单于,我们可以用火融化这城墙!” 步度根身边的人突然说道,让他眼神一亮,既然这是冰做的,又只有一夜的时间,那绝对不会太坚硬。 “传令,找到薄一点的地方,点火熔城!” 徐庶一直看着城外,可是当他看到异族联军动作时,他终于色变了,喃喃道:“草原人之中也不乏有识之士啊,看来最后的决战不可避免了。” “先生,草原人这是要点火熔墙啊!”张郃同样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错,隽义此战避不过了!” 张郃闻言,却突然笑道:“先生,我们之前的局势都应对过,现在在困难又如何,只要再等两一日,主公大军来援,草原人插翅难逃!” 言罢,张郃走到城角之侧,拿起鼓槌。 “咚咚咚!” 战鼓响起,幽州军将士们闻鼓而动,城池之中的百姓们同样如此,他们知道草原人这次真的大军来了,他们即将面临最严峻的考验。 徐庶看着冰墙之外,草原人不断闪烁的身影,拳头捏得紧紧的。 冬天的火不容易点燃,可是草原人却不会放弃,因为这是破城的第一道防线,他们要是破不了冰墙,就不用说是进攻城池了。 半晌一过,在草原人忍受了寒冷的几个时辰之后。 隐隐火光燃烧,越来越旺,渐渐开始融化了那座冰墙,冰墙被融化,而里面的鲜卑人尸体也从中掉了出来。 “该死的汉人,我一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轲比能也到了冰墙,他们终于融化了一丝缺口,步度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速度,愤怒的大喝一声,竟然再次举起大刀劈了上去,这一次没有像方才一样,大刀砍出了一丝细缝。 “勇士们,汉人时阻挡不了我们的大刀的,杀啊!”步度根见状大喜不已,大吼大叫道。 “先生,冰墙挡不住了?” 张郃看到这一幕,有些严肃地说道。 “没事,冰墙虽然融化了,但是鲜卑人的骑兵将更加难以前进,准备防御!” 张郃见到徐庶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变化,便点点头,转身离开,布置防御去了。 徐庶说的不错,大雪覆地,草原人虽然将冰墙破坏了多处,可是这也同样造成了地面的泥泞不堪,他们的战马不再健步如飞,而是更加缓慢。 但就算再怎么慢,他们也到来了。 “弓箭手,准备!” 还有数百步的时候,张郃陡然吼了出来。 “杀光汉人,冲啊!” 草原人不断涌进冰墙之内,看着城池嗷嗷乱叫道。 “放箭!” 刷!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天空顿时为之一暗,无数箭矢疯狂的冲向了城下。 “草原狼,给老子去死!” “射死他们!” 幽州军的将士们心中在咆哮,而城墙之上的百姓更是大吼着。 “冲过去,杀光汉人!” 城下地面上瞬间变得处处红,雪白的地面之上被鲜血染红了,到处的哀嚎更是响彻不断,经久不息的嘶杀还在继续,不管是幽州军,还是异族,都麻木的厮杀着。 战鼓“咚咚咚”的响,响彻云霄。 “将军,我们能挡得住草原狼吗?” 张郃站在城墙之上,远远看着密密麻麻的草原异族,忧心而慎重,身边的幽州军士卒有些担忧,敌众我寡如斯悬殊,以前从来没有成功过,这一次行吗? 张郃冷着脸看了一眼那士卒,坚定道:“幽州军,必胜!” “滚石、檑木,准备!” 眼见异族越来越近,张郃大吼道。 轲比能此时和步度根策马站在了一起,都紧紧望着不远处的城池,眼中充满了火热。 “大单于不好了,汉人城池,没有城门!”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呼道。 没有城门的城池? “怎么会?” 不但轲比能疑惑惊讶,步度根同样如此。 “大单于,汉人卑鄙,城门被他们封了,我们进不去啊!” 两人瞬间明白了,可是现在又该如何是好,他们进攻只准备了很简陋的进攻器械,而现在大雪之中根本不好接近城墙,汉人的箭矢实在要命。 “大单于,除非我们像刚才一样烧掉城门,否则根本就进不去啊!” “哼,我就不信!” 步度根冷哼一声,随即离开了此地。 轲比能知道步度根虽然看似鲁莽,但是却不是傻瓜,现在想要火烧城门,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要真能如此简单,那汉人也不会让他折损这么多勇士了。 “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做。” 轲比能冷目不变,呆在了原地。 不多时,轲比能竟然看到了步度根帐下的人抬出了攻城器械,虽然是很简陋的云梯,但是总归比他们没有的好得多,步度根竟然是想直接上城墙! “勇士们,你们都是草原之神的儿子,你们是无敌的,杀光汉人,抢光汉人,冲!” 只听步度根一声令下,鲜卑人抬着云梯竟然冲了过去,无视了汉人的箭矢。 而在城墙之上的徐庶和张郃见状之后,大惊失色,他们之前没有见过草原人还会用攻城器械,还以为他们没有,现在这么多云梯进攻,他们有难了。 “先生,不好了!” 张郃脸上充满了愤怒,可是面对草原人却无可奈何。 “隽义,此战不能败!” 徐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剑指城下。 “张郃敢不死战!” 见到徐庶已经做了最后的选择,张郃更加坚定。 “将士们,草原欺我幽州,占我土地,抢我财产,辱我妻儿,此战到了最后的时刻,为了身后的父老,为了家中的妻儿,我们,不死不休,与草原人血战到底!” “战!” “战!” “战!” 幽州军将士们都知道,他们别无选择,他们更不会有其余的选择,唯战而已! 箭矢在这片天空下横飞,幽州军将士们也在受伤,也在死战,没有之前那么简单,这一战是生死相向,草原人人多势众,他们只能性命相博。 可是,这一次所有的草原人都似乎不要命了,他们血红着眼睛冲向城池。 “杀光汉人!” 步度根大吼着,虽然他的勇士在不断倒下,可为了成为鲜卑的王,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他必须首先拿下这座城池,让所有的人看看他步度根才是王者。 丘力居也在远处,乌桓人却没有鲜卑人那么拼命,他们还在担忧部族的安慰,此时他们在进攻汉人,可是汉人说不定也在进攻他们。 草原人艰难的前进,在箭雨之中不断倒下,可是他们不敢撤退,因为他们身后有无数的弓箭手,只要撤退者一定会被箭杀的。 “砰砰砰砰!” 终于,他们艰难到了城角,将云梯搭在了城池之上。 步度根见状,瞬间红了眼睛。 “冲上去,杀光汉人!” 他举着大刀,竟然亲自冲了过去。 而城池之上,幽州军弓箭手已经不堪负重,他们的手都鲜血淋漓,弓的弦上甚至还沾着他们的血肉,无比残酷惨烈,而现在箭矢又告罄了。 “将军,我们的箭矢不够了。” 张郃沉眉低凝,随即说道:“弓箭手不能撤下去,传令让他们换成三波,一波抵御,一波守候,一波休息轮流作战不能停下,现在是最后的关头,弓箭手不能有失!” “诺!” 草原人死伤惨重,可是相对于他们的庞大数量,这点人数实在不是很多。 轲比能亲眼看着步度根上了云梯,然后竟然勇往无前,没有谁能挡得住的气势,不可置信的第一个登上了城头,只见他浑身暴虐气息,大刀扬起,迅速斩掉了身边的幽州士卒。 “不好了,有人登上城了!” 就在张郃到处安排抵御的时候,竟然听到了这样的呼声,心中不禁一颤。 随即张郃提着虎头金刀便冲了过去,只见城垛处竟然真的站着一个浴血的草原人,张郃愤怒了,这才是第一波,就被草原人攻上了城池,这还得了! “去死!” 张郃没有丝毫犹豫,举刀边杀了过去,刀锋凌厉快如闪电。 可是步度根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到张郃他就知道这一定是汉人的大将,心中正想着杀掉这个人一定能威慑汉人,说不定就能让汉人投降。 可是,没有想到这第一刀的碰撞让他虎口发麻。 不仅步度根如是想到,就是张郃未尝不是如此,这个胡虏真的很厉害,可是只要是登上城墙的,他张郃就不能留下,眼神一眯大喝一声再次砍杀了过去。 城上的草原人竟然越来越多,幽州将士们死伤惨重,而张郃却正在和步度根你来我往杀得是火烧火燎,顾不得其他,两人的交锋令人眼花缭乱。 “快,推翻他们的云梯!” 徐庶立即大叫道,他看到张郃正直拼杀,所以立即接替了指挥幽州军。 听到命令的幽州将士们不顾生死,冲了过去,有人成功了,但是也有人倒下,草原人凶狠暴虐,幽州将士们只有以死相搏才能战胜。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徐庶突然一剑砍掉一草原人的头颅,鲜血沾了一脸,但是他丝毫没有顾及,愤怒的大喝一声,幽州将士们听到这视死如归的嘶吼,战意激昂! 第三百二十九章为了生存 厮杀异常严酷,张郃现在已经占了上风。 而草原人的攻势也终于被打压了下来,徐庶满身鲜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可是等他看到草原人终于被打下去的时候,吁了口气差点虚脱。 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比做游侠的时候更加令他生寒,这就是战场的无情! 到处都是断肢残体,鲜血染红了城头,死亡笼罩着这座城池,可是幽州军的将士们没有丝毫畏惧,他们才是勇士,为了家园而战! “去死!” 张郃抓住机会,一刀斩了过去,想要杀掉步度根。 面对张郃的杀招,步度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知道退无可退,步度根凭着忍受张郃的一刀,侧过要害被斩伤了臂膀,但是却很好的夺了过去。 步度根看到自己的勇士们被打压了下去,心中知道这一战还不会这么简单。 “汉人,我还会回来的!” 步度根说完,一下子就闪到了城池边上,顺着云梯跑了,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张郃也没有追击,此时他也很累了,步度根与他武艺只在不相上下。 “杀光所有城池上的草原人!”张郃冷寒着低吼道。 随着一声令下,城墙上的草原人再也没有机会,只能被屠杀掉。 城墙之上再度平静了下来,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将士们太累了,也太冷了,在这大冬天的,鲜血流起来可是要命的很,最关键的是城池之中可没有那么多药材。 “先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张郃走到徐庶身边,喘着粗气缓声说道。 徐庶也知道,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草原人竟然这么凶狠,或者说这儿的幽州军真的不是幽州悍卒,他们没有幽州悍卒的强悍战力。 “隽义,看来此战危矣!” 徐庶也不知道这里的幽州军,竟然没有幽州悍卒的五成战力,他们虽然有着一腔死战血战的勇猛,可这并不能弥补与草原人之间的战斗。 “先生,现在我们还有机会,主公明日就要来了,我们有机会的!” 张郃对着徐庶如是说道,可是他也知道,大雪之际要是秦王能准时到,他们就算是运气好的了,可是真的可以吗,他也有点不相信,毕竟谁都猜测不到还会发生什么事。 “隽义,事到如今,我们只有死战了!” 张郃点头,杵着虎头金刀,遥望着城外的草原异族。 “先生,要是异族再进攻,我们只能派上幽州悍卒了,可惜要他们守城实在太浪费了,他们应该是进攻的锋利战刀,而不是盾牌!” “隽义,多说无益,我们或许会战死,但是战死前一定要守住城池!” 徐庶慢慢起身,靠在城垛上。 “不好了,草原人又准备进攻了!” 就在此时,外面的草原人竟然再度进攻,声势浩大,人声如潮,犹如海水汹涌。 张郃立即起身。 “兄弟们,城在人在!” “吼吼吼!” 所有的人都在嘶声力竭,他们有战意,有勇气。 在这个时候,城下的草原人已经不是鲜卑人,而是乌桓人,丘力居不能再等待了,他需要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之后回去部落解救族人。 所以这一次,乌桓人进攻得比鲜卑人更加猛烈,更加血腥。 “杀光汉人,报仇!” 丘力居没有像步度根那样疯狂亲至,而是在身后对着乌桓的勇士们怒吼,他们的部族或许正在被进攻,他们要报仇,他们需要杀光汉人报仇。 “嘿嘿,来,都来!” 张郃冷笑不已,既然不能躲避,那就战! “檑木、滚石,全部下!” 乌桓人血红着眼睛,涌向城墙,厮杀之声不断。 “嘭嘭嘭!” “挡住草原狼,不要让他们上来!” “火油快倒啊!” “快,弓箭手,这里!” “所有的人,全部上城墙!” 城墙之上瞬间热闹了起来,将校们不断嘶吼着,乌桓人在逼近,凶悍莫名,他们不能在藏拙了,就连预备营的兵马都全部来了上来。 城下在哀嚎,城上在呐喊。 战火在燃烧,厮杀在继续,乌桓人之后,轲比能也不能坐视,甚至其余的草原异族也全部都汹涌而至,他们不能在等待,只有冲破了城池才是胜利,他们才能更好的生存。 一切为了生存! 天空下,不管是鲜卑人,匈奴人,还是汉人,亦或是乌桓人,都在血与杀之间挣扎,张郃手持着金头大刀,满脸鲜血混战在城头之上。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张郃狂霸无比,草原人已经开始登上城头,幽州军有些抵挡不住了,他们不是幽州悍卒,就算是幽州悍卒,在这么绝对的人数差距下,他们除了死战也别无他法。 徐庶同样如此,甚至更加狼狈,满身鲜血染红,衣衫都有些褴褛,而是他依旧在血战。 “死开!” 张郃劈开一个草原人,杀到徐庶面前。 “先生,城墙一失,我们只能退守了!”张郃揣着粗气,略有些疲惫道。 徐庶点点头,现在在城墙之上,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而且城头实在施展不开,对于人少的他们而言,已经没有实力将草原人打败下去。 “传令,退守!” 张郃点头,大吼道:“兄弟们,退守!” 幽州军将士们百般不愿,但是现在时事如此,只能退守才能挡住草原人一点时间。 “诺!” 幽州将士们边战边退,草原人终究还是占领了城头。 “先生,百姓们怎么办啊!” 张郃已经退下了城头,可是看到身后百姓们的模样,张郃满脸焦急。 徐庶转头,看见百姓们都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菜刀,有木棍,有锄头,甚至连很小的孩子手上都拿着东西,只见一位年迈的老人走到张郃身边。 “将军,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我们都是幽州人,我们不怕死!” “对,我们不怕死!” “不怕死!” 徐庶摸了摸身边的孩子幼稚的脸庞,但是他并没有畏惧,眼睛一眨不眨。 “叔叔,我要杀草原狼,保护母亲和爷爷!” 稚嫩的声音让徐庶瞬间心酸,鼻尖都在抽搐,这还是个孩子啊!张郃更是虎目含泪,这是纯洁的誓言,身为将军,保卫疆土,守护黎民,可是现在他们战败了! “将军,战,幽州人没有孬种!” “我们都不怕死,杀狼!” 张郃看向徐庶,见到徐庶点头,张郃才点头,道:“好,幽州将士、百姓,何惧一战,虽死无憾矣!” 第三百三十章死战不休 谁都不知道这一战有多惨烈,张郃和徐庶都不能想象。 到处都在流血,到处都在死亡,断肢残体遍地狼藉,杀到最后所有的人都麻木了,就是张郃此时都已经浑身无力,要不是凭借顽强的意志,他们都已经倒下了。 百姓们不怕死,所以他们倒在了血泊之中,将士们死战,所以到处都是他们的英魂飘荡,所有的人都在不顾生死,殊死拼搏。 “先生,还好!” 张郃没有力气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道,身后徐庶早就已经没有战力了,身上沾染着鲜血。 “死不了,只是百姓受灾了!” “嘿嘿,古人云燕赵之地多侠士,幽州无论是将士,还是百姓各个都是忠义之士,某敬服!” “是啊,他们都是好样的!” 张郃撑着身体,目光灼灼盯着远处不断逼近的草原异族,心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气,幽州将士们几近殆尽,战死的将士们都在冲锋的路上。 还有那么多的百姓,他们手中的武器尽管简陋,但是却给人以万丈豪情。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张郃低声呢喃了一句,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向草原异族,视死如归。 他的身后跟随着残留的幽州将士百姓,每一个人都红着双眼,紧紧盯着草原异族,他们将要最后一战,血不流干誓不休战,这是他们的誓言! 徐庶眼睁睁看着这一幕,他就是拿剑的气力都没有了,但是却顶起最后的一口气,嘶声吼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哈哈哈!” 张郃听得到徐庶的吟诗,手中的战刀微微挣鸣。 轲比能终于走进了下了城墙,只不过异族联军实在庞大,加之城门未破,他们只能缓缓爬上来,所以现在城中根本就没有多少异族。 但是每个部落的首领几乎都到了,他们终究还是将这座城池攻破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事,在他们的营地,胡力在阎柔的帮助下,纠结其余的小部落首领,联合起来竟然叛逃了,不但如此他们还大肆杀戮鲜卑人,匈奴人,屠戮牛羊,鲜血染红了草原。 胡力遥望着汉人的城池,手中长刀鲜血直流,此时狰狞地狂笑道:“轲比能,步度根,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我会让你们后悔的,现在只是开始!” 谁都不会想到胡力会这么做,可是他却真的做了。 而他的部落之中所有的人都很赞同,甚至其余的部落都很欢喜,他们这些小部族只能受到欺辱,做了炮灰,每一次都是如此,甚至随时都会被吞并,他们心中早就压抑着愤怒,终于在这一刻,所有的愤怒都爆发了。 他们将这里的一切都抢了个遍,杀了个遍,最大的几个部落的人都只留下了很少的守卫,根本不足以和这么多小部落的人联合起来争斗,不能带走的就全部杀了,无比混乱与血腥,在这里弥漫着暴虐的气息。 甚至胡力比面对汉人还要残暴,他在发泄自己之前所受的侮辱。 不过,很快他们就走了,带着自己的族人勇士,甚至还劫掠了其余部落之中的女人和孩子,粮食、牛、羊、马匹不计其数,还在城中的草原人被斩了跟脚,而他们现在还不知道。 秦峰此时已经快要接近渔阳了,他们的速度不但没有被拉下,反而因为这大雪变得更快,原本就没有多少物资的他们,轻装前进,此时燕云骑的洪流十分诡异。 所有的人都没有骑在马上,相反是站在很奇怪的木板之上,由马匹带着他们飞速前进,这样一来马匹的速度更快了,红色的血流犹如旋风一般。 “主公,好多年没有这样试过了,现在再玩起来还真是痛快啊!” 秦峰同样如此,前面的奔雷扬着四蹄快步如飞,要不是因为大队人马,估计它早就没影儿了,耳边寒风呼啸,传来方闻的笑声,秦峰摇头道:“我们只有尽快赶过去,否则渔阳有失,那今年的大灾就毁了!” 方闻见到秦峰这样严肃担忧,不由的闭上了嘴巴,加紧赶路。 “主公,我们快到了!” 老远就看到城池上空飘起的孤烟,方闻惊喜道。 秦峰抬眼望去,心中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担心,草原异族联军这一次可是整整十五万人,这样的实力张郃、徐庶真的能挡住吗? “再快些!” 秦峰心中焦急,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很不安。 燕云骑速度再增,在雪原之上快如闪电,汹涌滚滚,只留下一条条划迹。 轲比能现在志得意满,城池攻了下来,虽然不是自己的勇士拿下来的,但更不是步度根攻下来的,所以他这个联军首领还是很兴奋的。 “大单于,汉人还在拼死抵抗!” 就在此时,轲比能听到前方战报,不由得眉头一横。 “那就全部杀了!” 话音刚落,众人却听到身后有人大呼小叫,慌乱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胡力等部叛乱,在营地大肆杀戮我们的族人,抢走了牛羊马匹,还有粮食!” “什么!” 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在这个时候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怎么可能?” “他们敢这样做?” “只有胡力部怎么能成功!” 没有人敢相信,他们也不愿相信,当初进攻就是因为害怕那些小部落分功,所以才留他们驻守,没想到现在竟然铸成大祸,绝了自己的后路。 “回军,快回军!” “一定要保住营地,否则我们都完了!” “快,回去!” 所有的人都慌了,再也没有刚才攻破城池的兴奋,此时只有无尽的担忧。 “不行,城池都快要攻下来了,我们不能丢掉!” 轲比能在此时竟然否决了,好不容易攻下城池,只在咫尺之间就能稳稳拿下汉人城池,就能劫掠汉地,他怎么会放弃,更不想放弃。 “哼,留下一部分人,但是一定要回去,否则大营有失,我们这些不足绝对没有活路,汉人城池是不会着那么多粮食给我们的!” 步度根怒哼一声,心中也不想放弃,但是营地更加重要。 “好,就留下一部分人,其余的人全部回去!” 很快就商议结束,留下数千草原人,足以拿下城池,其余的人都火急火燎往回赶。 “该死的胡力,抓住你之后,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轲比能怒火万丈,在心底起誓,他没想到胡力竟然会这么做,而且他还在担心阎柔,自己这个左膀右臂。 “将军,大雪之下我们的速度实在跟不上啊!” 而在这个时候,幽州悍卒也在火急火燎的赶往渔阳,现在齐周心里悔死了,早知道当初就听徐庶所言,多留下兵力在渔阳了,要是渔阳丢了,他真的不知道秦王会怎么处置他。 可是面对这么大的雪之后,他们的速度大大下降了,根本就不能及时援救,现在齐周亲自督促全军前进,恨不得每个人张对翅膀。 “不行,渔阳有十几万草原人进攻,我们不加紧,到时候再改怪罪下来,谁能担当得起!” 齐周大吼着,眉目之间全是担忧。 “将士们,我们的百姓在受难,我们是幽州悍卒,是他们的天,一定要尽快赶到渔阳!” 幽州悍卒虽然精湛,但是这么死命的赶路终究是不行的,尤其是大雪突降,很多将士都感染风寒,要不是发现的及时,说不定全军都会感染。 可饶是如此,他们已经折损了数百人了。 “将军,将士们实在不行了,必须休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齐周不断的催促,但是身边的副将知道,将士们已经到了很危险的时候,要是在这样下去,就算幽州悍卒战力无双,都会被活活拖死,到时候那就不是贻误战战机那么简单了,说不定他们所有的将领都会被砍头。 齐周心中焦虑万分,正要呵斥,却发现竟然有人倒下了。 齐周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大喝道:“全军休整,补充体力!” 说完,就跑了过去。 “他怎么回事?” “将军,这位兄弟脱离了,连番赶路又受了一些寒,所以昏厥了过去!” 齐周一愣,知道自己真的太急了,回头看着休息的将士们,他们脸上大多没有多少血色,要是在这样下去,到时候能有多少战力且不说,无故折损将士可是大罪啊! “传令,全军休整一夜,明日行军,另外一定要注意将士们的身体,有什么异常立即报告!” “诺!” 齐周仰头看着天空,心底怒骂该死的天,早不下雪晚不下雪,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刻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再这样急行军了。 所有的人都在赶往渔阳边城,可是现在渔阳城中却还在血与杀之间。 不管是幽州将士,还是幽州百姓,他们都不曾放弃过,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们都会尽百倍努力,面对草原异族他们前所未有的悍勇。 张郃还在血战,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倒在了他的战刀之下,他自己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柄战刀,连自己最心爱的战刀都已经折断,可是血战依旧没有停止过。 “将军快看,草原人在退了!” 就在这时,有人看到草原人进攻不再那样锋利,甚至开始在后退。 满脸血渍的张郃眯起了眼睛,看到的确好像是这样,可是他却不敢放心,举起了手,艰难道:“不要乱动,看看草原人到底想干什么!” 第三百三十一章最后时刻 只有数百幽州将士还在血战,其余的人都战死了,他们每一个人都盯着前方,而幽州百姓也几乎百不存一,死伤殆尽,可是他们依旧在血战。 “将军,是援军来了吗?” 张郃身边的的将士裂开干瘪的嘴唇,艰难无比。 在这个时候,他们全部都只凭着最后的坚强意志在坚守,他们吊着最后一口气在搏杀,看到草原人竟然在后撤,他们多希望是援军到了。 张郃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援军到了。 “告诉兄弟们,不管有没有援军,全部都不能放松,除非草原人死绝,逃光!” “诺!” 剩余的幽州将士,还有幽州百姓尊令而行。 “隽义,都准备好了,只要我们战死,这座城也不会留下一点东西给草原人!” 徐庶拖着艰难的步伐,缓缓走到张郃身边。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粮库周围全部都倒上了火油,在他们全部战死之前,这座城池都属于他们,一旦有失,全城都会殉葬。 可是徐庶突然发现,草原人竟然在后撤,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什么草原人会后撤。 “隽义,主公来了?” 徐庶突然惊喜的问道,憔悴血渍的脸上充满了憧憬。 可是,张郃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草原人到底想干什么!” 徐庶闻言,心中先是失落一阵,可是转而就变得平静了。 “顾不了其他了,主公要是来了的话应该会进攻,可是城外并没有动静,不管草原人在打什么主意,我们只能战至一兵一卒,城在人在了。” 张郃点头,将军百战死,此战他不负秦王! 轲比能等人全部都撤了回去,营地有太多的羁绊他们不能割舍,所以商议之后只留下乌桓的一个小头领,到时候他们再处理城池之中的事。 而这个小头领很喜欢看到汉人的恐惧,所以他命令这些草原人将张郃等人全部围住,先看看汉人会不会吓得丢盔卸甲,跪地求饶。 可是等了半天,汉人都只是盯着他们,没有什么动作,更别说恐惧了。 小头领怒不可遏,立即命令进攻。 “杀光汉人,一个不留!” 嗷嗷乱叫的草原人再一次准备进攻,他们已经攻进了城池,可是这些懦弱的汉人竟然还不投降,这让他们大失所望之后,更加愤怒。 只是这些汉人也的确很厉害,他们已经折损了千人在这里了,可是汉人还在拼死抵抗,鲜血都染红了街道,融雪和着鲜血让街道犹如地狱一般血腥。 “杀!” 张郃嘶哑着从喉咙之处发出呐喊,手中的战刀高高扬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草原人打的什么主意,可是现在异族在进攻,他们就不能等待,他们还要战斗,血杀! “孙子,来!” “一起死!” 有的将士们哈哈大笑,在临死前都不会放弃杀掉自己身前的异族,有的人倒下了,可是他们还有最后一把利器,他们毫不犹豫的抱住了草原人,给战友机会。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厮杀又开始了,幽州将士带着幽州百姓们,再一次对上了凶狠的草原人。 四处充满了哀嚎,到处都是尸体,嘶吼。 惨烈已经不能形容这一战,这简直就是残酷,他们凭借着数百人竟然还在抵挡数千草原人,他们没有了气力,却还在执着杀敌。 乌桓小首领见状,大怒不已。 “啊啊,可恶的汉人怎么会这么顽强!” 他自己都不敢上前,因为他亲眼见过倒在地上的汉人竟然突然站了起来,咬断了他勇士的脖子,他亲眼看到了汉人和草原上的狼一样凶狠。 “杀,杀光他们!” 他只能站在身后,不断催促。 “主公,城丢了?” 就在这时,秦峰等人终于赶到了,只是看着城楼之上竟然站着草原人,方闻充满了惊讶。 只见入目之处遍地狼藉,有草原人的尸首,还有无数的箭矢,就连冰墙留下的残渍都清晰看见,可就在这时,秦峰突然看清了城门竟然还是被封住的! 徐庶的性子他知道,城亡人亡,徐庶可是自己看中的谋臣,怎么能死,还有自己将来的大将张郃,怎么能死!既然城门还在,那城就没有丢! 秦峰瞬间红了双眼,怒哼一声,冰冷道:“杀进去,草原人不会这么快成功的,城中还有厮杀!” 燕云骑骑战无双,可谁也不知道,他们步战也不是一般精兵能媲美的,秦峰甚至亲自持弓搭箭,对准了城池之上的草原人,怒喝一声。 一支穿云箭瞬间射了出去,速度破空,城池之上的草原人应声而倒。 可是,这还没完,只见一支箭矢才刚刚射了出去,秦峰九星连环箭更是毫不止歇,连续收割了好几个草原异族,其余的燕云骑将士们也还不示弱。 城楼之上的草原人都在观看五环小首领戏耍汉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城池之外。 直到秦峰数箭射出之后,有草原人的尸体倒下了城头,这才惊醒了草原人,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燕云骑的速度毫不示弱,城池之上本就只有少数个草原异族,被燕云骑神箭快速杀光。 “登城!” 秦峰一声令下,燕云骑全体下马,有的人顺着草原人的云梯登城,而有的人却直接从背后取出带有铁爪的奇怪绳子,抛向了城池,之后竟然顺着绳子登城。 燕云骑的速度快如闪电,乌桓小首领见到城池上的异变,大惊失色。 “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他的话音一落,一支狼牙箭瞬间穿透了过来,乌桓小首领连看都没有看清到底是谁,就被燕云骑飞箭斩杀,要怪只能怪他太怕死,躲在最后,把后背留给了燕云骑。 “不好,是汉人!” “天啊,是那些魔鬼!” “魔鬼来了!” 原来以为是汉人援军,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等那些射箭的人出面之后,他们才看清,黑甲血衣,圆月弯刀,背负狼牙,竟然是多年不见的草原死神。 乌桓人一下子慌乱了,尤其是失去了首领之后,草原异族瞬间变成了无头苍蝇,慌乱了起来。 秦峰登上城头,血色披风在咆哮着,威武雄霸,等他见到遍地鲜血时,冷目盯着城下的草原人,眼中充满了杀气,怒喝道:“杀,一个不留!” 燕云骑应令而动,手中的狼牙箭瞬间射出,草原人都聚在一起,连瞄都不需要瞄准,随意一箭都有可能一箭双人,只见无数的箭矢从城墙之上洒落。 草原异族在惊慌之中恐惧不已,不断被射杀。 张郃等人见到这一幕,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最后无数的幽州儿郎甚至流下泪水,张郃都虎目含泪,尤其是城头之上那雄威的声音,他干瘪的嘴里只能虚弱的喃喃道:“主公,终于,到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联军散 此战在草原人的哭号中结束,秦峰没有丝毫怜悯,铁血下令全部诛杀,遍地都是鲜血淋漓,残肢锻体,只有数百坚守到最后的幽州军民看着秦峰,满目含泪,摇摇欲坠。 秦峰一步一步走来,他的脚下匍匐着无数的尸骨,流淌着不尽的鲜血。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都盯着秦峰。 城池是保住了,可是留在城池中的将士百姓却没剩下多少,秦峰冷眉暴拳,看着自己的脚下,一步一步,他看到了幽州将士们临死前的血扑。 他看到了幽州百姓们的视死如归,保卫家园的愤怒,这是平民的愤怒。 甚至在无数尸骨之中,他还看到了孩子的身体,他们稚嫩的小手上,竟然拿着木棍,到死的时候都没有放开,眼神之中浓浓的都是仇恨。 “主公!” “秦王!” 张郃等人终于忍不住,鬼倒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仅存的幽州百姓也都是如此,他们的王,在最关键的时候来了,于危难未死之际犹如王者归来,可是他们们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幽州军民战死者近万,将士们个个身负重伤。 “主公,城守住了!”徐庶艰难从地上起来,满脸血渍,对着秦峰说道,心里其中的滋味就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此战亦胜亦败。 秦峰看着眼前的徐庶,真的有些心酸。 当年就是徐庶最危难的时候,都没有这个时候狼狈,他还哪有在西京书院挥斥方遒,文笔书生的潇洒卓资,尤其是满脸风尘憔悴,更是让秦峰感到难受。 还有鲜血遍身的张郃,他手中的战刀都已经卷刃,此战之辛苦可想而知,身后还有数百将士、百姓,他们个个衣衫沾血,目含烛泪。 “元直,隽义,你们辛苦了!”秦峰一把扶起两人,郑重点头。 随后,望着仅存的将士百姓,怒喝一声:“将士们,异族欺我,此仇不能不报,秦峰在此发誓不灭异族,此生愧对天地,不容于世!” 所有的人听到秦峰的话,全部都跪倒在地上,高呼秦王恩德。 燕云骑接受了城池,也得知了异族的消息。 原来还是自己的熟人帮助了自己,秦峰不得不说世事难料,不过既然草原人敢南下,他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阎柔既然已经有所定计,草原上的事情暂且如此。 现在首要之机就是要战退异族,而且秦峰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有眉目了,时值冬季异族又遭大变,现在是到了崩溃的时候了,所谓联军只不过土鸡瓦狗,根本就不能凝聚在一起。 “主公,你是说现在我们根本就不能进击异族,只能放任他们离去?” 张郃站在下首,不可置信道。 只有徐庶若有所思,若不是万不得已,秦峰不会就这样放过草原人,既然北上无力,那就绝对是北疆三州出现了危机,如此的话倒是真的不能浪费人力物力了。 “隽义啊,此战我幽州本就准备不足,草原异族迟早会是我们刀锋之敌,但绝对不是现在,更不可能是现在,大灾之际我们只能首先保证三州百姓安危,度过灾难,才能开疆扩土。 所以,此战不会太久,我也不允许太久,草原人是要撤退的,当然就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是不可能的,他们会留下忘不掉的痛,翼德会给他们长记性的!” 张郃这才点头,他却是忘记了三州的困境。 “传令,燕云骑时刻关注草原异族动静,如有异动,即刻报知!” “诺!” “隽义,城池就交给你了,我必须赶回幽州了!” 张郃大惊,但是徐庶眼神示意了他,张郃才静下来。 “末将,得令!” 秦峰笑了笑,对着徐庶道:“元直啊,北境就交给你们了,此战之后不会再有大战了,但是真正的考验才开始,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冬季将至,可是大雪现在已经袭来,你们该做准备了!” 徐庶起身,道:“主公放心,庶决不让主公失望!” 秦峰当即摇头,道:“不仅仅是我,是不让幽州百姓失望!” “诺!” 两人离开了,但是秦峰没有,遥望着白色的北疆之地,他何尝不知道张徐两人心中愤怒草原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们抵挡异族,血战不休,战死的人不计其数。 最令他们难以释怀的,应该是数千百姓的战死,在他们眼中自己到来了就应该是反攻的时候,徐庶知道自己,但是张郃不知道。 可是秦峰也没有办法,将军何况百战死,更何况百姓将士,帝王之路上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战事,秦峰自己都觉得他的心变冷了。 次日,秦峰悄无声息离开了边城,而此时草原异族的确就如秦峰所言,真的已经乱了。 “轲比能,我必须回辽西了” 得知燕云骑来袭,已经屠杀了他们在攻城的勇士,丘力居已经忍耐不住了。 更何况,现在大营被摧毁,他们已经没有落脚之地,所有的异族部落首领都慌了,大多数人都想要撤军,他们都不是特别大的部落,还能坚持这个冬季。 轲比能和步度根等人也都各自心中揣度,此战他们是输了,燕云骑已经来了,现在的草原异族他们根本就不敢再次进攻,他们已经吓破了胆。 就算是轲比能、步度根两人都是如此,他们也都心中测测。 此时丘力居已经不能容忍,他损失了勇士过千,可是几乎什么都诶有得到,尤其是自己的辽西老窝已经被汉人进攻,公孙瓒此人丘力居深知,不得不防。 “哼,现在撤退,得不偿失,我们都白费气力了!” 丘力居横了一眼说话的人,冷笑道:“说得好听,现在燕云骑到了,你去攻城?” “这,我······” 没有人胆敢和燕云骑正面相交,最起码现在的燕云骑还有赫赫凶威,鲜卑等部落或许不惧与之一战,可现在这个时候,那是绝对不敢的。 众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不欢而散。 “大单于,不好了我们王庭被攻击了!” 匈奴王正在思考是不是撤军,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噩耗,让他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是谁?到底是谁进攻的?” 匈奴王狂怒不已,他怎能不怒,在这个时候到底是谁会进攻他的王庭。 “大单于,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们实在太厉害了,全部披着黑甲,但是他们实在太狂暴嗜血,所到之处全部屠杀殆尽,族人们人心惶惶啊!” “什么,不知道是什么人?” “是的,不过有的族人说,那可能是当初出现在草原之上的,无敌铁骑!” “放屁,他们不是早就死光了吗,怎么会现在出现,怎么会!” 