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白日梦之三国》全集【精校版】 作者:古龙岗 一个死刑犯死后附体到三国闯世界的故事. 第一卷 第一章 因由 许成快步的逃着,他不是没想到自己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只是也太快了点吧!至少,跑路的时候,也应该有辆车呀!现在却只能靠着两条腿,唉!认了吧!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自己还没到那种糟糕田地,也值得庆幸了。 “老大!”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谁?”许成谨慎的四处张望。 “这边,老大!”拐角处转出一个人来,冲他招手。 “春子,”许成大喜,快步迎上去,“你怎么在这?” “先别说这些了!快上车!”叫春子的人推着他上了停在旁边的一辆车。 上了车,许成就安心了许多,“春子,怎么回事?要不是你送信,我都不知道警察要抓我,他奶奶的,严打不是早过去了吗?” “老大,别急!”春子说道,“我也是接到警报,才通知你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边说边拿出一个纸袋,里面放着一些面包。 许成接过来,咬了两口,道:“妈的!我居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靠!”说完,又咬了两口。 “喝水,”春子又拿出一瓶矿泉水。 许成接过来,灌了好大一口,接着说道:“春子,你去查一下,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着,一头载了过去。 剩下的就简单了,许成犯了杀人罪,被判死刑,立即执行。对此,许成并没有表现的特别激动,他认了,只是有些疑惑,到底是谁要陷害自己呢?春子?呸!就他那点儿胆子,跟了自己三年才敢动手砍人,苦思不得其解,让一向自诩中级高等知识分子的许成颇为懊恼。 执行那天阴天,春子来看他,他刚想问话,对方就说了,“不是我想害你,是你倒霉……”许成担惊受怕憋了好几天的火“噌!”的一下子冒上来了,“¥·¥……%%—%……¥……¥—……%¥……”,春子也不发话,静待他骂完之后,才幽幽说道:“有人死了,就你离的近,你不死的话,谁死?” 行刑的时候,许成伸出中指对准了天空,然后,嘴边轻轻吐出一个字“靠”,再然后,一声枪响,R市东区三条街上的老大许成,外号“草虾”的家伙,死了! “哎吆!”许成睁开眼睛,感到身体里有一种透进骨子里的疲惫,他努力翻身爬起,刚抬头,“妈呀!”又吓的坐了下去,两眼圆睁,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漫天遍野的尸体,摆成各种不同的姿势,其中不乏一些高难度的动作,例如: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还是不说了,许成受不了刺激,终于张大了嘴巴,“啊”的一声,吐了。接着,疼痛与疲惫汹涌的袭来,许成受不住,晕了过去。 离初到此地已经过了两天,经过那天的之后,许成迅速的离开了那片地狱般的地方,再呆下去,非精神错乱不可。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并没有多大的效果,没办法,谁叫他看到自己穿的居然不是行刑时的囚服,却是一套皮甲,原本被剃的光秃秃的脑袋上还长出了一大陀乱糟糟的长毛,还顶着一个发髻,用根草棍儿别着,那模样要多糟糕有多糟糕,本来这还不至于让“草虾”老大晕头转向,可是,当他发现自己居然不认识自己的时候,他很干脆,彻底的昏了过去。想一下,一觉醒来,长脸变方脸,两个容貌根本就找不到一点联系,任是神经再粗大的人物,也禁不住这种刺激吧! 好在,中国人随遇而安的天性让许成快速的适应了眼下的情况,何况,这也不全是坏事,至少,现在的这张脸虽然不是那么的英俊,可也比以前那张长长瘦瘦的虾脸对得起观众多了,尤其让许成感到安慰的是,两只眼睛比起以前那是好太多了,虽然这不能成为自己中级高等知识分子的凭证,总比近视眼强吧! 可过完这两天后,他就开始骂娘了,“他妈的,饿死了!”许成拄着一根捡来的长矛蹒跚的向前走着,边走边对天空比着中指,“你个王八蛋,贼老天,我招你惹你了?害的老子这个模样!”骂骂咧咧归骂骂咧咧,可路还得走不是,要不就只能饿死在这了,毕竟,走了两天都没吃饭了,而许老大还没养成吃草根,啃树皮的习惯,只是在一个泥坑喝饱了脏水罢了。 就在这时,一声“咴咴……”的声音传了过来,马叫!许成一激灵,抬眼望去,只见一匹大红马正站在前面大概一百米的地方,摇头摆尾的吃着草,那匹马很是高大,身躯更是极为健美(中级高等知识分子许成语),让曾经骑过蒙古马的许老大双眼大冒金光,“呵呵呵……”,许成流着口水,傻笑着,“好大一堆肉啊!” 许成不是傻瓜,以前,他之所以能够当上老大,更多的是凭着思虑的周密,虽然,这让他错过了很多次机会,但是,他发展的很是平稳,多少老大都倒下了,他却能坚持下来,在一个有不少势力的城市里占上一席之地,不能不说是这种性格的功劳,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冲过去,毕竟,一个饿了两天的人是很难对付的了一匹健壮的马的。 他首先在马儿的周围十米左右堆满了树枝,石块,又找了不少藤条做成绊马索,围在外围,好在这里有个树林,要不然,还真不容易找到材料做完这些。一切准备就绪,许成拿着捡来的长矛慢慢靠近这匹马,在他看来,这应该是一匹纯种的阿拉伯马,虽然马肉并不好吃,但总比没有好吧! 靠近了!许成突然有些奇怪这匹马怎么这么安静,自己在它旁边折腾了这么久,它居然毫无动静,他又向马儿仔细看了一眼,糟了!他居然靠近了马屁股,毕竟,他是有骑马经验的,知道靠近马屁股是找挨踢呢,于是,他快速的移到一边,这时,马动了,强健的后蹄飞了起来,好在他见机的早,躲的快,没挨上,不然的话,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再醒过来,但是他手中的长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挨了一下,断了,“假冒伪劣害死人啊!”许成恨恨的说了一声,可时间来不及了,红马已经转过身来,连看都没看一眼,就低头冲了过来,如果说,刚才许成只是措手不及的话,那么,现在,堂堂许老大可被吓了一大跳,这哪是马呀?分明是一头西班牙斗牛,你见过马用头撞的吗? 许成只觉得一股大力冲来,自己就飞了,具体情况都不清楚了,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手脚并用的就挂在马脖子上,硕大的马头就在自己的脸上方,极度的颠簸让他明白马正在快速的跑动着,以及他自己的惨烈处境,无奈中,老大腾出一根中指对准老天,轻吐一声“靠”!然后,死死的抱住了马脖子,他发誓:打死我也不松手! 就这样,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好象中间还有一些更大的颠簸,但是,许成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可他的两只手却抓的更紧了。 恍惚间,他突然觉得一激灵,湿湿的,这一下刺激让他本已经麻木的手脚松了开来,可怕的后果让他不可抑制的恐惧情绪爆发出来,“啊!”强烈的声波向四周散发开来。可是,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反倒是周围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许成茫然的向四周看去,只见一群穿着长袍,和几个穿盔甲的人站在自己周围,上方,正是那颗硕大的大红马头,看到这,许成突然醒悟,手脚并用逃离这斗牛性质的骏马旁边,这个动作又引起一阵大笑。 到达安全地带,许成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穿褐色长袍的大胖子就走了过来,弯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子,不错,果然是西凉的好男儿,竟能降伏赤兔,好样的,就留在我府中做个亲卫吧!哈哈……”,说完,也不等许成回答,就又转过身去看马去了!他旁边另一个较瘦的家伙朝后挥挥手,就过来两个穿铁甲的人把许成搀起来拉走了! 许成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脑袋一团糟,兼且浑身没有力气,只好任由摆布。那两个人也不说话,直接把他带到一间房子里,往床上一放,就出去了,许成伸了伸手,想叫住他们俩,可浑身没劲,发不出话来,只好眼看着他们出去。 屋里只剩下许成一个人,一种苍白的感觉瞬间袭来,他突然浑身发冷,禁不住缩缩身子,紧接着,极度的疲劳让他毫不犹豫的睡了过去。 第二章 初到贵地 “小子!快起来!”一声大喝在许成耳边响起,可是,许成没有任何反应,大概是感到没有面子,一只大脚接着和许成做了比较亲密的接触(简称踹),“谁啊?”许成蹦了起来,这个觉并没能补充他损失的体力,何况已经几天没吃过饭了,睡的已经很不舒服了,居然还有人踹自己,还让不让人活了? 等他回过神来,看到床边正站着几个身穿铁甲的士兵,冷冷的看着自己,面色很不友善。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许成忐忑不安的问道。 “嘿嘿!小子,”一个有点络腮胡的士兵伸手抓过他的领口,“第一天你就敢赖床,胆不小啊!看我齐老大怎么收拾你……”说完,一用力,就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对后面喊到:“弟兄们,拿盆水来,给这小子洗洗,哈哈哈。” 许成还没反应过来,一盆凉水就扑面而来,一下子,全湿了,紧接着,一盆热水又冲了过来,冷热交替,许成给弄的直哆嗦,可这几个人很显然没够,又一起动手,居然把许成的衣服和皮甲都扒了下来,作完这些,几个人才笑嘻嘻的离去,末了临走,扔给他一套衣服和一副铁甲,叫他穿上去集合。 直到许成在这里住了数日后,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知道怎么给换了套身体,却到了东汉中平三年的西凉,那匹马就是赤兔马,董卓在一次出猎时发现的,派人去捉,却发现是一个羌人部落的神马。于是,董卓就利用自己西凉刺史的权威,命令对方献出宝马,羌人部落不同意,董卓大怒,发兵攻打,结果死了不少人,赤兔却被人趁乱放跑了,找也找不到,不想,在他极为失望的时候,却接到报告,说城外发现赤兔,剩下的就简单了,带人好不容易捉到赤兔,却发现马脖子上挂着个人,看装束,是自己手下的西凉兵,可是手脚却紧的很,怎么也掰不开,当时他女婿牛辅就要砍了许成的手脚,被他拦住,就算要砍,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士兵砍啊! 于是,许成就挂在马脖子上被带到刺史府,正好遇见董卓的另外一个女婿——李儒,知道情况后,李儒就派人拿来一盆水,凉水,刺激了许成一下,一切都解决了。 至于那几个士兵,则是存心找茬,原因很简单,同样是为了赤兔,他们曾经被派去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为此,他们没少受董卓的板子,可却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找来了,心里不平衡,自然要找出气筒了。第一次只是想让许成小病一场,接着的几天,经常寻机给许成来点免费按摩,还给了他不少工作表现机会,害得许成好几天没吃一顿饱饭,经常睡眼朦胧,这自然又给了他们借工作交流之名与许成亲热的机会。 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许成苦恼不已,再一次对老天伸出了中指,完蛋,搞错没有,难道看我们许老大死的不够精彩,想来点调剂不成?三国耶!!!那可是天天成片死人的时候,居然到了这里,这也就罢了,可跟谁不好,居然是董卓,三国第一奸人,头号倒霉鬼,顶级绿头龟,想到这里,许成不禁头痛起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许成很快想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首先,最直接的威胁不是董卓的被杀,而是那几个亲兵,他们心理不平衡,老是找许成麻烦,必须找机会摆平。其次,是身份的问题,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生活之后,许成发现,在这个时代,人们非常注重身份地位的问题,地位的高低和出身直接决定人们的相互交往,身为一名小兵,根本连同一个最低级的士子谈话的资格都没有,偏偏处于底层的人们是最不安全的,没有人会重视他们的性命,而且,小兵是不可能升到高位的,哪怕是亲兵,也只能担任一些低级的小官,除非立下大功,才有机会走高一点,所以,许成的第二个任务就是立功,而且还必须立大功。最后,必须找机会离开董卓,总不能跟他一起陪葬吧! 想好之后,许成马上付诸行动。对付几个小兵,他是比较有经验的,刚开始出来混的时候,也经常被欺负,虽然董卓的赏钱没拿到手,被管家给贪污了,可还有别的办法嘛!于是,没过几天,那些个小兵就和他称兄道弟了,虽然不是很亲密,可总比整天挨揍强。 正在许成的生活环境稍稍有所改善的时候,刺史府接到消息:西凉羌人叛乱,在铁羌盟首领北宫伯玉的带领下,马腾、韩遂也同时起兵造反,朝廷命令董卓跟随车骑将军皇甫嵩前去平定叛乱。 许成的机会来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可是,功劳真的这么好立吗? 因为皇甫嵩的军队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所以,董卓并没有立即起兵,深知其为人的许成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个时代,拳头就是道理,兵力就是本钱,何况在这个征战杀伐不断的西凉,董卓还有不少仇人呢!他可不愿意损失兵马来向朝廷进忠。 董卓不起兵,可并不代表别人就会歇着,北宫伯玉率羌兵趁此机会,猛攻西凉重镇安定,安定太守苦等援兵不至,弃城而逃,铁羌盟遂入安定城,一时间,羌兵威势大盛,只待休养一番,便要直接攻打西凉首府,也就是董卓的驻军地——天水。 就在大家惶惶不安的时刻,终于,皇甫嵩到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五万朝廷大军。董卓出城相迎的时候,许成也作为亲兵跟随,面对这仿佛无边无际的五万大军,他直感到一阵窒息,好家伙,要人命啊,这仗,看来有些难打呀!听说,羌兵可是有二十万呢!许成突然感到自己可能没机会立功了,还是争取先保住小命吧!他暗自叹息。 欢迎仪式过后,董卓带着皇甫嵩和众将进了议事厅,许成刚好在厅外站岗。 众人坐定,皇甫嵩就发话了,“董刺史,为何你现在还没起兵,难道你没接到朝廷的圣旨吗?” 董卓也不含糊,道:“车骑大人,非是我不愿起兵,实在是羌兵势大,我兵微将寡,若是失利,岂不是助长了那帮叛贼的气焰?” “刺史大人此话未免有怯敌畏战之嫌,难道大人就眼看着羌人攻我城池,杀我百姓吗?况且,羌兵大战之后,必然将士疲惫,此时,我们应当快速进兵,才能抓住时机击溃羌人,”皇甫嵩麾下一将道。 “你是何人?”董卓有些发火,他可是最看中地位的,在他看来,在座众人里面,只有皇甫嵩够资格和自己讨论,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插话的份,现在居然有人敢挑自己的眼眉,要不是当着皇甫嵩的面,他早就发火了。 “不敢,卑职孙坚,现任校尉之职,”那人答道。 听到这话,董卓倒没什么,在外面站岗的许成却是心里一哆嗦,“乖乖,他也来了!” “哼!我与皇甫车骑谈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校尉插话,退下!”董卓道。 “孙校尉颇通谋略,征剿黄巾时立过不少功劳,他的话我也深以为然……”皇甫嵩道。 “可是,此时羌兵势大,如果……”董卓还要说话,皇甫嵩却一摆手,道:“大军今日歇息一日,明日开拔,直扑安定!” 说罢,也不等董卓回话,就带着手下走了。董卓虽然不愿,可也无可奈何,发了一通火,也只好派人去准备起兵事宜。 次日,皇甫嵩带领大军出发,董卓的西凉军为左翼,右翼则是他自己带来的另外一名将领。许成做为董卓的亲兵,跟随左翼一起出发。 大军没行多久,就碰上了一股羌兵,斥候侦察之后,发现羌人大军竟然也已经朝天水开来,两军相隔已经不到五十里了。 两军都没想到会碰上对方,皇甫嵩是没想到羌兵居然没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会连续作战;而北宫伯玉则没想到朝廷的军队会来的这么快,他是因为与铁羌盟的另外两个首领韩遂、马腾商量着趁此机会先攻克天水,消灭董卓部,所以不顾大战之后将士疲劳,才快速出兵的。 既然主角都到了,好戏自然也就开锣了。 第三章 立功 左翼军营,董卓带领诸将到皇甫嵩的中军大帐商议军情去了,许成虽然也是亲兵,但这次却没有跟去,毕竟,他还不属于亲信之列,不能跟在主将旁边。所以,只能在左军军营内呆着。 “哎!”许成叹了口气,趁着不用值勤,刚刚他站在辕门高处望了望敌营,真真正正一眼望不到边,二十万哪!何况,羌人可是出了名的能打仗,下来之后,他就觉的脚有点发软。 “胆小鬼……”,低低的声音传来。 “……”,许成转过身去,发现两个身着皮甲的士兵正在旁边闲聊,但目光却不时的朝他瞟来,很显然是在说他。 “你们在干吗?”许成走了过去,他现在可是亲兵,地位比普通士兵要高,所以,那几个士兵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怎么样,除非他们不想混了。 “我们没干嘛!”一个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士兵昂首说道。 “你们在说我是胆小鬼!”许成悠悠的说道。 “这位大人,我们没说这话呀!您是不是听错了?”另外一个年纪明显大点的士兵有点谄媚的说道,毕竟,许成是亲兵,看装束,好象还是刺史大人的亲兵,这可不能得罪喽! “怎么,说完了,不想承认?”许成有些不爽的说道。 “我们说了又怎样?”第一个士兵说道,“你有本事杀了我?” “别别别,大人,这小子他胡说呢,您别往心里去!”那个年纪大点的士兵说道,对许成说完,又开始教训另外一个,“小培,你瞎说啥呢?还不向大人赔罪!” “不就是亲兵么,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也不比你们差,有胆你跟我比比,看谁厉害!”叫‘小培’的士兵明显不服。 “呵呵!”许成笑了,“你小子有点儿胆量,叫什么名字?” “大人,不劳您问话,这小子不识抬举,我……,”大兵作势要踢‘小培’,许成拉住了他,“我又没打算怎么着,你急什么?” 许成又对他笑道:“我叫许成,老兄贵姓?”许成来到这里之后,发现这时候的人,最最受不了尊敬,尤其是地位相差不多的人,当然,除了自大狂。 “大人客气了,小的叫杨珥,这是我一个同乡,叫庞沛,”许成一放下架子,两人反倒不好意思了,杨简乖乖的回了话,庞培则低下了头。 可是听完这话,许成却张大了嘴巴,差点呐呐的说不出话来,有没有搞错,怪不得脾气那么冲,庞培,可是与恺撒同时代的一位罗马执政官。 “不好意思,我刚才和你们闹着玩呢,”许成终于说出话来,“两位兄弟若不嫌弃,可愿和我一起聊聊天?”许老大锐意结交,两个小兵哪还能逃的了,于是,几番话下来,连祖宗三代都给交代了。 俩人都不是西凉人,反倒是来自相隔甚远的豫州,家里闹黄巾,所以跑了出来,一直到了西凉,和几个同乡一起加入了西凉军,打过几次仗,庞沛还立过功,可因为是平民,所以,功劳被上官领了,他就一直当着小兵。因此,俩人对当官的没什么好感,许成因为是亲兵,也给连带上了,刚才两人看到他叹气,以为他害怕,所以说了几句,不想被他给听到了。 说道这,俩人还有些不好意思,要给许成赔礼,被许成拦住了,当然要拦了,自己确实怕了嘛,做人,总要实事求是不是?两人赔礼不成,只好放弃,但撂下了话,以后有事,只要能帮的上忙,尽管开口,浑然不知许老大已经将这话看成他们的卖身契了。 虽然俩人只是小兵,但许成毕竟当惯了老大,总要有几个小弟嘛,在亲兵营里是不可能找到了,那帮混蛋不找麻烦就不错了,就只好找外面的小兵了,杨珥、庞沛这样的正好,只是,他对庞沛不是庞培有些不满,不过,庞培只是音译,也差不多了,哈哈。 与两人聊完后,许成就回去值勤了,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怎样让杨庞两人死心跟着自己,毕竟,自己并没打算跟董卓一起去死啊! 董卓在中军帐与皇甫嵩商量完后,已经是太阳落山了,这年头,人都睡的早,于是,董卓下令,全军休息,明日进攻叛军。而我们的许成许老大,本可休息,却为了讨好顶头上司,也就是让他挨了新生第一踹的那位齐老大,被派去守夜。 是夜,月朗星稀,再加上董卓军令一向不严,所以,许成也没打算好好执行自己的职责,天黑后,大概巡视了一番,就跑到营后休息去了。到了后营,刚刚找了个地方解决了一下,就感到地在震动,“地震?不会吧!”许成自语道。忽然,他发现一排黑影迅速的朝后营冲过来,借着明亮的月光,许成看的清清楚楚,“羌兵来啦!”许老大一声大嚎,撒丫子朝前营跑去。 许成惨烈的号叫在寂静的夜里惊醒了不少士兵,很快,更多的声音响了起来。 董卓后营的兵马是属于他的女婿牛辅的,军纪差,训练也差,如何能够阻拦有备而来的羌兵,何况来的还是骑兵。被发现后,羌兵迅速冲入营中,开始了杀戮。 一时间,刀光与头颅齐飞,血水天空共一色,因为不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董卓军陷入了被屠杀的境地,再加上羌兵又放起了火,董卓军很快混乱起来。 此时,我们的许老大正拿着他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一把铁刀亡命逃往中营董卓的驻地,边跑边庆幸自己的幸运,也是,要不是运气好,说不定羌兵的第一个手下亡魂就是他自己了。 不过,几万人的军营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跑的过去的,许成正在向前跑着,就觉得身后有点发冷,禁不住回头看了看,乖乖,那小子是谁?只见一名羌兵将领打扮的家伙正骑马追来,手中举着长枪,枪头稍稍朝下,一个正宗的骑兵冲刺姿势,没有半点瑕疵,除了一点不太对,那枪尖对准的是他。 距离太近了,人的两条腿是跑不过马的,所以,许成立即站住了,随手抽出了他的那把铁刀,另一只手则拿出了他准备已久的秘密武器,专门对付骑兵的,一根绳子,两头都系着一块石头,起名叫缠索,甩了甩,扔了出去。 自从许成成功的杀死第一名敌人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许成仍然感觉到象做梦一样。 那一夜,他甩出去的缠索将敌将的马绊倒了,敌将被摔了下来,好死不死的朝他摔过来,于是,他顺手一刀就结果了对方。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敌将一死,那些羌兵就象突然着了魔一样,楞在那里,直到一声大喝响起,“少将军!”紧接着,一名羌兵将领发疯似的拍马冲过来,手中大刀高举,那势头,大有不把许成劈成两半不罢休之势。可许老大不是傻瓜,等在那里挨砍,当下脚底抹油,大走“之”字形,将他领到了人多之处,而后,摆摆手,溜了,气的那将领哇哇大叫,却也只能干瞪眼。 夜袭过后,已经天亮了,许成暗自庆幸,尤其是在看到在夜袭中的伤亡者后,心中更是泛起了凉气。可没容他发完感慨,就有人来叫他了,让他去皇甫嵩的中军大帐。许成楞了,堂堂车骑将军,大概相当于国防部长了吧,竟然要见自己这么一个小兵,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猜也猜不出来,就这样心里胡思乱想着,来到了中军帐。 刚一进帐,许成就发现里面站满了将领,他心里一哆嗦,赶紧跪倒见礼。这时,就听见董卓说话了,“皇甫将军,这就是我那名立功的亲兵了。” “哦?就是他杀死马超的?”皇甫嵩问道。 “什么!?”许成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吓了一大跳,开玩笑,自己杀了马超,今天是愚人节吗?起兵之前,他就打听过羌兵中比较厉害的家伙,马超虽然年轻,却在几年前就已经拿到了“神威天将军”的名号,稳排西凉第一勇将之位,会被自己杀死?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难道是那个被自己杀死的羌兵将领?对了,那人不是被人叫做“少将军”吗!难道真的是马腾之子马超?他的脑子又乱了,连董卓回答皇甫嵩的话都没听到。 等他回过神来,皇甫嵩正在讲,“既如此,就算董大人功过相抵,反倒是这名小兵,立了如此大功,理当奖赏才是。” 皇甫嵩讲完,立在一旁的孙坚开口了,“此子斩杀马超,令羌兵丧胆,大大的助长了我军军威,对朝廷平定叛乱极为有利,所以卑职以为,授他一个将军之位也不为过!” 孙坚这话说完,大帐里就立即响起了一阵议论之声,有赞成的,有反对的,大家都不是傻瓜,很显然,孙坚是要给董卓挑刺呢!其实,仅凭这一个功劳,就将一名毫无背景的小兵提拔到将军高位,根本就不可能,别忘了,孙坚自己也才是个校尉而已,董卓要是答应了,必然引起手下不满,要是不答应,又说不过去,毕竟,他是用许成的功劳来抵自己的过失。 其实,自从起兵平叛以来,由于董卓太过嚣张,让皇甫嵩和手下很多人不满,但他毕竟是地头蛇,也不好弄的关系太僵,只有孙坚看不过眼,老是找他的麻烦,这次,董卓的西凉军损失最重,孙坚本以为可以好好治治他,压一下他的气焰,不想又被他躲了过去,所以才提出这个让董卓两难的建议来。 果然,很多看董卓不顺眼的将领都立即就赞成了孙坚的提议,和董卓的手下吵成了一片。就连主将皇甫嵩也闭眼拈须,颇有赞同之意。 这下,董卓可坐不住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拿眼瞟了瞟李儒,示意他上前说话,李儒组织了一下说辞,正打算开口,一个令大家都想不到的人说话了。 “启禀车骑将军,小的只是侥幸立功,况且临阵杀敌是当兵的责任,所以,小人不敢领赏!”许成跪在军帐中央,早憋坏了,他当然明白这些人在想些什么,虽然他很想当将军,可是,他不是傻瓜,现官不如现管,如果今天升了将军,以后恐怕就没好日子过了。也不用董卓日后给他小鞋穿,光他那些手下就够玩死自己了,何况,当亲兵只需要跟着主将在后面就行了,如果当了军官,明天攻打羌兵,可是要上战场的,被老马家知道就是自己杀了他们的大少爷,还不跟自己掐个死去活来。所以,他打定主意,决不能丢掉自己的亲兵之位。 众人没料到这名小兵居然不愿当官,反倒一时都怔住了,等大家发应过来,董卓这边的将领都对这名小兵颇为赞赏,暗道;“这小子倒也知情识趣!”李儒立马抓住机会,道:“车骑将军,这小兵说的不错,他虽立了大功,但那是他职责所在,况且,他毕竟只是一名亲兵,升迁太快,恐怕不能服众啊!是故,卑职以为,不若授予他一个校尉的官职,以示奖赏!” 董卓听了,立刻说道:“正是,下官也是这么认为的。”他怎么说也是官场上混过多少年的,怎能不明白他这女婿的意思,根本是气孙坚呢!你不是校尉来着吗,也就和我们一个小兵同一个级别。 皇甫嵩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他是公事公办,就道:“既如此,就授他一个校尉之职吧!归董刺史麾下。”事情就这么结了,许成还想说话,但当他看到董卓明显得意的脸色时,就不敢触霉头了,何况,这里哪有他主动说话的份啊!只好谢恩出去,准备上战场搏命了,在出了大帐后,他再一次对着天空竖起了中指。 第二日,两军开始交战,虽然马腾有丧子之痛,仗打的甚为惨烈,但羌军不是他一家的,再加上远来疲劳,皇甫嵩一代名将,羌兵终于没能挡住朝廷军队的进攻,只得撤往安定暂守。并且,羌兵内部开始分裂,韩遂为保住自己的实力,要求退兵,遭到否决后,未经商议,他带走了自己的部属。皇甫嵩接到消息,立即趁此机会进攻,于是,北宫伯玉战死,马腾败逃,铁羌盟之叛平定了。 由于平叛有功,再加上孝敬到位,董卓在战后被晋升为螯乡侯,镇西将军,而孙坚也被封为乌程侯,回老家做长沙太守去了,惟独此次平叛主帅皇甫嵩,不仅没有封赏,反而被贬到幽州做地方官去了。 许成在这次战争中,因为没有下属,是光杆司令,自然还是履行他的亲兵职责,靠在董卓旁边,还抓到机会斩了几个小兵,因为有董卓亲眼所见,自然也就进一步巩固了他的校尉之职。董卓虽然其他方面不怎么样,可对他认为的自己人还是不错的,尽管瞧不起许成的出身,在战后仍然拨给了他三千羌兵俘虏。让许老大可是乐坏了,献上了几句毫无价值的赞美之词,连带着董卓身边的众将,也沾光不少,让他们觉得这小子值得一用。 第四章 进京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这三年的工夫,许成的部队已经达到了五千人,而精通拍马之道的许老大也获得了升迁,成了折冲校尉,在加上他的兵训练的好,很受好评,还获得了董卓的信任,调他的部队进了自己的亲军,允许他可以经常参加‘高峰’会议,可谓收获不小。 但许成知道,风云变换的时候到了。果然,没过多久,京城传来消息,灵帝驾崩,大将军何进拥立少帝即位,不久,董卓又接到何进军令,命他起兵,入洛阳,诛杀宦官。董卓立即召集众将商议。 “你们看,我们应该怎么办?”董卓开门见山,反正都是自己的亲信,也不用客套。 “何进此人,不过一屠户,今用此计诛杀宦官,可谓愚蠢之极,”李儒三十来岁,相貌也是颇为儒雅,更是稳坐西凉军第一智囊之位,看到大家都瞧者自己,徐徐道:“若有人提大军入洛阳,挟兵势以勒朝廷,则……”说到这儿,他看了看董卓的脸色,长揖着地,道:“此乃天赐良机,以朝廷赐主公,主公应立即起兵,以免落在他人之后。” 李儒话音一落,众将也跪倒一片,齐声道:“天赐良机,愿主公起兵!” “好!哈哈哈……”董卓高兴万分,仿佛已经得到朝廷大权。 接下来,就是商议该如何起兵了,众将都要跟着去,可总要有留守的呀!大家争的不亦乐乎,乱成一片,让董卓小小心烦了一下,这时,董卓看到一人没有加入到争论中,反而皱起了眉头,心中不悦,道:“许成,你以为该当如何啊?” 许成正在想着董卓进京后的天下形势,这三年来,他表现的诚惶诚恐,平日里努力练兵,好象对董卓感恩戴德的样子,对他人也是尽力巴结,不时讨好,但又将尺度把握的很好,让人觉得他是在表示对自己的尊敬,而不是谄媚,这样反倒得到了大家的欢心,再加上他的兵训练的好,已经成了一只绝对可以在西凉军中称的上精锐的队伍,所以,董卓才让他进了自己的亲军,以示恩宠,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站在这里的缘故。 听到董卓问话,许成立即恭敬的答道:“主公,卑职只是在想我们该带多少兵马!” “洛阳有西园禁军八卫,共八万人,再加上守城大军,应当不下于十三万人马!”李儒道。 众将听到这里,停止了争吵,都望向董卓,董卓也沉思起来,十三万人马,毕竟不是小数目,看来,这朝廷也不好对付。 “不止十三万,”许成又说道:“毕竟,我们不知道何进是不是也向其他诸侯下了命令,还要准备与其他诸侯较量!”说道这儿,他心想,老董啊!你这一去,离死可就不远啦!反正我也拦不住,还不如趁机立几个功劳,到时注意脚底抹油就是了! 听了许成的话,大家火热的心凉了一半,都沉默下来。 “呵呵……”,李儒笑了笑,看到众将不解,就道:“许校尉考虑的对,但却疏忽了一点。” “请先生教诲!”许成拱手道,心里却在大骂混蛋。 李儒当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到大家都翘首以待,得意道:“朝廷分为两派,禁军也分为两派,必定不能同心协力,何况我们有何进的将令在手,只要等他与宦官分出胜负,我们就可分清形势,何进胜,我们就退兵,宦官胜,则其因为不得人心,难以掌握朝中官员,自然也就难以掌握洛阳军队,我们可趁机进军,以‘清君侧’之名将其诛杀,则到那时,我们立有大功,自然可趁机掌握朝中大权,至于其他诸侯,纵然起兵,又岂能与主公的西凉军相比?” 听到李儒的分析,董卓和众将松了一口气,董卓一拍几案,道:“富贵险中求,我决定,尽起我西凉军,开往洛阳!” “喏!”众将轰然响应! 所有事宜都准备完毕,董卓留下了樊稠守西凉,大军到长安后,又留下了牛辅,按李儒的意思是说,就算在京城站不住脚,也可以割据雍凉二州,总比什么都没得到强。 一路上,西凉军烧杀抢掠,董卓也不阻止,只有许成率领的部队,一直跟着董卓,说是天下不太平,保护主公安全,没去痛快的抢劫一番,又赢得了董卓的欢心,连李儒也点头赞赏,认为许成知恩图报,尽忠职守,很是不错,他们哪里想得到,这个他们看来毫无背景,毫无威胁的人,已经在琢磨怎么叛变了。 一切都如许成所记得的那样,十常侍诱杀了大将军何进,袁绍、曹操等人得到消息,立即率军杀入皇宫,几乎杀尽了宦官,十常侍中的张让、段圭挟持少帝和陈留王逃窜,京城大乱。董卓接到消息,快马加鞭,终于在到洛阳的路上碰到了张让、段圭,张让等人见前有阻拦,后有追兵,无路可逃,遂投水而死,董卓接了少帝、陈留王回京,趁机吞并了何进的部属,又因为有大军做后盾,迅速的掌握了朝廷的大权,由于一切顺利的超乎想象,董卓自以为天意在己,更加的狂妄起来。 一天,董卓就再一次召集众将,商议废立之事。他说:“陈留王年少聪慧,少帝远不及也,我欲立陈留王为帝,尔等以为如何?” 此时的西凉众将除了许成之外,早已经自信的过了头,再加上洛阳比西凉繁华百倍,怎么会愿意离开,听到董卓这么说,也不考虑,都纷纷点头同意,李儒也认为可以以此抬高董卓的地位,完全的掌握大权,因为他的几次献计都获得了成功,大家一看他也赞成,更是鼓噪着要废旧帝,立新君。许成也不废话,挡不住就赞成呗,反正罪责在董卓,关他一个小小的折冲校尉屁事! 第二天,董卓就行动了起来,立了新君,就是汉献帝,自封太尉,少帝与何太后都被他给软禁了起来,命不久矣!群臣惧怕董卓势力强大,不敢反对,只有执金吾,原并州刺史丁原反对,与董卓起了冲突,因为有吕布的存在,董卓没能当场杀了丁原,让他走了,翌日,丁原就带着他的三万并州军围上了洛阳。 得知丁原挑战,董卓大怒,点齐人马,迎战。 本来,董卓就带来了西凉军二十万,再加上他收编的禁军和何进部曲,手中已经有三十多万人马,所以,在他和众将看来,这场仗,胜利是十拿九稳的,所以,人人争先。 当然了,许成是不会这么想的,他的部队被摆在了全军的后面,反倒让他安心不少。毕竟,虽然西凉军表面上,无论军队的数量、装备以及士气,都胜过并州军,而西凉又一向盛产精兵,士兵的个人素质也胜过对方,但是,有一点,西凉军不行,那就是将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西凉军中能打仗的,徐荣、张济,一个去了荥阳当太守,另一个去了弘农,都不在,其他人的德行,除了拍马屁,就是欺负弱小还能行,偏偏此时他们要去对付的还是三国第一虎将——吕布!想到这里,许成禁不住嘀咕:“一群绵羊,就算是带领的是一群狮子,也不可能打的过一只狮子带领的一群绵羊啊!” “大人,你在说什么?”许成身边的庞沛问道。自从许成升官后,他和杨洱也算是苦尽甘来,当上了许成的亲兵,如今,已经被许成任命为自己的亲兵副队长,军侯之职,今天,他和杨洱也都跟在许成身边出战。 “哦,没什么,”许成答道,“叫大家注意,不许乱了阵脚,谁敢擅动,杀无赦!” “喏!”庞沛吓了一跳,与杨洱对视了一眼,去传令了,杨洱则问许成道:“大人,你以前可是从没有在战时下过这种命令啊!这是……” 面对手下的疑问,许成吸了口气,道:“是啊,以前都是叫你们要注意保住自己的小命,别挂了,但这一次不同,我们是在防守,”看着杨洱一脸疑惑的样子,许成轻笑了一下,接着道:“你说,丁原是不是傻瓜?” “当然不是,”庞沛传令回来,正好听见许成的问话,抢先答道。 “不是傻瓜,那你们认为一个正常人会拿三万人打三十万吗?前提是他可以逃跑!” “不会,但他是要反对董大人的,总要做出点样子吧!” “反对也有很多方式,别忘了,读书人,尤其是朝廷中的读书人,更多的擅长玩阴的,就算他是忠心耿耿的对少帝,也应该知道自己是以卵击石,不过是彰显了董大人的威风罢了!” “难道大人是说,他有……”庞沛恍然大悟,“他有制胜之道,或者说,是他认为可以战胜我们的方法!”杨洱接着道。 看着俩人,许成对自己感到很是佩服,短短三年,就将两个大字不识的土包子教的强过许多自以为是的大将,毕竟不是容易活! 说到这里,三人不再说话,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不过,与其说他们是关心战事,倒不如说他们是看自己的分析结果,虽然许成早已经知道了。 此时两军将领正在场中交战,并州军出来的就是吕布,西凉军则是三将齐出,李催、郭汜、华雄三人围着吕布打转,许成瞧的一乐,“三英战吕布?呵呵,不对,是三熊吧!哈哈!” 只一会儿,场中形势就大变,李催被吕布一戢打落下马,所幸未死,踉踉跄跄往回跑,郭汜被伤了右臂,也败逃回阵,只剩下华雄在那里苦战,看情形,也快撑不住了。 “那是谁啊?这么厉害!”杨洱倒吸了一口气,问道。 “吕布!” “华雄可是我西凉第一勇将啊!竟然……”庞沛的脸色也有点难看。 突然,两人同时看向许成,“大人!这……” “没错,就是他!并州军的制胜法宝!吕布!”许成咬了咬牙,马上要和这家伙共事了,真烦! “大人,不对吧!”庞沛道,“就算吕布勇猛无敌,可他也打不过几十万人啊!” “好好想想,不要老是问我,自己要懂得考虑问题!” “我明白了,”杨洱沉思了一会儿,道:“就如大人刚才所说,绵羊带领的哪怕是狮子,也打不过狮子带领的绵羊啊!” 此时,场中形势又变,华雄已经败下阵来,正在朝后逃窜,吕布正在后面追,并州军紧跟其后,杀奔过来,董卓也大手一挥,命令西凉军迎上。 两军将士迅速的冲杀在一起,杀声震天。许成由于是后军,一时靠不过去,也不着急,反正此场必败,急什么! 第五章 升官 西凉军多,没一会儿,就将并州军围了起来,但是,他们围不住吕布,此时的吕布没有赤兔马,但是,他有了方天画戟,锋刃过处,所向披靡,很快的,被他冲到中军之前,离董卓所在之处不远了。中军诸将大恐,方才吕布的神勇已经烙在了他们的心头,如今,又被他杀到跟前,已经有人准备拨马逃跑了。董卓看吕布杀向自己,也是惊慌莫名,两股战战,可身为主将的尊严使他没有立即逃跑,只是抓着身边的李儒不住的问:“怎么办,怎么办?”可李儒只懂得阴谋诡计,对军事几乎是一窍不通,此时更是被吓的三魂不全,如何回答他!这时,吕布更近了!戟尖的血红闪烁着夺命的光辉,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修罗,那气势让诸将的战马不断后退。 “不得慌乱,擅自后退者斩,”一声断喝传来,让众人顿住了后退的脚步,“长枪兵,迎上去!”许成带着自己的部属上来了,他可不能让董卓死在这里,即使可能性很小,也不行,毕竟,董卓死了,就什么都完了! 长枪兵的枪足有两丈,是西凉军对付羌兵骑士用的,本来,众人都以为今天是自己的表演日,自然用不到防守用的长枪兵了,可谁也想不到,会被敌人冲到中军来,更想不到的是,防守大规模骑兵冲击的长枪兵居然要被用来防范一个人,不过,就算想到了,如今,他们也不会认为这是夸张了。 长枪兵的防范距离很长,吕布一时被挡住,不能前进,这让董卓松了一口气,看到许成过来,赞许道:“伯功啊,这次多亏了你啊!(许成,字伯功,古人有‘伯仲叔季’的排行,‘伯’是老大,功,自然就是成功了,许老大成功嘛!)”许成谦虚了几句,看了看其他将领嫉妒的脸色,识趣的转身去指挥对付吕布了。 长枪兵虽然是对付骑兵的专业人士,但对付吕布明显等级不够,吕布的方天画戟上的月牙刃,很快就将挡路的长枪削断,顺便介绍几位士兵去地府旅游去了。好在许成训练的士兵也从来不讲什么好汉的规矩,来个正面对决,正面刺不死人,难道不会从其他方向吗?很快,吕布的周围就满是刺过来的长枪,前后左右上中下都有长枪伺候,许成转过身来的时候,吕布已经被长枪包住了,此时的他,怎么看,都是做筛子材料,可惜,他是吕布,长枪兵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来了一招——下马!下马?战斗中大将居然下马,不是等于不要腿了吗? 许成也吓了一跳,开玩笑,吕布居然不要马了!因为不是赤兔吗?很快,他反映过来,急忙大吼:“小心脚下!” 随着许成的话音落下,一面的长枪兵哀嚎着倒了下去,他们的腿断了。 许成大怒,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老本啊! “铁甲兵!”许成怒吼,你不是下马吗?我看你能对付几个铁甲兵? 随着许成一声令下,一群身穿厚重铁甲的士兵冲了过来,迅速的插到长枪兵之前,挡住了吕布,而长枪兵也没有退下,他们跟在铁甲兵身后,不住的拿枪直捅。 看到这种战术,场中的吕布狞笑了一下,挥戟朝伸出来的长枪削去,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几柄长枪都缩回去了,他正想朝前迈去,另外几柄又捅了过来,逼的他又退了回去,就这样,进进退退,虽然吕布几次冲到铁甲兵跟前,杀了多名铁甲士兵,但是,很快又被后面的枪兵给逼了回去,这时,又有铁甲兵补上了空缺,不一会儿,吕布身上就布满了洞洞,要不是他的铠甲好,再加上身手快,早就见阎王了,尽管如此,他也称不过多久了,急得他“哇哇”直叫,大骂许成卑鄙,没种,有胆单挑。 许成在后面看着,见吕布被困,暗自感叹,三国排前十名的武将中,马超已经死在自己手里,看来,这次吕布也跑不了吧!难不成自己是虎将终结专业户? 这时,又有一声大喝响起,“将军休慌,高顺来了!”声音把正在沉思的许成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他发现三十万西凉军竟然……竟然在退,被十分之一的敌人追着跑,而本来在他身边的董卓等人早已不见人影了,“他妈的!跑了!”许成暗骂一声,他怎么也想不到,吕布被自己挡住了,西凉军竟然还是没有挡住敌人,而且,还败的这么快,也太干脆了点吧!是设定好的吗? 这时,一只大约只有几百人的队伍冲了过来,排着整齐的队伍,每人都赤着膊,手中只有一把短剑,在一名骑马的将官的带领下,与许成的铁甲军碰到了一起,“砰!”就好象几万人一起撞到了一块儿一样,惨烈的气势迅速的传播开来。 “陷阵营!”“高顺!”许成咬着牙说着这两个名字。由于许成的部队大都在他身后,围攻吕布的也就几百人,被陷阵营迅速冲破阻拦,救出了吕布,吕布一上马,气势立即不同,立即指挥陷阵营冲击许成的部队,被杨洱指挥铁甲兵拦住,后面的长枪兵也不时抽冷子给对方一下,可陷阵营的将士不管自己的伤口,反而抓住枪柄,反手一剑削断,继续冲击铁甲兵的阵势。 等许成回过神来,已经有不少人倒了下去。许成看着一地的尸体,暗骂自己一声,立即大喊:“投矛手!” 听到许成的军令,杨洱立即指挥铁甲兵拉开与陷阵营的距离,然后退了下去,长枪兵却边战边退,利用手中兵器的长度优势,保持不与敌军短兵相接。这时,后面又传来了一声:“上!” 长枪兵立即蹲下,对面的陷阵营将士听到喊声还以为上方有东西,虽然不至于向上方看去,却也想不到敌人会来个下蹲式,可他们却不管这些,陷阵营就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他们照常杀上前去,可是,一杆长枪的距离,他们却走不过去了。 几十柄长矛飞了过来,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的穿入了他们的身体,连跟在后面的人也被刺穿了,临倒下的时候,他们也看见了前面的一排人,和他们一样赤膊打扮,每人手中都有两把长矛。 许成在自己的部队中选出的九十名大力士,三十人一拨,每人手中三根长矛,专门用来收拾硬骨头的,长矛更是许成专门请人打造的标枪式,前重后轻,适合投掷,第一次出动,就对上了吕布手下中第一捍军,超级硬骨头,陷阵营。 眼见对方的长矛无坚不摧,吕布在奋力挡开两枝后,不得不让高顺下令:退!高顺看了一眼对面旗下的许成,恨恨的下令退了。 而此时,西凉军除了许成部外,也都退入了洛阳城中,开始在城头放箭,也容不得他不退,原本冲杀过来,要包围许成部的并州军其他部队,也不得不在箭雨中撤退,毕竟,许成的部队没有多少人,西凉军可以不管他们的死活,来个无差别攻击,他们可就三万人,赔不起! 进城后,许成满揣着一肚子气,自己的部队,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老本,居然一下子,就没了一千多,更重要的是,决大部分都是死于城头的箭下,许成更恨的是,自己竟然不能去报仇,这些人,白死了! 许成并不为这些人难过,虽然都是精兵,但是,全部都是他妈的兵痞,要不是自己纪律严,早就……,可总也废了自己三年的工夫,精兵啊!看看其他的西凉兵,就知道,这可是全国都找不到的精兵啊! 许成知道自己这回是折了本儿了,就连死在吕布手上的那些,也赔上了,靠!那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马上就是董卓的干儿子了!身边的杨洱、庞沛看他脸色不好,也不敢打扰他,毕竟,这事落在谁身上都受不了,许成能忍到现在已经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不过,他们是以为许成在为挨箭的事伤心窝火,而许成呢,则是在为自己的老本心疼。 一路郁闷,许成终于在赔本的苦恼中回过神来,叫杨洱俩人带队回营,自己则带上侍卫去见董卓,他倒要看看,这帮家伙怎么说。 董卓的府邸,是原来的骠骑大将军董重的住所。灵帝驾崩时,何进先一步辅佐自己的外甥少帝刘辩登基,董太后为了争权,就将自己的侄子董重任命为骠骑大将军,以掣肘何进,董重就置办了这所宅子,不想,何进用手下的计策,说董太后原来是藩妃,不是宫妃,灵帝既然已经驾崩,她老人家也不能再住在京城,应当回老家,也不管董太后同不同意,就派人将她撵走了,半路又派人将其鸩杀,靠山没了,董重的骠骑大将军自然也就不管用了,但宅子还是保留了下来。董卓来了之后,本想住何进的府邸,李儒认为那样显得太嚣张,退而求其次,董重只好搬家,同“姓”相斥嘛! 到了董府,还没进大厅,许成就听见了董卓的咆哮,对!是咆哮! “你们这帮废物,”董卓大吼道:“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一个吕布,就让你们跑的比兔子还快,差点连我也被你们丢给他了,你们平日里不都是很能打的吗?一个个老子天下第一,现在呢?都没种了?” 众将都跪在堂下,一声不吭,噤若寒蝉,这时候,谁出头,谁倒霉!李催、郭汜更是一个摸胸口,一个抱手臂,要用自己的伤来告诉董卓,我们可是拼过了,别找我麻烦! 李儒一直跟在董卓身后,他明白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要是不尽快打败并州军,他们就很难压制住京城的反对势力,到那时,情况就真的麻烦了!可他又不敢这时出头,要是触了董卓的霉头,董卓女婿的名头可保不住自己。他正在干着急,一抬头,看到许成到了门口。今天,他也和董卓在一起,对自己军队各部的表现,自然也知之甚详,其中,只有许成所部的表现可以令人满意,而且,要不是许成的及时出动,吕布就很可能冲到董卓的旗下,凭着对方的武艺,那结果,想一想都叫人不寒而栗。 此时,许成出现的正是时候,李儒对正在发着火的董卓道:“主公,许校尉到了!” 果然,如他所料,董卓一见许成,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伯功啊!快进来!”许成一见他叫自己,急忙走快几步,跪下见礼,董卓却双手一扶,制止了他的动作,:“哎呀!伯功不必如此,”董卓道,“你今日立此大功,我还没好好奖赏你呢!” “对啊!”李儒见董卓的注意力终于改变了方向,立即凑上来道:“今日许校尉力挽狂澜,不顾个人安危,挡住吕布,使得我军虽败,却不至溃退,否则,让吕布冲入城来,可就难办了!” “是啊!”董卓也附和道,许成看他一来就不停地夸奖自己,而众将还在旁边跪着,心道,你们两个混蛋,这不是制造对立吗! 他连忙跪倒,说道:“启禀主公,此次我军只是因为轻敌,没能料到吕布勇猛若斯,经到于众次都离开了本位,没能指挥全军,而末将只是做了本职工作而已,如果众位将军中有人也在本位,断然不会有今日的失败的!” “对对对,”李儒连忙道:“毕竟我军众而并州军人少,唉!今日只需一将在位,我们也就嬴了!”他可是看准了机会向几个将军卖好。 众将听到两人为自己开脱,头脑较快的李催立即道:“主公,今次之败,只是因为轻敌,论武艺我们比不上吕布,明日,我等必然指挥大军与之一战,誓要雪此奇耻!我就不信,吕布这厮能抵得过千万士兵!” 听到他的话,众将立即嚷嚷起来,都要明日与吕布决一死战。董卓听了这些话,也反应过来,占优势的还是自己一方,心中怒气稍减,见众将还跪在地上,“哼”了一声,说道:“都给我起来!” 众将听到这句,方地心里喑舒了一口气,陆续站了起来。 “不错,明日我军就出城与之再战,”李儒道:“定然要大获全胜。”他虽然不懂军事,但这次摆明了是人多欺负人少,应当不会再输了吧! “主公,……”董卓回头,看到许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伯功有什么话,尽管说!” 许成暗骂,“老混蛋,才说过要奖赏老子,转眼就忘了!”当然,这话只能放地心里,是绝不能说出来的,他假装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主公,末将有一个主意,但不知当讲不当讲!”卖东西吗,自然要待价而沽了。 “哦?有什么主意,你尽管讲!”董卓现在觉得许成还是一个可造之材,可惜就是出身不太好。 “是这样的,”许成尽力为董卓的样子,道:“末将看吕布此人骁勇异常,可说是天下难寻,主公何不将他招揽过来,收为己用呢?” 果然,此话一出,让董卓和李儒都陷入了深思之中,众将则都是一副不满的表情,郭汜首先跳了出来,嚷道:“不可,吕布今日已让我军蒙受奇耻大辱,若还要招降,岂不是显得我军无人?” 许成也不答话,做出一副我只出主意,决定权在你们的架势,心里却在打自己的主意,“不把吕布招来,董卓岂不是死不了了,我还混个屁啊!人吗!要尊重历史不是?” 且不说许成在为自己找理由,旁边的董卓已经在训斥郭汜了,“一个吕布足抵百万大军,总比你们强的多,我若得吕布,则天下还有何人可与我争锋?” 终于,董卓对天下的渴望超出了一切,决定招揽吕布,为此,连赤兔马都让了出来,吕布的老乡,虎贲中郎将李肃受命前去劝降。 许成知道吕布不久将来,这场仗也就要结束了,于是,向董卓告退,要回去整军,却让李儒给叫住了。 李儒是董卓的铁杆随从,见许成不仅会打仗,会练兵,还处处为董卓考虑,也不禁心里触动,捅了一下正沉浸在幻想中的董卓,耳语了几句。 听了李儒的话,董卓一拍额头,做恍然大悟状,“哎呀,我光想到招揽吕布了,却忘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可与吕布抗衡,”他指着许成道:“伯功啊!此次你立下大功,又为我献计,理当受赏,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封赏?” 许成听到这儿,暗啐一口,心道:“装什么蒜,不想给我升官就明说,让我自己说,开什么玩笑?我说了你就会给么?” 李儒也是心颇有不满,又连忙捅了下董卓,董卓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道:“这样吧!伯功你擅长练兵,西园禁军虽成立多年,却少经阵仗,此次,更是首先溃退,不如就将他们交于你来训练,如何?” 许成一听,差点没跳起来,但他必竟老成的很,尽量克制自己,缓缓地说道:“卑职愿为丞相赴汤蹈火,只是,这禁军……” “哎,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即刻任命你为上军校尉,负责节制西园禁军!”董卓一捋胡子,自得的笑了起来。 “许校尉,丞相此任可有深意哦!”李儒又冒出头来,道:“你虽然被任命为上军校尉,统管禁军,但西园禁军共有八部,分别有他人统领,你需要为丞相将其他人的影响力消除掉,才能让整个禁军归丞相统管,你的担子不轻啊!这可是一份重任,不过,如果成功,你的功劳也是极大的,丞相绝不会亏待你的。” 许成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表示自己对能够被授予如此重任,荣幸非常,必定为丞相竭尽全力。 谢恩完毕,许成回到自己的营中,或思接收禁军的办法。灵帝时设西园禁军,另设八校尉,八校尉分别是:上军校尉蹇硕(宦官)、典军校尉曹操、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其中,上军校尉拥有节制全军的权力,当年的上军校尉蹇硕就曾借此欲杀大将军何进,但终究没能成功。 不过,许成倒不是担心拿不到兵权,必竟,八大校尉中的两位猛人,中军校尉袁绍和典军校尉曹操马上就要跑路了,其他人他还没放地眼里。不过,要防止两人,尤其是袁绍在禁军中的影响力,是必须的,他可是还想用这批禁军当作自己根基呢!要是让别人一招,都跑了,他还混个屁啊!而且,时间不等人,必须让禁军尽快地形成战斗力,要不然,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大战呢! 第六章 徐晃 第二天一早,许成就带着杨洱、庞沛和一千部属到了西园,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他也要拿到禁军的兵权,反正他也不怕得罪谁,袁绍根本不用考虑,曹操不是在巴结董卓吗?虽然目的不纯,可他也不会阻拦吧!再说,上军校尉本来就有节制其他校尉的权力。 刚进西园,许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这是禁军吗?”许成向身后的杨洱训道。 “这个……”杨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已经习惯了严明的军纪和整齐的军容的他是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的。 “靠!”庞沛来了一句学自许成的经典感叹句,“简直是垃圾!比华雄的军队都不如!”华雄的部队,军纪是出了名的差,军容也就更不用说了,在西凉军中,几乎人人瞧不起,要不是战斗力还行的话,境地可就更不用说了。当然了,在庞沛这个自认为是精锐的人看来,他们依旧是废物,只比垃圾强上一点。 不过这话明显说的不是地方,杨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让他闭嘴,庞沛则是不服气的顶了回去。 “算啦!”许成摆摆手,制止了他们两个人的瞪眼大战,“庞沛,击鼓,召集全军!”然后他举步迈进了这疑是杂货铺的禁军军营。 “咚咚……”单调但雄壮的鼓声响了起来,传遍了整个军营,立时激起了一片混乱,尽管不少禁军将士都在,但是出乎许成意料的是——竟然没人来集合! “他妈的!一群混蛋!”许成怒骂了一声,“杨洱!带人给我冲营!全抓过来!” “冲营!?”杨洱吓了一跳,要打仗吗?不过看了看许成的脸色,他聪明的收回了问题,点齐人马,“杀”入营中。 这一下,可谓是鸡飞狗跳,杨洱的带的人马都是许成精心训练的精兵,除了昨日吕布麾下的“陷阵营”,就算全国也难找出来可与他们匹敌的队伍,此时冲入军营,见人就打,然后就像赶牲口一样,将人轰至校场,而禁军呢,竟然没有组织反抗,偶尔有个人行为,也立即遭到镇压。 杨洱冲了几个来回,将整个军营几乎都踏遍了,这才收手,此时校场也已经挤满了人,一问话,许成才知道,这个军营,就是禁军军营,这里的人,也确实是禁军士兵,只自从上军校尉蹇硕死后,就根本没怎么训练过,也没人来管理他们,如今,这批禁军,也只能算是比新兵强上一点的了。 知道事情原委,许成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就地校场的高台上,冲着面前的几万士兵,下令:“庞沛,给你五百军士,一个月内,把这批家伙给我操出个人样来,不然的话,老子罚你去挖茅坑。” 说完,也不理目瞪口呆的庞沛,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庞沛呢,苦着一张脸,转身恶狠狠地看着这帮禁军士兵,在瞧得他们心里发了毛之后,带人冲了过去。于是,当天,庞沛创下了他一生的第一次辉煌:五百军士挑数万禁军,胜! 且不说庞沛在那里操练禁军,许成带着人出了军营,心情郁闷,就带着杨洱和两个随从上了街,去散心去了。 自从董卓进城后,洛阳在西凉闪的蹂躏下,已经萧条了许多,但它终究是东汉的首都,还是比较繁华的,虽然在许成眼里,这实在不算什么。 许成随便找了家酒店,带头走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叫上酒菜,胡吃海喝起来,当然,这是杨洱和两名亲兵,许成是不喝酒的,倒不是不会,实在是这时的酒太差,一是太淡,连点味道都没有,对喝惯了茅台、五粮液的许成来说,根本就不够味,二就是酒太浑浊,让他提不起兴趣来。 许成平日不摆架子,对‘小弟’们都很好,所以只要他不发火,手下也不怎么怕他,此时,难能可贵,许成要请客,杨洱带头,一帮人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可是,老天很显然不想让他们太顺心,“砰”的一声,再看时,一个人已经躺在他们面前,连叫“哎哟”,看装束,是一伙的,也是西凉兵,而刚吃了没几口的酒菜,则地这位兄弟的身下,已然遭了灭顶冠军之灾。 “唉!”许成朝杨洱等人做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连吃顿饭都不爽!”说罢,站起身来,扔下钱,朝店外走去。杨洱等人看看压在这位西凉兵身下的酒菜,也只有摇摇头,跟了上去,当然,起身的时候,难免不小心碰了几下这位老兄身上的某些部位,让他彻底地晕了过去。 出到店外,街上正在上演一部精彩的动作片,一名大汉,看装束竟然也是西凉兵,正在痛扁另外几名西凉兵,是典型的以少打多,以寡击众,旁边还有不少人在围观。 “窝里反?”“内哄?”许成见事情不象自己想的那样,也就不着急出手了,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真别说,那大汉的本领还是不错的,虽然在许成看来,出手还是有些粗糙,但比之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算十分出众的了。 “你个混蛋!我们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正在挨揍的一名西凉兵说道。回答他的是一记右勾拳,外加一脚重踹。 “哇!动作真流畅!”杨洱在旁边兴灾乐祸的来了一句,许成白了他一眼。 此时,那几名西凉兵已经被揍的爬不起来了,连抽出兵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地上“哼哼……”个不停。那名大汉也是冷哼了一声,转身欲走。 “慢!”许成出声了,“兄弟贵姓大名!” 那大汉听到有人问话,转头看了一眼,见许成一身将服,身后还跟着亲兵,知道不可怠慢,回礼道:“回将军话,卑职徐晃,在杨奉大人麾下,任都伯一职。” “砰!”许成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人用超重型大铁锤砸了一下,徐晃!他也是西凉兵吗?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许成张大了一张嘴巴,一副呆相,他身边的杨洱不干了,太丢人了!他忍不住捅了一下许成,示意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大汉,不是馒头,吃不得,不用张这么大的嘴巴。 许成被捅醒了,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装作“咳咳”了几声,掩饰了一下尴尬,指着地上的几个西凉兵,问徐晃道:“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哼!”徐晃道:“这几个人刚才欺侮一名姑娘,我看不过眼……” “哦!”许成点点头,欺侮小姑娘呀,自己以前也常干,好在没有像徐晃这样的猛人出现过,不过话又说过来,自己的欺负,好像有点…… 许成又不可抑制地陷入了往日的回想之中,这时,地上的一名西凉兵缓过气来,看了双方一眼,突然大叫,“许将军,你是许将军,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啊!”旁观的人群立时一阵骚动。许成自己都不清楚,昨日一战,吕布的骁勇,早已传遍了洛阳,而他,则作为唯一能够抗衡吕布的大将,也被全洛阳所知,而在西凉兵中,向来遵重强者,所以,许成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成为了西凉军中有很大影响力的人。 听到那名西凉兵的话,围观的人群固然吃惊,身在局中的徐晃更是想不到,在他面前的竟然就是许成。昨日一战,他所在的杨奉部队被陷阵营一击而溃,而他也为陷阵营那恐怖的攻击力所震撼,撤到城墙上之后,创收却看到,陷阵营被拦住了,连带着骁勇无比的吕布,都被拦住了。他当时只看到了许成的背影,曾深以为撼,今天居然见到了许成本人,让他很是欣喜,可听那名西凉兵的话,许成好像和他是对立的一面,这可怎么办? 许成却没有这么多的顾虑,知道对方是徐晃,改就够了,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他给弄过来。都伯!呸!这杨奉什么眼光,这么一个人,才给人家一个这么大的一点官,只比十人长大那么一级,真是浪费人材啊! 许成觉得今天一天所有的晦气都跑干净了,浑身那个爽!可偏偏有人不识趣,那名西凉兵的叫声败坏了他的好心情,要让徐晃误会了的话,你赔的起吗? 不过,许老大终究还是许老大,“哦?”了一声,蹲了下去,“你们认识我?” 第七章 冲突 “是啊!是啊!”那名西凉兵浑然不知大祸顷刻将至,一个劲地点头,道:“将军,您不记得了?我们本来都是齐将军手下的,当时我们都是丞相大人的亲兵,后来,您立了功,升了校尉,齐将军也要出来立功,就把我们都带了出来,他现在华雄将军手下,任牙门将!” “齐将军,就是那个齐老大?”许成记起了那个让自己吃过不少苦头的兵痞,想不到他已经当上了华雄的牙门将军,升官还挺快嘛!不过,比起自己来,还差的远呢!(汉代军职:伍长—什长—都伯—百人将—牙门将、骑督、部曲督等—别部司马(军司马)—都尉(骑都尉)—校尉(但五校几乎成清贵武职,偏文)—中郎将(五官、左、右、虎贲中郎将类同五校)—裨将军—偏将军—杂号将军(裨将军、偏将军应该就是杂号将军之末,但与其它两字将军地位有别)—四征、四镇、前后左右将军—卫将军—骠骑、车骑将军—大将军) 许成暗暗冷笑,正考虑怎么处置这些差点坏了自己好事的家伙,一阵马蹄声传来,连带着“闪开,闪开!”的吼声。 很快的,一队西凉兵分开人群冲了过来,为首之人许成一眼就看见了,齐老大!可齐老大很显然没看到他,见自己的属下都躺在地上,气就不打一处来,跳下坐骑,冲着几个手下就是一顿皮鞭,边打边骂“混蛋”“丢了自己的脸面”之类。 许成看了一眼,见齐老大带了大约三十多人,而且都在一旁喘气,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朝徐晃和杨洱招了招手,让他们俩凑了过来,说道:“你们认识,对吧!” 徐晃和杨洱则是一头雾水,心道,我们俩什么时候认识了? “今天相约出来喝酒,对吧!”许成又说道。 徐晃依旧不明所以,但杨洱跟随许成日久,已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那帮小子找你们麻烦,对吧!” 两人终于听出点味来了,徐晃感激莫名,这是在给自己撑腰啊!杨洱却心头不满,干吗要拉上我? “所以,你们决定收拾他们,对吧?”见许成指着对方的数十援兵,两人顿时有些不太自然。 “我决定,支持你们!”说完,许成立即拉着另外两名亲兵退后,把徐晃、杨洱推到了前面。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齐老大就过来了,手里提着还带着血丝的鞭子,“好小子,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的手下!说,你们是谁的手下!”他虽然一向蛮横,可也不愿凭白招惹厉害人物,所以有此一问。 可惜,杨洱跟了许成三年,对许成的意思哪能不了解,这次是存心惹事,还用说吗?也不回答,一步迈上前,紧接着,膝盖就撞上了齐老大的肚子。 混战立码开始,徐晃不禁对许成又一次提升了敬意,不愧是许将军,手下都这么厉害,同时,他也对杨洱的手段颇为佩服,厉害!这是他对杨洱的评价,两人联手,结果不出许成所料,两人都是轻松解决,虽然带点鼻青脸肿,不过,相对于另一方连兵器还没拔出来就已经倒地不起,实在是好得多了。 其实,徐晃在其中起的作用倒是小的,他是纯粹地硬碰硬,而杨洱,用的可是学自许成的功夫,那是许成做老大时,学自退伍特种兵的格斗术,另带着一些截拳道的招数,这又岂是现在的粗糙功夫可比的,何况,许成在教他们的时候,更是让他们对人体的要害都做了了解,出手又怎能差的了呢。所以,包括齐老大在内,对上杨洱,都是一个照面就解决。 “唉!真可怜!”看着地上的一群士兵,许成长叹,“走路也太不小心了,摔跤都能摔昏过去,你们可是真的倒霉到家了!” “走吧!难不成你们还想和他们亲热亲热?”见徐晃和杨洱站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看,许成做出关心的样子。 “不不不!”两人急忙摇头外带摆手,开玩笑,杨洱心道:“我可差点就被破相,那小子居然用上了娘们才用的凤爪手,打我脸,可恶!”徐晃则想:“再这么打下去,人家找上门来,我可就不用混了!” 意见一致,自然是立即闪人,许成当年做老大,可是熟用这一招,转过街头,就非要带着徐晃再去一趟酒楼,高兴嘛!徐晃虽然想推辞,可怎么说许成刚刚才帮过他,而且明显有为他撑腰的意思,话也就说不出口了,转过来和杨洱探讨他刚才用过的拳法。 不久,一幢酒楼就展现在众人面前,许成虽然识字不多(小篆,能认识就不错了),可也认得叫“会宾楼”,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于是带队朝那走去。 可惜,老天今天明显不想让他太顺心,刚要进门,一伙人也正从里面出来,许成刚想让路,那伙人中就传来了一声:“滚开!” 这下,许成反倒站住了,对方见许成堵住了门口,立即就有两个随从模样的人冲了过来,推向许成,“大胆,还不让路!” “住手!”一声断喝传来,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有威慑力,许成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面色稍黑的锦袍人走了过来。 “孟德何必对这些走卒客气?”又一人站了出来,面色白净了许多,气势也显得雍容,说话时,一脸的不屑,他身后跟着几个人,一个是儒生打扮,另外几个则都佩着长剑,一看气势就知道是武将。 “孟德!”许成感到自己的头都大了,一个徐晃已经够让人吃惊了,可也在接受范围内,现在又来一位超级老大,还让不让人活了,要来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这位可是典军校尉,曹操曹孟德大人?”许成先一步见礼,礼多人不怪嘛,再说了,眼前这位能得罪吗? “不敢,”见对方施了礼,曹操也还了一礼,“这位将军是……” “将军?哈哈!”许成自嘲地笑了一下,答道:“在下可不是什么将军,曹大人见笑了,在下许成,许伯功!” “轰!”喧闹的酒楼立即安静下来。 “哦!”曹操也小吃了一惊,他刚才见许成身穿西凉军的将服,不欲惹事,所以才拦住那两个随从,想不到面前的竟然是今日传言颇多的许成,禁不住又打量了对方两眼,这才问道:“阁下就是地洛阳城外力阻吕布、吕奉先的许成,许校尉嘛?” 许成摸摸自己的鼻子,心道:“我有那么出名吗?”刚想回话,可是有人不干了,“小小一名将校尉,也敢挡住我家大人去路,好大的胆子,还不让路!”一名随从道。 许成微微一笑,看了那气势雍容的人一眼,心道:“这就是袁绍了吧,毕竟是日后的北方一霸,给他点面子吧!”身子一侧,让出了道路。 曹操本来听到那随从的话,心中大怒,自己正在说话,小小一个随从也敢插话,把自己看成什么?但他城府很深,见许成又主动让了路,也就不再说话,朝许成拱了拱手,带头走了出去,袁绍跟地其后,眼角却瞧了瞧许成,昂然迈步前行,身后的人紧跟而出。 本来,若只是这样,日后的北方三大霸主的第一次见面也就这么结束了,可袁绍的手下一向太过于骄纵,见许成让路,竟然对着许成说道:“下次记着,见到我家主人,要让路,知道吗?”声音还不小,所有人都听见了。 “呵呵!”许成笑了,听到这笑声,曹操首先反应过来,“坏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果不其然,许成微一示意,一名亲兵立即出手,连着刀鞘一齐砸向了这名出言不逊、不识抬举的随从。“砰!”随从倒地不起。 这一击,立即激起了现场的气氛,袁绍身边的几位武将抽剑护住身后的主子,其他人更是招来了护卫的亲兵,足有一百多人。 许成见到对方的反应,禁不住苦笑了一下,“真是世家子弟,这么大场面!” 而出乎许成意料之外的是曹操,竟然被对方排除在外,没有受到保护,“是了,曹操正在巴结董卓,自然不是这帮笨蛋能了解的,何况,曹操还是大宦官曹腾的后代。” 局势顿了一下,见许成只是微笑地看着自己,袁绍也觉得自己这边有点儿太小题大作了一些,于是他挥了挥手,让手下收回兵器,开口道: “许校尉手下身手不错,不过打伤了在下的随从,该怎么办呢?”最后一问,声音转厉,很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 第八章 赴宴 可他这回可找错了人,许成理也没理他,只是那么笑着,看着他,还边看边摇头,这一下,就是泥人也能让许成给激出火来,何况一向骄横跋扈惯了的袁绍,他对身边的一位持剑武将使了一个眼色,那武将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就分开亲卫,走上前来,开中就要说话。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许成的两名亲兵迎了上来,一言不发,就连刀带鞘朝他砸了过来,他吓了一跳,他可没看到许成朝这两名亲兵使什么眼色或是其他暗示,这两名亲兵竟然就这么开打,但他必竟武艺在身,急忙抽剑一挡,刀剑相交,却只是一声清脆的“叮”,刀上全无力道,武将的警觉让他感到不妙,可是,对方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闷哼一声,肚子上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可抑制地弯下腰来,他的眼角也看到刚刚给他一击的那名亲兵正在向后退,他心神一松,可是又一下重击,正中他的脑后,于是,他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淳于琼!”袁绍急呼,他身后的人也是乱成一团,立刻有人上前抢过了淳于琼,而此时,许成的两名亲兵也已经退到了许成的身后。 袁绍这边的人谁也没有料到,包括被晾在一旁的曹操在内,谁也想不到许成会首先动手,更让人吃惊的是堂堂西园禁军八校尉之一的淳于琼,竟然在许成的两个亲兵手下连一个照面也没走满就被收拾了。 袁绍的肺都快气炸了,他何时受过这种气,正要向前,却感到袖子被抓住了,回头一看,正是刚才跟他一起出来的那名文士,正在对着他摇头,他必竟不是傻瓜,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又回头恨恨地看了一眼正在微笑的许成,一摆手,大喝一声:“我们走!”说罢,一甩袖子,转身上车,走了,在他身后的众人也很快地跟了上去。 此时场中只剩下许成一伙和曹操,曹操对着袁绍诸人的背影冷笑了一下,转身看向许成,却见许成也正在看他,脸上依然带着那异样地微笑,这让曹操的心头也稍微冷了一下,于是他也不再停留,一拱手,也不等许成回礼,就上了随从牵来的马,策马而去。 “将军,你可知你们方才得罪的是谁?”等众人远去,徐晃问道。 “袁绍!对吗?”许成答道。 “那将军也应该知道,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就连董相也要让他三分,为何将军反倒……”徐晃一脸不解。 “这个世界,说得算的是实力,让他三分并不代表怕了他,再说,一个浪荡子而已,志大才疏,表面再厉害,也只是样子而已。”许成笑道。 徐晃还想再提醒他几句,必竟袁家不同他人,却被杨洱拉住了,杨洱凑上来对他小声说道:“将军已是上军校尉,早晚要与袁绍这中军校尉起冲突,本来打算好今日在军营就要和他干上一场,没曾想那家伙不在,现在遇上,偏偏他们又不识抬举,自然就不客气了,你勿须再问,将军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听一这话,徐晃也就不再说话,尾随着许成进了这家会宾楼。 进去没一会儿,许成的吼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什么?王越!你们老板是王越!” 许成那个激动,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哈哈哈,他真想立刻就朝天大笑三声,开玩笑,王越是谁,东汉末年的第一剑客,今天既然碰着了,怎么能够放过?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在许成的强烈要求下,大剑师王越从后堂走出来见过他这位许大将军。他刚刚就看到许成和袁绍的冲突,可两边他一个也惹不起,只好躲得远远的,谁曾想,许成一听到他是这会宾楼的老板,竟然会这么激动,无奈之下,只有硬着头皮出来。 但是,意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到来,出现在面前的反倒是许成一张充满笑容的脸,准确地说,更像是一张充满了谄媚的笑容的脸。这让他实在是吃惊不小,要知道,他王越是个官迷,在辽东闯出不小的名头之后,就一直想凭此得到一分官职。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无论怎样钻迎,得到的总是一张张冷脸,是个官就能在他面前摆谱,空有强大的武技,在达官贵人的家里,他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人人都当他是不存在一样,可他反倒犯了脾气,非要弄个一官半职不可,就这样,在洛阳一呆就是好些年。 如今,他居然看到一位朝廷的大将在对他媚笑,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不顾礼仪地揉了揉眼睛,脸前的笑脸没变,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绝对是谄媚地笑容。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位朝廷的大将,董卓董大丞相的得力手下,就对他开始了对他的吹捧,把他夸成天上有,地下无的大高手,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剑客,连续吹了大约有半个时辰,这位大将军提出了他的建议,“王先生,怎么样,到我的手下来,我立刻就给你都尉的官职,你如果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再商量!”边说,还边给他倒酒。 王越蒙了,但是有一点他听清楚了,都尉,这位上军校尉许成许大将军要给他一个都尉的职衔,这可是他一辈子的愿望啊! 于是,就这样,王越,东汉末年的第一剑师,带着他的数百弟子,在上军校尉许成的蛊惑下,加入了许成的部队,初步形成了许成军日后纵横天下的一只劲旅“技击之军”的雏形。 说服了王越,许成那个高兴,哼着小曲从会宾楼走了出来,后面不跟着不明所以的杨洱和徐晃,以及两个亲兵,而会宾楼在他们离开之后就开始关门了,王越要和弟子们准备投军去了。 回到了军营,看到庞沛带着五百人的小队正在撵着将近十万人的大军围着军营绕圈子,大军之中若是有人被撵上,立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就被扔在旁边,立即就有人上来为他加上一个沙袋。 许成看了一眼,指点了庞沛几句,并叫他准备好给王越师徒和徐晃的住地,也不管此时徐晃还不是他的手下。这时,董卓派人前来传话,叫许成前去赴宴,一问,才知道,李肃不辱使命,劝降了吕布,吕布昨夜就杀了丁原,今天早上就来归顺了董卓,董卓大喜,认其为义子,更是大摆宴席,要满朝文武都前去相贺,自然少不了他这位眼下的大红人了。 许成虽然心里瞧不起吕布这种超级二五仔,可现在却不能不给人家面子,何况,他还真的想他细看一看这位名传千古的绝代猛男,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在战场上的时间太短,他可没看清楚。 于是,带上亲兵,许成许老大直朝董府而去。 到了董府,酒宴已经开始,达官贵人济济一堂,许成刚到,让人通报了一声,就随便在外围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看着堂上一干人在那里煮酒唱喝,只是没有看到董卓,和他心目中三国第一战将吕布,甚至连李儒也没见,这让他感到很奇怪。 “这不是许校尉吗?怎么在这里一个人枯坐啊?莫不是上面没有许校尉的座位?”一个尖刻的声音传来,许成一看,是袁绍。 许成也不理他,径自坐在那里,心里却在想这个混蛋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和董卓是死对头吗? 袁绍见许成不理他,越发气壮,冷笑两声,大声说道:“在下听说,许校尉是董大人麾下第一猛将,足可与吕布吕奉先一比高下,为何董大人只认吕布为义子,却不认许校尉呢?” 袁绍这话很毒,大厅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许成,要看他怎么回答。 许成差点忍不住要掐死袁绍,不过,虽然这可以解决目前的状况,但很显然不合实际,但不回答又不行,那不就等于默认了吗,到时不说其他人,光吕布一个就够他许成死个几十遍的了。 许成深深地看了一眼袁绍,微笑道:“看来袁大人对我们董大人有些不满呢!你这话可是在挑拨离间呢!” 袁绍连忙否认,称言自己只是好奇。 许成见袁绍已然乱了阵脚,也就不再客气,说道:“袁大人说在下是董大人手下第一猛将,在下可不敢当,华雄将军的大刀才是真正的西凉第一,至于吕布吕奉先,说实在话,在下以为他是当世第一战将,至少,在下知道的人中,无人可在吕奉先的方天画戟之下保持不败,光是其人手下的陷阵营,就让在下心惊不已,而董大人麾下,行军打仗,可用的将军那更是太多了,李催将军,郭汜将军,还有徐荣、张济、樊稠等好几位将军,都是当世一流的领兵将军,在西凉之时,这几位将军就威震羌胡,至于在下,不过是滥竽充数而已,可笑袁大人竟然以为在下是第一,还能与吕奉先相比,难不成袁氏四世三公,就养成了阁下这么点眼光么?” 第九章 蓄势 说到这里,许成住口,但这已经足够了,他刚才提到的华雄等人,自然觉得脸上有光,大有面子,也纷纷对身边的人说他的好话,一时间,大厅又乱成一团。 袁绍则是一阵脸青,他原本以为许成是动手的本领胜过动脑,想不到对方也是伶牙俐齿,实在是大大失算,但他一向风光惯了,一天栽在许成手中两次,这是他所受不了的,于是,他眼珠一转,又道:“许大人实在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昨天可是硬生生逼退了吕布和他的陷阵营啊!哈哈!” 许成暗暗握了握拳头,说道:“看来袁大人并不懂军事,真不知道你的中军校尉是怎么得来的,你要知道,我们可是有三十万人哪,吕布将军能冲到我所把守的后军,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看来,我得建议丞相让你去干别的,免的你日后上战场,枉送了性命。” 袁绍再一次被许成气得冒烟,这不是摆明了说他是个只会依仗家族的笨蛋吗?这让一向以自己的出身为傲的他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于是,他回敬道:“这么说来,三十万西凉军竟然不敌吕布一人喽,真是可叹啊!” 许成却又笑道:“三十万西凉军中,确实无人可敌吕布,但袁大人你不觉得,这是天以吕布赐我们董大人吗?我们董大人得到吕奉先,不正是如虎添翼吗?” “说的好!哈哈哈!”一个巨大的声音传来,董卓到了。 董卓在袁绍刚和许成交锋的时候就来了,一直听了全场,见许成把袁绍气了个半死,心中那个畅快,他早就看袁家不顺眼了,仗着四世三公的名头,老是妨碍自己做事,尤其是这个嚣张的袁绍,要不是忌惮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大都在地方上掌握实权,他老早就平了袁家,现在,许成也算是替他出了一口气,而许成那最后的一句:天以吕布赐他董卓,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这才禁不住叫了一声好。 众人见到董卓来了,也就不再喧哗,袁绍也只有恨恨地咽下了这口气,等以后再出。 许成则是注视着董卓身后的一位白袍武将:吕布!果然是人中吕布,许成在心里暗叹一声,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见天下的小白脸,没有几个好东西,言下颇以自己的黝黑面色为荣。 而吕布的目光也正看向许成,一进来,吕布就认出了这个唯一能挡住自己的武将,听到对方称自己是天下第一战将,以吕布的桀傲,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要说,一开始他还有和许成较量一番的意思的话,听完许成的话,他就已经认为许成是他的知已了,只是囿于身份,不好就立码结交罢了,毕竟,在他的心里,许成虽然还算厉害,可还是不够资格与他平起平座。 宴会上,董卓宣布了吕布投效自己的事情,并借许成刚刚讲过的话,认为袁绍军事不行,将他改任议郎一职,中军校尉一位暂时空着,禁军先让许成掌管,而曹操,则改任为司隶校尉,掌管京城洛阳的治安,手中的兵权大涨。这一切,对许成来说,是个好消息,能挡路的,全部搬开了,他可以对禁军实行自己的管治方法了,而他又趁机向董卓提出,禁军战力不行,需要精兵带头,董卓就允许他在所有部队中挑选一些精兵加入禁军,这样,收徐晃也就名正言顺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许成也就安下心来参加宴会,董卓的讲话一完,众人也就放开了肚子吃喝,许成自然是立刻找上了吕布,表达一下自己的景仰佩服之情,并希望吕布将军能够有空多多指点一下等等,几番话下来,就让吕布就摸不着北了,而且吕布初来乍到,人们又大都瞧不起他的为人,所以许成的示好就显得十分重要了,吕布当即表示,有事你老许就说话,咱兄弟给你撑着。 许成心里得意,脸上却不露声色,谨慎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感谢之情,这时,在董卓的授意下,一些官员也过来与吕布套交情,许成趁机撤退。 且说董卓得到吕布的投诚,实力大涨,再也没了顾忌,于是,改升自己为相国,封郿侯,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又封自己的母亲为池阳君,置家令、丞。紧接着,他又大封手下,其中以吕布为*(奋威)*将军,假节,仪比三司,进封温侯,共秉朝政,自此,董卓据有武库甲兵,国家珍宝,威震天下。 而许成呢,却并没有在这次的大封中受到什么好处,这倒并不是董卓不愿封他,是他自己拒绝的,理由是什么自己的本事不行,不敢与诸将并列,只要能为董卓好好的效力就行,这下,董卓更是感动,遂将禁军全部交给了他,使他一时兵权大涨,手中兵力已经可与董卓手下的几位大将相比。 但是,许成是谁,怎么能不知恩图报呢!他向董卓建议,道:“十常侍死后,其手中的大批良田都已荒废,而他们本来就有家奴十数万人,这些人,如今无所事事,不若将他们组织起来屯田,到时反倒可以拥有大批的粮草。”董卓深以为是,寻求手下意见,诸将都以为这个建议很好,但派谁去呢,又有谁愿意离开洛阳这个花花都市呢?最后,还是许成慷慨地表示自己的主意自己来办,只要将禁军一块带去,就可以屯田训练两不误。 董卓许之,并加封他一个五官中郎将的职衔,并允许他有空的时候可以随时回洛阳。 随后,许成又找了吕布,称他极为佩服吕布能够训练出陷阵营这样地军队,上次交战,要不是仗着人多和地利之便,他肯定输了,在吕布得意的时候,他提出,希望吕布能够派出手下的精兵猛将常常去他的营地多多指点,吕布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 于是,一切搞定。许成将自己原来的手下,那帮兵痞、流氓,留给了董卓,美其名日:代他保卫丞相。自己只带着三百亲兵,和八万多禁军,以及将近二十万屯田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出了洛阳。 到达地点之后,许成立即开始了自己的计划。首先,杨洱、庞沛、徐晃、王越四人,每个人吩咐了任务。四人要么是平民出身,饱受歧视,要么就是身份低微,不能有所做为,而许成给了他们机会,自然是尽心效力。 杨洱受命训练的是一只步兵军团,士兵以盾牌和短刀为武器,要求的在近身战斗中的绝大杀伤力;庞沛性格有些容易冲动,许成命他训练一只快速反应部队,也就是骑兵,这只部队,每个人都佩备细长的砍刀和一只轻驽,数百支箭,这是一只游骑兵;徐晃的射术高超,他的士兵是弓驽手,但每个弓弩手身上还佩有长刀一把,给他的任务是训练出一只远近战皆能的部队;王越剑法高绝,且经过不少阵仗,许成要求他训练出一只“技击之军”,而且在提高士兵的本身能力的同时,还要精通合击之术,便于在战场上对敌。 此外,在许成看来,自己的手下实在是太少了,名将之材只有一个徐晃,其他人,杨洱和庞沛跟随他日子比较久,学了他不少东西,也许有希望独当一面,王越纯粹地是一个武林高手,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可论起来,他和吕布还真难说谁更厉害一些,但有一点,他绝对比不上吕布,那就是对军队的指挥,想想,吕布再怎么不行,可也曾经以寡击众,打败过曹操多次,尤其是对骑兵的运用,吕布基本上可以说是三国第一人,想想以前看书时,看到吕布被俘那一段,曹操也对吕布的骑兵指挥之术恋恋不舍,若不是刘备在旁边吹风,说不定日后的曹操骑兵就归吕布带领了。 许成不是没有去找过那些所谓的人材,刚来不久的时候,他就听说二荀这一的荀攸荀公达就在洛阳当黄门侍郎,巴巴地跑去拜访,结果呢,人家只是和他淡淡地说了几名话就请他走人了,这还是有礼貌的,但对方眼里的轻蔑他许成也是看得出来的,想想也是,他许成是什么人,在这些人眼里,他只不过是董卓手下的一条走狗,出身更是低贱的很,可以说是要实力没实力,要地位没地位,凭什么要别人看重他,许成想通这点后,就停止了对那些人材的幻想,只是日后怎么办呢?许成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培训了。 在军事方面,许成也没什么本事,但他胜在眼界开阔,见多识广,各种做战方法都知道一些,同时,又有徐晃这个未来的大将,虽然还年轻,但是潜力是在那里摆着的,只要许成一提点,他就立刻能受到启发,不久就能同许成讨论各种战术的优劣,这让许成和杨洱他们都受益非浅。当然,除了徐晃,许成还应用了竞赛的方法,什么军事五项全能、军事大比武之类,挑选出了一大批精兵强将,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只是平头老百姓,要么就是在许成出城时,被他一扫而光,从城里带出来的所谓游侠儿,这些人中,许成又挑选出了一批有威望、脑子活的担当各级将领,至于以前朝廷任命的将领,许成早就让他们滚蛋了,让他们留在洛阳守军营。 除此之外,在屯田事务方面,许成交给了他在洛阳城中强行带出来的一个破产商人,放手让他去干,结果,井井有条,让对此持怀疑态度的杨洱庞沛等人佩服不已。 第十章 行刺 一个月后,许成的各方面工作差不多都安排好了,许成就动身回洛阳,至于回洛阳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拉来高顺的“陷阵营”,当陪练! 进了城,许成就直奔董卓的府邸,他很清楚,要找“陷阵营”,就要先找高顺,要找高顺,就要得到吕布的同意,要找吕布,当然是要找与他寸步不离的董卓董大丞相了。 想想董卓现在虽然声威煊赫,可小日子过得还真是不舒服,不久前,上朝的时候,差点儿就被人给刺杀了。刺客是任河南尹、越骑校尉的伍孚伍德瑜,当时,伍孚身穿小铠,身上暗藏利刃,跟在董卓身后,要不是董卓反应敏捷,身上就多了一个窟窿了,事后,伍孚当然是被处死,可董卓也被吓得够呛,这段时间内,董卓更是不许吕布离开自己半步,以伺万全。(英雄记曰:毖字仲远,武威人。琼字德瑜,汝南人。谢承后汉书曰:伍孚字德瑜,少有大节,为郡门下书佐。其本邑长有罪,太守使孚出教,敕曹下督邮收之。孚不肯受教,伏地仰谏曰:“君虽不君,臣不可不臣,明府奈何令孚受教,敕外收本邑长乎?更乞授他吏。”太守奇而听之。后大将军何进辟为东曹属,稍迁侍中、河南尹、越骑校尉。董卓作乱,百僚震栗。孚着小铠,于朝服里挟佩刀见卓,欲伺便刺杀之。语阕辞去,卓送至合中,孚因出刀刺之。卓多力,退却不中,即收孚。卓曰:“卿欲反邪?”孚大言曰:“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何反之有?汝乱国篡主,罪盈恶大,今是吾死日,故来诛奸贼耳,恨不车裂汝于市朝以谢天下。”遂杀孚。) 想着想着,许成已经到了董卓的门口,门前的卫兵看到是许成,点头哈腰的行了礼,就让他进去了。 一路畅通无阻,许成直到董府的内院,但是有点让许成意外的是没见到吕布,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先见董卓也是一样。 来到董卓所在的客厅,却让许成吃了一惊,一个人正慢步走向卧榻,榻上躺着一个人,看那肥硕的样子,可以确定是董卓无疑,而另外一个,许成虽然不熟,可也认得出来,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这人手中却持有一把短刀,随着那人慢步向前,短刀竟也似不停的发出冷冷的光芒。 “呵呵!曹大人也在啊!真是幸会、幸会!”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厅外传来。 厅中的曹操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办?”他心念电转,突然转身,已换上了一副笑容,“哈哈,原来是许将军啊,将军不是去屯田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许成却佯作惊奇道:“呀!曹大人竟然对我笑了,这可是让在下太吃惊了,莫非曹大人遇到了什么喜事么?”想想以前曹操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许成心里甭提多畅快了,让你小子看不起我,这回先让老子玩玩你! 曹操心中一颤,笑道:“呵呵,许将军见笑了……” 这时,正在睡觉的董卓也被他们的说话声给弄醒了,见到许成,问道:“伯功啊,你怎么回来了啊?莫非屯田进行的不顺利?” 见董卓问话,许成只好先放过曹操,想想以前曹操眼中对自己的冷淡与蔑视,真是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放过他,看了曹操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对董卓道:“回丞相,卑职此次回来,是要向丞相禀报屯田和练兵的事情的。” 他刚要接着向下说,只听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一名身材伟岸的大将已至厅前,他呵呵一笑,道:“末将许成,见过温候!不知温候刚才干什么去了呢?”原来是吕布到了! 吕布刚才从卫兵那里已经知道了许成的到来,见他对自己的问候以下对上,颇感满意,于是就笑了两声,答道:“想不到伯功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刚才是奉丞相之命为曹大人选马去了!” “哦!”许成转头又看了曹操两眼,就不在发话了,但这两眼看得曹操心里直发凉,这时,董卓也看见了曹操手中的短刀,问道:“孟德手中为何持一把刀啊?”他倒没多想,只是觉得奇怪。 曹操心里一激凌,连忙跪倒,将刀举过头顶,道:“末将新得七星宝刀一口,正欲献与丞相!” 许成见了,心中冷笑,心道:“小样,反应倒挺快!” 此时董卓手中已拿上了那把七星宝刀,用手试了试锋刃,道:“果然锋利,好刀!哈哈哈,多谢孟德了!” 曹操道:“末将不敢,如此宝刀,本应献与丞相这般的英雄人物。” 这话听得许成直想呕吐,董卓却哈哈大笑,对曹操的谀词欣赏不已。 众人又谈了一会儿,曹操就找了一个机会去试马了,许成知道他要跑路了,只不过这回撞破曹操行刺的是他许成,而不是人家吕布,只好自己提出来,反正曹操一跑,这事也就盖不住了,总比以后被董卓怪罪强吧! 事情就这样发展了下去,曹操行刺不成,丢下妻儿家人,一个人跑了,董卓大怒,下令全国通缉,而许成则因为无意间救了董卓一命,所提出的要求自然也就很容易达到了,带着高顺和他的七百“陷阵营”将士,还有吕布麾下的几员大将,如:曹性、郝萌、魏续、张辽,一起回去了,吕布打死也想不到,本来他派这么多人一起去,主要是互相监督,却不曾想,除了他的小舅子魏续,都被许成给套上了交情。 说起来,此时吕布在接手丁原的兵马之后,手下有大将七员,就是高顺、曹性、郝萌、魏续、侯成、宋宪和张辽,这七人中,除了众人熟知的高顺、张辽,另外几人,也都称得上是虎将,必竟,能被吕布瞧的上眼的人物,又怎么会差呢?像曹性,直接造就了一个独目将军,要不是对那名大将当场啖矢吞睛的行为太过吃惊,还来不及表示自己在饮食方面的不同看法,也不至于被对方乘隙杀死。说不定还能杀了对方呢! 许成就是打得如意算盘,日后与吕布交战,只要得胜,凭着交情,招降他们应当不太难,他只是担心高顺,这是个死硬份子,只能多给他套套交情,到时希望他不至于非要陪着吕布去死。 一日之后,众人就到了许成的军营,一进军营,高顺等人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了一下,怎么呢?当你看到一个人硬拉奔马,而且一拉两匹,你会有什么感受。许成看了,叫道:“洪峰,你搞什么鬼?” 拉马的大汉,一个足有两米的家伙,洪峰,行礼答道:“禀将军,这两匹马惊了,卑职把他们拉住,省得他们乱跑!” “嗯!知道了!你去吧!”洪峰又行了一礼,拉着马走了。 许成回头看看身后诸人一脸吃惊的样子,笑道:“让诸位见笑了,这小子就是一把的蛮力,我偶然发现的,就提拔他做了一个小小的都伯!” 曹性为人比较多话,说道:“许将军,这可是一块好材料啊,只要稍加雕琢,那可是猛将之材!” 许成一笑,也不答话,继续带着众人往里走。 此时,杨洱他们已经得知他回来的消息,都迎了出来,见到众人,急忙见礼,高顺诸人都可以说是大将,杨洱等人却是名不见经传,除了高顺、曹性、张辽碍于许成的面子,回了礼外,郝萌和魏续却是连个话都没说,很显然没将面前几人放在眼里。 好在许成在离开之前就预料到可能有这种情况,对杨洱等人千叮嘱万叮嘱,总算没闹出事来,只是庞沛的脸色不太好。 许成让杨洱安排“陷阵营”的住处,自己带着高顺等人继续参观军营。 顺着军营走了一圈,高顺等人暗暗点头,这营盘布置的不错,不过这并不能让他们有什么表示,但再往里走,他们的脸色就开始变了,尤其是高顺! “杀!杀!杀!”一群高大的士兵在一个脸上有块青色面记的虬须大汉的带领下,正在奋力地训练着。而此时在这队士兵面前的高顺,眼中则阴晴不定,他身旁的几名吕布麾下将领,面色也是不好看。 这些士兵,手中都有一柄大刀,但刀把却只有二尺来长,他们虽然不知道这叫“朴刀”,但却看出来这些士兵的训练方式,很明显,是仿照的“陷阵营”,只不过他们手中的武器比陷阵营的更有威力,若是与陷阵营相斗,在武器方面,绝对占所据优势。 第十一章 开战 “呵呵!高将军是不是觉得有些眼熟啊?”许成的话传了过来。 “不知许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郝萌指着这些正在训练的士兵问道,语气不善。 “在下没什么本事,论武我不及一员普通的大将,论文,胜过在下的更是不计其数,”许成悠悠地说道:“可在下有一点却还是自认为不错的,那就是善于学习。”说到这里,许成深深地看了眼前诸将一眼。 “学习!?”众将不解。 “是的,”许成继续说到,“那天与陷阵营虽然只是交手一瞬,在下却是深深地为陷阵营那纵横沙场,舍我其谁的气势所震撼,说实话,后来有人说我能挡住吕将军和陷阵营,在下只觉得这很可笑,羞愧啊!”说到这里,许成苦涩地笑了一笑。 “兵或者是精兵,但与陷阵营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能不败退已经是走运了,所以在下就决定一定要训练出一支能够与陷阵营一比的军队,这就是那只军队,想必诸位也看了出来,虽然他们还不错,但是与陷阵营相比,缺少的可不是一点两点啊!所以,在下向温候借来诸位大将和陷阵营,为得就是希望诸位能不吝赐教!”说罢,许成对着高顺诸将深深地做了一个揖。 许成料得没错,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受不了这个,尤其是地位相差不大的人之间,只要有一方态度客气,另一方只要没什么毛病,都会软下来,现在高顺等人见许成这一见礼,也都纷纷回道‘不敢不敢’‘一定尽力’等等。 初步目的达到,许成就让人带着诸将去安顿了,自己则与杨洱、徐晃等人去商议接下来的训练安排。 第二日,真正的训练开始,许成的部队虽然只是集训了一个月左右,可是这个时候的人能够吃苦,而且大都是苦哈哈出身,只要吃得饱,身体素质表现出来的绝对是优秀,纵然有一两个差点也可以说得上是良了。 高顺他们一来,再加上现在有天下最强精锐之称的陷阵营,许成的教练算是到齐了。 许成也没直接插手,只是搞对抗,先是自己人对上自己人,最后的胜利者再和陷阵营比,比输了自己去找原因,下次再来。当然,还要加上一定的奖励和惩罚措施,让胜利者有荣誉感,让失败者也能受到激励,本来杨洱他们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怎么制定这个规范,遭到许成老大的白眼,只好交给许成自己来制定,结果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许成就交给了他们一沓材料,看过之后,让他们对许成佩服不已。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许成的手下可以说是有了质的变化。而变化最大的,莫过于依照陷阵营而建的“青兽军”了,领头的是校尉“青面兽”厉方,只因他的脸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就被许成起了这个外号,不过他倒是挺喜欢这个外号的,他的青兽军在经过与陷阵营的多次对抗后,虽然老是败,但是,最后一战,两方可以说是势均力敌,虽然青兽军全军皆没,但陷阵营也只剩下不足十人而已,巨大进步让高顺等人看的心惊不已。 除此之外,更让人吃惊的是阵势的出现,是的,阵势!本来,许成只是让王越他们训练越士兵们相互配合,比如,三个人一伙,五个人一伙等等,但是,这种小阵的叠加,所产生的巨大威力让人心惊不已。三个三人阵构成一个大的三方阵,再往上叠加,叠加……将整支军队组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形,许成看到了一个可以同时对多方面同时进攻的大阵,只是在指挥方面和整体配合方面有点棘手,但是,除了许成他们、高顺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变化,每个人都在找出这种阵势的弱点的同时,也在想着如何能够使整个阵势更有威力,众人拾柴火焰高,高顺等人又是久经沙场的大将,不少难题都解决了。 高顺他们本来觉得这次来是亏了,但在临走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这种想法,在许成的军队里,他们不知不觉被许成和他的手下挖走了很多东西,但他们也学到了不少,那些天马行空一样地训练方式,让他们耳目一新,这对他们这些都想统领大军的人来说,精兵是那么的难得,想想,整个并州只选出来七百陷阵营将士,可是只要训练方法到位,他们就可以自己训练出来,七百,七千…… 高顺他们走了,原因很简单,关东诸候反了! 原来,在那次迎接吕布的宴会后,袁绍因为受了一肚子的气,第二天的朝会上就和董卓闹翻了,吓得连日逃出洛阳,董卓念在他袁家势力太大,不好得罪太深,还是任命他当了渤海太守,而袁绍因为畏惧董卓兵势太强,也还老实,诸候没有带头的,天下也还太平。可这个平静的局面随着曹操的出逃打破了,曹操在经过几个月的逃窜之后,终于到了陈留,在陈留太守张邈的支持下,散尽家财,招兵买马,同时,他还矫诏要天下诸候出兵讨伐董卓,一时间,群雄响应,共集合了一十八路诸候的兵马,共推袁绍为盟主,讨伐董卓。袁绍以孙坚为先锋,先伐汜水关。 董卓大惊,于是派华雄迎敌,结果,华雄被孙坚斩了,好在荥阳太守徐荣还算厉害,仗着兵多,打退了孙坚,但此时,袁绍已将大军到了虎牢关,守将不敢迎敌,只能坚守,并发出了十万火急的求救信,董卓无奈,只好起大军前往虎牢关,这时,身为吕布手下的大将,高顺他们自然要去随军打仗了。 但这一切都不关许成的事,有吕布在,董卓也没想到要用他出战,他只是留在军营继续练兵,但是,他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战场,他已经做好了打算,董卓在吕布败了之后,必定因为畏惧关东诸候的兵势,而撤往长安,他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留下来,没错,他就是要留下来,哪怕是关东诸候已经攻破了虎牢关,哪怕这里是百战之地,他也要把他们赶出去,这里,这片司州之地,已经成了他心中的私产,他的领地,谁也别想把他夺走! 董卓现在要多后悔有多后悔,他后悔以前没杀了袁绍和曹操这两个混蛋,尤其是袁绍,这个胆小鬼,竟然敢跟他做对,以前看在袁家势力太大的份上饶了他,现在,谁还有这个顾忌,想到这里,他大叫道:“来人,传令,将袁绍一家给我全部擒拿,满门杀绝!” 语气中的杀意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一阵恶寒,看来袁家这次是完蛋了,众人心中都道。 吕布站在董卓一边,见众人都不说话,心里一阵鄙视,迈进一步说道:“义父,孩儿愿领大军赶赴虎牢关,将那些所谓的关东诸候赶尽杀绝!” “好!我儿勇气过人,以是天下第一战将,定可一战成功!”董卓大喜,道:“我现命你统领天下大军,奔赴虎牢关,定要让那帮叛贼看看我的厉害!” “孩儿遵命!”吕布一拱手,退了下去。 “恩相且慢!”李儒也进了一步,说道:“前日,高顺将军等人回来时,曾交给丞相一封信,恩相可曾看过?” “你是说许成的那封信?”董卓说道。 “正是!”李儒说道。 “许成将军的话虽然有点道理,可他未免也有点怯战了吧!啊?哈哈哈!”旁边的郭汜说道。 其实,许成的这封信并算不得什么秘密,在场众人可以说都知道,许成在信中言道:现在关东诸军刚刚才组建完毕,可以说锐气正盛,而且关东地域宽广,豪杰辈出,西凉军中虽然猛将如云,但也不能轻敌,最好能够凭借虎牢关和汜水关紧守司州之地,再加上皇帝也在西凉军手中,过些时候,关东诸军必然会爆发种种矛盾,到那时,全军出击,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郭将军太瞧得起那许成小儿了,打了两场仗就以为自己是孙武复生、白起再世了,亏得不少人还把他与温候相提并论,待我等打败关东诸候,再好好的羞辱他一番,让他好好想想自己是块什么料!”李催的话更是阴损,他早就对许成这么一个小兵出身的家伙瞧不顺眼了,自然要趁机好好说道说道。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李儒道,“许伯功此计虽然不佳,却是最稳妥的计策,可见许将军也是很有见地的,诸位别忘了,关东诸候虽然不足道,但那孙坚孙文台前些日却刚刚斩了华雄将军啊!” “哼!”董卓一拍几案,道:“孙坚竖子,屡次欲害我,曾多次向那太尉张温和皇甫嵩进言杀我,若非那两人都说要朝廷命令,我早就丧命了,现今,他还敢再来攻打与我,我定然不会放过他,”说到这里,董卓站起身来,下命令道:“奉先我儿何在?” 吕布出列应道:“孩儿在!” 董卓道:“命你担任先锋,领十万大军赶赴虎牢关,迎击关东诸候,不得有误!” 吕布应道:“孩儿遵命!” 董卓又道:“众将随我领大军随后,共赴虎牢,我倒要瞧瞧,那袁绍小儿可曾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来捋我的虎须!我定要将他五马分尸,以儆天下!”说到这里,董卓咬牙切齿,好像袁绍等人正在被他咬在嘴里咀嚼一样。 众将齐声应和,道:“谨遵丞相军命!定要将袁绍等五马分尸,以儆天下!” 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光听那威势,就让人以为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 第十二章 论战 是夜,关东联军营内,袁绍正与另外十七路诸候宴饮,为孙坚取得的胜利庆祝。 首先发话的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绍的亲弟弟袁术袁公路,他说道:“我等起大军,为得是匡扶正义,清除奸贼,今孙文台大破华雄,大涨我军威风,我提议,大家都敬孙将军一杯!”说罢,带头举杯向孙坚敬酒。 孙坚也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算是还了礼。 做在正中盟主座位上的袁绍心中不高兴,对自己的弟弟抢自己风头做法深感不满,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顺着也敬了孙坚一杯。 这时,曹操说道:“诸公,此次文台虽然斩了华雄,但董卓元气未伤,况且董卓尚有吕布这厮助威,我等万万不可轻敌啊!” “哼!” 众人都看向了这不将吕布放在眼中的人物,辽东太守公孙瓒。 “哈哈,吕布又算什么?”袁绍笑道,“他不过是一个背主之人,三姓家奴而已!纵有些勇力,又岂能抵得我们的‘白马将军’,诸位说是不是啊?啊!” “不错,不错!伯圭屡次大败乌桓胡寇,区区一个吕布又何足道哉!”众人纷纷应道,又都向公孙瓒敬酒。 公孙瓒连说过奖,但眼中的得意之色却是瞎子也看得见,而这些情景看在曹操眼里,却只是让他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孙坚,这位十八路诸候之中目前唯一一个与西凉军交过手的人,见到的也只是孙坚默默喝酒的样子。 次日,探马来报,说董卓起兵二十万,分为两路而来:一路,李催、郭汜引兵五万,已开赴汜水关;董卓自已带领十五万大军,同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已向虎牢关开来,不日即到。袁绍闻讯,与诸候商议道:“董卓屯兵虎牢,截住我等中路,今可勒兵一半迎敌。”于是,袁绍就分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孔融、张杨、陶谦、公孙瓒八路诸侯,往虎牢关迎敌,曹操引军往来救应。当日,八路诸侯,各自整备兵马,只准备与西凉军厮杀。 而董卓与关东诸候的军事动向都在第一时间,被探子上报,被许成知晓。 “你们看,这两支大军会有什么样的战况?”许成看着眼前的众将,徐徐问道。 众将都没有回答,一个个都陷入沉思,惟有头号力士洪峰,毫不在乎的嚷嚷道:“两边人差不多,我看很难分出胜负。” “就你多嘴!”宠沛横了他一眼。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悦,洪峰乖乖地闭上了嘴。他本来是在禁军养马的一个小小马夫,那天庞沛冲营时,手下五百兵丁太过兴奋,在收集最后的胜利果实时,被他一个人撂倒好几十个,最后被庞沛给发现了,提拔出来,许成见了他之后,又把他交给了王越调教,出乎众人意料,短短几个月下来,当了二十多年的傻大个竟然是个武术奇材,成了军中数得着的猛将,除了王越等寥寥数人,已找不着敌手,而若是在地上交战,也只有王越的剑才能胜得过他了。而洪峰日常也没有什么顾忌,只怕三个人,许成(整人手段太厉害),庞沛(恩公,顶头上司),王越(师傅,武功太强,打不过)。 “末将以为,关东军败的可能性要大!”徐晃说道。 “噢?说说看!”许成说道。 看到众人都在等着,徐晃就说道:“董卓虽只一家,但实力雄厚,而且吕布之威,我们也都是见过的,我不认为诸候中有人能够胜得过他,而且关东联军看似势大,但必竟是由十几路军组成的,他们有各自的统帅,人一多,总会有点这样那样的矛盾,何况关东诸候之中以文人居多,真正能打仗的,除了孙坚之外,还真的没几个!” 听了徐晃的话,众将都不约而同的点头,杨洱和庞沛同时在心中道:果然不愧是将军简拔出来的,当真有几分料。 “依我看,未必!”王越表达了他的不同意见。 “王师傅有什么说法吗?”众将都有些讶异。毕竟,王越最出名的是他的武艺和对官位的痴迷,而不是领兵打仗的军事头脑。 许成则是微微一笑,这正是他预料到的,果然成为现实。先不管王越的意见怎样,能说出点东西来,就已经达到自己对他的要求了,何况,一代宗师中他还没听说过谁是傻瓜的,更多的是精明过人,否则又怎能将一身的武艺推到登峰造极的水平,王越先前为来一官半职,屡屡碰壁,在他看来,只是犯了一个“执念”,那是典型的聪明人犯傻,比普通人更是傻的厉害。而自己给了他想要的东西,等于又把那个精明的王越给拉了回来。 “我曾在京中多年,与袁绍等人也打过交道,”说道这里,王越脸上一红,但迅即隐去,“此人虽然有很多毛病,狂妄自大,但凭着家世,也招揽了不少能人,其中不乏足智多谋者,袁绍若是能够听取这些人的意见,也不可轻视,而司隶校尉曹操,也是一员人物,我每次见他,总觉得他比袁绍厉害!” “将军何不说说自己的看法,让我们也听一听!”杨洱说道。 “是啊!我等也想听听将军是何看法。”众将在一旁帮腔。许成在私下里对人一向没什么架子,因此众将有什么事和想法也敢于直说。 “我?呵呵!我的看法和洪峰一样,不分胜败!”许成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哈哈哈!”洪峰大笑,“说来说去,原来是俺老洪说的最对了啊!”得意忘形的样子看得众人都微微发笑。 “请将军明示!”徐晃说道,自从被许成挖过来之后,不久他就被许成他们所谈论的战术给吸引住了,自我感觉大受启发,但经过一段日子的接触,他发现许成那里好像还有很多东西,所以,他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殊不知,他的这种态度,让许成既感欣慰,又感到恐惧,毕竟许成是个正常的男人,不习惯同性的热情态度。 许成看了看众将,说道:“答案实际上非常简单,因为两方面都不想打!” “都不想打?”众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又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许成。 “只要一开始能够相持不下,这场仗就算停在那里了,”许成缓缓说道,“你们想想看,董卓就算打败了联军,他能占领关东的土地吗?” “不能,他手中没有足够的兵马,纵然名义上占有,实际上关东诸地还是掌握在诸候手中,与现在的情况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分别。”徐晃看许成看向自己,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好似对许成直说董卓的名字好像是没听见。 “那么我问你们,袁绍打败了董卓会有什么好处?”许成又问道。 “是啊,袁绍现在是诸候联军的盟主,代行朝廷的职权,可以说他就是朝廷,而占领了洛阳,他就要将这权力分出来,何况,朝中的那些大佬,又岂能看着他一个人掌权,那时,关东诸候也不会听他的,他们各有各的派系!” “明白了吧!”许成向众将问道。 众将默默点头,到头来,什么忠孝节义,全都敌不过一个“利”字。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庞沛问道。众将都望向许成,自从跟了许成,没多久,众人就都明白了许成决不是会忠于董卓的,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人提出异议,杨洱、庞沛是许成的死党,身上的“许”字是怎样都洗不掉的,徐晃是该干吗干吗,何况许成还帮过他,否则,他不认为自己能摆平那个齐老大和他的兵,王越则是对现状太过于流恋,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整个身家和几百名徒弟都已经陷了进来,这反倒激起了他的斗志,他王越怕过谁来?既然许成给了他一切,他就不打算再将这些丢掉。洪峰的意见直接忽略,青兽军统领厉方的命是许成在洛阳大牢救出来的,一条命早就卖给了许成。 “我们的任务,就是……”许成拉了个长音,“观——战!” 众将愣住,他就这么放过这个机会吗?难道大家都看错了,他是一个忠心的人。 第十三章 三英VS吕布 “别这么看我,好像我是珍稀品种一样,”许成接着说道:“我也不想啊!你们想想,董卓这么坏一个人,可对咱哥们怎么说也是不错吧!一个小兵能升到五官中郎将的职位,我也得知足啊!你们说是不?” “将军,你就别卖官子了,知道你肯定有别的想法,说罢!”庞沛不耐烦道,也只有他敢于这么跟许成说话,挨罚多了也就有免疫力了。 “嘿嘿!”许成干笑两声,说道:“关东诸候除了孙坚和曹操,都难以成事,但手下绝对不缺人才,董卓想凭吕布获取胜利,根本就不可能,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刚刚进入相持阶段的时候,推动一把……”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一个将天下两个最大势力网入其中的阴谋,就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被一批小人物给捣鼓了出来。 与此同时,董卓带队已经到了虎牢关,他命令吕布带三万兵马到虎牢关前驻扎,自己率领主力驻于关内,与关东联军遥遥对峙。 次日,河内太守王匡,引兵先到。吕布见了,只带铁骑三千,飞奔来迎。王匡将军马列成阵势,勒住战马,在门旗下朝前看去,只见吕布出阵: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王匡回头问道:“谁敢出战?”后面一将,纵马挺枪而出。王匡视之,乃河内名将方悦,只见两马相交,还没满五个回合,方悦就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王匡军皆心惊胆战,尔后,吕布挺戟直冲过来,王匡军大败,四散奔走。吕布东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幸亏,此时乔瑁、袁遗两军也已经赶来,两人合兵来救王匡,吕布兵少,方才退却。三路诸侯,都损失了不少人马,无奈之下,只有后退三十里下寨,并命人将战况报与袁绍,袁绍得到消息,立刻命令全军加速前进,不多时,五路军马都到了虎牢关前,王匡等与五路诸候一处商议,都说吕布英雄,骁勇而无人可敌。 袁绍听后,大怒,说道:“许成小小一个校尉,手中不过数千兵马,尚且挡住了吕布和他的陷阵营,今日,陷阵营未出,仅仅吕布一个人而已,你们就被杀得大败,还敢在此乱我军心?” 王匡等三人都呐呐不语,诸候在旁都纷纷能其息怒,说战事要紧,袁绍也不好真个就怪罪三人,但吕布守在虎牢关前,打不败吕布,又如何能够攻打驻扎在关内的董卓呢? 众人都在一旁苦恼不已,本来在孙坚斩了华雄之后,有些发热的脑袋冷了下来,这才想起自己这方面纠集了十八路人马才只是与董卓的势力相当而已。 就在众人苦思败敌之法的时候,小校来报:“吕布正在营前挑战!” 众人听后,吃惊之余,又都恼火不已,都觉得吕布这小子欺人太甚,于是,八路诸侯,一齐上马,将全军分为八队,匀布在高冈之上,遥望吕布的那一簇军马,只见对方,绣旗招展,袁绍正要按规矩先来个阵前喊话,吕布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人家今天杀的正顺呢,先来了个一马冲阵,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大喝一声,出马挺枪迎战,刚一碰手,就被吕布手起一戟,刺死于马下,诸候大惊,尤其是后来的五路诸候,这才真正见识到吕布的骁勇,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不服,挥舞着两个大铁锤,跃马而出,吕布见了,也挥戟拍马来迎,战到十余合,吕布反手一戟砍断了武安国手腕,武安国惨叫一声,弃锤于地而走,吕布摧动跨下赤兔马,紧跟其后,眼看就赶上,袁绍指挥八路军兵齐出,这才救下了武安国。吕布也退回去了。 众诸侯回寨商议。曹操说道:“吕布英勇无敌,果然名不虚传,依我看,只有会合十八路诸侯,共同商议良策,只要能够打败了吕布,董卓就容易对付多了。” 众人正在商议,正要派人去召集其他十路兵马,小校又来报:“吕布又来阵前挑战了!” 公孙瓒大怒,道:“小子好生骄狂!”便亲自带着手下白马骑兵,来到阵前。 此时的吕布正在阵前耀武扬威,他今天接连大胜,仅带着三千骑兵就杀得诸候人仰马翻,信心已是足的无以复加,现在心中正在后悔刚才没能抓住机会,直接冲入敌阵,把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诸候给挨个给宰了,他现在压根就不相信,诸候联军能够在自己骑兵的冲杀保持不败,别忘了,他那三千铁骑后面还跟着三万虎狼之师呢! 吕布正在那里胡思乱想,想着自己如何斩菜切瓜般将诸候联军收拾掉,一声大喝响起:“吕布小贼,休得张狂,某家来也!”吕布定睛一看,只见一员大将,身穿银铠,骑一匹白色骏马,手持大槊,飞奔而来,正是辽东太守公孙瓒到了。 “公孙瓒!哼!”吕布冷笑,心道:“今日就让你这白马将军变成死驴将军!”也不答话,双腿一夹,胯下赤兔马便如一道红电,带着方天画戟那森冷的厉芒,冲向了公孙瓒。 虎牢关上,董卓、李儒等人一直在观战,见吕布英勇无敌,大胜连场,都是兴奋不已,都认为击败关东联军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这时,见公孙瓒又来出战,李儒笑道:“公孙伯圭自认为武艺娴熟,便要来捋温候虎须,不知能否保得性命!” 董卓说道:“公孙瓒是卢植弟子,虽然也算有些本领,但毕竟是世家子弟,多喜吹捧,一分本领也被人吹成十分,在边境扬扬威风还可以,在奉先面前,他又能如何?今天他敢来这里,就别想活着回去,他的老师不识趣,就让他这个做弟子的来消受消受吧!告诉奉先,给我杀了这小子!” 众将点头赞同,董卓虽然算不得多么厉害,但终究是自少年时便开始领兵做战,现在年纪老了,胆量变小了不少,但久经宦海,看人的本领还是在的,这番分析,也算中肯。 当下,就让人向正在场中交战的吕布喊话,要他“做”了公孙瓒。 听到传话,吕布还没什么,他正占据绝对优势,相信只要再有几个回合,就能将公孙瓒击杀当场,可公孙瓒不乐意了,他正苦苦支撑,只觉得吕布的方天画戟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只所以还没败下去,只不过是他那一点点身为武将的尊严,可如今人家指明要他的小命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无奈之下,趁着两马相错的机会,他拍马就朝大营逃窜,吕布如何肯舍,今天虽然风光无限,但杀得人中还没有一个够分量的,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怎能让他就这么跑了,何况还是他干老子指定要他命的家伙! 如此一来,两人一跑一追,直奔诸候联军大营而去,董卓怕吕布有失,命关下三万大军紧跟而上,也朝着联军大营杀去。 公孙瓒的坐骑虽然也是一匹难得的骏马,但又怎能比得上嘶风赤兔神驹,没跑多远,先逃跑所拉开的距离就被赶上,吕布的大戟朝着他的后背猛得砸了下来,这下要是砸中,以吕布的力量,非得砸他个筋断骨折,五脏俱碎不可。 诸候俱都骑马站在高岗上,眼见公孙瓒落入危局,都心急不已,白马骑兵也冲出来要救主将,但看似很近的距离,此时却仿佛隔着天涯,一时间,天地是如此的安静,众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吕布的方天画戟这么往下、往下…… “当!”一声巨响,竟震得在场的数十万人两耳轰鸣,紧接着一声仿若巨雷的大吼响彻全场:“三姓家奴,燕人张飞在此!” “当!”“当!”“当!”……接连不断的巨响传遍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间或在其中掺杂着那震荡人心的巨大吼声,此时,两方人马,包括正站在虎牢关上的董卓等人,也包括站在那不知名高岗上的袁绍众诸候,更包括正在冲锋的白马骑兵和并州精兵,都楞在了那里,看着场中那一道红光和一团黑影,看着这仿若不应该发生在人间的厮杀,就这么看着,良久,良久…… “吕布休得猖狂,关云长在此!”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声厉喝伴随着一道青色的冷艳光芒,迅疾地插入进来,紧接着,那本来已快被红光包裹住的黑影,猛得挣脱了红光的束缚,与后来的青芒一起,反把红光给包围了起来,看上去,红光好像被压制住了,它不断收缩收缩再收缩,青芒与黑影也随着收缩,将它紧紧压制住,眼看着红光已是缩无可缩,青芒与黑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突然,红光再一次猛得收缩,而这一次,青芒与黑影没能紧跟着压住,给红光留下了空隙,一霎时,红光大盛,一道红光仿佛分身成了千百道,迅猛无匹地将青芒与黑影再一次包裹其中。 眼见青芒与黑影这一次在红光的全力压制下,屡次欲冲突而出不果,斜里突然双出现两道玄华,它们没有青芒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也没有黑影那舍我其谁的霸道,但它们依旧坚定地直刺向那道红光所布成的影幕。红光困住青芒和黑影已是费尽全力,此时的两道玄华没使多少力,就将这面影幕划破,青芒与黑影暴闪而出,转而向红光猛烈袭去。 终于,红光难敌青芒、黑影和那两道玄华联手,只有奋然发力,将青芒和黑影逼开少许,又冲开了玄华的封锁,败逃而去。 吕布败了! 第十四章 离间 “将军,你说得没错,关东联军果然是卧虎藏龙,这刘关张三兄弟竟然把吕布给打败了,如今,西凉军龟缩在虎牢和汜水二关内不出,关东联军也攻不破这两座雄关,两军已然进入了相持阶段!”杨洱看着手中的情报,向许成说道。 众将也是一脸的佩服,两眼冒出的金色火光差点就把许成给烤化了。 “将军,是不是该我们行动了?”庞沛一脸渴望的问道。 “别像怨妇一样看我,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许成不悦地对庞沛说道,却激起一片笑声。 “将军,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了!”一个长得有些猥琐的中年人向许成说道,老常,本名常鑫,一个名字里面足有三个“金”字,本身是个商人,因为贪财,得罪了一户洛阳豪族,最终被那家豪族给抢夺了家产,他自己也是家破人亡,从此,性情大变,家破后不久,他就投到了十常侍之一的赵忠手下做了一个奴才,最终以挑拨离间之法将那家豪族给硬生生从洛阳抹去,他自己还在赵忠手下当了一个管事,许成收笼十常待家奴时,发现了他,谈了几句,就命他主持屯田,他也不说一句,就去干事了,结果更是让那些轻视他的人都大跌眼镜(要是这个时代有眼镜的话),几十万人的屯田行动,不到半个月就被他规划的井井有条,他也在不久之后,正式进入了许成势力的高层决策圈。 “嗯!”许成点点头,“你呢,老何?” “将军,”被称为‘老何’的人答道:“我的手下已经在豫州和青州站住了脚,只要粮食一到,就可将那些饥民引来,不过,要想过得了虎牢、汜水二关,还要将军想办法,而且,徐荣的兵马被关东联军隔在了两关之外,目前驻扎在荥阳,我们还要瞒住他,这并不是易事!” 老何,何通,四十岁,是何进弟弟何苗的亲信,何苗好财,与十常侍交好,在何进被杀时,因为袁绍等人怀疑他参与害死了何进,在诛杀宦官时,将他一起给杀了,何通逃得性命,却没了靠山,就在洛阳有一顿没一顿的混日子,他与常鑫有些交情,被举荐给了许成,许成发现他在情报方面很有些本事,而且交游广阔,什么人都认识,为了能让他顺利的组建起情报系统,许成出城时还特意把洛阳城中的地痞流氓、无业游民给扫罗一空,都交给他调教,还真让他给弄出不少合格的来,此外,他还举荐了不少能打能杀的人物给许成,“青面兽”厉方,就是他让许成从洛阳大牢里弄出来的。 “不急,”许成微笑道,“整个计划要正式开始还要好几个月,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让我们的董大丞相离开洛阳,到他的长安去。”许成望向一直默默不语的厉方,见后者点点了头,说道:“很好,我们就先来点前奏,‘迁移’计划三日后开始!” 虎牢关内,董卓驻地。 李儒道:“恩相,如今温候新败,兵无战心,我们只有固守两关,等联军士气低下去,再一鼓作气,将其击败。” 董卓不置可否,旁边的吕布刚刚吃了败仗,心气也低了下来,不像以前那么不可一世,见董卓一言不发,当下低声说道:“义父,我也以为李儒所言不错,虽然两军交战孩儿不惧,但那关东诸候的群欧之法,却可将儿臣挡下,士卒无有大将统领,必吃败仗啊!而且,孩儿还听说,那袁绍手下的两员勇将颜良和文丑也已经从渤海赶来,敌军又添大将,若要执意交战,我军胜算不高啊!” 听了吕布的话,董卓动了动身子,长叹一声,说道:“这消息我也听探子说了,本来可一战将关东诸候击溃,谁知……唉!” 李儒见董卓叹气后悔的样子,只道他对未能战胜关东诸候耿耿于怀,便劝道:“恩相不必如此,关东联军虽然一时占优,但我军占有雄关,又执掌朝廷大权,可谓天时、地利俱全,我听探子报说,袁术惧怕孙坚立功,曾在其攻打汜水关时断其粮草,孙坚性烈,本欲与他算帐,奈何为袁绍所阻,可见联军亦非铁板一块,只须稍稍等上一段时间,关东联军内部必然不合,我们到那时,再以朝廷名义,封其中几员诸候高官厚禄,不难使这所谓的联盟土崩瓦解,尔后我军再一鼓作气,则关东联军必败,而恩相则必然威震天下,天下就再无人可与恩相抗衡了!” 李儒的一番话,说得董卓颜面渐展,吕布和众将也是一洗颓气,再一次显出身为大将的风采。 这时,门外卫兵来报,“五官中郎将许成将军有信到!” 屋内众人都是一楞,许成有什么事? 董卓接过信件,展开来看,一会儿,董卓便大笑起来,看那样子,竟是笑得十分开心,让在场众人都大惑不解,最后,还是李儒见董卓实在是在开心的笑,便插入问道:“不知许将军信中讲了何事,竟能让恩相如此解怀呢?” 董卓听了,又是一阵大笑,等笑够了,才对李儒说道:“李儒啊,你来看看,伯功的信上是如何说的,哈哈……”说着,就将信递给了李儒。 李儒茫然接过,看了一会,他也笑了起来,只不过他没有董卓笑得这么夸张,只能说是比微笑厉害那么一点,转头又望见了众将那询问的目光,他知道大家都想知道怎么回事,便笑道:“许将军建议丞相紧守关隘,同时,以朝廷的名义给此次联军中一些名位不显的人提升官位,使其与袁绍等人离心,又建议丞相以袁绍本为庶也为名,赐爵位与袁术,此二人皆见利忘义之辈,纵使不会兄弟反目,也必然离心离德,丞相见许将军此计甚妙,故而发笑。” “哈哈,李儒,你与伯功之计不谋而合,你是在夸你自己的计策妙吧!哈哈!”董卓再次大笑。 “不敢,恩相可是冤枉小婿了,小婿只是为董相能得如此智将而喜罢了!”李儒虽然面作惶恐,但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是谁都能看到的。 “恭喜丞相,再得大将!”李催,不愧是李儒的本家,脑子反应就是比别人快上半拍,不管许成的出身如何,这一次,他献计可以说是在众人都以为的危急时刻表达了他对董卓的忠心,又表现了自己处事不惊,应变有术,可以说,许成的这封信,成了他自己再上一层楼的垫脚石,董卓的重用不日可待,自己先表示一下,以后套关系就方便了许多。 听到李催的话,在场众人,不管反应过来没有,都顺着喊上了,“恭喜丞相,再得大将!”之声,塞满了整个屋子。 “将军,你既然已经决定要留下来,干吗还要表什么忠心啊,还献计策给他破敌,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那条计策可真够损的!还要让人家兄弟阋墙,真黑真黑……”不用说,敢这么对许成说话的,除了庞沛之外就没别人了,不过说这话的时候,许成的右手第二根手指的第二个指骨节和他的脑门就一直没停止过接触,等他停下来,脑门上已经红了一片,不过,很显然,他不在乎,他早就被许成整皮了,想当初,五百人揍几万人的事都干过,何况只是被敲那么两下。 而许成也是看着这小子嬉皮笑脸的样子,一脸无奈,怎么刚认识那会儿就没看出来这小子竟然是这么一个混球呢?勇气倒是足了,就是有点过头,对自己这主将也敢取笑,自己还真楞拿他没了办法,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是真笨还是压根就是白痴,我们这里可全是高智商的人,早就跟你说过,做事说话之前要想一想,难道你做不到——吗?”许成的话明显威慑力不够,庞沛依旧是一副吊儿啷当的样子,许成无奈。 “按将军的意思,是要逼董卓离开司隶,而不是要让他和关东诸候大战一场,那样的话,只怕我们也要被派去和联军大战一场,不符合我们保存实力的初衷,在这种情况下,董卓必定也能够保存大部分的兵力,那样的话,董卓日后依然是天下实力最强的诸候,我们日后要呆在司州,西面紧邻雍州,董卓据潼关和函谷关,居高临下,随时可以攻击我们,所以,将军要做出一副忠心的样子,让他以为我们是在司州替他挡住关东诸候,尔后,我们找机会,夺取潼关与函谷关,那时,我们就有了一拼的本钱,也就不再怕他了,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占领雍州关中之地呢。”常鑫缓缓说道。 “切!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啊!哎哟!”庞沛对常鑫不能察颜观色表示出极度的鄙夷,不过得到的却是许成的炒栗子。 “别不知好歹,我就不信你能真的想到那么清楚,老常是怕你太冲动,坏了大事,让你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你以为谁愿意给你这刺头讲课?”许成教训他道,“另外,”许成又道:“以后不许学我说话,免得以后有人说我不会教人!” “嘿嘿!”庞沛摸着头一阵灿笑,老实了点。 虎牢关外,关东联军大营,袁绍大帐,此时正弥漫着一股不太和谐的气氛。 “这董卓老贼,分明是想分化离间我们,当真可恶之极,他真的以为我们就会上他的当吗?”发言人看向四周,见众人也都纷纷点头,好像是在赞成他的话,但那几人的动作明显生硬的很,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坐了下去。 袁绍此刻正坐在主位上,看到曹操的发言应者寥寥,心中的怒火差点忍不住就爆发出来了,他不是没想过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以他对董卓的了解,他不认为董卓这么一个好面子的人,竟然真的会挨了一巴掌还要给那些打他的人几个甜枣吃,难道他就不要他的威信了吗?何况,他也不应该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啊! 就在一个时辰前,董卓一下子派出了好几个使者,手里拿着所谓的圣旨,分赴各大军营,宣布朝廷的新任命,在圣旨上,董卓将此次起兵的几个诸候都给加了官,升了职。其中,济北相鲍信被升为泰山郡守,山阳太守袁遗被迁为寿春太守,西凉太守马腾被升为西凉刺史,他的把兄弟韩遂虽然没来也被任命为天水太守,还有就是徐州刺史陶谦被升为徐州牧,最让人生气的就是他的弟弟袁术,从后将军一下子跃升到了左车骑将军,和他来了个平级,还从南阳太守的位子上被升到了扬州刺史,而且,董卓还特地来信说他很伤心袁绍兄弟谋反,一时生气,杀了袁氏满门,现在很后悔,但事情已经难以挽回了,只好将他们的家人的尸首送来,请他们节哀顺变,这也就罢了,可这个老东西竟然将那些尸体都运到了袁术的营中,等他跑到袁术的军营,那使者竟然说什么袁术才是袁家的嫡长子,所以尸首就送到他那儿了。什么东西?气得他当场就让人把那小子给推出去宰了,可众诸候的脸色却是清清楚摆在那儿的,这帮家伙的眼里,根本就已经没有了开始时对自己的尊敬,还有,就是公路(袁术)这小子,竟然在那里以主家的身份招呼,放着自己这个大哥在那儿不闻不问,在这种时候,这就是在给他蹬鼻子上脸啊,可身为关东联军的盟主,总不能当众闹个家庭纠纷吧!他只好强忍着怒气,假装大哭了一回,然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以盟主的身份命令所有人到自己的大帐议事,想借此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同时是像袁术示威,谁曾想,白痴都能看出来的离间之计,竟然真的将那几个人都给套住了,要不是曹操和北海太守孔融表示了一下,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 想到这里,袁绍又看了一眼刚刚被升了官的那几个人,尤其是森森地所了袁术几眼,而被他看上的人。 大都转移视线,避了开去。 “哼!一群混蛋!”心中冷哼一声,可袁绍也知道这不是内哄的时候,只好顺着刚才曹操的话说道:“孟德的话很有道理,董卓老贼用心险恶,是要让我们自打嘴巴,诸位别忘了,我们当初可是歃血为盟过的,一旦反悔,必会为天下人耻笑,到那时,董卓要想对付我们,可就比今天容易多了!” 第十五章 攻克 袁绍怎么说也是世家出身,见识是不会少的,就算别的不论,这当众讲话,却是也练过无数次,当真是可以说得上,也排的着号的,这几句话往那里一撂,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不管心里如何想,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如果就这么将反董的事停下来,他们也就都不用接着往下混了,天下人都会鄙视他们,在这个士子当政的时代,像他们这样靠士族成事的人,名誉一旦被毁,想干成什么事情,都要艰难的多。 “不错,董卓欺君逆贼,用此离间之计来分化我等,其心可诛,诸位都是社稷干臣,万万不可受他摆布,忘了初衷啊!”北海太守孔融身为圣人嫡传,对忠义看得极重,见袁绍的话有点见效,连忙又加了几句,以期挽回诸候的心意。 