大单于又惊又恐,当初那些人不是已经消失在了阴山附近,可是如今怎么会再出现,而且还要进攻自己,最重要的是还在这个时候! 可是现在如何是好? 不但此时他得到了危机之报,轲比能、步度根同样如此,张飞率领兀立索所部勇士,及部分燕云血骑,终于在这个时候发力,让草原人尝到了苦头。 “撤军!” 所有的人都在心中对着自己说道。 “先生,真的要撤军了?” 轲比能找到了阎柔,他躲在雪中一直等到了轲比能等人回来,轲比能找到阎柔之后,兴奋不已,只要阎柔无事他就有机会,当初阎柔劝过自己,自己没有答应,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 “大人,现在撤军还来得及,而且必须尽快,燕云骑不会有太多的人,我们只要进快回军,就能抵挡住,甚至将后面的汉人留给其余部族,我们必须尽快!” 轲比能点头,叹了口气。 “那,明日就撤!” “大人,现在先撤!” “现在?” “没错!” “好,听先生的,现在就撤军!” 阎柔点头,心中也才道既然张飞在北疆,而燕云骑又没有乘胜追击,想来一定是幽州有什么要事,所以阎柔劝退轲比能就是为了如此。 草原异族全部都在自己的思量之中,可就在这时候,他们突然得知轲比能和丘力居竟然同时撤军了,将他们抛弃在后,惊闻此消息,混乱不堪,连忙全部撤退。 至此,草原异族就这样败退了,十五万人留下万余草原性命,仓皇撤退。 张飞在这个时候,正在草原上受罪又快乐,可谓是痛苦并快乐着,这草原之上苦寒难测让他叫苦连天,尤其是大雪之际更是狂暴。 张飞本就性格暴虐,受到这样的苦寒,自然是愤怒不已,一边的兀立索可谓是担惊受怕,这个猛张飞的脾气真的让他有些担忧,要是杀了自己,那不得哭死。 可就在这时,他们得到了消息,终于找到了草原人的一个部落。 张飞大喜,率军兴奋而至。 “哈哈哈,终于找到了,这些该死的东西,躲在这里终于找到了,将士们,跟我杀光他们!” 张飞战役激增,狂暴无边,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暴徒了。 兀立索部的勇士,尤其是兀立索本人更是喜悦难收,张飞有了发泄的对象,他再也不用顾及自己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也杀得尽兴肆意。 这个部落的人并不多,但是张飞却知道了一件事,不远处就是轲比能的的本部族人,张飞闻言更是大喜过望,只是屠杀了这个小部落,并不足以慰藉他那颗暴躁的心。 兀立索顶着霉头劝阻过张飞,毕竟轲比能部落还留有不少勇士,他们的人马并不多,要是被拖住了,那到时候可是有覆灭之危啊。 第三百三十三章秦王心思 可是,张飞怎么肯听他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正畅快肆意,怎么会同意放过轲比能部落,他已经热血沸腾,手中的长矛渴望饮血。 谁都阻止不了张飞了,他是军中主将,是秦峰亲自任命的,燕云骑必回维他命是从,而兀立索就更不能不遵从了,张飞如愿以偿。 可是他还不知道,轲比能已经快速回军,这一次他真的亏了,甚至差点毁了自己的小命。 轲比能部落的确不是小部落的人,张飞率军进攻轲比能部族,还是突袭的,可是这大雪的天实在难以太奏效,战马在雪地上难以疾驰不说,他们衣着的甲胄在白色的雪地上都太显眼了。 张飞一战没能进攻得下来,陷入了僵浊之中,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粮草都没有多少了,这才是致命的,张飞此时也很心急,此时他已经撤军准备伺机再战。 “他奶奶的,都怪这驴子的大雪,要不然俺老张早就成功了,捣了轲比能小儿的老窝了。”张飞蹲在大帐之中,撕扯着嘴中的牛羊肉,怒狠狠斥道。 嘴里的牛羊肉他早就吃得要发火了,刚开始他是很喜欢的,可是现在天天吃肉,他早就火大了,只不过粮食都差不多吃光了,只有肉吃,他怎能不怒。 “将军息怒啊,主公命令我们骚扰,现在已经成功了,可以撤军了。” 兀立索在边上小心翼翼道。 可是,张飞环眼一横,怒喝道:“不行,某一定要把轲比能老窝给捣了!” 张飞怒气难消,心中虽然也有撤军的想法,可是不管怎么样,此时他都不想就这样放弃了,一定要将这群草原人赶尽杀绝,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兀立索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面对现在的危机,尽管张飞暴怒,他却也不得不言,劝阻道:“可是,将军,我们的粮食不多了啊,战马也没有口粮,到时候我们就难以撤回幽州了!” 战马没有吃的,就难以载动将士们,到时候在这草原之上,他们还怎么生存! 张飞一下子愣住,兀立索说的没错,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能犯浑,要不然回到了幽州,秦王一定不会放过他,进小黑屋都是轻的。 “这样,老兀,我们再进攻一次,要是还不行,我们就撤军,成不?” 张飞心中还是不愿,于是搂着兀立索的肩膀,嘿嘿说道。 在草原上的这些日子,兀立索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同,武艺超凡不说,还十分讲义气,张飞对他很是爽快,所以现在也不拘束,也正是因为如此,兀立索才会劝阻张飞,否则在军中,燕云骑从不多言其他,只知将令在前,冲锋陷阵。 兀立索闻言,叹了口气,知道张飞不会放弃最后一次机会,只能无奈道:“将军,说好的,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不行就撤军!” 张飞大喜,坚定道:“哈哈,这是自然,俺老张一言九鼎!” 只不过兀立索嘴里呜呜,想到要是你一言九鼎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抢自己的面饼吃了,只不过他是不敢当面说的,否则张飞这厮铁定暴怒。 轲比能等人连夜撤军,剩下的异族联军也同样撤军了,留守在边城的张郃、徐庶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却又都在心中愤恨草原人好命。 边城死伤百姓无数,剩下的事情让徐庶忙的不行,尤其是北疆本就是地广人稀,要不是有张郃在帮助到处寻找,说不定他早就崩溃了。 此番战灾算不上很大,可是突然来临的雪灾却给北疆三州,尤其是幽州、以及战乱方歇的冀州带去了巨大的危机,幽州百姓还没有足够的储粮度过漫长的严冬,而冀州则是更加惨烈。 百姓们还在新建房舍,但是突然而来的大雪,让他们措手不及,不少百姓都缺衣少粮,甚至饥寒交迫,三州形势一片严峻,秦峰都不得不回来重整大局。 “主公,幽州百姓还暂时可以挨住一段时间,可是冀州很多百姓都不行了,尤其是邺县一带,百姓们真的是苦不堪言,流离失所的他们还没来得及重筑家园,就迎来了饥寒的困扰。 另外粮食的收购也出现了问题,各方诸侯似乎都注意到了这一点,粮食实难运出,饶是逍遥楼的力量都不行了,白枫传来消息说,川蜀之地还有粮食,只不过路途崎岖,只有两条路,其一是由巴郡顺江而下荆州,之后北上,亦或是北上汉中抵达并州。 可是前路需要注意荆州刘表,后一条更需要经过张鲁、马腾等人,其中都不是好相与的,至于其余的州郡能筹到粮食的都已经尽了最大的气力了。” 秦峰听着周瑜如是说道,只不过此时的他心忧的却不是粮食之类的,他在忧心北疆的事,关羽快报辽东袁绍已经成功拿下,公孙度一家老小全部都被袁绍屠杀了,此时甚至还在虎视眈眈幽州辽西。 此外,公孙瓒也出现在了北疆,只不过秦峰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北上,进攻乌桓老巢,这相当于为自己解围,秦峰实在想不通通傲气的公孙瓒怎么会这么好心。 还有张飞这个鲁莽的家伙已经失去了消息,不知道现在带着燕云骑以及兀立索部到了哪里,草原异族已经撤军,要是他们碰上了,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公瑾,奉孝要回来了,孝节也在,粮草之事务必要抓紧,蜀中有粮那就命令白枫尽快筹到,之后南下冀州,传令黄忠率部秘密押送至江东,之后海船运输北上,这样安全一些!” “遵命!” 周瑜点头,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江东的事情他不好插手。 “公瑾,三州现在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务必要度过此难关,只要今年度过之后,天下就应该再度混战了,之后才能南下逐鹿中原,成王败寇!” 周瑜闻言一怔,坚定道:“主公,在下一生必定肝脑涂地,辅助主公重振皇朝!” 秦峰拍了拍他的臂膀,走进了内室。 有的事情不必要说开,周瑜知道秦峰的意思,江东之事就算再怎么变都是秦王的天下,秦峰的意思是让周瑜一心北疆,只要渡过难关,江东便可光明正大回归秦王的怀抱,其他的就不用多思了。 而在北疆秦峰所担忧的张飞,此时却是真的遭殃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张飞惨败 轲比能在阎柔的建议下,快速撤军,由于担忧被人乘机攻伐,所以行动特别迅速。 草原之上白茫茫的,轲比能更担忧这个寒冬怎么度过,原本是可以抗得过去的,可是这一次得不偿失的南下,让他的部族亏损甚大,但是他更担忧的是汉人的反攻,尤其是知道燕云骑现身之后。 “先生,如果汉人进攻我们怎么办?” 迎着寒风的轲比能有些狼狈,身后的鲜卑勇士们也没有多少精神,此战不利损兵折将,最重要的是还得罪了秦王峰这个强大的敌人。 阎柔一点都不担忧,他的估计应该是正确的,无论是幽州军还是燕云骑都没有趁势追击,所以草原人这次也算得上是运气好。 “大人,汉人不会进攻的,他们和我们一样需要度过雪灾,不会消耗大量的粮草物资在战争之上的。” 可以说,这一次草原人征战真的是得不偿失,不算损失的草原异族人数,就是被胡力叛乱导致的损失都是极其可怕的,更不用说乌桓人还在面临公孙瓒的进攻。 轲比能听得阎柔的话,心中放下了一丝担忧,只是这冬天该怎么过,不知道部落之中族人又会有多少人饿死冻死,都怪自己大意了。 就在这时,信报突然告诉轲比能,他的本部被进攻了! 图闻噩耗的轲比能当场暴走,怒喝道:“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他实在不相信在这个时候,他轲比能已经是草原之狼,谁敢得罪他,这次在汉人手里吃了亏,难道草原之上还有谁敢捋虎须吗! “是汉人,不对,还有草原人,都有!” 这下不止轲比能疑惑了,就是阎柔都感到不解,草原之上怎么会有异族和汉人的结合! 轲比能目眦欲裂,瞪大了眼睛吼道:“这不可能,汉人怎么会北上,草原人又怎么会和他们一起进攻我们,你敢乱我军心!” “大人,是真的啊,那是草原死神,是他们回来了啊!” “什么?” “燕云骑?” 这下子他们知道了,可是燕云骑怎么会在漠南草原,这怎么可能! “大人,本部族人已经快抵挡不住了,快点回去!” 轲比能一下子惊慌了,自己的一切都在本部,要是丢了那里,那就全完了! “传令全军,火速回援,快!” 轲比能说完之后,立即策马狂奔了起来,鲜卑军队在草原人开始驰骋回援了。 而这个时候,张飞还杀得兴起。 “哈哈,这轲比能的部族就是厉害一些,比那些土鸡瓦狗强多了,爽!” 张飞丈八蛇矛犹如闪电毒蛇,一匹快马在军中驰骋狂飙,犹如无人之境,满身的鲜血更显得他的魔王之躯,犹如杀神,这已经是第几次进攻,张飞自己都记不住了。 他只知道,这儿杀得真的很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 “杀光他们,俺老张重重有赏!” 张飞浴血杀神的模样,让敌胆寒,可是这些草原人却怎么都打不败,张飞暴怒不已。 燕云骑血骑在无情地收割,可是这么久的战事,燕云骑也出现了损伤,兀立索所部的骑兵也都各有战损,此战已经持续的太久,可是轲比能所部依旧久攻不下。 “将军,快撤,我们不能再耗着了!” 兀立索此时同样在血战,只是他的头脑很清晰,轲比能所部不是一般的部落,更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攻下的,否则他就不会成为鲜卑人的一方霸主。 可是这个时候的张飞已经状如疯魔,怎么会听得进去,甚至一矛撞开兀立索,怒喝道:“不把草原人战败,某绝对不会撤军!” 兀立索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和草原人作战,只不过如此胶着下去他们一定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的,就算是胜也绝对是惨胜,在草原上如此拼杀得不偿失,更和当初的初衷相悖。 可是此时,兀立索只能无奈叹息一声。 “将军,不好了,远处有军队接近!” 在所有的人杀的火冒三丈,愈演愈烈的时候,草原南方竟然出现了大队骑兵。 还在杀戮中的张飞顿时心中一冷,醒悟过来自己的莽撞,向着南方打眼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草原骑兵已经在接近了,张飞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撤退了。 “弟兄们,撤军!” 张飞嘶吼着,劈碎了眼前挡路的人。 可是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有些晚了,轲比能部落的人也见到了草原人回来了,他们立即就认出了这些骑兵,轲比能大人回来了! “勇士们拖住这些汉人,大单于回来了!” 张飞终于急了,可是面对悍不畏死的鲜卑人,张飞饶是万夫不当都无济于事。 “将军,你快撤,我为你断后!” 兀立索大声对着张飞吼道,手中的战刀高高扬起,身后还聚着很多兀立索部的勇士们,个个眼中嗜血如巍,可是张飞在这个时候怎么会让别人为自己承担过错! “兄弟,你带着部落勇士快撤,我带着燕云骑断后,快!” 张飞裂开自己的大嘴,咧咧吼道,手中长矛如电,不断挥舞的人影倒在他的战马之下。 “将军!你是主将,你快走!” 兀立索怎么敢自己跑了,张飞可是秦峰爱将啊! “住嘴,我是主将,你就听令,我命令你,带着族人快撤!” 张飞说完,嗷嗷叫着竟然冲向了轲比能的援军。 “燕云血骑,天下无敌!杀!” 张飞远去,兀立索没有办法,只能忍着痛大吼道:“快撤!” 而轲比能终于看到了张飞等人,此时的他很担心自己的部落已经被攻陷,但是此时他的眼中却愤怒不已,燃烧着无尽的怒火。 “勇士们,全部冲锋,屠杀汉人报仇!” 虽然鲜卑人不断奔袭回来,可是在这个时候张飞等人也是久战多时,所以在冲锋之中两边将士都差不多没有多少气力,张飞看到轲比能,就想要擒贼先擒王。 “胡虏去死!” 丈八蛇矛风驰电掣,直取轲比能。 可是轲比能又岂会畏惧,面对张飞轲比能怒目圆瞪,吼道:“汉人该死!”’ 嘭! 金石火花,两人相拼一击,毫不退让。 不过轲比能确实觉得这汉人十分了得,不由得很郑重,道:“汉人,我见你是一员勇士,不如你投降于我,我保证荣华富贵,金银财宝尽你所取,如何?” 张飞也没有在轲比能手中得到好处,只怪自己之前杀得太猛,身体气力不足,此时见到轲比能想要收服他顿时怒喝道:“无知胡虏,找死!” 两人再次交战,轲比能越战越心虚,张飞也是如此,手中气力越来越小。 “将军,撤!” 燕云骑小队长见到兄弟们受伤很多,甚至有的兄弟战死在战马上了都,要不是燕云骑将士都将自己的身体固定在战马上,他们估计已经成了肉泥。 张飞转身看到燕云骑如此惨状,估计自从燕云骑出道至今,只有这一次这么惨烈,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燕云骑,这次真的是损失惨重了。 “吼吼吼啊!” 张飞仰天狂啸,一矛劈开轲比能,大吼道:“带着弟兄们,撤!” 言罢,张飞身后燕云骑迅速集结,形成了一股细小洪流,犹如箭矢一般。 “杀!” 张飞在前,奋力杀出重围。 轲比能见到张飞要跑,立即大呼道:“快,拦下汉人!” 可是,他的呼声注定没有什么用处,鲜卑骑兵虽然人数众多,可是也是疲兵,再说燕云骑在他们心中还是有一些阴影的,张飞一骑当先无可匹敌,没有人能挡得住。 轲比能下令追击,一直将张飞追到了燕山一带,才被逃脱。 虽然没有抓住所有的汉人,可是轲比能心中也好受一些,毕竟这是他的勇士们第一次和燕云骑正面杀伐,最重要的是他们胜利了! “勇士们,燕云骑不是不可战胜的,你们,才是草原之王!” 轲比能高高举起自己的战刀,在北风之中,鲜卑人在狂呼,阎柔看在眼中,心中却焦急的不行,那个汉将是张飞,秦王爱将啊! “吼吼吼!” 鲜卑人尽管被攻击了本部,但是他们没有多么消极,尤其是轲比能,虽然本部人马战死不少,可这也为他解决了不少的事,比如粮草不足,人少了粮草就够了。 每一次在这关键的时候,他们总是只会留下青壮,至于那些年老的人,想要吃饭几乎是不可能的,甚至有的时候那些老弱还会被杀掉为粮,极其残酷。 不说轲比能此时的心思,兀立索逃走了,嘴中他还是选择南下幽州,尽管有可能被秦王怪罪,可是这真的不能怪他,再说要是不南下他们在草原之上如何生存? 张飞此时却是最狼狈的,甲胄尽碎,战马悲鸣。 身后的燕云骑弟兄们也没有剩下多少,这是有史以来燕云骑最大的损失,张飞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秦峰,要不是自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今,他们只剩下三十七骑,其余的人都战死了,只剩下尸体还在战马上,还不知道兀立索逃了没有,此战可以说是惨败无比! 张飞率军奔驰了不知道多少路程,甚至连自己现在身处何方都不知道了,此时将士们已经是人困马乏,前方也已经是雪白山脉,无路可走了。 “将军,我们进山?” 第三百三十五章他们是秦人 看着张飞一直望着雪山,身边的燕云骑将士不由得问道。 张飞转头,苦涩的笑了笑。 “先把兄弟们安葬了,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过以后某一定会带他们回家的,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啊!” 张飞环眼含泪,恨不得杀了自己。 众将士没有说话,等待着张飞发令,他们是燕云骑,令之所向便是他们的圆月弯刀所指。 张飞呼了口气,道:“罢了,俺老张现在还不能死,等待着兄弟们回了家,俺再以死谢罪!现在所有的人全部下马,将兄弟们入葬!” 燕云骑仅剩的三十七人下了战马,将那些弟兄们解了下来,一一放在雪地上,血红了的披风将他们紧紧包裹,这是他们的荣耀! “还有多少兄弟失踪?” 张飞看着地上躺着的将士,心中酸涩。 “将军,还有一百零一人!” 张飞浑身一颤,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哽咽道:“主公许我三百兄弟,可是此战战死二百多人,全部都是燕云骑的精锐啊,是我害了你们!” 三百勇士,只留下了三十七骑,张飞心中犹如刀绞。 在无尽的悔恨中,张飞亲自用双手在雪地之中挖掘深坑,埋葬战死的将士,双手鲜血直流,他都好似没有感觉,机械地挖掘,苦恨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张飞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地上多出了百多个深坑。 “兄弟们,你们先去,等俺老张给你们报完仇,一定会带上上好的逍遥醉下来陪你们的,你们一路走好!”张飞亲自将一具具将士遗骨放入深坑埋葬,心中下定血誓,今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剩下三十七骑将士。 张飞环视着残存的众人,捏紧了拳头,道:“弟兄们,俺老张一定带你们回幽州,现在我们先找到一些吃的,另外弄清楚我们现在到底在哪了!” “诺!” 三十八人并没有进山,毕竟山中危险远比草原,他们必须先保持体力。 燕云骑将士都是秦峰训练出来的,他们个个的野外生存能力都很强,在山脚之下很快抓到了不少野味,甚至有的东西张飞都没见过,像虫子一样恶心。 “将军,这可是好东西,主公说过那什么蛋白质很高的!” 说完,这将士就要给张飞,吓得他躲得老远,将士微微一笑一口自己吃掉了,还不断扎巴着嘴,似乎吃的是人间美味,可是张飞却想吐。 “将军,我们应该在并州云中、朔方以北,匈奴人的地界。”就在此时,打探的弟兄们回来了,汇报道。 张飞一愣,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不是跑出虎穴又入狼窝嘛,于是立即问道:“消息可靠?” 可是那将士却道,现在只能估计,这里鲜有人烟,是打探不到的,只能靠以前的经验,自己估计,不过他们都是此种能手,应该不会有错。 “好,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喝!” 突然,张飞听到了人的呵斥声,继而便感到了地上有轻微的震动。 “不好是骑兵!” 张飞迅速起身,抓起手中长矛,看向远处。 “黑色骑兵,是什么人?” 张飞只看到了对方是黑色的骑兵,来势汹汹,他们就是想走都不行了。 “快,进山!” 张飞不再迟疑,立即吼道。 三十八人快速提起兵器,冲进了山林,远处的骑兵转瞬及至。 “恩?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为首的骑士用长枪挑开火堆,疑惑道。 “蒙将军,似乎是汉人!” 就在这时,身边的将士突然说道。 蒙姓将军一愣,随即冷笑道:“汉人?我们老秦人倒是好久没有遇到汉人了,去把他们抓回来!” “诺!” 要是秦峰在这里,一定会欣喜若狂,他们的口音竟然是老秦人,关中老秦的口音,亲口承认的老秦人,谁敢相信灭亡了四百多年的秦帝国竟然还有老秦人在这里! 张飞等三十八人拼命的冲向山林,可是他们没有那么擅长山地,尤其是雪中山林何其难走,再加之他们已经跑了这么远,全是乏力不说,更是精神疲倦了。 身后黑色骑士犹如山猿迅速敏捷,张飞等人还在雪中打滚,就已经被围住了。 “你们什么人?” 黑色的甲胄骑士面无表情,但是张飞能感觉到他们浑身的杀气,尤其是甲胄上竟然还有鲜血,不用说这群神秘的骑士都不是简单对付的。 “燕云骑?” 张飞还没有说话,但是黑色骑士已经疑惑的问道。 稍许,张飞才点点头,道:“我乃秦王帐下燕人张飞,燕云骑!” “秦王?小小汉人也敢自称秦王,不知死活吗!”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黑色骑士听到张飞所言时,怒目圆瞪,大声喝道! 张飞也不是吃素的,别看现在狼狈,但是秦峰在他心中可不是一点点重要,见到他们侮辱秦峰,当即挺矛怒喝道:“嘿嘿,俺张飞的主公就是秦王,如何?” 就在张飞等人与黑色骑士火拼的时候,黑色甲胄的蒙将军到了。 “住手,先带回山寨!” “诺!” 之后蒙将军仔细询问了一下,才知道他们的确是燕云骑,可是和他们的主公竟然是秦王,蒙将军顿时大怒,秦王的名号怎么能是这些汉人可以侮辱的。 “回去审讯,之后杀了,谁敢侮辱秦王,谁就死!” “诺!” 张飞也不想就这么死了,他还有事要做,他还要带着兄弟们回幽州,所以束手就擒了,可是他一直死死盯着那个辱骂秦峰的黑甲骑士,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要他万死! 之后被蒙上了眼睛,三十八人无一人逃脱。 不知名的山寨,这里竟然好像是一个军营,只不过老弱妇孺都在,又有些不像,张飞只能看着远处数百个小娃娃在雪中战斗,浑身伤痕都没有止歇。 他们被关在雪中囚牢里,没有丝毫就会逃跑。 “将军,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不像是草原人,可也不像中原人啊,尤其是他们对汉人似乎出奇的仇视,而且对秦王似乎十分尊敬!” 张飞也在疑惑,他真的不曾听闻这里还有这么一个部落,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张飞突然看到了远处的黑色大旗。 秦旗! 竟然是秦旗,张飞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的喊道。 “秦旗,他们是,秦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坚守的老秦人 燕云骑的将士们闻言,立即打眼望去。 只见一张黑色的秦字大旗,立在山寨之巅,迎风张牙舞爪,犹似狂龙在天,俯视天下,更加令他们不可置信的是,那张黑色的旗帜,竟然和当初秦峰拿出的黑色旗帜一模一样,都是当年的秦军军旗! 张飞大惊失色,立即便想起了当初秦峰说过的事情。 当初蒙恬等将士其实有可能并没有死,或者说蒙氏一族还有存活的将士,他们带着一些老秦人消失在了北疆,而草原上一直流传着有一支神秘的骑兵,应该就是他们,大秦铁骑! “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张飞高兴地手舞足蹈,既然是老秦后裔,那绝对不会对他们如何,起码小命是保住了。 “住嘴,狼嚎什么!” 张飞的狼嚎换来的是,看守他们的骑士的呵斥。 周围还有一群小孩子,都只有六七岁的模样,对他们指指点点,但是张飞可以从他们的眼神之中看到,那里面竟然有着仇恨。 “松叔,这些人就是叛变的汉人吗?” 几个孩子中稍大一点的小男孩,手中拿着树枝指着张飞等人,愤愤地问道。 松叔也就是看守的骑士,笑着点头。 “没错,就是他们,只不过这些人也算得上英雄了得,草原人对他们畏之如虎,虽然忘记了祖宗,但毕竟还有着我们秦国的血性!” “松叔,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他们不是汉人官兵吗?” 张飞本来很仔细的听着,可是听到这么一个小孩子竟然说要杀他们,不由得浑身寒噤,要是大人说出来,张飞不会怎么样,可是这么个孩子嘴中竟然这么无情就让他感到不同寻常了。 “小虎子,你可别乱来,这些人将军还有用,小子给我规矩点!” 松叔一下子谨慎了,将这几个孩子挡住,心道这些虎小子可还真干得出来,这些人可还有用不能有事。 “嘿嘿,松叔放心,我们去玩了。” 可是,松叔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有些防备他们,张飞都听得出来这小子说的假话,尤其是离开前那深深的一眼,竟然让张飞感到有点微寒,就像狼的眼神一样。 松叔叹了口气,嘀咕道:“这下惨了,这些家伙一定不会放弃的,我可得注意点。” 张飞听到后,虽然疑惑,但是却不以为然,这些孩子能有什么作为,随意大咧咧道:“嘿嘿,那么点大的孩子,竟然让你怕成这样,难不成他们还能杀了我们?” 怎知,松叔闻言不屑地笑了一下。 “你以为我们老秦人和你们汉人一样,这些孩子个个都是将来的秦军锐士,尤其是小虎子,别看他年纪小,这小子曾经带着一群混小子跑到山林之中,弄死过大虫,恐怕你现在都不行!” “什么!” 张飞顺眼充满了不信,这么点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就是幽州悍卒一个人都不是大虫的对手,他们几个孩子怎么可能得逞,就是燕云骑的将士们都不可置信。 松叔鄙视的看着几十号人,没事的与他边说起了一些事情。 “嘿嘿,小虎子的成就大着呢,你以为像你们汉人一样,我们老秦人的子孙那个不是小小年纪都能上战场的,想当初战国时期,人言我老秦无知愚昧,不识礼数世故,可是我们几岁大的娃娃都能上战场。 秦魏河西之战,何等惨烈,可是我老秦人从不畏惧,上至八十老者,下到七岁娃娃,都能上得战场杀敌,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你以为都是汉人只知道尔虞我诈,口中之乎者也吗?” 张飞点头,这一些事情他倒是听说过,秦峰就是秦皇后裔,他们这些将领也都知道秦峰的为人,再说他还和老秦人一起杀过敌呢!只不过却依旧不能相信,小虎子这么大的孩子可以杀得了大虫,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对了,你们真的是秦人,秦国后裔,老秦人?”张飞突然想起来要事,连忙兴奋地问道。 松叔一愣,不知道张飞怎么会如此高兴,正准备说什么。 “潘松,将军要审讯犯人了!” “诺!” 松叔立即起身应道,抽出乐腰间的战刀, “走!” 张飞没有反抗,就算反抗他们都会被瞬间射成刺猬,因为周围不杀人已经端起了秦弩,张飞认得,这家伙就是秦弩,威力强大的让人恐惧。 说是审讯,只不过是在大的校场中间,周围已经聚满了秦人后裔,甚至张飞能看到小虎子那一群家伙都在,张飞看见前面的高台上坐着几人。 中间有白发的老者,虽然年迈但是眼神之锋利让人难以直视,浑身上下都是战将的气息,张飞可以肯定这老者年轻时绝对是一员猛将,而捉住他们的蒙姓将军也在边上。 “燕云骑,张飞?” 老者单臂一扬,全场静肃,只听到老者淡淡却包含威严的声音响在耳边,张飞等三十八人被审问,张飞立于最前,闻言点头道:“张飞在此!” “本将敬佩你们杀胡虏英勇善战,鬼神莫测,原本是可以放过你们的,只不过现在不行了,要是不杀你们,我们所有的老秦人都不会答应,希望你们不要怪我等!”老者看着张飞,平淡如水。 张飞心中并不急促,因为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些人一定是秦人,既然是秦人,那他们就一定不会有事。 只不过,他不知道什么地方会让这些秦人如此愤恨,甚至欲杀之而后快。 “张飞不惧死,却想要死个明白!” 张飞此言一落,老者竟然霍然起身,一双眼睛犹如刀刃。 “因为,你们诋毁了,秦王!” “杀!” “杀!” “杀!” 周围的老秦人闻言,全部都高声嘶吼着,甚至有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释放弩箭,“吱吱呀呀”的冰冷声音让张飞心中冷麻麻的。 “秦王,尊贵无匹,你的主人竟然敢自称秦王,该杀,而你们,自然也该杀!”老者的声音中同样饱含着冰冷的杀意,言辞之间充满了冷厉。 “杀!” 山寨所有的人同时一声怒喝,老者高高举起手臂。 张飞知道,只要老者手臂一挥,他们所有的人就全完了,于是连忙大呼道:“住手,我有话要说!” 老者没有说话,但是蒙姓将军却一下子站了起来,眼中露出了鄙视之色,指着张飞等人冷冷道:“你,怕死?” 张飞狂笑道:“某张飞纵横沙场百十战,从不惧死,只不过现在应该不会死了,更不应该死在你们手中,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主人!” 蒙姓将军瞬间暴怒,他们生生世世只会效忠老秦,只会效忠秦国,赢氏一族,怎么会有汉人的主人,于是他当即抽出战刀呵斥道:“杀!” “住手!” 白发老者阻止了蒙姓将军,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方才的生死一线,张飞自己也吓了一身冷汗,心道早知道就不装13了,当即道:“我的主公,就是秦王峰,秦皇的后裔,老秦人的子孙!” 轰! 全产瞬间鸦雀无声,犹如死寂一般,而坐在前座的将领们全部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盯着张飞,而那个精炼的老者更是浑身一颤。 “你说什么?” 张飞知道自己的话一定会给这些人强烈的震撼,心中也为他们方才吓唬自己找了一点平衡。 “我说,现在的秦王,就是秦皇后裔,老秦人的子孙!” 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这消息来得实在太惊心动魄了。 “天啊,这怎么可能?” “真的是始皇帝陛下的子孙?” “这是真的吗?” 老者紧紧盯着张飞,冷厉的喝道:“你要知道,要是你说的有一点假话,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谁都能从老者的话里听到那种决绝的冷漠,张飞也知道秦王绝对就像是他们的神灵般的存在,要是自己真的欺骗,那想死恐怕都没那么简单了。 “某张飞,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我暂且相信你,只不过现在还不能放过你们,秦王要真的是赢氏一族的子孙,真的是秦皇后裔,老朽定会当面跪拜以致今日之罪!” 随即,老者转身喝道:“蒙羽听令,命你带着最精锐的大秦锐士五十人日夜兼程前往幽州,一定要弄清楚这个秦秦王峰是不是老秦后的子孙,是不是秦皇后裔!” “诺!” 张飞见状,连忙说道:“对了,当初在南越的时候,这个也遇到了老秦后裔,据说是赵佗的子孙,同样是老秦人,现在已经在这个帐下效力,只不过大多数人在江东,只有五千人在并州,你们可以证实,另外如果证实了之后,可不可以给这个捎个信,就说俺老张没死?” 老者点头,对着蒙羽说道:“听到了吗!” “听到了!” “去!” 没有一点停顿,蒙羽当即转身离开了,随后张飞等人只听到一阵战马的奔腾之声远去。 “张飞将军,现在还得委屈你,不能给你们自由,还望勿怪!” 张飞摇了摇头,大咧咧道:“都是一家人,不必介怀,只要有口吃的,有点热水喝就好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再敌视张飞等人,他们都希望张飞说的是真的,在山里他们已经生存了几代人,一直在等待着,不希望这一次是一场空。 第三百三十七章天,收我不得 幽州秦王府。 “主公,异族联军撤军了!” 秦峰在案台上看着信报,周瑜在身边如是说道。 “恩,知道了,有翼德他们的消息了吗?” 秦峰抬起头,望着周瑜,自从分兵而击,可是到现在依旧没有他们的消息,秦峰有些担忧,草原之上一望无际,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方向,到时候就糟了。 看到周瑜有些为难,秦峰便越发觉得不对劲。 “公瑾,到底怎么了?” 过了许久,周瑜草呐呐道:“主公,元直传来消息,兀立索率军溃逃回了幽州,损失大半将士,可是并没有张飞将军,兀立索说翼德留兵断后了。” “嘭!” 秦峰手中的信报掉到了案台,霍然起身。 “你说什么?” 周瑜知道张飞一直以来都很被秦王赏识,就算是犯了错都不会怎么惩处,所以听到此消息,一定难以接受,可是他却不能隐而不报。 听完周瑜说的一切,秦峰才重新坐了下来。 “哎,这都是他自己选的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是他活着回来也就罢了,要是战死,今后我便用草原人的鲜血祭奠他。” 谁知道他会碰上轲比能回军,谁又让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公瑾,密切注视北疆,有什么消息就立即给我,对了公孙瓒不是上了北疆吗,有没有可能收降他?” 秦峰已经不像当初那样意气用事,张飞之事被压了下去,很快如常,却又想起了北上攻打乌桓部的公孙瓒,这公孙瓒是一员大将,要是可以收降自然最好。 “主公,此事恐怕有些困难,公孙瓒此人心高气傲,颇有枭雄之象,要向他投降幽州,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好,传令关羽,密切注视公孙瓒,要是他们想进入幽州,他可以允许,但是必须监控好,最好可以致使他投降,毕竟幽州还是他的老窝啊!” “诺!” 秦峰说完,揉了揉头,这些日子他实在太累了,四处奔波一直没有停息。 “主公,雪灾越来越严重,并州还好一些,可是冀州很多地方都已经开始有人饿死冻死,而幽州北境也开始有不少百姓受灾,前所未有的严重啊!” 周瑜知道秦峰很累,可是没有办法,目前可以说是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了。 “公瑾,粮食都送到了吗?” “恩,都到了,可是远远不够啊,还有不少百姓都在忍饥挨冻。” 秦峰叹了口气,看着门外白雪飘飘,心中也在着急,虽然提前准备了很多,可是大雪突然来临还是让他们措手不及,现在很多地方的百姓已经受灾,死伤无数了。 “世家大族的情况呢?” 秦峰突然想起了还有的人有粮食,心中一横说道。 闻言的周瑜一愣,随即严肃道:“主公,世家大族很多人都自愿付出了很多,除却个别的家族,可是他们现在是不会愿意再放血的,要是硬逼的话,一定会酿成大患的。” 秦峰何尝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 “主公,江东的粮食已经在北运,相信到时候还可以支撑,就是衣物等东西十分紧缺,百姓们忍受不了这么寒冷,尤其是冀州,很多百姓住的地方都没有。” 秦峰是越听心中越冷,最后只能闭上眼睛。 就在此时,郭嘉神色匆匆,急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信报。 “主公,冀州出事了!” 秦峰正在郁闷烦事,却没想到郭嘉又带来了坏消息,而且看样子似乎很严重,有些头痛道:“奉孝来了,冀州又出什么事了啊?” “瘟疫!” 郭嘉只说了两个字,可是无论是秦峰还是周瑜,一下子脸色大变,瘟疫是什么东西,秦峰知道,周瑜也知道,这可是致命的,一个不慎冀州都会变成死州,百姓会成片成片死在魔鬼手下。 “真的是,瘟疫?” 秦峰有些不敢置信,这才什么时候,怎么就出现了瘟疫! “主公,千真万确啊,一个村中的人全部死了,惨状令人遍体生寒,要不是发现得早,就惨了!” 郭嘉此时神色更加惨白,人称他鬼神莫测,可是在瘟疫面前,他这个鬼神和瘟疫一比,那就不是一个等级的,瘟疫一旦蔓延,那后果真是不可设想的。 秦峰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个时候不能慌。 “奉孝,究竟是怎么回事,全部给我说清楚,对了那个村子隔离了吗?” 周瑜和郭嘉立在一边,见到秦峰这个时候依旧镇定,心中总算松了口气,秦峰乃是三州之主,这个时候要是慌了,那才是灭顶之灾。 “主公,当初并州残军有些做了山贼,现在大雪封山,他们没有吃的,就出了山抢劫山村,可是这些杀千刀的狼子竟然为了保密屠了村,开始没有人知道,到后来村中尸臭冲天,才有猎户看到。 可是,没过多久之后,就有人出现了症状,尤其是第一个发现村中出事的人,他开始发烧,之后口吐白沫,全身抽搐,没多久就死了,原本以为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可是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已经波及到了整个村庄了。” “什么!冀州还有并州残军,白挣是干什么的,竟然屠了村子都没人知道,传令白挣现在立即清扫冀州山匪,一定要把那群山贼抓住杀之,其余地方的所有的山贼不降的人,杀无赦!” “主公,已经不用了,那群山贼回第二次出来时,就有人染上了瘟疫,没过多久山上所有的贼子全部死了,白挣将军去过山寨,遍地狼藉,尸积四处都是。” 听完郭嘉的话,秦峰冷厉的眸子扫过二人。 “奉孝、公瑾,你们二人镇守幽州,我必须亲自前往冀州!” 秦峰话音刚落,周瑜、郭嘉二人大惊失色,一下子站了出来,对着秦峰说道:“主公,万万不可,主公千金之躯此时绝对不能犯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向三州百姓交代啊!” “是啊,主公,冀州此时瘟疫还不能确定到了什么程度,这个时候主公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到冀州去,瘟疫的事情我和奉孝会亲自前去处理的。” 听到二人的话,秦峰冷笑一声。 “你们亲自去,你们去就不危险了?” 周瑜二人哑口无言,但是阻止秦峰前往冀州却是万万不能退步的,否则秦峰要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全部都会毁于一旦,他们这些人更不用说了。 “主公,三思啊!” 周瑜二人寸步不让,可是秦峰已经下定决心。 他甚至可以想象,要不了多久天下就会传闻冀州的事情,今年大雪之灾还没有度过,现在又遇到了更加要命的瘟疫,原本秦峰对瘟疫还有防备,大雪之后一定要加紧防范,可没想到此时就爆发了。 “不用多说了,北疆三州不能有失,你们也不能,值此之际我们只能共同努力,并州虽然没有什么大事,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幽州北境有元直我放心,可是这里也需要人镇守。 公瑾你留在幽州,主持大小事务,奉孝还是先前往并州,带着粮食和衣物支援并州,一定要让百姓对我们产生归附的心,要让他们心向幽州,我亲自前往冀州,沮授此时应该已经晕头转向了。” 周瑜立即道:“主公,你是三州之主,秦王,你必须留在幽州主持大局,冀州之行边有我代劳,瑜向你下军令状,完不成任务,誓死不归!” 秦峰脸色一冷,呵斥道:“都别说了,冀州我必须去!” “子风,你不能去啊!” 就在此时,秦峰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浑身不由得一颤。 “母亲,你怎么来了?” 秦峰转身看去,不但秦母来了,还有秦肃、蔡琰、以及张宁,典韦站在众人身后,方才就是他受到郭嘉的示意前去报信的,秦峰横了一眼典韦,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子风啊,冀州瘟疫横行,此时还不了解巨细,你是秦王不能以身犯险!” 秦肃同样担忧儿子,他们到了幽州很少看到秦峰,这些日子真是苦了儿子,都消瘦了许多,当初他不愿意登上帝王之路,现在登上了,其中的艰难更甚想像。 蔡琰和张宁已经见过面了,二人相处得很好,秦峰还曾为此高兴,可是这个时候秦峰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两个美丽的少女都双眼晶莹欲滴,楚楚可怜的模样秦峰心疼极了。 她们站在那里不说话,一左一右立在秦母身边,噙泪欲滴,一见如此,秦峰就一个头两个大。 “父亲,母亲,冀州我必须去,也不得不去,现在天下诸侯百姓都目聚北疆三州,这个时候冀州出现了瘟疫,那些虎视眈眈的诸侯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就算不出兵也会在天下人面前不断抹黑。 人言可畏不说,我秦峰既然走上了帝王之路,又何惧生死艰难,老秦人的王是不会畏首畏尾的,所以冀州我势在必行,你们也不必担心我,我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危。” 秦峰依旧刚直,并没有因此而取消南行之路。 “可是,瘟疫真的很恐怖的啊,子风,你不但是老秦人的王,还是我们的儿子,要是你有什么意外,你让我和你父亲怎么办啊?” 秦峰没有说话,渐渐身上散发着威严,狂霸无边。 “我是秦王,帝业未成,天下未定,寰宇未竟,天,收不得我!” 秦峰霸气侧漏,阻止了所有的人,就是秦肃夫妇都不能动摇他的意志,冀州之行去也的去,不去也的去,只要度过此劫,天下只在咫尺间! 第三百三十八章杀他逆子者,常山赵子龙 秦峰真的去了冀州,并且大摇大摆,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去了冀州,而三州之地的百姓更是人心思动,秦峰此举深得民心,所有的百姓都在传扬,幽州百姓门更是个个引以为豪。 尤其是冀州瘟疫,人人闻之色变,可是在这个时候秦王竟然会这样前往冀州。 “主公,你真的要去冀州啊?” 典韦在秦峰身后,并不认为秦峰这一次做得对,秦峰身为秦王,三州之主,自身安危牵扯到三州百姓,要是稍有差池,自然是很严重的。 “恶来,这件事情是必须的,我敢断定不久之后天下必定谣传纷纷,到那时要是我再出手就落了后着,将会为人所诟病,而此时南下,不但会轻易化解,更能安定冀州百姓,三州民心!” 秦峰面对典韦的抱怨,并没有什么想法,他知道典韦一心为自己找想。 似乎觉得秦王说的不错,典韦终于闷声,让秦峰对此摇头苦笑,虽然知道这样,典韦心中也不会让自己犯险,只不过这是自己的一招棋。 果然,不出秦峰所料,他们才进入河间,便听到了传言。 “听说了吗,秦王暴虐无道,穷兵黩武,已经引起了上苍的愤怒,这次的灾难就是天降惩罚秦王的,所以,我们都被殃及了。” “好像是的啊,都传开了,说是什么秦王是暴秦的后代,天理不容!” “哎,怎么会这样呢,都是秦王惹的祸啊,让我们受灾!” 到处流传着谣言,各种说法都有,很多百姓盲目听从,传得很快,天下之间更是流言四起,传言秦峰如何暴虐无道,如何好战凶恶,又是暴秦后裔。 更有甚者,说秦峰是什么三头六臂,虎口龅牙的怪兽,生吃人肉,好喝人血,无恶不作。 总而言之,因为冀州瘟疫,北疆雪灾的事情,的确对秦峰的声明造成了很大的动荡,百姓们心中不知道信还是不信,可是面对瘟疫,所有的人都闻之色变。 “主公,这些无知败类该杀!” 秦峰一行人正好坐在窗户边上,大厅之内各种议论刘焉,不堪入耳的污蔑,全部都听在耳中,只不过秦峰没有丝毫在意,依旧举盏饮酒,若无其事。 可是身边的护卫,尤其是典韦,此时已经火冒三丈。 要不是秦峰有言在先,那些说话的人早就已经人头落地,流血五步了。 “恶来啊,坐下仔细听着,这就是民心,亦或是百姓,多听听自然不会所有的人都这样偏信,身正不怕影子斜,该说的他们怎么都会说,堵是堵不住的,杀你也杀不完。” 典韦黑脸之上,尽是愤怒。 “主公,这些愚民,真是蠢到了家,要不是主公你率领王师平定冀州战乱,他们此时还能在这里喝酒?恐怕早就成了山野枯骨,瘟疫都是并州残军害的,可是他们竟然污蔑主公,末将,末将恨不得杀光他门,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让他们知道厉害!” “主公,这些人是在太可恶了!” 不止典韦,就是身边的秦王亲卫都忍受不了这些人侮辱秦峰。 在他们眼中,秦峰就是神,在他们心里,秦王就是天,他是上苍的派遣下来的,是帝皇的后裔,谁要是敢对秦王不敬,就得问问他们手中的战刀。 “看着,总会有人明辨是非的,这些人只不过是些诸侯棋子,或者市井痞子罢了,不必较真。” 秦峰依旧微笑,置所有的污言秽语于九霄云外。 “秦峰无道,我们应该换个主人!” “就是,上苍都看不下去了,我们不能这样追随秦峰了。” “秦峰,乃是暴秦余孽,现在竟然想要窃取天下,上苍示警,我们应该反抗!” 越说越离谱,酒肆之中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无知蠢货,该杀!” 就在此时,只见一游侠拔剑杀人,毫不犹豫。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有人敢杀人,被斩于剑下的就是率先污蔑秦峰的人,只可惜此时他的人头在地上,游侠是一位沧桑剑客。 只见他横眉冷对,凌厉的眸子扫过方才说话的所有人,冷笑道:“你们这些人,果真不知好歹,秦王仁德无双天下尽知,幽州苦寒之地,但是此时却是天下乐土,何也? 要不是秦王立于幽州,仁德爱民,施仁政,布仁义,北上击败草原胡虏,扫清障碍,使百姓可以安泰,百废俱兴,会有今天的北疆?尔等冀州之民可还记得丁原、刘岱、张氏兄弟之祸,冀州四战混乱,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乱兵残匪流荡祸害,富庶冀州差点被夷为废墟。 你们可还记得,是谁当初请命秦王行王事,兴王师,平定战乱,还冀州一个朗朗乾坤,你们可还记得当初流离失所,流荡幽州、并州,是谁给你们吃喝,是谁给你们房舍,又是谁保你们平安? 你们可还记得,冀州平定之后,是谁号令三州之民帮助冀州重建,又是谁率先捐赠帮助尔等,你们可还记得又是谁免税三年,却给你们发良种种地?你们扪心自问,可还有良心吗?” 游侠怒不可遏,越说越愤,眼中竟然瞬间充血。 所有的人都被吓住了,可是听着他的话,很多人也惭愧不已,低下了头。 方才他们群情激奋,一副要杀人叛乱模样,可是此时他,们却又换了一个样子,低眉颔首气都不敢喘,或者说有的人真的良心未泯,也有害怕的。 秦峰在一边,点了点头。 而典韦等一众亲卫此时对这个游侠从心底喜欢,本来他们是十分反感游侠的,毕竟有几次都有游侠妄图行刺秦王,可是现在,这个游侠真是可爱。 “主公说的不错,还是有明眼人的。” 典韦笑咧咧的,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大口饮了起来,心中愤怒已去掉一些。 “你,你是谁?你竟敢当众杀人,就不怕官兵吗?” 有的人心虚了,害怕游侠大怒再杀人,只得以官兵威吓,说话的却是一少年郎,面色惨白。 “嘭!” 怎知游侠开怀大笑,一柄青锋剑没入桌面。 “孺口小儿,你还敢叫官兵?尔等当众污蔑秦王,要是官兵来了,你们难道不怕吗,到时候只怕官兵不会抓我,反而会将尔等入狱才对?” 果然,说过秦王坏话的人闻之色变,秦王再怎么说都是冀州之主,他们如此口污秦王,要是被知道了,他们首先逃不得过错,少年闻之变色,连忙示意仆人离开搬救兵。 “而且,你们现在怎么又想起了秦王的士兵,你们不是愤恨秦王吗,到了危险的时候,却还是要依靠秦王,你们这些懦弱白痴,当杀!” 游侠说完,举剑就要杀人。 “住手,我爹爹是县尉,他已经带兵来了,你敢杀我?”少年吓呆了,一下子坐到地上,大呼道。 这句话还是有威慑力的,毕竟游侠现在很危险,被各地官兵所不喜,要是这小子说的是真的,那他还就真不能杀,否则必会引火上身,会连累妻儿。 典韦在一边,看到游侠要杀人,高兴不已,可是见到青锋迟迟不落,心中愤恨,这游侠胆子太小,要是他他早就杀了,杀了之后再做打算。 见到游侠不敢杀人了,眼中神色慌张,这才站了起来,他相信有老爹县尉,这游侠就不敢杀他。 “你要杀了我,我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杀你妻儿,挖你祖坟,诛你九族!现在要是你跪下,向我道歉,本少爷心情好,说不定会饶你全尸!” 游侠脸色难看,阴晴变幻。 少年更加得寸进尺,阴冷道:“还不跪下,当真不怕连累妻儿家族,本少爷可认得你,你还有一个贤惠漂亮的小娘子呢,嘿嘿。” 所有的人都看着游侠,此时众人都知道游侠有难了。 “觍颜人世的小人,该杀!” 众人只听到一声怒喝,随即“扑哧”一声,只见少年已经被一杆银色长枪洞穿,脸色得意的神色依旧,但是却只能张张嘴,无声亡殁。 咻! 长枪闪电收回,银色长枪上面没有沾一点鲜血,但是却给人寒冽的冰冷。 持枪的人,却是俊美少年郎,长袍青衫,腰间挎有长剑,眉目清秀,但是此时却冷眉怒喝,手中的长枪指着地上的尸体,别有一种神姿。 “去告诉那县尉,杀他逆子者,常山赵子龙!” 第三百三十九章猖狂县尉 “哈哈,好胆色!” 典韦鹊起大呼,他早就看那少年不顺,污蔑秦王当杀,最可恶的是竟然还敢仗势欺人,利用父亲职权威逼恐吓他人妻儿,这种人活着就浪费粮食。 秦峰无语的摇了摇头,让典韦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在这里竟然能遇到赵云,实在是意外之喜,当初赵云离家上山学艺,家妹赵雨嫁给了赵跃,赵雷也被秦峰带到了幽州,一直以来秦峰对赵云都很是期待,现在终于见面了。 只不过典韦站起来,庞大的身躯正好挡住了赵云的一点视线,并没有认出秦峰。 不过,他对典韦这样的汉子也很友好,毕竟在这个时候像其余的人现在都离他远远的,唯恐祸及自身,便对着典韦点了点头,以示尊重。 随即,赵云转身看着地上的尸首,颇为不屑。 这样的人简直死有余辜,一定是纨绔子弟,平时祸害乡邻,此时竟然胆敢假传谣言,污秽秦王英明,赵云自然知道秦峰的为人,绝对不会如这些人所说。 再说,这些年,要不是秦王北疆三州恐怕早就是战火纷纷了,这些人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在这危难之时,中伤谣言,罪不可赦。 旁边的侠士此时呆了一下,随即脸色变换数阵。 “兄台仁德,只不过这厮的确有一个县尉父亲,既然事已至此,兄台还是尽快离开,我想这里的人也都不会告官的,要是被抓住,秦法严厉,兄台难辞其咎!” 谁都没有想到,这位方才还犹豫不决的游侠,在此时竟然想要一己担起罪责,死去的少年有权势父亲,赵云杀了人家的儿子,县尉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秦法闻言不禁点点头,这人倒也是豪杰,只不过秦峰知道赵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果然,只见赵云收起银龙长枪,却并不包裹,凌厉的兵锋烁烁生寒,但是此时赵云却是笑道:“此人,死有余辜,赵云杀之无悔,兄台不必介意罪过,但有甚罪,赵云一己承担,反而是兄台家中妻儿在室,先避一避,我就不信秦王帐下会没有正义之士主持公道,要是没有,赵云手中长枪,也要讨一个公道!” 长枪一侧,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赵云的决心。 游侠见到劝说无用,只能摇摇头,这个时候他是万万不会离开的,生死无惧却不能丢清明。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舍命陪君子,再次看一看,秦王天下里是否有公道。” 典韦见到二人光明磊落,又都是豪杰,他以前便是如此嫉恶如仇,有看不过的事情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最后也是得罪了权贵,要不是秦王,自己早就挂了。 可是他一直都不后悔,所以对此二人十分对口。 似乎看出了典韦的心中期待,秦峰也想要看看自己将冀州交给沮授,但是似乎冀州并没有肃清,他相信绝对不是沮授的问题,可是事实如此。 “恶来,去!” 典韦本来还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他是秦王亲卫,不能远离秦王身侧,可是赵云二人实在是太让他感兴趣了,而且赵云武力不俗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劲手,听闻秦峰的话,典韦兴奋极了。 “多谢主公!” 言罢,便径直走向赵云二人的桌前,手中却是提着好酒逍遥醉。 “多闻冀州多豪杰,几日一见二位,果真如此,不知道俺老典有没有幸与二位共饮?” 可是典韦并没有等到他们说话,就自己坐了下去。 “我请二位喝酒!” 典韦用自己的酒坛给赵云二人倒酒,脸色红潮兴奋。 赵云二人并没有觉得典韦很无礼,只不过有些莽撞罢了,虽然典韦面相有些丑陋,可是他们二人却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典韦将所有的一切都看见了,此时能和他们一起同桌饮酒,那绝对是豪杰。 “好!” 游侠本就随意洒脱,对典韦的行为很是看中,大喝一声,举盏饮尽,赵云同样不拘小节,三人痛快喝完典韦倒的酒,酒香扑鼻,绝对是上等佳酿。 “哈哈,好酒!” 饶是赵云都不禁点头称是,只不过典韦笑了笑,心道自然是好酒,这可是秦王喝的酒上等逍遥醉啊。三人饮酒甚欢,自是快乐无比,很快就喝完了。 此时,赵云却耳朵一动,随即一皱眉头,对着典韦道:“兄台好酒,来日有幸赵云必定陪兄台大醉,只不过现在却不是好时候,兄台还是暂且离去,等赵云处理完杂事,再与兄台畅饮如何?” 赵云发现了异样,典韦何尝不是。 他也知道应该是所谓的县尉来了,只不过他并不放在眼中,倒是赵云所言让他颇为不喜,不由得皱眉道:“二位是嫌弃我?” 游侠同样察觉到了,连忙说道:“兄台误会了,只不过我二人少时就会有麻烦,不想连累兄台,所以······” 怎知典韦冷哼一声,道:“麻烦又何惧?这天下还不是他们父子的,是秦王的,冀州什么时候会由这宵小县尉权利遮天了?二位若是看得起我,但饮此盏!” 典韦面色不屑,眼中对那些所谓的官员恨极,要不是这些杂草,秦王英明如何会如此! “兄台此言差矣,秦王虽然英明仁德,可是这里并不是大城,难免会有一些胆大包天的人,欺瞒王听,暗地里做些龌龊之事,兄台还是······” “哈哈,你们谁都走不了!” 游侠的话还没说完,客栈外已经被官兵重重围住,只见一个胖墩**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周围的百姓顿时为之一肃,全部都低下了头,很是恐惧害怕来人。 典韦一愣,猛地站了起来,冷眼看着肉墩县尉。 县尉虽然被典韦的凌厉眼神吓了一下,可是想到自己身后可是强悍的幽州军,还有外边已经被围住了,这些人插翅难逃,便将心中畏惧减少了一些。 “我儿何在?” 县尉有意避开了典韦,他是听到了家仆来报自己的儿子被威胁了,所以立即带兵来到,他是县尉本不能随意引兵,可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可是土霸王。 见到没有人回应,县尉心中一惊,又大喝道:“我儿何在?” “别嚎了,他在阴间呢!”典韦冷笑着说道。 说完,典韦一脚将身后他儿子的尸首踹了过去,正好砸在他的身体上。 “什么,我儿,死了?” “没事躺地上干嘛?白痴!” 县尉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倍加宠溺,什么事都顺着他,可是现在最心疼的儿子竟然被人杀了,县尉怒不可遏,红着眼睛盯着典韦。 “是你杀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你,灭你九族,给我杀了他!” 县尉发令,周遭的官员小吏立即拔刀,作势要扑杀典韦。 就在这时,赵云和游侠同时站了出来,异口同声道:“住手,杀你儿子的是我!” 县尉见此状,大怒不已,是个人就能杀他的儿子吗!既然他们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他们,为爱子殉葬,肉墩县尉大手一挥,怒喝道:“全部杀了!” 秦峰没有想到这个县尉胆大如斯,竟然毫无理由问罪,就要杀人,刹那间秦峰的怒火由心中腾起,当初秦家就是如此,汉皇无端竟然要灭亡秦家,差点害得他家破人亡。 现在,他亲眼所见的事情,竟然有自己帐下的官员如此行为,他怎能不怒! “你,竟是如此猖狂!如此为官一方的?” 冰冷的声音响在客栈之中,充满了冰冷以及万丈怒火。 典韦闻言,身体一震,知道秦王出手了,而赵云望向说话的人,瞳孔一缩,随即神色激动了起来,说话的人赫然就是三州之主,秦王峰! 可是县尉不知道,秦峰的话让他很是愤怒,想也没想指着秦峰便道:“是又如何,他们杀我爱子,就当杀,你敢说话,那一定就是他们的同伙,也该杀,来人,将他们全部击杀!” 第三百四十章憔悴沮授 赵云见到县尉竟然认不得秦王,心中大惊失色,但是这县尉胆大包天,还敢动手,赵云长枪“咻”的一声指着县尉,冷眼厉喝。 “大胆,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是什么人?” 有着靠山的县尉仗着人多,根本就不怕,立即退了几步,气急败坏道:“本县尉不管他是何人,到了这一亩三分地上,就是条龙也得给我趴着,全部杀了,为我儿子报仇!” 这下秦峰真的怒了,这样草菅人命的败类竟然还在冀州为官,现在更是想对自己动手,这样的败类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同时在心中他对沮授真的有些失望了。 “典韦,杀了他!” 秦峰没有丝毫怜悯,此时这个肥胖县尉在他眼中已经成了死人。 “诺!” 典韦早就想杀了此人,瞬间双铁戟急速射了出去,县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感觉颈脖一凉,便失去了意识,死寂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下了黄泉去陪自己的儿子了。 “啊,杀人了!” “他杀了大人,杀了他!” “杀了叛贼!” 一众官吏看到典韦杀了县尉,有的人慌了,但是县尉的亲信见状立即大喝了起来,甚至还给他们安上了一个逆贼的噱头,提刀杀了过来。 秦峰眼神一眯,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货。 “杀无赦!” 冰冷的命令在秦峰口中荡开,还不等这些官吏小卒杀到身旁,只见秦王亲卫早就已经蓄势待发,闻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翻了所有的小吏。 迅速狠厉,干脆铁血! 百姓们都不知道秦峰是什么人,但是一见到这些强悍的亲卫就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方才的县尉一手遮天,可是转眼间就成了刀下亡魂。 鲜血染红了客栈,秦峰冷厉的眸子之中满是恼怒。 “去将河间令给我抓来,我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有没有公道,有没有王道,另外传令沮授赶来河间,孤把冀州交给他,难道他就是这样回报孤的?” “诺!” 周围亲卫一言不发,但是跟随秦峰而来的不仅仅是亲卫,还有随行官员,只不过进了河间秦峰心血来潮,来了个私访,没想到竟然见到了这样一幕。 “孤?难道是,秦王?” 就在这时,有脑子好使的百姓一下子脸色惨白,想了起来眼前的年轻人是谁。 “真的是,秦王!” “天啊,竟然是秦王亲至,难怪了!” “拜见秦王!” 秦峰看着跪倒了一地的百姓,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们在之前脸上的犹豫迷茫他都看在眼中,可是秦峰却什么都不能说,也说不出来。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点不假,他们只想活着,他们是迷茫的,遇到百年难遇的大灾,又碰巧魔鬼一样的瘟疫又强袭而来,加之有心人的煽动,他们心头站不住脚也不怪他们。 “起来,是孤王,对不住你们,没能给大家带来安泰的生活,秦峰有愧!” 许久,秦峰只挤出这么一句话。 “呜呜,秦王仁德啊!” “我等愚蠢,妄信小人死有余辜,秦王降罪!” “呜呜,我该死啊!” 百姓们没有起来,相反听到秦峰的话,他们真的知道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游侠的一番呵斥骂醒了他们,还是秦峰的仁德让他们惭愧,此时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哭泣了起来,心中惭愧难以自已。 “秦王,你帮我们平定战乱,给我们家园,是我们对不住您啊!” “是啊秦王,我们该死啊!” 哭泣满堂,百姓们自有真情,他们只是被愚弄了,可是心地并不坏,此时知道了悔改恨不得去死,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亲眼看到了秦王来到冀州! 冀州瘟疫,天下皆知,可是在这个时候秦王来了! 所有的百姓心中都在喝骂自己,良心遭狗吃了,秦王仁德爱民,为了他们亲身犯险,甚至有的人已经在抽自己耳刮子,他们对不住秦王! 赵云等人站在一边,看着百姓们如斯模样,心中更是感叹秦王之德。 秦峰心中莫名的苦涩,只能说道:“大家都起来,我来晚了,应该早点来的,大家都受苦了!不过,今后的冀州一定会更好的,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再大的灾难都能战胜,民心所向,我们战无不胜!” “秦王仁义!” “战无不胜!” 客栈之中起了大动静,百姓们在秦峰的安慰下好了许多,被劝回了家只不过他们不愿离去,却也不想打搅秦峰,都离开客栈,只不过留在了外边。 “主公,河间令到了,” 秦峰坐了下去,心中沉重,典韦对着秦峰说着。 “让他进来,” 河间令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现在他心中已经惶恐极了,本来以为只是一般的人杀了县尉,可是放在在屋外他听得清清楚楚,秦王! 冷汗瞬间湿了后背,脚步轻浮几近瘫软。 颤颤惊惊进了客栈,地上的鲜血依旧,却是那样刺眼,河间令已经知道自己完了,可是秦王铁血威名,他却不敢有丝毫异样,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他可想象的。 “扑通!” 见到冷漠盯着他的少年,他就知道这人真的是秦王,不由的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属下,见过秦、秦王。” 秦峰一见到此人就知道,这个人绝对算不上什么好官。 “你可知罪?” “知罪!” “何罪?” “御下不严之罪!” 河间令一问便答,不敢有丝毫马虎,额头上已经冒了冷汗,秦王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开口便是直接问罪,想来已经怒道了极点。 秦峰更没有想到这人会这么干脆,可是真的只是御下不严吗? “仅此而已?” 秦峰冷冷的声音让河间令胆战心惊,他早就知道县尉的为虎作伥,可是人家人靠山,他能怎样,只能忍着,此时秦峰所言让他心中更加冰冷。 “没有别的?” 河间令一个激灵,连忙道:“罪臣罪该万死,明知道此间县尉罪大恶极却不敢治罪,辜负秦王,辜负了河间父老,臣该死!” “真的没有别的了?” 秦峰还是这么一问,河间令心中惶恐,但是他真的没有枉法之行,只得硬着头皮到:“没,没有了。” 典韦眉头一皱,但是秦峰却一愣,看向周围的百姓。 “秦王,河间令是好人,只是这县尉太无礼大胆了,河间令都不敢和他作对,听说县尉的侄子现在已经是幽州军的一员,所以才这么大猖獗的。” “是啊秦王,河间令是好人啊!” 原来如此,秦峰这才明白,此时不是什么有作为的官,但是却也没有伤天害理之行,便道:“看在百姓为你求情,姑且饶你一回,下次再有纵容下属的行为,杀!” 河间令心中一凉,练满急道:“诺!” 秦峰心里好受了一些,既然百姓能为河间令求情,那就说明冀州的官吏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不堪,只不过幽州军竟然出现了渣滓,秦峰心中对白挣、乐进也心中有了意见。 “传令白挣,来见!” “诺!” 到了这个时候,只有先清理了冀州的垃圾,才能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铸冀州,帮助冀州走出困境,尤其是瘟疫祸害,不能不防内患! “秦王,我们还是去,官署,这里人多眼杂,不安全啊。” 河间令想了许久,还是说了出来。 可是秦峰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让他冷汗直流,随即说道:“冀州,哪里不安全,我有冀州百姓护佑,有亲卫护佑,更有苍天护佑,会有什么危险?” 无论是百姓,还是亲卫此刻脸上都充满了激动,秦王如此信任他们,尤其是冀州百姓们,个个不禁挺起了胸膛,似乎真的像要保护秦王。 秦峰在等待沮授、白挣,但是心中却想着冀州之灾。 大灾之年,实难控制,又遇到了可怕的瘟疫,秦峰真的有些心力憔悴了,幸好在之前下了八杀令,百姓们所用的东西都初步消了毒,否则受灾更大。 沮授在冀州很不好过,心力憔悴,甚至双鬓都有了白发,这都是日夜苦熬出来的,短短几年冀州遭受了多咋的灾难,战乱,雪灾,现在还有瘟疫,沮授心力憔悴,苦心煎熬。 他到处奔波,每一日睡得极少,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前不久还病了,但是沮授放心不下,一直都拖着病在四处奔走,帮助百姓们。 儿子沮鹄都看不下去了,只是所有的人都劝阻不了沮授,白挣都不能,沮授每一日殚心竭力,处理政务多如牛毛,就在此时儿子走了进来。 “父亲,秦王来了,在河间召见您!” 沮鹄神色有些沉重难看,沮授一时没注意,随意嗯了一声,不过转而才醒悟过来。 “你说什么,秦王来了?” 沮授满心欢喜,此时秦王来到冀州,对冀州而留言是莫大的助力,要知道秦王尊贵,秦王亲至冀州军民若是知道必定士气大振,定能战胜困难。 可是转而却又皱起了眉头,心中对秦王如此行为很不高兴,秦王是一州之主,幽州、并州都看着他呢,要是出现了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不行,冀州瘟疫,我必须立即劝秦王回幽州。” 沮鹄看着父亲苍老了许多,心中多又不忍,但是此事重大不能不说啊。 “父亲,秦王到了河间,但是,出了问题。” 沮授大惊,连忙喝道:“什么!秦王出事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恩威并施 沮授当真是大惊失色,秦王出了什么事! 沮鹄看着父亲着急的模样,心底苦涩更甚,只不过这件事情真的不怪秦王。 “父亲,秦王没有事,只不过在河间召见你。” 沮授听到秦王无事,心中的石头落了下去,只不过却是疑惑了,冀州万事皆急,在这个时候自己根本就走不开,秦王深明大义,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做。 “鹄儿,是不是河间出了什么事?” 沮鹄点点头。 “父亲,秦王在河间杀了河间县尉,勃然大怒了。” “什么!秦王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是?” 沮鹄想了一下,道:“父亲,河间县尉胆大包天,竟然想要刺杀秦王,这件事情让所有的人震惊,秦王更是大怒,所以······” 怎知沮授一挥手,疲倦道:“不会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的事。” 就在此时,门外白挣求见。 沮授连忙道:“快请。” 白挣一身戎装,脸上神色沉重。 “将军这是?” 白挣叹了口气,郑重道:“秦王到了河间,传令我前去,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秦王到底有什么要事,我心中没底,想要请大人帮帮我。” 谁知白挣才一说完,沮授父子同时叹了一口气。 “大人,出了什么事?”白挣很疑惑。 沮授摇摇头道:“秦王也召见了我,而且还在河间杀了人。” 白挣一愣,秦王怒而杀人他已经知道,可是为什么沮授也被召见了? “将军,我们一起上路。” 白挣无奈,点了点头,离开了。 “鹄儿,为父要去河间,你在家中,一定要克己读书,这些时日就别出去了。” 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说,可是沮授神色严重,沮鹄什么都不敢问,点了点头。 白挣、沮授二人带着秦王令前往河间而去,火急火燎。 远在河间的秦峰,这个时候火气稍歇。 毕竟赵云下山,这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忠肝义胆赵子龙,一直都是秦峰心中的大将之才,其地位丝毫不逊色张飞在他心中的地位。 “子龙啊,当初一别,多年不见,没想到今日却是天意,不知道今后欲往何处啊?” 赵云心中也很纠结,当初秦峰并没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所以他还可以平辈论交,但是今时秦峰已经是坐拥三周的诸侯王,都不一样了。 “若蒙秦王不弃,赵云愿为驰驱!” 本来秦峰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赵云却是十分干脆,单漆跪地。 秦峰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我得子龙,胜得十万雄兵!” 赵云不知道为什么秦峰会给这么高的评价,但是心中对秦峰的话,却是十分受用,感恩涕零,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不正是他的追求吗! “主公!” 赵云无语凝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其中蕴含万语! 就是典韦都对秦峰之言感到不可思议,他跟随秦王这么久,还从没有听到秦峰给过这么高的评价,但是对赵云,典韦心中还是认可的。 至于那位游侠,秦峰也做了安排,此人侠义当天,十分难得,所以将之派给了河间令,想来河间令也该知道如何安排,否则就真的无用了。 在河间,百姓们都知道了秦王亲至,只要秦峰所到之处,百姓们无不夹道欢迎。 今时今日的他们,之所以有安定的日子,就是秦王之恩。 瘟疫大灾的恐怖,因为秦峰的到来安抚了许多,原本人心惶惶的河间郡,也开始渐渐安稳了下来。 秦峰在河间,到处巡视,查看,百姓但有所问,秦峰都会一一作答,平易温和丝毫没有王者的霸道蛮横,百姓们对秦峰评价更甚。 前些日子纷纷扰扰的谣言不攻自破,使得秦峰仁义之名更胜以往。 “秦王仁德无双,真是贤能的君主啊!” “就是,我们有这样的大王,才是我们冀州的福气,我听说别的地方的大王都没有秦王仁德爱民,亏的前些日子还有人误会秦王,真是不该!” “天赐冀州,秦王降临冀州是我等之福啊,就算是再大的灾难,只要有秦王,我们冀州人又有何惧!” 秦峰在河间对百姓们嘘寒问暖,而且还帮助了许多人,很得民心,现在到处都有称赞秦峰的人,秦峰心中也很叹息,这就是百姓,他们只想好好活着,并没有多大的贪念。 可是,就这么一条,却是那么的难! 秦峰在心中坚定了信念,一定要尽快平定战乱,就算是付出性命,都要使得民泰安康! “主公,沮授先生、白挣将军到河间了。” 秦峰正在河间城看着风情民俗,得知沮授二人来了,叹了口气,道:“回去,他们应该给冀州一个交代!” “诺!” 沮授二人火急赶来,到了河间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怪秦王会大怒召见他们。 “先生,主公真的生气了吗?” 白挣有些担心,自从他被留在冀州,谣言传说他被秦王遗弃在冀州,可是他是老秦人,他是武安君后裔,即使他绝对相信不会,可是心中怎么都有一点忐忑。 沮授也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是他疏忽了。 “主公,怕是真的怒了,冀州新定之时,我对主公保证及州一定会恢复的,可是到如今冀州也并没有完全恢复,现在大灾瘟疫又侵袭,这是天灾,不怪我,可是出现这样的官吏,确是我失职了!” 说实话,这件事情并不怪沮授,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主持冀州大小政务,官员任免,实在双手有限,出现这样的渣滓在所难免,但是这都是见不得光的,就算有更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别说还被秦王亲自撞见。 但这都不是关键,最关键的还是那县尉竟然纵容亲属,重伤秦王英明,更是企图颠覆冀州,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是他们之前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就是渎职! 依秦王法令,当罪! 二人相顾无言,白挣也知道了为什么召见他来。 冀州的幽州军队中竟然出现了叛逆,可是身为军中主将,他是毫不知晓,这样的大罪甚至远胜沮授之罪,军中律法,这是杀头大罪! 等待是痛苦的,可是秦峰回来后并没有立即接见二人,而是将二人晾在一边,不闻不问。 秦峰的态度,更是他们心中惶恐,或许一场大骂或让他们心中好受一些,就是论罪都好过现在这样,心中的自责折磨着二人,未知的也是最令人心中不安的。 “主公,为什么不见他们。” 典韦和白挣还是有一些交情的,秦王急召二人,可是他们来了,却反而不急着见面,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典韦心中犹似猴抓猫挠。 一夜,整整一夜! 秦峰没有召见二人,更没有让他们回去。 “主公,沮授先生一夜未休息,似乎有些扛不住了。”一大清早,典韦就急着找到了秦峰。 秦峰作业也没有睡觉,心中有事怎能入眠? “让他们来见。” 沉默一息,秦峰才缓声道。 “咳咳,咳咳。” 一夜未眠,白挣还好些,可是沮授就有些扛不住了,在冀州他日夜殚精竭力,身体损伤很大,又患病在身一直未曾痊愈,加上一夜心魔的折磨,此时沮授脸色惨白难看。 “先生,你还是去歇歇。” 白挣不止一次劝了,可是沮授执拗,不听劝阻。 “先生,白挣,主公请你们过去。”就在此时,典韦出现了。 沮授二人闻之神色异动,想要问什么,可是典韦已经转身。 二人只能跟着。 