曹操在一旁也不断帮腔,可他的心已经冷了,他知道,自己费尽心机才召集起来的诸候联盟,虽然在开始时心就不齐,可至少还有一个统一的目标,可是现在,这个联盟已经不复存在了,之所以还没有解散,只是诸候为了个人的面子罢了,想到这里,他暗叹了一口气,心道,还是尽最后一次力吧!于是,他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我们必须进攻,要想不被天下人误会,我们就必须立刻进攻,打过虎牢关去,向天下人表白我们的立场,否则,无论日后我们怎么表白,我们都是一群无能之辈,一群无父无君之徒,今天,我曹操,曹孟德,在此对天发誓,我与董卓不共戴天,若违此誓,日后必被万刃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转身面向袁绍,拱手说道:“请盟主下令,进攻虎牢关!!”声音斩钉截铁,让在座的诸候一阵心悸。 “说得好,卑职也请盟主下令,我三兄弟愿打头阵!”一直在公孙瓒身后坐着的,一个面色白净的将领站了起来,向袁绍说道,他的身后,紧跟着他的两位兄弟,关羽关云长和张飞张翼德,此时,这两人一个凤眼圆睁,一个怒发须涨,整个营帐中顿时弥漫起一股杀气,让那些对曹操刚刚的发言不满的诸候心中泛起阵阵寒意,一个个闭上了想要反对的嘴巴,其中,就包括袁术。 袁绍也猛得站了起来,说道:“不错,进攻虎牢,吕布都被我们打败了,还有谁能挡住我们,现在,我以盟主的名义,各诸候听令……” “请盟主下令!”诸候同时站起,拱手听令。不管有没有人反对,此时绝对不是时机,曹操的铁血宣言,刘备兄弟的帐前请膺,都将诸候推向了不得不战的境地,不然的话,袁绍只要一句话,就能将反对的人立码拉开出去砍了,在座的谁能打得过刘关张三兄弟,何况袁绍身后就是颜良和文丑。 “今日诸候回营整顿兵马,明日大军直扑虎牢关!”袁绍觉得自己从未这么慷慨激昂过,还真有点过瘾! 可曹操听了这个将令,差点没冲上去就给袁绍两个耳刮子,这人长的是什么脑子,一天时间,什么事不能发生?他当诸候都是笨蛋怎么着?还放他们回营,怕他们没人保护吗?手里有兵,谁怕谁?你袁绍又不是兵力最强的一支,错过了现在这个时机,想再逼得诸候齐心一战,谈何容易,但想归想,曹操也不得不附和着说道:“谨遵盟主将令!”但气势却低了很多。 起身回营,他朝刘备看了一眼,见到的也是一个失望的眼神,这时,刘备也看向了他,两人同时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大帐。 “报……”“报……”一个传令兵快步跑来,声音里的急促让正在出帐的诸候都停下了脚步,甚至袁绍也从帐里走了出来。 “报……,孙坚将军攻克汜水关,已带兵杀奔洛阳而去了!!!” 震惊!极度震惊!!!在场的众诸候楞了。 “马上起兵,攻打虎牢关!”曹操最先反应过来,吼道。不管孙坚是如何攻克的汜水关,反正他已经攻进去了,董卓必定也得到了消息,他必须去保护洛阳,虎牢关的防御力量必定大减,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对,对,”袁绍附和道,他是所有人中最为吃惊的,既为孙坚的战力而吃惊,同时又为孙坚的胜利而恼怒,自己率领大军在虎牢关前攻打甚久,也不能将其攻克,孙坚仅凭几千兵马,竟然攻克了坚固不在虎牢关之下的汜水关,自己的这个盟主的位子,难道真的保不住了吗?好在曹操的吼声及时提醒了他,立刻攻打虎牢,只要能打下虎牢关,自己依然是天下的大英雄,而孙坚的胜利也将成为自己的陪衬。 当下,他立即下令,“众将立即各回营中,一个时辰之内,兵发虎牢!” “遵命!”众诸候的应声里这回没有任何的回扣,毕竟现在孙坚已经攻进去了,和他同时守在汜水关前的那几镇诸候肯定也会跟着进去,自己这方面要是再没有点建树,日后真的就没脸见天下人了,现在,他们是一损同损,一荣俱荣。 此时,董卓却没有像袁绍和曹操想象的那样已经得知了汜水关失落的消息,但却确实在回洛阳的路上。 “李儒啊,依你看,关东诸候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内哄?”董卓问道。 “恩相,小婿以为,他们总要有点等待的时间,矛盾总要积蓄一下,才能爆发啊!”李儒一脸笑容,这方面他最拿手了,这个世道,这些人是什么样的货色,他再清楚不过了,一点蝇头小利,说不定就能让他们相互厮杀,何况此次他们抛出了这么多饵,总要有些人咬钩吧?最让他得意的是挑拨袁绍袁术兄弟反目,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袁绍名望比袁术高,可袁术是正统嫡出,偏偏两人都不是好鸟,都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就算不闹起来,也非得分家不可,这样一来,袁家四世三公的号召力就必然大打折扣,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他接着说道,“关东联军中总有一些见识不凡的人,说不定会想出办法来分散诸候的注意力,比如说,攻打虎牢关!” “哈哈,那又如何,我将奉先留在虎牢,难不成还守不住吗?只要锐气一过,那帮兔崽子就有得受了,哈哈哈!”董卓得意的大笑,李儒也在一旁跟着,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解决关东联军,想想都爽,又怎能不笑呢? “老常,你说,咱们的董大丞相听到了汜水关失守的消息,会怎么办?”许成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不过此时他身边只有管屯田的常鑫,其他人都有任务,都已经出发了。 “董大丞相的胆子已经不如他年轻时征伐西凉时大了,听到这个消息,恐怕是会立刻让吕布来保护他,免得让自己受到什么伤害,毕竟人家是丞相,身骄肉贵的,您说是不是,将军?”常鑫在两人面前的棋盘上下了一子,“小马卧槽!” “哎呀!你的象棋水平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可是你的师傅,”许成故作惊讶状,抬手应了一招,又说道:“是啊,董卓肯定会让吕布回军去挡住孙坚,毕竟,徐荣被人家围在了荥阳,其他人,又有谁是孙坚的对手?” “吃你一子!”常鑫专注地看着棋盘,说道:“这样一来,得到消息的袁绍所部攻打虎牢就方便多了,只要能善用手下诸将,比如说那刘关张三兄弟,拿下虎牢就有七成把握了!” “嘿嘿,董卓身受两面威胁,……”许成笑的有点奸,“喂,这粒不能吃,早就给你说过,那样已经别了马腿了!” “董卓难道就真的不会让你去救驾,这不合他的脾气、性格!”常鑫无奈放下了手中刚刚吃下的一子。 “别忘了,我的军队以前叫什么!?”许成稍显得意,“当头炮!” “叫……禁军?”常鑫抬头,他觉得脑子里有点浆糊,“别老问我问题,打扰我下棋的思路!” “嘿嘿,不好意思,谁叫你进步的太快呢!”许成略微有些脸红,不过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一个象棋新手,可见他本身的棋艺有多臭,“我的军队本来就是禁军,你想想看,袁绍、还有曹操,以前他们可都是禁军的校尉,就算董卓想不到,李儒也会想到的!” “是啊,一旦这帮家伙的号召力太大,让你的禁军来个哗变,他要面对的敌人,至少就增加好几万,而且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兵,他没这个胆子冒险!”常鑫说道。 “所以,我可以放胆让手下都出去,只要不碰面,就不会让董卓起疑!”许成两眼放光,看着在他炮口下的小马。 “别得意,”常鑫指了指许成的车,已经跑到了象鼻子底下,“董卓可是有几十万大军,狠下心来,大打一场,胜利的机会是很高的,毕竟关东诸候不同心!” “这就要看我们的了,”许成道:“小卒过河!” 此时的董卓正在对着面前的郭汜大发雷霆,“我什么时候让人叫你回来的,还带了军队,难不成我这边有人造反,我的兵力不够用了吗?啊!?” 郭汜跪在当场,畏畏缩缩的说道:“末将实在不是私自调兵,我真的是接到丞相的将令,说关东诸候派人到洛阳作乱,洛阳豪族也有不少加入其中,如今洛阳已是一片大乱,那个传话的人还说,关东联军正在猛攻虎牢,丞相分不开兵,只好让末将率军去平叛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将事情说得如此详细,足见董卓之得人,怎么说身边也还是有不少人才的。 “恩相,此次定然是有人故意用此计调开郭汜将军,我们……”李儒是不会放过机会卖人情给那些统兵大将的,有好处没坏处嘛! “报……”,传令兵拉长了声音,惟恐别人不知道他来了,“报,李催将军传来十万火急文书,孙坚强攻汜水关,汜水关守卫不足,已经失守了!” “你说什么?”董卓拽着前襟将这个传令兵给拉了起来,“你再说一便!!”董卓吼道。 “汜……汜水关失……失守!”传令兵结结巴巴,好歹挤出了这几名话。 第十六章 抢劫 “我杀了你!!!”董卓凶相毕露,一把将这名可怜的小兵给扔出去老远,可见传说董卓力大的话不是虚言。 “你,就是你……”董卓一指还跪在那里的郭汜,“我的汜水关丢了,你说我该怎么办,说啊!!” “丞相,末将一片忠心,丞相饶命啊!”董卓的一声大吼吓得郭汜浑身哆嗦,急忙抱住董卓的大腿求情,苦苦哀求。 “丞相,大战在即,此时杀将不吉啊!”李儒刚才被汜水关失守的消息给打了一个朦蹬,这时才反应过来,见郭汜抱着董卓的大腿哀求,还以为董卓要杀了他,急忙求情。 “谁说我要杀这个笨蛋了,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汜水关失守,虎牢也必定难保,这可怎么办,都是你这个蠢货!”董卓一脚把郭汜给踢到了一边,郭汜却是没什么不满,能保住性命,比什么都强。 “丞相,末将这就带人去把汜水关给夺回来!”知道小命保住了,郭汜就开始琢磨能够保住官职的办法了。 “废物!孙坚就那么好对付吗?李催据守雄关尚且不敌,你能把他打败?给我滚到一边去。”董卓又将郭汜给踢到了一边。 这时,随同董卓回京的张济等将领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和董卓一起商议,只是事情已是十万火急,必须马上拿定一个主意。 “主公,我们将军马大多给了温候防御虎牢关,单单一个孙坚我们不怕,可汜水关前还有其他诸候,他们必定会紧随孙坚之后,就算加上郭将军的人马,我恐怕还是兵力不足啊!”张济如是说道。 “这点我又如何不知?”董卓烦燥地说道,“可关键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如调许成的军队,他训练了这么久,也该出点力了吧!”樊稠离开西凉没多久,到洛阳的时间更短,看到许成升官飞一样快,早就心理不平衡了。 “不可,不可,”董卓还没开口,李儒就赶紧否定了他的建议,“许成所辖之军都是原本的禁军,袁绍和曹操等人都曾经是禁军校尉,一旦他们能鼓动禁军哗变,我们可就连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樊稠撂起了挑子。 “恩相,事到如今,只有召回温候,与关东诸候来一次决战!”李儒对着董卓一抱拳,说道。 董卓闭上了眼睛。 “恩相!”“丞相!”众人都很焦急,这可是生死存亡的时刻。 “好,立即传令奉先,我要在关内与那帮小子决战,要他立即回军,虎牢关只须先留几万兵马守卫就行了。”董卓募地睁开双眼,发出凶狠的声音。 “如果我是董卓,就会将所有兵力收缩于一点,主动出击,先派小股兵力骚扰迟滞袁绍这一路敌军,同时直接让吕布的骑兵为先锋,利用在关内守卫多时,熟悉地理的优势,先攻孙坚一路,毕竟,‘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孙坚军刚刚经历大战,纵然善战,遇上一个勇猛的吕布,可以说是必败无疑!”许成喝了一杯酒,虽然不好喝,可总得表示一下吧,谁叫自己好不容易赢了一盘呢?高兴嘛! “而袁绍如果听说孙坚败了,以他那爱惜自己性命的脾气,心理上恐怕就先惧了三分,主将一怯,再加上关东联军又曾经在吕布手中吃过大亏,见吕布来攻,若不败退,只怕就没天理了!纵有猛将,也难抗大局。”常鑫也喝了一杯,脸色不太好看,谁叫许成实在是太赖皮了。 “不错,只要抓住机会,攻得猛一点,袁绍恐怕连虎牢关都不敢住,这样一来,两军就又回到了起点,如果董卓或是吕布再大胆一点,直接杀出去,所谓的十八路诸候讨董的闹剧,就该收场了。”许成皱眉,这酒比往常还难喝。 “就算董卓他们只是打败关东诸候,用不了多久,袁绍为了找此次失败的替罪羊,必定会怪罪孙坚,肯定会给他安一个擅自出兵之类的罪名,如此一来,以孙坚刚烈的性子,不找他拼命就已经很不错了,可十八路诸候也就真的散了!”常鑫看着许成很不理解,这么好的酒都要吐掉,真浪费。 “事实上他们早就散了,只不过是缺一个带头的罢了!”许成又一次将酒吐了出来,这不是水来的吗? “可惜呀!也不知道他们是命好呢,还是老天嫌他们的命太好,让我们在其中插了一手,”常鑫把酒都拿到自己这边,“董卓的败退是肯定的了,不过,关东联军的日子却要变得更苦了!” “那是,袁绍这小子竟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有曹操,竟然给我甩脸色,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是要他们好看!”许成叫嚣着。 常鑫一哆嗦,想不到将军竟然这么记仇,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酒,又推到了中间。 许成看着他,大喜,终于找到知音了,这酒本来就是不好喝嘛! “义父,让孩儿带齐兵马与那孙坚一战,孩儿定将他的人头献与义父驾前!”吕布道。 “我儿不可轻敌,”董卓摆摆手道,“那孙坚虽然是江东人,可勇力超人,想当年他与我一齐随皇甫嵩征讨西凉逆贼,此人当时做战勇猛,人不可挡,如今,他士气正盛,我们还是集大军与之一战,方才稳妥。” “可是,袁绍所部恐怕已经开始攻打虎牢关了,我离开时,就已得报,他们正在整军呀!”吕布急道。 “温候不必着急!”李儒一直跟在董卓旁边,此时说道:“虎牢尚有数万大军,袁绍只是粗通军事,急切间定然难以攻破,我们只要趁此机会将孙坚打败,袁绍必当闻讯而退。” “丞相,大事不好!”张济急呼呼的冲了进来。 “什么事那么惊慌?”董卓不满道,“你不是正在整军备战吗?” “丞相,大事不好啦!”张济叫道,“洛阳大乱!” “你说什么?”董卓再一次被震得跳了起来。 “老厉,你说,将军他是不是真的很损?”庞沛又一次对许成的名誉发起了攻击。 “有点!”厉方本来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但经过庞沛的不懈努力,他的话终于多了起来,至少,在庞沛面前是这样,谁叫他庞沛有可以堵在别人门口说上三天的本事呢!虽然据说是许成想出来整他的招,可这也是本事啊! “哎!”庞沛叹口气,作悲天悯人状,“你看看,洛阳城都成了什么样了,你说将军怎么就这么狠心?” “要是你,你会更狠的吧!”徐晃毫不客气的揭穿庞沛的真实想法,仿佛对远处洛阳城内的火光视而不见,“我们虽然烧毁了百姓的房子,但将他们赶离洛阳,却相当于救了他们的命,何况我们还保住了他们的财产,如果是董卓,恐怕什么都不会留给他们。” “而且,日后我们与百姓重建他们的家,在他们看来,我们将会是与他们共患难的,可以信赖的军队,这样,这些百姓将会是我们最有力的后盾!” “公明,别这样吗!我不就是说要抢光那些洛阳豪族的家产吗?你犯得着整天记着吗?”庞沛真切地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要不给董卓留点东西,他恐怕就不舍得走了,虎口夺食,还是小心点好啊!你就不要想我会放你进城去了,还是在城外好好呆着,有你出力的时候,”徐晃身受杨洱之托,一定要看住庞沛,不许他惹出什么事来。 “知道了!”庞沛撇撇嘴,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把他当危险人物。 “报,”远外跑来一匹马,马上的人却是一副西凉兵打扮,要知道,到现在为止,许成的军队可是禁军,“有一批匈奴人也加入了抢劫,还劫掠了不少洛阳百姓,已经出北门而去了!” “匈奴人?”在场的三人互望了一眼,“他们大约有多少人?”徐晃问道。 “不多,大约只有几千人,不过,具体有多少人我们不是很清楚!” “老徐,公明,”庞沛急急说道,“怎么办?难不成就让这帮家伙就这么跑了?” “唉!”徐晃、厉方两人齐齐叹了口气,没办法,谁叫三人中只有庞沛所部是骑兵呢,看来,这回想不派他也不成了。 “庞沛听令,”徐晃下令道:“命你立刻率所部追击匈奴,不得有误!” “遵令!”庞沛一拱手,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数千铁骑绝尘而去。 第十七章 江东猛虎 “丞相,信上说,今日夜里,我们有一些士兵与洛阳一家豪族起了冲突,我们的人吃了一点亏,就找了人去算帐,结果,不知怎的,就酿成了整个洛阳留守将士与洛阳豪族的冲突,还有人引起了大火,好在烧的都是老百姓的房子,但有不少百姓为了避开乱局,都逃出了洛阳,这样一来,就造成了整个洛阳百姓的外逃,我们留守的士兵不足,为了对抗那些豪族,无法阻拦。”张济读着一封书简。 “混蛋,混蛋,他妈的,”董卓咆哮道,“是哪个,哪家什么狗屁豪族敢跟我的兵对着干?我扒了他们的皮?” “信上没说,”张济摇头道。 “恩相,肯定是与袁绍他们有关系的,说不定还是袁绍他们的内应!”李儒说道。 “内应?!”董卓起了一头汗,若是内应的话,可就麻烦了,他可是深知这些豪族的能量有多大,每一个豪族手中都可以至少凑起几百家丁,而那些大的豪族,甚至可以立刻弄出几千人来,洛阳身为大汉首都,其中到底有多少豪族,谁能说清楚,袁家四世三公,与他们有关系的…… “丞相,怎么办?”很显然,李儒也想到了其中的严重性,顿时急了起来。 “可恶,当我董卓是好欺负的吗?”董卓咬牙切齿道,“张济,你不必参战了,立即带齐本部兵马,赶赴洛阳,将洛阳所有的豪族都给我抓起来,把他们的家产都给我抄了,谁敢反抗,杀无赦!哼!跟我斗,老子就跟你们来个连锅端!” 张济领命而去,走的时候,李儒看到了他嘴角的笑容,知道他是高兴有机会发财了,禁不住暗骂了几句,他也很想建议董卓这样做会让他们在洛阳的基础完全破坏,但看了看董卓的脸色,他还是收回了这个建议,犯不着为几个豪族惹丞相生气,他如是想。 “报,李催将军回来了,他受了重伤!” 董卓和李儒急忙迎了出去。 汜水关,豫州刺史孔由的部队刚刚开过去,他是最后一个进入汜水关的,他过去之后,整个汜水关都已经是空的了,没有一个守卫。 这时,一队士兵开了过来,他们没有打任何旗号,只是默默地从汜水关穿了过去,队伍中,杨洱正和王越道别。 “王师傅,我就先出去了,你可要把我的那份也给打出来,不然,我可跟你没完!”杨洱说道。 “哈哈,这可有点难办,”王越笑道,“这帮小子,一看他们的那群烂兵就知道他们自己是什么料,根本就不堪一击,要是把你的那份也打出来,他们岂不是没了活路,将军可是不会同意的噢!” “倒也是,”杨洱自嘲地笑笑,说道,“既然这样,我只好自已来了,”他看看部队差不多都走完了,就说道:“我去外面等着他们,王师傅,里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告辞。” “告辞!注意点!”王越拱手道:“别忘了替我给老何问个好!” “知道了!”杨洱远远答道。 “李催将军本来在城头指挥做战,孙坚军虽然勇猛,可也难以攻克汜水关,可一支冷箭射中了李将军,我军顿时军心大乱,孙坚军才乘机占领了汜水关,而我军缺少指挥,只能败退!”李催的副将回答董卓的问话,说道。 “可恶!”董卓今天一切都不如意,接而连三的坏消息让他爆怒不已,现在,他看着躺在行军床上的昏迷不醒的李催,肩头上的一箭确实射得很深,如果不是救治及时的话,恐怕就完了。可他却不能多呆一会儿,刚才小校来报,孙坚已经在前面不远了。 “孙坚,就让我瞧瞧,这些年你到底又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吧!”董卓喃喃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上,隐隐又现出了当年纵横西凉的霸气。 孙坚终于到了,可他面对的不是想象中的洛阳城墙,而是对面董卓亲自带领的十数万大军。 “主公,怎么办?”程普在旁问道。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黄盖亦是惶然不解。 “哼!”孙坚冷哼一声,道:“董卓这厮贪生怕死,恐怕是要回洛阳的,这样正好,省得我们还要攻城,传令下去,准备做战!” “可是,主公,我军人数太少,恐非其敌啊!”程普建议道。 “我孙坚什么时候临阵退缩过!”孙坚对着程普怒喝道,“难道你怕了吗?” “主公,”程普大声回道:“我程普顶天立地的汉子,铁铮铮七尺男儿,跟随你征战沙场,什么时候怕过?” “好!”孙坚一拍程普的肩膀,转身问向黄盖等人,“你们呢?” “愿随主公!与董卓一决雌雄!”黄盖、韩当、祖茂一齐大声吼道。 “好,”孙坚又转身面向身后的士兵,“儿郎们,你们怕吗?” “不怕!!!”数千江东子弟的怒吼顿时将面前十几万西凉军的嘈杂声压了下去,谁说江南无好汉,一股悲壮的气势笼罩了整个战场,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场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个孙坚!”吕布在西凉军的左翼,他看着前面不远的对手,听着他们的吼声,心里也禁不住佩服孙坚的统兵之道,更佩服孙坚有决死的勇气,对他这个出生在并州边境,生长在以强者为尊的环境中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一个勇士更能打动他的心了,想到这里,他紧紧握了握手中的方天画戟,“就让我来结束你的性命吧!”他喃喃道,“至少,不会辱没了你江东猛虎的名头!” “好个孙坚!”董卓暗暗叹了口气,“若是你不处处与我作对,我定然会重用你,可惜了……” “好个孙坚!”许成离得很远,但依然听得到那雄壮的吼声,依然能够感受的到孙坚军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处于如此绝对的劣势,却仍然能调动出士兵高昂的士气,真是不简单!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 “话是如此说,可我还是觉得孙坚不知进退,他此时应该退兵,等其他诸路兵马齐集,方有胜利的希望”,常鑫说道。 “老常,你错了,”许成说道,“在这个时候,他不能退,且不说吕布的骑兵,这一退,就算是西凉军不追击他们,他们的心也已经败了,西凉军的强大将深深的印在他们的心里,再次面对的时候,十成的战力,也顶多能使出七成,另外,你别忘了,孙坚的兵实际上已经是关东联军最强的精锐,如果连他都不敢打,其他人又怎么敢碰西凉军呢?我想,孙坚就是深知这一点,才快速进军,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精兵攻破洛阳的大门,洛阳被破,西凉军心里的防线就破了,他们就会以为,整个司州之地将不再是他们可以呆的地方,处处都是他们的敌人,而一般人在失望的时候,他们就会想家,在这时候,孙坚的盟友们到了,大军压境,你想一下,西凉军会怎么办?” “回家!”常鑫一脸孤寂。 “对不起!”许成道,他忘了,常鑫已经没有家了! 第十八章 阴谋 “你到底想怎么样?”于扶罗向对面喊道。 “交出你们掠夺的财帛,百姓!”庞沛的话充满了杀意。 “我们已经没有了,全都丢在路上了,你为什么还要追我们?”于扶罗声音显得嘶哑了很多,已经不像他在洛阳抢劫时的声音那么嚣张。 “是吗?”庞沛冷然道,他看了看面前不足两千的匈奴骑兵,一路上,这队匈奴兵已经被他杀死,俘虏了将近一半,他已经知道,面前的于扶罗,在刚刚当上匈奴的南单于时,手下就都反了,共同拥立一个叫须卜骨都侯的人为单于,因为这时的匈奴名义上是大汉的臣子,所以,他就带领手下来洛阳向大汉皇帝告状,可惜,灵帝刚死,天下就大乱了,这个于扶罗就和黄巾军的残余分子白波军合兵到处抢劫,这次,他见到洛阳大火,竟然趁势率兵想来个渔翁得利,可被许成暗派在洛阳的部下给收拾了几下,他就感觉到事情不像想得那么简单,民众虽乱,但乱中好像也有人在维持保护,于是,他急忙劫掠一番就跑,可出城没多远,就被庞沛给迎头赶上,两军交战,一向在马背上没有敌手的匈奴骑兵被斩菜切瓜一样被杀了,他见机的快,马上就丢下财物和百姓跑人,可庞沛就是死追不放,本匈奴骑兵骑术精湛,马又好,曾一度将庞沛他们甩开了,可转眼又被追上,好久之后,他才发现,庞沛他们每人都有两匹马,至此,他知道跑不掉了,这才停下来谈判。 “是的,我保证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抢劫了,只要你放过我们!”于扶罗说道,在他看来,在强者面前服软没有什么不对。 “可你们还忘了一样东西!”庞沛说道。 “什么?”于扶罗问道。 “将军说过,”庞沛森然说道:“犯我大汉天威者,当穷搜天下,杀无赦!所以……”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慌乱的匈奴人,“给我留下命来!” 话音落,杀声起。 孙坚胜利了,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结果,茫然地骑在马上,孙坚看着前面正在逃窜的西凉军,整个人仿佛都在梦中。 刚开始的时候,知道胜利几乎没有希望,孙坚就命进韩当和黄盖分别率少数部队挡住西凉军的左右两翼,自己率领主力强攻董卓的中军,这一仗,在他的心里,已经被确定为他这一生的最后一战,所以,他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冲锋,可是,太远了!董卓这个胆小鬼,不敢上前交战,自己躲得远远的,只是不停地将士兵往前面塞,他的兵力太少,很快就被包围了,可是他没有认输,这个世上,只有战死的孙坚,没有战败的孙坚! 许成也在远处看着,只是太远,他看不太清,但情形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若再不出手,就要来不及了,他早就安排了十几个狙击手,只要趁乱将董卓的大旗射落,在这个将是兵之魂的时代,孙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就完全有希望反败为胜,就算不行,万不得已,他的射手也会在关键时刻取下董卓和他手下大将的性命,但他并不愿这么做,这样的话,西凉兵必然大乱,但是同样的,他的安排也会被打乱,派出的部队就必须重新布置,那时,孙坚想必应该已经攻到了洛阳,就算在他安排下徐晃等将领能将孙坚赶出去,他还要面对吕布。吕布武艺高强,几支箭不太可能将他击杀,他也最有可能在董卓和数位大将死后接掌西凉军,但这算不了什么,李催身受重伤,已运往洛阳,只要将李催握在手中,以他的资历,在西凉军中的号召力绝对比刚来不久的吕布大得多,同时散布谣言,说是吕布受到关东联军蛊惑,阵前反水,杀了董卓等人,就可以让西凉军无所适从,这时,他许成站出来,代表李催接掌西凉军,加上先前派人在全军中散布的只有他许成可当吕布的谣言,还有同是西凉兵出身的背景,吕布就难有所作为,只能被赶走或是一战,虽然吕布的骑兵厉害,但是只有三万,只要全军运用得当,不难取得胜利。这样,将近三十万大军就会被掌握在他许成的手中,司州之内将没有对手,袁绍等人更不用提。 但这只是不得已才用的招。虽然这样他可以得到巨大的兵力,可是,他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动乱的司州,一旦董卓身死,就算他再快,等他掌握兵权的时候,也必定有一部分乱兵散到各地,乱兵所造成的伤害,将不是短短几年可以恢复的,而且,除了他之外,西凉军中还有其他的将领,必定会有人在打败吕布和关东联军之后向他挑战,譬如董卓的女婿牛辅,他将面对一个甚至是好多个不定时的炸弹,还有一个让他头疼的问题是西凉军的军纪太差,在这个时候,又很难有时间整训。再有,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有人看出不妥,到时只要有人发出疑问,他的这条计谋很可能就被拆穿,到那时,他就会像吕布一样,成为一个不忠不义之人,到时,天下将很难有立足之地,这条路,太不安全。 所以,在孙坚危险之时,许成比他本人还要紧张,他担心那些狙击手临阵发挥失常,虽然训练的时候达到了九成的命中率,可难保这一成的非命中率不发生在这个时候啊! 而此时,大家都以为孙坚要完蛋了,董卓都已经叫人去洛阳预定棺材去了,怎么说孙坚也是一位英豪,他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 “董卓老贼!纳命来!”一声断喝,传自董卓本阵的侧后方。 董卓大惊,他将大部分士兵派出去对付孙坚了,身边只有数百亲卫。回头一看,一员少年将领,领着几十个人冲了过来,身后大旗上一个明晃晃的“孙”字。 “孙家的小娃娃!”董卓不屑地看了一眼,对身边的亲卫说道:“给我把他拿下!” 亲卫领命而去,他们本来都是许成训练过的手下,又经过吕布的测试,才能跟在董卓的身边的,所以,他们都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两支小股兵力在眨眼的功夫,就战在一起,亲卫们果然出手不凡,小将手下顿时死伤一片,但是,那员小将不同,亲卫在他手下,不堪一击,数百人,挡不住一人! “孙策!孙伯符!”许成咬牙道,“孙坚,你他妈的真好福气!”常鑫在一旁不解,将军怎么认识这员小将,不过,这小将果然不凡。 董卓不得不跑,孙策冲过来了!他的撑旗手也紧跟着跑,“董”字大旗歪歪扭扭,楞是不倒! “嗖!”一支箭从战场上射了过来,正中旗杆,好巧不巧,正好将拉旗的绳子射断了。 身为大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孙坚的喊声立刻传了出来,“董卓死了!” 程普听到了,他也喊:“董卓死了!”接着是黄盖、韩当、祖茂,再接着是所有江东军。喊声惊动了西凉军,回头一看,帅旗没了,丞相的大旗呢?西凉军军心大乱,孙坚乘势再次发动猛烈的冲锋,西凉军大败! 孙坚取得了梦幻般的胜利,并且乘胜追击,董卓带着西凉军没命的逃,此时根本就不可能返身再战,一停下,自己人就会先踏死不少,等整完军,他董卓的人头恐怕也被孙坚取去了,所以,董卓有逃,一直逃到洛阳去。 很幸运,董卓的赤兔马虽然送给了吕布,但他的坐骑依然是一匹宝马良驹,跑得够快,没让孙坚追上,顺利的冲入了洛阳城。 城里乱成一团,董卓大怒,一问原因,才知道张济按他的命令已经将所有洛阳所有豪族抓起来,十几万口子呢!这时,又得到紧急战报,袁绍终于攻破了虎牢关,守将赵岑投降,关东联军杀来了。 董卓又惊又怒,问李儒:“我们该怎么办?” 李儒说:“我军刚逢大败,士气已无,不如引兵迁帝都于长安,以应童谣,最近这些日子,街市上童谣都唱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小婿思量这话中‘西头一个汉’,是对应高祖兴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对应光武帝兴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道轮回,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虞。” 董卓无奈说道:“也只有这么办了。” 当下,就命人将满朝文武聚于朝堂,说道:“洛阳城,已经成为大汉都城二百多年,气数已衰。现在,我看长安有天子气,我要奉驾西行,你们赶紧回去准备吧。” 司徒杨彪说道:“关中残破零落,又没有宗庙,而且抛弃了皇陵,恐怕天下百姓都会惊动不安的。天下很容易就会陷入动乱之中,再想安定下来就十分困难了,希望丞相好好考虑,还是不要迁都吧!” 董卓大怒,说道:“你想阻拦国家大计吗?” 可群臣都要不买他的帐,他们也看出来不对了,太尉黄琬又说道:“杨司徒之言不错,以前王莽篡逆的时候,赤眉军攻入长安,纵火焚烧,将长安烧的只剩下瓦砾;还害的百姓不得不迁移,居无定所,活下来的,根本就是百无一二,现在,丞相你要弃宫室而去住荒地,这怎么能行呢?” 董卓说道:“关东诸反叛朝廷,天下大乱。长安有潼关、函谷关可以防御,还十分接近陇右,木石砖瓦,几天就可以办好了,宫室营造,也就用个把月就行了,你们不许再胡说了!” 司徒荀爽进谏说道:“丞相如果非要迁都,百姓会骚动不宁的啊!” 董卓大怒,说道:“我是为了天下考虑,管他们那几个老百姓作什么?” 当即罢杨彪、黄琬、荀爽为庶民。 接着就下令迁都,限定百官马上准备起行。 这时,李儒又说道:“我样如今缺少钱粮,洛阳富户豪族极多,既然丞相已经把他们都抓了起来,还抄没了他们的家产,就不能再让他们有报仇的机会。” 董卓当即命令斩了洛阳这数千家富户豪族的人头,抢了他们的家产,又把能抓到的百姓,都赶上了去西京长安的路,行动之迅速,比起袁绍等诸候来,实在是不可以道里计。 临行,董卓又叫士兵在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又放火烧了宗庙皇宫。一时间,南北两宫,火焰相接,汉家长乐宫庭,顿时陷入一片大火之中。 最后,董卓装载金银珠宝,锦缎细软一千多车,又劫持了献帝和所有后妃,带着兵马,往长安去了。 第十九章 慑虎 董卓走了,可是他并没注意到,洛阳城,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被烧成一片焦土,一些起火的地点,在士兵离去没有多久,就有人出现,将火苗灭掉,然后,在空地上,会燃起一个大火堆。同样的一幕,也了生在了洛阳几乎所有起火的地方。 “为了对付董卓的这一招,老何也不知道让部下在洛阳城里弄了多少藏人的地方,要不然,我们的屯田大军还藏不住呢!”徐晃看着面前的一个火堆,对厉方说道。 “一招动用了前前后后将十多万人,费时好几个月,只为了骗过一个人,不能不说是大手笔!”厉方也不得不为这招感叹。 “好了,不用说了,孙坚应该快来了,我们可不能让他看到洛阳里面的样子,传出去,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徐晃骑上马向东城门走去,据报,孙坚就是从东面来的。 ※※※ 孙坚快马加鞭,他看到洛阳方向传来的火光,就知道大事不好,这个可恶的董卓竟然丧心病狂,敢烧了大汉朝的京城。上一战,他虽然取得了胜利,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是胜利者,实在是运气罢了,所以,他让部队追击一阵后就地休息,同时等待其他诸候的部队,可是这火光却让他不得有立即出兵。 洛阳城已经在望。可是,孙坚却看到了一支军队堵住了城门。 “你们是什么人?”对方不是西凉军服色,又不是联军中任一镇诸候军的打扮,孙坚吃不准,于是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为首一个脸上有一块大大的青记的家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只不过他指的是孙坚来的方向。 “哪来的丑鬼,马上闪开,否则休怪小爷枪下无情!”孙策英姿勃发,刚刚与西凉军的一战,他没有听从父亲的命令回去,反而绕了一个大圈,直接攻打董卓的本阵,结果,大出风头,也让在场的所有人见识了孙家大公子的武勇,此时说话,颇有一番气势。 “此地不通!请回!”青脸大汉依旧是那付死硬的表情。 “受死!”孙策挺枪纵马杀了过来,这时候,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敌人,就该杀! 大汉没有骑马,手中只有一把奇怪的大刀。见孙策冲刺过来,也不答话,猛冲几步,挥刀就砍向马蹄,孙策一惊,一勒马缰绳,坐骑顿时人立起来,可是,他必竟是第一次面对“朴刀”,朴刀不仅便于使力,而且刀柄够长,他的坐骑,被硬生生砍掉了后腿。 “咴……”马儿嘶鸣一声,倒了下来,孙策临危不乱,一个侧翻,避免了被压住的下场,他发怒了,猛得看向对手,只见对方已经退回了阵中。 “杀!”喊话的是孙坚,不管这只莫名其妙的军队是什么人,都到了这份上,再让他回去,怎么可能? 两军迅速速的冲杀在一起,准确的说,是孙坚的江东军冲向对方,人家根本就没动。 “啊!”……惨叫声不绝于耳,孙坚打死也想不到,面前的这只仅有不到一千人的军队,居然只是挥挥手中的大刀,就让他精锐的江东子弟兵伤亡惨重,孙策冲上去了,和对面那员将领战在一起,手下四大将领除了压后的祖茂,也都出去了,不知怎的,竟然被拖入了敌阵,周围都是手执大刀的敌兵,而他的军队依然被牢牢挡在阵前。 “呀!”孙坚大喝一声,冲上前去。 “接招!”一个黑影猛得朝他砸了过来,孙坚一惊,挥刀一挡,“当!”响彻全场,孙坚没有见过三英战吕布时,张飞与吕布那硬碰硬的一幕,否则,他就会发现,这一声,不比当时的响声小。 孙坚就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大力传来,连人带马竟然被硬生生震退了两步!虎口已经被震裂,双手满是鲜血。 谁?孙坚大骇,领兵以来,还没见过有谁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或许吕布有吧?可是没交过手。又一员大汉,比刚才那个青脸大汉高了足足两头,几乎赶得上骑在马背上的孙坚的高度了。 “好家伙,有把子力气!我叫洪峰!”大汉手执一根状似皇帝御辇前金瓜武士手中所拿的长柄金瓜,只不过这个瓜不是金色的,而且,上面满是巨刺。 “洪峰!?”没听说过,可孙坚却记住了这个名字。 “呀……”是孙策的怒吼,孙坚父子联心,急忙看了过去,只见孙策已经在青脸大汉的攻击下险象环生,如今只能死死防守,不管孙策如何了不起,此时,他才十几岁而已,离一流的武将,还差一个档次,又怎能比得上久历血腥,又经王越亲手指导的厉方,何况,孙策是马上战将,而厉方更擅长地上搏杀。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策儿!”孙坚大吼一声,冲向面前的大汉,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让孙策有事,就算不敌,他也要一试。老天对他真是不公平,一天里给了他两次绝望的机会。 但出乎他的意料,大汉有仅力气大,手中兵器沉重异常,而且身手也很灵巧,竟然在地上就将骑在马上的他压制住了,让他也仅能自保! “主公!公子!”程普等三将见到孙坚父子同时遇险,心中大急,可身边这些人身手不凡,如今自己等三人拼了老命,竟然也没能冲出包围圈,反而都受了伤,这样下去,难不成,一生纵横天下,终于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冲啊!”又一次在关键时刻,孙坚军的援兵到了,祖茂带着手下从侧面不要命地冲入了敌阵,终于还是将对方的战阵撕开了一道口子,三员大将及时冲了出来,马上又冲过去救孙坚父子。 三员大将的舍生忘死果然没有白搭,孙坚父子被救了出来,他们后退开去,望着眼前的敌人,江东军也不再和敌人纠缠,退到主将身后。 “大荣!”孙坚悲呼一声,急步就想冲上去,只是被手下三将死死拽住,他们都见到祖茂被一个敌将用大斧劈进了胸膛,死时,也没发出一点声音,而此时,他身边也已经没有了一个手下。 “主公,快走!”程普忍住泪水,“不能让大荣白死啊!”和黄盖一起,拉着孙坚骑上马就跑,而那边,韩当也已经把孙策推上了马。 孙坚军退了,来得快,退得也快。 “怎么样?”厉方问道。 “一切解决!”徐晃答道,“我们得马上去和将军会合,袁绍已经进来了!” ※※※ 孙坚军亡命的后撤,就像他们没命地进攻时那样,只不过,后撤时的指挥,已经不是孙坚本人了。 那到底是什么人?孙坚让自己从祖茂死去的悲痛中强行走了出来,转而思索敌人的来历。好可怕的战力,孙坚想想都冒汗,只是短短不到一刻的功夫,自己的江东子弟兵就死伤惨重,比在和董卓的交战中死伤的还要多,要不是最后大荣拼命相救,只怕会全军覆没,可是,大荣还是去了,想到这里,孙坚又陷入悲痛之中。 “主公”,黄盖的话声中充满了惊慌。 “什么?”可是他立刻闭上了嘴,面前的满地的尸体让他闭上了嘴! “是豫州刺史孔由的部队!”黄盖认出了死都的装束。 “还有陈留太守张邈的队伍!”韩当也认出来一部分。 “还有……” “还有……” 全是跟着他们进入汜水关的各镇诸候军! “他们中了埋伏,看,几乎全是死于箭下!”孙策指着一具尸体道。 “不管了,我们必须立即离开这里,我觉得,我们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局中!”孙坚想了想,说道。 “回汜水关吗?”韩当问道。 “不行,孔刺史他们都遇袭了,说明敌人早已经瞄准了汜水关。我们去虎牢,相信,袁车骑他们也应当过了虎牢了,毕竟,董卓一走,虎牢也撑不了多久,他们兵又多,而且那面的诸候中并不像我们这边,大都是武将,不会那么容易败的,走!”孙坚打马朝虎牢关奔去。 第二十章 对阵 “恩相,我们的人发现有一支队伍在我们的左前方,正朝洛阳开去!”李儒小心地向正在闭目养神的董卓报道。 “哦?”董卓睁开了眼睛,“应当是许成的队伍吧!” “应当是,以许将军的本领,他看到洛阳大火,肯定知道出事了,可能是开去洛阳助阵了!”李儒说道。 “那就叫他一声,不用去了,免得又白白损失一部兵马!”董卓说道。 “恩相,我们带着财帛、百姓,行进不快,正需要有人替我们抵挡追兵,争取时间!”李儒说道。 “那许成要是降了怎么办?”董卓问道,“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袁绍那帮逆贼?” “恩相,您忘了?”李儒一笑,“许成在洛阳曾与袁绍多次冲突,以袁绍的为人,岂会饶了他,许成也不是笨人,定会拼死做战,等他们打完了,我们恐怕已经到了长安了!” “嗯!”董卓点点头,“也罢,就这样吧,让将士们加快速度,百姓不肯快走,就用刀逼着他们走,走不动了,就杀了算了,要尽快赶到长安!” “遵命!”李儒道。 “不知此时,孙坚是否已进入了洛阳城?”袁绍对身边的谋士逢纪问道。 “就算他进了洛阳,也是主公领导有方,天下人也只会对主公歌功颂德,主公不必担心!”逢纪说道。 “哼,好在此次及时攻入了虎牢,那刘关张兄弟果然勇猛,可惜,太过于粲傲不训,而且与公孙瓒关系太过于密切,否则,可收为一用!”袁绍又说道。 “主公不必如此,那三人无甚背景,不必放在心上,主公此次的大功德,可垫定主公在天下独一无二的地位,到时,只须登高一呼,必然天下景从,应者云集,何愁大事不成?” “好,”袁绍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关东联军,是啊,我袁氏四世三公,合该在我袁绍手中发扬光大,他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天下舍我其谁的想法,看着远处红红的天空,觉得那正是他宏运当头的象征。 这时,前面突然冒出一队兵马,吓了袁绍一跳,在队伍中的其他诸候也是有些吃惊,他们以为董卓已跑,洛阳城又起了大火,所以,急急赶路,根本就没想到要派斥候,哪里想得到还会遇见什么军队?众诸候小心翼翼,等两队人接近了,他们才看清楚对方。 “孔刺史,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干吗不去洛阳?”有人问道。 “我人遇袭了,敌人太过厉害,我们只好到盟主这边,好合力击贼!”孔由说出了原因。 诸候都要看着面前这只队伍,说是丢盔弃甲也没错,一个个有气没力。 “我看你们好像没有损失多少兵马啊?”曹操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孔由讲述了他们遇袭的经过。 ※※※ 事实上,许成兵少,又要派一部分去两关之外,所以,他就命厉方的“青兽军”在洛阳挡住孙坚,孙坚连场大战,兵力不多,正好以精对精,为防意外,在洛阳城外,他还布置了庞沛的精锐骑兵,但因为要追击匈奴,才不在,不过厉方率领的“青兽军”必竟不同凡响,并没有费多少力就将孙坚赶走了,也是孙坚认为反董大业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犯不着再拼命,要不然,就算不死在“青兽军”手中,也会死在自己人手里,所以,才不顾祖茂之死,撤兵而去,何况,此时徐晃的军队已经出现。 而跟着孙坚的孔由等诸候军,碰到的是徐晃的弓箭手和王越的技击军,徐晃绕过了孙坚部,在孔由他们前面等着,一见面,弩箭就铺天盖地而来(见过《英雄》么?),接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王越一个冲锋,就把他们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人们吓了个半死,以为碰到了大队敌军,再加上他们的军队不像对手那样经历过严格的训练,一下了就散了,只好逃跑,而王越就这么有意无意地赶着他们,一直朝袁绍他们这边过来,这还是许成要求不许将他们消灭,留着有用,才让他们活着见到了袁绍。 剩下的,就要许成出场了,这是计划中的关键部分,是真正的两军对垒,当然,许成一直躲在暗处,准备好了一切,而关东联军是仓促应战,再加上许成用计让其中一部分成了惊弓之鸟,必然会影响关东联军的士气,再加上关东诸候心不齐,纵然许成兵少,也占了一大半的嬴面。 ※※※ 听完了孔由他们的叙述,袁绍等人是又惊又怒,从哪里又冒出了这么一支军队,要知道,许成的禁军,因为许成曾在曹操手中救过董卓,所以,在他的趁势要求下,董卓就拨给了他一些衣甲兵器,全是皇宫里的精品货,许成命手下巧匠一改装,再加上他们没打旗号,这些诸候,哪里想得到是禁军来打他们呢? 而袁绍等也被对方的战力所惊,孔由他们怎么说也有将近十万军队,一下子就给打散了,这可不是想干就能干得成的。 “有人……”又有人看到了一支队伍,不过,这只队伍不大,所以,并没有引起诸候的担心。 “快,快!”孙坚的吼声传来,“敌人大军来了,快准备做战!”话里充满了焦急。 众人一惊,能让孙坚慌成这样,会是什么人啊? ※※※ 在众诸候慌慌张张排好战阵后,一只血红色的大旗出现在了远处,不断挥舞,让人感到一种无言的压力,曹操等武将看了一眼,心中惊疑不定,一只旗子就让数十万大军心志动摇,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只有孙坚,死死地看着前方。 “将军,他们真的会怕吗?”洪峰问道,“只不过是一面旗子而已!” 其他人则是一言不发,他们都看出来对方军队中的躁动,很明显,对方的士兵们很是不安,也只有洪峰这个粗人才会这么问。 “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许成的话在众人心中响起,“自己吓自己才是最吓人的!”这是许成的经验之谈,想想看,莫明其妙就被毙了,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怎能不怕? “我们去和他们见见面吧!”许成说道。 “全军前进!” ※※※ 袁绍等人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数百面大旗,步伐整齐划一,煞气逼人的三个大方阵,心里都有点发毛。 “我们有二十多万大军,敌军可是只有几万人,看来,我们此仗必胜无疑啊!哈哈哈!”曹操突然大声说道。 “不错,兵之正道,正是以多对少,以强克弱,敌军以几万军队来战我军,正是找死!”孙坚也跟着附和。 两人的话声引起不少人的切切私语,本来被许成的心理战术唬得有点心旌摇动的军心,渐渐有所恢复。 “果然是曹孟德,果然是孙文台,了不起,也只有你们两个能够临危不乱,两位,好久不见,许成有礼了!”许成的声音远远传来,刚才曹操、孙坚的声音都很大,想来,他也听到了。 “哈哈,许将军有礼!不只将军此来为何啊?莫非是要投降我军?”曹操不放过任何可以振奋军心的机会。 孙坚却是在一旁思考,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许成了? “许成,你这奸贼,依附董卓,做恶无数,还不下马受死,更待何时?”袁绍一时被许成军威所慑,这时才转过神来,见许成兵力远少于己方,顿时嚣张起来。 “白痴!”曹操和孙坚都在心中暗骂,敌军兵少,却一眼就能看出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真要打起来,就算胜了,恐怕也要损失惨重,曹操本想籍着几寸不烂之舌说服许成投降(这在古代很正常),毕竟,此时自己这方面占优,可袁绍这一骂,却堵死了所有的路,让两军不得不一战,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曹操心道,等许成降了,还不是任你处置? “不敢不敢!”听了袁绍的话,许成打了个哈哈,“在下做恶无数,却也不敢在袁将军面前嚣张,想想孙坚将军为两位袁将军报灭门之仇,可说得上拼上了老命,两位还要断他的粮草,由此,在做恶这一点上,对着两位袁将军,在下可是自愧弗如啊!” 听了许成这话,袁绍狠狠看了袁术一眼,袁术断孙坚粮草一事整个联军都知道,想否认都不成,现在,许成的意思却是说他两人合谋,半真半假,让他无从反驳,怎能不让他恼怒,又怎能不怨恨这个混蛋弟弟。 “小贼!休得在此花言巧语,快来试试我的大刀!”大喝声响起,让袁绍摆脱了尴尬,不禁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可恶!”许成暗骂,他本想借着阵前喊话的机会,大大的损袁绍兄弟一番,反正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把柄多的是,不用来打击敌军士气太可惜了,可偏偏又来了这么个家伙,打乱了他的计划。 “小贼!快快出来,爷爷我等不及了,我要杀了你!”一名执刀大将已经跑到了两军阵前,大声叫嚣。 “我们认识吗?”许成显得彬彬有礼,这人应该和他没仇吧,除了袁绍,他还没正经得罪过谁呢! “小贼!可还记得西凉马超!我要为我家少主报仇!” 第二十一章 天下第一 “乖乖,原来是马腾的手下!”许成想起来了,马超可是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第一个阶梯啊! “原来是他!”孙坚也记起来了,许成原来就是杀了马超的那个小兵啊! “小子……”王越大喝一声,就要出去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许成是谁?他的恩公,等占领司州,就要叫主公了,怎能让人“小贼”“小贼”的叫!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大有人在,只是都让许成给按住了。 众人都不解地望着许成,许成却是在皱眉,他想起一个人来,这人十分厉害,恐怕还真的只有王越能对付,洪峰或许也可以,但他是步将,其他将领在武艺方面怕是都要差那人一筹。 “你是谁?”许成问道。 “西凉庞德!庞令明!小贼!快来一战!”果然是他,许成心道。 “马腾呢?他怎么不在?”许成奇怪,马超的老子都不急,你庞德急得个什么劲? “小贼!休得罗嗦,莫非你是个胆小鬼?”庞德激将道。实际上马腾已经在接到董卓的任命之后就走了,虽然是大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可马腾和他的把兄弟韩遂以前都是朝廷的叛逆,此次加入联军,就是要来捞个名分,要不是袁绍封了他个西凉太守,他才不干呢,可董卓又封了他刺史之位,原本镇守西凉的樊稠也调回了洛阳,再不回去,纵然有名位,可抢不着地盘,又算什么?只不过是为了世代公卿的颜面,留了庞德和五千兵马,还吩咐庞德只要跟着诸候就行,其他的不用理会,这次要不是见到许成,庞德也不会一时激动,跑出来。 “果然是你!”许成心道,“嘿嘿,老子正嫌人太少不够用呢,既然送上门来了,就不用走了!” 想到这里,许成朝王越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我要活的,但要小心,这人武艺应当在公明等人之上!” 王越早就憋了一口气,也不答话,打马上前,手中却没用长兵器,仍然是一柄长剑。 庞德见对方终于应战,虽然不是许成,让他有点失望,可怎么说许成也是敌方主将,不应战是应该的,应战就是自己赚的。当下也不答话,大刀一挥,杀上前去。 “这帮西凉蛮子,当真是没什么家教,竟然私自出战!哼!”声音出自后将军袁术,不过这只是名头不好改罢了,他早就当自己是左车骑将军了。 众诸候这时候都若有若无地白了他一眼,你有家教,人家帮你报仇,你还断人粮草。 袁绍将这切看在眼里,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是暗喜,袁术的为人让他失却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以后的袁家肯定是他说了算。 曹操却是看了袁绍一眼,心中叹息,他和袁绍总角之交,从小就在一起,怎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见他们这时候还在想着内斗,心里失望之极。 只有孙坚死死的瞪着场上的两人,他早已被阵前的战斗给吸引住了。 此时,王越和庞德的交战已经分出了高下,庞德想不到,自己称雄西凉的武艺,竟然如此的不济。自从马超死了之后,他取代马超成了西凉第一悍将,就算是韩遂的女婿,昔日可与马超一较高下的阎行,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在他看来,联军中能与他一较高下的,只有曾大战吕布的关张二人,可今天这个对手,只凭一把长剑,就将自己逼得狼狈不堪,而且,交战以来,无论自己怎么出手,对方的长剑总是能够绕过自己的大刀,不与之相碰,大刀的优势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糟了,那是王越!”曹操一专心看,就认出了敌军的出战将领。 “什么?”不仅袁绍,凡是听过王越之名的,都吓了一跳。这也难怪他们,袁绍基本上从来不正眼看身家比不上自己的人,王越以前见人,又老是觉得矮人一截,从来都是低着头,也难怪他们不认识。 “天下第一剑师,果然不凡!”孙坚自语道。他还看见了在洛阳城门阻击自己的几个人,这些人都是这个昔日小兵的手下吗?孙坚突然对自己很不满。 就在诸候震惊于对方出战的是天下第一剑师王越的时候,王越也已经完成任务,他一剑绕过大刀,刺向庞德,庞德奋力挥动刀杆荡开,可却让整个前胸暴露出来,王越突然一个肘锤,将庞德硬生生从马上撞了下,而庞德刚从地上爬起,王越的剑已经指到了他的咽喉。 众诸候大惊,这时,平地起风雷,“贼将休得猖狂,燕人张飞来也!” 王越一急,我这儿还没把庞德押回去呢,将军可是要活的。无奈之下,王越伸出一只脚,准确命中庞德后脑,把他踢昏过去。至于有没有后遗症,暂时就管不着了。可怜庞德,刚入中原第一战,就落得如此下场。 张飞本来不想出战的,张三爷早就看袁绍兄弟不顺眼了,他刘关张兄弟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居然还被看不起,那袁绍老儿的手下颜良、文丑刚来时,还不服气他兄弟三人打败了吕布,老找他们兄弟的麻烦,还冷嘲热讽,说他们兄弟三人只会以多欺少,结果,张三爷一通蛇矛,打得两人老实了许多,可袁绍居然说他张三爷私斗,违了军规,将所有功劳革除,要不是大哥拦着,他张三爷老早就宰了这老小子。只是这一次,让他出战的是大哥,大哥是应曹操的请求,这曹操待他们三兄弟还是蛮不错的,挺有礼貌的,而且,据曹操说,那个用剑的就是王越,他可是听说过的,王越单骑踏遍九州,当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早在自己少年时就听说了,既然见到了,自然要好好斗一斗,看看他到底是如何厉害。 现在,所有人都紧紧看着阵前即将交战的两人,关东联军中所有人都知道张飞的厉害,而许成的禁军又都晓得王越称雄天下十几年,知情的人也都捏了把汗,两大猛人,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结果是瞬间就分了出来,张飞长矛太长,利于远战,可王越一接近,轻易就躲过了张飞的杀招,故技重演,长剑刺,被矛杆荡开,肘锤撞,张飞一侧身,又躲开了,可王越竟然猛得靠近,用肩膀又撞上了,这一次,张飞躲无可躲,整个人被撞飞一丈多远,这还是张三爷身体够分量的结果。王越紧接着策马冲来,张飞起身就跑,他张三爷是莽撞,可不是傻瓜,打不过,还摆什么谱? “三弟休慌,吾兄来也!”冷艳锯一摆,关二爷也出马了。 “哎呀!”许成暗呼一声,“这可是未来黑社会的保护神,跟他打,会不会犯了自己这行的规矩,要不要叫王越回来?”又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咱虽然说是混黑道的,可也是无神论者,不能辜负了老师这么多年的教肓!搞迷信活动,而且,搞个人崇拜是不允许的。” 且不说许成在那里碎碎念,阵前,一动手,关羽才发现刚才张飞败得一点都不冤,他关二爷的刀又快又沉,本来与武将交手一般都是占尽便宜,可对手不跟你硬碰,让你有力使不上,再者,几十斤重的大刀,再快也不可能比得上一把长剑吧,被对方缠上,近身一搏,大刀的长度也成了负担,想拔出佩剑吧,对方一剑紧似一剑,根本就没有机会。 两人转着圈子,王越把关羽杀得一身是汗,关羽几次想拼个两败俱伤,大刀不顾一切砍向王越,总是被王越给破解,其实,这种招数,王越走江湖的时候,早就见过多种不同版本了,虽然关羽使出来有些威胁,可还没到他王大侠不能对付的地步。终于,王越抓住机会,突然在马上出脚,踢在关羽的刀杆上,关羽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可骑在马上又无处借力,(毕竟这时还没有马蹬)于是,他也步上了张飞的后尘,摔了出去。 一时间,王越连败关东联军三员大将,震慑当场! 第二十二章 打击 见到王越威风凛凛,最难受的就是袁绍等人了,也包括曹操,想当初,王越低眉顺眼,乞求官职,自己这些人看不起他的出身,连正眼都瞧也不瞧,有时候,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这下,报应来了,让许成捡了大便宜。 “王越一向的愿望就是当上朝廷命官,盟主可以派给他一个官职,或许能让他……”曹操的话很明白,这个时候,军心大沮,用这招虽然有点那个,可如果真的能将王越招过来,得大于失。 袁绍拉不下面子,曹操无奈,只好自己喊起来:“前面可是王越先生,可还记得曹孟德吗?” “哼!”王越微微冷哼一声,心里还记恨着曹操等人以前对自己态度,不过,两军阵前,他还不想太失礼,当下应道:“这不是昔日禁军的典军校尉曹大人吗?你有什么事吗?莫非你也要与王某手中之剑比上一比?” 曹操心里一颤,心道:以前怎么没觉得王越有如此气势?和你比,我不想活了吗?觉得能劝降的希望渺茫,可不说出来,他又不甘心,万一要是成功了呢? “王先生曾为当今陛下剑术师父,我等又是勤王之军,先生为何要与我等为难?只要先生能助我等清君侧,我关东联军盟主,车骑将军袁大人愿表先生为骁骑校尉!”曹操一咬牙,许了个不小的官职。 “哈哈哈!”听完这话,王越突然狂笑起来,紧跟着的,就是许成身边众将。 “先生为何发笑?”曹操不悦道。 “不敢,曹大人的这番情义王某记住了,只不过,王某如今已经是禁军中军校尉,何必还要做什么骁骑校尉?哈哈!”王越狂笑不已。 曹操的脸登时可与关二爷一比,正要想出该说点什么挽回面子,旁边袁绍的部将,淳于琼却已大怒出声,“王越,你算什么东西,我家主公瞧得起你,欲封你官职,是你的造化,你以为你那个董卓封的中军校尉天下人会承认吗?” “哼!”王越看了淳于琼一眼,吓得他退了一步,这才说道:“我王越是什么人,轮不到你们在此指手划脚,我是否够资格做这个中军校尉,要不要你家主公亲自试试?或者,你淳于琼也行!” “江湖游侠,以武犯禁,今又在此沐猴而冠,王越,你果然还只是个不成器的下贱之人!”袁绍一出口,就极尽狠毒,一个以前在他面前连坐的资格都没有的人,突然做上了他的职位,虽然只是以前的职位,可也让他愤怒异常。 “不敢当,我王越又怎么敢与你袁绍大人比呢!”王越也不生气,“袁大人家门显赫,四世三公,在朝中不能斩除十常侍奸佞之徒,便向何进献计招西凉董卓进京,致使朝纲大乱,此为不智;身为关东联军盟主,春耕之际,强行起兵,置关东数州百姓生计于不顾,不仁;且起兵之时,不先行通知京城家人,致使家中父老兄弟惨死,是为不孝;孙坚为你兄弟复仇,你兄弟断他粮草,此为不义;眼见董卓裹胁皇帝逃跑,你却慢慢行军,置皇帝于不顾,不忠;大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外加不智,五毒俱全,堪称‘五毒将军’,在下可是佩服之至,又岂敢于大人面前……嗯?!哈哈!” 王越这几名话说的时候当真是痛快之极,这本来是许成准备好要骂袁绍的话,怎么狠怎么说,连语气都推敲过好几回,好借此打击联军士气,此劾却被他图痛快,先说了出来,等他说完,却见到袁绍已是脸色发白,摇摇欲坠,要不是有身边众人扶着,肯定要掉下马来。 连带着袁绍一伙的众诸候,脸色也难看之极,袁绍的这“五毒”可都是大罪,而且都和这个时候最重视的道义有关,真要算起来,任何一条都够袁绍死个十回八回,而这“五毒”中,他们恐怕也要沾上那么几条,就像不仁这一条,他们不还真没想过顾百姓的死活,可偏偏这几条大罪,都有凭有据,想反驳都没处说,也难怪袁绍气成这样,攻进虎牢关后,本来都以为会一帆风顺,不想,一会惊,一会怕,一会怒,如今又加上气,要是他们,恐怕更加受不了。(大家想想看,诸葛亮能骂死王朗,咱这几名话可比他的毒,就算袁绍正值壮年,可他出身太好,没受过啥气,平日为人又小肚鸡肠,也应该能被骂个半身不遂吧?) “整备军队,马上撤退!”还是曹操当机立断,领头的都快被气死了,还打什么打?更何况士气已低的无可再低。 “我军还未开战,就此撤退,岂不为人所笑?”发言者,袁术袁公路也! “要打你自己可以留下!”曹操厉声说道,这时候他才不会卖袁术面子,还想着争权夺力,什么东西?不少人看向袁术的目光都露出不屑,惟独袁术没有觉察,可见众诸候都退了,他当然不敢留下,也跟着撤了。 关东联军缓缓退却,开回虎牢关。 “不是吧!”洪峰摸了摸脑袋,这么就退了,也太干脆了点吧! “呵呵!王师傅连胜三场,又以言语挤兑得袁绍差点吐血,可是立了大功啊!”对着回到本阵的王越,许成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将军过誉了,我那几名话可是跟你学的啊!”王越连连摆手,可众将都从他眼中看到了得意之色,也难怪,憋了这么多年的气,一朝得报,那又岂是一个爽字说得尽的,何况,经此一战,重又竖立了天下第一剑的大旗,自从吕布横空出世,黯淡不少的王越两字又将传遍天下,对一个武人来说,又是何等的荣耀。 “将军,对面有一支队伍没走!”旁面有人看到不对,报给许成。 “哦?”许成一惊,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 只见对面有数千军马,孤伶伶地排在对面,看那装束,应该是西凉马腾的队伍。 “哎呀!真是忠义,主将被擒,即使面对大军,也毫不退缩,庞德这小子了不起,竟能有这么一只队伍,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们是一群傻瓜。”许成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并得到赞同。 “小贼!”庞德被浇醒了,不管身上绑着的绳子,头一句就朝许成开骂。 “你看清楚,”许成一指对面的军队,“要你一句话,跟着我,我就收降他们,不跟着我,我杀了他们给你陪葬,怎么样?我对你不错吧?” “你!!!”庞德实际上对许成的恨已经没有多少了,毕竟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可听了他这几句话,还是差点没当堂被气死。 庞德想冲向许成,可洪峰手一按,就将他牢牢定在了原地,瓦解了他的企图。 “这样好了,我知道你一时难以考虑清楚,我给你时间,今晚关东联军撤出虎牢关后,你必须给向我投降,怎么样?”许成又说道。 “什么?”庞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虎牢关之所以是虎牢关,不仅是他的坚固雄壮,更因为它同时将司州和关东分割开来,哪方得到它,都可以凭之坚守,使敌无法跃进,可许成竟然将从关东联军手里夺取这座雄关说得如此容易,当是吃饭吗,扒到嘴里就行? 可庞德还是不愿如此答应他,哼哼唧唧不说话。 “啪啪!”许成一拍手,徐晃立即一扬战斧,顿时,近万弓弩手拉开了手中的武器。 “好罢!”一见许成玩真的,庞德也没了招,只好答应,那都是陪他征战沙场多年的兄弟,他怎么能舍得让他们这么无谓的死去。 “好,成交!”许成拿起庞德的手掌,连击了三下,“松绑!”对着旁边的亲兵下了命令,许成又对众将说道,“怎么样,对付姓庞的,还是我有招吧?” 听到庞德耳朵里,让他很不是滋味,自我感觉十分窝囊,殊不知许成说得是姓庞的另一个刺头。 “好了,大军缓步进发,直朝虎牢关!”许成下令道。 庞德只好跟着一起走,他的手下已经被通知跟在大军一侧,与许成所部没起冲突。 “喂,你小子不错,第一次就能在王师手下走过这么多招,等到了虎牢关,我请你喝酒!”洪峰靠了上来,对庞德说道,一只手臂还搂住了庞德的肩膀,庞德只觉一个铁箍圈住了自己,奋力挣了几挣,没挣开,只好以这种姿势走着,不过,一天之内,在两样自得的本事,武艺与力气上,都惨遭打击,却让他有些意兴阑珊。 第二十三章 釜底抽薪 且说关东联军开回虎牢关,除了被安排守卫的外,都开始休息,袁绍也恢复了,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总体来说,是缓过劲来了。 “可恶的王越,想当初你这卑躬屈膝的小人,如今竟然如此辱我,我一定要杀了你!”袁绍咬牙切齿,“还有许成,你们这一对混帐,我饶不了你们!” “我军士气大丧,近日不能开战,最好能守在关内,等有所恢复,再出击不迟!”曹操懒得理他,但袁绍怎么说还是盟主,也得表示一下。 “好吧!”袁绍也明白现在开战,士气根本就不足,这些士兵今日听王越一说,军心肯定更加不稳,出战根本就不能想了,只好多等两天。 “不好了!”孔融跑了进来。 “又有什么事?”袁绍头都快裂了,怎么又有事了? “我军在大营的粮草被人烧光了!”孔融说道。 “什么?”袁绍的手紧紧按着额头,太疼了! “那关内西凉军所剩的粮草呢?”还是曹操有些冷静,问道。 “没有!一个西凉兵都没有了,难不成你们没发现?”孔融大声道,这时候,什么礼仪都顾不上了,没饭吃,还能干什么?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孟德!”袁绍向曹操求援,他现在只觉得头痛的很,而且满脑子浆糊。 “许成,一定是许成,”曹操搓着手,“我说呢,禁军八部怎么只有那么一点人,本来我还以为那部分被董卓带走了,现在看来,是许伯功派他们趁我大军不在这时,烧我粮草,又说动虎牢关降兵复叛,还带走了关内的粮食,可恶,他好狠的计谋啊!” “又是他?”袁绍发现自己听到许成的名字已经有点怕了,“那我们怎么办?” “撤!”曹操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心,“没粮食,没士气,我们再不撤,就只有死路一条,快撤,马上撤,许成恐怕已经跟着我们来了!”曹操大吼。 曹操的态度并没有引起袁绍的不满,他已经顾不到这些了,连忙派人通知众诸候,撤出虎牢关。 出关的时候,曹操让孙坚和公孙瓒两人带队前行,两人是目前诸候中最会打仗的,谁知道许成这家伙在关外安没安排大军,这时候来个突击,联军非完蛋不可,有这两员大将,总能抵挡一会儿。 幸运的是,许成并没有再派人设伏,联军安然的撤出了虎牢。 关东联军撤出后不久,许成也施施然开进了虎牢关,众将是一脸的兴奋,当然,一人除外,庞德差点没咬破舌头,他真的没想到,许成拿下虎牢关,真的比吃饭还容易。 在虎牢关内过了一夜,许成等人来到城墙上,看着关外。 “将军,我想,此时此刻,袁绍他们肯定已经进了荥阳了吧!”王越这两天心情大畅,话也多了起来。 “应该是吧!”许成微笑着回答。 “不可能!”庞德在旁说道,本来,许成不提先前的约定,他也不愿引起注意,可听到这几名对话,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望着许成那戏谑的目光,庞德一阵心慌,可王越就在一旁,他可没本事在天下第一剑面前袭击许成,当下一横心,说道:“荥阳太守徐荣,精于战术,又占据荥阳城池,而联军此时士气不振,且连日行军,肯定疲惫不堪,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攻下荥阳!” “你不信?”许成一笑,问道。 庞德不自觉得退了一步,答道:“不信!” “哈哈,”徐晃的声音传了过来,“庞将军,你可又料错了!” “愿闻其详!” “将军早就命人运了大批粮草进入荥阳……” “那联军就更应该攻不下了啊!”庞德不解。 “那只是诱饵,引联军去攻打荥阳的!所以,运得大张其鼓,”徐晃接着说道。 “哦?”庞德有点蒙。 “联军出了虎牢关,没有粮草,听说荥阳有粮草,以袁绍等人的脾气,肯定不会放过的,所以,将军让人放了足够他们吃好几个月的粮食,然后,让徐荣放弃荥阳!” “什么?”庞德大惊,给敌军送吃的,他看向许成的目光已经有些异样了,这人有病吧!可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粮食有诈!” “怎么会?”徐晃费尽口舌,就是要让庞德对许成心服口服,“联军里又不是都是傻子,又岂会不检查这批粮草!” “那到底是为何!”庞德完全糊涂了。 “想当初我也和你一样啊,对此一点也不理解,还是让将军给你解说一下吧!”徐晃将表现的机会让给了许成。 “我只是早就派人出兖州、青州、豫州以及冀州,这些年,从黄巾之乱起,就有大批的流民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只要一点粮食,就可以让他们跟着我的人来到司州。”许成侃侃而谈,“我将粮食运到荥阳,就是让关东诸候有吃的,这样,他们就不会轻易散去,我的移民行动就会方便许多。” “等到粮食吃得大概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方面百里之内,他们将找不到一个人影,也找不到一颗粮食,那时,我就可以轻易的击败他们,等他们回到自己的地盘的时候,他们地盘里的百姓,已经被我引走了不知多少,到时候,我倒要瞧瞧,没了百姓,这些所谓出身高贵的大人们,他们日后怎么和我斗!” 庞德惊呆了,良久,才喃喃道:“好一个釜底抽薪,没了百姓,就没了兵,没人种地,也就没了粮食,谁还可以成事?” 这次谈话之后,庞德老老实实履行了诺言,跟上了许成。 而正当许成努力收服庞德的时候,荥阳太守徐荣,也正在去汜水关的路上,对能踏上这条路,他感慨万分。本来,他据守荥阳,做为董卓西凉军的第一线,阻挡关东诸候,可是,仅仅在挫败孙坚之后,关东诸候就凭着优势兵力将他堵在了荥阳城,攻城数天,诸候联军见效果不大,竟然果断地放弃了荥阳,转而绕道去攻打虎牢、汜水两关,只派兖州刺史刘岱、东郡太守乔瑁和广陵太守张超将荥阳四门全部在外面封闭,然后在外面看住。这本来也没什么,你封你的门就是了,要出来的话,难不成我不会再开几个门吗?他本来也想着牵制住一部分也好,反正虎牢和汜水关又不是那么好打的,听说,丞相新收的义子吕布还十分厉害,号称天下第一战将,关东联军那几块料,又能成什么事? 可未曾想,那兖州刺史刘岱竟然如此之绝,首先在城外挖地道,竟然将城内的水脉给断了,然后,又在城外布置了大批的陷阱,让他一出城就要损失大批人手,而几天没喝水,让精兵连普通人都打不过了,这样一来,他和他的军队竟然真的被困在了荥阳城中,只能凭城内的存水保命,每天每人喝那么一点水,那时候,他真的就以为自己要完蛋了,那时候,他只想与城外诸候决一死战,可那刘岱狗贼,竟然扬言要不费一兵一卒灭了他徐荣,只是守在外面,就是不进攻,要等他活活渴死。 第二十四章 平静 徐荣真的要快崩溃了,要知道,人可以十日不吃饭,可不能三日不喝水,后来,听城外说,吕布败了,董卓不行了,本来,他会以为这只是一个骗局,可一个刘岱就能如此,谁知道关东联军中还会有什么能人,他当时竟然信了,就向刘岱等人投降,可降书刚射出城没多久,峰回路转,五官中郎将许成的手下来了,一次冲击,就将外面围城的军队打散了,等援军打开城门,他差点没哭出来,可随他一起的将士们真的哭了。 那个叫杨洱的,他还认识,以前许成向他讨教的时候,这小子是许成的亲卫,想不到,今天竟然会是这小子带人救了自己。杨洱和他见了面,他才知道,董卓真的败了,已经向长安逃了,至于他,没人问起过,而许成,也没接到通知,也就是说,他和许成,都被董卓给抛弃了,还很有可能被当成了吸引关东联军注意力的牺牲品,而以他对董卓为人的了解,这一切完全有可能。 好在听杨洱说,他们已经夺取了汜水关,并且已设好计谋,正等着袁绍等人呢,现下,他们要回到汜水关防御,于是,他命令部下稍事恢复后,就开往汜水关,对救命恩人,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谁知,杨洱这小子还送给他一个礼物,兖州刺史刘岱竟然被他们给活捉了,这下,风水轮流转,他就问刘岱怎么想到这么决绝的招数来对付他,原来是偶然听到属下一个当过猎人的小兵说的,还以为这家伙有什么本事呢!当下,一剑就要了这个混蛋的命,给他的将士们报了仇。 其它的,就是听杨洱的,回汜水关,那里又有水,又有粮,连荥阳城的粮食都不用带,杨洱说是留着有用,既然如此,就听人家的吧!他当时如是想,许成这人为人一向不错,应当不会害人。 关东联军又一次大受打击,兖州刺史刘岱被杀,脑袋就挂在荥阳城头,而此时,荥阳已是人去城空。 “这徐荣到底去了哪里?他是怎么跑出来的?”袁绍本来回过了气,可是,又被面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本来,这刘岱死了也无所谓,袁大盟主正好可以接收他的队伍,可现在,许成的身影就象鬼一样压在袁绍的心头,让他感到丝丝的凉意。 “唉!”曹操现在也是提不起一点力气,他什么都不想说了,处处都落于下风,这让他也很难受。 “听那些败兵说,他们那天还见到有人将大批的粮草运进了城……”东郡太守乔瑁对刘岱的死是只有高兴的,这家伙常常仗着兵力比他强,就来要钱要粮,自己不给,他就敢动兵威胁,要不是里面的徐荣未死,这家伙说不定就真的打过来了,现在好了,世界安宁了。 “粮草?”从虎牢关撤出来的众诸候眼中都冒出了光,现在最缺的就是这个了。 “是,围城的军队是被人从外面打散的,可那只军队解围不久就走了,临走还运进城大批粮草!”至少看上去是,广陵太守张超心道,他的感觉是很没有面子。 “诸位怎么看?”袁绍问道,现在他是打死也不会轻易行动了。 “肯定有诡计……”某诸候说道。 “说不定这粮草里面有毒!”这条建议被不少聪明人当场肯定。 “说不定那只是一个诱饵,引我们进城去,然后就象刘刺史一样将城门一堵,再来同一招对付我们,让我们活活渴死!”众诸候尽可能的发挥想象力。 “如果不是这样,他把城门一堵,反而是烧城呢?”这一条将诸候们都吓着了。 旁边的曹操、孙坚等人却是直翻白眼,怎么平时不见这帮家伙这么聪明?现在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大家还是听听孟德的意见吧!”北海太守孔融见诸候越说越玄,只好打断他们。 “对,对,对……”此时曹操已成了关东联军的主心骨,虽然总是后知后觉,但总比他们这些人知而不觉的强。 “大家还是听听文台的意见吧!”曹操见袁绍的脸色不太好,就将球踢给了孙坚,反正他跟袁氏兄弟已经有了矛盾,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孙坚见曹操将话引到自己这边,有些意外,但也不愿被人小瞧,当下说道:“从这几次接触来看,许成此人之计总是让人难以觉察,这么明显的运粮,肯定有什么问题,但粮草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城内我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埋伏,毕竟,只要我们小心一些,什么埋伏都没用了,事实上,许成兵力不足,只有十万左右的人马,而且他还分兵以战,所以,我估计他没在我们刚出虎牢关就伏击我们,就不会轻易动手,可能这一次只是为了救出徐荣罢了!” “可他为什么摆下这么多粮草?”袁术问道。 “不知道!”孙坚回答干脆,他才不愿和袁术这等小人多说话。 “原来孙将军也不知道,这下我们可麻烦了!”袁术话说得虽然不很明显,可在场的是什么人,又怎能听不出他的意思。 “哼!”孙坚别过头去,他此时没心情跟这种人说话,而且众诸候中,他的兵力损失最大,现在只有一千人多一点,谁知道袁术是不是想激怒他好趁势灭了他。 “依末将看,可能是我军回来的太快,而敌军又要保护徐荣的疲惫之军,所以,来不及运走粮草!” 众诸候一看,原来是袁术手下大将张勋。 “不错,定是我军回师够快,才让他们运不走粮草!”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答案,众人都纷纷赞同,袁术更是得意洋洋,表彰了张勋几句。 “唉!”曹操暗叹了一声,突然低声对一旁默不作声的公孙瓒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现在连王越都看不起我们了!” 公孙瓒茫然,他对王越不怎么了解,再者,曹操对他叹个什么劲,他们又不熟!不过公孙瓒也不发话,他只是在心里对众诸候不断的表示鄙夷,那个张勋是什么玩意儿,没听刚才乔瑁说是在徐荣走了之后人家才将粮草运进来的吗?而且运不走不会烧啊,专等你来吃?想到这里,他又去想如何改进白马骑兵,增强他们的战斗力了。 终于,关东诸候经过商议,先派人进城察探,并检查粮草是否有问题,发现一没埋伏,二粮食安全,关东诸候这才松了口气,喜笑颜开。 经过一系列的运作之后,战场平静了下来。 许成这边,派徐荣守汜水关,徐晃守虎牢关,并且,只许守,不许攻。 同时,常鑫也开始在洛阳办公,处理司州各项政务,本来他认为自己不能胜任,许成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老老实实去做事了,他记得当时许成是这么对他说的:你就当在经营你的产业,出了事,我替你兜着! 而洛阳表面上经历了一场大火,但实际上并没有受多大的损伤。说起来,功劳最大的,反倒是不在这里的老何,何通!想当初,许成将洛阳几乎所有的无业流民,其中包括不少地痞、流氓和所谓的游侠儿,一扫而空,运到了训练营,当时,谁也想不到,这帮人渣竟能有这么大用处,按许成的话说,这帮家伙确实不是东西,可他们适应性强,接触面广,对各阶层的人都有联系,而且,有一点更重要,那就是他们全都他妈的是一群地头蛇,无论是打听消息、还是做什么事,有地头蛇的帮助,都成算大增。 这一次,估计董卓可能烧城,许成就设了一计,首先冒充西凉军惹上洛阳一家豪族,引起冲突,全城的地头蛇又一煽风点火,大混乱就开始了,再装模作样烧几间民房,散播些谣言,地头蛇们就可以轻易的将百姓们轰出洛阳城。而在这帮地头蛇的带领下,趁乱混入的十多万屯田军找些藏身之地,在这偌大的洛阳城中是如此的容易,就算是西凉军到处抓人的时候,也没被发现,必竟他们还要逃回长安,不能仔细搜索。 而这帮地头蛇能老实的听话,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不能不说何通的驾御水平之高的。而还此之前,奉许成之命,何通带着一些大号的地头蛇已经去了关东各州,随他而去的还有数千小蛇,这些人,分散各地,层层收揽,在杨洱将粮食运到之后,就将引来的饥民、流民用一点点粮食再引到了汜水关,交给留守在那里的徐荣,然后再接着去干同样的事,谁叫许成抢了那么多大户,粮食都够吃好几年的了。而一些强盗、乱匪,黄巾余孽也在杨洱的打击下乘巧了许多,大部分甚至被收服,至于官府,头头们都不在,再说,他们巴不得这帮流民都离开呢。 庞沛在追杀于扶罗回来之后,就被许成命令扫荡司州内部还在逃窜的西凉乱军,接到这个命令后,庞沛的铁骑踏遍了整个司州,近三万西凉乱军被他从司州各地揪了出来,凡是犯奸作恶者,更是都被就地格杀。 而最让许成烦心的事情是,他不得不面对那几个没走的,或者是想走没走成的老家伙,这帮人一共四个,就是荀爽、黄琬、杨彪和大儒蔡邕。许成没想到董卓这混蛋竟然没把这些让人头疼的家伙带走,或许他怕头疼吧!这帮人都是些老精油子了,一进洛阳城就看出有鬼,好在发现的及时,许成让人把他们看了起来,没走是吧!这回想走也不能让你们走了,但这几个人可都是当今士族中跺跺脚就能让天地乱颤的主,尤其是荀爽,他是谁?想想他是荀家家主,荀攸、荀或都要听他的,而“二荀”又是才名传遍天下,所交往的人又有多少高人,郭嘉都是荀或推荐给曹操的,真要把荀爽弄的不舒服喽,日后人家家里人要报仇,可怎么办?现在动手杀了,嫁祸董卓吧,别看许老大出身黑社会,当过大流氓,还真干不出来。 本来许成已经很烦心怎么处理这四个老家伙了,没错,就是处理,这四位,在许成眼里,属于老顽固之类,讲理讲不通,来硬的更不行,可杨洱又给他来了个“大惊喜”,这小子说是从何通那里接来了一家人,是何通到涿州打探北方消息时见到的,主人家有些才华,只是穷!老主人更是快病死了,找了人帮忙治病,又让杨洱亲自带兵护送,穿河内郡,过箕关,从北面过黄河,才到了洛阳。这也没什么,让一个统兵大将当保镖而已,可老何你犯得着吗?杨洱这小子更是,你闲得没事了吗?可等来人治好了病,送到许成跟前,名头一报,差点没吓得许成一趔趄,卢植! 当下,许成在呆了足足一柱香的功夫后,转身把杨洱拉到后院一通爆揍,四个老家伙已经够受的了,你还要送来一个,嫌我死得慢怎么着?浑然不管杨洱也是受害者。 第二十五章 觉察 且不说许成如何对付在洛阳城中的超强顽固阵容,关东联军这边,在经过两个月时间的休养之后,也开始对两关虎视眈眈,当然,这也是他们较快的行动速度了。 “诸位,如今我军元气已复,正是进攻的好时机,希望诸位能提出好的计策!”袁绍两眼炯炯有神,昨晚睡的不错。 “如今,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已经从董卓变成了许成,此人兵马只有不过十万,纵然有徐荣相助防守汜水关,也显不足,只是,此人长于谋略,虽然兵少,但训练有素,恐怕也不比董卓好对付,”孙坚纯是一份好心,提醒大家注意。 “哼,孙将军胆怯了,”张勋最近一直有些嚣张,觉得他已经赶上袁术手下第一大将纪灵了,听了这话,说道:“那许成上次只是在暗中偷袭,这回,他已到了明处,兵力又不足,而且洛阳被董卓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百姓也被掠走不少,那许成恐怕正为后方的事着急呢,又怎能抵挡住我方大军!” “许成麾下有王越,号称天下第一达十数年,恐怕武艺尚在吕布之上,关张二人都已败于其手,我军万万不可轻敌!”曹操提出吕布的例子给所有人浇浇火,又道:“只是,敌军只是据守雄关,且上一次,许成也只是用计将我们赶出虎牢关,他兵力不足是一定的,当今之计,我们只有拼军力,硬攻!” “不可,”河内太守王匡还不知道他的地盘已经成了冀州流民逃入司州的捷径,在此反对道:“我们还要对付董卓,若在此损失太多兵力,日后对上董卓,岂非只有死路一条?” 曹操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他本来是一心与诸候合兵诸杀董卓报效国家的,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也看清楚了,这些诸候之中恐怕没一个和他是一条心的,在稍受挫折后,就不愿冒损失兵力的危险去攻打关隘,若不是孙坚先行攻破汜水关,他们恐怕现在还在磨(读四声)悠,如今,被许成狠整了一回,都怕的要命,都怕再中什么奸计,也不想想,哪里有那么多奸计?打仗最终拼的是兵马,又不是计谋,不过,既然大家都不愿意,他曹操充什么大头,凭他一个人可攻不破面前的这两座雄关,再说,董卓已经到了长安,打也打不着了。这时候,关东联军还能维持,不过是这里有吃的罢了,他们的面子,早就顾不着了。 想到这里,曹操悚然一惊,有吃的!许成干吗要留给他们吃的?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留在这里?曹操越想越觉的可怕,渐渐地,头上的汗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 “孟德!”袁绍见曹操头上起汗,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了?莫非有什么事?” 曹操用手一抹额头,冷声说道:“谁能知道许成为什么留给我们粮食?” “哈哈,孟德莫非忘了,”袁术哈哈大笑,说道:“我麾下张勋将军不是说过了吗?许成的手下来不及运走嘛!” “狗屁!”曹操现在紧张的要命,根本一点面子也不卖了,“运不走他不会烧啊?你当人家和你的手下一样全是傻瓜?” 顿时,全面冷场!谁也想不到,曹操话会这么狠,袁术立码就站了起来,看样子已是怒极,而最近颇为风光的张勋则是红着一张脸,恨恨地看向曹操。 “公路!不得无礼!”袁绍喝止住了弟弟,又向曹操说道:“孟德怎能这么说话,哪里还有一点士大夫的样子!”将两人各打五十大板,他又问道:“孟德,为何会如此失态?” “我在想……”曹操也冷静了下来,“我们现在吃的粮食很可能是许成故意留给我们的,而且,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在这里不动,可为什么这么做,他最终要干什么,我却想不出来,故而一时情急,还请公路兄不要介意!” 见曹操先软了下来,袁术虽然心里还有怒气,也不好发出来,回头狠狠看了张勋一眼,这个让他丢了大脸的白痴,这才恨恨地坐下。 其实这也不能说张勋是傻瓜,他那天发言之的不久就想到不对了,可再说出来岂不是没面子吗?既然没人想起不对,他也乐得装糊涂,今天想不到被曹操这么当众给揭了出来,实在是无妄之灾。 “哦?”袁绍捋了捋自己那点小胡子,作沉思状,他听到曹操的话并没有觉得紧张,只要自己手里有兵有粮,就不会怕什么许成。 又想了一会儿,袁绍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我明白了!” “请盟主示下!”孙坚在旁一拱手,心中却道:你要自己出丑,我就帮你一把。 “诸位可有谁记得,那许成在董卓初入洛阳时,是什么官职吗?”袁绍一脸得意。 “好像是个什么校尉吧!”曹操说道,他那时候并没有将许成放在眼里,自然也就记不清了。 “不错,一个小小的校尉,短短的时间内,已升为五官中郎将,尽领禁军,诸位不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吗?”袁绍进一步揭开谜底。 “哦!我明白了!”河内太守王匡说道:“盟主是说,这小子将我们拖在这里,是为了向董卓邀功,表示自己打得很苦,好获得更高的官位!” “不错!”袁绍对王匡附和自己表示满意。 “可他又怎能确定一定能打败我们呢?”北海太守孔融不解,“他就算邀了功,得了官位,可也总不能一直和我们对峙啊!” “啪!”曹操一拍额头,“坏了!” ※※※ 雍州,长安 李儒拿着一份奏章,对董卓说道:“恩相,许成来了奏章,说是已经将关东联军打出了虎牢和汜水两关,还救出了困守荥阳的徐荣将军。” “有这事?”董卓一惊,从卧榻上起身,拿过奏章看了起来。 “好小子,竟想到这一招!”董卓看了一会儿,就将奏章扔给了李儒,问道,“你看我们该怎么办啊?” 李儒实际上见到这个奏章之后就一直拿着小心的,当时可是自己让董卓抛弃许成和禁军的啊,现在好了,人家胜了,怎么办?他就怕董卓会怪罪自己,可见到董卓有些心思不专,他安心了些,就说道:“小婿也想不到许成会用偷袭之法将袁绍等人的粮草烧了,当时实在是太急了,亏得他能想出这招,不过,他又说袁绍等人到处搜刮,如今还在两关之前,我想,他不趁其粮少之时攻击,很有可能是对恩相有些……,所以,小婿以为他的意思是要更大的权力,或者说是要更高的名位,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兵出身……” “这样啊?”董卓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就给他个官职吧,你找人琢磨一下,高一点也行,就让他帮我在东面挡住敌人吧,反正洛阳也烧了,不怕他闹事!” “是,小婿这就去办!”李儒退下。 出来董府,他感到身上起了不少汗,今天真是幸运,丞相没怪罪自己。可自从回到长安以来,他就感到董卓有点变了,大部分时间还是那么残暴之外,总有一点点时间会走神,到底怎么回事?这一次,他怕董卓怪罪,才选在这时候来,果然没事。不过长久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要找明原因才行。想到这里,他摇摇头,上车回去了。 ※※※ 许成现在那个美啊!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真是好酒! 这么多年了,真不容易啊!昨天晚上他睡觉之前,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是讲得威士忌酒的改良,只是用木炭过虑一下,就行了!结果,数年没喝过好酒的他,立刻就让人去找木炭。 只是用木炭过虑一下而已,酒就直的大不一样了,也不浑浊了,喝起来也松甜绵软的许多,好爽! 他现在的小日子过的不错,司州的一切都已经上了轨道,“二徐”把守虎牢和汜水两关,杨洱在外以武力保证移民的顺利,庞德在兵营和那些收编的军队一起受训,教官当然是王越了,老何在外一面主持移民,一面设立情报网,干得得心应手。 而最头疼的就是行政了,政务由常鑫主持,那家伙真的按他说的当成产业来经营了,更因为常鑫是商人出身,对商业这方面的事情比他可清楚多了,用不着他多插嘴,就知道怎么办。可是,有一点比较难办,那就是洛阳城已经找不出几个会写字的人物了,没办法,豪族都被杀了个精光,他们的下人之类又大都被董卓给带到了长安,读书人现在这个年代,差不多也就是出在有钱人家里,怎么办呢?许成一名话:招人,随你招什么人都行。 手里有了头子的允诺,常鑫大张旗鼓,这下不得了,司州此时别的不多,就是人多!董卓劫人只是将豪族的人劫了个光,普通老百姓还真没捞着几个,虽然抢了大批财物,可那是许成留给他的,许成留下了至少三分之二。所以说,许成现在手里有人又有钱,至于粮草,乖乖,一个能随手送出足够三十万人吃几个月粮食的人会饿着吗?几千家豪族,而且都是能在京城混的,想想看,他们的库里都存了多少东西? 待遇好,地位高,谁不想当官?等常鑫一切搞定,名单呈给许成看,居然七成都是商人出身,一问常鑫,才知道大部分都是跟着流民来的,到底怎么回事呢?问了这些被选中的家伙,许成才明白什么叫商人,这帮人,发现大批的流民都身司州这片地方而来,都觉得奇怪,就用各种方法打听,听不少流民嘴里都说司州有粮可吃,有地可种!他们为了弄明白真实状况,竟然不顾战乱波及,真的跟来了,正好又碰到常鑫招人,都想高人一等,混个出身,就来了! 听完这帮人的叙述,许成吓了个够呛,要是袁绍那帮人或者任何一个官员有这份心,他的大计划岂不要泡汤。 好在常鑫在一旁解释,让许成不必担心,说那些官员从来就没有看得起商人过,也绝不会和他们交往,至于流民,官员从来都是驱赶,好点的也只是任其自生自灭,从来不会为他们费什么心,所以,对流民的消失,一般情况下,没几个月是不会注意的,就算注意,也只会庆幸,不会阻拦的,等他们反应过来,司州的移民计划也应该差不多完成了,剩下的,那些流民、饥民们会自发的涌向司州,那种情况下,想拦也拦不住,人为了口饭,再大的难事也可以做到,除非那些官员们的军队能把所有的路都挡住。 听了这话,许成才放心的回来喝酒享受。 可是,一个消息让他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了! “白波贼”骚扰洛阳西部地区,百姓死伤惨重! 第二十六章 各就位,预备 “主公,末将愿率部去剿灭这帮乱贼!”庞沛在一旁请膺,当然,一旁的洪峰也不甘示弱,至于常鑫,他是文官,可以忽略。 “不行,我还没找你算帐呢!”许成两眼盯着庞沛,说道:“我让你收服乱兵,你跑遍京畿,就没发现有这么个白波贼?让他们现在给我这么一下子!” “当时确实没发现白波贼的下落吗!”庞沛小声嘀咕。 “什么?说清楚点,我听不清!”许成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庞沛连连否认。 “你犯了错,我就要罚你,”许成说道,看着庞沛一脸的不在乎,许成又沉声说道,“我给你七百人,你要去并州,去联络并州北部的那些胡人,当然,只是小的部族,到时候老何会跟你一起去,你要做的,就是威慑,让他们对我们低头!至于骑兵大队,我要留下,马上就要与关东联军决战,我们不能没有骑兵!打完了,我会让他们去找你的!也就是说,你不能参加我们与关东联军的决战了!” “主公!”庞沛急忙跪下,求道:“主公,庞沛愿承受任何惩罚,请主公收回成命!”好不容易等到一场大仗,这不是要了他的小命吗? “我知道你很想打仗,”许成的声音有些黯然,“所以,我才要罚你,你要知道,我们马上要面临的是什么,所以,我不能再放纵你,要不然,你再肆意妄为,丢了小命,我可不想你在地下骂我不好好管教你!” “主公,庞沛不敢!”庞沛这才知道许成这回是玩真的了,“只是,去并州现在也不着急啊!我只要打完这一场决战就成,我可以立下军令状,以后绝不会肆意妄为!” “你还是放不下!”许成不满道,“只想着打仗,什么事都只凭痛快,这怎么行?你还是去并州吧!要是老何的事没成功,那里说不定有更多的仗。” “主公,我们可以打完关东联军再去啊!”庞沛意志坚定,这么大一场仗,谁知道多少年能碰到一回,错过了可要后悔莫及的,“而且,那时我们可以带更多的兵,成算更大!” “我要的不是压服,是心服口服,”许成说道,“光多带兵有什么用?看来,你连并州都不想去了,好,来人!” 外面的卫兵进来了,许成命令道:“把这小子给我找间黑屋子关起来,任何人不许探视,而且谁也不许和他讲话,听见没有?” “是!”卫兵将庞沛押了下去,庞沛正乐呢,只要留下来,还怕找不到机会打仗? “洪峰!”许成叫道。 “在!”洪峰刚才一直在偷笑,庞沛倒霉,他当然高兴了,这小子可没少给他找事! “据报,白波贼一直有大约三万主力,其他的都是老弱妇孺,所以,我给你一万兵马,你要在半月之内平定他们,一定要赶上我们与联军的决战!”许成道。 “半个月啊?”洪峰有点迟疑,他打人行,打仗可不是高手。 “放心,我给你配个高手,到时候你只要听他的,其他的,只管打就行了!”许成也没希望洪峰脑子能多绕几个圈。 “是!主公放心,一切交给我!”洪峰一听有人帮忙,一拍胸脯,表决心道。 事实上,许成是一直注意这群白波贼的,只是一直抽不出空来收拾,这回这帮家伙这么不识抬举,许成自然不会饶了他们,白波贼首领韩暹、李乐、胡才三人的处决令他都写好了。 ※※※ “回禀盟主,方原百里之内,除了我军,没有发现一个人影!”探子回报袁绍。 “这下可怎么办?”众诸候大急,周围没一个人,粮食吃完,上哪找去?等许成到时候来攻,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孟德,你可有什么好办法?”袁绍问向曹操,仿佛他就是那根救命的稻草。 “没办法,只有趁粮草尚未耗尽,全力攻打虎牢关,只有进入司州,才会有吃的!”曹操说道,这时候他心里竟然有点幸灾乐祸,这回老实了吧,看你们这回打不打! “诸公以为我们该怎么办?”袁绍有些不太满意,又问其他人。 “不如我们回到各自属地,筹备粮草,再来决战!”有人建议,结果,不只曹操,连袁绍都想把这家伙一脚踹死。 “不可,此次出兵,费时甚久,到现在,董卓已经回到了长安,我军尚且不能建功,如何能够面对天下人?若在此时回去,我可没有这个脸子!”曹操是笃定要这帮家伙留在这儿打一场,怎么说也是他召集起来的联盟,这么儿戏收场,打死他也不会愿意。 “那我们真的要攻打虎牢吗?打过去,还要不要打西凉军把守的函谷关和潼关?这两关可比虎牢、汜水还要难打,诸位可别忘了!”袁术不愿意白白浪费兵力,说道。 “我们可以先试着骂关,看能不能将许成引出来,在关外一战!”孙坚看着现场心烦,说道。 “好!”袁绍立即赞同,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了,不管许成出不出来,不用攻打雄关,总是好的,何况只是骂阵,又不用死人。 第二天,众诸候精心挑选出的三百名大嗓门军士就来到虎牢关前,大骂起来,直骂的昏天黑地,把许成糟蹋的几乎成了世界所有生物的结合体。 可守关的徐晃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许成给他的命令就是严防死守,等到时候决战!不到时候,关内的一根人毛都不能飞出去,只是许成被骂得实在太惨,太吃亏了,徐晃还是给他写了一封信,免得到时候许成怪他。 过了一天,联军的巨嗓队刚到关前站定,一支箭就从关上飞了下来,跨过足足五百步的距离,准确命中其中一人的嘴巴,将他钉死当场。没办法,徐晃老早就瞧上这小子了,就他骂的欢,不射他射谁?巨嗓队立刻撤退,过了好久,才有人过来,将箭上的信取下来交上去。 袁绍接到信,打开一看,信上只有三个大字:十日后! ※※※ 洪峰带人已经快到首阳山了,这里已经是白波贼的活动地区,只不过现在白波贼们都好像失踪了一样,不见一人。 “我说卢老,您老人家倒给我出出主意,咱们到底要怎么打?”洪峰对一旁的卢植道。 本来吗,五大老顽固呆在洛阳,许成是打死也不愿见他们的,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中等高级知识分子,也就是高中生等级,你让他去见几个全国闻名的大牌学问家,偏偏那几位一副教人向善的面孔,一见面就来个搬经论典,他能不头疼么? 可是,这一次许成手下有点智力的大将都派出去了,一个庞沛还在禁闭室里哀嚎,只剩下洪峰这个脑肉都长到个子上的家伙,没办法,许成只好请动了黄巾军的死对头,卢植卢大老爷出马,谁叫白波贼都是黄巾余孽呢? “不用着急,呵呵!”卢植拈须笑道,他本来病到不行,恰好被何通发现了他的所在,何通身为何进弟弟,何苗的管家,怎能不知道卢植的厉害,许成早就教导过他,嘴边的肥肉,绝不能放过(不知卢植知道这个比喻会作何感想),立即行动起来,将他全家给弄到了司州,却不知道,他这么做却让许成吃尽了苦头。 卢植的病一好,自然就见到了许成,名一报,没想到这位将军一话不说就呆住了,反倒把卢植弄了个不好意思,等人家反应过来,却不答理他,进入后宅,没一会儿就叫人送来了逐客令,卢植他是什么人?哪受过这待遇,好在卢植修养极佳,又大起大落,经历过不少事,也不在意,就要回住处去。可刚到许成家门口,就遇见了几个老朋友,几人相见,自中高兴万分。当下,荀爽就建议到许成家里喝几杯,把他弄了个糊涂,后来经人一解释,才知道,这许成竟是怕他们几个,反倒是这老几位,欺负许成上瘾,借口家财都被西凉军抢走,成天到许成这儿蹭吃喝,还要顺带着教育几句,弄到许成一听他们来了,就从后门逃跑,当下让卢植哭笑不得,原来不是许成要对他无礼,而是怕了他。 不过从这件事上,却让卢植对许成有了点好感,至少他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之辈,而且很显然他还是很尊重老人的,要不然,就算怕也可以拒绝他们进门啊,用不着逃走。 接下来的日子,他对许成采取的很多政策都很赞同,他是有过经历的人,对以前信奉的一些东西虽然不至于全盘抛弃,可也不会太过流连,许成的方法有些功利,也可以谅解,虽然对他重用商人、阻拦联军入关不满,可也知道人家是没有办法。反倒是他,让儿子卢毓也进入了行政部门,做些实事。 后来许成突然来见他,让他大吃了一惊,还当这小子返性了呢?后来才知道白波贼害民,请他出山帮忙平定,他一听,当下就同意了,谁叫他本就是一副忧国忧民的心呢? 想到这里,卢植见洪峰显得焦急的面孔,说道:“你放心,我想这些白波贼还不知道我来了,所以,下一步怎么走,你就按自己的本意来吧!” 洪峰一楞,主公可是让我听你的呀! ※※※ 此时,白波军的首领韩暹、李乐和胡才正在商议如何对付许成征讨他们的军队。 “这许成也算了不起,能将关东联军逼出虎牢关,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不可造次!”韩暹是稳重派,说道。 “不可造次?”胡才笑道,“那我们干吗还要去抢他的粮,杀他的人?我得到探报,那个庞沛已经被许成给关了起来,这次来的,是许成军中有名的傻大个,叫什么洪峰的,听说,除了武艺不错之外,根本就是半个笨蛋,我们只要来个伏击,就能将他们打败,担心什么?” “你以为许成想不到这一点吗?”韩暹说道,“关东联军中有多少能人,都要在他手中吃亏,我们要是轻敌,可要万劫不复的!” “哼!”胡才不满道,“那又如何,我们打不过可以跑嘛,这首阳山大的很,又不是躲不了几万人,再说,对方只有一万人,我们军力占优,为何不能一战?” 韩暹正要反驳,听到外面有人来报,就暂时住口,让人进来。 “报,三位将军,那个洪峰放火烧山了!” “什么?”在场三人一楞,“他在烧山?哈哈哈!”三人反应过来之后,无不放声大笑,如今已经入夏,天气湿热,这时候烧山,能烧几根树苗?再说,首阳山可是方原几百里地啊,就算他烧了一座山头,又能如何? “怎么样?我说的对吧!”胡才洋洋得意,“这个洪峰根本就不成器,大家还犹豫什么?干吧!” “好吧!”韩暹说道,他心中也是放心不少,但还是不愿太丢面子,又加了一句,“但还是要小心!” “行!我们小心点就是!”胡才占了上风,心情大好,不愿再与他计较。 三人点齐兵马,倾巢而出,决定要打洪峰一个埋伏,让许成吃个大亏。 第二十七章 玩人 “三位将军,前面就是葫芦谷了,两头窄,中间宽,正适合打伏!”探子道,“那洪峰的部队还在三十里外呢!” “好,我们先占据两头地形,再派人将那洪峰引来,到时候两头一堵,再在两侧山峰之上居高临下,看他们往哪里跑?”胡才说出了他的计划。 “好吧!我去谷那头!”韩暹不想看到胡才的嘴脸,当下说道。 “好,我和你同去,毕竟你那边还要派兵引人,我们中总要有个人去嘛!”李乐说道。 “好吧,那我就在这头,静听两位佳音了!”胡才想不到李乐竟然选择跟韩暹一起,有些不悦。 韩暹与李乐率手下步入葫芦谷,向另一头开去。 可是,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韩暹和李乐很快就发现,谷的另一头,竟然已经被人用乱石堵死了。 “不好,快回去!”韩暹大吼道。 “杀啊!”两侧山峰之上,突然冒出无数旌旗,震天的吼声也从上面传来,紧接着,滚木擂石不断砸下,弓箭更是不缺,白波军伤亡惨重,韩暹、李乐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对方连话也不喊一名,看样子是想要他们的命了。 而此时,在外的胡才日子也不好过,突然在身后冒出的大军让他惊恐万分,对方一露而就开始了杀戮,他的白波军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而敌军那员手执狼牙棒的武将更是一位杀神,所到之处,肢体横飞,更可怕的是,这员敌将朝着他胡才走了过来。 此役,许成军歼灭白波贼,杀敌一万有余,俘虏亦是一万有余,白波贼三大头领更是全部死于当场,其中,韩暹、李乐是被卢植指挥的军队砸死,而胡才则是被许成军大将洪峰一棒将脑袋砸碎,三人都未落得全尸。 原来,洪峰下令烧山后不久,卢植派出去的斥候就发现了白波贼的探子,并将他他们的行进路线报了上来,卢植是什么人?将这些路线一拼,就大致得到了白波贼的藏身之所,本想直接端他们的老巢,可不久就又发现这帮家伙倾巢而出,这让他怎么能放弃伏击这么好的战术呢!而这片地方哪里能设伏,在卢植眼中更是连碟小菜都算不上,白波贼想伏击对方,却被对方包了饺子,只能算他们命不好。 ※※※ “盟主,明日就是十日之期,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明日应当如何设阵对敌!”曹操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所以,积极性恢复了一点。 “不错,敌军训练有素,我们不可不多做准备!”袁绍也知道此战关系重大,颜面攸关,不能草率,众诸候也表示赞同。 “我以为,盟主当率军居中,可稍稍前凸,引敌军主力来攻,而左翼,可以公孙将军的白马骑兵为主力,右翼,我建议由孙坚将军指挥,两位将军都久经沙场,当率精兵从两侧击敌,迅速杀入敌军主阵,这样,我军三面合围,当可获胜!”曹操说道。 “不错,我可让我同窗刘备率其兄弟做先锋,他三人皆勇猛无比,当可让白马骑兵的战力全部发挥出来。”公孙瓒说道,他暂时没有时间改革骑兵,只好以猛将来补充。 “哦,此三人能打败王越吗?莫非又要联手?”广陵太守张超纯属好意,不过给人的误会太大,差点被揍。 “好!”袁绍一拍几案,“明日与许贼一战,定要斩其首而还!” 第二天,虎牢关前,关东联军列阵已经从早上到了正午,可虎牢关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众诸候此时已是口干舌燥,等得不奈烦了。 “派人,问那许成为何还不应战?莫非他要毁约!”袁绍终于等不及了,说道。 一个小校被派了过去,很快,对面城头传来一阵大笑,“哈哈哈,袁大将军太客气了,知道我等把守关隘太过枯燥,特来陪我等一起,我等感激莫名,可也实在过意不去啊!” 袁绍一听,顿时怒发冲冠,他明白,自己又被对方耍了,愤怒之下,他抽出宝剑,就要下令攻城。 “尔等为何毁约?”曹操按住袁绍,大声喊道。 “我家主公信上只写了:十日后,可没说干什么啊!”那个声音说道,“诸位博览群书,皆是当世英杰,怎么连这个也要问我啊?”明着是简单回答问题,可实际上把众诸候损了个透。 果然,众诸候一听大怒,都望向袁绍。 可袁绍已没了刚才的煞气,他缓缓将剑放回剑鞘,对着虎牢关怒视了一会儿,说道:“许成此贼是想让我等自乱阵脚,不可中计!”说罢,一拨马头,转身向后走去。 众人无奈,但也知道这话虽然是袁绍的避战之词,可也有他的中肯之处,只好跟着往回走,这样,关东联军也是后阵变前阵,缓缓开回。 走了大概十里路,袁绍正骑在马上和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损着许成,突然得报:许成大军突然在虎牢关前列阵,好像要在后面袭击我军。 众人一听,无不大怒,袁绍更道:“好个许成奸贼,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诸公与我一同回军,我们杀他个回马枪,这回定要夺取虎牢关!” “遵命!”众诸候轰然应道。 可是,等他们再次开来的时候,却发现关前只有大约数千骑兵,领头的正是许成。 “哟!诸位回来啦!”许成的话里有点惊讶。 “许成,今日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你这小人!”袁绍虽然对面前的情况有些奇怪,可嘴里却不饶人。 “哎呀!袁将军太客气了!”许成也不生气,从容说道:“我本来想趁乱给你们一下呢,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回去了,以后见!”竟自指挥部下入关了。若不是城头的弓箭,袁绍真想打过去将他给杀了。 “趁乱?……”旁边的曹操有些不自然,这时,又来探报:“敌军大将徐荣袭击我军辎重,又向荥阳而去了。” “可恶!”曹操一拍手,在场的众诸候也明白了过来,许成以一封假的决战信调出了联军主力,再派徐荣趁势袭击荥阳,那儿就是再丢了,只要将联军的粮草都收拾掉就行,尔后,关东联军听到这个消息,必然大急,定会赶回,这样一来,许成的数千骑兵就可以发挥最大的杀伤力,从后追击,从而将其彻底打败。 “好狡诈的计谋!”众诸候感到一种无形的寒意,这一次要不是发现了许成在后的意图,可真的要完了。 “快,公孙将军,你所部骑兵马快,请快点出击,说不定还可以追上徐荣,孙坚将军请你和张超大人断后,我军立即赶回荥阳。”听了逢纪的话,袁绍下令道。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 “遵命!”公孙瓒和孙坚都应道,这时候可不是闹事的时候,要没命的。 关东联军急呼呼地赶回荥阳。 可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残留的小兵报道:徐荣已经将粮食全拉跑了! 追!这是所有人唯一的念头,追不上就死,这时候,他们爆发的力量足可以用肉体冲开虎牢关。 终于,徐荣的旗帜遥遥可望,关东联军上至盟主袁绍,下至一名小兵,都露出了笑脸,这里离开两关还远,不怕他跑了。 徐荣很显然也注意到了追兵的到来,可他好像并没有逃的意思。 等到了近前,蒙在所有人心上的,已经是一片死灰。对面山坡上,“许”字大旗高高飘扬,数万敌军已是严阵以待!而此时,联军上下都已奔跑了大半天,走了多少路都记不清了,全都疲惫不堪。 以逸待劳,这才是许成真正的杀招! “怎……么办?”袁绍此刻牙床发抖,心里,更是冷得无法再冷! 曹操也为许成如此的杀招而震撼,好厉害,这是他当时心里唯一的想法,但他毕竟不同常人,压制住了跳动的心神,说道:“我们此时只有一拼,只要将士用命,我们还不一定输!” “可我军此刻已是……”袁绍都不知该怎么说了,他是真的怕了。 曹操还想再劝,这时,对面传来了许成的声音:“诸位,这一路辛苦了,许某向你们问安!” 袁绍这当头必须说话,他勉强定了定心,可他心中对许成的愤怒却也同时爆发了出来:“许成,你这卑鄙小人,只会用此诡计,却不敢与我军正大光明一战,你这个懦夫!” “袁绍,这只能怪你人太笨,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许成,今日就是要打败你们,让你们在天下人的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哈哈哈!”许成嚣张的笑了起来。 “许成,你算什么武将?”公孙瓒道,“你还有没有一个武将的荣耀?”为了保命,有用没用,先说了再说。 “许将军,你毁约在先,今反不以此为耻,难不成你还要以此为荣吗?”孔融急忙凑和,这当头,还是先争取点时间。 一时间,众诸候对许成各方面的语言攻击纷连不断。 “够了!”许成大喝道,“不就是要公平一战吗?我就让你们休息一个时辰,再让你们知道知道我许成手下将士的厉害!” 众人大惊!尔后,联军这方面大喜,而许成那边,手下众将都围了上去,很显然是劝他不要这么做。 不过,许成军很快在山坡上坐下了,他们也在休息! 众诸候都呼出了一口气,不管是不是许成这小子不受激而被气昏了头,不过,既然你出了昏招,我们也就不用客气了,抓紧时间休息,等会再找你算帐! 可是,许成这边的武将说的话却和他们想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如果听到的话,恐怕就宁可立即开打了。 “嘿嘿!”庞沛奸笑道:“这帮家伙要是想到了,恐怕会立码跑过来跟主公拼命吧!” “那是!”徐晃最近过得很滋润,笑着说道:“我们一开始也没想到人跑了这么多路,最难受的时候居然不是刚跑完的那会儿,而是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两腿两脚酸软无比,浑身无力的时候,主公这条计策果然够辣,袁绍他们这回可要吃大瘪了!” “本来,他们是抱着拼命一搏的心态来的,士气可说是已达到了顶点,现在,士气一泄,再也鼓不起来了!”杨洱一旁补充道。 “士气一而鼓,再而衰!”徐荣虽然已经认许成做了主公,可还是叫不大出口。 “所以,等他们休息够了的时候,就是我们收割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 本来嘛,高贵的大人们都是骑在马上的,累也只是颠簸的太厉害,怎么会理解小兵们的痛苦?而小兵们能够休息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会想那么多! 虽然决战还没有开始,但是结果已经注定! 第二十八章 绑架 是年,关东诸候联军讨伐董卓,破虎牢关,董卓西遁长安,然不久关东联军即为董卓部将许成所破,败出虎牢,其后,许成与诸候大战于虎牢关前,联军二十余万大败于许成所部五万人,死伤达六万余,被俘更是高达十一万,联军盟主袁绍、召集人曹操等人逃窜,至此,关东诸候再无胆西窥,惊惶失措,惟惧许成来攻。 ※※※ “你们……”许成现在欲哭无泪,这帮混蛋就会跟他惹事! “主公,您怎么了?”杨洱跟许成最久,见局面不对,问道。 “你们……”,许成看看下面被押来的俘虏,和他那白净的面皮,真想叫上几声来发泄发泄,这帮混蛋,这人你们绑来干吗? “主公,这人是那关羽和张飞的兄长,他们的结义大哥,我们抓了他,正可用之收伏关张二人,您不是一直嫌手下人材太少吗?”常鑫在一旁谏道。 “是啊,那两人的武艺确实不错!”王越也在一旁说道,至于败在他的手上,那可不是关张二人的错。 “哼!”刘备恨声道,“奸贼!不要妄想我兄弟会任你摆布,今日有死而已!我兄弟会为我报仇的!” “看看,看看!”许成一副我猜就是这样的面孔,对着属下说道:“一看就知道这人外柔内刚,根本就是属于不可收伏一类,你们把他抓来,不是让我难办嘛,难不成要让我担个杀俘的罪名?” 杨洱等人互相看看,外柔内刚?这也能看出来?不过,他们也知道许成是不想要这个人了,看来这回是做错了,原因嘛,主公不想说,咱们也不要打听,而且听主公的口气,看来还得杀了,还不能让人看出来,本来嘛,十多万俘虏,要是听到这事,一乱,可不好收拾。 当下,常鑫朝许成瘩手道:“卑职明白了,主公,我这就去办!”说完,就指挥卫士将刘备架出去,想当年,他在赵忠手下,干这事,熟得很! 许成还没反应过来,刘备却是明白了,他一急,就朝许成开骂了:“许成,你这奸贼,就算我今日死了,我的兄弟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声音凄厉,当真就像恶鬼一样。 “停!”刘备的话也让许成反应过来了,急忙制止,“把他放了吧!” “主公,放了可就有点难办了!”常鑫跟随许成,禀承做事要麻利,不要拖沓的原则,认为放了再杀实在是费事,故而建议不放。 “你……”许成无话可说,今天这家伙怎么反应这么迟钝,平时挺聪明一个人的嘛! “报,主公,城外有三员战将叫门,叫主公放了他们大哥,城门校尉不敌,请主公速派大将前去!” “这下你们明白了吧!”许成对着众位手下,拍着手,说道:“要打就打个彻底的,你们还留下尾巴,要是他们以后跟着别人与我们做对,怎么办?” 明知这是借口,但众将还是跟着附和,都齐声保证以后做事一定斩草除根,听了这话,许成一哆嗦,但也懒得再说什么,更重要的是,据报,对方有三个人,那就是说,另外一个应该是那个人喽,关张他没办法,但其他人,他可就不客气了。 ※※※ 城门外,许成带着手下众将与关张等人对峙,至于常鑫,借口不喜欢暴力,找卢毓喝酒去了,这两个出身相差极大的人现在相处的跟哥们一样,让许成极为吃惊,不过,他依然对常鑫的借口表示鄙夷,他不喜欢暴力,那这个世界恐怕也是不存在的吧! “许成狗贼,快快还我大哥!”张飞依旧是火爆脾气,即使看到了对面的王越,他也不会表示客气。 “这家伙骂我,有两个字,来人!”许成一招手,“给我抽刘备两鞭子!” 亲卫去执行命令了,反正刘备就押在城墙上,不用跑远路! “你!”关张二人都是大怒,但被王越堵在许成身前,他们也无可奈何。 “二弟、三弟!”刘备在城墙上大喊:“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大哥!”关羽也是大喊,“我们一定会救出你的,你不要担心!” “行了,行了!”许成见张飞也要表示表示,连忙叫停,他最反感的就是煽情,他的感情都在小时候被倪萍给煽走了,现在,只剩下恶心了。 “你到底要怎样才放了刘使君?”跟着关张二人的,不是许成预料的那样是个白盔白甲的英俊将军,相反,这人只是一身青铜甲胄,长相更只能算得上普通,骑着一匹普通的战马,不过,气势倒是十分沉稳。 “你是谁?”许成问道,“你不会是姓赵吧?”这形象可不符合。 “什么赵?”那人一皱眉,“我叫公孙止!是辽东公孙家族的外门子弟!” “噗!”许成差点没咬断舌头,不姓赵就算了嘛,还叫什么公孙止,你绝情谷出来的吗? “公孙止?”许成有点疑惑,刘备不是在这时候应当勾搭上赵云了吗? “我和军队走散了,碰到了关张两位将军,我佩服他们的忠义,就一起来了,说吧,你到底要怎样能放了刘大人(刘备是个县令,还不是豫州牧,不能叫使君,更称不上玄德公)?”公孙止解释道。 “哦?”许成想不到原来是半路送上门的,他又问道:“放了刘备?你怎么知道我要放了他,而不是要杀了他?” “哼!要杀的话也不用等到现在了,我看,阁下是想招降刘大人三兄弟才这么做的吧!”公孙止指了指被绑在城墙上的刘备,又对许成说道:“阁下还是放弃吧!不可能的!” “好,”许成拍掌,虽然不太对,但也差不多,这小子有前途,“可我如果不放呢?” “你敢!”张飞虽然不敢再骂人,但脾气依然火爆,听了这话,当即一挺蛇矛。 “我跟两位将军说,如果阁下不放人,我们就一直呆在司州,杀你的官员,杀你的兵,反正如果你不放人,刘大人恐怕也不愿这么屈辱的活着,我们就提前帮他报点仇了!阁下还未必能追上我们,就算追上,阁下手下,除了王越大人,恐怕还没人能从我们这里得到便宜吧!”公孙止依然平静。 “好!”许成又是一拍掌,不讲规矩,我喜欢!当下,他说道:“三位真是智勇双全啊!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来比一下,你们三个人只要是能胜过两场,我就放人,怎么样?可不要退缩噢,我会看不起你们的。” “比什么?”关羽沉声说道,他平生最勇,但也最不受激。 “比武!”许成扬声道:“而且每人只许出战一场!” “比武?”关羽有点拿不准,对面怎么说也有王越,不怕归不怕,可输了他可担不起责任。 “好,我答应了!”公孙止出声道,见关张二人要说话,他一使眼色,止住了两人。 第一场,许成方出的是王越,对面出乎意料出场的竟是公孙止。 “主公,对方用的可能是田忌赛马的方法,以下驷对上驷,这人有点门道。”徐晃对许成说道。 “嗯,”许成点头,看来这个叫公孙止的家伙还是有点头脑,更可能有的是眼力价,看得出已方除了王越外恐怕没人是关张的对手,这才敢放胆一比。 果然,一切与众人想法一样,公孙止在场上没比两招就认输了。第一场,许成方胜。 第二场,许成方,庞德,对阵张飞。当然,这是许成的意见,而庞德也在这段时间内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不仅精通兵法,武力也仅次于王越、洪峰二人。 这一场是正儿八经的两虎相争,打得相当激烈,一个要救大哥,一个为了一偿夙愿,都可谓用尽了全力,可惜,打了将近两百多个回合之后,庞德气力不济,落在了下风,许成怕他有所损伤,替他认输,结果,这一场张飞嬴了。 第三场,关公战庞沛,本来洪峰要出场的,被许成拦住了,庞沛武力虽然差些,但也只是与徐晃等人差一筹,应当还能支持一下,而且,许成要用关羽教训一下庞沛,让他明白天外有天,省得整日里这么嚣张。 结果,不出所料,庞沛虽然能与关羽斗了三十多个回合,还是败了,这让他确实有点消沉,不过,以他的性子,恐怕吃完饭就忘了,所以众人也不替他担心。 比赛完,关羽就向许成说道:“我们嬴了两场,快放了我大哥!” 就在这时,“轰轰”的马蹄声从关羽等人身后传来,不一会儿,数千战骑已经开到了城门口,将关羽等人堵了起来。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张飞当场就举起蛇矛向许成杀来,关羽、公孙止也是紧随其后,可惜,王越和洪峰的联手他们却冲不过去,可这一动手,就连许成也看了出来,那个公孙止的身手当真了不得,一杆长矛舞得是密不透风,兼且凌厉非凡,看这本事,竟然也似不在关张二人之下。 “好了,好了,所有人都住手!”许成看得不耐烦了,叫道。 “许成,你这奸贼,果然下流,竟然当着这么多人背弃诺言,你算什么东西?”张三爷的话一向如此,所以,许成权当没听见。 “来人,放了刘大人!”许成在“大人”两个字上拉了长音,并说道:“那小子又骂了我奸贼、下流四个字,放之前别忘了给他大哥四鞭子!” “你……”本来听许成要放人,张飞已经松驰了,可一听大哥又要挨鞭子,禁不住又急了起来,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不一会儿,刘备被从城墙上放了下来,除了衣服有点乱,倒也没什么?也没有鞭子抽打的痕迹,这一下,傻瓜也看得出来是许成在耍人了。 见刘备无事,关羽张飞也就不再生事,三兄弟都看着许成,要瞧他打算怎么办,毕竟外面的数千铁骑不是好玩的,他们虽然说是万人敌,可那也只是说说罢了,当不得真的。 “许将军,阁下倒底要怎样?”公孙止也没了先前的沉静,他也想不到对方会突然派出骑兵来,他来之前就打听到骑兵不在洛阳,这才敢来救人的,赌得就是对方追不着他们,可现在,他暗恨自己太大意了,没想到所谓的比赛只是一场缓兵之计。 “简单,”许成道:“我已经覆行诺言,放了刘备,你们可以走了!” “走?”公孙止一指紧紧围在外面的骑兵,骑兵都已经搭起了弩箭,“阁下难不成是要耍着我们玩吗?”而刘关张兄弟则只是死死的瞪着许成,已经下了拼死的决心。 “散开了!”许成对着外面的骑兵大吼,“没听见吗?我要放人,让人家兄弟走人!” “哗啦啦!”一阵衣甲响,骑兵竟然真的留出一条路来。 被围的四人一看,虽然有些不名所以,但还是性命要紧,当下,关张护着刘备先走,公孙止垫后,朝外面走去,等四人一走出骑兵的包围,立即上马飞奔,这时,后面传来一声呼哨,刘关张兄弟倒没什么,可是,公孙止的马突然向后跑去,又冲回了城门口,公孙止更是听到了一个让人恶心的声音,说得是:“呀!你咋又回来了?” 看到公孙止被围,关张二人大急,他们可不想背负抛弃战友的恶名,可是对方几千名骑兵挡着,这边又有大哥要照顾,他们还真的没什么办法,紧接着,骑兵们一阵弩箭,还是将他们射退了。 第二十九章 无题 李儒现在真的是烦,尤其是拿到手中这份奏章之后,他真的想不到,许成这么快就胜了,而且,胜的这么利落、干脆!一切都是利用关东联军粮草不足、急于求战的心理,设下层层计谋,让对方自己往套子里钻。 本来,许成的上一份奏章,董卓的意思已经说过了,让李儒他们看着办,弄个说得过去的官位给人家,可是,董卓的老部下们,李催、郭汜、张济、樊稠以及吕布等人却是坚决反对授予许成更高的官职。 这倒也无可厚非,许成升得是快了点,他们忌妒也很正常,可是,如今许成大破关东联军,威震华夏,手下更是已有了不少悍将,想想看,那徐荣本就是当世名将,王越更是天下第一剑师,如今听说还打败了西凉悍将庞德和关羽、张飞二人,名头已在温候吕布之上,其他人就算差点,可许成这股实力,也已经可以确定就是当今天下仅次于丞相,最大的一股了,再像以前那样对他,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董府到了,他约了吕布、李催等人一起来见董卓,希望能议出一个章程来。 “恩相,你看我们该怎么回复许成?”李儒问董卓。 “你们以这呢?”董卓问向堂下诸人。 “丞相,”郭汜出头道,“许成不过是一小兵出身,如今立下点功劳,那也是丞相的提携,他有什么功劳,敢在这里居功?” “对对对!”众人纷纷附和。 “哼!”董卓冷哼一声,制止了堂下的喧哗,“他没有功劳,你们有,是吗?” 堂下诸人都噤若寒蝉,知道董卓发怒了。 “平日里,你们一个个耀武扬威,等和联军做战,就一个个成了熊包,今天,有人立了功,你们就在这里打压,那你们为什么不去立这个功劳?”董卓怒道。 “恩相,如今许成手中实力大涨,我们当初又可以说是抛弃了他,就怕他对我们心有怨言,我们是白白送他个官位,众将心中都只是担心罢了!”李儒按一向的做法卖交情给众将,要不然他哪能混得到现在这么如鱼得水。 “是啊,我等也是这么想的!”还是李儒会找借口,众将连忙称是。 “哼!”董卓最近没怎么管理朝政,脑子倒是清醒的很,“就凭许成还奈何不了我,他如今已成了关东诸候死敌,手里的司州也刚刚才经过战乱,必然萧条,他虽然实力大涨,可手中也只有二十余万兵马罢了,我的中却有超出五十万兵马,他又不是傻瓜,这时候才会向我上表,否则,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在两面夹击之下完蛋。”说到这里,董卓又顿了一顿,才说道:“李儒,你的计谋是不错的,可你忘了,这个世界,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就对!” “恩相,小婿明白了,”李儒点点头,说道:“那么我们就给许成一个高官,让他在司州帮忙抵御关东诸候,一个毫无价值的官职,就让许成给我们出死力,这样算起来,我们可是大赚了呢!而且,我们可以用对付关东诸候的老招数,许成一党,大都出身卑微,对一部分许以高官后禄,必可令他们自内部而乱,而且徐荣久在许成之上,此时兵马为许成所收,心中当有不甘,我们也可以给他一个与许成并列的官,也能在他们中间制造一些裂痕!” 众将听了这话,也就都明白了董卓的意思,不再反对。 不几日,朝廷就发出公告,并颁布圣旨,原五官中郎将许成,升为卫将军,诚乡候,统领司州之地军事,其属下常鑫封为京兆尹,领原东都洛阳政务,原荥阳太守徐荣,改升为并州刺史,镇北将军,其余人等,也自有封赏。 ※※※ “主公,这董卓老贼是要挑拨离间哪!”庞沛说道。 “是啊,我出身卑微,他一下授予我京兆尹之位,可见他确实居心不良,这以前,只有在长安、洛阳两地才有此职位,如今,长安没有,反倒是这弃都洛阳有了京兆尹,他们可真能想!”常鑫苦笑,他的官职已经快十多年没听说过了,今天居然让他当上了,这不是随便捡个垃圾给了他吗! “董卓此计甚毒,”荀爽等人现在成了许成的顾问,顾着就问一问,比起他们这群新手,毕竟还是这帮老人更懂得朝廷上的倾轧,“他是要在你们中间制造不和,其中,常鑫主政务,而徐将军以前是董卓手下大将,他必不甘心让你这么就收服徐将军,所以,他要将你们分开。” “哼!”徐荣对着面前的几案就是一拳,这董卓当他是想用就用,想扔就扔的吗?不过说不定这是董卓对他的补偿,可是并州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呵呵!”黄琬在一旁也道:“这倒也罢了,可徐将军去并州上任,自然要带兵马,诸位别忘了,如今,并州首府晋阳(太原),已为黑山军的张燕所占,可不是说去就能去的,这一来,为了兵力的多少,许将军定要与徐将军商议,若是商议不妥,就可在你二人之间制造不和!” 听到这里,徐荣心里一惊,这帮老家伙怎么什么都乱想,我是那种人吗?不过他没有出声。 “不管怎么说,许将军的兵力必然要分出一部分,这样,你就别想再能与董卓对抗,到时候,他兵出函谷关,想要对什你,实在是太容易了!”杨彪说道。 “卢老,您怎么看?”前面三位主要是文官,许成还想听听卢植这一代儒将的看法。 “我的看法就是两个字:分兵!”卢植抿了一口酒,别说,许成这酒还真不一般,挺有味道。 “好!”许成一拍手,说道:“我们总不能困守司州这一小片地方,虽然我们人口众多,如今更是已达到六百多万,壮丁也有一百七十余万,可是,我们没有纵深,一旦打起来,就没有了退路,并州广大,土地肥沃,矿产丰富,所以,我们此时正好可趁此时关东诸候无力西进之机,进占并州。” “并州不好占哪!”荀爽道:“并州东隔太行与冀州相望,仅从北部幽州或是南部河内郡相通,中间的壶关如今为韩馥占据,易守难攻,这且不说,并州向西,与凉州之间,有大片羌胡之地,北方,鲜卑强族中的拓拔部和慕容部一直劫掠并州,还有就是乌桓的匈奴人,这三股势力都十分强大,就算你们打败了张燕,这并州也是个消耗钱粮的无底洞啊!” “嘿嘿,谁说会让我消耗钱粮的?”许成笑笑,说道:“我的军队,到了并州,要改善伙食,我们要吃肉!” ※※※ 兖州,陈留,太守张邈府第。 “孟卓公(张邈字),若非你收留,操真不知道还能往哪里去,操再次拜谢!”曹操说道,他自联军虎牢关大败之后,由于没有落脚之地,且兵士也消耗甚多,所以,只能四处打秋风,幸好和陈留太守张邈有旧,张邈派人将他把他接了过来。 “唉!孟德,你以为我找你来是为了你好吗?”张邈摇摇头,说道:“你可知,如今我陈留还有多少百姓,多少壮丁?我现在是自身难保啊!” “孟卓公,你这是什么意思?”曹操有些不太懂。 “孟德,你乃智谋之士,难不成还没有看出来?兖州快没有百姓了!”张邈有些歇斯底里。 “什么?怎么会这样?难怪我一路上没见到几个人!”曹操这回真给吓着了,他一路上只顾着到处跑路,只是觉得这人太少,倒没往别处想,现在张邈一提醒,他才感到不同寻常。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张邈定定神,说道:“不少流民、饥民,甚至不少佃户,也都跑了,他们都被人引到司州去了!”许成的计策虽然狠,但有心人一注意就能察觉,可这有心人却实在是太少。 “又是那个许成?”曹操这回是真的震惊了,这招狠啊!他心中暗道,这样的话,他就几乎可以兵不血刃的夺下兖州,当然,不止如此,恐怕他这招对付的不光是兖州一地啊。 “现在你明白了吧!”张邈说道:“我正是知道了这事,才请你来的,在虎牢关前,我等皆被许成玩弄于股掌之上,惟有你可以清醒一些,所以,我今日请你来,就是请你能够帮我一把,以后我这陈留就交给你了!”这罢,张邈在座上立起,向曹操就是一个大礼。 “不可,不可,”曹操连忙摆手,坚决反对,“孟卓公此位是朝廷所授,再说,我曹操何德何能,敢让孟卓公如此相让,不可,此事决计不可!” 就这样,两人推让一阵,你来我往,终于,曹操盛情难却,接受了陈留太守的印玺,有了一块自己的地盘。 第三十章 美女与野兽 如果说李儒前段日子是烦的话,这会儿他就是头疼了。 他终于知道了董卓为什么每天总有段时间不对劲了,可知道原因之后,他才发现,还不如不知道。 “那天,我们路过崤山,我看见……”说到这里,董卓显得十分激动,“好美的舞,是的,是舞,我从没见过,就像天上的九天仙女一样,清爽潇洒,又出尘动人!” “那恩相是在想那个女人喽?”翁婿俩一块谈女人也是经常的事,李儒也不避讳。 “你没见过,当然想不到她有多美,”董卓叫道:“那个舞,婀娜多姿,飘然若仙,这个,就是纯粹的……那种……那种纯粹的女人中的女人!就像是嫦娥仙子!” “那恩相为何不派人去找呢?”李儒刚说完就想煽自己嘴巴,以董卓为人,抢都成,还会不去找? 果然,董卓说道:“我怎能不会去找,可是,那帮混蛋,竟然一点都不会办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简直该死之极!” 说完,他又向李儒道:“李儒,你一向足智多谋,一定要帮我呀,你一定要帮我想出一个办法,帮我找到那个美人,但绝不能伤着她!” 李儒听了这话,当场就想哭,什么消息都没有,你让我朝哪去找,可看董卓这情形,快要走火入魔了,他又不敢这么当场拒绝,于是,他试探的问道:“恩相,你看,能不能给个画像之类的参照一下?” “没有!”董卓的回答干脆的很,可却让李儒掉到了冰窑里,“真的什么参照都没有?”李儒又问了一句。 “没有,当时我只是从远处看到的,没看清面孔,只看见过她的舞,真的很美!”董卓多说了两句。 “完蛋!”李儒心道,“只知道一个很会跳舞的女子,难不成让我把所有的有舞伎的人家都给搜一遍?恐怕要先准备好大军吧!”他摇摇头,出去想办法了,不管怎么样,总得想法交差,不然谁知道董卓着了魔后会不会把他这个女婿给砍了,这可是真的没准的事啊! 李儒去想办法找美人去了,可这事也传遍了长安城。 等李儒知道之后,采取了措施,可这谣言已经飞出了长安城,向整个雍州漫延,让李儒头疼不已,可更让他头疼的消息马上传来,董卓的那几员武将,出于对董卓这位丞相的眼光的信任,竟然都去找美女去了,一时间,长安上上下下的女子无不心惊肉跳,又有不少百姓开始从长安外逃了。 无奈之下,李儒劝说董卓以为皇帝充实后宫之名,向百官宣谕,要他们多多选拔美女进宫,反正对董卓来说,做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汉朝皇帝的后宫哪个不是万多人,汉武帝更是高达一万八千多。 只是,他们在宣谕的时候,浑然没有瞧见司徒王允的嘴角有一丝微微的冷笑。 ※※※ 李儒的日子不好过,董大丞相的相思病犯的不是时候,可远在洛阳的许成却是过的舒服的很。 他现在在训练兵马,无论是禁军、留下来的西凉兵,还是被俘的关东军,都不能达到他的要求,其实他的要求很简单,只是要士兵们能够每半月互相打一阵,在三个月内找出其中最厉害的十万人,也就是说,最后标准还没呢,等人都选出来了,这标准也就有了。 许成现在的卫将军之职也次于大将军、大司马、骠骑大将军、车骑将军这四个军职,而现在除了袁术的那个不伦不类的左车骑将军,真正出于朝廷授命的,就是他的军职最高了,这也是为什么董卓的手下们不愿意他升官的理由了,从一个小兵升至卫将军,近年来,除了何进凭着自己妹妹当了皇后而挣了一个大将军的位子外,就属他的晋升最惹人注目了。 不过许成是不会管这些的,他现在闲得太无聊了。本来,他以为什么政事、军务之类他总可以帮点忙,指点一下,可一看,才知道,根本就插不上手。 政务方面,常鑫与卢毓两人的搭档可谓珠联壁合,一个了解民间需要什么,一个明白上层事物,再加上两人都经历过不少事,见解也常常相同,对事务的处理竟然得心应手,就算不行,也还有许成的那五位老顾问,大道理一讲,五位老先生不想说也得说,人总是干不过自己的嘛!谁叫他们总是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现在老百姓要你出个主意,你难不成还要推托?而许成原来说的一点点在政事上的建议,竟然让常鑫差不多都给运用上了,恰到好处,许成找不出任何毛病,至少他现在找不出来。 许成见在政事方面自己没法搅上一搅,就去训练营,看看士兵的训练。他却忘了,他刚入禁军的时候,手下大部分精兵都给了董卓,可还是留下了经他三年来精挑细选的三百亲兵,这些人,再加上杨洱、庞沛,早就将他的训练方法带到了军营,而他设立的“残酷”的末位惩罚机制更是让士兵们不用摧促,就能保持极大的训练强度,而每半月一次的对抗,更是让士兵们相互之间更加注意协作,强大的战斗力在无声无息中就诞生了。 等许成到了兵营,一看就明白自己白来了,可既然来了,没办法,怎么说也得进去看看啊!士兵们的训练很卖力,也很认真,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如果不好好训练会有什么结果,没人会罚你,到时候想不挨罚也不行,没人会骂你,到时候骂你的人可能就会是你自己,再差的人经过两三回也不愿意再接受失败者的命运,会很孤单的。 许成走到中营的时候,士兵们正好休息,这时候一边传来了叫好声,引起了许成的注意,他带着亲兵走了过去。 近前一看,原来是两个士兵在比试,其中一个将另一个摔出场地,取得了胜利,正得意地朝四面做揖,以回应四周的欢呼,并将地上的钱取走,原来他们在赌博。 “等等!”胜利者收了钱刚想离开,一个大嗓门响起,紧接着从外面挤进一个大汉,“兄弟,我也来赌一把,来吧!”说完,就往场中央一站,许成看了一下,这个竟然快跟上洪峰高了,起码一米九。 “我说,”胜利者道:“老大,我可不是你对手,你想弄钱去喝酒可别打我的主意!” “你不是在比试吗?”那个被称为老大的说道:“凭啥我一来你就走,这不是说话不算数吗?” “行了,”胜利者说道:“就你,谁不知道你整个儿一野兽,我们这儿的人一起上或许还能把你压趴下,我一个人,肯定是要玩完的,再说了,除了几位将军,谁是你的对手?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可不想随便就打了水漂。” 无论那个老大怎么说,看来这位胜利者都是不肯比的了,周围的人一起起哄,乱成一团。 许成突然朝身边的亲兵使了个眼色,一名亲兵就走进了场地,说道:“我来和你比比!” 许成的亲兵都是经历过不少战事,而且身手又高的人担挡的,一般等他们被许成外放出来之后,至少也是一个都尉,比一般人晋身的速度快的多,要不然,在会宾楼,堂堂的领兵大将淳于琼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两个小小的亲兵给撂翻,实在是因为许成的亲兵不一般。 那个“老大”一见有人出来挑战,脸上立刻笑得像朵花,说道:“这可是你要来的,可不能反悔!” “当然,来吧!”亲兵做了个姿势,说道。 “不行,”“老大”突然又说道:“你赌多少?可不能少过一坛酒钱!” “呵呵!”亲兵被逗笑了,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有点笨的大汉还是有点脑子的,当下掏出一吊钱,说道:“我赌这一吊钱,输了全给你!” 周围“轰”的一声,一吊钱在这个时候虽然不是很多,可也至少够买十几坛酒了,士兵们是觉得亲兵好大方。 “好,哈哈”,“老大”一声大笑,说道:“你小心,我来了!” 