当秦峰见到沮授的时候,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此时的沮授哪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红润的神采没了,惨白的脸色十分憔悴,微微颤抖者身躯,看得出来他在极力遮掩着什么,秦峰清楚地看到了,沮授双鬓竟然滋生了华发。 这还是那个沮授吗? 万千言语,此时竟然没有什么说得出口。 “先生,受苦了!” 许久,秦峰心疼地说道,双手轻轻扶起了沮授。 沮授双肩颤抖,千辛万苦,万般自责在这一句问候中,都显得那样轻于鸿毛。 “主公,臣有罪啊!” 沮授哭了,双颊沾满了苦涩的泪水。 秦峰心中也不好受,不断点头,拍着沮授的肩膀,他知道沮授的双肩实在承载了太多太多,以前是自己想的太完美了,现在的冀州能有如此境地,全归功于沮授之力,可是换来的,却是沮授颤颤巍巍的身躯。 “孤王错了,错怪你了!” 沮授浑身颤抖,连连摇头,声音梗塞。 “臣有罪,用人不当,臣该死!” “先生之功,胜于天,冀州百姓哪个不感恩戴德,这种话就不必说了,我听说先生生病了,还没有痊愈,这怎么能行。”随即转身对着典韦。 “恶来,传令随行医官,带先生去把脉。” “诺!” 沮授刚准备拒绝,可是秦峰却说道:“先生,没有好的身体,怎能治理好冀州,现在冀州可还没有像当初一样啊,先生任重而道远!” “臣万死!” 沮授不再拒绝,随着典韦离开了。 秦峰这才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白挣,却一言不发,凌厉的眸子定在白挣身上,让地上的白挣浑身冰寒。 “告诉我,你是什么人?”秦峰突然冷喝道。 白挣身体一抖,双拳紧握。 “老秦!” “可还记得,你取的是何字?” 第三百四十二章百姓暴动诛恶吏 白挣冷汗直流,不知道秦峰是什么意思,但是依旧坚定回答。 “无衣!” 可是秦峰听完,直接冷哼一声。 “去,老秦的军队该如何,不用孤教你,这件事情暂且给你记着!” 白挣一愣,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可是秦峰,已经离开了,白挣立在原地许久,最后一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转身离开了。 沮授身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操劳过度,秦峰对此有着深深的歉意。 毕竟当初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现在的局面已经好了许多了,这一切都是沮授的功劳,双鬓的白发就是见证,河间之事是自己太过苛刻了。 什么地方都会有杂鱼,后世前世,比比皆是。 “主公,臣有负重托,该罪!” 沮授立在秦峰面前,满脸惭愧,想当初他可是大言不惭,一定治理好冀州,可现在都没有恢复,诺大的冀州依旧有那么多的平民百姓在忍饥挨饿。 扶起沮授,秦峰亲自拉着他的手。 “公与是在怪罪我吗?冀州交给你,能有现在的局面,都是你一人之功啊,要不是你现在的冀州恐怕更加荒寂,又哪来的百姓称赞我呢!” 秦峰说的是实话,虽然冀州大灾,可并没有到火烧眉毛的时候。 沮授神色激切,连忙道:“臣不敢!” 秦峰笑了一笑,要是以为他肯定还会拉一些话说,可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公与啊,你暂且随我巡视冀州,以便医者照顾你的身体,我们一起看看冀州!”秦峰叹了口气,如是说道。 沮授闻言,神色一变,盯着秦峰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眼含泪,这是秦王恩惠,人臣最大的赏赐!秦峰拍了拍沮授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次日,秦峰带着沮授一行离开了河间,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二个人,赵云和沮授。 中山国,百姓们早就已经得到消息,秦王殿下到了冀州,不久之后就要到他们中山,巡视百姓,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庶人平民,尽皆夹道欢迎。 只不过很多百姓脸色并没有多么欣喜,相反苦涩更甚。 秦峰王旗招展,亲卫开道,赫赫威武。 中山太守早就率领所有的官员守候在城门口,一见到秦王旗帜,连忙大呼道。 “秦王来了!” “快,奏乐!” 刹那间,锣鼓喧天,丝竹齐鸣。 秦峰这一次没有骑马,坐在尊贵的秦王马车之上,听到丝乐之音不禁皱起了眉头。 “前方出了何事,为何这般?” 典韦策马而来,恭谨道:“主公,是中山太守携着百姓显贵迎接主公。” 秦峰神色一寒,旁边和秦峰坐在一起的沮授都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果然,秦峰大怒。 “哼,冀州大灾,有什么值得欢庆的,劳民伤财,中山太守何在,拉过来!” “诺!” 典韦策马离开,直往城门口而去。 “主公,臣有罪啊!” 沮授太息,没想到河间事了,中山又出了这样的官员,他脸皮很难过。 秦峰没有说话,却更让沮授不安。 中山太守见到一队人马滚滚而来,气势非凡,不由得赞叹道。 “真不愧是秦王亲卫,就这气势,神勇啊!” 身边的官吏连忙马屁连天,点头弯腰。 “太守大人这样隆重欢迎,到时候一定能收到秦王恩典,只是到时候大人高就,提携我等下属啊!” “是啊,秦王来到了中山,见到民泰安康,必定大悦,太守大人一定能高升!” 中山太守犹自得意,却不知道灾难就要来了。 “那是,那是,大家都是同僚,只是不会忘记。” 典韦率着亲卫军,气势滔滔,但是却在老远就看到,为首的一人趾高气昂,顿时心中就是一怒。 马匹速度更甚,只在转眼之间就到了城门。 中山太守见状,还以为是前来探路的,连忙献媚道:“将军辛苦,属下中山太守,张悦,已经差人备好酒席,为秦王殿下接风洗尘,将军到时候自然一同,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说完,一使眼色。 身后一小厮连忙捧着满是金灿灿的金大头一盘,白银三盘,这里无可算得上贵重无比了。 可是,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嘭!” 怒极的典韦直接一马鞭抽了过去,将太守抽了几个踉跄。 众人惊慌失措,不知道什么事情得罪了尊使。 太守神色阴狠,却只是一闪而逝。 “将军何故发怒,还请指点一二。” 典韦见到这个人还在做作,心中想起那些贪官污吏所行之事,尤其是这狗官还想贿赂自己,典韦就不由得更加狠厉,要不是秦王要见,他早就一刀斩了这厮。 “哼,你这是什么意思。” 中山太守本是中山世族之人,原本的太守被他们合起伙来赶了下去,换成了此人,所以说他并不是沮授所遣之人,面对典韦这样屈辱的对待。 “哼,你只不过是秦王帐下一小厮,敢和本官这样,看在秦王面上,才送上礼钱,既然你不识抬举,那说不得就不嫩怪我稍后不留情了。” 只见中山太守大手一挥,小厮直接收起了金银。 “大家随我一起,去觐见秦王,说理去!” 很多人都是中山世族之人,和此人同气连枝,所以很多人都起哄。 “见秦王,说理去!” “殴打官员,该当何罪,我们要讨一个说法!” “就是!” 只是一些眼力劲好的,退了回去,因为典韦黑丑的脸上充满了嘲笑。 亲卫军所有的人都想看白痴一样,脸上充满了嘲笑不屑,只不过他们面颊都带上了黑巾,看不出来,跟随秦王这么久自然知道中山太守这次有难了。 秦王最讨厌的就是官员的这一套,在幽州已经没有官员这样做了,因为这样不但得不到秦王赞赏,甚至说不定还会遭骂,这只是轻的,北疆三州大灾,人人尽知,就是秦王府都不得不减少开支以度过大灾。 这小小的中山太守,实在太过猖獗! “哼,主公正有请太守大人,某就是来请大人的,带走!”典韦冷笑着,对着身边亲卫一喝。 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虎狼一样的亲卫猛地扑了上来,抓住了中山太守,直接拉着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冰冷的眸子,寒森的杀气却定住了所有想要阻止的人,寸步不敢走。 “秦王殿下就在前面,所有的人不得离开!” 说完,典韦侧转马头,呼哧而去。 “这,是怎么了?” “秦王怎么会下令抓走太守?” “是啊,怎么了这是!” 官吏们惊慌失措,可是很多百姓脸上却惊喜莫名,有胆子大的人,更是高呼。 “秦王亲卫,抓走了恶吏,是来为我们讨回公道的!” “秦王万岁,杀了恶吏,还我们乾坤啊!” 喜极而泣,很多百姓本来很是仇恨的,可是此时见到中山太守被侮辱,接着又被抓走,狂呼万岁。 原本只是一小部分百姓,可是此时却像瘟疫一样,传得很快,越来越多的百姓都加入了进来,此前他们害怕,恐惧,在官吏们的恶威下不敢反抗,可是此时青天来了! 跪在地上的百姓,全部都在欢呼,有的还在哭泣。 自从张悦上位之后,搜刮民脂民膏,可谓是刮地三尺,残暴不仁,更加令人气愤的是,这些人家中更有恶奴为虎作伥,欺压百姓,动则杀人。 不但如此,他们家中还有恶少为恶一方,欺压良民,霸人妻女,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可是天高皇帝远,中山城的人根本就有苦说不出,此时看到恶官被抓,那还能止得住。 那些官吏们见状,被百姓们一提醒,就知道不妙了。 很多人都想要开溜,可是这个时候在无数被欺压的百姓面前,哪还能逃得掉。 “大伙儿把这些恶人都围起来,一会儿交给秦王处置,还我们安泰!” “抓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群情激奋,在此时就是最好的显露,没有人能躲得开,无数双眼睛盯在这里。 “你们想造反吗!” “来人,杀了这些刁民!” 官吏们做贼心虚,可是逃不开,只能狗急跳墙威胁百姓。 “锵!” 更有甚者,已经抽出了雪亮的刀,威吓百姓们。 畏惧死亡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可是很多情况下,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有的东西远远比死亡更加强大。 “大伙儿不怕,拦住他们,我们死了他们也得陪葬!” “是啊,围住他们,秦王会为我们做主的!” “死了也值了,不能跑了狗官!” 平常的招式不管用了,百姓们除了一刹那的畏惧,尤其是那些年老的,更是挡在了第一线。 须发皆张的老者,横眉冷对,像极了无畏的战士。 畏惧了,民心这东西最是可怕,一旦拧成了一股绳,那必是无坚不摧的。 很多官员本身并没有重罪,但是此时要真的动了手,那绝对必死无疑,所以很多人低头了,当然也不乏恶胆生,一些官吏一狠心,挥出了刀。 “嘭!” 一位年迈的老者倒下,可是刀却被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死不瞑目。 “啊!” 百姓们惊慌了,可更有人愤怒了。 “杀了恶官,报仇!” 百姓们一拥而上,出刀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害压住,生生压死! 乱了,全乱了! 官吏本就不多,但是平民却多不胜数。 原本,他们都是张悦赶来的增添功绩的,却没想到此刻竟然成了夺命刀。 第三百四十三章焕然一新的气息 秦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典韦带着张悦前来,将之一下子扔到了地上。 “主公,中山太守张悦带到!” “张悦?” 秦峰人皱着眉头,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沮授却脸色一下子骤变,惊呼道。 这倒是叫秦峰凝眉,疑惑道:“公与,这张悦难道还是什么奇人?” 怎知沮授连忙起身,道:“主公,此人并不是中山太守啊,中山太守应该是吴宽啊。” “恩?” 秦峰一愣,走下了马车。 只见张悦跪在地上,被典韦绑着,使劲挣扎。 “你,便是中山太守?” 张悦不断挣扎,可是最终被典韦塞住,说不出话来。 秦峰手一挥,典韦会意摘下张悦嘴中之物。 张悦一脸愤怒委屈,跪倒哭泣道:“主公,属下就是中山太守张悦,请主公为属下做主啊!” 张悦大倒苦水,典韦将他擒来,还羞辱了他,此仇不得不报! 怎知秦峰冷哼一声,喝道:“你真的是,中山太守?” 秦峰声音冰冷,让张悦心中一凛,突然感觉到了很不安。 “属下,真的是,中山太守!” “大胆!到现在你还隐瞒!” 秦峰突然暴喝,吓得张悦神色大变,冷汗直流。 “沮授,出来!”随即,秦峰拂袖喝道。 在张悦惊恐的神色下,沮授缓缓走出了马车,张悦原本心中还有一丝希冀,可是此时却知道,这次真的栽了,张悦瘫软倒地! 谁知道沮授竟然会和秦王一道,真正的中山太守吴宽已经被他们暗害了,秦王一定会追究的,不管如何他难逃此劫,死局已定。 “中山太守是吴宽,你究竟是何人!”沮授冷声道。 典韦嘴角掀起,手中战刀雪亮。 “来人,查,所有有关此事的人一律擒拿!” 秦峰心中怒火,现在他哪能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该死的世家贼心不死! 乱世用重刀,在此时更要下杀手才能威慑宵小。 随后,看了张悦一眼。 “将他拿下去,审后处斩!” “诺!” 典韦狞笑着压着张悦离开,沮授脸色难看。 “主公,臣有负重托,该死!” 冀州出了这样的事,不但超出了秦峰的预料,更是伤了他的心。 “公与,此事不怪你,只怪我还是心太软了!” 秦峰冷厉着声音,充满了杀意。 “主公,不好了,前方百姓暴动了!” 就在此时,秦峰再接到了一个让他气愤的消息。 “暴动!中山百姓竟然暴动!” 秦峰声音越来越寒冷,亲卫们全部俯首,就是沮授都能感受到秦峰那肆无忌惮的杀意。 “随我去看看!” 秦峰下车,策马而上。 众人连拦都没有拦住,秦峰一骑绝尘。 “主公,前方危机啊!” 沮授在身后大呼,催促着亲卫们前去守卫。 暴行们早就受够了恶吏们的欺凌,爆发的怒火烧遍全身,几乎所有的官吏都被他们打得要死,甚至那些真正的恶吏更是差点被分尸。 秦峰心中憋着一股气,自从来到冀州,从没有一件事情让他高兴的。 “喝!” 秦峰身后,亲卫们策马奔腾,火急火燎。 “军队来了,军队来了!” 百姓们见到秦峰身后那雄壮的气势,吓得惨白惊呼。 “吾乃秦王,你们要造反吗!” 秦峰仰天长啸,怒目瞪着所有的百姓,心中戾气直入云霄。 “杀、杀、杀!” 亲卫们转瞬即至,杀气如柱令人生寒。 百姓们恐惧莫名,面对杀人如麻的军队,他们怎敢抵抗,又听到是秦王亲至,所有的人接连跪倒在地,对他朝拜,让秦峰有些疑惑。 “秦王!” 百姓山呼,泣声如潮。 无数的百姓们心中委屈,他们都只想活着,可是这些管理剥削,他们无路可走了。 暴戾的秦峰心中缓缓静了下来,百姓并没有暴动。 “你们,在做什么!” 面对秦峰的威严,百姓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有胆子稍大的人,终于抬起头。 “启禀秦王,这些当官的想要逃跑,被我们拦住,他们就想杀我们,我们,我们就把他们打趴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后悔开口。 秦峰看着地上呻吟的官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些官吏可不仅仅是挨了打,甚至有的人已经死了。 可是,当他看到一个老者躺在血泊中时,而他的手还紧紧捏着刀,死不瞑目,秦峰的眸子一下子冰冷了,手指着老人冷喝道:“那,是怎么回事?” 百姓们一见,连忙说出了实情,秦峰大怒。 “将所有的官吏下狱,审问后再作处决!” 亲卫们如狼似虎,涌了上来,不管是死了的,还是躺在地上呻吟的,尽皆被拖走。 “你们,辛苦了!” 秦峰下马,轻轻扶起说话的老者,使得老人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秦王啊,我们等的好幸苦啊!” 老人嘴唇颤抖,说了一句差点让秦峰落泪的话。 转身看着所有的百姓,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期盼,泪水沾染了面颊,跪在地上却不愿意起来。 秦峰心中颤抖,对着百姓们深深低首。 “是孤,来晚了!” “呜呜,秦王!” “秦王仁德!” 百姓们听到秦峰如此,无不感恩戴德。 周围的亲卫们静静守候着,他们神色冷漠,但是心中却和百姓们一样,有这样的主公,是他们的荣幸! 城门口发生的事情让秦峰深思,怒火被自己压了下来。 冀州依旧千疮百孔,要想痊愈还有一段时间,秦峰也开始反思自己操之过急了,不过冀州官吏的考核却是箭在弦上,而且逍遥楼的密探竟然没有发现,这倒是让秦峰最是生气。 招来了白枫,对他一番训斥之后,秦峰开始调集自己暗中的第二股势力,暗影! 一时间,冀州暗波涌动,不但逍遥楼白枫在行动,就是当初小时的掣和夔都开始动作了,只是这件事情除了秦峰,没有一个人知道。 冀州越来越多的官员被秦峰亲自下令诛杀,秦王巡视冀州也更加快速,数十个郡接连不断,让人目不暇接,而每到一处百姓们无不欢兴鼓舞,官吏们则是战战兢兢。 不但无数官吏,就是军中宿将都有不少人被白挣铁血军法处置,对此秦峰没有丝毫手软,面对那些前来指责白挣的人,秦峰命人查抄底细,有罪的人全部在第二日销声匿迹。 可是,这样的风暴一直没有停息,反而越来越猛烈,诸侯们趁此时开始大放厥词,重伤秦峰,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本在计划中该人心惶惶的冀州,却在秦峰一次次血的洗礼下更加凝聚。 百姓们不但没有惊恐和动乱,更是锣鼓喧天,竞相庆祝。 这一幕让很多人惊瞎了眼,很不明白为什么秦峰这样的血腥杀戮,会让百姓们如此爱戴,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不但这样,就是那些小世家都在相互吹捧秦峰英明。 民心所向,所有的人都看到秦峰的收益。 小世家之所以支持秦王,都是因为很多地方那些为恶一方的官吏都是大世族的人,他们不但搜刮百姓,有的时候更是连他们都在欺压,秦峰此举正是大快人心之举。 瘟疫、雪灾,在秦峰的号召下,很多商贾、世族、豪族都开始为秦峰出力,他们有的人是真心的,有的人是在恐惧,秦峰铁血的手段再一次让他们知道。 顺者昌,逆者亡! 冀州的事情很快,尔内衣也被秦峰各种手段出力得到了控制,石灰第一次让世人知道,这种势头还有这样的奇效,让百姓们不禁大呼秦王神人。 最关键的是,华佗竟然出现在冀州,秦峰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与了华佗,老尽管知道华佗就是百家之人,但是他相信华佗的为人,否则他是不会亲身犯险到冀州的。 华佗在事后也被冀州百姓们称呼神医,在逍遥楼华佗得到了酒精,让他知道逍遥醉不单是绝世美酒,更是救命神物,消毒解决伤口,更是无往不利。 各种后世防御瘟疫的经验,秦峰全部像倒豆子一样吐给了华佗。 此时他已经顾忌不了别的,他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华佗也不问,但是心中的震惊却是今生未有,秦峰的话对自己的医道有多大的帮助,只有华佗自己知道。 而秦王乃是天神下凡,天神帝皇也被人传的沸沸扬扬。 这却是归功于华佗,秦峰对他恩重于天,而这些便是他的回报,医家之人全部都涌向冀州,而且在百姓中不断宣传秦王的仁德神异。 秦峰对此没有计较,但是这次却像星星之火,迅速烧遍北疆三州,随后烧向中原、巴蜀、吴越之地,随后华佗更是决意留在幽州,西京学宫,成为医道一脉道主。 百家人在惊恐,可是秦峰此时却在邺城,神色高兴。 “主公,如今大势所趋,冀州瘟疫不但得到了控制,就是越来越多的粮食都出现了,实在想不到三州世族竟然有这样大的能量。” 田丰被秦峰调到了冀州,帮助沮授,此时田丰眉飞色舞。 这一次实在出乎意料,北疆三州这一次真的是齐心协力,不但让他们惊呼,更是让所有的诸侯大跌眼眶,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世家大族如此慷慨过! 第三百四十四章天下分明 岁月如白马过隙,转瞬三年过去了。 天下大势改变很大,中原诸侯之间你征我伐,经历三年的混战,只留下了寥寥几个,秦王坐拥北疆三州,虎视天下,可是三年间并没有再次出兵。 经历了冀州瘟疫,三州雪灾的秦王势力蛰居不出,暗中休养生息。 而中原诸侯们也没有在对秦峰动手,天下初动的几年诸侯们势力并没有那么强固,可是三年的变化,所有的糟粕势力都被清扫殆尽。 燕山张燕降服秦王,让秦峰收益匪浅。 吕布和曹操此时已经对峙在兖州,开始的两人都想互吞,甚至惦染青州、徐州,可不管是曹操好事吕布都没有得逞,程昱和陈宫之间的较量火热化。 数次大战,各有胜负,心里也都有顾忌,没有倾尽全力。 当初秦峰将吕布这头猛虎驱逐到中原,可是是一招神来之笔,吕布牵制住了枭雄曹操,让他在豫州不能尽其才,还要受到袁术、刘表的虎视眈眈。 江东出现过动乱,孙坚被人蛊惑想要自立为王,却不知道贾诩早就成竹在胸,秦王在北疆占据了主动,只需要几年就可恢复,到时候挥军南下,江东挥师北上,天下可定,贾诩怎么会容许有人叛乱。 再说小霸王孙策暗中劝阻,野心初期的孙坚及时收手,导致暗中的百家之人惨遭屠戮,江东之乱同时让秦峰惊醒,暗中回了一次江东,安抚众人,遂有了三年之约。 扬州袁术和曹操瓜分了徐州,却被刘表所乘,失去了辛苦得到的江夏,刘袁二王对峙难分上下,西凉董卓却是出了大事,羌人作乱,董胖子大意之下竟然折损在了凉州,诺大的西凉军团顿时土崩瓦解。 李儒等董卓亲属得到三分实力,占据金城、陇右,牛辅身为大将,誓死要为董胖子报仇,和羌人不断交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羌人这一次甚是厉害,就连李儒都拿不下他们。 李傕、郭汜二人独领两军一在安定,一在威武,各不相让都想夺得对方权利,成为新一代凉王,张济在争夺之中失利,带着侄子张绣逃出了凉州。 凉州第三势力就是白波瞪降将势力,他们最是难存,最后竟然到了汉中,投靠了汉中王刘备! 话说这刘备一直以来都不甘屈居人下,等刘焉死后,教唆挑拨蜀中群臣,从中谋利,竟然得到了出兵职权,奇袭了汉中,打得张鲁投降,随后自封为王,打仗恢复汉室的旗帜,开始和益州较劲。 只留下马腾所得的司隶,也就是故雍州等地,靠着在诸侯中夹缝求生,青州张宝已经彻底失去了对青州的控制,旁权落入到了王帆手中。 天下局势不在浑浊一片,渐渐清晰。 而在幽州,秦峰却正在和自己的第一个儿子玩乐。 “战儿,过来!” 蔡琰在两年前终于和秦峰完婚,通告三州,甚至天下皆知。 三州百姓无比喜乐,之后秦峰更是以此为理由,宣告北疆三州自今日起五年之内,绝不乱动刀兵,使民养息,天下诸侯们开始都还畏惧秦峰,毕竟那个时候秦王威名赫赫,雄战天下。 自那之后,诸侯们渐渐放下了对秦王的戒备,同样,秦峰也和他们希望的一样,似乎真的厌倦了战争,放马南山,刀兵入库。 天伦之乐是秦峰所希冀的,看着身边的妻儿,秦峰真的很开心。 “昭姬,宁儿。” 招呼了美人在怀,秦峰好不得意。 院落之中,长子秦战正挥舞着木剑,粉嫩的小手有模有样。 “王上。” 为儿子擦汗的蔡琰走了过来,丰腴美艳的蔡琰真的很欢喜,尤其是这几年没有在担心秦峰出战的安危,家中更是和乐,每每想到这些,蔡琰都喜滋滋的。 听到蔡琰的腻声,秦峰都要化了。 拉过蔡琰,直接入怀,哈哈大笑,惹得蔡琰直翻白眼,却丝毫没有躲开。 “昭姬,看看你都把战儿当成什么了,他是老情人的中,怎么能如此宠溺,今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哈。” 只不过怀中的蔡琰听了秦峰的话,心中窃笑,似乎对秦战最疼爱的可不是自己,那一次不是你这个秦王最是关爱,什么都顾着他。 秦战蹦蹦跳跳扔掉木剑,冲进了秦峰的怀里。 “父王,你可有一阵子没来了啊。” 摸着秦战的额头,秦峰满足不已,前世后世自己都没有子嗣,没想到今生有了这么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不得不说初为人父的他之前却是宠溺得很。 “战儿,自今日起,你可不能像这样了,那些个大臣对你不满的很呢,你是王子自当有王子的威势,知道吗,明日起,父王就要把你送到外公那去学习,明白了吗?” 秦峰爱抚着秦战,但是最终说的话却令蔡琰脸色大变刚想要说什么,就被秦峰阻止了。 “昭姬,天下未定,战儿已经两岁了,可以学习了!” 蔡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带战儿先下去了。”许久,蔡琰有些伤神说道。 秦峰也没阻止,挥了挥手。 却发现张宁在一边嘟着一张嘴,看得秦峰瞬间出了神。 “宁儿吃醋了?”秦峰笑呵呵的打趣道。 一边的张宁没有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的举动被秦峰看到了,脸上瞬间惨白,有些惶恐,这些年虽然秦峰对她十分宠溺,秦王府也只有两位女主人,可是秦王的威势一直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王上,我。” 秦峰堵住了她的嘴,笑着道:“宁儿是不是也想要个孩子了?” 张宁粉脸刹那红了,只觉得全身滚烫,低着头竟是不敢再看秦峰,扭捏的模样让秦峰看得猎心大起。 “小宁子,我们再努力一下?” 说完,还不等张宁反应,一把抄起张宁的娇躯,哈哈大笑走向了内室。 张宁颔首往秦峰怀中挤,有些不好意思。 只不过这些年,他已经适应了秦峰这样无所忌惮的行为了,多年的调教,使得不管是她还是蔡琰,都对秦峰这种肆无忌惮,白日宣yin的做法感到刺激与兴奋。 内室之中全部是由秦峰所想布置的,没有丝毫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大床。 “嘭!” 张宁被丢上了大床,屋内充满了温馨,可是此时张宁却涨红了脸,像只鸵鸟一样,将脖子埋在被子之中,竟是不敢再看秦峰一眼,哪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看到张宁这样,秦峰每一次都感到很兴奋,此时也不例外。 “哈哈,小宁子,你是逃不掉的,哈哈哈!” 转瞬之间,屋内飞起了各种锦帛外衣,随后一条白色的亵衣,翩翩起舞在屋中,美妙的音乐开始响了起来,那纯粹而原始的灵魂悸动,在这一瞬间刹那芳华。 巫山**极致之乐,秦峰战后惬意地躺在床上,身边是粉面桃花的张宁,气踹嘘嘘躺在秦峰怀中,小指头乱动着,方才秦峰的异样冲击,让张宁感到有些许不安。 “王上,你有心事?” 许久之后,张宁还是怯声问了出来。 第三百四十五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软玉在怀,江山在握,秦峰感到很是满足,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动手,苍生涂炭,可人生就是这样,有的事情注定是要做的,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宁儿,这些事情你不懂。”秦峰动了动身子,开始穿衣。 张宁欲言又止,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出口,眼中噙着泪,颤颤欲滴,当初他的父亲因为这样而命陨,他真的害怕秦峰再次踏上不归路,他们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他不想心再疼一次。 可是,此时的张宁早已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宁子了,北疆三州的百姓看着秦峰,一众帐下的将军文士也看着秦峰,还有远在江东的一群人,更有一直坚持的老秦人后裔。 留下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突然,张宁一把从秦峰身后抱住他,感受到身后的女子心声,秦峰停住了。 “王上,请您,怜惜!” 轻轻拨开秦峰才披上的冕衣,张宁在身后脆生生道。 秦峰浑身一愣,他从来没有想到张宁会这样说,三年了尽管自己不断侵蚀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可一直以来,蔡琰始终坚守着,张宁也不输于人。 可是此时,秦峰一言不发,转身狂野动手。 张宁放纵了,秦峰也放纵了,没有在顾及任何的事情,风在窗外轻轻地吹,阳春三月鲜花也在开放,争奇斗艳,可是他们的主人,此时却承受着狂风巨浪的一**进攻。 从来没有这样疯狂过,一场战斗知道张宁再也承受不了,秦峰才准许她投降,同时也收缴了自己,一战天昏地暗,同时也前所未有的放浪。 张宁的抵死缠绵,疯狂起来的女人真是可怕,秦峰走出了内室,摇了摇头,离开了。 “主公,工学宫馆主求见。” 秦峰一出府门,就被亲卫叫住了,不过心情很好的他却瞬间严肃了起来。 三年的蛰伏,他们的獠牙全部隐藏了起来,可是又有谁知道这只是磨牙的时候,只有最锋利的牙齿才能战无不胜,面对敌人更能一战而胜。 工学馆,西京学宫里的重中之重,在西山更是直接划出了一块独属于工学馆的地盘,甚至一度被秦王亲自入宫巡视慰问,但是除了工学馆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那深院高墙之后究竟有什么。 这里不仅有深墙阻拦,更有森样的守卫,就是一只鸟没有秦王手令,没有一个人能进去,曾经有贼心不死的诸侯奸细混入了西京学宫,可是当他夜探工学馆的时候,第二日尸体就被挂在了门口,身负狼牙箭,强弩不知几何,整个人都面目前非,被射成了筛子。 从那以后,秦王更是严令,任何人都不得随意插手。 “终于到了吗,让他进来!” “诺!” 不多时,只见一个消瘦黑衣老者走了进来,见到秦峰之后目光灼热。 “巨子!” 不同别人,此人称呼秦峰竟然是“巨子”。 不用说,此人便是墨家之人,秦峰继承了墨家巨子的身份,又是老情人的王,当今秦王,集尊贵于一身,这几年百家之人很多都被诛灭殆尽了,只留下几个寥寥的存在还在挣扎。 当然,留下的都是强悍的存在,投效秦峰的有道家、兵家、墨家、医家、农家、儒家,还有半个阴阳家,毕竟当初阴阳家两分,形成了不同的派别,和墨家一样。 但是秦峰知道还有厉害的百家之人,比如说当初的纵横家,此时应该还在益州,亦或是汉中,根据密探消息,他们似乎对刘备很是感兴趣,秦峰知道这些人贼心不死! 此时诸侯的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人在背后支持,或是世家,或是百家人,更有当初的六国遗族,这些人都开始浮出水面了。 一个金戈铁马的三国,不知道是历史湮灭了什么,还是这个时空在变化,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但是秦峰却一直坚信,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这是无敌的信念! “不用多礼了,你来了,是不是事情已经准备妥当了?” 感受着秦峰高高在上的迫人威严,就算只是淡淡的问话,低下的人都能感到这几年秦王真的变化甚大,长居高位的秦峰皇道之气日盛! 墨衣人不自觉的一颤,连忙道:“王上,横刀自从锻造出来之后,加上蒙将军带来的老秦装备制式流水线,横刀锻造已经足以装备三州的所有军队,王上嘱咐的陌刀也锻造了很多,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陌刀锻造很难制式化。” 说到这儿,墨衣人心中有些担忧,悄悄看了一眼秦峰,没发现秦峰异样,才吁了一口气。 秦峰点点头,陌刀想要流水线锻造,那是不可能的,早了百多年出世已经是极限了,就算当初蒙羽等人出现,带来了当年老秦的军工铸造工艺,却依旧难以解决。 “横刀还需要多加锻造,不可大意,另外你们在碣石的船坞铸造完毕了,楼船等也差不多好了,不知道秦弩能不能放置爱上去?” 墨衣人一愣,随即脸上露出自傲的深色,道:“王上,你说的方法我们经过三年的测试,已经可以了,不但可以床弩安置其上,甚至我们墨家子弟还重新发明了一种牛角弩,比之床弩更是适合,效果也好很多,其外投石机也被安置在了较大的楼船之上。” 说起这碣石,当初秦峰东至于海,想起了历史上曹操的雄姿英发,却突然想了起来,似乎海上的进攻此时的诸侯们都没有试过,心急火热的秦峰立时命令在碣石秘密铸造船坞。 时至今日,终于成功了,秦峰没有怀疑他说的话,墨家子弟这些年认真做事,更是给三州带来了很大的助力,这些百家人真的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们身上的价值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秦峰呼了一口气,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秦峰挥了挥手,但是墨家人却没有离开,反而说道:“王上,我们得到学宫中的一些上古书籍,还有王上留下的东西,那个什么轰天雷,出来了。” “什么!” 秦峰大惊,轰天雷竟然真的被研制出来了!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所谓轰天雷只不过是火药加工,成了劣质的炸弹罢了,可是这在三国时期能被研制出来,秦峰一点都不报计划,谁能想到竟然成功了! 这要是真的,那平定天下,还会远吗? 秦峰立即起身,随即传令众部将,前往西京学宫,他要亲眼看一看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天下真的可以说是唾手可得了,攻坚战最怕的就是城坚池深,这也是最消耗兵力的,可是要是有了轰天雷,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 亲卫首领典韦,从燕山回来的张飞,老秦后裔将军蒙羽,白挣,还有徐盛,张郃,赵云,许诸,这些在幽州的将领,周瑜、郭嘉、田丰、徐庶、沮授一等文臣全部都去了。 工学馆独属领地,这一块戒备森严的地域在今日,注定不太平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轰天雷出世 工学馆外围,全部都被秦王亲卫军严禁出入,就是西京学子都在此之前收到紧急的通告,任何人都必须呆在学馆,不得外出! 发生大事了,所有的人都如是想着。 秦峰带着一干心腹,心情怎么都有些急躁,抑或是兴奋,原本没有寄予希望的东西,现在却陡然出现了,这颗种子便一发不可收拾。 “主公,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张飞自从回来之后,一蹶不振,可是三年的休整,让他从漠南战事中缓缓解脱了出来,现在成熟了很多,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急性子依旧还在。 可是这一次,秦峰闭口不谈,所有的人其实都想知道。 “主公!” 来到最严密的试验场,工学馆馆主亲自候命。 秦峰肃冷着脸,问道:“准备好了?” “恩,都准备好了,只不过其威力没有主公说的那么大。” 秦峰眉头皱起,威力不行那有何用! “我要亲自看看,去准备!” 工学馆主有些为难,虽然轰天雷没有主公说得那么厉害,可是这东西实在不是人能抵抗的,不说别的,那轰天震地的气势都能吓死个人,犹如雷公降世啊。 “主公,虽然其威力不若主公所言,可是却不可小觑,一般的攻城拔寨轻而易举,主公身尊,臣请主公不要犯险,毕竟测试难以预料啊!” 秦峰怎么会就这样放弃,有的事情眼见为实,更何况这关乎天下平定。 “勿要多言,引路!” 馆主脸色难看,却只能上前引路。 测试场比之校场都不遑多让,而且这里极为严密。 此时远方已经有人为筑起的土墙,这些都是为了测试所用,周围早就有人准备就绪。 众人充满了好奇和疑惑,当看到一些工学馆的学子轻手轻脚运出了一颗颗黑色的东西的时候,更是疑惑不解,尤其是他们额头冒汗让一众武将迷惑。 这么小的东西,会这么重? 但是,只有秦峰和知道的人清楚,那东西不是重,而是太危险。 “主公,我们配置了十颗轰天雷,试验用去了七颗,只剩下三颗完好的,现在就实验吗?” 秦峰站了起来,想要走近去看看,可是这些人却说什么都不让步,秦峰现在可不是以前的那样子,数百万百姓都指望着他,马虎不得。 最后无奈,点头道:“开始!” 馆主立即递上白色的小物什,秦峰一愣就明白了,这东西可不是鞭炮,声音实在太大,随手就接了过去,然后塞在耳中,等待着。 “诸位将军,一会儿会有大动静,还是塞上这东西的好。” 周瑜、郭嘉等人见到秦峰都这样做了,自然不会怀疑,可是张飞等一干武将却没几人在乎,白挣拿着东西若有所思,随后也塞了上去。 “嘿,这有什么的,俺老张什么阵势没见过,还怕大动静,不带!” 张飞随手就扔掉了,却看到典韦和许诸二人准备带上,立即讽刺道:“嘿嘿,你们两莫不是怕了,那就带上,俺老张绝不嘲笑你们。” 说罢,嘿嘿冷笑。 许诸一直和张飞不对头,闻言冷哼一声,也扔掉了。 倒是典韦,看着秦峰已经塞好,理都没理张飞,就塞上了耳朵。 “没想到老典还会害怕哈,真是的。” 张飞拍了典韦几下,可是典韦不为所动,让张飞大感没意思。 “开始!” 就在此时,实验开始了。 众人有的耳朵听不见,但是看到有人讲投石机搬了出来,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随即,只看到他们小心翼翼将黑色的东西搬了上去。 “准备,点火!” “抛!” 连声的命令,立即发出。 只见黑色的圆球在天空中带出一丝火线,直愣愣朝着土墙而去。 众人只看到远方似乎炸了起来,火光滔天。 “轰!” 还没有回过神来,惊闻天地动荡,雷鸣的轰声炸在耳边。 张飞只感到刹那间自己头晕脑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耳边不断作响,心肝都似乎震乱了。 许诸也一样,那些没有带着耳塞的家伙都是武将,原本不屑一顾的他们,此刻已经呆滞了,什么都听不到,只有耳边不断的轰鸣声。 他们只看得到,周围的人面露惊色,指指点点说着什么,却什么都听不到。 一时间,很多人面色惨白,心里有些惶惶。 “主公,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徐庶最先反应过来,虽然戴着耳塞,带式他的耳边依旧响着轰轰鸣声。 不说威力几何,就是这东西的声音简直都是大杀器,秦峰听到其威力没有多少时,心中难免失望,可是现在他不失望了,反而兴奋不已。 “走,虽孤王去看看。” 秦峰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轰天雷究竟有多大能耐。 只有张飞、许诸几人留在原地,不知所云,典韦此时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手上的东西,要是没有这小家伙,估计现在自己也像这几个傻蛋一样。 震撼!呆滞!狂霸! 所有的人心中都无以复加,眼前哪里还有土墙,都变成了土块了,原本完整的土墙此时全部都被摧毁,残垣断壁,真正的残垣断壁。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东西,以前简单巨大的秦弩时,他们就已经当做是最厉害的武器,毕竟秦弩的锋利让他们都无比畏惧,可是现在,一山更比一山高,这黑乎乎的东西竟然这么强大! 很快,许多人眼中都泛起了精光。 没错,战争! 要是这东西装备在军队中,攻城拔寨便不再话下,最重要的是帐下的士卒们会更安全,每一战之后都会出现很多战死战残的军士,这都是惨重的代价啊! “主公,这!” 徐庶不能自己,就是无所谓的公交卡此时都很严肃。 他在并州经历了许多,伤残战死的士卒不计其数,自然知道武器之利就是战争之利,要是真有这种大杀器在手,天下平定似乎并不需要多久了。 不是他小觑天下英豪,而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在秦峰手中,帐下人才济济,战将数千,大将如云,谋士更是频繁百出,他相信就凭他们这些人,手中锐利兵器,三州百姓支持,天下可定! 秦峰肃立许久,才转身看着众人。 “孤王等待很久了,天下惶惶百姓不安,诸侯乱起苦不堪言,秦峰多年之前就下定决心,要以最快的速度平定战乱,十多年了,我们才安抚了三州之地,志存高远却不能只说不做。 三年蛰伏休憩,去岁承天祥瑞,三州尽皆获得大丰收,粮草充足,府库也得到了很大的补充,另外老秦后裔蒙氏一族出山,为我三州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兵精将广,武器辎重一应俱全准备充分,实现承诺的时候,到了!” 秦峰的话让所有的将领们兴奋不已,他们等待了三年了,三年了! 此时秦峰之意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在北疆蛰伏三年之久,每一个人都憋了太久,他们每一日都在渴望着建功立业,驰骋沙场,今天,时间到了! “传令左慈,命他尽快制作轰天雷,越多越好!” 突然,秦峰猛地下令。 轰天雷是制作出来了,可是并不仅仅是墨家之人,最重要的还是左慈,他早就自江东而来,之后进入了西京学宫,一直在暗地研制者秦峰说的东西。 “诺!” 众将很多都不知道左慈此人,但是此时,他们将永远记住,因为轰天雷而不得不记住! “回府,准备出征!” 第三百四十七章出征辽东 秦王府传出了命令,秦军将要出征了! 蛰伏了三年,三州百姓们都差不多从战乱之中舔好了伤痕,虽然他们不喜欢战争,可是由来已久秦王的命令他们都心甘情愿,数年的秦王治理让百姓归心,安泰民康。 秦王一檄指令,三州百姓并没有质疑,今年大丰收他们都留有足够的粮食,想必于现在的生活,当初的残酷岁月实在不堪回首,所以秦王要解救其余州的百姓,他们没有也很高兴。 要知道,当初并州、冀州都是被亲卫解救的,这两州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感激,好的日子谁都想过,可是这种生活并不是天降的,而是秦王给的! 王令一出,三州百姓毫无怨言,各军更是早就磨刀霍霍,三年之间除了一些小打小闹的匪贼可以以解郁闷,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尤其是武将们,看到文官不断增加功绩,心中可谓是痒痒的。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很多将领在三年时间都在西京学宫,在那里更是学到了很多东西,排兵布阵,斗将斗阵,冲锋扎营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能学到。 三年,他们的战刀已经磨好了! “主公,三军齐备,请主公下令出征!”张飞最是兴奋,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将功赎罪,弥补三年前自己的惨败,他要用战绩告诉所有人,张飞可用! 秦峰环视一周,自己的底蕴可谓是深厚了,文谋臣武战将,三国众多战将很多都被自己笼括了,文士谋臣也都是顶尖的,再加上天时地利民和,如此一战,何愁不能横扫天下! “文若,你方从冀州而来,今时的冀州,能否支撑大战?” 荀彧实在两年前到的幽州,看到这个当年在颍川书院就已经锋芒毕露的主公,荀彧真的心中感叹世事变迁,谁能想到当初一起畅谈天下的少年,竟会是秦皇后裔,尊贵无双帝胄。 说实话,当初他是准备进入益州,或者南下荆州的,毕竟他心向汉室,可是阴差阳错,被新结识的庞统怂恿到了幽州,庞统是谁他很清楚,卧龙凤雏得一而安天下,这可是荆襄的人杰。 可是他们都北上了,荀彧不得不仔细想想天下大势,最后二人打赌,到了北疆之后,要是秦王只是浪得虚名,他们结伴入巴蜀,可是没想到的是,北疆三州在经历三年前的灾难掣肘后,短短时间便恢复如初,更是胜过中原诸侯治下很多。 天意如此,民意如斯! 荀彧脑海中闪现过两年来的经历,却不忘记秦峰所问,微笑着说道:“主公,冀州今岁丰收,仓禀足,府库充实,足以一战!” 秦峰点点头,冀州原本富庶,可是几经折腾,冀州几乎不堪重负,要想出征,还必须得考虑冀州是不是能如常生活,民意不可失! “奉孝,并州呢?” “主公,并州足矣!” “公瑾?” “主公,幽州万事俱备,军士待戈!” 秦峰霍然起身,大声道:“好,天既予之,吾当为天下苍生计,为恢复先祖皇宗大业,扫清寰宇,平定天下战乱,还苍生一个朗朗乾坤!” 众人拜倒,大呼。 “吾等愿追随主公,成就大业!” 众志成城,秦峰心中也很激动,这一次出征将是最重要的一次,只要君临中原,其余诸侯不足为虑,扫清天下已经不是遥不可及了。 “既如此,诸位就说一说,应先取何地?” 众人彼此遥望,大军出征之事伺机待命,还没有确定出征何地,兵贵神速,还没有确定出征何地,为避免走漏风声,所以兵马只是待戈。 “主公,末将以为,自古得天下者由北而南,而青州只是当年张角黄巾军余孽,然而青州为当年齐鲁之地,尤为重要,民厚地广,末将以为当先取青州,之后再夺兖州亦或是徐州,俯视中原之地!” 这一次倒是白挣最先出言,他素年驻守冀州,对青州很是了解,一直不曾放松,这也是他早就想好了的,只要出征青州那他绝对是先锋,此战他有必胜之信心! 众人都没有反对,很多人也都是这样想的,虽然北疆三州已经很富庶了,可是中原之地才是天下的中心,这是所有人的心念,中原才是天下的心脏! 秦峰看着所有的人都很赞同出征青州,可是他不那么认为,或者说现在他不那么认为了,本来是准备明年再一统天下,可是今年他得到了一个人的信,一封让他差点惊掉了眼的信,而正是这封信让他觉得时机成熟了! “主公,统以为,若要出征平定天下,必先解决后患!”庞统缓缓站了出来,对着秦峰说道,他来到北疆两年了,并没有多大作为,可是他将眼光放在了东北! 庞统此言一出,众人的热情一下子被冻住了。 现在北疆三州还有什么后患? 草原人? 三年前虽然没有大败草原诸族,可是此时的草原异族现在可能还在彼此征战之中,怎么会危及到北疆,这无疑是说笑了,不可能的事。 张飞不高兴了,对庞统他没有多大感觉,但是却并没有鄙视,或许两人长相相差不远,所以嘿嘿笑着说道:“士元,你是不是想多了,那草原人还敢南下?” 可是不仅仅是庞统这样认为,其余几位谋士徐庶、周瑜几人都点头若有所思。 “主公,士元说得对,出征中原之前,是应该解决后患了。” 徐庶在渔阳呆过,也和关羽等将领交流过,辽东一直都是幽州的后患,只不过袁绍这几年没有再触怒幽州,他也在担心,原本以为秦峰会成为众矢之的,可是没有想到秦峰冬季一战草原人,威慑了诸侯们,随即蛰伏起来,慢慢淡化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袁绍一心之力辽东,以及三韩之地,只要秦峰没有去除,他就不会再出兵中原,割据一方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虽然他的心底还有野心之火。 “后患?” 众将领都不理解了,现在除了夺得中原,横扫天下这等最重要的事情,还有什么后患! 却不知道秦峰一下子站了起来,哈哈大笑。 “好,你们都没有被眼前的利益遮蔽双眼,中原注定要拿下,可是后患已经扎在孤王心中很久了,今时今日,这颗钉子应该拔掉了,辽东三韩!” 秦峰威势凛凛,眉目中凌厉四射! 辽东! 没错,这个后患,应该拔出了! “主公,末将愿为先锋,替主公拔出这颗钉子,扫除后患!”许诸一下子跳了出来,他可是去过辽西的,当初北上支援,这个先锋之位,应该是他的! 秦峰瞥了许诸一眼,知道这家伙和张飞学坏了,不过诸将好战这是好事,值此乱世之际,当有勇战猛虎之士才能为他披荆斩棘! 可是秦峰心中早有人选,挥手制止了所有要出列的将领,那这虎符站了起来,看着一位面色踌躇,想要出列,又似乎有顾忌的白色银甲将军。 第三百四十八章袁绍亡 众将尽皆目光灼灼,看着秦峰手中的先锋虎符,据为己有之心丝毫不加隐瞒,要不是秦峰在此,或许这些猛将们都有可能抢了去。 “伯珪将军,可愿为孤王先锋,出征辽东?” 公孙瓒愣住了,其余众将也都愣住了,谁都没有想到秦峰会选择公孙瓒,可却又似乎都在想象之中,公孙瓒是辽东出来的,三年之前也是他帮助了幽州,之后秦峰甚至亲自前往辽西,收服了窘迫之中的公孙瓒,拜其为将! 此刻,公孙瓒眼中竟然有泪水,他真的很激动,感激! “末将,万死!” 公孙瓒轰然跪倒在地,领命! 秦峰亲自扶起公孙瓒,他知道这时的公孙瓒,才算是真正归心。 历史上公孙瓒割据一方,为一方诸侯,虽然败给了袁绍,但是他依旧是一位枭雄,而这片时空,他依旧败给了袁绍,可是却没有殒命,投效了北疆! “伯珪,孤相信你!” 万言千语,只此一句便让公孙瓒心悦诚服! “传令,关羽派出探子,公孙瓒率领麾下白马义从为先锋,为大军开路,平定辽东三韩!” “诺!” “传令蒋钦、周泰前往碣石尽起楼船,渡海直指三韩,孤王要让袁绍难以自顾!” “诺!” “诸位将军,辽东之战只是开胃菜,有公孙瓒、关羽、周泰、蒋钦四人,还有谁愿往辽东,孤王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后患,之后南下,平定天下!诸将,谁敢往之?” 秦峰指点了四人之名,但是这样的话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后患,毕竟根据暗影密探得知,辽东身后也有百家人在闪现,除此之外还有颜良、文丑这等猛将,虽然不是大患,但亦不能小觑,秦峰深知!不过此战终究不会太久,他有信心,所以中原之战才是大戏! “主公,末将请命!” “末将愿往!” “末将也愿前往辽东,为主公扫除后患!” 乐进、徐盛、张郃、许诸、张飞等一众人都兴奋不已,虽然先锋已经没了,可是主帅还没有决定,他们也知道此战不大不小,但是中原之战他们想做主帅,那是不可能的,平定天下,秦王是绝对会亲征,所以这一次能做统帅那就绝不想让! “好,众将勇战,孤王甚慰,既如此,传孤王令,此战主帅张郃,徐盛副之,即日起出兵!” “诺!” 在没有多余的言綴,如今的秦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气盛的秦王,而是威临天下的君皇,军令如山众将士也不再是当初一样随意,令行禁止! 公孙瓒率领帐下白马义从为先锋,关羽在辽西接应,两人互为依托,共同挥师辽东,幽州百姓们无不欢喜奔呼,他们有的亲人去了辽东,却回不来了,如今秦王出兵平定辽东乱贼,大喜! 昌黎城,坐落在辽水之畔,一直以来都是关羽亲自镇守,没有让一个辽东士卒进入,但是今日关羽却大为光火,因为昌黎郡竟然出现了辽东袁绍的探子! 这些年,关羽在这苦寒之地不断磨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杀人逃窜的长生,而是勇武大将关云长,将军府中关羽威风凛凛,一把美髯更显的英武霸气! 可此时,关羽却怒目大喝。 “主公令我关羽驻守辽西,为的就是保卫东北门户,不让匹夫袁绍有机可乘,这些年来众将士用命,滴水不漏,可是前些日子主公方才发兵辽东,这昌黎城中竟然就出现了敌贼,尔等可知罪?” “末将等知罪!” 众将惶恐,关羽的威严已经深入人心边疆这些年,他一柄青龙偃月刀,不但让异族恐惧,夜能止啼,就是袁绍部下曾经袭击昌黎之时,袁绍大将颜良都败于马下,无人能敌。 关羽气呼呼的,但是这些人都是跟随自己许久的战将袍泽,事情也并不是很大,所以许久之后,才叹息了一口气。 “诸将可知,主公已经决定出征辽东,平定辽东战乱,而昌黎城不能有失,某家收主公隆恩,必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当年的公孙瓒乃为左先锋,主公恩惠,某家做了那右先锋,尔等不久之后就要随我出征,此种事情再不能发生,知道了吗!” 关羽骄傲,但是并不是鲁莽之辈,秦峰既然派遣了公孙瓒,又令自己为先锋,其意只能自己琢磨,昌黎城十分重要,是攻打辽东的先头堡! “诺!” “好了,尔等先下去!” 众将领陆陆续续走了出去,留下关羽盯着诺大的辽东地图,眼睛放在了一处,久久不动,随后嘴角掀起,扶了一把美髯喃喃道:“主公,某家定会拿的辽东,献给主公!” 公孙瓒一路上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称臣,还是乘此机会离开北疆,当初他只是被逼到了绝境,并不是很想寄人篱下,可是越来越了解北疆强大无匹的实力,越来越了解秦王威凌天下的伟岸,公孙瓒犹豫了。 “报,将军昌黎城到了!” 公孙瓒一愣回醒了过来,盯着这座雄伟城池,心道:“秦王恩重于我,公孙瓒又岂是小人!” 想明白了,公孙瓒长喝一声:“大军,城外扎营!”随即率领着亲卫朝着城门而去。 关羽却是早早等着了,当初在草原上,关羽和公孙瓒相识,那一战中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血战三千里,尸积如山,流血漂橹,等他到乌桓领地之后,只看得到漫山遍野的尸首,而公孙瓒自己也倒在地上,三千白马义从留下的不足百人,血战伤亡惨重! 英雄惜英雄,关羽自己都被那一场大战震撼了,当初他率领燕云骑纵横草原,也没有这样艰辛过,可是白马义从战后的模样,犹如地狱鬼卒,从鲜血之中走出,值得敬佩! 关羽老远就见到了公孙瓒的将旗,策马而来狂放道:“哈哈哈,伯珪终于来了,某家等候多时了!” 公孙瓒同样敬服关羽,其一乃是关羽的武艺实乃生平仅见的高手,那一柄青龙战刀惊惧鬼神,春秋刀法更是在战场上令人生畏! “云长兄!” 公孙瓒下马,被关羽拉着走进了城门。 先锋军队已经准备好了,公孙瓒关羽两人位两路先锋,南北齐头并进,关羽北上之后南下,直到玄菟郡,那里有高句丽人,但是这些年袁绍为了肃清辽东诸郡,大肆屠杀那些不听话的异族,高句丽最甚,他们占据玄菟郡,袁绍怎能容忍,要不是顾忌幽州,说不定这家伙都能率军灭掉高句丽。 饶是如此,袁绍为了自己开阔疆土,不能西进,他将目光打到了北方的高句丽,南方的三韩,甚至东沃沮,颜良文丑二将勇武无比,这些小国家不能抵挡,再加上袁绍为了土地丧心病狂,无止境的扩张。 攻下一处,若是不降竟然全部屠城,杀无赦!可以说辽东已经不是当初的辽东了,比之当初大了很多倍,地域有了,但是袁绍却没能很好地控制。 此次关羽出兵,那些高句丽人、甚至亡国的东沃沮人说不定还会夹道欢迎,毕竟传闻中秦王可是仁德爱民之人,比之袁绍要好得多,尤其是高句丽王几次被袁绍逼迫,大将文丑曾经濒临王城,使得他甚至差点将自己的女儿奉上。 此番关羽行军攻城拔寨,速度之快让人膛目结舌,袁绍的军队根本挡不住一二,高句丽王女心思转得快,立即就劝说父王,臣服了秦王! 可以说关羽率军直接拿下了玄菟,其实当初他就已经打探清楚了,玄菟郡袁绍控制不住,没想到高句丽王女竟然亲自配合自己,关羽很是高兴! 而公孙瓒带着仇恨回到辽东,当初被袁绍逼迫,不得不孑然一身率军奔走,没想到今天他又回来了,强势回来了,袁绍给他的屈辱,在公孙瓒的兵锋之下见证! 大军一路直逼,竟然达到了平壤,袁绍率领着颜良在沉韩,辰韩叛乱让袁绍大为光火,直接亲自领兵,留下自己的儿子镇守平壤,可是没想到幽州军竟然已经兵临城下了。 最关键的是,敌将竟然是当初被自己逼走的公孙瓒,袁绍心急如焚,命令颜良率军极速回援,之后在辰韩袁绍竟然下令,凡是反抗的人,全部屠杀! 战火这一次没有因为袁绍的血腥而熄灭,反而愈烧愈烈,不但辰韩反叛,甚至就是马韩、牟韩、东沃沮到处都遍及狼烟,一次久来的爆发。 “主公,幽州军来得太不是时候了,而且关羽也从玄菟南下了,高句丽王竟然投靠了秦峰,俯首称臣,现在同样出兵,竟然和幽州军一起,十万大军啊!” “主公,幽州军主帅张郃帅大军而来,惶惶十万幽州精锐,都是百战幽州悍卒啊!” “主公,公孙瓒兵临平壤,大公子弃城而逃,平壤,丢了!” 袁绍右手抚着额头,神情有些憔悴,这些天实在让他焦头烂额了,此时一个接着一个坏消息,差点叫他崩溃,尤其是听到自己的长子竟然不战而逃,丢了他们的根基平壤,袁绍再也忍不住了! “啊啊啊,逆子无能,气煞我也!” 一口鲜血飙出,袁绍当场昏厥,群臣一下子闹开了,文丑见状不由得怒吼。 “都住嘴,快传军医!” 袁绍病了,连续的打击让袁绍真的心神俱疲,这些年来虽然做了大王,可是他依旧心念中原,没想到现在只记得一切都成了泡影,四地叛乱不断,到处都病入膏肓了! 文丑一直留在袁绍身边,直到袁绍咽下最后一口气,一代枭雄竟然在这他乡异国身死,可歌可叹亦可悲!当秦峰收到消息的时候,注目北方很久。 历史上曾经的河北霸主,竟然就这样去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王帆报血仇 而在幽州坐镇的秦峰,同样收到了张郃等人的战报。 一众心腹拥立在秦王府殿中,各个眉飞色舞,大都听说了辽东战事,三月,仅仅三月就将辽东平定,甚至还不止,三韩被袁绍征服,却让北疆捡了便宜。 高句丽臣服,东沃沮臣服,自此辽东再无战事! “哈哈哈,好,好一个张郃,好一个关羽,好一个公孙瓒!” 秦峰前所未有的大喜,蛰伏三载,一朝出兵,看来北疆战兵刀锋依旧,甚至更加狠厉。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恭喜主公!” 众将士无不欢呼雀跃,此战可以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袁绍虽然没怎么听说过,但是这个人能孤身一人到辽东,占据了硕大的地盘,便说明此人不凡! 可是面对北疆战兵,依旧不能抵挡! “启禀主公,袁绍身死,但是其长子袁谭却逃走了,平壤城中只留下袁绍此子袁熙和一众家眷。” 秦峰眉头一拧,随即松了开来,袁绍都已经死了,这些个小东西又能搅起多大风云,只不过辽东乃是后院,不能一直提防,看样子还要派遣大将镇守才是。 庞统立即站了出来,笑道:“主公,一些鼠辈,不足为虑,派遣一将镇守便是,现在当务之急,应以大胜之势出兵中原,夺取天下!” 众将亦然,很是赞同,他们都渴望着建功立业。 “不然,主公,臣下认为辽东不定,始终是后患,毕竟袁绍贼子占据辽东日久,其外此时之辽东早非当年之辽东,疆域宽阔,更有诸多异族混杂辽东不得不防啊!” 庞统看了一眼,正要发作,却是自己的好友荀攸,于是便不再说话,低眉想了起来。 “主公,公达之言正是瑜想说的,辽东初定却不能掉以轻心,应当彻底掌控,今后甚至可以借辽东出兵草原,万万不能有失,再者说,登上马韩的只有蒋钦将军,周泰将军似乎失去了联系啊!” 周瑜一言,很多人色变。 众人只想着高兴去了,却是忘记了当初率领五千水军的周泰蒋钦二人。 尤其是秦峰,此时更是有些压抑,乐极生悲,这就是乐极生悲啊,他自己都忘记了周泰了,要不是周瑜提醒,恐怕很多将军之后想起来都会心寒。 “蒋钦到了马韩,为什么周泰没有登陆!”秦峰站了起来,脸色不愉。 “主公,当初在海上,周泰将军和蒋钦将军决定发兵两路,由周泰将军率领三千水军绕过马韩,直取牟韩,两人商定东西夹击,一举灭掉三韩,可没想到蒋钦将军登陆之后,辽东战事几近尾声,而周泰将军却无一丝消息啊!” 周瑜手中拿着战报,这是同捷报一起送过来的,秦峰还没来得及看。 “什么!” 秦峰大怒,三千精锐水军,这可是自己五分之一的家底了。 “传令张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找到周泰,要是他们真的折损在了牟韩,孤王必为他们报仇!” “诺!” 秦峰深吸一口气,想要平静自己起伏的心绪。 “张郃将军请命镇守辽东,彻底为主公平定后患!”就在此时,门外再有战报。 秦峰一愣随即才展开笑颜,道:“儁义忠勇,深知我心啊!”众将士闻言都知道,辽东镇守的大将,应该就是张郃无疑了。 “主公,公孙瓒将军请命,留在辽东。”周瑜小声说了一句。 秦峰一愣,随即笑道:“好,命令公孙瓒协助张郃,镇守辽东,关羽即刻回军幽州!” 周瑜拧起了眉头,想要说什么,可是秦峰一手阻住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经决定使用公孙瓒,那秦峰就绝对不会再怀疑,再说公孙瓒就算想反叛,张郃也不是吃素的! “文若,辽东新定,一切都百废俱兴,还得请你派遣官员前去才是!” 荀彧点头,道:“臣下这就派人!” 秦峰点了点头,心腹大患已去,是时候着眼中原了! “诸位,兵贵神速,辽东平定天下诸侯还不甚清楚,这个时候便是我们出兵中原的时机,不知道诸位有何看法?”再次坐了下来,秦峰充满了野望。 在座众人眼睛一下子亮了,没想到秦王会这么快决定出兵中原。 白挣立即出言道:“主公,末将认为,先取青州亦或是兖州都可!” 众将不自觉点头,知道此事的确如此,兖州乃是中原枢纽,拿下兖州后便可东进青州,西入司隶,南下豫州或者徐州,可谓是天赐之地。 而青州也不是不可以,首先青州乃是黄巾余孽,天下诸侯对青州不会有多大的支援,甚至趁火打劫也说不好,青州乃是齐鲁故地,地理位置可谓得天独厚。 “青州?兖州?” 秦峰拧起了眉头,王帆曾经传给自己书信,可是秦峰虽然对其有救命之恩,但是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王帆也算是一方诸侯了,张宝根本就成不了事,王帆还会臣服自己,献出青州吗? “主公,逍遥楼密报!” 秦峰打开信报,神色渐渐舒展开来,这时王帆的书信,他已经知道了辽东之事,便做出了安排,五日之后王帆便会双手奉上青州,而且密报中还有一副青州防御图。 “好!青州,不日可下!” 秦峰情不自禁地吼了一句,随即看着众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主公,这?” 秦峰摇了摇头,还没有确定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有几个知晓的人,却是面色欣喜。 “主公,青州可下,那我们进攻兖州?” 秦峰站了起来,指着身后的大地图,手指定在兖州之地,大声道:“兖州!” 众将士无不兴喜若狂,尤其是白挣为最,他驻守冀州,相邻兖州,要是出兵兖州,他占得优势最大,平定天下之战,当年先祖白起可以灭掉数国,今日之白挣,怎能不兴奋,立即跪倒在地:“主公,末将请命,为主公拿下兖州!” 众将一愣,马上倒下了一片。 “末将请命!” “某家请命!” “末将请战!” 请战呼声高涨,所有的将军都恨不得自己出战。 “众将士听令!” “在!” “传令冀州军待命,徐盛率领幽州悍卒准备接手青州,然后待命,十日之后,由青州直接西进出兵攻打兖州,白挣率领冀州军随即南下,一定要以雷霆之势拿下兖州。 徐庶、荀彧留守幽州,鲜于辅、齐周也留下镇守幽州,不能让宵小动我之基,郭嘉、太史慈立即前往并州,严密防卫羌人以及马腾父子。 田丰、沮授处理冀州政务,乐进领军负责震慑宵小,另外还得注意南方动作。 庞统、荀攸随我出征,出任随军军师,关羽、许诸、张飞、黄忠、蒙羽等将随我南下,此次出征孤王势要一鼓作气,速战速决,此战关乎重大,生死一战,诸位当竭尽全力!” “诺!” 时间转瞬即到了约定的第四日,徐盛带着幽州悍卒先秦峰一步,到了青州边境。 张宝早就已经被王帆架空了,他自己也知道,但是依旧整日醉生梦死,没有一点觉悟,这些年虽然宠幸了不知多少女子,却依旧没有后代,青州尽数被王帆控制,他是管都不管,只要自己能享受即可。 王帆身着甲胄,率领一队精兵围住了张宝铸造的宫殿之中,金碧辉煌的宫殿彻夜笙箫,一日不曾断绝,此时正是张宝戏了之时,宫殿周围所有的守卫都是王帆的人。 “人呢?” “在宫殿之中!” 王帆眸子中冷色一闪,喝道:“众将随我进去!” “诺!” 大队精兵直接闯入了张宝的宫殿,刀枪林立,熠熠生寒。 张宝正在花天酒地,怀中美人被他肆意的揉捏,身后还有两位佳人伺候,跨坐在豪华的座椅之上,舞姬各个翩翩起舞,更令人不齿的是,这些舞姬尽皆只穿纱衣,放浪裸露。 “谁!” 张宝正沉寂在欢乐之中,却被一柄明晃晃的战刀晃了眼,张宝怕死,立即大喝道。 一众舞姬慌乱不已,王帆率领着将士们闯了进来,刀枪明晃让这些女人们尖叫慌乱,宫殿之中更是乱成了一团,张宝慌乱地站了起来,想要取宝剑。 “张宝,是时候了!” 王帆缓缓从幕后走了进来,手中握着战刀,双目赤红。 张宝见到是王帆,不由得心中有了一丝底气,鼓足勇气大喝道:“大胆王帆,你敢忘恩负义,想造反吗,众将还不与我拿下!” 可是王帆根本就不在乎,拖着战刀一步一步走向张宝,战刀咯吱作响,更让宫殿之中充满了肃杀,青州军却冷眼看着,一动不动。 “造反?张宝你太高看自己了,此时整个青州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何来造反之说,还有忘恩负义?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多少年了,我一次见到你,我都恨不得食你之肉,饮汝之血,啖尔之骨,寝你之皮,今天我终于等到了,来得真是太晚了,太晚了!” 张宝大惊失色,狂呼道:“我换个你无冤无仇,你怎地如此狠心!” “哈哈哈,好一个无冤无仇,你杀我妻子,灭我族人,屠我村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要不是为了回报恩公,王帆早就砍下你的头颅,祭奠黄泉!” “啊,别杀我,别杀我!” 王帆自顾自说着,泪流满面,手中战刀高高举起,无视张宝的求饶。 “赎罪!” 一道亮光闪过,张宝高呼着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第三百五十章王帆正名 而此时,徐盛率领大军已经到了乐陵,随时准备大军占据青州,挥军渡河,秦峰自己也已经到了平原,一众将领都在等待着。 “主公,你说那个王帆是我们的人?” 庞统有些许诧异,其实不只是他,一众将领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多少年了,王帆的名声越来越响,甚至超越了名义上的青州之主张宝,而青州黄巾军也全部都被他掌控,数年来不断清洗不臣服的黄巾军,可这样一个人竟然是秦王的人,一切都显得诡谲,秦王也更加深远莫测。 “这件事情,暂且打住,准备渡河!” 听着秦峰淡淡的语气,众人没有再敢询问。 第五日。 徐盛根据早先的计划,进攻了蓼城,千乘一线,十万幽州悍卒浩浩汤汤分为三路大军,直逼临淄而去。 蓼城城头之上,青州军守卒看到黑色幽州军旗,刹那间城头之上慌乱了起来,当年幽州悍卒驱逐冀州,幽州悍卒威风凛凛,战无不胜,他们怎不畏惧! “将军,不好了,幽州军进攻了!” 驻守蓼城的守将乃是前些日子,王帆特意调来的,他的名字叫高览,可以说他是王帆心腹中的心腹,且个人武力不俗,也甚有头脑。 盯着慌慌张张的城门校尉,高览淡淡说道:“慌什么!” 可还没等校尉反应,高览腰间剑锋一转,一道亮光划过,只见校尉的头颅便飞了起来,高览冷冷的一笑,长剑指空,刹那间身后院落中涌现了一众刀斧手。 “将军!” “前往城门,迎接前往大军!” “诺!” 蓼城由此不战而下,徐盛终于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高览几乎兵不血刃控制了城门,青州士兵们原本就不想与幽州悍卒相斗,更何况他们濒临冀州,自然知道秦王仁德天下,冀州被摧残成了那样,依旧在秦王的治下恢复到了现在的模样,百姓们安居乐业,青州人早就心生向往了。 最关键的是,高览手中拿着王帆的一纸命令。 对于王帆,青州将士无不敬服,当初是他带着黄巾军到青州,解救了无数人,而且在青州这么久,王帆到处巡视,为许多百姓做了很多事,那些乱匪兵蛮都被王帆镇压,所以无论是将士们还是庶人,他们只知青州王帆,而不知张宝。 “高将军!” 徐盛和高览相遇,面对这样的战将,徐盛打心里高兴,原本就算王帆想要奉上青州,那也不是每一座城池都可以如此简单拿下的,高览兵不血刃,算得上人才。 “徐盛将军,请入城!” 幽州悍卒军纪严整,没有丝毫动荡变化,全部驻扎在城外,而徐盛只带着亲兵进入蓼城。 “将军,王帆将军名命开城迎接秦王,千乘城也早做了准备,应该也不在话下,不知道将军如何进入青州?” 面对幽州军,高览知道王帆已经彻底投效了秦王,既然如此,他也应该谋划进身之资了,此时青州还没有被完全拿下,这便是他的机会。 徐盛很快会意,知道高览的言外之意,不由的笑着道:“不知道高览将军有何谋划?” 高览笑了笑。 “将军,虽然王帆将军已经掌控了临淄,但是军中或者郡守一定还有居心叵测之辈,所以要想彻底掌控青州,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幽州悍卒兵锋锐利,更能给人震慑! 青州之民也不怎么抵抗秦王,而且更有王帆将军的命令,所到之处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抗拒,但是速度一定要快,只有这样才能不让青州动荡,末将想秦王要继续进攻兖州,也一定希望青州能够尽快安定。” 徐盛心头一亮,这个高览还真不是吃素的,所有的形势都被分析得很细,最关键的是,他还摸准了不久之后秦王的动向,这个人,将才! “好,将军说的正是某家想的,既然如此的话,不知道将军可否出手相助?”徐盛站了起来,抚摸着剑柄,微笑着看着高览,要是高览不能为秦王所用,这种人留不得!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好,即可出兵,下一站乐安!” “诺!” 徐盛带着高览和一众幽州悍卒直奔乐安而去,只留下百十人驻守蓼城。 而此时,秦峰正笑着看着蒙羽,蒙氏一族最杰出的年轻战将,和白挣一样,他们都是纯粹的老秦后代,并且忠心耿耿,他请命出战,秦峰怎会不准! “蒙羽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领蒙家军骑兵,出击!” “诺!” 当初蒙羽受命到幽州,得知了秦王真的是秦皇后裔,燕山所有的人都沸腾了,老族长当即下令所有的人进入幽州,去见当年秦皇后裔。 而蒙家军骑兵也是秦峰帐下唯一一支以家族命名的军队,如此殊荣,绝无仅有! 蒙氏一族所有的人都能征善战,投效在秦峰帐下,当年始皇帝陛下能横扫乾坤,定鼎天下,今日之秦王又不遑多让,老秦的江山,终究不能为外人所得! 能经历数百年而不败,汉王朝数百年都没有能找到蒙家军,可见他们能力之强,纵横草原,自给自足,一直坚持着,从来没有动摇过。 此次出山,蒙氏一族厉兵秣马多年,誓要重现当年先祖辉煌,秦峰如此对待虽然有可能让一些将领心中不舒服,但是秦王的威严不容置疑,他是老秦的王,不能改变! 而蒙氏一族也都知道,老族长曾经劝阻过秦峰,可是深感赢氏一族曾经对不起这些北疆的将士们,这些一直为了守卫华夏一族的勇士们,专言独断。 蒙家军骑兵便是曾经的老秦铁骑,战力无双,和燕云骑不相上下,甚至在一些方面,比燕云骑更加厉害,他们都是勇士中的用手,滚滚黑色洪流,直扑青州。 青州动荡了,王帆掌控了临淄,幽州悍卒进入了青州几乎没有能有效的抵抗,有王帆在推波助澜,数十万幽州悍卒几乎横扫了青州。 七日之后,秦峰带着秦王亲卫,来到了临淄城,青州换了主人! 面对当年的少年王帆,秦峰感叹不已。 “恩公!” 秦峰扶起王帆,当年只是滴水之恩,可是王帆已经不是涌泉相报了,一州之地的报恩,古今未有,这绝对能成为历史上一段佳话。 “子仁,好久不见了!” 秦峰拍着王帆的肩膀,有些感慨。 “主公在上,薛平报得血海深仇,今后愿为主公驰驱!”王帆目光恳切,充满了热烈,张宝已死他的一切目标都没有了,可是秦峰还在,自己能活着靠的是秦峰,能报仇也是因为秦峰,此恩终生都报不完。 众将哑然,不知道这王帆怎么会改名。 秦峰哈哈大笑,拉着王帆介绍道:“不用惊讶,王帆就是薛平,当年张宝狠辣无道,屠杀了子仁的村落,只留下他一人,后来隐姓埋名为王帆,今日终于报得仇恨,恢复真名,以此正名!” 第三百五十一章威势天下 青州被秦王峰拿下了,而且还是在左右的人都还没反映过来的短短五日,天下哗然,北疆三载蛰伏,可谁能想得到,雄狮苏醒之后,一口就咬下了这么大一口肉。 兖州动乱、司隶惶惶、徐州也在急切准备着。 本来亲卫就雄踞河北、北疆之地,现在又得到青州百万之众,实力更甚,天下的诸侯们都有些颤栗了,面对兵锋强盛,雄心勃勃的秦王,没有人不会感到心惊胆颤。 可是这还没完,很快华夏神州再次掀起了一股热潮,秦王峰在月前发兵辽东之地,臣服了高句丽、三韩、东沃沮等等诸多异族,开疆扩土,扬威华夏。 不管是士族还是寒门庶人,得知此信之后,全部都沸腾了。 想当年大汉王朝兴盛,汉武皇帝威行大漠,驱逐匈奴蛮族数千里,兵锋强盛,无人能敌,开创了绝无仅有的盛世皇朝,光武皇帝中兴,却没有向汉武帝那样强势。 尤其是汉末,周遭异族环视,不是侵扰边境,杀戮掠夺,让边境百姓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大厦将倾的汉王朝已经没有能力护佑子民,无论是高句丽不时地扣边,还是北疆草原异族经常性的南下,羌氐肆无忌惮的劫掠,南蛮出山林。 汉人已经受够了,可是依旧无能为力。 可现在,秦王峰开疆扩土,臣服异族,更是在北疆震慑宵小,草原异族不敢南下牧马,其功之大优胜皇帝,最重要的是传言北疆三州乃是人间乐土,百姓富足。 就像一颗石子儿砸进平静的湖泊,溅起了涟漪,天下在一时间开始动荡了,百姓们惶惶不安,战争的号角似乎又要响起,局势变换! 秦峰南下,虎视中原,其意不言而喻,中原诸侯们慌了。 兖州。 吕布来来回回停不下来,年逾四旬吕布虽然成熟了许多,可是暴躁的性格依旧,得知秦峰大军压境,青州更是被秦峰反手之间夺取,吕布慌了。 “公台先生,这可如何是好?” 曾经他身为并州之主,尚且被秦王驱逐,现在的兖州如何能与兵锋强盛的秦王敌对,他已经在心中对幽州悍卒有了阴影,乱了方寸。 陈宫此时也很凝重,他没有想到秦王竟然这么强大,眨眼之间青州便被收入了囊中,并且同时陈兵黄河之畔,这是要对兖州下手了。 这几年,他得偿所愿,可以在兖州尽情施展才华,可现在面对秦峰,他有苦难言。 “主公,秦王携大胜之势,陈兵数十万,其心必在我们兖州,秦王这是要一举定鼎中原,没想到蛰伏三年之久,秦王终于露出了獠牙,却让所有的人遍体生寒啊!” “说了这么多,全是废话,军师倒是快点出个招啊!” 底下的将士们早就慌了,他们有的是黄巾余将,有的是收复刘岱的将领,从并州带出来的将领已经很少了,可没有人能淡定面对秦峰的兵锋。 “闭嘴!” 吕布怒喝,此时他心中乱的不行,这些个将领没有人能为他分忧,只靠陈宫了。 “主公,此战我们挡不住!” 尽管不想说出口,可是此时真是真的。 吕布一愣,咬牙切齿,一箭劈碎了面前的桌案。 “可恶的秦子风,欺人太甚,当年之仇恨吾还没报,现在又来夺我疆土,可恨啊!” 发怒的吕布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怒目狂瞪。 身边的将士无一敢出声,面对无敌兵锋,谁都不能忽视,更何况此时的兖州更本就没有一战之力,要是强行对战,唯有败路一条。 陈宫拧着眉头,心里虽然有计较,可是那样做首先就是要说服吕布,可是以他对吕布的了解,性格高傲的吕布是很难接受那一条路的! 张辽见到陈宫在犹豫不决,其实他心中也想过,那就是联合! “军师,有什么就说,主公是不会怪罪的!” 吕布一愣,盯着陈宫,充满了复杂之意,更有些愤怒,可是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自斩臂膀,兖州之中唯一一个谋划策士就是陈宫! “军师,说,某不会怪罪你的!” “联合是我们唯一的退路!” 陈宫的话让众人喧闹开来,就是吕布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联合,和谁?” “是啊,现在谁会愿意冒着得罪秦峰的危险,来帮助我们抵挡!” “这根本就不可能,胡言乱语!” “就是,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相信陈宫的这次计划能成功,吕布也不例外,要是他,就不会冒着巨大的危险来帮着别人。 “住嘴,军师说的不行,那你们自己来说,只要能帮助兖州出困境,我张辽甘愿驰驱!” 张辽怒了,心中更是无比悲哀。 都这个时候了,这些人竟然还看不穿形式。 吕布见到张辽都急了,拒绝的话硬是被自己憋了回去,正如张辽所说,除了这样,他们还真的别无他法,兖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主公,军师的计策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到底行不行,这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但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们就不能放弃啊!” 