瞬间两人就交上了手,很显然那名大汉力大无穷,又兼身材庞大,想以身体优势来对付亲兵,可许成的亲兵平日里跟着许成耳薰目染,又怎么会跟明显强过自己的人硬碰,当下也以灵活的躲避来对付,并不时出击。 不过,最终的胜利者仍然是那名大汉,他身材虽然大,可并不比其他人笨拙,亲兵最后还是不得不硬拼,输了。 看到大汉笑呵呵的拿起了钱,许成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典韦!跟着陈留的难民一起来的。”旁边的人帮大汉回答,在一身将军装束下的人面前表现好点是不会有错的,谁都看的出来,这位将军是看上典韦了。 “噢!”许成舔了舔舌头,转身找人算帐去了,这么大一个人,竟然没人来告诉他一声,怎么说也是来了个高手嘛!而典韦收起了钱后还在想有空的时候上哪儿喝酒。 ※※※ “我们今天商量一下出兵并州的事情,大家想想都该做点什么?”许成开题。 “我以为,出兵并州,我们要首先打的就是箕关,壶关,和雁门关,这三大关隘,其中,箕关如今已为张扬占据,他还占了河内郡,他与我们有仇,不能不防,占领箕关正可防他;壶关居太行山之中,是并州中部与冀州中部的唯一通道,若要不让韩馥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就首先要有地利;北部雁门关,可用来防御北方胡人对我们的窥探,让我们可以顺利的完成对在晋阳的黑山军的围剿。”庞沛首先说道。 “不可如此,这样太慢了,等我们打下三关,黑山军张燕恐怕早就可以将整个并州闹翻天的,他们是黄巾余孽,做事狠辣,不会有什么顾忌的,可我们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并州,绝对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闹!”徐晃急忙表明自己的态度,免得许成受到了庞沛不正确的引导。 “可如果我们打张燕的时候,东侧诸候给我们来上一下,也够并州受的,我们可是他们的生死大敌啊!”庞沛不依不饶。 “这么看来,既要不让河内张扬、冀州韩馥、幽州公孙瓒,甚至于是渤海的袁绍以及北部的胡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又要让张燕来不及反应,没有时间来个鱼死网破,就是我们要达到的做战目的了!”许成总结了一下。 “是啊,好难啊!”众人都有些头疼,要占领并州,看来也不容易啊,要面邻的对手太多了,根本就不能全部照顾过来。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公孙止在一旁道。 “你有什么招?快说!”庞沛急道,他和公孙止的关系不太好,因为两人现在都是统领骑兵,谁也不服谁。 话又说回来,那天公孙止陪关张来救人,可他在战场上捡的那匹战马好死不死的,恰恰是许成骑兵的坐骑,结果,一个呼哨,就往回走了,枉他有一身可比关张的武艺,在几千人包围下也只认老老实实地被俘,许成让他投降,可能他觉得只一下就投降没面子,结果被罚进了小黑屋关禁闭,最后在庞沛的讪笑中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个人,虽然还是有些嘴硬,可终究没能架住许成的两片薄嘴皮子,在人家的软硬兼施之下,顾不得一个小兵的尊严,降了! 后来听他一讲,才知道,他公孙止虽然是辽东公孙家子弟,可因为是外门出生,在家族中也没什么地位,纵然有一身的武艺,一次偶然,他得罪了公孙瓒的儿子,于是,无论他如何英勇做战,就是一直得不到提升,在白马骑兵中一直是一个小兵,许成打败关东联军后,他跟本队失散,碰上了正在寻找大哥的关张二人,还打了一场,这才结识起来,以至于一起来洛阳要人,可不想实在是运气不好,人救走了,自己却被抓了。 许成给了他一个骑兵校尉的职位,他凭着几年的经验和过人的武艺,很快当上了许成新组建的另一支骑兵的统领,从此,也和庞沛成了对手。 现在,他见到庞沛问他话,本想揶揄一番,可想想是正式场合,不能乱开玩笑,也就不再卖官子,说道:“我们也可以在敌人内部制造不和,让对方先干起来,据我所知,公孙瓒对冀州一向有野心,我们只要在旁煽煽风,公孙瓒一定会忍不住的!韩馥虽然实力较强,但他本人是个窝囊废,一定会向别人求援,最有可能的,就是袁绍,这样,他们三家一干起来,我们要收取并州,就容易多了。” “笨蛋!”许成说道。 第三十一章 进军 “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公孙止不解,其他人都是很赞同的样子啊! “你的这条计呢……很毒,可以比的上我了!”许成说道,“可你知不知道,等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我们这边都要再种粮食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公孙止道:“我们的军队都是常备军,壮丁也足,不怕没人种地啊?” “我说的是没时间,没时间去打并州了,等他们三家打起来,我还不如直接打他们呢,干吗还要辛辛苦苦的去打并州,直接打下冀州不就完了吗?”许成大声道。 公孙止缩了缩头,避过了许成的口水。庞沛等人也才反应过来,但也不禁对公孙止挨到训斥偷笑不已。 ※※※ 虽然有很多的麻烦,可经过商议过后,很快,许成的司州大军还是越过了黄河,过河之后,大军分出一部,在大将徐晃带领下,进取箕关,威逼河内,让现任河内太守张扬,紧张无比,但好在不是许成亲至,让他安心不少,他在虎牢关前,就已经对许成的诡计惊惧不已。 而大军主力,则在新任并州刺史徐荣的带领下,绕过河东、闻喜、上党等地,直扑并州州府所在地,晋阳。 对此,天下诸候,尤其是冀州的韩馥忧心忡忡,一旦许成得到并州,就可以同时在两面对他进行夹击,甚至于壶关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那时候,许成军只须跨过壶关,只要过一个魏郡,就能打到他的家,邺城了。这又怎能不让他着急。 而在正在渤海郡谋画着夺取韩馥地盘的袁绍也是心中大惊,虽然在许成接到圣旨之后,他就明白许成早晚会攻打并州,可没料到会这么快,洛阳不是被烧成了废墟了吗?许成哪来的钱粮,可以支持如此的高强度做战,他不要命了吗? 不只他们,凡是知道的,无不对许成如此快的攻打并州满是疑虑,有认为许成是虚张生事,也有的以为是许成肯定佯攻并州,实攻河内或是冀州,毕竟,比起这两地来,晋阳这个久为黑山军所破坏的城市的意义都要小得多,而并州更是三面临时敌,易攻不易守,打下来,也只会成为一个鸡肋,抛不得也拿不稳。 而最让人吃惊的,就是董卓大将张济,率十万大军进驻弘农,居高临下,俯视洛阳。 ※※※ “哎呀(二声)!”曹操看完手中的情报,发出一点怪声,向堂下问道:“诸位看看,这许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大堂上,此时已经坐着文武十数人,其中武将,有他的几位兄弟,如曹仁、曹洪、夏候敦、夏候渊,还有就是乐进、于禁、李典、车胄等人;文的,戏志才、荀攸、毛阶、司马朗也坐了一遛。 自从张邈让出陈留,让他有了一块自留地,曹操凭着家世及在虎牢关前优于其他诸候的表现,终于也招揽了不少能人,虽然许成的移民之策让他手中所能控制的平民少了许多,但许多豪族的家人奴仆还在,虽然不能强行抢来,可是“借”那么一些总是行的,再加上总还会剩下那么几个人,勉勉强强还是让他又凑了个三万多人,把附近的一些小的势力,黄巾余孽之类给收拾一通,再加上兖州刺史刘岱已死,兖州无主,东郡太守乔瑁不久也在张邈的“劝说”下将自己的地盘给了曹操,曹操又将泰山郡等地收入手中,一下子就坐拥三郡,虽然比不上一些受许成祸害较浅的地方诸候,可也算有了点风光,日子好过了不少。 “主公,”戏志才是首先投奔曹操,本身又是一位奇材,所以,现居谋士首位,他说道:“依卑职看,许成是想打开他所处的空间,好有一个纵深的发展之地。” “话是这么说,”曹仁说道:“可他刚刚打完大仗,又要同时压制张扬、韩馥两人,黑山军纵横天下十多年,每每与官军做战,总能保持本身的实力,总有其门道,他难不成又有什么诡计不成?” “应该不会!”荀攸还不知道自家老爷子正跟在许成身边蹭饭,说道:“许成此次没有亲自出征,我想,他可能为的是要警告张济,不要踏进他的地盘,看来,他和董卓中间已有了不和,如今他可以说是数面受敌!我实在想不出他还能有什么招数,可以从中脱困,而且,从他派徐荣带兵去并州来看,我看他有可能是向董卓妥协!” “我看未必,许成此人用计往往让人无法察觉,就算有所警惕,也不得不入其彀中,这一次,我还是相信他肯定还是要用计夺下并州!”曹洪说道。 “若要用计,除非他能让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在从诸候起兵干预之前,就打下并州,可并州广大,再加上张燕军难缠,这可能性太小!”荀攸还是不相信当初在自己面前唯唯喏喏的一个人会有这么大本事。 “许成军训练有素,甚至于可以说是我所见过的最精锐的兵马,除了吕布的铁骑,我还没有见过谁的兵能拥有如此战力!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做到呢!”夏候渊说道。 “许成手下几支军队虽然战力不凡,可大部分是步兵,骑兵只有数千,可是即使他的骑兵扩张,难不成还能用来攻城?”曹仁总是拿不定主意。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我们且不管许成怎么做,”毛阶道,“主公,我军可趁此良机,兵发荥阳,也给许成加快砝码,总不能让他的日子太好过吧!” “不行啊,”曹操叹了口气,说道:“不管他许成有什么打算,我逼近荥阳,此城现在虽然已无主,我也可凭此城取得对许成的主动权,可是若如此惹怒了许成的话,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就挡不住他,不管他是否能拿下并州,他都能收拾得了我们!” “不若这样,”荀攸道:“我们可以佯攻荥阳,看许成有何反应,若是他不想与我们交战,我们就直接夺下荥阳,这样一来,不用经过大战,主公在天下人眼中就仍会是以大义为先而讨伐董卓的明主,屡败屡战,名声上要比袁本初等人要好的多,有利于主公以后的大计。” “可许成要派人来怎么办?”曹洪问道。 “那我们就再撤回来就是了,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曹操说道。 次日,曹操发兵朝荥阳而去,不几天,就到了荥阳城下。 “启禀主公,荥阳城中有人驻守!” “什么?”曹操一惊,“什么人?许成竟然真的派人了?”这毕竟只是一个废弃之地,没有人烟啊! “主公勿忧,”戏志才说道:“许成出兵近十万去取并州,又要防范弘农的张济,也不能少于五六万兵马,再加上他防守司州各地,洛阳京畿,他在荥阳的兵力应该只会有数千,毕竟荥阳身后有两关可以依赖,在此驻兵,反倒是浪费!许成此招可以说是错招。” “嗯!”曹操点头,他明白了过来,当即下令,命手下将士佯攻荥阳。 战争再一次出乎意料,荥阳守军不战而逃,回虎牢关去了! “他们这是干什么?”曹操对许成越来越头疼,兵是精兵,可总是不好好打仗,但偏偏一打就要人命,他就不能认真一点吗?他也不怪自己也只不过是佯攻罢了。 “报,启禀主公,我们发现许成麾下大将杨洱率军已从渡过黄河!” “杨洱?黄河!”曹操不懂,这不是让自己切断了他的后路了吗,这杨洱过河干吗?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不好!” 拿过地图一看,杨洱渡过黄河,在他面前的,就有两条路,一条,是往右,过牧野,朝歌,直逼邺城,这不可能,另一条,往左,一条大路直通——河内!张扬还领兵在箕关抵挡徐晃呢! “原来许成的目的在这里,”曹操一拳打向地图,将河内郡压在手下,“张扬完了!” “我们可以遣快马报与张扬,总能让他有点时间反应吧!”曹仁说道。 “不可能了,子廉,你看,”曹操一指地图,“若是张扬得知杨洱已杀向河内,他要从箕关移兵驻守的话,就恐怕要将所有的兵力都带来,别忘了,当初孙文台领联军精兵,在杨洱的刀盾兵手下尚且没能支持一刻,纵然当时我军疲惫,但杨洱所部战斗力亦可从中看出绝非一般,此次他出战河内,必不会给张扬占得地利,一定会半路拦截,逼他野战,张扬的兵马是什么货色,不出全力的话,则必败无疑,而那时,徐晃已至,河内必失啊!” “此计如此简单,张扬会不会也早有准备?怎么说张扬也算是熟读兵书,打过仗的人,不会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来吧!”于禁在一旁猜测。 “正是因为简单,我们都不会想到许成会欺我军兵力不多,从容在我军的势力范围内渡过黄河,他张扬又怎能想到?再说,又有谁会想到许成还能抽出一部兵马来?”戏志才终于有点明白昔日的联军所受的苦了。 “这么说,河内失陷是一定了?”曹洪不甘心老是让许成占得先机。 “也不一定!”戏志才道。 “噢?”曹操大喜,不让许成沾到便宜,他就高兴。 “主公可命人通知冀州韩馥,让他派人出兵牧野,兵压河内,让杨洱进退两难,看他是打张扬,等着让韩馥捡便宜,还是先打韩馥,再与箕关外的徐晃合兵攻打河内坚城!” “好,不论怎么样,这杨洱都会损失不少兵马,只要张扬回军够快,河内城那时只会成为一块鸡肋,打不如不打,可惜,箕关还是会让许成夺去,他进兵并州就不会再有来自南面的顾虑!”曹操道。 第三十二章 诱击 弘农城,张济府中。 张济正在调戏几个侍姬,这是他假借给董卓寻找美女,顺便给抢来的。 “将军,城外三十里有敌军活动!”小校来报。 “敌军?什么敌军?”张济还没有反应过来。 “看旗号是许成麾下大将王越亲自率兵前来!”小校又道。 “什么?”张济一惊,根本想不到许成敢朝他的弘农出兵,毕竟不管怎么说,许成还是董卓的属下,虽然有拥兵自立之嫌,可至少名义上还是听董卓的,而且,弘农现下有大军十万,许成又分兵去取并州,还要在虎牢、汜水二关驻兵防守,兵力上必有不足,难不成许成他又扩军了?他哪里来的人手?看来得派些探子好好去看看。 “他此次带了多少兵马?”张济又问,王越阵前大败关张,庞德,威名此时已在吕布之上,若是对方的兵马太多,还真不太好应付。 “只有大约一万人!”小校尽职的答道。 “一万人?”张济挺起了胸,开玩笑,一万人我让你直接上城墙也能杀光你,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这时,一员裨将跑了进来,“将军,不好了,少将军点了三万兵马出城战王越去了!” “张绣?这小子逞得什么能耐?”张济大急,张绣可是他的侄子,是他张家万亩地里的一根独苗,要是有个好歹,他可会心疼死的,当下急急点齐五万兵马,追赶张绣去了。 然而,张济大军不顾体力的奔跑,行进了大概已有五十多里地了,仍然不见张绣的踪迹。张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突然,一面大旗挡住了去路,大旗颜色鲜红,上书一个大大的“王”字,王越竟然把他给挡住了。 “我侄儿呢?”张济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噢?”王越也不怪罪对方失礼,“是个持枪的小将吗?” “废话!”张济叫道:“你把他怎么样了?快说!”老天保佑,可别让他张家断了后。 “没怎么样!”王越平静地说道:“只不过他朝洛阳去了!” “你!……”张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张绣,他的侄儿,竟然被王越给俘虏了。 “是许成让你来的吧!”张济顺了顺气,毕竟张绣只是被俘,还没有生命危险,目前要弄清楚的就是许成的目的。 “我家将军想让张将军也去洛阳做做客!”王越说道。 “什么?”张济感到不妙。 这时,王越这边的一万大军突然分散开来,朝张济的军队扑去,竟然是一万对五万! “哼!”张济冷哼一声,“找死!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找许成算帐!”他手一挥,大军也迎了上去,但很明显,对方不会让他如愿,侧面突然爆出如雨的弓箭让他的大军乱成一团,长弓兵的大箭经过仰射之后,很轻易的就将西凉军的铠甲穿透。 两面受敌,等看到后面的“徐”字大旗,张济更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很有可能许成早就谋划着对付他了,可他不是别人,他在西凉就已经经过了无数的恶仗,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很快冷静下来,并迅速指挥大部分士兵从慌乱中镇定了下来,可此时,对方的箭雨仍然在收取着生命,而王越,更是已经距离他的将士们不到五十步。 张济立刻下令,分出一万军队解决侧面的弓弩手,其余全部迎向王越,毕竟,比起来,弓弩手一旦失去距离优势,就只有死路一条,要好对什的多,不用多少人就可以解决。 可是,王越也让他很快就认识到了什么是“技击之军”,想当年,汉将军李陵,率五千“奇才剑士”与匈奴单于亲领的十余万大军做战,辗转苦斗三个月,粮绝之时,尚有三千剩余,其战斗力又岂是区区“强大”二字可以概述的? 王越亲自训练,数百弟子身处其中,以为呼应,三人一伙,成三角形小阵,分散开来,长刀杀伤力达到最强,而两军现在纠缠在一起,王越他们的三人小阵正可同时面对任何一个方向,可是,西凉军就没经过这方面的训练了,明显发挥不出人多的威力来,数万人竟然被一万人压着打! 这就是“技击之军”!缠斗最强的军队,只要一沾上,无论是谁,就再也跑不掉了。 而此时,侧面徐晃的军队也让张济见识了弓弩手的最强力量,长弓手不再仰射放箭,而前面三排劲弩手的连续排射却让他分出去的一万人全部都留在了三百步之外,一个人,也没能突破这道生死线,虽然就算突过去也会死。这还不算,长弓手中一些人走到了前排,拉开手中巨大的长弓,在八百步外,开始对着张济军中所有穿着将官铠甲的人进行特别照顾,一箭一个,这些人,全是狙击手。 张济面对两面的打击,一面对上王越,打又打不过,跑不跑不得,另一面,连接近都做不到,他知道,今天就算他再英勇,也无济于事了,而董卓的将军们很显然没有与士兵共患难的习惯,于是,他领着自己的亲兵们跑了,绕道。 而张济一跑,他的手下们没了指挥,自然也就降了,这年头,士兵只跟着给饭吃的人,至于以前谁给的饭,不管! 张济狼狈逃回弘农,对许成可谓恨入骨髓,可他也知道,此时若是要攻打许成,手中仅剩的二万兵马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他立刻写了一封信,命人火速带到长安。他要向董卓告状。 可他正在写信的时候,屋外却传来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这个王越真是浪得虚名,我一到,他就带着兵马跑了,害得我追了好几十里,还是没追上!” 这个声音很熟,是他的侄子张绣! ※※※ “哈哈哈,”夜,长安城,司徒王允的府中,传出一阵张狂的笑声,可是,虽然张狂,却没人敢对此表示不满,因为,发出笑声的,是当朝丞相董卓。 “真的不太不好意思了,”董卓握着王允的手,也不管对方会怎么想,只顾自己说道:“王司徒如此待我董卓,我董卓无以为报,以后,只要王司徒一句话,我董卓能做到的,一定不会反悔!” “哎呀!这怎么使得?”王允连连摆手,表示不敢,“区区一个歌姬,怎能让丞相如此厚谢,允实在是不敢当啊!” “这是什么话?”董卓显然高兴已极,说道:“貂蝉虽然只是一名歌姬,可是却与我一见钟情(诸位可以表示恶心,但这是真的,不信可以去问),司徒你可知,我找了她可是好长时间啊!今天蒙司徒抬爱,终让我得偿所愿,我怎么感谢都是应该的!” “好长时间?难道前段日子,丞相所找的……”王允故做不知。 “正是,正是,”董卓又一次哈哈大笑,“她正是我一直思念的那名女子,李儒他们帮我找了好几个月,我都以为没有希望了,今日可多亏了司徒啊!”说罢,竟是一礼。 “丞相折煞老夫了!”王允赶紧搀起董卓,“这可是王允的大罪啊,早知丞相钟心的是貂婵,我早应献上才是,竟让丞相苦熬这么多天,真是罪过!” 两人又是一番客套,最后还是董卓耐不住一颗荡漾的春心,败下阵来,搂着貂蝉回府去了。 而王允站在门口,望董卓的马车远去之后,眼中才射出沁人的寒光。 第三十三章 三面 杨洱渡河后不久,曹操的信使就到了箕关张扬之处,向他通报杨洱的动向。 很快,信就送到了,张扬看了之后,本来还有些半信半疑,他和曹操的交情还到不了互相信任的地步,可在河内城中的报急使者来了之,他心中的急燥立刻就达到了顶点,急忙命人集合大军。 “怪不得徐晃来了之后就是不攻,只是在关下列阵,我还当他有什么计谋,原来是要用声东击西之计啊!”张扬说道。 “不是声东击西,是一石二鸟!”曹操的信使可不是平白就选出来的,也有文化。 “一石二鸟?许成这狗贼!”张扬知道要是不急着赶回去,自己的家可就保不住了,而这箕关看来是要拱手让人了,兵力不足啊,想到这儿,他禁不住又大骂了许成一顿,竟然同时从这么多地方招揽流民,让他根本就找不到多少人可以当兵。 “我家主公还让我对太守大人说,最好能通知冀州牧韩馥大人,让他出打相助,或可保住河内!”信使又说道。 “好好好!”张扬听到这个主意,心中虽然对此不抱太大希望,可总比没有强,连忙又派人骑快马向韩馥求救。 于是,当夜,张扬军偷偷从箕关撤出,快马加鞭,朝河内赶去。 他们不知道,他们对面的大营,对此毫无反应,只是在杨洱占领了河内城之后,才有数百名士兵开进了箕关。 ※※※ “喂,你说,我们能堵住张扬么?”李厚问旁边的同伴。他本是洛阳禁军的一员,以前根本就没打过多少仗,而且,虽然身为禁军,可在洛阳城中他依然属于吃不饱,穿不暖的一群,可自从许成当上了上军校尉,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虽然训练很苦,可他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苦,许成让他们的肚子饱了起来,连带着腰包也有些鼓,这已经让他们对许成死心蹋地了,可这还不算,一个当兵的,最希望的是什么,还不是能跟着一个能打胜仗的将军? 他也参加了对关东联军的那一战,本来,刚交手的时候,他还有些紧张,可这各感觉很快在血腥的杀戮中被忘记了,直到打完了,他才发现,他根本就没受伤,与两位同伴的出色配合,让他们所向披靡,而手中本来觉得有些短的刀,在拥挤的人群里发出的强大杀伤力,让他抛弃了所有的疑虑,更何况,这刀可以轻易将敌军的衣甲撕开,他还记得有一个将军被他们用盾牌挤住后,被他的刀捅进了铠甲,那感觉,好容易。 这一次,他跟着杨洱,渡过黄河,来打击张扬,他所想的,不是能否取得胜利,而是能不能顺利的拦住张扬,别让他跑了,只要再杀上几个敌人,他就有希望升上伍长了。 “你急什么?”同伴对李厚的提问表示不满,都问了好几遍了,想升官也不用这样啊,咱们不都是一样的吗,你看我都不急! 不说一群小兵们的想法,杨洱则是看着远处,他已经看到了一股烟尘,“应当是敌军大部队来了”,他自言自语道。随即传令全军戒备,准备迎战,他这次按大家商议的方法,不去攻城,那消耗太大,而是选择半路劫击,毕竟河内太守是张扬,只要抓住张扬,河内还能跑了吗? 而张扬军只顾看赶路,却没注意到已经直接冲到了人家的嘴里,很快被打败,收降!而张扬虽然想跑,可他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就是身边没有合格的武将,而他本身的实力,更是不堪,所以,他没跑成,被小兵李厚给抓了起来。 此战之后,杨洱用手中的张扬顺利的敲开了河内城的大门,而小兵李厚,因为立了大功,被越级提升为十长,差点被同伴羡慕死。 而此战最厉害的一点,在于许成可以凭据河内,北望冀州,而他一旦全部占领并州,整个冀州南北都将在他大军的眼皮子底下,什么时候动手,将全凭他许成高兴了。为此,韩馥对未能马上出兵援助张扬后悔不已。 ※※※ 而在杨洱大破张扬的同时,黑山军的张燕,也在为许成军的挑衅而苦恼不已。 虽然徐荣亲率的大军离此还有数百里,可是,他的先头部队,却已经开到了晋阳城外,这只有两千人的骑兵,每天围着城墙大转而特转,还不时的朝城射箭,杀那么几个小兵,毁毁他的士气,派人去追吧,人少了只是给人家塞牙,人多了,人家也跑得够快,可等你走了,他又来了,最近,这帮人竟然开始放火烧附近的粮田,那些粮食可快要成熟了,你全都烧了,让我们黑山军吃什么? “依我看,徐荣这招是想以此打击我们的士气,烧我们的粮草,虽然烧得不多,但对我们麾下的将士来说,这可是烧他们的命根子!”于毒,于扶罗之侄,他知道自己的叔叔是死于许成军庞沛之手之后,就对许成、庞沛二人恨之入骨,此次许成派徐荣攻打并州,他是打定主意不让对方得逞。 “不错,可是,要想消灭这股敌军,可不容易啊!”张燕挠挠头,对付游骑队(游击队),他还真没办法,虽然他的黑山军以前也是搞得这一套打了就走的作战方针,可那是大部队行动,总是有迹可寻,今天,他们面对的,却是一小股敌军,就算是漫天撒网,探到敌军的消息,可等自己的大军到了,人家也跑了,“除非能将这股敌军完全包围住,”他喃喃道。 “完全包围?”于毒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上次他率一万大军拦截这股骑兵,楞是让人家给从正面冲了过去,他们黑山军总共只有六万主力,其余都是老弱妇孺,就算你来个四面合围,也未必能堵住人家。 “总不能就让他们这么干下去,等徐荣大军到了,我们可就没什么士气了,到时候连打都不用打了,我们又得到处跑了!”张燕说道。 “不行,就算是要走,我也不能让许成好过!”于毒狠狠的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张燕问道。 “哼!”于毒冷冷地道:“他不就是一点骑兵吗?我们也有!” “我们哪有多少骑兵,根本就打不过人家!”张燕反对道。 “我说的不是我们自己的骑兵,而是可以借来的骑兵!”于毒的表情有些神秘,不过张燕更想让他尝尝自己的拳头。 “我的叔叔,呼厨泉!”见张燕有些不悦,于毒急急说道。 “呼厨泉!?”张燕知道,那是于扶罗的亲弟弟,看来,也是因为庞沛斩杀于扶罗要来报仇的。 “他会带多少人马来?”张燕不管对方的目的,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地位不能受到影响,如果呼厨泉带的兵马过多,和于毒一联手,把自己给挤了,那可就太冤了。 “不多,只有匈奴骑兵七千人,这一次,他是要为我叔叔于扶罗报仇,只是现下许成势大,不能尽诛,所以就想联合我们先打败徐荣,我们正好可借他的骑兵对付这股贼军!”于毒当然明白张燕的想法,解释道。 “既然如此,我立刻派人探听敌军的动静,你让呼厨泉不要大张其鼓的来,免得惊动对方,等我们的消息确定之后,让他先率骑兵缠住对方,我们再发大军攻击,一股作气将这股敌军消灭!”张燕当机立断,他可不能等到徐荣来了再动手。 “明白!”于毒领命而去。 一张大网,开始慢慢的拢在晋阳四周。 “恩相,大喜,大喜!”李儒不顾任何礼节,直接冲进了董卓的后堂,把正在表演“凤求凰”的董卓和貂蝉给吓了一跳,貂蝉本已衣衫不整,这时更是羞的满脸通红,一甩袖子,跑了出去,也不管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已经被她的这个动作给迷得失魂落魄。 “咳,咳!”李儒心中有事,首先反应过来,连忙假装咳嗽,掩饰尴尬。 “李儒啊!”董卓也回过神来,又对着貂蝉的方向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暗怪李儒多事,搅了自己的艳福,但李儒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信,又是女婿,不能不给几分面子,“你有什么大事要现在来啊?” 李儒一怔,现在?旋即明白,自己的老丈人是怪自己搅了他的好事,不过,他胸有成竹,也不惊慌,稳稳地说道:“丞相,许成送来了一样东西!” “许成?又是他?”董卓不耐烦了,“他又有什么东西?” “据说,这东西可是秦始皇留下的呢!”李儒慢慢地引导,刚才对貂蝉的惊艳冲淡了他的狂喜,因为对董卓起了一种连他自己都不太明了的情绪,所以他不想一次就说完,卖起了关子。 “秦始皇?”董卓满头雾水,“什么东西?” “这东西掉过不少回,还被人摔坏过!”李儒不明白今天自己怎么这么贫嘴,难道是刚才见到了貂蝉,心中起了绮念,想再见一见,所以在这里磨悠? “摔坏了还送来,这许成他不想活了吗?”董卓读的书少,对李儒的暗示听不懂。 “又被人用金子给补上了!”李儒想打自己几个耳光,让自己清醒清醒,刚才不想也就罢了,谁知道一想竟然满脑子都是貂蝉的影子。 “李儒,你到底卖的什么关子?”董卓也察觉李儒有点不对,问道。 “恩相,这东西现在号称‘金镶玉角’,是秦始皇传下来的传国玉玺啊!” “什么?”董卓猛得站起来,两眼盯着李儒,“真的吗?”声音已经发抖。 “正是!”李儒也不再想貂蝉,伸手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袱。 “就是这个?”董卓颤抖的手指明向包袱中的一个木盒,这里面的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那个东西了! 李儒狠狠的点了点头! 盒子打开了,董卓将其中的一方玉印捧了出来,玉印上一角已坏,被人用金子补上了。 “金镶玉角!”董卓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将玉印翻转了过来,只见印底刻着八个篆字: “受命于天,既受永昌!” 第三十四章 军师 “你这个混蛋,都是你擅自出兵,才让我落得如此下场!”张济对着自己的侄子张绣,大声呼喝道。 张绣不敢回话,耷拉着头,跪在那里,至于心中想什么,就不是别人可知的了。 “将军!”张济的副将劝道:“这一次少将军只是一时好胜而已,实在是许成这狗贼太过于奸诈,竟然利用将军的叔侄之情,引将军入伏,我们可以将此事上禀丞相,让丞相派大军前来,将那许成碎尸万段。” “是啊!”张绣也在一旁赞成道:“叔父大人,王越我看只是浪得虚名之辈,只能搞个偷袭,也不敢正面做战,只要叔父大人给小侄三万人马,我定然将他的人头取来,为叔父雪此大辱!” “闭嘴!”张济大喝,“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不是此次他们的目标是为叔的话,你的小命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还敢在这里嚣张!” “别以为你学了几年的武艺就不得了了,真正的高手你还没见过呢!”张济郑重警告自己的侄子,“且不说王越、吕布两人名动天下,单打独斗至今都是未逢对手,就算是那虎牢关前联手大战吕布的刘关张三人,也不是好对付的,华雄号称西凉第一勇将,那是经过多少生死搏杀打出来的,在孙坚手中,连命也保不住,许成不久之前还名不见经传,如今关东诸候闻其名而胆丧,霸据一方,有几人敢惹?天下大了,能人异士层出不穷,你要是再这样,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可那王越不敢与我交手,确也是真的!”张绣不服气。 “一面旗子就把你的三万大军给引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不敢和你交手?”张济真被他的这个侄子给气着了,“他王越不过一万人马,就把我的五万大军给压着打,压着打呀,全是经过沙场的老兵,你说说看,要不是他不屑于和你交手,你那三万人能剩下几个?” 张济的话越来越尖厉,一点也不顾自己和侄子的面子,这个时候,要是不讲清楚,谁知道张绣以后还会不会中人家的计,要是中了,那结果可就没这次这么好了! “我就不信那王越能打得过我师父,还敢号称天下第一,哼!”张绣也知道张济是为了自己好,不再反驳,他可是很孝顺的,不过,对王越他还不服气,不好拿自己比,就摆出了自己的师父,大宗师童渊,也不管他老人家已经七老八十了。 “那不是你的事,”张济说道:“你以后要注意,不能再中如此奸计,罢了,你听不听,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去吧!”张济忽然觉得很没劲,对着张绣摆了摆手。 “侄儿告退!”张绣行礼后,走了出去,去找东西撒气去了。 ※※※ “张太守,我们又见面了!”许成最近总是很嚣张。 “你不杀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张扬既然知道许成不想杀自己,胆气也壮了不少,说话也有了些底气。 “什么什么主意?”许成佯做愕然状,“我新近酿得好酒,正想找人品尝,张太守久为朝廷高官,自然比我们这些贩夫走卒懂得多了,我不找你,找谁?” “哼!”张扬不再说话,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样?”许成一脸紧张,脑袋更是又贴近张扬几分,那模样,好像两人是多年好友一般。 “什么?”张扬把脸移开,厌恶地看着许成,“什么怎么样?” “你刚才喝的酒啊!我说你觉得怎么样?好喝吗?”许成叫道。 “没觉出来!”张扬干脆的说道。 “糟糕,原来找了个舌头有毛病的!”许成小声说道。 “你说谁有毛病?”张扬对着许成大叫,士可杀不可辱! “什么毛病?你听错了!”许成不承认。 就这样,张扬被俘后,每天都要面对许成这张让人生厌的脸,不想见吧,许成也不强逼,只是他让除了守卫之外,其他人也见不到,守卫也不会和他说话,他想找人说个话就只能找许成,就这样过了个把月,张扬受不了了,他一向身处高位,哪受过这个孤单的酷刑,每天只能和一个人说话的可怕终于让他屈服,虽然没有担当什么实在了职位,可也算得上是许成军的一员了。 张扬决定投降的那一天,许成可以说是大喜,不管张扬心里愿不愿意,他既然已经出了口,只要经过一段时间,他想要再次背叛,就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将身上的许字洗掉了。 为此,许成大摆宴席,将所有能请的人都请了来,大肆宣扬,张扬冷眼看着,也不反对,而当他看到众人中的五位老先生的时候,他却再也忍不住了,据他后来的说法是感觉天都像是要塌了。 宴会进行,张扬也不和许成的那些部下说话,只对着许成的顾问团问这问那,其他人由于和他们的成份不一样,也各自抱团,自得其乐。 就在大家各自为乐的时候,门子却来报:“启禀主公,门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许成正在发愁怎么解决属下的隔阂问题,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那人说他叫陈宫!”门子答道。 “什么!”许成“嚯”地站了起来。 陈宫站在许成的府外,想着心事。 本来,他到洛阳已经很久了,只是对许成有些瞧不起,尤其是对他重用商人出身的常鑫等人,极不赞同,才没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来投奔。不过,呆得久了,他也看出了洛阳的不同,这和他以往来的时候完全不同,没有豪族的蛮横霸道,也没有贪官污吏在那里害人,商人出身的官吏们很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之不易,没人愿意乱搞一通把自己给搞下来,而他们的经营之道运用到政务上让这个地区少了很多不平之事,政务也通畅了许多,他们也比那些个豪族更能明白老百姓的重要,绝没有人会去欺负自己的衣食父母。 了解了这一切之后,陈宫才对许成多了几分佩服,他以前也只不过是比较重视许成的用兵才能罢了。 想到这里,陈宫又想了一想应该怎么说服许成,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才是最不好说服的啊!他倒不担心自己此时没什么名气,会让许成冷淡,能用一伙商人为官,就足可见许成不是重视出身或名气的人了。 “你是谁?”旁边突然多出个人来。 “嗯?”陈宫一惊,他想的太入神了,没注意什么时候身边又有了个人,“抱歉,在下走神了,请问阁下是……?” “平原祢衡,祢正平!(没错,祢衡确实是平原盘县人)”来人一脸的高傲,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眼高于顶的人物。 “哦,原来是祢先生,”陈宫见过的人多了,也不会随便于人置气,虽然对方无礼,他也不计较。 “你又是谁?”祢衡斜眼看了陈宫一下,问道,“莫非是来这个许成手下求官的?”许成深感手下能人太少,所以无奈之下,下榜言道:只要有人自认为有才能,就可以来要求官职,只要干得好,还能要求升官,也就是说,你行你就来,自己选职务,能胜任的话,这职务就是你的了。但是,这当官虽然容易,可许成的监察也严格的很,所以,到现在为止,能从这条道上做官的,不是没有,但也不多,倒是大多都成了人们的笑柄。 “那么阁下呢?”陈宫一笑,这人好狂!在人家门口,直叫主人的名字,连半点尊敬都欠奉,听他的口气也不认识许成,有交情的可能性看来为零,想想,方今天下,敢这么在许府大门口,直称许成大名的人,恐怕也就面前这么一位了吧! 就在这时,“吱——!”许成府外的大门开了,陈宫连忙站直了身子,既然来了,就要先留个好印象,而他旁边的这位仁兄,依然一脸的不在乎,双后背在身后,脑门抬得老高,大门终于完全打开了,不过这却把陈宫吓了一跳,因为在他面前的,足有上百人。 许成竟然带着所有的宾客出来了! 第三十五章 骂人 回抗日英雄同志,对于阁下的意见,小弟是这么想的,曹操转战北方,刘备虽然总能获得一块安身之地,可只要曹操一正经对付他,他就只有逃走,别忘了,曹操还也要对付各方诸候,北方,西部,南方,都有敌人,而刘备得诸葛亮后,能割据一方,除了周瑜大破曹操使其兵力大损外,还有就是东吴本身实力不足,不能一口吃下荆州,而且,东吴不能获得荆州人的认同,毕竟他们是宿敌,而刘备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东吴又正好需要人联手对付曹操,所以他才能以荆州为根据地占得益州,凭山川之险,苟延残喘!诸葛亮确实能耐,但实力在那里摆着,他再能耐也发挥不出来!只要一想三分归晋之时,蜀国只有九十多万人口,就知道了。 ※※※ “主公,卑职以为,我们现下还是人才太少,对地方的管理,以及对军队的调派,这都需要人才,只靠目前的人是不够的,而且,主公目下的人才可以管民,可以管财政,但他们能做到现在这么好,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董卓将洛阳城中的所有豪族富户统统斩杀的缘故,要不然的话,恐怕洛阳城即使受压于主公的兵威,内里也会动动荡不安!而主公若想日后再占其他地方,就要与豪族士子打交道,这些人想要管理的好,就必须用读书人,不是我瞧不起常鑫大人和他选出来的诸位大人,而是事实如此,这一切,还请主公定夺!”陈宫本来还想再说一些,可他也从许成的眼光中看了出来,自己新认的主公也明白这些,也就不用废话了。 “哼,我还当你来求官,身上总要带点本事来,原来不过如此!”祢衡昂然坐在官员一侧的首位,听到陈宫的话,讥讽道。 “那么正平先生有什么建议呢?”陈宫有些不悦了,这人的名字以前没听说过,怎么这么可恶,刚才只有两个人你狂也就罢了,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哪有这么说话的。 “正平?阁下是……”倒是张扬想到了一点什么。 “祢衡!”祢衡一扬头,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哦!”张扬做恍然大悟状,“莫非是被北海太守孔融誉为当世奇才,并引为知交的祢衡祢正平先生?” “孔文举当世名儒,我们也算交情不浅!”祢衡的话立刻引来一阵不满,什么叫“也算”,难不成人家孔融还比不过你一个名不见经传了小子。 “看来先生是身怀不世之学喽!”有人问道。 “我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又岂是凡夫俗子能够比得了的。” “不知正平先生可有什么教我?”许成对祢衡已经极度不满,他对陈宫可是极度重视的,你祢衡就算有大才,也不能这样无礼吧!这样的人不是狂生就是白痴,就算有才也不能用,要不然很容易让手下乱成一团。 “当然有东西要说给你听,要不然我来干吗?”祢衡的话让许成彻底认证成是他自幼没人教养,没家教的明证。 “你现在已是四面皆敌,东方有关东诸候,西方有董卓虎视耽耽,又擅自出兵并州,轻开战事,仅凭一个小小的司州,就想与天下争雄,实在是愚不可及的想法!”祢衡喝了一口酒,也不管身边的人都想把他撕成碎片。 “那先生认为该怎么办呢?”许成制止住了躁动的手下,他倒想瞧瞧,这人能有什么手段。 “先生这话可不太对吧!”陈宫想挫挫他的锐气,插入说道:“关东诸候,现在闻主公之名胆丧,而且,因为前次他们联盟攻打司州,抽调百姓当兵,以致于治下土地荒废,今年几乎没有粮食可吃,根本就无法组织起大军,而且,主公釜底抽薪,大量收拢流民,使他们可以控制的人口大大减少,日后就算对敌也难成大的气候,而我们可以趁他们无力西顾的机会,夺取并州,并州只有张燕一家较有实力,而且他们大都是黄巾流寇,战斗力不强,只要我们夺取了并州,阁下所说的小小的司州,也就不存在了吧!” “哼,小小司州,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么小的地方,人再多,也不过是些流民罢了,又能如何?”祢衡一脸的不屑,“关东广大,人材辈出,虽然没什么雄才大略之人,可也有几个不错的,比起你们来,强上不知凡几,你们纵是一时占优,又岂能嬴得胜利?” “原来如此,”常鑫抿了一口酒,说道:“阁下所说的,好像又回到公台先生的提议上了吧!”还不都是招揽人才么,装什么本事? “你是谁?”祢衡看了一眼常鑫。 “鄙人常鑫,小人一个,主公替我取了个字号,叫致斋!”常鑫施了个礼,一般人被他施礼后的结果都不太好,他也不知道许成那点墨水根本取不出好的字号来,致斋是大奸臣和绅的字,许成看电视知道的,见他够狡猾,就顺便给他安上了。 “鄙人?看来确是鄙人一个,无名小卒罢了,你有什么本事?”祢衡的作法被一些官员当作是不想活了,这些人都是对常鑫有些认识的。 “阁下太无礼了吧!谁说我主之下无有人材?”常鑫还没答话,一个下首的官员就直起身来说道:“常鑫大人月内安定司州,何通大人招揽四州流民,这些先不算,我主麾下,有号称天下第一的王越将军,两关决战之时,杨洱将军击溃孙坚,徐晃将军箭破袁绍,庞沛将军横击公孙瓒,还有洪峰将军大破白波贼,厉工将军八百壮士守卫洛阳,这些人,哪个不是大大的人材?” “哼!常鑫的面貌正好,可以让他去吊丧问疾,何通也就是个可以看坟守墓的料,王越的天下第一下正好击鼓鸣金,徐晃可以去牧牛放马,庞沛跑的快,可以传书送檄,杨洱么,可以去磨刀铸剑,洪峰可以去屠猪杀狗;厉工可以让他去负版筑墙,至于剩下的,都是衣架、饭囊、酒桶之类罢了!” 祢衡的话刚落,周围立刻静成一片,没有人敢再说话,刚才那个出头的官员更是被气的张口结舌。 “小子,你说什么?”典韦正坐在许成身后,他现在可是许成的亲兵统领,见这祢衡如此无礼,当堂就要发作,被许成按住了。 良久,蔡邕在一旁说道:“小伙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人可不能这么狂!这对你不好!” “你又是谁?”祢衡依旧是那副样子,让人对他的神经粗度不得不表示一下钦佩。 “老夫蔡邕,蔡伯喈!”蔡老头当世大儒,名头可比孔融还响。 “你就是那个被董卓一日连升三级,三日周历三台,拜中郎将,封高阳侯的蔡邕?你怎么不随你的主子去啊?”祢衡的嘴巴可不是一般的了不得。 “你……”大概蔡邕琢磨了一下,自己老了,身子骨不行了,打不过祢衡这年青人,所以也就不再说话了。 “哈哈哈!”一直在旁听的许成突然大笑了起来,“我说,老常啊!多久没挨骂了?”比起来,他还是喜欢叫常鑫做老常,其实他挺后悔给人家取这个表字的。 “自从跟了主公,就没再挨过了,”常鑫竟然也是微笑着的,“倒还挺怀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犯贱,他自己暗叹。 “是啊!”许成叹了一口气,“我从记事时起就一直挨骂,到当了兵,更是每天都要挨上那么几次,结果,人人都以为我好欺负,我当上校尉那一天,居然还有手下骂我!” “哦?”常鑫与许成一唱一和,“那主公怎么处置的呢?” “我让那小子围着天水城跑了一圈!累得他吐了足有一升的血,而且,那天不听我军令的,我一连杀了七十多个!”许成眼中冒出的光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阵寒意。 “哼!那又如何?”祢衡竟然也没变脸色,“我倒要瞧瞧你这个朝廷的逆贼能把我如何,哈哈哈!” “小子找死!”典韦站了起来,就要伸手扭断这家伙的脖子,可又一次被许成拦住了,至于常鑫,根本就在一旁看热闹。 “你说你天文地理无一不通,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许成明白这小子的想法,要招揽人才,就不能随便杀读书人,那样的话,在别人的眼里,他许成就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容不得人,就算收拾这小子一下,他恐怕也不会在乎,而他又可以凭此得到巨大的名声,这就像是一条终南捷径,读书人中以此走上康庄大道的可真是不少,而这种人中,一般都有自信,以及才学,这才是在名声得到之后,他们能立足的本钱,所以,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的自信打掉,让他们自以为是的学识成为垃圾。 “你?”祢衡一脸鄙视,“不知道你读过书没有?我倒要瞧你会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小兵子出身,低贱嘛!是不是?”许成瞟了一眼祢衡,“而且,我又是你们心中的奸贼,董卓的走狗,你来我这儿,恐怕只是为了羞辱我一番罢!” “那又如何?”祢衡喝了一杯酒,“难道你不是奸贼?这可真是大笑话!” “是,我是奸贼!”许成又一次压住手下的怒气,“你还是先回答一下我的问题罢,我想问的是,这人都说‘天圆地方’,是不是真的?有何凭证?” “当然是真的,昔日大学问家张衡做候风地动仪,浑天仪,他就曾说过天圆地方!”祢衡连眼都不眨。 “那张衡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天外是什么?地外又是什么呢?这世界真的有神明吗?”许成直接想玩死他,“水为什么会往低处流?我大汉地势为什么会西高东低?” …… 不止祢衡,在场的人大都沉思起来。 “你—回—答—我!”许成一字一顿。 “哼!我学的都是大学问,这些问题也只有你这处没读过书的人才会问出来!粗鄙!”祢衡老羞成怒,大声喝道。 “你自己说的天文地理无一不精!”许成的声音终于开始发冷,“没本事,就别来我这里瞎混,依我看,你才是个粗鄙的蠢才!” “住嘴!奸……!”祢衡大叫,可立刻被典韦把他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许成一挥手,卫士立刻上来将祢衡架了下去,堂上只留下祢衡的“吖吖”声。 “主公不可杀他!”陈宫急忙插口道,“这会让天下士子恐惧,再难有人来投啊!”他现在也恨祢衡入骨,这人怎么这么怂呢?一来就骂人,而且也不分对象,这也狂得太没个边了吧!陈宫不知道,事实上可就是如此,这祢衡还真就是不识好歹的货色,这世上若没有许成的话,他会去找曹操,他到京城许昌时,怀揣一张自己的名片就想“捞世界”。然而这名片却无处可投,以致上头的字迹都褪色了,还没机会递出去。当时的许昌名流云集,司空掾陈群、司马朗等都是当世名士。有人劝祢衡结交他们,祢衡却说:“我怎能跟杀猪、卖酒的在一起呢?” 这位祢正平(祢衡字)评论起人来嘴巴绝无关子,他说曹操的首席谋士荀彧“白长了一副好相貌,如果要吊丧问疾,倒可以借他的脸孔一用”,言下之意是荀彧别无他用。他说荀彧的侄子荀攸可以用来“看坟守墓”,说曹营猛将许褚可使牧牛放马,大将徐晃可使屠猪杀狗,说曹洪是个“要钱太守”(曹洪性悭吝,历史上倒确以“嗜财如命”闻名于世)……至于其它曹操手下,则全都是酒囊饭袋——轻薄得几乎有些神经病了。 他惟独看得起孔融、杨修这两个人,评价说:“大儿孔文举(孔融字),小儿杨德祖(杨修字),余子碌碌,莫足数也。”(见《后汉书·祢衡传》)——这“大儿”、“小儿”并非我们今天说的“大儿子”、“小儿子”,而是类似我们今天说的“大丈夫”、“好男儿”、“好儿郎”,如苏东坡<书丹元子所示《李太白集》>一诗中的“大儿汾阳中令君,小儿天台贺季真”之句,又如邹容《革命军》第一章有“大儿华盛顿”,“小儿拿破仑”之语。——然而,偏偏他看得起的两个人,都是曹操掐着手指排队要杀的朋友。 曹操对他倒还算客气,开始只想羞辱他一下,召他来当一名击鼓的小吏,大宴宾客的时候让他击鼓为乐。没想到这祢衡也真想得出做得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慢腾腾地换衣裳,拿今天的话说,叫做“跳起脱衣舞来”,有意赤身裸体让曹操宾主讨个没趣。这就是后来京戏里著名的“击鼓骂曹”。曹操自然恼了;这位大奸雄阴险地笑笑说:“本欲辱衡,衡反辱孤。”但他不想背“害贤”的名,就让人将祢衡强按在一匹马上,并差两个兵押着送到南阳,给了荆州牧刘表,想借刀杀人(见张衡《文士传》)。这刘表并不像《三国演义》里说的那样,他既非汉室宗亲,也不见得是庸才,一眼识破曹操的用心,就把祢衡又打发到江夏太守黄祖那儿去当秘书。有一次黄祖在战船上开宴会,祢衡说话无礼,遭到黄祖的斥喝。结果这祢衡实在狂到有点精神异常,竟顶嘴骂道:“死老头,你少啰唆!”这下可好,“死老头”顿时怒不可遏,让这位狂才就此殒命。 所以,他在许成这边的作为,可以说是完全合理的。 “公台,你当我想吗?”见陈宫不顾自己刚来就为自己着想,许成苦笑,一指荀爽等人,说道:“你看看这老几位……几位老人家,他们在这里,算是给我押阵吧(牵强附会),可这司州地内,依然没有什么士子之类的人愿意来我这里做事,无非是瞧不起我罢了,我呢,也不知道我这片地盘内还有什么人可以用,只好随便招人了,能做到现在,我看他们已经尽力了。而我呢,脸皮薄,”许成的话音突地转为阴沉,“我一次请不来,也不会再去请第二次,我尽了礼,他们不受,这是他们的事,在我面前抬高架子,根本就别想,脸是别人给的,面子是自己丢的,我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我自己不顾自己手中的事务,去找他们,去求他们,他们这群人呢?一个个都以为自己高人一等,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什么玩意儿!我就不信,离了这群无德的人,我就不能干出点事情来!” 许成此话一出,满场愕然,谁也想不到说的好好的,许成突然会连语调也改了,“什么玩意儿!”这是说的读书人吧,也应当是那些士子,听许成的口气,好像对士子们的看法不太好呀!这倒也是,这帮人太可恶了,尤其是这个祢衡。 当然,这其中最感到难受的就是荀爽等人了,平日里倒挺自在,敢情在人家眼里竟然“是个什么玩意儿”,虽然知道许成不是在说自己,可听到心里也很难受,怎么说也是朝廷的超级大佬,挨的就算不是主力炮击,可从来也没受过这么毒的面刺,一个个都有些红脸,但也好在久经宦海,知道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而且又有祢衡在前,他们也不愿意两面受气,只是在那里喝闷酒。 而张扬这个新投降的太守大人,心里先开始是一喜,你许成不用士子,以后肯定难成大事,可细想一会儿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一次请不来,也不会再去请第二次”“脸是别人给的,面子是自己丢的,我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也就是说,自己这个河内太守,是因为天大的运气,许成才会费那么多功夫来招降自己,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日的,可很显然不是重视自己,要不是此时已经投降,谁知道许成会怎么收拾自己。 “可是,主公,……”陈宫也没想到会引出许成这么几句话来,这要是以后传出去,自个儿刚认的主公可就真的不会有什么人理了,因为他们会以为许成不重视人才,是个蛮夫。 “公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许成一摆手,止住了陈宫,说道:“可现在的那些人才,我可不敢请啊,丢不起那个脸!而且我也请不来,那我为什么还要去自己找没趣?我说过,我不会搞什么一顾两顾三顾,你有本事,你要来,我给你职位,你自己干的好,你就是好样的,你就可以向我要求升职,我可以答应你,可你不来,给我摆架子,我也不会去请你,我现在的手下,都是贩夫走卒出身,我们处得好,干得也好,我们照样能让那些公卿子弟们,四世三公的后人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人,拿老百姓当成什么?都以为他妈的自己是人上人,吃老百姓的,喝老百姓的,拿老百姓的,最后,还要老百姓给他们卖命,有东西拿了,拼了命往上争,有危险了,丢下人就跑,一群狗东西,披着几件好看点的外衣,充什么圣人子弟,拿着什么狗屁先贤的几句狗屁不通的话,就当自己是救世主了,这些人,我现在就可以收拾了他们,要不是司州才刚安定下来,要不是我还不想弄得天下大乱,要不是我还要让手下的百姓过得安稳点,我现在就可以出兵打下冀州,打下渤海,打下兖州,大不了多杀几个人罢了,又不是没杀过,我现在手中有人口七百余万,壮丁将超过两百万,留下一半人种田,我也能立刻召集百万大军,宰他们,跟杀几条狗有什么区别?” 咆哮!所有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威压,这——就是实力!许成敢这么说话,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有实力,他的话就有分量! 只有常鑫跟着许成久了些,隐隐猜到是许成借骂关东诸候来发泄怒气,说到底,还是祢衡这伙太混蛋,不能便宜了他,还没有人在得罪了他常鑫不付出代价的,尤其是现在,何况他还把自个儿的主公也给顺带上了。 而对于许成爆发出如此激烈的言论,从骂那些不给面子的士子,到骂天下诸候,这个转变实在是太快了!所有人都被吓着了,而一呆之后,他们都转而怒目看向在祢衡消失的地方,仿佛要把那个家伙再揪回来暴打一顿。 几条狗而已!这就是许成对关东诸候的评价,不知道天下群雄知道许成这么说他们,会怎么想?陈宫想道,他没时间怪罪祢衡,这种二楞子,没必要多费时间,他现在要与许成这个新认的主公达成思想的一致,他发现只有在真正面对许成之后,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洛阳的真实状况,也不了解许成,而这一次许成所说的话,无论哪一句传出去,都会在整个天下形成轩然大波,可他这回却对许成死心蹋地了,虽然这些话是许成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表面上怒火满腔,但他却觉得许成的眼光不时看向他,看来这个主公根本就没与祢衡置气,至少他保持了清醒,看来自己这回没来错。 “那主公是想怎么处置这个狂生呢?”陈宫问道。 “常鑫是主管政务的,自然也要把这刑事方面的事情处理一下,”许成平静地说道,仿佛又变了一个人,把所有人都唬得一楞一楞的,“老常,你看该怎么办?” “不能杀,可也不能太让他好过了,总不能让人一有空就来骂骂我们出出名,还真挺伤脑筋!”常鑫说道。 “不管了,你看着办就是了。”许成一摆手,“我们今天是为了迎接公台,不要让一个狂生扰了兴致,来,大家敬公台一杯。” “不是为了迎接我的吗?”张扬心中不满,但也明白自己在许成心中实在算不上什么,也就不敢再争什么了,真惹火了他,谁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第三十六章 并州之战(上) “这个张燕无论怎么引,他都不出来,难不成真的要我用骑兵攻城?”远离晋阳城的一座小村内,庞沛等人正在为一个名叫张燕的乌龟而伤脑子。 “别急啊!”何通奔波了大半年,刚刚从并州北部回来,“呼厨泉已经出现了,他张燕要是整天看着盟友损失人马而不动手,就算是他黑山军那一关也过不去,别忘了,于毒可是呼厨泉的侄子。” “不错,大不了我们多引几次,这个张燕是小心,可我就不信他能受得了于毒和呼厨泉的催促!”公孙止对自己的第一次出战也力求稳妥,对骑兵攻城这种蠢主意绝不会赞同的。 “张燕一定会出来,”为防万一,庞德也被许成派了来,他本是西凉大将,可以对庞沛等人起到好的引导作用,“我现在担心是他出来之后,我们怎么才能轻易的拿下晋阳!” “张燕转战北方,不会不留下足够的兵来保卫老巢的。”公孙止道。 “攻城不若野战!我们的骑兵可以更好的发挥实力!”何通指出道,“只要生擒或是杀死张燕、于毒,黑山军没了头目,就会不战自溃,我们可趁机逼迫他们献城!” “那我们怎么才能不让张燕逃跑呢?”庞沛挠头,“他兵力充足,只要分出一部分兵马抵御我军,就可以趁乱逃走,只要逃回晋阳,他恐怕打死也不会出来了。” 众人都陷入沉思,总不能打人而不让人逃吧,全世界都没这个理啊! “有了!”何通一抬头,“我们不打他!” “不打?”庞沛甚至要用手摸一下何通的额头,是不是有些发烧了,不打怎么能生擒或是杀死人呢? “一把即将出鞘的刀和一把已经出鞘的刀,哪个威胁更大?注意,我说的可是威胁!不是杀伤力!”何通对着三人说道。 “……”三人互相望了一眼,迷惑不解。 “嘿嘿,”何通笑道,“我们分出一部,只须消灭呼厨泉部的匈奴骑兵,给黑山军一个威慑,而又分出一部,这一部,只须与张燕对峙,不用动手,但他们要让人觉得随时会出击的样子,让他们拿不定主意,而且,我们的是骑兵,速度够快,敌军在对峙时,一定不敢变阵,那等于是给我们痛击他们的机会!” “对啊!”庞德最先醒悟,“张燕一定会考虑动手的可能性,他不知道我军的真实战力,我军只要一股作气,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击败呼厨泉,尔后分兵包围敌军,再加以劝降,诱以高官厚禄,就能让他老老实实地投降!” “喂!你想的太好了点吧!”庞沛才不会对自己这个本家客气,“要是张燕孤注一掷,在我军消灭呼厨泉时不顾形势出手怎么办?” “那就要靠你喽!”何通早有对策。 “张燕,你是什么意思?”晋阳城中,此时正即将爆发一场大论战,呼厨泉兵太少,还不敢用武的,“我的人帮你对付许成的骑兵,都快追到晋阳了,你为什么不出去拦截他们,反而眼看着让他们跑了?” “那许成一向诡计多端,徐荣也是当世少有的名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奸计要引我上钩!”张燕不急不徐地说道。 “什么奸计?”呼厨泉叫道,“你又不是没探查过,徐荣的大队人马还在数百里之外,附近也没有一支敌军,就算有,又能有多少?难不成你手中的六万大军会打不过吗?”他越说越气,自从老哥于扶罗被人赶下南单于的位子,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如今好不容易聚集起七千人马,本想到并州和侄子合力捞生活,可这一次就损失了数百,怎么会不让他心痛? “是啊!渠帅!”于毒也为自己的叔叔叫屈,“我们如此眼看盟友遭难,而人家又是来帮我们的,这怎么能说的过去?莫非渠帅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张燕道,“我只是担心会中伏罢了,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明日我们可自己设一陷阱,只要呼厨泉单于能将那拨骑兵赶进包围圈,我们就动手,如何?” 于毒和呼厨泉对视了一眼,都同意了这条建议,回营安排去了。 而张燕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却喃喃道:“你们的那点鬼心思,以为我不知道么,一混战,还不知道谁能保住性命呢!” 次日,一切都按双方的计策进行着,尤其是前面一部分,让呼厨泉和庞沛他们派的两千骑兵配合得十分默契。就像双方都希望的那样,呼厨泉率兵将人赶进了陷阱,包围了起来。 “我倒要瞧瞧,你们还能往哪里走?”呼厨泉骑在自己的战马上,对着前面的二千骑兵大声喊道,“你们这帮耗子,我今天就要用你们的人头来祭奠我哥哥的在天之灵!” “呼厨泉单于,这里说话的好像该是我吧!”张燕的声音远远的从另一面传来,他的四万黑山军分做三股围住了三面,呼厨泉的七千骑兵在将这两千人赶进他的口袋阵后,堵住了出口,如今,许成军这两千骑兵已经被牢牢围困住了,所以,张燕才会对呼厨泉不客气,他才不会怕呼厨泉不干就跑了,除非他呼厨泉不怕许成的报复。 “我们还是先把这帮贼子处置了,再说别的吧!”于毒见两人不对付,急忙转移话题。 “哼!”呼厨泉也明白自己的七千骑兵虽然不算少,但还不能撼动黑山军,虽然他这一次来的目的本就不纯,可也不能就这么表现出来,只能对忍一忍张燕。 “先等一等!”张燕让全军停止了进攻的前奏,“我要问他们几名话!” “还有什么要问的?”呼厨泉大喝,“杀了就是!正好为我兄长先报一点仇!” “呼厨泉,你最好客气点儿!”张燕勃然作色,这帮匈奴兵来了之后,就没干过好事,要不是自己有求于他们,早就收拾他们了,如今还敢这么嚣张,他当姓张的没火吗? “好了好了,”于毒劝道:“大家都少说一句,还是让张渠帅先说两句吧!” “对面的兄弟们,”张燕也不想现在就翻脸,见有了台阶,就当坡下驴,喊了起来,“如今你们已陷入绝境,已没有逃跑的可能,要知道你们只有二千人,而我这里可是足足有五万大军,这还不算对面的七千骑兵,你们要是不想死的话,还是投降了吧!只要他放下兵器,我绝对既往不疚!” “……”没人回话。 “混蛋!你们还不兵降,找死吗?”于毒也不想让张燕多得两千骑兵,多次的接触让他知道面前的这股骑兵的战力有多强大,本来呼厨泉与张燕不和,他无奈之下,才做和事佬,可对方不答话,等于给脸不要脸,他不趁机撺掇几句,就不是于毒了。 “……”依旧没人答话。 “你们到底想什么呢?”张燕大喝,“难道你们真的不想活了吗?跟着许成有什么好?他如今已是四面楚歌,早晚死于乱刃之下,你们趁早投降,我决不亏待你们!” “……”依旧还是没人回话! “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于毒看了一眼张燕,见他不再反对,手一挥,就要发动攻击。 “等等!”一声尖厉的叫声从被围的骑兵中传了出来,让人听了很刺耳。 “你们是要降了吗?”张燕故做高傲,摆足了架子,刚才实在是没面子,当然要找点回来。 “不是!”对方的回答很干脆! “那你是想留遗言吗?”张燕大怒,耍着我玩儿吗? “也不是!”还是很干脆。 “那你是想让我先让你死喽?”张燕都听到自己的牙在响了,这么多人面前,实在是太落自己面子。 “还不是!”这人大概不会说别的了。 “全军听令,给我宰了他们!”张燕大吼,呼厨泉和于毒的脸色,让他的愤怒马上爆发了出来,要不然,他应当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等等!我有话说,”对方也大吼了出来,比张燕嗓门大!“张将军,张大渠帅,你不觉得太奇怪么,为什么我们会这么容易就中伏,我们到现在为止可是没有伤着一个人啊!” “……”张燕无言,和于毒对视一眼,都感到不妙。 第三十七章 并州之战(下) “轰”,“轰”,马蹄声,大地在颤抖,只有大队的骑兵才会有如此的威势!张燕举头一望,只见两面血红色的大旗下,数万的骑兵已经冲击而来,马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呼——厨——泉!死来!” 又是呼厨泉这混蛋惹的祸,张燕咬牙切齿,难怪对方要从呼厨泉背后杀来!他也不想想是自己把人给招来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庞沛杀了于扶罗之后,对北方游牧民族的头头们,有了偏好,也就是俗话说的,杀上了瘾!谁不想当民族英雄?这可是庞沛在受到无数次赞扬之后才养成的爱好。 “白痴!”公孙止对庞沛不满,“你现在喊出来不是让他死战吗?” “反正是要杀,也不在乎多杀几个!”庞沛是鸭子的嘴,死硬! 骑兵大军离黑山军尚有两里地的时候突然从中分开,竟然不顾兵少,分成两股,一股冲向呼厨泉的骑兵,一股跑到张燕本阵之后,张燕的大军都是步兵,只能眼看着人家来堵他的背后,“准备做战!”他很紧张,敌人占据了优势,只要这时候冲击他的本阵,他的数万大军必败无疑,不知道能有多少人可以回到晋阳。不过对方停下之后,他呼了一口气,看来对方还不是想赶尽杀绝,要不然,对方气势正盛,完全可以打一个漂亮的歼灭战! “儿郎们,杀呀!”呼厨泉可不愿意等了,人家已经摆明了要自己的小命了,不趁对方气势一降的机会打出去,他可就真的成的白痴了,不过,许成军的骑兵也已经向他冲了过来。 “放箭!”一声令下,张燕本阵之前,士兵们的脚前被钉上了一排箭。 “张大渠帅,你最好不要妄动!”庞沛扬声说道,“我们并不想为难你,你还是先看着吧!” 张燕一怔,哪有战场上这么说的?不过他本来就在阵后,现在却相当于在阵前面对敌军,只要人家一动,他自己恐怕就只能先这么去了,而且敌人的威慑也让他有些心冷,这么远的距离,对方弩箭竟然可以准确的射在他的士兵身前,若是开战,敌人一发箭……,可怕的后果让他听话的没动。 而公孙止早就已经率所部迎了出去,杀向呼厨泉部,而本来被黑山军和匈奴兵围住的那两千骑兵也突得向呼厨泉和他的骑兵冲去。 “可恶的家伙,抢我战功!”庞沛见公孙止运气好,抢先了一步,无奈之下只能留下领兵看着张燕。 “张燕,你难道就眼看盟友遭难吗?”于毒是这当下最急的人了,他是黑山军的一员,可被追杀的是他的亲叔叔,黑山军与呼厨泉是盟友,却眼见对方危急也不相救,他对张燕也恨上了。 “……”张燕现在是进退两难,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于毒的话,再想想于毒和呼厨泉两人一直合谋想夺取黑山军的军权,也就不再答理于毒了。 “是我兄弟的,跟我杀!”于毒向以勇力在黑山军中称雄,手下也有一批效忠者,听到他的呼唤,跟着杀向了已经混战在一起的两队骑兵。 “找死!”公孙止大喝一声,排开眼前众人,一挺长矛,策马朝于毒杀来,但愿这小子没呼厨泉那么会躲,这是他的想法。 “且看谁死!”于毒一摆手中大刀,他可是黑山军第一勇将,整个天下也算得上有名号的,哪会将一个无名小卒放在眼里。 “当!”刀矛相交,于毒顿时两臂酸麻,而公孙止却还有杀招,他趁着两马相交的机会,长矛的后柄猛得撞向于毒,“啪!”一声轻响,“大概是肋骨断了吧!”于毒还来不及想别的,就被反转过来的公孙止用长矛刺穿了喉咙。 “哼!不自量力!”公孙止第一次搏杀大将,表现的不错,表情虽然显得的高傲了一点,可也无伤大雅。 “杀啊!为于将军报仇!”当将军的总有几个亲信,见于毒一个照面就已授首,这些人也不管对方的实力太强,拼看一腔热血,就朝公孙止杀来。 要是平常的大将,自然不会屑于去杀几个小兵,可公孙止是谁?刚刚才从小兵升上来没多久,哪会有这种想法,何况他正兴奋着呢! “呀!”公孙止一声大吼,挥矛长击,“噗!”又一个人被他刺了个对穿,紧接着,他一使蛮力,猛得又将对方的身体挑了起来,甩上了天空,“死吧!”一抽佩刀,“啾!”一刀两断,还没死绝的伤者在半空中爆出一篷血雨,哀号也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这么去了。 这还没完,公孙止猛的一抛佩刀,双手抡起长矛奋力一扫,刚刚接近他的七名匈奴骑兵被他硬生生扫下了马,七个,全部! “他妈的,怎么平常没觉得这小子这么横!”庞沛看着眼馋,可自己的武力不够,看来不能抽空显摆显摆了! 呼厨泉则是看的心惊胆裂,他一直在想着如何逃走,刚才对方的骑兵一出他就明白不好,而张燕很显然是打算是做壁上观了,他区区七千人,又怎能对付得了对方上万骑兵,看着对方的大将一击就将自己的侄子杀死,他想的不是报仇,这是以后的事情,既然打不过,就应该投降,对方不让他降,就只能跑了! 他想到这里,见无人注意自己,叫了一声身边的亲信,偷偷的向战场外面溜去。 张燕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心中也是极为震撼,于毒有多少斤两他可是清楚的很,想当年他在冀州打秋风的时候,冀州第一猛将潘凤也只能和于毒打个平手罢了,如今倒好,一个照面就被人给杀了,对手却只是籍籍无名之辈,听说许成麾下还有号称天下第一的王越,用兵猛烈尤胜孙坚的杨洱,弓弩手用得出神入化的徐晃,力大无穷,武艺高强的洪峰,杀身夺命,悍不畏死的厉工,以及自己面前这位奔如疾风,骑兵锋健的庞沛,看来自己这回是招到铁拳了,想到这里,他熄了打算趁势收兵回晋城的打算,那只能是让庞沛的骑兵追着打罢了,而想要偷袭,跟骑兵近战,更不可能,这段距离足可以让对方反应过来了,何况人家全是正规军,战力更是天下称冠,自己的手下那点斤两根本就不够人家称量。他的这种想法也让何通等人的准备工作没能发挥作用,不过,这样却是更好。 “公孙子,”庞沛趁机占公孙止便宜,“那个呼厨泉要跑,你可要把他给逮住了,我要亲自杀了他!” “休走!”听到庞沛的提醒,公孙止来不及和他置气,急忙策马向呼厨泉追去。 “拦住他!”呼厨泉急命手下,自己却快马加鞭,向外围逃去。 他的亲信马上分出一部分人手,虽然只能是送命,却也成功阻住了公孙止。 呼厨泉大感庆幸,不敢再久留,策马狂奔,向着他来的地方跑去。 “哈哈,这是谁啊?此路不通!”又是一面“庞”字大旗,正好拦在呼厨泉的去路之上,一个虬髯紫面大汉,正抚摸着自己手中的大刀!而他的身后则是数千骑兵。 “还有!?”呼厨泉心里恨许成到了极点,没事派这么多骑兵来干吗?不用花钱的吗? 可想归想,过不去,就只好绕道了,他当机立断,拨马转向,也不管对方已经冲了过来,仗着自己的马快,只管一个劲的往前跑。 而他的亲信也尽忠职守,也不管敌我实力相差悬殊,马上分出人来,迎了上去,只求阻挡敌人片刻。 “好!”大汉一声喝彩,手里却不含糊,大刀一横,一道霹雳募然乍现,亮光闪后,只见冲过来的五名匈奴骑兵已经被拦腰截成十断。 “公孙止一矛扫七骑,庞令明单刀断五胡!”日后并州人一提起此仗,莫不说上这么一句,公孙止与庞德的神威,在此时就已牢牢盖在了黑山军的心头。 “庞将军!”张燕竟然不顾情势,自己骑马跑了过来,让庞沛惊讶不已,这张燕也还真有胆啊,但也不能不在心中佩服,见机够快,在这时候套交情,可比投降后要容易多了。 “那两位将军是何人,可否让张某得知?”张燕一脸诚恳,他真的是想知道这两个一手摧垮自己士气的人是谁。 “能有什么人?丑点的叫庞德,那个有点小白脸趋向的,叫公孙止!”庞沛对两个同伴抢自己风头的做为很不满,当场就表现了出来。 “呃!”张燕哑然!有这么说人的么? “哈哈哈!好刀,真是好刀啊!哈哈!”庞德一刀击毙五人,也不急着去追呼厨泉,反倒是拿着手中的大刀狂笑不已。 “令明,你笑什么?”公孙止突破拦截,追了过来,可呼厨泉的坐骑是万里挑一的千里良驹,此时已经跑远,追之不及了,“你怎么放跑了呼厨泉?” “呼厨泉他跑不了,看我的!”庞德一挥手,身后立即蹿出三匹战马,马上的骑士手中弩弓作势,长箭已经如电般射射向呼厨泉,许成的每个将军麾下,都不缺狙击手。 可惜,这次的狙击手没有成功,三支箭都插在了呼厨泉身上,但他却没有掉下马来,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被坐骑带着跑远了。 “行了,玩你的刀吧!”公孙止见功亏一溃,没能把呼厨泉给抓来,心里有气,也不再理庞德,自顾自回本军去了,此时呼厨泉带来的骑兵已经基本被收拾于净了,他一个大将也不必和手下去争功劳。 “不知张将军对我们的军队怎么看啊?”何通见大局已定,也就再躲在一边了,跑过来和张燕拉起话来。 “阁下是……?”张燕不认识他,心道这小老头一样的家伙是谁啊? “哦,这位是何通何广利先生,是我们主公亲自任命的军师中郎将!”庞沛见张燕有疑问,在一旁回道。 “原来是何将军!”张燕揖了一礼,他可没听过什么何通何广利,只以为是许成手下的一个普通货色。 “何先生!”公孙止和庞德赶过来,见到何通,急忙见礼。 “何将军有什么……”张燕想问的是何通有什么了不起吗?能让这么两位猛将用上如此尊称,可话刚说了一半他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打住。 “末将等没能擒住呼厨泉,还请先生见谅!”庞德和公孙止向何通请罪道。 “无妨,无妨,再说,我也不是将领,二位将军不用向我请罪!”何通说道,不过他心里倒是挺美。 “刚才失礼!还敢问何先生……”张燕在一旁问道。他此时虽然不知道何通有什么了不起,但也明白这位小老头一样的家伙确实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呵呵,何通一个普通人而已,能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跟着主公早了那么一点罢了!”何通谦虚道。 “张将军可别被这家伙给骗了,他可是主公手下杀伤力最大的一员猛将啊!”庞沛跟许成最久,跟何通也很熟,可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何通满是敬畏。 “请指教!”张燕很明白不懂就问的道理,也不管自己的五万大军还在那里晾着。 “何先生就是一手指挥兖州、豫州、冀州、青州流民大迁移的人!”庞德一旁答道。 “啊!”张燕呆了,想不到面前的竟然是这么一位猛人! 第三十八章 招人 许昌,曹操府邸。 “主公,虽流民迁移之风已然止住,可我们手中能用的人依然不多,就算屯田也种不了多少地啊!”新近投靠曹操的仓慈说道,他是曹操任命的屯田校尉。 “哎!许成如此狠毒,将附近各州可用的百姓几乎都给弄走了,我也变不出人来呀!”曹操也很苦。 “主公,我有一计,可使主公既增兵马,又得百姓!”程昱刚来,自然也要送点东西做见面礼了。 “仲德,既有好计,还不快说!”荀攸在一旁催促,他们都在为此烦心,没有人,只要许成分出一只大军,他们再大的努力也成了白搭。 “大家请看,”程昱一指摆在桌上的地图,说道:“许成用釜底抽薪之计,诱我百姓,但毕竟时间紧迫,他能把兖、冀、豫、青四州之地的流民引走大部,足见其本领,然而,除此四州之外,徐州、扬州、荆州三地都未受大害……” “可那三州之地都有人占据,我军实力又不强,如何能够得此三州的百姓呢?”于禁问道,他最关心的就是如何能够得到大量的兵马。 “文则将军莫急,”程昱说道,“大家别忘了,许成引得是流民!” “流民!?”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不错,是流民,”程音声音拔高,接着说道:“如今,原山阳太守袁遗、南阳太守袁术两人已分别被董卓授予寿春太守和扬州刺史之位,而寿春恰好为这扬州所辖,此地人口众多,物产丰饶,两人现在都为了这块土地而争斗不休,以致于扬州百姓外逃都甚多,大部分都涌向了荆徐二州,荆州刘表和其州内豪族,怕流民闹事,拒不接纳,徐州陶谦,也只是接收了一小点,其余人众,大部滞留在两处州境之上,主公只须出兵豫州,将百姓引来,就可平空得数百万民众。” “妙啊!”曹操一拍大腿,兴奋地站了起来,在场众人也都是一扫阴罹,他们一直在为许成的迁移之策而伤透了脑筋,如今可好,终于有人可用了。 “且慢,”司马朗,也就是司马伯达,司马懿的亲哥哥,“招来百姓,首先要有足够吃的粮食,若是没有,恐怕我们首先就要成为这些流民的攻击对象啊!再说,豫州刺史孔由,也不会任由我们在他的境内做事吧?” “哎呀,这可怎么办?”夏候渊说道。 大家都望向了程昱,见他也是愁眉紧锁,看来也没想好,正在找办法呢。 “先不管这些,我们先招来人再说,没有人,其他的一切都是虚的!”曹操拍板道,“至于孔由,胆小之人,在虎牢关前就被许成大军吓破了胆,我们只要表示愿为其阻挡许成,他必无不允,再说,我们帮他解决流民,他更应感谢我呢!” “有了!”荀攸忽地说道。 “公达快讲!”这回轮到程昱催促他了。 “主公,我们可以借粮!”荀攸缓缓说道。 “公达,你说得明白点!”曹操就是对这帮士人好卖官子的习惯深恶痛绝,可他也没有办法。 “冀州韩馥受许成之害最少,且诸候之中,也只有他的冀州没有因为讨伐董卓而耽误春耕生产,粮食储备充足,如今,杨洱大破张扬,以韩馥的性格,必定会胆怯不已,我们只要在这个时候表示一下,应当可以借来一部分粮草,只要省着点用,应当可以支撑一阵。” “妙计,妙计,”曹操大喜,“这真是天以公达和仲德授我,让我脱此困境啊!” “恭喜主公,不过,刚才仲德的主意还不太全面!”戏志才在一旁说道。 “先生请讲!” “诸位,可知许成虽然在四州引走大批流民,可仍有一些人他引不走!”戏志才受程昱启发,说道。 “什么人?”众人急问,现在没有什么能比得到人口更能让他们兴奋了。 “大股的黄巾!” “黄巾!?” “不错,如今,在我们四周,仍有三股黄巾,而且大都在青州,”戏志才说道:“首先,是白饶部黄巾,人数最多,总人数大概有三十万众,其次,管亥部,有二十余万众,但战斗力最强,最后,是徐州琅琊黄巾臧霸,所部亦有二十余万众,但其名义上已归属陶谦,不可讨伐。主公只须能降伏白饶、管亥所部,必定可得大批兵马,青州多壮士,与西凉、并州、幽州并列我朝四大强兵产地,而且这些人都已习惯于沙场撕杀,一经训练,就可成为精兵,那时,既有精兵,又可占领青州,主公就有了与许成等人一争的力量!” ※※※ 张济看着进城的大军,心里总算稍微安定了下来,这些日子他就怕许成再来攻打他,虽然手中仍有五万大军,可他真的没有把握能守住城池。这下好了,董卓派李肃带来了三万大军,虽然不够多,总也能让人安心不少,只要运用得当,不信不能给许成一个重击。 “哈哈,张将军,好久不见啊!”李肃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李将军别来无恙!”张济也回了礼,虽然李肃地位比他低,可人家带兵来帮自己,总要客气点。 “张将军受丞相重任,守卫弘农,劳苦功高,还亲自出迎李肃,在下真是不敢当啊!” “李将军太客气了,你带兵前来助我,我岂有不出迎之理啊?”张济说道。 “带兵助你?”李肃一蒙,“我这是奉丞相之命去助许成将军攻打并州的啊!” “什么!?”张济大惊。 八 零 电 子 书 T X T 8 0 . L A “有什么不对么?”张济的表情让李肃有些吃惊,他小心的问道。 “难道丞相没接到我的信吗?”张济表现的大为急燥,“许成派人伏击我啊,整整废了我五万兵马啊!难道这些丞相不知道吗?” “唉!我当是什么事呢!”李肃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张将军何必如此呢,就算没请成功劳,也不用如此吗!” “什么请功?我丢了五万大军,哪里敢去请什么功劳!”张济说道,他可真的糊涂了,被人打了,反倒有功了。 “呵呵,将军就不用装了,”李肃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你我心知肚明,这次又让许成立了一大功,大家都不乐意,可怎么说大家也都得到了好处,就不用这么计较了嘛!” “他又立了功,什么功劳?”张济觉得自己可能又要倒霉了。 “将军何必装糊涂,”李肃靠近他,小声说道:“许伯功秘密送给丞相传国玉玺以表忠心,这事大家都已知道了,将军想夺他这个功劳,没能成功,也不算什么,丞相并未怪你,不过,丞相也让我告诉你以后要与许将军处得好一些,不要再争斗了,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 “……”张济无话,传国玉玺,竟然被许成送给了董卓,自己被人家诱出打了一仗,成了意图争功,许成这家伙可真会算帐,一个小小的玉玺,就换来了董卓的三万大军,这还不算自己那五万人中投降的人,想到这里,张济抓了抓头发,他恨呀,可怎么办呢?再打,肯定打不过,就算截留这三万人,只要许成派人向董卓告状,自己就得乖乖地把人送到他那里,得不到实惠不说,反而还加深了和许成的仇恨,以他现在在董卓心目中的地位,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李肃也不管张济在那里着急,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兵带到洛阳,交给许成就完了,其他的就凭他自己的爱好了,也就是愿意干吗就干吗,他也不想再回长安了,他的虎贲中郎将之位,听着够厉害,可只不过是有名无权,在长安什么都算不上,可现在出来,那就是钦差,天子使节,许成怎么也得好好待自己吧! “张校尉,你把将士们都带进城,休息一晚,我们明日就开往洛阳,听说许成攻打并州甚急,我们可不要耽误了时间,这家伙可是有名的军法不容情。”李肃对身后的一名将官说道。 “遵命!”那人应了一声。 “李将军,你不能就这么把兵带走!”张济在一旁道,此时他两眼通红,看上去根本就是急火上脑了。 “不带走,那可就是违了丞相钧命,而且你我与许成共事数年,也知他向来军法严苛,想当初他初治军旅之时,就一日之内连杀七十三名违令之人,现在丞相身边的亲兵听到他的名字还忍不住要发抖呢,我若不能尽快将兵马带到,他要是找我算帐,我可不敢当啊!”李肃说道。 “可他根本就是图谋不轨啊!”张济大吼,他现在讲什么恐怕都没用了,谁叫一个传国玉玺那么值钱呢。 “张将军,我等是奉丞相之令行事,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直接去找丞相!”张校尉在一旁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说话!”张济终于找到一个能发火的人了。 “末将张辽,张文远,奉温候将令协助李将军,希望将军自重,不要感情用事!”张辽冷冷说道。 “好了好了,”李肃在一旁劝解,“张校尉是温候派与许成平定并州的,他本为丁原帐下,对并州形势较为熟悉,正好可助许成一臂之力,张将军看在温候面上就不要怪罪他了!” “不要以为你是吕布的麾下就可以放肆,哼!”张济一扭头,转身想办法去了。 “李将军,我看我们还是不要休息了,张济与许将军有仇,若是他故意迟滞我军行动,耽误了军机,许将军的军法可不是好受的,我曾在许将军营中呆过,不听军令,可是要斩的。”张辽小声对着李肃说道,他对许成的印象倒是相当不错,和许成帐下诸将中也有些交情,如今那些整天跟着自己等人讨教的小子都已经扬名立万,倒是他们这些人还没什么名气,高顺还好说,倒是曹性等人早就受不了了,这次许成趁着送传国玉玺的机会,向吕布讨要一两个能用的并州将军,帮着平定并州,又有董卓的指令,吕布就算不愿意也要派出人来,这下子,他的手下想出来打上那么几场仗的人都争了起来,最后,因为张辽本就不是吕布的部曲,而且身份又最低,被派了出来,张辽呢,正好趁机走出牢笼,可偏偏这里的张济又与许成不对付,他可不想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就这么丢了,才对李肃进言。 “嗯!好吧,吩咐全军,不要惊动张济,我们一会就走!”李肃也知道如果自己被留在这里可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董卓的手下哪个不是胆大包天的货色,要说张济会用强,他可一点都不会怀疑。 结果,张济回到府中想主意的时候,李肃和张辽就带着人走了,等到张济下定决心要强留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就跑远了,让事后得知的张济后悔不迭。 第三十九章 逛街 “何先生可否告知一下你们的骑兵到底是怎么来的呢,我们明明探察到你们这一次并没有派出一支骑兵大军的啊,而且,你们出现的也太快了吧!”一起回到晋阳之后,张燕就要何通解答自己的难题。 “张将军不用客气,熟的人都叫我老何,主公也是这么叫的,你也叫我老何就是,我以前也只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奴才,听不得人家的恭敬!”何通说道。 “不敢,”张燕说道,他可是真的不敢,他现在是降将,也就是投降的快,才能站在这里,要是再不知好歹,可就有得受了,现在的晋阳城,守城的可全是司州兵。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并州北方,胡族猖獗,主公命我先探探那些小部落的底,以便日后对阵北方大军的时候能收为己用,恰好被我发现呼厨泉的踪迹,这才急忙通知了诸位将军。”何通解释道。 “这还不止,”庞沛在一旁接着道:“其实呢,主公早就派出了骑兵,他本就在想在并州大动干戈,所以,要求我们突袭,趁张燕将军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举拿下晋阳,本想派点人引出将军,可不想又引出了呼厨泉,不过,最终还是让他给跑了。”说完,他用幽怨的眼光看了看公孙止。 “看我干吗!那是庞德的失误!”公孙止虽然不满,可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在一旁喝闷酒。 “是啊,虽然不知呼厨泉是生是死,可北方胡人就像狼一般,极是记仇,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想尽办法对我们的!”庞德也有点怪自己当时太托大,谁知道呼厨泉会被马驮走呢?而且这马也不错,没能抓住,真是太可惜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就算是没有呼厨泉,主公与北方草原诸强也会有一战,否则主公日后征战中原,还要防着背后,这可不是他的作风,这一次,我们又有张燕将军加盟,实力大涨,实在是可喜可贺,来,我们先为张燕将军的干上一杯!”何通最明白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他可不想冷落了张燕,怎么说能纵横北方也有他的本事,主公麾下现在文人武将都是极缺,多拉拢几个不会有错。 “不敢,不敢,”张燕还是心虚的很,不知怎的,他就觉得面前这位何通何广利很让人畏惧,其实也不仅是他,许成刚和何通见面的时候也有点怕,想想,何通是什么人,如今可是全国最大的流氓头子,说白了,就相当于意大利的黑手党党魁,日本山口组的组长,或者是巴勒斯坦的哈马斯领导人,就像如今的本·拉登一样的人物,本来就出身不太好的张燕,先天对上何通就有不足,只是心虚已经不错了。 “哦,差点忘了,刚来的,主公的将令!”庞德从怀里抽出一封信,交给了何通。 “嗯!”何通看了看信,抬起了头,说道:“张燕将军,主公说若你投诚,就任命你为河内太守,所以你要带兵去和杨洱将军换防!” “带兵去?”张燕很是吃惊,看来是不削他的兵权了,这以降将来说可是大恩典,而且河内据说也算富饶,离洛阳也近,这许成对自己很放心啊! “不错,但你的兵太差,主公要派人整训,而且,现在洛阳空虚,之所以没有发生战事,全因为主公先发制人,吓住了张济,而且,关东诸候如今是自顾不暇,但河内毕竟是前线,你不可掉以轻心,要是失了河内,我们就暂时失去了对冀州的主动权。”何通说道。 “张燕一定尽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样?不尽全力可就说不过去了。 “其他的呢,徐荣将军将来晋阳,庞德将军要去守卫河西,庞沛将军和公孙将军要去雁门,而且,你们的任务还有一条,就是多多与北方诸族联络,最好能套上交情,做些生意什么的。” “那其他的呢?”庞沛道,“主公都派谁去防曹操,还有派谁去防御壶关敌军呢?” “韩馥无胆之人,我们不去打他他就谢天谢地了,他不敢出壶关的,何况他身边还有人虎视耽耽,曹操现在还没有多少人,就算他敢派人来,我们也不必怕,主公已经有了人选,马上就可以去守卫虎牢关!”何通说道。 “什么人?”公孙止问道,“难不成是厉工将军,他不是要负责训练将士吗?” “不是厉工,”何通一拈自己的小胡子,说道:“是张辽,张文远!” “原来是他!”不管庞德和公孙止的不解,庞沛叫道,这可是他半个师傅,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人更了解吕布麾下众将的本事了,以前在训练营的时候,张辽虽然没多少话,可用兵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按许成的话就是:坚不可摧,勇不可挡,有他在,虎牢关前别说现在只有曹操一家,就算再来十八路诸候,能不能攻克这座雄关还在两可之间呢! 几天后,一切都如许成安排的那样,徐荣来到,率五万大军驻守晋阳,统领并州,庞德领兵两万去了河西郡,而庞沛和公孙止则带着两万骑兵,和徐荣支援的一万步兵去守雁门,至于张燕,则率兵开往河内去和杨洱换防去了,而并州被许成军不费吹灰之力夺下后,天下又回到了平静之中,各股势力对此事的反应都很平静,连董卓也对名义上的属下如此名目张胆的扩张实力采取了默许的政策,曹操忙着向东发展,收集流民,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冀州韩馥总有些担惊受怕,而一直呆在渤海的袁绍则是心急如焚了。 ※※※ “哈哈哈,李将军,张将军,大家好久不见,你们一向可好?”洛阳城外三十里,许成亲自带着手下迎接李肃和张辽的到来。 “哎呀!许将军可让在下愧煞,你如今可是卫将军,天下除了丞相,就你最大了,我怎敢屈就将军来迎呢?”李肃打了个哈哈,没办法,现在董卓的老人对许成都嫉妒的很。 “哈哈,李将军可是对许成有些不满喽?”许成说道,也不管李肃有些变了脸色,又接着说道:“你这次来了,就不要走了,我正好有事情要委托呢!” “不各是什么事情,李肃定当尽力!”李肃最大的本事就是随风拐,察颜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看到许成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也就不在意了。 “我想让你帮我管理右扶风郡,怎么样?舍得兵权吗?”许成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对李肃这样的聪明人,不必拐弯太多。而他所说的右扶风郡与京兆尹、左冯翊共称三辅,虽然要听取京兆尹的命令,但怎么说在名头上地位是与一州刺史相当的,而且权力也不小,李肃这回其实是赚了。 “哦?”李肃想不到许成会授予他这么大的职位,本来他认为最好的结果就是被派到并州当个太守之类,那还应该是自己向许成请求或是表忠心才能得到的,而许成一下子就把右扶风给了他,这就表示想要他做亲信了,而且他本身就对军事不太在行,当个地方官显得反倒更合适,想了一下,他也就不推辞,说道:“将军如此信赖,肃敢不效命!” “好!”李肃如此知情识趣,许成很是高兴,别人小看李肃,是因为不明白李肃的价值所在,李肃最可观的是他的灵活,而不是军事指挥,现在许成的治下已经上了轨道,缺的也不是中下级人才,他现在缺上层的管理人才,李肃聪明灵活,应当能够很快的适应他这里的情况,何况就近在咫尺,也不怕他闹事,只不过李肃被给撬了,吕布他们恐怕又要找个新的人选去骗董卓回长安了,他刚刚得报,董卓因为吕布骚扰他的爱姬貂蝉,已经搬到楣坞,看来王允马上就要动手了。 “文远,好久不见,怎么样,想做点什么,你自己提!”许成转过身来对张辽说道,这才是他最重视的大牌。 “不敢,”张辽拱手答道,“愿听将军派遣!”他虽然与许成等人的交情不赖,可毕竟地位还太低,只是一个校尉,跟许成根本就没得比,所以才这么说话。 “文远你太客气了,你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么?”许成一拍张辽的肩膀,“这样吧,我给你个重点儿的活,我任命你为振威将军,去荥阳,那里已经被曹操占了,但守卫不多,而这块地方却是我们与曹操的交锋前延,我派不出大将去守虎牢和汜水,只好让你去守荥阳了,这样也就不怕曹操冲击两关,除非他又想吃断粮的亏。” “遵命!”张辽知道许成是让他以一军之力看住如今占据兖州,并已向豫州和青州发展的曹操,后面的虎牢汜水两关反倒成了后方,这绝对是重任,少不了要建功立业,由此可见许成对自己是格外的重视,这让他很激动。 “哈哈,文远一来就被授予重任,待会儿接风时可要多喝几杯,否则以后要带兵,可就没什么机会能喝个痛快了!”常鑫一直在一旁看着,见许成已安排妥当,这才出言。 “常先生取笑了!待会一定陪你多喝两杯!”张辽本来担心许成如今官高爵显,又威名远扬,不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那么重视,如今看来是白担心了,听到常鑫的话,也不禁调侃起来。 “不光接风宴,还有喜宴呢!”常鑫说道。 “喜宴?”李肃插口道,“莫非许将军要成亲了?”他刚跟着许成,还不好叫主公,但其中的亲热劲是很明显的。 “不是主公,”常鑫一拉后面的卢毓,说道:“这家伙,卢毓卢子家,卢植公之子,跟蔡邕先生的千金,蔡琰蔡文姬成婚,我们都是贺客。” “卢毓见过二位将军!”卢毓本是一介书生,但跟着许成这一帮人混得久了,脸皮厚了不少,大大方方地向李肃、张辽二人见礼。说起来,他能和蔡文姬成亲,还真是巧合,本来吗,庞沛追杀于扶罗,救出了蔡琰,带回了洛阳。蔡琰大名一报,不久就被许成知道了,他是什么人,听到之后立刻垂涎三尺,大美女在旁,不上的话,枉作这么多年流氓!结果决战还没开始,他就趁着在洛阳的机会找上门去,但出乎意料的是,没过一个时辰,许成就灰溜溜地蹿了出来,并暗地里发誓,绝不再见这个女人了。实际原因呢,很明白,许成的层次不够,在蔡琰面前没谈上几句就说不出话来了,想想看,蔡琰放到现在最起码也是博士后级别,而且一出口,好点是表示一下忧国忧民,他还能对上一下,差点就是诗词歌赋加点之乎者也,这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他哪对了上来这个?他许成又不能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多么武勇,就算他能强娶了人家,以后的小日子恐怕也不会舒服,说真的,男人哪有几个能放开自己,接受自己在老婆面前连话都答不上来的状况的?而且身为后人,他也真正的明白蔡琰的地位和本来的遭遇,总觉得不能对人家无礼,而蔡邕出现之后,许成更是不敢去蔡家了,无奈之下,只能眼看着这么一位大美女被卢毓这小子乘虚而入,勾搭到手,而人家两户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卢植、蔡邕都中当世大儒,联姻正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不,情势一安定下来,人家也就准备成亲了,也没人注意到许成这个主公至今也只是有两个侍姬,还算是打着光棍呢! 不过很显然眼下这几位也是这样,当今海内两大名儒联姻,实在是让能见礼的读过书的人都有些兴奋,李肃本来想不到卢植和蔡邕会在洛阳,但这已经算不得什么,而张辽也能对见到卢植这一代儒将感到高兴,对他的公子自然也客气的很,一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反倒把许成这个主公给晾在了一边,让他苦笑不已。 数天之后,卢毓已经完婚,但许成有感于自己的感受不太好,没给他渡蜜月的机会,一大把的事物扔了过去,以事报复,但这并不能冲淡许成的寂寞,想想来到这里已经好几年了,还真的没个能在被窝里谈心的,这让他很惆怅,以前当流氓可以不在乎,可现在不行啊! 想到头疼,许成带着典韦和几个亲兵就上街散心去了。 洛阳本来在许成明里暗里的安排下,就没有多大损伤,如今随着人口的增多,又没有世家豪族的拢断,商业也很发达,街上一片繁荣,热闹的情景让许成舒心不少。 “真的好久没出来了,看着都不一样!”许成感叹。 “那是,主……呃,公子,”看了看许成穿得一袭长衫,典韦急忙改口,说道:“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呢!” “是啊,老常他们干得不错,回去要想想给他们点奖赏,”许成心思一转,又说道,“典韦,你怎么跟着难民来的啊?以你的功夫,不至于沦落到和难民一起吧!” “嘿嘿!”典韦摸摸头,笑道:“当初逞能,见到杨洱将军的手下带道一群难民到这里来,我还以为又是官兵欺负百姓,就出手拦路,没曾想,那帮家伙人不多,可不好对付,竟然一拥而上,本来我还不至于就被抓,可他们竟然用棉被啊、帐篷啊什么的,尤其是那个什么缠索,把我给缠倒了,我也就被擒带到洛阳来了。” 第四十章 还有? “原来如此!是不是后来误会解除,你就当了兵啊?”许成问道,他可不想说那缠索正是他的绝活。 “对,主公说的没错!”典韦回道。 “你觉得那缠索怎么样?”许成突然问道,“用来对付骑兵会怎么样?” “嗯……”典韦思考了一阵,这对他是个考验,“依我看,这缠索没什么了不起,不能大规模应用,很容易缠到一起,上次能成功,主要是他们运气,对付骑兵,就最好能分散使用,只要把骑兵中的一些人绊倒了,就能打乱他们的阵形!” “不错嘛!看来你很是用了一些功啊!”许成听到典韦说的,知道他这种武将对武器的运用有着一种类似本能的感觉,而且与他自己的想法也差不多,看来很可行,禁不住夸了典韦两句。 “谢主公夸奖!”典韦一高兴,忘了是在大街上,好在周围人不多,没人注意他们。 “好啦!”许成一摆手,带头又去逛了,今天出来是为了散心,怎么又说到正事上了。 这时,突然有人冲了过来,典韦立码把许成拦在了身后,不过,这群人很显然不是冲他们过来的,很快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看这伙人的方向,好像是向对面一家酒店去了。 “看来是有热闹啊!”许成说道,“我们也去瞧瞧!”说完,也不管典韦他们,径自走了过去。 那家酒店就在附近,所以,许成很快就到了,可此时,酒店外已是里三层,外三层,还不停的有人往里挤,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热闹让人们这么狂热。 “哎,你不进去就别挡路啊!”一个小个子嫌许成堵在他面前,埋怨道,不过,很快遭到典韦的镇压。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啊?怎么招来这么多人?难不成是绝色美女?”讲到这里,许成暗暗祈祷,要是美女的话,可千万别是什么才女型的,他已经受不了了。 “什么美女?”小个子见已经挤不进去,又被典韦提在手中,口气不太好,说道:“你这人不出门怎么着?现在洛阳城中谁不知道廖先生在讲《封神榜》的故事,现在已经讲到了武王伐纣了,哪吒正要大战魔家四将呢!” “……”许成突得伸手把这小子给拉了过来,手抓着他的脖领,语气有些颤抖,“你……你说什……什么?那个人在说什么?” “你要干什么?”那个小子被他吓了一跳,“许将军治下可不许欺负人的,你最好注意点!” “主……公子,你怎么了?”典韦等护卫见许成突然失态,也都很吃惊,都急忙靠过来。 “我没什么!”许成将那人放下,“抱歉,我太激动了,你说那人说得是《封神榜》的故事?” “哼!”那人虽然不满,但强势之下,他也不打算吃眼前亏,只好说道:“是啊,廖先生几个月前就开始说了,洛阳城中人人都晓得!” “《封神榜》?看来这下有意思了!”许成向酒店门口看了一眼,也不向在一旁担心的典韦等人招呼,就向人群中挤去,慌得典韦等人急忙赶上来,一伙人实力强进,分开人群,很快就进到酒店里面,反倒是那个小个子,借他们的光,竟然也挤了进来。 此时,酒店内一个年纪不大,身着儒衫的小胡子正在唾沫横飞,大讲哪吒神勇,大败魔礼青,“那魔礼青跑之不及,终于被三太子给一枪刺死了,至此,魔家四将全军皆没,周军大胜,乘胜向朝歌进军!” “好!”在场众人一齐爆了声好,让那个廖先生很是得意,站起来作了个罗圈揖,说道:“承蒙各位捧场,廖某人在此多谢,今天到此结束,明日大家请早!” “等一等,”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让正想退出堂中的廖先生停了一下,见不到是谁说道话,他就向人群施了一礼,说道:“不知是哪位仁兄,可有什么事吗?”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那个声音继续道。 “在下不是什么博学鸿儒,可不敢回答人家什么问题啊!”那廖先生回道。 “我只是想问一下,那哪吒是否真的如此神勇?” “那是当然,我可以先透露一下,日后姜子牙灵台封神,这哪吒三太子,可是被封为三坛海会大神,在天界排名都是靠前的!”那廖先生见问得是这么个问题,也就不再推辞,回答道,说完,拿起身边的一杯水,喝了下去。 “那他为什么打不过孙—悟—空!” “噗!”廖先生一口水喷了他面前的人一脸,也顾不得道歉,立即环目四顾,神色更是惊惶之极。 “谁!?”廖先生厉喝道。 “我!你老大!”许成排开众人走了出来,直接来到那廖先生的面前,“兄弟,你原来在这里啊!让我好找,走,”说着,他一搂廖先生的肩膀,“陪大哥喝一杯去!”就要把人拉走。 “慢,”那廖先生定住脚,但他马上就看到了跟在许成身后的典韦等人,见对方都配着刀剑,知道今天是撞到老乡了,不过结果可不知道是吉是凶,暗叹自己倒霉,他咽了口唾沫,定了定气,说道:“老大,你急什么,你总要兄弟把行礼收拾一下吧!” 许成一听,心道:看来还是个角色,想拖延时间!当下,他就说道:“好吧,我等你,典韦,你去帮我这兄弟一把!” “典韦!”廖先生一声惊呼,“古之恶来!?” “什么恶来?”典韦怒道,“快去收拾,莫让我家公子久等!” “好好好!我这就去!”廖先生点头道,转身就要走进后堂。 “等等!”许成叫住了他,“典韦,你问一下我这位兄弟的住处,你去帮他收拾,我还要和他谈谈!” 典韦领命而去,许成见此时围观的众人已经被亲兵驱散,就在厅内找了个偏僻的座位,拉着这个廖先生走了过去。 “这位大哥,”廖先生竟然先发话了,他低声对许成道:“小弟也是不明所以,来到这里也没做什么犯禁的事,你能不能行行好,放了我?” “嘿嘿!”许成看了他一眼,“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什么人?怎么来的?干什么的?都给我老老实实的招出来,不然,我杀了你!” “这位大哥!”廖先生咽咽唾沫,说道:“小弟廖江,也就是个混饭吃的!根本就什么也不懂,投靠人,人家也不会收我,我什么都不懂呀!而且,小弟一来,就被困在洛阳,根本就没做过什么,只是在这里说个书,赚点钱,只想日后能有个好日子罢了。” “我问你是怎么来的!”许成话中加劲,让廖江直起汗。 “我被人杀了,才来到这里的!”廖江一脸的痛苦,恨恨道:“这帮鞑子,老子现在想起来还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 “鞑子?”许成略一思索,“会说《封神榜》,又知道《西游记》,还有鞑子,看来是满清大军,你竟然是明朝人!” 廖江一楞,他想不到面前这人心思这么缜密,一个词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东西,心中暗惊,但也禁不住心喜,说不定他们出身一样呢! “没错,”廖江突然就像找到组织的共产党员,兴奋道:“小弟正是被鞑子在扬州所杀的,不知大哥是在哪被杀的呢?” “噢!我是被人陷害的!”许成随口答道,他想不到会和个明朝人搅在一起,不知道老天爷还会扔些什么人来,他又想起了好久不用的动作,一支中指,对上了天空,暗暗诅咒这个贼老天。 “大哥,小弟在此无依无靠,大哥可要看在同出一源的份上,多多照顾小弟啊!”那廖江倒真会顺杆爬,把许成说得直翻白眼,谁还想和别人死一块怎么着?我来这里还没找到我的另一半呢!他心想。 “大哥,看你能指挥‘恶来’,就知道你混得不错,莫非……”廖江突然作出大惊状,“莫非这许成就是大哥辅佐的人?”他倒吸一口气,“大哥好厉害,竟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来!” “什么辅佐?我就是许成!”许成看得出面前这小子没骗他,对上同一遭遇的人也有些亲切感,见他胡乱猜测,禁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当然,也有在了解历史的人面前表功的意思,看我,也能打败当世无数英雄! “你是许成!”廖江大惊叫道,把正在酒店里喝酒的人都给吓了一大跳,顿时,跪倒一地人。 “就你知道!”许成瞪了一眼廖江,转身和回来的典韦走出了酒店,他可不想有麻烦,当然,廖江也被他带走了,酒店里在他们走后一片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在猜测廖先生和许成的关系,惟独酒店老板暗暗可惜走了一颗摇钱树。 而跟着许成等人的廖江则是一片欣喜,只要认了许成这个大哥,以后就可以有好日子过了。 第四十一章 老师 回到府中,许成又对这位“兄弟”好好盘查了一番,总算得出了这小子的真正“出身”,原来,这小子真的是明末清初时的人,还是北京人,不过,也还是真惨,自小就没好日子过,虽然读过两年书,最终也只能在街头混日子,最后有一个说书先生可怜他,收他当了个徒弟,直到李自成打破了北京城,逃到南方扬州,又被清兵给堵在了里面,最后,清豫亲王多铎打破了扬州,又搞了个“扬州十日”,结果,他就被人给杀了。不想,没死,又活了,只不过时代不对了,而且正好碰上是十八路诸候在虎牢关守门的日子,他对三国也有些了解,本想到曹操治下混日子,不过,许成的治下目前一直是许进不许出,他也没什么武功,没办法,最后竟然靠以前听到的评书来赚钱,想想什么《水浒》《西游记》《隋唐英雄传》《大明英烈传》什么的都不能说,最火的《三国演义》更是说不得,想到最后,就说起了《封神榜》,不想反倒在洛阳倒出了大名,他本来看许成的凭空冒起就觉得不对劲,只想过些日子攒够了钱就想办法走人,就算出不了司州,也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行踪,免得许成这边有什么人听到他的风声会派出个什么杀手之类的人来灭口,不想,竟然碰到了许成本人,一翻谈话,这小子又是惊慌,又是佩服,他生在乱世,当然知道乱世讨生活的艰辛,何况许成更是打败了称雄中国历史上数千年的英雄豪杰,不过他的表现倒是也让许成动了恻隐之心,本来虽然不会就么杀了他,可也不能放他随便行动,可许成心一动,还是放弃了这种作法,后世的人不见得就能在这个时代成功,他自己也是运气加机缘巧合,再加上暗地里精心的谋划,才有今天的成就,而且,还要拼命,这小子一看就不是那种能放开的人,只要不过份,就不用担心他做出什么事来,再说,怎么说他和许成也算得着是难兄难弟,有些共同语言,这小子还知情识趣,挺讨人喜欢,何况,他知道的一些事情也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到底怎么安排这小子,超过许成对自己另一半的思念,成为他当下最需考虑的问题。 “老大,”廖江在街头混的日子比许成还长,明白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意思,也明白顺杆爬树的重要性,“你看一下,听说你这里可以自己推荐自己的,你看我能不能当个官啊!” “你!?”许成一脸鄙夷,这小子死时据说也就十七八岁,来到这里也还没吃过什么苦,经历过什么事情,能有什么本事? “你别瞧不起我啊!我武艺是不行,可怎么说也能当个军师之类的吧!”廖江一脸的不服气,他还真当军师这活容易。 “哦,”许成嘴一撇,问道:“那你是会准备后勤啊,还是会排军布阵啊?” “这……”廖江一楞,他的年纪还想不到这么多,“军师还要管这些啊!”不过,少年人就是谁也不服,他不甘心被许成的气势压过,说道:“我可以出谋画策!” “哦?”许成还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态度,“你会用火攻,还是水淹?亦或是空城计之类?你认为这些计策是任何时候都可以用的吗?还是你认为,敌军都是傻瓜?” “我……”,廖江摸了摸小胡子,他想表现一下他已经是个成熟的人了,可很显然不成功。 “行了,”许成对他说道,“我给你请了个老师,你去好好向他学习吧!” “什么老师?”廖江依然不服,可随着一个句话他就放弃了自己毫无价值的尊严。 “末将张辽,奉命前来,请主公训示!”张辽走进了许成的客房,对旁边的廖江视而不见。 “文远,来,坐!”许成对张辽很客气,“我想求你件事情!” “不敢,但凭主公吩咐!”张辽欠身道,他现已经正式成为许成麾下大将,与王越、徐晃、杨洱三人并列,地位尚在庞沛等人之上,对许成可谓感恩戴德。 “给你个麻烦!”许成一指廖江,“这小子是我一个旧识,我想请你教他点东西,你就带着他去厉工的训练营,挑选兵马,随后开赴荥阳,怎样?” “这位小哥是主公旧识?”张辽问道,他担心可别是什么不能惹的人之类,这种人在军中可是个麻烦。 “是啊是啊!”廖江本来被张辽的到来给震到了,这时反应了过来,对能作张辽的徒弟,很是兴奋,“以后请张将军多多指教!” “别理他,”许成在一旁给张辽宽心,“要是他做错了事,你可以动军法,要是他敢乱跑,你就杀了他!” “遵命!”张辽相当于拿到了尚方宝剑,舒心很多,看向廖江的眼光已经有了些杀气,明显是在警告这小子给他老实点。 “我好命苦!”廖江在一旁嘀咕,他知道许成不放心自己,张辽这种人既忠心,又有本事,自己要是有别的想法,恐怕真的难逃一刀,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颤。 ※※※ “这里就是主公的训练大营了!”张辽一指前面的军营,对着廖江说道,他这次是把自己带来的三万西凉军带来和厉工交换的,这三万西凉军还不能达到许成的要求,需要好好训练一番,而他也会从厉工这里带走三万兵马。 “为什么单立一个训练大营呢?在其他驻地不能训练么?”廖立不懂。 “主公的想法与众不同,”张辽道,“这座训练营是用来训练士兵们的基本功的,基础打扎实了,才能再说其他的。” “基本功?当兵有什么基本功?”廖立自然不懂这些了,他以前受的“教育”都是讲得个人英雄主义。 “你进去看就知道了,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几天,你有的是功夫!”张辽对面前这个老是唧唧歪歪的小子有点烦,但他也不是平白找碴的人,只能忍着。 这时,听到消息的厉工已经赶了出来,迎接张辽,两人是老相识,也不用麻烦,边说边走进了军营。 “哇!”廖江轻呼一声,因为他看到几千人在背着大包跑步,那包看上去怎么说也有个几十斤,而且,几千人呀!这让他吃惊不小。 “主公的意思是:凡是他的兵,要在胜利时,能用最快的速度追上敌军;败退时,也要能用最快的速度逃走!”厉工见廖江有些惊讶,在一旁解说道,张辽已经向他透露了廖江和许成那不真实的关系,所以,他很客气。 “一开始就训练士兵逃跑,肯定能让士兵归心,把他当好人,”廖江从以往听到的评书中得出了结论。 “方同,你来陪这位廖公子看看,我和张将军去商量一下换兵的事宜!”厉工叫过一个人来,又对廖江说道:“方同是主公昔日的亲兵,最明白主公的训练之法,他可以解释你的疑难!” “请多多指教!”礼多人不怪,廖江对这个道理理解的通透。 “不敢,”方同三十岁左右,看上去很随和,“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就是,小将尽力解答!” 看到厉工张辽已走,廖江暗呼一口气,心道:总算走了,莫非这人是‘青面兽’杨志的前世?他对着张辽紧张,不想这里还有人比张辽的煞气更浓,他不知道厉工以前就是个亡命徒,虽然不算坏人,可也绝对算不上好人,而且,他训练士兵,没有点煞气又怎能压得住那些兵痞? “方将军,”没人监督,廖江放开了许多,“你带我四处转转吧!” “公子客气,请!”方同跟着许成多年,对抬人一头的做法一点也不感冒,他只不过是个校尉,离将军还差一点。 “能不能讲讲主公的发展史?”廖江低声说道,他想弄明白许成的经历,这对以后巴结有用。 “主公昔日只是董卓帐下一名亲兵,”方同直接的很,而且一点也不避讳董卓,说道,“因为在战场上杀了马超,立功而被封为校尉!” “啊!?”廖江缩缩脖子,在他的心里,许成立刻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我本是一名普通的西凉羌兵,”说到这里,方同有些感慨,“被分到了主公的手下!当然,和我一样的,还有数千人。” “这有什么不同么?”廖江见方同有陷入回忆的可能,想拉他一下。 “公子可别以为进入主公麾下很好过!”方同看了廖江一眼,说道,“主公当时虽然杀了马超,可名声未立,又是直接从小兵跳上来的,所以,很多人不服!不少人商量着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方同开始讲述,这一次廖江没有插话,只是在一旁静听。 “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在主公第一次训话的时候,就开始找碴……” “可他们想不到,主公如此强势,一日之间,不遵军令之人,被他连杀七十三个,第二天,数十万将士都知道了我们西凉军中多了位铁血校尉……” “主公对那些人说,你们可以当着我的面骂我,我不会怪你,可你不遵军令,那就是死了活该!” “随后的训练,我们现在想想都还心寒,每天负重跑数十里,接着就是配合训练,再接着,就是分组对抗,一天十二个时辰,只能休息四个时辰,其他时间,全是训练,当然,主公也陪着我们!” “那些训练,听着简单,可是,在日后的战场上,我们的人,从来都没有战死超过百人的!无论什么样的战斗!” “公子,你知道主公为什么升官这么快,这么容易吗?要知道,平常像主公这样出身的人,可是得不到什么好职位的,就算立有大功,也难以封得较高的官职,而像主公这样官至击卫将军高位的,而又没有后台的人,可以说得上是绝无仅有!”方同突然问道。 “为什么?”廖江随口就问,想当年他师傅说评书常来半路打断,反问一声这套,他早就熟了,在他看来,方同不去说书太可惜了,可是一个好苗子啊! “因为董卓的手下众人对主公都很害怕,他们不敢惹怒主公。”方同续道:“我们的那些战绩,让董卓手下的那些大将听着都感觉不可能,为了要验证一下,所以,他们出战的时候,就向主公借兵,要看看是不是真的,第一个,就是李催!”方同接着讲。 “那次,我也跟着去了,我们去的只有一千人,硬冲入三万羌军之中,战后,死了八十三人,而李催跟着我们的部队,死伤则超过一万人!” “而真正让董卓麾下众将对主公惊惧不已的是主公有一次差点杀了郭汜,有一次,我们的几个人跟郭汜的人起了冲突,郭汜命人带兵把这些人给杀了,结果,主公大怒,带齐三千兵马,当夜就杀入郭汜大营,将数万大军杀得狼狈而逃,郭汜被主公堵在大帐,用刀在他身上开了三道深探的血槽,吓得他半死,那次,只听到郭汜不断的惨叫,最后董卓来了,在他的调解之下,主公把郭汜放了出来,当着董卓和众将的面,不顾阻拦,亲手用火炭将他身上的伤痕一点点烙合,将他弄得神智不清,两天之后,他就交出了杀人凶手,而董卓终于也注意到了我们这只军队,将我们收入他的亲军之中。” “从此,再也没人敢对主公无礼,本来杀个把人也没什么可怕的,可主公为了给董卓一个解释,也在自己身上狠狠划了几刀,又用火炭烙合,凶狠可见一般,那一段日子,郭汜见了主公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倒把别人给弄得一惊一乍的,别人知道这事的,对主公也敬畏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主公能够顺利升官的原因,李催郭汜,还有华雄等人,都不愿随便得罪主公,再加上主公平日也不与人争什么,也和气的很,他们也就不招惹主公了!” “那和吕布一战是怎么一回事?”廖江见听得心里微微发寒,又想起了以前听到的一些传闻,问道。 第四十二章 训兵 “吕布这人当真了不得,我们的军阵看似简单,真打起来,能连连冲破的人,他还是第一个,还有,他的陷阵营,恐怕要我们大部合力,恐怕才能一战!”方同想起当日一战,心中唏嘘,说道。 “可主公为什么要把这么精锐的一支队伍给董卓呢?”廖江问道。 “军纪不好!而且,他们中有很多与主公不是一条心,不像我们这些亲兵,都是主公的亲信!”方同道。 “听说他们有一次失手,被孙策一人打败几百个?”廖江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是连连夸奖,能败在江东“小霸王”手中,也是你们荣幸。 “哼!”方同想起那次就生气,“真不知道那董卓,还有吕布是怎么想的,堂堂步兵,让他们骑的什么马?充马多吗?那马术是那么好练的吗?要不然,一个半大小子,再猛,又岂能过得了他们这关!” “啊!”感情原来如此啊!廖江心道。 走着,走着,廖江看到不少士兵在不停的对着空气挥刀,就望向方同。 “这些人都是弓弩兵!”方同对廖江用眼睛说话的本事还是比较佩服的。 “什么?”廖江都快糊涂了,“弓弩手玩刀?” “我军有大批的弓弩手,他们不仅要练习射箭,还要佩刀!好随时保护自己!”方同说道:“他们每天都至少要挥刀一两千次,只练最简单的砍、劈、削和磕,因为战场上最有用是只有最简单的招式。” “几千次?乖乖,这还不要了老命,我拿把锄头能抡上几十下就不得了了,”廖江一缩脖子,“他们受得了吗?” “都是穷苦人出身,不怕吃苦,再说,这是为了更好的保住他们的命,他们中谁要是不愿意练的,就当不成弓弩手!”方同不在乎的说道。 “那射箭怎么办?不练箭术了吗?”廖江问道。 “练,练完箭术再练刀!”方同随口答道,“其实练刀也有好处,多挥几次,可增强臂力,我军的长弓,一般人一次可以拉开五到十回,而我军的弓弩手,平均每人都可以拉开二十回以上,这就是他们练刀练出来的,可说得上是一举两得!” “一举两得?”廖江一咧嘴,“还真的是……能想!” 方同见他取笑,也不在意,“其实按主公的说法,是一举三得,练好了箭,练好了刀,还有一得,就是以后回家种庄稼不累!” 廖江差点翻起了白眼,这许成真是什么都能想,“你们的弓弩手都这么能打,那其他的兵种呢?” “我这还有刀盾兵,他们主要练的是盾,而不是刀,盾有撞、碰、挤、和闪,他们是为了混战而准备的兵种!还有王越将军的‘技击之军’,这些人大都是游侠出身,长于单打独斗,或者是几个人的联合打斗,而且他们又有王越将军的指导,在步兵中,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是除‘青兽军’外最强的,其实,‘青兽军’也是从他们中间选拔出来的!” 这时,一队骑兵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廖江看得很清楚,这些人每人都有不只一匹马,而且,还有不少人在不停的换着坐骑。 “蒙古铁骑!”廖江大骇,身为明朝人,又怎么能不清楚蒙古骑兵的最大特征呢? “什么蒙古?”方同在一旁问道。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乱说罢了!”廖江连连摆手,许成在他临来之前就严正的警告过他不得泄露任何与他们两人来历有关的事宜,他可不想刚出来就犯禁,尤其是刚刚听到许成是如何的心狠手辣,更是让他害怕的很,现在他绝对是不敢违返许成的话的。 “主公真是厉害,他想到这种骑兵,可以最大的发挥马力,让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奔袭,大大加大了骑兵的攻击范围!”方同说道,脸上的表情也是充满了钦佩。 “有什么了不起?”廖江心道,“我也行!”实在是受不了方同的语气,他说道:“我也有个想法,如果让骑兵都穿上铁甲,马也一样,再把这些战马都连起来,组成军阵,冲击敌军,你看如何?”说完,他就做好准备等着方同的惊讶与称赞了。 可他却发现方同只是那么看着他,半晌之后,才说道:“呃,公子的想法不错,可你不觉得这样太笨了吗?而且,我们的骑兵都佩备弓弩,力能穿透铠甲,远远的就可以打击敌军,干吗还要和敌军硬战呢?我们为什么还要装备这一兵种呢?” “可这能形成强大的冲击力啊!”廖江心中不快,这“铁浮屠”可是《说岳全传》里的金兵的王牌。 “主公说过,我们要大规模训练弓弩手和轻骑兵,现在诸候的军队大都是老百姓穿上军服罢了,装备也不好,最多也只是能穿上皮甲,我们的弩手,长弓手,都可以很容易的在敌军接近我们之前,打掉他们的战斗力,而且,主公说过,我们建军是要去打人,太慢的兵种,不符合我军的建军宗旨,”方同一脸的不屑。 “呼呼呼!”廖江大口大口地喘气,太可恶了,连许成麾下的小卒子都敢看不起我! “公子,你没事吧!”方同故意问道,察颜观色,他还是懂的,不过,也不能太打击年轻人的信心,这可是许成教导他们的,所以,他又说道,“你的想法其实很不错,也就是在我们军中会不当回事,可如果拿到别的诸候那里,恐怕人家都会当你是奇才的!所以,公子大可不必丧气!” “你当我不想到别处啊!”廖江心道,“可我敢往哪儿跑啊?那张辽整个儿一大号狱卒,我跑得了吗?再说,看你们这样子,日后要是打败了那些诸候,我会有好果子吃吗?” 见廖江不答话,方同也不怪他,年轻人嘛!可以理解。其实这时代,三十岁都快当爷爷了,方同想把自己拿高点儿辈分,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方校尉!” 廖江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过来,看那装束,像是个匠人。 “冯老,您老人家有事吗?”方同的语气加上表情竟然是讨好,这让廖江起了一身疙瘩,太酸了,刚才怎么没见他这么样。 “将军说的生铁什么时候可以到啊?我们那些存货可都快用完了!”“冯老”的话里有点怪罪之意。 “您老人家别急,将军什么时候敢误过您老的事啊?再说,就算将军敢耽误,主公也不会呀,生铁肯定就要到了,您不必着急!”方同道。 “那好吧!你还是帮我告诉一声厉将军,让他派人去催一下,他正有事,我就不找他了!”说完,“冯老”转身就走了,浑当廖江是个透明人。 “这是谁啊!”廖江满是惊奇,“我刚才见你和两位将军谈话也没这么恭敬!” “这位是我们军中的兵器都司,冯东老先生!”说到这里,方同看着廖江的表情,知道不说清楚,是不行的,就接着道:“他可是主公在西凉时就发现的老人了,手炼的镔铁,可称的上是精钢中的精钢,主公软硬兼施才把他捞过来,平日里藏着掖着,就怕别人知道,直到主公离开洛阳才开始露面,我军兵器犀利,全靠他老人家和他的那帮徒弟,我军最强精锐‘青兽军’,人手一把朴刀,可全是缤铁打造,要不然,岂能这么厉害!而他老人家专为几位将军打造的兵器,更是了不得,就像前些日子那把给庞德将军的大刀,连断十数把刀剑都不卷刃!” “镔铁?不会吧,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得上精钢吧!要是更厉害,干吗还要叫‘铁’?取一种钢名多好!”廖江当然知道镔铁,可他只知道这是评书武将们常用兵器的原料,不知道镔铁的真正厉害之处。其实,就算是许成,也只能辨别出这是一种钢,不知道缤铁的真正价值所在,在他的眼里,钢已经了不得了,这个时代,有些武将身上穿得还是铜甲,就知道钢是多么紧缺了。事实上,“镔铁”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举世闻名的大马士革钢,闻名世界的冶炼之都,凭的就是这偷学自印度的钢材。 “谁知道?可能是要保秘吧!”方同说道。 ※※※ 三天后,廖江终于不用呆在训练营了,他所有能想到的东西,在许成军中不是已经有了,就是根本没人理,让他极度郁闷,心里更是大怪许成不留点好东西给他,当然,他只能在心中想想。 只是他在心里想要有个表现的机会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个机会要让他等那么久,不过却也让他创出了一种简单却可怕的武器,这种武器每次在战场上出现,伴随的都是一场巨大的胜利,唯一比较可惜的是,这些大胜仗只有一场是他打的。 ※※※ “主公,我来时得到消息,袁绍派人去找公孙瓒了!好像是要合兵攻打冀州!”何通回到洛阳,见到许成之后,首先说的就是这个消息。 “这个混蛋终于忍不住了,”许成笑了笑,看向身边的两人,一个常鑫,另一个,自然就是陈宫了。 “公台,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他向陈宫问道。陈宫那天向他提了建议之后,并没有就呆在他的身边,而是不辞劳苦,找遍了司州和并州,甚至还出了他的势力范围,帮他找来了一些人,比如:张既张德容,梁习梁子虞,温恢温曼基,贾逵贾梁道,这些人,虽然没有荀或等人那么有名,但却都是有胆有识,能干实事的人,让他很是满意,虽然这些人并没有全部都向他效忠,但许成并不在乎这个,他现在更在乎陈宫对他的心意,所以,他把表现的机会首先给了他。 “主公,”陈宫当然明白许成的意思,心中感激,道:“我们现在刚刚占据并州,还未消化,虽然这是个好机会,可若是现在就攻向冀州,实在不利于我们的发展!” “老常,”许成说道,他因为常鑫对祢衡的处理让他很是高兴,所以,他决定以后绝不叫常鑫的表字,“你有什么说的?” “我赞成公台的意见,现在攻向冀州,只会把我们拖向泥潭,我们的钱粮是多,可安置数百万流民,也耗费巨大,而且,虽然袁绍没什么本事,可四世三公的号召力终究非同小可,嘴上可以不当回事,真干起来,可不能小瞧!”常鑫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何通说道,“我军虽然实力强大,可以对抗天下任何一方,可我们一旦攻打冀州的话,无论是谁,都不会乐意的,董卓、曹操,甚至于汉中张鲁,荆州刘表,都不会坐视的!” 两人都在自己负责的方面表示不支持动武,许成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攻打冀州肯定会耗时很久,那里不像并州没什么大的势力,而且,惹起别人的嫉妒,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动了根本就不好了,何况他现在身边大将奇缺,又都派了出去,根本就没人带兵。 “可也不能让袁绍就这么得逞啊!”许成充分发挥国人的本性,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熟人,“咱们总得给他找点麻烦,要不然我们怎么对得起袁车骑呢?” “嘿嘿,这就要问咱们的何大人了!”常鑫说道,陈宫也是望向何通,这不动兵马,还要使坏,当然是情报部门来干了。 “咳咳!”何通被人这么看着,看他的人中陈宫又是新人,让他有点不好意思,急忙表示了一下,这才说道:“有上中下三笨!请主公定夺!” “说说看!”许成道。 “上策:传播谣言,通知冀州牧韩馥,他一定会有所准备,袁绍兵马所需的粮草,都靠韩馥所赠,只要韩馥断粮,袁绍兵马必然大乱,不攻即可自破!中策:我们可派人通知公孙瓒,让他以为袁绍是利用他逼迫韩馥,好让袁绍轻易得到冀州,只要袁绍得到冀州,就会与他开战,公孙瓒就算不信,也要防着袁绍一手,同时,我们以散播谣言,并想法通知韩馥,让他知道公孙瓒要与袁绍联手攻打冀州,并找人献计,让他监察袁绍,只要看到袁绍整备兵马,就算成了,再挑拨他断袁绍粮草,袁绍必然很惨,实力会有大损,到时只要再一挑拨,三家大战,可就有看头了!等他们打完,我们也可以进攻了,下策:就是我们什么都不干,就这么看着!” “我看中策才是真正的杀着,可为什么它是中策呢?”陈宫问道。 “这是主公,他教我们,看一个人会做什么,首先要看他的性格,只次再看他处的情势!弄得我们一个个都像老是猜人心思的小人!”常鑫说道,不过话中的得意却是掩饰不住。 “妙啊!我以前总是以情势来判断事情,这倒没想到,难怪主公要问何大人呢,也只有何大人能对那些人的性格了若指掌呢!”陈宫说道。 “是啊,韩馥胆小,又素无主张,要是他先发现了袁绍的图谋,恐怕就先怕了,就算要强硬一下,只要袁绍派人吓吓他,就够他受的,何况,据我所知,韩馥手下谋士,荀谌和郭图都与袁绍有联系,不会给他出什么好主意的!他知道的越早,袁绍得的好处越大,所以,我们还是只要让袁绍吃点亏就算了!想害得他狠点,肯定不可能!中策实际上并不可行!而公孙瓒知道的太早,会让他缩用缩脚,不能尽力,打下的地盘就少,伤得韩馥就轻,等袁绍动手,接收的力量就会大很多,所以,我们也不能让公孙瓒知道袁绍的图谋!”何通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只通知韩馥就行了,唉!原来对手中笨蛋太多也是一种痛苦!”许成说道。 “不过,笨蛋还是多一点好!我还是不希望和聪明人对着干!”听到许成话中调侃的意思,常鑫笑道。 “对对对,还是笨蛋好!哈哈哈!”众人大笑。 第四十三章 荥阳小战 经过几天的行军,张辽部终于开到了荥阳,不过,他要面对的,已经不是一座没人守卫的城市,而是曹操部将刘延率众五千守卫的一座大城。 “五千人而已,我们可是有三万人啊,兵法上不是说什么……这个……哦,倍则攻之,我们就打呗!”廖江在一旁道,不过,迎接他的,是张辽的一记斜眼。 “我们不怕攻城,怕的是损失太大,”张辽本性严正,对廖江油滑的性子有点不爽,虽然是主公的旧交,可主公也说过不用对这小子客气,所以,他对廖江说话也不会拐弯,“我军打下来此城之后,还要守卫,还要面对日后曹操的大军,所以,我们要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荥阳!” “那怎么办?我们挖地道?假装敌人援军?不是要做撞城车吧!”廖江发现自己对攻城战还真的没什么好法子。 “撞城车?”张辽不懂,“难不成有东西能撞开城墙?” “是撞城门!”廖江说道。 “我还以为有东西能直接撞开城门呢!原来也就是撞木!”张辽说道,语气平淡。 “张将军,你可不要小看我,我……”廖江被心中偶像小瞧,顿时不忿。 “好了,我们还是准备攻城吧!先试一下,看看敌军实力如何!”张辽不理他,对身边副将道。 ※※※ “不知这人是谁?”此里身在荥阳城墙之上的刘延心中惴惴,他和曹操等人都想不到许成居然放着雄关不守来打荥阳,看敌军大概来了有二三万人,这可真够受的,不过主将大旗上的写的却不是许成现在手下有名的大将的姓氏,而是一个“张”,让他疑惑的很,没听说许成手下还有个姓张的大将,不过他可不敢掉以轻心,凡是跟许成沾边的,都不能小视,曹操命他守城时就跟他嘱咐过,何况看敌军的阵势,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将军,敌军换阵了!”亲兵在旁说道。 “嗯!让大家准备接战!放心,荥阳城高墙厚,我们又是守城,敌军虽然比我们多,却也嬴不了我们!”刘延鼓舞士气。 可是,许成军的表现却不是他能预料到的,他只是一个传统的将领,猜不到许成军的做战方法。 ※※※ “长弓手,列阵!”张辽所率之军,因为要守城,所以,全是步兵,但其中弓弩后就占了三分之一,这在其他军队里都是不可能的,不过,很快,许成军的弓弩手们要在徐晃射翻袁绍之后,再一次名动天下。 “放箭!”一声令下,近万支特制长箭射向城墙,而此时刘延所部还在准备擂台、滚木,弓弩手也在准备着与许成军对射呢,他们哪里想得到隔着这么远,就会有人放箭,而且,还能射得到!顿时,城墙之上死伤一片。 ※※※ “不好!”刘延大惊,他刚才看到敌军弓箭手出阵,本以为对方要靠近放箭,所以,他没来的及让部下闪避。 “盾牌!快!”刘延大喝。 盾牌手立刻冲前,挡在没拿盾牌的士兵之前,并将盾牌举起,他们本来是刘延为了城墙上可能发生的肉搏战准备的,为了保持体力,一直呆在城墙另一边,没有参加体力劳动,不过,这倒让他们救了不少人。 其实,就算敌军中的弓箭兵很多,一般也不会对城头造成这么大的威胁,因为一般的弓箭手射不了那么远,那么准,而且,攻城之战,一向是以弓箭为上,所以,守城士兵对弓箭的防御也是不遗余力的,可许成军的长弓手不一样,他们的弓足够劲,射程远,看似只是多出两点来,其实已经是取得了质的变化,基本上是打破了当时的攻城守则,而且他们只需要抛射,根本就能来个覆盖式,敌人躲无可躲,又怎么不挨箭呢? ※※※ “哼!”见到敌军用了盾牌,张辽一声轻哼,“劲弩手,出战!” 长弓手立刻后退,而另一部千多人的劲弩手却走了出来,并一直各前走着,在离城墙大约五百步的时候,他们停住了,并举起了手中的弩弓。 “放!” “嗖”“嗖”一千支弩箭带着呼啸之声冲向城墙。 ※※※ “快趴下!”刘延大喝,他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些弩箭的厉害。 “噗!”“噗!”劲弩穿入只包了一层铁皮的盾牌,双穿进了士兵们的身体,城墙上又响起一片惨叫。 不过,这次刘延反应够快,手下将士听从命令,大都趴下了,只有少数反应迟钝的被许成军给穿了个通透! “好厉害!”刘延现在根本就不敢站起来,“这是什么弩弓,能射得这么远,这么劲!就连最能射的武将也射不到这么厉害!”只这么两拨,就让他去了两成兵马。 “将军,怎么办?”他的亲兵幸运超高,连毛都没伤到一根,不过,却已是惊慌失措。 “……”刘延苦思了一会,又抬头偷偷向外看了一眼,见许成军还没打算攻城,心中稍微安定了一点,“马上派人把城内的所有什么门板,床板之类的拿上来,堵在城墙上,挡住敌军视线!” “是!”亲兵领命而去,当然,他是顶着盾牌走了,天上下雨,没办法啊! ※※※ “哇!真厉害,我终于明白主公要多多设立这种弓弩兵了!”廖江欢呼,又向张辽问道:“现在敌军根本不敢抬头,我们干吗不杀上去?” “你忘了我们就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根本就没带什么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而且敌军将领反应很快,是员干将,不可轻敌!”张辽说道。 “不是吧!”廖江反驳道,“他让士兵趴下,根本就不敢露头,我们若是带了云梯的话,岂不是就可以直接攻打了?” 这时,刘延的“板”已经到了,顿时,城墙又高上了一截。 “你看,你看,张将军,”廖江又一指城头,“他这样不就是摆明了怕了我们了吗?干吗还有所顾忌?难不成我们的兵还打不过他们,我可不信!再说,我们可以用弓弩手压制城头上的敌军,再找一根巨木当撞木,撞击城门,干吗非要带等什么云梯?” “好!”张辽禁不住说道,他明白自己刚才是被习惯性的思维给束缚住了,只以为攻城就得打城墙,可没想到自己这边已经有了强力的弓弩手,完全可以不顾忌城墙上的敌军。 “准备撞木!”他大声命令道。 很快,撞木就抬到了阵前。 “弓弩手压制,其余人全力攻打城门,给我把它撞开!”张辽大叫道,这种攻城法真是爽,恐怕没有比这更容易的法子了吧?不过,他并没有被喜悦给冲昏了头脑,仍然注视着对面城墙之上,毕竟对面城上的敌将也还算得上是个不错的货色。 ※※※ “糟了,他们要撞城门!”刘延从一块门板的缝隙里看到下面许成军的动作,心中大急。 “快,下去,把城门给我顶住!”他对着身边的兵士们大喝道。可他也明白,最终是顶不住的,光比人多,他就不行,怎么办?堂堂一员将军,急得满头大汗。 “咚!”“咚!”剧烈的撞击声传来,让刘延心中的惊慌更上一层楼。 “滚木,擂台,给我砸,朝撞击城门的敌军给我狠狠的砸!”现今情况下,顾不得很多了。 可是,士兵刚一露头,举起木头,石块,还没来得及扔下去,许成军的弓箭就来了,毫不留情的将他们送到了另一世界,刘延短暂的疯狂被强制性的给压了下去。 “可恶!”刘延大怒,他本来对守城很有一套,曹操才会把守卫荥阳的重任交给他,而只要占住了荥阳,许成军就不能不顾后路直接攻打曹操,可他却碰到了这么一支不同寻常的军队,弓箭手也太多,太厉害了一点儿吧!(历史上,刘延守卫白马,被袁绍大将颜良攻打,苦守数月不退,颜良一直等到曹操来援,也没能攻下!) “嚓!”声音虽然不大,可刘延却能听得清楚,这是门栓裂开的声音,城门就要破了! “准备白刃战!”他大吼。 ※※※ “城门开了,城门开了!”廖江大叫,仿佛城门是他一个人撞开的一样。 “让撞门士兵后退,刀盾手在前,弓弩手分出一部居中,扫荡城门里面的敌军!”张辽冷静的下令。 ※※※ 刘延发现自己又失算了,敌军撞开城门,他本来以为要对付的就是敌军的那些撞城的士兵,只要拼死将他们打退,关上城门,再把城门顶上,就还能再撑上一段时间,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可也是常识,就算再不济,混战成一团,可以让敌军发挥不出人多的优势,可是,这群小子居然退了,紧接着,一排弩箭射了过来,把他安排在前的精兵给射死了一片,有的居然还是两个一串。 “快,分开,躲在城门两侧,等敌军进入城门洞再打!” 许成军的刀盾兵来了,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分成一团一团的涌进了城门。 “打!”刘延率先冲了过去,可不能让敌军进城,他此时也来不及想这荥阳根本已经守不住了。 城门洞里,“叮叮当当”之声不断,曹军将士们很快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他们的兵器都打在了许成军的盾牌上,根本闪造成敌军的伤亡,而敌军数人缩成一团,将自身四面都给防住了,尔后,数个小团使劲一挤,自己就被挤住了,再之后,盾牌之间的小缝中冒出一把把短刀,捅进他们的身体,就这样,敌军分散,合击,再分散,再合击,进度虽慢,可他们每前进一步,曹军将士都要为此付出血的代价,城门洞里的惨叫,都是他们发出的。 “将军,怎么办?我们守不住啊!” 惨叫声也终于让刘延回复了清醒,“撤!”说完,带头往回跑,他不是回城里,而是向东城门跑去,那边朝着兖州,可以回家。 ※※※ “真快啊!以前听人说攻城总得有个把月的,这回,不到一个时辰,就打下一座大城,哈哈,我军果然不凡!当真算得上天下第一强军!”廖江在一旁大发感慨! 按说这小子刚才的建议可以说得上是立了一功,可张辽却不想理他,太烦了!可怎么说也是主公交给自己的弟子,还是说一声罢,“这只是因为敌将没见过我们这种军队,对我们的战术不了解,而且兵又少,否则,他占据地利,我们就算能攻下来,损失也要比现在大的多!你还是不要太骄傲,骄兵必败!” 廖江在一旁唯唯喏喏,不过谁都看的出来,这小子根本就没听进去。 “报告将军,敌军守将跑了,请问是否需要去追!”副将前来问道。 “不用了!”张辽道,就像廖江说的,攻城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短时间内就结束的,虽然嘴上不能说,可心里确实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抓紧时间进城!”他命令道。 他没有想到,这名他放跑的守将在以后的日子里,给他造成了大麻烦。 第四十四章 变故 刘延疯一样跑回了许昌,这座曹操新占领不久的城市,因为许昌没有被黄巾战乱的波及的太狠,城池还算完好,再加上许昌也算得上是一座大城,曹操最终把这座城市当作了自己的政权所在地。 刘延跑回来之后,就直冲曹操的府邸,这事可耽误不得。 “咦!刘将军,你不在荥阳守着,怎么回许昌啊?”留守的荀攸问道,这时候他老叔荀或还没来,政务方面还是他比较擅长,所以留在曹府办公。 “公达先生,不好了,”刘延看到荀攸面前有杯水,也不客气,端起来就灌了下去,“许成派人攻打荥阳,我守不住,荥阳失守了!” “什么!?”荀攸“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许成刚打下并州,就算还要开打,也不能打荥阳啊?他应该去打冀州才对呀!” “可他确实派了数万大军来荥阳呀!”刘延道。 “你怎么不早点来报啊?失守了才来!”荀攸大怪刘延。 “我……”刘延大是冤枉,“他们只攻了不到一个时辰,荥阳就失守了,我怎么来报?” “……”荀攸当堂愣住,“你没说错,不是一天,是一个时辰?”他认为一天已经是敌军极为强大的证明了。 “什么一天?要是一天我还好受些,可确确实实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啊!”刘延大叫。 “不行,我得马上通知主公!”荀攸顾不得听刘延在这里发泄,急忙走到外面,叫人把荥阳失守的消息马上送给正在青州剿灭黄巾余孽的曹操。 “但愿许成只是占据荥阳,而不是又想来打兖州,”刘延在一旁祈祷。 “不会的,”荀攸说道,他已经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了,“他们可能只是想占据荥阳,从而对我军形成战略上的威胁,如果真的要进攻兖州的话,许成背后的董卓也不会放过他!” 刘延默然,风水轮流传,想不到以前的大敌,如今竟然成了保命的小伞儿! ※※※ “哈哈,文远不错,不到一个时辰就攻破一座坚城!”许成挥了挥手上的战报,把它递给陈宫,现在常鑫、何通都有事情要做,就只剩下这一个军师了。 “张辽将军果然了得!不愧是主公简拔而出的人才!”陈宫拍了小小一记马屁,“只是一个时辰,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夸张了?” “公台你不了解文远,他可不是那种会夸口的人,”许成为张辽解释道,他知道一个时辰内攻陷一座城池,实在是有点骇人听闻,“他不是在战报上说了嘛,弓弩手的强力压制,才是致胜的关键。” “我以前就听说我军弓弩手的强劲,尤其是徐晃将军更是将其运用的极为厉害,想不到张将军也能以此建立大功!”陈宫感叹,既然主公都那么说,看来不会错了,有机会得去瞧瞧这弓弩手到底有多厉害。 “主公!”何通跑了进来,“王允突然发难,联合吕布,杀了董卓!” “什么!”陈宫惊地站了起来。 “好!”许成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命令王越和徐晃给我好好看着,一旦张济有任何异动,不用问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切都以拿下弘农,函谷关以及李催守卫的潼关为要!” “主公,三个关口……”何通问道,王越和徐晃可只有两个人! “给我尽可能的往西,弘农要留一个,就王越吧,徐晃,告诉他,能占函谷关就占函谷关,若还能占领潼关,就不用管什么函谷关了,留点人就行!” “遵命!”何通急呼呼出去了。 “主公好像早就准备好了的样子?”陈宫在一旁问道:“莫非主公知道这些事会发生?” “嘿嘿,”许成想了一下说辞,“我送还传国玉玺的时候,就断定会有这么一天了,我秘密地送给董卓,并暗示他只是送给他的,没有别人知道,董卓此人,心怀不轨,自然不会将这么个宝物还给皇帝,可他却忘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要告诉亲信,亲信又要告诉亲信的亲信,依此类推,只要朝中有大臣知道了这件事情,董卓多年种下的怒气就会爆发,而吕布本就是个见利忘义之徒,听说他与董卓的多名姬妾有染,董卓也曾对他投掷手戟,只要有一个引子,而朝中的那些大臣,想个法子挑拨离间,还不是小菜一碟,这样一来,只要计划周密,董卓必死!” “对啊!”陈宫拍了一下手,道:“而且董卓为了爱姬貂婵躲避吕布骚扰,还去了楣坞,等于把自己变成了瞎子和聋子,吕布执掌长安兵权,只要将他引回长安,做好布置……唉!想丁原、董卓都可以算得上枭雄,竟都死于吕布这小人之手,真是……” 看着陈宫摇头,许成笑笑,心道,要不是你选了我,你还要陪他一起玩玩呢!当然,这话他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而且,收拾了董卓,朝中恐怕就要收拾李催、郭汜,樊稠,张济,甚至还有我,我们这一大批董卓的走狗,无论怎样,这弘农和函谷关是得不到来自关中的援兵了,正好被我吃掉!” “而如果李催等人要与朝廷做对的话,为了占领关中之地,就要将兵力抽出驻地,就等于把弘农和潼关白白让给了我们!”陈宫接着分析。 “所以,老天送来的礼物,不收的话,可是大不敬哦!”许成一扬眉毛,笑了起来。 “可是,主公,要是朝廷让李催等人来攻打我们,可怎么办?”陈宫突然问道。 “公台,你认为,我和关东诸候,哪个更难对付?”许成向陈宫问道。 “哎呀!”陈宫一拍额头,“董卓在时,尚且要让主公替他挡住关东诸候,如今董卓不在,李催等人就算能打败我军,他们也要怕关东军来沾便宜,何况还有背后的朝廷,谁知道会不会在他们背后捅一刀!哈哈,看来我是多虑的!” “也不算多虑,”许成抿了抿嘴唇,“我们还是要预防这种可能的发生,我会让何通告诉徐晃和王越的,让他们先防着对方,免得阴沟里翻船!” “主公思虑周密,难怪能成此基业,陈宫服了!”陈宫在旁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躬,许成将他扶起,两人对视一眼,相继大笑。 ※※※ “王将军!”距弘农城数十里地,一座军营之内,许成麾下大将徐晃,边走边对着军中的大帐直喊。 “公明,什么事情?”王越从帐内走了出来,他现在不喜欢人家叫他王师傅了,虽然已经没有以往那种狂热,可“将军”俩字听着多好听啊! “王将军,主公有令,董卓被杀,让我们随时出击!”徐晃的话里充满着兴奋,终于有仗打了,这可是他的第三仗了。 “真的?难道吕布没能护住?”王越问道,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徐晃嘴角的笑意,而是抓过对方手中的信看了起来。 “什么呀!吕布这小子又反了?”王越顿时吹胡子瞪眼,“真是我们武者的耻辱!” 徐晃偷笑,王越如今虽然名气胜过吕布,可年纪毕竟已近五旬,四十好几了,比吕布大,这样总是有人说他不是吕布的对手,他早就掂记着跟吕布比上一场,如今吕布又宰了个老爹,他不趁机说上几句才怪。 “不对呀!”王越又叫道:“主公让我守弘农,怎么让你去潼关?那我怎么去找吕布,主公是怎么想的?要不,我们换换?” “王将军,王师傅,”徐晃可不想跟王越换,所以要将他的意图打消,“主公的命令可是从来不容违背的,如果真的换了,军法官可不会等到你和吕布决战的时候!” “那我给主公写信,我一定要与吕布一战!”王越转身回帐了。 徐晃无奈,只好自己下令准备了,好在这一向是他的工作,王越的主将之名只是挂在那里而已。 ※※※ 而在许成准备西进的时候,远在大汉帝国东方的曹操也接到了来自许昌的报急信件。 “许成大军破我荥阳,诸公看看怎么办?”曹操看着帐下文武,问道。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L A “主公勿忧,”戏志才想了一会儿,说道:“许成不会攻我兖州的!” “先生怎么这么说?”曹仁不解,问道。 “别忘了,许成背后还有董卓,他攻占并州,虽然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让董卓没找他麻烦,可他要是再攻打其他任何一个地方,董卓却是绝对不会允许的,董卓决对不会让人拥有超过他的实力的,何况许成本是董卓麾下,在他看来,许成现在是他的看门犬,可这条看门犬如果不去守门,主人当然不会客气了!”戏志才的话引起一片笑声。 “这么看来,董卓的这条看门犬只是为了能够对我军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优势,不会就这么放口大咬了!”程昱说道。 “哈哈,不知道许成听到我们这么说他,他会怎么想?”曹洪大笑道。 “不会怎么想的,不过,我想他会直接派在大军攻向许昌,把城打破,把人全部掳走,然后留个空城给我们,让我们对着城门哭!”曹操之子曹昂在一旁说道。 “公了怎么这么说?”于禁问道。 “我听说,狂生祢衡,在许成的宴会上大放厥词,把他给大骂了一顿,结果,许成把他给狠狠地羞辱了一番,赶出了司州!”曹昂道。 “祢衡?没听说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候渊是曹昂实际上的亲叔叔,所以,直接就问起来。 “那祢衡在许成的宴会上,骂许成是奸贼,许成竟然承认了,不过,许成却紧接着把天下士子和天下诸候都大骂了一通,更有意思的是,他把关东诸候都比喻成了狗!竟和我们今天有异曲同工之妙!”曹操接着话头说道。 “主公,属下等不明白!”众人都有点昏头。 “我也是刚刚听取的消息,昂儿,你来给大家说一说!”曹操对着儿子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曹昂就把许成宴会那天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许成,这家伙好生可恶!”曹洪叫道,可他发现场中只有他一个说话,顿时哑了下来。 许久,夏候敦才舒了一口气,“百万大军!” 在场众人都明白夏候敦想要说什么,就连反应有些迟钝的曹洪也知道大家沉默的理由了,“百万大军”四个字就像是四把锋利的剑,已经紧紧插在众人心头。 第四十五章 再变 “我军如今同时向三州之地发展,也不过不到二百万人口,壮丁更是少得可怜……”程昱喃喃道。 “那还是许成未曾攻下并州之时,如今加上并州,许成治下,恐怕有接近千万的人口,这……”假如以前有人对于禁说他会被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吓得一头冷汗,他一定会把这个当做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可笑的话题,认为根本就不可能,可如今,他不用想也知道这可不可能了,不过他不用为此自卑,因为,此时此刻,曹操的手下们,几乎全都是一头的冷汗。 “我明白公子刚才那话的意思了,”戏志才叹了口气,“我们以前只是把许成的釜底抽薪之计当成一种‘坏敌’的计策,没想到这其中的‘壮已’之效,人口,百姓,这才是争战天下的根本,许成已经远远地走在了我们前面,这个人,竟如此的——深谋远虑!” “那我们该怎么办?上哪里去找那么多人来啊?”曹洪急道。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曹操也只是看着眼前的众多手下,他知道催也没用,还不如等着,这些手下们很显然是在想对策,说不定能想到什么好点子! “其实,我们不用急!许成手下将才太少,要是攻打我们,纵然其他诸候不给他从旁找事,他也不能再占得三州之地,而我们势弱,他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戏志才第一个想完,说道:“所以,他就算要对付我们,他也要解决雍州的董卓,冀州的袁绍,幽州的公孙赞,这些人中,除了公孙瓒治下没有多少人口,董卓,袁绍,治下都不少于五六百万的人,等他们打完了,我们也发展起来了,只要主公能早日把徐州和扬州抓到手中,我们就可与之一拼!” “不错,许成四面皆敌,消耗一定是非同小可,等他解决完背后和侧面,精兵恐怕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就与他站得差不多平齐了!”程昱也在为大家安定内心。 “不错,许成虽强,可他是与天下为敌,我们虽弱,却是在不断的发展壮大,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谁输认嬴呢!”曹操大声道。 “不错,怕他个鸟,我就不信,全天下的诸候联合起来,会打不过一个许成!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再来一次诸军合围,四面八方攻打,我看他这条看门犬再怎么沾便宜?”曹洪叫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许成如何能同时应付天下人?”曹操带头大笑,把刚才的压抑一扫而空,曹洪的叫嚣给了他一个启发,让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简单却有大用,只不过实行的时候有点麻烦,而且,不能让人知道是他出的主意,不过,这已经够了,他相信许成遇到这条计谋的时候,一定会有他好受的,更大的可能是失败。 议论告一段落,程昱又想到了一点,“主公,刚才公子说,荀爽老大人他们也……” “是啊,最近司州边境渐松,我们的人可以进出,已经确定了这个消息,一共五位朝廷大佬,都在许成那里!其中就有荀爽大人,我还不想通知公达,等我们把青州平定下来,回许昌的时候,再说罢!” “遵命!”曹操虽然状若自言自语,可众人都知道,现在许昌离不了荀攸,不能把荀爽的消息传给他,否则,后方一乱,他们还剿的个鸟匪。 “要不要拨一些兵马去支援许昌,以防许成!”曹仁问道。 “不用了,我们兵力尚且不足,既然许成不来攻打,我们就用不着分兵!”曹操说道。 一切都商议完了,众人走出了曹操的大帐,帐中只留下曹操一人,这时,他把信又翻开,两眼紧盯着上面的一行字:敌军弓弩手强大,一个时辰攻陷荥阳! ※※※ “主公,又来情报了!”何通又来找许成。 “又有什么大事?”许成问道。 “孙坚击败刘表,占据荆南四郡!”何通答道。 “哦?!”许成一惊,接过情报,看了起来,“好家伙,这个孙文台,行啊!” “是啊,他竟然将我们的兵制学了去,大规模应用弓兵和刀盾兵,这两个兵种,在南方正好适合,再加上他儿子孙策亲领的三千精锐骑兵……”何通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明显的就是后悔,“当初就应该不顾一切把他抓住!” “哼!”许成道,“不急,他和刘表两人争锋,现在不才刚得到长沙吗?刘表可能不会北上,可绝不会在后门留只虎,他们两人还有的斗,我们也不用急着管他们,先管好我们自已罢!” “可孙坚此人非同小可,不过,他们父子两人都是那种刚强至极的人,而且都很武勇,好外出,我可以派些人……”何通做了个“切”的姿势。 “不急,”许成想了一下,摆摆手,“先派人监视着,等到我们这边解决了再说,不要打草惊蛇!” “是!”何通领命而去。 许成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何通这种人,能与天下的游侠、混混交上朋友,并能役使他们,虽然要靠实力,可更主要靠的就是一个讲义气,江湖中不怕死的大有人在,这种人只会为自己认可的人卖命,他们佩服的是那种豪勇的人,何通虽然不会武艺,可他豪勇的是本性,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勇,可如今,为了许成,要做那种他本来瞧不起的事情,又怎能让许成不感动呢? ※※※ “司徒大人,这是李催、郭汜等人的乞罪书!”一个书吏拿着几份书信交给王允。 此时的王允,可谓是志得意满,他设计离间了董卓和吕布,最终将董卓这一代奸贼烧成了灰,将整个长安城掌握在手中,吕布因为貂婵的关系对他也是言听计从,现在他手里有着这么一把锋利的刀,他还怕谁? “李催,郭汜、樊稠、张济,还有那个许成,这些人,全都是董卓的同党,跟着他做了多少恶事?如今还想乞求宽恕,想得倒美!”王允大声怒道,“我要把他们全部都五马分尸,让他们都跟着董卓这老贼一起去!” “司徒不可!”大鸿胪周奂劝阻道,“那李催、郭汜等人都手握重兵,尤其是许成,董卓死后,更已成为天下最强的一镇诸候,想当初,十八路诸候联手,把董卓赶出了洛阳,可又都被他给打了回去,如今,司徒若是不恕其罪,惹翻了他,与李催郭汜等人一起打来,那可比当初董卓之乱更不可收拾啊!” “哼,李催、郭汜之辈,无能之人,有何可惧,至于许成,不过一个背主之人,董卓在时,他就拥兵自重,如今还想求赦,想得美!”吕布在一旁叫嚣,他被人从貂婵的被窝里给拉起来听政本就不高兴,偏偏又听到许成这个让他不爽的名字,怎么不冒些火气。 “温候息怒!”越骑校尉王颀出班说道,“这里面好像只有四个乞罪书,其中没有许成的!” “犯有大罪,知过尚不能放过,如今,许成竟然连罪都不认,又岂能赦了他!”王允叫道。 “哼!”太常种佛在一旁说道:“认罪?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把我们朝庭放在眼里,大家想想,十八路诸候,都被他打败了,他恐怕连董卓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在意我们这个朝廷?”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同时把李催、郭汜等人和许成一网打尽,他们的兵力太强,诸位莫非又想让董卓一幕上演?”周奂急道。 “那又如何?我们有温候在,还怕他们这群丑类么?”不知道是哪个小官,吕布没看见他,马屁白拍了。 “那许成麾下也有王越啊!”周奂在洛阳呆得久了,对曾经当过皇帝剑术老师的王越比较熟悉。 “莫非周大人也以为我吕布打不过那个王越!?”吕布对着周奂叫道,把周奂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不如这样!”司隶校尉宋翼站了出来,本来司隶校尉一职只有京城才会设立此职,掌管京城防务,长安现在是名义上的大汉首都,所以,董卓任命他当了这个官,不过没给他兵权,而现在京城兵权又都在吕布手中,所以,他仍然是一个光杆,“我们可以让李催郭汜等人联军攻打许成,以此赎罪,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可渔翁得利!” “妙!此计甚妙!”周奂赞道,他看得比较清楚,就怕再引起一场大战,已方兵力可不占优,他也不认为吕布能阻挡千军万马,要不然,十八路诸候也打不跑董卓,“坐山观虎斗,不管哪方得胜,占便宜的都会是朝廷啊!” “不可,李催郭汜等人都不是什么出色的将领,碰到许成,只有白白送死!说不定,反而会壮大许成的力量!”城门校尉崔烈一直站在武将末位,在一旁听着众人的争论,此时却出言反对。 “你一个小小的城门尉,懂得什么?退下!”王允斥责崔烈。 崔烈位卑言轻,不敢再说,而他也只是担心而已,所以也就不再提了。 “司徒大人,我以为宋大人此计正好,就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我们再去捡便宜。”周奂急急说道,只要朝廷不用卷入,他就安心了许多,他不像其他那些官员那么陷入了诛杀董卓的狂热,毕竟现在朝廷的势力最弱,虽然声威不小,也只是占着中央的名头而已,可如果逼得人家不把朝廷当朝廷,这刚刚安定下来的朝廷可就会再一次风雨飘摇了。 王允实在是不想这么做,他只想直接把董卓手下的这些帮凶立即抓来处死,他认为只要谁掌握了朝廷,就可以掌握天下,谁都得听朝廷的命令,可周奂也是老臣,而且跟着献帝一路西来,吃了不少苦,如今也是为朝廷着想,不能不卖点面子给他,反正己方又不会吃什么亏,就这样吧。于是,他说道:“就依大鸿胪所说,按宋大人的计策办吧,命李催郭汜等人东进,攻击许成!另发一旨往洛阳,斥责许成将传国玉玺私自送给董卓,实为反贼,让他自缚入京,听从处置!这下,他们想不打也不行!” 说完之后,王允笑了,他以为自己这条计策很妙,逼得两拨敌人狗咬狗。 ※※※ “将军,这是朝廷的旨意,让我们东进,去打许成,以赎跟随董卓时所犯下的罪行!”李催的部将,杨奉说道,这个杨奉就是徐晃原来的老大,自从徐晃出名之后,他就成天为了当日被许成撬去一员大将之才而恼怒不已,当然,也有对徐晃的嫉妒。 “什么?去打许成?”李催一哆嗦,说是一套,要做的话,可就是另一套了,他们以前在董卓面前抵毁许成,那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而且许成又不在,当然不在乎,可要是真打…… “将军,圣旨上说让我们和郭汜将军、樊稠将军还有驻守弘农的张济将军一齐出兵,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将近三十万人马,打许成,不成问题啊!”杨奉淳淳诱导。 “你知道许成有多少兵马?”李催问道,他有点心动了。 “能有多少?他派给徐荣十万大军,收降的黑山军都在河内郡,还要派兵守虎牢和汜水关,留在身边的,能有十万兵马就不错了,我们可是足有他的三倍啊!”杨奉道。 “你派人去把贾先生请来,我要问他请教个主意!”李催道。 “是!”杨奉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杨奉就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穿裼色儒衫,留着三缕短髯的文士。 “哎呀!文和,你可来了,你看我该怎么办?”李催一见来人,就迎了上去,把事情说了一遍。 “将军,你认为你们,也就是你和郭汜将军等人联手,能打得过昔日的十八路诸候吗?”文士,日后名震八方的贾诩贾文和,神闲气静的问道。 “当然……打不过了,你的意思是说?”李催不好意思说打得过,而贾诩的意思他也明白了。 “既然打不过,还去送死干吗?当日,许成对付关东联军据说可是只用了五万人啊!”贾诩说道。 李催当然也听说过,此时想来,三十万人也不过与以前关东联军的兵力相当,打起来,以许成的脾气,要是发了火……郭汜那一次差点被许成带几千人给活剐了的事情又一次浮现在他的心头。 “那我该怎么办?若是不打,朝廷也不会放过我,难不成我只有死路一条?”李催大为悲恸,他可从来都没这么伤心过,连他老爹死的时候他都没这样。 “李将军!” 李催一回头,郭汜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郭汜,你怎么来这儿了?”李催问道。 “我接到了朝廷的旨意,不知该如何是好,来找你问问主意!”郭汜说道。 “你也接到圣旨去打许成?” “没错,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郭汜很急,两头都有虎,一个许成,曾在他心灵的深处造成不可弥补的创伤,不好惹;另一个吕布,当日在洛阳城下,独带三万并州兵大破西凉兵三十万,跟玩似的,也不好惹。 “文和,你看我们该怎么办?你可要给我出个主意啊!”李催在战略战术方面的灵活程度远没有他对权术的敏感。 “不知郭将军有什么打算?”贾诩问道。 “我可不想白白送死,要是按朝廷的旨意办,那许成要是发了疯,我可挡不住他!”郭汜想起以前被围在大帐中,许成的刀就晃在他的眼前的情景,就怕的心慌,那一次要不是手下通知及时,董卓来得早,自己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只实是许成派人通知的董卓),“所以,我打算解散兵丁,逃回家乡,反正先保住命要紧!你呢?”郭汜又问李催。 “这……”李催下不定决心,他还没享受够呢! “不可,两位将军若是就这么走了,到时只要朝廷一纸公文,一个亭长也能把你们给抓起来啊!我们这些下属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将军难道忍心看着忠心耿耿的手下受苦么?”贾诩被郭汜的主意吓了一跳,什么玩意儿?你们一走,你们死不要紧,我可也是董卓的属下,日后王允他们会饶得过我吗?我的官职也不小啊,横江都尉,差不多刚好够被处死了。 第四十六章 一文一武 “那我们到底怎么办?两边我们可都惹不起啊!”郭汜说道。 “两位将军可还记得一人?”贾诩提醒道。 “先生,什么人?”杨奉听了贾诩的话,也明白日后要是被诛连的话,自己也逃不掉,急急问道。 “李——肃!”贾诩缓缓说道。 “李肃,他怎么了?”李催对自己的本家可是一点都不关心。 “两位将军,可知李肃刚到洛阳,就被许成授予了右扶风之职,成为东京洛阳的三辅之一,如今可是位高权重啊!” “不会吧?”郭汜大惊,“就李肃那点斤两,能当如此高位?” “文和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投靠许成?”杨奉在一旁问道。 “两位将军,以李肃此等人物,都可以当得右扶风之位,可见许伯功确实是念旧之人!”贾诩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想,不管他许成是不是念旧,目前只有投靠他才是最安稳的一条路,只要先把我的小命保住,你们的命我可暂时先顾不得了。 “可……”李催也有难言之隐,“他许成本不过一小卒,如今却要居于我们之上,这……” “也罢!”郭汜突然一拉李催的臂膀,“我们就投许成,再和弘农张济商量一下,最好我们一起去,这样,才不至于被许成一口吃掉!” 李催看了郭汜两眼,终于也一咬牙,“好吧,只要我们投了许成,就可让朝廷投鼠忌器,不敢擅动干戈,只要我们能再与张济抱成一团,就不怕许成谋夺我们的兵权!” “这么一来,关键就是张济将军了!”贾诩说道。 “我可以亲自跑一趟,”郭汜说道,“向张济陈说利害,至于许成那里,要有一能言善辨之人,向许成述说我等的诚意!” 看到在场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贾诩一拱手,“贾某愿往,必定不辱使命!” “好,我们再商量一下,看看要说些什么,让文和一起说给许成听听!”郭汜说道。 众人的脑袋聚在了一起,切切起来。 ※※※ 并州,通往洛阳的大路上,一支队伍在缓慢的行进,看外围的人的装束就知道,他们这些人大都是洛阳许成麾下的骑兵,只不过,这些本应骑在马上纵横奔驰的勇士,如今却在围着几辆马车慢慢挪着步伐,在他们中间,还有一些人穿着皮衣,看样子是北方游牧民族的人。 “喂,谷校尉,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洛阳啊?”一辆马车中探出一个人头,看上去大约有六十岁了。 “扎本和长老,不用急,很快就到黄河了,过了黄河,就是司州地界,离洛阳就很近了!”领头的骑士回答道。 “难道就不能快些吗?”被称作扎本和的老人问道,看样子,他是等不及了。 “不行啊,长老,”领头的谷校尉说道,“您知道,另一辆车上是个重伤员,如果马车走得太快了,会让他的伤口裂开的。” “那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这样照顾他?”扎本和老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幽州公孙瓒麾下的一个骑兵小将,很厉害的!”谷校尉答道。 “厉害?能比得上你们的骑兵吗?比得上英勇的公孙止将军吗?”扎本和和谷校尉的话又引出了一些人,其中一个问道,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看样子是想问很久了。 “这个人不是公孙将军抓住的,所以,他们并没有交过手,不过,据庞将军讲,这个人应当比公孙止将军只强不弱!”谷校尉也很健谈,要不然也不会被派来陪人赶路。 “你可不要骗我老头子,年轻人,”扎本和说道,“公孙止将军是我见到过的最为勇武的将军,我不信这个人能比他更厉害!”他的话在那些游牧民族的人中引起了共鸣。 “我的长老,我怎么会骗你?”谷校尉笑了笑,说道:“你们总见过我军骑兵的骑射功夫吧!” “是的,你们的弩箭确实很厉害,”扎本和说道。听了他的话,谷校尉苦笑了一下,这倔老头子只愿意承认己方的装备好,看来是对自己的骑射很是自负啊。 “庞将军当时带了一千多人,正好遇到公孙瓒的一只骑兵斥候队,两军相遇,庞将军本想活捉他们,可对方顽强的很,边逃还边朝我军射箭,您知道,长老,庞将军最是不高兴别人在他面前嚣张了,尤其是他本是好心,所以,一千多人就压了过去,乱箭齐发,结果,一干斥停候都成了箭下亡魂,只有这个人,一杆银枪,舞得是密不透风,不仅没被射死,还转身杀了过来,不过,他终究没能躲得过,身上终于还是中了箭,等到我军停下射箭的时候,他已经身中七箭,重伤不醒,庞将军觉得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就命军医好好救治,不过,他伤得太重,虽然逃得一死,却依然是昏迷不醒,所以,庞将军就让我顺便把他也送到洛阳找名医诊治!” 听了谷校尉的话,扎本和等人都“噢”了一声,表示明白了,他们是知道许成军骑兵的弩箭威力的,别说穿着皮甲,就算是铁甲也不一定能防住,而且,成排的弩箭,一排排的接连不断,对上他们这些草原人骑兵的集体冲杀,可以说是致命的杀着,何况,是一千多人射一个人,能只挨七箭,保自己不死,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只能算得上是奇迹了,难怪以庞沛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脾气,也会舍不得这人死去呢。 看着这帮北方胡族中人的表情,谷校尉一阵暗笑,心道:这我还是故意说得差的呢,你们要是知道这小子先是被射死了马,再后又被我军四面包围,才被射伤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谷校尉又是一转念:真不知道哪个混蛋,庞将军明明说了只要射伤就好,他还要射人家要害,差点就把人给射死了,真他娘的混蛋!最可恨的是害得一千多人一块挨罚,不过,话又说回来,讫今为止,好像庞将军举荐的人也只有洪峰将军一个吧,这人也能入将军法眼,岂不是也能比美洪将军?以后他要是真的发达了,凭我在这一路上对他的照顾,他日后岂不是也要对我好好照顾照顾?嘿嘿! ※※※ 贾诩终于到了洛阳,在对洛阳的繁荣私下表示了一番吃惊和赞叹之后,他找到了许成的府邸,报上了名号。 当时许成正和陈宫、常鑫以及刚刚新婚的卢毓谈事,听到手下的报到,正在讲话的他在躲过舌头被咬到的噩运之后,下了一道日后让贾诩对他抱怨不已的命令:“别让他给跑了!” 结果,贾诩被许成的亲兵们给五花大绑,推推搡搡地进来,见到正要出外迎接的许成时,面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后悔的许成直想抽自己嘴巴。 “文和,你没事吧?都怪我,没说清楚命令,你可不要见怪啊!哈哈!”许成一边陪笑,一边把押人的几个亲兵给踹走,可他忘了给贾诩松绑。 “许将军,你是不是应该先给在下松一下绑,在下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禁不住你手下这帮虎狼之士的折腾。”贾诩说道,不过,听他的语气,平静之下,好像有点不满。 本来嘛,像贾诩这种文人,你可以当着他的面说要杀了他,他也不会变了脸色,因为要是这样的话总有原因的;可还没见面,就要绑人,无论在哪方面都说不通,贾诩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这对他这种一向将一切握在手中的人来说,是最不能容忍的了,等知道原因,竟然是士兵理解错了命令,如此无妄之灾,搁谁都不会好受。 “这个,文和,”许成小心诩诩的说道:“你不会怪我吧!” “不敢,”贾诩说道,不过,加上他身上绑着的绳子,这情景就有些怪异了。 “那就好,”许成开始动手松绑,边松边道:“你也知道,文和,像你这般大才,我是求之不得,如今自己送上门,我一时心急,是可以原谅的嘛!是不是?” “将军知道我?”贾诩有些吃惊,他活动活动身子,这许成的亲兵好大的力气,听说个个是精锐,看来,真的不假。 “哈哈,文和先生这就谦虚了,主公曾对我等谈起过天下俊贤,就对先生的之名念念不忘,只因先生随董卓西去,未能一见,还因此遗憾良久呢!”卢毓曾随卢植在洛阳呆过很久,知道一点贾诩的名声,不过,也仅限于知道而已,他只以为许成是因为自己手下读书人太少,听到来了一个名人,所以有些迫不及待,所以就帮着在一边圆话,他并不知道贾诩真正的价值所在。(本文中作者认定贾诩在洛阳曾混过一段日子,有点小名气,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留书评骂我吧!) “不敢,先生是……?”贾诩对着卢毓问道,许成手下文官之中,常鑫长得猥琐,陈宫历经风尘,何通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只有卢毓自幼就受卢植这大儒老爹的教导,儒雅过人,而他又在许成手下做了文官中的第二把手,自也缺不了为官的颐使之气,如今可以称得上是气质不凡,让贾诩好一番惊奇,直以为是哪位大贤在此。 “这个是卢毓,卢子家,……”许成在一旁介绍道。 “莫非就是卢植公之子,新近娶了蔡文姬的卢公子?”没等许成说完,贾诩就叫了起来。 “在下便是!”卢毓有些不高兴,自己招谁惹谁了,娶老婆难道都娶错了吗?人人都对此表示惊奇,弄得自己好像是娶了蔡琰之后才能居此高位一样,自己可是有真本事的,不过,想到蔡琰,新婚不久的他,心中又有些火热起来。 “不知文和先生此来有什么事?”常鑫在一旁问道。 “在下是来为李催、郭汜和张济三位将军来送信的!”贾诩回道。 “什么信?这三位和我虽然同事董卓数年,可都没什么深交啊!”许成说道。 “主公,还是进屋再谈吧!文和先生远来,总不能站着和主公讲话吧!”卢毓说道。 于是,一众人走进屋内,聊了起来。 “他们三个要归顺于我!?”许成听完贾诩的介绍,惊讶万分,和旁边三位属下相互看了看,都是一个样子。 第四十七章 潼关 “三位将军是想向李肃将军一样,在许将军这里求个安稳,不必受朝廷的压迫。”贾诩解释道。 “不——是吧!”许成拉了个长音,“文和,以你的眼光,可看出他们三人有什么不妥?” “不妥?”贾诩用语音表示了自己的惊奇,“三位将军两面受敌,为免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才向将军投诚,会有什么不妥?” “文和可不可以对我讲讲当时你们是怎么谈的?”许成问道。 贾诩看了许成一眼,“当时是这样的……”就把李催、郭汜两人商议的情况又讲了一遍,又接着说道:“之后,郭汜将军又去劝说张济将军,终于得到了他的同意,于是,三位将军决定向许将军投诚!” “哼!”许成微笑着,看向常鑫和陈宫,“你们怎么看?” “假的!” “诈降!” 常鑫和陈宫不假思索,答案脱口而出。 “两位何以就知道三位将军是假意投诚呢?”贾诩问道,不过,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他漏了口风了。 “哈哈哈!”许成等三人大笑,“文和看来早就知道,却来洛阳诈我?”许成故意怪罪贾诩道。 “贾诩想知道许将军和两位先生是如何断定的呢?”贾诩反问道。 “老常,你来回答!”许成对常鑫说道。 “呵呵,按文和先生所说,第一个疑点,就是郭汜的转变,他听到文和先生的建议,竟然立刻就同意了,这太不寻常,也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疑点,他与主公,可是有仇的!第二个疑点,是张济,郭汜本人并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竟能在短短的时间见说服本领才能远在他之上的张济,这太不可信,何况张济曾被我军算计,与主公的仇可不比郭汜小啊!他会那么白白的就便宜了主公?这与他一惯的作风不符。”常鑫道。 “还有一个疑点!”卢毓突然插入道,把正要说话的陈宫差点给噎着。 “哦?”许成作惊奇状,“子家,你也开始玩勾心斗角了?我太高兴了,来,说说看!” 卢毓看着几个熟人戏谑的眼神,知道他们是不信任自己在这方面的本事,毕竟他的能力大都是政务的处理,这种猜人心思的活动没怎么干过,反倒是贾诩在一旁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让他找回了一点自信。 “还有一点,”卢毓定定神,暗暗给自己打气,能不能正式进入许成军的最高决策层就看这一出了,虽然凭着自己的政务能力,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可总觉得凭空矮人一头,就是不舒服,“李催、郭汜等人,尤其是张济,他们本身就是沙场老将,一时的惊慌失措,只是惮于朝廷重握于大臣之手,以及吕布威名所致,而只要他们回过神来,就会发现,他们虽然不能攻打我军,可朝廷手中的实力,现在还不是他们的对手,而雍州大部分兵马原来都是董卓麾下,只要打起为董卓复仇的旗帜,定然可以与朝廷分庭抗礼,说不定他们还会先下手为强,长安城中吕布虽然掌有兵权,可兵丁除了他原本的并州军,全都是西凉军,他们若是直接攻打长安……” “若是直接攻打长安,够快的话,只要一个喊话,恐怕吕布就只有跑路的份了!”许成在一旁总结道,他对卢毓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不愧是大臣之子,娘胎里就会看形势,比他老爹强多了。 “佩服,佩服,”贾诩对着常鑫和卢毓二人作了一个揖,“两位分析的确实精辟,在下也是跟着李催日久,又在当场,才会得出这个结论,想不到两位仅是小小的分析了几下,就能算出李郭等人的阴谋,贾诩佩服的很!” “哈哈,文和,你又欺我,”许成笑道,小样,我还不知道你?玩阴谋的祖宗,甩暗箭的高手,在我面前弄谦虚?“你既然来了,一定有所教我,说罢,不要藏着掖着!” “主公想问的可是如何对付这三人的计谋?”贾诩随口说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感到有什么不对,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当然,你比较熟悉情况,当然是你出主意了!”许成笑道,也不知道是笑李催等人不自量力,还是笑贾诩知情识趣。 “我的主意就是主公亲自去潼关一趟!”贾诩一语惊人,“这也是他们三人让我提的要求!”。 ※※※ 潼关,是防护关中的最后,也是最为坚固一座要塞,唐代安史之乱的时候,叛军攻破潼关之后,整个大唐天下就从此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中国历史上最为辉煌的一个朝代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能回复元气,在日后的历史中,也再没有一个朝代能像汉唐一样强盛,就像一个萎糜不振的病人,再也没有恢复过来。(发一下感概,其实这与潼关失守没有必然联系) 李催、郭汜,还有张济,为了取信许成,也为了准备作战,他们将所有的兵马都开出了潼关,在关前一字摆开,张济更是早早的让出了弘农,将兵马都带到了这里,现在,就等着许成大队的到来。 午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一杆血红色的大旗,许成来了。 “哈哈,三位,好久不见,许成有礼了!”许成见到他们三人,心中冷笑,做得还不错,有关隘不守,出关迎接,这样就想套取我的信任? “见过卫将军!”三人走近几步,一齐作揖,见礼,做戏嘛,当然要做全套了。 “唉呀,什么卫将军,拿着吓唬人的官名而已,让三位将军见笑了!”许成快走几步,搀起他们三个。 “不敢,我等日后还要将军多多照顾,岂敢见笑?”张济的语气有点生硬,但配合他与许成之间的怨隙,和如今表面上不得不依附许成的情势,让人生不出一点疑问来。 “呵呵,张将军说笑了,”李催在一旁打圆场,“许将军,关内已经备好酒宴,还是先进关吧!” “好,”许成应了一声,“不过将士们都在关外,我想先和他们说说话,你们看如何?” “这……”李催等人看看许成的亲兵已经把附近给围了起来,而他带来的三万大军已经把他们三人的十数万兵马也给隔绝在外层,知道许成是有备而来,信不过他们,不过这只是让他们心中暗笑而已,情况都在掌握中,于是,他们就答应了许成的要求。 见三人不反对,许成笑笑,骑上战马,走到李郭等三人的军队前面。 “将士们!你们好!”许成大吼,“我是许成!你们知道我吗?” 全场静寂,让许成有些郁闷,现在的人难不成就知道搞个人祟拜不好?不过,紧接着的吹呼声又让他兴奋起来。 “许成!许成!许成!”十数万人的大声呼喊,洞彻天地!许成是谁?西凉军出身的,打败关东诸候的,那个……,嗯!将军! 普通小兵不知道许成与董卓和他的将军们的恩怨,只知道许成是西凉军中最能打仗的将军,而且是老打胜仗的将军,现在,这位将军就在面前,不喊上几句,怎么对得起自己?何况还有人带头喊,中国人跟风的本性可是早就刻在骨头里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许成也有些激动,“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啦!你们以后都是我许成的兵啦!” 许成的大吼再一次引起了士兵们的吹呼,场面热烈之极。 李催、郭汜看到这一切,心中都涌起一股不安,当兵的谁不想跟着能打胜仗的将军?这许成也太能搞了,再这么下去,不用进关了,他可以直接把兵都拉走!而张济则是大皱眉头,因为他看见喊声是许成的士兵先带起来的,这些士兵现在身处三人的军队中间,一喊起来,反倒像是他们三人的军队喊起来的一样,而气氛一热烈,许成在士兵们心中的地位就立即不一样了。看来,以后有必要也这么搞一下,他暗暗想到。 “许将军,还是先进关吧!”郭汜受不了了,走过来说道。 “噢!”许成答应一声,策马转过身来,还不忘朝士兵们挥挥手,又引起一阵吹呼。 “我们来引路!”李催三人策马走在了前面,没有看到许成眼中冒出的一丝嘲弄的光芒。 进关了,一出城门洞,李催等人就突地策马狂奔起来,边跑边喊,“快快动手!” 随着三人的喊声,城门上方,两侧房顶上,立刻就冒出来许多弓箭手,弩箭带着寒光,都指向许成,而此时,潼关了大门已经关上了。 “哈哈哈,”李催、郭汜二人仰天长笑,“许成,你也有今天!”郭汜眼中冒光,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还不放箭,更待何时?”张济大吼,他可不像李郭两个那样没品,杀人,就要快。 没有任何响动! 李催、郭汜、张济,三人头上冒汗,完了,出漏子了。 看到弓箭转向,李催和郭汜当场就跪了下去,不住磕头求饶,只有张济,站在场中,看看已经指向自己的弓箭,又恨恨地看着许成,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你说你们这是何苦呢?”许成想发发感概。 “叔父莫慌,小侄来也!”一匹骏马,马背上骑着一个金甲小将,突然出现,从长街的另一头向许成冲来。 “张绣,你快走!”张济不顾危险,冲过去,想拦住自己家里的这根独苗。 “照顾照顾这位有情有义的好侄子!”许成对着身边一努嘴。 看着张绣骑马不断接近,一名亲兵打扮的人突得向前,越过张济,在地上一滚,长刀已从马腿上掠过。 “哎呀!”张绣在一声惊呼之中,从马上摔了下来,不过,张绣何人?北地枪王!对方虽然无赖,但并不影响他的发挥。长枪一摆,继续朝许成杀去,擒贼先擒王! “典韦!”许成叫了一声! 第四十八章 大势 “小子,招打!”双戟坚向劈来,声势骇人!“古之恶来”,本就是属门神的,哪能让人当面打头子? 张绣还没来得及答话,就与典韦的双戟过上了招,两人一个枪法凌厉精妙,一个力大势沉,一时之间,斗了个难解难分。 “这小子还挺厉害!”许成摸摸头,他可没听说过张绣是个高手,只知道要不是他许成来了,这小子要被曹操把婶娘给睡了。 “是‘百鸟朝凤枪’,这小子是童渊的传人!”王越一直跟在许成身边,他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张绣的来历。 “哦?”许成出了出声,心道,我哪知道童渊是哪颗葱?我只知道宋朝的时候有个童贯! “别玩了,外面还有十几万大军,王师傅,出个手解决一下吧!”许成向王越说道,目前只有他叫王师傅会让王越高兴,这表明身份不一样嘛! “典韦退下!”王越一拔腰中长剑,插入两个的战团,剑尖直指张绣咽喉。 “许成,我侄儿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张济一直在一旁着急,刚刚听到了许成与王越的对话,当然也知道此时上场的是谁,心下一急,不管什么有用没用的都说了出来。 “无聊,轰走!”许成一摆手,亲兵们立刻动手,将李催、郭汜和正在一旁心惊胆战的张济给架了起来,向潼关另一侧走去。 “恭喜主公!”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贾诩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躲着,这时也走了出来。 “多亏文和啊!”许成下马,向贾诩行了一礼。 原来,贾诩向许成献计就是佯做同意李郭等人的条件,尔后,贾诩回来向李郭等人表示他已经看透了三人的计策,三人自然是大惊了,而贾诩却在此时表明自己的立场,并述说了自己在许成府邸遭受捆绑的事情,表示愿意为他们三人出谋划策。他献的计策就是让李催和张济把自己的兵力给放在潼关之外,以减去许成的疑虑,再从关内调来郭汜的亲兵,在里面埋伏,到时就可一击将许成击杀,并除去许成的几名将领,尔后,三人可趁司州群龙无首的机会,联络尚在关中的樊稠,以为董卓复仇的名号,袭击长安,将朝廷掌握在手中,等整合了雍州的兵马,就可趁机攻取洛阳,再与并州徐荣合兵,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恢复董卓在时西凉军最鼎盛的军威。 三人终于被贾诩的如簧巧舌打动,想像着日后可能的辉煌,都同意了这个计策,于是,潼关兵力,为之一空。 而王越的麾下,技击之军,三天之内翻山越岭,从崤山进了关中,在贾诩的配合下,从潼关的另一侧潜了进来,再玩个背后下刀子,宰杀几个小兵,这更几乎算得上是老本行了,李催郭汜等人就这么栽了。 ※※※ 收拾了李催等人之后,许成并没有杀他们,而是把他们赶入关内,就连败在王越手中的张绣也被扔了过去,许成的计划很简单,郭汜在关内的兵马没有受多大的损失,还有樊稠,两部合起来,再招些人,还能凑足二十万兵马,足够给王允、吕布添乱,而他早就把消息散了出去,得到消息的吕布又岂能放过实力大损的这些个董卓遗臣?两帮兵马实力相近,而拥有张济叔侄,他们对上吕布也不是不可一战,再加上雍州的兵马原来大都是董卓麾下,朝廷可就有得麻烦了,这样,许成就少了西部的骚扰。 而在幽州的公孙瓒也终于动手,攻击韩馥,韩馥不敌,在谋士的劝说下,让冀州牧之位于袁绍,袁绍与公孙瓒也展开了大战,这样,北部的冀州,也自然没有威胁许成的能力了。 东部,曹操在青州,首先对上的黄巾余部的白饶,白饶欺曹操兵少,大军直击,而曹操佯装败退,反命夏候兄弟率军从后突袭,白饶手下,大都是一群农民,一无纪律,二无能力,怎能对付得了如狼似虎的夏候兄弟?于是,白饶大败,被曹操连追数十里,最后被于禁砍下了脑袋,而此时已是深知人口的重要性的曹操,并没有大肆杀戮,而是选出青壮入军,实行军屯,其他老弱妇孺之类,也被分了田地,反正曹操治下地广人稀,能多点粮食正好。 之后,得到了甜头的曹操,立刻率兵去打盘踞在泰山郡的管亥部,可是,这一次,他迟了。 刘备,大汉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在他的两个兄弟的协助下,在得知曹操大败白饶,夺得数万兵力之后,立刻出击,从平原出发,趁曹操还在整合白饶败兵的时候,奇袭泰山郡,大破管亥部黄巾,管亥更是被张飞在混战中杀死,数万大军,一日之间易手,尽归刘备,而刘备,又在谋士简雍的建议之下,以宗室和为民请命的名义,向北海孔融借粮,孔融惮于刘关张威名,又怕刘备放任黄巾降卒造成混乱,便借给了他粮草,刘备更是以此,趁机将泰山郡抓在手中。 这样一来,本来关系还不错的曹刘二人,互相开始看不顺眼,在青州时有摩擦,无法对许成造成实质威胁。 更让人惊讶的还有,江东孙坚占据荆南四郡之后,不听兄弟孙静等人的劝说,与刘表争夺江夏,终于还是中了黄祖的诱敌之计,中伏而亡。结果,孙策大怒,不顾家族中人和手下反对,尽起荆南四郡兵马,向刘表发动猛攻,而刘表此时也是极其厉害的人物,任用黄祖、文聘为将,又用蒯氏兄弟为谋士,同时挑动已经压下了袁遗的新任扬州刺史袁术,最终说动他派手下头号大将纪灵带兵向孙策进攻。两路夹攻之下,对手也都算得上名将,孙策终于不敌,败回长沙,可想不到的是,此时孙氏族人因为他刚愎自用,不听劝阻,使得家族兵力大损,反而拥戴他的兄弟孙翊当上了家主,并得到了他的叔叔孙静的支持。对此,未来的江东小霸王大怒,认为自己受到了背叛,于是,不再呆在荆南,转而向江东发展,不过数月,就凭着剩下的千余骑兵,打下了江东的会稽等郡,收拢了周瑜、鲁肃、凌操等一干手下,成为江南又一大势力,与孙氏家族并立南方。 至此,天下大乱,唯有处在天下之中的司州没有受到波及,众诸候在相互攻伐的同时,也都留着一份心思注视着许成,只等这只猛虎张口,就看他咬向何方。 第二卷 第四十九章 谈判 六月,虽然还没到盛夏,可天上的太阳已经达到骄级,什么骄级?不是吧,这都不知道?骄阳似火嘛! 虽然天气已经热得不行,而天下第一大城洛阳,却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依旧繁荣的紧,城里城外的人进进出出不断,而城内街头,更是人头攒动。 “唉!”一个身材雄壮,相貌看上去还算是有点年轻,而给人的感觉却极为老成稳重的人,走在街上,嘴里不时的发出一两个语气词。 “子龙,想什么呐?”典韦,洛阳之主许成手下头号护卫兼打手,此时正跟在此人身边,见对方心气不高,好心问道。 “没什么!”赵云看了看典韦,答道。他对谁都能横眉冷对,偏偏就这位憨厚的典韦将军,总能让他无可奈何,奉许成的将令,典韦要随时看着赵云,不能让他跑了,结果,典韦严格按照许成的命令行事,当真是寸步不离,干什么都要和赵云一块,本来,赵云还想教育他一下,可一动手才发现,这位也不好打发,功夫强啊!就这样,典韦就成了赵云的贴身跟班,粘上去,再也揭不下来了。 赵云回想起来到洛阳的事情,仍然禁不住唏嘘不已。 那一次,他奉公孙瓒将令,去巡查幽州边境,不曾想,竟然遇到了许成的骑兵大队,看旗号,竟然是大将庞沛亲至!庞沛是谁?有人称他为公孙瓒的克星,手下骑兵来去如风,犹如一把快刀,杀人如割草。这个发现这让他吃惊不小,认为许成要突袭幽州,急忙带着手下就要回去禀报公孙瓒。但是,来时容易,去时难!庞沛亲率一个千人队追杀,箭如蝗雨,跟着他的手下还没跑出一里就被全部射杀,他也是凭着一身高超的武艺,才能暂保不失。本来以为还能撑一会儿,可没想到,那个庞沛竟然如此无耻,身为骑兵居然射马!每次想到这里他就恼怒万分,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当时最有用的招数,失去了战马,纵然武艺尚在,也只有站在场中挨箭的份。 他记得,当时庞沛带人围住他,让他无处可逃,然后就开始问话,对他道:“你是谁?可愿投降?” 他赵云怎么会投降,虽然公孙瓒并不值得自己效忠,可他也不会身在幽州军时就背离此人,何况,对方更是天下第二号的奸贼!(当时赵云不知道董卓已死)他赵云又怎能屈服于一个奸贼的手下? 结果,他当场就回绝了庞沛的劝降,话是这样说的:“堂堂男儿,岂会投降奸贼?休得妄言,来吧!” 庞沛听到他的话后,反应却是很让人不爽,既不是大骂他不识抬举,也不是再次淳淳诱导,而是极为平淡的说了两个字:“白痴!”然后,就对围着他的骑兵说道:“我要活的,别射死了!”然后,箭就来了!他奋力拨打,可人力终究有限,他还是中箭了,当时他就昏了过去,等他醒来,人已经在洛阳了。 看到自己没死,那就既来之,则安之,他赵云不是迂腐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去袁绍就公孙瓒,在公孙瓒军中见对方不怎么样,又心怀去意,现在到了洛阳,他倒要瞧瞧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过他绝对是不会投降的。 由于伤还没好,在医生的劝阻下,他当时就只能呆在屋子里,躺在床上,以他一个小小的小校,正当职位不过是个十长,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突然如此热手。 那一天,在医生的带领下,一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他的长枪来了,看到枪上的“常山赵”的铭文,他当时有些激动,就和对方谈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只谈武艺方面的事情,其他一概不涉及。这倒正合他意,而且那个人在武艺方面的见解极其不凡,让他受益非浅。 和那个中年人谈了几天之后,有一天,那人又带来了一个年纪稍轻些的人来,也不通名,一来就攀谈起来,本来这也没什么,那个中年人也没向他说自己是谁。可这个人竟然将天下群雄贬得一无是处,这让他很不满,于是,两人就争论了起来。可是,令人郁闷的是,他败了,没争论过人家! 这也就罢了,后来,他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起身出去的时候,才在照顾他的人口中听说了这两人的名号,第一个,王越;第二个,许成! 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决定找上门去,问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别以为这样表示一下他就会投降。 虽然对此他现在很后悔,可当时哪里会想得到呢? 那天,他被请进许成的府邸,见到了正和手下议事的许成。许成对他很热情,亲热的打着招呼,而在一旁坐着的王越也是对他微笑。 对方的礼貌差点让他问不出话来,不过,最后,他还是说了,:“你就是许成?你这么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你别妄想我会降你!” 许成对此只是笑笑,说道:“赵云,赵子龙!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想要招降你?” “那你们把我从北方运到这里来,还有这几天的做为是怎么一回事儿?”他问道。 “开始只是觉得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材,武艺高强,忠义过人,不过,现在看来,我只觉得你迂腐!”许成说道。 “既然如此,将军可以放我走了吧!”他反问道,不过,通过几天的谈话,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可以啊!”许成的话让他一惊,真的行?不过,许成很快就打掉了他的希望,“先把你欠我的还给我就行了!” “我欠你的?”他不解,好在这些天他一直没能动手,反倒是练了脑子,“好吧,我会把名项费用给你的,这样我就可以走了吗?” “费用?”许成当时一怔,“你怎么还我?我只要一声令下,司州、并州没一个人敢用你,你怎么赚钱?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先放了你?要是你跑了,我岂不是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当时有被人耍了的感觉,大怒。 “所以,按以上的说法,你只有为我做事,才有可能还清欠款!”许成不紧不慢的说道。 “休想!”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别以为我的事情就这么好干!”许成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去北方安定百姓,防止胡人南侵,你不做?亦或是做不来?” “……”他无语,许成说的这件事情这他很为难,不做吧,是有骨气,但今生别想出洛阳了,说不定还要死在这里,以后怎能驰骋沙场?做吧,虽然对得起良心,也能以此抵债,可这却帮许成这朝庭奸贼巩固了势力;两个选择让他很为难。 “唉,我还以为赵云不是迂腐之人,原来也是个榆木疙瘩,不知道变通!”许成在一旁讥讽道。 “你!”他很是恼火,可又无可奈何,且不说身上的伤刚刚好点儿,单就旁边的王越自己就没有半点把握能对付的了,最后,权衡了一下,他还是答应了帮着许成做事,反正就算没他在,许成麾下庞沛等人也能做得到,不多他一个。 “好啊!欢迎!”许成说道,不过,话音一转,又问了起来:“你懂得带兵么?要不然当小兵可没多少钱挣,你要还很久的!” “谁说我不懂带兵!”他赵云自认也是大将之材,公孙瓒、袁绍两人不识货,想不到面前有“天下名将之首”称号的许成也会这么不识货,真是可恶。 “真的?”许成问道,不待他回答,就转身向一个胖乎乎,长得有点像个老好人的家伙说道:“老何,你试试他,不行的话,就找人教教他,当然了,学费另算!” 说完,也不再理正要怒发冲冠的他,又和人开始议事了,反倒是那个老何,把他带了出去。 本来,他瞧不起面前这个胖子,看那样子,会兵法也有限,虽然以貌取人不对,要这确实是他当时的想法。 但是,兵法的推演让他汗流浃背,败了!很惨!不过,那个老何却在一旁安慰他,“呵呵,你才当过几年兵,可曾领过大军?就算你熟读兵书,没有领兵的经验,也很难打胜,别忘了,赵括也是个兵法奇材,若是能在战场上历练些时日,说不定战国会再添一员名将,多可惜啊!世间一出生就会打仗的人可没几个!你算是不错的了,我家主公也是每一仗都要算计到各个方面,没有把握,是不会随便动手的,所以,不要难过,我给你找一个师傅,包你满意!” 他当时听着这话,虽然有点温暧,可总是觉得是大哥在训小弟,这以后见到那个老何,也就是许成手下重量级的人物,何通之时,总觉得直不起腰来。 不过,那个何通却是没诈呼,真帮他找了个老师,而且是名将,卢植的名字差点把他给震昏。他当时是极度惊讶,卢植对朝廷的忠心谁人不知?怎么会在许成这奸贼手下做事,尤其是见到还有四位当朝大佬和卢植在一起的时候,他更是说不出话来。 不过,卢植在教了他几天之后,大概是觉得对他有点了解了,对他说了一句话:“民为贵,我不亏本心,足矣!” 这句话,让他受益良多,不亏本心,管别人怎么说!卢师深得儒家精髓,在洛阳他还能出力照顾一下百姓,在其他地方,他能干什么?听说,被撤职后,卢师差点病死,也没见那些平日里对他推祟倍至的官员们做点什么!而在洛阳这段日子,他也发现这里的百姓比别处过得要好得多的多,比起那些头上顶着“大汉忠臣”的帽子的诸候们治下的百姓,他们实在是太幸福了。 “唉!”想到这里,赵云又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快被许成给收服了,真的是难办呢! “子龙!前面有个酒家,很不错,我请你,怎样?”典韦在一旁说道,他对赵云也很佩服,能在王越手下撑上百余回合的人,赵云还是第一个!以他这种憨直的性子,而赵云又为人平和,两人凑到一起,倒也相处的不错。 “好吧!”赵云甩甩头,不想了,过几个月,等到北方立了功再说罢! ※※※ “唉!”许成也在头疼,他不像是赵云,只是为自己的未来担心,他不仅要担心自己的未来,还要处理各方面的事物。 “这个扎本和是什么意思?他居然提出这种条件,当我的兵马摆在那里是好看的吗?还是说他以为自己是草原上的霸主,想怎么干都成?”许成对卢毓问道。 “这个扎本和其实和许多胡人一样,他们都是按自己的意思办事,从来不管他人怎么想,这一次我看还是庞将军没把他们打疼,否则,他们就不会这么嚣张了!”卢毓想起这两天和他谈判的扎本和等人就生气,这是谈判吗?根本就是流氓耍赖!早知道就把这些事交给何通或者常鑫了,他们对付这种人最拿手了,自己逞得哪号能耐?想想就后悔! “呵呵!能让你这个君子生气,想主动打人,难得!这个扎本和看来还不是一般的混蛋呢!”许成笑道。 “主公,我想还是让何大人和那帮家伙谈判吧,他对上这种人最有办法了!”卢毓说道,他算是受够了,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不行啊!”许成摇摇头,“老何当初联络北方各族,已经扮上了白脸,这黑脸,不能再让他扮了,这帮胡人虽然不讲理,可对朋友还是不错的,要是老何转变了角色,就难以在他们心中占据一个位子,以后遇到麻烦,他很难再出头了!” “要不然常大人也行啊!”卢毓听明白了,何通在这帮北方胡人的心中已经定型,要是自己出来改了样子,就在北方胡人眼中失去了真诚的表象,对他以后的工作很不利,所以,他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还是不要,老常也很累,不能再加大他的负担了,”许成再次摇头,看向卢毓,“你怎么老想着别人,不自己动动脑子,我不信你就不行!” “多谢主公厚爱,可我……”卢毓本想说自己实在是受不了这么不讲理的人,可许成的另一名话让他打住了诉苦的想法。 许成道:“你可以去找荀爽、黄琬、杨彪,甚或是你的父亲,卢老爷子,他们都是在朝廷呆了多年的,不讲理的事情没做过,也见过百八十件的,他们会有办法的,至于你的岳父蔡邕,你就不用问了,是个老书呆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守着几个大宝藏,就是不知道用,真是浪费!亏你还跟我这么久呢!” 卢毓呆住,是啊,父亲就常说身在朝廷的人大都是擅于勾心头角,正大光明下黑手的,磨磨几个无赖,还不是小菜一碟! 明白过来之后,他就立刻跑了出去,向几位老人家请教去了,留下许成继续为别的事情烦心。 第二天,卢毓就命人请来了扎本和等北方各族的代表,重新开始谈判。 “卢大人,不知道我们条件许将军可愿意答应?”扎本和趾高气昂的问道,这两天欺负着面前这个还算年轻的小子,那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比起许成派在北方的那个不讲理的庞沛,这个卢毓实在是好对付多了。 “扎本和长老,我想再听一遍你们的条件!”卢毓说道。 “哼,好吧!”扎本和有些不悦,不过,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不就是再说一遍么?“你们的庞将军说过,只要我们向许成将军投降,就可以在并州划一块地放牧,还会有食盐,还会有铁器,以及你们手中的兵器,如今我们已经向许将军投降了,我们要求你们实现你们的诺言,供给我们食盐、铁器,还有兵器!” 第五十章 八旗制度 “可以!”卢毓答道:“不过,你们必须在并州定居下来,而且,我们还可以为你们建造房屋,帮助你们安定下来,除此之外,你们还要履行一定的义务,比如加入我家主公的军队,还有,你们要用马匹、牛羊,来交换我们的食盐等物……” “不行,”没等卢毓说完,扎本和就打断了他的话,“当时你们的庞将军只说你们会供应我们食盐等物,没说过要我们付出什么,所以,你们应该遵守诺言,而且,我们可以在并州放牧,但我们草原上的人都是流浪的雄鹰,是不能老是呆在一个地方的,我们也不能在并州定居,这不符合我们的习惯……”扎本和的话获得了同来的一些部族的人的支持,他们纷纷提出和扎本和一样的条件,对比着许成这边只有卢毓一个人,倒也显得人多力量大。 “这不行!”上几次,也是谈到这里就进行不下去了,卢毓当然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在并州划出一块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就不受约束,还要白白地拿走食盐、铁器等草原上紧缺的物资,以上又都是以庞沛的话为依据,反正庞沛还在北方,他又不知道。本来卢毓一个文人,还想讲讲道理,可扎本和这些人就是抓住庞沛这两个字不放,对卢毓所说的一点也不理,就是一句话:俺们投降了,你就得拿土地和东西来!还说,这是俺们族里的意思,其他的俺们不能做主!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话,把卢毓这个儒雅文人给差点磨得爆走。 不过,这次,卢毓是有备而来,你们不是提庞沛么,我就和你们说说这个人,“扎本和长老,还有诸位,你们的条件是庞沛将军答应你们的,所以,我家主公已经派人去问庞将军了,几位不用着急,庞将军会亲自和你们的部族谈判的!” “什么?”扎本和差点跳了起来,“我们才是部族派出的代表,我们才是来谈判的,你们怎么能去找我们的部族?” “怎么不可以?”卢毓悠然说道:“既然大家几个人谈不拢,当然要问一下全族的意见了,你们不是要听族里的意见么?庞将军会拿着我们主公所允诺的条件去的!他会将这些条件问遍你们部族中的人,得出一个准确的数字,到时候会将这个结果通报我们,我们就可以签定盟约了!” “这不行!”扎本和,包括所有跟着他的代表,都齐声反对! “为什么?”卢毓问道。 “不为什么,就是不行!”扎本和叫道。 “可主公的使者已经出发了!”卢毓说道。 “啊!”扎本和大惊,马上就要出去,“我们也要快马赶回去!我们不谈了!”其他人立刻起哄,也要一块走。 “等等!”卢毓叫住他们,“诸位要离开,这可以,可你们打算怎么追上主公的使者,他骑的可是快马呀!” “我们也可以骑快马追上他!” “诸位莫非忘了,你们来的时候,为了不惹人注目,可是坐得马车呀!……”卢毓心中已经乐开了花,看我不折腾死你们,俺们洛阳一伙人可从来都是有仇报仇的。 “那你还不为我们备马?”扎本和还没有想到问题的关键。 “诸位,我们还没有谈妥,也就是说,我们还不是盟友,怎么能把我们自己的马给你们呢?这可不符合我们汉人的习惯!”原璧奉还,你不是草原上的雄鹰么?倒是飞回去啊! “你这是阴谋!”扎本和大叫! “阴谋?怎么会?”卢毓做出一副你们冤枉了我的样子,“我就是听你们说庞将军答应了你们的那些条件,认为他肯定对你们照顾有加,才让他去问你们的族人的呀!有什么不对吗?” “可……”扎本和等人这下子可吃了瘪了,总不能现在又说那个庞沛是个杀神,不听他话的都要被他给“喀嚓”了吧!那自己以前说得又是什么? 看到眼前众人都定住了,卢毓暗笑,看来还是这招厉害,无赖还会不怕亡命徒吗?当初许成给庞沛的军令中,除了让他多多联络这些个部族之外,还特别点明,不服者就杀得他们服!只要不引起拓拔鲜卑之类较强的大族的反弹,随便他怎么办都行!庞沛本来就被那次呼厨泉的逃跑挑起了不快,有了许成的将令之后,以他的性子,岂会让在他边上的那些胡人好过?结果,庞沛就被北方各族起了个“苍狼”的名号,就是说他像黑夜里的黑狼一样,总是突然杀来,下手又狠,一旦与之为敌,每天都要心惊肉跳。看来,有时候玩个曲线战略也会有奇效啊,卢毓心道。 眼下的形式已经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不过,卢毓也知道这帮胡人是不能逼得太狠,要不然,他们也是有血性的,真玩起命来,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又说道:“诸位,其实这样问起来也是很麻烦的,庞将军的马再快,恐怕没有一段日子是不能完成这项任务的,你们以为呢?” “对对对,”扎本和等人当然也知道卢毓是什么意思,不过,庞沛在北方实在是杀得太狠,他们在心里已经恐惧了,现在人家已经摆明不好好谈就要动手了,他们也只能退上几步,当下,扎本和就服了软,“我们谈,你们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行了吧!” “唉!这怎么行呢?”卢毓作大方样,“要好好谈,其实,我们主公就说过,要把你们当成是自家兄弟,兄弟之间嘛,什么都可以谈,主公可是说过,不能让你们吃亏的!” 扎本和等人面面相觑,这还是不让我们吃亏?都说要杀到我们家门了!一时的紧张过后,扎本和等人也知道卢毓是在诈呼自己这帮人,不过,庞沛这么大的威胁在旁,他们以为许成是要逼得他们答应自己提的条件,所以就全部答应了,反正只要回到族里,就举族迁移,不跟并州做邻居了。 卢毓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想,草原上的人,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再降,不能降才是死,这是常理,不像大汉,败了不是死,就是降,跑路的话就什么都没了!不过,他也深知,不能让对方在心里接受己方的条件的话,就很难好好的经营北方,所以,他在压制住扎本和等人之后,就要细细的讲解一下自己这边条件对他们的好处,还要他们自己提出意见来,这样,才显得平等,才能让这些一面不讲理,但另一面却又很真诚的草原汉子心服。 谈判重新开始,这一次,双方都不再用什么手段,而是一条条,一款款,仔细且认真的谈了起来,卢毓也如愿以偿地达到了目的,让扎本和等人不仅口头了服了,心里也服了。 双方协议:北方各族凡是与许成军订立盟约的,都可以在并州北部得到一块土地,而许成军会派人给他们搭建各种坚固的畜牧建筑,帮他们学习固定式的畜牧,不用再四处漂泊,经受风雪,这是北方各族最梦寐以求的,而且听卢毓的讲解,那些种汉人种的庄稼,杆茎可以用来喂养牲畜,而牲畜的粪便又可以肥田,可以双方互补,这个北方各族从来没有想过的畜牧方法想来是很可行的;同时,这些部族会用马匹、牛羊等牲畜来换取所需的食盐等物品;草原各族必要时要协助许成军做战,也可以加入许成军,享受同汉人将士一样的待遇等等,这些大的条款定了下来,其他的也就好说了,双方越谈越高兴,卢毓高兴的是自己第一次单独做任务终于成功了,而北方各族则是高兴既不用漂泊,又有了大靠山,不用再受其他那些大的部族欺侮了!而且,看样子,以后他们的日子会变得更好。 ※※※ 收拾了扎本和这帮人,许成对北方小部族游牧部落的控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尤其是大量牧民的南迁,使并州农牧业达成了一个合理的循环,而这些牧民中,自然也不缺优秀的骑士和弓箭手,成为许成骑兵军的坚强后备力量。这样还不算,北方大量的小部落南迁,那些大的部族,能控制的人手也开始大量减少,也很少有人再会为他们做炮灰,再对上庞沛等人,他们就不得不动用自己的本原力量,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得不考虑一下这样值不值得。 不过,许成并不会就这么算了,对北方游牧民族的控制,是不能手软的,他想起,历史上对少数民族控制的最好的,就是清王朝了,满清的八旗制度让彪悍的蒙古人对清王朝俯首贴耳,但许成的脑子里就只知道八旗是正黄旗、镶黄旗、正红旗、镶红旗、正白旗、镶白旗、正蓝旗和镶蓝旗而已,其他的,他就一点也不明白了,不过,他很快想起了另一个人,这人总该懂点吧! 廖江本来呆在荥阳无所是事,张辽知晓他的本事,自然也不会交给他什么事情干,他都快闷死了,不过,许成的调令却让人高兴了起来,呜呜呜,许老大总算想起他来了。于是,跟张辽告别一声,就带看几个护卫走了,张辽正好落得耳根清净,也不留他。 回到洛阳,廖江屁股还没坐稳,许成就找来了,“小江,你对八旗制度了解多少?” “八旗?”廖江像是被咬到尾巴一样蹦了起来,“难道有鞑子也来了?让我杀了他!” “啪!”许成拍了他一巴掌,“什么鞑子?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对这个八旗帜鲜明制度了解多少,用来对付北方胡人的!” “啊?”廖江楞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反应比较快,明白了过来,“这个八旗,是正黄旗、镶黄……其他的?噢,那个多铎,好像是什么白旗的!” “得!”许成一拍脑袋,亏自己满心希望把这小子从荥阳招回来,敢情这小子比自己懂得还少。 “这个,主……公!”廖江不太习惯这么叫许成,他那个时候已经不兴这一套了,“制度这一套还不是人创的吗?大家一起合计合计,还能找不出办法来?您可是智比诸葛亮的人呐!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啪!”廖江的马屁招来的不是许成的赞扬,或者夸奖,而是另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什么智比诸葛亮?现在诸葛亮见了你都要叫叔叔,你以后给我注意点儿!” “是是是!”廖江抖动着他的小胡子,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是自得的很,自己也是诸葛亮的叔叔辈了,虽然没什么好处,可想着就爽啊! “唉!算了,你去把老常他们叫来吧,看来还是要大家一起想,让他们把手头的事情先放一放!”许成说道。 “噢!”廖江答应了一声,出去叫人了,他正想出去走走,洛阳就是繁荣啊,看着都舒服,比以前的北京城都好! ※※※ 就在许成为了能彻底控制北方胡人而搅尽脑汁的时候,他最在意的另一位枭雄,曹操也在烦心,虽然暂时没有来自许成的打扰,可刘备三兄弟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了的。自从刘备抢先动手夺取了泰山郡,在他的虎口中抢得了一块大大的肥肉开始,两家就纷争不断,虽然他兵马较多,手下将才谋士也不少,可那刘备却也很是个角色,把他的那些个屯田之类的政策也用了起来,把持住了泰山郡的人心,现在,听说他还要向琅琊郡进军,那这个家伙的目标就很清楚了,就是臧霸,他肯定是吃到甜头之后,又想去吃另一块肥肉了。 第五十一章 谋划 “哼,织席贩履之徒,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曹操自语道,这琅琊郡是那么容易就能夺的吗?陶谦再没本事,收拾不了臧霸,可他占住了道理,琅琊郡是他的治下,你刘备不一向是自称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吗?怎么就敢不顾朝廷划分的版图,擅自越境攻打名义上还是官兵的臧霸,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说,反倒正给了我出兵收拾你的理由。 “主公,诸位先生都到齐了,都在大厅等您去呢!”侍者来报。 仈 澪 電 孖 書 ω w w . Τ Χ Τ 捌 0. ξ A 曹操没有耽搁,立刻就向大厅走去,这次他只召集了谋士,不仅为了对付刘备这个小人,还为了商讨一下以后的大方针,许成才是他最大的敌人,时时让他感到如芒刺在背。 “主公,刘备只不过是疥癣小疾,不足挂齿,他身边将领只有关羽、张飞二人,文也只有一个简雍,不过是他的一个老乡罢了,没什么本领,他如此着急扩充势力,反倒是让人对他充满了警惕,到最后只会偷吃不成反蚀米,再者,他本不过是个织席贩履之人,也不会有什么有见识的人去投奔他的,”戏志才仍旧是曹操的首席智囊,他正在热烈的期盼着好友郭嘉的到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凡事总有意外,许成出身不比刘备高,可如今却也是跺跺脚,天下震动,而且许成开始时只是一个人,刘备可有三人相助,我们可不能对他掉以轻心啊,谁知道他会不会是第二个许成?”新来的满宠,满伯宁,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 “伯宁太过瞧得起那个刘备了,”程昱说道,“大汉天下,许成也就一个罢了,而且也是因时成事,他身边如今算起来仍然没有足够的人材,我想这正是他现在不动手侵吞身边势力的原因,就算打下地盘,没有人来帮他守住,也是不行的。可刘备是什么东西?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定实力,可偏偏急不可耐,又想越境出击,想学许成,又处处自称是汉室宗亲,只能弄了个左右不是人,依我看,他的好日子不多了!” “伯宁的想法很对,虽然我们瞧不起刘备,可却不能不预防万一,当日许成以董卓军中校尉的身份来见我,我也未曾瞧得起他,如今刘备已占有一郡,拥兵数万,比昔日的许成实力更强,我们不能不防!”荀攸说道,“不过,刘备缺少许成的耐心,许成可放着眼下的大好形势不顾,不去趁机拓展地盘,而是抓紧时间巩固自己的本身实力,这才是他的可怕之处,而刘备刚得到泰山郡,就急着扩张,可见他在见识方面不及许成远矣!” “一点不错,主公能占得三州大部地区,是因为主公能得到三州士民的认同,能牢稳地占住地方,而刘备虽然宣称自己为汉室宗亲,可却没什么士族中人承认,所以,他根基不稳,枝干再强,也长不高。”戏志才又总结了一点。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曹操一停顿,又说道:“许成实力之强,大家都是知道的,我现在担心,若我不能尽快扩大兵力,等他腾出手来,我会毫无还手之力啊!” “主公休急,依卑职看,刘备此举也正是我军的一个机会,说不定,主公还能将徐州也抓到手里!”戏志才胸有成竹的说道。 “先生快快说来!”曹操喜出望外。 “主公,”戏志才微笑道:“首先,主公可向袁绍去信,详细述说刘备的意图,袁绍本就对刘备兄弟不满,他本人虽然不成器,可名义上仍然是关东诸候的盟主,主公只需要说支持他与公孙瓒争夺冀州,以袁绍的性子,必然会允许主公越境打击刘备,那时,我军进入琅琊,就不用陶谦同意了;其次,主公可与臧霸通信,告诉他刘备将攻击琅琊,臧霸之父臧戒,本为青州官吏,与上官不和这才落草为寇,主公的家世当可获得他的认同,再加上刘备无故来攻,主公只需与他约定两面夹击刘备,臧霸必会同意,刘备一败,主公再对他许以高官厚禄,他必会归降,主公可既败刘备,又得大军、大将,一举三得。” 戏志才说到这里,在场众人已经都露出了笑容,曹操亦是如此,他急问道:“那先生所说或可将徐州也收于手中,又如何说呢?” 戏志才听曹操问话,心知曹操已经急了,必竟徐州的财富和人口,正是他们眼下最需要的东西。 “主公,要得徐州,仍需两步,”他继续道:“第一步,刘备兵败,我等不可斩尽杀绝,要将他逼入徐州,刘备不顾道义,进攻琅琊,必会惹起陶谦及徐州大族不满,但我仍然算定陶谦会收留刘备兄弟,因为徐州无大将,陶谦正需要一个能征善战的人来帮忙统领他的精锐丹阳兵;第二步,我们要鼓动袁术,此时袁术已经斗败同族袁遗,掌得扬州,可扬州已经被他二人弄得肢离破碎,袁术出身世家,最少不得财宝粮帛,我们可贿赂他手下谋臣,让他进攻徐州,陶谦必会派刘备出战,我们可从袁绍那里要来他的盟主之令,借口讨伐刘备,进攻徐州,陶谦那时无兵无将,我们可手到擒来,再挟陶谦命丹阳军回转徐州,刘备那时无兵可用,就只有逃窜,我等可派一将,暗地埋伏,将他再赶入汝南一带,汝南当地仍有数股黄巾军余孽,兵力不强,必定会被刘备收在手中,远远威胁袁术,袁术必定难以再安心进攻徐州,我们就可以安稳地占住徐州了!” “先生此计不妥,比起来,那汝南更接近许昌,若是刘备反而骚扰我方,袁术没了后顾之忧,仍然进攻徐州,我们岂不进退两难?”满宠讲道。 “伯宁所言不错,所以,我还有一计,”戏志才想这些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岂能就这么被问了下去,“正是要汝南,离许昌更近,才不会让袁氏兄弟疑心我们是利用他们,毕竟这个世界上哪有愿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呢?至少也要让他们反应的慢一点。至于袁术,他进攻徐州,根本只会为了贪欲,而且他又曾与袁绍有心结,袁绍不会眼看着这个一直想与自己争权夺力的兄弟独得两州之地,而自己还要与人在北方为一州之地争夺不休的,这会让他的虚荣心受不了,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让袁绍下令袁术,不得进攻徐州,袁术若是抗令,我们就有了与他动手的理由,那时,我们已经得臧霸之军、刘备之军、徐州丹阳军,再加上我们现在的实力,岂会惧他?只要我们打败了袁术,主公可利用陶谦收留刘备兄弟而与徐州豪族所形成的隔阂,让徐州豪族选择自己担当徐州牧,我们就可名正言顺的拿徐州了!” “那刘备兄弟该当如何解决?”程昱在一旁问道,这个计划太大了,总有几个不严密的地方吧! “不急,刘备刚到汝南,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掌握军队,我们解决徐州之事后,派出一部兵马就可以解决他们,时间短促,刘备所得军队战斗力提高不了,根本就构不成威胁!”戏志才自信满满。 “陶谦再怎么说也是朝廷所封的徐州牧,而且与徐州百姓多有恩德,我们怎么仅凭区区几个徐州豪族就把他拉下来,难不成要……”荀攸做了个手掌切削的动作,不过,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反对。 “非也,”戏志才笑笑,“这样的话,若是泄漏出去,主公岂不要背负骂名,我岂会出这种主意?大家想想,陶谦年纪已经大了,而且身体据说也是极差,主公代他掌管徐州事务,又有何不可?州牧之事,并不要紧,关键是实权要抓在手中,尤其是我们要将丹阳兵掌握在手中!” “袁绍早晚会看出我等之计,他手下必竟不乏智谋之士,若他打败公孙瓒,来找我们算帐怎么办?如果,他发现的更早,以盟主名义来找主公麻烦,比如向主公要兵要粮,或者说他任命其他人当徐州牧,我们怎么办?”荀攸又问道。 “这事不难,哈哈,”曹操在一旁笑道,戏志才的这个大计划让他身心舒畅,如果一切真的是按照戏志才所说的发展,那他可就是不用耗多少力就可平白夺得一州之地,增添十数万大军了,“要兵不给,要粮我们就给他一些,徐州富庶,不用担心给不起,而袁绍身边,许成早就虎视多时,就算他现在不进攻,袁绍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不敢对我们太过份,到时候他还要我们的帮助呢!” “我们也需要袁绍的帮助啊!”程昱担心道,“若是袁绍任命袁术任徐州牧,我们怎么办?” “不给!”曹操斩钉截铁道,“袁公路贪得无厌,害民无数,徐州豪族百姓绝不会让他入主徐州的,若是袁绍真的也这样下令,我也会照打不误,看他能把我如何?” “好,主公有此等心迹,我等必然跟随!”戏志才的一番话引起的谋士们的共鸣,纷纷起立,向曹操表达自己的支持之意。 ※※※ 正在曹操等人算计刘备的同时,刘备也在算计着自己的未来。 “宪和回来没有?”刘备向身边的关羽问道。 “还没有,大哥,我想陶谦他会同意的,他现在既要面对袁术,又要防着咄咄逼人的曹操,臧霸正是他的心病,我们此时相当于帮他解决一个心头之患!”关羽说道。 “可是,没有人会愿意在身边平添一个强者的,就像那曹操,本与我们关系不错,可是,我们一旦有了实力,他就看我们不顺眼了,唉!这些大汉的臣子,到底都怎么了?董卓虽死,可许成等贼尚在,他们却不想着为国出力,只想自谋身家,唉!”刘备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你还别说,关羽还真吃这套,他正想出言安慰一下刘备,外面张飞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大哥,大哥,宪和回来了!”随着话音,张飞拉着简雍就闯了进来。 “三弟,怎么老是如此无礼?”关羽在一旁责备他道。 “唉,二弟不要怪罪三弟,”刘备在一旁劝阻住关羽,总要表现一下大哥的宽宏,(小人物一旦暴发,总要做出个样子来,就像刘备,也想表现一下自己出身宗室,讲究礼节),“看三弟和宪和的神情,看来是有好消息了!” “正是,主公,”简雍被张飞拽得胳膊疼,不过,神情却是极为兴奋,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说道,“陶州牧已经同意主公兵出琅琊,出击臧霸,只要我们打败了臧霸这批贼人,陶州牧愿意保举主公为琅琊太守!” “好,”刘备大叫一声,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担心有人说我们是擅自越境攻击了!” “大哥,我现在就去整军,明日我就带他们去打臧霸这小子!”张飞叫道,他可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 “呵呵,”刘备现在心情舒畅,笑道:“三弟休急,我们还要细细的谋划一下,毕竟,我们身边还有曹操,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出兵的,我们还要防着他背后下手!” “大哥,怕他个鸟!”张飞叫嚣道,“他要是敢来,我就打得他叫娘!” “三弟不可如此胡言!”关羽在一旁斥责道,“打仗岂是儿戏,曹操兵势强于我们,此时,我们又要分兵,不可大意坏事!” “二弟所言甚是!”刘备一旁道,又转向简雍,“宪和,你看,我们该当如何做?” 做为刘备的发小,又是目下刘备军中唯一的文职官员兼军师,简雍虽然本领有限,可也不得不尽力想办法,“主公,臧霸兵力不弱,我军唯一的优势就是关将军和张将军的勇猛,可他们必须有一个留下来防御曹操,这样看来……”他看着刘备,他当然知道关羽和张飞虽然性格不同,可心中的好战程度是不相上下的,他可不想招来抱怨,叫谁留下,还是交给刘备来决定吧! “是啊!我虽然出身汉室宗亲,可自幼家贫,无能多多结识一些豪杰俊彦,否则……”刘备说不下去了,眼角已经微现泪珠,牙齿也开始咬在一起,他这段日子老是想起在洛阳被俘的日子,虽然许成没把他怎么样,可那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在人家手里,被当成个小丑来耍,以他的城腑,也是愤恨欲狂。 “大哥!”关羽和张飞跪了下来,主辱臣死,这是他们的想法,他们与刘备既为兄弟,又为君臣,再加上他们两个本就是眼高于顶的人物,尤其是在战胜吕布之后,更是有一种天下任我行的心态,可不想,连连受挫于许成这个当时还声名不显的小人物,连大哥都被人家给掳了去,要不是人家不屑于杀他们,他们非得死在洛阳城下不可,为这事,刘备在他们二人面前可没少洒点儿自产的盐水,弄的兄弟二个已经是无话可劝,只能跪在那里等刘备自已缓过气来再说了。 “主公,二将军和三将军都跪下了!”简雍在一旁提醒正哭得忘我的刘备,该办点正事了! “云长,翼德快快起来,都是我不好,又让二位兄弟想起昔日的伤心事了!”刘备止住的泪水,把两个兄弟给搀了起来。 “大哥,我终有一日会为你复仇的,到时,我把那许成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张飞安慰刘备。 第五十二章 女人 “大哥,这仇早晚要报,不过,我们还是要先有了实力才行啊!”还是关羽头脑比较清醒,在一旁说道。 “好,这报仇之事,我们以后再谈,”刘备知道一直这么煽情也是不行的,就转回刚才的话题,“二弟熟读兵法,我要留二弟在身边随时参赞军机,这防御曹操一事,只能劳烦三弟了!宪和负责粮草辎重,如何!” “谨遵大哥(主公)将令!”关羽和简雍接令道,张飞在一旁胡搅一会儿,也没有办法,只能依了。 ※※※ 洛阳城,许成和廖江终于把八旗制度给硬硬的从无到有磨了出来,许成在他得到手下们一致的赞同之后,就迅速派人到并州开始实施了。 其实,他的这个八旗制度很简单,他把所有依附他的北方游牧部落分成内八旗和外八旗两部分,内八旗是由对他比较友好,而且听从他的命令迁入并州的那些个部落组成的,而外八旗,则是那些跟他有交情,但仍然要留在草原上放牧的人组成,这些人,在他看来,大部分都有点异样的心思,只不过是惧于他的兵威罢了。 他让这些部落集体选出自己认可的人来担当旗主,旗主手下,还有八个参领,每个参领手下又有两个佐领,再往下,仍然是按照清朝的规矩是牛录,这样一来,所有臣服于他的游牧部落就被分成了十六个实力相当的势力,而当上旗主的人呢?依照草原上强者为王的规矩,又岂能随便再向他人低头?大家都平等了嘛!任何人也休想再整合出一个完整的游牧势力联盟,迁入并州内部的人还好说,只不过是让他更容易管理一些,而外八旗,可就惨了!要知道,游牧,游牧,就是要流动的,而许成分八旗可是按的地域,也就是说,外八旗总要有一天,势力范围会形成交叉,起冲突,闹矛盾,这肯定是免不了的,而打了小的,大的可就要出来了,旗主可是要为自己的手下们出头的,于是,一个小冲突就有可能引起两个大旗或者更多的盟旗之间的不和甚至是争斗,他们的内耗也就会加剧,这样一来,许成就可以安心地呆在旁边看戏了!不用再担心会有强大的外来之力来找自己的麻烦。当然,这排除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草原上出现一个成吉思汗的可能性,如果真出了,许成和廖江都算定肯定是自己这边没用,那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了,只能说活该! 而这个制度,尤其是了解其中真义的人,对许成和廖江可谓佩服的是五体投地,甚至是卢植等五老也特地跑来看了看廖江这小子,按他们的说法,他们对许成的智力和阴险是了解的,没想到又出现一个,不过这次倒算是老天有眼!直接把许成和廖江臊的不行,但也知道跟这五位置气犯不着,只能苦忍,不过,毕竟心情是愉快的,没过一会,就与众人打成了一片。 不过,他的开心日子只持续了个把月,虽然八旗制度得到了那些部落的赞同(许成给人家的宣传词是这样的:能让你们把力量拧成一股,不用再担心会有人欺负你们了,小部落出了事情,旗里就会帮忙,每个盟旗都会成为你们坚强的后盾!等等。)可还是出事了,什么事呢? “我想成为正红旗的旗主!”当一个身着鲜艳民族服饰的美丽女人出现在许成面前,说出她的请求的时候,许成只感到无话可说。 “太合适了!”他暗暗叫好,“呜呜呜,看这脸蛋儿,看这身材,看这神情,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为我准备的嘛!”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许成只觉着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好像那种……(许成这种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大家自己猜!但绝非知识型!)他沉寂了许久的春心,终于动了! “小姐,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芳名吗?”不顾在场的何通、卢毓两个北方少数民族事务专家在一旁惊到下巴壳子直掉,许成表现出了这个时候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绅士风度。 “慕容燕!”美丽女人被他瞧得心中有点发虚,许成的表现不在她想好的任何一种可能情况之内。 “真是好名字!”许成赞了一声好,转头看向了何通。 身为察颜观色的一把好手,何通知道许成是想问什么,“慕容夫人是鲜卑族宇文部族的族长!”(鲜卑族极度厉害,在我国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拓拔氏曾建立北魏王朝,慕容氏曾建立前后两个大燕王朝,还有一些,如宇文氏、尉迟氏、卫氏等等,就连唐太宗李世民的祖母也是鲜卑族独孤氏中人,而李世民的皇后,也是其中的长孙氏;小弟还在网站上看到说卫青也有鲜卑血统呢,不管是真是假,也说明了鲜卑族的了不得。) “什么?”许成一愣,怎么把宇文部族给扯上了?“我不明白,老何,你再说一遍!” “还是我来说罢!”慕容燕说道,不过,她这是请求,许成的凶名,在她们那里,传得比“苍狼”庞沛还要厉害!她虽然自诩是胆量过人,这次更是直接来求旗主之位,但心中总是存在几分忐忑的。 “哦?能听美丽的女士讲话,实在是我的荣幸,请讲!”许成生硬的流氓式绅士风度在制造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之后,更让人惊奇不已,“女士”是什么意思?看样子是在说女人,可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有这种说法吗? “我本是慕容家族中人,后来嫁给了宇文部落族长的第三子宇文各,我丈夫在老族长死后,夺得了族长之位,可他因为一次与别族作战不幸重伤,身死之后,就由我接替了他的族长之位,不过,因为我喜欢人们称我慕容夫人,所以,大家也都这么叫了!”慕容燕说道。 “你是慕容氏部落的人?”许成的话正常了,他的表情也让何通等人放了心,看来许成已经回过神来了,对面这个女人还真是个狐狸精,不能掉以轻心,她可是能把主公都给弄晕的人啊,哪怕只有一小会儿,也是不得了的,还没见过主公能被哪个女人如此呢! “不是,我是宇文部族的人!”慕容燕说道。 许成明白了她的意思,女人一旦嫁出去,在北方游牧民族来说,就是人家的财产了,不过慕容燕还能让人称呼她原先的姓氏,又能当上宇文部族的族长,肯定不简单,她凭的是什么呢?不会是……许成恼怒了,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自爱呢? “慕容夫人来此为了什么事情啊?”许成话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热情,不过,他又在动心思,做情人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要不然可太可惜了,前凸后翘两腿长,这样的身材现今哪儿找去? “我说过了,我想成为内八旗中正红旗的旗主!”慕容燕更有点紧张了,这许成一会就变了好几次脸,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罢,刚才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对自己有点迷恋,可转瞬间就清醒了,真是太快了,她刚想就刚才的状况制定一个新的行动方针呢,因为许成的军旗是血红色的,所以,正红旗在所有被编入八旗的部族看来,是八旗中最为高贵的一旗,就像是满清八旗中的正黄旗一样。 “据我所知,宇文部族的势力不小啊,怎么做不成旗主呢?”许成问道。 “正是因为我们实力太强,所以才做不成旗主!”慕容燕说道,“我们宇文部族有部众三万有余,其中,可上阵的青壮年就有将近八千,这在我们草原上来说,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了,他们怕我们的势力更加强大,欺负他们,所以不同意我们做旗主!” “你很坦白,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本来我规定的就是要你们自已选择旗主,我总不能自己反悔吧!”许成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主公,”何通打断了许成对慕容燕的欣赏,“本来,正红旗的选举选出来的旗主正是慕容夫人!” “这么说,是他们反悔喽!”许成问道。 “正是,”慕容燕点头道,“我此来,正是要求将军能为我们寻回公正的结果,还我应得的旗主之位!” “我可不好插手你们内部的事务啊!”许成摇摇头,这样做的话,会让刚刚依附他的游牧部落对他产生不信任感,得不偿失。 “将军制定的八旗制度,既然实行,就代表着将军的权威,可第一次就被打破了规矩,以后,还有将军的话,在草原上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呢?”慕容燕开始激将,不过,这对许成一点用都没用,古代人最恶毒的骂人的话,在现代人看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更何况只是旁敲侧击一下呢。 “我的权威是由我的军力来决定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八旗制度!”许成直接点明,“夫人你想得到旗主之位,可别告诉我说只是想寻回一个公正的待遇!”许成转移了话题。 “我想以此发展我的部族,有什么不对么?”慕容燕突然笑了,一时间,满室皆春,让所有在场中人都是心中一凛,“将军不也是在努力发展自已吗?以我看来,将军这个八旗制度是让所有加入八旗的部族都绑在了你的战车之上,甚至于……”说到这里,她看了许成一眼,却没有任何收获,心中不忿,但仍然接着说道:“甚至于,等将军平定了大汉的战乱之后对北方用兵,他们也会成为你的先锋,我说的,有错吗?将军不会是怕我一个小女子的势力吧!” “你怎么知道我能把大汉的战乱平定呢?我都没这个自信呢!”许成也笑了笑,有点意思了。 “战力!军力!民力!其实也就是一个词:实力!”慕容燕收敛了笑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突然做了一场梦,不过,许成没有这感觉,不是有这么一个说法么:中国三四十年代的最红的女明星到了现代连演个小丫环也不够资格,也就是说,现代美女太多了,这知虽然夸张了一点,必竟那也有以前的摄影或者说是摄像的技术与装备等问题,以及其他各个方面,但是,美女,现代是绝对不缺的,人们也看得太多了,所以,虽然慕容燕很美,但也只是让许成心动那么一小会儿而已,他见过的美女比平常人还要多的多,等他回过了神,一切都不成问题。 “实力?”许成看向这个妖娆,心中把她和自己所见过的美女比了一下,大概蔡文姬或许在美貌上能和她一比高下,但两个人的气质根本不同,蔡文姬有一股高雅的书卷气,正是这股气质让他和蔡文姬见面之后感到极不舒服,他们根本没有共通点,所以相处的时候才会格格不入,而这个慕容燕就不同了,相比蔡文姬,一个能够在北方游牧部族中夺得一族之长之位,又能让其他部族惧怕到不敢让她担当旗主,就可看出她的强悍。 “正红旗都有哪些部族组成?”许成想到这里,突然向何通问道。 “除了宇文部族这个家族部落,就只有卫氏一族按家族划分的,其他的,都是自行成族,不过,这次在慕容夫人之后,他们又推选了扎本和所在的部族族长为旗主!”何通发现他想不明白这次主公想干什么,这让他怎么配合呀! “扎本和?又是这个老家伙?”许成喃喃道。 “原来将军也知道扎本和这个老家伙!如果这个老家伙知道将军也知道他,恐怕会吓得再也站不起来了!”慕容燕调笑道,谁都听得出来她对扎本和的不满,看来,也是吃了这个老家伙的亏。 “那老家伙是个好占便宜的人,很讨厌!”卢毓想起那次扎本和煽动其他部族给自己找麻烦,就心头不爽。 “卢大人所说的,正是我们所有部族中人对扎本和的认识,看来,卢大人也很不满意扎本和这个人呢!”慕容燕对着卢毓说道。 许成和众人互相望了一眼,这个女人是有备而来呀,虽然卢毓是负责那次谈判的人,可能一眼就认出他来,这说明这个女人是下了功夫的,要不是坐在这里的绝对都算得上是老奸俱滑,比她的功力都深得太多,让她一直都没能发挥出来,恐怕这正红旗旗主之位真会被她给讨过去! “慕容夫人,我们是不能给你这个位子的,这是你们的内政,我们不能插手!”许成突然下了结论,让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那好吧!”慕容燕站了起来,她一来就知道自己成功的可能性很是渺茫,她在草原上,无论凭美色还是心智,都一直占住上风,把所有人掌握在手中,现在,许成总是避重就轻,刚一出招,他就把话题转到别处去,这种一拳打空的感觉,委实讨厌之极,还有就是他的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惑于自己的美貌,这太不可思议了! “小女子这就告辞了!”慕容燕转身向外走去,临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许将军这一次的表现可不怎么样,我和我的部族就只有离开并州了,与其他部族的矛盾,让我们不能再呆在那里,恕我们要退出八旗!” 第五十三章 佯攻 “那可不行,既然来了,哪能就这么走呢?”许成说道,得不到便宜就走人,看来这可真是这些人的行事准则呢。 “许将军,你别告诉我说,你要对我们宇文部族怎么样!”慕容燕声音发沉,虽然表面平静,可人人都听得出来,这女人火了,不让走,就是死拼的结局!对此,何通等人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充其量一只小猫罢了,再发威又有什么用? “看来庞沛这小子对我的指示贯彻的很彻底呢!”许成笑道,“不服从者,杀无赦!我很高兴你们能记清楚我说过的话!” “许将军,要真是那样的话,你在北方所有的布置可就全废了!你不会这么不计轻重吧!而且,要想真的动手,恐怕许将军还要再灭几个和我们有姻亲的部族呢,灭了这些部族,你又要动手灭掉他们的姻亲,这可不太容易喽!”慕容燕又笑了起来。 “来人!把慕容夫人送到驿馆休息!”许成也不回答,直接打发了眼前这个女人,让她这一拳又一次打空。 “主公,她的话不用担心,他们这些游牧部族的人都只会朝自己有利的一方行事,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们更会懂得轻重,不会像这个女人说得那样群起的!”何通在一旁劝解道。 “这个女人怎么当上的族长?”许成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宇文各,也就是她的丈夫,在一次与其他部族的战斗中死了,她趁机掌握了大权,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具休的,我在北方时间并不长,还没能弄清楚!”何通说道。 “我要弄得更清楚,这个女人能看清我布置八旗制度的意思,并且在有不弱的实力的情况下,宁愿放弃在北方的自由而进入内八旗,虽然她想获得旗主之位,可我总觉得她有别的意思,而且,她的表现不像是一个能在弱肉强食环境中走出来的人,太嫩了一点,你明白了吗?”许成看向何通。 “知道了!”何通暗暗心责自己,太大意了,这个所谓的慕容夫人的表现,以前凭着自己的眼光完全可以看出来不对的,这次竟然还要主公提醒,真丢人! “另外,再给我好好调查一下,”许成吞了吞唾沫,看到何通吃惊的表情,“嘿嘿”笑了两声,“你明白啦!”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看样子,主公是看上这个番婆子了,这下可不好办了!”何通暗暗摇头,他不是那些腐儒,非要什么名当户对,可自家主公要娶一个外族女子,这在他看来很难。 想完,何通正想去找常鑫这个老伙计商量一下主公春心大发的问题,可却发现常鑫和陈宫从外面急步走来。 “有什么急事?能让你们两人这样?”何通迎上去,问道。 “曹操打败了刘备,得到了泰山和琅琊两郡之地,还收得了臧霸的大军,实力大涨,我们要找主公商议对策!”陈宫急道,他最是看不惯曹操。 “主公刚走,我们去追他!”何通刚要带着两人动身,又发现廖江从外面施施然走了进来。 “诸位大人,你们好啊!”廖江看到几人,先出声问好。 “仲举(廖江字,本来他给自己取了个鹏举,被许成一顿爆揍,遂改为二号鹏举,也就是仲举了,等他反应过来,已是迟了,(仲举——中举)),可看到主公上哪里了?”何通问道。 “没见,有什么事啊?”廖江也看出几个人有事,问道。 “曹操……”陈宫把事情说了出来,廖江协助完成八旗制度,让众人对他的智力有了丁点信心。 “我还当什么事呢?这有何难?哪里还用主公亲自出马?”廖江大喜,有出头的机会了,“可以让张辽将军从荥阳出兵,佯攻许昌,逼曹操退兵;让刘备退往徐州,陶谦病患缠身,不久必亡,以刘氏兄弟之强势,定可得到徐州大权,到时候,让他们和曹操好好咬上一通,我们看热闹就行了!” “啪!”何通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胡说八道,你可知曹操会让刘备安心呆在徐州,等得到徐州之后再回来找他算帐吗?” “可不是有我们的大军在曹操之后吗?他敢不撤兵?”廖江不服。 “小笨蛋,他就不会找别人动手吗?对徐州垂涎三尺的人可不只曹操一个!”何通又对着他来了一巴掌,他正是廖江这种混日子的人的克星。 “不只曹操一个?”廖江皱眉想了起来,“哦,是袁术袁公路!”他想起《三国演义》里面,刘备曾在占领了徐州之后与袁术开战,“不过,袁术虽然兵多,就算他能打败刘备兄弟,可也不见得能夺下徐州吧?”他又说道,他清晰的记得,袁术大将纪灵夜袭刘备,刘备与关羽大败而逃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可你忘了,曹操一直呆在旁边,若是袁术举兵来犯,徐州还有谁能防得住他?不需多少兵马,他就能拿下徐州,”常鑫在一旁教训廖江。 “那我们怎么办?”廖江无奈,和这些老狐狸比,他还不够全面。 “还是先找到主公吧,看他是否有意给曹操来点料,不然的话,只能让曹操在一旁嚣张了!”何通出于自己的心理,是不愿意这么就饶了曹操的。 很快,许成找到了,听了他们的报告,他问道:“曹操是怎么打败刘备的?” “刘备命张飞守城,那是个莽夫,曹操悄悄出兵,临近泰安时,命人假扮成管亥的余党,就把张飞给诱出了城池,结果,一战下来,张飞丢了泰山郡,其后,曹操又命夏候渊率骑兵快速出击,到达琅琊时,趁夜袭击刘备,臧霸本来只是坚守不出,见到刘备被袭,就从城中杀出,里应外和之下,刘备的兵丁本来就是一些乌合之众,大半溃逃,刘备三人只有败到徐州陶谦处去了。” “和我想的差不多,曹操表现的不错,就这么着吧,别管他,先把我们北边的事情处理完再说!”许成可有可无的说道。 “可是主公,要是曹操得到了徐州,我们东南会添大敌啊,此人可比袁绍之类强过太多!”陈宫劝道。 “正因为曹操本就不凡,所以才不能出兵啊!”许成深深看了陈宫两眼,“一击致命足矣,不要那么多,也就是说,不动则矣,一出手,就不能让他有还手的余地,曹操是个大敌,所以,我才要把他排在最后消灭,他现在据有三州,徐州看来不久也是他的了,我们要是与他开战,必定旷日持久,等袁绍缓过气来,再在一边帮着他找我们麻烦,我们可就真的两边不着了,而袁绍与公孙瓒交战,如今虽然已经占有优势,可他的冀州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们可以随时从南北两面攻击他,他逃都没处逃,等我们掌握了北方大部的实力,曹操凭几个没多少人口的穷州郡,怎么和我打?” “卑职明白了!”陈宫知道许成这么做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但他是主公,说的又在理,自己也只好接受了。 “给他添点料也行,不过别太过!”许成看到陈宫放不开,还是松了口,“叫张辽陪他们玩玩吧!廖江,你回去传命令给文远,告诉他别让大家失望!唉,可文远身边只你一个人,文和还要陪洪峰守潼关,否则,让他帮文远,肯定会很精采的。” 说完,再不理旁边受到轻视之后表现出极度不满的廖江,径自走了开去。 ※※※ 许成一句松口,曹操可被气得够呛。 “可恶!占我荥阳我还没有找你,如今又在这个时候犯我许昌,许成,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断!”曹操正在琅琊,听到张辽出兵的消息之后,当时就把头盔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而臧霸这个出自青州的土霸王,已经被他派去接收青州的其他地盘了,他可不想浪费人才。 “主公,看来许成只是不想让我们得到徐州,所以只派了一个张辽,可那张辽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攻克荥阳,必有他的不凡之处,为免许昌有失,还是回军吧!”这位随行的谋士不是戏志才,他病了,正在许昌养着呢,要不然曹操也不会这么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啊? “回师!?”曹操不甘心,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啊,听说袁术已经出兵了,他这时候要是退了,要就白白便宜了别人了。 “主公,莫将愿率一军回援许昌,定要把那张辽小贼的首级给您带来!”夏候渊在一旁请令,他对骑兵运用很有心得,还想再打一个突击战,上次打刘备就很爽,而他一带头,曹仁、曹洪等人也纷纷请命。 “诸位将军不可!”清越之音响起,一旁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 “奉孝有何见解,快快说来!”曹操眼睛一亮,在郭嘉接到戏志才的信来了之后,两人曾经谈过很长时间,相互之间可以说得上是相见恨晚,所以,此时见郭嘉有话要说,他很期望对方能给他一个好主意。 “妙才将军的骑兵虽然用得好,可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如今号曰‘苍狼’的庞沛呢?”郭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夏候渊问了起来。 “这……没比过,谁知道?”夏候渊也知道自家的骑兵只不过刚刚组建,到目前也只打了一仗而已,可人家庞沛已经是威震北疆了,当然没法比了,只不过口头上不能认输罢了。 “呵呵,这也不错,”郭嘉笑道,“据我对许成的研究,此人一向谋定而后动,每一步行动都可以说得上是天衣无缝,我想,他很可能是布置了多种应变的法门,才会有如此的效果。” “郭嘉先生,能不能不要这么绕弯子,快说说你的办法!”夏候渊不耐烦了,这些文人真讨厌。 “将军莫急,试想一下,许成麾下有强劲的骑兵,他的大将又岂能不防着骑兵呢?对骑兵他们一定是应变有术的。”郭嘉说道。 “要是他认为我们的骑兵不行,我们岂不是有机会了?”夏候渊不服道。 “以许成的严密,能让他信任并且托付重任的大将,会是个粗人么?听说他手下的粗人洪峰就曾把白波军三万人给算计得全军覆没呢!” “那我们就眼看着他们攻击许昌吗?” “正是!”郭嘉说道。 “什么!!!???”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倒是曹操眯起了眼,好像想到了什么。 “大家可还记得,这张辽的第一仗是哪一场?”郭嘉循循诱导众人。 “攻克荥阳啊!” “所以,我们才要不管许昌,大家可记得,刘延将军还在许昌呢!”郭嘉说道。 “刘延虽然是张辽手下败将,可他毕竟已经熟悉了张辽的作战方式,他们交手时间虽然短,可以刘延将军的才能,岂会主这么白白挨打而不想法子还手?”郭嘉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诸位,论起守城来,好像我军除了于禁和曹仁两位将军之外,还没有谁能比得上刘延将军吧?” “这么说,我们就可以安心在此做战了!”夏候渊看向郭嘉的眼光有点变了,还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嘛! “不是!”郭嘉又一否定了夏候渊的提案。 “那到底要怎样?”曹洪在一旁听得也急了。 “荥阳!”曹操的眼中冒出了光。 “主公高才!”郭嘉对着曹操一拱手。 “主公,你和奉孝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打的什么哑谜?”曹洪问道,夏候渊是不愿意出头了,感觉像是被人耍。 “哈哈,奉孝你来说说看!”曹操大笑,说道。 “还是主公来说吧,看看是否与卑职想的一样!”郭嘉谦虚道,他比日后的杨修聪明N倍,是不会抢曹操的风头的,不过这一次杨修也是没机会自作聪明了,他正和他老子杨彪在洛阳呢。 “奉孝的意思是让我们去袭击荥阳,给许成一个回礼!”曹操道。 “那个张辽应当派人留守了吧,刚才我听奉孝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说我们还要连着徐州一起夺下来,这样一来,我们能派出的兵就更少了,能行吗?”曹仁问道。 “张辽要攻打许昌,在我看来,是佯攻居多,我本来只是担心他见许昌兵少,会变佯攻为真打,听完奉孝的分析,我才想起来,他要佯攻,自然要多带人马才能吓到人,这样他能留在荥阳的兵马就不多了,我们就可不用太多兵力,也来个佯攻或是真打,不信逼不回他来!”曹操解释道。 第五十四章 婚事 “而且,我们还可以在半路派人偷袭,说不定也会有些收获呢!”郭嘉补充道。 “妙啊!哈哈,看来,我这‘妙才’二字,真应该安在你郭奉孝身上啊!”夏候渊听完曹操和郭嘉的主意,心情大畅,这半路偷袭,不正是自己的专长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日,许成夜袭豫州刺史孔由等人,如今我们也让人尝尝这个味道,”曹操兴奋的说道,“多亏我有奉孝在畔,看破许成的谋划,要不然我可就乱了方寸了!” “主公谬赞了,唉!”郭嘉又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还有不少没猜透,心中也很郁闷!” “哦?”曹操看郭嘉脸色,知道他不是随便谦虚,心中惊奇,就问道:“奉孝有什么看不透?” “主公,”郭嘉看向曹操,又看向其他在场之人,声音突然提高,“诸位,你们可知杨洱在哪里?” 满座皆惊,是啊!杨洱哪里去了? 如今,再论起许成麾下众将,虽然因为在北疆的功绩,庞沛、庞德、公孙止三人名声最响,而庞沛因为多了个“苍狼”的外号,知名度更加高了一些,可论到威慑力,能够在正面击败孙坚的杨洱和厉方,才是最让有心人忌惮的,想想孙坚以前的威名,仅凭一部疲劳兵马,就打败了强大的董卓,那是何等人物,可这头江东猛虎却接连败在了厉方和杨洱手中,尤其是杨洱,更是在孙坚指挥联军精兵之时以力破力,从正面击败的他,那是怎样猛烈的一个人啊?所以,杨洱才是有识之士心中许成麾下的第一大将。 “许成派洪峰和谋士贾诩守卫潼关,以防吕布和李催、郭汜等人;派徐晃守卫弘农;派张燕守卫河内;派徐荣坐镇晋阳;派庞沛、公孙止守卫雁门;派庞德守卫河西;派张辽守卫荥阳;王越跟在他身边;可杨洱在何处呢?”郭嘉像是在问别人,也像是在问自己。 杨洱在何处呢?这个力能伏虎的将军不是就在身边吧!张扬就是被他给一日之间就吃掉了,还是自己送进人家的嘴里的,想到这里,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股凉气。 “奉孝可否把你想的说一下?”曹操要本性多疑,他不相信许成会把这么一个大牌放在旁边看着自己,可总觉得脖子里漏风,所以,想让郭嘉给自己安一下心。 “主公,我想了很久,如今,雍州一事虽然战局很乱,朝廷有吕布相助,但李催和樊稠等人实力也不弱,西凉军战力也是极强,而吕布想必一直想与王越一战,李郭等人吃过许成大亏,许成若是进军长安,有八成的可能会遭到他们两方的夹击,还有凉州的马腾与许成有杀子之仇,他也绝不会坐视许成攻打雍州,所以,我只得出了一个答案:杨洱已经呆在袁绍身边了!陪着他的,一定是一支战力强劲的大军!”郭嘉说道,不过,他说完之后,明显的听出了身边众人呼出一口气的声音。 “奉孝如何推算得知?”曹操的脑子有点乱。 “从许成只是派人守住荥阳,如今也只是干扰一下我们扩张的步伐,我就明白,许成是把主公当作大敌,他要在将身边众强都消灭之后,才会与主公正式开战,别忘了,北方诸候,就只有我们这一路看来最为弱小,而同时期限却分兵两路,看住冀州南北两部,虽然并没有派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可这才可疑,而只要有心之人,当都能看出袁绍不过是个庸才,冀州又是富饶广阔,人口众多,正合许成一惯以得人为先的作战方针,所以,我才会有这个推断!” “嘘!”曹操暗舒一口气,他虽然不怕,可也明白,只要许成能分出一只大军,就能赶着自己到处遛弯,现在他的兵力也有了十几万,这些兵虽然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可他们的战斗力仍然上不了档次,而以许成军的一向以来表现出的战力和他手下将领的凶悍,自己仍然没有多大胜算。 “事实上我反对将刘备赶去汝南!”郭嘉又突然说道。 “奉孝这是何意?”曹操奇道。 “将刘玄德赶往汝南,只不过是让袁绍与袁术兄弟二人反应过来迟一些罢了,反正他们早晚都会知道,袁术没什么可怕的,袁绍侧畔有大敌窥伺,所以,我建议主公派人将刘备赶往宛城!”郭嘉的话主曹操眼睛一亮! “宛城?”曹仁等人把地图翻了出来。 “哈哈,妙啊!”看完地图,众人大笑。 “刘备兄弟与许成之间,一个自称是汉室宗亲,一个是汉家奸贼,根本就是不打都不行,由宛城向司州之地,根本无甚阻碍,且距离也不太远,将刘备赶往宛城,许成可就头疼了!” “宛城本在袁术治下,人口也有不少,不过,因为主公的招民之策,再加上有人在此地造反,战乱不断,刘备到了那里,也发展不出多大的势力,而南边就是荆州刘表,他们同宗,刘备当可以从刘表那里得到一些帮助,刘表早有进取北方之心,只因为荆州士族大多安于现状,而且内哄不断,还有瘟役成灾,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诸候逞雄,如今,有人愿意为他当先锋,又不用荆州出兵出人,只需给些钱粮,他恐怕巴不得刘备去呢!” “如果刘备得利,他就可以在其身后出兵,收土地,捡便宜,刘备拿他的手短,只要他刘表用大义名分压住刘备,刘备无有兵器铁粮,只能为他效力了!” ※※※ “噢,舒服呀!”许成的声音像是在呻吟。 “将军,外面常鑫大人来了!”一名侍女来报。 “请他进来!”许成随手挥了挥,继续享受去了。 刚见完那个慕容燕,他心里就像窝了一把火,所以,在议事完了之后,他就立刻回到自己的内宅,找到自己那两个侍姬,拉回屋里,就扑了上去,大大的爽了一通,然后,在丫环的按摩下,享受人生。 其实呢,许成平日里也是有很多事情的,也就是忙,再加上这两个侍姬并不是特别出色的那种,所以,他并不常常做那种运动,提不起兴趣来呀! 可这一次不同了,虽然与慕容燕谈不拢,他已经决定把这个慕容燕给收到手里了。 这次可不像蔡文姬的那一次了,慕容燕不过是个胡族的族长,而且这个部族也即将被他收拾掉,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任何障碍。而蔡文姬那一次,人家虽然只是一个孤单的,毫无任何势力的女人,可她的影响在,尤其是她在被于扶罗掳走时,因为是大儒蔡邕之女,加上她自已的名头也不小,被掳的人也有知道她的,竟然将她做了主心骨,在庞沛追上于扶罗并将之击败之后,就是这个弱女子硬生生磨得庞沛留下一部分兵马照顾并保护这些被掳之人,这下,那些人就把她当成了救世主,回到洛阳安定下来之后,蔡琰的名字已经随着那几万人传遍司州了。 打个比喻,如果洛阳这些人把他许成比作是万家生佛的话,那蔡琰就是佛前的观音大士,而蔡文姬可实打实的不愿意嫁给他,两人一见面的时候,知道了许成是董卓的部将,蔡文姬就没再给过他好脸色,要不是他的部下救了蔡文姬,恐怕就要当场赶出大门了。难道要他对蔡文姬用强?开什么玩笑?想一下,如来佛如果强奸观音菩萨,会发生什么情况? 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这可全都是教训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许成正是刚起事的时候,哪敢在这当头玩这楞头青才干得出的事来?虽然自己以前有时候也很二杆子,可现在不行啊!一旦有失,就是——要命的!虽然他嘴上不是很重视士大夫,可却也知道士大夫才是这个时代的基石,如果把一位大儒的女儿给强上了,在那些真正有见识的人心里,谁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想法? 还是事业重要啊!有了势力,有了地盘,有了权力,还会缺美女吗?深深明白这个有权就有钱,有钱就有美女这一道理的许老大,怎么能在这方面犯错误?再说了,蔡文姬与他不对盘,难道他还要在家里安个反对党吗?还是慕容燕好呀!根本就可以不在乎她的感受,外面也不会有她的支持者,不像蔡文姬,手一招,就有一大群那个什么粉丝,再说,蔡邕也在,许老大就是对这种人没办法! “主公!”常鑫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边,许成正在闭着眼睛享受,也不睁开眼睛,随手就一指,“老常来啦,坐!”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被拿得浑身疼,还称为享受,也不知道主公是怎么想的?唉,主公的东西也不能每样都学,普通人是受不了的!” 看着许成一脸舒爽的样子,常鑫暗暗道。 “老常,你有什么事情不刚才说,要到这儿说?噢……”许成爽的叫了出来,把常鑫听的心里发麻,怎么听都像是狼嚎! “这个……”常鑫无奈,看来许成是不打算让丫环停下来了,他也没有办法,于是直接说道:“主公,你看,公台、文和他们的家人已经都秘密来到了洛阳,徐晃将军也已经在弘农成亲了,就连子家都早早地成家立业了,而主公你至今……所以,我和何通、以及公台和子家,决定给你找个正妻!” “唉呀!”许成一急,拧了脖子。 “主公,你没事吧?”常鑫吓了一跳,可别拧不回来了啊! “你……你们……”许成一手摸着脖子,一手指着常鑫,道:“我的婚事,你们插的哪门子手?可别太过份啊!” “主公,恕我直言,您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叫慕容燕的女人?” “是啊!不行吗?” “不是不行,但是不妥!” “废话,还不是一个意思!不就是一个外族妞吗?有什么不行的?不是听说汉武帝时,还有匈奴人在汉朝做官吗?难着我取个外族女人就不行?我这是在为我们大汉出气,为以前我们大汉远嫁出去的公主们出气,你懂不懂?” “屁话!你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要是那些公主还在,首先就逃不脱你的手心!”这话常鑫是不会说出来的,但他总有话说,“主公,我们不是反对你纳了这个女人,而是希望你不要把她收入内宅!” “什么意思?”许成费劲的扭过头来,“放在外面?岂不是很不保险?” “主公,这个叫慕容燕的女人很有心机,也很有野心,要是她日后得到主公宠爱,定然不会甘于平淡,要是她……” “不就是争权么?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主公你能确定保证吗?” “不能!” “那你还这么说?” “因为我根本不在乎,我在的时候,谁也别想来找我的麻烦,我不在了,那我还管她什么?” “难道主公你就不为你的后代……” “要是没本事,还不如不掌权,废了就废了,要是当成现在长安那位一样,我会留给他们一封信,不要让他们给我丢人,一起死了算了!” “啊!!!???” “那个什么来着?什么……噢!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本事,当然要被淘汰了,这个世界又不止我姓许的一家,再说了,姓许的还有好些人呢!就算我日后掌得了整个大汉,又能如何?总有失去的时候!” “主公,你倒是想得开!” “客气,客气,自然规律!” “不过,这个正妻一定要找!天下诸候,就您没有正妻了!就连刘备那种小货色,都有个夫人呀!” “好吧,随你们,不过,有一条,要美女,还要入我眼界的才行!” “……,好,我代大家保证这一条!”还以为有什么古怪意见呢,不过如此,我们难道敢给你找个丑八怪么?就算你不说什么,我们也要被人笑死! “对了,杨洱也是单身,你也给他找一个吧!” “倒也是,杨洱将军最为操劳,倒也应该为他考虑一下!以他的稳重,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嗯!端庄、文静一点应该是不会错的。” “还是越风骚越好!” “主公,……你不能这样损杨将军吧!难道他又得罪您啦?” “你可不要被那小子给骗了,他可是个闷骚的主,比庞沛还好色,听说庞沛在北疆收了好几房了,他要是听说了,肯定要急得要命了!” 第五十五章 偶遇 “不是吧!?”竟然还有这种事,竟然把我也给瞒过了?不是主公你要耍我吧?算了,还是不要给杨洱找了,免得犯错,到时候平白得罪人! “对了,你打算给我找个什么样的?”许成问道,其实他不必问这个问题的,成了他的妻子,也不能影响他什么,除非他愿意,要不然,也只是个摆设而已。 “当然是能当主母的样子!”常鑫挺胸道。 “算我没说,”许成转过身,对丫环说道:“来,再给我捏捏!喂,老常,你要不要也试试?” “不了,我先走了,主公,再见!”赶快溜人!常鑫跑了,他知道许成心有不满,他要是试得话,他敢肯定许成会让这个丫环把他的骨头捏的像面筋,你也不看看,这丫环的胳膊之粗不下于一个大汉,力气足够了! “等等!”许成突然又说道。 “主公,您还有什么事吗?”常鑫心底发虚,主公脾气是好,可那是在不得罪他的情况下,如今连婚姻大事都向自己妥协了,谁知道他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你们上哪里去找人?洛阳好像已经没几个称得上美女了吧?”这全怪董卓和他的西凉兵,在与关东诸候开战之前,就已经把洛阳和附近地区给梳理得差不多了,美女哪里还能留下?再加上豪族也给清理一空,他们家里的那些美女又岂会留下?偶尔有一两个漏网的,也实在是不入许成法眼。 “主公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并州了,而且,老何这次已经打算好了,要多派人去找,大不了咱们到时候大军压境,就算是要袁绍和曹操的女儿,哪怕是要往西抢吕布的媳妇,他们也得给!” “呃!”许成咽了口唾沫,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这两个家伙的以前跟的人一个是大将军的弟弟,一个是号称皇帝“阿母”的大宦官的手下,行事从来都很嚣张,如今,竟然连这招也想得出来? “你们……” “呵呵!主公,开个玩笑,您放心,一定不会影响您的大事的!”常鑫笑道,虽然说的有点过,可也不是不可能,女人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是货物,比如说,如果主公说想和袁绍联姻,他一定会好好考虑的,绝对不敢一口回绝,损失一个女儿而已,他承担的起,对了,袁绍有没有女儿来的?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们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要过了!” “谨遵主公之命!卑职去了!”不再开玩笑,常鑫走了出去。 ⒏ 澪 電 吇 書 W W W . T X T 8 0 . L A “真受不了他们!不过,他们找的也应该是个顶级美女吧!反正拿来当门面的,够漂亮,知书答礼,能不管我的事就行!”许成嘟囔着,又闭上了眼睛。 ※※※ “我说张将军,我们真的去打许昌吗?”廖江问张辽道。 “主公的命令是让我随机而动,给曹操点教训,并没有说一定要打许昌!”张辽淡淡说道。 “妙哉!”廖江打了一个响指,让张辽听得一愣,“我也正是此意,不如咱们去打陈留吧,那里可是更近呢,又是曹操的第一个地盘,一定有不少好东西!” “我们不是强盗,有好东西有什么用?主要是让曹操能吃亏!”张辽说道。 “打陈留好呀!张邈是曹操的第一个支持者,打他,曹操想不回援都不行啊!那样的话,看他怎么能够得到徐州!”廖江道。 “那也不见得,好吧,我想许昌听到我们来的消息之后,一定是做好了准备,听说戏志才也在许昌,此人极有谋略,有他在,许昌想必没那么好打,说不定还会让他看出我军的虚实,我们就打陈留吧!”张辽道。 “太好了!我这就去传令!”廖江转身就要去,却被张辽拉住了。 “张将军,你干吗?”廖江问道。 “我们继续朝许昌进军!”张辽说道。 “啊!?” ※※※ 夏候渊带着曹操新组建的五千骑兵,在通往荥阳的官道上迅速的奔驰着,不过,他不是朝荥阳前进,那里已经有于禁的两万大军去了,他比于禁晚走了几天,但骑兵速度快,所以,他们想距的不远,要不是他的任务是截击张辽所部兵马,他倒还真想去荥阳看看。 “将军,前面一拐弯,就可去长社了!”领路的小校对他说道。 “知道了,命令全军加速前进,勿必在张辽得到消息回军之前,到达长社!” “遵命!”小校掉转马头,向后传令去了。 不久,五千骑兵的速度明显又快了一截。本来,骑兵要注意保持马力,好在到达战场之后,战马还能有力气在战场上带着他们冲杀。不过,这一次他们却不担心,他们要打的是伏击,到达长社后还要休息一段时间,等张辽得到消息回转之后,才是他们发威的时节,所以,夏候渊才让他们加快速度。 人到一万,无边无岸;可马呢?五千战马,足可抵得数万之众,这么多马奔路起来,所带的气势,不经意见就能把人震慑的不知所措。 快到长社了,夏候渊咧咧嘴,这里就是张辽的好地方,哈哈! “那是什么?”有人惊呼! 夏候渊也看见了,是军队!他心下泛凉,不会吧!难道敌军算到了他们的计谋?不过,他很快打掉了这个不好的念头,敌军并不是像预想的那样,排成了军陈,而是几队纵列。 ※※※ “那是曹操的兵马!”廖江叫道。 “骑兵?”张辽有些心惊,许成军中已经没多少长枪手了,他们有对付骑兵的新法子,不过,在这里遇到敌人的骑兵,说明了什么? “敌人是纵列,没成军阵!”廖江又说道。 ※※※ “偶遇!”张辽和夏候渊心中都冒出了这个词,想不到两方都打着别的主意,一个是声东击西,另一个叫围魏救赵,不过,这场巧遇却让双方都不满意,也让双方都感到庆幸,反正都没做好准备,就看谁更强,谁更能打了! “全军冲击,分成左右两翼,轮回穿插,打乱他们的阵形,不要让他们组阵!”夏候渊大吼,机不可失,骑兵遇到步兵,对方没有列阵,还是长条,这时候只有发挥骑兵的高速优势,彻底打掉对方的组阵希望。 “分队聚合,组龟甲阵!弓弩手居中!逐步聚拢!”眼看敌军骑兵已经冲了过来,张辽知道敌军将领不会给自己时间组阵对抗,不过,这就行了吗?大阵组合的慢,组成小阵可快,再把小阵聚集起来,给你来个包围! 听从将领的命令,双方士兵都各顾各的忙了起来,曹军骑兵冲入许成军的步兵纵队,就像砍蛇一样,把许成军分成数不清的小块,断绝了对方聚拢起来的希望。而许成军,刚一小队一小队的士兵聚在一起,刀盾兵在外,用盾牌组成一个个圆阵,凭借着整体的力量抗击着马匹的冲力和上面骑兵的长矛或马刀,里面的弓弩手,则不停的放箭,把那些没有什么防护的骑兵给射下马来。 “输了一着!这些士兵反应可真快!”夏候渊心里叫道,许成军的小龟甲阵抵挡住了骑兵,他的骑兵手中的武器并不能砍开盾牌,而在龟甲阵中的弓弩手,可不是骑兵能防住的,第一阵,骑兵就死伤了数百,而看地上,许成军装束的人可没几个。 “以前的训练没有白费!”张辽心中暗叫侥幸,平常的军队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就只有束手挨刀的结局了。 “耗子拉龟,没处下嘴!”廖江在旁总结,也不管这些个“耗子”太大了些。 “用马蹄踩踏,冲击敌军!”夏候渊心中大怒,这些个白痴,除了用马冲击一个小阵,就不会别的了吗?冲不过一个小阵,你可以用马蹄踩一个盾牌就行了,打开缺口,看他们还能怎么样? “不好!”眼看着不少的圆阵被对方骑兵冲冲破,而己方步兵大都是刀盾兵,对方骑兵的强大冲力让无法组成一个整体的士兵们根本就无法抗衡,攻击不到对方骑兵,只能被杀。 张辽大吼:“砍马脚!”还真是一帮刚从训练营出来的新兵,虽然训练的好,可一到时候还是反应不过来,砍马脚练过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咴咴”声不断,曹操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战马一匹一匹的倒了下去,跟着它们倒下去了,是一个个骑兵,到了地上,他们在许成军士兵的绞杀下,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退回来!”夏候渊大叫,太可恶了,这个张辽根本就不配当个将军,你看你还骑着马呢!竟然下令砍马脚,还有没有人性啊,你! ※※※ 初步接触,两军的战果都差不多,夏候渊的骑兵少了有六七百,张辽的步军与弓弩兵也有上千人的伤亡,可很明显吃亏的是夏候渊,他只有五千人的骑兵,一下子,五分之一就这么撂进去了,搁谁谁能不心疼啊!而张辽的兵虽然死得多,可他的人也多。 “组阵!”夏候渊下令!曹军骑兵人数少,速度快,他们迅速形成了一个整齐的冲击阵形,而此时,听到张辽命令的许成军步兵只有前面的弓弩手已经排了三排,后面,刀盾兵们还在乱着呢!“等我冲过了你们的箭阵,看你这么乱的阵形怎么挡住我的大队骑兵冲击!”夏候渊心道。 “冲!”数千骑兵,气势毫不低于万马奔腾,犹如一座移动的大山,狠狠的压了过来。 “白痴!夏候渊你个青花大红脸!吼吼吼!”廖江在一旁叫道,看到写着“夏候”的军旗,敌领军大将又不缺眼睛,他就认定了对方是夏候渊,根本就忘了把夏候家的一只眼睛给弄走了吕布麾下部将曹性还在雍州呢! “缠索!”敌军大军将近,张辽冷冷的下令,对没领教过许成军弓弩手的厉害的人来说,给他们上一堂一节好课是很有必要的,而缠索,则是开胃品,只不过开的是许成军自己的胃。 敌人近了,许成军的士兵们把缠索发了出去,每个缠索都隔着一段距离,不过,被他们缠上的战马立刻被惯性带倒,而庞大的马体,又成了身边战马的绊脚石,于是,骑兵的集体跟斗就这么翻了起来,就算侥幸或者是马术够好,能冲过那些绊脚石,区区几个人就算骑着马又能怎样?一样是死!等到夏候渊注意到这个现象的时候,最起码有一半的骑兵已经被自己军队的战马给压扁可是压伤,而等到他不得不命令停止冲击,回撤的时候,许成军用来肆虐天下的弓弩手发威了,他们的射程又远,不停的从背后把一个个骑兵给送上了天,就连跟着冲的夏候渊也被免费钉上了两支,好在他的铠甲好,虽然被穿透了,可也把弓箭的惯性给消掉了,再加上他回马快,箭射入他的身体并不深。 “走!”夏候渊不敢再呆了,他顾不得跨下的战马是如何的疲劳,只知道拼命的抽打着它,让它不断的加速,他已经算好,等会要转到去荥阳的方向,告示诉于禁,不能朝荥阳去了,后面的张辽大军要是跟上来,损失可就太大了,唉,奉孝先生这计是不错,可惜运气不好。 “就这么走啦!夏候渊你太让我失望了!这可丢了你老爹的脸,丢了你老娘的脸,丢了你祖宗……”廖江在后面大喊大叫,好在夏候渊跑的远了,那些更狠毒的话没听见,要不然,以夏候渊刚烈的性子,真说不准会不会再跑回来找他拼命。 “不用叫了!”张辽道,“我们返回荥阳!” “为什么?”廖江随机应变的功夫还是不行。 “曹操若是想回援许昌,根本就不需要从长社过,而这里,却是我们返回荥阳和攻击陈留的一个叉路口,这里突然出现骑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突袭,也就是说,敌人有法子让我们必须回荥阳,而这个法子,自然就只有派兵攻打荥阳了!”张辽娓娓道来,其实他心中还有一点担心,就是他的兵马虽然打败了夏候渊,但对方是输在骑兵太少,要是敌军有数万骑兵不顾伤亡的冲阵的话,最后吃亏的还指定是谁呢。 “嘿!这帮家伙,围魏救赵啊!”廖江恼道。 “回荥阳!”张辽不理廖江,下令道,大军也迅速的转向,不再朝陈留进发,转而朝荥阳方向开去。 “张将军,给我一支兵马!我有点事情!”廖江又突然拉住了张辽,说道。 “你要干什么?主公不允许你乱跑!”张辽不认为廖江是要逃跑,要不然也不会要兵了,只不过他怕廖江乱来,以后他可没法向许成交待。 “你就给主公说我去一趟谯郡,有点事儿就行!”廖江涎着一张脸,对他说道。 第五十六章 内应 “你能有什么事情?不行!”张辽一点都没打算通融。 “张将军,我求求你了,你可以多派点兵跟着我嘛!你看看……”廖江一指夏候渊败军留下的一些马匹,“这么多没受伤的马匹,我可以和大家一起骑马,就算有事,也可以跑啊,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张辽瞪着廖江,冷冷的问道。 “我……”被张辽的表情噎了一下,廖江紧张了一下,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知道谯郡有个人武艺极强,是大将之才,想把他请来,给主公效力!” “哦?”张辽看着他,又问道:“是什么人?”他不担心廖江的眼光,说真的,这小子的眼光很毒,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摸来的本事。 “他叫许褚,字仲康,跟主公是本家,长八尺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黄巾乱时,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共坚壁以御寇。时汝南葛陂贼万余人攻褚壁,褚众不少敌,力战疲极。兵矢尽,乃令壁中男女,聚治石如杆斗者置四隅。褚飞石掷之,所值皆摧碎。贼不敢进。粮乏,伪与贼和,以牛与贼易食,贼来取牛,牛辄奔还。褚乃出陈前,一手逆曳牛尾,行百余步。贼众惊,遂不敢取牛而走。由是淮、汝、陈、梁间,闻皆畏惮之(陈寿《三国志》,此处小弟将其作为说书词)。”廖江说着说着,书瘾复发,一大把段子就这么溜了出来,听得张辽一愣一愣的,没办法,他哪听过这种高级口头运动。 “嗯……”张辽略略思考了一下,许成麾下大将根本就不够用,听廖江的说法,好像这许褚智勇双全,而且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是个人才,如果能召来……,“好吧,给你三百军士,我看也就只能凑足这些马匹了,快去快回!曹操虽然兵力不足,但这必定是他的地盘,不是可以随便出入的,你要小心!” “好咧!”廖江大喜,这下可以立功了,别人不知道,许成还能不知道许褚他的这个本家么? “还有,你如果遇到曹操大军或是行踪暴露,不要反抗,就说你是主公的使臣,出使哪里随你说,他们问你话你也不要回答,只要你不泄漏真正的身份目的,曹操绝不敢拿你如何,听明白了吗?”最后几句张辽可以说是声色俱厉,但这几名话却让廖江有想哭的感觉。 “放心,我记下了,张将军,你也要小心啊,我担心敌人会再在路上伏击你,曹操的阴险可不能小看啊!”廖江好意却无心的提醒让张辽一个激灵,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要是曹军真的来这么一手,这后果可就大了。 “我走了!”廖江不再与张辽闲谈,策马跑了开去,找他的护卫去了。 廖江和张辽都没想到,他们两人的预言都应验了,因为相互的提醒,于禁和夏候渊又一次遭到了惨败,以后,听到张辽的名字都让二人有点发怵,当然,于禁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张辽虽然很小心,可仍然有不小的损失;而廖江则真的遇到了曹操的大军,全部被俘,在曹操的军营中大展三寸长舌,把曹营众人唬得不分东南西北,而因为对曹操手下的忌惮,更是使得他早早地就开始谋划着对曹操的战斗,最终在日后的荥阳大战中让曹操连折大将,损失惨重!这是后话不提。 ※※※ 洛阳许成府邸,何通正要向许成报道自己所查到的消息,因为政务都按许成的意见都推给了卢毓,所以,常鑫也和身为军师的陈宫也在一旁听着。 “主公,我们这一次可有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还没开始说,何通就先向许成诉起苦来。 “有什么样的麻烦能让你也开始叫苦了?说一说,让我也听一听!”许成笑着说道,他的话让常鑫在一旁也咧了一下嘴,何通以前可没表现的像这一次,显得有点胆小了。 “主公,你叫我去查的那个宇文部族,还有他们的族长慕容燕,我查出来了!”何通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有什么不对劲的么?说吧!”许成还是没有认真起来,随便说道。 “被我们软禁在驿馆的这个慕容燕,并不是宇文部族的那个族长,而是她的小姑子,宇文秋!”何通说道:“她冒充慕容燕来的目的,我并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查到了,那就是这个宇文秋与慕容燕并不和睦,两人据说经常互斗,而自从宇文各死后,慕容燕虽然夺得了大权,可也有一部分宇文族人仍然支持宇文各唯一的家人,也就是宇文秋,她们两人互不相让,后来,慕容燕又找到了娘家慕容部族帮忙,终于得到了族长之位,这以后,宇文秋在宇文部族中的势力越来越小。” “也就是说,这一次,慕容燕这一次可能是派宇文秋来送死,因为,我在北疆的名声比庞沛还坏,她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来我这里来要旗主之们,如果我不发火,甚至是惑于宇文秋的美色,把旗主之们给了她们,那这就是运气,得便宜的是慕容燕;而如果我发了火,要不到,这个慕容燕又可以除掉一个眼中钉,肉中刺,是不是这样?”许成问道。 “我想也是如此,可我却觉得这样又不对,因为既便如此,以他们所知的主公的脾气,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她慕容燕难道就不怕主公会要了她的命?所以,我又深入的查了下去,结果,还没等我往下再查,我安在北方各族的探子就来报,南北匈奴共十五余万骑兵,号称三十万,已经秘密集结完毕了!”何通看着许成,把一个最爆炸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陈宫与常鑫大惊,陈宫更是立刻跳了起来,“主公,应立即把厉方将军叫来商议,目前,洛阳附近只有他或许能……对了,还要立即通知在并州的诸位将军,让他们准备好,不要受了偷袭!” “让庞沛他们立即放弃所守郡县,全部到晋阳与徐荣会合,集大军之力,与之一抗!还要通知我们所有在并州的百姓,尽可能躲到大城中避难,还要坚壁清野,不能让匈奴人得到一点东西。”常鑫也说道。 “最好还能让庞将军来一次远袭,带着几位擅使骑兵的将军,绕过匈奴骑兵所过之处,偷袭他们的老营,我就不信,他们会不着急自己的老婆孩子!”陈宫静了一下,立即又想出了一条更狠的计谋。 “这样啊!”许成慢慢的坐直了身子,抿起了嘴,咂巴起来。 “主公,他们明显是要向我们进攻啊,只有我们这里才会有油水,他们这次集结,不在秋季草黄马肥之时,很可能是想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以匈奴骑兵之速,我们可能根本没反应的机会啊!尤其是现在移居到并州的老百姓,他们会遭殃的!”何通说的是匈奴骑兵,他很着急,虽然许成军队十分强大,可真正用于战争的轻骑兵并不多,只有几万,厉方虽然在加紧训练,可也要用时间的,一个好的骑兵,是不可能不多费些功夫的,可如今匈奴来犯在即,十五万骑兵,代表着什么?他们虽然不善于攻城,可如果只要劫掠,会有什么情况呢?他是何苗的家人,何苗是大将军何进的亲弟弟,身为何苗的总管,他是十分了解匈奴的祸害和能力的。 “我明白了!哈哈哈!”许成笑了起来,“这个小娘们,有点智力呀!” “主公,你怎么了?”何通等人问道,他对许成不想匈奴来犯的事情,却去想其他事物有点儿不满,不过,他也明白许成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想其他事情的,许成做事总有他的目的。 “你还记得吗?老何!那个慕……呃,是宇文秋,她曾说过,宇文部族有众三万多人,能做战的就有八千人之多!”许成向何通问道。 “八千人之多,在北方来说,上万人就是了不得的大部族了,除了那几个最大的势力,也没什么人能再把他们怎么样了!我也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入内八旗,他们这种势力的部族一般都入了外八旗!”何通说到,他还没弄清许成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立刻,他就叫了起来,而常鑫和陈宫也与他一起叫了起来。 “内应!” “不错!”许成拍了拍巴掌,以示鼓励。 “主公,我这就通知徐荣将军,把他们一网打尽!”内八旗都离徐荣比较近,何通才会有此一说。 “且慢!”常鑫此时已经从刚才的激动中平静了下来,他叫住了何通,“广利不用着急,匈奴兵应当还会再等一段时间,还有一些日子,夏粮就可以收割了,我想那个时候,才是他们的行动时间,我们还是再想个稳妥些的法子!” “这个宇文秋拐弯抹角的告诉主公慕容燕的真实目的,可以理解,她毕竟与慕容燕有仇,可她不怕我们把宇文部族给夷平了吗?怎么说她也是宇文家的人啊!”陈宫又坐了下来,说道。 “我们自己猜测的,怎么也算不得准,还是听听这个小娘们的吧!”许成语言轻佻,陈宫等人皱了皱眉头,以前许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一见宇文秋就变了,于是,他们在宇文秋头上放了个“危险品”的帽子。 听到许成的命令,很快的,就有人到驿馆把那个冒充慕容燕的宇文秋给带到了这里。 众人一见面,何通等人就想先给宇文秋一个下马威,让她不敢再耍什么滑头,当然,这主要是许成的表现让他们生出了忧虑,其实,三人还是很感谢宇文秋的,尤其是何通,这个情报方面的大失误,可让他丢了大脸,差点就并州百姓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要是真的让匈奴兵进了并州祸害百姓,他想想也只有自尽以谢天下了,而宇文秋的事情,让他派往北方的探子深入北方各族调查时,及时的得到了这个情报。 “宇文秋小姐,是吧?!”何通首先开口,看吧,你别想在我们面前装什么人。 “你们现在才弄明白?你就是何通吧,真让我失望!”宇文婷一点吃惊的表现都没有,倒把何通给噎住了。 “老何,你不用问她,”许成插嘴道,“宇文秋,给你两个选择,一个,说出一切,我给你自由,你还可以在我的帮助下当上宇文部族的族长;另一个,你就永远待在这洛阳城里,我可以保证,你会活得很好!至少,不用再到处流浪。” “好啊!”宇文秋听了许成的好似最后通碟一样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慌,“不过,我两个都不想选!” “那你想选什么?说说看吧!”许成说道。 “我不用你的帮助,我不会让人以为我是靠着出卖同族中人而得到的族长之位,我会自己对付慕容燕,至于我选的,是我可以替你去一趟北方,我保证,我可以说服匈奴人退兵,这就算是你们和我的交易,如何?你们可是很占便宜哦!”宇文秋又笑了。 明目皓齿,艳丽动人,真不知道北方的风沙中是如何长出这么一朵娇艳的玫瑰的,当然,这只是许成的想法,这个时候的人是不会认识玫瑰花这个品种的。 “可惜啊!你是一个很差劲的说客,宇文小姐!”许成不管宇文秋的眼里渐渐冒出的火光,“看来,你对你那方的情况很了解,我相信你有说服匈奴的能力或者其他什么方法能让他们退兵,但你并不了解我的为人,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允许他在我的家门口嚣张,你不是说过嘛!我早晚都要向北方进军,而如果我这个时候退却的话,我和我的属下,就很难再竖立起这个雄心了,所以,不论是为了你的话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我都不会让这十五万匈奴兵完完整整的回到他们的营地里去。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汉武帝时,有一个姓陈的校尉就这么说过,我很以为然,他们既然敢在我面前摆刀弄剑,我也应该给他们个回礼是不是?至于你所说的交易,很抱歉,我根本就不会当回事,我之所以需要你的供词或者说是解释,只是想了解一下其中的具体情况罢了,说白了只是为了省点事儿而已!” “好雄心!”宇文秋直勾勾得看着许成,鼓掌道,“不过,我想问许将军一个问题!” “请说!”许成道。 “你打得了十五万匈奴骑兵么?就算能打得了,我还想问一下,败逃的匈奴兵要是报复你的百姓,肆虐你的土地怎么办?”宇文婷问道。 “你认为他们能有多少人能够跑出我的手心?还是匈奴人在失败之后,面临我手下骑兵追杀之时,仍然敢在我的地盘之上撒野?”许成笑着问道:“你难着见过有人能够在庞沛手中逃脱吗?” “没有!”宇文秋不得不这么说,庞沛手下,从没有过能够安然逃脱的,要不然苍狼之名也不会这么响了,就算跑也没听说能跑得了的,根本就是跑不过!可她不死心,“不过,将军,你就这么自信能够胜利么?汉高祖、吕太后、汉文帝、汉景帝,最后是汉武帝,四代人,五个掌握大汉朝廷的人,他们前四个人都在积蓄力量,直到汉武帝之时,加上不世出的卫青、霍去病这两位大将军,才能最终战胜匈奴人,而结果也是两败俱伤,最后一战,卫青出定襄,霍去病出代郡,向匈奴总攻。卫青兵团深入匈奴汗国两千里,伊稚斜单于仓促迎战,大败,向北突围逃走。卫青追击到寅颜山(蒙古哈尔和林西南)赵信城,不见敌踪(就在这一战,名将李广在沙漠中迷失道路,自杀)。霍去病兵团深入沙漠四千余里,杀虏七万余人,一直追击到了狼居胥山(蒙古肯特山),这一战,大汉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是,那一战,大汉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其中,光战马出塞就达十四万匹,而最后仅剩下不到三万匹,而将军手下虽然骑兵强大,可真的能够打胜十五万匈奴骑兵么?这也太不可信了吧!将军想必并不知道,匈奴汗国在冒顿单于最盛时,控弦战士也只不过三十万人罢了!” 第五十七章 倒霉 “我本来想在并州买马,因为那里与游牧部族接近,马匹又好,又便宜,可是,又有人免费给我送到家门口来,你说,我该怎么办?”许成反问道。 “那我就等着将军‘胜利’的消息!”宇文秋笑着,在她看来,许成和疯了差不多。 “我都弄不明白你了,你做的事总是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一会是冒充你的仇敌;一会儿又要出卖你的嫂子;再过一会,竟然又能控制十五万匈奴大军了,”许成看着宇文秋,“看来,你还有更多的秘密!不过,今天我不想再问了,你等着我的消息吧!” “典韦!”许成叫道。 “主公有何吩咐?”一名亲兵回道:“典校尉跟着赵云将军出去了!” “马上去找!把他们两个,还有,把王越、厉方两位将军也给我请来!另外,把这位宇文小姐请回驿馆,没有我的命令,她不得出驿馆半步!”许成说道。 “遵命!”亲兵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兴奋,有大事了! “主公,张辽将军有信来!”又一个亲兵从外面跑了进来。 许成接过信,看了一会儿,突然甩手就把信给扔了出去,“混蛋,还嫌我不够乱!” “主公,张将军有什么事?”常鑫问道。 “不是文远,是廖江,这小子跑到曹操那边去了!”许成烦燥的说道。 “什么?难道廖江他反了?”何通大惊,他连忙把信捡起,看了起来。 “嘘!”看完信,何通呼出一口气,转眼又看到常鑫和陈宫还在等着,就把信传给了他们。 “主公,这许褚,许仲康是何人,他与仲举有什么关系?”常鑫看完后,问道,何通因为心情不好,见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出声。 “文远的信上不是有吗?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许成急急撇清,心中不住大骂廖江蠢材,许褚是好招的吗?亏得还是说书的出身,比自己懂得都少,自己都还记得许褚是许氏豪族之长,而且他在曹操、曹丕两代枭雄手下都能够做最为亲近的大将,能让曹氏父子全心全意的信任,放心的把自己的安全交给他,会是简单的人么?人家会没有什么想法?就算他想把廖江当礼物送给曹操,也不是不可能的!唉,廖江这小子只知道说书不知道推理,偏科! “老何,你麻烦一下,”许成想了许久,对何通说道:“再出去跑一趟,现在,恐怕也只有你能完成这件事了!” “主公,什么事情?非要让广利兄亲自出马?”陈宫问道。 “廖江这混蛋给我惹了麻烦,我要老何去给他擦屁股!”许成笑道,在他的笑容里,陈宫看到的满是阴险。 半天后,亲兵带来了厉方,因为是策马狂奔,厉方的身上满是尘土,头上也布满了汗珠,不过,厉方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仍然是沉静无比,他与先来的王越和典韦互相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而赵云,他并不认识。 “今天,叫大家来,是要告诉你们,并州北部,已经聚集了十五万匈奴骑兵,想问问你们该怎么办?”许成也不客气,开口问道。 “主公,典韦愿为先锋,讨伐这些北方贼寇!”典韦首先站了出来,说道,不过,他的话并没有引起重视。 “典韦勇气可嘉,你放心,既然把你叫来,绝对会让你打个痛快的!”许成笑道。 “谢主公!”典韦心满意足,退到一边坐下。 “主公,我军虽然接收了李催、张济的兵马,然他们本来主要是把守关隘,所以,手下骑兵不多,只有不到三万,再去芜存精,也只剩下不到二万,虽然我军也训练了不少骑兵,然而达到要求,可以出战的,到现在为止,加上北方庞沛等人麾下的兵马,也只有七万多一点!”厉方说道。 “厉方,这已经很好了,你干得十分不错!”许成知道,他麾下的兵马几乎都是出自厉方的训练,现今他手下军队能有如此的战力,厉方可是绝对的劳苦功高,“此次,我要你做统兵大将,带领王师傅、典韦、赵云还有现在北面的庞沛、庞德和公孙止,一共七人,突袭那帮匈奴兵,你能办得到吗?” “可以!”厉方没有多话,只说了两个字,可这两个字却把在一边旁听的赵云给吓了一跳,七万多一点,就要去打十五万匈奴兵,这帮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要知道,东汉末年,北方游牧民族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了大汉朝廷不敢管的地步,大汉朝廷甚至还把北方的大片领土都给让出来让他们做牧场,尤其是北方的鲜卑和匈奴,其实力更是居于各游牧民族之冠,汉朝偶尔还能与乌桓或是西部的羌氐斗上一斗,可鲜卑和匈奴,他们却是根本不敢碰。 “厉将军是否太过自信了?”赵云小心的问道,他不想与人为难,可这毕竟事关重大,不容他不多句嘴。 “子龙,若是你,趁敌人不备,能否在十五万人中杀个来回!”许成问道。 “那要看那十五万是什么人了,若是训练有素,卑职不敢夸口能做到,若是乌合之众,再有几个来回也说不定能行!”赵云自信的说道。 “说得好,”其实你在八十万人也能杀七个来回,十五万杀个二三十回应当差不多吧!不用这么谦虚,许成暗暗打着能让赵云死上百十次的烂主意,看着赵云笑了一下,又向厉方问道:“厉方,你需要多少人?” “再带两万骑兵,加上北方庞沛等人的三万多骑兵,五万足矣!”厉方回答道。 “好,兵随你挑,人就这些人,随你安排!”许成干脆的下令。 “属下遵命!”厉方的语气依然平静,可其中的激动,又有谁听不出来呢? “众将听令!”谢过许成,厉方立即就在大堂之上开始下达将令。 “请将军吩咐!”王越、典韦、赵云,一起拱手听命,许成的手下,自有他们自己的一套,要是在其他诸候手下,一个地位低的将军,永远不能让手下地位高过他的将军衷心听令,可许成这里行,厉方因为要训练兵卒,出战不多,杨洱、王越、徐晃还有张辽等人的地位都在他之上,可许成将令一下,这些人,绝对会不折不扣的听命,一半是因为军令;另一半,是因为厉方这个人。 “马上回居所准备行装,一个时辰之后,起程去兵营,明日一早,出发!” “遵命!”众将分别朝厉方、许成行礼,然后就立即去执行命令了。厉方也是如此。 见众将鱼贯而出,许成又转头向何通看了一眼,“老何,厉方留下了两万骑兵,你看一下,也带一万去吧!” “是!”何通也听命而去,屋内之剩下许成、常鑫和陈宫三人。 “唉,一下子,都派光了,”许成发了发感慨,又转过身去对另两个说道:“老常、公台,咱们是不是也来合计合计以后的打算?你们说要不要也把文和叫来?” ※※※ “唉,我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啊!”廖江对着天空大声喊道,在他身后,是张辽派给他的三百兵丁,这些人看着他,表情都十分不善,没办法,谁叫廖江这个笨蛋把他们都带到了敌占区,给敌人俘虏了呢? 原来,廖江绕过长社之后,就驱马直朝谯郡而去,一到谯郡,他就到处打听谯县姓许的,本来,他带的人多,而且带点眼力介的,都能看出来他的手下全都是精兵,所以,一路上倒也没人找麻烦。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倒霉就倒霉在这些精兵身上。曹操本来只是打算派于禁和夏候渊来个围魏救赵,而真正的目的仍然是把徐州夺到手,所以呢,按照郭嘉的计策,他自己带兵五万,在琅琊等待机会,而派兄弟曹仁带兵三万,绕道避开徐州耳目,朝汝南进发,等在那里伏击刘备三兄弟,好把他们再赶到宛城去。曹仁领命向南进发,好巧不巧,他也路过谯郡,又恰好听到有一支看上去极为精锐的兵马在谯郡游荡,于是,他看时间还比较充裕,就派人去查了一查,怎么说他也想为他老哥找些人材不是?就这样,他的第一拨五十个兵士被廖江当成谯郡本郡的兵马给剁了,第二拨三百兵士被廖江带着属下给集体射成蜂窝(箭拔出来以后),不过,廖江比较好心,没在这些人身上又添一刀,所以,有一个小兵侥幸活了下来,把消息带回给了曹仁。这下,曹仁不干了,三万大军立即转向,向发现廖江的地方开去。而廖江一直以为所遇到的兵马都是谯郡的治安兵,因为这些人只能算得上新兵,一看上去就是刚穿上军装的样子,可他根本没想到曹操手下现在几乎都是新兵,从来没几个人受过军事训练,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曹仁的三万大军给包围了! 曹仁是什么人?正经的三国时代中,他是曹魏“五子名将”之一,与徐晃、张辽、张郃、于禁四人齐名,最大的特点就是谨慎,心细如发,他一眼就看出了廖江的兵马不简单,更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这些人都身穿许成军的服饰,也就是说,他很可能能由这一支军队破解许成的一个大阴谋!所以,他没有一上来就下杀手,他要把廖江送到曹操那里去,让曹操和郭嘉等人去操心,去敲出敌人的诡计。 而廖江也很配合,一见敌人来了三万多,是自己的一百倍,他立码就带兵降了!按他的说法,开玩笑,一打五没问题,一打十还凑和,可一打一百,傻瓜才会干,何况他还有张辽的军令在身呢! 可令他感到难以忍受的是,曹仁在听说他打听姓许的人之后,竟然也开始打听起来,由于这里是曹操的地盘,所以,他没用多少时间,就把许褚给找了出来,而许褚呢?本来倒还没想过要到哪个诸候手下做事,一来,他还有族人要照顾,二来,也是他的性格,(《三国志》记载,褚性谨慎奉法,质重少言,加上许褚一生的做为,可见他不是那种好求名利的人。)可面对着曹仁的三万大军,纵然对方嘴上说的是个“请”字,可他也知道要是不答应,后果肯定不会好,所以,就答应了曹仁,而曹仁见他武勇过人,就直接命人把他带去曹操那儿,比起廖江来,走的还要快,廖江知道后,后悔的顿足掏胸,连抽自已耳刮子。 可是不管廖江多么后悔,曹仁多么运气,路总是要走的,没多久,廖江就被带到了琅琊,而曹操已经见了许褚,对许褚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当即就把他留在了身边,听说廖江到了之后,曹操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也没有耽搁,就叫人把廖江也给带到了他那里。 “你叫廖江?”曹操问道。 “你是曹操?”廖江心头发颤,可脸上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所以,他问了话后,就把目光转向旁边看看两边坐着的人,不过,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没办法,这些人的眼光也很毒,火辣辣的,瞧得他难受,尤其是那个带点病色的小白脸,他有九成敢肯定那是郭嘉,哪里还敢和人家对视。 “许成派你来我这里,目的为何?”曹操又问道。 “我是我家主公的使臣!”廖江赶紧就把张辽给他的保命计使了出来,谁叫他紧张呢! “使臣?”旁面一人笑道:“许伯功在董卓死后就是天下头号奸贼,他身为朝廷的卫将军,堵住朝廷与天下臣子的联系道路,天下诸候莫不想杀之而后快,有谁会接见他的使臣?你是在撒谎!” “你是谁?”廖江看向这个人。 “吕虔!吕子恪!”那人答道。 “哦!你就是任城吕虔?”廖江看了他一眼,面目突得一沉,“也不怎么样嘛!我家主公的使臣,谁敢无礼?”俺怕曹操,怕别人,可你吕虔算老几?三国里面你也就是个小毛骚! “大胆小儿,我看你年岁不大,竟敢在此放肆!莫非你不想活了吗?”坐在曹操左首的一员大将叫道。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敢把我如何?以我家主公的脾气,要是知道你们对我无礼,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廖江做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可心里已经在敲鼓,暗定主意,要是对方真敢杀他,他立即就投降,只要不透露他和许成的事情,大不了以后找机会再跑就是了。 “元让不要发怒!”曹操又说话了,不过,他的话,又让廖江朝夏候敦多看了几眼,因为他觉得夏候敦多了只眼睛,就这么瞪得夏候敦差点就蹦起来。 “你是如何知道许褚将军之事的?你到谯郡不是为了找许将军么?又怎么说是许成的使臣?”曹操一问就问到了点上,可他问了对象却不对。 “路过而已!听说有位许褚许仲康,本领非凡,只是想招来到我家主公麾下做……做点事罢了!”廖江看着此时站在曹操身后的许褚,心中暗恨,牙根发痒,本想损他几句,说招他到许成麾下做个弼马温之类,可转眼就想起来,《三国演义》中,官渡大战之后,曹操的大功臣许攸,就是因为对许褚无礼,才被许褚给宰了,所以,他立码就转了话头,反正编个假话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那请问廖先生要出使哪里呢?”曹操手下又有人问道。 “哪里?”廖江心道,我要出使哪里呢?出使哪里要经过曹操的地盘呢?“徐州!”他说了出来。 “什么?”曹操手下有人叫了出来,这边俺们正想谋夺徐州呢,你就出使来了,许成想打什么主意? “哦?”一人说道:“廖先生出使徐州,可是要见陶恭祖么?” “阁下是谁?”廖江见那人气度不凡,反问道。 “在下程昱!”那人答道。 第五十八章 廖江 “程昱程仲德!”廖江惊呼一声,声音不大,可却让曹操一方的人都多了个想法,许成果然只是在韬光养晦,对天下情势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掉以轻心啊,看这廖江的样子,好像也知道程昱是曹营的重要谋士之一,不知道他此次派人出使,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家主公是派我去找陶谦的,让我告诉他不要把徐州让给刘备!”廖江是信口开河,他的心思渐渐有些放开了,想想曹操这帮人还没有过杀使臣的恶习吧! 听了他的话,曹操和手下众人对视了几眼,问道:“陶谦有二子在旁,怎么会把州牧之位让给刘备一织席贩履之徒呢?” “切!刘备是织席贩履之徒,怎么啦?人家有本事,两个兄弟都有万夫不挡之勇,徐州可有人能及?哼,只有有眼无珠之人才会瞧不起出身低的人!”廖江一时义愤,毕竟在他的那个时代,刘备是最得同情的,也是人们认定的正统,而他自己和现在的主子许成,都出身低微的很,所以,对曹操的话,才会这么不客气,不过,他说完就后悔了,曹操的厉害不用问都知道呀!而且,好像三国里面没写曹操很宽宏大量吧! 不过,曹操和手下众人倒没有对他的话有过激的反应,只有夏候敦和曹洪两人显得有点暴躁,也只是怒目圆睁而已,没有说话。其实,在许成雄起之后,有见识的人认识已经到了平民之中有能人的事实,一些人更开始在平民之中选出拔人才,而曹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同时,也为了平衡境内豪族势力,他还重用了一帮出身寒门的人才。 “先生所言甚是!”曹操说道,“不过,如许成之辈,不把朝廷放在眼中,刘备更是谎称为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他们有何德何能,与天下诸候并列,居于高位呢?” “朝廷怎么了?害得天下老百姓还不够惨么?他们有什么资格让人把他们放在眼里?”廖江大骂,明朝廷可把他给害惨了,换个时代,东汉末年的朝廷也不比明朝强多少,他早就对所谓的朝廷失望之极,又在许成麾下,哪里还会把什么朝廷放在眼里。 “大胆,小贼安敢出此言!”一人突地站起来暴喝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王臣。你身为臣民,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见许成真个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贼!是我大汉的叛逆!” “哼!你是什么东西!”廖江反骂道:“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他们吃是的老百姓的,拿的也是老百姓的,却还要害的老百姓生死两难,凭什么?就是你们这种腐儒,坏了全天下,还敢在这里学疯狗乱叫!” “你……”那人用手指看廖江,一看样子就知道是想骂人却想不出脏话,不过,看着廖江那鄙视的眼神,他还是憋出了一句:“你无父无君!” “我有老子,只不过我没见过,我出生前他大概就饿死了,”廖江的眼里开始放出血光,“我记事时起就承君王(明代,大概是祟祯)的好,吃树皮、草根、泥土、虫子,甚至还有人肉!我记得那一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是我最幸福的一次了,吃人肉吃得好饱,虽然只是生吃,可那却是我平生第一次吃饱!” 看着眼前众人已经变色的脸孔,廖江笑了,不过,他的笑容让所有人都有一种不敢看的想法,就连悍勇如夏候敦和许褚,也脑门见汗,两人可以当面把人剁成碎肉,可要达到能生吃人肉的境界,还是有一段路要走的。 “唉呀!真的挺回味那一次的,可惜,我被我师傅捡去了,否则,我还能在那里再大吃几顿呢!” “你……你……,你安敢……安敢如此抵毁朝廷,”那人已经没有了底气,手已经开始发抖,“这可是大……大不敬!欺君之罪!” “大不敬?欺君?”廖江笑道,头向前伸了伸,语气放得极缓,声音放得很低,把说书那一套调动情绪的手段用了上去,“那你让他来找我呀?” “怎么?不敢?朝廷不是管着天下吗?”(语气缓,声音低。) “你来呀?告诉我,朝廷是什么玩意儿?君王又是什么东西?”(气缓,音低。) 此时的廖江,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直瞪着那人,嘴角隐含冷笑,牙齿磨得“咯吱”乱响,配合他的语气声音,让人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恶鬼来了。 “你,你……”那人只是机械的说着,手指着廖江,却不断的后退,终于,两腿支撑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 “啧!啧!啧!”廖江把身体各部位复原,看着那人,笑道:“就你这样还出来混,真不经吓,还是回家吃奶去吧!”说完之后,他的感觉真是好得不得了,原来曹操的手下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你!!!”那人这才反应过来,廖江竟然只是在吓唬自己,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就站了起来,再一次用手指着廖江:“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家伙,你该死,你应当被夷九族,还有你的那个……那个师傅,也应该被五马分尸,竟然教出你这个……这个……” “子建,主公驾前,不得放肆!”程昱言道,他为人眼里不揉沙子,对这位老兄一向只凭着几句书本上的话就到处显巴很是不满,所以才会出口训斥。 “王粲无礼,请主公恕罪!”那个对着曹操作揖道,很是有些受惊! “子建勿须如此,”曹操轻淡的说道,他知道对着许成和他的手下讲什么忠孝节义全是白搭,反倒很可能白挨一顿骂,很显然许成那伙人是不在乎这些,唉!没办法,谁叫朝廷无能,把天下给捅得这么乱!这不是平白给了人家借口吗?不过,他突然有一种想法,想要看看这个廖江会有什么想法,到底受许成的影响有多深,有没有可能把他给收过来,他对许成军那方面了解的还是太少,往往一个无名之辈就有不得了的本事,而且对方的军队实在是强大的离谱,这些实在是都让人防不胜防,要是把这小子收过来,就算他知道的有限,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这里,他朝坐在一旁的李典使了一个眼色。 李典是曹操的老人了,对曹操的想法也能明了,知道主公是想威压对方,以前两人就这么配合过,毕竟文臣的威慑力是不够的,而且,看对方的样子,文臣出口恐怕有多半是自取其辱!其实他不知道,实在是因为那个王粲没有什么名气,在廖江心中构不成压力,如果是程昱或者郭嘉,哪怕是满宠,廖江都绝对会来上一套“五讲四美”。 “小子,你可真的胆子不小,你就不怕死吗?”说着,李典就把佩剑抽了出来,如果这是在其他诸如袁绍等人那里,他这招就是死罪,不过,曹操这里,并没有什么。 “你……”廖江后退了一步,脸色微变,看向他,“你是谁?” “本将李典!”李典尽可能的让脸上充满杀气。 “你就是李典?”廖江眼珠子不经意地转了一下,站直了身子,“你就是有‘智将’之称的李典么?”我呸!说完,廖江就暗啐了一口,不就是当了一辈子的副将么,还敢在这里吓唬老子,还没听说过曹营之中能随意杀人的轮得到你了呢!怎么说也应该是夏候兄弟或是许褚,最差也应该是曹洪吧! “我有这称号吗?”李典心里一喜,气势一泄,完了! “‘智将’李典,‘飞将’夏候渊,‘猛将’夏候敦,‘恶将’曹洪,‘福将’曹仁,‘悍将’乐进,‘锋将’于禁,再加上‘虎将’许褚,说起来,曹营倒也是人才济济,都算得上不错!”廖江说道。 “……”曹营众人全都沉默。 “荀彧、荀攸、郭嘉、程昱,机深智远,虽萧何、陈平不及也;许褚、李典、乐进,勇不可当,虽岑彭、马武不及也。满宠为从事,于禁为先锋;夏侯惇天下奇才,曹子孝世间福将,唉,也不知道主公这话对不对!我怎么没听说过那曹仁有什么福气?对了,他还是比较有福的,要不然也不会遇见我!”廖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里有漏洞,连忙修补,把《三国演义》里的词给改了一改,去掉张辽、徐晃的名字,说了出来。 “来人,把廖先生给带到别馆休息!”曹操大声叫人,把正处在半晕忽状态的大部分人给惊醒了过来,当然,也包括正说的顺口的廖江。 “糟了,怎么这么失态!”廖江暗暗心焦,“要是曹操再来逼我,我可怎么办?就算我投降了,可他们一定会把我当成什么重要人物,等主公知道,要是以为我泄漏了不应该说的东西,派人来杀我怎么办?到时候主公一定是会不顾一切的,曹操哪能挡得住主公的全力进攻,哪怕是只有一半,他也受不了啊!我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这下,怎么办?怎么办?”(小人物,有自己的一套,廖江的本质还没有变) 眼见曹操的亲兵过来要把他架起来,廖江大急,叫道:“我刚才只是胡说啊……曹将军(曹操此时的官职仍然是袁绍封的奋威将军),你可不要弄错啊……”可亲兵不管他,把他给架远了。 “这个人……”曹操想讲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可想不起该说什么,屋内又陷入冷场。 “他妈的,我去杀了这小子!”曹洪站起来,叫道,居然敢叫自己是‘恶将’,这可不好听呀!你就不能换个好听点的吗? “子廉将军使不得!”“且慢!”“不可!” 见这么多人阻止自己,曹洪又坐了下来,他很勇猛,但不是没脑子,他其实只是想给曹操个台阶,他也看得出来,这时候冷了场,大家的心里就会有疙瘩。 “诸位,你们看一下,该如何处置这个廖江?”曹操终于想起了说词,感激的看了曹洪一眼,还是自己兄弟贴心啊! “此人该杀!”刚刚引起廖江一阵大骂的那人说道,他是陈思人,名叫王粲,字子建,十岁多的时候,就读过《诗》,《论》以及辞赋数十万言的文章,很有些文学方面的才能,不想,才投了曹操,刚想表现一下,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不可!”程昱说道,看向王粲的目光有些鄙视,“此人不是普通人,不能擅杀!”靠,人家这么赞我们,没你的份,你小子是看得嫉妒吧! “奉孝,你看该当如何?”曹操又问道,此时戏志才不在,他最倚重的就是郭嘉了,谁叫郭嘉总能说到点子上呢! “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如此警句,为政者都应谨记于心才是!”郭嘉缓缓的说道,仿佛没听见曹操的话。 “……”众人沉默,刚才,他们都没有好好的听廖江的话,大部分都在发呆,此时听到郭嘉的吟诵,才回忆起刚才廖江的话来。 “唉!听这个廖江所言,总是引用许成之句,他后面说的这些话应当是出自许成,亦或是其他重臣,如果此言也是他们所说……”程昱也是能保持冷静的人之一,他的话,让在座诸人都感到一股凉气。 “哼,这有什么?不过是个知道点情况的小子罢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又不是许成来了,看把你们吓得!”夏候敦嘟囔道。 “哈哈,说得对,以这个廖江的表现来看,总是引用他人之语,应当不是什么有本领的人,虽然所言之中多有令人惊异之处,大家也不用放到心上。”不能给大家太多压力,这是曹操的想法,许成的本领有目共睹,加点量并没有什么,总好过把这个什么廖江再捧得高了吓自己人好! “主公,依卑职看来,此人与许成关系应当不浅,否则许成应当不会让他出使;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许成麾下已无适用之才,只能让这个廖江出使了!”郭嘉又说道,他的话,博得了众人的赞同,像廖江这种一受激就开骂的人,虽然是耍人,不过,这哪能骗得过郭嘉,他看得出来,廖江当时是真的怒了,只不过是临时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罢了,这样不能将自己控制得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怎么也不适合当个使节。 “那依奉孝的意思……”曹操说道。 “先行看押,以观后况!”郭嘉说道。曹操和程昱都点头表示赞同,而其他人,也大都如此,只有王粲,脸色生硬,他知道,自己的名声算是完了,就像是祢衡一样,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出头之日了。 ※※※ 议完事情,郭嘉和程昱被曹操留住了。 “奉孝和仲德陪我再去瞧瞧那个廖江,如何?”曹操问道。 第五十九章 又是绑架 “呵呵!”郭嘉与程昱互相看了一眼,笑了起来,“我二人正有此意!” 意图想同,三人联袂来到暂时关押廖江的地方,当然,曹操身后还跟着许褚,可刚进门,他们几个人就被眼前的景况弄得愣住了。 “说到枪法,那首先要说的就是中平枪,什么是中平枪?你看你没见识了吧,我来告诉你……有道是:中平枪,枪中王,中间一点最难防,单打独斗,这是中平枪可是了厉害的枪法了!什么?上战场?哦,你是枪兵?那我建议你去学一学‘横枪式’,什么?你们又不懂?真是的,好吧,我告诉你们,这横枪式,还有一个别称,叫做‘夜战八方横枪式’,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就是说,大半夜,这横枪式一使出来,也能大杀八方,知道了么?战场上,这可是保命的绝技呀!什么?你想学?这可不行,你又不是我们的人,让你学了去,我的兄弟们怎么办?……”廖江坐在院子里,身边围着的正是看守他的那群士兵,此时,他正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滔滔不绝的讲着。 “这个横枪式不能学,可还有什么其他厉害的功夫?”郭嘉突然插入问道,他本性诙谐,见到有热闹,看了曹操一眼,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就权当曹操同意了,于是,他也插了一脚。 “当然有的是了!”廖江并没有听到声音的出处,只当是自己眼前的这些士兵发出来的,“什么‘回马枪’,‘百鸟朝凤枪’,‘七探蛇盘枪’,‘四平枪’,‘梅花枪’,‘暴雨梨花枪’,‘霸王枪’‘秋风落叶枪’这些可全都是了不得的功夫……” 饶是郭嘉一代奇才,也没想到对方真能侃得出来,而且一下了出来这么多所谓的枪法,而且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这一下,他的瘾头也给挑起来了,朝曹操和程昱两人使了个眼色,慢慢踱了过去,看得曹程两人不禁摇头苦笑,不过,这样也好,和廖江拉近点距离,等会儿也好谈话,说不定能多套出些东西来。 “有没有其他的功夫,只有枪法吗?”郭嘉问道。 “怎么没有?刀枪剑戟,斧铖钩叉,十八般兵器,哪样没有功夫?”廖江难得有练口的机会,此时正说在兴头上,而他面前的那群士兵,一生也没有过什么娱乐活动,当然也是全神贯注,“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跟你们聊聊,现而今呢,兵器主要为刀、枪、剑、棍。咱们就先从刀来说,说起刀,这可有说头了!刀,为十八般兵器之首。练武中常见的刀法有砍刀、劈刀、撩刀、云刀、斩刀、抹刀、刺刀、挂刀、崩刀、格刀、背刀、藏刀、截刀、绞刀、缠头、裹脑、扫刀、按刀、推刀、架刀、分刀、带刀、点刀等等,用刀,就要勇猛快速、气势逼人、刚劲有力;枪,其实是由矛演变而来的,为刀、枪、剑、棍四大器械的‘百兵之王’,枪法以拦、拿、扎为主要方法,崩、点、穿、劈、圈、挑、拨也是枪之常法,当然,枪制作简易,用的人比较多,这枪法,自然也就多了。接着就是剑,剑素称‘百刃之君’,常见技法是刺、挑、劈、抹、挽、撩、断、点等,用剑就要轻快、敏捷、洒脱、飘逸、灵活多变。最后,我们说一下棍,棍术套路也有很多,但练起来都离不开劈、崩、缠、绕、点、拨、拦、撩、扫、封等。练棍要手臂圆熟、身棍合一、力透棍尖、风声呼呼。舞棍要勇猛、快速、有力,拳谚曰:‘枪扎一条线,棍打一大片’‘棍起空灵多变化’,可谓精微巧妙法。” “……”郭嘉呆了,真行啊!他还没听过这么精采的说法呢! 曹操也是听得的点迷糊,这可比看歌舞,读文章有意思多了,他回头看了许褚一眼,好家伙,许褚竟然连眼都直了,不过,许褚毕竟身负保护他曹操的职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曹操看向自己,脸有点红。 “仲康看他说得如何?是不是吹牛?”曹操微笑着,轻声向许褚问道,这叫联络感情。 “回禀主公,别的不知道,单听刀法,绝对比卑职强得多,卑职想,这个廖江看上去没练过武艺,他可能是从王越那里听来的!看来,这王越果然了得!”许褚的想象力让他自己对还没见过面的王越已经满怀敬畏,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啊,已经整理出一套理论来了,俺可还只是停留在仗着一把子力气狂砍乱杀的程度呢。 “坏了,反作用!”听了许褚的话,曹操心头对自己不满,许褚来时与夏候敦对过招,把原来的曹军第一猛将给打败了,可现在看来,许褚竟被廖江几句话就给吓得怕了王越,这也太不划算了。 “其实,当世高手大将,也不只是只用这几样兵器,还有其他的,比如那个吕布,手中一杆方天画戟,胯下嘶风赤兔驹,可以说的上天下第一战将,可惜,不修德性,落了个‘三姓家奴’的称号!”廖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唉?不对呀!天下第一不是王越吗?”有人问道。 “这是谁?待会儿让他去扫茅坑!”曹操暗恨,他现在很烦王越这名字。 “王越将军那当然了不得,不过,王越将军用的是剑,我们已经说过这种兵器了!”廖涛补说道,“还有一样兵器也很了不得,那就是在虎牢关前,与他两个兄弟大战吕温候的张飞张翼德手中那柄丈八蛇矛,嘿,了不起,勇猛刚烈,首属此兵!” “仲康,改天我们去徐州,要是遇到刘关张,我把我新得的那把‘青杠’剑借给你,你把那个什么丈八蛇矛给我砍断喽!”曹操如是说。 “不用了,主公,那个廖江的佩剑就不错,精钢铸造,我试过,连我的大刀都给砍了好几个缺口,挺锋利的,到时候我用那把就行了!”许褚客气了一下,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不要乱收别人的东西。 “……”曹操无语!心中一动,走上几步,拍了拍正和郭嘉听得过瘾的程昱,“仲德,那廖江手下三百个士兵的兵器你都收齐了么?” “收齐了,都很好,全是钢刀,你想要,到时候我给你弄一把!”程昱以为是旁边的郭嘉,随口说道:“不过,你还是找个工匠给你改成一柄剑算了,那样才合你的身份!” “主公,急信!”这时,一个小兵急勿勿地在外面冲了进来,递给曹操一封信。 “主公!?”正在欣赏廖江这没有名目的评书段子的郭嘉和程昱吓了一跳,尤其是程昱,竟然在主公面前说要贪污军刀,虽然说来这也就是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可在主公面前说可就不一样了,严重了最起码有好几倍,以后会很尴尬的。 曹操没理他们,看完信后,立刻就出了一头汗,把信朝那个小兵身上一甩,朝依然在人群中说的乐呵呵廖江望了一眼,转身就大步地走了出去,而郭嘉和程昱两人立刻从小兵那里拿过信,看了起来,只见信上写着:听闻我军所属,廖江廖仲举在曹将军处做客,特奉我家主公之命,赴徐州,请来曹将军令尊,前朝廷太尉曹嵩老大人,以示回礼,为免人言我等不知礼法,当在廖江回归荥阳之后,礼尽之时,当请曹老大人回见曹将军!司州军师中郎将何通。 何通这家伙竟然跑到徐州把曹操的老爹给绑架了!两人再也呆不住,急忙也跟着追了出去,而廖江对他们的到来,一点也没有觉察,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自己最后一次说评书,反正是不管了,先练习一下,说不定下去之后,没了许成这样的老大罩着,还要靠这门功夫混饭吃呢。所以,他说得十分忘我,曹操等人走时,他正说到拳脚功夫,“俗话说的好,‘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 ※※※ 而曹嵩被绑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原来,许成听到张辽传来消息,就料到廖江可能要糟!而他却也被触动了神经,他现在要面对北方强大的游牧民族,与周围的势力只能暂时保持现状,可对方不一定愿意呀!怎么才能让对方老实点儿呢?那就只有一条,就是示威! 所以,许成将厉工选剩下的两万骑兵中,分出一半,让何通带着到南边逛逛,如果廖江真的被抓了,就顺便救一下。 何通领兵出了过了荥阳之后,就得到了消息,廖江被抓了。原来,许成军将士都有一种传信的方法,在廖江被抓的时候,他们就按照军中所教的方法,在沿途都做了暗号,被各地许成军的探子看到之后,消息就这样传出去了。 听到消息之后,何通想到了几个方法,但他手下只有一万骑兵而已,要是打仗的话,肯定是救不出廖江了,怎么办?他就想到了以人换人的方法,可用谁换呢?曹操手下不是在曹操的身边呆着,就是躲在城里。正当何通苦思方法的时候,他的手下送消息来了:曹操之父,曹嵩,携带次子曹德,夫人邹氏(曹操之母),姬妾赵氏以及所有财产,离开老家,要去投奔曹操了。 于是,何通立即率军快马加鞭,横穿曹操的治境,到达了曹嵩的必经之路徐州。而他一路上所经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曹操的大军,地方官又哪能料到如此嚣张行军的不是自家军队,而是敌军呢? 同时,也不知道是何通运气,还是曹嵩倒霉。本来,徐州牧陶谦当然也料到了曹操的野心,怎么说人家几万大军在旁边摆着,要是不知道对方目的的话,他也就不配当这么一方大员了。可陶谦手下根本就没有大将,新投奔而来的刘关张三人也去抵挡南方的袁术了,所以,为了自己考虑,陶谦决定讨好曹操,派出部将张闿护送曹嵩一家人去找曹操,本以为这样一来,曹操欠自己一个人情,就算他以后得到徐州,自己和一家人也应该不会有事了。 可陶谦选谁不好,偏偏选了个张闿,这人是黄巾余孽,这本来倒也没什么,可他却是生性贪婪,而且无法无天,在陶谦跟前时还能老实一点,一出了门,可就不同了。而对应的呢,曹嵩富可敌国,话虽然有点夸张,可曹嵩确确实实是曾经花一万万钱买过一个太尉的官职,他的家财会少吗?狼遇到羊,会有什么结果呢? 在离开徐州当夜,张闿就忍不住动手了。他将所部五百人招集起来,训了一番话,不外是强盗抢劫前的动员,之后,就把曹嵩一家人给抓了起来,集中到一起。 这个时候,张闿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面对着曹嵩等人,他真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要杀人越货的想法,还说道:“曹嵩大人,你可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儿子曹操,谁叫他要吞并徐州呢?陶州牧要我杀你全家,我敢不听吗?等你下去,就去告陶州牧吧!” 曹嵩这时候可以说是心胆俱裂,他小时候,家境贫寒,他老子养不活这么多人,就留下了他的长兄夏侯巍(夏侯敦之父),把他送给宦官曹腾收养,他也就改名夏侯嵩为曹嵩。而他的养父曹腾,却是在后汉历史上重重写下一笔的人物。东汉末年黄门宦官时掌朝政,曹腾侍奉过东汉四帝(顺帝、冲帝、质帝和桓帝),而桓帝的即位更是拜中常侍曹腾所拥立,因此曹腾被封为费亭侯,官拜大长秋,俸禄仅在丞相、太尉之下,作为宦官实在是位极人臣了。从那以后,他也算得上是养尊处优了,哪还受过这个?而他的旁边,是他的次子和妻妾,真要是都被杀了,除了曹操,差不多可以说得上是家破人亡了。当下,就对着张闿求情,希望他能放过自己一家人,财物随他拿。 可张闿已经打定主意要杀人灭口了,刚才所说的,只是因为敬畏鬼神,而瞎编的,哪会放了他们。所以,不再废话,就指要挥手下动手。 而此时,何通也赶到了! “轰隆”的马蹄声所张闿等人给吓住了!没再动手。等何通等人冲到眼前,他们才发现,竟然四周都是黑压压一片,而且全是骑兵。 何通自然也不会对他客气,见曹嵩等人被围在中间,周围的人手中都拿着兵器,立即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他怕张闿以人为质,或者真的杀了曹嵩,自己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米?所以,一摆手,四周万箭齐发,转眼之间,张闿和他的五百部下全部成了刺猬。 之后,曹嵩一家又成了何通等人的俘虏兼人质。当然,身为全天下一等一的黑道大哥大,何通当然不会像张闿那么没品,把曹嵩照顾的好好的,而且还挺尊敬这位老人家,不光是因为他儿子挺能耐,其实这位老先生的表现也是不错的,最起码在何通面前,他的表现挺有气度。 手中有了牌,何通立即就向曹操发了信,这就是曹操在关押廖江的地方看到的那封了。 ※※※ 得到何通的信,曹操也是急的要命。 说真的,曹操可是很孝顺的,他的老子曹嵩,为了他能够出人头地,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所以,他是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老子就这么被绑而无动于衷的。 “奉孝、仲德,你们看我该怎么办?”曹操问向跟在他身后回来的两人。 “主公,此次许成派出的是何通,而且何通行事如此不顾忌讳(绑架在当时会很被人瞧不起的),可见许成对这个廖江很是重视,虽然原因我们不知道,不过,我们应当在交换曹公(曹嵩)之前,尽可能的在这个廖江口中多挖出一些东西来!”程昱才不想管曹嵩呢,曹嵩虽然以前很有本事(曹嵩确有异才,待人接物甚是得体,为人处世常为人称道,桓帝末年就已凭借自身实力官拜司隶校尉,桓帝殁,灵帝即位,曹嵩因为“颇有人望”,旋即升任大司农、大鸿胪——前者掌管租税、钱谷、盐铁和国家财政收支,后者掌管国家礼仪。),但在他买官之后,声望就一落千丈,有这么一位父亲,对曹操影响并不好。当然,这话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主公,我们首先要知道事情的确切情况,要确定曹公是否真的在何通手中,而何通现在何处,想一下,曹公不可能被带到许成境内,所以,何通要是真的绑架了曹公,他一定就在附近不远!”郭嘉说道。 第六十章 突袭 曹操眼中一亮,不远,也就是说,自己并不只是被动的见招拆招了。 郭嘉当然知道曹操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并不赞成,“主公,话虽然如此说,可何通之能,天下皆知,想在他的手里把人救出来,恐怕很难!” 曹操想想,倒也真是这般,“难道就只能让他们如此张狂了吗?”他不服气的叫嚣道。 “主公,具体怎么做,我们还是等打探到情况再说罢!”郭嘉说道。 “可那何通信上说,要等这个廖江到了荥阳之后,他才会放人呀!”程昱提醒道,毕竟心里的想法是一回事,实际做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管曹嵩对曹操怎么影响不好,人是肯定要救的。 “奉孝,你与仲德商量一下吧,我心已乱!”曹操坐了下去。 郭嘉与程昱知道曹操的心里不好受,两人就走了出去,到外面商议。最后,两人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就算有招,也因为对手是何通而被迫放弃,又不知道对手的具休情况,所以,两人还是只能建议曹操先放人。 “那就先放了吧!”曹操颓然挥手,被人家在自己身边把自家老子逮了,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 “能不能先让我看看泰山?”当许褚来到别馆,对廖江说要释放他的时候,廖江小心的问道。 “泰山?”许褚不解。 “是啊!不是说什么‘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么,那次我师傅带我路过泰山,说过的,可惜走得急,没能好好看一下,现在就要死了,能不能先满足一下我这个愿望?”廖江可怜兮兮的说道。 “谁说要杀你了?”许褚叫道,这小子,嘴巴倒是挺溜,怎么脑子这么笨,要杀你,还用得着我许褚亲自出马吗? “是是是,”廖江连忙说道:“没有要杀我,可我真的想满足一下我最后的愿望,其实我还想去瞧一瞧长江,上一次只到了扬州;还想去看看五岳中其它四座山,可惜都太远了,只能就近了,求求你,许将军,怎么说呢?要是没有我去找你,你也当不上现在的大将,你也得照顾照顾小弟不是?” “可恶!”许褚暗骂一声,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就是因为你,三万大军堵在我许家寨子门口,你以为那感觉好吗?还好意思说? “来人,带走!”许褚懒得跟他再说,一挥手,几个军汉就冲了过来,把廖江架了起来。 “不要啊!不是杀人都要先给口饱饭吗?我只是想看个景呀!救命啊!”廖江大叫,最后,许褚让人堵了他的嘴巴,才清静下来。不过,许褚也暗自庆幸,从这个人来看,许成麾下也都够呛,好在这小子让曹仁发现了,没让自己被招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子又怎能把自己招揽过去呢? 而许褚的这种想法在其他的军士心中也存在着,不久,这种想法就蔓延到了整个曹操的大军,让得知后的曹操和众多手下心惊不已,这帮小子不知道看管廖江三百名手无寸铁的手下的足有两千人么?最后,直到于禁和夏候渊败回大营,这种想法才被抑制住,而厉方以五万铁骑大败匈奴十五万骑兵的消息传来之后,这种想法终于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恐惧,这一下,曹操等人更头疼了。 ※※※ 并州北部,厉方和手下的六名许成军大将,已经聚到了一起,跟在他们身边的,是五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骑兵,以及总共十五万匹战马。 “据报,匈奴联军正集中在朔方郡北部一带,距离我军大概只有三百里左右。”庞沛说道。 “三百里足够了,我们只需要一个远程突袭,就能杀到那里!”公孙止身上战意盎然,最近跟着庞沛,虽然立了不少战功,可名声却比不上庞沛,他早就不满了,只想这一次大大的立上一功,彻底的压制住庞沛,看他以后还敢在自己面前嚣张。 “我们用一匹马全力奔驰的话,大概能跑多远?”赵云在一旁虚心问道,他边上除了典韦,都是威震一方的大将,不由得他不虚心,而且此次出击,他算真正见识到了许成军骑兵的速度,从司州出发,到现在的驻地,足有三千里,可只用了不过七天而已,他们就到了,还不是全力奔驰!难怪庞沛、庞德和公孙止三人仅凭三万骑兵就压得并州附近各族连大气都不敢喘,太快了!他们的攻击,敌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我军战马,有马蹬、马蹄铁,马蹬让士兵坐得安稳,在马上更能发挥出战斗力;马蹄铁,可以让马儿跑得更远,而不用担心腿脚受伤,再加上骑兵的装备与训练,所以,我军骑兵总能战无不胜!”这是庞沛又一次见到他之后说的话,赵云对此非常赞同,难怪厉工敢以五万骑兵挑战二十万匈奴军。 “如果不要求战马还能继续支持一场战事的话,可以跑个六七百里!”庞沛在一旁答道,他对赵云很热乎,目的有两个,一是好让赵云尽快忘记那无数箭之仇,另一个自然就是拉人入伙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军全力奔驰,一日这内,就能打击到直径两千里内的任何一个敌人?甚至更远……”饶是赵云一向总能心静如水,这一次也不得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惊奇,方圆两千里,这是什么概念? “子龙,别想得太厉害了,其实,三匹马轮流换骑,也就能奔袭六七百里的距离,别忘了,人可不是马,而且还要打仗!”庞德对庞沛这个本家一向也不满意,太能胡吹了,吓着人怎么办? “今日当是圆月之夜,全军天黑了出发,全力奔驰,夜袭敌营!”厉方想完,下令道。 “遵命!”众人起立,拱手听命! 当夜,十万匹战马(这次人太多,每人只有两匹战马),奔腾呼啸而出,直面向北! ※※※ “分兵五路,每路一万,庞沛、典韦一路;庞德一路;王越一路;公孙止一路;我与赵云一路,分五面,直接杀入敌军大营,穿营而过,尔后,庞沛、王越两路绕营而走,狙杀逃者,其余三路,只需搅乱匈奴军大营,尽可能先杀敌军头领,让他们无法组织起来,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只有全歼,没有逃者,听到没有?”在距离匈奴大军数里之外,厉方下了命令。 匈奴联军总共就结了一个大营,而按照情报和对匈奴人的了解,这些匈奴兵平日里就只是放马牧羊,偶尔打打猎,战时拿起武器就是兵,所以,对强力的突袭,如果没有强有力的领导,是绝不可能组织起来的,昔年骠骑将军霍去病,仅率一万骑兵,连连袭破匈奴大营,就是明证。所以,对他们,只要有足够强的实力,战术,实在是不需要太多。在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北方的庞沛等部,从没有招惹过实力较强的匈奴,就是碰过,也是一个不留,再加上草原传播消息很难,所以,匈奴人对庞沛等部骑兵的了解,应当为零! 而厉方的分工也很对路,庞沛武艺最差,给他典韦当保镖;其他人都有统领大军的经验,武艺也都十分高强,自然不用操心,而赵云刚来,厉方对他还不了解,自然也不能放他单飞了,如果赵云只会一个劲的冲杀的话,他恐怕就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了,谁叫厉方是许成军的总教官呢! ※※※ 没有杀声,没有喊声,五万骑兵伴随着大地的震颤冲进了匈奴人的营寨,这一次,许成军没有用一向得心应用的弓弩,而是直接用手中的战刀,收割生命。 “啊!”“敌袭!”“救命呀!” 在许成军的铁骑踏破不只多少座毡篷,已经收取了多少人命之后,放心大睡的匈奴兵终于发现了敌人的到来,喊杀声,响了起来!(不是匈奴人反应慢,想一下,五万人,十万匹战马,冲进来一会儿,能杀多少人?撞烂多少东西?) “杀!”杀性最强的,不是典韦这个猛将,也不是厉方这个头号亡命徒,而是庞沛,“苍狼”,血猩的代表!战刀挥舞,轻轻划过每一个在他面前的匈奴人,留下一具具尸体!跟在他身后的典韦,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干脆,利落的杀人手法,不用硬砍硬杀,不多耗一丝力气,只要划一刀,就够了。(杀小兵行) “杀!”典韦被激起了嗜血的心性,大吼一声,双戟大开大合,加上胯下战马的强大冲击力,所过之处,留下一地的残肢碎肉,没有一具完整的尸身。 “杀!”庞德在另一路,手中大刀为许成军兵器都司冯东老人亲自锻炼,锋利无比,一丈以内,无人可近,光芒所过,一刀两断。 “杀!”长矛或挑,或砸,或刺,或扫,公孙止的钢矛招式简单,但却没有人能从其下逃走,碰上的人非死即伤,死者自然不用管他了,而伤者,又怎么对付得了紧跟而来的大队铁骑呢? “哼!”王越仍是一柄长剑,马快剑疾,带着手下,专门向人多的地方杀,反正没人能挡得住他,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将军赵云,一杆银枪,拦、拿、扎、崩、点、穿、劈、圈、挑、拨,就像廖江在曹营所说的那样,极尽变幻之能事,紧紧跟在主将身旁,一点也不会落下,也一点也不会超前,而他身边一把朴刀,却是使得极为诡异,你见过有人拿刀当枪、当棍、当……使得么,厉方一手持刀,另一手持缰,却也是杀法百出,变幻之妙,竟似不在赵云之下(只不过略显笨拙)。 五队骑兵,先后冲向匈奴军中营,最先到的,是庞沛,看着面前的大帐,他那个高兴,“典韦!跟我杀进去!”战刀一摆,一万铁骑,紧随其后,轰隆隆的碾了过去,只见中军大帐忽地倒塌,随后,一汪汪血水从帐篷下面流了出来,也是厉方等人运气到家,这些匈奴的头头们刚刚宴饮完毕,都没回自已的营帐,而是在大帐之中歇息,结果,敌人来袭,他们还睡得正死,这时候才刚聚到一起想对策,就被数万铁蹄踏成肉饼! 随后,庞沛心满意足,带着手下和另一路王越所部,冲出大营,围着匈奴人大寨绕起了圈子,将那些意图逃走了匈奴兵杀死或是再赶回去。而厉方和另外两路兵马,却在匈奴大营之中左冲右突,匈奴人没有头领带头,只能各自为战,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万铁骑在他们的地盘撒欢儿,把二十万匈奴兵的数目越变越少。 黎明到来,战斗结束,匈奴十五万人被杀伤八万有余,逃走不到五千,被俘者五万余人,许成军缴获战马更是高达十多万匹,不过,五万骑兵在匈奴兵的奋死抵抗之下,伤亡仍然达到一万余人! “庞沛、赵云,你二人率一万骑兵,马上北进,袭击匈奴各部老营,务必多抓俘虏,将他们全部带到并州北部的朔方、五原等郡,等候处置!”厉方要斩草除根,彻底的将匈奴复起的希望打灭。 “与我军一战,匈奴主力已灭,我军也多有死伤,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徒增烦恼?” “老人,不足为虑,然而,他们的妇女会生出更多的匈奴人来,孩子,也有可能会在五年、十年,二十年之后,与我们为敌,把他们带到并州,我们就可以将他们收为己用,而且,有这些人在手,我们的这些俘虏就不会随便叛变,数年之后,他们就将成为对主公忠心不贰的精锐!”厉方解释道,“另外,虽然匈奴人的老弱妇孺没什么太强的战斗力,但他们都是蓄牧的好手,在他们的营中,还有数不清的牛羊马匹,对我军来说,这些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众将明白了厉方的用心,于是,庞沛和赵云立即带兵北上,在以后的几个月内,他们所率的一万骑兵,成为了北方游牧民族的噩梦,之后,数十万匈奴人和其他被殃及的各族中人,被分批赶入了并州北部,并在那里安家,逐步被融入许成治下的各族之中。 分派完任务,厉方就带看所有的俘获,人和财物,朝来时的地方进发,不久,徐荣的接应部队就到了,这些匈奴的伤兵、俘虏,最后的希望被打破,被分别编入了许成所属的内外八旗,而凭空得到大块肥肉的八旗旗众,既欣喜,又害怕,许成军仅凭五万骑兵就将南北匈奴基本上剿灭,这等力量,让他们心惊胆战不已,再也不敢心存异志,许成紧接着发来的招兵令,他们也再没有胆子抵制。当然,厉方等人也不会说最大的原因是匈奴人麻痹大意,被自已给偷了大营,而更因为庞沛运气超佳,一下子把匈奴的酋长们给连锅端了,所以自己这批人才胜得如此容易,实际上,如此好运,仍然有一万多人的死伤,他们也是暗暗心惊。 回来的路上,遇到接应部队之后,厉方等人又接到消息,鲜卑单于楼班,也率近二十万众,由另一方,朝并州进军,看来还没得到匈奴已败的消息。 对这条消息,厉方随手就丢在了一旁,直接下令庞德和公孙止绕过鲜卑军,袭击他们的老营,同时,命人传播匈奴惨败和两人的行军目的给楼班。果然,确认消息的楼班立即回军,不想,却又被半路回转的庞德和公孙止夜袭,损失数万兵马,狼狈而回。 至此,不过旬日之间,许成军就完成了从被动防守北方各强大势力,到主动进攻的转变。 第六十一章 丰收之旅(1) “主公,我军大胜!”陈宫浑身哆嗦着,把胜利的消息报告给许成。 “不用激动,不用激动,”放志示意陈宫放松,浑没注意到他自己也是同一副样子,不容易啊!虽然已经料到了胜利,但当胜利的消息真的到来的时候,仍然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多少年了,自从武帝已来,我朝何曾有过如此大胜?就算是武帝之时,也没有过如此干脆、利落的胜利,厉方将军果然了不起呀!”陈宫感叹道,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这场胜利,让他们等的实在是太久了。 “传出命令,将这条消息通报天下,我倒要瞧瞧,那些人会怎么反应?”许成尽量抑制住自己的心情,他太激动了,打败十五万匈奴骑兵,和打败百万中原大军没有什么区别,但性质却迥然不同,这等胜利,不让人知道,怎么对得起自己?当然,也对不起上战场的将士们! 陈宫出去传令去了,许成也尽量快的处理完各项事务(其实也没多少事情让他处理),他知道,很快就会有大批的贺客到来,他有得忙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让他高兴,就是宇文部族的慕容燕被徐荣给抓住了,从她的嘴里,他终于明白了宇文秋的底牌,原来,慕容燕确实是匈奴人的内应,因为她是呼厨泉的相好,原来呼厨泉上次中箭竟然没死,他正是这一次匈奴联军的发起人;而宇文秋却是鲜卑单于楼班的心上人,也就是说,楼班才是宇文秋最强大的后盾,这也就是为什么宇文秋能和慕容燕斗得原因,慕容燕本来想把宇文秋送到许成这里,借许成的手除掉这个眼中钉,这样,她就不怕楼班日后找她的麻烦了。而宇文秋也不是省油的灯,故意透露出匈奴联军的消息,向许成邀功,同时,她也送信给楼班,把鲜卑也引了进来,楼班一向迷于宇文秋的美色,对她可是言听计从,所以,宇文秋敢打包票说能让匈奴撤兵,楼班的实力就是她的信心。不过,这两个女人都没有想到许成是如此的强硬,要打就打!而且,大胜,外带着想来沾便宜的楼班也被砍了一刀。 “看来,这个宇文秋是不能随便就娶了,老常他们得知这个消息之的肯定会极力反对,……算了,就收她当个小妾好了,这下他们应当没得说了吧!”思前想后,许成终究不愿意放弃这个能让自已动心的美色,他又不是圣人! 至于呼厨泉,厉方他们也没说有发现,毕竟要在一堆肉泥里面辨别出一个完整的人来,实在是不容易,说不定这个呼厨泉又跑了也不一定,不过也不用担心,没牙的老虎,都不可怕,何况呼厨泉现在只能算是一只仓惶的兔子。 ※※※ 而就在厉方在北方竖立起他的赫赫威名的时候,何通也率领着一万骑兵开始了他的丰收之旅。 绑架了曹嵩,何通确实像郭嘉想得那样,并没有把曹嵩带到许成治下,太麻烦了!所以,他带着曹老头一家人,到徐州去了,美其名曰为曹老大人讨回公道,不过,曹嵩那足有数十万万钱的家财(曹嵩据说可比董卓有钱),却早早地就被他派人送回洛阳去了,毕竟他何通已经做了绑架者,不拿点赎金怎么行。 “曹公,说实在的,我来的急,可没带多少粮草,所以呢,待会儿您老人家可要配合一下,咱们俩人怎么说也要在陶谦那里弄些东西,您正好报报仇,我呢,赚点路费,两方得利,您看如何?”何通大鼓如簧之舌,把曹嵩听得差点就翻起了白眼。 “这是大将?军师?他不是许成军的高官么?怎么我看着就根本就是个匪徒?”曹嵩暗暗想到,绑架自己是因为要救人,还可以理解,可陶谦又没招惹他,他跑去那里干吗? 曹嵩心里别扭,话也就没说出来,不过,他并没有了解何通的用心。 徐州丹阳兵十分精锐,虽然只是相对来说,可也说得上是战力不俗。陶谦只因为手下没有得力的大将来调配这些精兵,所以,只能苦守徐州一隅,可徐州失落已经是意料中事,丹阳兵肯定会为他人所得,其中,最大的可能,当然就是曹操了。 而何通此次南下的任务,本来就是示威,显示自己军队的强大力量,将领的素质一般较强,所以,何通就把示威的对像定在了小兵们的身上,他到徐州,一是为了敲诈粮草,二就是吓吓那帮丹阳兵,只要在他们心中种下“许成军不可敌”的想法,以后他们无论跟着谁,也不用太担心了。而徐州无大将实在是太好了,没有大将就肯定不敢出战,大将一怯,小兵不怕才怪! 不过,要只是这样的话,这一趟出行,就不会被称为何通的“丰收之旅”了。 “何大人,前面被我们拦住了一队人马,好像是往徐州去的,看样子非富即贵!”谷农,也就是把赵云送到洛阳的那个谷校尉,是这一次的领军将领,没办法,大将全都出去了,他也就只好勉为其难,先领一回大军了,不过,出身许成亲兵的他,也还是有一套的,要不然,也不能把一万人摆弄的成规成矩。 “哦?非富即贵?”何通两眼放光,这下好了,也不用担心陶谦不给粮草了,只要逮住了这个富贵之人,可以直接向这一家人讨要,富贵之人么,徐州一向富庶,这里的富贵之人,随随便便拿个万把人的粮草应当不成问题吧! “带……我去看看!”何通本想说把人带过来让他瞧瞧,可转念一想,自己是要找人家要东西,总不能太过无礼!自己过去,应当是算给了那家人天大的面子,自己可是当今天下最强诸候许成的亲信手下,而且手握重权,那时候对方再出点血应当也算合乎道理吧!何通的强盗本性犯了,可又有谁能治得了他?许成行,不在!就算他在的话,恐怕比何通还要狠吧!别忘了,有这种思维,可是因为何通深受许成影响造成的。 谷农带看何通来到队伍前方,只见一队人马,大概百十来个人,看样子,真的是大户人家。好像是从徐州城里出来,到外面游玩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何通问道。 “在下是徐州别驾糜竺的亲弟,糜芳,”一个大约二十多见,快三十岁样子的人说道,“这一次只是护送舍妹去自家庄园。不知诸位为何要拦截我们?” “糜竺?哦!”何通想起来了,“听说他本是一个商人,挺有点头脑,而且家财颇丰!对吗?” “坏了!早知道就瞎编一个名号了!”糜芳暗暗心焦,听对方这语气,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哪! “糜芳,我问你,你家有多少庄园?多少仆役?应该能支付得起一万骑兵的粮草吧!”何通的目的一下子就说了出来,不过,糜芳却是松了一口气。 “一万骑兵的粮草,还好,还好!”糜家家大业大,一万骑兵的粮草,倒也不是太大的负担,糜芳细想一下,自己的大哥应当会拿出来的。 “这位将军是哪位大人属下,如此青天白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敲诈,不怕天下人耻笑你家主公么?”一个软软的,甜甜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从糜芳这一队的马车上。 “不知是哪一位?何不现身说话?”何通听了心中一笑,耻笑?又怎么样?要是我家主公在这儿,你们一家子恐怕倾家荡产都有可能。再说了,俺可是来示威的,大不了俺就说是从陶谦那里得到的粮草,只要抢先把消息发出去,谁还能说什么?这欺负弱小的罪名就不会存在了,俺就不信你们这个糜家有胆子敢把这事传出去,看那糜竺能以商人身份在徐州当上别驾,就知道他是个心底活络的主,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他应当知道的很清楚,也不想一想,俺能率一万骑兵穿过曹操治下,他就不怕以后我再来一趟灭了他? “小妹不得胡说!”糜芳听了大急,不就一万人的粮草吗?有什么了不起?这个小妹,平日里太娇惯,性子也刚强了点。 马车上的帘子掀开了,一张妩媚的脸出现在何通面前,也就是何通已经心如止水,才能应付得来,看其他人,已经在流哈喇子了。 “呵呵,原来是位小姐,不知道小姐就怎么知道天下人会耻笑我家主公呢?”何通却是心中暗叹,耻笑倒没有,恨的磨牙倒是不少。 “先生的所作所为,不会让天下瞧不起么?你家主公若因此失了人望,恐怕不会放过先生吧?”糜小姐说道,“先生要是好言相求,我兄长自然会将粮草奉上,可看先生却似要以我与二哥为质,这等做为,实是让人齿冷!” “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何通装模作样怒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们么?” “先生不会!”糜小姐道。 “哦?你如何看出来我不会杀了你们?”何通心里觉着有点意思了。 “先生若是想以我兄妹二人为质而得粮草,当然不能杀了我二人;若是先生放弃了这种想法,杀我兄妹二人还有什么意思?”糜小姐自信的说道。 “妙!妙!妙!”何通心中大喜,这么一个美人,看样子还挺有点骨气,比这个糜芳都强,这样子的美女,不正是自己等人在找的么?而且身份也对盘,豪族之女,嫁给主公当正妻正合适不过。原来,对许成的亲事,他和常鑫等人早就开始操心了,本来倒也不是很急,可宇文秋的到来却让他们感到了危机,这个宇文秋有头脑,看样了还有不小的野心,要是主公娶了她,谁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可看上去,主公对她还真的点那个意思。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去替自己找一个主母。 而这个糜小姐的表现,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有胆有智,虽然还有点天真,不知人世险恶的意思,可只要再加上自己等人在外相助,就算主公真的娶了宇文秋,也不用担心她会造成什么祸事! “哈哈哈!”想到这里,何通大笑。 “先生为何发笑?难道小女子的话很好笑吗?”糜小姐不乐意了,这个半大老头真可恶,她想道。她年纪还小,也不过才十六七岁,从小又被糜氏兄弟娇惯得很,虽然不是刁蛮任性,可也不是那种一点脾气没有的人物。 “没什么?”何通心情舒畅,说道:“不过,小姐说的话在下可不敢苟同,你可知我是何人?就敢妄下断语!”这小姐是有点智力,可仍稍嫌不足,所以,何通要给她点儿经验。 “不知诸位是哪位将军麾下?”糜芳抢先说道,看样子,小妹把人家给惹得有点火了,可不能再让她说话了,所以,他边说边做手势让手下把糜小姐给拉回车内,还把帘子放下。 “我叫何通,乃是卫将军许成麾下!”何通怡然自得,现在听到这两个名字的人还没有几个能镇定自如的呢。 “什么?”糜芳一下子楞了,不出乎何通所料,他被这两个名字给吓住了,心中更是十五个吊筒打水,七上八下,到现在为止,卫将军许成麾下何通,一直是诸候心中最大的悲痛,就是这个家伙,把他们治下的百姓,给弄走了个七七八八,没剩下几个人。 “不知阁下来我徐州,有何贵干?”糜芳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看了看何通身后,刚才没注意,他只是一开始看到对方兵很多,心里就怕了,这时再看,好家伙,恐怕有几万骑兵吧!这人这次来徐州肯定没好事,还有这么多兵,难道许成要打过来了吗? “没什么!我们只是路过徐州罢了,顺便帮陶州牧大人清理了一帮杀人越货的小贼,当然要向徐州要点辛苦费了!”说到这里,何通顿了一下,反倒把糜芳吓了一跳。 看到糜芳的反应,何通暗地里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呢,听了小姐这话,我认为还是直接向陶州牧要粮草,所以呢,就不难为你们了,你看如何?”既然已经决定把糜小姐给推上主母的座位,就不能太得罪糜家,放一把的好。 “糜芳深感阁下盛情,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糜芳听到这话,立即就想就坡下驴,可他面前的军队却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 “在下不想为难糜先生,只不过呢……”何通看着糜芳转换不断的脸孔,心中不住摇头,“不过呢,在下想请糜竺别驾到洛阳任职,所以,两位就随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去徐州城!” “完了!”糜芳暗叹一声,“财招祸端哪!这何通肯定是看上我糜家的财力,想来个连锅端了,这下恐怕连陶州牧也护不住我们了!完蛋了呀!” “去徐州城!”何通大手一罢,大军继续向徐州进发。 ※※※ 北方,冀州,邺城,袁绍府邸! 此时的袁绍正统兵在与公孙瓒做战,连战连胜,已经打到了幽州,所以,现在袁府做主的,是他的大儿子,袁谭,袁显思。 “大公子,据报,在邺城周围突然出现小股黄巾余孽,您看,我们应该怎么办?”辛评问道,他本是韩馥的谋士,不过,现在已经投了袁绍,当然,他也是劝韩馥让出冀州给袁绍的众人之一。 “哼,我正嫌手脚发痒,这些家伙就来给我解闷来了,正好!待我先立上一功!”袁谭阴着脸说道,辛评一看就知道,这位大公子又想开杀戒了。袁绍此次出征,没有带上袁谭,反而带上的次子袁熙,这让一向刚愎自用的袁谭如何能喜?其实,辛评对袁绍的这种做法还是认同的,袁谭一向阴狠,嗜杀,兼且自以为是,袁绍不喜欢他也就很正常了。而袁绍的次子袁熙,为人刚猛,颇有些勇力,就算比不上那些个大将,也比袁谭强一些。当然,这只是辛评的个人认为,他对袁绍留下自己来辅佐袁谭,心中可是很不满的,不敢怨主公袁绍,但在心里摆弄一下袁谭总还是可以的吧! “大公子,自从张燕被赶出冀州之后,冀州就没有过什么黄巾贼寇,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一股,我担心是诡计,所以,大公子还是不要轻出的好,您毕竟是万金之躯,怎么轻易犯险?”辛评轻轻的说道,他可是尽捡些动听的好说,只是希望袁谭能不要轻举妄动。可他因为对袁谭一向有些意见,所以,与这位袁大公子相处的时间也就少了,不能正确的判断袁谭刚愎的程度,他没想到他的这些话,反倒让袁谭坚定了出城杀人的心思。 “哼!辛大人,我看你是太过小心了!冀州治下,还有谁能威胁到邺城?这股小小的黄巾,恐怕是以为我父亲出兵剿灭公也瓒去了,城里没有多少兵马,所以才敢出来撒野,我就应该杀一儆百,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袁谭脾气犯了,他当然知道辛评看不上自己,现在,袁绍的手下已经开始了分化,只不过袁家三公子袁尚还小,虽然甚得袁绍宠爱,但还没能构成对袁谭地位的威胁,而辛评有倾向袁熙的意思,所以,袁谭是不会听辛评的话的。 “可前些日子主公不是送来信说,曹操探到许成麾下大将杨洱很可能就潜伏在冀州一侧,让我们要小心的吗?大公子还是要小心些好啊!” 第六十二章 邺城之难(1) “哼!杨洱是什么东西?许成出身低贱,他不过是许成的一条狗!再说了,我邺城有五万大军据守,他纵算有十万大军,又能奈我何?”袁谭就是听不得别人比他厉害。 “所以,我才担心,这外面的黄巾余孽,很可能是杨洱手下所扮,目的就是引我们出去!”辛评说道。 “那又如何,若真是有大军前来,又岂能瞒过我们的眼线,辛大人,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冀州,不是司州,就算他有军队想打埋伏,混入冀州的人马定然不多,我大不了多带些人马出去,他们又能怎样?”袁谭说道,接着他又一拍手,说道:“若他们真的想埋伏我,那更好,我可以找个替身,先带小队兵马在前,引出他们,待他们埋伏尽出,我再指挥大军进攻,将他们一网打尽,哈哈哈!” 看着狂笑的袁谭,辛评只能放弃,其实他也有和袁谭心中差不多的想法,也认为曹操的那封信有些危言耸听,不过,他身为谋士,总要尽点责任,现在是袁谭不听劝告,就算真有事情,可就不关他的事情了。不过,又能有什么事情呢?大不了袁谭被人教训一顿赶回来。而且,经过这一番谈话,他对袁谭的鄙视又多了一层,身为主将,却要替身去引出敌人,可见袁谭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主,比起二公子一向奋勇向前的表现来,实在是差了点。而主公一向不太喜欢大公子,只要自己这帮谋士多帮忙,说不定二公子真的可以接替主公大位,而且,跟着二公子也比跟着这位大公子要安全的多,至少,不用担心会被随便抛弃。 “辛大人,你负责守城,我这就去集合军队!”见辛评不说话了,袁谭得意地道,什么名士?还不是在被自己驳得哑口无言。边想,袁谭边走了出去。 ※※※ “大公子,前面三十里地大概就是那帮黄巾余孽出没的地方了,据探子所查,他们还没有察觉我们的到来,恐怕正在前面的那几个村庄里呢!”蒋奇说道,说真的,他自认也算是袁绍手下的一名大将,虽然本事差点,武不及颜良、文丑,可也能与高览等人杠上一阵子;文的,领兵怎么说也比不过田丰、沮授、审配等人,可也算得上中上之材,可总不得袁绍看重,这一回也只能留在邺城给袁绍看家,而且还是副将,所以他一直很是郁闷,不过,这一次的出兵倒和他的心意,虽然只能当袁谭的下手,可总比闲着没事好过的多了。 “命令各部,按计行事!”袁谭说道,他嘴上虽然没把敌人放在眼里,可真临到头,还是要小心点好。 “嗯!我这就去!”蒋奇转身吩咐了下去。 不多时,另一个袁谭就带着一千人向前去了,而真的袁谭,刚跟蒋奇带着大队远远地跟在后面。 “真是酒囊饭袋!”远远的一座山坡上,杨洱看着对方分兵,已经猜出了敌军的意图,“都到地儿了,才开始分兵,真不知道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不过,倒也证明他是袁绍的亲生!根本就是一样的德性!” “将军说的是!”说话的是杨洱的新任副将,杨丑。同为杨姓,两人倒是相处的不错,这杨丑本是张扬手下大将,不过,能在许成军中担任杨洱的副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至少,他现在比张扬混得好多了,只听他继续说道:“这袁谭虽然是袁绍长子,跟随袁绍也经历过些阵仗,可都是些小打小闹,而且,对阵时又有谋士大将在旁,哪用得着他出力?如今能想到这条计谋,也算是有些进步了!” “说得也是,老杨,就由你来帮袁绍好好教教儿子好了,怎么样?”杨洱随手扔出一个军功。 “遵命!多谢将军!”杨丑高兴万分,有战功立才有高官可做呀!杨洱将军果然不愧是杨家人,对自己人就是照顾啊!这一仗虽然好打,可怎么说对手也有万把人呀,功劳是不会小的,他哪里知道,杨洱是想看看他临阵的表现,这点小仗也不用担心他打败了,所以才会让他出马,这可是学自许成的招数,在平常的表现之中,看看他是否具有一个大将应有的素质,若是杨丑能够从容调兵遣将,顺顺利利地完成这一次任务,他以后在许成军中的路就顺畅多了,这和厉方在战场上看赵云的表现是同一个意思,当然,这些都只是初步的考察。 “袁谭”的部队被围住了,被大约三千人的部队给包住了,不过,这个“袁谭”很显然没有慌张,反倒是面有喜色,当然,其中也有点紧张,对方呆会儿可别恼羞成怒,拿他泄愤啊,毕竟自己还被人包围着呢! “给我杀!”在两队人的后面,大喝声响起,蒋奇一马当先,带着其余的八千多兵马杀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脸不爽的袁谭,这回自己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还用处着这么急着杀人么?总要秀一下吗!所以,他及时的阻止了蒋奇,把他们自己失败的时间推后了那么一点点。 “尔等这帮贼寇,快快交出领头之人,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们一条狗命!”袁谭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对着几千人喊道。 “……”没人答话,袁谭发火了,正要再训斥一番这帮不知道配合自己的贱民,却又发现士兵们的眼神不对,怎么都朝自己身后看啊? “袁大公子,这么多日子不见,你可不见什么长进哪!”杨丑在袁谭后面说道,声音里满是嘲讽,想当初,张扬也曾听命于袁绍,身为张扬部将,他可没少受这袁大公子的气,那时候,是敢怒不敢言,可如今风水轮流转,当然要出出气了。 “你是何人?想……想干什么?”袁谭可不记得杨丑这么一个“小人物”,不过,跟在杨丑身后的大军,却让他礼貌了很多。 “我们只是来请袁大公子随我们走一趟!”杨丑笑得有点奸,这已经有点许成军将军的样子了。 ※※※ “辛大人,不好了,大公子被人给俘虏了!”杨洱放回了袁谭的一个亲随,让他去给辛评报信。 “什么?”辛评只觉得脑袋一晕,急忙抓住报信人,问道:“怎么回事?” 来人把事情给说了一遍,又说道:“那人是原来河内太守张扬的部将杨丑,率领足有三万大军哪!大公子人太少,不敢开战,只有降了!” “什么人太少,不敢开战?根本就是贪生怕死!”辛评心中大叫,“一万对三万,只要敢拼,以蒋奇的武力,至少保护他冲出来应当不成问题,可……唉!” “辛大人,怎么办哪?”报信人问道,“敌军已经朝邺城开来了!” “让我想一想!”辛评暗暗恨自己,早知道就应该让其他人来做这后勤之事了,自己跟着袁绍多好,现在好了,为了一点功劳,陷进来了!就算能守住邺城,立了一功,可袁谭被俘了呀! “你说敌军有三万人?”辛评突然向报信人问道。 “是的,大致看来,三万人左右,应当不会错的!”那人答道。 “三万人,三万人怎么能攻破邺城呢?”辛评苦思,“他们不是要用大公了的性命相要挟吧!” “就算是用大公子的性命要挟,也不能让出城来!”一个人在旁边说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辛评随口说道,不过,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抬起头,看向那个插嘴的人。 “正南兄,你可来了,你给我出个主意,该怎么办?对了,你的病没事了吧!”辛评仿佛有了主心骨,比起审配审正南,他的那点军事本领,根本就不够看,当然要问问对方的想法了。 “唉!辛兄(抱歉,没查到辛评的表字),我才病了几日,你们就捅下如此大的蒌子!……”审配真的是痛心及首,好好在邺城呆着就是了,出去个什么劲儿?这下好了吧,闯祸了! “我的正南兄,我的审治中大人,现在还是先想想法子吧,对方手里有大公子为质,我们可怎么办呀?”辛评也是冤枉,袁谭那脾气他又能怎么样?谁能想得到对方会有那么多人哪?难不成都是从地里蹦出来的?怎么自己这边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呢? “还能有什么法子?”审配也是无招可支,“守城!至于大公子,就听天由命吧!” 辛评默然,也只有这样了,相比之下,邺城可比袁谭的性命重要的多,不过,这样一来,自家的小命恐怕也和袁谭一样危如累卵了吧!不知道袁绍知道之后会怎么收拾自己,袁谭中虽然不招他喜欢,可总是他儿子呀! ※※※ 许成军终于到了,邺城内立刻如临大敌,当然,也确实是大敌,因为杨洱的部队可不只三万,而是六万!四万刀盾手,两万弓弩手。 杨洱看着面前的邺城城墙,心中不甘心,“唉,这次只有放过这座花花大城了!曹操这个混蛋,到时候一定不放过你!” 本来,他在将河内交给张燕之后,就立刻率军秘密地开进了太行山中,在连绵数千里(汉里)的太行山之中,开辟出了一个大大的兵营。这也是许成和他们早早就谋划好的。袁绍以为凭借壶关就能防住太行山,又有庞沛在北方虎视眈眈,而南部是他的老对头黑山军张燕,所以,袁绍根本不可能想得到太行山里面还有一只大军正时刻准备着! 而杨洱呆在太行山中,目的却不是现在的邺城,而是袁绍本人!怎么说呢?袁绍对公孙瓒,胜利以后,当然要回到邺城,可大胜之后,又有谁能想得到在自己家里会冒出个劫道的呢?而那个时候,袁绍大军已是久战成疲,又如何挡得住养精蓄锐已久,如狼似虎的杨洱大军?只要拿下袁绍和他身边的谋士大将,冀州基本上就算平定了,那时候,邺城又算什么?而袁绍的那三个儿子,一个刚愎而不得人心,一个是个武夫,另一个还只是个小孩,又能掀起什么大浪? 本来都计划的好好的,偏偏就出现了变数!前段日子,探子发现袁绍突然又加紧了自己大营的防御,还扩大了斥候部队的规模,并将他们的探察范围扩大了三倍,另外,还专门派别驾王修回到邺城,而王修走后,邺城的城防也加紧了不少,这些情况在冀州一些大城都有上演。 而这一切,据探子回报,都是在曹操的一名使者到达袁绍大营之后才发生的。不久,又得报,袁绍营中有人谈论他杨洱的下落,于是乎,在洛阳的许成就派人来告诉杨洱,原计划取消了!不能冒险再继续实行这个计划,一旦失败,这六万好不容易训练的山地大军,可就白白扔在冀州了,他们以后可还有重要任务呢! 不过,杨洱是什么人?跟着许成这么久,什么都吃过,就是吃不得亏!所以,在不损害大军的前提下,他决定动动手,活动活动筋骨! 怎么活动?当然是趁人家大人不在的时候,打他们家孩子了!邺城里面只有五万大军,守城行,要是知道杨洱的军队数量,打死他们也不敢出来,可许成军出动哪能空手而还,岂不是太没有面子?所以,杨洱就稍稍使了使个点计策,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他还有别的招!可袁谭这小子太配合了,这边一招手,他就出来了,还把邺城的守军带来的五分之一,更好的是他本身,袁家大公子啊,他的到来真是让杨洱感动,这位老兄可比这一万大军金贵多了,所以,在袁谭被俘之后,杨洱愣是把这位袁大公子给羞得差点儿吐血昏了过去。 “把袁大公子请出来和他的属下见见面!”见已经距离邺城不远了,杨洱对身边的士兵说道。 不一会儿,袁谭就被带了上来,不过,他已经是两眼无神,没了一点儿精神!看样子受得打击太大了。 “小子,跟我面前装这一套!”杨洱到袁谭这样子,立即就冒火了,他可是已经听说厉方那些人在北方立了多大的功劳,自己却窝在太行山里好长一段日子,到头来还白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建功,他怎么能不火? “来人啊,看来袁大公子的精神不太好,把他捆起来,用马拖着绕邺城转上几圈,先提提神再说!”他说道。 “不要啊!杨将军,求求你,不要啊!”袁谭立刻就叫了起来,这杨洱可真敢来的!让马拖着,谁受得起这罪?再说,就是受得起,也丢不起这人哪! “呵呵!看来大公子已经恢复了精神,麻烦你把邺城城门叫开如何?”杨洱百分之九十九敢肯定邺城不会开门,但总要试一试才甘心! “我去试……试试!”袁谭不敢拒绝,来之前,杨洱给他的苦头可不少,他不敢在杨洱面前说“不”。 但是,很显然,此时的袁谭的身份已经不管用了,杨洱只有叫人把他带了回来,他要执行下一步了!——敲诈! ※※※ “在下手里有你们的大公子,袁谭,袁显思!要想以后袁绍不怪诸位,诸位只要三天内为在下准备三十万担粮草,三万万钱,在下就可以放了这个笨蛋,否则,在下就一天割他十块肉,直到割完为止!或许,间或在下会把他给卖了,并且标明他是袁绍的公子!卖给黄巾余孽如何?南方还是有一些黄巾贼的;或者,在下还会以袁大公子的名义写一封罪书,承认袁绍是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不智的‘五毒将军’,诸位看如何?” 第六十三章 邺城之难(2) 看着杨洱派人射进来的箭书,审配和辛评面面相觑,有这种人吗?听说他就是杨洱,许成军可以摆在前面的大将,信写得这样,一看就没什么学问,这也就罢了,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敲诈,还没听说过! “这个杨洱如此行事,就不怕以后许成找他算帐?”辛评说道,这可是大大有损名誉的事情。 “哼!”审配却是明白了杨洱的用心,“好狠毒啊!你想一下,堂堂四世三公的后人,掌有北方最为富庶的冀州,兵力强大,却被人给敲诈勒索,最后不得不付出赎金,会是什么影响?” “什么影响?” “你……”审配对辛评真是无话可说,怎么一到紧急时刻就不会动脑子了?于是,他大声说道:“这事以后,谁还会把主公当回事儿?他们就会以为四世三公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可别忘了,主公之所以有如今的势力,可几乎全凭家世呀!再说,这事就算传出去,又能如何?许成本来就出身低微,又是天下认定继董卓之后的大奸贼,他哪里还有什么名誉?可主公就不同了,在自家门口,丢了儿子,这才是最损声誉的事情啊!何况大公子他还……亲自叫门,唉!”审配颓然坐下,他本来以为敌人也就凭着手中的袁谭威逼邺城开门罢了,可没想到敌人竟然会用如此损招,以他这种文人的惯常思维哪里能想得到?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得逞吧!”辛评已经看到了自己前途多艰,说不定这事过去之后自己就会被袁绍杀了泄愤,所以,问话的时候,已经是没什么生气了。 “辛兄不用急,”审配安慰他道,“以主公有脾气,只要我们救下大公子,到时候只要再有同僚求情,顶多是降职,不会有什么大罪的!再说,我是主将,我的责任比你大呀!”话虽然如是说,可审配自己却是没什么信心,这事太大了,大到谁都负不起责任!他审配还好说一点,至少袁谭要出去时他正生病,不在!所以八成可以保住性命。可辛评不一样,就算日后有同僚求情,死不死还在两可之间呢!不过,为了不让辛评这个时候生出别的心来,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正南兄,还是你来想办法吧!我去静一会儿!”辛评垂着头,走了出去,审配在后面看着,也只能摇头。可还有正事得忙,所以,他只能抛开对辛评的同情,处理起杨洱的信来,“三十万担呀!怎么可能?整个邺城也凑不出来这么多粮食,怎么办?”他喃喃道,难道就眼看着杨洱按信上说的去做?那还不如把袁谭直接杀了呢! ※※※ 夜,邺城外杨洱大营。 “杨将军,警戒都安排好了吗?”杨洱向杨丑问道。 “禀将军,都安排好了!”杨丑应道,就算杨洱不说,他也要好好的安排,怎么说也是在冀州,袁绍的老巢,不小心的话,翻了船可没谁能救自己。 “嗯!”杨洱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将军,你看审配会出钱粮么?我看邺城还没这么多东西!”杨丑说道。 “那又如何?只有大开口,才能掌握主动,他再砍价,我们也不会亏本,你说是不是?”杨洱伸了个懒腰。 “亏本?”杨丑看向杨洱,心道:“咱们做的可是无本生意呀!” “将军,斥候在东城发现一个箭书!”亲兵进来报道,并将箭书呈上。 “东城?”杨洱怔了一下,他们从太行山下来,驻扎在城西,因为没有要攻城,所以也没有在邺城另几面放置军队,只派了斥候严查,没想到真能找到东西。 “有变?”杨丑反应了过来,就算审配想好了,或是要讨价还价,箭书也不能射向东城,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事情有变! “可能是何通大人安排在邺城的探子!”杨洱随口道,他当然也想到了可能有变,不过,这可能性太小了,邺城里面只有四万兵马了,守城还嫌不足,袁绍率大军还远在冀州,也没听说其他地方有军队过来,所以,各方只能仅守各自的角色,唯一有以力搅动全局的,只有自己这只兵马,可自己没变,还有谁能让事情有变呢? 想着,杨洱把信给展开了,不过,只过了一会儿,杨丑就看到杨洱的手开始抖动,接着,全身都在抖,他吓坏了!“将军,你没事吧!” “哈哈哈!”杨洱突然仰天大笑,“奶奶的,运气来了,老天都挡不住,哈哈哈!” “将军,你怎么啦?”杨丑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这样子,不是中邪了吧! “你来看一下!”杨洱随手把箭书扔给了自己的副将。 “哦?”杨丑接过箭书,展了开来,不一会儿,杨洱的帐中又传出另外一人的大笑,笑得好生张狂,好生得意。 ※※※ 邺城,辛府。 辛毗刚从外面回来,就被辛评叫到了内室。 “怎么样?信送出去了吗?”辛评小声地问道。 “兄长,你放心,我亲眼看到有人把信捡走才回来的!”辛毗说道。(看过《三国演义》的人应当都知道,辛毗,就是那个在官渡大战之后,被袁绍派到曹操营中求和,却出卖了袁绍的那位!) “那就好,那就好,”辛评轻拍着手,喃喃道,旋即,又骂道:“都是那个袁谭,我才会落到如此境地!” “兄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明天的事情吧!”辛毗说道,虽然已经下了决心,可审配毕竟不是省油灯,还是先策划的好一点保险,这一回,可是关系到整个辛氏一族啊! 原来,辛评回到家中以后,就把事情给辛毗说了。两兄弟在一起痛苦了一会儿,可他们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俊杰”,很快就商量起如何才能脱罪。不过,依两人对袁绍的了解,最终还是算定,辛评有九成九会没命,而辛评是辛家一族之长,他获罪,辛家也跑不掉,最好的结果就是袁绍只杀辛评一人,而把整个辛氏一族给抄了,那样的话,辛家做为冀州一大豪门,算是完了!这对辛氏兄弟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这个时候的人,对家族的忠诚要远远大于对自己主公,对国家的忠诚,所以,辛氏兄弟俩决定——跑! 往哪里跑?南边,是曹操的地盘,以曹操和袁绍的关系,辛家要是到了那边,恐怕会立即被押回冀州,所以,这一条不妥!北边,是幽州,袁绍正在那里呢,到那里是自己找死!不妥!思来想去,竟然就只有向西,向两兄弟以前一向瞧不起的许成那里去。 主意打定,可怎么跑?辛家是邺城在大族,族人甚多。而审配却掌管着兵权,恐怕辛家稍有异动,就会被审配给抓起来,这样审配反倒可以把所有罪名都压在辛家身上,袁谭以后要是回来,也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摆脱罪名的机会。怎么办?外面正好有杨洱的大军,那就献城!杨洱不正在外面等赎金的么,什么还会比得上邺城更值钱?于是,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历史上,辛氏兄弟最后都投降了曹操,所以,小弟以为,身家性命的危胁,可以让他们献城) ※※※ ノ╲ ○ 電 囝 書 w w w . τ Χ Τ ㈧ ○. ι Α 第二天,夜里,审配正为与杨洱讨价还价而烦心。昨天,审配派人告诉杨洱,他的要价太高,邺城出不起。所以,杨洱就把粮草改为十万担,而赎金,却又加了两万万钱。这个价可以出得起了,可审配却根本不想出。 审配也有自己的想法,讨价还价是一回事,可真付帐把袁谭换回来,他可不认为就算成功了。袁谭是什么人?这一次他刚愎自用,不听劝告,闯下如此大祸,以他这种人,肯定要找一个替罪羊,袁绍也肯定不能让自己的名誉就这么被儿子破坏,也肯定要找人代罪。而袁谭再怎么不成器,终归是他袁绍的儿子,父子一体,就算袁谭肯认罪,袁绍也不能让他这么干。所以,代罪的一定会是他和辛评。辛评已经确定会完蛋了,可他审配也跑不了多远,就算不死,肯定也会扒层皮。而要是袁谭不回来的话,可就有说法了,到时候,就可以说是袁谭苦战被俘,反正只要除了辛氏兄弟,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事,至于跟着袁谭的那些兵,找个借口调走就是,那样的话,袁绍就有了台阶下,他审配虽然仍会有罪,可也不会严重的受不了。 想到这里,审配突然一惊,自己想得到,辛氏兄弟也应该想得到才对,可他们这两天也太安静了,难道辛评就这样安心等死吗?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兵权在自己手里,辛氏兄弟两个文弱之人,又能如何?肯定是自己多心了。 不过,他的心思到此为止,外面传来的喊杀声让他回过了神来。 “怎么一回事?”审配边问边向外疾步走去,他倒不担心杨洱来攻,他对自己布置的守卫之法很放心,除非对方有十万大军以上,否则他才不信对方能对邺城构成什么威胁。(《三国演义》中,曹操率数十万大军攻打邺城,审配死守不出,曹操竟攻不破邺城,最后,审配之侄审荣,献城投降,曹操才得以进城。) “治中大人,大事不好啦!”一人在外面呼喊着跑了进来,“辛评大人勾结外面的杨洱,打开了东门,如今,杨洱已经进城了!” 黑天大霹雳!(夜里嘛!) 审配当场就跪在了地上,“老天,怎么会这样?”他仰天狂吼,可老天却没配合他下点雨来衬托气氛,天上的月亮老大圆,所以他只能干嚎! “辛评,我饶不了你!”审配终究领兵多年,很快冷静下来,杨洱兵强马壮,所带又都是步兵,正适合城市巷战,所以,眼下就只能赶紧把所有在邺城内的豪族家丁也聚集起来,跟守城士兵一起做战,只希望能凑足足够的兵马,至少,也不能让杨洱把邺城就这么容易得到手。 “马上叫人把辛家给我围起来,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杀无赦!”审配紧接着恶狠狠的下令。 “是!”来人马上跑了出去。 审配也是紧接着带着亲兵冲了出去,他还要去指挥战斗,决不能让辛氏兄弟和那个杨洱就这么得逞。 可惜,凡事,还是有所准备才能有所收获。审配的奋力抵抗没能阻挡杨洱精心训练的大军,刀盾手排成小阵,每个小阵中间有个小空,仅容一人可过,与邺城的守卫兵马相遇,他们主挤上去,把人挤到那些缝间,然后,短刀出手,一个不落,而他们的盾牌也可以保护他们受到的伤害最小,就这样,几百个许成军的刀盾手就能清理一条街,而弓弩手们一进城就已经上房了,在大山里练习后,在房顶上行走,简直就是如履平地,他们在上面不断的出箭,收割着下面拥挤的冀州军的生命。 而辛氏一门,早在辛评打开城门把杨洱放进来时,就在第一时间全部出了邺城,怎么能让审配抓得到人呢? 不过,审配还是一个优秀的将领,在他的指挥下,邺城守军仍然坚持了一夜,真到天亮,才基本被全部收服,而审配本人,也被俘虏了。 ※※※ “爽!”杨洱伸伸懒腰,虽然很累,可值得!邺城啊!袁绍的家,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 “听说厉方他们好运,庞沛一开始就把那些匈奴酋长、什么王之类都给杀了,我也不差吗!小小一计,就让鱼儿上钩,紧接着对方就内斗了起来,一座大城,根本就不用攻城战就打下了,怎么能不是好运呢?根本就是运到家了!”杨洱喜滋滋的想到,这下,自己也不比厉方他们差了吧,再说,他们可是大将齐出,而这边可只有自己一个大将呀! “将军,邺城内所有官员,豪族,以及一些有点影响的人物都已经带来了,现在就在大厅呢!”杨丑过来说道。 “知道了,我们就去看看这些人!”说完,杨洱在前,杨丑在后,向大厅走去。 此时,大厅之内,袁绍所属,呆在邺城的人们,都是惴惴不安,因为袁绍的宣传,许成和他的属下,可都是杀人不眨眼,虽然不能取信他们这些人,可话说多了,总让人去疑神疑鬼,再说,这关系到的,可是他们自己的命。 杨洱首先走进了大厅,当头一望,他就看到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一脸淡妆,但浑身却透出一股媚气的女人,领着一个小孩,站在所有人的前面。 这大概就是袁绍的那个刘氏夫人了吧,那个小孩,应该就是袁绍的第三子,袁尚了吧!(袁尚的生母是刘氏吗?就先这么着吧!)杨洱想道,这女人还是挺漂亮的。 “贱妾袁门刘氏,拜见杨将军!”见杨洱进来,刘氏夫人向他行了一礼。 “原来是刘氏夫人,不知道夫人有何见教?”杨洱说道。 “贱妾想问一下,杨将军打算如何置我们母子?”刘氏夫人说道,两只桃花眼直勾勾的看向杨洱,把杨洱看得背心直冒汗,“鼻孔好像有点发热,”他暗呼。没办法,许成军出身的将军都不太会对付女人。 “三公子要跟我们走,至于夫人,我们不会为难你的,毕竟,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杨洱语气平静的答道,不过,他的心里却在想,听说袁绍很疼他的三小子,要是我们把袁谭留下,而把这个袁尚带走了,袁绍不疯了才怪,就算不杀,也肯定会狠狠的惩治袁谭,而又有你这个受宠的夫人在一旁吹风,我们就又可以从袁绍那里得到不少好东西了,到时候再把袁尚放回来,而袁谭一定会恨上他的这个兄弟,可他又不得人心,到时候,本来就不和的袁家三兄弟,就只有各自相拼了! 第六十四章 邺城之难(3) “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袁尚还这么小,你们不是有袁谭吗?他是袁家的长子,他应该负责,你们只带走他就行了!”刘氏夫人的话立即让杨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没什么头脑的女人,这就好办多了,就算你想让我们带走袁谭,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明说啊!传到袁绍的耳朵里,你也得不了好!再说,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们会走?要是不走了呢? “将军,审配带来了!”外面来报。 “好啊,把审大人带进来!”杨洱大声说道,他可不想再和那个刘氏夫人说话了,有点欺负人的感觉,没办法,对方智力太差,而他的心里依旧痒痒,也难怪他有这种想法,他也是一个成年的正常男人,这么久一人独处,总是有点心思的。 不过,审配的智力是够了,可很显然不给他面子,进来之后,就一言不发,无论杨洱怎么说,他都是两个字——沉默! “审大人,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幸甚,幸甚!” “……” “审大人,依如今的情势,袁绍可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的,你难道就没有点想法?” “……” “审大人,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你看看袁谭是什么德性?袁绍也好不了哪去,你就真的愿意为了他们连命都不要吗?” “……” “服了!”杨洱心道,不用再问,他摆摆手,让人把审配再带下去,这种人,一看就已经是心存死志,说什么都是白搭。 再看看大厅里站着的那些人,都是袁绍手下的谋士和将领的家眷,那些人不是跟着袁绍在北方做战,就是在各地镇守,所以,能和杨洱对话的人,按地位来看,已经没有了! “诸位,我们此次来到邺城,可是多亏了袁公子,虽然他是你们这一方的人,可是,我们总不能白来一趟不是?所以呢,诸位若有什么损失,可不要怪我们哟!”杨洱对着所有人打了个哈哈,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只是为了在这些人面前说出这句话来。 这些人平常都自认是高人一等,想事情大都是以自己为中心,此次袁谭是邺城失守的引子,他们知道后,就算不能对袁谭怎么样,可心中的怨恨是不会少的,而袁绍若不能妥善处理这件事情,捎带着,这种怨恨就会加上袁绍,到时候,袁家三子内哄,他们就是最好的催化剂(这个词是小弟说的)! 当然,临走出去的时候,他又偷偷瞧了那个刘氏夫人几眼,还暗地里吞了几口水。 ※※※ “那个刘氏夫人长得不错吧?!”杨洱自言自语,屋里就他一个人,他是在问自己?“可是,眼看着这么一块五花肉却不能吃,太痛苦了!” “真是的,当初主公答应我帮我找个漂亮娘们当老婆的,怎么现在都没见动静?”他挠挠头,突然间恍然大悟,“不是主公怕我提起这件事,才把我弄到太行山里面去练兵的吧?” “改天回去后一定要找主公好好问一下!” “要提高要求,姿色一定不能低于这个刘氏夫人!” “不过也好像不太对呀!主公不是也没娶吗?” “可他还有两个待姬呀!” “我可什么都没有!” “从成事起,就把我派到各处做战,最后撂到太行山里面,整天看着母猴给公猴抓虱子,竟然都会看得心痒痒,主公做人真不地道!” “呀!不对呀,没见主公那两个侍姬常伺候在主公身边呀!” “其实那两个小妞长得还是不错的!主公难道就不动心?” “天哪!主公不是……有问题吧!” “有些像……” “一定是……” “没招了,肯定是……” “惨了,我竟然把这个都给推算出来了,要是以后从言行方面露出来,还不被主公给玩死?”(抱头,惊恐状) “我说他为什么不给我找呢!原来是嫉妒!”(慷慨激昂) “唉,做男人不容易啊!主公从来都要是为了事业劳心劳力,劲都用到脑子上了,那方面……嘿嘿!” “看来,邺城内的豪族要多抓走几家,他们那里才会有美女嘛!” “主公总不好意思跟我抢吧,那我还怕谁?” “没办法呀,谁叫老子好色呢!主公都说过嘛:英雄本‘色’,再说,我都憋了这么久了,以前在西凉偶尔还可以找营妓呢,可现在哪里去找?” “他妈的,董卓这个老混蛋,你是种猪怎的?竟然把皇宫里的女人都给掳走了,害得老子好不容易等到进洛阳的机会,竟然连个丑八怪都找不着了!得报应了吧,死在女人手上了吧!活该!” “唉,早知道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就不表现这么好了,跟庞沛差不多就行了,也不用遭这份罪。听说那小子在北方找了好几个漂亮的胡族美女,特有味!” “他奶奶的,竟然这么不讲义气,也不知道给大哥送几个过来!亏的老子平日里那么照顾你小子!” “这回老子要是捞到美女,你小子也别想沾便宜,一定不会给你留!” “要不要给徐晃两个?还是算了,听说他更绝,去弘农把什么弘农第一美女,张济的那个小妾,什么邹氏,给弄到手了,可恶呀,听说张济才刚下完聘,还没来得及娶呢!这家伙真他妈的好运!” “将军,末将有事禀报!”外面传音。 “将军是哪个美女?”杨洱接着想。 “将军……”外面的声音有些大了! “……将军?……姓将的,真少……”杨洱突然跳了起来,警觉得看向四周,“好在屋子里面没人,要不然就得灭口了!”他暗暗吁了口气,整整面部表情,然后,一脸淡然的走了出去。 在邺城呆了足足五天之后,杨洱撤了。 本来,他想着呆上两天就走的,毕竟不能等袁绍的各路大军合围,把他的六万人包了饺子。可根据消息,袁绍居然没有动兵!只是飞马命令各地严加防范! 原来,袁绍手下谋士和众将都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无不大急,惟独沮授跟田丰力排众意,指出此时公孙瓒已是强弩之末,不能再让他有喘息之机,这时回军,只会让公孙瓒死灰复燃!而邺城已然失守,此时纵然回军,也已晚了,只会让杨洱牵着鼻子走,说不定,如果回军太快的话,杨洱知道自己逃不掉,邺城之内大家的亲族,可就危险了!还不如先彻底打败公孙瓒,然后乘胜南下,至少可以保证北方的安宁。 袁绍最终在沮授和田丰的力谏之下,接受了他们的意见,大军对着公孙瓒穷追猛打,步步进逼,可怜公孙瓒,替杨洱做了袁绍和他的部下的出气筒。 不过,沮授和田丰之所以能让袁绍接受他们的意见,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两人曾秘密对袁绍分析了情况:杨洱必然不敢久留,他可能只会在邺城劫掠一番。就算他走时带走什么人质,以后总可以去和许成谈判要回来,总比损失大军要好的多,想一下,邺城坚固,粮草充足,若是杨洱凭大军死守,守得一段时间之后,许成得到消息,再派大军在外进击,冀州就算能保不失,也必然兵力大损,以后若是许成再来,冀州必然不保,那时候,什么都谈不上了,而如果不回军,就算杨洱通知了许成,许成大军来到冀州,但他初来乍到,冀州人又怎么会帮他?何况他还要一步步攻城,只要各地兵马死守,自己这边再加把劲,早点灭了公孙瓒,尔后南下,许成就不得不退兵,别忘了,许成才真的是四面皆敌,那时候,杨洱占据邺城,可他又处在大军包围之中,两方都是投鼠忌器,谁也占不到便宜了。 这话终于让袁绍暂时压下心情,转而全力攻打公孙瓒。 不过,沮授两人的主意也让杨洱得到了充裕的时间。这五天的时间,杨洱把许成的那一套运用得极为到家,他把所有可能拿走了财物,粮草,还有那些官宦和豪族的在邺城内的下人,以及邺城和它四周的普通百姓,反正是所有可能接受他蛊惑的人,全部都给组织起来,准备,带走了! 这招可是极为阴损,想象一下,没有了下人,那些平日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们,能干什么,就算杨洱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粮食,他们难道会做饭吗?再把百姓带走,邺城没有个几年,可别想恢复原样,甚至于不可能恢复原样了! 所以,杨洱并没有为难那些不愿投降的人们,大概是预料到他们以后这段日子的悲惨吧! 当然了,也有愿意投降的,那些原先韩馥的手下,在被袁绍夺了权之后,都赋闲在家,此次竟然有不少愿意跟随杨洱到并州去,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终于,五天过去了,杨洱大概做完了想做的事情,带着一队足有数十万的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壶关进发了。 这一路上,有饭吃,有衣穿,赶路虽然急了点,可对那些平日里连糊口都仅能维持的人来说,已经是幸运之旅了,何况杨洱还曾经指天发誓,一定会让他们有自己的土地,反正并州广大的很,还有的是土地空闲,他这话比什么都有诱惑力,这个时代,有自己土地的普通人,不是在深山老林,就是远离人世,其他的地方,土地都在豪族世家的手中,所以,这些人做梦都想有自己的土地,正是为了这个,他们才会离开乡土的,再说了,有大军保护,又有袁绍的三公子在手,一路上也安全的很。 “唉,将军,就这么把邺城放弃了,实在是不甘心哪!”杨丑说道,本来辛氏兄弟也跟他们一起的,不过两人不惯骑马,还是回到后面坐车去了。 “没办法呀!本来我们就没有想到能攻下邺城,所以,主公那边也没有做好准备来配合我们,我们一只孤军,能做得有限呀!”杨洱也是极不甘心,身为冀州首府,邺城几乎就是仅在洛阳与长安之后,为天下第三的大城,这么一座大城,夺取之后,又有谁愿意白白放弃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也是收获甚丰啊!哈哈!”杨丑见主将有些不高兴,暗骂自己多嘴,连忙改变话题。 “马马虎虎吧,比起主公当日的算计,平白得到洛阳,可是差得远了!”杨洱谦虚道,不过,他心里也是乐滋滋的,邺城丢就丢了吧,反正它又跑不掉,可这次胜利却非比寻常,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队伍,好庞大啊! “不过,将军,您为什么把审配也放了呢,说实话,那人可算得上是个儒将,以前我在张太守麾下当兵的时候,他就已经带领大军了,这么放了,太可惜了吧!”杨丑又道。 “那人是个死忠之人,把他收到手里,反倒不好办了,所以,留给袁绍处置吧,我们这一番打劫,袁绍肯定会气得要死,他审配本来是遭了池鱼之灾,邺城失守,责任实际上最大的是袁谭,其次就是辛氏兄弟,可袁谭是袁绍之子,辛氏兄弟又已经不在了,袁绍肯定会把气都撒在审配身上,到时候,袁绍手下的心思可就精采喽!”杨洱幸灾乐祸的笑道。 “妙啊!将军你怎么能想到这么多?”杨丑大为佩服,这种心思,他是绝对学不来的。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杨洱讪笑道,开玩笑,跟着主公这么久,要是没有点心思,还不被玩死? “将军,我们如何攻打壶关?”杨丑又问道,这才是正事,壶关可是堵住回家大门的一块大石头。 “到时候喊门就行了!”杨洱道。 “啊?将军,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忘了?守关的将军程涣可是韩馥的旧人,他之所以愿意为袁绍守关,只不过是因为家人亲族都在邺城,如今我们可是把他的亲人都带来了,还有他几个老同僚,一起劝一劝,壶关肯定以后就改姓‘许’了!” “……”杨丑无话可说,太方便了吧! ※※※ 厉方率许成手下众将,以五万骑兵大破匈奴十五万大军,天下震动! 杨洱率军突然出现在冀州,并在两天之内攻下邺城,天下震动! 在沉寂许久之后,许成军突然有爆出如此战绩,让本已对许成暂时放下担心的天下诸候,又都胆战心惊起来。 不过,许成军突然展现出的强大力量,以及其无与伦比的威慑力,也离不了另外一支军队的功劳,这就是何通的那一万骑兵! 那一天,何通把糜家的糜芳兄妹给强带到自己的队伍里,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整个糜家都给撬到洛阳去,一来,这糜竺是个大商家,二来,糜小姐很符合他和常鑫等人的标准,他们要把这位糜小姐给推到许成正妻,也就是他们的主母的位子上。 不过,在朝徐州进发的路上,他这次行军又收到了一个大大的果实。 那一天,…… “何大人,前面有个老妇人,一个人孤单单地坐在那里,好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我们救一救她吧!”糜小姐探头对何通说道。 其实,何通早就看见了那位老妇人,一个人坐在一辆平板车上,是有些孤单,不过,有车,这也说明她不是被遗弃的,这个年头,有车谁还会乱扔,要是这位老妇人被人遗弃的话,那个遗弃的人一定不会把一辆车给扔下的,再说,一辆车这老妇人也没有用啊! 第六十五章 丰收之旅(2) 何通就把话给糜小姐说了,可很显然糜小姐对他的解释不信,就算糜芳也这么说也不行(何通已经跟糜芳开始商量了,糜芳当然是求之不得)!何通的名头可不比许成好多少,甚至更坏! 所以,见何通不管,糜小姐竟然下车,向这位老妇人走去,没办法,何通和糜芳也只好跟了过去。 “老婆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糜小姐柔声问道。 “我……我儿子去给我找水去了……”老妇人有点惊慌,刚才看到一只大军路过,她就有些害怕了,好在这只军队只是赶路,可突然又有人向她走过来,她怎么不惊慌呢,别忘了,何通他们身边可都是骑兵护卫。 “哦,这样啊!”糜小姐说道,信了何通。 就在这时,只听见有人在远处大吼:“你们干什么?” 几个人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手里执一根长矛,背后插两根短戟,徒步朝这儿冲了过来。 “大胆!”何通的护卫迎了上去。 “慈儿!”老妇人惊呼,对方可是有一支大军啊! “不要下杀手!”何通听到老妇人的叫声,连忙也喊道,他可不想给糜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何通的话让骑兵们放弃了用弩箭的想法,否则,对方不死也要被在身上射穿几个窟窿。骑兵们策马冲了上去,可惜,太近了! 本来呢,许成军的骑兵都要可以说是身经千锤百炼,平日里也都可以说是自视甚高,并没有将面前这人放在眼里,但距离太近,骑兵的冲击力就达不到理想的程度,所以,当他们碰上高手的时候,想跑也跑不掉。 也许是听到了何通的话,也许是忌惮已经停在旁边的大军,那个人也没有下狠手,不过,长矛还是把那些骑兵给挨个的打了下来。 “小子,有些本事,接我一枪!”谷农本来在前面领军,此时也转了过来,见手下被人打了下来,脸上挂不住,他可是知道何通的那个主意的,反正何通也没对自己人保密,可要是糜小姐真的成了主母,自己手下的糟糕表现,岂不是都被看了去,那自己的前途……?哪怕就是这不归主母管,也不行啊,自从跟着庞将军在北方征战以来,什么时候吃过这种无名亏? 那人听到谷农的话,立刻上了一匹空马,等着谷农过来,他竟然不冲锋! 谷农立刻感到了对方的强大自信,这么静立在那儿,也就是说他不在乎自己凭战马加力。 谷农暗暗吸了一口气,好小子,敢轻视我,让你瞧瞧老子的厉害!想着,他立刻策马冲了过去,他骑术精湛,更胜那些骑兵,而且,马匹也要好上一筹,所以,瞬间,他的速度就达到了顶峰,长枪平举,枪尖直指着那人咽喉! 要知道,许成军的骑兵一般都不用枪,因为在马上混战时,一般人是耍不好枪的,骑兵的枪最大的功用就是那一开始时的突刺,强力无比,可过了之后,枪大都成了负担,而许成军全是轻骑兵,用枪的机会太少了,也就没有配备。所以,许成军能在马上使枪的,都已经有了一定的武力值,谷农就是其中一人。 但谷农的这一次突刺并没有取得理想的战果,一声响亮的碰撞声后,谷农掠过那人身边,而那人,只是身体晃了一下。 “厉害!高手!赚了!”何通的脑子里立刻冒出这三个词。 他见多识广,自然看得出谷农与那个人差的可不只一筹两筹,而是整整一个层次! 胆量过人,武艺高强,势若渊停岳峙,这是何通对那人的评价,看来还挺孝顺,何通又加上一句,“小子,既然让我何通碰上了,你就别想跑了,”想着,何通偷偷看了看那位老妇人,她也是一脸的惊慌。 “住手!”何通叫了一声。 谷农本来正想叫手下围攻,他可没学过什么“英雄法则”,他们这些人受训的时候,接受的教育就是“一人不行上两个,两个不行上四个,最好是一块都上!单打独斗逞英雄是笨蛋!”等等,刚才被震得两手发麻,他就已经后悔了,当然要让兄弟们帮忙找回场子了。 要惜,上峰有令,谷农因为反应的慢了点,这一生也再没有机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见谷农已经住手,何通走上前来,“壮士好身手,不知……” 可那人并没有管他,而是立刻下马,冲到了那位老妇人的面前,问道:“娘亲,您没有事吧?” “娘没事,这位小姐是好心,看我一个人在这儿,可能是以为……”老妇人笑道,刚才糜小姐已经安了她的心。 “都怪儿子,不应该让您一个人在这路边!”那人说道。 一会之后,误会澄清,那人已经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太卤莽了,竟然不自量力,一个人向一支大军叫板,想想,当真是不想活了。 当然了,何通是不会让他太难堪的,他把那人请到一边,开始了他的招揽。 “壮士,还没请问贵姓大名?”何通说道。 “不敢,”那人讪笑道,人家刚才要问,自己可没有给他机会,真是有些失礼,所以,他立刻答道:“有劳大人过问,小人太史慈,表字子义,青州东莱人!” “哦?青州人,难怪,青州多壮士呀!哈哈!”何通笑了起来,缓和一下气氛。 “大人过奖了,还没请问大人名讳是……”太史慈问道。 “子义啊,你看我这支军队如何?”何通岔开话题。 “精锐之师!”太史慈看也不看就说道,他刚才就知道了,虽然不经自己打,可那不一样呀!再说人家也没来狠的,只是不知道这徐州附近有哪一路诸候有如此一支骑兵! “你可想指挥这么一支军队?”何通诱惑道。 “这……小人不敢妄想!”当然是妄想,他太史慈算什么?出身一般,武艺不错,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是,想一下指挥如此一只精锐之师,怎么可能? “呵呵,你可知道这只骑兵只是我家主公麾下最差的一支!”要是谷农听到,一定不会反驳,毕竟这支骑兵是厉方挑剩下的,而且也不是他谷农出身的骑兵,不过,这话可不能让那些当兵的知道。 “什么?”太史慈抬头看了一眼何通,他的得出何通没有说谎,最差的一只?那最好的会是什么样?天下会有什么人能拥有如此军队?南方不可能,徐州也不可能,略北的曹操才刚开始积蓄实力,不可能!袁绍正在幽州做战,当然不会把这么一支骑兵派到这里来,那只有…… “不错,我正是卫将军许成麾下,我叫何通!”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何通也不再隐瞒,说道。 “噌!”太史慈后退两步,看向何通,眼中尽是警惕! ※※※ 徐州城下,曹操派出的先锋,曹洪,乐进,李典,已率领着一万大军赶到了。 本来按照计划,刘关张一离开徐州城,去迎战袁术的军队,曹操就要向徐州进攻,以讨伐刘备的名义,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徐州拿下。实际上,为了完成这一计划,曹洪他们三人的这一万兵马,早已经暗地里分批开到小沛附近,而小沛终究是徐州的门户,陶谦还是把剩下的军队中分出不少在这里驻扎,不过,三人因为是突袭,小沛城又小,还是没能阻止他们,小沛的主官逃跑的够快,曹洪贪功心切,竟然一路直追,追到徐州城来了。 乐进和李典对曹洪实在是无话可说,这人是够猛了,可惜呀,过头了!可曹洪怎么说也是曹操的兄弟,两人怕他有失,也只有离开小沛去追他,留下数百军士驻守城池,等着曹操大军。 不过,事情出乎他们的意料,虽说早已经对陶谦手下的将领不抱什么希望,可对方竟然被他们一万军队吓得连城也不敢出,也着实让三人心里乐得冒泡,这可是光荣事迹啊! 当然,三人也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一万人就能打下徐州,这怎么说也是一座坚城,城内也有不少兵马,陶谦治理徐州也不错,徐州百姓也很归心,要是打急了,徐州倾城而出,可是自找苦吃了,所以,三人派人快马回报曹操,让他快点来,同时,三人每日在徐州城下叫战,不断打击徐州士兵的士气。 所以,当何通带着大军来的时候,见到有几个武将堵着徐州城的城门直吼,也就不稀奇了。 “我们怎么办?”曹洪等三人可是经过许成与关东诸候的那一场大战的,自然认识对方是谁的兵马,看看对方兵力和自己差不多,可全是骑兵,他们就知道这回糟了! “都怪我,一时大意,竟忘了派斥候!”李典自责道。 “现在立即退兵,和主公会合之后,再图徐州!”乐进说道。 “我们走!”曹洪说来就来,说走也一样就走,这责任可是自己最大,他当然要表态。 好在何通没兴趣开战,所以,三人撤走的时候,他并没有派兵来追,让三个人对他暗地里感激不已,当然,三人也很想用手中的兵器来报答他。 “何大人何不追击敌军?此时追击,对方必然全军覆没!”太史慈在一旁说道。在何通的料理下,太史慈对许成再有恶感,也得老老实实的跟着他,管你是正义凛然,还是贪婪无度,何通都有法子收拾,何况此时太史慈才初出茅庐,再说只是让他跟着,还没要他加入许成军,反正也不怕他跑了。 原来,太史慈接到同乡刘繇的信,要他去秣陵做事,念在同乡之情,他就带着老母,向南进发,可谁知道,孙策凭空而起,等他走到长江边的时候,刘繇已经败亡,他只有再回北方,路过寿春附近的时候,由于盘缠用尽,他本想在袁术手下谋点事做,可见到袁术根本不是个东西,他也就打消了这个主意,继续向北,希望到老相识北海孔融之处再说,谁知道,他母亲路上口渴,他去找水,等他回来,就看到何通等人围着他的母亲,他情急之下,才和何通他们起了冲突。 “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做,再说,我们回去的时候还要经过曹操的地盘,要是打急了他,我们可不好走路!”何通道,他还有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还要把糜竺一家撬走,糜竺一大家子怎么说也有个几万人,他们带着这群不能打仗的人赶路,如果惹恼了曹操,这路可就不好赶了,虽说他不怕开战,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只要保住糜家三兄妹就行,可他舍不得糜家的家财啊,能带走还是带走的好,不要有无谓的损失! 两人来到徐州城前。 “叫徐州城派人出来谈话!”何通蛮横的说道:“我不习惯仰着头跟人说话!” “好家伙,果然是强盗,要不要找个时候带着母亲走人?可他们好像看得我很严啊!”太史慈心里对何通的话有点抵触。 很快,话就传了上去,传到正在城楼上观战的陶谦等一干徐州官员那里。 “我们怎么办?”陶谦也是当年十八路诸候之一,一看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他虽然不怕敌人攻城,可毕竟对方代表的是一个他不能得罪的人物,而且,很显然曹操就要来了,那时候大军云集,徐州就完了,可要是能让下面之支军马出出面,或者能推迟一下曹操的行动时间,等到他派人去叫的刘关张回来,他就不怕了!所以,他要巴结一下这只军队。 “主公,对方要我们下去跟他谈,这可不行啊!”徐州大将曹豹说道,他可不了解陶谦的用心。 “我们必须派人下去,只要能拖上一段时间,等刘关张三人回来,曹操的大军就不可怕了,只不过,也绝不能得罪对方,那样的话,他们只要南下阻拦刘将军他们,徐州必失,所以,时间要把握好,在刘将军他们回来之前,让对方走人!”徐州别驾陈登说道。 “元龙所言不错,只是派谁下去呢?”陶谦用眼看了看四周,他的手下都低下了头。 “不如就叫陈群下去吧,他失了小沛,正好将功补过!”曹豹说道,他很为自己的有急智而高兴。 陶谦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陈群地位太低了,只不过是个小沛县令,对方要是不满怎么办? “卑职愿往!”倒是一直在人群之末的陈群自己请膺起来。 “长文官位太低,怕是对方不满呀!”孙乾说道,“还是孙某去吧!”说罢,就要站起身来。 “公佑先生是州牧大人的得力臂助,不可有失,陈群自信可以完成使命!”陈群说道。 “这样也好,长文风度不凡,倒也可以一试,陶公可任命长文为徐州别驾,就不怕对方说什么了!”陈登说道。 “好吧!”陶谦道,他也不想派个高级官员下去,情势不定,还是小心些好。 ※※※ “徐州别驾?”何通看了看陈群,此时,他身边只有谷农,“我怎么没听说过?” “在下乃是陶州牧新近任命,所以大人不知也很正常!”陈群镇定自若,他本来不过是个县令,不信何通会连个县令的名字也知道。 “徐州无人了么?”何通道。 “徐州正是因为人才太多,在下无能,所以才会被派来与大人商谈!”陈群反唇相讥。 “哼哼,敢下来见我,还能如此不卑不亢,那你的能耐想必也不小了,至少,比起地城头上的那些人应该强上那么几分,”何通说道,“怎么样?来洛阳如何?” “呃?”陈群无语,这算什么? “难道何大人有随处招揽人的毛病么?”谷农心道。 第六十六章 丰收之旅(3) “不答应也没什么,你回去告诉陶州牧,把糜竺给我押出来,他们全家,听到没有?” “阁下这是何意?”陈群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接了个难办的差事,对方根本就不讲理。 “我昔日曾在徐州流浪,被糜家家人欧打,险些丧命,我当时就发誓报仇,今日我路过此处,当然要一偿夙愿!”何通咬牙道,面色表情配合得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是撒谎的样子。 “阁下,你的这个要求是否太过份?要知道……”陈群正要接着说,被谷农打断。 “你马上回去,告诉陶谦,他答应便罢,不答应,我们就南下阻截刘备,看看曹操能不能打下徐州?你们还不知道吧,曹操之父,曹嵩,差点被你们派出来的张闿给杀了,他可正等着报仇呢!”谷农的神情也很值得玩味。 “这位将军说笑了,”陈群心中虽惊,可面色依然不变,“张将军本是陶公派去保护曹嵩大人,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 “要不要请出曹嵩让你见上一见?”谷农说道。 “曹嵩在你们这儿?呵呵!若真是如将军所说,曹嵩大人又怎么会在阁下的军营呢?莫不是你们……”反口一咬,看谁怕谁? “还是让你见一见曹嵩老先生吧!”何通让人把曹嵩请来。 曹嵩作证,陈群无话可说,以曹嵩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在这方面说谎,也就是说,徐州真是把曹操给得罪惨了,虽然他何通也是得罪了曹操,可他不用怕,徐州可不一样了。于是,陈群不再呆下去,回城禀报去了。 “这个陈群竟是陈纪的儿子,想不到呀!”陈群走后,曹嵩叹了一口气。 “陈纪是谁?”谷农问道,要是何通问,曹嵩一定会考虑一下再说,可谷农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陈纪做过尚书令,陈群就是他儿子,听说,还好像在颖川学习过……”曹嵩摇摇头,想不到以前的官宦子弟,也有沦落到这种境地的,看来,这个陈群不是很懂钻营啊,他对很多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不知道能混到县令,对一些人来说,也是很不错了。 ※※※ “太过份了!”孙乾听守陈群的转述,叫道。 “公佑,不要如此,”倒是糜竺,波澜不惊,不过,他的眼神中,众人看到了激动,“曹操因为其父之事,必定迁怒我徐州,若只是损我一家,而能保住徐州,也不枉我受陶公这么多年恩惠!” “子仲不可如此悲观!大不了我们就跟他们拼了,我们全徐州城内百姓,谁没有受过子仲一家的好处,到时候,只要陶公登高一呼,百姓必定景从,那时候,我就不信他曹操能攻破这座坚城!”孙乾急道,他和糜竺交好,当然不会坐视。 “公佑,我们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也不一定!”陈登见到陶谦对自己使了个眼色,知道他不好说话,只能自己出头:“若是我们动员所有徐州百姓,就算能暂时抵抗得了曹操,等到刘备将军他们回来,可那时我军纵胜也必然元气大伤,袁术之军紧随着刘关张而来,那时候,怎么办?” “元龙,我知你足智多谋,可如今大局不利于我,若要保徐州,还是要靠你的智谋啊,你好好想一下,能不能想出个好点的法子来?”陶谦只能这么说了。 “卑职一定尽力!”陈登说道。 “陶公,卑职要回家看一看!”糜竺站了起来,行完礼后,向外走了出去。 “子仲,不可多想啊,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让人把你给带走的!”陶谦在后面喊道,可谁都听得出他话中的无力感,徐州,面对的是一个任何人也难以对抗的情景啊! ※※※ “呼呼呼!”一坐上马车,糜竺就开始大喘粗气,刚才差点就受不了露出馅来了。 糜芳早就派来了家丁,把何通的意思给他说了。他糜竺是何等人?商人!看准了,就要下本钱!刘备初来时,他就跟刘备开始套近乎,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找个大靠山。刘备有着徐州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强势武力,所以他才会这么做,可如今呢?听何通说,他的妹妹,有希望成为现在洛阳的卫将军许成的正妻,这是什么概念? 陶谦是对他不错,可这是他糜家有手里的钱买的!每年,他糜竺都要从自己袋子里掏钱给徐州贴补财政,还要送钱给那些说得上话的官员,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糜竺出身是商人,怕被别人瞧不起吗?可洛阳不一样,他当然知道那里真正当官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他的妹妹真的能成为许成的正妻,哪怕只是个小妾,也足够他在洛阳横着走了! 想到这里,他暗自庆幸还没有和刘备提起亲事来,本打算刘备回来就提的,可现在看来,不用了,自己的妹妹也不大,嫁给刘备一个快五十岁的人,实在是太委屈了,那许成听说也才三十多岁,正好嘛! 他最感到对不起的,就是孙乾了,这是一个真的好朋友,好兄弟,是真的为他着想,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摆什么臭架子,不像那个陈登,仗着是徐州的大世族,从来都不正眼瞧自己。 “对不起了,公佑!别怪我!”他心中说道。 ※※※ “报……,启禀州牧大人,糜竺别驾自缚全家,已经出了城门了!” “什么?”正在商议的众人无不大惊,不过,众人心中都掠过一丝轻松,当然,只有孙乾例外。 “陶公,你要救救子仲他们呀!”孙乾身陶谦叩头道。 “我……”陶谦无言。 “唉,糜竺大人为我徐州牺牲,我们应当好好……”曹豹假惺惺的说道。 “够了!”孙乾见陶谦不说话,四周也没人出言,知道他们不愿意去救糜竺,心中一怒,脱口而出,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唉!难道天要亡我徐州吗?”陶谦心中无比悲痛,终于有了让位的心思。 ※※※ “哈哈哈……”与徐州里面的愁云惨淡相比,城外何通那里,却是一片欢腾。 “何通先生真好计谋啊,让我们早早就把全家的家财送出徐州,然后,假装为徐州效命,城门守卫在大义之下,不得不为大哥开门,全家就这么安然的走出了徐州城,妙妙妙!”糜芳是最高兴的了,现在,在何通的军队中,比呆在徐州城里可都要保险。 “客气,客气!”何通说道。 “哼!”不远处,太史慈冷哼一声,要不是他母亲还跟糜小姐在别处,他恐怕主要带着老娘立即走人了,这伙人奸诈的奸诈,不讲忠义的不讲忠义,他可是看不惯。 “子义有什么话要说吗?”何通听到了他的冷哼,问道。 “何大人大占徐州便宜,在下可佩服的紧!”太史慈不阴不阳的说道。 “徐州可是个好地方啊,子义,你认为陶谦能不能保住徐州?”何通不仅不慢的说道。 “……保不住!但若是南面……” “刘关张是吗?”何通一笑,“我只想说,即使是他们三人回来,就算能顶得一时,也早晚必失!” “听闻刘备三人勇不可挡……” “有用吗?将不知兵,兵不识将,一也;曹操自虎牢关败退以来,待百姓虽然不及我家主公,可也比其他各路诸候好上许多,且他手下谋士甚多,必会以此打消徐州百姓决战之心,陶谦虽然治理徐州多年,但终究难让百姓为其效死,民心难用,二也;刘备只有三人,而曹操麾下兵多将广,三也;用兵之道,曹操本身就是我家主公最为推祟的人之一,其麾下还有众多谋士,而刘备三人又懂几成兵法?四也。徐州世族林立,又岂知他们会与刘备等人一心,你也想必知道,世家之人最重家族,此五也;陶谦所派部将险些将曹操之父杀死,他报仇可是名正言顺,虽然他仍然没有提出这个借口,但这也算得上是他的一个筹码,六也!” “所以何大人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糜家带出徐州了,对吗?”太史慈反驳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要糜家呆在徐州等死,是吗?” “谁说……曹操要杀他们的?”太史慈语塞,好在反应快,但已是起了一头汗。 “你怎么知道曹操不会杀他们?更何况,听闻曹操已开始重用手下寒门中人,以平衡世家之权,而徐州世家掌握徐州大部权力,要想真正掌握徐州,就必须向这些世族开刀,你说是吗?” “这……,哼!”太史慈无话可说。 “子义啊,你要知道,这个世上本就有无数事情不是光凭一个人的心就可以决定的,你同情徐州陶谦,可你要知道,徐州有陶谦,则徐州一日不宁,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保住徐州,刘备也不行!而比起徐州,我们还要保住有更多人的司州和并州,你也走过不少地方,当知道天下诸候都是什么人,如果司州或地并州失陷,会死多少人?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的作为损害了其他人,我也只能如此,因为,世事总是不如人意!”何通说道。 “我糜家为徐州每年都要支出一二千万钱,这还不算送给那些官员的礼物,子义将军,你想必怪我不与陶州牧大人同舟共济吧?可我糜家呆在徐州又能如何?只不过垫上我们糜家,让曹操多一个战利品罢了!”糜竺也在一旁说道,他还以为太史慈是许成军的将领,要先打好关系呢。 “再说,本来我还要找陶谦的麻烦,但为了糜竺大人的到来,我放弃了这个想法,还决定帮徐州一次,帮助刘备他们抵挡跟在他们后面的大军,让他们可以尽快赶路,早日赶往徐州,以对付曹操,这总可以了吧!”何通又道。 “诸位的事情,与在下无关,我去看望母亲!”太史慈说完,就走了。 “这位子义将军……”糜竺面带询问,他知道自己这一走有悖道义,可就算有人不满,也不应该是许成军的人说出来吧! 糜芳晓得事理,连忙在一旁解说,这位太史慈是新来的,路上刚收的,才让糜竺缓下心来。 “子仲先生,”看误会解除,何通又问道:“你的家人都安置好了吗?” “请何大人放心,在接到信后,我就将家人秘密派出了大部,而且,我糜家以商而兴,手下大都在外地,倒也没有多少在城内,不用担心!”糜竺说道,那个时候,大军即将压境,他这么做,谁也没有注意。 “那就好,我就派人将你们送到荥阳……”何通就要叫人。 “且慢,何大人,在下也曾走过不少地方,也想与在其同行,不知大人意下如何?”糜竺问道。他可是打定了主意,洛阳那边还没人认识自己,没有熟人难办事啊,还是先跟着何通,到时候一起回去的好。 “这样也好,那就先让糜芳先生和糜小姐先去洛阳,我们一起走吧!”何通点头。 ※※※ “大人,后面有一人骑马追来!”小兵报道,何通、糜竺、谷农、太史慈都是一楞,还有人追赶大军的?这里没有认识的人吧?想着,大家都看向了糜竺,不是徐州有人看穿的他的计策,来人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们看看再说吧!”糜竺脸上一红,真是的,自己这算不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呢? 四人带住马,等着后面的追来的人。 “我果然没有猜错,”陈群喘着气,骑着一匹不怎么样的马向他们四人走来。 “长文,怎么会是你?”因为生意和出身的关系,糜竺与徐州的官员们关系都还不错。 “不错,正是在下!”回答完糜竺,陈群向何通拱了拱手,问道:“何大人,不知道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什么话?” “大人请我去洛阳任职,难道大人忘了?”陈群不悦道。 “哈哈哈,抱歉,我是忘了,不过,这话什么时候都算数,我们洛阳随时欢迎各地士人的到来,当然,要有本事,不能只靠一张嘴!”何通说道。 “那就好!”陈群舒了一口气。 “长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糜竺问道。 “唉,说来话长,”陈群接过太史慈递来的水袋,喝了两口,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接着说道:“自你们走后,我就觉得不对,因为据我所知,许成军虽强,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人来围城这般胡来吧,于是,我就找到了糜大人府上,发现,府上已没有多少人,而且,我还没深入察看,就见到了陈登!” “陈元龙想必也是和你一个心思喽?” “正是,不过,他很快就走了,因为,陶州牧决定等刘备回来之后,若是徐州仍未失陷,就将州牧之位相让!” “这很正常,早晚的事情!”众人一点也不惊讶。 “但曹豹等人可不愿意,他们不愿意一个外来户当上州牧,只不过他们也只能说一说罢了,要知道,徐州大军现在都在刘备三人手中,只要他们回来,陶州牧一放话,就没有人能够反对的了!” “陈元龙怎么说?”糜竺当然知道陈登才是徐州的第一谋臣,陈家也是徐州第一世家。 “他没说什么!” “那长文你怎么跑出来了呢?”何通亲热的说道。 第六十七章 丰收之旅(4) “唉,刘备三人,刘备自己虽有大志,可惜其才太疏,两个兄弟勇猛有余,可谋略不足,徐州又内部不靖,怎能成事?”陈群叹道。 “那长文怎么会想到投靠我家主公呢?”谷农插话道。 “在下当然有自己的想法,”陈群微微笑道:“许成将军虽然兵力最强,可手下却是最缺文臣,在下不才,也愿去洛阳一显;而其他诸候,袁绍,哼,不行;南方刘表,孙翊,孙策等各有谋士,而且南人最是排外,我孤身一人,如何能够立足?曹操处,已有太多俊才,在下就算去了,出头之日,还不知道在哪里,要知道,在徐州,在下可是已经当够了县令,可不愿再去受气了!再说,天下有识之士都在自寻出路,在下难道就不能也找一找吗?” “哈哈哈,长文你虽年轻,可心可不小呢,好吧,我就把你举荐给主公,倒要瞧你是否真有本领!”何通大笑。 “那在下就先行多谢了!”陈群自信道。 “好啊,我们就先去找一下袁术大军的麻烦,尔后就回洛阳!”何通说道。 “哦?”陈群向前看了一眼,“何大人,你们莫不是要去抢劫袁术大军的粮草?” “咳咳!”何通连忙干咳两声,掩示尴尬。 糜竺看向何通,好啊,还说为了我的到来才要帮忙压制一下袁术大军,原来是有这个目的,而太史慈则是连头也不转,他早就猜到了,一万骑兵想让袁术十万大军不能前进,当然是劫掠粮草的方法最为合适了,而且,这样损失也会最小,袁术的领兵大将恐怕也想不到会有一支大军从洛阳来抄他们后路吧!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何通在他的心中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的类型,做什么事,肯定会有目的,如今去打袁术,最大的原因想必就是他的一万骑兵,粮草不足了! ※※※ 洛阳城,杨洱大军的回归,在厉方凯旋之后,又是一个大大的盛典。 看着洛阳城内夹道欢迎的百姓,杨洱和他的部下们,都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 “将军,我以前可从没受过这么热烈的欢迎啊!”杨丑悄悄对杨洱说道。 “放心,以后会就平常了,”杨洱随口答道。 “您说,主公会怎么奖赏咱们这些将士呢?”杨丑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不知道!” “将军,您是主公的得力部下,又是主公的老人,怎么会不知道呢?”杨丑笑问道,以为杨洱谦虚。 “唉!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提心吊胆了!你知道吗?我出兵邺城,可是擅自的呀!” “什么?将军,你不是玩我吧?”杨丑叫了起来,好在周围人声鼎沸,把他的叫声给淹没了。 “闭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那罪可就更大了!”杨洱小声却严厉的说道。 “是……!”杨丑好难受! 终于,游行结束了,军队进了军营,杨洱和一些手下来到了许成的府邸。 “子业(杨洱)啊,你终于回来啦!”许成微笑道,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来。 “托主公的福,卑职大胜而回!”杨洱躬身行礼,眼睛却偷偷瞄向许成,想看一下许成的脸色。 “大胜?我怎么没看到?”许成说道,脸上微笑依旧。 “完了,果然要问罪!”杨丑大恐,俺可是被蒙的呀! “吁!”杨洱倒是舒了一口气,看来主公还是好说话,要是他说看到了大胜,才是真的要惨了呢! “嘿嘿,主公眼中,这点当然算不得什么胜利了!”杨洱定下了心,说话就气顺了许多。 “你可是给我带了一大堆麻烦,连袁尚这么个小孩都给我带来了,你是嫌我这边太清闲了怎么着?还是认为袁绍会很感激我帮他照顾儿子?”许成问道。 “这个,卑职的心思,哪能瞒过主公?”杨洱谦虚道。 “呵呵!你倒是还那么会说话,啊!”许成道,“不过,你以后还是把讨好的话给你老婆说罢!” “主公您客气……老婆?”杨洱突然大叫。 “是啊!你不是先把那些邺城的豪族送进洛阳了吗?我让老常给你从中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包你满意!” “这个,这个,呵呵,多谢主公!”杨洱感激涕零,还是主公好,还记得给我的许诺。 “恭喜杨将军!”在场众人都向杨洱拱手相贺。 “同喜,同喜!”杨洱一边笑着,一边拱手还礼,然后,他找到了在一旁的常鑫,“老常啊,多谢你了,为了小弟的亲事,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常鑫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个,能不能先透露一下,是哪家的女子?”杨洱靠近常鑫,小声问道。 “甄家,三小姐!”常鑫说道。 “甄家?哦,我见过他们的家主,听说他们家三个小姐都很漂亮,”杨洱笑道,“唉呀,多谢老常你了,实在是太费心了!” “不客气,”常鑫笑的有点难看,“三小姐甄宓今年十三岁,你可要好好对人家!” “??????????” “十……十三岁?”杨洱转头看向许成,自家主公笑的好奸! “老常,咱们是不是朋友?”他突然又转身向常鑫说道,不过,语气已经有点凶狠。 “这个……我先考虑一下!”常鑫说道。 “……”完了,我就说嘛,主公怎么会轻易饶了我,才十三岁呀!可我已经三十岁了啊,我可没有恋童癖呀!杨洱仰面向天,无声的怒吼! 三天后,洛阳城又迎来了一件喜事,由许成主婚,原朝廷大司徒杨彪做媒,许成军大将杨洱与邺城来的甄家大小姐,十八岁的甄若成亲。(甄家诸位小姐的岁数实为虚构,只为故事情节需要) ※※※ 刘备兄弟发现自己三人行事总是不顺,也不知道是不是遭了天忌。 首先,在涿郡起兵,剿灭黄巾贼,三兄弟可以说是立足了大功,结果,刘备只得了一个安喜县尉的小官,关羽和张飞更是一个马弓手,一个步弓手;好不容易,董卓乱政,十八路诸候讨伐,三兄弟虎牢关大战吕布,名动天下,可十八路诸候威风赫赫的进入司州之地的时候,除了一个如今已死的孙坚,其他的连洛阳城墙都没能看上一眼,就被许成给赶了出去,关羽和张飞更是败在了王越之手,威名大丧;关东联军大败于许成之手,公孙瓒念在同窗之谊,把平原县令给了刘备,三人更是趁曹操出兵青州之机,袭灭管亥,占据泰山郡,也算得上是风生水起了,可转瞬之间,曹操出兵,就把三人给轰到了徐州;到了徐州,陶谦倚赖三人,付与兵权,谁知道袁术来攻,三人领兵拒敌,可曹操又从后面来了,三人只能退兵,结果被袁术大将纪灵领兵追赶,一日难行三十里,谁知道等他们退到徐州城,曹操是不是已经在城里给他们准备好接风宴了。 “大哥,不如让我领兵断后,大哥率军急退,先行回到徐州再说!”关羽说道,夜里歇息,三兄弟在帐中商议。 “唉,二弟之心我怎能不知,可是,二弟深通韬略,且武艺高强,守卫徐州,还要多多仰仗二弟,且徐州无大将,曹操麾下却是猛将如云,你我兄弟三人同至也嫌人少,若你去断后,我与三弟纵使到了徐州,也难以抵挡曹操大军!”刘备叹道。 “那怎么办?不如让俺断后,大哥与二哥先走,待俺击退纪灵匹夫,再快些赶来!”张飞叫道。 刘备和关羽同时摇头,他们两人尚且不敢说能对付得了纪灵,张飞更不行,行军打仗又不是沙场比武,光靠武艺是不够的。 突然,关羽看到帐中桌几上的水杯在动,更确切的说,是水在颤动。 “地在动!”他惊呼。 “这……”兄弟三人同时站了起来,冲出大帐,外面并没有什么,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看那里!” 只见一支滚滚洪流,在他们的大营前呼啸而过,借着火光,三人看到了马上骑士的装束。 “许成!!??” 三人心中同时冒出一股寒气,莫不是徐州也已被许成占了?要不然,这些骑兵怎么会从徐州方向而来? 不光他们三人,就连大营之中的士兵,也无不大受镇慑,徐州兵丁,久享和平,哪里见过如此气势的骑兵大军?黑暗之中,大战震颤,铁骑滚滚的情形,让他们害怕了! ※※※ “过了刘备军营,再往前十数里,就是纪灵的大营了!”谷农说道。 “绕过去,去劫他的后队辎重粮草!”何通道。 “何大人,我们袭击了他的辎重之后,何不再等纪灵派兵来救之时,半路劫击,这样,更够他受的了!”太史慈说道。 “嘿,不行,纪灵久为大将,岂会想不到这一点,况且他营中有大军十万,就算分兵来救,援救和留守人马都不会少,你们不可擅自行动,只劫了他的粮草辎重,尔后,按计行事就行了。”何通厉声说到。 “是!”太史慈心中不服,可也不能出声反对,此时他虽然名义上加入了许成军,可还没有任何官职,还是不要太出格的好。 ※※※ “哼!”陈兰一脸的不爽,接过副将荀正递过来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将军何必气恼,纪灵不是说过了吗?刘备三人勇猛,不可进逼过分,您又何必生气?”荀正说道。 “过分?那三人何曾领过几回大军?排兵布阵,我看也不过是初学罢了,此时他们心系徐州安危,正应一鼓作气将之击败!可那纪灵却如此小心过度,我不过说了两句,他就将我赶来后营看粮食,这算什么?”陈兰叫道。 “纪灵的主将之位乃是主人亲定,陈将军你又何必如此较真?”荀正说道,心里却是大骂,你们这两个家伙,一个是主公亲信大将,另一个,有大将张勋撑腰,闹就闹呗,可为什么把人给扔到我的后营来?老子正想在这里享清静呢,这混蛋一来,就把这里搅得一塌糊涂,偏偏老子还得陪着小心,我招谁惹谁了? “哼,待回到寿春,我家要上报主公,说他纪灵贻误战机,糜费钱粮!看主公怎么收拾他!”陈兰恶狠狠的说道:“荀将军,到时候你可要给我做证啊,你可别忘了,咱们可都是张将军一系的,要抱成团,绝不能让纪灵仗着主公的信任就骑在咱们的脖子上。” “是,是,是!”荀正说道,不过,他心里却是暗暗发笑,“笨蛋,我看你是气糊涂了,那时,纪灵凯旋而归,主公嘉奖还来不及,你再告他,看主公怎么收拾你,就算张勋护着你,也够你受的!那时候,可就有好戏看喽!我的地位,想必也可以升一升了吧!” ※※※ 陈兰、荀正两人各有心思,他们并不知道,一支虎狼之师,已经来了! “谷校尉,你看我们怎么打?”太史慈对着谷农笑道。 “得了,还问什么问?看样子人数还不到一万,怎么打不都是嬴?”谷农不悦道,这小子,不就是上次比试一下占了点优势吗?我知道你厉害,行不行? “那好,在下就不客气了!”太史慈说完,一策战马,就冲了出去。 “……”混蛋,你等等!谷农连忙带人跟上。 将近辕门,太史慈已经看到了辕门下的士兵,可对方很显然没有看见他,也就是说,对方的麻痹大意,已经到了令自己这个对手也十分气愤的程度! “呔!东莱太史慈来也!”太史慈大喝一声,策马疾冲,手中长矛一伸,挡在辕门前面的木栅就被他掀到了一边。 大路畅通无阻,谷农和八千骑兵(另两千保护领导去了)紧跟其后,如山洪爆发,倾入袁术大军后营。 杀声震天,正在帐中喝酒聊天的陈兰和荀正两人听到之后,冲出大帐,见到这个场景,相视大惊,连忙开始指挥部队反击。 陈兰可是憋了一肚子火,他骑上战马,大声呼喝,想要把军队聚集起来,却不想,他那么明显的举动,被太史慈看见了。 “受死!”杀袁术的人,那可是天经地义,太史慈一点也不会手软,路过扬州的时候,这帮袁术的狗腿子没少找他们娘俩儿的碴。 “吾乃扬州大将陈兰,来将通名!”陈兰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将领。 “东莱太史慈!”太史慈说完,长矛已到了陈纪的面门。 “呀!”陈兰执刀硬架,他这是自我保护意识的条件反射,太史慈太快,他的大脑还没下命令呢,所以,这一刀,他发挥出了超越平时的速度与力量,把太史慈的长矛给架高了几分,本来太史慈是刺他的前胸,他这一架,把长矛给架到了脖子的位置,结果,这一矛,把他的脖子给刺了个对穿。 第六十八章 丰收之旅(5) “嘿!”太史慈一使劲,长矛一挺,陈兰整个人就被挑离了战马,然后,被又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陈兰已死,尔等还不投降?”做完正事,太史慈向四周大喝道。 本来,由于纪灵大军已经在对刘备三兄弟的战斗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所以,他的后营兵马的警惕性已经是大大降低,而陈兰在扬州军中的地位也是不低,仅在纪灵、张勋二人之下,名头不小,所以,他们没有能及时发现有人来袭,仓促应战,心中也就难免惊慌,而当太史慈喊的话被骑兵将士们四处传播过后,袁术军的士兵们的斗志也被彻底的摧毁了。 “当!”“当!”声不绝,袁术军大都扔下了手中的武器,只有荀正还在几个亲兵的保护下,勉强抵挡着谷农等人的攻击。 “他妈的,好丢人,太史慈这小子一击毙敌,我就算稍差(其实差远了)一些,可竟然这么久也收拾不了一个敌将,以后哪还以在他面前抬起头来!”谷农大怒,尤其是大多数袁术军已降,就只有他这里还在缠斗的时候,他有点受不住了。 “用箭,给我射死他们!”谷农退出的攻击圈。 “等等!我降!”荀正大叫一声,差点摊在马上,有没有搞错?这帮人疯了一样,连让人说话的时间都不留,我又没有杀你们全家!要不是这些亲兵是自己为了保命特意找的一些精锐,这回岂不是要丧命了?可如今看看,三十个亲兵让谷农他们杀得就只剩下四个了,这回可亏血本啦! “你……”谷农则是无话可说,只觉得浑身都好像是在冒烟,这家伙,你就不能早会儿说吗? 荀正一降,袁术军最后的抵抗也结束了,派一部分人看押起这些俘虏,谷农就开始指挥军队搬运粮草,时间紧急,要是让前面的纪灵大军得知消息,这粮草可就只能烧掉了,不过,还好,后营有的是大车,而他们本来就不缺马匹。 “这……这位将军,你们不用这么着急,纪灵他不会得到消息的!”荀正投降之后,就得知偷袭自己的竟然是洛阳许成的军队之后,惊出一身冷汗,所以,很快就屈服于太史慈和谷农的淫威之下。 “你有什么说法?”太史慈问道,谷农现在没空。 “这个纪灵,上一次他就要去了半月的粮草,所以,这段时间他不会派人来摧粮的,而刚才由于将军冲得疾,营中人马除去战死的,并没有人逃脱,将军既未放火,又派出骑兵巡回后营与纪灵主营的通路,所以,纪灵要得到后营失陷的消息,怎么说也要数天之后了!”荀正说道。 “是这样啊!”太史慈摸了摸下巴,“那就方便多了!看你如此尽心,想必是真心投降,罢了,你就先带着你的亲兵,再选一些兵马,帮我们清点装运一下粮草!” “是,是,是,”荀正忙不迭点头,“小人一定尽力!” 因为荀正的原因,太史慈他们当夜把粮草装完之后,并没有就立即出发,而是鹊占鸠巢,在后营住了下来。 ※※※ 又是夜里,纪灵大军主营与后方辎重营地的道路上,出现了一支军队,月光之下,旌旗招展,他们正在摸黑前进。 “严令所有人,不得出声,等到了后营,要悄悄摸进,荀将军会做我们的内应的!”一名将领对身边的人说到。 “是,雷将军!”军令很快传播了下去。 由于后营在陈兰接手之后,又往后移动了不短的一段距离,所以,这支军队还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到达目的地。 “将军,没有人放哨,会不会是陷阱?” “派人过去瞧瞧!” “是!” 几个小兵被派了过去,他们小心翼翼的走到后营的辕门那里,向里张望了一会儿,才继续向里摸去。 “里面没人!”不久,小兵们跑了出来,在辕门那里使劲招手大叫。 “雷将军,没人!” “进去!” 大军开入营地,但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空营。 “先布置防御,再给我搜!”那位将军说道。 “雷将军,找到荀将军啦!”不一会儿,传来了士兵们的呼声。 “荀将军,你怎么在这里?”见到荀正还活着,那位将军好像有点惊奇!不过此时的荀正被捆得像个粽子,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想必感觉也不太好。 “雷薄将军,你带来了多少人?”刚获得自由,荀正就焦急的问道,不过,问话的时候,他还怒瞪着把他带到雷薄面前的那几个小兵,难道你们就不能先把我解开再带过来吗? “不多,一万来人!”雷薄说道。 “什么?”荀正大急,“我派的人没有说清楚吗?他们来了可也有近万人啊,还是骑兵,你怎么就带这么点人来?送死来吗?” “你放心,”雷薄的样子有点不耐烦,“纪将军听到你的报信,就已经料到了,我这次夜里行军,共分两路,后面还有一路,由乐就将军带领,都是多带旌旗,做出我军主力回援,同时又防止遭袭的态势,这样,敌军以为我已有备,回援兵力又多,就会去攻打由纪将军亲自坐镇的主营,到时候,纪将军会给他们点厉害瞧瞧的!” “那乐就将军带来了多少人?也是一万多吗?”荀正问道。 “嗯!”雷薄实在是不愿意跟荀正多说废话,在他看来,荀正能看守后营也是因为纪灵的恩典,要不是刘备三人急着赶路,才轮不到他荀正担当后卫,可纪灵还是不放心,找借口把陈兰也给送了过来,不想,陈兰刚到,就被人家给捅了,这荀正竟然运气到只是被俘,看样子,也没受什么伤,被抓住了,还自作聪明,想来个诈降,也不想想,谁会一来就相信一个降将的?不过这也好,纪灵将军根据情势,制定了这么一个将计就计的方案,诱使敌人进攻大营,到时候,纵然你有上万骑兵,也难逃灭顶之灾! ※※※ 雷薄和呆在大营的纪灵都在等着太史慈他们的进攻,尤其是纪灵,他等的心里都快开花了。他对自己的计策可是有十足的信心,哪有不想捞战功的将军?自己放出这么大一个诱饵,对方又有骑兵之利,若是不来的话,可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这一番苦苦的安排了。其实,这也是他不得已才制定的这么一个计策,如果他真的分兵去救后营,敌军只要一把火,就可以让他的粮草全部变成灰,那他就只有撤兵这一条路走了,而这一计还有希望把粮草再夺回来,所以,选哪一条,他当然拿的定主意。 但是,纪灵他们并不知道一条,那就是这支骑兵的直接领导人,不是一位将军,而是一个文臣,依着太史慈和谷农的想法,沾点便宜,打个仗,当然是可以的,而何通可不这么想,战功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根本就没有和纪灵来个大交战的想法,南部是越乱越好,毕竟光靠刘备三兄弟就想对付曹操,实在是太理想化了一点,而袁术虽然残暴不得人心,可终究实力不弱,手下将领也是经过大战的,他此次进攻徐州,若只是出力讨不着好,被曹操捡了果子,那还不翻了天?而曹操若是打败刘备三人,也只是刚得到徐州,人心终究不稳,形势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天晓得!只要能让曹操不痛快,就行了!通过这么些日子的了解,他也已经确认,曹操这人,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还是先让他到处碰一碰吧! “何大人,我们这就回洛阳吗?”谷农问道。 “有了粮草,一路上是不缺吃的了,而曹操要到徐州大战,我们经过他的地盘,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拦截,所以,我们可以安心的回去了!”何通道。 “十万大军的粮草,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太史慈问道。 “那走一段路就扔下一些!”何通随口说道,“或者遇到什么老百姓的,分给他们,算是给主公积点仁义之名!” “大人,我们此次出来不是为了示威吗?就这么回去,主公会不会不满意啊?”谷农说道。 “小子,你还不明白,我们此次已是不错了,你想一下,一万大军,在敌人的治下无所顾忌,横行无阻,落到他人耳中,你以为别人只会认为我们没有礼貌吗?”何通叫训他道。 “是啊!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别人在自己的家中撒野的,何大人讲得不错!”糜竺也在一旁赞成道,他的心早就飞到洛阳了,他的妹子可是有希望成为许成的正妻啊! “子义,长文,你二人为何不说话?”何通问太史慈和陈群。 “我没话!”太史慈说道。 “何大人,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何大人!”陈群却是有话。 “哦?说说看!”何通说道。 “何大人,我想问一下,洛阳士子当官的有多少?”陈群问道。 “这个呀……”何通饶有兴趣地看了陈群一眼,道:“很少,不是我家主公不收,而是一则有的只是空有虚名,而不能务实;二则,他们不愿意来,而主公也有言在先,不会延请;三么,洛阳经董卓洗劫,人口虽然减少不多,可士子却大多被掳走;所以,洛阳士子极缺啊!” “这可不好啊!”糜竺插入道,“虽然不服,但在下也不得不承认士子乃当今天下根本,洛阳如此缺少士子,对许将军的大业可是极为不利啊!” “我家主公又何尝不知,只是四面临敌,看似为天下最强,可是只要一动手,莫不牵动天下局势,主公他每天都要废尽心机来谋划,哪有什么空闲来讨好那些士子?”何通叹道。 “两位大人所言不错,既然许将军也有此想法,在下倒有一个小小的谏议!”陈群说道。 “哦?长文,若是你能为洛阳招来大批士子,我敢保证,我家主公必定会授予你高位!”何通说道。 “此计倒是不难,只是,何大人要想回到洛阳,恐怕要晚一些了!”陈群说道。 “唉呀!晚一些又如何,你快说说你的办法!”何通催促道,旁边的糜竺、太史慈和谷农也是一脸的期待,都想看看陈群会有什么法子替许成招人! “其实,这事一点都不难,想必只是许将军腾不出空来想罢了,”陈群说道:“诸位都知道,黄巾乱时,多有士子赴荆州避难……” “报,后面有一支骑兵追来!”陈群正要开讲,派在后面的斥候就冲了过来。 “来都有多少人?”何通问道。 “不多,好像只有数百人!” “来人打什么旗号?” “对方旗号为‘夏候’!” “……”何通不解,望向众人,也都是一脸茫然,大家倒都听说过曹操军中的夏候兄弟勇猛果敢,可只带几百人来,难道是找死来了吗? “对了!”糜竺一拍手,“何大人,莫非他们是来接曹嵩的?”他的兄弟和妹子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他反应最快。 “应该是如此了!”何通点头道,他差点忘了还有曹嵩这码子事儿了! 果不其然,对方确实是来找何通要人的,现在,廖江都到荥阳多少天了,可曹操连曹嵩的影都没见着,当然急得要命了,一到徐州,听说何通来过,立即就派出夏候渊来追了。 “原来是夏候妙才将军,实在是幸会幸会啊!”何通发扬中国人的传统礼节——“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也不想再带着曹嵩这老头了,夏候渊来的是正好。 “你就是那何通老儿?快快将曹嵩大人放了!”夏候渊叫道。 “呵呵,让我放了曹老大人,可是有条件的!”何通也不生气,笑道。 “那廖江早就回到荥阳多时了,你还不放人,莫非是要毁约?”夏候渊怒道。 “岂敢,岂敢,曹将军没有早一些将消息给我,我不知道嘛!”何通推卸责任道。 “你……”夏候渊终于对无赖这个词有了深刻的理解,只得大吼一声,叫道:“赶快放人!”那可也是俺们家的老叔啊。 曹嵩被放了出来,这位老先生倒没有什么做俘虏的感觉,见到夏候渊,也没有什么过于激动的表现,只是点了点头,就带着儿子,老婆、小老婆走到夏候渊那一边去了。 “哈哈,曹老大人此去回见令公子,何通谨祝一路顺风!跟老大人相处这么久,深受教诲,无以为礼,就把老大人乘座的那辆马车送与老大人代步,如何?”何通打了个哈哈。 曹嵩跟夏候渊都知道何通这话没有说错,可怎么听怎么别扭,曹操多大人了?还公子?不过,曹嵩这么大的家财都没了,纵然心里伤心,可一来过了这么久了,二来形势比人强,也就不在乎何通这点打趣了,稍微一拱手,就走到了何通送的马车上。 夏候渊可就没什么好脾气了,只听他闷声说道:“何通,你以后最好别让我在战场上遇到,否则,休怪我夏候渊大刀无情!” “哼,自大狂!” “谁?有胆出来!”夏候渊大叫,自从他率领的骑兵被张辽给打残以后,他正想找个出气筒呢! “怕你不成?”太史慈骑着马,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小子,你是何人?”夏候渊问道。 “东莱太史慈!” “可敢与我一战?”夏候渊狠声道。 “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 两人都是那种干脆的人,话一说出来,就一个挺矛,一个扬刀,相互杀了过去。 这一通好杀,太史慈有什么本事,大家都是清楚的,夏候渊也不是善茬,毕竟也是能跟老黄忠对打的人,虽然最后被人家偷袭腰斩,可本事也在那里搁着呢。不过,几十个回合之后,夏候渊就不行了,为什么?他可是一直追过来的,累啊!要是普通将领,他几刀也就收拾了,可由于近日受了气,一直没发出来,难免有些郁结,本想趁这个机会疏通疏通,可不想,对面竟然是个刺头,恐怕平时正常水平都不一定能嬴,这回,他哪里还有机会!所以,他被压住了。 还好,曹嵩看出这个侄子处境不妙,想想这回家的路上还得要这个侄子照顾,于是出口道:“两位武艺相若,不相上下,还是停手吧!” 第六十九章 定计 夏候渊自然是巴不得停手,可太史慈不会听曹嵩的,仍然是一矛紧过一矛,不过,曹嵩话说完后,何通也出口阻止,太史慈虽然心中不愿,也只得停了下来,没办法,他还是要听一下何通的话。 何通其实也想趁这个机会干掉夏候渊,让曹操少一只臂膀,可细想一下,夏候渊实际上是曹操从弟,还得保护曹嵩回去见曹操,如果真的在这里就完了,曹嵩怎么办?到时候,老子,兄弟,老娘一溜都折在他何通手里,曹操估计会发疯的,如果他不顾后果去攻打荥阳,岂不是让自己这边疲于应付,毕竟,他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许成现在要对付的,不是诸候,而是能将整个大汉搅个天翻地覆的北方胡人! 交接完毕,夏候渊带看恼怒,羞愧,沮丧等复杂的感受和曹嵩一家子回去了,看样子,曹操他们有一阵子要忙的了,又要攻打徐州,又要防着袁术,还要抽空给夏候渊进行一下心理治疗。 ※※※ “嗯……”,推开卧室的门,许成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只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喂,秋儿,你还睡啊?太阳都照到……”许成回头向屋内喊到,不过,还没有说完,一个枕头就被扔了出来,他连忙躲到一边,枕头咂到门框上,“哐啷”一声(那时候的枕头,大家想必都知道吧!整一块木头。) 看到这个女人如此的不客气,许成笑了笑,又摇摇头,关上门,出去了。 自从厉方胜利,而宇文部族被强行分割的消息传到洛阳之后,宇文秋就的精神就萎顿了很多,不过,当许成露出他的本来面目,向她提出要求,要两人结成能够合法的进行经常性的肉体活动的关系的时候,宇文秋还是爆发了。不过,虽然她的表现很猛烈,但也还在许成的意料之内,而许成虽然已经用不着亲自出手作战,可以防万一的训练还是经常性的做的,所以,宇文秋被他给强制性的压到了床上。 但宇文秋还是回过了神来,在这当头,她答应了许成的要求,但她也提出要明媒正娶,可惜,她这一套缓兵之计许成以前光看电视剧就看过多少遍了,立即就随口否决,并指出,她宇文秋,现在只是一个战俘,并用具有极其挑衅性质的语气对她说到,她宇文秋,是他许成亲自在洛阳俘虏的,而且是在洛阳他许成府邸的卧室里俘虏的,所以,她刚才没有答应,也就没有了任何提条件的机会,现在,只能接受女性俘虏的待遇。 知道已经逃脱不出虎口,宇文秋拿出了草原女子大无畏的精神,奋勇与许成搏斗起来,对此,许成在以后的日子里,当着她的面做出了高度的评价,虽然人单势孤,可依然奋斗不止,难能可贵!说完这些话之后,许成换上极为猥亵的表情,又说道,当时如果宇文秋不反抗的话,他或许就放过她了,可他就喜欢有味的女人,宇文秋的反抗倒把他的兴趣给撩起来了。不过,那个时候,已经熟知许成为人的宇文秋,只是随手拿起一个苹果,砸向许成,尔后,眉目一挑,就把许成诱惑的心眼直跳,再之后,把已经上火的许成扔给了自己的好姐妹糜夫人。 不过,那是以后了,自从被许成强行霸占之后,宇文秋依然没有什么既已失身,理应嫁之的心理概念,虽然两人的关系日深,宇文秋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对许成极力反抗,可宇文秋每每听到令自己不爽的语言,哪怕只是调笑一下,也绝不会对许成客气,不是扔枕头,就是扔花瓶,当然啦,不会掀桌子,也不会砸碗筷,也就是说,表现得很有度,这样一来,反倒让许成对她更是欲罢不能。 “唉!如此美女,可惜,还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还是小心点好,玫瑰虽美,还是要小心上面的刺啊!”许成只能小心的提防,不过,这一段日子,倒是他这些年以来过得最为舒爽的了。 ※※※ 来到前厅,许成随手拿起一份下面报上来的“奏章”,看了起来,边看边等着手下们的到来。 不久,众人到齐,这一次竟是许成自成事以来,麾下文臣武将最为齐集的一次。 大厅之上,左侧文官,以常鑫为首,依下是(何通不在)卢毓、陈宫、贾诩、李肃、左冯翊张既张德容(冯翊高陵人,魏国新建时任尚书,雍州刺史)、河西太守梁习梁子虞(陈郡人,在魏国做过并州刺史,最高做到大司农,封申门亭候,政治常为天下最)、上党太守温恢温曼基(太原既晋阳人,魏时做到扬州刺史,张辽、乐进守合肥时常与之商议军事)、河东太守贾逵贾梁道(并州河东人,通军事,演义中,曹操死后,曹彰不服曹丕,率军十万进京,就是他一通话说得曹彰一个人进了京城)(找这些人添添门面,或许有些年岁提前,大家不要介意)、廖江。 右侧武将,杨洱为首,依下是厉方,王越、徐晃、张辽、庞德、公孙止、张燕;庞沛和赵云正在北方扫荡匈奴残余力量,故而不在,至于两大力士,洪峰和典韦,两人一进来,就自觉的坐到许成身后,充当贴身保镖的职务。 “难得啊,要不是两场大仗,再加上诸候都很忙,我们大家还难得聚到一起呢!”许成开口道。 “全赖主公之福!”众人齐声说道。 “得了吧!还是多谢谢大家,不管是咱们的将士,还是诸候的将士,都应该谢谢,要不是他们,咱们可还要等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再相聚呢!”许成笑道。 “不知主公将我等全部召集而来,有何事情?”梁习道:“河西难得安定,如今多赖众位将军一仗而定匈奴,百姓才多有迁移至河西定居者,现在河西事务已是极为繁忙,卑职可不能离开太久啊。” “子虞爱民之名,果不虚传,不要着急,只是把大家招集来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要怎么走,你们可以算的上我的地盘上仅有的那么几个贤才了,所以,要是耽误了你们的事情,大家还是要多多担待!”许成道。 “卑职等不敢!”没听说过主公要让手下多多担待的,不管许成是怎么想的,众人心里却是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抵触。 “主公莫非又要动兵了吗?”贾逵道,别看他是个文人,军事上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要不然,河东要同时防御雍州和凉州两处,许成岂会把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交给他,他坐这个位子,可是经过他许成、常鑫、贾诩、陈宫四个人的赞成的,当然了,交给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贾逵目前还名声不大,可以不引起敌方的注意。 “那就要问一下大家的意见了!莫非梁道认为我们应当出兵?”许成说道。 “卑职认为,此时不应出兵!”贾逵立刻说道:“现在,我军屡次出击,已让天下诸候惊恐,若仍然如此,只会将自己置于众矢之的,我军纵强,最后,也难得善终!” “不见得吧!”廖江出人意料的插入道:“诸候此刻可都不得轻闲,曹操征战徐扬,袁绍正与公孙瓒决战,雍州吕布与董卓旧将也是你来我往,江东孙策有袁术和刘表拦路,而袁公路为冢中枯骨,早晚必被他人所破,刘表是守户之犬,难得动兵,汉中张鲁,势力太小,其他的,辽东公孙度,益州刘璋,就更谈不上威胁了,如此,我军正应趁机出兵才是啊!” “哈哈!仲举所言不错,可你当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虽然我军一向粮草充足,但随着各路大军调动,以及各地百姓安置,每年缴上的粮草,都已是剩不下多少,还有的郡县要别处援助,如今我们纵然还有些粮草,也不能再随便用了,要预防万一,否则,若是遇上灾年,那可是要命的呀!大家可不要忘了,黄巾之乱之后,正是因为接踵而至的大旱,才让天下局势变成现在这番不可收拾的境地!”温恢也出言道。 “还有,北方虽然设有八旗,各部族都已归心,可是,他们必竟才归附不久,本性未变;沙场征战,千变万化,若是我军失利,难保这些胡人不会趁火打劫,那时候,必然并州大乱,这么一来,我军后方不稳,又如何能够再战?”贾逵又说道。 “梁道兄此言差矣,北方自从匈奴被破,各部族莫不对主公以及我军敬服不已,还有,主公征兵令下,五万骑兵就位,如今,加上我军原来的骑兵,就有十万呀!大家想一下,十万骑兵,是何等的战力,就算其他战线一时不利,有这么一支骑兵压制,我就不信,这些胡人敢冒家破人亡的危险反叛!”廖江不服道。 “仲举想必对那些胡人不了解,他们不会想到家破人亡这么深的,他们只会看到一条,就是他们又有机会劫掠了!我们汉人在他们眼里,积弱已久,虽然主公与众位将军如今威名大震,可还不能镇住他们的本性的!”温恢世居太原,与北方胡人最是接近,他的话,在众人心里,很有分量。 “看来,大家都反对出兵呀!对了,文和,若论计谋战略,还是你行,你来说说吧!”许成说道。 “主公谬赞了!”被许成如此推许,贾诩并没有显出多么激动的神色,只是平静的说道:“这个时候,卑职以为,其实出不出兵都可以!” “文和大人,你不可以耍两面派啊!”廖江叫道。 “哈哈哈……”众人一阵讪笑,廖江这小子还是这么嚣张,上次被救回来,许成把他关了几天小黑屋,本以为能够让他大受教育,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让整个许成军所有将士听到就心里发毛的刑罚,这位小老弟竟是丝毫不惧,一个人在屋里练了几天评书,最后,他被放出来的时候,看守的士兵竟然极为后悔太听军令,没有到他的屋前偷听,说是如今想听廖大人的评书太难了,不应该为了怕那几十板子而放过这个机会;后来,大家才知道,这小子以前竟是已经独处惯了,所以不怕这怪异的刑罚。 “呵呵,其实卑职的想法大家想必都有,只是大家都已经做出了一个决断;”贾诩也被廖江逗的一乐,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个时候,我军出兵,天下确实无可阻者,可以说是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想打谁就打谁,这是利;可这样的话就可能将天下诸候的目光提早聚集到我们身上,毕竟,此时已不是十八路诸候讨董之时了,诸候都是经过争战才得到的目前的势力,已非昔日可比,而我军起兵太早,布置就难免不够周密,若是出了差错,则易一步错,步步错,得不偿失,天下能人可多的是啊!而若是不出兵,则可以让我军积聚更加强大的实力,做出更好的部署,为日后出兵打下更加坚实的基础,这是这样的好处,当然了,等天下诸候都停下征战,那时候,他们的眼睛恐怕也会首先朝向我们,他们都不会再犯战国之时六国的错误的,肯定会一齐朝我军进攻,那时候,我们要面对全天下的力量,这是不出兵的坏处。” “按文和的意思,出兵或是不出兵都有好处,也都有坏处,其实,也就是要看一下到底哪一种对我们最有利了!”李肃说道,他现在过得可是滋润的很,整个人胖了起码两圈! “可是,好处和坏处都差不多呀!怎么选?”廖江说道。 “文和实际上已经说了,最终都要与天下诸候为敌,当然是准备好了最好!”陈宫说道。 “那就是不出兵喽?岂不是要等人来攻打?”廖江道:“可不可以先诱使一部分敌人来攻,我们也能轻松一些,这样,我们只是防守,应当不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敢来攻打我们的,你想一下,会有谁?”陈宫问道。 “这个……吕布有勇无谋,总可以吧!” “如今,吕布代表朝廷,更有皇甫嵩和朱隽,他们会放着身边的李郭等人和西凉韩马两部不顾,来攻打我们吗?” “……”廖江无语。 “既然大家都是这么个想法,我们就这么定下来,”许成说道,接着,他又问了几个地方官一些地方上的政务,然后,就宣布散会。 其他人都走了,许成、常鑫、陈宫、贾诩和众武将留了下来,这才是正式商议日后的行动方案。 “大家都知道,我一向祟尚进攻,不管我们定计如何,就算日后他人来攻打我们,一方面防守,另一方面,我还是要进攻的,所以,我要大家给我一个建议,先打哪里?”许成问道。 “主公,卑职以为,我们还是进攻冀州!”杨洱说道。 “理由!?”许成说道。 “袁绍无能,冀州军战力较差,再加上我军曾攻占邺城,冀州军民莫不惊惧,所以,我们要是再次前去攻打,可以很快的打下整个冀州,而且,我们可以出兵三路,北部由庞沛等人以骑兵骚扰幽州,中部可出兵壶关,南部可由河内进军,袁绍等人难以防范!” “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仗把整个邺城洗劫一空,冀州世家豪族,士子们无不恨我们入骨,而这些人虽然财物失了不少,可势力未损,就算打下冀州,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平定下来呀!”除了许成,也只有常鑫才敢这么说杨洱。 “那还是雍州吧,吕布和李郭等人交兵,雍州百姓深受其苦,董卓强行迁移洛阳豪门入关内,如今这些豪族已大部离散,难成气候,只要我们打败吕布等人,安定雍州,只要足够的粮食也就行了!”徐晃曾守潼关,也接收过不少从关内来的难民,比较了解雍州情势。 “可我们还要对付马腾,韩遂呀,马腾和主公可有杀子之仇!”杨洱又说道。 “文和,说说这段日子里,雍州的情况吧!吕布他们打的怎么样?”许成道。 第七十章献策 “吕布自与李郭等人交战以来,开始的时候,因为他本人勇猛过人,而且又有朝廷大义,所以,倒是打了一些胜仗,不过,李催、郭汜、张济三人很快联合了樊稠,举起了为董卓复仇的幌子,又聚集了不少人,突袭了咸阳,武功一带,尤其是张济之侄张绣,在攻打咸阳之时,与来援的吕布狠狠地对了一仗,两人交战近百回合,虽然张绣败了,可也竖起了‘北地枪王’的名头,李郭等人名声也因之一振!”张济说道。 “后来呢?”王越问道,他对张绣冒起的如此之快有些吃惊,不过,手下败将而已,他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王允见两部兵马相持不下,终于又请出了两个人,这两人在长安又召集了一部分兵马,开赴前线,配合吕布兵马,终于大败李郭等人,重又夺回了咸阳等地,吕布更是因此役被封为大将军,而李郭等人败退以后,远退到了陇西一带,兵力大损,不过,由于陇西离长安太远,所以,吕布等人也没有追击,留曹性和郝萌二人分守咸阳和武功,便回军长安了!” “什么人竟能一至就打败了李郭等人?”庞德曾身为马腾部将,多次与董卓所部交战,当然知道西凉兵的厉害,李郭等人能挡住吕布的进攻,竟然不敌那两人,难怪他要吃惊了。 “呵呵,这两位倒也是名人,一个是皇甫嵩,另一个,就是朱隽!”贾诩说道。 “原来是这两人,那就难怪了,他们与卢公为剿灭黄巾时的三大名将,李郭等人败在他们的手里,也算是不冤了!”徐晃说道。 “这样一来,我们日后要是向西进军,岂不是要难上很多?”公孙止说道。 “这个不用急,”贾诩说道,“皇甫嵩自从被任命为车骑将军出征以后,身体就越来越差,我看他是撑不了多久了,等我们进兵雍凉的时候,想是用不着与他对敌了,至于朱隽,此人性情太刚,吕布自从诛杀董卓之后,日渐跋扈,据闻朱隽曾与他在朝堂上数次起了冲突,所以,他对我们也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凉州马腾和韩遂两人实力很强,怎么会眼看两部兵马相互争斗,而不插手呢?”徐晃又问道。 “这就是皇甫嵩两人的计谋了,本来嘛!皇甫嵩曾指挥大军进攻西凉,马腾长子马超也是死于那一场大战,他与皇甫嵩可以说是有杀子之仇,不过,马腾此人一向没有主见,拿不定主意,皇甫嵩出兵之前,就向朝廷建议再次加封马腾与韩遂官职,朱隽更是亲赴天水,游说韩遂,终于让韩遂表示忠于朝廷,而韩遂再劝说马腾,两人最终也没有出兵!” “这不像是韩遂的为人,他不会没有便宜不沾的,”庞德说道:“我想他一定是想图渔翁之利,而皇甫嵩两人恐怕也是行动够快,没给他机会,所以,他才表现的像是不打算出兵一样!” “令明所言不错,其实,韩马两人的军队都曾有过调动的迹象,不过,皇甫嵩自长安出兵之时起,就一直秘密行军,将至之时,令吕布放弃攻打咸阳城,佯装撤军,城内李郭等人并不知道皇甫嵩已至,见吕布是真的撤军,慢慢就放松了警惕,终于被皇甫嵩趁虚而入,吕布又及时回击,咸阳就这样失守,而在武功的张济和樊稠听到消息之后,畏惧皇甫嵩和吕布联手,便弃城而走,所以,这场大战,只用了几天不到,确实没有让人反应过来的时间。”贾诩说道。 “文和,你不会眼看着他们闹得这么欢而不插上一手吧?”许成突然问道。 “主公知我也,卑职确实出了点力,就是派人暗传消息,鼓动李郭等人与马腾、韩遂二人合力,对抗朝廷,同时,卑职也派人向马腾,韩遂二人建议,趁机剿灭这股董卓余孽以扩充实力,当然了,这些消息三方人也是都知道的!同时,卑职还派人四下传说朝廷要安抚两大势力,因为,主公就在侧畔虎视眈眈!”贾诩道。 “等等,文和先生,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啊?”公孙止问道。 不过,许成等人却是没有说话,他们都在想,贾诩此举的目的。 过了一会儿,许成等人都把眼光朝向了贾诩,而贾诩却是神色不变。 “文和,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许成首先说道:“一,李郭二人经吕布和皇甫嵩二人合力打击,实力大损,定然又惊又恐,而张济和樊稠却是自行撤退,实力得以保全,这样一来,他们内部难免就会争权夺利;二,你派人送出的建议李郭四人定然会将之实行,因为他们确实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对抗朝廷,但得知马腾和韩遂二人打算趁机剿灭他们的消息之后,他们也会暗暗警惕,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最终联合,也是缺乏基础;三,朝廷有吕布、皇甫嵩和朱隽,实力也是最强,李郭等人不必说,马腾和韩遂就在雍州后方,而且常常叛乱,他们对朝廷一定都会深怀戒心,这样一来,不管吃不吃的掉李郭等人的势力,马腾和韩遂和朝廷都会是面和心不和,说不定,两者也会打上那么几场!” “主公所言不错,不过,这些都还不全!”贾诩说道。 许成笑了笑,把眼光朝向其他人。 “文和说还向朝廷指出主公是他们最大的威胁,也就是说,你真正的意思,是要雍凉二地的这三大股最强的势力联合起来,因为,这三股势力,都有与主公为敌的理由!”常鑫说道,若论色勾心斗角,他也不差。 “什么,那我们要是出兵雍凉,岂不是更难了?”公孙止叫道。 “哈哈,那可未必!”陈宫也笑了起来。 “公台先生,何不解释一下?”张燕也忍不住说道。 “主公不是说了吗?三方无不心存疑忌,李郭二人也朝廷有仇,又担心马腾、韩遂二人吞并他们;马腾与韩遂本是叛逆,又岂会真的与朝廷联合?朝廷嘛!吕布狂妄,皇甫嵩体弱,朱隽性刚,三人各有致命弱点,这样一来,就算三股势力联合,他们的整体战力反倒会下降不少,我们还会怕他们吗?” “就这么定了,文和,雍凉二州战事的战前预备,就全权交给你了,至于其他人,先各回岗位,谨防各诸候!”许成说道。 “遵命!”众人齐声答道。 ※※※ “文和呀,你打算怎么准备?”许成问道。贾诩要过一天才回去,所以,许成拉着他去逛街,廖江也挤来作陪,而洪峰和典韦,则是三人的保镖。 “当然不外乎来点反间计,离间计,或都透露一下我军的作战目标之类!这些小把戏,难入主公之目!”贾诩说道。 “文和先生,这还小把戏哪?最狠的可就是这种反间计之类的计策了!”廖江在一旁说道。 “看文和如此轻松,我也放心了,你放胆去做,只要觉得有利于我军日后攻占雍凉二地就可以了!”许成道。 “卑职遵命!”贾诩说道,不过却没有施礼,这可是在大街上,身后跟着两个超级巨汉已经是够惹人注目的了!“主公,不知您对北方各族做什么打算?”贾诩又问道。 “北方各族怎么了?不已经被打败了吗?”廖江奇道。 “我知道文和的意思,想必是担心鲜卑和乌桓吧!”许成没理廖江。 “卑职正是此意,匈奴已破,可鲜卑和乌桓却也对主公有了戒心,要想再来个突袭,可是难上加难啊!” “所以,我才会这么急的又招集五万骑兵啊,他们就是我对付这帮胡人的利器!” “这么说来,十万骑兵,却难以参加主公日后进攻雍凉的大战,真是可惜!” “文和也会如此长呈短叹,难得难得!哈哈!”许成笑道。 “主公取笑了,卑职只是担心啊!到时候,可以肯定的说,冀州袁绍,兖州曹操,他们都会来进攻主公,袁绍且不必说,那时候,曹操必定已占有徐州,说不定连扬州也打了下来,实力定然非同小可,还不算其他会来捡便宜的诸候,这个时候,还要面对想要趁虚而至的强悍的北地骑兵,卑职又岂能不担心?” “那你可有什么好计策?”许成开玩笑道。 “只有两策,可惜,恐作用不大!”贾诩说道。 “哦?真的有计策,文和,你果然了不起,快快说来听一听!”许成想不到贾诩竟然真的有计策,不禁兴头大起。 “一条,是对鲜卑和乌桓的,主要就是祸水东引,胡人向来畏惧强者,那鲜卑单于楼班虽然与主公有仇,可他终究要顾及整个部族的发展,所以,这一条计策就是要他将目标瞄准较弱的冀州,幽州,甚至是辽东,当然了,这就要求主公显示出强大的力量,最好要庞将军等人多多攻击鲜卑,而且,都要胜,但是,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可能,就是将楼班惹怒,反倒坚定了他与我们一战的决心,当然了,若是能让他与我们早一些决战,也是不错的!”贾诩缓缓说道。 “嗯,不错,那另一条呢?” “另一条,就是建议主公最好能先派人占住宛城!” “此话何解?难道是为了防御荆州刘表?”廖江说道,他本来一直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一条有点风马牛不想及,忍不住问道。 “主公,宛城位处南北要冲,而卑职要主公派人占据此地,是要主公日后好把它送人用的!”贾诩微笑道。 “哦?”许成沉思了起来。 “主公可曾想透?”贾诩问道。 “唉!文和,看来我还是差你好大一截,这么短的时间,我是想不通的,还是你来说吧!”许成道。 “卑职也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如此想的,主公一时想不到,也算不得什么!”贾诩说道:“主公当知道汉中张鲁!” “汉中张鲁!?”许成细想了一下,突然轻呼一声,“好!” “怎么好?”廖江伸头问道,却挨了许成一巴掌。 “文和这计是要张鲁来帮我们对抗可能北上的刘表!” “主公,你的习惯也越来越坏了,总喜欢留半截话!”廖江不满道。 “张鲁地处汉中富饶之地,实力不小,日后要是诸候进攻我们,一定会有人游说他们一起向我们进攻,而宛城这块土地,要是在我们手里的话,张鲁怕后路被断,就得先打下此城,可我们却将此城让给他,你想一下,这么一座大城,白得到手,宛城又地处南北要冲,占据此城,对张鲁来说,进可攻,退可守,他岂会愿意扔掉?但荆州却成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刘表可就不乐意了,他刘表就算没有北进之意,可张鲁又岂在他的眼里?不打上几场,又岂会甘心?” “可要是张鲁不来,而刘表却来了呢?”廖江又问道。 “那又有何惧,我们凭坚城据守,还怕他不成?我就不信他刘表敢绕过宛城!” “那我们要是把宛城让给了张鲁,日后如何攻取?那可是一座坚城,我们岂不是要大受损失?” “谁说要打啦?我们要是占据了雍州,直接进攻汉中,不就成了?大不了,我们说动益州刘璋进攻汉中也行啊!” “可刘表也能派人去游说刘璋,让张鲁退兵的吧?” 汃_ 澪_電_孒_書_ω_ ω_ W_.T_Χ_t_8_○. ξ_Α “你就不能想一下?蜀中道路是何等难行,等刘表的人去了,再到刘璋派兵,得多长时间?他来得及吗?而且,益州刘璋是块什么料,你难道不知道吗?而我们要是占据了雍州,可就有的是时间了!”许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知道了!”廖江小声道:“不过,主公,你是不是忘了一点,荆州可是也有不少厉害人物的!”贾诩在旁,他不能说得太清楚。 “唉!想来你也不知道,据报,何通这家伙已经朝那里去了,我已经派人传信,让他注意了,反正这个时候了,能捞一点就捞一点吧!”许成叹道。 “呵呵,听说常大人说,何大人为确我们选出的主母也快到了,可惜啊,卑职明天就要回潼关了,没有福气参加主公的婚礼了!”贾诩以为两人只是说一些到荆州选人才的事情,也没上心。 “只是候选,候选!”许成道。 “还候选?那你还要什么样的?这可是糜夫人呀!能得到她,可是主公你的福气!”廖江心道,不过,他不敢说出来。 ※※※ 不管许成这边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何通一伙人依然坚定地朝向荆州前进。 “呔!留下买路财!”当何通他们路过一座山的时候,出来一伙人这么对他们喊道。 何通等人惊诧莫名,回头看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因为通往荆州的路上,除了汝南一带,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势力,所以,他们几个人走得快了一点,大军还在后面数里,又被山峦遮住了,所以,这帮山贼以为他们就只有几个人,所以要出来抢肥羊了。 “这个……”何通对黑道较熟,可绿林跟黑道不是一个系统,所以,他无法用自己的名头来压制对方,而谷农还在后面带军,没来,所以,他把目光朝向了他们中唯一的武将,太史慈! 太史慈也是无奈,只得出面,长矛随意拿在手里,不耐烦的说道:“赶快让路,不然,要尔等狗命!” “大胆,我看你是吃了熊心了,你可知道我们几位寨主是何人?竟敢如此不识抬举,识相的,赶快留下钱财马匹,否则,不等我家几位寨主来到,我就劈了你!”一个像小头目的人出来喊道。 “那你就来吧!”太史慈也是赶路赶得有此无聊,跟这帮文人又谈不来,如今难得有人送上门来挨打,出出火气也是不错。 “你先下马来!”那小头目说道,他倒是聪明,看到太史慈在马上,怕手中刀短够不着。 “哼!”太史慈轻哼一声,下了马。 第七十一章 丰收之旅(6) “啾!”见太史慈下了马,那小头目突然一声口哨,顿时,又从两侧山坡的草丛中冒出一些人来,不过,他们都是手执弓箭。 “哈哈,小子,老子一看你就是个武将,这下,你向哪里跑?”那小头目大笑道。 “看来你对你这帮用弓箭的兄弟不太放心啊!”何通插嘴道,“想是怕这位将军骑着马跑了,才把他骗下马的吧!” “你这老头倒是有点见识,”小头目道:“不过,如今你们已是瓮中之鳖,还不交出东西来?” “小贼找死!”太史慈大怒,竟被这么一个山贼耍了,于是,他将长矛一甩,长矛直朝那小头目射去。 “啊……”太史慈话音未落,长矛已至,那小头目吓得当场就叫了起来。 “行啦,丢人!”随着一声大喝,又从山上走下四个人来,他们身后,跟着数百喽罗。 “你们就是这小贼口中所说的什么寨主喽?”太史慈问道,他兵器已失,却是气势不变。 “哼!”四人中一个相貌凶恶的虬髯大汉走了出来,伸手将插在那个小头目裆下的长矛就拔了出来,然后,用力一掷,长矛就朝着太史慈飞来。 “哼!”太史慈也是冷哼一声,伸手将长矛稳稳接住,身形亦是丝毫不动。 “好!”四人中倒有三人叫了出来,当然也包括那个虬髯大汉。 “我就来和你比试比试!”那虬髯大汉叫道。 “报上名来,我太史慈手下不死无名之辈!”虽然只杀过一个袁术手下将领陈兰,可怎么说那也是个大将,所以呢,摆摆腕也是应当的。 “黄巾军,人公将军麾下,先锋周仓是也!”大汉叫道,手上已执起一柄大刀。 “原来是帮黄巾余孽!”太史慈轻蔑道,他倒不是小看对方,能在数十万黄巾军中充当先锋的人物,武力定不一般,这么说,只是要激怒对手罢了。 “哼!黄巾又如何?总比那些伪君子强上一百倍!还是先让我瞧瞧你能挡住我几刀?”周仓也不发怒,想是被人这么说的多了,不过,他这话,倒引起了太史慈心中的共鸣,这个世上伪君子确实很多!看来,这个何通还是不错的。 “好啊,你的口气倒是挺大,来吧!”太史慈说道。 两人都没骑马,就在地上斗了起来。 两人交战了一会儿,陈群向何通问道:“何大人,你看他们谁会嬴?” “当然是子义了!”何通随口就答道。 “何以见得?” “你看!”何通一指山口,陈群随着望去,只见谷农为首,骑兵大军已经跟上来了。 不光陈群,所有人,都看到了。 “快跑啊!”山贼们顿时如鸟兽散,就连那观战的三个大汉中,也有一个撒腿就跑,不过,另外两个却是没有逃,而是拿出各自的兵器冲上前来,要与周仓合力战太史慈,不过,看到这一切的谷农又怎么会让他们如意? “休得以多欺少!”谷农带马挺枪,又是一招突刺。 “接刀!”一名大汉举起手中大刀杀向谷农,不过,由于他是在地上,而且,又没有太史慈的力量,所以,当刀枪撞击的过后,他的刀落在了地上,人也被谷农用战马带倒在地,还没等他站起来,随后而至的骑兵们已经用手上的弩弓指着他了。 谷农带倒这名大汉,又见到另外两名大汉在围攻太史慈,正杀得难解难分,也不说帮忙,就这么带着人在周围攻看着,而他的手下,则把还没有逃走的一百多名山贼喽罗给看了起来。 “子义,停下吧,不要打了!”何通见那两人联手,竟能与太史慈斗个旗鼓相当,心中不禁暗喜,又怕太史慈有失,在如此占据优势的情况下,那可就真的是丢人到家了。 太史慈正打得过瘾,不太想停下,可另外两人可就不行了,敌人突然冒出这么多骑兵,他们又怎么能安心比武?于是,一声呼哨,两人退出了圈子,太史慈也不好意思追上去再打,也只得停手。 “这个太史慈太不听话,等回到洛阳,把他交给主公调教调教!”何通看着太史慈暗道。 “阿欠!”太史慈突然打了喷涕,只感到莫名其妙,现在还不到冷的时候呀,难道昨天没睡好?冻着了? “呵呵,几位武艺不错,不知可否将名姓报上一报!”何能笑道,他这次出来,就因为没有武力超强的武将,所以,许成才一下子拨了一万骑兵,不想,碰上个太史慈,这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如今看到竟然有两人能和太史慈对上而不落下风,而且都有望成为自己的俘虏,他已经是心花怒放了。 “周仓!”这个先前报过。 “廖化!”又是个姓廖的,何通心中暗道,这回自己就是因为那个廖江才跑到这里来的。 “裴元绍!”被谷农借马力带倒的那位叫道。 ※※※ 荆州,襄阳。 天下动荡,荆州却很安定,身为荆州首府,襄阳的繁华可见一般。 “真是好啊,多少年没见过这种好地方了!”周仓发出感慨。 “这些年只是在山沟沟里打转,当然没得见这种好景了!”廖化在一旁说道。 “此地确是我所见过的最为安定繁荣的地方了!”太史慈也是一脸的赞同,“早知道我就带着母亲到这里来定居了!” “呵呵!”何通一阵好笑,“此地确实安定,不过,诸位还是等到了洛阳再下定论吧!” “何公,洛阳真的比这里还要繁华么?”裴元绍问道。 “你到了,就会知道了!”何通道。 “洛阳本为大汉都城,如今又经许将军移民这策,人口众多,只要小心经营,繁荣起来,当不成问题!”陈群说道。 “这里,想来就只有在下可以下这个结论了,不瞒众位,在下的商队在路上解禁之后,就多次去过洛阳,回来之时,就曾言,洛阳繁华犹胜往日呀!”糜竺说道。 就是这几位了,那一天,周仓等人劫道却被俘虏,在何通的好言相劝、情势分析、前景引诱之下,三人决定投降。而投降之后呢,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个扔下兄弟自己逃的小子给宰了,那个人叫杜远,也是黄巾军出身,不过,三人带着人上了山寨,不久就回来了,原来,那个杜远怕何通等人用大军平了他,早就带着亲信,裹了细软,跑了。 周仓几个人就把剩下的山贼给组织起来,正好何通他们还缺一些赶大车的,那可全是粮草,就把人都派了过去,当然了,是混编。周仓等人安置完之后,就向何通交待了他们的底细,三个人自从黄巾起义失败之后,就落草为寇,劫富济贫,日子倒也过得逍遥。本来,周仓和裴元绍是在北边的卧牛山,可前段日子,曹操大将曹仁过境,顺带着,就扫平了这一带的山贼,周仓二人当然不也跟人家硬碰,只能逃!逃就逃到了南面,正好遇见了以前的老“同事”,杜远和廖化,就带着一起逃的手下入了伙。可不怎的,这回没做好斥候工作,差点就崩在山下,杜远更是离谱,平日里一派兄弟义气,唬得大家把他推上了大寨主的位子,这回跑得比兔子还快,三人连呼遇人不淑。 听了三人了叙述,何通没管三人的唠叨,而是分析起了曹仁的动向,他知道曹仁南下的事情,廖江就是被曹仁给顺便逮住的,只是没想过曹仁到底要去哪里,不久,他又得到线报,汝南刘辟和龚都被曹仁给打败了,曹仁占据了汝南,他这才明白了曹仁的行动,但是,何通也懒得过汝南了,就绕了过去,直奔荆州。 临近荆州,许成的使者已经在路上等着他了。许成给了他一封信,要他找些人,为免带着大军不方便,他就带着太史慈和一干人等,先行快马赶到了襄阳,而谷农却被留在军中,带着大军继续慢慢行进。 这时,才是他们进入襄阳不久,除了他和两个文人,那几个武将都是好久没见过安定繁荣的场面了,所以,发了几许感慨!当然还有一点,这个地方是别人的地盘,为了保密,就不能“大人”“将军”地叫了,全部用了其他的称呼。 “何公,我们到这里来,要干什么呀?”廖化问道。 “找人!”何通说道。 “找谁?在哪?我们现在就要去吗?”周仓也在一旁问道。 “呵呵,看来周仓你想在襄阳多待点时间啊!放心,我们不急!难得来一趟襄阳,当然要看够了再走!”何通道。 几人逛了一阵,时值正午,就找了一个看上去不错的酒家,走了进去,当然了,几个人选这个酒家,还有一个原因是有不少士子打扮的人进出这个酒家。 “子康兄,不知你此次可有收获?”几个人刚坐下,就听到邻座的有人说道。 “唉!能怎么样?说我名不见经传,不许!”那个“子康”兄叹道,看样子,很是有点落寞的意思。 “想不到子康兄也是如此,我们如今可以说得上是全军覆没啊!哈哈!”另外一人大笑道,不过,何通几人怎么听他都像是在哭。 “哼!既是如此,我们又何必呆在此处受气,这荆州本就是荆州人的,我们这些外来户,又岂能在此立足!”又有一人说道。 “我说大家就消消气吧,你们可知道,就连多少天下名士,也无法在荆州立足,我们又何必在此长吁短叹!”第四人说道。 “是啊,前些日子,‘二荀’之一的荀或荀文若也离开了荆州,据说是到许昌去了,这等大才尚且不能留用,我等又能如何?”那个‘子康兄’又道。 “这位兄台说得太对了,只不过诸位可知,不只荀或,许靖、许邵、杜夔、傅巽这些大才,荆州要么是不用,就算用也只是个小官罢了,还有山阳伊籍,他可是跟着刘荆州的很多年了,可因为不是荆州人,到现在,也不过是个虚衔!”又有另外一桌上的人插口道。 “唉,如此下去,我等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又是那个“子康兄”。 “哼,大不了,我就回故乡去,也不在这里受气!”刚才说不想受气的那位道。 “好啊!走了正好,荆州少了你们这些吃白食的,正可安静许多!” “什么人?”酒店里的人都将眼光瞄向这个出言不逊的人。 “刘磐!”那人站起来,冷冷道。 “……”众人都不出声了,刘磐是谁?荆州没有不知道这个人的,他是刘表的侄子,为人极其骁勇,孙静与孙翊占据荆南四郡,刘表多次派遣江夏太守黄祖攻之,想把这块土地重新夺回来,一年前,黄祖又一次出兵,不想,被孙静新收的大将甘宁所败,又被孙静的另外两员部将丁奉和陈武于退路截击,眼看不保,就在这个时候,刘磐到了,以一军之力,力敌丁奉和陈武二将,又与追击而至的甘宁大战数十回合,硬是保得黄祖安然而归,这一仗,他受创十几处,回来之后躺了好几个月,不过,他的英勇之名也传了开来。伤好之后,他又率军多次突袭孙静治下的海昏、建昌等地,逼得孙静不得不派出甘宁在此驻守,总督各部兵马共同对付他(历史上,在此驻守以防刘磐的,是太史慈)。眼下,见面对的竟是这么一位悍将,这帮文人又岂敢再说什么? “哼!”刘磐也不再多言,冷哼一声就走了出去,不过,他也把这帮士子的牢骚给压了回去,就算他走了,这帮人也没有兴趣再说下去,不一会儿,就纷纷散了。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裴元绍低声说道。 “你是在说谁?那帮士子,还是那个刘磐?”何通问道。 “都有!一伙只能说说,却没胆子;另一个,真是没品,一个武人,欺负一帮文人,也不害臊!” “就算是天下最有名的几位大儒在这里,也不会回敬刘磐这个武人的,一来,这是人家的地盘;二来,对方武艺高强,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找苦吃的,是笨蛋!”何通说道。 “不过,这些士子一样的人,该不是何公你们要招的人吧?”廖化也是知道何通他们此来的目的的。 “不知道,要等他们到了洛阳才能最后知道!”何通说道。他在来之前,就用手上掌握的力量,加上糜家在荆州的人员,在这一带大大传播许成在北疆的战绩和爱民之心,并把陈群提出的选任官吏,“九品中正制”等建议提前拿了出来,以期缓解士子们对许成的抗拒之心,同时挑动他们的欲望,引他们到洛阳为官,不过,这些都是长远之策,他此来的目的,一是路上接到许成的命令,要来完成任务,二来,就是做一场秀,加深许成在士子们心中的正面形象。 “不如我们再换一家,看看我们做的那些可有些成效了,如何?”陈群毕竟年轻,有点沉不住气,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献的计谋的成果,他不知道,就凭他的那些建议,何通就已经给了他高度的评价,在回许成的信中,他的名字,也在太史慈等人之前。 “长文既有如此建议,我家在襄阳倒有一家酒店,不如大家一起去瞧瞧!”糜竺说道。 “好啊,有子仲这个大财主,我们就走一趟,想来子仲不会亏待我们的吧!”何通笑道。 “哈哈,当然,当然!”糜竺亦是笑道。 ※※※ “老哥哥,你说这帮人气不气人,大才不敢用,怕失了手中权力,小人物又看不上眼,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在一座小院里面,坐在屋里,看着门外的院子,刘磐气呼呼地说道,谁又能知道,刚才还在酒店内冷冰冰的人物,竟然也会如此说话。 第七十二章 丰收之旅(7) “呵呵,听老哥哥说一句,你是一名武将,只管打好仗就行了,何必操这份心呢?要知道,就算你想管,也管不着啊!恐怕还会惹来麻烦,多一事还是不如少一事啊!”一名头发胡子花白,看年岁已经不小的人(大家一猜就猜的出来,老黄忠嘛!)说道。 “可是,他们……”刘磐还想再说,看黄忠只是摇头,也就说不下去了,想了一会儿,他又说道:“老哥哥,听说,许成麾下的何通带了上万骑兵,走了一趟徐州,掳走了徐州别驾糜竺,又在袁术大将纪灵的眼皮子底下抢了他十万大军的粮草,如今,好像这支大军正是向我们荆州开来!” “哦?”黄忠在荆州只算得是个低阶武将,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听刘磐这么一说,眼中禁不住冒出一股精光。 “嘿嘿,老哥哥,是不是手痒了?”刘磐奸笑道。 “有点儿!”黄忠平静地说道,不过,他也知道,就算何通率军来了,恐怕也轮不到他出战。 “老哥哥,许成麾下厉方仅凭五万骑兵就大破十五万匈奴骑兵,现在这事可是传遍了襄阳,如今虽然只来了一万,我敢说,只人他们一踏入荆州地界,蔡瑁等人只敢守城,决不敢出战,你信不信?”刘磐说道。 “老弟啊,那可是一万骑兵,不是一万荆南水军,更不是一万只兔子,没有大军,荆州又地处平原,正适于骑兵作战,所以,我不许你乱来!”黄忠熟知刘磐性格,出言说道。 “老哥哥,你看,我的武艺弓箭都是学自你手,如今已是威震长江两岸,可你呢?比我厉害十倍,却只能屈居低位,难道你甘心吗?”刘磐问道。 “什么甘心不甘心的?有吃有穿,够活就行了!”黄忠笑道。 “老哥哥,不管你怎么说,只要这支骑兵能到襄阳这一带,我就敢保证,一定有你出头的机会!”刘磐说完,怕黄忠再说什么,就急急地向外走去,“老哥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声音远远传来,黄忠听了,也只能微微苦笑,过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又看身了放在墙上的一张弓上,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 “诸位,小弟已经决定北去洛阳,你们不要再劝了!”在糜竺所属的酒店内,陈群如愿的听到了他想听到的话。 “郑兄,你岂能如此?许成名为汉将,实这汉贼也,你这一去,置忠义于何地?”一个人劝着那位“郑兄”。 “汉贼?哼!”“郑兄”冷笑了一声,说道:“总比现在长安掌控朝廷的那个吕布要强吧?至少,许将军打败了匈奴,为我大汉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德言兄,你说是吗?” “那只是许成为了保住自己的实力才那么做的,他屈身董卓,又敌对关东诸候联军,光这两样,这汉贼的名头就再也洗不掉了,你这一去,岂不也成了从贼之人了?”“德言兄”说道。 “德言兄此言差矣!相对于许成,吕布更是认董卓为父,如今,他杀了义父,就可以当上朝廷的大将军,许成不过是董卓一部将,而且与董卓不是一心,如今又为我大汉立有大功,你又焉知他不会获得朝廷的认同?”又一人说道。 “是啊,大家也应该听说了,许成此人虽然有许多的不是之处,出身虽然也很低,可正因为这一点,再加上他待百姓甚好,很得治下百姓之心,加上他的实力极强,我等若真的能在洛阳为官,日后定然会有所收获!所以,不光郑兄要走,我赵朗也要去一趟看看!” “罢了,罢了,诸位既然已打定主意,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不过,想必诸位也听说过许成瞧不起儒生之事,我恐怕诸位到了那里也难得任用!”“德言兄”又说道。 “哈哈,德言兄莫非没听说过那事么?那祢衡一到就开口大骂,直如泼皮无赖一般,简直是丢了我天下儒生的脸,结果被那许成一通反问,答不上来,就恼羞成怒,莫说许成为一大将,就是一位儒者,想必也不会轻饶了他,只是将他扔出司州,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那“郑兄”道:“我还听说,洛阳将要再次任选官吏,以一种‘九品中正制’分出各官员品秩等级,我等若是到了,说不定也能他一杯羹,岂不好过大家在这荆州坐吃山空的好?” 他的话,又引起了一阵议论。 “看来,长文的建议已经开始见效了!”糜竺小声说道。 “不管他们怎么看,只要有了想法就行,总有人忍不住要去一趟洛阳的,就如那个郑兄,只要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一直类推,我敢保证,他们到了洛阳,就再也不会想走了!呵呵!”何通笑道,“两位人还未到,就先为主公立下如此大功,得到了洛阳,主公一定不会吝于高位的!” “何公谬赞,只要许将军能量才而用,就可以了!”听这话,就知道陈群对自己的信心很足。 这时,店内一个侍者走了过来,为他们添了点酒,顺便的,往糜竺的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何公,谷农他们距此已经不远,只有二三百里了!”糜竺看完后,说道。 “这小子,跑这么快干吗?回信,就叫他们等着,我们才刚来一天,事情还没有办呢!”何通道。 “是!我这就去办!”糜竺在襄阳有手下,何能虽然也有,可却不能随便用的。 “何公,你到底要找什么人?”太史慈问道。 “张机!”何通道。 “张机?”太史慈一头雾水,这人他可没听说过。 “莫非是找出药物,治好荆州那一次瘟疫的张机张仲景?”糜竺身为商人,消息比较多,何况那一次荆州闹瘟疫,让他在荆州的商业活动大受影响,所以,知道张机就很正常了。 “一个医者?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来找么?”廖化等人也是不明白。 “你们哪!司州和并州两地,如今人口已是极多,恐怕不久之后,又将有大战,死人是很正常的,若是也闹起瘟疫来,又怎么办?” “难道洛阳就没有医者了吗?再说,若是闹瘟疫,他张机一人,又岂能救得了全部?”太史慈说道。 “主公之意,是要建一座什么医院,请张机过去都授弟子,他医术高,通过弟子,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我们就不会再缺医术高明的医者,将士们的性命就又多了一层保障!”何通低声说道。 “噢……”太史慈等人暗暗点头,许成的这项举措不管什么时候能用上,光这份心就可以让将士们为他奋勇撕杀了,诸候什么时候这样为手下想过? 其实,许成并不光想找一个张机,还有华佗,这才是真正的外科医生,可人家华佗老先生他神出鬼没,就不好苛求何通去找了。 ※※※ 有了名字,何通等人在襄阳又有眼线,很快,就得知张机不在襄阳,原来,这位张机先生本来在长沙一带,孙坚占据荆南四郡之后,他为避战乱,就到了江北,不过,除了医术,他在儒学等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加上他在对付瘟疫上的大功,荆州牧刘表还是给了他一个从事的虚衔,如今,正在南郡公干。 “怎么办?难道还要跑到南郡不成?”太史慈等人问道,不过,很明显,他们是想在襄阳等,现在多好啊,看看现在住的,是糜竺特地安排的院子,吃的又好,每天又轻松,谁还想到处跑? “到了南郡也不成啊,想不到刘表这回竟会为张机安排一个官职,这可不太好办了!”何通喃喃道,总不能让人家扔了官职跟自己走吧,这样做虽然也能办到,可效果恐怕不好。 “何公,谷农校尉传来消息,有人袭营!”糜竺刚进来,就扔下一个消息把众人诈得一团蒙。 “什么?怎么回事?”何通问道。 “谷校尉也不清楚,只说是他们在距樊城大约百里之外驻扎,那一天,一个叫刘磐的人带着几百个人就来挑战,不过,被谷校尉他们一通乱箭射退了!” “刘磐?”何通知人都小吃一惊,不就是那天酒店里的那人么? “应该就是那个人了!何公,你看怎么办?”糜竺问道。 “还能怎么办?就驻在樊城外百里,哼!我敢说他是在襄阳和樊城中间偏远的哪一处地方,别人还能不发现他?真够嚣张!他是见别人在北方都立了功,心里痒痒了,想来荆州打一场了!”何通气呼呼地说道,都怪自己临走没交待清楚,让谷农这小子钻了空子,如今是有军法也用不上。 “那……” “出城,回营!”何通气道,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校尉算计了,就算他以前是主公的亲兵,也难以让人接受。 “……”太史慈和周仓等三人面面相觑,无不恼火,好个谷农,不就是我们进城,你只能看着么?用的着这样吗?非得逼着我们出来?可恶! 糜竺和陈群则是相对苦笑,不过,两人心头也都闪过一丝喜悦,这样等人,不知道要到什么年月,能暴露行迹,早点回去洛阳,也是不错的。 ※※※ 何通恼火,是因为一时大意,被自己人给耍了一把;而此时,还是在那座院子内,刘磐也是怒火满胸,“他妈的,胆小鬼,只会放箭,不敢出战,算什么东西?” “贤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忠问道。 “我本来带了点人,去那些人的营前挑战,可……可那帮懦夫,只敢在营内放箭,却不敢出战,我……”刘磐道。 “你不是说不乱来的吗?怎么这么莽撞,要是敌军倾巢而出怎么办?”黄忠怒道。 “我……”刘磐心里委屈,不过,面前的是自己的忘年交,兼师长,可不能无礼。 “州牧大人怎么打算的?”黄忠又道。 “还能怎么样?静观其变!”刘磐无奈道:“还把我训了一顿,还有那个蔡瑁,根本就是一个胆小鬼,就连王威将军也不知怎么回事(《汉晋春秋》载:荆将王威曾向刘琮献计道:‘曹操得知将军(指刘琮)既降,刘备已走,必然解弛无备,轻行单进;若给我数千奇兵,于险地加以邀击,必可擒曹操。擒曹操即能威震天下,坐而虎步,中夏之地虽广,可传檄而定,这不只是收一胜之功以保守今日而已。今此难遇之机,实不可失。’可惜刘琮不纳其言。)只会一言不发!” “他们又不像你,他们要考虑的整个荆州的事情,一万骑兵足以将整个荆州搅个天翻地覆,咱们荆州可找不出一支能与之抗衡的队伍,就算凭着兵多打败了他们,也不见得能留住他们,再说,许成能派一万来,也能派两万,三万,甚至更多,要是真的惹火了他,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黄忠说道。 “可总不能就让他们面我们面前这么嚣张吧!”刘磐叫道,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心有不甘。 “唉,还是看看再说罢!”黄忠仍没有出手的意思,毕竟,五十多岁了,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遇到事情的想法是不会和刘磐这种年纪较轻的人相同的。 ※※※ 襄阳,州牧府邸。 刘表:“大家说怎么办?” “主公,我看还是先守住城池,只要我们不出,他们也难有所做为!”荆州军大都督,刘表的内弟,蔡瑁说道。 “是啊,主公当还记得,那杨洱就是先行诱出了袁谭,才最终攻破了邺城的,我们可不能中计啊!”副都督张允说道。 “可也总不能让人家呆在我们门口吧?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刘表道。 “主公,卑职以为,对方应当是只有这一万人!”别驾蒯良说道。 “哦?子柔快说!”刘表本来也是外来户,能安安稳稳地当上荆州牧,可是多亏了蒯氏兄弟出谋划策,所以,对他们的话可是很信赖的。 “荆州离洛阳太远,许成就算是有心占我荆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所以,卑职断定对方只来了一万人!”蒯良说道。 “这个……子柔大人,是否有些太过牵强?”蔡瑁说道,要去打的话又不会要你去,你当然是张嘴不怕腰疼。 “子柔的话倒也不错,那依你看,我们该当如何办?需不需要打上一场?”刘表的话把蔡瑁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安下了心,不是刚走了个刘磐么?既然他想打,到时候就叫他去。 “卑职以为不可,这只会逼得对方肆虐我荆州,”蒯良瞟了一眼正松了一口气的蔡瑁,接着又话风一转,说道:“不过,若能试探上一下,倒是可以的!” “好!就先试探上一下吧,看看对方的反应,我们再做定计!”刘表说道。 众人拱手听命。 “对了,子柔啊,你看我们要用多少兵马试探对方呢?”刘表又问道。 “主公,就让蔡将军带上几位武艺高强的将军,率领千名骑兵就可!”蒯良这话差点没让蔡瑁当场暴走,他心中大恸,一万骑兵啊,试探一下,怎么说也不能少了几万兵马吧?可只让带千名骑兵,你现在杀了我算了,要是敌人见有便宜可沾,把我俘虏了么办?人家骑的可是北方骏马,咱们这南边的马可跑不过人家的!想到这里,他朝张允使了个眼色。 张允会意,走了出来,说道:“主公,卑职以为子柔大人的建议有些地方不太合适!” “哦?有什么不对?”刘表问道。 “主公,敌军有上万骑兵,让蔡都督只带千骑,是否有些太过冒险?”张允说道:“而且,袁谭被俘,则邺城失守,若是蔡都督有个万一……” 第七十三章 丰收之旅(8) “这……”刘表当然知道张允是蔡瑁死党,知道蔡瑁惧战才会让张允出言,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内弟,刚才一时心动,忘了这位内弟没什么胆子,看来,恐怕不能让他带兵了。 蔡瑁则是心中大骂张允,乌鸦嘴,凭什么把我比做那个袁谭?我有那么笨么?我才不会出城自找麻烦!所以,也不会落得和袁谭一样只能去守个小县的地步(袁绍听说杨洱撤了,怕回军之后受邺城豪族投诉,就提前把袁谭给调离了邺城,让他回渤海守个小县以避风头。) “主公,要不就让张副都督出马,如何?”蒯良又说道。 什么?张允一哆嗦,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们蒯家了吗?收拾不了蔡瑁就找我的麻烦,你蒯良到底要干什么? “主公,张副都督还要去江陵训练水军,恐怕没有空吧?再说试探一下,总要有些武力吧,张副都督的武艺可不怎么样!”蔡瑁急忙出口道,张允可是他这一党的大牌,不能有失的。 “倒也是,是卑职有失于考虑了,主公,不如就让文聘将军出马吧,我荆州就只有他的武艺最强了!”蒯良说道。 他说完,刘表、蔡瑁、张允三人才醒悟过来,原来蒯良是想让文聘出马呀!搞这么多!他们都记起来,想当被孙坚攻打荆州,文聘不敌败退,被蔡瑁向刘表进言,撤了将位,如今,看来蒯良认为是让他再次出山的时候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闹腾! “嗯!这倒也是不错,文仲业武艺高强,就让他官复原职吧,选一些兵马,先行试探一下敌人!”刘表道。 “卑职这就去传令!”蒯良说完就走了出去。 蔡瑁和张允虽然不满,可也不能说什么,总不能让他们两个去一趟吧!要是有个万一…… ※※※ “何大人,敌军在外挑战,要不要收拾他们一顿?”谷农问道,本来何通身为主将,回营之后给他下了个惩罚通知单,可被他拿出的一封许成的信给挡了回去,原来是许成要何通早点回洛阳有事,这边的事情可以先交给别人,而他要统领全军,自然不能去襄阳找人了,就用了这么一招把何通给招了回来。不过,何通给他的回答是他完全可以将这封信交给一个小兵带到城里,也就是说,他谷农不仅要挨罚,还要加倍,直接让他回到洛阳就向小黑屋报到,把他吓得不轻,所以,他表现十分积极,争取能让何通能收回成命。 “不用了,让他们叫就是了!等他们不耐烦了,就会派人来谈了!”何通答道,既然有急事,就只能行非常之法,看来,又要用武的了。 ※※※ 营外,文聘带着一班武将和一千骑兵,在外面叫阵,他难得有复出的机会,所以,把能找得着的,有些本领的武将,都叫上了,比如刘磐,怎么说也是挑战十倍于自己的骑兵,这帮人也是很兴奋,当然了,有刘磐在,他们离得也比较远,在许成军的弩箭射程之外。 “将军,敌军怎么还不出来?”一个校尉打扮的人向文聘问道。 “不知道,我们不知敌军虚实,大家要注意,小心一点!”文聘说道。 “是!” “命令士兵们叫骂!”文聘又下令道,这是最平常,也最有用的战术之一。(古代人可比现代人有羞耻心和自尊心多了,大家说是不是?) 开骂了,可惜,他们敌对的是许成军,不管他们骂的多么毒,多么有料,对面营内就是没有动静,其实也不是没有动静,太史慈和周仓等人给气了个够呛,怎么说他们还没有受过正宗的许成军训练,免疫力不强,要不是何通压着,早就杀出来了。 “将军,没有动静!” “嗯!……”文聘也想不到对方会是这样,可总不能就这么杀过去吧?他只是来试探的,不是来找死的! “看来敌军确实不想与我荆州交战!”文聘道,“再等一会儿,如果还是不见敌军动静,就回襄阳!” “遵命!”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所以,文聘带人回去了。 众人刚刚带转马头,后边就传来了一声大喝:“看箭!” 听到这话,文聘就觉得后脑勺那里有点凉,急切间一伏身,再抬起头来,只看到一支箭已然掉在地上,再等一会儿,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肩上,一摸,是他自己帽上的红缨。 “走!”文聘也不回头找对方麻烦,这么远,就能准确地将自己的帽缨给射下来,光这份箭术,自己就拍马也赶不上,留下来给人家当靶子吗?也真是,肯定是刚才骂阵把对方给惹火了,不就是来试探一下对方有没有动手的意图嘛,何必这么过火?自己不就是被一个无能的蔡瑁给进了谗言,被州牧大人给撤了嘛,这回复职,想表现一下,也不用找一支万人队当对象呀!敢跑到自己的地头那说明人家也不是白给的!这回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自己恐怕就撂在这里了,还是快回去吧! “文将军,敌人有神射手,我们也有,我们这么走了,岂不是没了气势?再说,这样回去,蔡瑁等人一定会大进谗言,说我们折了荆州的威风,你如何对答?”刘磐心中一动,对文聘说道。 “公子,我们只是来试探对方,这要是与对方起了冲突,吃亏的怎么说也是我们荆州呀!”文聘说道。 “那我们就逼着对方武将出手,只要将他们的武将打败了,我们就算是为州牧大人长了脸,您一定会得到奖励的!”刘磐又说道。 “我们骂了这么久,人家都没有理我们,怎么逼?”文聘觉得这小子有点不正常。 “下战书呀!”刘磐不懂,难道咱们荆州第一大将竟连这也想不到? “呃!……”文聘用手摸摸胡子掩饰尴尬,被闲置太久了,连这个法子都忘了,真是丢人!全怪那个可恶的蔡瑁。 “将军,你看怎么样?”刘磐小心问道。 “你先去找你说的那个神箭手,我去问一下州牧大人,反正对方射了我一箭,我们正好有挑战理由!”文聘说道。 “好,我这就去!”刘磐策马就走,他要向黄忠报道这个好消息,在他看来,这世上能和他这位老哥哥对仗的武将实在上太少了,就连如今威震江东的小霸王孙策、孙静麾下第一猛将甘宁,也要逊上他的老哥哥一筹。 而文聘则回到襄阳,向刘表报告了一切,顺便也提出了打击对方嚣张气焰的想法。 “文仲业,我看你是不知道对方的厉害,许成麾下有多少勇将,你知道吗?孙策数月之间平定江东,不也是在洛阳门口被厉方给打了回来吗?还不说那许成手下的其他人,你只是去试探敌军动向,怎么想到动手了呢?”张允听到文聘的提议,立刻就提出反对,他的想法其实是不想让文聘他们这帮人出头,怎么说这也是他们荆州的地盘,再逊也不会怕了一群外来户,何况还是暂住的! “孙坚勇烈也不是孙策能比的,不也是死在我军之手么?再说,我们只是挑战敌军武将,又不是要开战,胜,则我荆州军可士气大盛,对南方孙氏叔侄也要造成一定影响,大家可别忘了,孙坚父子可是接连败在许成军手里过,若我们胜了,人们会怎么想?”文聘也不是没头脑的人,也会找话说。 “子柔,你看我们怎么办?”刘表问道。 “一场比武而已,胜则壮士气,败也无甚大碍,又不是败在孙氏叔侄手里!”蒯良趁机损了蔡瑁和张允两句,这两人无论对上孙静还是孙策,都是一个字:败! “好吧!仲业你就找一些武艺高强的将领前去挑战,务必要胜!”刘表也无话可说,但愿胜利吧,这是他的想法,这段日子,他们荆州只能凭着江夏等几座坚城死守,孙静和孙策两人,已经完全掌握了长江,两人也不像是分了家的人,配合的竟然是那么好,真是让人伤脑筋,他只希望这回能够胜利,鼓舞一下士气。 “卑职遵命!”文聘倒是对胜利充满信心,荆州人杰地灵,豪杰辈出,也没见对方的将旗上是什么名将的字号,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主公,此次许成派来的有一万人,我们也应派出大军观战,以壮声威!”张允又说道。 “也对,那依你看,我们应当派出多少人呢?”刘表问道。 “卑职以为,可让蔡都督带两万人前去助阵!”张允说道。 “主公,末将愿往!”蔡瑁立刻出来说道,他和张允配合多年,当然知道张允是什么意思,这回比武要是胜了,功劳就是他蔡瑁的;要是败了,那原因肯定就是文聘无能了,而且在两万兵士面前输了,他荆州第一武将的脸就挂不住了,必定名声大坠,就算他以后仍可为将,也难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成什么事情。 “好吧!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刘表也是官场混迹多年的,对这两个手下的心思可是门清儿,只是觉得犯不着为这么一点“小事”为难自己的妻弟,所以,也就不打算说什么了。 ※※※ “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呀?”透过军帐的门口,看着营外的那些穿戴五花八门的武将,谷农嘀咕道。 “挑战?哼!”太史慈嘴角掠过一丝轻蔑。 “何大人,我们跟不跟他们比?”糜竺问道。 “我能说什么?你看一下他们!”何通苦笑了一声,指指手下那群武将。 “……”糜竺回头望了一下,好家伙,果然是无话可说,怎么这帮家伙眼睛都绿了?有必要吗? “就去比比吧!”何通道,反正没什么损失,对方肯定不敢下杀手,而要是嬴了,可以更好的达成目的,输了,这一万骑兵难道是摆设吗?照样得让他们把人给交出来,不过,好像还是输面居多呀!何通又拿出许成给他的信,看了看! ※※※ “我乃刘磐,荆州奋勇校尉,谁来与我一战?”刘磐首先出场叫道。 “看我廖化前来会你!”廖化一打马,就冲了过来,与刘磐斗成一团。 丁丁当当,当当丁丁,廖化败了,被刘磐给一枪扫下了马。 “哈哈,难道这就是许成的手下吗?谁还敢来?”刘磐高兴呀,亏得所有人都说许成军战力天下第一,他们的将领也不过如此! “何大人,我败了!请治罪!”廖化拿着大刀,向何通请罪。 “胜败兵家常事,算不得什么!咱们军中除了王越将军,谁没有败过?等回来洛阳,我请王将军好好琢磨琢磨你就是了!”何通一脸的无所谓。 “多谢何大人!”廖化惊喜莫名,所以他完全没看到旁边的谷农打了一个冷颤!他不知道此时的谷农正在想:请王将军琢磨,还不如说是让主公折磨,也就是说要让这小子进“技击军”了,那帮人有一大半的训练是主公亲自制定的,据说这些训练能让一个懦夫进级为勇士,也能让一个勇士再进级为绵羊,一听到这些训练,自己就会想起以前跟在主公身边做亲兵的时候那段艰苦的日子,老天,保佑他吧! “谁还来?”刘磐还在那边大叫,他身后是文聘等人,也都是一脸笑容,旗开得胜呀! “我叫周仓!”廖化败了,裴元绍也就不用上了,所以,周仓端着大刀上场了。 “当!”好响!刘磐给硬生生砸矮了一截,也叫不出来了,紧接着又被周仓给一刀柄给撞下马去。周仓的本来身份是给关公扛大刀的,整天扛着八十多斤的大刀,这力气最起码不会小于关二爷,刘磐又已经跟廖化打了一场,而廖化最终的职业是后来蜀军的先锋,再差也要有个底限,所以呢,刘磐有些累,可不知道进退,还要再比,又再碰上这么一位,还要比拼硬招,不败就没有天理了。 “谁来?”这回轮到周仓叫阵了。 “文聘你上!”文聘身边的一位将领想要出马,被蔡瑁叫住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第二场就叫文聘出战。 “果然有鬼!”何通喃喃道。 “什么鬼?”身边众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人都言,文聘文仲业为荆州第一武将,如今,他第二个出场,可见荆州一方还有猛将,说不定比他还要厉害,大家不要掉以轻心!”何通道,他没想到这种关系到士气的问题还有人那弄鬼,在许成军中要是有人敢这么来非死不可。 “哼,几个来,我让他们几个回去!”太史慈道。 “子义,不要小看了天下人,世上高人无数,以你的武力,在我看来,确是天下一流,但能对付你的人依然多的是,你不可太过骄傲!”何通道。 “那不知何大人可否告知有哪些人可与在下一战?”太史慈不爽道,就算不满意,也不用这么打击人呀! “论武力,我主麾下,有徐晃、张辽、厉方、公孙止四人;曹操麾下,有夏候兄弟;袁绍麾下,有颜良、文丑(张颌此时名声不显);江东孙策与孙静麾下甘宁或许也可以,我没有见过!” “何大人为何不说王越吕布二人?”太史慈道,知道他们两个厉害,就算你说我打不过他们我也不会生气的,难道我有这么小气吗? “还不是怕直说打击你太深,真是不识好人心!”何通暗道,不过,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我主麾下王越、洪峰、典韦、赵云、庞德五人,雍州吕布、张绣二人,曹操新收的许褚,武力据闻在夏候兄弟之上,应该也算一个,刘备的两个兄弟,关羽和张飞二人,他们都可以说是能打败你的人!” “这些人吗?”太史慈心道,想不到这天下还有这么多厉害人物啊,看来以后要好好会上一会。 “如果说对面的话,说不定也有一个!”何通又道。 “谁?”太史慈问道。 第七十四章 婚讯 “我主麾下廖江,曾走过不少地方,他虽然不会武艺,却是见多识广,他曾对我主说过,荆州武将,若论第一,当属一个叫做黄忠黄汉升的老将,此老使刀,且有百步穿杨之技,武力当不在刘备的两个兄弟之下,你看到没有,对面那个须发花白,手执大刀,身背大弓的武将,说不定就是!”何通一指外面。 “一个老头,也……”太史慈不满,让他去欺负老人吗?他可是一个敬老爱幼的人! “你不可小看廖江,此人虽然有些滑头,可眼力却是极为厉害,许褚可就是因为他才被曹操所收的!”何通提醒道,廖江招许褚的事情,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他怎么用刘备的兄弟对比那黄忠,不用你们洛阳的武将比呢?”太史慈突然发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回去再问他吧!想来他可能遇见过关张二人,见识过二人的武艺!所以随口说出来的吧!”何通回道。 而此时,周仓和文聘两人也已到了即将分出胜负的关头,周仓力大,刀势大开大合;而文聘在力气方面可就比不过他了,只能跟他游斗,不过,有一点比较麻烦,那就是他文聘将军用的也是大刀,以前可以欺负人,可现在就有点耍不开了,无奈之下,终于被周仓给硬磕了几刀,震得虎口迸裂,拖刀而退。 “文聘,你是怎么搞的?你不是说可以胜的吗?怎么连你这个荆州第一武将也败了?”蔡瑁是高兴的发火,看你文聘还敢在我面前拽? “文聘无能,请都督大人治罪!”文聘也没想到一个无名之辈竟然也有如此的力量,这确实是自己没想到的,他是个老实人,虽然对蔡瑁当场指责自己不满,可也不会推卸责任。 “哼!治罪?你损我大军士气,以为光治罪就行了吗?”蔡瑁叫道。 “末将愿与那敌将一战!”蔡瑁正训文聘训得高兴,冷不丁有人打断的话头,他转头一看,是一个小校。 “你算什么东西?退下!”跟着蔡瑁来的张允厉喝道,要不是他还想听蔡瑁接着教训文聘几句,光凭这小校敢随便插嘴就得掉层皮。 “哼!”又是一声冷哼,传自另一边。 “什么人?本都督在训话,没看见吗?”蔡瑁转身大喝道,不过,他看到那个花白胡子的老将正在弯弓搭箭。 “你……想干什么?”蔡瑁大惊,身子吓得连连后仰,这人怎么这么大脾气?不就说两句嘛,难道这就要杀人?而他的死党张允则是立即就拨马要往后退! “小子,看箭!”黄忠大喝一声,弓上长箭就“嗖”地一声射了出去,直朝对面正叫得欢的周仓飞去。 “……”周仓听到喊声,凭直觉急忙一闪身,没动静,正想说话,就见到有一物掉到马下,是他盔上的红缨。 太史慈箭射文聘盔缨,黄忠也射周仓盔缨,一报还一报。 “好!”荆州军无不大喊,原来自己这边还有厉害人物未出呀! “你是何人?”蔡瑁问道,这人厉害呀!能收到自己手下最好。 “末将黄忠!”黄忠一拱手,然后,就策马来到阵前。 “……”蔡瑁微恼,这人竟然没自己的命令就出战,岂不是把自己放在眼里?算了,一个低阶武将,就算胜了,又能如何?先让他挣点士气吧! “老头,刚才是你放的箭?”周仓问道。 “正是老夫!”黄忠一摆大刀,傲然道:“回去歇息再来!” “老儿,箭术高不见得武艺强,让你瞧瞧周某人的大刀!”周仓大怒,摆刀就要动手,却被人在后面喊住,“周仓,这个老将是我的!”是太史慈到了。 “你就是荆州武将黄忠黄汉升?”刚驻下马,太史慈就问道。 “你是谁?如何知道老夫名姓?”黄忠暗奇。 “既然你是黄忠,就行了,你记住,”太史慈一抬额头,“我叫太史慈!” “好,小儿,来吧!”黄忠摆开了架势。 “哈哈,就让我领教一下你到底有多高明?”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虽然当时没有这句话,可太史慈从黄忠的架势上就看出这老头不是一般武将,看来何通说的有些道理,这一战要小心一些了。 “当!”交手开始。 ※※※ “唉哟!”太史慈闷叫了一声。 “喂,不用这样吧,小子,我行医这么多年,这点手法还是有的,有那么疼吗?”张机在一旁不满道。 “不不不,张先生,你的手法很……很好!嗷!”太史慈又叫了一声。 “唉,好了,就算你疼我也没办法了,也只能先这么着了,只能算你倒霉了!”张机摇摇头,叹气道,没办法呀,自己的手法还是不到家,要是到家的话,这小子早该疼晕了,怎么说自己精通的是下药(内科),可不是包扎伤口这一套(外科)! 那一天,太史慈与黄忠大战,一开始就打得天昏地暗,不过,越打,太史慈就越觉得最后撑不住的会是自己,可他年轻气盛,出道以来还没碰到过对手,觉得今天要是败在一个老头手里的话,那脸可就丢到家了,于是,他就使出了绝招,想来一招败中求胜,可他没想到的是,黄忠竟然比他出刀还快,也就是说,黄忠也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住,也出绝招了,而且,快了那么一点儿,就快那么一点儿啊!太史慈至今还在后悔,自己急得个什么劲,一出绝招,只攻不守,结果,慢了一点,被人家一刀在胸上开了道槽,好在是比武,黄忠手下比较有分寸,刀头往后退了那么一点儿,要是再进个一两分,他可就被开膛破肚了。 他败了之后,许成军这边当然也不会有人傻到再去挑战黄忠了,就算想去,何通也不会让他们去,不过,这时候,有人犯错误了!谁呢?蔡瑁! 蔡都督兴奋啊!许成军的将领被自己带着人给打到不敢出来,这是多么伟大的胜利啊!他头一热,加上旁边的张允一怂恿,就命令带来观战的两万大军包围许成军大营,文聘等人阻拦无效,两万大军迅速开始行动了。 蔡瑁和张允本以为许成军在营内无法驾马,也形不成骑兵的战头阵形,再者,何通长得实在是没什么威严,让他们以为被打伤的太史慈就是对面的领军将军,所以,他才敢下令围营,可他不知道对面真正的领军不是将领,而是一个文官,还是一个狡诈阴险的文官,早在他们率兵来比武的时候,何通就已经打算把他们给留下来换张机了,他们这一动手,反倒给了何通理由。 一万骑兵除了站在阵前装作看比武的一千人外,另外大部已经绕到了蔡瑁等人的身后,而蔡瑁这一把兵给派出去,就让自己陷到了数千骑兵的包围中,而且,这些骑兵每人一张弩,蔡瑁身边虽然还有张允等几个武将护着,可这几个人实在是本事有限,而且,好汉也架不住人家箭多啊!偏偏此时,他的兵马才刚刚把许成军的军营包围一半,处于无论动不动手都是错的时机,于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他投降了! 这样就方便了,蔡瑁再混蛋,在刘表那里也比张机金贵,所以,很快的,还在南郡公干的张机就被带到了何通面前,再接着,刘表的大军恭送何通等人出了荆州,并在荆州边境把蔡瑁给接了回去。 不过,也仅仅是接回蔡瑁罢了,另外一些俘虏,却是不会还的,按何通的话说,就是一个换一个,张机换蔡瑁,其他的,再用其他人换,这些人中,就有副都督张允。 且不说刘表怎么想,蒯良所代表的蒯氏家族是不打算让张允再回来了,而文聘等武将更是巴不得张允被许成给宰了算了,所以,在商议如何营救张允的时候,这两伙人想不出一个主意,并且将蔡瑁那边的人所想出的办法一个个给否定掉。 怎么办呢?何通给了他们一个办法,去找许成谈。 主动权在人家手里,就这么着吧!这是刘表最后的拍板,谁叫蔡瑁和张允先动手来着,几万人都看着哪!赖不了,就应当受这罪,能把你蔡瑁换回来就不错了。 ※※※ “哈哈,老何,你这一趟走的可真是轰轰烈烈呀,胁持曹嵩,掳劫糜竺,袭取粮草,震慑刘表,想来,兖州、徐州、扬州、荆州的那些人,恐怕都把你给恨到骨头里的吧!”宛城,亦是刚到不久的徐晃在城门迎接何通的时候,取笑道,宛城虽坚,可自从袁术放弃南阳而走,就没有什么势力在此扎根,他大军一至,就轻松占据。 “呵呵,人家都送到嘴边了,我要是不取,按主公的话来说,是要天打雷劈的!”何通也是满面春风的说道,这一趟出游,他可是把天下最强力的几家诸候都给得罪遍了,想来主公应当给点好处安慰一下吧! “好了,主公已经接到了你的信,对张允那几个人已经做出了处置,命令已经下到了我这里,你看看吧!”徐晃说完,就把一封信递给了他。 “这……?”看完信,何通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出来,“这怎么又是廖江那小子的推荐?”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x``t ` 8`0` . L`A “不就是他喽,你的信到达主公那里的时候,听说这小子恰好也在,就向主公推荐了这么一下,主公竟然答应了,我们也是摸不着头脑!”徐晃说道。 “嗯!是这样啊!”何通说道,不过,他还是决定不给许成提什么建议了,廖江那小子的眼光你还别说,真是说得上狠毒,还真被他说准了,那个叫黄忠的老头,竟然真的是那么厉害,说不定,这回这小子要用那个张允换的这个叫什么魏延的人,也是个了不得的。 “其实,我以为主公怎么也得让我接着做这个坏人,由我出口,再狠狠地敲刘表一笔,这回看来,主公终于可怜我了!”何通想完,笑道。 “哈哈,主公已经在并州新开垦的土地中,给你分了四十万亩土地,以奖励你的功劳,按主公的说法,你这一趟,可省我洛阳三年积聚之功,以后我们就不缺钱粮了!你这一趟,可不比厉方和杨洱差多少呀!”徐晃说道,不过,话里的羡慕是遮掩不住的。 “主公谬赞了,其实,我们谁去,都能取得如此战果的,反倒是你,公明,立功的机会太少了些,就不想向主公求一个?”何通问道。 “主公早就跟我说了,”徐晃靠近何通,耳语道:“汉中、益州,这些地方都将由我带兵去取,你说,我还会愁没有机会立功吗?” “什么?主公连这都已经……呜!”何通惊叫出来,不过,旋即被徐晃给捂住了嘴,这些年,徐晃出公差的机会少,所以,就一直跟着王越练武,不敢说能打得过王越吧,对上其他人,可一点儿也不会发怵,而他这手上的劲力…… ※※※ 何通回到洛阳之后,许成军最后一股力量回到了大本营,而此时,天下情势也在按那些有识之士的预测而变化着。 首先,北方,袁绍在听说杨洱攻破邺城之后,没有回军,而是加紧了对公孙瓒的攻击,终于,将之围在易京,迫得这位枭雄在家中自焚身亡,幽州大部落在了袁绍的手里,随后,袁绍立即回军邺城,虽然此时杨洱已撤退多时,可邺城也已经乱成一团,众豪族除了跟随杨洱回并州的外,连带着家中奴仆都被他洗劫一空,吃饭也已经是难事,邺城内外的百姓,也因为杨洱的诱惑,走散大半。邺城虽然城墙依然还在,可最起码像萧条了二十年的样子,回到家的袁绍见到这个情景,又听刘夫人说起袁尚被掳走,顿时气急攻心,下令把审配给押入死牢之后,就昏死了过去。 其次,徐州虽然得何通的帮助,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及时回归,刘备更是得陶谦授予州牧之位,而三人也仅能守住徐州,下邳、小沛等地先后失守,当徐州只剩下一座孤城之后,曹操大军围困,连日攻打,并用郭嘉之计,行反间之法,终使得原徐州大将曹豹献城,刘备等人反应不及,被杀得人仰马翻,只能趁乱逃遁,乱军之中,三兄弟失散,关羽保护刘备之妻甘氏,被围在一土坡之上,曹操欲招降之,程昱自告奋勇,前往劝说,被关羽斥退,曹操不甘心,郭嘉知他心意,献计说关羽武艺高强,忠义过人,但一向欺上而不傲下,就教给一名小兵说辞,使其前往激将,而后,程昱又一次出马,这一回,关羽终于在与曹操定下两个条件之后投降,两个条件是:一,只是暂时投降,等得到刘备消息,就走;二,一定为曹操立下大功之后,才会离开。至此,曹操终于将徐州囊入手中,而袁术大军早因缺粮而退了。当然了,曹操也不是一切顺心的,他一向倚赖的谋士,戏志才,也终于不治而亡了,这让他极为伤心。 再次,南方,孙策平定江东之后,欲谋取荆州,被手下张昭和周瑜阻止,转而将矛头指向了在扬州闹得天怒人怨的袁术,而在他加紧练兵的同时,荆南四郡的孙静也亲率大军,以甘宁为先锋,起兵攻打江夏,刘表急忙以文聘为帅,黄忠、刘磐为先锋,派兵增援,不过,两军也只是对峙为多,交战极少。至于荆州的那个曾打断蔡瑁讲话的小校魏延,则被命令和另外几个被许成点名的低级武将带着金银,跟着荆州从事韩嵩去赎回他们的副都督张允,只不过,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回去! 最后,雍凉一带,在贾诩暗中谋划,韩遂、马腾两人的明里斡旋之下,朝廷和李催、郭汜等人暂时休战,三方都开始积极练兵,目标则已暗中定下,洛阳许成。 不过,就在天下诸候都忙着这事那事的时候,一个消息让他们都停了下来,大汉卫将军,许成,要成亲了!诚邀天下诸候派人观礼。 第七十五章 贺客 接到邀请之后,袁绍派人来了,他要回儿子;曹操派人来了,他早就想派人来打探一下了,何况,二荀也想了解一下自己家主荀爽的情况;孙策和孙静都派人来了,孙静是自己的意思,而孙策则是听了张昭和周瑜的意见;刘表派人来了,韩嵩就是特使;朝廷派人来了,皇甫嵩正病着,朱隽与吕布不和,他们那边没什么有智力的人,只是派人来了解一下情况,同时,和关东诸候的人接触接触,表表想法。诸候所部会聚一堂,洛阳又将成为天下人关注的中心。 ※※※ “秋姐姐,你尝尝这个,这是我大哥在冰窖里放了好久的,还新鲜者呢!”糜夫人,噢,还不是糜夫人,现在她还只是糜小姐,拿起一个苹果,对着面前的文秋说道,这回没错,就是文秋,而不是宇文秋,因为有一次她扔枕头没扔准,砸着了许成的头,许成虽然没把她怎么样,可却做了另一件让她十分恼怒的事情,他让人把分给八旗的宇文家人,全部改姓为文,说是宇文家的女人因为有宇字盖头,所以,就不文静了,要改过来,也就是说,这一枕头,把宇文家族给砸没了。 对此,当宇文秋得知后,既感到愤怒,又感到哭笑不得,大闹一场后,依然是没有任何结果,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为了显示自己与本部族进退,她也改姓为文,从那以后,她就叫做文秋了。 “你大哥倒是懂得享受,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显得太奢侈,许成这家伙不会喜欢的!”文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来没见面的时候,心中对糜小姐可是深具戒心,可见了面之后,竟然觉得与这位娇小姐很是投缘,两人相处的像姐妹一样,所以,她才提醒了一下糜小姐关于许成的一些事情。 “不就是个苹果吗?再说,我又没有抢人家的,这是我大哥给我的!”糜小姐不满道。 “你快跟许成成亲了,他这个人倒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跟他相处久了,你就不会再怕他的,不过,你要记住——”文秋郑重道:“别惹他发火!方今天下,恐怕已经没有人能承受住他的怒火!” 说到这里,文秋长叹了一口气,自己的部族就是因为以为有强大的势力撑腰,结果被许成的怒火波及,如今,连宇文这个姓氏也已经灭绝了。 “秋姐姐,你还说他不可怕?听你的语气,他可就是天下最可怕的人啊!”糜小姐道。 “可怕!?”文秋苦笑了一下,是啊!许成可不就是天下最可怕的人吗?可又好像不是很可怕嘛!至少,自己目前还生活的不错,说是侍姬,好像地位不比正式迎娶的夫人差,要是在别处当了俘虏,恐怕自己能得到的最好的待遇也就是个歌伎之类的了吧?! “算了,不管他了,秋姐姐,你教我骑马怎么样?听说,你的骑术很好的,我小时候就想骑马,可是哥哥们不让骑,现在他们都不在,你一定要教教我!”糜小姐有点撒娇的意味了。 “唉!……好吧!”文秋想了一下,答应了,她也已经好久没有骑过马了,真是有点想念以前在草原上驰骋的日子啊! ※※※ “主公,这么把所有的使者都安排在一起,是不是太过着于形迹了?”陈宫向许成问道。 “孙武他老人家不是说过嘛!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越是显得无所防备,才更像是防备严密,这帮人才会更小心的!”许成摆摆手道。 “主公最近读《孙子兵法》了?”陈宫摇摇头,赶出脑子中这不相关的想法,接着说道:“主公,您说得很对,但这样一来,岂不是显得我们防范太严密了?而且,这些使者,无不是心思缜密之人,您的这个想法,恐怕也很难瞒得住他们!” “瞒得住如何?瞒不住又如何?反正我给了他们这么一个机会,为的就是要让他们能聚成一团,商量对付我的计策,不管怎么样,他们有机会要谈,没有机会我给他们创造机会也要他们谈,要是不谈,我就把他们都给捆到一个屋子里,让他们面对面,我就不信他们会不谈!”许成蛮横道。 “是,卑职知道了!”陈宫无话可说,敢情主公已经打算强按着牛头喝水了,看来自己又是白担心了,使者们,快谈吧,为了你们的颜面,为了你们的未来,谈吧! “呵呵!”看到陈宫的表情,何通笑了笑,为敌人担心,这倒是自己这方头一回。 “老何,别笑了,”许成说道,“给你三个月假,然后,你到北方看你的土地去!” “是!”何通打了个揖,“主公,要不卑职这就去吧!” “你可别太嚣张,以前是因为你没有惹起对方注意,才能如此纵横自如,现在,你跺跺脚,天下诸候都要紧张三分,要走,也要等过完了风头再说,你还是先在洛阳威风两天,陪我看看那帮人再说吧!”许成撇撇嘴,亏得还当了这么长时间黑道老大,也不知道犯事之后该怎么办,这岂不是自己教导无功?决不能就这么放任,这三个月要把这小老头再好好训训,让他知道风头正紧的时候,要知道小心,要知道躲避。 “主公,我一直觉得我们光这么做,还是不够的,恐怕还不能确保我们能对付的了这些诸候!”常鑫说道。 “文和也来信这么说过,你们放心,我自有应付之法,”许成自信地笑道:“我的四大家将,应该是时候出手了!” “四大家将?主公什么时候又有四大家将了?”陈宫转头看向常鑫、何通两人,两人一副恬然自若的样子,很显然早就知道这事了,可自己却不知道,这是主公的不信任吗?陈宫一阵伤心,不过,他很快转过弯来,常鑫在许成练兵之时就已经跟随许成,比自己得信任是很正常的事,自己可不能太小心眼了。 “公台,你放心,我可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四大家将早已派出去好些年了,他们可是比老常、老何两人跟我还早,虽然较为年轻,但随机应变之能极高,只是老常、老何、厉方都教过他们东西,才会知道他们的存在,后来,我把他们派了出去,那时候,我才刚占洛阳不久,你可还没来呢!”许成说道:“从那以后,为了保密,我们就一直没提起过这事,这回,也就是我们四个,我才说出来的!” “卑职多谢主公信任!”陈宫拜倒在地,许成及时解开了他刚刚形成的心结,对他好,对许成自己也好。 ※※※ “公达先生,想不到曹将军竟然会派你来呀!在下可是久闻你的大名啦!”袁绍的谋士,郭图,对着应邀而来的荀攸说道。 “公则先生太客气了,荀攸可不敢当啊!”荀攸回道。 “我在邺城之时,令族兄荀谌,就常提起公达你,说你是‘温良恭俭让以得之’之人,且能算无遗策,乃是当世无双之人,所以,公达可不能在我面前自谦哦!”郭图笑道。 “那是友若(荀谌)夸大之语,公则先生可不能放在心上啊!”荀攸也笑道,心上则在暗骂,荀谌自小就与我不和,他会夸我?鬼才信。 “公达啊,此次,可见到了慈明公(荀爽)?”郭图问道。 “有劳公则先生过问,许将军已经安排在下明日去见叔父了!”荀攸作了个揖,答道。 “那就祝贺公达能叔侄团聚了!”说完这话,郭图换上了一副伤感的面孔。 “这才到戏肉?你也太有耐心了吧!要是我现在不说话,不知道你会不会真的哭出来!”荀攸心道,不过,他还是按郭图所希望的那样,出口问道:“公则先生,为何如此悲伤?” “听闻公达即将叔侄团聚,在下想起我家三公子袁尚,还在许成手中,我家主公还在邺城翘首以盼,父子相思,却不能相见,这实在是人间惨事,所以,在下才会显得悲伤,实在是失礼了!”郭图哽咽道。 “这实在是许将军过份了,明日我见到许将军,一定会提起此事,希望能让许将军早早放了三公子,让本初公父子团圆!”荀攸言不由衷地说道,心里却在暗暗发笑,杨洱走了一趟邺城,几乎将整个邺城都给搬空了,冀州的钱粮,差不多都在邺城,这回恐怕是你们拿不出赎金,才求我们帮忙的吧!看来,当初没有选择袁绍,还真是对呀,要不然,现在岂不是连年俸都拿不到了? “那在下先在此多谢公达仗义执言了!”郭图连忙把话说死,他心中暗道,怎么说荀爽也在洛阳呆了这么久,听说这老家伙和卢植他们那几个老头都活得挺滋润的,你荀攸相当于在洛阳也有靠山,面子也大一些,就算你提起这事把许成惹恼了,想必也不会有生命之忧,我们那边虽然有荀谌,可他是大公子袁谭那边的,实在是不能依靠,你不是君子么,这回答应下来,就为我们做事吧!(郭图实际上是支持袁谭的,审配支持袁尚,可审配此时在牢内,小弟安排郭图来,大家就先将就着当他是袁尚的人吧!) “公则先生,不知道你们对许成,有什么打算?”荀攸知道郭图的心愿已了,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郭图对着侍者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到门外去看着,然后,才小声说起来:“不知道曹将军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还不就是一个‘打’字吗?”荀攸暗怪对方不痛快,自己可是很干脆地答应帮你的,你这人真不地道。 “我家主公以为,我等应当联合起来,与许成一决!”荀攸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家本初公也是此意,只是,最好能组成一个联盟,否则,极易被许成处个击破,毕竟,我们此时都没有能单独面对许成的实力!”郭图说道。 “可恶!还想美事哪!”荀攸突然有一种仰头向天长叹的冲动,这袁绍是不是昏了头了,还想端他那四世三公的架子,还想当联军的盟主,他也不想想,他此时的实力,也不比任何一家诸候强多少,凭什么?以为现在还会有人愿意给他当垫脚石吗? “嗯!这主意倒也不错,”荀攸这话让郭图一喜,莫非曹操竟然还愿意听自家主公的命令?不过,荀攸接下来的话让他熄了这股不切实际的想法,“如今,听说长安皇帝陛下的使节也快来了,我想,朝廷也一定不愿意许成一家独大,正好,朝廷可借皇帝陛下的名义,领导各路大军,公则先生,不知你以为如何?” “这个……”郭图心道,要是我答应了,估计回到邺城我也该下牢了,于是,他说道:“这倒也是不错,不过,长安地处雍州,之间相隔着许成的势力,恐怕难以行使指挥的权力呀!” “是啊!看来只能是各路诸候配合做战了啊!要想统一指挥,恐怕真的是很难!唉,这许成倒也真是会选地方,竟然将朝廷与众诸候都要给隔开了,让我们群龙无首!当真可恶!”荀攸故做愤恨道。 “光我家主公与曹将军两路,想来也难以成事,我们是不是还要联系一下另外几路诸候?”郭图问道,他当然知道袁绍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号召力,既然人家不愿奉袁绍为首领,他也不强求,又提出了另外一条建议。 “嗯!我们要想攻打许成,最好还要联络上荆州刘表,如今,在许成的势力周围,也就只有我们和他算得上比较有实力了!”荀攸说道。 “公达,莫非忘了汉中张鲁?”郭图问道。 “这可是你提出来的,不关我事!”荀攸心道,张鲁是五斗米教的教主,虽然名义上是汉中太守,可大家都叫他为米贼,比所有诸候都更早的不听朝廷的命令,只不过天下不定,所以能一直割据一方,如今,四世三公的袁绍想要联合此人,不管能达到什么目的,光这名声,可就不太好听了。 “张鲁确实有些实力,不过,汉中一向太平,我恐怕汉中军的战力不强啊!”荀攸说道。 “管他,只要他能牵制住许成的一部分注意力,倒时,等我们打败了许成,他要是能实力大损,我们岂不是正好又可以为朝廷除一忧患?”郭图笑道。 “哼,看看,这就是你们这帮人的嘴脸,还没合作呢就先想着算计人家了,这样的人能成功才怪!”荀攸暗道。 “好吧,就这样,我们两家距离近,具体事宜待我们回去之后,禀报各自主公,再做定夺,现在,我们倒要联合起来,探探其他诸候的底,您看呢?”荀攸道。 “好吧,我们就先去瞧瞧那韩嵩,听说,他已经将张允给救了出来,那可是荆州军的副都督,我们可要好好听听他的口风啊,哈哈哈!”郭图笑道。 “还好意思笑,你们岂不是更丢人?连邺城都被攻破了,多少人被俘?你这回不就是来要回袁尚的吗?一百步居然还能笑五十步,果然高人!哈哈哈!”荀攸也附和着笑,不过,这内容可就与郭图不一样了。 好在郭图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这可是失态了,看荀攸笑的也有点不太怀好意,想来笑的不是张允,而是自己这边,心中微恼,但也不好发火,只能尴尬的停止,同时,心中暗骂,我们这边不就是被劫走了一个公子吗?你们那边,曹操之父曹嵩不都被劫持了吗?还好意思笑我?真不知羞!其实,他这可就冤枉曹操那帮人了,曹嵩是在来时的路上被劫持的,曹操等人根本就不知情。 ※※※ “公冶先生,你说我们这回到洛阳,要怎么才能让诸候听从朝廷的命令呢?”朝廷的特使,大鸿胪周奂,向身边一个人问道。 “周公,依在下想,其实我们根要不需要让诸候听我们的,如今,这帮人一个个相互攻伐,哪里还将朝廷放在眼中,更何况,中间还隔着一个许成,就算能让他们听朝廷的命令,朝廷又怎么样来下达命令呢?”这个“公冶先生”说道。 “唉!礼崩乐坏啊!那样的话,等我们打败许成,岂不是还要与关东诸候一战?”周奂说道:“公冶先生,你一定要多想一想,最好能够在他们之种下不和的种子,待我们打败许成之后,就可以少费很多力气了!” “在下明白,周公尽请放心!”“公冶先生”暗暗发笑,这关头,已经是面临大敌了,还想着内斗,也就你们这种朝廷大佬才会这么做,还想打败我家主公?真是妄想!就连我这经主公亲自冶炼、锤炼、锻炼的头号大间谍已经打入你们内部了尚且不知道,你们哪!还是尽快选好一块墓地吧! 公冶乾,许成家将二号,公孙止投降后,许成正要将他们派出,就随便取了几个名字,老大邓百川,老二公冶乾,老三包不同,老四风波恶。其中,公冶乾被派往雍州吕布处,吕布手下缺少谋士,公冶乾一到,马屁大拍,再加上有几分真本事,所以,很快得到了吕布的赏识,所以,这次能与周奂一起到洛阳出使。 至于其他几个家将,也分别打入另外几个势力的内部,不过,现在是不能说的。 ※※※ “公达先生,我可是久闻大名啊,怎么样?跟着曹操我想你的前途恐怕不会太好,来跟我,如何?”许成在自家大厅会见各诸候特使,反正不会有想对他示好的,也不用单独见了,摆一场酒席,一起来吧! “呵呵!许将军开玩笑了,荀攸也没几分本事,不敢当将军如此厚爱,再说,做人要有始有终,我家主公待我以诚,我又岂能不忠不义离我家主公而去呢?”荀攸被许成的做法气了个够呛,你这叫什么!我荀攸像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唉呀,真是可惜了!算了,等我到时候亲自去向曹孟德说,今天,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哈哈哈!”许成对其他人爱理不理,眼中好像只有一个荀攸,让其他几路使节有些不满,于是,就有人出声了。 “公达先生是曹将军的使者,前来祝贺许将军大喜,许将军却语含威胁,这……恐怕有失待客之道吧!”孙策的使者,步骘说道。 第七十六章 揭露 “你是……”许成哪记得这么多名字,再说,除了几位心目中的高人,他也没有费心去记。 “主公,这位是江东孙伯符将军的使者,步骘步子山!”卢毓在一旁连忙说道,他可不想见自己主公如此丢人,这可是也关系到自己的脸面的。 “步骘步子山?”许成想了一下,有点记起来了,以前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又问道:“子山先生说我有失待客之道,不知道孙策连连攻打江东诸郡,难道也是人家请他去的吗?” “这怎么一样?江东诸郡百姓,在那刘繇、严白虎、许贡等人治下,苦不堪言,我主乃是救民于水火!”步骘说道。 “一样啊!”许成说道:“我这边请公达来,也是因为我这边缺少好的官吏,公达这种精于内政的人来了,我才能让治下百姓过得更好,子山先生,你说是吗?” “这……?”步骘当场无话,这根本就是胡搅蛮缠嘛!可这话他步子山能这么直接说吗?不能!换一种语气说?可以,可这岂不是掉了他步子山的傲气(步骘大才,官至东吴丞相)?这么多人在场,传了出去,丢自己脸事小,要是有人说,江东孙策的使者在许成面前服软,自己那边的人会怎么想? “哈哈,多谢子山先生为荀攸讲话,我们都有各自效忠的主公,只能多谢许将军厚爱了!”荀攸在一旁说道,解开了步骘的尴尬,孙策实力不弱,以后说不定两家还要有点交集,还是先和步骘打好关系再说。 “无妨,对了,子山先生,在下想问你几件事,可以吗?”许成又对步骘说道。 “不敢!将军请问!”许成居然在自己面前自称在下,步骘将这做为许成知错能改,向自己道歉的意思。 “孙策有三个兄弟,是不是?”许成说道。 “确实如此,孙坚将军留有三子,我家主公为长,还有孙权、孙翊两位公子!”步骘答道,同时,心中也很是舒服,就说许成这是在道歉嘛,谁不知道孙家有三兄弟啊?这还用问吗?这样谦虚的问话,实在是变相向自己道歉呢! “明白了,多谢子山先生为本人解惑!”许成又道。 “将军不用客气!”步骘暗道,怎么样?又自称“本人”了吧!这就是道……不对!步骘正好看到了孙静的使者,陆绩! 这让他突然间想起孙静扶持的孙家家主可是孙翊!可为什么不是孙权呢?孙权不是比孙翊更有资格继承孙家家主的权力吗?明白了!好阴险的许成,竟然早就猜透了两位将军的用心!孙翊最小,而在荆南四郡掌权的一直是孙静,这说明什么?这是为以后孙权接棒做准备呢!孙家分家的时候,正是孙家最为困难时候,孙坚战死,孙策战败,孙静此时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孙静扶持孙翊当上家主,孙策愤而另辟道路,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为什么孙策能够数月这间就攻占江东,而且人越打越多,这可都是孙静在荆南四郡勒紧了裤带硬给撑出来的!而不选孙权,却将当时只能算得上是个幼童的孙翊给扶上家主之位,根本就是怕孩子太大,产生了权力的欲望,为以后孙家复合带来麻烦!孙家分家,两部分偶尔还会有点冲突,这让刘表对孙家掉以轻心,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孙策早已占据了江东大部,再加上荆南四郡,实力已经足以与他相抗衡,虽然如今孙家还未复合,只是怕激起诸候的警惕,但这只是迟早的事情,而二公子孙权,这几年已经露出了锋芒,按江东众人的说法是,“任才尚计,有勾践之奇,乃英人之杰,”是孙静和大公子孙策内定的下一任家主,毕竟现在是乱世,选接班人,当然是有本事的了! 好厉害啊!步骘身为孙策信任的谋士,也只是隐约知道这些事情,现在许成一提孙家有三个兄弟,老大和老三都是一方之主,唯有老二,什么都不是,就让他豁然贯通,想通了一切,本来,他对孙氏叔侄能想到这么一条计策,只能说打心底里佩服,可现在被许成一下子给捅了出来,却也让他心中泛凉,暗暗打起全部的精神! “好了,大家能来观礼,是给我许成面子,在下多谢了,婚礼还要过些天才能举行,今天只是为大家接风,大家不要拘束,请尽情享用!”又分别见了陆绩、郭图等人,许成就下令开席! 席间,众人交头接耳,却是极为安静,当真说得上是文明宴会的典范,许成也不在乎,只是和几个手下在那里胡吃海喝,没办法,早上起来的时候,文秋没让丫头给他做饭。 众人正吃着喝着,许成的亲兵来报,朝廷特使,大鸿胪周奂大人已经到了洛阳城外了。 “诸位,我等一齐去城门处迎接周大人,如何?”郭图首先说道。 “不了,我等就去宫门处迎接周大人吧!”许成擦了擦嘴,说道。 “宫门?” “是啊,皇宫啊,诸位不会以为皇宫已经被烧光了吧?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许成站起身来,带头走了出去。 ※※※ “天子有旨,众人跪接!”周奂一到,就来了个下马威。 所有人都瞧着许成,这里就他官大,当然也是他来决定怎么做了,这个关头,可没有人能帮助他。 “唉呀!钦使才刚到,不用如此着急,旨意什么时候都能宣的,来来来,请钦使大人到皇宫内参观一下!”许成也不含糊,对着一块布跪下,他又没有毛病。 “许将军……”周奂还想说什么,可许成不给他机会,两步跨了过来,伸手就把圣旨给夺了过来,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大鸿胪,请!” “……”周奂愣了一下,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太过份了!这太嚣张了!这太不把朝廷放在眼中了! 周奂正想出言训斥,却觉得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公冶乾,而且,他还在微微摇头。周奂冷静了一下,只能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带头走进了宫门,所以,他没有看到许成见到公冶乾时的笑容,当然了,就算看到了,他又能想到什么呢? “钦使大人,请看,这里,还有那里,这些都保持着原样!”卢毓担当起解说员,给周奂讲解皇宫的情况。 “唉!”触景生情,想起朝廷以前的风光,周奂叹了一口气。 “前面就是长乐宫的遗址了!”卢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长乐宫的遗址?”周奂心中一惊! “那一天,长乐宫首先燃烧起来,因为救援不及,最后,只剩下一堆灰烬!”卢毓也感到有些可惜。 “天不佑大汉呀!”周奂仰天长哭,跑到长乐宫遗址之前,跪了下来。 “呜呜!”不光周奂,使臣们,总要表示一下吧,怎么说自己的主子连着好几代都是汉臣,不表示可说不过去啊! 当然了,也有例外,许成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场景,嘴角冷笑,真想说出当初他打的主意,看看这帮人会有什么表现。 本来,皇宫是不能住的,可依许成的性子,又怎么能容忍这么大的浪费呢?所以,他想把这个皇宫办成一个公园,至于烧毁了的长乐宫,在它的遗址上弄个菜市场也不错,只是这个主意一出来,就被手下全体反对,而且,是极为坚决的那种,无奈之下,许成只有放弃,不过,他对皇宫的维护却没有懈怠,这个时候不能这么干,可没说以后不能干,北京故宫每年赚多少钱?这可是个大大的金矿啊! 公冶乾当然也在哭,虽然是干哭,可眼角却一直瞧向许成,看到许成的冷笑,他心中一哆嗦,暗暗祈祷,主公你可别再出格了!再出格,在这种气氛之下,周奂这老家伙可敢跟你拼命的! ※※※ “王允和吕布他们竟然给了我一个骠骑大将军的职位,又给我升了一级!你们看一下!”许成把圣旨递给常鑫。 “升主公为骠骑大将军,升原渤海太守袁绍为车骑将军,升原司隶校尉曹操为镇东将军,朝廷这次可是大甩卖啊!”常鑫笑道。 “这也就罢了,很显然,他们也是在向关东诸候示威,提醒他们,现在真正说了算的,还是朝廷,他们自封的那些官职,如果没有朝廷的认可,都是白搭!”陈宫接过常鑫递过来的圣旨,看完后说道。 “但他们也不得不表示一下,要不然就不会说什么升袁绍为车骑将军了,这是表示他们认同的袁绍自封的官位!”常鑫又说道。 “不管他们认不认同,都不干我事,我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够不负我的期望,早点谈妥对付我,我可有点等不及了!”许成说道。 “主公,这些事情不用着急,”陈宫说道,“外面,广利兄所招的那几个人还等着呢!” “那就把他们请进来!”许成说道,“我早就想见见他们了!” 不一会儿,太史慈、周仓、廖化、裴元绍、陈群、魏延、张机挨个的走了进来。至于糜竺,他有内线,他妹妹已经经许成点头,即将成为许夫人,身为女方家长,他当然是早就见过许成了,所以,这回他没有来。 看着在自己面前一字排开的几个人,许成也站了起来,他首先走向了陈群。 “陈群陈长文?”他问道。 “正是在下!”陈群回答道。 “你给老何说的‘九品中正制’,并献计到荆州招纳士人?”许成又问道。 “正是!”语气平静。 “好!你说吧,你想要做什么?”许成说道。 “在下自认在内政方面有些擅长,想与卢毓大人共事!”陈群并不显得惊讶,许成的用人法则他早就听说了。 “子家?这小子自从娶了蔡文姬之后,就傲气了很多,想得到他的认可,可不是很容易啊!”许成说道,不过,事实是不是这样,就有待验证了,当年卢毓趁虚而入的事情他可一直没忘记。 “在下自认应当还可以!”陈群说道。 “哈哈,好,子家乃仁人君子,深受卢公影响,我想你们一定可以相处愉快。”许成笑道,不等陈群回答,又走向太史慈。 “老何说太史子义勇武过人,我还听说你的箭术也十分厉害!”许成说道。 “在下不敢当!”太史慈拱了拱手,要是以前,没有败在黄忠手里,他还不至于如此谦虚。 “我还听说,你对老何的一些做法有些不满?” “是!”太史慈道。 “好!”许成说道,这个“是”字可不容易说,“那你认为当时老何该怎么做?” “不知道!”太史慈有点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势。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 “想来你是读过几年书,所以,被书中的想法影响,那我就要告诉你,抛弃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在我这里,我们所有人,都只认一个理,那就是:利益高于一切!” “那要是有人以为,背叛会更高的利益呢?”太史慈亢声道。 “那他可以背叛!”许成微笑道,“当然,他最好能够保证他的利益不会被我再次夺走,因为,我也要保证我的利益!” “将军所言,在下还是不敢苟同!”太史慈还是不服。 “为什么会有黄巾之乱?”许成突然问道。 “中官太贪!百官太贪!”太史慈看了看许成,对方没什么所应,他又加了一句:“皇帝太贪!” “他们这是触犯了百姓的利益!” “这……” “利有大有小,包罗万有,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利益,就算是名,也是一种利!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去争夺利益!” “……” “老何所做的,不过是为了我们去挣得利益罢了,而我们得到的利益,我们治下的人,百姓们,他们也会得到好处,你是聪明人,一定会想明白的!是吗?” “慈受教了!”太史慈终于低头,光许成亲自来为他解开心结,这就已经足够了!何况,许成的理由也让他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认为自己可以担当什么职位?不要谦虚,我们这边,没人讲究这个词!”许成又问道。 “回禀将军,在下想先呆上一段时间,看看再说,不知可不可以?”太史慈说道。 “那好,本来就算你提出来,我也要你去见几个人,让他们验证一下你,既然你这么说,不如就先去见见他们,学点东西再说!放心,他们会给你提出一个合适的位子的!”许成说道。 “不知是哪几位?”太史慈问道,来的时候,他听说过几个,想验证一下。 “卢植、厉方、王越!” “请问将军,我们是否也要见这三个人?”太史慈还没有回答,周仓就先嚷了起来。 “当然,他们三位分别主管我军将士兵法战术、基本训练与战阵演练、武将武艺考察,所以你们都要去见他们!”许成答道。 “请将军恕罪,我们三人不能答应,我们宁愿从小兵做起!”周仓瓮声道,廖化两人也是一脸赞同之色。 “哦?听说,你周仓的武艺比荆州文聘还高,还当过黄巾军的先锋,就真的愿意从小兵干起?”许成奇道,“莫非你有什么苦处,说出来,不妨事的!” “呵呵,主公,您莫非忘了,周将军本是黄巾军先锋,与卢公可是死对头啊!”一直在旁听的陈宫笑道。 “哈哈哈,敢情你们还记仇啊!”许成反应过来,大笑,“好吧,随你们,不过,你们要记住,卢公在我们这里极受尊敬,那时候你们也是各为其主,所以,日后你们不得寻仇,知道吗?” “知道了,将军,您放心!”周仓拍拍胸脯保证道。 “那你们就先去见厉方,再去找王越师傅,卢公那里,就不用去了!”许成道,卢植传授的是兵法正道,他也不指望周仓这几个人能成大将,也就不强求了。 再转头,看到了魏延! “参见将军!”魏延拱手道。 “不用多礼!”许成伸手虚扶,看了看他,“嗯!看你沉稳的样子,就不简单!就和他们一起去一趟,看看,凭自己的本事,能得个什么职位!如何?” “是!”魏延答道,不过,他迟疑了一下,又问了一句:“不知将军是如何知道卑职的?卑职不过是个小校啊!” “这个……等有机会,你就去问一下廖江,这小子向我推荐的你,说他路过荆州时,曾见到有一个人,很不一般,打听了一下,就是你!所以,这回就用张允把你给换来了,不过,依我看来,我这回又是大赚了!哈哈!”许成笑的欢畅之极,有挡箭牌就是不一样啊,廖江啊,你小子就老老实实的当这个角色吧,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 最后一位,张机! “您想必就是张机先生?”许成弯身成九十度,施了一个大礼。 “将军这是为何?”张机本来也想施礼,可不想许成竟然会先向他施了一个,这可把他吓坏了,急忙伸手阻拦,不过,许成当了这么多年将军,功夫可没搁下,所以,这礼是一直施完,他才直起身来。 “主公,您这是……”就连常鑫那几个人,也赶紧站了起来,主公对人施这么一个大礼,他们又哪还敢在这人面前坐着? “先生,请坐!”许成施完礼,又将张机请到座位上,把张机弄得不知所措,心里更是好像敲起了后世的威风锣鼓,只不过他的想法一点也不威风,而是被吓着了。 “你们大家……”许成指了指除了张机之外的所有人,“是不是都觉得不能理解!” 第七十七章 各顾各 “请主公明示!”众人齐声道。 “你,你,你……你们大家,”许成又挨个指了一遍,又指了指自己,“还有我,我们所有人,怎么样?不过只能威风一时罢了!而张机先生,”说到这里,许成欠了一下身,“他的医术,只要流传下去,你们想一想,能救多少人?” “君王一世威,仕途一时荣,千百年以后,我们也早就随着我们的事迹,功业,化为一堆尘土,而张先生呢?只要他的医术一直被延用,只要人们还要得病,人们就要一直受着张先生的恩泽,所以,张先生,才是我们中间,最应该受到尊敬的人!他的医术,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我们是杀人的人,而张先生,是救人的人啊!” “主公!”张机受不了了,太激动了,从来没有人对医者如此重视的,他对着许成跪了下去。 “张先生,快快请起,我可受不起您这一礼!”许成赶紧把张机搀了起来。 ※※※ 后面就简单了,反正就是洛阳以后又添了一个拥有特权的人,对任何人都不用见礼,也就是俗称的“见官大一级”,虽说张机不是那种鼻子能上天的人物,相反,他为人极其慈悲,不过,医院能正常运行之后,他不但跟许成熟了,跟加外几个特权人“洛阳五老”也熟了,从那以后,许成又不得不在家中添一副碗筷了。 ※※※ 经过一段日子的忙碌,新任骠骑大将军许成的婚礼终于如期举行了,一切倒还算顺利,本来,那些使臣以为许成会趁这个机会表现一下武力,示示威,结果,没有!这让一些人心中很舒服,当然了,也有人不是这么想的,荀攸对荀爽依然打算住在洛阳极为不满,可他又能如何?