吕布坐了下去,心中难以决策,当初在冀州就是这样,吕布神勇不假,可是太过优柔寡断,很多事情都不能果决,导致他失去了并州。 “主公,其实联合应该不会失败!” 陈宫深呼吸了一口气,言辞充满了肯定。 “主公,秦王这次南征一定会牵起天下诸侯的神经,秦王占据四州之地,兵锋强盛,粮草辎重充足,这样的秦王天下哪个诸侯不怕,可正是因为这样,我们联合才会成功! 不管是豫州的曹阿瞒,还是袁术都不会作势我们被灭的,因为没有我们抵挡秦王兵锋,那他们就要直接面对秦王的威压,可是环顾天下,没有一个诸侯敢说自己能挡住秦王。 所以,这就是我们联合成功的基础,唇亡齿寒,我想他们都会很清楚!再者说,要是他们真的最是我们被灭,那秦王一定会成大胜之势,直逼天下,从而定鼎中原!要真是这样,那,天下就必会被秦王所囊括,在没有任何人可以相拼!” 陈宫一口气说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军师,可是这样,那我们兖州不就成了人家的看门狗吗?”吕布难得聪明了一回,或者说,他的骄傲让他不愿意这样做。 “主公明鉴啊,我们要想活下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陈宫叹了口气,当初他本想投靠秦王,可是阴差阳错到了这步田地,他的心中也很迷茫,只要秦王此战获胜,那天下战乱将会平定,以秦王的雄才伟略,一定能开创盛世,可现在,他们是敌人! “主公,时不我待啊!” 张辽跪倒在地,目光盯着吕布。 第三百五十二章陈宫说曹 豫州,汝南。 数年没有得到发展,曹操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他有雄才伟略,志存高远,帐下现在也是人才济济,可是却受困在豫州之地,十分憋屈。 当初与自己豪赌的那人,此时占据了四州之地,兵临天下,无一合之敌,该何去何从,曹操一直在问自己,越思虑便越觉得那人的厉害,布局谋划之早,似乎天下之变早就在掌控之中。 与那人为敌,究竟是好?是坏? 朔风滚滚,吹起了长袍,曹操眯上眼睛,只留出一丝缝隙,突然他眼前一黑,吓得他惊恐地后退几步,这才发现仅仅是一片落叶而已。 “一叶障目啊!” 苦涩布满了曹操的沧桑面颊,豫州四处都是诸侯环视,北来的狼吕布,西北的虎马氏父子,东南的四世三公的袁术,西南的汉室宗亲刘表。 四战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他真的动弹不得! 原本程昱与陈群二人商议,联合陶谦、刘表一起对袁术下手,然后伺机夺下徐州连接豫州,如此一来北上兖州可以为自己挡住秦王,南下可继续征伐袁术,几近动手了,可现在秦王征伐南下了! 曹操是真的恨呐,再给他几年占据中原之地,就不信不能和秦峰一决高下,就算是他占有江东那又如何,可在这个时候曹操服了,拿捏得真准啊! “主公,兖州陈宫求见。” 曹操收起自己的低靡,有些疑惑道:“吕布的长史,陈公台?” 陈群点头。 陈宫主政兖州和豫州可谓是斗得不相上下,曹操对这个陈宫可是兴趣很大,当初他们想的便是率先拿下兖州,之后南为,可没想到被这个半路杀出的吕布得了先手。 据报这一切都得归功于眼前这个人,陈宫!曹操爱才,即使是阻挡自己脚步的人,他依旧欣赏,而且眼前的陈宫很合他口味,不急不躁,荣辱不惊,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给公台先生抬座!”两人相互打量许久,曹操才道。 “先生不再兖州,跑来我豫州,难道是吕布嫉才妒能,怠慢了先生,要真是如此,某曹操扫榻欢迎,虚位以待,先生大才,某却是稀罕得紧啊!”曹操堆满了微笑,目光灼灼盯着陈宫。 “魏侯说笑了,主公北王看中贤才,是以善用,宫这点微末之才都能才尽所及,怎会委屈了在下?” 陈宫争锋相对,却让曹操面皮抽搐了一下。 当年黄巾建国,似乎称尊域内,有一扫乾坤之势,大肆封王天下,夷安众群豪之心,吕布曾经继承了丁原的北王王爵,可是曹操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作为,这豫州都还是因为运气好占得。 他自封为侯,却没能称王一直都是心中的遗憾,可那个时候他要是称王,四周诸侯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今日被陈宫拿来说事,更让曹操愤愤。 “大胆,吕布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称为王,还不是被秦峰撵得狼狈而逃!”夏侯惇怒目圆瞪,模样甚是吓人,更是十分不屑吕布。 “就是,吕布弑父称王,不仁不义,不孝不忠,焉敢自称为王?” 曹纯同样冷目相对,而且传说吕布武艺天下第一无人能敌,曹纯怎会心服,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吕布被秦峰追得丢了并州,狼狈而逃,他们都认为他只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哈哈哈哈!” 陈宫不怒反笑,指着曹操一群人不住摇头。 “大胆,你焉敢如此,当某之剑不利乎!” 众将怒急,恨不得杀了陈宫这狂浪之人,却被曹操挡住。 “先生何故发笑?” 陈宫冷笑道:“在下当然是笑可笑之人,如何?” 曹操心中怒火升腾,可面上毫无变化,接着道:“不知先生次来,究竟所谓何事?” “为救尔等!” 陈宫展了展衣袖,毫不为意,似乎说了一句淡然之词。 “放肆!” “狂生!” “笑话!” 这次无论是武将,还是谋士都不能容忍陈宫这样的傲慢了。 秦王携数十万大军南下兖州,目的不言而喻,兖州能否存在都还是一个未知之谜,可是陈宫现在竟然大放厥词,扬言要救豫州,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主公,此人居心叵测,杀了他!” 魏延是第一次发言,自从归顺了曹操之后,他就很少说话,他是骄傲的人,可是面对曹氏一族和夏侯家族,他这个外来户有些吃不开,可是这个陈宫真的是太气人了。 “文长,先不急,既然公台先生说要救我等,那就看看到底是谁救谁。”面对陈宫的无礼狂言,曹操是真怒了。 “公台先生,有何指教啊?” 陈宫盯着曹操,觉得此人果真不是一般人,是一个枭雄之才! “曹公,你既然已经知道,何须再问我?” 曹操一愣,随即心中翛然一惊,陈宫说的不错,他们的确是遇到了危机,而且不只是他豫州,其余的中原诸侯,又有哪个不是如此! “公台兄,我家主公占得豫州之地,百姓安泰,居家欢欣,何来灾难需要先生相救啊?”程昱颔首笑着,精光四射,盯着陈宫。 陈宫转向程昱,看这位置就知道此人应该是曹操首席谋士。 “这位便是仲德先生,宫听闻先生经天纬地之才,可没想到竟然如此短视,看来所谓名士,只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陈宫错矣!” 程昱也不生气,可是众将很是尊重程昱,听陈宫如此玷污,怎能容忍!有的人更是已经抽出了战剑,目眦欲裂。,只待有命令,陈宫必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曹公帐下尽是莽夫?” 面对陈宫的讽刺,曹操冷哼一声,众将立即知道曹操生气了,连忙退下。 “先生,你说豫州有难,可是兖州此时恐怕已经到了将倾之际了,先生不再兖州为吕布出谋划策,却是来到我豫州,扬言要救我等,岂不是自欺欺人吗!”曹操冷笑着说道。 陈宫叹了口气,无奈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曹公啊,没错兖州的确面临生死大劫,秦王数十万大军南下,滚滚而来,无人可敌,不说幽州悍卒何其精锐,在下想曹公一定早就听闻,当年的蒙家军出山了。 能在数百年躲开大汉皇朝的追踪,生存下来,这老秦人的毅力和不屈的脊梁不得不说,陈宫佩服,可是这却是我们的灾难,秦始皇帝横扫天下,凭借的就是老秦人的英勇善战,兵精将广! 现如今与当年何其相似,秦王乃是秦皇后裔,那些遗留下来的老秦人为了赢氏一族能隐忍至今,想必他们的刀剑已经够锋利了,此乃其一。 另外,秦王占据四周之地,幽州冀州经历三年整治更是富足有余,并州不遑多让,为秦王牧马养兵,北疆草原异族更是被打得支离破碎,不足对秦王形成威胁,秦王如此大势,当一举定鼎中原,之后一统天下,曹公以为然乎?” 第三百五十三章郭嘉的真 陈宫出使豫州之后,又接连到了扬州,荆州,最后一站却是到了长安,见到了马氏父子,凭借出色的口才,呈弊说辞硬是联合起了几大诸侯,共同抗秦! 而在此期间,秦峰也得到了一些密报,可对于诸侯们的联合,秦峰不但没有加紧时间,相反进展变得更慢了,似乎有意在等待诸侯联合。 西凉在六安站没有时间顾及,更别说参与其中,益州刘焉病故,刘璋继位益州王之后,益州动荡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刘备却是居心不安,一心想要得到益州,伺机图谋中原。 天下狼烟即将点燃,猎猎战旗已经在云际作响,苍凉的号角滚滚不灭,北疆三州更是全部都调集了起来,源源不断的辎重粮草运向冀州边境,兵马调动更是火热,除了各地不便调动的府兵,其余所有的兵马几乎都被云集,赫赫巍巍之师竟然高达了五十三万! 旌旗蔽空,煌煌天威,不论是何人都开始心惊胆战,这一战关乎了天下大势,若是秦王胜,那天下即可平定,战乱就要没有了,可若是联军成功挡住了秦王,那一切还犹未可知,甚至秦王都可能被逼入死境! “元直,主公调集这么多兵马,又将你调来,这是要一举功成啊!” 看着有些担忧的周瑜,徐庶展颜笑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徐庶,现在的他更加大胆,眼界更加开放,他看到了秦王的决心,看到了一个帝王般的男人在俯视天下,豪气镇压九霄。 “公瑾,其实这不是我们一直所向往的吗,平定天下战乱,还百姓人间一个和平盛世,主公雄才伟略,仁义恩德,天下之主除了主公,还有谁? 此战主公调集了五十多万精兵强将,谋士如云,战将似海,此战便是天下气运之战,我等有幸参与这一战,是我们的幸运,奉孝也来了,公与先生,元皓先生,还有那个你们说的狂生庞统庞士元,你的好友鲁肃竟然都出现了,更别说还有你这位经天纬地的家伙。 战将就不多说了,主公万人莫敌,此战以主公的性子一定会冲锋陷阵,谁都不能阻挡,这就是老秦的国君,他们都是战场上的将军,另外张飞、徐盛、太史慈、许诸、关羽、徐晃、赵云、白挣、蒙羽、还有这个那位贴身的护卫恶来将军,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盖世猛将? 这一次主公几乎是将所有的力量都调集到了此战之中,但有所动,必是雷霆万击之势,山崩地裂之能,或许这也是最辉煌的战役了,你我此时最应该做的,便是好好运筹此战,到了黄泉之下,我等亦可自傲半生了,哈哈哈!” 周瑜沉默许久,徐庶说的固然没有错,可是他依旧觉得秦峰这一次是真的太心急了,想要一战而定天下,要是真的成了那便是天下大幸事,可若是战败,后果不堪设想! “元直,可是这样要是出了岔子,那主公基业可就危急了啊!”两人相互探讨,门外却走了几人进来,却是庞统和郭嘉联袂而来。 庞统被称为狂生,郭嘉却早就被称为浪子,这两人天生性格相合,到了秦峰帐下,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两人也都十分嗜酒,狼狈为奸久矣。 对两个没有礼貌的客人,周瑜二人只是苦笑一番,吩咐下人准备美酒。 “哈哈,我就说,元直一定会在这里,而且只要我们到了,公瑾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准备好酒,庞疯子你输了,你下个月的酒是我的了!”郭嘉哈哈大笑,拍着一脸郁闷的庞统肩膀。 周瑜二人一愣,随即明白了,庞统应该是和浪子赌酒输了,当初他们可都是输过酒的,周瑜摇着头笑道:“你这浪子,还真是贼性不改啊!” 郭嘉毫不以为意,大步坐了下去,道:“公瑾兄,要不我们俩再赌一局,如何?” 周瑜一愣,没想到郭嘉这么好的兴致,不由的有了兴趣。 “怎么赌?” “嘿嘿,我们就赌主公,敢不敢?”郭嘉嘿嘿奸笑着,眸子之中狡黠一闪而逝。 其余几人却都是神色一变,饶是狂生庞统都是如此,充满了不可置信,郭嘉这话可是出格之言,大不敬,身为臣子竟然敢赌也就算了,可竟然还敢拿主公做赌注,估计天下之大也就他这家伙了。 “奉孝,过了!”让人惊讶的是,反对的竟是庞统,而不是周瑜二人,只见庞统此时有些丑陋的脸上愠怒,精光的眸子盯着郭嘉许久。 庞统绝对的高傲,很少有人能被他放在眼中,环顾天下估计最多的就是秦峰帐下最多,这也是他之所以前来的原因,他看不起和他齐名的所谓卧龙,放言要斗天下人,可是却不敢来秦王这里,究其原因只不过是怕没有用武之地!可是真正的天才人杰,无论到哪里都能尽施其才,这就是他庞统的骄傲,他就是狂生! 他最死心塌地的是秦峰,无论哪一方面,似乎秦峰就是无所不能的,在西京学宫就是这样,他和荀攸二人是先到了西京学宫,自诩天资绝伦,可是在学宫之中,他们见到了前所未知的东西,甚至以前都不敢想的言论思想。 在那一刻,他们才知道自己知道的有多少,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秦王,这个在北疆三州犹如神一样的男人,他就像个谜一样,越是了解就越觉得神秘。 “主公为主,我们,是臣子!”庞统依旧严肃,前所未有的认真,郭嘉一愣,之后竟然点点头,没有向往曾一样嘻嘻哈哈,左右而言他。 “士元说得对,不过这一次我依旧要赌,你们敢不敢?”郭嘉也很认真,盯着三人。见到场面似乎有些尴尬,正好美酒上来了,徐庶笑呵呵将美酒放在桌案之上。 “奉孝说要赌,那不妨说说,到底赌什么?” 周瑜正想要阻止徐庶,这种不敬的话不应该说了,适可而止的好,可是徐庶似乎也铁了心,笑着阻止了,他们了解秦峰,知道秦王不会计较,可是此时四人成了两方阵营。 郭嘉“渍渍”喝了一口美酒,这才说道:“我要赌的,便是我们所有人想要知道的,也是一直以来我们在为之奋斗的,我郭嘉少时与主公结识,意气相投结为异姓兄弟,此乃郭嘉之大幸,当然也很不幸,一直以来主公是怎样的人,郭嘉敢狂言你们,都不如我了解!” 郭嘉似乎在回忆,但是更加激昂与骄傲,因为美酒而双腮酡红。 “颍川三子,戏子、浪子、还有一个逍遥子,嘿嘿,当年我们三人弱冠之龄游遍大汉,不知多少俊杰膜拜,芳龄少女难以入眠,戏子就不说了,烦死个人,就像公瑾一样哆哆嗦嗦的。 我郭嘉被称为浪子,我高兴,老三曾经说过‘莫道青天真无道,能逍遥时且逍遥’,这便是老三,也就是我们的主公秦王,浪子放荡形骸,无所顾忌,自当逍遥于人世间。 可是苍天嫉妒啊,硬是被老三说中了,黄巾之乱天下多战,自此群雄割据,民不聊生,而这个大汉王朝更是大厦将倾,无可救药。 老三家道中落,却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汉皇昏聩可恶所致,差点家破人亡,此乃战之罪也,亦是天意所致,这老三竟然是老秦皇室后裔,始皇子嗣,大秦帝族! 原本想要逍遥于外,浪荡山林仙野,没想到在最后依旧走上了争霸这条路,这不是老三所愿,却没有能力改变,为了生活在百越之地苦苦坚守的老秦后裔,为了重塑老秦辉煌,更为了天下黎民百姓,老三变成了主公! 生存于江东,民泰安康,百姓殷实,不得不说老三是天生的王者,江东历经不少灾祸,可是到了老三手中却变成了乐土一片,原本老三可以屈居一隅,享尽欢乐荣华。 可是最后,他还是到了幽州,空手起家崛起于幽州,之后便有了北逐胡虏,燕云血骑扬名立万,富庶幽州,成就一方人杰,保境安民,白家坚守老秦遗愿投效,阴山蒙家军苦守百载,千里归附,平定冀州战乱,还百姓安宁,抚平并州之灾,镇压异族,收复辽东。 在内民心归附,圣德仁爱,在外王威赫赫,武功拳拳,这便是老三走出的一条路,一条帝王之路,他不愿却不得不走的路,此战关乎老三的一切,关乎他的梦想,他想早归山林,他想云游海外,他想重新叫做逍遥子,他想重铸煌煌秦朝,他想还天下一个朗朗晴天,此战不能败!郭嘉今日前来就是赌主公此战必胜!老三此战,必胜!” 郭嘉醉了,酩酊大醉,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言中之意,说他是来赌的,不如说他是来请求的,他想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此战一定要胜,他请求所有的人,竭心尽力! 在这一刻,他们才真真明白,郭嘉和秦峰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感情,浪子郭嘉放荡形骸,视世人眼光如无物,我行我素自由自在,或许在酒醉的那一刻,他才是真正的郭嘉,尽管第二天,郭嘉一点都不承认自己说了什么。 但是一切都在秦峰的眼中,那一夜,他同样大醉。 第三百五十四章乌巢粮草 很多事情,有的时候上苍冥冥之中便已经注定,所有的人都逃脱不了命运的的捉弄,就算是王途霸业,至高无上的帝王都是如此,而白云苍狗下的芸芸众生,更是屈服倒地。 面对眼前的布局,秦峰显得有些慌张,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真的有些意外,原本的布局只是想要一举拿下青州,指挥徐徐图谋兖州而已,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既然诸侯们想要一战而定天下,那他又有何不敢,雄踞四州之地,百万雄师,民心归附,而中原之中还没有能与自己一决高下的诸侯,这个时候绝对是最好的机遇,饶是仓促应战秦峰都并不觉得怎样。 可当他看着战略的地图之后,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感觉与情愫,历史的纠错或许真的能力无与伦比,,秦峰只能如是安慰自己。 五十多万大军以山崩海啸之势,自北压来,浩浩汤汤,数月结束了青州之乱,在薛平,也就是王帆的帮助下,秦峰轻易掌控了青州,并且收拢青州黄巾百万之众,剔除老弱,只留下精锐青壮,竟然还有接近四十万的军士,这样庞大的数量实在令人惊诧不已。 加上北疆三州的人马,秦峰竟然纠集了差不多百万大军,真正正正的百万雄师南征,这得是多么疯狂又豪绝的气概,秦王横扫天下,虎视中原,剑锋所指,重铸大秦帝国辉煌! 诸侯联军惶惶而至,竟然在官渡对峙了起来,阵营双方隔河而望,狼烟已经燃起,旌旗正在嚎嚎,天地似乎都被肃杀所镇压。 “官渡之战,历史还会如历史一样吗?” 秦峰对着无比详细的地图,所有的兵力布置都隐现出了,决战的战场会在官渡,这个历史上奠定北方霸主格局的地方,同样也是三国奠定的开始,在这里,曹操腾空了,而有机会一举得到天下的袁绍败亡。 似乎冥冥之中,这便是天下大势,定鼎天下难道就绕不开这注定的官渡之战吗?秦峰在思考,同样也在忧虑,携大胜之势,百万之师,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可是秦峰心中并没有那种成功在即的兴奋。 “主公?” 郭嘉等人受招前来,他们也都知道此战便是天下气运的归属,秦王胜,则天下定,秦王败,则天下荡!他们都是秦王爪牙,为了那一份辉煌,他们奋力挣扎! “此战,定在官渡!” 秦峰眼中充满了坚定,笃定战场,他坚信自己不会重蹈袁绍覆辙,他不是袁绍,而对手也不再只是曹操,联军虽众,但仅仅只是联合罢了! “主公,吕布今晨在联军大营为曹操等人接风,却是猖狂了起来,号称百万大军抗秦,只不过黄河对岸似乎并没有出现马氏父子!” 吕布终究选择了联合,当初这匹被自己驱逐的桀骜孤狼,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会对仰人鼻息求援,看来陈宫这个人的确不是一般人! “马腾吗?” 不去想了吕布,毕竟他除了勇武之外并没有多少担忧的,可是西边的那头猛虎,可不是随意可以忽略的,而且连接并州,马氏父子要真是在开战之后统一下,那到时候可就有碍于全局了。 这一次任何一点微小的误差都不能有,秦峰十分谨慎,百家的人在这些年不断活动,那些个诸侯背后怎么都有一些影子,夔和掣这些年重组了血衣卫,倒也是除掉了不少人,可是百千年的底蕴,不会这么烟消云散,他们都是生存在最黑暗的地方,只要有机会就会探出头来。 “主公,并州不能有失,而马氏父子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灭掉中原诸侯,之后再对付他的,所以他们一定会瞅准时机,打击我们薄弱!不过他们绝对不会在我们与南方诸侯开战之前动手,所以我们可以引诱他们,之后率先灭掉马氏父子,抢夺司隶之地。” 看到秦峰说道马氏父子之后凝眉,庞统就知道秦峰是因为估计马氏父子,毕竟马腾这几年混的还可以,冷不丁给他们来一下,说不定还真承受不住,庞统早就在谋划,当初到司隶的时候,他看过马氏父子治下,和秦峰一比简直有若天地之别,不过他们的兵马确实有些精锐强悍。 “士元继续。”秦峰有些头痛,历史上的马氏父子可没有给袁绍捣乱,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竟然成了后顾之忧。 庞统点头,道:“陈宫曾经去过长安,马氏父子一定和他有什么约定,可是现在的马腾是不敢率先发难的,因为我们百万大军随时可以夷平他的地盘,但是要是就等死那也不可能。 纵观现状,天时地利人和全部被我们占据,可是我们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供给百万大军所需的辎重粮草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所以一旦我们的粮草出了问题,就算是秦军再善战,总不能饿着肚子打仗,很有可能马氏父子会偷袭我们运输的粮草,亦或是直接胆子大一些,偷袭我们的粮草大营!” 庞统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那就说明粮草的至关重要性,要真是粮草出了问题,那百万大军甚至有倾覆的危险。 秦峰嘴角翘起,想起了袁绍之败似乎就是输在了粮草之上,可是他会再败吗? “士元,看你意犹未尽,似乎不至于此?” 庞统罕见的有些扭捏,看了一眼薛平,又道:“主公,不但如此我们还需要担忧青州,不管怎么说青州都才被收复,人心不稳,要是青州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的后路可能出现动乱!” 薛平并没有什么异样,多年的磨练让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热血复仇的汉子,青州究竟如何他很清楚,没有豪族世家的掣肘,再加之他多年的经营,他甚至敢说青州的稳定,比之北疆三州亦不遑多让! 当然,庞统的担忧并没有什么不妥。 而薛平感受到秦峰的目光,站出来,道:“主公,青州我为主公守之!” 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多计较别的,秦峰手指在乌巢,眼中充满了疯狂,他要试试看,既然上苍注定此战在官渡,那他偏偏要将粮草放在这里,就看看乌巢的粮草,还会不会被烧! “徐晃,乌巢交给你,如何?”秦峰盯着徐晃,但是谁都看得出来,秦峰淡淡的语气之中,似乎并没有那么平静,以往英明睿智的秦王,此时更像一个赌徒,让众人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想多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出击还是待劳? 没有人知道秦峰是怎么想的,不过乌巢的确是一个屯粮的好地方,这件事情也都没有多计较,不过派遣了徐晃这员大将镇守粮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管是秦王帐下,还是联军方面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关乎天下大势的一战,谁都不会随意轻视,顶足了气力精力,准备着! 长安的马氏父子其实也在纠结,可是面对双方都是庞然大物,他们是谁都不愿意得罪,此时的马腾实在是苦恼极了,面对着地图发呆。 “父亲,出兵!”就在这时,一个美俊少年甲胄在身,冲了进来,对着马腾开始嚷嚷,但是马腾却没有责备,这是他的长子,锦马超,更是他的骄傲! 马腾揉了揉太阳穴,缓声道:“孟起,此番羌人那里都安排好了?” 羌人这些年可是被马超收拾惨了,听到父亲说起羌人,马超顿时眉飞色舞,他在羌人之中可是声威如神,一杆虎头鎏金枪杀得羌人俯首帖耳,被尊称为神威天将军。 “父亲,别说了,那些异族都是一个德行,只要拳头他们才会畏惧,只要我们出兵,到时候他们也会联合出兵并州,只有败了秦王,我们才能安稳,所以孩儿尽快赶了回来。” 一说起秦峰,马腾就头晕,可是这个儿子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硬是要和天下英雄过过招,可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要是败了,那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孟起你的性子得改改了,秦王虽然拥兵百万虎视天下,可是诸侯联军也不容小觑啊,此时正在官渡对阵,天下争夺之战就在这段时间可见分晓,站错了队,便是万劫不复啊!” 马超一愣,他自然是知晓,当年的时候他甚至还见过秦峰,只不过那是的秦峰并不是现在人人畏惧的秦王,而是天下闻名的游子秦子风,那个时候他可是很崇拜这位大哥的。 “好了,孟起去召集众将,我们商议一下,现在必须选择了。”马腾坐了下去,官渡之战他们是不能避免的,无论投靠哪一方,都必须慎重抉择。 马腾召集众将,其实他们都知道现在局势紧张,他们虽然看似无恙,可一旦等别人解决完战事,他们将成板上鱼肉,所以他们都希望马腾决定去向。 “众将都到了,我想你们都知道了官渡之战,现在大家畅所欲言,我们该如何?”马腾想不出招儿,却知道集思广益的道理。 可是众将此时哪里有什么主意,人家两边都是百万雄师,随便一方都能灭掉自己等人,最好是两边都不得罪,可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主公,兖州的陈宫不是来过吗?” 马腾听到有人提起陈宫,顿时脸色黑了,陈宫是来了,可并不是请求他们出兵,而是变相的威胁,马腾是个高傲的人,虽然知道陈宫说的不错,可是他并不想招惹秦峰这样的霸主。 “陈宫是来过,他想让我们出兵攻打并州,或者是偷袭秦王粮草,总之就是帮他们抵挡秦王,然后他们可以战胜秦王,甚至得到北疆三州。” “哼,欺人太甚!” “兖州自顾不暇,竟然还敢如此!” 马腾帐下的将军大多是西凉人,都无比暴虐,但同时也都很骄傲,陈宫如此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中,这让他们怎能容忍,更何况陈宫只不过是丧家之犬吕布的小谋士罢了! “主公,不知道主公的意思是?” 庞德算得上是马腾帐下第二大猛将了,此时听得出来马腾对陈宫十分不满,可是陈宫说得的确没有错,兖州要是被灭了,那他们也不远了,唇亡齿寒啊! 这个时候,他们只有两条路,要么靠向秦王,要么就像陈宫说的那样,可是问题就在这里,靠向秦王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的,毕竟秦王势大,这绝对是一统天下的威势,要是马腾靠向秦王,那现在的一切都会失去,尤其是这样的权势。 其实庞德心中是想靠向秦峰的,毕竟此时只有秦王可以尽快平定战乱,还天下安生,可是他是绝对不会也不敢说的,马腾是他的主公,马超是他的兄弟! “父亲,我们?” 就是马超都不知道怎么做决定了,他敬仰秦峰没错,可这并不足以让他们把自己的权势送给秦峰,更何况他们帐下还有那么多将士看着呢! 商议无结而终,始终没有定下注意,其实马腾自己也都早就知道会这样,只不过自己不想承认罢了,权势迷人心这话一点不假,抚摸着腰间的宝剑,马腾眼神渐渐坚定了起来,喃喃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吕布心中很不爽,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表现得兴高采烈,并且还要推举袁术为盟主,要不是陈宫陈诸厉害,并且苦口婆心,桀骜的吕布是不会这样做的。 但是袁术的确是他们之中最大的诸侯,实力强劲,兵多将广,而得到盟主之位袁术心中却又打起了算盘,当年诸侯会猎他从中得到了巨大的利益,这一次是不是可以得到更大? “主公,秦贼势大,可是并没有占据有利地势,渡河攻打我们,只需半渡而击就能确保稳定,而且北疆三年前大灾,就算再快三五年又能恢复得怎样,妄兴刀兵,只要我们拖住秦峰,那秦军便会不战而自溃!” 袁术召集众人,便是商议该如何布置战事,而且他还准备大干一场,让天下人知道他袁术之名,很久以前就有传闻,秦峰乃是天之子,皇脉之主,天生的帝王,只要他战胜了秦峰,那是不是就说明他才是上苍之子,真正的民心所归! 而杨弘的首先出列更是涨了他的面子,虽然他不是很喜欢杨弘说的计策,他要摆上堂堂之阵,然后战败秦峰,让所有的人看清楚,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野心早已经被熊熊之火包裹,对战败秦峰更是热枕如烈焰。 曹操拧着眉头,点点头,显然算是赞同,陈宫同样如此,但是很多武将却不喜欢,天下人都知道这一战注定名留青史,他们身为武将,当舍生忘死,乱战沙场扬名留世! “主公,末将认为我军士气高昂,当主动出击,给予秦军当头棒喝,让他们看看我军威风,主公英明神武,挥手之间定能挫败强敌,宣示王威,而且兵贵神速,先下手为强,掌控了主动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末将请命出击!” 陈纪的话可以说到了袁术心坎上,主动出击,一举战败秦军,这多么痛快,再说联军强大这他是知道的,兵马数十万,尽管秦军号称百万大军,可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真的有,占据四州之地的秦王,怎么会全部将兵马带到这里,戍边防卫鲜卑、匈奴等异族至少需要二十万精锐,还有并州需要防备,青州需要驻守。 这样算下来,秦峰还能有多少兵马,袁术能答应做盟主,其中的条条道道他已经弄清楚了很多了,否则要真是传言那样,百万大军,那还不如直接投降了。 袁术站了起来,看着曾经的好友曹操,笑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许败不许胜 曹操很失望,袁公路已经不是那个袁公路了,现在的他野心太大,太急于功成,甚至忘记了这一次大战并不是他们挑起的,他们只是被破防御! 等退出了中军大帐,曹操回到了自己的营寨,眼睛穿过滚滚长河,百里连营,恢宏浩大,似乎看到了一个帝王般的身影,他在俯视,在嘲笑,低沉的曹操心中担忧更甚。 “主公,出事了?” 陈群早早就在营寨门口等候着,见到曹操望着对岸魂不守舍,有些奇异,这样的曹操他是真没见过,以往无论什么时候,主公都是胸有成竹,高瞻远瞩的样子。 “袁公路要主动出击,吕布也同意了,刘表默许!”曹操说完就走向营寨,再也没有心思,情势严峻,他必须要好好想想了。 留下差异的陈群,原本率先驻扎在官渡,便是占了先手,以逸待劳更能有机会击败秦峰,可是主动出击,那他们的所有布置都成了摆设,甚至将好好的优势亲手送给了强大的对手。 联军看似浩大,可是其中有多少弯弯绕绕,有多少尔虞我诈,根本不能与北地相比,在这种劣势下,竟然还要主动出击,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陈群有心追上去,可是曹操却命令亲兵挡在营帐外,曹营中的一众将领也走了过来,听说曹操回来,想要知道这一战如何打,可是现在全部都傻眼了。 “陈先生,怎么了?” 他们本能的感到似乎不妙,可是却不知道如何。 “盟主下令,要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哈哈哈,好,这袁公路算是英雄了一回!”满脸红润的夏侯渊举拳吼道,他很好战,尤其是这次曹操让做了他领兵大将,更是时刻等待着出兵。 可是他这一嗓子才吼完,才发现其他的人并没有那么兴奋,尤其是夏侯惇狠狠瞪了他一眼,对这位族兄他还是有些怯怯的畏惧的。 “先生,现在主动出击,袁术是怎么想的!” 对于这种做法,夏侯惇深知潜在着十分巨大的危机,再怎么说现在的他们和北地相比,并没有多大的优势,从一切程度上说,甚至处于劣势。 以他的想法,只要以逸待劳,占据官渡便能消耗北地,完全没有必要出兵主动与秦军开战,秦军彪悍有目共睹,虽然他相信豫州军并不弱,可是要想战胜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主公也没有办法,袁术野心太大,功利心已经让他不能自己,其实这一战要是真的胜利,那袁术心中的野心将再也不能抑制,所以此战袁术势在必行,更何况那吕布也是这样想的!” 陈群说的不错,袁术的确是那样想的,而且已经走出了第一步,派遣陈纪率领一万精兵北上,底至平丘,然后直插秦军,骚扰秦峰。 秦军大营。 接到斥候回报,秦峰召集众将。 “袁术大将陈纪率精兵渡河,野心不小啊!”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并没有丝毫在意,相反有些讽刺,要是自己占据了官渡,那绝对不会这么鲁莽进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袁术才到官渡多久! “主公,这不正是我们想的吗,袁公路这样做和我们的猜想差不多,他是想先下手为强,战败我们,然后自己称霸于天下,想得很美!” 庞统摸着自己的下巴,同样很是讽刺。 “主公,不说了,俺老张愿为主公拿下第一战!”张飞手持蛇矛,面色激动。 众将立即就吵了起来,纷纷请命,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秦峰见着这些人那么兴奋,心中自然高兴,众将请战而不畏战。 “主公,此战张飞将军可为主将!” 众人疑惑的看着庞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搞上的,怎么会这样,而张飞自然是喜不自胜,能拿到首战出手的机会,多激动啊! 秦峰看着庞统诡笑,便知道庞统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笑着道:“张飞听令,命你率领精兵五千应战陈纪,你可敢?” “哈哈,有何不敢,俺这就出发,俺老张必定让那些无胆狗屁诸侯看看,秦军威风!” 张飞大笑,陈纪是什么人,他没听说过,可是秦军有多厉害他知道,尤其是这一战留在这里的都是精锐,五千对一万那都是高看陈纪了。 “翼德勿急,我必须告诉你的是,此战许败不许胜!” “得令,末将定叫陈纪来得回不得!” 突然,张飞觉得不对,众将也都忍俊不禁,许败不许胜,这算什么,秦军历来都没有败战之说,要是在他们手中出现了第一败,那还不得暴走! “不,不许胜?” 张飞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可是的秦峰点头,却叫他一颗心跌到了谷底。 “不对,主公,第一站怎么能败呢,主公放心,俺老张一定能胜!” “翼德你没有听错,此战许败不许胜,而且还要败得一塌涂地!” “什么!” 张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不去了,谁想去谁去!” 张飞立即撂挑子了,打仗当然是追求胜利的,怎么能战败,而且还是大败,他张飞自认除了草原那一战自己失误,其余百十战,从来没有败过! “军令如山,你忘记了吗!” 秦峰目光犹如利剑,无形的气势让张飞缩了一下脖子,可是这样憋屈的战事,他是真的不想去,正准备说话,秦峰就呵斥道:“你置军律何在?” 似乎感受到秦峰的怒火,张飞一下子软了,而其余众将也都低头不敢直视。 “我,我去还不行吗?” 被秦峰盯着的感觉,张飞受不了了,最后还是屈服,而且还写了军令状。 等张飞离开,秦峰才恢复了笑容。 “主公英明!” 庞统也笑了,不过很多将士都有些远离他,这家伙太阴了,张飞是在太憋屈了,不知不觉就被这么匡走了,还是必败的一仗,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 “哼哼,既然袁术想要胜利,那我就送他一桩胜利又如何!” 秦峰站了起来,继续安排其余战事,让袁术得了第一战胜利,无关紧要,欲要使人灭亡,必须使之疯狂,等野心勃勃的袁术胜了第一战,再给他几场胜利,那他还能安稳自若呆在官渡吗? 张飞心不甘情不愿带领五千兵马直往陈纪而去,丧气得不行,行军途中更是在心里恨死了自己,枪打出头鸟,怎么自己就是不长记性。 “禀报将军,前方有敌军斥候!” 第三百五十七章张飞溃败 陈纪志气高昂跨坐在马上,他一力支持袁术主动出击,然后获得了首战的主将之位,自然是高兴不已,好久没有露过脸了,这一次却是十分的舒心。 “将军,前方发现敌军!” 正当陈纪志得意满之际,斥候也发现了张飞,顿时眼睛便亮了起来,不过这厮也不是废柴,没有像莽夫一样直接出击,而是仔细斟酌了一番。 “敌将看样子是个莽夫,竟然这么简单就被发现了,而且此人很有可能就是秦峰心腹爱将张飞,要是我能将张飞斩于马下,那不就能铭传天下了!” 一念至此,陈纪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火热:“传令,全军冲锋,我要一战击溃秦军!” 这些楚军都是陈纪的嫡系,算得上精锐,但是同样也养成了自大的毛病,也或许是因为袁术这个人本身就有些自大的因子,因此帐下所有的人几乎都沾染了些许。 他们对成名已久,可以娉美当年秦始皇帐下的凶悍秦军不以为意,磨刀擦掌,想要为自己争得战功,轰隆隆的骑兵竟然直接冲锋,声响如雷! 张飞接到斥候报告,心中自然是难受到了极点,尤其是听到陈纪这厮竟然直接命令冲锋,而且还是骑兵在前,在这羊肠道路上,骑兵根本就施展不开。 “啊啊,气死老张了,这白痴一样的陈纪,我还必须输给她,天理何在!” 张飞已是须发皆张,暴怒不已,陈纪太狂妄了,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殊不知此时他在陈纪眼中可是**裸的战功,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真会违背军令,直接杀他个昏天暗地。 “将军,我们怎么办?” 麾下将士们丝毫没有将敌军这一万人看在眼中,镇定自若,甚至眼中还有丝丝不屑,这些校尉大多是在西京学宫呆过的,对战事算得上知晓,见到陈纪如此,心中也是放开了许多。 不过在此之前,所有的人都接到了军令,此战必败! 张飞心情很不好,可是想起临行前郭嘉那番话,他都不敢相信那真是浪子郭嘉,双拳捏得紧紧的,最后还是大喝一声,准备迎敌。 既然要败,那就败得真一点,总不能一触即溃,要是那样人家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不对劲,两军交锋就在瞬间,很快就面对面了。 “吾乃楚王大将陈纪,敌将何人?”陈纪提起自己的长柄刀,对着张飞高喝道,虽然知道地将很可能是张飞,但是确认一下总是好的。 看着陈纪那副样子,张飞就火冒三丈:“燕人张飞在此!” 犹如雷鸣一样的咆哮,还真是震人心魄,陈纪心中都不由得打鼓,这厮似乎很不好对付,可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趁机也不想堕了自己的名声。 “那就受死!” 策马冲锋,陈纪挺枪对上张飞。 眼中不屑一闪而逝,张飞只是马匹犹如滑步,手中那杆长矛就要夺去陈纪性命,而陈纪同样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似乎眼中的那一杆长矛,避之不及。 “锵!” 刀矛相撞,发出金属般的震颤。 陈纪只感觉虎口都差点被震裂,不过那股死亡的气息却是消失了,让他心中安定了不少,其实张飞完全有可能一招秒杀陈纪的,只不过最后换了招。 “嘿嘿,还有两下子!” 张飞冷笑着,不屑的表情气煞了陈纪,心中热血涌动。 “杀!” 张飞没想到这厮竟然还敢上,心里的那股担忧少了一些,要是陈纪直接不打了,那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道这下子得好好把握不能一下子把别人打傻了。 你来我往,一个全力以赴,一个心有顾忌,处处忍着。 陈纪总感觉自己有力使不出来,只要自己再用力一点,就能斩对手于马下,可是在关键时候张飞总能挡住,时间拖得越久陈纪心中越急。 感到差不多了,再打下去,陈纪可能就要败了,张飞不着痕迹露出了一个破绽。 “恩?” 急切的陈纪眼睛一亮,瞬间抓住这个机会。 “嘭!” 张飞硬挨了一下,还是很痛的,陈纪看在眼中,张飞装作受了重伤的样子,心中心奋不已,可张飞却立即大喝道:“敌军势大,我们撤!” 言罢转身就跑,一溜烟的就跑远了,丝毫不见受伤模样,只不过这时没有人注意。 陈纪都呆住了,一众楚军高呼着将军威武,等陈纪反应过来,秦军已经跑开很远了,不过他并没有恼怒,看着自己的双手,哈哈大笑。 “秦军败逃,我们杀过去!” 对战张飞的胜利,彻底点燃了陈纪的野心,此时他恨不得立即追上去,斩了张飞,扬名立万! “将军威武!杀光秦军!” 楚军狂吼着,冲向了张飞退去的路,竟然丝毫不担心有诈。 前面张飞装作溃败而逃,亲军将士们也都在后退,但丝毫没有慌乱,进退有序,秦峰有令不假,可是要是让这五千将是送死,那还是不可能的。 “将军,楚军太逊了,竟然敢这样追上来!” 一些校尉得知楚军追了上来,对楚军更是不屑,尤其是敌主将,明眼人只要仔细就能看出来,他们败逃虽然乱,但是一点都不慌,可是陈纪竟然管都不管,直接冲了上来。 张飞也实在无语,这个陈纪武力不行,可没想到智力比他的武力更逊,都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袁术大将的,难不成楚军无人了吗! “好了,别说那么多,他们要追就让他们追!” 狂追了数十里,陈纪才停了下来,方才与张飞一战他已经很累了,此时却是有些有不了,而且秦军撤退逃得太快了,他们是追不上的。 “将军,前方有一座小城!” 陈纪听到回报,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传令,夺下城池!” “诺!” 楚军万人气势汹汹冲向城池,可是这却几乎是一座空城,到处都乱的不行,似乎很是慌忙的撤退了,陈纪没有丝毫犹豫多下了城池扎营。 城里很乱,可是陈纪没有一点不高兴,他们抓到了许多百姓,得知了不久前这里的官吏守军全部都慌忙撤退了,而不久前一支秦军也从这里跑了。 城里的百姓还有一些,陈纪将他们全部聚拢了起来,修筑城墙,然后开始命人写军报,向袁术请功,第一战他很是高兴,击溃张飞,夺得城池一座,想象着袁术会怎样奖励自己! 第三百五十八章徐晃激动了 一座城被拿下,消息迅速传到了袁术大营,首战极大地鼓舞了联军的士气,被传得不可战胜的秦军,竟然在第一战就败退,而且秦王心腹大将张飞更是差点被阵斩,袁术兴奋了,吕布狂躁了! 袁术当即和吕布商议,由吕布率领兖州军北上青州,自己率领联军直逼秦军大战,最好能够斩杀秦峰,第一战的胜利让袁术心中的火热不能被压制。 吕布原本不想就这样被支出去,他想要为自己雪耻,战败秦峰,可是陈宫再三劝阻,认为这里面有很大的漏洞,却依旧挡不住吕布的仇恨,无可奈何只能退而求其次,劝阻吕布兵进青州。 相对于楚军和吕布的骚动,曹营之中却是阴云密布,不管是陈群还是程昱,都非常不满袁术的作为,可是曹操根本就劝阻不了。 “主公,此战实在有太多的疑点,秦军善战凶悍,而张飞更是万人不敌的猛将,就算楚军精锐,却怎么也不可能如此迅速战败秦军,更遑论拿下一座城池!” 曹操点头看着程昱,他何尝不知道,最重要的是这些诸侯之中,他绝对是最了解秦峰的人,他怎么都不会相信秦峰会如此好对付,当年布局之早,周密谨慎,又以迅雷不及之势拿下三周。 这样的雄主,会如此简单对付吗? “仲德说的在理,秦子风雄才伟略,为人更是严谨,思虑周密,更不必说帐下能人猛士何其多,此战绝对有蹊跷,但是联军之中原本心就不齐,袁术一力主战,现在又获得首胜,更不会善罢甘休,为今之计,我们必须早多打算!” 曹营充满了忧虑,荆州大营更是如此,刘表本不愿出兵,可是耐不住一众将士谋臣的劝阻,唇亡齿寒,别看前面有曹操、刘表顶着,可秦军兵锋之强,荆州惶恐畏惧久矣! 蔡瑁、蒯良几人正在商讨联军出兵一事,袁术以盟主之名令他们虽楚军、豫州军一起出兵,渡河进攻秦军,这个想法吓坏了他们,同时也感觉到了袁术的疯狂。 “主公,袁术心急出战,直接是丧心病狂,陈纪领兵能力诸位都知道,可是要说他能一战败张飞,还能乘势拿下秦军一座城池,这简直不可能,除非有诈!” 蒯良想都没想就出来反对出兵,占据官渡以逸待劳,在他看来是联军唯一的胜算,否则此战到底如何就犹未可知了,至于陈纪首战的事,那根本就不是事儿! “此言差矣,天下疯传秦军悍战,可是眼见为实,荆州儿郎从不畏战,既然楚军都能战胜秦军,那我荆州儿郎又有何惧,袁术夺我土地,此战若是被楚军大胜,那我们回到荆州,还能抵挡袁术吗?” 蔡瑁素来和蒯良不和,这是荆州两大世家一直以来的矛盾,此时反对蒯良却也说得通,要真是袁术能战败秦军,那天命所归的秦峰便会失去一切,反之袁术便会一举跃为天下诸侯之首,这对荆州闻言简直就是灾难! 刘表左右为难,蔡瑁、蒯良说的都有理,荆州有大才,可是刘表却不能知人善用,讲求平衡之道,以至于第一次诸侯会猎之时,大好机会进攻益州的机会溜走,这一次同样如此,不能决断,越想越是烦恼,最后只能挥退众人。 相比于联军,秦军大营却是闹闹腾腾。 “没想到张黑子还真忍得住!” 许诸听到战报,捧着肚子大笑,被这么一个莽夫垃圾战败,弄的天下皆知,张飞此人浪得虚名,许诸还真想看看张飞此时的脸如何。 其余众将也都有些摇头,战报中说的,陈纪这个人实在不是领兵良将,不过这也正好符合秦军的利益。 秦峰举手压下众人喧嚣:“好了,翼德有大功,战后再说,现在袁术已经准备出兵渡河,既然鱼儿已经上钩,不知道诸位谁愿意钓起第一条大鱼?” “主公,末将请命!” “末将请命!” 秦军将领们都想出战,可是秦峰并没有抉择,而是看向徐庶:“元直,你怎么看?” 似乎早有预料,徐庶淡笑道:“主公,这条鱼太小,既然主公准备了那么多鱼饵,那就让他们多吃一点,然后一网打尽,何必一条一条钓呢?” 秦峰笑得很高兴,这才是他要的结果。 “哈哈,知我者,元直也!袁术上钩早在计划之中,吕布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这头猛虎当初可是被我们赶出并州的,估计他日日夜夜都在想,食我之肉呢。 两条鱼已在毂中,可是还有几条在边上打量着,随时都想要吃掉鱼饵,既然花费了大气力,调集这么多力量,仅仅如此当然费了周章,所以最好能一网打尽!” 秦峰站了起来,眉目之间锋利无匹,众将士都能感觉到秦峰身上散发的霸气,那是一种天下人都在毂中的豪迈,他们也都知道秦王想一战定天下了! 没有畏惧,只有热血焚身,这等气魄比之当年秦始皇丝毫不让,始皇帝平定六国却经过了几年征战,关中百姓受了很大的损失,可是秦王此战却是千年帝主才有的王霸之气。 “末将等粉身碎骨,为主公驰驱!” “对了,乌巢粮草是否就绪?” 面对大战,粮草尤为重要,不能有失只不过秦峰早有安排,派遣了大将镇守,只不过谁都不会知道,这些粮草不是为秦军准备的。 “主公,口粮都准备好了!”庞统贼贼笑了一下,阴测测道。 此时,乌巢大将徐晃也打开了秦峰为他准备的锦囊,离开主战场守护粮草,说实话他真的有些不舒服,尽管粮草很重要,他依旧想要征战沙场,那样才是真男儿! 只是他有些疑惑离开前,被秦王召见时,似乎这其中有什么怪异,留给自己一个锦囊,说只有听到张飞兵败才能打开,到时候一切都知道了。 今天他收到了战报,张飞果然兵败,立即打开了锦囊。 “粮草是假,随机应变!” 只有八个字,但是徐晃却眼中精芒暴涨,他终于明白了,心中那股热血重新点燃,原来秦王不是让他镇守粮草,这一切都是假的! “随机应变”是什么意思徐晃已经明白了,怪不得离开的时候秦王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怪不得给他的都是百战精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徐晃在心中咆哮! “报将军,敌军渡河,斥候发现有一队精兵直往我部而来!” 徐晃乍一听,心中不得不敬服,这一切都在秦王的掌控之中,心中更是热烈了,既然敌军想要拿粮,那就送给他又如何,只要他们有命消受! 第三百五十九章张飞白马斩陈纪 陈纪接到了袁术的奖赏,全军嘉奖封其为侯,可谓是赚足了脸,得意洋洋,之后袁术又派遣一万精锐士卒,到了陈纪占据的城池,名他北上白马,直逼秦军大将张飞! 得到封赏的陈纪野心勃勃,更想斩掉张飞,以全自己的名气,早就将之前那种担忧抛之云外,更不必说袁术已经率领联军渡河正面交战秦军,在这个时候他只想着秦军便是军功! “传令,全军整备,两个时辰之后出兵!” 陈纪不想错过正面的决战,但是也不敢违背袁术的命令,他只想速战速决,斩杀张飞之后赶到主战场,扬名立万,此时在他眼中秦军将领毫不被放在眼中。 却不知道这座城池便是张飞故意留给他们的,而她们的一举一动全被看在眼中,或许这就是乐极生悲的前奏,诸将失去了平常之心,好战而不知彼,必亡! “将军,楚军又跟上来了。” 张飞就驻扎在城池的不远处,只不过地方很是隐蔽,楚军斥候没有发现,面对陈纪这厮,张飞是在恨不得单枪匹马杀他个底朝天。 前日他已经听说了,自己竟然被天下人耻笑,而正是这个陈纪大肆宣扬,自己被杀得人仰马翻,溃败而逃,虽然张飞知道这正是他们想要的,可真到了那个时候,依旧是火冒三丈。 “北撤,吊住他们!” “诺!” 遥望着滚滚烟尘,张飞发誓他一定会让陈纪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秦军后撤,动静弄得很大,很快就被楚军斥候发现,报知了陈纪。 “哈哈,秦军一定是疲敝,躲了起来,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陈纪高头大马,朗笑道。 楚军兴奋不已,之前都受到了楚王袁术的奖赏,战败了秦军,他们都认为秦军都是纸老虎,而自家将军勇猛善战,所以听到秦军逃命,不用喝战,全部都嗷嗷叫着追击。 “我扬州儿郎都是勇士,随本将杀!” 楚军追击,张飞率领这秦军在前方奔驰,咧嘴不已。 “嘿嘿,在后面吃灰!” 跃马扬鞭,战马飞驰,留下一地尘土弥漫在道上。 楚军追击了很久,可以就没有追的上,心中不由得有些兴致索然,就是陈纪都有些累了,可就在这时,前军竟然黏上了秦军,陈纪一下子兴奋了。 “杀!” 张飞是故意的,也是秦峰吩咐的,他们还需要战败一次,不然这些楚军是不会继续追击了,这个时候还不是他们死的时候,还需要一段路程。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摆阵,迎敌!” “诺!” 张飞很干脆,面对陈纪他还真没有什么担心的,就算对手有万兵他都不放在眼里,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时秦王说的,更被所有的秦军将领奉若尊典。 “哈哈,看你们还怎么跑!”终于追上了,陈纪兴奋极了,他身后的楚军们虽然气喘吁吁,但是此时却都红着眼睛。,和陈纪一样。 “哼!” 张飞冷哼一声,长矛指着陈纪,不动如山。 “手下败将!”陈纪持刀冲出,高高举起,犹似力劈华山,想要一刀斩掉张飞,眼中全是炙热,似乎张飞已经被他这一刀斩杀。 “将军威武!” 楚军狼嚎,秦军冷笑。 张飞斜眼看着陈纪自以为狂霸的一刀,心中评价更低,这一刀看似厉害,可是力道平平,角度归正,没有一点出奇的,张飞甚至可以一矛桶杀。 “锵!” 刀矛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张飞佯装倒退数步。 “哈哈哈,受死!” 虽然虎口发麻,但是看到张飞被自己一刀逼退,心中再也没有顾忌,他坚信自己是无敌的,可以斩掉张飞,名传域内,提刀冲了上去。 数个回合之后,张飞实在受不了了,这陈纪和他实在不是一个级别的,再打下去,他真的害怕一不小心斩杀了陈纪,再次卖了一个漏洞,可让张飞愤懑的是陈纪竟然没有抓住。 “废物!” 张飞心中怒号,只能继续战下去,再给陈纪机会。 “噗嗤!” 一声刀入肉,张飞臂膀绽放了一朵血花。 “将军!” 秦军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悸动,不过被张飞挡了回去,大喝道:“撤退!”为了让陈纪上当,他这却是故意的,以自己手上换得陈纪的大意。 “想跑,没那么容易,全军追!”看到郑飞又想逃窜,陈纪连声呵斥,他是不会再让张飞跑掉的,却不知道张飞转身之后,脸上冷笑不已。 “将军,你怎么?”秦军将校有些担心,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无碍,本将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 张飞没有说话,策马狂奔。 道路之上滚滚黄尘,千军万马震得轰轰作响,一路追击直到白马。 “终于到了!” 一座山谷出现在张飞面前,那张脸上顿时露出了嗜血的微笑,这几天被这群混蛋垃圾追的像狗一样,他早就火大,可是为了大计,他实在不能,现在终于可以无所顾忌了。 “将军,伏兵准备好了,可是敌军可是有两万多人啊!”明显有校尉担忧,毕竟人数相差很大,对于伏兵不能全信,所以他们没有底。 “哈哈,有什么好担忧,一群土鸡瓦狗,还真当自己是英雄了!”张飞冷笑,长矛闪过寒芒,丝毫不把陈纪这些人放在眼中,更何况追击这么久,楚军还有多少体力作战! “传令全军,列阵!” “诺!” 亲军将士们也都被追烦了,试想一下一只老虎被一群兔子追了这么久,怎么会心中不怒,现在终于到了进食的时候了,那些兔子应该进锅了。 “将军,将士们累了,不能追了!” 有人劝阻陈纪,可是被他冷眼一盯,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秦军逃窜,势必畏惧我军兵威,慌乱不已,我军当一鼓作气杀无赦,让这些秦军彻底灭亡,尔等谁再敢劝退,休怪本将刀下无情!” “将军,前方有一座山谷!” “杀过去!” “诺!” 几个想要劝阻的将士准备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心中不安到了极点,山谷两侧很是安静,而且十分险峻,要是有一只伏兵在此,他们可就危急了! “哈哈,秦军愚笨,要是本将绝对会在此设伏兵,众将随我杀!”陈纪冷笑之后,看到了秦军的后军,顿时眼红了,都是军功啊! “将军,不对劲啊,秦军似乎在列阵。” “正好,杀光他们!” 陈纪一马当先,想要杀光所有的秦军,尤其是张飞,他已经看到了张飞的身影。 “杀!” “杀!” “杀!” 就在此时,山谷两侧轰隆隆作响,杀声震碎天地,只见无数士兵在山谷上摇旗呐喊,弓箭对准了他们,甚至他们还看到了山石滚滚堵住了后路。 楚军顿时心凉半截,不知道山上有多少秦军,好似天兵无数,胆寒心颤,陈纪都忘记了冲锋,脸上惊诧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落。 “不好,将军,我们中计了!”楚军乱成一团,人心惶惶。 “杀!” 张飞没有给楚军丝毫机会,跃马杀来,直指陈纪。 秦军悍卒更是爆发了所有的火热,他们早就想杀个痛快了,此时没有丝毫包袱,只有无尽的杀戮,只有楚军的鲜血才能洗刷他们身上的罪孽。 乱了! 原本就很累的楚军,在这一刻真的慌了,两万人被堵在山谷之中,根本就展不开,尤其是秦军那副凶煞的模样,完全不像之前,犹如魔鬼。 “将军,我们撤!” 陈纪心里也慌了,可是他知道此时撤不得,否则只有全军覆没,可是听到这样的扰乱军心言辞,更是愤恨,想都不想转身呵斥。 “住嘴!众将士听令,秦军不堪一击,随我杀!” 张飞来了,凶凶无敌的长矛犹如天际而来,在陈纪刚喝斥之后,张飞就到了,陈纪不由得咧开了嘴,只要斩杀了张飞,那秦军就不攻自破,所谓的伏兵也就不在话下了。 “嘿嘿,受死!” 张飞冷眸的眸子盯着狂妄的陈纪,胯下乌锥犹如闪电一般,即将靠近陈纪的时候,速度刹那间爆发,只见他长矛一侧,两人擦肩而过。 “咻!” 脖子一凉,只见陈纪脖子上一丝血红的长线抛向天空,而他的眼睛中种满了恐惧,还有惊天的不可置信,嘴巴微张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死不瞑目,甚至他不相信这个一路败将,怎么能一招秒杀自己,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他死了。 楚军们像看妖魔一样的看着张飞,遍体生寒,心抖手颤,差点连武器都拿不稳,他们的将军竟然一招都没有挡住,这黑面的秦将实在太恐怖了。 “杀!” 秦军将士犹如虎狼,横刀就像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楚军士兵的生命。 残肢断臂,鲜血直流,小小的山谷之中,根本容不下两万楚军施展,鲜血染红了山谷,杀喊声从未断绝,兵戈到处都是,狼藉残酷。 “扑哧!” 张飞策马冲了回去,斩掉陈纪的人头,挑在矛上。 “敌将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第三百六十章乌巢粮草毁 陈纪战死,震动了袁术大营,更让袁术大发雷霆,众将寒颤。 谁都没有想到,一路高歌猛进,捷报连连的陈纪大军竟然会全军覆没,而且还是在加增了援军的情况下,两万精锐就算是对家底丰厚的袁术而言都很肉痛。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此时联军都已经渡河了,渡河之前此败的影响还不止于此,可在之后,那就有待商榷了,曹操只派遣了少部分兵马,因为对秦峰的顾忌,刘表几乎全军渡河,袁术就不用说了。 “匹夫误我啊!” 袁术几近气急败坏,拍碎了帅案。 大帐之中谁都没有说话,先前胜战只是小胜,可是陈纪却是大败,袁术怎能不怒。 “主公息怒,为今之计我们必须得防备秦军后手,否则渡过河水,粮草供给出了问题,那全军堪忧啊!”杨弘不愧是袁术的首席谋士,很快抓住了关键。 没有想象中的半渡而击,似乎秦军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已经在对岸站住了脚跟,但是更不知道秦军究竟想做什么,这也是联军的隐患。 好不容易平息怒火,可是袁术对秦峰却是恨极了,对秦军更是恨不得杀尽。 “诸将,谁愿意再出战,拿下白马!” 对于陈纪落败,袁术感到很没面子,因此势必要拿下白马,才能消他心头之恨,一番畅途已经让袁术不能忍受任何一次失败。 不过,就算忍受袁术的愤怒,都没有人敢出战,陈纪全军覆没这样的打击实在恐怖了,看来秦军善战不是假的,否则怎么会这样无声无息就灭掉两万精锐。 “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尔等俱战乎?” 袁术更怒,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害怕得不敢出战,尤其是他帐下的将士,竟然都不敢抬头,侧眼看到刘表的脸庞,袁术更怒。 “嘿,中原无男儿耶?某家纪灵请战!” 只见一黑甲将领冷喝一声,请命道。他是袁术帐下第一将,见到没有人敢出战,心中愤恨,竟然忘记了军师杨弘说过的话,怒而求战。 他冷漠的眸子三国帐内众将,停留在曹操帐下的一人,此人乃是曹操族人曹纯,也是帐下大将,纪灵对此人恨的咬牙,二人曾经交过战,所以才会讽刺。 袁术却笑了,一番揪扯还是自己人靠得住:“好,有我大将军,何愁秦军不灭!” 这次杨弘都没有说话了,袁术出丑羞辱的是他们楚军,其实他也没有想到陈纪之败,竟然会让楚军将士如斯畏惧,要不是纪灵估计袁术会真的怒而祸及他人。 “伏义,孤王许你精兵五万,一定要拿下白马!” “末将万死!” 五万精兵,袁术此招可是下尽了气力,这些人是在太可恶了,尤其是曹孟德那厮,竟然不敢渡河,只派遣将领,还是那种屁都不放一个的懦夫,至于刘表,在他眼中乃一个只想着捡便宜的老匹夫罢了。 五万精兵让很多将军暗恨,要是早知道有五万精兵,他们还怎会犹豫,陈纪被灭估计是贪功冒进,兵马不足导致,要是真有五万精兵,他们都可出战! 纪灵领命而出,留下众人在大帐之中,又开始了新的布局,争吵自然不能少的,可是此时秦军大帐,众将士良臣都齐聚一堂。 “主公,翼德将军好生凶猛,一战灭光了陈纪啊!” 张飞的战报已经送抵,众将士都很是欢欣,看着众人的模样,秦峰笑着道:“翼德早就被逼急了,陈纪又太狂妄无知,此战早在预料之中!” “主公英明!” “英不英明我不知道,但是此战士元当记首功!” 秦峰看着庞统,心中喟叹,果然不愧是凤雏啊,第一次谋划竟然就全歼袁术大军,不过此战才刚刚开始,秦峰看着沙盘,心中笑着。 “军师神机妙算啊!” “军师大才!” 庞统感激地看了秦峰一眼,这算得上他真正的第一战,要不是秦峰信任,就凭张飞那狂霸的性子,谁也压不住,怎么会有这样的大胜。 “主公谬赞了,统惭愧。” “哈哈,士元不必妄自菲薄,此战你当大功!” 秦军大胜,众将士都很是高兴,毕竟联军势大不是假的,此前他们毫不畏惧,可是心中怎么都有压力,毕竟事关天下定鼎的大战。 正所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秦峰为了这一战可谓是耗尽三州之力,付出的不仅仅是眼前的,还有今后的一切,这样是否值得谁都不知道。 或许再等一些时日,情况会好很多,可是秦峰不想如此。 因为时间意味着发展,北疆在发展,中原诸侯又怎么会坐等,论战争潜力,中原可是比北疆强横太多,虽然这些年经过秦峰的治理之后要好很多,可中原就是中原! 将黄河天险拱手让人,秦峰这一做法实在让他们不解,御敌于国门之外一直都是秦峰信奉的,可是此战秦峰一改往态,将麾下众人很难理解。 尤其是前段时间,张飞不断败北,更让秦军有些惶惶然,没想到还没多久,张飞大获全胜,一举覆灭了陈纪大军便传来,秦军士气高涨。 “主公,紧急军情,乌巢徐晃将军传来消息,袁术命人进攻了乌巢,在此之前,徐晃将军点燃了所有的粮草,溃败而逃!” “粮草丢了?” “什么,徐晃该死!” 众将闻之色变,粮草乃是军中重中之重,如何能有事,可没想到这才几日乌巢就丢了,众将领心中慌了,怎知秦峰听到之后,嘿嘿一笑。 “徐晃做得好!” 恩?众将疑惑了,可是秦王威势日重,众将士都不敢言。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不过此时我早已知晓,徐晃所为之事亦是我安排的,诸位难道忘记了,联军已经渡河,乌巢的粮草还有何用,难道用来资敌吗?” 众将哑然却又疑惑,为什么秦王现在什么变化都没有,粮草之重难道秦王不知道?这不可能,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做,众将士都想知道,一双双眼睛盯着。 “此事今日不说也罢,我们还是先说说白马!”知道将士们想问,但是秦峰还是不想说,徐晃作为一支奇兵,还不能过早暴露,就算是自己人也一样。 “主公,袁术此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白马当有大战!”郭嘉拿着葫芦,依旧放浪,但是言辞之中却是胸有成竹,似乎对方才乌巢之事没有听到。 第三百六十一章马氏父子出兵 谋天下者,不在乎一城一地,因为他们布局天下,此时秦峰便是如此,在他眼中乌巢也罢,黄河天险也罢,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白马势必要有一战,袁术不会放弃,不管是为了泄恨,还是为了联军能站住脚跟都会如此,不过一众将士想的却是何人领军白马! 张飞获得秦军首战胜利,他们都眼红了,全然忘记了乌巢之事,亦或是他们刻意如此,冰晶秦王不会无的放矢,至于如何安抚帐下士兵,那便是他们的事了,这都做不好的话,留在秦军何益! 众将请命白马,最后秦峰一锤定音,此战赵云率领燕云骑前往白马,众将瞬间都要眼红欲裂了,燕云骑是什么,那可是秦军的无敌骑兵,能为燕云骑主将,他们恨不得去赵云而代之。 饶是赵云自己都没想到,这等好事能轮到自己。 “主公,末将······” 他新投秦军,但是也知道燕云骑是怎样的存在,这可是一支由前往亲手组建的骑兵,一直叱咤天下,震慑草原的无敌铁骑,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奇兵,对这支骑兵早就心生向往了,可没想到如今秦峰竟然如此,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子龙,莫非是,怕了?” 秦峰自然知道赵云心中所想,可是这是他思虑良久的,赵云忠肝义胆,而且武艺超群,更是天生的骑兵统领,燕云骑一直以来都没有实际上的领袖,方闻能战,但是却不是帅才,而赵云便是他的心目人选。 “主公,末将万死!” 赵云知道自己不善言辞,但是这一刻他真的被秦峰这样的信任感动,唯有死战,竭尽自已终生才能回报这份知遇之恩,这份无言的信任。 赵云去了,领着三千燕云骑,带着必胜的决心。 “主公,要是袁淑珍的决心拿下白马,势必会遣派大军,赵将军三千燕云骑,加上张飞将军的五千精兵,这些兵马恐怕有些不够啊!”此战不容有失,徐庶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说上一说。 “元直说的是,兵马确实不太足,但这便是我为什么会让子龙去的原因,袁术此举应该会遣至少三五万兵马,夺取白马,而且只多不少!” 徐庶皱眉,心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会这样做,可是这话却卡在了咽喉,主公这是不得不如此,此前秦军虽然号称百万,但是占据四州之地,怎能全部调动,尤其是并州更不能有失,还有马氏父子也是隐患啊! “主公,青州交给了薛平将军,应该无忧,吕布想要在青州得到好处,怕是没那么简单,况且白挣、徐盛将军还在,说不定吕布还会大败,兖州到手!至于幽有文若在,文若有内政之才我等难望其项背,粮草辎重政务定能无忧,如此我军只需要战败联军中军便能大胜!” 荀攸盯着秦峰,他是随军军师,没怎么说过话,但是每一次都能查补缺漏,由其是大局上的谋划,可谓是秦军中首屈一指的。 众人点头,这个时候一切都看袁术如何出兵了。 “主公,并州太史将军发现马氏父子动静,他们出兵,直袭箕关!” 秦峰眸子中冷厉光芒一闪而逝,马氏父子还是选择了联军,当年那个小马超现在也应该长大了,他很欣赏马超,可是既然选择了,那就要为自己买单! “关羽何在?” “末将在!” “命你率领一万五千将士前往萁关,助子义!” “诺!” 秦峰没有再议,马氏父子想要参与在一些程度上讲,倒是符合了秦峰的大致方针,既然想要一战定天下,马氏父子迟早要动手,虽然希望他们能择秦,可是事已至此,秦峰便没有犹豫。 至于为什么派遣关羽,秦峰心中很想知道锦马超要是遇到了武圣关羽,那他还能翻起多大的浪,更何况并州还有太史慈,如此并州无忧矣! “主公,郭嘉可为并州军师!”秦峰侧眼看着郭嘉,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义兄浪子会主动请命,当初在并州他可是日日想着回来,此时竟然主动请命。 “奉孝,你······” “主公,此战不容有失,马氏父子侵犯并州,那些羌人势必不会安宁,嘉此番前去,定将为主公铲除后患,让那马氏父子来得去不得,主公安心大战,只要胜了,天下定矣!” 秦峰看着郭嘉,这些日子郭嘉做了些什么他都知道,有这样一位义弟谋士,何其幸也! “奉孝,并州交给你了!” 后顾之忧全部解决了,秦峰终于将心思放在主战场上,曹孟德想做什么秦峰猜得差不多,他不想渡河是害怕被一举歼灭,可是留在官渡有怎样,只要战败了袁术联军,曹操又能如何! 他不是历史上的袁绍,曹操更没有历史上那样丰厚的家底,区区豫州之地,如何抵挡天下雄狮秦军,更何况还是携大胜之势,就算百家的人暗中相助,此战,已不能阻挡他一统天下的脚步! 袁术联军扎寨联营,秦峰也带着一众将士对峙在一起久矣,一场奠定天下格局的厮杀,已经不能避免,胜利者将会成为天下的雄主,甚至更进一步,九五登顶! “父亲,我们当真要进攻秦峰吗?” 马超策马其上遥望着雄关,他是神威天将军,可是见到箕关之后,马超心中却没来由出现一种浓浓的不安,似乎他们这一次的选择注定失败。 此战马腾也算是尽起帐下兵马,为了今后的自在逍遥,携七万人马前来,更怂恿了北地羌人,为的便是阻挡秦峰一统天下的脚步。 “孟起勿要多言了,扣关!” “诺!” 太史慈已经到了箕关,郭嘉和关羽也到了,在城墙之上,望着马腾的兵马,太史慈冷笑不止,心中也是愤恨不已。 “马寿成在此时起兵,实在可恨!” 郭嘉笑着道:“子义想必是不想错过大战!” 关羽冷漠的眸子也不由的闪烁了一下,要不是这马氏父子,自己也不会在这里,而是会战天下诸侯,子义说的不错,这马氏父子着实可恨! “奉孝有什么计策?” “计策?主公说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不堪一击的,我大秦的儿郎英勇善战,并州军更是人才济济,对着小小的马儿,何需用什么计谋!”郭嘉何尝不恨,子风在关键的时候,这马氏父子竟然拆台,他恨不得尽杀之! 值此时,马超却在高吼扣关,狂傲的锦马超单枪匹马,视天下英雄如无物,以他想来秦王对战中原诸侯,这并州能有什么大将。 “军师,末将前去斩杀敌将!”听闻马超猖狂,关羽抱拳请战! “去,并州不宜久留!”“诺!” 第三百六十二章神将马超陨落 关羽对马超,都是一样的骄傲,马超想要拿下萁关,关羽想要早日回到冀州,参与终极大战,关下两人彼此盯着,散发着自己的势。 “你,还不错!” 马超瞪着眼前的人,原以为没有什么大将的萁关,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级别的武将,心中不但没有失落,更显得有些兴奋,有些激动。 关羽丹凤眼中杀意一闪而逝,马儿实在猖狂,不过的确也有些能力。 “你也不错,但,仅此而已!” 胯下战马已经狂躁,恨不得奔驰沙场,嘶鸣不断。 “杀!” 关上郭嘉盯着二人,关羽武力如何不用多说,在秦军之中绝对占据前五,可没想到马超竟然能和关羽对战这么久不落下风,实属意外。 “军师,某为关将军掠阵!” 郭嘉沉凝许久,觉得马氏父子不能放过,最好是一举灭掉,这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变得有些嗜血,可是为了子风大业,就算是化身杀神,亦无所顾忌! “去,有机会就斩掉马超!” 关下马超怒急,被关羽言语挑衅,本想果决斩杀一泄心中之怒,可没想到这厮竟然那么厉害,最关键的是那一刀又一刀力道实在恐怖,虎口发麻。 刀枪撞击,犹似洪雷之音,将士们破声呐喊,热血沸腾,杀声滚滚。 关羽心中也很惊讶,没想到马超竟有如此能力,之前倒是小觑了,青龙偃月刀不饮敌将血怎能回,这可是主公亲自下令为他量身度造的,他怎能如此! “杀!” 眯着的眼中寒光凛凛,怒喝一声,动了真怒。 马超突然感到手中收到的冲击,力道更大,而且那犹如实质的杀气令他都有些心寒,要知道他可是杀得羌人毫无抵挡之力的,可是关羽比他更甚! 辽东之地,草原之上,都有关羽的杀名,这么多年更是培养了自己的杀气,马超终究还是经验不足,相比于关羽这种多年沙场的老将,他力有不逮。 马超拼了老命,可是关羽没有丝毫动容。 “喝!” 原本以为用不上这一招的,自己的杀招,可是关羽实在太厉害,要是在这样下去,自己是不能得胜,马超手中的鎏金抢撇过,枪花令人眼乱迷离。 关羽心中一惊,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立即策马后撤。 马超见状,心中热烈,沙场对战怎能后撤,大喝一声便策马场了过去,人顺马势,更加霸烈无匹,在他眼中这一枪关羽是怎么都挡不住的。 “主公,没想到秦军还有能把孟起逼到这地步的!”庞德心有余悸,不过看到马超逼退敌将,不由得笑了,毕竟他和马超行影不离,自是知道这一招的厉害。 “是啊,秦军猛将何其多也!”马腾也是这样想,可是一想起来秦军猛将这么多,就算这萁关都有如斯猛士,心中不由忐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对。 “威武!” “威武!” 马腾将士见状大喝不止,为马超助威,谁都没有看到,就在关羽转身的那一瞬间,青龙偃月刀拖在地上,一路火花四溅,其眼中厉芒一闪,就连马超都是如此,以为关羽败定了。 “哈哈,马儿亡矣!” 郭嘉在城墙之上,见到关于这样,不由得大笑,直叫身边将士无厘头不知所云,明显是关将军有落败之象,可怎么军师会这样说。 “拖刀计?” 远处掠阵的太史慈心中一惊,一下子认出了拖刀计,当初秦王府演武,关羽拖刀计何其威猛,不知多少将军都在这一招不小心饮恨。 “马儿死矣!” 太史慈淡淡说着,手中长枪几近颤抖,这样的厮杀,竟然没轮到自己! “死来!” 马超不想逼退关羽,他要斩杀,扬名天下,威慑秦军,鎏金抢犹如天外而来,直刺关羽后背,只见天地间似乎只留下这一枪,威杀绝伦。 “哼!” 突然间,马超面色狂变,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瞳孔之中看到了一缕亮光。 “扑哧!” 两匹战马策过,战场上瞬间寂静了。 “谁败了?” 所有的人都盯着战场两人,不知道谁战败。 “锵!” 关羽长刀撑着地面,震起一阵尘土。 “嘭!” 马超直愣愣的倒地,没有一丝声息。 原本以为胜卷在握,以为关羽必败的马腾军瞬间瞪大了双眼,马腾更是不敢置信,“噗嗤”一口鲜血撒空,坠下了战马昏迷了过去。 “主公!” “少将军!” 马腾军大惊失色,军心顿时乱了。 谁都没有猜测到这样的局面,马超是什么人,神威天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将,怎么会在此饮恨丧命,太史慈见状,得到郭嘉的示意,立时大喝道:“全军掩杀,冲!” 秦军猛士闻令冲锋,马氏父子在这个时候出兵,那便是在挑衅秦王的威严,秦军将士们早就怒火万丈,恨不得杀之泄愤,现在怎么会留情。 太史慈策马冲向了关羽,他看得清楚,关羽虽然斩杀了马超,可是他自己也没好受,马超在最后关头的大招绝杀依旧重创了关羽,鲜血染红了关羽的战袍。 “云长如何?” 关羽撑到现在,终于等到了太史慈,再也坚持不住,倒下了。 “云长!” 太史慈顿时大叫,冲过去接住了关羽,这才发现关羽腹部被马超的长枪捅了一枪,鲜血流着,令人生寒,真不知道关羽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快,抢回少将军!” 就在此时,太史慈见到马腾军一将冲锋过来,秦军将士然悍勇,可是面对这样的猛将依旧难以抵挡,不少将士都倒在了此人的刀下。 “将关将军送回成!” 太史慈吩咐亲军,随即挺起长枪杀向了敌将! “敌将何人?” “某家庞德是也!” 太史慈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了此人应该是马超的好兄弟,亦是一员大将,不由的大喝道:“那便受死!”关羽斩杀马超,此乃大功,他怎能落后。 “杀!” 庞德没有多余的言语,他此来是为抢回马超的尸体,怎能后撤,大刀横向,冷眉针对充满了杀气,马超战死几乎另庞德失去了理智。 太史慈冷笑一声,长枪直刺。 天空乌云笼罩,秋风呼嚎,关下大战不止,杀声滚滚,天地间都在哀鸣,两军将士杀得昏天暗地,没有止息,唯有对手全部死光,才会停下。 鲜血染红了沙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横尸遍地。 马腾军本来就士气低迷,虽然也是精锐,可是面对秦军的时候根本抵挡不住,士气大振的秦军个个犹如虎狼一般,杀得天地失色。 “投降!” 太史慈对战庞德,杀的你来我往,依旧不见分晓。 可是此时太史慈已经稳操胜卷了,庞德失去了将军的冷静,一味的冲杀,气力损失巨大,怎么能挡得住太史慈,更何况他原本就落后一些。 太史慈不忍见到这样的忠义之士陨落,想要招降,为秦王效命。 “休想!” 庞德艰难地抬起头,手中战刀都差点拿不稳。 “咻!” 太史慈没有废话,一枪挑飞庞德战刀,之后拍晕了庞德,继续率军掩杀,直到马腾军溃败四散,几乎全灭,马腾因为被亲军护卫,不知到了哪里。 此战郭嘉也算是孤注一掷,所有的军队几乎都被他抽调在此,为的便是一举全功,此时终于随他所愿,中原战场已经刻不及待,至于羌人,想必此战之后一定会恐惧后撤,这些人都是一群胆小如鼠的苍蝇,不足为虑。 第三百六十三章曹操的果决 荥阳。 曹操大军没有参与渡河,却选择了从荥阳借道虎牢,从这里渡河进攻秦军,麾下一众将士早就亟不可待,联军不能败,曹操也不想败。 要是等在官渡,他们将再无胜算,唯有最后一搏。 “主公,不好了!” 帅帐被夏侯渊撩开,神色匆匆冲了进来。 曹操和一众将士正在讨论,如何进攻,见到慌乱的夏侯渊,曹操不由得有些恼怒:“妙才,给你说过多少次,身为大将不能失去方寸,你怎地还是记不住!” 夏侯渊低头,可是这次真的是遇到大事了,脸上有些焦急道:“主公,马腾战败了,马超被斩,庞德被俘!” 轰! 大帐之中一下子被震晕了,就是曹操都呆滞了,满脸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夏侯渊也知道很多人是不会相信的,毕竟当初曹操遣人游说马腾,花费了大气力,可谁知道现在竟然会这样,那可是数万大军啊! 可事实就是如此,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主公,马腾战败,几近全军覆没,现在马腾正在虎牢关,此事千真万确!” 曹操轰然坐下,有些失魂落魄。 马腾战败,那他们的计划同样收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没有马腾牵制秦军,他们如何出其不意地进攻,最重要的是对士兵的士气打击不可谓不重啊。 “这,怎么可能?” 陈群同样呆滞了,口中呐呐不知说什么。 马腾为一方诸侯,麾下战将猛士不在少数,兵马更是精锐,怎么会如此之快的败退,而且还败得这么惨,长子马超神勇非常,竟然都折损了。 “都退下,妙才、长文、仲德留下。”许久,曹操喟然叹息了一声。 “诺!” 此时,曹操充满了挫败感,他甚至不知道此战他是否还要打下去,秦军当真如此不可抵挡?他又想起了当初秦峰和他的对话。 “孟德有大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天下动荡在即,可敢与我赌一把?” “操受困于江东,有何不敢?” “孟德错矣,天下英雄当有你曹孟德一席之地,然我欲平定天下,终止战乱,还苍生朗朗乾坤,今后注定你我必有一战,我只希望到时候孟德审时度势,若不可为,丞相之位虚席以待!” 当时曹操震惊了,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可是现在一切都似乎在秦峰的掌控之中,他们终将一战,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相信了,可是他真的要放弃吗? “妙才,仔细说说。” 曹操还是不甘,若可为之他绝不会放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夏侯渊沉凝片刻才将事情的经过如数说与曹操,此战可以说是天意,也可以说是注定。 “郭嘉,关羽,太史慈!” 曹操笑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马腾会败得这么惨。 这三人乃是秦峰的臂膀,没想到竟然会到萁关,关羽有万夫不当之勇,太史慈旧掌并州军,更是难得虎将,郭嘉秦峰义兄,智谋百出鬼神莫测。 “主公,马腾应该失败了!” 陈群叹了口气,郭嘉他认得,就是秦峰他都是认识的,只不过现在站在了对面,当初颍川书院之时,谁能想得到现在的局面。 程昱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此时一切当看曹操的主意。 “你们知道吗?曾经的我是秦子风的笼中之鸟,当初我被他绑到了江东,很早就知道了许多事情,他谋划之早实在是令人恐惧,布局之严谨更是天下无出其右。 江东便是秦子风的后手,即使此战他败了依旧不会一败涂地,因为江东才是他最后的基地,当初我曾与子风赌了一把,他说我乃是世之枭雄,我不信。 可是现在,我信了,他说我们只将必有一战,我不信,现在我也信了,他说他若胜不会杀我,丞相之位虚席以待,当初我不信,现在我该信吗?” 三人已经傻了,瞪着眼睛不敢置信。 “主、主公,这是真的?” 夏侯渊浑身颤抖,他实在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样的人,这还是人吗? “都是真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我在想他是不是神,可是当我离开江东之后,我以为是我凭借自己的计策逃出来的,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他安排好的。 他说天下大敌不仅有诸侯世家,更有一群不见天日,只会躲在暗中荼毒天下,搅动风云的老鼠,那些人想着掌控天下,暗中操纵一切,祸乱苍生,这些人实在可恨!” “主公,那,难道是?” “没错,我杀的那些人是,被暗杀的人也是,他们都是百家的人,一群做梦都想要操纵天下的人,他们暗中支持诸侯,都想自己支持的人一统天下,吕布当初杀了一些人,我也杀了一些,不过秦子风杀得最是厉害。 他说的没错,那些人真的不为人子,只想着掌控权势,可是谁知道天下大乱大多是因为这些人,曹操从小立志为征西大将军,为华夏子孙后代争取更广大的天空,可天下不平,又能如何?” 三人都不是一般人,可是这个时候,这样的秘闻实在令他们几乎不能接受,却又真实发生了,难不成天下真的只是那些人布下的一局棋吗? “秦子风想要最快平定天下,他是秦皇后裔,他有这个资格,所以此战他若胜,这天下就真的平定了,那些个仓鼠也留不下多少!” 听到曹操这么说,三人大惊。 “主公,天下有德之人取之,主公你······” 他们有些担忧,要是曹操放弃了,他们该如何?可是曹操阻止了三人,淡淡的眼神似乎望穿了虚空,身上颓废之气一扫而光。 “我曹操区区宦官之后,能走到今天,当初那些人是能想到,本初在辽东败了,魂归黄泉,可是他却真的开疆扩土了,三韩之地是他打下来的,我又怎能认输,天下大势如此又怎样,我曹操,当豪赌天下!” 站在身后的几人,感受着曹操身上的气势,十分强大。 “愿为主公万死!” “战,即使失败我也要让秦子风看看,我曹孟德当得起他的看重!”曹操解开了心结,既然已经没有后路,那为何不选择孤注一掷! “出兵,萁关!” 第三百六十四章牧野之战(上) 萁关。 曹操终究还是没有进攻,萁关关高城坚,没有多少机会,而且经过陈群等人最后的策划,没有一点把握成功,曹操准备赌一把,可是这种必输的赌博他没有勇气。 相持一月之后,曹操撤军。 联军和秦军更是在相持,两方没有谁能有必胜的信心,也没有好的机会,袁术冲动,但是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做,耗费秦军辎重是既定方针。 尤其是他帐下接连陨落两元大将之后,袁术清醒了。 纪灵的战败给他上了生动的一课,张飞用计示敌以弱,纪灵没有上当,可是赵云在夜晚袭营,却让他应接不暇,久守必有失。 终于在一次冲战中,赵云率领三千燕云血骑,全军压上,横冲直撞,溃散了纪灵大营,赵云不负众望,阵斩纪灵,楚军军心大乱,溃败! 之后袁术在似乎一下子变的英明了,接受杨弘建议,不再一心建功,分散兵力,与秦军对峙了起来,这相持一下便是半年之久,谁都没有想到。 可是秦军却在不断后撤,联军步步压上,硬是没有肆动,形成了一个死循环,只不过他们相信在这样下去秦军必败,所以联军防备很是严谨。 而秦军除了撤军,还是撤军!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什么秦王一直勒令撤军,所有的秦军将士们都在心中念叨,联军势大不假,可是秦军素来凶悍,从不畏战! 要不是因为秦峰声威如狱,这样不断的撤军,早就士气全无,或者哗变了,就算是这样,秦峰依旧如此,众将士不解,可是将领们只能服从。 袁术原本心中还有所畏惧,但是秦军的一撤再撤,联军士气高涨,就算是杨弘等人都看不清现状,曹操帐下陈群亦是如此,兖州的陈宫等人同样看不清。 有如秦军这样的撤退,到最后还怎么打仗!因此联军步步紧逼,没有丝毫放松,只要他们抓到机会,绝对会是雷霆一击,毫不留情。 直到秦军抵达牧野之后,终于停止了。 牧野。秦军大营。 “主公,在下真是担心啊!” 庞统等人围在大帐之中,听着不断传来的讯息,有些叹息后怕。 当初秦峰做出这样的决策时,所有的人都大惊,这完全是赌博一样的做法,而且还是天下豪赌,稍有不慎全军溃败,秦王就会输得一塌涂地。 秦峰神秘一笑,其实心中何尝不是一松,这样的做法完全就是走钢丝。 “牧野,此战就在这里了!” 秦峰一手定在牧野,眼光精芒四射,他放弃了官渡之战,最后关头选在牧野,他是要一战灭掉诸侯所有的有生力量,为一统奠下基础。 历史上也有牧野之战,今生他要重造神话。 “主公,所有的鱼儿都进了池塘,是该收网了,文若已经派人说了几次,再拖下去,三州粮草势必告急,文若大才竟然一直到现在才说,真是苦了他了!” 秦峰看着周瑜,自然知道周瑜的意思。 他之所以将荀彧留在幽州,不就是因为荀彧的才能吗,荀彧有萧何之才,历史上曹操都是依靠荀彧超强的能力奠定天下霸主的基业的。 “快了,我等这个曹孟德,等得幸苦啊!” 半年时间,秦军消耗大量粮草,尤其是将士的士气,更是面临着生死危机,而这一切秦峰都是为了一网打尽,不留任何隐患,现在终于到了! “送给文和的信件到了吗?” “主公,暗影传来消息,一切就绪!” 听到这样,秦峰狠狠吐了一口气,祖先的荣光就在这一战了,他等了多少年,今天终于要开始了,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诸将听令!” 众将肃整以待,脸上泛起红光。 “明日,战!” “战!” “战!” “战!” 秦峰大笔一挥,写下一个硕大的战字,众将士良臣,心中激动非常,将军百战死,谋士谋天下,这一天,他们等的太久,太久了! 烟云笼罩,狂风在咆哮。 秦军上下所有的人都得到秦王令,今日开战了! 三军咆哮,震天动地。 蒙羽帐下老秦铁骑黑甲滚滚,战马嘶鸣,一人策马盯着对面大营。 “多少年了,我老秦的荣光,就在此战!” 旌旗猎猎,狂沙飞扬。 苍凉的号角响彻这片土地,犹似远古的征战咆哮。 秦峰一身铠甲,提着幽冷的铁枪站在三军阵前,奔雷在嘶鸣,犹若雷洪,三军将士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们的王身上,热枕而激动。 袁术接到了秦峰亲手写的战书,曾经狂笑不止。 可是此时,看到秦军肃杀,赫赫军威的时候,他笑不出来了,身边的曹操、刘表也全部都盯着秦军,因为对面一点声响都没有,死寂一般! 联军将士列阵,同样威威赫赫,可是却没有秦军那样肃杀。 “公路,此战不好打啊!”曹操策马驱到袁术身边,心有所感,盯着死寂一样的秦军,黑色的铠甲冰冷凌人,这样的军威实属少见。 “此战,不胜则亡!” 刘表也凑过来,他们是联军三巨头,此时胜负关乎生存。 秦峰长枪一指,秦军暴喝,震碎了云朵。 等他策马走到中央,大喝道:“阵前一会!” 袁术三人相互看了看,一起策马走了过去,阵前主将相对,不去则是怯战,对将士们的士气打击不言而喻,而且三人都希望去看看,这个虎视天下的奇男子,这个秦皇后裔! “子风,别来无恙乎!” 曹操看着秦峰,回想起往事,不由如是说道。 秦峰轻笑,饶有兴趣地问道:“孟德可还记得,当日之约?” 袁术两人当即色变,曹操也是一样,不过转眼便明白了,秦峰这是在挑拨。 “子风这样做,有失君子风范,你我赌约在前,今日一战你死我亡,赌约不赌约又如何?” 秦峰看着三人,突然狂笑。 “你们就不怕,我就在现在杀了你们?” 三人心中一凛,传闻秦子风武艺绝伦,甚至不在吕布之下,此时他这么说,三人倒还真是有些担忧,毕竟杀了他们三人,此战秦军必胜无疑。 “子风说笑了,人言天下英雄秦子风,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秦峰看着曹操,真不知道当初放了他是对还是错,这个人的确难缠,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自己当初真的想得太天真了。 “孟德能放弃昔日之赌约,我秦子风为何不能为了天下人,放弃自己的声明呢?” 袁术有些不能忍受,天下有他袁术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出一个秦子风,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他是四世三公袁家嫡子,可秦峰却是秦皇后裔,身份尊贵超乎常人,现在更是占据天下四州,心中妒忌难烧。 “哼,秦峰,战场上希望你还有这样的能力!” 刘表点头,秦峰竟然无视自己,一直以来眼中似乎只有曹操,这让两路诸侯如何忍受,在他们眼中自己才应该是主角,被这般轻视,心中自有怒火。 “哈哈哈,天下英雄,唯峰与操尔,其余诸人,吾视之如草芥!” “你!” 秦峰狂啸,秦军霸烈回应,另三人心中颤栗。 “战!” 秦峰打马而回,心中对曹操最后一丝希望也断了,曹孟德依旧是历史上那个曹孟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他在赌博! “主公,首战交给俺老张!” 张飞勇猛,此时早就忍受不了,心血澎湃。 “去!” 张飞得令兴奋不已,脚下乌骓马犹如疾风,冲到了战场。 “燕人张翼德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音声如雷,令人生寒。 袁术冷哼一声,对着身后诸将喝道:“何人与我斩杀那厮!” “末将韩浩,愿为主公斩杀此獠!” 只见韩浩策马直冲,在他心中,张飞连陈纪都战不过,而陈纪武艺与自己只在伯仲,拿下张飞,当不在话下,所以连忙冲了出去。 “敌将死来,韩浩在此!” 张飞只见到一将冲了过来,好不猖獗,环眼杀意一闪而逝。 竟然连动也没动,长矛轻轻一跳,在众人眼中,韩浩就像是自己拼命撞向了张飞的长矛,不待一个回合,韩浩就被斩于马下。 秦军将士连声大喝,士气高涨。 “还有何人送死!” 张飞狂暴,这样的渣渣,杀起来毫无感觉,可是袁术却面色冰冷,韩浩之死他不在意,可是才仅仅一招就被斩杀,这让他这个盟主的面子往哪搁。 “哼,韩浩可恨,何人敢再战!” 韩暹眼中冷色凌厉,韩浩与自己关系甚好,立即应声道:“主公,末将请求出战!” 袁术看了一眼韩暹,冷声道:“务必斩杀此人,否则,提头来见!” “诺!” 曹操身后夏侯渊冷哼一声,小声嘀咕道:“又是一个送死的!”只不过立即就被夏侯惇冷哼一声阻止了,闭上了嘴,可是眼中充满了不服。 曹操见状,问道:“怎么,妙才认为此人必败?” 夏侯渊抱拳,心中对韩暹十分不屑,道:“主公,张飞乃虎将也,就是末将都不一定能稳胜,何况韩暹这厮,徒增送死罢了!” 曹操将头转向夏侯惇,只见夏侯惇同样点头,这才喃喃道:“秦军猛将何其多矣!” “末将愿为主公斩杀此人!” 夏侯渊立即请命,猛将之间过招,怎能错过,心中热枕得不行。 第三百六十五章牧野之战(中) 韩暹败了,没有丝毫余地,被狂霸的猛张飞一矛挑飞,这下子谁都不敢小觑这个长相野蛮的燕人,更明白了陈纪为什么会败亡。 “张翼德,世之虎将也!” 曹操喟叹,他素来对猛将十分喜爱,见状由喜。 “主公,你就放我去,末将一定提着张飞头颅来见!” 迫不及待的夏侯渊总是得不到应允,心里那叫火急火燎,在他看来袁术军中以前还有个纪灵,可现在纪灵败了,尸体都没找到,有个张勋、桥蕤,可现在都不在袁术身边。 “公路是盟主,此时应当合心,否则联军必败啊!” 曹操拧着眉头,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接连几员战将都轻易被斩杀,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好事,甚至是在自杀,消弭将士的士气。 而这个时候,袁术已经面如黑锅,浑身气得发抖。 身后一众楚军将领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受到池鱼之灾,更别提请命出战了,所有的人都畏首畏尾,更是差点让袁术当场暴走。 “要是我大将张勋。桥蕤在此,焉能叫匹夫逞威!”袁术冷厉的吼着,也知道剩下的虾兵蟹将去了也是去送死,还是留着杀杀虾兵蟹将。 “盟主,我帐下有大将文聘,可战敌酋!” 刘表心中也着急,此战不能失败,否则他荆州如何抵挡秦子风,荆州本来就不太安定,诸多世家人心惶惶,甚至有的人暗中联络,想要投靠秦峰。 袁术生硬地点了点头,赞同文聘出战。 想比于联军的惶惶,秦军之中却是兴奋不已,众将脸色潮红,恨不得轮到自己出战。 秦峰见到差不多了,对着身边的典韦道:“恶来,你跟随我多时,想必早就想上战场了,去,换下翼德,向天下人展示你古之恶来的勇武!” 谁知人人都想得到的出战名额,到了典韦这儿,他竟然犹豫了。 “主公,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不能离开你身边。” 众将心中喟叹,忠义将领,无出其右,就是秦峰心中都十分感动,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典韦心中向往着战场,恨不得和众将士一样,纵横沙场,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竟还想着自己。 秦峰看了一圈众将士,顿时大笑道:“恶来啊,你看看我身边诸将,再看看我身后的虎狼将士们,天下之大我有何处去不得,谁能伤我?” 秦峰霸道无匹,音声洪亮,传遍三军,众将士纷纷大喝,三军齐吼,震天动地,有这样的王者,有这样的信任,他们焉能不誓死效命! 典韦丑脸上通红,不过立马回道:“诺!” 还不等说完,只留给众人一个雄壮的背影,心急程度丝毫不让任何人。 “翼德,主公命你回去!”典韦连马都没有骑,但是速度却快到极致,瞬间就到了阵前,老远就长声嘶吼,生怕张飞抢了自己的猎物。 典韦也是秦军中唯一一个不骑马的战将,不是因为无马可骑,而是秦峰坐骑奔雷以前把他欺负惨了,喝酒不是对手,甚至那怪马还会打架,典韦伤透了心。 “呃,老典你不保护主公,跑着来凑什么热闹?” 典韦咧嘴一笑,只说是主公有令让他回阵,别的什么都不说,张飞看到对面已经有将领出战,心中怎会愿意退走,笑嘻嘻说道:“恶来,我再战一个怎么样?” “翼德,主公说黑屋子在牧野也有。” 典韦毫不在乎,如是说道,可是跃跃欲试的张飞闻言便想蔫儿了一样,打马而回,却没看到典韦在他转身那一刻,露出的得意笑容。 搓了搓手,典韦从背后抽出自己的铁戟,冷眼看着来将。 文聘一直在观战,面对张飞说实话他真的没什么把握,尤其是看到张飞随意几招斩杀了袁术几员战将之后,他可以斩杀那些人,但却做不到张飞那样写意。 可是将领在前,就算是死他都会上,只不过对面却换人了。 “汝乃何人?” 典韦眼中闪着嗜血光芒,恨不得立即杀将上去,可是文聘问战也不得不回。 “典韦,主公赐我古之恶来!” 文聘眉头一皱,古之恶来那是神仙人物,没想到此人竟然敢如此,秦军帐下猛将如云,名副其实,这人想必也不好对付,文聘很快谨慎了起来,不过看到典韦没有坐骑,不由道:“步战?” 典韦一愣,随意一撇双戟:“我不会骑马!” “如此,便步战!” 文聘是英雄,怎么会占这种便宜,不管对方说的是不是实情,他都下了马,扬刀应对。 “你是个汉子!” 典韦心中起了些许好感,不过疆场之上没有私情。 “杀!” 两人同时怒喝一声,杀到了一起。 金石相撞,第一回合竟然不相上下,典韦一下子来了兴致。 “再来!” 两边将士纷纷摇旗助威,声嘶力竭地呐喊,旌旗蔽天。 数回合之后,文聘抵挡不住了,典韦步战天下第一,这可是秦峰说过的,尤其是那一身的怪力,一力强十会一点不假,文聘只是正面抵挡几下,强大的力量就已经撕裂他的虎口。 持刀的手鲜血淋漓,喘气如牛。 “你不是我的对手,投降,主公志在天下苍生安定,仁厚无双,你投降俺老典保证你不会后悔!” 典韦盯着文聘,几个回合之后他相信对方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这等英雄埋没在这些诸侯之手,实在令他窝火,竟然劝起了降。 “某文聘虽不是英雄,但也知道忠义,你在辱我吗?” 言罢,文聘暴走冲向典韦,再度厮杀了起来。 “主公,老典这是在干嘛,那厮明显不行了,也不知道快些,要不让我再上?” 张飞回到阵后就明白上了当,这让他很恼火,谁能想到平时呆头木讷的典韦,竟然能把张飞这家伙骗走,实属难得,众将笑得不行,让他倍儿没面子。 “翼德住嘴,看着!” 说话间,文聘被典韦踹了出去,双铁戟就要杀过去。 刘表见状心中大急,文聘可是荆州武力第一将,不能损失,也不带袁术发令,竟然自己冲了出去,而他身后的荆州士卒见到主将冲锋,自然是跟随杀了出去。 毫无征兆的厮杀,竟然就这样开始了。 袁术气急,曹操也都差点暴走,联军士气消沉,在这个时候冲锋,这算什么! 可此时已经刻不容缓,不上也得上了! “杀!” 两人扬起刀剑,高声嘶吼。 身后联军将士们策马奔腾,随着将令冲锋杀上向前去。 第三百六十六章牧野之战(下) 秦峰见到联军冲锋,嘴角翘起,策马转身对着身后,手中长枪泛着幽冷的厉芒,放眼千军万马黑色铠甲的秦军将士,军威如狱,战意高昂。 “儿郎们!” 秦峰长枪指天,环视密密麻麻一眼不见边的麾下将士,大喝道:“若依黄河天下,或许区区联军根本不在话下,纵使他啸傲猖狂,不过要是真的这样,那我秦军儿郎的威武怎么显现的出来,人言我秦军将士皆虎狼,那今日便让他们看看,何为虎狼之师!” “敌军皆是土鸡瓦狗不足畏惧,尔等乃是天下翘楚,乃是我亲军精锐,当以一敌十,战无不胜!” “八千万滴山河血,战乱神州苍生劫,今日,诸君随吾平叛天下!” “此战,必胜!” “此战,必定留名青史!” “此战,秦军天下!” 众将士们只感觉胸中血气上涌,几近喷薄,恨不得立即冲杀,高声相喝。 “喝!” 联军冲锋,越来越近,秦峰话锋一转,冷厉无比:“留名史册却不是当丈夫的追求,大秦的儿郎们,可愿与秦子风血战天下,结束这乱世?” “誓死追随主公,杀敌!” “我们一撤再撤,敌军穷追不舍,尔等还敢战否!” 密密麻麻的秦军将士们举起了刀戈,拍击着铠甲,场面之浩大宏伟,就是秦峰都血液翻滚,久久不能停息,而联军将至至百步之遥,将士们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畏惧,喘气都变得粗重。 “战!” “战!” “战!” 就在秦军将士死命呐喊时,联军大冲锋的曹操突然感觉到是十分的不安,似乎前面是一个硕大的陷阱,尽管秦军到现在还没有冲锋应战,有悖常理。 “妙才、元让、子廉、子和,不要冲的太靠前!”曹操相信自己的直觉,立即叫住了冲的最欢的四人,因为他已经汗毛林立,他了解秦峰,这样等在原地迎敌无异于送死,可是秦峰会这么做? 绝对不会! “不好,中计了!” 突然,曹操大喝,秦军一撤再撤,绝对不简单,这里地势平坦周遭又不可能有伏兵,可是秦子风还是这样做了,那他的意图就很明显了,想要一战而全功! 曹操大惊失色,可是这个时候他的呼喊没有多大的用处,联军将士已经红了眼! “主公,到底怎么了?” 夏侯惇都不明白了,这个时候除了冲锋陷阵,战败秦军,已经别无出路!曹操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立于万千军中,却没有感到一丝安全,而是像个**的官女被一群人围住。 “此战,要败了!” 几人不明所以,还没有交战,何来战败? 秦峰策马在上,胯下奔雷嘶鸣,一双马眼赤红,似乎也受到了战场的刺激,恨不得冲锋陷阵,载着主人驰骋天下,平定战乱! “出!” 秦峰一声冷喝,传遍三军。 只见身后将士立即分开,露出一群身披铁甲的怪兽,他们每一个人都穿着精致的铁甲,除了眼睛全部都被包裹在一起,一个个膀大腰圆,身长九尺。 手中全部拖着一柄柄巨大的怪刀,沉重非常,但是刀锋的冰冷一下子令战场寒冷无比,肃立在那里竟像是阎王殿里的死人,恐怖不已。 以数万人排成一纵列照此例推,排成数排甚至数十排,形成战阵,身后竟然是又是一排排弓弩手组成的弩阵,全部都拿着秦弩,还有弓箭手组成的箭阵。 “弓弩手,放!” 只见万千弩箭射出,向敌军进行远程攻击,密密麻麻遮天盖地,联军将士瞬间倒下无数,弩箭之威令人胆寒,尤其是有的弩箭甚至可以斩杀二人! 秦峰冷眼看着越来越近的联军,汹涌浩浩的阵势,秦峰眼都不眨一吓。 “弓箭手,抛射!” 铁甲阵身后弓箭手竟然张弓对准天空,随后放箭射向云际。 “哈哈,秦军被吓傻了,箭都不会射了!” 联军中不少人冷笑咆哮,红眼冲锋。 “哼!” 秦峰冷哼一声,不多时联军之中突然响起了无数人嘶吼,临死前才知道,那些箭矢真的是致命的,可是鲜血的教训,没有回头路。 二十步! 秦峰大手一挥。 “陌刀阵,斩杀!” “喝!” 陌刀阵缓步前进向敌军进攻,进如山,刀如林,气如虹,守如山,面对冲锋的联军,视若无睹。 看着这从来没见过的铁疙瘩,原本以为可以冲散秦军,可是没想到,他们的刀兵看在人家身上,只留下白横一道,还有擦起的火花。 联军将士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天空中一道闪电。 雪白的陌刀高高举起,然后狠狠落下! 这些将士都是秦峰集三州之力才训练出来的陌刀兵,个个吃得比一般秦军好上三倍不止,每一个人都力大无穷,每一柄陌刀更是随身携带。 “劈!” “斩!” 还没反应过来的联军将士被一刀劈成两段,分尸在前,血腥而暴虐,地上全部都是肠肠肚肚,和着鲜血,令人作呕,甚至陌刀之下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魔鬼!” “他们是魔鬼!” 连防御都破不开,陌刀兵被秦峰予以厚望,周身铠甲斥资打造,一般的兵器都破不开,联军将士怎能不心神俱丧,鬼哭神嚎。 最前面的是骑兵,他们冲的最快,可是现在他们都后悔了。 陌刀一斩,人马俱碎,这是何等威力! “天啊,这是人吗?” “打不过,快逃!” “快让开,我不要遇到他们!” 一人死,后人上前,陌刀兵似乎无视了生死,一次次举刀,一次次劈下,冷酷而无情,他们的每一次挥舞,面前都会倒下一具碎尸,无人可敌。 谁都没想到陌刀兵这么凶煞,就是秦军将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简直就是死神!” “我能挡得住吗?” 秦军将士问自己,可是回答是否定的。 此时,袁术等人已经傻眼了,他们远远看着陌刀兵,心胆巨寒,那无敌的劈斩让他们不敢近身,联军将士们畏之如虎,惶惶惊恐。 “快,侧翼进攻!” 袁术大喝,指挥联军将士冲锋,避开陌刀兵,这不是进攻,而是送死! 秦峰冷笑,长枪一挥,身边的令旗顿时摇晃了起来。 “车兵,出!” 车兵,竟然是几乎被废弃的车兵,曹操睁大了眼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曹操失魂,“扑哧”一口鲜血飙出,昏倒落马。 “主公!” “主公!” 夏侯渊几人连忙围了过去,查看曹操伤势。 “冲!” 徐盛立在一辆战车上,手中举着青锋剑,杀意盎然! 牧野之战,历史上此役是中国古代车战初期的著名战例,武王伐商车兵居功甚伟,今天秦峰再一次利用了车兵,在同样的地点。 车兵驾驶着战车,上面秦军举着战矛,车轮上巨大的刀锋收割着联军将士。 “败了,就这么败了?” 袁术不敢相信自己会拜,可是眼前,联军真的溃败了。 “蒙羽、赵云,骑兵出!” “诺!” “众将,杀敌!” 蒙家军乃是大秦铁骑,黑色的洪流加入了战场,滚滚铁蹄踏得千军万马。 “老秦!” 蒙羽高呼,眼中嗜血而疯狂。 “杀!” 铁骑冲锋,所向无敌,老秦人的铁骑再次重现疆场,昔日辉煌今朝再立。 而另一边,赵云所带的燕云血骑毫无声息,血红色的披风,冷厉发亮的圆月弯刀,以最快的速度收割着联军士卒的生命,更加令人胆寒。 “战鼓响,兵将聚,持戈矛,披血袍,天下变,燕云出。”赵云雪白的甲胄上鲜血已经染红,可是他毫无所觉,白马银枪犹如天神,斩杀眼前之敌,高声嘶吼。 “燕云无敌!” 第一次暴吼,但是响彻天际,震人心脾,杀意冲霄。 “全军掩杀!” 秦峰冲锋了,没有人现在会阻止,也阻止不了,奔雷的嘶吼让无数骏马匍匐倒地,那一柄幽冷的令人心寒的长枪犹如黑龙,杀向联军。 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众将士以秦峰为箭矢尖端,冲向袁绍等人。 “快,挡住,挡住!” 袁术胆丧了,他恐惧的看着秦峰状如杀神的模样,再也受不了,而他身边的刘表见势不妙,侧转战马一声不吭就跑了,这是杀神,他畏惧如虎。 联军根本挡不住,兵败如山倒。 此时所有的人都在逃命,再也没有一点点的抵抗之心,这些根本就不是人,杀红了眼的秦军,他们之前压抑了太久,此时全部爆发,恐怖无比。 “主公,袁术在那里!”秦峰纵横捭阖,无人能挡,所遇之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枪杀,典韦满脸鲜血跳了出来,对着秦峰指着远处,只见一身金甲的袁术像老鼠一样奔逃。 “金甲的袁术,杀!” 秦峰一声怒喝,将士们立即红了眼,袁术乃是联军盟主,是最大的功劳。 袁术闻言,吓的屁滚尿流。 “主公,快脱掉铠甲!”身边亲卫立即大喝,提醒袁术。 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脱掉,一支箭矢穿过万千军中,“扑哧”一声插入他的后背,袁术中箭倒地,随后有时飞天一箭,联军大纛被射断! “袁绍已死,投降不杀!” 赵云收起长弓,冲着战场大喝。 联军将士望去,只见大纛没了,金甲袁术也没了,一下子溃败的更加厉害,甚至无数人立即丢掉兵器,跪在地上乞求投降,无力再战。 第三百六十七章大结局 牧野之战结束了,秦军大获全胜,震动天下,似乎滚滚的大秦铁骑已经不可抵挡,跃马扬鞭成就万世功勋,铸造大秦皇朝的辉煌已经不能抵挡。 吕布战死了,被薛平围死在泗水河畔,此战再现了楚汉争鼎时,霸王之殇,吕布回天无力自刎,陈宫为主寻死投河,一众兖州军降的降,逃的逃,曾经历史上投降曹操的张辽这以此忠肝义胆,一直护卫在吕布身边,力竭而亡。 至此,兖州平定! 多年的天下战乱即将结束,胜利的曙光正在升起。 秦王虎视天下,挥剑斩浮云,牧野之战奠定了天下新局面,除了还在谋夺了巴蜀的刘备,以及联合董卓死后瓜分的余党,占据了两州之地,另外交州还悬而未决。 秦峰率领王师直扑南下,曹操被消失的徐晃围在了乌巢,曹操没有投降,可是现在已经回天无力,天下没有谁能挡得住秦峰的王威。 一杯浊酒陪伴曹操走到了一生的终点,他没有再见秦峰,只是留下一封只有八个字的信:征西大将军曹孟德!之后遵从曹操遗命,曹军降了。 天下诸侯几近全灭,唯独留下了刘备,这便是命! 秦峰派遣赵云、徐盛等将率军南下荆州,刘表虽然逃跑了,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秦军浩浩汤汤,席卷天下而来,不可抵挡。 荆州诸多世家一直关注着北方战局,得知秦军大获全胜,威势天下,一些家族立即慌了神,最终在蔡家、蒯家等四大世家的号召下聚集了起来,商量对策。 可就在这个时候,江东兵发荆州,已经在他们措手不及之下,兵临城下,惶恐不安的荆州世家最终决定夺权,要将荆州献给秦王。 可是,在这个时候,江东竟然打出了秦王的旗帜,天下哗然! 襄阳城下,旌旗蔽空,黑色的秦字大旗猎猎作响,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已经围住了襄阳,他们在今天正名,他们要向主公秦峰宣示,他们也能攻城拔寨。 “文和先生,你说荆州会投降,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黄忠面色急促,江东一直以来都没有大的动作,可是听到北方战局已定的时候,众多将领再也忍不住,纷纷请命,作为军师的贾诩大手一挥,改弦易帜! 秦峰虽然一直以来都在幽州,留在江东的时间不久,可是秦家在江东却是赫赫巍巍的大族,民心归属,江东子弟一直都在感激。 天下战扰,黄巾杀伐,诸侯四战,中原大地从来没有平静过,百姓们都在哭好,听闻商贾说各地易子而食,饿殍遍野,尸骨如山,而江东之地却一直像一片乐土一样,这一切都是太守府给的! 当他们听到秦王乱战天下,无敌之师战败了中原诸侯,就连强霸的楚王,虎视的荆州都败了,他们的心慌了,生怕这片乐土被人夺走。 可是太守府突然宣告江东百姓,这一切都只是秦王峰的布置,江东之地一直以来都是秦王的后院,听到这样的消息,江东沸腾了! 之后才有江东将士们纷纷请战,目标荆州! 黄忠为主将,最先投效秦峰的兵家之人在江东平叛中立功,同时将自己的一切告诉了所有的人,他们和贾诩斗,终于还是失败了,江东百家之人全部被贾诩一网打尽,杀了七天七夜,那也是第一次江东流血! 江东子弟磨刀霍霍,可是一路上荆州将士闻风而降,丝毫没有抵抗,直到抵达襄阳。 贾诩神色如常,目光平静。 当初他还不相信秦峰会这么快平定战乱,可是此时他真的敬服,这样的人才值得他誓死效命,这才是帝王,真正的帝王血路,秦峰成功了,那他也不能落后! 谋划这么多年,要真是不能让荆州俯首,那还是他贾文和吗? “汉升将军莫急,且看!” 只见贾诩指着城门,一声“吱呀”城门洞开了,一群人惶惶不安的走了出来,刘表的家人都被压伏在前,其余的都是一众荆州世家,另外还有贾诩早就钉下的一颗钉子。 “怎么又降了?” 黄忠没有想象中的喜悦,面目苦涩。 “荆州世家愿献上荆州,祝秦王平定天下!” 一众人跪伏到底,贾诩依旧是一副温和模样,谁也看不出就是这个人让荆州世家四分五裂,最后还只能一起跪倒在他面前,不敢直视,贾诩瞥了黄忠一眼,黄忠会意。 “都起来,传令全军驻守襄阳,另派加急告诉南下的子龙将军!” “诺!” 襄阳城破了,刘表也就完了,可是他还不知道,此时刘表已经穷途末路,迷失在荒山之中,生死不知,而扬州、徐州同时也被白挣、乐进、蒙羽等将拿下。 大汉十三州,除却凉州还有小蚂蚱三两只,益州被刘备占据、交州之外,全部都被平定了,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事,从联军北上,到现在经历了整整一年半! 秦军威猛,让天下人都看清楚了,虎狼之师名不虚传,而这个时候天下再度传出了秦峰乃是秦皇后裔的传言,这一次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似乎只有这样的天生帝王的人才会犹如始皇帝一样。 此战同时也消耗了北疆三州所有的底蕴,再也支持不了任何一场战事,否则秦峰绝对不介意挥兵西进,一举荡平天下,换天地朗朗乾坤。 中原定了,秦峰终于吁了一口气,多少年了,他不知道,从一开始的小人物,一步步走到今天,他是被逼的,这不是他想走的路,可现在他做到了! 襄阳城,秦王驾临。 人山人海,百姓们夹道欢迎,他们都听说了,秦王下令天下战乱没有了,他们从今天开始,都会过上好日子,没有必要在担忧兵祸了。 江东百姓渡江而来,江水之上络绎不绝,遮天蔽日,只是为了见一见这个伟大的王,老秦后裔的长辈们携带者子孙,没有一个人留在家中,他们都是铮铮铁骨的老秦人! 赵忠老人为首,这个百岁老人,站在船头,身体尽量显得笔直,看着东方升起的太阳,江水为之断绝,因为人太多了,船只密密麻麻,旷世绝叹。 秦峰亲自迎接,这些江东子弟! 当他看到无边无际的江水之上,已经被船只取代,每一只船上面都有一卷秦字大旗,黑色的旌旗诉说着老秦的辉煌,诉说着秦人的不屈。 这里是楚地,可是现在他们所有人的船上都悬挂着硕大的“秦”字大旗。 秦峰登上高台,对着万千百姓、将士伸出了自己的双手,似乎要拥抱这万里河山,更要拥抱这些华夏的子孙,他的心愿都要完成了。 “大王万岁!” “大王万岁!” “大王万岁!” 山呼海啸,这样的阵势实在太过浩大,天地都为之动荡。 “华夏,一家!” 秦峰运足浑身气力,对着天地宣告! 后世史书记载着,大秦三世皇帝秦峰,于襄阳受万民朝拜,山呼海啸,天地感动,江东百姓自主渡江朝拜这个伟大的王,断绝江水,千古美谈。 回到幽州,秦峰最后一次宣告天下,以王的诏书宣告天下:罢兵五载!天下人都知道为什么会罢兵五载,因为天下还没有一统,战火中有一日或许会再度烧起,可秦军无惧! 平定中原第三年,周泰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奇怪的女人,她是倭国的卑弥呼女王,秦峰很高兴,亲自迎接了周泰,他的这员水军将领。 倭国被国灭了,周泰因为人数很少,在四五年的时间里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可是倭国的人却十分可恨,开始他们相互帮助,可是后来那些人觊觎他们的兵器铠甲,竟然想杀光秦军,为了将士们的生存,周泰下了屠杀令,数年的征战,他利用倭国男子为自己战斗,平定了全岛。 而四五年的时间,倭国男子几近灭绝,周泰被冠以屠夫之名,可是秦峰没有丝毫怪罪,他的记忆中有着一份最最刻骨的仇恨,而这股仇恨再见到卑弥呼女王的时候,消散了。 第四年初,十州百姓,所有的官员将领为天请命,等待秦峰称帝,所有的老秦人也都同时等待着,秦人的辉煌,大秦帝国的荣光要重铸! 秦峰不准,次日秦峰以身体不适为名,不见外人。 三日之后,众人才发现,秦王府中失去了秦峰踪影,连带着消失的还有蔡琰、张宁、吕绮玲,只留下王世子秦战和秦峰手书。 秦战以弱冠之龄登上秦王之位,称帝! 第五年,秦战御驾西征,终于平定天下,至此华夏神州之地再无战乱,可是秦战却是一位高瞻远瞩,并且雄性勃勃的年轻帝王,他将目光看向了父亲秦峰留给他的地图。 那里,有着大片的土地留给他征服,他谨记着父亲离开前告诉他的,天下很大,大秦太小,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一个日不落帝国,太阳升起的地方,都能看到秦军的战旗! 夷洲,秦峰在就准备好了的天堂,他悄然离开后就到了这里,这时他年少一直以来的梦想,他不想做什么醒掌天下权帝王,逍遥自在才是他的追求,佳人在怀,美酒肆意。 不过今天,骄阳升起的时候,秦峰迎来了一群客人,遥遥望着海上的帆船,秦峰面上充满了欣喜,顾不得周遭一起嬉闹的孩儿们,冲了上去。 “颍川秦子风!” “颍川戏志才!” “颍川郭奉孝!”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