这位老爷子他可惹不起,人家一句话就能收拾了他!另外呢,也有人对许成竟然以一个商人之女为正妻颇有微词,比如袁绍的使者,郭图,就在观礼的时候私下里嘀咕了两句,被许成知道了,许成不顾当时马上就要拜天地了,走到他的面前,直接对他说道:我娶的是商人之女,我认为她能做我的正妻,她就可以,你没姿格对此做出评价,你要为你的话,负责! 结果,婚礼之后,受惊的郭图就带着已经获释的袁尚,快马加鞭,跑出了司州,不敢再走来时的路,那太远了,而且一路上都在许成的境内,所以他走近路出虎牢,直接进入了曹操的领地,并求取了曹操的帮助,借兵保护自己和袁尚,并在其护送下,渡过黄河,回到了冀州。 不过,这一切,被传为笑柄之后,袁绍也就不再念他所说的什么担心三公子危难之句,把他给降了一级,谁叫他被人家一句话就给吓得这样呢,丢人都丢到袁绍的脸上了。好在郭图与周奂、荀攸等人已经秘密地定了盟约,虽然没有向朝廷表示效忠,但是,几家围攻许成的大战略也已经确定了下来,大大缓解了袁绍心中对许成的戒惧,这才没有对他加大惩罚。 而许成呢,对一切都好像是不在意,开始了他多少年也没有得到过的蜜月生活,糜夫人年轻美貌,体贴入微,又会偶尔小小的撒点娇,再加上一向不太驯服,带些花刺的文秋经常可以调剂一下,他的生活真是舒服到家了。 不过,这并不能阻止许成各项事务的进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 北方,茫茫大草原上,已是时值冬天了。 “单于,再这些天,大风雪就要来了,我们的牛羊,马匹,恐怕又要冻死不少!”鲜卑单于楼班的毡帐内,有人如此说道。 “是啊,本来,这并不可怕,我们可以等到明年春天,去南方汉人的那里,去抢来我们需要的东西,这样就可以补充我们的损失,可是,如今,那个许成,还有他的手下,竟然……唉!”又一人说道。 “哼!许成!”大帐正中,楼班狠狠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马鞭。 “单于,此时我们不能与许成争锋,上一次,我们中了那厉方的奸计,损失数万兵马,如今,寒冬将至,马无草料,更不是征战的时机啊!”看出楼班的愤怒,一人劝道。 “阎柔,那你说我们怎么办好?难道我们就白吃这么一个大亏不成?”楼班怒道。 “当然不会,单于,许成不光得罪了我们鲜卑,还得罪了冀州的袁绍大人,雍州的朝廷和大将军吕布,还有其他各路诸候,他的麻烦可多的是呢!”刚才说话的那人,阎柔说道。 “你的意思是……” “他们早晚有一场大战,我们可以趁那个时候……”阎柔留了一句。 “你是说趁虚而入!就像蹋顿那样,和袁绍联手,报公孙瓒以前的欺压之仇一样?”楼班问道。 “单于明鉴!”阎柔微笑道。 “可是,许成势力不小,又有八旗助威,要想打败他,可不容易啊!”又有一人插入道。 “哦?风先生有什么话说?”楼班欠身问道,这位风波恶风先生来他这里已经好几年了,不仅是位了不起的兽医,还是个智者,遇到事情,总能想到不错的主意。 “大单于,”一脸粗豪的风波恶说道,“其实,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一想如何渡过这个严冬,毕竟我们的毡帐不能给牛羊马匹来遮寒,我们如今不能去并州劫掠,幽州又有袁绍在,他的实力比公孙瓒还强,这都是我们的阻力!” “风先生,您有什么好办法吗?”阎柔问道,他对这个风波恶倒没有什么反感的,这人只是一个流浪者,被楼班部族的人救了性命,虽然有才,但只是出出主意,也从来没有过想要争权夺利的迹象。 “联合,筑城!” “请先生说的详细一些!”阎柔说道。 “联合,是说我们草原部族人数终究太少,要想与有众多人口的汉人们争夺利益,就应当联合起来!”风波恶说道。 “不容易啊!哪个人愿意放弃手中的实力呢?在草原上,有实力,才能有权力啊!单于虽然是各族共推出来的鲜卑大首领,可并没有命令各族的权力呀!”阎柔摇摇头。 “阎先生,如今,想必我们所有的草原部族都遇到了与我们一样的麻烦,所以,这就有了联合的前提;其次,我所说的联合,不是袁绍那帮人搞得那个酸枣会盟一样,而只是统一行动,各自划分行动的区域,若是遇到强敌,则联合起来,共同进退,只要各位部族之长能歃血为盟,我们难道还信不过草原汉子的誓言么?” “风先生说的有理,可是,统一行动,总要有指挥,总不能所有人一起指挥吧!”阎柔暗中发笑,还说不是酸枣会盟,除了人不一样,其他的,根本就没变,不过,这人嘛,倒是最为关键的一点。 “不需要指挥者!”风波恶直接说道。 “什么?”楼班叫了一声,不过,阎柔倒是沉思起来。 “我们草原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受过什么军事训练,做战一向凭的是各自的本事,统一指挥作战,那需要会的东西太多,不适合我们!否则只会让我们困住手脚!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风波恶说道。 “那怎么联合?”楼班不明白。 “我所说的联合,是要我们所有的部族共同进攻南方的汉人,尤其是许成!说白了,就是一次统一的大行动!” “原来是如此简单!”楼班说道,不过,他心中却是暗暗不爽,这还用你说?直是浪费精力! “其实,我所说的联合,还有一点,就是希望所有部族能够集中力量,先渡过我们目前的难关!”风波恶说道。 “此话怎讲?”阎柔问道。 “就是筑城!”风波恶道。 “筑城?风先生,先不说筑一座城要多少时间,我们要是筑城的话,岂不是丢掉了我们的优势吗?”阎柔问道。 “我早就听说,许成在并州挖出了煤,用来冶炼钢铁,而且,还做了一种什么窑,可以烧制红砖,就是这种红砖,让归附他的八旗很快就筑起了足够的城池与房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用这些东西呢?听说许成重视商人,所以,司并二州商旅极多,我们可以假扮商旅去购煤,许成对自己一向自信,虽然他限制煤的买卖,可是限制并不严厉,而且,就算他不许我们买,我们可以通过袁绍,让他派人假扮商人去买煤,我就不信他在许成那边会没有派出人手,而且他们目前不是还没打吧吗?许成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就大动干戈的,只要有了砖,再加上够的人手,我们就可以迅速的筑起一座城来!”说到这里,风波恶喝了一口马奶。 “那我们来去如风的优势岂不就丧失了?”楼班要不是对风波恶极度信任,早就把他当奸细一刀砍了。 “大单于,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风波恶问道。 “先生尽管问就是!”楼班说道。 “庞沛快,还是我们快?许成的骑兵快,还是您的勇士们快?”风波恶的声音里有点取笑的意思。 “这……唉!”楼班叹了一口气,这还用说吗? “草原上这几年一直有这么一句话,‘苍狼过处,寸草不留’,这就是许成对不服从他的部族的处置方法,如今,匈奴基本上已经算是被灭了,现在,草原上,除了大单于您,还有谁有实力,有胆量,去捋许成的虎须呢?” 不等楼班说话,风波恶又接着说道:“许成手下,有训练有素,战力非凡的骑兵,那庞沛、厉方,哪一个不是了不得的大将?真等到与他交战的时候,他一定会派兵来攻打我们的营地,来杀戮我们的老弱妇孺,这些人,本来就是弱小,又如何能够跑得过许成麾下奔驰如风的骑兵呢?” “所以,您才建议我们筑城!是吗?”楼班问道。 “正是,骑兵不擅于攻城,况且,他们就算放弃了马匹攻城,茫茫草原,上哪里去找攻城的器械呢?”风波恶表情有些自得地说道。 “哈哈,正是,正是如此啊!这样一来,我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哈哈哈!”楼班笑道。 “这恐怕才只是其中一点,筑城还有一个好处,是吗?风先生!”阎柔在旁说道。 “那另一点是什么呢?风先生,快快说出来!”楼班焦急的问道,他已经懒的自己去想问题了。 “城池,可以帮我们挡住风寒,可以让我们的牲畜有过冬的地方,我们可以将寒冬的损失,减到最小!” “太好了!风先生,您说的实在是太好了!”楼班站了起来,“阎柔,你马上派人去通知辽水鲜卑的轲比能,辽东峭王苏仆延,右北平汗鲁王乌延,我的堂兄,乌桓右贤王蹋顿,还有他们的左贤王去卑,叫他们都来,我要与他们歃血为盟,共同筑城,共同对付许成,还要通知一下袁绍,让他找人帮我找煤,我要烧砖,筑城,我用战马给他换,他一定是求之不得,哈哈哈!” 这时候,帐外吹来了几朵白色的雪花,大风雪,提前来了。看来,楼班想要筑城,得再等一年了。 ※※※ 就在各方都忙着备战的时候,冀州,车骑将军袁绍处,却正闹的不可开交。 “主公,审配此次并没有什么过错,他的处理都算是得当的,只是时运不及,主公若是治了他的罪,恐怕是会让人心寒啊!”在袁绍面前,田丰如是说道。 “此话差矣!审配若不治罪,才是真的让人心寒呢!主公,审配有守城之重任,偶有小疾,就回家疗养,竟将主公所付于的重任放于一边,置之不顾,如此才会有我邺城之失啊!所以,他罪在不恕,请主公治其罪责!”许攸,按本来荀或对他的评价就是贪而不智,审配身为治中,平日里就负责治安,许攸家里的人以前好几次仗势欺人,都被审配给搅黄了,两人早就成了冤家,这个时候,许攸不趁机捅上一刀,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莫非子远(许攸)以前没有过疾病么?看来,子远以前请假回家,也是对主公所付事务的不负责任喽!”沮授说道。 “沮公这样说可就有些胡搅蛮缠了吧!”许攸说道。 “你不过因为与审正南有心结,所以想趁此机会怂恿主公治其罪责,好报一箭之仇罢了!”田丰本性能刚而犯上,何况一个地位还要比他低的许攸呢! “田丰,你……你这是诬蔑!我只是以为主公应对审配进行惩治,以安众下属之心,否则,日后,人人都说自己时运不及,难道就没有人有罪了吗?你将置主公与何地?”许攸气急败坏,当面揭人短,可是最让人受不了的一种行为,是极其不符合中国传统美德的。 “好了,你们不要吵啦!”袁绍按着额头,真疼啊!本来对公孙瓒的胜利所带来的喜悦,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袁绍不是傻瓜,当然知道最大的责任人是自己的大儿子,可要是治袁谭的罪的话,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搁?当年,关东十八路诸候联军共讨董卓,袁术断的孙坚的粮草,他为了袁家的颜面,明明与袁术不和,也要为其开脱,何况这次是自己的儿子呢! “友若,你看呢?”袁绍看向了荀谌。 “主公,若论罪责,其实,审配也是有罪的,他的罪,在于没能及时发现辛氏兄弟的异常,致使邺城失守,所以,卑职以为,若是治审配之罪的话,也应按此来量刑!”荀谌说道。 “主公不可!”田丰、沮授一齐喊道,荀谌所言一点也不错,当时的情况下,审配确实有失小心了,但致使邺城失守,这条罪可太大了,如果真按这个治罪的话,审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现在这个时候,大战即至,审配的军事才华是不可或缺的,他可万万死不得呀! “主公,”田丰首先说道:“若无大公子冒然出城,他也不会被俘;若非大公子被俘,辛氏兄弟也不会因为惧怕主公治其罪责而开城投敌;若无辛氏兄弟的献城,邺城也不会失陷;这一切,与审配何干?再说,主公,大战将至,审正南乃大将之才,不可或缺呀!” “笨蛋,白痴,傻瓜,蠢才!”荀谌听了田丰的话,急的头上冒起了一层汗,我什么时候说要用失陷之罪来治审配了?你以为就你们知道审配不能杀吗?我说的是“失察”!失察你们懂不懂?讲情也要一步步来,先来个模棱两可,再到大事化小,哪能一步到位的?你这一说可好,审配可就被你给推到刀口下边了! “田丰住嘴!”果然不出荀谌所料,看到袁绍脸色变青,许攸立刻就抓到了机会,“大公子之失,不过是求战心切,蒋奇身为大将,叛变投敌,致使大公子身陷敌军,他恐日后主公治其罪,所以,跟着杨洱跑到了并州,这一切,跟大公子有何关系?大公子确有失察之责,主公业已做出惩罚,你却要将邺城失陷之责扣到大公子身上,你到底有何居心?” “主公,卑职有话要讲!”荀谌急忙出口道,可不敢再让田丰说话了,这位老哥们太厉害,三言两语,差不多是又把他自己给搭进去了。 “友若请讲!”袁绍沉声说道。 “主公,田元皓只是一时着急,为主公日后大计着想,想为主公保一大将,所以,主公勿需怪责他出言不逊!”荀谌心道,老哥,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啦,接下来就看你的时运是不是比审配好一些了,他又接着说道:“大公子失陷敌军,乃是一时大意,为敌将所乘,何况敌军有六万之多,而大公子当时只有一万人马,所以这事也无须在意,大家莫忘了,许成军所俘过的人,可不只大公子一人啊!至于邺城失陷,是辛氏兄弟不念主公恩德,背主投敌所致,审治中只是适逢其会,有失察之责,不过,也只是失察之责罢了,大家可别忘了,我们大家也没有看出辛氏兄弟的小人之心啊!所以,卑职以为,对审正南也不能太过于苛责,那样的话,岂不是显得我们太小肚鸡肠,不能承担责任,反而把责任都推给了一个人吗?” “好,好,好,太好了!”所有人都为荀谌一时情急所激发出的急智而叫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已经背叛的人身上,大家都没有事儿,顶多是只有些小责任,难怪人都说,荀家“文若、公达、休若、友若、仲豫,当今并无对”呢! 田丰、沮授、许攸都不讲话了,荀谌为所有人都开脱了罪名,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置方法,一定会得到袁绍的赞同的,大家没必要再添不痛快。 “嗯,友若所言,甚为有理,大家以为呢?”袁绍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是友若最会说话,等以后有机会要给他提提官职,至于田丰刚才乱讲话,还是算了吧,怎么说也是在讨伐公孙瓒的时候立过大功的。 本来这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在场的人皆大欢喜,可这中间被加了一点料,就什么都不对了!这点儿料是什么呢?女人的心。 “父亲,父亲,”一个童音在众人议完事情之后,从堂后传了出来,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跑到袁绍身前。 “尚儿!哈哈!”与所有的慈父一样,对最为疼爱的儿子,袁绍立刻就伸手把他给抱了起来。 “老爷,请您恕罪,尚儿他非要来见您,说是想您!”紧接着,刘氏夫人也从后堂走了出来,跪倒在袁绍面前。 “无妨,你起来吧,我也想我的尚儿呀!哈哈哈!”袁绍高兴啊,他的大儿子残忍好杀,二儿子有勇无谋,人到中年才得到这么一个聪明贴心的小儿子,怎么能不喜欢呢?(官渡之战时,因为袁尚有病的消息传来,袁经竟停战为其祈福,对其爱护的程度,可见一般) “父亲,尚儿好想您啊!那些人对我好凶噢!”奶声奶气中有无尽的杀机,田丰、沮授、许攸没有觉察,可荀谌却是与袁谭有交情的,倒也不是他对袁谭有什么好感,而是他的名声大,又不像田丰、沮授那般爱憎分明,所以袁谭常常到他那里坐客,说是讨教,这样,在他人的眼中,他就成了袁谭一党,虽然他不在乎,可怎么说冀州此时也不能乱喽,兄弟相争啊!多少事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最终失败的! “哦?是吗?许成竟然敢让手下对我儿子无礼吗?”不出所料,袁绍果然怒了,他当然对许在无可奈何,可自己这边也有责任人啊! “主公,我等以后定要为三公子报此受辱大仇!”田丰等人也不是笨人,一看袁绍的反应,也明白了这里面的不对,急忙出口,转移袁绍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再关注冀州这边了。 “嗯!尚儿,你放心,为父到时候一定把对你凶的人抓到你的面前,让他给你磕头,怎么样?”袁绍能纵横多年,当然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他更知道自己家中的事情,袁尚还小,他的话肯定是刘氏教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让他不要忘了邺城失陷的事情,以此来打击袁谭!想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刘氏一眼,不过,也就是这么一眼而已,毕竟为他生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他还是不会把刘氏怎么样的。 “尚儿,你父亲还有事情,我们等等再来找他,好吗?”刘氏被袁绍的那一眼吓着了,她的那点伎俩,在这些人面前,又能瞒得过谁?能得宠,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知道进退,这时候,该退了。 “好啦!就按刚才友若所说,袁谭有败军之罪,但因为是以弱敌强,所以可从轻发落;邺城失陷,乃是因为辛评、辛毗兄弟二人无耻,背主投敌,审配有失察之责,就革去他的治中之职,先把他从死牢里放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说吧!”看着刘氏抱着袁尚走到堂后,袁绍下达了最终的判词。 “主公仁慈!”众人高呼。 走出袁府,田丰和沮授代审配谢过荀谌,然后就去传令放人了,至于许攸,走得更快。 “唉!”坐在自己的马车上,荀谌叹了一口气,又自嘲地笑了一下,真是了不起啊!想我荀谌,也算当世大才,最后竟沦落到睁眼说假话的地步了,邺城失守啊!就算袁谭和审配死上十次也不够赔的呀!想到这里,荀谌掀开车窗上的布帘,看了看外面萧条的街道,看看吧!邺城,昔日的北方第一大城,如今人口剩下的还不足往日的三成,而且大多数都还是不知稼穑的豪族,他们除了吃,还会什么? 这时,他心中一动,不知道文若和公达怎么样,听说曹孟德为人很是不凡,曾听人说他“雅好诗书文籍,虽在军旅,手不释卷。每每定省,从容常言:人少好学,则思专,长则善忘”,这等人,又能从一无所有以如今占据兖、青、徐三州之地和豫州大部,想来本领应当比袁绍强吧!真是好笑啊,本来以为凭自己的才能,加上袁绍的家世,可以很快的成就一番在大事业,却不想,没有一个好的主公,成事就会如此之难!看来,还是文若和公达他们有眼光啊!要不是与公达自幼不和,说不定我也会投曹操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比起那个许成,曹操是不是也差了一些呢? 荀谌想着,马车也跑着,朝着他的府邸而去。 (官渡之战以后,荀谌早已不知去向,小弟以为这是因为他早早就预测到了袁绍的失败,所以,小弟把他写得智力有点儿高,毕竟当时人们把他与荀或和荀攸相提并论,也不能没有点根据,是吧?) ※※※ 相对于其他人,曹操目前还算比较舒服的,虽然老爹的大笔家财被何通给抢走了,可他刚得到了徐州,足可以补充回来,不光如此,能得到关羽,在他看来,也是一件好事。虽然这里关羽没有温酒斩华雄的威风,可三英战吕布也是一场了不得的战绩,另外,他可是还记得,联军之时,与关羽武艺不分高下的张飞,一个人就把颜良和文丑给打得苦不堪言,这等武力的加盟,难道不值得庆贺吗?至于关羽的那两个条件,小事一桩,刘备现在就算还没死,恐怕已经是惊弓之鸟,逃都来不及,连自己的老婆都丢了,还会想着他的这个兄弟?他就算逃,也一定是去荆州投刘表,毕竟现在,宛城已经被许成麾下大将徐晃所占据,天下再了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人割据的了!而逃往荆州,哼!必经汝南,曹仁早已率大军等候了,一路上,只要看到刘备,就一个字,杀!就不信你一个武艺不高,智谋不强,本领平庸的人能逃得过数万大军的围追堵截!再说了,关羽不也是说过吗?不立功就不走!等你刘备死了,我再让他立功不就行了?还有就是,在我曹操的地盘上,关羽想得到什么消息不得经过我的同意?就算你刘备不死,他关羽也得不到你的音讯,那他就得一直呆在我这儿! 有这些想法,再加上与各路诸候已经商议好,到时候,一同起兵,共战许成,让他放下了心事,所以,他这段日子,过得是十分的惬意。 但天有不测风云,曹操好像已经是注定了的劳碌命,刚想休息一会儿,就有人来找麻烦了,什么人呢?当然是那个最不会做人,最狂妄,最不懂得大事所趋的袁术了。 本来,在袁术看来,刘备撤兵,正是他的军队乘胜进击,夺职富庶的徐州的好时机,可偏偏何通一能乱搞,把他的军粮给抢了,还有纪灵这个笨蛋,竟然在那里摆个什么狗屁陷阱,枯等了一夜,让人家把十万人的粮草给安安稳稳地拖走了,害得十万大军只能黯然而退,白白让曹操得了这个便宜。 曹操是什么人?宦官的孙子!他有什么能耐,有什么资格?居然敢跟我袁术抢东西?本来,袁术也就是在自己的寿春城里发发脾气也就算了,可有人给他撩火,还浇了油,这又是什么人呢?孙策! 孙策可是一直想打荆州,可目前荆州实力依然强大,何通来了一趟,又给荆州找出来一员虎将,黄忠!这位老爷子,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在家享福,偏偏要出来打仗,打就打呗!犯得着这么认真吗?带着刘磐,后面又跟着文聘,又有蒯越做谋士,楞是一路打到长沙,要不是周瑜带兵救援及时,还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样的呢?虽然最后把这位老爷们给赶回了长江北岸,但孙氏的人都知道,那是蔡瑁那帮人在后面使坏的原因,要不然,绝不会这么容易。 第七十八章 破军之威 既然荆州是块硬骨头,有点硌牙,那就选个软的,周瑜和张昭他们早就建议打袁术了,那就打他吧!寿春紧挨淮河,通过洪泽湖连接长江,正适合水军发威,而且,可以方便运送大规模的步兵,但是寿春也是坚城一座,其中又有大军驻扎,怎么能打下来呢?调虎离山! 袁术此人,生性狂妄,从不愿吃亏,他出大军,却没捞到徐州一点好处,反而白白损失了十万大军的粮草,怎能不愤恨欲狂?只要贿赂他身边的一些佞臣,进谏些挑拔的话,不怕他不去攻打徐州!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 “袁公路难道不知道?我已与众诸候,也包括本初,商议好了,到时候共同出兵攻打许成!他这个时候来攻徐州,是什么意思?”曹操怒道。 “主公,袁术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我们先前不也是算定,他有可能气急败坏,来进攻我们吗?主公又何必奇怪呢!”荀攸说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生气,袁术竟然如此不顾大局,唉!”曹操叹道。 “如今我们要想一下该如何对敌,在徐州,我们只留下了车胄将军和乐进将军,恐怕他们难敌袁术大军啊!”满宠说道。 “袁术帐下,是何人领军?共来了多少人马?”荀或问道,他一来就与荀攸共同执掌内政,地位非同小可。 “仍是纪灵为主将,张勋为副,这一次,袁术在扬州硬是拉出了一只二十万人的大军!”吕虔并不因为不出名而不受失重用,其实,他本事可不小呢! “主公,我们必须立即派出援军,纪灵在寿春出发,比我们可近哪!再说,我们刚占据徐州不久,人心不稳,这对我们极其不利!”司马宣说道。 “那诸位说一下,谁能为将?”曹操问道。 “主公!”程昱突然出言道。 “哦?仲德想推荐哪一位?”曹操道。 “卑职以为,大军起动不易,主公可先派一人为先锋,带领精锐先行援助车胄将军他们!”程昱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可谁为先锋最好呢?”曹操为难道,这也是,他手下现在将才可不少。 “卑职以为,关羽最合适!”程昱扔出一块大的。 “云长?仲德不要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打算!”曹操说道。 “正因为如此,才让关云长出马!”程昱道。 “这……”曹操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转头看向了一直未发言的郭嘉,发现郭嘉正在微笑。 “奉孝莫非也是这个意思?”曹操问道。 “主公明鉴!”郭嘉微笑着一拱手,这算是认了。 “好!就让关羽出战!哈哈哈!”曹操大笑起身。 “奉孝,你们跟主公在打什么哑迷啊?”满宠向郭嘉问道。 “仲德的意思,若是关羽出战,袁术必定怨恨刘备三兄弟,刘备欲逃向荆州,一路是走汝南,另一条就只有从袁术辖区而过,本来,袁术虽然曾与刘备交战,但双方嫌隙并不深,可关羽这么一来,袁术若是在辖区内抓到刘备,还不立刻……” “袁术若是不知道刘备在他的辖区通过呢?只要刘备小心一些,总有机会逃过去吧!” “所以,我们就要通知袁术一下喽!”郭嘉森森笑道,“鬼”才嘛!当然只有这种笑法了。 ※※※ “这个……我说仲举,你是不是歇一歇?”张辽发现自从廖江被曹操放回来,又跑了一趟洛阳之后,就变得有一些不太一样了,而看了他在荥阳做的这些事情之后,张辽更是觉得这小子如今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惹不得的人物了。 “不能休息,这些事情,本来就费时间,要赶在曹操来攻之前,完全做好,就只有加紧干了!”廖江一面回答张辽的话,一面指挥许成派来帮他的工匠们做事。 “仲举,现在都已经是大冬天了,曹操来攻,当然要做好准备才能来,主公他们不是预测,至少要两年之后,等朝廷和袁绍他们恢复元气,才有可能的吗?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张辽劝道,这小子这些日子像是疯了一样,没听说他在曹营受过什么刺激啊?他不是刚刚被俘就让何通给救出来了吗? “不行啊!天有不测风云,天晓得是不是会有突发情况?”廖江又跑到另一边去指挥了。 “唉!”张辽摇摇头,看来是真受刺激了! “张将军,您就让廖校尉(廖江被许成封为赞军校尉)干吧!只要不累坏就成!嘿嘿!”许成派来保护廖江的一名亲兵笑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辽问道。 “本来,廖校尉要回来了,主公把他叫到府里说了一夜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廖校尉出来之后,就变了样子了,主公只吩咐我们别让他累坏了就成!其他的,就随他去!”亲兵说道。 “是主公……?”张辽奇道。 亲兵点了点头! “看来,还是主公了解他的这位兄弟,平日里巴不得偷懒耍滑的小子,一通话就能让他变得废寝忘食,唉!”张辽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是不是有点过份了?才刚成人的一个小子啊!” “主公只说,这是把廖校尉的所有能力都给榨出来,其他的,就没有了!”亲兵又透露出一点。 “所有?”张辽顿了一下,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看了廖江,光看他在城里的这些布置,就已经让人吃惊不已了,据说,还有在城外的布置,看来,主公那一夜,恐怕不只是压榨出他的最大潜力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有主公自己的布置在内。 其实,张辽的这个推算倒是八九不离十,许成当时把廖江叫到自己那里,就对他说了一句话:因为你,曹操的老爹被何通掳了,所以,听说他特别想你!就这么一句话,廖江听了之后,登时就魂灵皆冒,浑身哆嗦个不停,最后,就是许成跟他商量了一夜的防御措施!他廖江是什么人?说书先生!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只要是中国人,就有成为兵法家的潜质!更何况是成天在嘴皮子上挂着兵书战策、战场杀敌之法的说书人!要知道,虽然评书之中的做战之法确实有一些是天方夜谭型的,但是,也不可否认的,其中确实也有一些奇思妙想!而又有经过大战薰陶的许成做他的顾问,他们想出来的方法,把张辽看的心里发寒也是可以接受的不是? ※※※ 长安,大将军吕布府邸。 “乒乒乓乓”,一阵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从厅内传了出来。 “怎么回事?温候又发火了?”厅外,吕布麾下一干将领,魏续、候成、宋宪、成廉,聚成一堆,在那里窃窃私语,至于吕布手下头号大将高顺,则根本没有这个闲功夫,他正在军营练兵呢! “魏续,你不是陪温候去上朝了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候成问道。 “还不是那个朱隽!自以为封了太尉就了不起了,竟然敢对温候无礼,跟温候在朝堂上吵了起来,可那些朝中大臣都帮着那个老家伙,所以,温候才了这么大的脾气!”魏续无所谓的说道,他才不管这个呢,只要吕布不倒,他就有横行无忌的保证,谁叫吕布是个“妻管炎”,而魏续又是吕布正妻严氏的表弟呢? “哼,这些混蛋,一个个忘恩负义,也不想一想,到底是谁帮了他们,要不是温候杀了董卓,他们能有今天的风光?”宋宪说道。 “这些朝中的大臣,你们还不知道吗?过河拆桥,哪个不是一把好手?”成廉也在一旁说道。 “就是,那个王司徒,以前靠着温候,现在,不又拉拢上姓朱的了吗?要不是皇甫嵩病的够呛,温候恐怕早就没有什么地位了!这个大将军的位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宋宪又说道。 “魏续!”厅内传来吕布的吼声! “在!”魏续虽然有后台,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掉儿郎当,所以,他立刻跑了进去。 一会儿,魏续又从厅内走了出来,众人连忙围了上去,问道:“温候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要我把公冶乾请来!”魏续懒洋洋的说道。 公冶乾!现在已经替代死去的李儒号称长安城第一智囊!吕布请他来,看来有戏了! ※※※ 通往徐州的路上,近万骑兵正在疾行!领军大将的旗帜已早早的举了起来,“关”!另外,还有一面大旗,“夏候”! 上一次,夏候渊遇到的张辽,刚刚组建不久的骑兵一上来就被打残了,这让一向刚烈高傲的夏候渊如何能够受得了?好在经过曹操等人的苦口婆心的劝说,又经过时间的淡化之后,他终于又振奋起了精神。曹操在得到徐州之后,以徐州的粮草,向正缺粮的袁绍(杨洱把邺城都给搬空了)换来了大批战马,又一次组建了骑兵大军!而论起来,夏候渊当仁不让,成为这只骑兵领军将领的最佳人选!曹操也对自己的这位兄弟给予了充分的信任,二话不说,大印就发了下去。 这一次,救援徐州,曹操任命关羽为主将,并让他自己选择出战的军队!本以为关羽会选择战力出众的青州兵,可关羽却出人意料的选了这支才组建不久的骑兵。当下,还没等曹操拍板,夏候渊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愿意作为副将,带罪立功!曹操也看出夏候渊是想在袁术那里找回自己的信心,虽然他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这只骑兵,但他还是同意了这两员大将的请求,“非常人行非常事”,就是他给自己的理由。并且,为了鼓励两人,他还把自己新得的两匹千里马:“绝影”、“爪黄飞电”分赐给了两人! “关将军,你看,我们该怎么打?”夏候渊问道,他对关羽首选自己这支军队,是很感激的,要不然,以他的身份,关羽再强,也当不了他的主将。 “先到了那里,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关羽说道。 “好吧!”夏候渊答道,说真的,要是关羽的指挥不行的话,他可不会念什么情面的! 骑兵的速度是很快的!夏候渊的骑兵更快,天下诸候之中,他仅次于许成的骑兵。 距离徐州城外袁术军大营五十里,他们停了下来。 “情况如何?”夏候渊问斥候。 “敌军主将纪灵,大营扎的十分安稳,警哨很多,卑职不敢靠近,只看到纪灵他们正在猛攻徐州城!”斥候说道。 “乐进和车胄,因为敌军人数太多,就收缩兵力,以徐州坚城为盾,固守待援!”夏候渊怕关羽误会乐进等人退得太快,解释道。 “嗯!”关羽微微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上一次,他们三兄弟也是希望固守徐州城,可乐进和车胄有外援,他们三兄弟却没有!真是时也命也啊! “依末将看,纪灵虽然派了不少哨探,但他终究不知道我们已至,所以,我们可以夜袭敌军,当然,最好是能烧他的粮草!”夏候渊的部将王吉在一旁说道,但是,他得到的是关羽和夏候渊的两个白眼,夏候渊更是加赠了一个狠厉的眼神,没办法,这小子丢了他的人嘛! “上一次,何通偷取纪灵十万大军粮草,这次,纪灵不会再犯这个错误!”关羽眯着丹凤眼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王吉怯声道。 “今日夜里,我们率军从纪灵营前经过!让他知道,我们来了!”关羽说道。 “关将军,你不会弄错了吧?”王吉叫道,他怀疑关羽想故意葬送他们这支骑兵。 “不得胡言,关将军一定会说出理由的!”夏候渊也一时想不通。 “那日,何通率领骑兵于我兄弟营前呼啸而过,满营将士,观其军威而胆栗不已,今日,我等人数不过万人,敌军却有二十万之多,所以,首先要打掉他们的士气,我们可将骑兵分为几队,一队过了,再过一队,如此几遍下来,就可在敌军将士心中造成我军骑兵人数众多,军威赫然的假象,加上敌军多为强拉来的百姓,哼!纪灵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让他们再鼓起战意!”关羽说道。 “这……”王吉哑口无言,这就行了吗? “敌军心一乱,我们的骑兵就可以任意纵横,打乱纪灵的部署,再放出风来,言我另外几路骑兵已然攻向扬州,就算纪灵能看破我等计谋,这些士兵却不会,家园有变,他们更将战意全无!是否如此?”夏候渊问道。 “不!”关羽否定道。 “哦?云长还有妙计?”夏候渊的称呼更亲近了。难怪主公宁愿答应他的那两个极不公平的条件也要将他收归麾下,光这份于失败之中汲取经验的本领,就不是自己可以比的。 “如今,纪灵最为愤恨的,同时也最为惧怕的,当属许成军!黑夜之中,只需少数几个骑兵换上貌似许成军的装束,在辕门之外露一露脸,肯定会有人认为是许成军又来了,只要将这一套把戏在他的后营演上一遭,然后假装开往扬州,这样,前有我军,后有许成军来袭,不用我们出手,这二十万大军必乱,他纪灵也定然会心思动摇,到时,只需一个冲锋……!”关羽自信的说道。 “关将军,这是否太过(儿戏)……许成军早已开回洛阳,怎么还会再来?”王吉说道。 “许成从来都是行人所不敢想,他们的行动,又有谁能猜得到过?”关羽说道:“正是要他半信半疑,才好!” “嗯!可以一试!”夏候渊点了点头! 关羽他们行动了,这一下,纪灵可就被他们给搞苦了!一群群的骑兵从营前飞驰而过,他是大将,当然看得出来敌人没有多少,可士兵们不行啊!他们有很多是被强拉来的老百姓,能让他们拿起刀枪上战场就已经耗费了纪灵大部分的精力,自己人多的时候,他们还能一战,可这么一群一群的骑兵,分批而过,他们就以为敌人来了大股的援军,而且,还是极为厉害的骑兵!如何能不让他们心惊胆战?这也就罢了,后营又传来消息说什么发现了许成军的踪影,什么跟什么呀?许成这会儿会来吗?他应该巴不得自己这边和曹操开战才对!可还是那一条,士兵们想不到这一点啊! 赶紧辟谣!并派人讲述敌军的真正实力和目的!但作用极其微小!这就好像黑夜里,一群人走路,只要都不表现出来害怕,就都不会怕,可一个表现出来,就会传染到两个,然后,迅速的传播到整个人群,那时候,反倒是人吓人,越来越怕! “敌人求得如此之快,应当是夏候渊吧?就像他当日奇袭刘备兄弟一样,哼!”纪灵暗暗发狠,你不是想乱我军心,降我士气吗?你遂了心愿了,我倒要瞧瞧你还会有什么招数,能抵得过我这二十万兵马,我就不信,曹操能这么快就聚齐大军来援!哼!只要曹操没来,我这二十万大军挤也能挤死你! 第二天,天刚蒙蒙高,纪灵就被警讯惊醒了!敌将夏候渊大军已经在外列阵了! 纪灵披甲上阵,大军组成巨大的阵形,缓缓的压向夏候渊的那数千骑兵。 “命令张勋将军看紧四门,绝不可放乐进和车胄出来,听到没有?”纪灵对着传令兵大喝道。 “遵命!”传令兵去了。 “将军,四周好像有敌军军旗晃动!”雷薄叫道:“士兵们有些慌乱!” “不要管他们,告诉众将士那是疑兵之计!”纪灵头也不转,他猜对了,他的话也很快传了下去,可是,这些士兵,大都只是老百姓穿上军装而已,他们哪里会信纪灵的话?再者,天色蒙亮而已,视线不清,敌人又远,根本就的不清对方有多少人,所以,士兵们虽然在将领的呼喝声中,保持了安静,但是,心中的惧意,却是一点也没有减少。 “擂鼓!前军向前!”纪灵下令。 “咚”!“咚”!鼓声传开,纪灵的前军开始向夏候渊的骑兵压过去! “哼!让他过来,我们退后!”夏候渊手心也是摸了一把汗,他心中暗呼:关羽啊!就看你的了! 夏候渊的骑兵开始缓缓后退! “将军!”雷薄的声音中含有一丝喜悦。 “前军不要太快,中军跟上!左右两翼注意配合!”纪灵心中也是同样忐忑不安,怎么说自己这边的士兵也太差了,如果有一丝不对,就有可能成为大溃败!(就像周瑜几万人打得曹操八十万大军大败一样!) “……,绕敌而走,从敌军左翼!把他们引过来!”夏候渊道。 看到夏候渊带兵开始转弯,向自己左翼移动,纪灵并没有急着做出应对!他在等! “啊……”“杀啊……”“冲啊……”“咚!”“咚!”右翼突然响起一阵乱糟糟的声音,顿时,纪灵的右翼出现一阵波动。 “哼!”纪灵冷哼一声,“雷薄,去指挥右翼!”我等的就是这一场乱!他暗暗心道。 “是!”雷薄领命而去,很快,右翼的乱声小了很多。 “杀啊!”好几个方向都传来了喊杀声! “不用管他们!”纪灵下令! “杀啊!”这回是真的了!后边!一支三千余人的骑兵猛烈的朝着纪灵这边杀来,旗号为“李”,与此同时,夏候渊也挥军杀了过来。 “原来是李典!”纪灵嘴角冷笑,“打旗号,令雷薄回援后队,左翼抵挡夏候渊,中军靠上去,前军转向从后面包围夏候渊,我要先杀了他,再杀李典!” 纪灵冷笑,你们的这些烂计谋只有在两军实力相当的时候使用,才会有奇效,如今,不过万余骑兵,就想硬撼我十余万大军(另外几万在堵城),简直是做梦!纵然我军士气全无,你们又能奈我何? “杀啊!”又有大声的呼喝传来,但被十几万人的声音给掩盖了,纪灵没有注意,他的军队已经跟夏候渊和“李典”的骑兵对上了。 “呀……呀……呀……” “呀……呀……呀……” 十几万人的声音,竟被这一个突然出现的叫声给压了下去,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有人能有这种音量吗?那是谁?交战的双方,仿佛像是约好了一样,不约而同的住了手,并同时转过头去。 声音是从——右面传来的!那里应该没有人了!雷薄已经率军去援后队了! 那这个人…… 一袭绿色战袍,手中一把青龙偃月刀,颌下长髯飘舞,胯下一匹矫健战马,就像横空飞电,倏忽已至纪灵面前——关羽! 大刀一挥! 头落! 纪灵——死了! 两军阵前,爪黄飞电之上,丹凤眼威光毕露! “啊……”,关羽仰天长啸,同时,他心中也在怒吼,终于,轮到我关羽发威了!而此时,关羽身后的骑兵们,还远在数十丈之外,他们太慢了! 十数万大军轰然而败,被夏候渊带着不足一万骑兵杀得四散奔逃,至于张勋,也被乐进和车胄在徐州城内杀出,数万大军最后能跟在他身后的,只有寥寥几个人! 是役,关羽终于用手中的刀,劈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 他和夏候渊前面一番做势,只是为了一个目的,打掉袁术军的士气,压制他们的战力,这样,夏候渊出击之时就能多支撑一段时间,纪灵见时间太久,就一定会将身边的中军派过去,又因为几番疑兵,纪灵就会以为他们这边已发伏兵尽出,就会对自己的安全掉以轻心,这时候,关羽率领最精锐的骑兵,以突击之势,直取敌酋!…… ※※※ “公冶,你说,我要怎么样对付这个朱隽,这家伙太狂妄了!”吕布吼道。 “温候,您先消消气儿!”公冶乾平静地说道。 “消消气儿?我自出道以来,何曾以人敢跟我如此讲话?他朱隽算是什么东西?你快给我想个法子,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吕布大声道。 “哈哈哈!温候,您要是这么想,倒也有的是办法,不过,这样一来,对您也没有好处!”公冶说道。 “公冶!”吕布走过来,直视公冶乾的双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候,您乃天下第一战将,可不是天下第一名将啊!”公冶乾竟一点都不怵,只不过心中有点冒汗。 “你再说一遍!”吕布大怒,伸手就将公冶乾提了起来。 “温候,论到战场杀伐,您的武力,天下无人可敌,可若论运筹帷握,您可就差一点了!您说是吗?”公冶乾依然平静! “你如此激怒于我,到底有什么目的?”吕布突然把公冶乾又放了下来,语气也平淡了许多。 “恭喜温候!”公冶乾突然大大地施了一礼。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吕布茫然。 “温候,身为上位者,一定要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朝堂之上,就算当面有人说要杀了您,不管您如何忿怒,也要保持心中的冷静!” “你是说,你刚才只是在试探我喽?”吕布问道。 “温候,您已经超出了我的期望!”公冶乾微笑道。 “哈哈哈!”吕布得意的大笑,“好了,公冶,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你说,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对付那个朱隽!” “这个……” 第七十九章 攻伐扬州 “怎么?莫非连你也没有主意?”吕布道。 “并非没有主意!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吕布急道。 “温候,恕我直言,朱隽之所以能有今天,不外乎一人之力!” “谁?” “您想一下!” “嗯?”吕布沉思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你是说——王司徒!” “正是!” “我与司徒乃是翁婿(貂蝉名义上是王允的女儿),他为何要如此?” “权力场中无父子!何况翁婿!” 吕布一惊!“他想夺我兵权?” “王允对朝廷忠心耿耿,朱隽也是一般,皇甫嵩更是如此,要不然,昔日董卓初入洛阳,也不会只用一纸调书,就能将他给调回来!” “大胆!”吕布突然厉喝一声,抽出佩剑,指向公冶乾的咽喉!“你敢离间我与王司徒!” “温候,离间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公冶乾暗暗发笑,这么烂的招,也只有你这笨人才会使出来! “……”剑尖依然指着咽喉。 “既然温候这么想,请动手吧!”公冶乾暗中数了起来:五、四、三、二、一,撤剑! “哈哈哈!公冶莫气,开个玩笑!”吕布收剑回鞘。 “温候,您在他们心中,不过是一支不受控制的猛虎,所以,他们既要用你,也要用铁链把你给锁住!让你出不了他们划定的范围!”公冶乾就像没事人一样。 “这么说……” “但一旦天下平定,猛虎也就失去了价值!” “……”吕布沉默!转身踱起步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猛虎为百兽之王,当然要招一些豺狼之辈在侧,才算得上王者!” “你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怎么做?”吕布糊涂了。 “李催、郭汜、樊稠、张济、韩遂、马腾!” “公冶莫要开玩笑了,这些人确是豺狼之辈,但他们又怎么会效忠于猛虎呢?” “有豺狼,才能显出猛虎的重要性!温候,您在朝堂之上并不占优,所以,要分散他们在您身上的注意力!这些人,最合适!” “可他们是反贼!” “正因为他们‘曾’是反贼,温候,您是大将军,李郭等人已被打残,韩马二人也必不敢与您争锋,这样一来,只要您一出口,招安必获成功!由于是您出口招安,他们至少表面上是您一路的,朝廷上的那些人,除皇甫嵩、朱隽之外,不过是些文人,争权夺利可以,看到大军在侧,就会老实很多!而且豺狼若然在侧,猛虎就安全了!” ※※※ 又过了一会儿,公冶乾就从吕布的府邸走了出来,出门之时,他回头望了望吕府的牌匾:哼,连我都能将吕布玩弄于手掌之间,你们又能拿什么与我家主公斗!只要招安成功,你们纵然能够联军,也必然一个个心怀鬼胎,再加上我等内应,到时候,你们就只有失败这一条路走了!哈哈哈! ※※※ “唉!失算呀!失算!”曹操的议事厅内,郭嘉摇头道。 “关云长与夏候妙才如此大胜,怎么奉孝却不高兴呢?”于禁不解道,他对关羽可算是服了,这一仗,根本就让人无话可说! “胜的太快了!”郭嘉说道。 “这……” “关羽想必是从许成一向的做战之法中得到了灵感,从敌军士气着手,谋定而后动,而且他手中仅有一万骑兵仍敢大胆分兵,确实了不得!”郭嘉说道:“但正因为他胜的太快了,所以,我们失去了一战而定扬州的机会!”其实郭嘉并没有看得上关羽这一战,不过,他也没有无故降低自己士气的习惯! “这话怎么讲?” “只要将这二十万大军拖在徐州城下,主公就可命在汝南的曹仁将军,乘虚而入,只要小心用计,不愁拿不下寿春,可如今,袁术必定已是惊弓之鸟,寿春又是坚城,我们已经失去了夺取扬州的机会!” “就算袁术有了警觉,二十万大军也逃了回去不少,我们仍然可以进攻寿春啊!难道我们还打不过一个袁术吗?”夏候敦不爽道。 “时机不行!” “什么时机?” “袁术二十万大军攻我徐州,我们攻其寿春,可以解释为围魏救赵,而如今徐州之围已解,我们要是进攻寿春的话,袁绍会怎么想呢?他可是我们重要的盟友啊!”郭嘉叹息道。 “……”众人无言,原来,胜利有时候也是一种败笔啊! “哈哈,大家不必如此,我们就算拿下扬州,那里已经被袁术糟蹋的不成样子,我们还要费心费力,反倒会浪费我们的精力,如今这样也好,袁术从此再也不敢窥我徐州之地,我们就可以安心发展,以后,好对付许成!”曹操说道。 ※※※ 关羽的一场大胜,让曹操失去了夺取寿春的机会,同时,也给谋夺此城的孙策带来了大大的麻烦! 洪泽湖中!湖面上,密密麻麻不知漂着多少船只! “想不到啊,这个关云长竟然还有如此能耐!”孙策叹道:“真想会一会此人!”。 “主公何必叹气,我江东能者如过江之鲫,关羽一介降将,又岂能比得过?”程普在一旁说道。 “老将军所言不错,虽然关羽此次大胜,但却让曹操无有借口南下扬州,我们反倒有了充足的时间!不用再着急了!”周瑜也在一旁说道。 “公谨,你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孙策问道。 “这倒也是个问题,曹军大胜,却因为兵少,不能多多俘虏袁术兵士,让二十万大军逃回扬州不少!袁术又被吓破了胆,定然要将这些人全部留在寿春守城,这样一来,我们要想顺利攻下此城,就难了!”周瑜说道。 “哼!敌军兵力增强又如何?这些人,不过是一群被吓破了胆子,士气全无的小兵罢了,袁术手下已无可战之将,我们就算强攻,也能打下此城!”朱然出身江东世家——后台硬,人也勇猛——有本事,所以,对周瑜的小心很是不以为然。 “纪灵虽死,可张勋也算得上是统兵多年,久历战阵,不说他有什么本事,光凭借兵力,坚守城池,也是不容易对付的!”阚泽说道。 “是啊,就算我们强攻下了寿春,若是曹操再来,怎么办?”又有人说道。 众人沉默! “子敬,你可有什么办法?”周瑜想给鲁肃一个机会,他刚才看到鲁肃眼神闪烁,想必是有招了,他的这位好朋友,可是文武全才,只是来了以后,一向只是负责一些后勤工作,在其他方面还没有发挥过,所以,地位不高。 “是有一点,但是有点麻烦!”鲁肃道。 “子敬有话尽管讲出来便是,只要有用,其他的再说!”孙策道。 “是!”鲁肃顿了一下,说道:“卑职的想法,是假装曹军!” “假装曹军!?” “正是!”鲁肃正色道:“曹操为救徐州,早已在准备大军,只是关羽胜得太快,所以没有机会出手!他一定不会再去进攻寿春,因为袁绍是袁术的哥哥,更是他曹操的重要盟友,而我们不同!而袁术及其手下,就算能想到曹操不会来攻,可形势如此,也绝对不敢肯定,只要我们假装曹操大军,进攻寿春,将其三面围住,吸引住他的守城大军,就可以用水军趁势占领寿春临水的一面,这样一来,再加上袁术将士本来就已经没有了什么士气,我们就可轻易的占领寿春!” 鲁肃一说,周瑜就明白了这个想法,可他没有法子插口,他有些为好友担心,这条计策要是以前,他敢肯定孙策二话不说就会采用,可现在不同了!孙策已经占据了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再加上荆南四郡也已表明旗号,归于他的麾下,这样一来,孙策手中已有十郡之地,大汉半壁江山已入其手,而此时,孙策不过才二十多岁罢了!想一下,这么一个年轻的人,却取得了如此的成绩,他岂会不骄傲?再加上孙策一向勇猛,最喜欢的就是沙场之上冲锋陷阵!可鲁肃这一计却是要借别人的威风,这会让孙策不满的,他恐怕不会允许。 果然,孙策听完鲁肃的话,傲然一笑,说道:“子敬此计不错,但若依此计行事,难以打出我江东军的威风,我们还是另想一策吧!” “主公!”鲁肃有些急,这条计策虽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却可以省不少力,最大的减少兵力的损耗,怎么只用一个“不够威风”就打发了呢? “好了,子敬,你这条计策确实不错,但借他人之名行我之事,日后天下诸候必然耻笑于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再争战天下?此计不行!”孙策说道。 “……”鲁肃还想再说,被周瑜拦下。 “就是,借他人威名,这算什么?我江东两代英主,哪一个不是威震华夏?何需如此!”程普和韩当两员老将也叫道,他们资格老,这一说话,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鲁肃无奈,只有摇摇头坐下,太顺了!自从孙策起兵以来,纵横江东,无人可敌,手下也是能者极多,这些都成就了他的自信,但也让他和他的手下们变得有些骄傲,目无余子,直以为天下英雄出我辈!孙策更被冠以“江东小霸王”的名号,被比作昔日威凌天下的西楚霸王项羽,可他们却忘了,真正的强者,自三皇五帝以来,都是出在北方的,最终,西楚霸王不也败了吗? “好了,众位可还有什么好的计策?”孙策又问道。 “……”没有人说话,说真的,刚才鲁肃的那一条确实是当下最适用的一条,但孙策已经不愿意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再提,可再另想一条,还真的不容易,寿春的城墙,可不是豆腐做的。 “嗯?”孙策向下扫视了一眼,自己是否决了一条,难道就真的没有另一条了吗? “主公,袁术所部早已士气全无,我们纵算强攻,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拿下!只要主公下令,末将愿为先锋!”破贼校尉董袭叫道。 “主公,末将才是先锋的不二人选!”一直和董袭较着劲儿的凌操也出班叫道。 “主公!”“主公……”一时之间,武将们求战之声不绝。 孙策瞧着眼前的情形,既高兴,又有些失望,高兴的是手下求战心切,士气高昂,失望的是除了一个鲁肃,竟无人能出个好主意,偏偏鲁肃的主意自己并不喜欢!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周瑜! “主公,依末将看,可将子敬的主意改上一下!”周瑜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关键时刻,还是想出了办法(要不然可就丢人了)。 “哦?怎么改?”孙策问道,和他一个心思的,还有在场众人。 “子敬之意,是伪装曹操大军吸引袁术大军注意力,尔后以我等强力的水军突袭敌军守御的薄弱之处,一战而定乾坤!”说到这里,周瑜看了一下四周,这是在向其他人提醒,鲁肃的办法可是很好的!接着,他又向孙策说道:“而末将的改动,则是以水军吸引袁术的注意力!” “水军?” “正是!”周瑜说道:“既然不能来暗的,就来明的,我们打出旗号,以水军突袭寿春,吸引其注意力之后,尔后,再派出一路大军,攻其另外在陆地上的一门……” “公谨,你这法门恐怕并不能骗过张勋,要知道,张勋怎么说也是一个老将了!”程普在一旁不客气的打断道。 “程老将军不用着急,这第二路大军,也只是诱敌之用!”周瑜说道。 “什么?以我强大的水军用来诱敌,已经是过份了,还要再分出一批,我们哪里有这么多兵力供你来诱敌?就算有,那实攻的一路怎么办?他们难道就不要兵马了吗?” “刚才董校尉不是说过了吗?袁术麾下将士早已是士气全无,他们若能撑住我两路大军的进攻,恐怕已是他们的极限了,所以,这实攻的一路,并不需要多少人马,只要攻破城门,我们就可以说大局已定,到时候,这部分人只要直接杀向袁术府邸,将袁术擒拿或杀死,战斗就可以说结束了,但这批人一定要精锐,而且,要有虎将带领!” “好,公谨,就依你这一计!”周瑜说完,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孙策就拍了板,然后,就是战术的具体实施了! ※※※ 数日之后,江东军秘密的从淮河开到了寿春城下,而此时,天已大黑! “董袭,这一回,你可别想再在我面前称雄了!”凌操对着老对手说道。 “哼,别以为跟着主公就能胜过我,到时候,说不定是我先打进城呢!你就等着吃瘪吧!”董袭也不客气。 “董校尉,不管你如何勇猛,我们这一方的目的都只是诱敌,所以,你决不可以先进城,那样的话,我们精心的谋划都只会变成泡影,一旦转为强攻,以我们的兵力,是承受不起这个损失的,你明白吗?”水军统帅周瑜在一旁说道。 “明白了!”董袭耷拉下了脑袋,而凌操则在一旁嘿嘿直笑。 “放心吧!主公一进城,敌军必然大乱,那时,我们就可以大举进攻了!你立功的机会不会少的!”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周瑜虽然年经,但已是深谙此道。 …… “进攻!”周瑜一声令下,董袭就迫不及待地带人坐上小船,向寿春城墙驶去。 “勾索!”到了城墙之下,董袭小声叫道。 “叮!”一根根带着三只铁钩的长索被扔上了城头,然后,董袭就首先顺着绳子攀了上去。 第八十章 评论 “杀啊!”董袭一上到城头,就看到了巡逻的袁术军,他抡起手中的大剑就冲上去杀了起来,他的那些手下,也紧跟着动起了手,喊杀声惊动了守军,战斗,正式打响了。 董袭和他的手下,抓紧时间将一个个绳梯放了下来,周瑜见到,长剑一挥,水军将士们立刻顺着绳梯向城墙上爬去。 …… “肯定是江东军,只有他们的水军才能开到这里!”张勋大叫,“想不到,一群小鬼如今也敢到我们头上来撒野,给我杀!” 在张勋的命令下,寿春城内的十几万大军在将官的刀剑威逼之下,迅速行动起来,将军乐就,更是亲自带着数万兵马援助临水的北城。 “张将军,敌军肯定不会只此一路的!”雷薄在一旁说道。 “我当然知道!”张勋恕吼,“你刚才去见主公了?主公他都说他些什么?” “主公命你一定要打退敌军,他……在府里不肯出来!”雷薄语气无奈。 “唉!”张勋一甩袖子,“此时正需主公来振奋士气,可他……” “张将军,我们该怎么办?”雷薄本是纪灵一系,跟张勋是冤家对头,而此时可不是唱对台戏的时候,再说了,纪灵死了,唱也没有用了,他又争不过张勋。 “你密切注意陆上,他们肯定还有一只大军在等着,哼!区区小计,也只有那帮小辈才会当成宝!” …… “杀,给我杀!”董袭一边出刀,一边大叫,他们第一批登上城墙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便另一批的水军将士正顺着绳梯上来!周瑜把握的很好,每次放上来一批,打一会儿,差不多了,下去,再上来一批,绝不会让城墙上的己军综合战力超过敌军,顶多持平,而交战之机,城墙之上又如此狭窄,人一挡,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所以,乐就也没有发现江东军的这个动作。 “董校尉怎么还不下来?”周瑜问一个刚刚下来的水军士兵,这小子他认识,是董袭的亲兵之一。 “校尉大人还想再打一会儿!”士兵说道。 “胡来!”周瑜微怒,但他此时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上城墙把人给叫下来吧! “杀啊!”一声比较轻微的叫声让周瑜听到了,是另一面! “程老将军他们发动了!”周瑜暗呼。 …… 程普比周瑜这一面还要猛上三分,这叫姜还是老的辣!没办法,他老人家这些年早就给憋坏了,孙策攻伐江东的时候,他基本上没有出场的机会。 “儿郎们,给我狠狠的杀!”手中大刀挥舞,要不是被韩当拉着,程普早就自己杀上城墙了。 “可恶!”听到敌军也从这一面进攻,雷薄立刻就带兵赶来,便敌军的攻击力远远超出想象中的强大,他有些顶不住了! “马上通知张勋将军,就说敌军的主攻肯定就是这一边,让他马上派兵来援!”雷薄随手抓住一名士兵,对着他吼道。 “是……是是!”小兵有点受不了雷薄的煞气,连连点头不止,雷薄一松手,他就飞也似的去报信了。 …… “好极了!”虽然雷薄与自己不对盘,但张勋不认为雷薄会骗自己,他还很信任雷薄的能力,既然他说找到了敌军的主攻方向,那就一定是的。 “马上命令,大军支援雷将军!”张勋大声下令。 “是!”传令兵向没有敌军来袭的两面去传达命令。 “这次,江东的小儿们,我要让你们知道知道,这江北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张勋狠狠地说道。 …… “城墙上的敌军分兵了!”周泰兴奋地对着孙策叫道,连主公都忘了喊! “开始!”孙策挥了挥手。 “走!”周泰和凌操,两人立即带着两队人马,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向城墙摸了过去。 不久之后,城墙之上传来的喊杀之声,很快,声音就大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样了?”蒋钦喃喃道。 “他们一定行的!”孙策握紧了手中的枪。 “吱哑!”城门开了,周泰和凌操出现在城门之中,他们成功了! “杀!”孙策大吼一声,一马当先,后在紧跟着他的三千骑兵——飞月兵! …… 袁术不得人,手上纵然还有几个货色,面对着江东小霸王,虎将周泰,凌操,蒋钦……几乎是倾巢而出的江东军,又能有何等做为? 寿春陷落!袁术死!张勋死!雷薄死!乐就死!至于荀正,更是一早就死在周泰手下!扬州众文武,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被孙策极度鄙视,愤恨,所以,无一生还! ※※※ “屁个名将!”许成把手中的情报随手扔到了一边,然后,躺到了糜夫人的大腿上,而旁边,文夫人(文秋),则将一粒粒花生剥去壳,向他那张得大大的嘴巴扔去(也不知道那时有没有花生,就这么着吧,想不到其他的东西可以扔)。 “怎么不算是名将呢?一万骑兵就打败了二十万人呀!”糜夫人说道,边说将一粒扔到旁边的花生捡起来,不管干不干净,就随手丢到许成的嘴里。 “因为某人从没有过这样的战绩,又因为关羽曾是其手下败将,所以呢,看到手下败将显出威风了,嫉妒呗!”文夫人在一旁煞有其事的说道,惹得糜夫人一阵娇笑。 “哼!你们两个别以为自己就很聪明!敢拿我,当朝骠骑大将军,你们的丈夫开涮!是不是想挨家法啊?”许成佯怒道。 “家法?谁怕你!”文夫人首先对许成的权威提出质疑,而糜夫人也立即表示赞成。 “……唉!家门不幸啊!我怎么会娶了你们这两个从来不把丈夫放在眼中的女人呢?”许成叹道,言下颇为后悔。 “呵呵呵!”糜夫人又是一阵娇笑,以前还没嫁过来的时候,听着外人的叙述,又有好姐妹文秋的警告,就以为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个大魔头,等到真的嫁过来以后,才知道,堂堂一名威震天下的将军,竟然是如此一位妙人!她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和文秋一起跟许成耍花枪了,一个人肯定是要受“欺负”的,而两个人的话,就可以与许成斗一斗,让他老实许多。 “行了!”文夫人将一粒花生米打在许成的额头,“少转移话题,坦白吧!你是不是嫉妒人家了?放心,我们姐妹不会传出去的!呵呵!” 文夫人笑的有点像只小狐狸。 “唉!”许成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以后出门在外,绝不能对人说你们是我许成的妻子,要是被人知道我有这么两个笨妞做老婆,还不丢死个人!呀!” “……”两位夫人每人给了他一个炒栗子。 “好啊!你们胆敢对自己的丈夫无礼!”许成突然起身,向两个美人扑去。 ※※※ 雨散云收!许成看着两个妻子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床上心满意足!不过,他心中也正在暗暗后悔:以后绝不能让这两个小妞一起来,文氏太野了,就连糜氏也被她给带坏了,再这么下去……唉哟,我的腰! “你在想什么坏事呢?”见许成不说话,文夫人突然爬到许成身上,压住了他,不想两具赤裸的身躯紧紧挨着,让两人又都是一阵激动,好在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两人的克制力得到了加强,不过,许成还是把糜夫人也一把搂得紧紧的,想用她来分散注意力,不过,效果并不明显,反倒把三人都弄的一阵面红耳赤,不是羞的,而是…… …… “完了,这几天不能再见这两个女人,这样没有节制,会亏死我的!”许成又与两个夫人硬来了一场,后悔的已是无以复加。 “还是……先起来吧!”还是糜夫人懂事,总不能让男方说这句话吧!那男方还有什么尊严可言?至于文夫人,从来都是把这当成比赛! “好,好,好!”许成暗暗欢呼,不过,他不敢动,这两个女人都是极度诱人的尤物,虽然他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但事情的发展总是说不定的不是? …… 经过好一阵磨悠,三人终于起来了!许成倒是没有什么,文夫人也还过得去,可糜夫人就有些害羞了,大白天的!就几度春风,就算是没有其他人知道,也是不好意思的! “说!你为什么看不上这场以少胜多的大战?”文夫人一根葱白粉嫩的手指直指着许成的眉心,一弯柳叶眉挤到一起,努力装出一副不说有你好看的样子,便她嘴角的笑意却让她整个人显得更让人着迷! “是啊!快说!”糜夫人也靠过来,搂上文夫人的肩膀,娇笑着问道。 “你们真想知道?”许成眯缝着眼,眼光从糜夫人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又使劲盯着文夫人,嘴角的笑意很是值得玩味! “是啊,你快说呀!”糜夫人娇声问道,文夫人则没有出声。 “好吧!为夫就大发慈悲,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许成又躺了下去,两个美人立刻侧卧在他的身边,两双妙目都直勾勾地看着他。 “关羽此仗,有太多赌的成分在内!对一个优秀的将领来说,这是犯大忌的!”许成闭着眼睛说道,可不能再受诱惑了,会要命的! “可是……啊!”文夫人有话没说出来,因为许成的手不老实! “怎么说呢?这一仗,要是纪灵留在身边的人多上那么一些;要是曹操没给关羽爪黄飞电;要是纪灵反应快那么一点儿,早一步跑到自己的大军之中;要是纪灵不出战……等等,有太多的机会都可以让纪灵战胜他们!而纪灵若是胜了的话,等待关羽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也就是说,关羽这一仗,把最终的决定权给了敌方,而他押上的,是他自己、夏候渊和手下近万骑兵的生命!” “……”两个美女都没有出声,许成的手太可恶了,不过,两人正在将其“捉拿归案”。 “不错,关羽能够想到从敌军的士气出发,又多设伏兵,造成纪灵的错觉,使其判断失误,确实很好,可如果是我的话,在当日夜里,以骑兵打击纪灵士气的之后,我就会直接出击,敌军士气正丧,哪里还用等那么久?打就是了!手中的是骑兵!骑兵最大的特点就是——快!猛!人数少又如何,他们面对的不过是一帮老百姓而已,何况是一伙已经吓坏了的老百姓!” “关羽勇猛,夏想渊也不遑多让,纪灵营中绝对找不出能够对敌二人的虎将,只需一个突击,纪灵大军必乱,再以骑兵将敌营之中的乌合之众驱赶着,压制住纪灵手下精兵的发挥空间,徐州城内车胄与乐进二将也是久经沙场,必能从城外的混乱情况判断出真正的情势,两人在城内出击,关羽和夏候渊在外攻敌,内外夹击,纪灵手下人多,反倒更成了麻烦!最后,他能逃得掉也算是运气了!” “这全是你自己说的,不能算数!”听完许成的论述,两个美女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你们不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许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看随着自己一起站起来了两女,心中一阵气馁,她们怎么还能站起来呢? “好啦!信你行了吧!”糜夫人最后还是贯彻自己对一家之主的尊重,娇声表示了自己的屈服,并伸手给许成整理衣服! “哼,算你对!”文氏夫人孤掌难鸣,也只能随波逐流! “嗯!糜氏给我整衣,文氏!你该做些什么呢?”许成得寸进尺。 “好啊!我送你出去!行吗?相公,你是不是要去处理公务了?”文夫人的声音能让人的骨头也酥掉。 “唉哟!文氏,别说了,搀我一下,腿软!” “去死!” 许成抱头而出,后面跟上来一个枕头! ※※※ “孙策此举实在是太过份了,攻下寿春也就罢了,却连人都杀了,他如何向袁绍交待!”听闻孙策在扬州的一切行动之后,曹操所部无不愤然,这已经是曹操被人第二次把果实给摘了,第一次是刘备攻伐泰山郡,而这一次虽然他还没有打算进攻扬州,便在众人眼中,扬州已经是曹操囊中之物,可竟然还是被人给拿走了!这叫曹操和他的手下们如何能够不怒,至于上面的话,刚是文臣们的一点牢骚! “哼!这一下,我们可就有了进攻寿春的理由了!我倒要瞧瞧,这个孙策是否有他父亲的本事!”夏候渊在一旁说道,他这些日子比较舒心,但他更想自己担任一次主将打几个胜仗。 “主公,这一次,该轮到末将出马了吧!”夏候敦抢起兄弟的生意。 “大家不用着急!我们恐怕是不能进攻这个孙策了!”曹操对手下们的表现很是高兴,可他也有自己的顾虑。 “主公,孙策他算老几?我们难道还要怕他?”李典对上一次夏候渊和关羽借自己的名头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的行为很是满意,这一次,他也想表现自己一下。 “孙策,不过一个小儿,他如今是得志猖狂,等他吃几个亏,就知道厉害了!”于禁说道。 仈`0` 電` 孖` 書 W W W . T``χ``T ` ⑧`0` . L`A “南方本没有什么厉害人物,所以,孙策能在江东打下大片疆土,袁术也不过是冢中枯骨,能打败他的人也是多如牛毛,孙策的这些个战绩,对北方诸候来说,只能搏人一笑,大家何必将其放在心上!”刘晔终于也到了曹操的营中。 “既然如此,我们应当迅速出打攻打孙策才是,为什么主公说不能进攻他了呢?”夏候敦问道。 第八十一章 唇枪舌剑 “孙策能迅速攻下寿春,这说明他手下必有精于谋略这辈,再加上寿春城坚,江东广大,我们要是进攻他的话,就算能攻下扬州,若是孙策跟我们打起了持久战,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我们如今可是没有水军啊!打不过长江的,再说,许成要是听说这件事,也定然不会就眼看着我们和孙策打起来而不出手占便宜的!所以,主公所言,是基于目前我们的情况考虑的!我们确实不能进攻孙策!”刘晔又道。 “话是如此说,但是,我们就眼看着孙策占领扬州而不有所表示吗?”李典问道。 “当然不行,以孙策的性格,要是我们不表示一下,他说不定还敢欺上我们也不一定!”郭嘉插入道。 “那我们该当如何对付这个孙策呢?” “对付孙策不难!”刘晔首先出言,他对曹操说道:“卑职愿为使者,以三寸之舌,让孙策老老实实地呆在寿春,不敢再有寸进!” “哦?子扬有此把握吗?”曹操问道。 “只需主公借我一人为副使!”刘晔说道。 “什么人?在坐诸人,随你选!”曹操用手指了指在坐的众人,说道。 “卑职需要主公亲卫大将,许褚将军为副使!”刘晔说道。 “子扬先生,莫非你担心路上遇到匪徒?就算是这样也用不着仲康出马吧!”夏候敦开玩笑道。 “卑职之所以需要许褚将军,并非要因为要用许褚将军来震慑歹徒,而是要许褚将军镇慑孙策和他的部将!”刘晔说道。 “若要镇慑孙策和其手下武将,不如让关云长出马,那样的话岂非是更合适?仲康武艺虽强,便名声还未传扬,他的名字恐怕还没有镇慑他人的效力!”夏候敦又说道。 “元让将军所言不错,但在下之意,正是要一位名声不显但武艺高强的武将才好!”刘晔微笑道。 “请先生明言!” “诸位想必对许成麾下众将比较了解吧?”刘晔向众人问道。 “当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若是许成派出一名不知名的武将来战各位,不知各位会怎么办?” “……”众人沉思起来,尤其是在场的武将们。 “诸位……”刘晔提醒了一下众人! “察探清楚,再做打算!”夏候敦说道。 “正是此理!”刘晔说道:“因为诸位都知道,许成此人麾下,就像那常鑫,何通,厉方,杨洱,庞沛、徐晃等等,哪一个不是无名之辈出身?正因为如此,世人都以为许成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他手下名士将领虽然不多,但他对天下诸候的威慑力却是最强,为什么?深不可测!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底在哪里!” “我明白了!”夏候敦一拍前额,说道:“除了关羽,仲康武艺为我等之中最强者,便名声却是最小,若是他在孙策营中大显神威,必然会叫孙策投鼠忌器!不知我方深浅他自然不敢妄动!是不是这样?” “元让将军确实大才,反应过来如此这快!”刘晔微笑道。 “子扬先生莫要笑我,你嘴上如此说,心中恐怕在想——这个傻瓜,竟然到现在才想到!是吧?”夏候敦说道。 “哈哈哈!”听到夏候敦说的有趣,众人全都大笑! ※※※ 就在曹操他们商议如何对付孙策的时候,许成也在洛阳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改革。 在何通他们回归之后,不久,就有不少士子向洛阳进发,这个时候,用以做广告的“九品中正制”以及任选官吏之事就必须抬出来做了,做的好,他许成的名头就一定会亮上一大圈,要是做不好,他就成了欺骗天下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人信任他了!这对他以后的发展可是极为不利的,说不定,还会因此连基业也失掉! 所以,当常鑫、何通、卢毓、陈群等人联名上奏这事之后,许成当场拍板,但他的改革,却是范围更大。 不光是将官员分品级的“九品中正制”,他还加上了另外一大批东西,反正,他是把原先的大汉朝廷的那一种划分给搅了个稀八烂,而他所推出的这些东西,也让他的手下们再一次对他无话可说。 “将所有权力划分为行政、司法、军政、监督四种!分别设政务院、法院、军政院、监察院,总揽所有大权。” “政务院,主管行政,下设吏部、工部、农部、户部、刑部以及礼部!吏部掌管官吏考察、任用、升迁等事宜;工部主管工程建筑、手工制造、行商等方面事宜;农部,主管农业;户部,掌管人口户籍、税收等事宜;刑部掌管日常治安,缉捕盗贼等事;礼部掌管教育、考试(科举),以及所有有关礼仪等事项。” “法院,掌管司法权,主管判罚,按地区大小设置法庭、法官,掌管各地司法权,与当地行政官员平级,另外按州设巡回大法官,随时巡视州郡,法院官员任用吏部无权插手。” “军政院,下设统帅部、参谋部、装备部、后勤部四部;统帅部成员为各军领军将领,有统兵之权以及辖区内调兵之权,无越境调兵之权;参谋部主管战略设计,有调兵、任用统帅之权,但其手中无有统兵之权;装备部负责制造、研发军队装备;后勤部负责各军后勤!” “监察院,监察百官,如有作奸犯科者,可将其送去法院接受裁决!” “另外,四部官员,每五年一轮,或升或降,或免职,以其成绩而论!” 这就是许成改革的大体构架,虽然还有很多因为目前的限制,不能提出来,例如:“四部官员,不得相互兼任,或是改任,比如:一旦为行政官员,则另外三部之中,便永远没有他的职位!”但光这些,再加上“九品中正制”等改革,也足以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当然了,也有人提出了不少问题,但只要有人,总能想到办法避免或是解决这些,最终,许成的改革在司并二州轰轰烈烈地进行开来。 于是,常鑫主管政务院,手下有卢毓、陈群、糜竺等人;法院,目前还没有人选;军政院,由许成亲自挂帅,所有将领为其手下;监察院,由何通掌管,此外,他还掌管另外一样,军事情报! 而对于许成改革,天下也是传得是沸沸扬扬,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首先,在长安的朝廷对此是深恶痛绝,要求许成立即放弃这场改革,可是许成对他们爱理不理,而因为公冶乾的影响,他们也认为此时不是挑动许成的时候,所以,也只能口头表示一下,没有实际动作。 袁绍对此是不屑一顾!认为许成是瞎折腾,所以,纵然他的手下也有些心动的,也难以说出来。 曹操、孙策、刘表三人对许成的行动则是看在眼里,痒在心上;他们也想学这么来上一招,可是实际情况却让他们最终不能进行,一来:他们表面上都是朝廷的忠臣,不能像许成那样肆无忌惮;二来:治下世家、豪族绝不会允许这种改革进行,他们也就不能强来,因为他们怎么说也是靠这些势力才能有现在的成果,自拆根基的事情,他们可不能干,不过,曹操和孙策还是学了那么一招两招,用在了自己这方面! 但是不管诸候们怎么想,士子们,尤其是寒门士子,他们没钱没势,又没有门路,许成所定的科举之制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于是,大批的士子向洛阳开去。(说白了,小弟不太想写改革这方面的事情,但好像又是不写不行,否则顺不下来!就胡乱来了点了,写得不好,因为懒得仔细想!大家莫怪!反正大家也明白这意思!) ※※※ 经过几天的赶路,刘晔和许褚终于到了寿春,为了赶路快些,又有许褚在,所以,他们人数并不多,只有三十来人。 但是,他们的队伍在寿春城门口,被守城门的士兵给挡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士兵的头目问道。 “我等乃是兖州牧、镇东将军曹大人麾下,奉命来见你们孙将军!”刘晔说道。 “什么镇东将军?没听说过!”兵头一点也不给面子。 “哼!”许褚策马向前,大刀的刀柄向兵头脚下一杵! “啪!”兵头脚下的青石砖立刻碎成几块! “你……”看着脚下,兵头吓得连连退了好几步之后,才敢再次抬头看向许褚。 “我家主公早已通报了孙策,为何他不来迎接?”许褚毫不客气地直呼孙策之名。 “大……大胆!我们孙将军的名字,岂是你可以直呼的!”兵头大喝道。 “嗯?”许褚怒目一张,正要有所动作,却被刘晔拉住了。 “子扬先生?”许褚不解。 “既然孙将军不派人来接,我们就自己进去找吧!”刘晔本来就没想过对孙策客气,当下,策马带头向城内走去,许褚带着护卫紧跟其后。 “你们……好大胆!”兵头想拦,便很明显,光城门口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够,怎么办?示警! “来人哪!有人硬闯进城啦!”很快,在兵头和他的手下们的叫声传出去之后,一队队的江东兵开了过来,将刚走出不远的刘晔和许褚等人给包围起来。 “哪里来的狂徒?竟然胆敢硬闯进城!不想活了?众将士听命,给我拿了!”也是巧,今天负责巡逻的是朱然,这位一向有点儿嚣张的主!他下完令,就第一个向许褚冲了过去。 “这位将军且慢!”刘晔叫道,但是,没用! “……”许褚一声不发,顺手夺过朱然手中长枪,然后,一把把他给提了起来。 所有人,全部停手!默契到不行!众人还没来得及交手呢!江东军的首领就已经被擒了下来,想不停都不行啊! “这位将军,我等乃是镇东将军曹大人麾下,来见孙伯符将军,请带个路,怎么样?”刘晔微笑着对还在许褚手中的朱然说道。 “你!你们……”朱然只想破口大骂,可是,理智让他克制这种情绪。 “将军!难道江东军连个待客之道也不懂吗?”刘晔微笑着问道。 “还是请先生先让这位将军放了朱将军再说吧!”鲁肃经过的正是时候。 “阁下是……?”刘晔问道。 “在下鲁肃,无名小卒而已,请各位跟我来!”也不再说话,鲁肃分开江东兵,带头向孙策暂住的府邸的方向走去。 “许将军,我们走!”刘晔也不再理会这个朱然,跟着鲁肃一块走。 “嗯!”许褚一撒手,把朱然扔在地上,然后,带着手下跟了上去。后面只留下朱然,在那里失魂落魄。 “不知先生在江东身居何职?”刘晔向鲁肃问道。 “在下没立过什么功劳,当不得什么重要的官职!”鲁肃随意答道。 “我等来之前,我家主公曹将军已经派人知会了孙伯符将军,为什么不见孙将军的迎接使者呢?”刘晔又问道,他心里可是极度愤怒,荀攸去洛阳的时候,许成可是派常鑫亲自到城门迎接,他自己也在府门前接待,可谓礼数周全!要知道,连朝廷的钦使周奂也没有得到这种优待!想不到自己到寿春,孙策竟然敢不闻不问,还差点让人……,就算自己名声比不过荀攸,也不至于连迎接也免了吧!实在是太过份了,他以为他是谁? “在下职小位卑!并不知道此事!先生见到孙将军再问吧!”其实,鲁肃身为周瑜的好友,他是知道孙策的这个决定的,孙策也想给曹操的使者一个下马威!先晾他们一下。可是,一来没想到刘晔他们到的这么快!人又少,所以,没注意到!二来,朱然出现的太不是时候,双方竟然都交起了手了,而朱然也太“肉脚”了,要不是他鲁肃出现的及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许褚等人跟在二人身后,朝着孙策的居所走去,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顺着捷径向孙策报去。 ※※※ “阁下想必就是刘晔刘子扬先生吧?”孙策门外,亦是刚到不久的张昭、顾雍二人在此迎接刘晔一行。 “不敢!两来降阶而迎,刘晔真是承受不起!(怎么孙策这小子不亲自来?)”刘晔表里不一的说道。 “先生请!”张顾二人带路,将刘晔引了进去,许褚跟着刘晔,而鲁肃排在最后!当然了,小兵不算! 很快,众人到了府上的大厅,孙策已经在里面端坐,两侧各有文臣武将排列。 先客气了一番之后,两方很快开始了唇枪舌箭的搏杀。 “子扬先生,阁下的护将一来就与我江东军冲突,这是为何啊?”程普首先发难。 “有这事吗?在下怎的不知?”刘晔来了个一推二六五,不认! “你!……”程普立时噎住,总不能说是有这个冲突,而且,你的护将把我们的一员大将给打了,还是空手,只用了不到一个照面!恐怕不等他说完,江东军众将士都得跑几案底下去,没脸呀!于是,这一场过节就此揭过!倒霉的只有一个朱然! “不知子扬先生此来,有何贵干?”张昭岔开话题,问道。 “在下只是奉命来问一下孙将军,为何要攻占寿春?要知道,袁公路怎么说也是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孙将军如此做为,难道不怕背上叛逆的罪名吗?”刘晔问道。 “袁术无道,天下皆知!扬州百姓深受其苦,我主只是救民于水火罢了!”张昭说道,他的话立即得到江东众人的一致赞同。 “官吏有罪,自有其上司察问!孙将军可是扬州牧吗?”刘晔问道。 “青州黄巾贼猖獗,曹将军当时可是青州官吏吗?他又为何出兵青州?”张昭反问道。 第八十二章 刀光 “我主乃是因为有北海太守孔融相邀,所以带兵前往,助其剿贼!不知孙将军又是受何人之邀?”刘晔暗笑,北海现在在曹操治下,怎么说还不是自己占理?你们可是把扬州有点地位,能做点主的都给杀了啊! “扬州百姓,逃难入我江东者,多如牛毛!他们不只一次向我主进言,请我主孙伯符将军出兵扬州,替他们平靖家园,好重新回来!”周瑜在一旁见到张昭不说话,知道他撑不住了,连忙出口接了下来!曹操是受一人之邀,我们是受十数万人之邀,谁怕谁? “嗯!袁公路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是谁杀了他?”刘晔突然问道。 “袁公路乃是因为失败之后,不敢面对扬州百姓,自尽而亡!”周瑜立即回答!他可不能让杀人者出来“自首”,那样的话,可是不好交待的! “还好,总算是保住了他们袁家的最后一点颜面!对袁绍也好说了!”刘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言自语,他又接着问道:“不知道孙将军下一步打算攻打何处呢?” “先生莫要开玩笑,我家孙伯符将军这次只是为民请命,而扬州官员尽毕丧命,才不得不暂时占据寿春,待朝廷的任命下来,就要离开此处回江东去了!”虽然是睁眼说瞎话,可就是不能让你套了话去,周瑜如是想,不过,不知道朝廷的旨意能不能过得了洛阳?就算过了洛阳,也不知道能不能到达这里呢! “好说好说,孙将军果然是大仁大义之人!”刘晔向正中坐着的孙策行了一礼,不过,他的动作加表情把孙策臊得差点跳起来。 “唉呀!”刘晔又突然一拍额头,“孙将军驻于寿春,不知荆州刘表做何感想?他与孙将军是世仇,要是以为孙将军进攻扬州是为了对他进行两面夹击,扬州百姓岂不是又要遭受兵灾?这可如何是好?” “阁下尽管放心,刘表无能,绝不会敢来进攻扬州的!”孙策在一旁听着这场辨论,极是不耐烦。 “哦?那就好!看来,扬州百姓可要好好感谢一下孙将军喽!”刘晔存心是要恶心死孙策,你不是救民与水火吗?我就用老百姓恶心你!而孙策也是头一次,有火发不出,只能在心中怨周瑜没找出一个更好的借口。 “为民请命乃是我等的本份!”张昭等人却是脸皮够厚,帮着孙策把这句话接了下来。 “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孙将军!不知道可不可以?”刘晔又说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先生请问便是!”孙策道。 “在下想问的是:不知江东现有多少人口?扬州有多少人口?”刘晔笑着问道。 “子扬先生这可就不对了!哪有问这个问题的?请恪守使者的身份,不要节外生枝!”张昭急忙表示反对! “子布先生说的是,是在下卤莽了,请诸位莫怪!”刘晔说道,心里却是高兴,你张昭这可是打孙策的脸,他都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了,你还反对,这不是打脸又是什么? 而孙策、周瑜、张昭以及在场的江东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刘晔终于出手了,这是在明告他们,别妄想得陇望蜀,你们江东可没有多少人!撑不住你们这样频频出战! “对了,孙将军,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将军好像并没有身负朝廷的封诰,也就是说,将军到现在为止,仍是白身,有什么权力在此行兵打仗呢?”刘晔放到现在整就一个扔炸弹的!这话说白了,就是说孙策有造反的嫌疑,虽然大家都知道实际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这话的份量仍是极重,一个回答不好,全天下的人就都有进攻孙策的借口了,而孙策目前的实力,根本没资格像许成那样不把天下诸候放在眼中! “子扬先生忘了,我家主公乃是世袭的乌程候,怎么能说是白身呢?”顾雍说道。 “这可就更不对了,乌程候的封地远在荆南,将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而且,在下听说,现在继承乌程候之位的,好像是荆南的孙翊将军吧!”刘晔说道。 “那先生以为,在下现在就向朝廷求取官职,可不可以呢?”孙策沉声说道,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杀意,有些蛮横了! “当然可以!”刘晔一笑,又说道:“不知道孙将军想要求取什么官职呢?说不定我主曹孟德将军能帮上点忙!” “本人攻伐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又领荆南四郡,如今,又占有扬州大部,请朝廷封我一个‘大将军’,想来不算过份吧?先生以为呢?”孙策傲然道(历史上,孙策曾向曹操求取大将军一职)。 “‘大将军’?哦!哦!……哈哈哈!哈哈哈!”刘晔突然狂笑,就连跟着他进来后,一直面无表情的许褚也是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大胆!”江东众将无不怒喝,同时,刀剑也已出鞘,只等孙策一声令下,就将这无礼的刘晔和许褚剁为肉泥! “先生以为本人的话很可笑吗?嗯?”孙策也是沉声怒道。 “不是!哈……在下失礼!哈哈!……”刘晔这辈子还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如此失态!大将军?在他看来,孙策是得了失心疯了,要不然就是昏了头了,他竟然敢去求大将军的职位,不怕天下诸候笑死他吗? “先生,你失礼了!”周瑜冷冷说道,他见孙策已经处于即将出手砍人的边缘,无奈之下,只能出声让刘晔冷静一下。 “刘晔失态了,请各位莫怪!”刘晔很快收拾了情绪,就像没看到面前剑拔弩张的情景一样,从容地对众人失了个礼! “哼!子扬先生,刚才你为何发笑?”张昭在一旁说道,同时,他心中也暗暗说道:小子,给你个机会,重新表现一下!可别再不识好歹了! “孙将军如今占据扬州,并领有十郡之地,确实不小,但在下想问一下孙将军,你手下有多少人马?”刘晔却是不卖张昭面子,自顾自地说道。 “我江东今有大军三十万,若遇大战,凑齐五十万大军也不成问题!哼!此等实力,足可纵横天下了吧!?”董袭喝道,语气中有些自得。 “哦?三十万?这其中恐怕有一半是诸位所收拢的袁术败军吧!不过是些丧胆之徒,一万骑兵已足以将其击败!”刘晔轻蔑道:“至于五十万大军,恐怕是抽尽江东壮丁之后的事了吧?江东本就地广人稀,就算有不少人逃难而至,恐也没有多少人口,诸位尽起五十万大军的时候,江东恐也没有人能用于防守了吧?” 事实上,刘晔说的还是客气的,实际上,此时的扬州,壮丁基本上已经全部被袁术抽来当兵了,孙策要想在扬州立足,就必定要放走一些降兵,也就是说,孙策真正拥有的兵力,所有的加起来,能有二十万就顶了天了!至于董袭所说的五十万大军的情况,也只能是孙策被人打到要拼命了,而且还需要孙策在那个时候仍然拥有现在这么大的地盘才有可能出现!(历史上,赤壁之战时,曹操八十万大军,江东连五万大军都是拼了老命凑出来的,咱这里说的都多了点!) 所以,当刘晔说出这番话以后,江东众人都难以接上话了,无论他们怎么牙尖口利,实际情况就是如此,反驳也没有用! “且不说其他人,许成此人,想必大家都了解吧!”刘晔又说道。 …… 见众人无话,刘晔也不着恼,他接着说道:“根据诸候察探,许成麾下人口之多,足可以让他随时抽出百万大军而无碍其治下正常运转!不知诸位对此有何感想?” ……,众人无语! “除此之外,许成麾下将兵之精锐,天下闻名,而这些训练有素的精兵,许成手中足有三十万以上,据情报,这个数字甚至还可能是五十万,诸位可知道么?” …… “如今,许成明知天下诸候已经与朝廷定计,约定到时对其群起而攻,可他却任由诸候休养生息,调兵遣将,训练士卒,不做任何反应,诸们莫非以为他是反应迟钝?” …… “莫说许成,光其手下部将张辽所守的荥阳,我主孟德公就曾与麾下计议,得出结论,没有超过十万兵马,绝不敢言能攻下此城!这还是在荥阳身后的虎牢与汜水两关不对其提供援助的情况下所做出的推断!而荥阳守军,只不过三万!” …… “想必诸位更知道,许成,现在官居朝廷骠骑大将军一职,位在大将军之下!” 刘晔说完,江东众人全都是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孙策! “听说子扬先生的护将武艺极高,本人也一向就喜欢沙场争雄,不知道,子扬先生可否同意本人与贵护将比上一场呢?”不满意己方一直被刘晔压制住,孙策终于出口了!斗嘴皮子不行,咱就来斗斗武的! “不可,不可!”刘晔连连摆手,“许将军不过一员护将,孙将军则是身娇肉贵,比不得,比不得!”还跟我玩这一套,咱这叫欲擒故纵!刘晔心道。 “唉(二声)……,子扬先生不用如此担忧,本人征战沙场,从来都是冲锋在前,不会有什么事的!”孙策话里满是自信,在他看来,朱然不过是一大意才会不到一个照面就被擒下,而这种错误,他孙策当然不会犯。 “主公,既然子扬先生不同意,还是算了吧!若有损伤,反坏了两家和气!”张昭、周瑜、顾雍、鲁肃等一齐进言。 “怎么?尔等对我没有信心?”孙策这话可就重了,张昭等人只得闭嘴!不过,临退下时,张昭对着旁边的周泰使了一个眼色。 “主公!”周泰会意,站了起来。 “幼平?你有什么事?”孙策问道。 “主公!您身份高贵,但论武艺却是当今我江东第一,若由您亲自动手,我江东众武将有何脸面?”周泰倒也会说话。 “正是!主以,卑职愿先与此人一战!” “卑职先来!” …… 周泰一出口,江东众武将也反应了过来,纷纷请战,不过,在刘晔看来,却是引动了心中不满:哟呵!想群殴怎么着?他看了一眼许褚,却见许褚一脸的平静! “主公,既然众位将军请赝,就由他们先行一战吧!您看如何?”张昭又言道。 “这……”孙策沉吟不决,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手下们是什么意思,是怕自己败了,想先探探对方的底,而且,就算敌将武艺高强,先耗耗他的气力,等自己再出手的时候,也可以轻松拿下!可这岂是江东小霸王的为人?要胜,当然要胜的堂堂正正!正好可以在刘晔面前扳回一局,可是,要是败了的话,岂不糟糕? “这位将军,你可敢与我一战?”周瑜见孙策迟迟不下令,心知他正在做着心理斗争,不过,不管他最后怎么决定的,自己这帮人却绝不能让他先行出战,所以,他也朝周泰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看许褚,周泰明白了周瑜的意思,是要自己先行挑战,是以,他直接向许褚挑战了! “我在院内等着,你们随便!”许褚说完就走了出去,不过他的这句话却把江东诸将都气了个半死,敢情自己这边争了半天,人家根本没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 于是,一干人,全部涌向了外面院子里。 许褚使刀,周泰也使刀。许褚是目前曹操军中仅次于关羽的猛将,但也只是名声上的问题罢了,到底谁高谁低,虽然两人斗过几场,可还是很难说(许褚斗马超,马超斗张飞,关羽与张飞,都是不分胜负,是不是?)!周泰有“虎胆”之称,敢打敢拼,悍不畏死,在江东,除了孙策、甘宁,也没有谁敢说有把握胜过他! “小心,吃我一刀!”周泰大喝一声,抢先出手,大刀一上来用的就是猛打猛杀,两败俱伤的打法,这叫在气势上压倒敌人! “……”许褚也不说话,硬碰硬,先试一下对方的斤两! “当!”周泰后退数步! “……”许褚刚才一刀并未使出全力,尚留下了两分力,这是为了以防万一用的,他的八分力已经可以与夏候兄弟抗衡了,不过,此时,这两分力却让他能更快地再一次出刀!不过,就算他没有留这两分力,周泰的刀也快不过他! “当!”“当!”“当!”…… 许褚手下留情,没下杀手,不过,光是硬磕周泰的大刀,也让周泰受不了了,虽然才一连五六下重击,却已让周泰极想吐血! 终于,许褚住手了!周泰在连退了数十步后,也终于可以站定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换一个来!”许褚平淡的说道,能连连硬碰他这几刀,还能刀不落地,这在他看来,已经不错了! “……”周泰无语,众人无语! 江东诸将相处久了,当然知道周泰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可是,不过才那么几下,连正式交手还没有呢!周泰就败了,这也太打击人了!可总不能死皮赖脸的再上吧,他们当然不是傻瓜,看得出对方是放了周泰一马,不然的话,“轻轻”砍上周泰那么一刀,也是可以在接受范围之内的! “好大的力气!我们来斗上一场!”孙策既感到心惊,又感到兴奋!好战的因子本就布满他的全身,这回可是见猎心喜,再说了,这回要是仍然被敌人盖住一头,他们江东诸人以后也不用在曹营的人面前抬起头来了! “主公!让末将上吧!” “主公!……” 江东众武将们当然不能让孙策“涉险”,虽然在自己地盘上,对方肯定不敢下杀手,孙策也无性命之忧,可见过对方的本领之后,他们可不想让孙策就这么出手,要是败了的话,岂不是等于在自己家中被人给打了脸?主辱臣死啊! 但是,孙策是那么好劝的吗?什么时候孙策打定了主意之后,还有人能劝动他的?没有! 所以,“江东小霸王”与“虎痴”之战,顺利开始。 第八十三章 科举 什么叫将遇良才?什么叫棋逢对手?“霸王遇虎”就是了! 孙策使的是枪,灵活一些,虽然他的力气也不小,但却胜不过许褚! 许褚力气大一些,但是刀也更重一些,这一回,他快不过孙策! 相持不下,孙策占优! 江东武将一阵吹呼,他们都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占着上风了! 但是,许褚却是丝毫不乱!孙策虽然占优,但是,他的枪也不轻,拼了老命玩快,耗的力气也更大,只能是自己找罪受! 许褚如此想,孙策又岂能不知自己这边的情况?可不快不行啊!硬碰虽然不怕,可是,他的习惯是压着对手打,自从起兵以来,战阵之中,他又何时被人压制过?只有他压别人的!再说,江东论武艺可与他一比的,几乎没有!就是和甘宁动手也只是点到即止,所以,面对相差无几,甚至更强的对手时,他的经验可就不足了!而许褚呢?曹营夏候敦、夏候渊都是可以与关张相匹敌的猛将,后来又有关羽的加盟,他们较量的可是不只一场两场! 数十回合了,两人依旧是不分胜负! 孙策急了,就算是甘宁到了这关头也要“自动认输”了,他还没打过这种“持久战”呢! 心神一分! 许褚大刀与长枪相碰! “当!”两人皆是一顿! “接刀!”大吼一声,声震全场! 许褚新技——连斩! 那一天,廖江一番快嘴评书,把许褚堂堂一位大将说得是心旌摇动,心中对王越先存了一丝戒惧!他又想到,王越有天下第一剑师之称,又训练了“技击之军”,技击之法定然是极为厉害的,那这样的话,他不光在马上,想来在地上也是极为了不得的!要是有朝一日,两人碰上,谁敢说不会在地上一战?怎么办?练武! 无数次苦思冥想与练习,终于让他创出一套地上、马上皆能实用的绝技:连斩!这种快而猛的打法,正适合他这种身强有块的人来用,练了之后,他曾找过不少人来试,这些人有的是武将,有的是精于技击之人,得到的结果也很让他满意!所以,他练这绝招可就更勤了!不过,后来碰到了关羽,与王越有过交手经验的关羽对他说,他这人所谓的绝技,对上武将,或是一般的所谓侠客,很有用,而若他想以此招对付王越的话,两个字:找死!关羽这话虽然伤人,可许褚还是没有放弃这招,仍然苦练不止,反正对武将有用嘛!而现在,连斩绝技首次现于外人面前!(说着玩的,大家可别太较真儿!) “当当当当当当……”一连不知多少声清脆的声响,到声音停止,孙策已是坐到了地上!他败了!而此时,许褚刚刚才挥出第十三斩,好在收刀及时,在孙策的脖子前三分,刀停住了! “震慑成功!”刘晔暗呼! 就在刘晔他们忙着对付江东众人时候,洛阳却是一派轻松欢喜的气象!怎么呢?许成的科举再过不久就要开始了! 本来,何通等人只是散布了一些对许成有益的言论,加上了一个九品中正制罢了,可许成的改革一推出来,就不同了!科举是什么?是让寒门中人步入官场的最为直接的道路! 无论是汉末,还是其他什么朝代,豪门的势力一向都是极为强大的,有时候,豪门的气焰连皇帝也得退避三舍!东晋的时候,有一位出身寒门的太后,他的弟弟,也就是皇帝的舅舅,去拜访朝中一位大臣,结果,倍受冷遇,这也就罢了,可这位国舅刚刚告辞,还没出会客厅呢,这位朝臣就命家人把他坐过的胡床给烧掉,说是莫要穷酸气污染了自家门庭!这位国舅气极,找到太后诉苦,太后也是大怒,这瞧不起国舅,不也是瞧不起她这个太后吗?于是,太后向皇帝哭诉,要求皇帝为自己出一口气,皇帝听了之后,却是不愿这么做,他对太后是这样说的:国舅没事去那人家里干什么?这不是自找的吗?还是算了吧!于是,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想想,豪门的势力都能达到这种地步,可见,在没有科举之前,寒门中人,要是没有身在高位的人赏识,根本就没有出路可言! 所以,许成的这一个科举一出台,就受到了全天下人的注目!而可以通过科举当官,也让天下没有出路的读书人看到了希望!于是,对许成不利的负面传言,很快受到了强有力的抵制,为了能够为自己去洛阳参加科考找个理由,士子们很快自发的找出了许成的无数优点:以前有人说许成当过董卓的属下,是大汉奸贼!现在这话已经纯属胡说八道!士子们这样反驳:那个吕布当初在董卓帐下,地位不是还高过许成将军吗?而他如今可是朝廷的大将军,怎么许成将军反而成了奸贼了?那样的话天下诸候哪个不是奸贼?袁绍还是董卓封的官呢!再说了,朝廷不也封许成将军做了骠骑大将军了吗?这说明朝廷也承认了许成将军的忠心爱国!还有人说许成瞧不起士子,曾恶毒的辱骂过一个叫做祢衡的士子!士子们就更有话了:这还不是因为那个祢衡不识抬举!想当初,许成将军可是把祢衡安排在宴会上客席的首位的呀!这是何等的礼遇!为什么最后祢衡会被人扔出司州?有点脑筋想一下不就清楚了?这个祢衡根本就是斯文败类!除了这些,士子们纷纷传说:许成将军可是一位仁主,他治下的百姓生活安康!还有,许成将军功勋卓著,北破匈奴,扬我大汉国威!…… 这么一条条数落下来,所有人都发现了一条惊人的事实:除了一条极不真实,极不可靠的“污蔑”许成将军为大汉奸贼的谣言外,当今的骠骑大将军许成,竟然是这么一个优秀的人!他仁慈,他善战,他智慧…… 士子们沸腾了!快去洛阳!去参加科举去!去见当世无双的许成将军! 听说洛阳还举行武举哟! 于是,奔向洛阳的人群中又多了一些孔武有力,身材雄壮的人! 对此,天下诸候除了在各路口处设置关隘,拦阻这些人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除非他们也来个科举吸引这些人!可这样行吗?不行!因为他们的根基就是世家豪族,除非他们想一切重来,否则,根本就没有实行这一套的可能性! 但是,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要想去一个地方,在古代,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诸候们的拦截起的作用不大!洛阳很快就挤满了各地来的读书人!为什么是读书人而不是士子呢?因为许成在宣布科举的通告中指出,自己这边,因为董卓将司州内的所有士子基本上都给掳走了,所以,司州严重缺乏文人,为了弥补这一点,所有识文断字的人,都可以参加此次科举!这一下,可就把范围给扩大的没边了!谁不想当官?而且,这可是差不多与天下所有士子的同台较量,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话虽然夸张点儿,可名利在前,谁不想争上一争?要是能争上一个名次,那是何等的荣光啊!所以,各色人等,只要是识字的,能来的,差不多都来了! “主公,现在来到洛阳的儒……噢,是读……读书人,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大部分比较穷,根本就租不起房子,这样下去,恐怕会影响不好呀!”常鑫看着许成,许成则坐在池塘旁边钓鱼! “穷?”听了常鑫的话,许成专注地看着鱼漂,头也不回,“穷就穷呗!穷才好,那样才会跟我们一条心,没地方住,这个好办!把皇宫开放,给他们住一下就是了!” “什么?主公,你说的是开——开放皇宫?”跟着许成这么久,常鑫自认也算是胆大包天了,可也没有想到许成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难怪会成为自己的主公呢,光这份胆量,就不是自己能望其项背的! “主公,这个玩笑可开不得!那可是皇宫,是天子的居所,怎么能开放给士子居住呢?”佩服归佩服,可这话却是不能答应的。 “天子居所又怎么样?要不是我费尽心机给他保住,整个洛阳城都要成为一片废墟,就这,我还没问他们要保护费呢!何况我还派专人维护这些宫殿楼台,这要耗费多少呀!老常,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许成道。 “主公,这个……,这个不能这么算的,就算你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可却不能不把天子放在心上呀!他们不一样!”常鑫想给许成解释一下。 “当然不一样!朝廷有势力,天子没势力,就是这个分别了!”许成赖道。 “主公!……”常鑫声音放大,说道:“无论怎么样,这皇宫就是不能开放!至少,在您掌握整个北方之前不能开放!” “行啦,行啦!”许成抠抠耳朵,小声说道:“这么大声音干什么?我知道你最近吃得很饱!中气十足,行了吧!” “主公!”常鑫叫了一声!他有些生气了!许成明显有些耍无赖! “我说老常呀!你最近是不是很忙?”许成突然改变话题! “卑职是很忙!可是,皇宫不能开放!”常鑫坚持原则问题,说道:“皇帝在天下人的心目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宫为皇帝居所,就算您开放了皇宫,恐怕那些士子他们也不敢进去住!” “如果是一群胆小鬼,那我要他们干什么?”许成笑道:“天下人都认为我是奸贼,这些来参加科举的人,恐怕大都只是想在我这儿求一个富贵,谁敢说他们心中我就不是奸贼了?让他们入住皇宫,一呢,可以解决穷苦士子的居住问题,二呢,就是试探一下他们,敢住,住得好的人,以后若是中举,可以放心用,若是不敢住,不愿住,那我可就不管了!以后能怎么样可就看本事喽!” “这……?”常鑫听了他这话,已然是说不出来话了,主公就是主公,连皇宫都能拿出来当试验用的道具(就是这个意思,那时候有没有这些词大家请不要太深究了!),行,真行! “可是,主公,您这样做,要是住进皇宫的人太多,那些商人岂不是被抢了生易,尤其是那些经营旅店的商人,他们可会暗地里骂人的!”常鑫又道。 “这样的话……”许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就把皇宫里的一些房子租给他们,让他们用来当店铺,想来他们也不介意会付一点租金的吧!能在皇宫里面开店,这是多么荣幸的事啊!你说呢?老常!” “还能这样?”常鑫暗叹自己是不是落伍了,怎么老跟不上主公的心思? “你呀!让你掌管这个行政院,看来是太累了,连脑子都晕忽了,等忙完科举,就休息一下,让卢毓还有陈群他们忙就是了,反正他们还年轻,累点儿没有关系!”许成又道。 “这个,好吧!”常鑫暗叹一声,看来自己是真的累了,以前主公的心思自己可是很容易就能理解的! “哇!上钩了!哈哈哈,它奶奶地,终于上钩了,老子都等了一上午了!”许成突然站起来,使劲向后收着鱼线!不一会儿,一条红尾的大鲤鱼就被他拽了上来。 “好大一条啊!”许成边评论着,边对常鑫说道:“今天不用走了,反正快到中午了,就留下来吃个饭,你还别说,别看文秋是个番婆子,作鱼可是有一手,不一般呀!” “这个……,主母做的饭,我还是不打扰了!”常鑫想了一下,自己与文秋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要是让她听说自己要吃她做的鱼,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其中动什么手脚,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安稳点儿好! “唉呀!有什么呀!”许成随口道:“不就是一顿饭嘛!唉,你别跑呀!还跑?喂!老常!……” 与此同时,洛阳,状元楼!(列位看官要问了,怎么这个时候就有状元楼了?难不成许成已经公布考试头名叫做状元?小弟可以替许成准确地回答:不是!那是怎么回事呢?很简单!这酒楼是廖江当初说书的那个酒店改的!名字,当然也是廖江取的喽!没有什么学问的人,难得显摆一回,当然要表示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于是,天下第一家“状元楼”就在洛阳问世了!) “唉!想不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来应试,看来,想出头可不容易呀!”有人叹道。那个时候的没有什么椅子这类,许成因为人懒,也不喜欢坐着,再说了,他想坐的话,什么不行?所以,现在洛阳的人们还只能围跪在一张几案面前谈话。 “哈哈!这位兄台所言差矣!”听了某人的感叹,一名身大膀圆,虬髯巨目的壮汉出口说道,他身边跟着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小小少年。 “哦?这位兄台莫非是要考武科?想来以兄台的本领定然能得到一个名次,我们可是不一样的,我们考的是文,如今,这天下士子最起码有三分之一集中在这洛阳城内,想要出头,是何等艰难啊!”刚才出口的那人说道。 “这位先生这样以为可就错了!”大汉说道:“先生莫要以为许成将军只收那么几个人!据在下所知,许骠骑那里,文官那面,最起码就有百余人的空位,再加上其他的,归在行政院、监察院、法院三大院系的,就将近千人呀!这还不算各地方所需的人哪!要是真的算起来,把各方面所需的人都加起来,嘿嘿,诸位想一想,得有多少人?” 大汉的话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了起来! “兄台,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一个腰佩长剑,身材雄壮,偏偏做儒士打扮的人问道。 “哈哈,我本就是这司州人,当然知道这些了!”大汉说道。 第八十四章 出兵 “那你可知这科举到底如何举行?又如何选拔呢?”又有人问道,他们关心这个! “科举、科举,就是要分科推举!许骠骑他们将整个科举分为了明经类、文史类、政略类、兵法类、术算类、律法类、特长类共七科!其中,经史类和文学类并不是由许将军麾下的人来主考的,而是由……”说到这里,大汉顿了一下! “由什么……”众人大急! “明经类是由荀爽、卢植、黄琬三位大人主考并定立名次!文史类,则由蔡邕与杨彪主考!”大汉说道。 “噢!”众人恍然,如今,这些位老人家在许成这边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许成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捧场,不能不说也有这么几位的功劳!而无论是什么人,也不敢说这几位老人家的坏话,为什么呢?士族中的威望!老几位全是海内大儒呀!由他们主考,还有什么担心的?天下读书人信得过他们! “那其他几科呢?”又有人问道。 “这个嘛!明经类和文史类中举的人呢,虽然说名义上是许将军的麾下,其实,他们并不归许将军管!”大汉不理问话那人,在那里答非所问!不过,要是有心人的话,应当看得到他身边的那个小孩捂住了脸,竟然是一副我不认识此人的样子! “怎么不归许将军管呢?难不成这洛阳城内竟然还有人能与许将军分权不成?”问话的人将在座中人的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其实,这两科中举之人,是用来编纂古籍和修撰史书的!”大汉道。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一人突然站了起来!其焦急的样子就像是他老婆正在生产一样! “我是说,”大汉加大了声音,“明经类和文史类的中举的考生,将被命令去整理在皇宫内整理出来的无数典籍,或是去帮蔡邕去修撰他新编的《汉史》!” “这……这这……”所有人楞住,问话那人更是副呆成木头的样子,只听他喃喃道:“你是说,只要中了这两科,就有希望名留青史,是吗?”他语气已是极为颤抖,放到现在说,就整一个被上百万伏电压电了一下子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模样,小弟也想不出来,不过,大家可千万莫要去求证,小弟可负不起责任) “不知道,不过,这两科中举的人就是这么安排的!”大汉说道。 “天哪!这是何等的荣耀啊!”文人们求的是什么呢?李太白之后的文人,他们心中的最高追求不是高官厚禄,他们只求能像李白那样能让贵妃磨墨,权臣脱靴!而在此之前呢,文人们最高的追求,正是名留青史!当然了,能有一件作品留下来,就更完美了!许成本来就是怕来一批光会读书却不会干事的人,不录取又怕人说闲话,就想了这么一招来安置这些人,不想,这竟成了对这些文人们最大的一个诱惑!当然了,文人们却把这一招看成许成对天下文事传承的一大贡献!许成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更高了! “那请问一下,其他各类都有什么安排呢?”那个佩剑儒士说道。 “啊?噢!这个……这个什么科来着?噢,兵法科当然是进入军队了,另外的与几科,这个……”大汉的话突然有些吱吱唔唔了,浑不似刚才那样侃侃而谈! “哈哈,还是由这位小兄弟说一下吧!如何?”那人突然指了指大汉身边的那一个小孩! “我?……”小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是说我吗?” “正是!”那人答道。 “你怎么让我来说呢?”小孩极有兴趣的问道。 “这位兄台刚才说话的时候,小兄弟的嘴唇一直在动,在下就感到有点奇怪了!刚才小兄弟的嘴没有动,这位老兄就说不大上来了,想来,刚才的那些话一直是小兄弟教这位老兄的吧!”那人肯定地说道。 “咦!你这人眼睛好尖啊!”小孩还没有说什么,大汉已经在一旁表示了自己的惊奇!言下不啻承认了自己是跟着人家学舌! “兄台取笑了!”那人笑道。 “先生贵姓大名?”小孩问道。 “哈哈,在下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名叫郝昭,草字伯道,太原人氏,当不得什么贵姓称呼!”那人洒然道。 “哦!看先生眼光如此锐利,想来本领不凡,为何不在徐荣将军那里谋求一个差事?说不定比到洛阳更好也说不定呢!”小孩问道。 “呵呵!小兄弟的话倒也不错,不过,在下只是刚刚才出道,听闻许将军的科举之策,甚是好奇,才来洛阳一观的!”郝昭说道。 “郝先生的观感如何呢?”小孩又问道。 “小兄弟问我话,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郝昭笑道。 “嘿嘿,失礼失礼,小子杨修!见过先生!”小孩说道。 “俺姓典!”大汉也小声在旁说道。 (郝昭字伯道,太原人,为人雄壮,少入军为部曲督,以累战功授杂号将军,守河西十余年,民夷畏服。太和元年平西平麹英反,亮出祁山围陈仓,昭固守。亮使昭乡人靳详说降,昭厉绝之。亮强攻昭二十余日,不能拔。明帝嘉其守,赐爵列侯。会病亡。——可惜啊!一员奇才竟然就这么早早病死了!) ※※※ 北方,草原! 赵云和公孙止看着面前这五千鲜卑骑兵,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公孙止更是心中暗骂:庞沛你个混蛋,自己躲在新建的城里不出来,让我们冒着严寒出来打击敌人!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你官高一级吗?用得着这么压人么?等回去打你个屎壳螂滚屎蛋儿!呸呸呸,什么烂比喻!庞沛是屎蛋儿那我岂不成了屎壳螂了? 公孙止在那里碎碎念,赵云却没有这个心情,因为他是这次行动的主将! 其实,他们是在练兵!许成虽然在八旗中又收了五万多骑兵,可是这些人缺乏纪律与配合,所以,为了能够让这些人尽快的形成整体的超强打击力,大量的训练是不可或缺的!而训练的目标,当然要选难一点了,不服管束的鲜卑人是最为合适的了!除此之外,许成还命令北方各部趁机多多训练一下军官的指挥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晚来的赵云反而能当上公孙止的主官的原因了!毕竟,虽然赵云在武艺上比公孙止强,可带兵方面他还是有些差距的! “对方好像要动手了!”公孙止小声对赵云说道。 “不急,等对方先动手!”赵云沉稳地说道。两军距离不算远,按说谁先动手谁就占据了先机,可赵云的话公孙止却没有反驳! “儿郎们,杀啊!”鲜卑人按捺不住了,他们冲过来了! “退!”赵云一挥长枪,并州的骑兵们很快地掉转马头,向后退去!当然了,在鲜卑人看来,这是“逃”! “哈哈,还说什么许成的骑兵天下无双,原来也不过如此,儿郎们,冲上去,杀个够本!”鲜卑人的首领叫道。 “分兵!”赵云看一眼公孙止,公孙止会意,马头一拨,与赵云带队分别向左右两侧奔去! “首领!怎么办?”鲜卑人没有两个统兵将领,虽然仍在奔跑,但已经有些发楞了! “他奶奶的,不管了,追杀那个公孙止,看好他的大旗,别让他跑了,他不是号称并州第一猛士吗?我要把他的头颅用来当夜壶!哈哈哈!”首领狂笑道。 “可是……” “可是什么?还不传令去!”首领不耐烦道。 “是!” 最后,狂妄的首领还没碰到公孙止,他的部队就被两面夹击的许成军骑兵给灭了,而他,则是死在一个不起眼的许成军小兵手中!天晓得是谁杀了他! “唉!浪费呀!早知道对方的这个首领是个草包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还不如早早命令部队来个伏击算了!我的心血呀!”公孙止叫道。 赵云听了他的话,心中苦笑,你出什么心血了?不就是跟着我打仗吗?一切的安排可都是我定的!不过,赵云也只是想想,并没有往心里去,来的久了,也了解了许成军将领的一贯作风,战时狠如野兽,平时却又是另一种样子了! “虽然敌人很好对付,没让我们把所有安排都使出来,不过,士兵们的表现也不错,分兵从容,战时配合也不错,再来这么几次,应当就可以比得上老兵了!”赵云对公孙止说道。 “什么?还要来几次?”公孙止惨叫,“子龙,你当这么容易吗?如今,在草原上,哪里还有几股人敢跟我们斗上一斗?就算有,又有谁有这个实力?像今天这样能有几千士兵的部族可不好找呀!” “其实要找也容易!”赵云淡然道。 “容易?难不成你想到什么了?”公孙止随口问道。 “其实我们可以开远一点儿!就去楼班的地盘如何?或者去一趟乌桓,反正咱们速度快!”赵云说道。 “噗咚!”公孙止一脚踩滑,倒在了地上,他被赵云吓到了! ※※※ 就在许成这边搞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又有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传了出来! 李催、郭汜、张济、樊稠、马腾、韩遂接受了长安朝廷的招安! 其中,李催被封为扬威将军、池阳候,郭汜被封为扬烈将军、美阳侯,张济被封为左将军、平阳候,樊稠被封为右将军、万年候,马腾被封为征西将军,槐里候,韩遂被封为镇西将军、新平候。 消息传出,有心人都知道朝廷与天下各路诸候对许成动手的条件已经成熟,只等时机一到了!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许成应当做足武备,以面对将至的天下大军之时,许成军发动了! 冬天刚过,许成亲率大军,以杨洱、厉方、二人为副将,率兵十万,出潼关,进攻雍州!天下震动!这已经是第四次了,许成接连让全天下震动不已! 第一次,许成横空出世,在董卓逃窜之后,以一军之力,将关东联军强行赶出了虎牢关,并最终一战而定全局,奠定了他称霸中原的基础! 第二次,厉方以弱克强,大破南北匈奴联军,威震天下! 第三次,杨洱突袭邺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邺城,并将其洗劫一空! 不过,除了第一次是许成亲自领军之外,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许成手下将领出手,如今,许成又一次亲自出击,这代表了什么?许成军可从来没有一次出动过超过十万人的大军啊!雍州,长安,朝廷,他们有难了! ※※※ “找死!”吕布在朝堂上大叫,不过,这一回,朱隽并没有对他的咆哮朝堂作出责备! “温候不可轻敌!”公冶乾出班说道,因为与吕布关系不错,在吕布的推举之下,再加上他比较会做人,所以,他如今已经是朝廷的卫尉了,高官呀! “哼!十万军队就想拿下整个雍州,许成实在是太狂妄了!”张绣是李催等董卓旧将在朝廷上的代表,他此时已是赫赫有名的“北地枪王”,昔日败在王越手里的事情早就忘了! “两位将军,”公冶乾阻止了两人的叫嚣,又转过身来对其他大臣说道:“许成自从领军以来,从未动用过十万以上的大军,何况,他身边跟着的是厉方、杨洱,此二人的战绩不用下官说了吧,他们可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所以,我们要快快想一下对策,毕竟,潼关离长安可是不远啊!” “公冶大人所言不错,”朱隽也出口言道,“战机转瞬即失,如今,皇甫嵩将军卧病在床,我们缺乏将才,而且,我们虽然有朝廷名义所在,但许成一向不理此事,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做出应对,否则,等许成杀来,朝廷必定全毁!” “诚如诸位所言,不过,如今雍州战乱刚平,许成就来攻打,我们没有足够的粮草来支撑这场大战啊!”越骑校尉王颀在一旁提醒道。 “哼,都是这帮乱臣贼子!”王允骂道。 “王司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绣不乐意了,很明显,王允是话里的话嘛!他可是知道吕布与王允已经有了嫌隙的,哪里还会怕这么一个老头! “诸位,诸位,如今,大敌当前,不可自乱阵脚呀!”公冶乾看到王允还想再说的样子,急忙阻止,心中更是暗骂王允是个蠢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注意一下! “那依公冶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呢?”吕布问道,他才不会去问朱隽! “下官的意思是集中全力,以强破强!”公冶乾道。 “卫尉大人的意思是……”张绣问道。 “如今,许成虽然率十万大军前来,不过,诸位想必都发现了,那就是他所带的军队之中并没有多少骑兵!他的十万骑兵大军正在并州北部防御鲜卑呢!”公冶乾道。 “公冶你是说要我们以骑兵力克许成这十万步军!是吗?”吕布问道,话中透出一股兴奋! “这恐怕并不容易,据我所知,许成麾下有大批弓弩手,连环射击之下,骑兵的突击之势很难奏效!”朱隽说道。 “哈哈,太尉大人多虑了,想必太尉大人忘了一件事情,我们雍凉二州之地的骑兵可是不少哪!温候麾下足有骑兵五万,扬威将军李催等人处亦有三万多骑兵,凉州马腾与韩遂两位将军那里的骑兵更是不会少于七万,再加上其麾下阎行、张横、杨秋等人,我方足有骑兵二十万有余啊,”公冶乾笑道:“就算他许成弓弩手多,我们的骑兵可也不少,再加上温候乃当世运用骑兵的第一人,还怕区区几个弓弩手吗?再说,弓弩手而已,就算我们不用骑兵,也能打败他们,诸位,难道忘了温候麾下高顺将军所训练的一万铁甲军和一万巨盾兵么?他们可不怕弓箭呵!只要能冲进他们的阵列,这帮人就只能成为我们的刀下亡魂,而许成若是少了这些弓弩手,实力可就大损了,他就只能用手下的步兵来对抗我们的骑兵,到时,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不错,不错,公冶所言甚是!哈哈哈!”吕布大笑,真没白提拔这小子,他这话就是让人有面子啊! “话是如此说,可是等到我们三方大军会合之日,恐怕许成早已经来到长安城不知多少天了!在这之前,岂不是我们要独力对抗他的十万大军?”朱隽问道。 “太尉大人要是怯战的话,可以呆在长安观战,待吕布取了许成人头来此,给太尉大人一观!”吕布说道。 “温候,骄兵必败!”朱隽极为恼火,吕布这小子太不识好歹,自己可是为了所有人着想! “太尉大人多虑了,要是等许成来到长安,可就来不及了,难道诸位不觉得奇怪么?十万人就想拿下长安,这不显得太容易了一点么?邺城当初是怎么被攻下的呢?”公冶乾一句话让在座的大臣们都感到一阵心虚! “所以,卫尉大人要我们不与许成在长安城交战,而是要与其决战于野外!是吗?”张绣说道。 “张将军所言不错,温候可亲率大军迎战许成,就算一时不能胜利,也应当可以挡住敌军,我们同时还可以向另外两方去信,李催、郭汜等人与许成有夺军之恨,马腾与许成更有杀子之仇,他们一定会率大军前来助战,到时候,我们主力齐备,许成则是远离根本,再加上我方军力战优,若是还不胜利,那只能说是老天不开眼了!”公冶乾说道。 “好,就如公冶所言,我这就去集合全军!”吕布再不想待在这里听人磨嘴皮子,出去召集全军去了! “王司徒!”公冶乾又叫了一下王允! “公冶大人对老夫也有话说吗?”王允说道,他和一干朝官都是文臣,对军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所以,刚才插不上口,心中难免郁闷!话就有些冲! “司徒大人!”公冶乾仿佛没听见王允的话,只顾自己说道:“许成敢凭十万军队就来攻我长安,定然有所凭依,下官以为,最大的一个可能就是他在长安城内有内应!所以,在温候出征其间,司徒大人一定要尽快将这内奸拿住!” 第八十五章 对策 “公冶乾你这是胡说,纯属谬论,能呆在这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哪一个不是丹心一片的忠义之人?又怎么会有人做那许成奸贼的内应?”太常种佛怒道。 “那不知太常大人可有其它的结论?”公冶乾冷笑道。 “这……”种佛一时语塞! “司徒大人!……”公冶乾又向王允拱起了手,在其他人看来,他这个动作,加上表情,是那么的诚恳,显得是那么为朝廷着想,为在座的所有人着想! “嗯!公冶大人所言也有道理,在此紧急时刻,我们不得不多做防范!宁可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恶人!否则,我们可就要……”王允终于点头同意了公冶乾的话。 “司徒大人能有如此决断,乃是朝廷之福啊!”公冶乾躬下了身!不过,他心中却是乐开了花,王允此人在掌权之后,眼中最是容不得沙子,这捉拿内奸的行动一开始,只要在其中加上一点火星,他保不准就会对那些朝臣们大开杀戒,等许成来了之后,这其中必定会少了很多麻烦!哈哈哈! ※※※ 许昌!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许成竟然会先出手,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曹操对着堂下坐着的一众文臣武将感叹道。 “所谓出奇制胜,许成这一手实在是漂亮!”程昱也是佩服不已! “这个……许成在数场大战之后,就立刻出兵,他的钱粮能支撑的住他这么消耗吗?”曹洪问道。 “子廉将军这可是为许成多虑了!你可莫要忘了,何通出来走了一趟,就把曹司空(曹嵩)的家财给一掠而空,又得到徐州巨富糜竺的加盟,这两部分就足以让他支持数场大战了,何况杨洱还把邺城洗劫了一遍,邺城为冀州首府,冀州财富多集中于此,其中更是有袁绍为了支撑大战而聚集的无数粮草,想一下,这些再加上何通的那一趟,许成足以连续打上个几年了!”荀攸说道。 “可恶呀!早知道我们也去抢他妈的!”曹洪叫道,没办法,眼红呀! “子廉不得胡言!”曹操训斥道,虽然他也很眼红,可他和许成不一样啊!就算有这想法也不能说出来,再说了,如今他向哪里去抢呢?洛阳?开玩笑!要是能打下那里还用得着抢吗? “现在我们应当立刻整军,进攻荥阳城,还有虎牢和汜水两关,否则,许成一旦得手,他就再无后顾之忧,那时,我们必定是首当其冲,恐怕再难有机会与许成一决了!”荀或说道:“不过,就算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整军,等开到荥阳交战,恐怕也要一月之后了,唉!许成这一下可是让我们措手不及呀!” “文若所言甚是,只是,我们去攻打许成,必定要将手上兵马集中起来,其他各处就一定会兵力空虚,袁绍也就算了,可那孙策不得不防啊!”满宠言道。 “上一次,子扬先生与仲康将孙策及其所部强行震慑,虽然让他们不敢与我方交锋,可是,孙策终究是一头永远也喂不饱的饿虎,他没有理由不趁我们主力西进之时来攻打我们的!”程昱也道。 “这不难,我们有乐进将军和车胄将军驻守徐州,又有曹仁将军驻守汝南,还可派夏候渊将军带一万骑兵进驻徐州随时待命,不怕他孙策来袭!”荀攸说道。 “这怎么行?主公,末将也要参加这攻打许成之战!”夏候渊一听荀攸的话,立时就急了,竟然将他这么一员大将摆在那里,好看吗?有乐进和曹仁他们不就行了吗? “妙才,此次我们攻打荥阳,主要是攻城战,骑兵用武之地太少,所以,还不如让你带兵震慑孙策更能发挥用处!”曹操说道。 “嗯!”夏候渊听曹操这么说,也只有放弃自己的要求,心下一时郁闷之极! “既然孙策不足虑,我们就要考虑一下钱粮的问题了,我们可没有许成的好运,实在是缺乏足够的粮草,唉!”荀或叹道。 “可以向我们治下的富户借粮,覆巢之下,无有完卵,他们这些富户豪族最恨的正是许成,许成的科举虽然让我羡慕不已,不过,他这个动作也把他彻底地推到了世家豪族的对立面,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曹操说道。 “其实,最值得担心的倒不是这些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许成冬天一过就出兵了!无论我们愿不愿意,都得跟着他的脚步出兵,兵力不够,我们就要召集治下青壮,而这场大战,依我看没有几个月是打不完的,说不定还要更久,这样一来,田间春耕没有了青壮劳力,最后要是我们胜了还好,要是败了,我们又要挨饿了!那时,许成只需再命令何通走一趟,那些百姓恐怕又要跟着逃走一大批了!”郭嘉终于说话了,不过,他的话好像是不太吉利,听得在场众人心中一股股地往外冒恶寒! “奉孝所言甚是,不过,这一战可以说是我们与许成的决胜一战,若是我们胜了,许成将再没有翻身的机会!若是我们败了,那么,许成将掌握在北方的绝对优势,无论以后如何,我们都将难有胜机!所以,我们顾不得春耕生产了!”曹操说道。 “一战定乾坤?”郭嘉问道。 “一战定乾坤!”曹操答道。 郭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诸位,机不可失,我们立刻整军出发!”曹操大手一挥,下令道。 “主公,卑职还有话说!”满宠突然说道。 “伯宁有话请讲!”曹操说道。 “主公何不派人去荆州刘表与汉中张鲁二人之处游说,让他们两人出兵,可分担我们一部分压力!” “汉中张鲁处倒是何以,不过,昔日公达出使洛阳这时,曾与郭图商议,约定由袁本初派人前去游说;而荆州刘表也是当日与朝廷定约的诸候之一,不用我们督促,他也会出兵的!”曹操说道。 “张鲁之处既已有人前去,卑职就不去凑热闹了,只是卑职怕刘表没有主见,其手下蔡瑁等人都是一群胆小之徒,若是他们向刘表进言,让他坐山观虎斗,我们岂不是要承担大部分敌军兵力?”满宠说道。 “这倒也是,就由伯宁出使荆州,如何?”曹操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同意了满宠的建议。 “卑职遵命!”满宠拱手答道。 ※※※ 邺城!袁绍府邸! 袁绍也正和属下商议如何应对目前的局面!他们比起曹操来,形势更为艰难! “诸公,你们认为我们是否应当立即就出兵呢?”袁绍问道。 “主公,我们现在粮草不足,而且,虽然在幽州取得大胜,可是,邺城失守让不少士兵都意兴阑珊,他们战意不高呀!所以,卑职以为还是缓些出兵为好!”郭图看出了袁绍心中有些不愿意现在就出兵,所以,他顺着袁绍的心意说道。 “此话有理!诸公以为如何?”袁绍听了郭图的话,心中暗喜,不过,还是要问一下在场众人。 “话是不错,可是,却不可行!”田丰一出面,袁绍就眉头微皱,谁叫田丰总是让他不顺心呢! “元皓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让我军将士们饿着肚子上战场吗?”郭图已把握住了袁绍的心理,心中笃定,对田丰是毫不客气! “哼!郭图,你的这个建议是让主公在全天下诸候面前表现地怯战吗?”田丰也不是好惹的,立时反击,谁说他只会玩硬的?有时候曲线战略也是可以用一下的嘛! “谁说主公怯战?主公昔日带头讨伐董卓,那是何等的勇气!谁敢说主公胆小怯战?莫非是你田元皓一直如此想,才会说这种话?”郭图反诬一口。 “你……胡说!”田丰大怒!我是这么想来着,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你没这么想,干吗就把这事往我一人身上推? “好了,都住口!”袁绍厉声道,再说下去,这俩人还指不定要吵到什么时候呢!也真是,怎么会这样呢?只要一开会,手下就会吵成一团! “主公,卑职也以为当立即出兵为好!”沮授出言道。 “哦?不知沮公有何想法?”袁绍缓了一口气,问道。 “主公,昔日与天下诸候约定,到时群起而攻许成,如今,许成攻打朝廷所在的雍州,我们没有理由坐视!再者,主公也乃是四世三公之后,朝廷有危而不救,岂不是惹天下人笑吗?” “沮公此言差矣!”逢纪突然出言反驳起来。 “逢元图?不知你有什么想法?”沮授一楞,问道。 “出兵,首先要有足够的准备才行!可是,如今我冀州粮草不足,将士们士气不高,如何能够应战许成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那样的话,就算主公应约出兵,到时必定难免损兵折将,到时候,试问,谁可以对此负责?难道那些诸候还能弥补主公的损失不成?”逢纪说道。 “打仗哪有不损失的?逢元图,你这是狡辩!”田丰在一旁说道。 “当然有损失,可是,若是可以只损失一人,而我们却损失了十人,这难道可以相比吗?”逢纪说道。 “当然比不得,可是,主公乃是北方强者,若是因为主公不出兵而导致联军失败,到时候,难道你以为我们可以以一己之力对付许成吗?”沮授说道。 “主公,请您快断!”田丰向袁绍拱手道,看到他这样,沮授、郭图、逢纪也纷纷请袁绍做出最后的决定。 “这个……”袁绍心中暗怒,要是让我来拿主意的话还要你们干什么?还不就是因为你们能为我出主意吗?这下好了,竟然要我这个主公拿主意了,这不是为难我嘛!他头疼起来! “孔璋啊,你看我们该当如何?”袁绍突然身书记官身份的陈琳问了起来。 “主公,这个……”陈琳紧张的要死,他懂的是一些诗词文章,对军事战略可就一点儿也不懂了!袁绍突然向他提问,摆明了是拿他当挡箭牌,可这不是要他这条小命吗? “主公,卑职虽然粗通文章歌赋,可是对这军法战略,实在是不及在坐诸公任何一人,主公还是问一下在坐的诸位吧!”强行让心中安静下来,陈琳冒着得罪袁绍的危险,撇清了自己。对不起,这挡箭牌咱可当不了! “哼!”袁绍心中微愠,不过,他也知道是自己不对,陈琳本来就不是这块料! 看了看手下,袁绍心中难过,这主意好难定呀!突然,他看到一个人还在那里安安稳稳地站着,顿时眼中一亮! “友若,你看我们该当如何?”自从上一次荀谌好好地表现了一回之后,他在袁绍心中的地位就直线上升! “回禀主公,其实,卑职也还没有打定主意!”荀谌毫不顾忌袁绍想要杀人的目光,依旧悠然自得! “友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主公正等你出主意,你岂能如此懈怠!”逢纪跟着袁绍最早,本是袁绍麾下第一谋士,可那次荀谌的突出表现,让他感到自己的地位有些危险,所以,对荀谌一直不太友好! “元图公此言差矣,其实,在下是在想,这出兵有出兵的好处,不出兵有不出兵的好处,而这两种选择也都有坏处,所以,在下想找一条不偏不倚的计策,实在不是故意懈怠!”荀谌笑道。 “哦?友若可想出来了?”袁绍一听有这好事儿,顿时来了精神。 “这个……”荀谌换上了一个难为情的样子,苦笑道:“卑职这个主意实际上很简单,就是出兵而不打!” “出兵不打?” “正是!我军钱粮不足,士气不振,不宜出兵,可是不出兵的话,又难以向天下交待,所以,卑职以为我们可以将大军开到河内郡,驻扎在那里,我们兵多,河内张燕守兵少,一定不会主动出击的,只要我们做好预防,等另外几路打出了结果,再行动不迟!”荀谌边说边暗骂自己无耻,不过,只要出兵,到时候想不想打可就不一定能轮到自己这边说了算了! “好,就依友若之言!”袁绍虽然觉得其中似乎有些不妥,可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按荀谌的主意办了! “主公,当日卑职曾答应荀攸出头游说汉中太守张鲁,让他也一齐出兵攻要许成,我们是否要派出使者,前往南郑呢?”郭图又说道。 “公则,你怎么会答应这个条件?汉中张鲁乃是米贼啊!我主四世三公,岂能派人与他联络?”逢纪说道。 “主公,其实,卑职也是暗中存了一点儿心思!”看到袁绍听了逢纪的话,脸上转阴,郭图急忙说道。 “哦?有什么心思?”袁绍问道。 “主公,您乃是四世三公,为灭汉贼许成,不惜屈尊降贵,与米贼张鲁周旋,若是传扬开来,这只会为您再添光彩!”郭图说到这里,看到袁绍脸色转晴,心中大定,又接着说道:“而主公如此为大汉牺牲,曹操之辈理应为主公做些赔偿才是,我们不是缺少钱粮吗?曹操新占徐州,怎么说拿出一些来周济一下,您以为呢?” “嗯!此言甚是有理!”袁绍心怀大畅,原来只要稍微牺牲一下就有好东西可拿啊,好!“既然如此,郭图听令,即日起,你官复原职,出使汉中,顺道先去一趟许昌,向曹孟德借一些钱粮!听明白了吗?” “卑职遵命!”郭图心中叫苦,想不到,最后又把自己给套进来了,要是完不成任务,岂不糟糕?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又说道:“主公,此去汉中,路途不近,又时值冬春之交,卑职怕若是得了风寒,岂不误事?所以,请主公派一人为卑职副使!” 第八十六章 刘备的运道 “嗯!这倒也是不错,你看谁可为副使呢?”袁绍问道。 “主公,依卑职看,许攸许子远能言善辩,可为郭公则副使!”在座的一听郭图的话,就知道他要找人分担责任,于是,逢纪立刻就找了一个不在的许攸,这样就不怕他不愿意了!反正等他知道的时候,主公命令已下,就不信他许攸敢违背主公之令! “好吧!就由许攸一起去吧!”袁绍说道。 ※※※ 就在袁绍和曹操纷纷准备进攻许成的时候,荆州襄阳也是极为热闹的,怎么呢?虽然满宠还没有来,可是,另一个人却早已经到了,谁呢?刘备! 话说咱们这位刘使君自从在徐州战败,兄弟三人被曹操大军杀散之后,好不容易逃出了徐州城,一路上那是慌不择路,逮住个方向就跑呀!不过,还别说,这位刘使君还真是命大,竟然真让他跑出了曹操大军的搜索圈!不过,等他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跑出了徐州,都快到山阳郡了,已然到了兖州地界! 这一下可把这位新上任没多久,下台也没有多久的州牧大人给急坏了,跑到敌人大本营来了,这不是进了死局了吗? 不过,总算刘备也是一代人杰,他乔装改扮,冒充流民,又逃出了兖州,虽然他冒充流民期间了曾被强行抓去屯田,不过,终究还是逃出来了不是!不过,这也是他运气好,曹操一帮人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跑到自己家里打了个转,把搜寻的重心都放在了南边! 逃出兖州之后,刘备思来想去,最后,终于明白自己不是成大事的料,最起码现在还不是!何况兄弟还失散了,他更没有了依仗!怎么办?找个大树乘凉去!于是,他朝着荆州进发,一路上,风餐露宿,不知吃了多少苦,终于,在到达古城附近的时候,他病倒了!眼看就要蹬腿呀!贵人来了!什么人呢?不是张飞!是华佗! 华大神医几剂药下去,又把刘备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刘备醒过来之后,对着华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简直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的好!不过,人家华神医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又留给了他几包药,看他可怜,还舍了他一些钱财,就飘然而去了!本来呢,华佗一走,刘备也打算继续朝荆州进发,这个时候,他的运道又来了,张飞从古城里面出来打劫了!这下就方便了,兄弟相聚,回古城商议起以后的路来! 张飞呆在古城比较久了,消息也有一点儿,知道关羽投降了曹操的事情,也知道了关羽与曹操的约定,但他并不能原谅关羽,一直对自己二哥骂骂咧咧,而刘备则只是骂自己没用,骂自己的老婆甘氏夫人拖累了二弟,哭的昏天黑地!最后,还是张飞又把他给劝住了! 两人商议来商议去,还是觉得去投奔刘表是目前最好的一条路!于是,两人来到了荆州。 不过,就算来到了荆州,刘表也不是好见的!他刘备算老几?再说了,兵败逃亡的时候,他身上可没有带着徐州的州牧大印,也无法证明他就是刘备啊!最后,兄弟二人无奈,只能先行住下,好在张飞当了几天强盗,身上金钱不缺,还能花上一段日子,兄弟二人就这样想着办法,等着机会好见刘表。 终于,机会来了,关羽大破纪灵,名传天下!就连襄阳城内也是传得沸沸扬扬,刘备敏锐地感到机会来了!两兄弟再一次拜见刘表,这一回,刘表终于接见了他们两个! 接见的场面是极为隆重的!荆州重量级的人物差不多都到了!蔡瑁、张允,蒯越、蒯良,文聘,还有最近荆州大出风头的老将——黄忠! 见了面,刘备并没有用上自己最为惯用,也是最熟练的哭技,而是表达了自己对刘表的景仰之情,和愿意为刘表效力的心意。 刘表对刘备的表现很是满意,他收留了刘备和张飞,但是,并没有给他们任何权力,而是仅仅给了他们一个虚名,一个是荆州别驾,另一个,是荆州别部司马,官都不小,但是,谁都管不着! 于是,刘备与张飞留了下来!日子倒也过得清闲,后来,简雍和孙乾听到消息,也追到了荆州!这样一来,除了关羽,刘备的班底就又聚齐了! 不过,到这里,刘备的好运道还没有完!一天,刘备和张飞闲着无事,就骑马出去打猎散心,结果,碰到一个乞丐一样的人被一头野猪给逼到了一棵树上,而那棵树已经被这只野猪撞得是东倒西歪,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那人的小命也眼看不保,结果,张飞跑过去一矛就把野猪给捅死了,(马儿早被野猪给吓坏了,不敢过去)将人给救了下来,然后,三人就聊了起来,这人自称名叫单福,谈吐很是不凡,就这样,徐庶因为救命之恩,被刘备给收罗到了帐下! 徐庶告诉刘备,虽然目前天下比较平静,然而,这只不过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实际上天下大乱将至;并且,他还劝刘备养精蓄锐,平时多结交一些荆州的名人,先捞点名头,到时,自有他显山露水的机会! 刘备按照徐庶的指点,在荆州安心地住了下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刘备的机会来了,许成西进雍州,攻伐长安! 刘备听到消息之后,就想立即去向刘表请战,但是,被徐庶所阻!徐庶告诉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果他现在就去的话,显得太过于热心,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图谋不轨,反而得不偿失;如此大事,刘表一定会想到他,并听取他的意见的,毕竟他刘备也是经历过数场大战,与许成军有过接触的人! 刘备虚心听取了徐庶的意见,冷眼旁观,只等着刘表派人来请他过去商议。 果然,刘表在和众们属下商议过后,终于想起身边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便派长子刘崎来请,刘备终于又一次等到了发挥的时机,于是,带着徐庶、孙乾、简雍三人去见刘表,至于张飞,早就被徐庶给灌趴下了,没办法,他脾气太暴躁,要是把事情给搅黄了怎么办? 四人到了刘表的府中,先见了礼,又与与刘表的手下们互相问候了一下,就开始了正题。 首先开口的是刘表这荆州之主,他道:“玄德,许成西进长安,你看我们应当如何应对目前形势呢?” 刘备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州牧大人(刘备此时并没有得到过汉献帝的承认,也没有续过皇室的宗族族谱,所以,并不能与刘表兄弟相称),荆州多有人杰,如何面对当前形势,我想,他们一定比我更有见地!” “唉!玄德,你的话中不错,可我与众位手下商议,却是难得结果呀!”刘表说道:“有人以为当坐视鹬蚌相争,以图渔翁之利,又有人以为,我该尽起荆州大军,北伐许成,他们两方面各不相让,都说服不了对方,所以,我才想到了你呀!玄德你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也曾参加过与许成的大战,意见一定中肯,你一定要为我想个主意呀!” 听了这话,刘备说道:“州牧大人,不知这渔翁之利在何处?” “许成兵进雍州,必与吕布有一场大战,两方实力皆是极为强大,不管哪一方胜利,最后也必定是两败俱伤,到那时,我们再行出兵,定然一路坦途,这岂不是渔翁这利么?”听了刘备的问话,刘表还不言语,蔡瑁先跳了出来。 “哈哈,都督大人这话在下可不敢苟同!”刘备打了个哈哈。 “哦?不知刘使君有什么想法?”蔡瑁反问道。 “请问一下大都督,许成出兵,您认为北方的袁绍和曹操会坐视不理么?” “哼!当然不会,不过,想必使君大人也应当知道,许成出兵不过十万而已,他大部分兵力仍是留在司并二州,以袁绍和曹操的实力,想来,就算胜了,也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等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呢?”蔡瑁有些得意。 “哈哈哈……”刘备狂笑。 “刘使君!你笑什么?”蔡瑁厉声问道,刘备的笑声让他感到有些脸上挂不住,难道自己说的很可笑吗? “且不说北方袁绍,据有幽冀二州,人口众多;光那曹操,如今也据有兖州,青州,徐州三州之地,他若是听闻许成西进,必定会趁势进攻荥阳,此战,他一定会使出全力,依我算计,他出战的兵马,一定不会少于二三十万!就算自损八百,也至少会留有十数万兵马吧!而且,许成治下司并二州,人口之多,堪称天下之最,若是袁曹二人可以攻占此地的话,诸位可以想一下,他们会得到一个多么大的兵源?” “……”蔡瑁无话! “刘使君可是危言耸听啊!你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我荆州出战,但你可曾想过?孙策如今占据整个江南,又有扬州在手,对我荆州形成两面夹击之势,若是我荆州大军北上,孙策来攻的话,怎么办?”张允见蔡瑁被驳倒,赶忙出口说道。 “哈哈,张都督恐怕是多虑了!”徐庶也出来帮忙了,他说道:“孙策占据整个江南,不错,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可不知张都督想过没有?如此长的长江岸线,他孙策要用多少人才能防住呢?江南又有多少人口?而且,曹操对孙策袭占扬州一事一直是耿耿于怀,曹仁在汝南,乐进和车胄在徐州,既是防御孙策,也是随时出击之意,他孙策若是敢来攻我荆州,在扬州能留有多少兵马?那岂不是白白送地盘给曹操吗?而若是扬州失守,孙策只能从江上作战,难道,张都督对自己训练的荆州水军没有信心吗?再者,昔日讨伐董卓之时,荆州瘟疫遍地,为了治下黎民,州牧大人不得不放弃出战的打算,结果,那些宵小之辈却都以为州牧大人怯战,如今,北伐许成正可为州牧大人正名,难道诸位不这么想吗?” “……”张允也败下阵来!他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刘表也是很爱杀人的!他刚来荆州的时候,荆州数十家不听号令的豪族可都被他屠了个干干净净! “主公,既然蔡瑁与张允两位都督没有了意见,是不是可以商议一下进兵的安排了呢?”蒯越说道。 刘表看了一下蔡张二人,见两人是一脸的丧气,知道他二人已想不出理由来阻止出兵,便道:“既如此,异度呀,你认为该当如何出兵?” “主公,”蒯越道:“卑职以为,我荆州大军总共二十余万,可出一半儿!” “十万?这是不是太多了一点啊?”蔡瑁叫道,荆州可从没有一次出过这么多兵马! “十万兵马已是嫌少了!刚才刘使君不是说了吗?曹操都可能出兵三十万呀!”蒯越回道。 “嗯!倒也是这个道理!”刘表点头道:“就调动十万兵马吧!不过,以何人为将呢?” “主公,蔡都督乃我荆州兵马大都督,以他为将,正合道理!”张允道。 刘表看了看蔡瑁,摇了摇头,这当口可不是糊涂的时候,蔡瑁有什么能耐他还不知道吗?真要让蔡瑁做主将,还不如不出战呢!想不出合适的人,刘表无奈地看向了蒯越。 “主公,刘使君曾多次参与大战,且其弟张飞勇猛,可为大将,卑职以为,可请刘使君为此次北伐的主将!”蒯越道。 “这怎么可以?”刘备刚想推辞一下,还没动呢,蔡瑁张允就同时叫了起来,“我荆州军怎么能让一外人来指挥?” “胡说,玄德乃是我荆州别驾,如何算得外人?”刘表叱道,不过,他那疑惑的眼神依然看着蒯越。 “主公,刘使君乃是我荆州最为合适的主将人选,再加上黄忠黄汉升为先锋,吾弟蒯良为参军,以及其他诸将,我荆州军此次一定能大显异彩!”蒯越对刘表挤了一下眼。 “不错,哈哈,玄德听令!”刘表明白了蒯越的意思,目下刘备确实是最为合适主将人选,而又有蒯良做名义上的参军,实际却是监军的职位,也就不怕刘备捣鬼,就算刘备有问题,如今的荆州第一猛将黄忠也不是好看的,谁怕谁呀? “卑职在!”刘备听到刘表叫自己,又看到徐庶的眼色,知道时机已至,也不做那套虚候的推辞了,立时应命! “命你为我荆州大军主将,北伐许成!” “遵命!” 于是,荆州战备迅速地开展起来,由于荆州一向富庶,又与江南孙氏一直处于战争状态,所以,他们的准备并没有费多少功夫,反倒比袁绍和曹操还要快!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重大的消息传来,一向战无不胜的许成军败了!在与大将军、温候吕布经过一场硬碰硬的大战之后,又经过与太尉朱隽的一场搏杀,许成军战况失利,所以,许成不得不带着大军败退,但是,由于他所带的大部分都是步兵,速度太慢了,所以,被吕布带三万骑兵先行拦住了回潼关的路,无奈之下,许成只得带领大军在雍州跟吕布和朱隽绕起了圈子,士兵死伤加上逃散的,十万大军已剩下不足五万! “这不可能!?”听到消息之后,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甚至还有袁绍,都做出了同一个反应,对于深受许成之害的他们来说,许成应该是一向谋定而后动,不把事情安排的找不出漏洞来,他才不会轻易动手才对,这一次,他敢只带十万大军就去攻打雍州,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失败,而且,竟然连后路都给断了,这怎么可能?难道他突然傻了不成!所以,三个人,以及他们的手下,都觉出了这其中的阴谋,并都向长安派出了自己这一方的信使,提醒吕布小心,并加紧自己的战备,希望能早一些出兵,再也没有这样那样的心思了,但是,以前只在洛阳城门下边与许成交手一会儿的吕布又怎么能理解这几位的苦心,他现在是意气风发,指挥大军对许成展开追击,并同时下令给李催郭汜等人和韩遂、马腾,让他们速速派兵助阵,共同围追堵截许成! 第八十七章 战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长安的朝廷最后作出的决定是由吕布带领骑兵为先锋,而由朱隽统率大军对抗许成!吕布虽然不满,可是,在公冶乾的劝解下,又自知在军事上不及朱隽,吕布还是放弃了夺权的企图,就这样,朝廷在长安抽出了十五万大军,以吕布率麾下五万骑兵为先导,前往迎击许成。 吕布骑兵飞快,首先碰到了许成军,五万骑兵,与许成的十万大军相逢于渭南! 本来,许成军早已经在斥候的打探中得知了吕布的到来,但是,吕布来得太快了!所以,当两军正式相遇的时候,许成军只有在许成身边的数千骑兵排好了阵势,和在大军前面的一些士兵们排好了盾阵,而后面,依旧是乱成一团! 吕布见状,立即下令,冲!他自己更是身先士卒,带着身边的三千飞熊军,直直杀向血红色大氅之下的许成! 本来,趁敌乱,要敌命,是很正常,也是很正确的战术!而且,吕布一直对许成怀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所以,见到这个机会,不立刻扑上来,他就不是吕布了! 但是,他小看了许成!或者说是许成猜到了他的心理,狠狠地耍了他一把! 许成军前面的确是盾阵,但是,当第一排士兵突然蹲下之后,露出来的,却是一排已经搭弓上弦的强弩兵! “射!”随着领兵校尉的一声令下,上千枝强劲无比的弩箭向着吕布和他的飞熊军将士们射来! “哼!雕虫小技!”吕布看到弩箭飞来,轻蔑地撇撇嘴,随手摆动战戟向已经飞至的弩箭挑去,“叮!”一声轻响! “不好!”吕布心中一惊!箭杆为木制,怎么与钢做的战戟相碰却会有金铁相击的声音传来?这只能说明——箭杆不是木头的!那就是——铁的? 随即,他身边传来了惨叫声!侧头一望,他精心挑选训练的三千飞熊军将士,已有不少人摔下了战马,眼看已经活不成了!(挨了箭,就算不死,身后那几万铁骑也足够踏死他们!) 本来,吕布手下的飞熊军将士身上都穿有铁甲,相当于半成品的铁甲骑兵(他们的马没有铁甲),平日里根本就不怕弓箭的威胁,就算平时的弓箭被强弓射出来,也只能给他们搔搔痒,可是,他们想不到,许成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才想出这么一招来对付他们,为什么平常的弓箭射不穿铁甲?都学到了高中物理的许成当然能得出答案,那是因为“动能”不够!而他对手下说的,就是弓箭不够“重”,所以,他这回特意让人打造了这种箭,用的是铁箭杆,钢箭头,再加上强力的弩弓发射,和飞熊军将士们自己的冲击速度,这些箭射出以后就可以轻易地将铁甲射穿,继而,取走这些飞熊军将士们的性命!其实,本来许成可以让弓弩手直接射马,可是,要的就是那种威慑,再说了,飞熊军可是精锐,能多杀几个不也是好事儿吗? 就这样,一排弩箭过后,三千飞熊军,一下子就少了好几百!这还不算,许成军的第二批弩箭又来了!同时,两万多枝长箭被排在弩手之后的长弓手们抛射上了天空,顿时,天空阴了一下! 但是,此时吕布正沉浸在巨大的愤怒之中,他没有注意到这一情况,或者说是下意识地忽略掉!所以,当这两万多支长箭带着绝大的穿透力落下来的时候,吕布除了能依靠自己强大的武技保住自己之外,也只能眼看着他的骑兵们纷纷落马,然后,死去!而骑兵们死去之后在吕布身边所形成的宽阔空间,让吕布一时觉得有些心悸! “不好,快撤!”面对如此劣势,吕布终于认识到自己的企图是不可能成功的,他又记起了自己第一次与许成对阵的情形,想不到,再一次的对阵,依然会是自己被逼退!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退的还要利索! 但是,许成军将士们很显然受到过痛打落水狗的教育,吕布带兵往后撤,他们就在后面一步一步跟上来,虽然慢了许多,但是,他们的弓箭够快,够劲!而且,吕布那数万骑兵的密集冲击阵形也不好转向,所以,等吕布和手下的骑兵逃出许成军弓弩手的杀伤范围的时候,回首一望,地上最起码留下了足有上万人的尸体!初步接触,就死伤了五分之一的骑兵,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尤其是对吕布来说! “许成,你这狗贼!有胆跟我一战!”愤怒地吕布是不好惹的,但是,这中间绝不包括许成! 许成听了吕布的喊话,并没有回答,而是对着身边的杨洱和厉方说道:“敢不敢打赌,我不用说话,也能气得吕布半死!” 杨洱和厉方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摇头——不赌!谁还不知道您老人家的本事呀! “唉!”许成看到两人的反应,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他这个摇头可就和这两个手下摇头的意思不一样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动作,只见他对着吕布的方向伸出了大拇指,然后,慢慢翻转,将大拇指向下指向了大地,还又轻轻点了两下! 杨洱和厉方看了,同时心中冒汗,暗叫:主公,你好恶毒!不过,二人却是牢牢记下了这个手势,期待着以后用在别人身上! “许成,你这懦夫!我要把你挫骨扬灰!”身为许成无声但却无比恶毒的侮辱的直接承受者,吕布就像许成说得那样——愤恨欲狂!差点就再策马杀上去,好在他身边的几名亲信将领合力将他死死地拉住! 但是,你不过去并不代表人家不会过来!吕布和手下将领不敢冲上去找许成的碴,可许成敢找他们的麻烦!正在吕布和众将商议如何对敌的时候,许成指挥大军杀过来了!首先用来与吕布的骑兵接触的,依然是那些弓弩手所发出的弓箭! 无奈之下,不愿意只挨打却不能还手的吕布将手下骑兵分做数股,意图从不同的方向进攻许成军,而他则亲率一股骑兵拖住许成军的弓弩手们! 不过,许成军的刀盾兵也不是好欺负的,十几个人结成一个盾阵先护住自己,再让开道路,恭请吕布的骑兵们进入他们这些盾阵之间,然后,一直躲在每一个小阵中间的几个长枪手就不客气了,他们专门刺马上的骑兵,再有刀盾手们老是下黑手砍点儿马腿马脚马肚子之类的,吕布所属的骑兵们只有在又一次损失数千将士与数千匹战马之后,好不容易大部退出了敌军大阵,然后,眼看着被无数小阵包围起来而冲不出来的骑兵们,被许成军一一杀死! 而许成军的弓弩手们,左面、右面和后面都有保护,只需要可了劲地放箭就是了,吕布的骑兵根本就冲不到他们面前! 看到这种情况,吕布再愤怒也是无法,他也不是笨蛋,明知不行还要上!所以,他再一次的退了!不过,他这一回,却开创了骑兵自从在战场上出现以来,有记载的,第一次被步兵给追着跑的先例! 就这样,两支大军,一个跑,另一个追,当然了,是追不上的!许成虽然身边有数千骑兵亲军,但用这些人去追赶吕布,很显然是不上算的买卖! 不久,逃跑的吕布就碰到了带领大军而来的朱隽!虽然说吕布对朱隽并不感冒,可是,他也知道,若是论用兵之能,朱隽绝对在他之上!所以,吕布就将与许成军交战的经过告诉了朱隽,要他想办法! 朱隽听了吕布的描述,气的够呛,差点就想当场抽出佩剑来一剑捅了吕布,什么时候骑兵遇到步兵竟然会吃这么大的亏?看看吕布的兵马,剩下的恐怕也就三万多一点儿,一阵就死去一万多将近两万骑兵,还是精锐的西凉骑兵,这算什么?对方可只有十万哪!就算对上三十万也不至于一上来就损失那么多人吧!不过,最后,朱隽还是按住了自己的脾气,没办法,虽然他是太尉,名义上的军方最高统领,可是,吕布还是大将军,地位更在他之上,总不能下官处置上官吧?再说了,现在领兵的将领们好像都是吕布的人,不好动呀!最难办的是吕布的功夫!恐怕他才刚抽出剑来,就已经把命丢了! 于是,无奈之下,朱隽只能让吕布在头前开路,带着大军来找许成交战! 就这样,两只大军终于相遇了!许成军是一直排着阵形缓步而来,而朱隽呢!他有骑兵做先导,当然知道了许成这一边的情况,所以,等两军相遇的时候,他的阵形也已经结的差不多了! 不用废话,朱隽让吕布“滚”到了一边去,让他趁两军交战的时机自行寻找做战良机!而朱隽自己,则以高顺的巨盾兵为前锋,后面紧跟着又派上了铁甲兵,以这两只部队做对付许成弓弩手的杀手锏!他只等这两个万人队能冲破许成军的弓弩手,那样,他身后的十万大军就可以随后跟上,与许成的大军缠斗,而吕布的骑兵若是没有了这些强大的弓弩手的压制,再加上许成的步兵都被他的大军缠上,一定会趁势攻击许成军的薄弱点,那样的话,大胜可期! 朱隽的想法是不错的,用得也是兵法上的堂堂之道,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他这些招数——卢植也会!那么,也就是说,许成他们早就防着这一招呢! 看到敌军派出了巨盾兵,而且,看到领兵的将领居然还是号称“每所攻击,无不破者”的高顺,许成当机立断,令旗一摆,一直在前的三万弓弩手立即开始后退,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刀盾兵则立即向前,数万人一伙向前,一伙向后,两个兵种相互穿插,竟然是丝毫不乱!然而,这样还没有完,退后的弓弩手立即开始向两侧运动,并在两侧形成了阵形! 见到这种情形,朱隽暗叹一声,他想不到敌军变阵如此之快,巨盾兵在防御弓弩手和骑兵方面确实是很有用的一个兵种,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对上同样的步兵他们就有优势,巨大的盾牌几乎是全由生铁所制,能够拿着行动就不得了了,要不是高顺的训练,这一万巨盾兵恐怕到现在还不能出战!而看许成手下的刀盾兵,每人手中一个圆盾,轻巧了许多,若是与巨盾兵相遇,他们一定可以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但感叹归感叹,朱隽并不是没有办法!虽然他很是恼怒吕布不趁敌军变阵的时候,来了个突击,那样的话,许成军的刀盾兵和弓弩手变阵受阻,两个兵种挤在一起,就难以发挥出应用的战力,他再指挥大军攻击,说不定就胜了!不过,再恼怒也是晚了,谁叫他下的命令是让吕布自行寻找战机呢?所以,朱隽也只得发令,让巨盾兵停止前进,而让跟在他们后面的铁甲兵从他们的缝隙中穿过,迎上了许成军的刀盾兵! 许成也看到了朱隽的安排,暗中一笑,朱隽虽然是一员难得的大将,但他毕竟没有与许成军交手的经历,不明白刀盾兵的厉害!果然,见到铁甲兵上来了,许成军的刀盾兵立即结成了十数人的圆阵,滚动着,向对面敌人冲去! 终于,交战开始! 不可否认,铁甲兵在这个时代确实是很有些战力的,光那一身的铁甲,就让刀剑难伤,而铁甲军的每一个成员,也都是经过高顺精心挑选出来的,都有着不错的沙场作战能力,这就是高防护配上高杀伤力,确实不凡!但是,很可惜的是,他们也有弱点!那就是他们的铁甲太重了,纵然用刀剑难以杀伤他们,而许成军十数人形成一个整体,所形成的强大的撞击力,却可以轻易地将他们撞倒!而一旦倒地,这些身穿笨重铁甲的铁甲军将士们想起来可就难了!然后,更可怕的就来了,数不清的践踏,很快地就可以送他们上天! 看到这些,许成和身边的杨洱、厉方都感到有些欣慰,尤其是厉方,毕竟说起来,这些兵可差不多都是他负责训练出来的呀! 不过,许成他们并没有能欣慰多长时间,变故来了! 在铁甲军中突然出现了几伙人,强大的力量让他们不断地将许成军的阵式击破,并带着身后的铁甲兵们开始发动了反攻!没过多久,就发动了几乎是全线地反击! “这……?”许成三人面面相觑! “陷—阵—营!”厉方恶狠狠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也难怪,这一次,他的“青兽军”并没有被带来,他不甘心!要知道,“青兽军”本来就是以高顺的“陷阵营”为模板打造的,而这一支队伍预定的任务,就是对抗“陷阵营”!不过,后来许成改变了主意,与贾诩合计出了这一套新地作战方案,“青兽军”就被派往别处做战去了!这让老早就开始打赌“青兽军”与“陷阵营”决战胜负的人失望不已! “陷阵营?他们不是全都应该打赤膊的吗?怎么这回却进入铁甲军啦?”杨洱叫道。 “看来,高顺也并不是那种死板的人呐!”许成长吁一口气!“不过,这倒也是遂了我们的心愿!” “朱隽应该开始行动了!”厉方点头道! 就像厉方说的那样,朱隽见铁甲军开始占据优势,立即命令全军推进,而许成军的弓弩手此时正在大军两侧,难以支援正面的作战!不过,朱隽很显然并没有想过要放过这只强大的弓弩兵队伍,巨盾兵也开始分两侧向这些弓弩手攻去! 两军很快缠斗在一起!虽然许成军整体作战能力占优,但是,高顺的“陷阵营”总是能出现在朝廷大军的危急之处,并且,高顺还指挥这支队伍向许成所在的地方杀了过来! “老高可真不念旧情,怎么说大家也算相识一场,就这么想要我们的命吗?”杨洱见了“陷阵营”的前进道路,说道。 “他是欺负我们在乱军之中难以发挥出主公亲卫骑兵的战斗力!”厉方说道。 “这样也好,打败仗,总要像个样不是?”许成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第八十八章 推测 就在这个时候,吕布终于也冲过来了!这个时候,许成军的刀盾兵要对付朱隽的步兵大军,弓弩手正面临巨盾兵的威胁,再也没有人能兼顾他和他的三万骑兵!他可以说是愿意打谁就打谁! 吕布也是为难!打哪一支队伍呢?真是好难选择!不过,许成却给了他答案! 看到吕布的到来,对他研究透彻地许成遥遥对着他又一次做出了那种手势! 吕布立刻就想起了不久前刚刚经历的失败,最大的账应当算在许成这个家伙的身上,所以,他立刻带领大军,直朝许成所在地杀来! “嘿嘿!真是猛呀!吕温候果然是吕温候!”许成轻笑一声,下令道:“发信号!摇旗!” 就这样,“因为大将军、温候吕布勇冠三军,亲率大军攻击许成,迫使其不得不逃避,最终,导致了许成军军心涣散,一场大战,终以朝廷大军胜利而告终!” “而这一场大战之后,许成军虽然军纪井然,仍有不少士兵四散奔逃,许成也不得不向潼关方向退兵,然而,由于过于自信,许成所带的,大部都是步兵,所以,吕温候能够抢先一步到达华阴,拦截住了他回归的道路,而由于弓弩手大部死伤,手下士兵也没有了多少士气,所以,面对吕布的骑兵,许成军无法再向上一次那样做战,无奈之下,他只有奋起余勇,捏起了软柿子,最后终于冲破了后面朱隽大军的阻截,向雍州内部逃去!” “而经过这连续的三场大战,许成所带的十万大军,跟在他身边的,已不足五万,而且,这些士兵们还在不断地逃跑!” ※※※ 许成败了,除了雍州的朝廷官员们,还有大将军吕布,以及并没有与许成有过实际交手经验的李催、郭汜等人和凉州的韩遂、马腾,并没有人相信!这其中,就包括朱隽,不过,朱隽的判断来自于实际战绩地总结,根据打扫战场将士的报告,伤亡的大部分竟然都是他们自己的兵马,加上吕布那将近两万的骑兵死伤,足有五万之多,而许成军士兵们的尸体,却是没有多少,竟然还不到一万!这说明什么?朱隽认为这其中有鬼,可是,有故意大败的吗?要知道,兵败如山倒!要想在兵败之后再一次士兵们集结起来,这其中的困难绝不是简单的说上一下就成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几乎为零!除非再组建另一支军队,这倒还容易一些! 有了这些疑惑,朱隽心中不安,于是,他找到了正要整装前去追击许成的吕布! “温候,此次许成以如此少的伤亡,不可能败退地如此痛快,我总觉得他这其中有诈!” “哼!太尉大人过虑了!要知道,大败之后,能够再将军队组织起来的可能性根本就没有!至少,现在没有!所以,在我看来,许成是真地败退!”吕布对朱隽说道。 “许成能纵横多年,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败了!”朱隽并不是伶牙利齿之人,他虽然觉出了不对,可除了许成伤亡太少之外,他却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来说服人,而伤亡太少这个理由却可以轻易地被驳回! “哈哈,太尉大人,你是不是觉得许成军败地太蹊跷了?”这个时候,魏续出来了。 “魏将军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魏续洋洋自得地说道:“太尉大人或许并不知道,加入许成军的士兵,他们的第一项训练是什么吧?” “是什么?” “嘿嘿,大家恐怕想不到吧,是逃跑!”魏续说道。 “逃跑?”不光是朱隽,就连吕布、成廉这些没有去过许成军训练营的人也纷纷表示了自己的惊奇! “正是!”魏续也很为自己的话能让人惊诧一番感到得意。 “许成他疯了吗?魏将军,你不是说着玩儿的吧?”宋宪首先表示了自己的惊疑。 “我可没有说谎,你们不信,可以问一下高顺!要不是曹性和郝萌不在,你们问他们俩也行!”魏续说道。 “确实如此!”高顺见众人望向自己,也只得出口确认。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些?”朱隽奇道。 “因为以前在洛阳之时,我们,也就是我、高顺、曹性、郝萌、张辽五人曾被许成这家伙借去,帮他练兵,所以,知道这些!”魏续答道。 “哦!我也想起来了!”吕布说道,他差不多快忘了这件事了!那一次,正是曹操行刺董卓,被许成撞破的那一天,许成救董卓有功,趁机要了他吕布手下五员大将过去帮忙训练新兵!想到这里,吕布也想起了被许成捞去的张辽,心中微怒!这一次,他非要杀了许成不可! “诸位将军,谈什么这么高兴哪?”几个人正在谈着,又有人来了,众人一看,原来是在后方负责压运粮草的公冶乾! 于是,众人就将刚才所谈论的事情告诉了他! “嗯!先训练士兵逃跑,可以让士兵们觉得主将是一个爱兵如子之人,定然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得到士兵们衷心地爱戴,许成此举,当真不错!”公冶乾装模作样说道,他岂能不知道这些? “哼,什么不错?在我看来,不过是自掘坟墓,这一次,他许成不就是吃了这个训练的亏吗?士兵们死伤不多,却是溜得不少!哈哈哈!”候成笑道。 “候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只能说是许成用兵还不到家,要不然……唉呀!不好!”公冶乾突然大叫! “公冶,怎么了?”吕布被公冶乾这一声大叫吓了一跳,肯定是要出事了!他这样想!如今,他对公冶乾可是倚靠甚重! “温候,还有太尉大人,你们是不是要整军追击许成?”公冶乾问道。 “正是!”吕布答道! “坏了!坏了!”公冶乾一听,就叫了起来! “公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吕布也叫了起来,别平白吓人好不好! “许成十万大军,伤亡不大,为什么却会大败?为什么明知我方骑兵众多,却不带骑兵来作战?据我所知,许成用兵一向小心,不会这么自大的!”公冶乾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背后有一股阴风吹来,他在众人心目中,尤其是吕布诸将心中,有着智囊的地位,因为对他的信任,让吕布和麾下众将也随着他的话而担心起来。 “许成所部据探报竟然已经不足五万,还在不断逃散!哼!依我看,他这是想分兵呀!” “分兵?什么意思?”魏续问道。 “诸位,想一下,长安还剩下多少兵马,可还有什么大将驻守?”公冶乾问道。 “不好!”这一下,吕布和朱隽也叫了起来! “不错,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公冶乾硬声说道:“温候和太尉大人去追击许成,其实,在对方看来,反倒是许成以自己为诱饵,引动两位,让你们远离长安,而他的那些假意逃散的大军,恐怕会在许成手下大将的带领下,趁机攻击长安了!” “可……长安乃是坚城一座呀!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攻破吧!”宋宪的话里缺乏自信。 “诸位可别忘了,这一回,跟着许成来的是谁?”公冶乾说道。 “厉方,杨洱!”魏续狠狠说道,当初的两个还只能向自己讨教的小人物,如今,却已是天下闻名的大将了,当真让人受不了! “一点儿也不错,这两人可是用兵的高手!”公冶乾说道:“温候,太尉大人,可还记得那一天朝堂上决定出兵,我们是如何推断的?” “许成敢以十万军队来攻雍州,只因为长安城内可能有内奸!”吕布一字一句地说道。 “没错!现在,我更确定这个推断了!”公冶乾道。 “我立刻率军回长安!”朱隽当机立断地说道,毕竟,长安才是重中之重! “要不要我们也回去?那怎么对付许成?”候成问道。 “温候,你可率骑兵继续追击许成,另外,可派人向李催、郭汜等人,还有韩遂、马腾送信,让他们也速速派出骑兵来,许成身边如今已无多少弓弩手,难以再对抗大部骑兵,但他身边仍有数千骑兵亲卫,所以,我们也仍要用骑兵来追他!”朱隽说道。 “不错,许成之错,就是不应将自己陷于险地,只要他出了什么差错,就算他的人能攻破长安,最终,失败的仍会是他这一方!”公冶乾说道。 “好,就由太尉大人亲率步兵回援长安,而我,则负责追击许成!哼,我一定要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吕布叫嚣道。 “嘿嘿,其实,许成还犯了一个错误,他四周都是敌对方,袁绍曹操等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算他最终能逃出雍州,恐怕已是不知多久之后的事了,而洛阳群龙无首,就算他留下的兵不少,也难以撑过几方大军的全力进攻,这样一来,最后失败的,只能是他!”公冶乾又说道。 “公冶所言不错,哈哈哈!”吕布大笑。 于是,在雍州就开始了一场追击战,吕布率领剩下的三万骑兵,而许成则是带着几千骑兵和数万步兵,开始的时候,许成还跟吕布对上几局,偶尔可以得点优势,可是,最终的结果仍然是在吕布的预料之中,逃跑地还是许成,而且,许成的士兵也会有不少人趁乱逃散!这更让吕布对公冶乾的推算信心十足,认为许成是想引出自己,尔后,将这些乱兵再一次收拢,趁长安空虚,加上内应,一举袭破长安!所以,他更是加紧了对许成的追击,不过,这样过去了多天,许成身边只剩下了那数千骑兵以后,事情就不太好办了!因为许成不用顾及步兵了,放开腿脚跑就是了!都是骑兵,谁还跑不过谁呀? 而这个时候,李催、郭汜等人的援兵还没有到,这让吕布十分恼火,所以,他命人起草了几份措词强烈的信,写给了这些家伙,又将袁绍、曹操送来的信件扔在了一边,他自认为已经知道了许成的计谋,哪里还会将这些劝告放在心上?至于刘备的信,他更是连看也没看,直接扔进烤火盆里烧了! ※※※ 吕布率军追击许成,朱隽也回援长安,以防许成军的奇袭!而在华阴,吕布也按照公冶乾的建议留下了宋宪率军两万把守,以防许成的援军! 就在吕布将许成追得只剩下骑兵之后的几天,华阴城内,宋宪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结果,他很郁闷!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可恶!许成这家伙,平日里被人吹得那么厉害,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地没用!”夜里,在住处大厅,宋宪对着副将,一个叫王奇的人说道。 “可不是,对着温候,还有您们几位,哪有几个人能撑住的!”王奇谄媚道,两个眼睛眯得只剩下了一条缝。 “什么屁话?你当我是瞎的怎么着?温候?哼!”宋宪冷笑道:“要不是高顺的陷阵营和铁甲兵,再加上朱隽的大军,哼!五万骑兵恐怕连人家的毛也伤不着几根儿!” “这个,嘿嘿,将军说的是!说的是!”王奇想不到宋宪竟然敢这样背后说吕布,心下一颤,不过,他还是附和着宋宪,怎么说也是现官不如现管呀! “这一次,明知道许成不会全力和他打,他当然也就可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喽!结果,人家只看到他把许成几万大军都给打没了,哪里会想得到许成是主动分兵呢?这下可好,魏续、候成那些家伙,当然是战功卓著了,我却只能呆在这华阴小城,哼!”宋宪终于说出了愤恨的原因。 “这个……将军,您还怕没有立功的机会吗?等收拾了许成,大军东进,攻打司并二州,那功劳怎么会少得了?您一定会比候成、魏续他们强的!”王奇说道。 “你懂个屁!”宋宪丝毫不念王奇是在劝慰他自己,出口骂道:“你当那司并二州这么好打吗?先不说潼关在那贾诩和洪峰的修葺下,如今已比虎牢关还要难以攻打,那弘农城、洛阳城,哪一个不是坚城?再说了,那许成麾下的庞沛、徐荣可还在并州,庞沛那里可有十多万骑兵,徐荣昔日也是董卓麾下一等一能打的将军,还有什么八旗!老子我以前可也是并州人,这些胡人有多不好对付,你当我不知道?许成能将他们收伏,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和许成军一起对付我们?” “这个……小将想不到这其中竟有这么多东西要考虑,将军真是大才!”王奇真是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些什么,只是觉得以后决不能身先士卒了! “哼!那当然,没有点材料,能当上将军吗?”宋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哐啷!”宋宪本来关好的厅门被人撞开,一个小兵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他那几个惊惶的亲兵! “混蛋,谁叫你进来的!”宋宪大怒,刚才这牢骚话也只有对着副将说说,要是让小兵传出去那还得了?吕布不活剐了他才怪!所以,他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将……将军,敌……敌……敌袭!”好不容易说完,小兵就脑袋一歪,死了!这个时候,宋宪才发现这个小兵身上插着好几只箭!而远处,也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敌袭!?你们没听见吗?”宋宪叫道,怒火立刻转移到了那几个亲兵身上,竟然那不来报告! “将军,是您……您说的,不让任何人进来!”一个亲兵嗫嚅道。 “你他妈的!”宋宪拔剑一下子捅了这个亲兵,还说不让任何人进来,这个报信的小兵不就进来了吗? 第八十九章 宛城之变(上) 不过,时间也不容许他对此事再行追究了,听这喊杀声,很显然,敌军已经进城了!形势紧急,他也只能立即命人去招集队伍,在华阴的另一面集合,先与敌人脱开接触,抓紧时间整军才是!不过,华阴城小,敌军迫得又急,最后,宋宪不得不出支整军! 而见到宋宪所部后退,发动袭击的一方趁势追击,直到将宋宪追出城后,才停止追击,不过,他们也是整军列阵,看样子,竟然是想与宋宪所部来一场堂皇之战! 整军完毕,两军开近! “来者何人?”宋宪早就看到了对方许成军的装束,不过,他想问的是对方的领兵将领是何人! “河东徐晃!”随着话音,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执战斧,身披连环战甲的大汉从许成军中走了出来。 “徐晃?”宋宪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这是谁来!不过,要是高顺、魏续、曹性和郝萌四人,有一个在的话,恐怕立刻就会要宋宪退兵了!与徐晃有过不短时间的接触的他们,当然知道徐晃一向带的是一支什么军队!那是一只全由弓弩手组成的大军,远近战皆能!而以宋宪所率的这支队伍,要是交战的话,恐怕就只有束手挨杀的份儿! “哼!”徐晃见了对方的反应,心中微怒,就算自己出战少,可怎么说也是许成军中五大将之一呀!(许成军五大将:杨洱、厉方、王越、徐晃、张辽)对方竟然好像是一点儿也知道,真是孰不可忍! “开战!”战斧一举,数万支弩箭就朝着宋宪和他的士兵们袭来! “不好!”虽然是夜里,可这么多人,总有不少火把,所以,宋宪依然清楚地看到了不少弩箭朝他这边飞来,躲闪已是不及,再说了,为了显示为将者的威风,他可是骑在马上的,又能上哪儿躲去?所以,心中一急,宋宪就将身边的王奇一把抓了过来,向身前一挡! “噗!”“噗!”接连好几声,等宋宪再看的时候,王奇身上已经扎上了十来枝箭,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中箭! “哼!你就是吕布手下的大将?看来,你比起吕布麾下其他人来,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徐晃下令停下了放箭,不过,此时,密集的箭雨已将宋宪所部杀伤大半! “你……你可敢与我一战?”宋宪做出了最后的挣扎,不错,就是这么快,就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宋宪的两万人在徐晃袭城的时候就已经死伤不少,再经过箭雨的洗礼,现在能站着的,也不数千人而已!宋宪当然是看到了这些,他也见识过许成军弓弩手的厉害,可刚才对方军中站在前面的明明是一群长刀手呀!无奈呀,知道要是逃跑的话,对方的弓弩一定会为自己饯行,而投降的话,还没有这个想法,所以,宋宪想用自己的武艺来压一压对方。 “来吧!”徐晃大喜,他可是手痒好久了! “杀!”大喝一声,长枪一罢,宋宪向徐晃冲了过去。 “唉!原来不过尔尔!”随手挡过宋宪这一招,徐晃立码兴趣大减,原本以为吕布手下的货色应当有点儿看头,没想到,竟然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呀!”宋宪却没想那么多,一枪紧似一枪,只想将徐晃捅个对穿! “受死!”不耐烦了,徐晃大喝一声,战斧斜劈而下! “当!”宋宪挺枪硬架! “啊……!”惨叫声瞬间传遍战场!徐晃的战斧可是与庞德的大刀一样,出自许成军冯东老人的那双手,锋利无比,宋宪的枪杆被一斧砍断,然后,战斧毫不停留,将宋宪的脑袋和一个肩膀一起劈了下来! 华阴遭袭,宋宪战死的情报不久就传到了长安!朱隽大惊,将长安城的防御又加强了几层!他当然不会向宋宪那样,不知道徐晃是谁,只不过,令他疑惑的是,徐晃不是在宛城吗?如果他也到了雍州,那宛城内现在又是谁呢? ※※※ 朱隽不知道的是,徐晃是走了,许成军也没有派出另一个大将去镇守宛城,不过,宛城之内仍然有大军把守,这就是按贾诩的计谋给调来的张鲁大军! 早在许成出兵雍州的时候,徐晃就开始派人不断地骚扰汉中,他派出的兵表现的也是极为嚣张,甚至有一部分都敢溜到上庸城去捣蛋!那可是已经进入汉中内部了,也不知道这群家伙是怎么绕过汉中军的防御的,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不过,突出的表现自然能够搏得人们的强烈反应,袁绍的使者,郭图和许攸还没有到,张鲁就已经开始磨拳擦掌了,自从霸占汉中以来,他虽然没有进军中原,可也是称王称霸惯了的人物,怎么能容人如此挑衅?不过,最后,张鲁终究回复了清醒的认知,能够称雄中原的许成毕竟不是自己能随随便便就惹得起的,所以,除了命人加强防御之外,他也没有做什么! 但是,不久,徐晃的行动进一步升级,开始朝汉中军驻扎的城内放火了!张鲁就算再善性,也忍不下这口气了,而这个时候,郭图他们也终于到了,一番挑拨离间(其实也算不上,都是敌人,哪里还用挑拨),让张鲁这个一向处在汉中这一块偏僻之地的豪强知道了许成将面临的不利,于是,张鲁下令,起十万汉中军,由其弟张卫带领,进攻司州,当然了,首先就要拔掉宛城的徐晃这个可恶的钉子!(汉中一向富庶,又没有参加过什么大战,储备充足,准备工作当然做得快!) 于是,十万大军,在张卫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朝宛城杀来。 可等他们到达宛城一看,顿时都蔫儿了,怎么呢?徐晃早在探听到张鲁出兵的时候,就偷偷带兵走了!一拳打空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还好,收获的喜悦大于扑空的失落,宛城让张卫不费一兵一卒就给拿到了手,总算弥补了他的愤怒,让他能一面大骂徐晃是胆小鬼,又能一面喜笑颜开的对自己张家的好运欣喜不已!当然了,他的欣喜是建立在随他一起来的郭图和许攸的强有力的嫉妒之上的!两人本来是想跟来,看看能不能出点儿主意,让汉中军不要败得太快,当然了,能取胜就更好了,不过,两人对这个信心不大!可想不到的竟然是许成军主动放弃城池,让张鲁兄弟平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两人也猜不到许成是打的什么主意,只是略微地想了一下,以为徐晃是被派去加强对自己的主公袁绍和曹操的防御去了!不过,因为实在是看不惯张卫那整天笑哈哈地嘴脸,不久,两人就告别了张卫,回冀州去了! 而郭图和许攸一走,张卫没了能分享喜悦的人,甚感气闷,就命手下体整三天,然后,朝司州进发! 但是,就在临走了时候,张卫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宛城要怎么办呢? 派兵留守?留多少?少了恐怕守不住,多了的话,不够人去打司州怎么办? 就在张卫为该如何处置宛城而烦恼的时候,解决问题的人来了! 荆州十万大军,以黄忠为先锋,也浩浩荡荡地向宛城开来了! 怎么办?张卫最后做了决定,先行派人将情况禀报大哥张鲁,然后,全军留在宛城守卫! 可不能让好不容易得到了城池丢了,尤其是不能让荆州人得了去!那样的话,汉中还不给堵得死死的了? 而荆州军呢?黄忠为先锋,和他在一起的,是已经被蒯良任命为随军参赞的徐庶!要说蒯良也是极有智力的人,怎么能看不出来徐庶是个大才呢?所以,为了荆州的安全,他用自己名义上是参军,而实际上是监军的权力,将徐庶给调到了黄忠身边,一来呢,让刘备这个肯定是有二心的人得不到手下智囊的帮助;二来嘛,就是让黄忠能够有一个强大的智力支持,毕竟黄忠虽然已经成为了荆州第一猛将,可他的用兵能边还是没有得到确认,还是小心点儿好! 不过,蒯良是有点过份小心了,其实,要是他知道许成暗中对黄忠的评价的话,一定就可以放心很多。“五虎上将”之中,许成最为推祟的,还是黄忠!虽然年纪是最大,但是,相对而言,黄忠反而是除了马超之外跟随刘备时间最短的,关羽、张飞、赵云三人跟随刘备十几二十几年,可战功能说出来的,还真没有几个,更多的,反倒是陪着刘备一起逃命!而黄忠自从跟随刘备之后,夺西川战斗中总是冲锋在前,奋勇杀敌,勇冠三军,其后,他更是领兵争夺汉中,定军山战役,率众亲自斩杀魏名将夏侯渊,短短的时间内就因功被升为后将军,与关羽、张飞、马超并列。要是没有点儿本事,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些蒯良是无法知道的! 黄忠领着他的先锋队伍终于也到了宛城,见到城头上的大旗心中也是惊奇不已!虽然早已经得到了斥候的报道,可是,他一直对此将信将疑,这回真见到了,他才确信张鲁的兵确实已经出了汉中,而且,竟然还“攻下”了宛城! 黄忠有点小心了,本来,对汉中军他是不屑一顾的,认为他们只能窝在汉中跟益州军小打小闹,可初次见面,人家竟然能攻下许成军把守的宛城,这就让他心中有点没底儿了!毕竟,对许成军他还是了解的,与太史慈等将领的交战也让他对许成军没敢起一点儿轻视,哪怕是他在南方已经屡立大功,数次大败江东军!连甘宁这与江东小霸王齐名的大将也在他手中吃过败仗! “单福先生,你看,我们该怎么办?”黄忠向徐庶问道,蒯氏兄弟对他很是不错,他也对蒯氏兄弟的眼光很有信心,相信这个徐庶应当能拿出点什么来! “看这情形,汉中军不像是经过大战的样子!”徐庶说道。 “我看也是,一点战斗过的痕迹都没有,不过,这样我才觉得不对,难不成汉中军中有智谋高绝之士,竟能让许成军不战而退?”黄忠问道。 “呵呵,黄老将军过虑了,能让许成军不战而退,这实在是不太可能,若是真有这样的人,张鲁就不会出兵中原了,他会直接先去攻打益州,那样的话,倒还可能些!”徐庶笑道。 “哈哈,这倒也是!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守宛城不是徐晃吗?据闻他是许成军中数得着的大将,怎么会让汉中军就这么轻易地占了这么重要的一个大城?”黄忠问道。 “这个,就不是在下能够得知的了!或许是感到防御袁绍和曹操的兵将不足,将他调过去了吧!”徐庶答道。 “竟然敢如此轻视我荆州军?放弃宛城,洛阳之前就没有什么能够据守的大城了,这不是让我们可以长驱直入,直接进攻洛阳了吗?许成和他的手下都是怎么想的?”黄忠先是怒,接着,又冷静下来问道。 “是啊,过了宛城,就只有一座宜阳还能守一下,而我们仍然可以渡过洛水,从永宁走,直接就可以进攻洛阳,这到底……”徐庶也有些模糊,目前还没有谁轻易放弃到手的城池的先例啊! “报,将军,汉中军前来挑战!”黄忠正和徐庶商议呢,小校就来报告了,这个消息顿时让黄忠大怒! “他们挡我北伐之路,我还没有找他们算账,竟然还敢向我挑战,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黄忠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策马朝宛城之下跑去,他已经看到了汉中军中一个将领打扮的人正带着一千名左右的士兵正在那儿呢! “小子,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老夫刀下不死无名之鬼!”人未到,黄忠的喊声已经先到了,要知道,黄忠虽然年纪大了,却是最受不得激,如今,有人拦住他的道路就已经让他很不爽了,只不过身负先锋大将之责,才没有当场就发作,而是与徐庶冷静地分析,可拦路的竟然还敢先叫板,这可比激他还让他受不了,于是,他立即就火了。 “哈哈,荆州无人矣!竟然派出这么一个老头来,哈哈哈!”对面那将大笑道。 “小子,我乃荆州先锋大将黄忠,你是谁?给我报上名来!”黄忠单身独骑来到这些人面前,冷声问道。 “老头儿,你都老成这样了,竟然还敢出战!好,本将军就让你死个明白,”汉中军出战的将领摆了个自认为很威武的姿势,说道:“本将军就是汉中张太守麾下,牙门将军,郑重!” “郑重?什么东西!我看你是轻浮!”黄忠冷笑道,“出手吧!让老夫看看你是不是有点斤两!” “老头儿找死!”郑重大叫一声,摆起长枪,就策马朝黄忠杀来。 “当!”长枪被大刀荡到一边,郑重还没有反应过来,黄忠的大刀就已经反过来朝他的脑袋削了过来。 “刀下留人!”危急时刻,徐庶的声音传了过来!可是,刀刃此时离郑重的脖子已经很近很近了。 “嘿!”黄忠必竟是黄忠,刀柄一转,大刀的刀身也跟着转了一圈! “啪!”转刀及时,郑重躲过了身首分家之厄,不过,黄忠的刀身还是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脸上,就像是用大刀的侧面扇了他一下一样!那声音——脆!除此之外,还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迹! 不过,挨了如此重击,郑重竟然还能牢牢地骑在马上,身子虽然有些摇晃,可毕竟还是没有掉下去! 第九十章 宛城之变(中) “还行!”黄忠暗自点了一下头,难怪这小子竟然敢出来挑战,还是有点儿本事的,自己这一下有多大力量他是知道的,这小子还能骑在马上不掉下来,说明他还是有那么两下子的! “单福先生,你为什么叫我停手?”不再管那个郑重,任凭那些汉中军士兵将他救走,黄忠转身回去向徐庶问道。 “在下是想到了一点可能,觉得这个时候还不能与汉中军闹翻,所以,才冒失的喊了一句,不过,老将军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收得住手,当真了不得!”徐庶道。 “哈哈,这算不得什么!”黄忠笑道,花花轿子抬人当然是好事了!笑完,他又问道:“元直先生,你想到了什么可能?” “刚才那个汉中军将领向我军挑战,我才突然想起,这宛城地处南北要冲,如今,被人占据,尤其是张鲁,若是他能据有此城,对中原之地岂不是进可攻,退可守?他哪能会轻易放弃,而我荆州当然也不可能允许有人占着我们的家门口了,以前是许成军,还能忍受,可汉中军又怎么能看在荆州众人眼中,所以,我们与张鲁的汉中军极有可能会有一战!” “你是说……”黄忠睁大了眼睛! “不错,就是这招:卞庄刺虎!两虎相争,必然两败俱伤,我军战力应当胜过汉中军,而他们却能占有宛城,据城而守,不论最后谁胜谁败,到时候,许成只要派人来捡便宜就行了!”徐庶长吁了一口气。 “这,这,这……我们应当怎么办?”黄忠虽然勇猛,也为这么狠毒的招数而震惊不已,毫不顾忌地放弃一座大城,以此为饵,让两个大敌自相残杀,自己坐收渔利,这是什么人呀?这些,已经超出了他这个传统武将的接受范围! “还是等刘使君和蒯良大人来了再商量一下吧!”徐庶嘴里虽然说着话,可他的心却已经跑的老远,他真的想见一见想出这个计策的人! 可是,还没等两人回去安营扎寨,宛城中就已经跑出了一队兵马!急呼呼的,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是的,面前! “你们谁动的手?说!”这队兵马领头的就是此次汉中军的统帅,张卫,看样子,竟然是气得不轻,语气中难掩杀气! “什么谁动的手?”黄忠听了徐庶的分析,心神正有些恍忽,随口问道。 “谁把我的手下打成这个样子的?”随着张卫那几乎是惨厉的喊声,一群士兵用车推出一个人来,看样子,竟然是刚才那个郑重!只是此时的郑重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意气风发的样子,反而显得有点呆头呆脑! “怎么了?”黄忠回过了神,看到郑重,心中纳闷,没见有什么不对呀?也没缺条胳膊腿的! “你……,是不是你?啊?”一个汉中军小兵附在张卫的耳边说了些话,张卫立时对着黄忠大吼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忠也吼了回去,谁怕谁呀! “战场厮杀,技不如人,他死了是活该!何况他是私自出战!”张卫也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他要把事情说清楚,“可,你们为什么下如此狠手?竟然把他……把他给——给打傻了!” “什么?”黄忠,徐庶不自然地一齐伸了伸脑袋!打——打傻了! 黄忠看了看自己的大刀,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这下,可真不好办了!难不成真的要打?那样的话岂不是中了许成的计策? 沉寂! ※※※ “在下是此次荆州大军先锋的随军参赞,单福!不知将军高姓大名,可是汉中张太守的兄弟,张卫将军?”还是徐庶反应快,要想不中许成的奸计,就不能开战,还是先试着拉拉交情。 “本将军正是张卫,两位,是不是应当给本将军一个交代?”张卫说道,本来,要是一个普通的将领,他才不关心呢!私自出战,不战死也应该处死,可是,这个郑重偏偏不是普通人!他是张鲁夫人的表侄,平日里很是受张鲁夫人的喜欢,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且他的家族在汉中也很有些势力,要不然,他哪敢随便违背军令!张卫本来的打算可是先看情况,等张鲁的命令再行动的!而得到手下报信,他被打傻了以后,张卫也不用急着出来找个说法了! “哼!”黄忠听了张卫的话,心中大怒,郑重前来挑战,自己留了他一条命,难不成还错了?他正想出口反驳,却被徐庶拉了一下,只得愤愤呆在一旁!让徐庶来对付这个张卫! “张将军,这位郑将军向我军黄老将军挑战,本来,他撑不过黄老将军一个回合,但老将军见他年轻,还是放了他一马,只是略施薄惩,实在是想不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这,这只能算是无意之失呀!张将军,你看,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个好的办法,来……呵呵,这个……啊?”徐庶的话里软中带硬,既表达出了自己这方不想与汉中军交战的想法,要不然哪里还用得着商量什么解决的办法,又说出了黄忠的强大武力,这个郑重是汉中军将领,他的本事身为汉中军统帅的张卫应当清楚,他在黄忠手下过不了一个回合,就是给张卫提个醒,别过份,不是怕你! 张卫怎么说也是统领大军多年的人物,这时也从焦急、愤怒的情绪中脱身出来了,听到徐庶这些话,尤其是黄忠一个回合就将郑重打败,并差点儿就杀了的事情,禁不住惊出一身冷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徐庶应当不会撒谎才对,要不然自己的手下应当早就吵开了!郑重虽然是靠关系当上的牙门将军,可是,本领还是有一些的,竟然敌不住对面这老头一个回合,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是身在险地了! 想到这里,张卫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些报信的手下,竟然如此大意,放任主将陷于险地而不做出阻拦,要不是对方没有开打的意思,自己的小命岂不危险?能在一个回合内打败郑重的人,绝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 “那不知道单福先生想怎么办呢?”张卫的语气平缓了许多,虽然还是有点冲,但总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了! “不如这样,由黄老将军赔个礼,如何?”徐庶答道,两只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看着张卫。 “什么?我不干!”黄忠不乐意了,竟然要他赔礼!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黄老将军!”徐庶厉声喝道,同时,又向黄忠使了个眼色! “嗯!哼!”黄忠挣扎了一会儿,最后,把大刀往地上狠狠一顿,算是答应了!大事要紧,先忍这么一口气吧! “张将军,您以为呢?”徐庶又笑着向张卫问道。 “……,好吧!”张卫也是无奈,这个徐庶笑得虽然好看,可是,提的解决办法却根本没有一点儿诚意,一个赔礼,哪够呀?但他张卫还真不敢不答应,徐庶的眼里很明显——满是警告,要不答应的话,恐怕他就要让那个黄忠动手了!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命金贵一点儿,张卫现在是真的后悔,怎么就这么着急呢?他真的想现在就把与几个报信的士兵宰了喂狗! “哈哈,这样不就好了?”徐庶笑道。 接着,黄忠骑在马上,向着已经傻了的郑重做了个揖,算是赔礼了!这个礼可是赔的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可是,张卫愣是什么也不敢说。 黄忠赔完礼,张卫就要打道回城了,他暗地里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此大仇!竟然敢威胁他,真是可恶之极! 可是,徐庶是何人,岂会看不出张卫的这个打算? 所以,徐庶直接打碎了他的这个梦想,黄忠赔完礼,徐庶就说道:“张将军,你们可是来进攻许成的?” “正是!”张卫随口答道,他正想着如何报复呢! “我们荆州大军也是要去攻打司州的,不如张将军去我等营帐,待我军主将,刘备刘使君来了,一起商议一下如何?合则力强,我们完全可以联合进军嘛!”徐庶一副完全为大家考虑的样子。 “你!……”张卫大怒,刚刚才玩完威胁,竟然接着就要玩绑架了? “怎么?张将军不乐意?”黄忠用手擦了擦大刀,说道。他为人正直,刚刚才明白徐庶的真实目的,心里佩服到要死!这不正是何通绑架蔡瑁等人的翻版么?有张卫在手,这汉中大军不就相当于是自己的兵马了吗?最起码,可以用来打先锋,减少自己这方的损失不是?好像是自己跟徐庶说得那一天何通绑架蔡瑁等人的情形,想不到这个徐庶竟然现学现卖,怪不得蒯良先生要他来帮自己呢,果然了不得呀! “这……,我还有大军要指挥!还是等刘使君来了我再过来吧!”张卫勉强镇定心神,抬出自己的大军做后盾,希望徐庶和黄忠二人能有一点忌惮!可是,他自己都听得出自己话中所表现出来的心虚!恐怕也只有傻瓜才想不到能通过他来控制这汉中大军了吧,而徐庶和黄忠怎么看都不是这种“可爱”的类型! “何必等到那个时候?而且,刘使君他们不久即至,那时再入城相请的话,岂不费事?张将军,你对手下吩咐一声不就完了?”徐庶说道,话中已透出一点儿不耐烦,刚来就有郑重来挑战,一直到现在,他还没吃饭呢! “好吧!”人在屋檐下尚且要低头,何况是在大刀的威胁下呢!张卫回头向自己的士兵喊道:“你们回去,告诉各营将领,加强防范,我不回来,不许打开宛城城门,听到没有?” “遵命!”士兵们也不是傻瓜,徐庶的威胁可以说是透骨之至,他们就在不远处,岂能听不明白?不过,刚刚见过黄忠的能力,他们也提不起救人的想法,再说了,就算是救人,能救得了吗?所以,在一个小校的带领下,大部分出城的士兵又回去了,而张卫则在黄忠和徐庶的“陪同”下,后面跟着自己的两百亲兵,向荆州军先锋大营走去! ※※※ “唉呀呀,张将军亲至,备实在是荣幸万分啊,子柔先生,你说是不是啊?”刘备率领大军,在张卫被绑架到荆州军大营不久,也到了!他和蒯良听了徐庶和黄忠对这事情的叙述,以及徐庶对许成一方目的的推测,都感到自己这边是鸿运照头,有了张卫在手,还不是什么都解决了? “正是,正是,张将军当世英杰,亲至我军中商议行军事宜,光这份胸怀,就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黄汉升将军和单福先生能把将军请来,当记特大军功一件!”蒯良直感到自己有先见之明,徐庶从刘备身边调开,安排给了黄忠,这不,立功了!而且,也不用将功劳分给刘备,这样,刘备在荆州军中的影响就大不了,也就不用担心他能搅出什么大浪来! 不过,他也感到奇怪,难不成天下最近流行绑架不成?想一下,这几年,绑架案可当真不少!袁绍的儿子被杨洱给绑架过;曹操的老爹被何通给绑架过;自己这边,刘荆州刘表的小舅子蔡瑁和副都督张允也给绑架过,现在更好了,汉中太守张鲁的亲弟弟也被绑架了!只不过前三次的绑架者都是许成的手下,这一回,换作了自己这边的人! “嗯!这个单福当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现学就能现卖,不错!应当把他从刘备手中抢过来!”蒯良暗暗打定了主意! “刘使君,蒯先生,两位打算怎么办,就请说吧!”张卫听了蒯良那明里褒奖,暗里损人的话,气得浑身冒烟,要不是念在这不是自己的地盘,他非把蒯良给五马分尸不可!当然了,也少不了另外三人! “张将军何必着急呢,除了我们两路,尚有袁绍和曹操两路大军,足够许成军焦头烂额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商量!不如大家先开上一席,边饮边谈,如何?”刘备微笑道。 “好好好,俺老张走了一天的路,早就饿了!大哥,快让手下开席吧!”张飞在一旁一直找不到说话的机会,正闷得难受,听到刘备说的话,登时来了精神! “哼!”张卫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张飞,也不掩饰,然后就这么气呼呼地坐下了! 不一会儿,酒席办好,端到了众人面前,张飞立时开始伏案大嚼,刘备还没有责备他失礼,张卫就开始发难了。 张卫也是难得遇到一个机会稍稍反击这么一下,刘备、蒯良、徐庶都是超人一筹,黄忠威风赫赫,只有张飞,看起来是个莽夫,所以,他将这枪口(那时还没有‘枪口’这种说法,大家可以用‘枪尖’代替)对准了张飞。 “这位将军想必就是刘使君的三弟张飞张翼德了吧,听说他曾随刘使君于虎牢关前大战温候吕布,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你莫非敢怀疑俺老张不成?”张飞叫道,嘴里还含着一块鸡肉! “那不知关羽关云长何在?听说他是刘使君的二弟,虎牢关大战听说也有他一份呀!”张卫问道,他来时就向郭图和许攸打听过最近中原子发生的一些事情,当然知道关羽现在是在曹操一方! “你这厮是什么意思?”张飞一听“关羽”二字,立时大怒,一下子将面前的几案掀翻,手中的鸡腿也指到了张卫的额头! “三弟,退下!”刘备一见大急,连忙厉声喝道。 “张将军,请退下!”黄忠也赶紧挡在张卫面前,他可不能让张飞这个莽夫把张卫给怎么着,哪怕就是伤了也不好! 第九十一章 宛城之变(下) “黄忠老儿,莫非你想与你三爷爷打上一架不成?你给我让开!”张飞正怒火满胸,根本就没听见刘备的喝声,只看到黄忠堵在他的面前,这让他更加恼怒!方今天下,除了吕布和王越,他张飞谁对付不了?就算是那两位来了,他也不怕! “张将军,快快退下!”徐庶也出来拉架,希望能让张飞卖他个面子! 而张卫呢,则是手足无措,他想不通:不就一句话嘛!自己又没有说得很过分,犯得着这样吗?这人怎么这么大脾气?他只是想借关羽的事情讽刺一下刘备,来发泄一下,不想,竟然给堵了回来! “张飞,莫要以为老夫怕你,给我退下!”黄忠听了张飞的话,顿时也是怒气勃发,伸手就接上了张飞的巨掌,两人较起劲力来! “这……?”徐庶看向刘备,这可怎么办?这老黄忠的脾气竟然也不是很好,居然还跟张飞黏上了,现在谁能分开这两人呀? “三弟,你给我退下!”刘备大感没有面子,走到张飞面前,厉起怒喝! “大哥,我……”张飞想说的是“我也想松开手退下,可这姓黄的老头厉害呀,我退不下来了!”可他一松口,手上的劲力难免就小了一点,黄忠就趁这机会又加了一把劲,硬是把他这句话给挤了回去,逼得他提足精神与自己较量。 刘备也看出来了,这黄忠是被张飞刚才那句话给激怒了!也是呀!人家黄忠也五十多岁了,张飞竟然还在他面前自称爷爷,就是泥人也得有点火气冒出来,何况是荆州第一勇将的黄忠了! 演义中,黄忠因为在刘备夺取汉中的战役中,功勋卓著,最后,被刘备封为“五虎上将”之一,关羽当时在荆州,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大怒,道:“翼德吾弟也;孟起世代名家;子龙久随吾兄,即吾弟也;位与吾相并,可也。黄忠何等人也,敢与吾同列?大丈夫终不与老卒为伍!”这事传开以后,因为关羽是刘备的结义兄弟,黄忠看刘备的面子,没与关羽计较,可是,并不是说他就没有脾气! 如今,黄忠为荆州大将,刘备虽然名义上是这一次行军的主将,可他实际上不过是个客卿的身份,又怎么能让黄忠卖他这个面子? 刘备见黄忠不让步,也没有办法,心中虽怒,却不能发出来,只得向蒯良和徐庶投去求助的目光。 大概蒯良也看不下去了,这两人竟然在外人面前丢脸,实在是过份,当然了,他更气张飞多一些,毕竟这算起来是张飞先向黄忠挑的衅,不过,与张飞处了这么一段日子,他也是知道自己的话恐怕是说不动张飞的,所以,他只能向黄忠开口了:“黄将军,你们这样成何体统,还不松开!” “末将!……”黄忠可以不卖刘备面子,可蒯良怎么说也是荆州名士,在荆州的官位也高过黄忠,所以,这个面子得卖,可他这回也放不了手,因为,风水轮流转,张飞也加劲了! 两人就这样互不相让,较起真儿来! 而看着两人像两只斗鸡一样,两双眼睛都睁得贼圆,这么死死地瞪着,相握的手上也是青筋突起,想来都用上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旁观众人也是紧张万分,就怕他们万一有个好歹!刘备担心自己兄弟,他身边就这么一个能打的了;而蒯良则是担心黄忠,荆州难得有这么一员虎将,要是有点损伤,上哪儿再找去? 突然,一声尖叫,从帐外传来! “敌袭!” “什么?”首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旁观的刘备和蒯良,还有张卫,反而是正全神贯注地较量在一起的张飞和黄忠二人! “哪里来的敌袭?”两人同时松开了手,大步朝帐外奔去! “哈哈哈!”就在两人刚要走出大帐的时候,徐庶突然大笑起来! “你……单福先生,你笑什么?”张飞听到了徐庶的笑声,停下了脚步,问道。 “请二位将军莫怪,刚才是在下略施小计,只是想分开两位,两位不要介意才是啊!”徐庶笑道。 “……”张飞和黄忠无语,两人眼睛都不小,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地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黄忠老儿,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力气还这么大?”张飞首先说道。 “哈哈哈,你的力气也不小,比老夫强,不过,若是交战,你一定输给我!”黄忠答道,怎么说张飞都是正值壮年,力气稍胜他一筹,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他已经做好打算,要是以后对上张飞,一定不能与他比试武艺,自己气力是比不上他的,还是用弓箭才能稳操胜券! “呵呵,三弟与黄老将军可谓是不打不相识,来,让我们满饮此杯,庆祝我军有两员虎将,此次必能大破许成!”刘备很会抓住机会联络感情,趁此时机,举杯说道。 其他人见状,也满满饮了一杯!只有张卫,独自一人,在那里凄凉地坐着,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张将军,莫非你是在考虑我们该当如何进攻许成?”蒯良喝完酒,见张卫一动不动,知道不好冷落他,虽然他现在实际上只是个人质! “哼!”张卫也不回话,只是坐在一旁,自顾自喝着酒! “张将军,其实,对于这一次进兵,在下倒有一个建议,我们两军各留一万兵马驻守宛城,然后,你与刘使君为主帅,共同主理行军事宜,如何?”蒯良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无害的动物,可惜,他话中的恶毒却是谁都能明白的。 “嘿嘿嘿,蒯良先生当真是荆襄名士呀,一出口就是了不得的好计!”张卫冷笑,对于蒯良这条建议,他就算是死也不能答应!让汉中军跟着他们一起做战,自己却要去跟刘备一起行使主帅之责,也就是说要以自己为质,驱使汉中军做替死鬼,这怎么能行?这十万大军差不多就是汉中一半的兵力了,若是伤亡太大,就算他能回到汉中,又如何向大哥张鲁交待?就算大哥因为自己是他的亲弟弟而不处置自己,那益州的刘璋又岂会放过如此良机?那时,兵力不足的汉中岂不要面临灭顶之灾?说不定,等不到刘璋动手,刘备这伙人就要先向汉中动手了,他们有汉中军做前锋,坐享其成,就算不能成攻打败许成,他们恐怕也能全身而退,到时候,见到汉中空虚,谁又能担保他们不会转个弯进攻汉中去?最后,自己还是脱不了一个死字!那样的话,自己一个人死,倒比整个家族的人都死要强得多!而在自己的命令下,宛城中的汉中军一定不会放荆州军进城,凭借坚固的宛城城墙,和相差不多的兵力,就算荆州军有黄忠和张飞这样的猛将,也别想奈何他们,保住这么一支大军,就相当于保住了汉中!想到这里,张卫打定了主意! “唉!子柔先生此话差矣!”刘备倒反对起蒯良来,他说道:“张将军先至,宛城又不是普通城池,怎么能平白让出来呢?” “那依使君之见,该当如何?”蒯良微怒,这刘备果然不是好鸟,我就不信这张卫会不怕死!放着这么一个大好机会竟然不用,难着他刘备想趁机做什么事情不成? “子柔先生,我们的后续粮草都要经过宛城运到前线,所以,宛城留守的兵力可不能太少哇!”刘备又道,“所以,在下以为可以让张将军单独留下五万兵马拱卫此城,而我们十万荆州大军,张将军则率五万汉中军,共同向洛阳挺进,如何?” “这……”蒯良沉思起来! “主公此言不错!”徐庶在一旁又说道。 “怎么不错?”张飞向他问道。 “呵呵,……”徐庶笑而不答,就算明眼人都知道,有些话也是不能明说的! “好吧!我可以答应!”张卫考虑了一遍,说道。 “好,张将军果然大度!”刘备大喜,拿起酒杯,向张卫敬了一杯! “谁陪我去宛城传令?”张卫沉声问道,虽然答应了,可他的心情却没有好到哪里去! “老夫去吧!”黄忠做事一向负责,包绑包送! “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张飞待黄忠领着张卫走出大帐以后,急急向刘备问道。 “呵呵,翼德,你何不问一下单福先生?他是一定会知道的!”这可是难得的一次,刘备竟然能有关子卖! “主公此意,不过是让张卫感到有一丝机会罢了!”徐庶道:“本来,蒯良先生做黑脸,以性命威胁张卫,让他命十万汉中军为我军先驱,这十万汉中军,几乎是张鲁的老本儿了,张卫岂敢让其有失?所以,他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定然已萌死志,这样一来,汉中军据守宛城,我们又岂敢轻易绕过去?若是后路被断,岂不是自找死路?” “那我们先打下这座城不就行了?”张飞道。 “呵呵,宛城城坚,光城墙就高约六丈,其城内又有大军十万,孙子兵法有把云:倍则攻之,十则围之;而我们的兵力不过与之相当,所以,这宛城我们是难以攻克的!甚至可以说,只要汉中军打定主意死守,我们根本就攻克不了!何况那张卫在被我与黄老将军掳来之时,就曾下令,他不回城,则宛城不得开!这样一来,想用计也极为艰难!” “所以,主公同意张卫留下五万大军驻守宛城,而让张卫率五万大军与我们同行,这样一来,主相当于将我等后路交于汉中军,以此抵押张卫的性命!也让张卫可以放心,不再萌生死志!” “那个家伙哪值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张飞听了徐庶的分析,大叫道。 “张将军莫要着急!”徐庶接着说道:“张卫虽然率五万大军随我们前进,可我军有十万,是他的两倍,而且我们还有黄老将军和张将军这样的猛将,张卫这五万大军就得听我们安排!到时,我们只要向宛城传讯,说我们战事不利,张卫让他们速速来援,这样一来,将这宛城内的兵力调拨一空,我们就可以轻易取得此城!” “单先生你等等,”张飞摸了摸脑袋,仔细想了一下,问道:“你让人假托张卫的将令,调动宛城的兵力,可这样一来,等他们与张卫会合,岂不是他们的兵力也与我们一样了,那怎么办?” “张将军也会动脑筋了,可喜可贺呀!”徐庶取笑了一下张飞,让他脸红了一下! “行了,先生你说说,到底怎么办?”张飞叫道。 “哈哈,张将军,你忘了,我不是说过,他们兵力一出,我们就夺取宛城,这样一来,就是他们后路被断,他们还哪敢再有什么花样?” “那我们的人都在和张卫他们在一起,怎么能不让他们注意,来夺取宛城呢?”张飞又问。 “唉!”徐庶一拍脑门,道:“我还以为张将军会动脑筋了呢,原来只是空欢喜一场呀!” “怎么……?”张飞听了这话,把拳头在徐庶眼前摆了摆! “好说,好说,”徐庶看了看张飞那钵盂大的拳头,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道:“其实这很简单,我们可以送信给刘荆州,让他派人来拿下宛城呀!” “可是,如果张卫下令,让宛城守军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得分兵呢?”蒯良问道。 “呵呵,张卫是张鲁亲弟,情义非常,纵使张卫留有这样的将令,留守的将领也不敢让他有危险,否则,见危不救,他性命岂不难保?”徐庶答道。 “原来如此,大哥,原来你竟想到了如此妙计,当真让俺老张差点儿认不出来了!”张飞听完徐庶的叙述讲解,感叹道。 “这……我……”刘备尴尬万分,他哪里想的到这么多?刚才听守迎徐庶的讲解,他也如在云里雾里。他本来只是看出了张卫的眼里有一种决绝之色,所以,提出了一种缓和的方法,让双方都能接受,可徐庶却根据这个推出这么一条计策,实在是让他想不到!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多,这后面的完全是单福先生的计策才对!”刘备有一个优点,就是绝对不会占属下的功劳! “不管是谁的计策,反正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好处的!”蒯良本来听了徐庶解说,已经存了取回兵权,收拾刘备的想法,听到刘备这么一谦虚,才想起来,自己以前与他交往的那么几次,也没有看出这刘备有什么本事!再说了,要是他有这等智力,还会屡战屡败吗?这才放弃这种想法,不过,他对徐庶就更感兴趣了,决定要将他从刘备那个没前途的家伙手里把他给抢过来! 不久之后,黄忠陪着张卫回来了,他们到宛城城下转了一圈,传了将令,汉中军马上就会派出五万兵马随同荆州军一齐做战!于是,荆州军与汉中军并没有按许成他们的想法来一场大战,而是共同向洛阳进军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而两条路上,只分别有两个小城挡住他们!洛阳,似乎有些危险了! ※※※ 而就在刘备等人向洛阳进发的时候,在另外一条战线上,大战却早已经爆发!那里就是——荥阳! 曹操在听说许成进军雍州之后,立即就召集手下各路兵马,留下曹仁镇守汝南,车胄守徐州城,乐进守丹阳,夏候渊带骑兵驻扎于淮阴一带,又留臧霸镇守青州,尔后,亲率大军三十万,以夏候敦为先锋,带着关羽、许褚、曹洪、曹纯、于禁、李典、刘延、卞喜、孔秀、蔡阳、毛介等将,以及郭嘉、程昱、刘晔、荀攸、吕虔等谋士,还有,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曹休、曹真、夏候霸、夏候尚,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直朝荥阳杀去! 第九十二章 夜袭 荥阳,张辽率领大军五万,以谷农、方同为副将,廖江为赞军校尉,紧守城池!其后,更是有虎牢、汜水二关,守将分别是太史慈和魏延,各率军两万五千,共用十万大军,成三角之势,互为表里。 曹操大军中先到的自然是先锋夏候敦,他到了之后,并没有像其他人以为的那样,立即就开始向荥阳进攻,而是老老实实在派出哨探,探察周围的情况且,顺便在荥阳外二十里扎下了大营! 不久,曹操的大军也到了,在夏候敦所选定的地区,又先后扎起了五座大营,曹操在中营,在他的前后左右又有四营,分别由夏候敦、于禁、李典、曹昂统领。 “张将军,你说,老曹会怎么攻打我们?”廖江站在荥阳城前,眺望着远处曹军将士忙碌的身影,说道:“唉,主公行动的太快了,只来得及布置几样,要不然,这整个荥阳城都会变成……,唉!” “他们一定要先破了我们的箭阵才行,否则,他们就算能攻破我们这座城,我也有把握让他们付出不少于二十万人的代价!”张辽说道。 “嘿,二十万,这恐怕是他们攻破城墙的代价吧!”廖江也很自信,他在荥阳城内城外的布置,足够曹操和他的部下们喝上几壶的! “不说了,等他们扎完营,恐怕也要天黑了!看样子他们今天不会攻城了!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张辽说着,就转身走下了城墙。 “老曹啊老曹,咱们能够见面就是有缘,我安排的洗尘宴你可要吃好呀!不用太客气!”见张辽走下了城墙,廖江并没有跟着,而是在那里自言自语,他看向曹操的军营,眼光中竟然有一种期盼的意思! 夜,曹营! 曹操和手下谋士大将正在商议如何进攻荥阳,更确切地说,是如何能够尽快地攻下荥阳,毕竟,荥阳只是一个前站,它的后面,还有两座雄关矗立在那里,是更加不好攻打的地方!所以,在座的众人,都是一脸的凝重! “于禁将军,你曾与张辽交战过,可否讲一讲他的做战有什么特点?”程昱向于禁问道,他说的是他与夏候渊伏击张辽的那一次。 “在下对张辽也所知不多,只知此人勇猛过人,有胆有识,富于谋略,而且冷静沉着,我与夏候妙才当日伏击于他,他中伏之后,临危不乱,指挥得当,并亲率手下兵将奋力反击,尤其是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好似料到我们的伏击一样,竟然也留有伏兵,最后反让我军损失惨重!”于禁答道,言下,对张辽甚是佩服! “不错,据闻,这个张辽张文远,曾是吕布手下将领,想来能上吕布看得上眼,定然武艺不凡;而且,听说他与李肃投奔许成之后,便被授予荥阳太守一职,带兵前来守卫此地,大败刘延将军,要是没有些本事,是不可能能让吕布和许成都如此看重的!”荀攸道。 “呵呵,吕布想必不是看重他,否则,就不会白白将他送给许成了!”刘晔笑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诸位,我们还是想一下该如何才能打败张辽,攻破荥阳吧!”程昱说道。 “要想打败张辽,首先要想好应该如何对付他们的弓弩手,可敌人居于高墙之上,弓弩的射程又一向比我们的远,这实在是一个难题啊!”吕虔道。 “这事不难!”刘晔笑道。 “哦?”众人无不大讶!这刘晔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子扬先生,你莫非有什么办法破了他们的箭阵?”夏候敦突地站起并叫了起来,他有一点儿兴奋,只要破了许成军的箭阵,肉搏,他才不怕,哪怕许成军的将士战力远超一般军队! “当然有!”刘晔拈须微笑道,他此时的表情,只是有显得有一些自得罢了,不过,他心中已经乐开了花,毕竟,在曹操麾下这么多的谋士武将之中,他是到目前唯一一个想出办法能对付许成军的弓弩手的人,这可是独一份啊! “什么办法?快说呀!”曹洪也蹿起并叫了起来,其他人也是了副伸长了脑袋等着的样子。 “诸位可以问主公!”刘晔微笑着指了指曹操,说道。 “哈哈哈!子扬何必如此?”曹操大笑,想了一下,说道:“子扬投我之后不久,就献于我一张图,我命工匠依图建造,造成一种器械,名为‘霹雳车’,此车可将数十斤的大石投掷于城头之上,威力巨大!有此奇物,我等攻破荥阳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只是事关重大,所以我嘱咐子扬不得传扬,所以,今日才告诉诸位,诸位可莫要怪他!哈哈哈!” “可是,这‘霹雳车’若想将巨石发向城头,想来应当靠近城墙才对,这样又岂能躲得过敌军箭雨?”曹休突然问道。 “休儿果然心思缜密,哈哈哈,好呀!”曹操大笑,看上去对自己家族中能出这么一个人才很是高兴! “只需在这‘霹雳车’两侧镶上护板,就可以护住士卒,而区区箭枝,又岂能射得动巨大的车体?那时,‘霹雳车’就可以肆意发射,不怕破不了许成军的箭阵!”刘晔为自己的战车做辩护道。 “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好好排好兵力,准备与荥阳城上的步军进行肉搏战了,虽然我军兵多,而许成军士卒擅长群战,所以这也一定是一场惨烈的大战,诸位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荀攸提醒道。 “公达所言甚是!”曹操赞成道,“诸将回营之后,要将这话告诉你们的下属,让他们不得轻敌,明白吗?” “谨遵主公将令!”众将齐声道。 该商议的都商议了,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就挨个走出曹操的大帐,要回各自的岗位去了。 “杀啊!” “杀啊!” “怎么回事?”听到四周想起的喊杀声,曹营众人无不大惊,这里是中营,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喊杀声?就连曹操也从大帐内勿勿走了出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去好好研究一番了。随着天空中无数的火箭落下,一片片的火头在曹操的中营内窜了起来! “敌袭!” “快护卫主公离开!”众人中有人大喊!竟能有人杀到中营来,这让曹营众人无不惊骇莫名,几名大将走到曹操面前就要带他去别处! “闪开!”曹操将几员大将推开,厉喝道,“有什么好怕的?还不快去整军备战!” “敌人犯我中营,不过是自找死路,只要各营合围,他们插翅难逃,诸位将军,各带兵马,从四面围住他们!只要留下许褚将军在这里护卫就行了!”郭嘉在一旁说道。 “这……”众将想互看了一眼,敌人大军来袭营,怎么能让自己的主公一个人留在这里? “还不快去?难不成你们信不过仲康?”曹操大喝道。 “是!”众将立即抱拳离开,纷纷去指挥大军反攻去了。 “杀啊!给我使劲烧!”魏延骑在一匹抢来的马上,一边大声命令着手下,一边用大刀将一个曹军士兵砍死! “痛快!痛快!哈哈哈!”与魏延在一起的,竟然是太史慈,他也抢了一匹马,手中钢矛的矛尖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冷地光芒! “哪里来的贼将,吃我一枪!”正在魏延和太史慈两人带着手下放火放得正欢的时候,一声大喝响起,紧接着,曹军大将李典带着亲兵出现了,他长枪一抖,就挑向了魏延!而他带来的亲兵,则扑向了正在放火箭的弓弩手们! “哼,你也吃我一刀!”魏延并不知道面前的就是李典,反手就是一刀,迎向李典的长枪,不过,就算他知道面对的是李典,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说不定会更高兴,与太史慈不分高下的武艺足以让他在战场上横行一时了! “接矛!”就在李典后悔挑了个厉害角色之后,太史慈突然毫不讲道德的出手了,钢矛极为刁钻地向李典的后腰扎去!存心是想让李典到了阴间也要绝后! “不要……!”李典要说地是“不要脸”,而不是“不要过来”,可是,太史慈虽然也不想这样,但这怎么说也是曹营,速战速决才是他们要做的! “噗!”李典在危急时刻发挥出了自己多年战场厮杀所练出来的敏捷身手,在硬挡魏延一刀之后,仍然勉力闪了一下身,终于,躲过了前后贯通之厄,但是,太史慈的钢矛也不是普通的快,虽然他闪了一下,还是被这一矛在小腹那里穿了一个洞。 “啊——!”惨叫一声,李典拨马就逃!而这个时候,他的亲兵们也早已在弓弩手们的长刀之下做了亡魂! 魏延和太史慈也不追赶,见曹营已经有了反应,立即召集手下,开始后撤,反正现在刚刚入春,“小”风吹得可是舒爽的很呢,不怕这火烧不大!再说了,他们带了一万人来放火,已经是将曹营烧得不轻了! “贼子休走!”就在他们正在指挥士兵们撤的时候,又有一名曹营大将打扮的人冲了过来,也不打话,冲上来对着太史慈搂头就是一刀。 “哼!——呀!”太史慈本想架住敌将这一刀,可不想,对方这一刀竟然如此沉重,虽然最后勉力挡开,可这一刀依然震得他两手发麻!让他大吃一惊! “你是何人?”太史慈见曹军并没有多少向这边过来,稍稍安下了心,向那人问道,来人的脸背着光,让他看不清面貌! “你不配问!”来将沉声说道,说完,又是一刀横劈而来! “狂妄!”太史慈大喝一声,但是接完这一刀之后,他又大叫道:“文长助我!”把正背对着他正指挥军队后撤的魏延吓了一跳! “接刀!”魏延回头看到太史慈竟然被对方打得不能还手,一时大急,立即就是一刀劈向来人! 来将不慌不忙,挡开太史慈的钢矛,对着魏延就还了一刀,刀势奇快,竟然将先行出刀的魏延逼得撤招自保! 这一切,只是瞬间发生的,太史慈和魏延两人看着面前这人,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此时,这人已经来到了火光之中,红面长髯,除了最近名声大躁的关羽还会有谁? “你是关羽?”为了确定一下,魏延问道。 “正是某家,你们能在我手下走过几刀,也应当自豪了!”关羽拈须说道,丹凤眼眯着,让人觉出了其中无尽的轻蔑! “大胆!”听了关羽的话,魏延和太史慈均各大怒,立时刀矛齐举,杀了过去! 三人顿时走马灯似的战在了一起,魏延和太史慈刚才是有一点轻敌,所以才被关羽所乘,都是一招便被击退,可这回他们全力出手,可就不一样了,关羽纵然傲气冲天,也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来应付! 这时,又有一柄大刀现身于黑暗之中,向着交战中的三人横削了过来。 “接刀!” 魏延和太史慈两人听了这话,立时加紧了攻击,而那第三把大刀,则是绕过两人,直削向关羽的脖颈! 这个时候,关羽要对付魏延和太史慈,根本就腾不出手来,除非他像李典一样,拼着受伤,恐怕才有可能躲过这一刀!但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恐怕面前这三个人就不会向放过李典那样放过他了! 就在这个时候,关羽的身体却突地向后退了几尺的距离,躲过了魏延和太史慈的大刀长矛,青龙偃月刀也是及时一举,与那柄袭来的大刀碰到了一起!挡住了! “当!”的一声,来将从关羽身边掠过! “走!”魏延和太史慈见这一刀没能伤到关羽,本想继续上前接着厮杀,却听到那第三名战将叫退,才想起来这里是曹营,以三人的本领,联手虽然有绝对的把握打败关羽,但是,恐怕自己三人也难逃性命,所以,只好策马跟着那人退去。 见到三人逃跑,关羽却是大怒,他本来看到李典逃命,才过来看看,本以为凭着自己的本领,收拾来袭营的敌将应当不成问题,可是想不到的是敌军竟然一下来了三个,而且个个武艺高强,反倒差点让自己栽在这里,要不是自己的坐骑爪黄飞电通灵,关键时刻带着他及时后退了一点儿,自己绝没有把握躲过那第三人的大刀! 想到这里,他一夹爪黄飞电,就向魏延等人追去,他认为,凭着自己的本领,对方三人虽然厉害,也可以先用缠斗拖住他们,等曹营众将聚齐,一定能将他们抓住! 爪黄飞电的速度本来就快,何况魏延等人的马都是抢来的普通战马,很快,就被关羽追上了! 但是,让关羽更加气愤的是,他虽然追上了这些战马,可是,却追不上人了!一个巨大的,黑幽幽的地道口就在这三匹战马旁边,这说明了什么?他关羽可是马上将军,不是地下将军! ※※※ “哼!你们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跟那个关羽缠斗起来了?让手下用箭射他不就成了?”张辽,也就是那突然出现的第三名许成军将领,在回到荥阳之后,对着魏延和太史慈就训了起来! “我们……”魏延想分辩上两句,可看了看张辽的脸色,还是算了!自己两人确实有错,不应该轻敌,结果,被关羽给缠住,要不是张辽来的及时,两人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第九十三章 金蝉脱壳 “罢了,你们速速回到虎牢和汜水关,紧守关隘,不得有误,尤其是不得出战!听到没有?”张辽知道时间宝贵,要在曹军反应过来之前让两人回到两关之中,不得不放弃对他们的进一步教育! “是!”魏延和太史慈巴不得赶紧走,他们两人一向心高气傲,可张辽地位高他们太多,两人在他面前只能挨训,偏偏张辽还是为了他们两人好,让他们有苦说不出,此时张辽松口,两人立即就转身向外面走去。 “张将军何必着急,”廖江见那两个刺头离开了,才开始说话,他可不想惹这两个人,太史慈还好,魏延就免了!没办法,他受演义影响太深,虽然不至于就认为魏延脑有反骨,但也不会有什么好感也就是了!再说了,他虽然在许成军的资历要老过两人,可身份只是个赞军校尉而已,哪能管得了这俩人? “这一把火,肯定烧得曹操士气大落,让他有苦说不出,嘿嘿,明天,他一定会放力猛攻,到时候,我们再给他来个迎头痛击,一而再的挨打,他就可以老实一点儿了!” “话是如此,可曹操不是普通人,在生父被擒之后,仍然能从容调度,攻下徐州,所以,为人一定是冷静非常,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张辽道。 廖江撇撇嘴,没有说话,今夜,他用的是邓艾地道袭姜维的计策,结果大获成功,这也让他信心极度膨胀,而他还有的是东西大把出卖,虽然知道曹操及其手下都不是好惹的,可仍然没有将张辽的话放在心上了! ※※※ 就在廖江他们一把夜火烧得曹营鸡飞狗跳,让己方士气大振的时候,西部,关中,许成却正带着三千亲卫骑兵不住地躲着吕布及其盟友将近十多万骑兵的围追堵截,而在这些骑兵之后,还有各部共约十五万步兵紧紧跟随!也就是说,雍凉二地的三十多万大军——挑——许成的三千骑兵! 这一段日子,马腾和韩遂从北方凉州过来,先是在渭水北岸,见许成没有过河的企图,就留下了小部分兵马,配合地方军队将渭水河畔的所有船只都给收缴地一干二净,然后,骑兵和步兵十余万,渡过渭水,与从东部杀来的吕布大军,西部杀来的李催郭汜张济樊稠大军,三路合围,分梯段地追杀许成和他的那一点儿手下,直追得许成在渭水南岸不住绕弯,眼见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南部?那里可全是大山,进得去,不一定就出得来!),不过,还好,许成总是很警觉的,这么多天下来,三千人差不多还是满员的,当然这也要算吕布他们的一分功劳,他们带着兵总是还没有靠近许成等人就咋呼起来,偏偏行动还没有许成他们快! 而此时,随着许成而至的十数万大军,依然不见踪影,就是突袭而至的徐晃,也只是稍一现身就失踪了,而朱隽为了防范这股大军,也只能死死呆在长安,哪里也不敢去! 而此时,许成他们又一次被发现了,只能接着跑! “这群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一边骑着马跑路,许成一边骂骂咧咧,浑然不顾手下就在旁边听着,“老子今天才刚刚吃了一口野菜,那可是纯天然的食品呀!这帮王八蛋,嫉妒就嫉妒呗,也得让我吃完呀!用得着追得这么紧吗?”说完,许成摸了摸嘴,回味了一下那野菜的清香,终于相信以前听说过的“珍珠翡翠白玉汤”的故事!想完,他又向身边问道:“小黑,今天是哪个混蛋追的老子,看清旗号没有?” “主公,看清了,好像是那个狗屁镇西将军韩遂的女婿,叫什么阎行的!老黑我看得可清楚了!”许成身边的一个脸黑得向煤炭一样的大汉答道! “阎行?哦!想来是那个什么金城阎行吧!行啊!小黑!最近识字不少,竟然连‘阎’字这么难的字也认得了!”许成赞许道,也难怪,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字可不是我们这时的简化字,全是篆书! “那是,这小子追着我们好几回了,再不认识,岂不成了傻瓜?”“小黑”自得地答道:“对了,主公,什么叫‘天然’?” “笨蛋!天然,就是‘天生就这样’的意思!”许成大有恨铁不成钢之势。 “‘天生就这样’?什么东西不是天生就那样的?青蛙?癞蛤蟆?可野菜不算吧!”“小黑”嘀咕道。 “听说你昨天偷偷烤了一只麻雀?”许成又问道。 “是……啊?不是!”小黑本想点头,突然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地摇头! “麻雀!”许成突然口舌生津,大流起口水来! “这个,主公,我真的没有……”“小黑”在一旁小声说道。 “没有?” “没……好吧!有,不过,我只分得一只麻雀腿!都被抢走了!”“小黑”委屈道。 “啧啧啧!”许成添了添舌头,“回去以后,我请你们吃烤全羊!” “多谢主公!”虽然在跑路,可许成的话仍然让他手下的亲卫骑兵们感到心头一热!呜呜呜!早知道以前抓住那些野味就不献给他了!偷分麻雀就能赚一只全羊,要是一只兔子,岂不是要值一头牛? “主公,前面有那个标记,一个圈和一个斜放的马扎!”正在大家想着无数美味的时候,跑在前面的一个骑兵喊了起来!结果,他得到了几乎所有人充满杀意的目光! “主公,……这个,这个……前面有那个标记!”那个骑兵回过头,看到同伴的眼光,吓了一跳! “标记?真的是那个标记?”许成紧张地问道! “是的!我没有看错!”那个骑兵答道。 “他奶奶的,兄弟们!我们的苦日子到头啦!全军向北!”许成大喝!(那个标记,是许成亲自定好的暗记,“OK”,“K”字斜置,就是那个马扎的样子了!) “嗷——!”所有人无不欢心鼓舞,虽然他们不知道许成带着他们到处跑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身为许成的亲卫,他们对许成有着绝对的服从兼信任,是的,服从是第一位的!可是,被几十万人连续追赶的日子并不因为这样就变得好过了,如今,许成突然对他们说苦日子到头了,他们怎么能不高兴呢?一个多月了吧!想来也是一个奇迹,几十万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追赶他们三千多人,竟然没有追上! 通过一路上的标记指向,许成带着大队一路朝北,虽然途中转了几个向,终于还是到了渭水河畔! 渭水! 黄河支流之一! 姜太公钓鱼的地方! 在这里,许成也是要钓一次鱼,不过,他和姜太公不一样,人家钓的是一个周文王,为得是找一个明主辅佐!他要钓的却是三十多万人,而且全是敌人! “所有人,把身上带着的那些口袋都给我拿出来!”一到渭水边上!许成就大声下令道。 听到将令,三千骑兵立刻下马,每个人都从战马身上,自己的腰上,取下了不少于五个的羊皮口袋! “用鼓风的那个,对,就是那个东西!把袋子都给我吹起来!”许成自己出拿出一个有两个把手,中间折叠着几层硬皮质三角形的口袋,前面有一个木孔的东西!(西方式吹风的那种东西!小弟不知道那叫啥!好像是用来吹火,鼓风的!壁炉旁边常有!看电视知道的!) 不久,足有将近两万个羊皮口袋已经鼓鼓囊囊的摆在河边! “全部拴起来!几个扎成一堆,上面放上一些木头,对,就是那样!嘿嘿!马腾他们以为把渭水北岸的船都给收缴了老子就没有法子过河了?现在他们可是都到渭水南岸了,老子的羊皮筏子虽然马不能用,可是,人却是毫无问题的!这可是他们想不到的呀!”憋了许久,许成忍不住说出了一些东西!反正现在身边没有外人! 很快的,许成嘴中的羊皮筏子就现身在渭水之上,虽然样子不太雅观,可能用就行,是不是?许成和手下的骑兵们在做好各自的羊皮筏子之后,纷纷跟自己的战马道别,然后,数千个大大的羊皮筏子顺着水流,再加上上面的士兵们不住划动,没用多久,许成和他的手下们就安然地抵达了渭水北岸! 然后,许成也不命令手下赶紧接着逃,而是就在渭水岸边不远处找了个坡势较缓的小山,让所有人拉着他们的羊皮筏子,走了上去,然后,羊皮筏子往地上一甩,他首先带头躺了下去,舒服呀!整一个羊皮沙发!就这样,等着已经发现他们,并已经开始合围的三路大军! ※※※ 吕布、马腾、韩遂、李催、郭汜、张济、樊稠,还有一干“小”人物,像张绣,阎行,高顺、魏续、马岱、马铁之类,站在渭水南岸,看着正在河对面小山上横七竖躺在不知名的东西上的许成和那三千已经变成步兵的亲卫,无还感到口舌发干,心头冒火! 几十万大军呀!追着几千人跑了一个多月,为了小心点儿,还是步步进逼,层层渐进式的,竟然还是让对方给跑了!这算什么? “马腾,韩遂,你们怎么一回事儿?你们不是说许成就算插翅也飞不过渭水了吗?那现在河对岸上的是什么?那是谁呀?”火气上涌的结果,让吕布对着马腾和韩遂吼了起来。 “吕布,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做事不利吗?”马腾也是大怒,他的脾气可是比吕布还要大,许成是他的杀子仇人,他可是知道的,如今,眼见着就可以报仇了,仇人却逃了,他怎么能不怒!再说了,吕布算什么东西,也敢骂他? “大胆马腾,你敢对温候无礼?”魏续首先站出来在自己的表姐夫面前表现一番! “哼!你们想怎么样?”韩遂一示意,阎行也策马靠了过来! 于是,吕布身边的候成、成廉等人,韩遂和马腾这边的马岱、马铁、杨秋等人,纷纷表明了立场! “温候,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消灭许成,否则,等他缓过气来,可就不是像这一回这么好对付了!”高顺见两方情势紧张,而李催一方很显然是想看热闹,只得自己站出来,劝阻道! “是啊!大事为重!不要在敌人面前出丑!”张济也说道,只要有人劝,就一定打不起来,许成就在一边盯着哪! “哼!”吕布和马腾同时冷哼一声,别过了头,相互不再看对方一眼。 光看不是办法,又不能把许成看死! “怎么办?就让许成这样在我们面前嚣张?”樊稠吃许成的亏比较少,首先说道,至于其他人,就是吕布、李催、郭汜、张济,冷静下来之后,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许成能跑得了也是合理的! “许成一向奸诈,本以为这一次他难逃一死,可是,他还是跳出了我们的包围圈,如今,他如此表现,又怎能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想激怒我们引我们过去上钩呢?”张济答道。 “是啊!兵半渡而击之呀!”不知是谁发的感慨! “大不了先搭好桥让人过去探一下!这么看着算怎么一回事儿?”吕布厉声道:“想被许成那个家伙笑死吗?” 吕布虽然粗鲁,但是,他这一回说的话是对的,所以,三方人很快拨出人马,开始身周围的树林伸出屠刀!当然了,这些都是小兵子们的活,将官们自然是呆在一旁休息! 不过,人多好办事!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过河,几个主将都是聚在一起,身边跟着各自的部将! “这个许成实在是太嚣张了,可惜公冶先生要押运粮草不在,要不然,他一定有办法收拾他!”候成小声说道。 “或许吧!”魏续接道:“你们说对面是不是就是许成大军的埋伏之处,要不然他为什么不逃呢?不怕我们打过去吗?” “是啊,就算他刚才想气我们,怎么现在我们都开始准备要过河了,他怎么还不走?”成廉提出疑问。 “哼!不走更好,就算他的援兵在就在对岸,我就不信,这一回我们三十多万大军,还会败给他!”魏续说道。 “那可不一定!”听到吕布众将讨论,阎行插入道:“听说许成军的弓箭可是厉害万分呢!一个照面就打去数万骑兵,要是他的大军真的就在对面埋伏,我们可不一定能胜啊!哈哈哈!” “姓阎的,你什么意思?”魏续大怒,这不是讥笑他们那一次刚接触一下,就被许成差点打得全军覆没的事吗? “没什么意思!”阎行占了上风,也不再理会魏续,他才不怕魏续呢!本来,他刚来的时候,就想向吕布挑战,虽然被韩遂拉住,但还是挑了挑张绣那个“北地枪王”,结果,相差无几!而张绣是雍州除了吕布之外最厉害的武将了!所以,只要不是吕布,他才不会惧怕和哪个小子干上一架! “行了!阎行,不得乱说!”魏续相当于是吕布的小舅子,阎行又是故意挑吕布的刺儿,所以,就在不远处的吕布听到他的话已经变了脸色,韩遂见了,只得急忙喝阻阎行,吕布是个混蛋,可不能让他抓住机会把自己的得力大将兼女婿给杀了! 听到老丈人说话,阎行虽然不服,可是通过对比也知道自己和吕布的差距,要是吕布这个时候找上自己,自己可没有任何借口避战,这当头,战死的话可是就白死了!所以,他知趣的闭上了嘴! “哼!”吕布还没有吭声,魏续就得意起来,“原来有些人也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了得,卵子上原来连毛都没长!哈哈哈!” “找死!” “当!”阎行的剑被吕布的剑给拦下了,吕布也知道阎行的武艺,这一下砍向魏续,其速无比,以魏续的本领,只有等死的份儿! 第九十四章 反击 “吕布,你要护着这个家伙?”阎行喝道,魏续这个混蛋,竟然敢骂他卵子上没长毛! “是又怎样?”吕布阴声问道,这段日子,三路大军,另外两路都不把他当回事儿,他早就想杀人立威了!再加上许成又在如铜墙铁壁一样的包围之中一跃而出,更是让他暴怒欲狂,这些加起来,足够阎行成为他手下亡魂的理由了! “温候,河对面有人过来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小兵过来对吕布说道。 “有人?”吕布一怔,不再管阎行,收剑向渭水河岸走去!而其他人自然也是跟着他喽! “许成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想道。 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在渭水对岸,许成的一个亲卫小兵,对方见他们来了,也不说话,而是指了指渭水河面,又向渭水上游指了指,然后,撒丫子就向大部队所在的小山上跑去! “什么意思?”吕布等人不解! “……” 渐渐地,众人脸色开始变了——渭水! “嘘,现在怎么会有水呢?许成这狗贼是吓人呢!” “可是,现在早已经入春了呀!春汛不是不可能到来吧!” “就算没来,这么长的时间,积的水也足够了吧!” 你望我,我望你! “快跑!”为首的人们立刻转身就跑! “快去找一个高地!”高顺对着手下厮吼道。 “救命呀!” “南边!南边有山!” “别顺着河跑,大水就要来了!” “快找个山!” “许成,我操你祖宗!” “我知道那里有座山!” …… 各种说法,不一而足!但是,数十万大军集合起来不容易,可是,要是想让他们大乱的话,可实在是用不了多少劲!乱哄哄的大队军马之前,吕布骑着赤兔宝马,将所有人都给甩在了后面! “温候,前面有座小山!”后面传来的大喊,吕布也来不及听了!只是向着地势高的地方使劲跑! 终于,也不知道用了多久,在吕布的带领下(谁叫他最快!),雍凉联军发疯一样跑到了几座山上,山的坡势并不陡,连骑兵也能纵马而上,所以,就形成了这样的情景,在几座山上,骑兵居于上层,而步兵却是居于下层!骑兵们被自己的步兵给堵住了下山的路!而这几座山并不大,三十多万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有一些没有来到这几座山上,依然将几座山给塞得满满的! 所以,山上情形之乱,简直不可以述说,而几个为首的人因为刚才疯跑之时,分了开来,如今山上的情形,他们想再聚在一起,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的!而又有谁敢保证身边这些早就跑得乱不可言的小兵是自己的手下呢? 所以,当他们看到突然出现的血红色的大旗,大旗上的“杨”、“厉”、“徐”等字,以及跟着他们在这几座山后面转出来的许成大军的时候,就算是想指挥大军突围,也办不到!而在许成军弓弩手的强行驱赶之下,他们的数十万大军不得不再加拥挤地挤在一起! 随后,眼见着许成军不断地在弓弩手的掩护之下,将这几座山可以用兵的地方用栅栏、拒马给封起来!本来,看到这些情形的雍凉联军士兵也有想向山后跑的,可是,别说能不能挤过去,就算挤了过去,看到无数的沟沟壑壑,以及这些沟壑中的那些木签,也只有打掉这些主意了! ※※※ 吕布等人的雍凉联军陷入了绝望的境地!而此时,许成还悠闲地呆在他的羊皮沙发上打着瞌睡!而他的亲卫们却是不知道自己这方已经嬴了,他们都在紧张地等着预想中的渭河大水! “怎么还不来?”“小黑”咕囔道。 “唉呀!吕布他们都跑了,这水还不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们这么多天的努力?”另外一人说道。 “要不要问一下主公?”有人问道。 众人看了一下许成,好像已经睡熟了!这当头还是不要把他叫醒了吧! 等等…… 再等等…… “主公!”“小黑”突然向许成叫了起来! “什……什么事?”许成被惊醒!问道。 “主公!”“小黑”哭丧着脸,说道:“大水没有来!这可怎么办?难道咱们还要接着跑?” “什么……什么大水?”许成疑惑道! “主公,渭河大水呀!您不是布置人在渭水上游堵住了河道,等吕布他们一来就放水淹他们的吗?”“小黑”问道。 “哪里有什么大水?”许成说道:“我什么时候让人上渭水上游堵水了?” “那您……?”一名亲卫问道。 “再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我再多睡一会儿!”许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躺了下去,“真他妈的累!” “小黑”:…… 众亲卫:…… 虽然无奈,但是,见许成现在只想睡觉,他们这些当手下的自然也不能太过逼迫!想想如果真的是没有什么水,还是要跑的话,那还不如先休息好了再说!于是,留下十来个人继续放哨,其他们也学着许成那样,往各自的羊皮筏子上一躺,就这么睡了! 就这么大概过了大半天的时间,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却是见到了一幕让人很是吃惊的情景,他们留下的那十几名哨兵竟然早已经睡着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千余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己这一方的将士,虽然是自己人,可是这也是无法让他们原谅自己的!所以,他们迅速的起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在依然熟睡的许成身边站起岗来! “怎么主公反倒警觉性那么低呢?”带人来请许成的杨洱向身边的徐晃问道。 “那当然,这些当兵的不知道具体情况,保持一定的警觉性那是应当的,而主公则不然,他睡得当然安稳了!”徐晃答道。 “也是!”杨洱道。 原来,许成那一次佯败之后,将手下不断分散,以避开吕布大军的追击,最终,这些被分散的士兵们被集中到了杨洱、厉方手下,许成自己则是成为了引动吕布等人的诱饵,剩下的,就是许成跑,吕布等人追了! 不过,如果光是这样的话,在敌人的辖区内,将近十万大军想要无声无息的活动,根本就是不可能,更何况,为了让朱隽这个真正的兵法家老老实实的呆在长安,徐晃也出兵雍州了,为此,吕布等人在自己的周围可是布置了不知多少斥候! 但是,许成他们还就真的做到了!这一切,就要归功于公冶乾了! 公冶乾在吕布一开始追击许成之时,就毛遂自荐,得到了一个押运粮草的差事!而杨洱和厉方他们呢,就跟在他所率领的辎重大军的侧后方,就算偶尔有人发现了他们,为了吕布他们考虑,自然要首先通知公冶乾的辎重队了,要保住粮草嘛! 可是,这些报信的人想不到的是,他们找到公冶乾之后,等待他们的,就将是死亡的命运! 一开始,这种报信的人还少,公冶乾挥挥手就收拾了,可是,后来人数渐多,为了保密,于是,在经过一个比较“安全”的山谷的时候,这一支护卫粮草的大军被强行换成了许成军将士!足足两万人,全部“换”了!这或许不太可能,虽然公冶乾是主将,可是,其他将领也有他们的想法,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地被公冶乾玩弄于股掌之上呢!那就要问另外一个人了,他就是吕布派给公冶乾的副将,确切地说是公冶乾向吕布要来的一员副将——包不同! 而拥有这么两个人,吕布的粮草里面,也总有许成军的一份!反正公冶乾他们带的是足够吕布他们用好几个月的粮食!公冶乾不说,包不同不说,吕布那一方又有谁能知道粮食少了呢? 保密的方面解决了,就剩下如何收拾雍凉联军了! 这一切,就要靠另外一个人,这就是——贾诩!贾文和! 整个大计划的制定者就是贾诩,本来,许成只是想着如何对付吕布,以及拿下长安,有公冶乾在,就可以清楚的知道敌军的计划,有包不同,他的手下可有不少是许成派去的人,就不怕攻打长安要费时太久!但是,贾诩却提出了这么一个并不需要耗费多少兵力,却能将雍州、凉州两地反对势力一网打尽的计策! 计策很险!要不是许成知道贾诩一向喜欢傍大树的习惯,他也会与所有人一样将这当成是贾诩想要陷害他,饶是如此,他也是考虑了许久才同意了这个计划! 先派人将雍州的地形考察清楚,特别是渭水两岸的地形,以找出一个能够适合这个计划的地形,而计划开始后,许成只需要带着雍凉联军,顺着渭水,一直向西跑就是了!直到见到那个“OK”的标记! ※※※ 许成军在雍州已经获得决定性的优势的时候,在其他各路战线,许成军对其他诸候的战争也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 打得最快的,就是荥阳了! 张辽和廖江他们的一把夜火,不仅将曹操的主营烧了个够呛,连大将李典也身受重伤!这让曹营众人无不火冒三丈,好在他们也都还算是人杰,没有被愤怒冲晕了头脑,为了预防这种情况的再一次发生,没等天亮,他们就派人全营搜索,结果,竟然在中营之中及其周围找出了八条地道。 仔细的检查完自己身边,第二天,曹操就搬出了百余架“霹雳车”,带着大军,杀气腾腾地向荥阳进攻! 而荥阳这边,见到这些大家伙,无不大吃一惊,当然,除了廖江!知道刘晔已经到了曹操手下,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投石车也将要出现了呢!至于张辽等人吃惊,完全是因为荥阳也有投石车! “前进!”于禁负责曹操一方的第一轮攻击,他指挥着“霹雳车”缓缓向荥阳城下前过,只要接近了护城河,他就可以命令这些大家伙抛石了,而且,许成军一向犀利的弓箭也将在这些“霹雳车”的坚固的护板下起不到丝毫作用! “准备!”张辽也开始下令!他在高处,虽然荥阳这边的投石车要小一些,可是,攻击的距离仍然要远远大于呆在地下的曹营“霹雳车”。 于禁见张辽并不下令放箭以阻挡“霹雳车”,以为张辽是知道他们的弓箭对这些大家伙不管用,所以,他命令手下加快了速度! “放!” 张辽一声令下,在于禁惊讶无比的眼神中,百多块巨石在空中做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运动之后,直朝曹营的“霹雳车”砸来!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于禁和他的手下只能毫无还手之力的挨打!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被他们倚为“秘密武器”的百多架“霹雳车”被荥阳城头扔出的巨石砸了个稀八烂!甚至还有不少手下也被砸成了肉泥! 无奈之下,于禁只得从曹操的将令,撤退! 而见到于禁被硬生生砸得撤了,荥阳城头则是一片欢呼之声! “妙妙妙!”张辽更是拍着一辆投石车大发感叹!他当然能知道要是没有这些投石车的话,这城墙是肯定难以守住的,就算守住,也不知道要损耗多少兵马! 而廖江,则是一派趾高气昂的样子,脸上更是一副“多亏了老子吧”的恶心表情,惹得张辽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给了他一巴掌! 与荥阳城内的欢快气氛想反,曹操一方则是垂头丧气,于禁来到曹操面前请罪,曹操只是随意安慰了他几句,并没有深责,转而就向身边众人问起该当如何对付荥阳城内的张辽! “投石车虽然威力颇大,可是杀伤力却不强,所以,我们可以不管城头的那些投石车,可以直接强攻!”看过刚才的情形,程昱向曹操建议道。 “真是谬论!”于禁没好气的打断他,说道:“许成军弓弩之强,天下无双,等我们攻上城头,他们最起码可以杀伤我们五万人!而且,投石车虽然杀伤力不强,可是威慑力极大,我军将士士气不足,又怎么能轻易地攻下这荥阳城墙?” “这……”程昱没有怪责于禁的无礼,但也一时说不上话来! 他们没话,曹操也一时无话,连带着众人也是一副苦思的样子! 这时,“主公,末将有一方法,或可一用!” “嗯?”曹操等人一惊,转头一看,竟然是刘延!这位昔日仅仅一个时辰就丢了荥阳的将军! “不知刘将军有什么方法可以一用?”程昱急切的问道。 “弓弩手!”刘延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弓弩手?”于禁问道。 “只要有数万弓弩手就可!”刘延答道。 “我军哪来这么多弓弩手?”夏候敦叫道:“谁不知道要多训练弓弩手才能对抗许成的箭阵,可是,我们有那个时间吗?接连数场大战,刚刚得以休养生息,许成这狗贼又开战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有了弓弩手,我们的弓弩的射程也跟不上人家的,岂不是让那些弓弩手白白送死?还有,你当弓弩手好训练吗?” “弓弩手并不难训练!”刘延吭声说道。 “哦?我怎么不知?”曹操也是一愣! “主公,据末将观察所知,许成军的弓弩手,大部分只是懂得如何拉弓放箭而已,由于他们一次总要放出至少万余支箭,所以,不用担心射不到东西!这样一来,弓弩手就容易招募了!末将也是由此出发,只要我军能制出数万张强弓硬弩,我们就完全可以以箭破箭!”刘延道。 “那射程怎么解决?”夏候敦又问道。 第九十五章 截道 “只要弓弩劲力足够强,射程自然好解决!”刘延道。 “好大口气,若是劲力太强,那些弓弩手又如何能够拉弓放箭?” “哼!手无法拉开,可以用腿蹬开!”刘延语出惊人! “蹬开!?”包括曹操在内,无不惊谔! “不错!蹬开!又不求准头,干嘛一定要用手呢?”刘延说道。 “说得好听!我们上哪里找那么多材料做这些弓弩?”夏候敦又问道,不过,声音已经温和了许多! “请主公恕罪!”刘延突然下马,向曹操跪下! “哈哈,刘延你想必已经将这数万张弓弩造好了吧!”曹操笑道,不过,他心中的杀机却是越来越盛,竟然敢瞒着他搞这些,还把不把他这个主公放在眼里! “不是!”刘延叩首道:“末将只是私下将材料准备好,并未私造弓弩!” “原来如此!”曹操嘘了一口气,“好吧,回营,命令我军将士加紧赶造弓弩!就由你来督造!” “末将遵命!”刘延不知道自己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听到曹操的话,欣然领命! ※※※ 曹操在荥阳与许成军交锋,占据了北方幽冀两州的袁绍,则是在河内,找上了老对头,张燕! 不过,相对于曹操这边,袁绍更没有占到便宜,虽然他的对手比张辽弱得多! 首先倒霉的,是袁绍的手下大将,颜良! 袁绍与曹操一样,也是出兵三十万,其中,以颜良领兵五万为先锋! 颜良一向骄狂,尤其是张燕以前数次败与冀州军手下,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将张燕放在眼里,带着大军一路疾行,很快,他就到达了河内城下! 他也是没有像夏候敦与样等袁绍的大军到齐了再进行攻击,而是按照以前的战斗行规,先行出头叫阵! “张燕,你这手下败将,还不速速开城投降!”他是这样喊的! 听到他的喊声,张燕环顾左右,迟疑地问道:“这颜良是找死吗?还是有什么诡计?” “……”他身边众将都无法回答,这种行为,在以前是英勇,而以他们现在的眼光看来,根本就是白痴才会这么做! “算了!不管了!狙击手,射死他!”张燕见手下无话,直接下令道。 命令一下,颜良的命运也就这么定了,堂堂冀州一员虎将,只因为孤陋寡闻,不明对方的作战方法,在出阵挑战之时,被对方毫不客气的取去了性命! 而颜良一死,他带来的五万冀州军立即大乱,张燕趁起良机,命令麾下将士一齐杀出,将这五万大军给斩杀大半! 第一场接触,袁绍的冀州军可以说是惨败!而张燕这一方,只有几名士兵追敌太急不小心给葳了脚! 而得知颜良战死,先锋五万大军损失大半之后,袁绍气得暴跑如雷,抽出佩剑就将报信的一员裨将刺了个通透,要不是身边众人拦着,说不定他就要大发失心疯把满帐中的将领谋士都给剁个遍! 随后,恢复过来的之后,袁绍立即全军急行,全速赶往河内!他誓要把张燕抽筋剥皮,以出这口恶气! 然而,到了河内以后,虽然他的兵多,但在张燕一方的强力弓弩压制之下,只不过是给人家的功劳薄上多加上几笔罢了!就算冀州军将士拼了命攻上城墙,要不了多久,还是要被赶下来。 最后,巨大的伤亡让袁绍清醒了过来,但是,让他的手下们吃惊的是,他竟然从先前的亢奋急进变成了畏敌怯战!为了保住自己的实力,他们这位主公怎么也不愿再发动大军攻击河内了,让那些谋士和将领们伤透了脑筋! ※※※ 而就在此时,从南方而至的荆州与汉中大军,也遇上了厉害的对手! 荆州军虽然与汉中军联合进军,但是,为了让张卫死心,蒯越将那跟来的五万汉中军与十万荆州军混编,这样一来,张卫纵有千法,也不能一个人逃走! 而张卫呢,虽然没打算逃,但是却是打算过找机会到自己的军中,仗着军势,与荆州军谈判,在他看来,除非刘备和蒯越他们不想大耗兵力消灭自己,就只能答应自己的条件,只要自己抱定一颗心,他们就拿自己没法!但是,蒯越却打破了他的这个构想!使他只能乖乖地跟着走! 由于从宛城到洛阳并没有多少关隘,所以,他们这一路倒是走得顺畅的很! 一天,在离宜阳不远的地方,刘备正与蒯越和徐庶谈得开心,斥候来报:“前方有敌人拦住道路!黄忠将军不敢私自动兵,特命我等回报使君!” “哦?敌方有多少人马?”刘备问道。 “大约有一万余人!”斥候答道。 “一万多人?根本就是要找死!”张飞一听许成军只有一万人马,顿时大喜,道:“大哥,让俺领一支兵马,去灭了他们!” “翼德将军不可鲁莽!”徐庶急忙阻止了张飞,又向那斥候问道:“敌军是何人领兵?黄老将军为何不出击?” “对方将旗共有三面,分别是‘王’、‘洪’、‘典’,黄汉升将军怀疑许成军领兵的是王越,所以不敢私自出兵攻打!”斥候答道。 “呼……”听了斥候的话,刘备呼了一口气,“想不到许成竟然派王越来阻挡我军,此人武艺之高,天下无双,就算是吕布恐也难以胜他,我们可如何是好?” “那‘洪’字,应当就是许成麾下大将洪峰了,此人据闻曾力败孙坚,绝不可小看;那‘典’字,代表的就应当是当日随厉方扫荡匈奴的典韦了!许成当真瞧得起我等,竟然一下子派出三员大将!”蒯越也在一旁说道。 而此时张飞也老实了许多,虽然不惧,可也知道自己不是王越的对手,怎么能再强出头呢! “哈哈,刘使君,昔日虎牢关前大战吕布的雄心哪里去了?难不成你怯战了吗?”张卫在一旁讽刺道,但是,他的话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应,只是张飞又恶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使君!子柔先生!”徐庶突然道:“王越等人虽然厉害,但并不是说我们就差了,何况,对方武艺高强,却没有听说智谋有何高明之处,而且我军兵力是他们的十倍,我们何必怕他们?” “单福先生所言不错,是刘备心虚了,我们有蒯越先生和单福先生之谋,又何必惧怕几个空有勇力之人呢!传我将令,全军加速前进!与黄汉升将军会合!”刘备听了徐庶的话,心气一壮,说道。 这一次,黄忠离刘备的本军并不远,所以,刘备带着大军很快就赶到了! 与黄忠见过之后,刘备等人就来到了阵前,看向许成军! 出乎意料的是,对面的那一万多人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由弓弩手和刀盾兵组成,只是全部身穿皮甲,手执长刀罢了,身上只有要害处有一些钢片保护!而且,这些士兵也站得比较散,并没有形成密集阵形!还有,就是他们也没有排成整齐的队列! 而这一万大军的阵前,则有三员大将骑着马与他们遥遥相对,正中与一人,正是刘备兄弟见过的王越! “全军列阵!”刘备下令! 但是,他这次太急了,他忘了,他的大军中由荆州军和汉中军混编而成的,一起列队行军不成问题,但是,要列成战斗阵形可就不容易了,他下的是荆州军的军令,荆州军听到立即列出常用的阵形,但是,汉中军的常用阵形并不一样啊!徐庶虽然急忙阻止了他,但是,命令已由传令兵传传下去了!虽然刘备很快又收回了将令,但也造成了一点点混乱! 就在这时,看到机会的王越,长剑一挥,就发动大军攻了过来! 刘备并没有想到,其实,要是他能站到高处,就能看清楚他面前这支军队的阵形是什么样子了!每六个人形成一个圆阵,中间一人,外面五人,这样的六个小阵又形成一个大阵,依次类推,在他面前的一万多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势! 就算是他们冲锋的时候,这个阵形也没有变! 所以,就算刘备见到情况紧急,不得不命令手下将士全体冲锋的时候,也没有能冲过面前这一万多人组成的队伍!而是立即就被“锁”住了,而两军胶着在一起,荆州与汉中联军的士兵们就好像是被这巨大的阵势给吞噬了一样,一片片的消失了! 想当初,“技击之军”第一次单独做战,就是以一敌五,对上了张济的五万西凉军,如今,虽然刘备他们的人更多,可是,相对而言,各方面好像都比不上那五万西凉军,而且,他们中间还各自存着异样的心思,又怎么能同心对敌呢? 尤其是王越,一马当先,根本就不管面前有多少人,直接就朝刘备所在之处杀来!刘备惊骇之余,只得命令张飞和黄忠迎战,但是,两人很快就分别被洪峰和典韦给拦住,四人捉对厮杀,张飞对上了洪峰,黄忠,则对上了典韦!而王越,仍是毫不停留的向刘备所在之地杀来! “这……”刘备直接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要是留在原地,谁敢保证王越杀不过来?可要是躲开的话,必然会带动全军阵脚大乱! “刘使君,这可如何是好?”蒯越也看到了王越,尤其是见到王越一道杀出来的那条血路,士兵们在他面前就好像是纸扎的一样,根本连一刻都无法阻挡! “使君,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徐庶却是比谁都看得明白,这些士兵是挡不住王越的,想想,许成自从将王越收到麾下,几乎就没有怎么让他出战过,憋了这么久,如今,王越比那出柙的猛虎恐怕还要厉害几分,再不走,恐怕谁都走不了,那时候,这十五万大军仍然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唉!”刘备愤愤地一甩马鞭,命令手下鸣金!然后,掉转马头,跑! 听到鸣金声,荆州和汉中军将士也立即转身败退,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那些正在与他们交战的许成军将士跑得比他们还要快,竟然一路追杀不舍!他们这样一跑,反倒死得更快! “使君,命令前方将士回转迎敌,而我们可将后方士兵重新集结成阵,以抗敌军!”徐庶叫道。 刘备不假思索,立即将徐庶的建议付诸行动,在他的努力下,散乱的荆州军开始变得有秩序起来!但是,还是那句话,有准备才会有收获,刘备他们反应再及时,也比不过有准备的许成军反应快! 就在刘备的后军即将整备成功的时候,在他的两侧,突然冒出两股骑兵,每一股都大约有两三千人左右,就像是两把锋利的长刀,狠狠地插入到他的这支后军的两肋! “刘备,你这大耳贼,休走,廖化在此!”左侧的骑兵将领叫嚣道,手上大刀更是毫不留情的不断掠夺荆州军的性命! 刘备听到“大耳贼”这个新称呼正感到新奇,右侧也有喊声传来:“刘备,你的人头我裴元绍要定了,纳命来!” 而刚刚才整出点样子的荆州军经过这两支生力军这样的狠狠一击,又重新陷入混乱不堪的境地!趁这个时机,王越又疯狂地向刘备所在地冲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刘备见到眼前的情形,惊慌失措,要知道,他的军事能力本来就是极为普通的,哪里能对付得了眼前的状况! “使君,没有办法了,目下唯有先行撤军,再做定夺了!”徐庶也是无奈,荆州军的素质比起许成军来,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唉!”刘备又一次长叹,不得不再一次鸣金,然后,带头跑了! 而王越看到刘备带跑了,中间又有那么多士兵挡道,知道自己是追不上了,也就顿住了马,算是放过刘备一马!就在这时,一声极为尖锐的破空声传来,王越头皮一凉,急忙一侧身,只见一只羽箭“倏忽”擦着他的鼻尖而过! 王越大怒,回头一看,只见黄忠已经朝他射出了第二支箭! 原来,刘备鸣金之后,黄忠就撇开了典韦,向后撤退,恰好见到王越朝着刘备等人杀去,就朝他放了一箭,希望能救一下急!却不想被王越躲开了! 而王越挥剑打掉黄忠射来的第二支箭,立即就策马朝他杀了过去! 黄忠的大刀很厉害,但是,可以肯定的说,他并不能胜过关羽,所以,面对着曾经轻易胜过关羽的王越,他就只有挨打的份了!而等到典韦也跟上来之后,他就更惨了!转瞬间就已带上了十几处伤口,好在此时张飞也拼命脱离了洪峰的纠缠,以背后被狼牙棒狠狠刮去一层肉的代价冲了过来,两人联手虽然还是不行,但是,在洪峰也追上来之前,他们终于还是找到机会跑了! 不过,刘备他们并没有想到,趁着这个乱势,张卫好不容易凑了几千汉中军,逮着机会向来时的路,向宛城跑回去了,当他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无奈之下,只得开回,总不能让张卫这个家伙把自己回家的路给阻住了吧,那可是取死之道,所以,他们对洛阳就没有了威胁,反而是在宛城和张卫打了起来。 ※※※ “主公,吕布那帮家伙都挤在这两座小山上,咱们怎么收拾他们?”杨洱向许成问道。 “什么怎么收拾?”许成反问道。 第九十六章 公马计 “……?”杨洱愣了一下,说道:“比如放把火什么的,就可以一次性解决了!” “这样?”许成一副惊出了一身大汗的样子,“看你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凶残?这山上可有二十多万人呢!你居然想一把火就烧了?” “主公!我……”杨洱甚是委屈,只不过是个预想的方案罢了!活跃一下气氛嘛! “你去多找些木柴!”许成又道。 “噢!”杨洱答应道,突然,他猛得抬起了头:“木……木柴?主公,你难道真的想烧?”不仅是他,厉方和徐晃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当然是烧了!要不怎么办?”许成对手下的过激反应很是不解! “可是!主公,你刚才不都说了吗?那可是二十多万人哪!这么就烧了……是不是太过有伤天和呀!”杨洱小心说道。 “哦!你以为我的意思是要一把火把这山上的雍凉联军给烧个干净,是吧!”许成笑道。 “不是不是!”杨洱连连摆手,向徐晃和厉方说道:“主公哪会那么凶残呢?你们说是吧?”看到许成的笑容里有点儿不怀好意,杨洱立即试图转移他的视线。 徐晃和厉方则只是连连点头,却一言不发,以免惹火上身! “嗯!算你小子识相!你去安排火头军,在山下做饭!”许成终于还是放了杨洱一马,说道。 “在山下做饭?”杨洱问道。 “是啊!想一想!贾文和这家伙可也真毒!给人家选座山连个水源也没有!这不是要活活渴死人家吗?”许成说道。 “可是这和做饭有什么关系呢?”杨洱不解道。 “没什么关系呀!”许成答道。 “啊……” “啊什么啊?你们想一想,这帮雍凉联军狂跑了这么一段路,又被你们堵在山上,可以说是又累又怕,这种情况下呢!就容易饿了!我们就可以用香喷喷的饭菜把他们给引下来,投降我们就是了!”许成道。 “这个……主公!他们山上好像还有十几万匹战马,杀马吃,好像一时半会儿饿不着吧?”徐晃禁不住问道。 “公明呀!你的脑袋怎么也不开窍呢?”许成拉住徐晃的胳膊,把他转了个向,面对吕布等人所在的那几座山,“看看,多挤,二十几万人就挤在那么小的地方,再加上十几万匹战马,哪里还敢生火?难道他们不怕把自己给烧了吗?” “主公,要是吕布等人以那十几万匹战马为先导,硬冲我山下防线,怎么办?”厉方问道。 “厉方你说的不错,要是用那十几万匹战马为垫背,他们还能有一线希望冲出我们的包围,但是,他们恐怕没有人能想到这一点!他们只会想到用十几万骑兵,而不是战马!而一旦用上骑兵,人又怎么会不怕死呢?再说了,这么小的范围,他们又怎么能形成冲击力?骑兵跑的慢一点,就只有死路一条!”许成笑道。 “就算用那十几万匹畜牲当先锋也不足惧,我们放开路就是了,只狙杀他们后面的士卒,看他们怎么办?”身为亲卫的“小黑”突然插入道。 “啪!”许成拍了他一巴掌,“十几万匹战马,没有人驾驭,肯定是四面乱跑,哪里是说让就能让的,我们可没有带牧马人来!蠢蛋!” “噢!”“小黑”缩了缩脑袋,不再说话。 “那末将这就去准备去了!”杨洱向许成施礼道。 “去吧!”许成道:“对了,你顺便把山下的那些拒马、栅栏什么的,再给我加多几层,这样,他就算是用马冲,也一时冲不穿!”。 许成和手下们轻轻松松,可是山上的吕布等人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这些当头的好不容易重新又挤到了一起,命令手下尽量靠边,才得到一个小小的空地,供他们商量应对事宜! 但是,这些人中好像没有什么擅长计谋的人,而且,脾气也都有点火爆,没谈一会儿,就吵了起来! 第一个发火吕布,他将责任推给了马腾和韩遂:“都是你们二人,要不是你们擅自带着所部兵马渡过渭水,许成也不能将我们陷入如此境地!” “吕布,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不是自任主将吗?你为什么没能看穿许成的阴谋,反而让我军中了他的奸计?”马腾大怒反驳道。 “我是主将?你们何时将我当过主将?一个个只知道自以为是,什么时候听过我的命令?”吕布吼道。 “吕布,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又下过什么命令了吗?除了一封让我们来援的信,还有什么?”韩遂也在一旁叫道,他为人一向损人利己,这一次,本想沾便宜,不想却把自己给陷入到这种万劫不复的境地,这要他如何能够再冷静的下来。 “韩遂,你好大的胆,敢这么跟温候说话,你们想造反吗?”魏续站在吕布身边,听到韩遂所言,出言帮腔道。 “哈哈,造反又如何?我们本来就是你们口中的反贼,难道还怕造反不成?”阎行也出声道。 “你们莫不是想找死?”候成道。 “找死?谁死还不一定呢!”杨秋(西凉部将)道。 “¥%¥—……%¥……”成廉。 “……%¥*……**”马岱。 …… …… “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听着手下与西凉诸将的叫骂,吕布的脾气终于上来了,画戟一扬,就要大开杀戒。 “够了!这样吵来吵去,有什么用?让许成看笑话吗?”本来,张济等董卓旧将一直在一旁看着吕布等人和西凉众将闹腾,反正不关他们的事,闹得越欢越好,不过,眼看两家越闹越过火,大有一言不和立即就抽刀子放血的趋势,他们可就看不下去了,眼下这情形,三方的兵马都混在了一起,这两家一旦动手,肯定会把所有士兵都给扯进来,那他们岂不就遭了无妄之灾?所以,张济适时出言将两方都给挡下了。 “现在,我们应当想一想如何才能冲出许成的包围,等出去了,你们再打不迟!”张济道。 听了他的话,吕布等人和西凉众将也缓了缓劲,放弃了立即就来一场全武行的打算,怎么说大家也还算是明白人,现在打起来,不过是让别人沾便宜。 “据我所知,高顺将军和魏续将军好像都在许成军营中呆过,不知是否有这事儿?”张济又问道。 “不错!那又怎么样?”魏续道。 “那就好,我想问一下,你们可否从你们对许成军的了解中,找出对我们有利的一些东西来?”张济问道。 “这……”魏续没话了,他在许成军营里的那段时间,本来就没怎么上心,让他再从中找出一些对他们目前的状况有利的东西来,这不是为难他吗? “很难!”魏续无话,并不代表高顺也无话,但是,高顺的回答却是让张济等人失望的很! “许成做事,从来都是经过严密的计划,很难从中找出漏洞,何况,如今我们被围,一无粮草,二,山上没有水源,我们能够应用的时间就极少了,这么少的时间内,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高顺道。 “难道大家就这么等死吗?”李催急道。 “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也不一定!”高顺又道。 “哦?什么生机?高顺,你快说!”吕布一听到还有机会,顿时来了精神。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办法,也就是一个‘拼’字罢了!”高顺摇头道。 “‘拼’?怎么拼?”吕布等人不解道。 “我们山上还有十几万骑兵,我们或许可以用这十几万人强行冲破许成布置在山下的障碍……”高顺自己说得都有点没有信心。 “简直是胡说八道,许成军的弓弩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十几万骑兵如今拥挤不堪,到山下又近,根本就不可能形成冲击力,再说了,许成若是发现我们整军,又岂会给我们机会?”李催叫道。 “所以我才说‘拼’,只有拼命,才会有一线生机!”高顺道。 “……”众人相互看看,拼命?好像还不到时候吧?许成又没有主动攻击! 高顺看看众人的反应,也知道他们不到生死关头是不会做出拼命的打算的,所以,他也只能无声的摇摇头,沉默了下去。 “你们看,我们能不能先把山上那十几万匹马先给弄下来?”许成向手下问道。 “啊?”众手下一齐大惊,主公这想法也太超常了一点吧!超常,按正常的说法,也就是不正常的意思。 “啊什么啊?以为老子做不到怎么着?”许成支棱着脖子向手下众将看去,眼色极其不善。 “主公,您怎么会做不到呢?只是我们心思弩钝,一时想不到主公您的办法罢了!”杨洱突得向前迈了一步,陪笑道。不过,他却又向徐晃狠狠使了一下眼色,好小子,咱走着瞧,敢把我推出来,你有本事就等着。 “你们居然想不到?这让我太伤心了!”许成叫道:“亏我一向手把手地交你们,你们居然这么打击我!你们打算怎么办?挨打还是挨罚?” 不是吧?这样就要动手?杨洱和徐晃忽然对厉方感到甚是佩服,不知他是不是预测到了现在的情况,才帮杨洱做事,找人准备烧饭去了!“主公!”徐晃禁不住也出口道:“我们这好像还不至于违背什么军令吧?这挨打挨罚,也好像不应该让我们受吧?” “你还敢顶嘴?”许成怒道:“那本骠骑将军命令你把那十几万匹战马给我弄下山下,快去!” 徐晃顿时色变,现在就要弄啊!可怎么把那十几万匹畜牲弄下来呢?山上那些人好像不是太好说话!打突袭?要损失人马那是肯定的,那样的话不用主公下手自己也没脸活了!还能怎么办?谈判?怎么说?可以先跟吕布他们说,你们想要活命,先把马交出来……等等!然后,吕布一戟把自己给戳下来! “主公,这个……”徐晃向许成求饶了,表现得软了许多! “你就不能动动脑筋?把几匹马弄下来罢了!难道一定要人过去吗?”许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人不过去怎么把马弄过来呀?”杨洱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你也有疑问?”许成笑眯眯地向他问道。 “嘿嘿,主公,您就不要瞒着我们了,说说您到底有什么办法?”杨洱道。 “唉!丢人哪!真是丢人!你们竟然连这也想不到!”许成大叫道:“杨洱,你想不想你妻子?” “想哪!”杨洱怔道,出来这么久了,身为一个正常男人,哪里会不想女人? “徐晃,你呢?”许成又问道。 “当然想!”徐晃答道,他老婆可是弘农第一美女,怎么会不想! “那你们说,你们妻子想不想你们?”许成又问道。 “当然会想!”徐晃和杨洱齐声答道,他们对自己在妻子心中的地位很是有信心。 “那你们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杨洱看了看天,“快到酉时了吧!” “啪!”许成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什么酉时?笨蛋,是春天!” “噢!是春天,春天!”杨洱唯唯诺诺道。 “那你说,春天,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啊?” “春天,万物复苏,冬雪融化,草木生新芽,这个,庄稼可以种啦,蛇也不冬眠了,熊也出洞了……”在许成的注视下,杨洱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身体越往后突撸,等许成提起手来,他更是撒丫子就往后跑。 “真是一个混蛋,”许成被杨洱气得不轻,“他怎么就想不到呢?公明,你来说!” “啊!”徐晃本来在一旁笑得正欢,不想,祸从天降,“这个!春天呀!那个吧……它……那个……”眼见许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徐晃觉得今天自己也有点悬,“它……那个……动物发情啦!……” “好!”许成突得一声好,把徐晃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学杨洱的样子一抱头! “你抱头干吗?”许成问道。 “没……没什么!”徐晃笑笑,刚才好像主公说的是个“好”字! “公明你说得不错,春天,正是动物发情的时候,你们想一下,这山上那十几万匹战马,怎么能呆得住呢?” “可是,主公,战马好像一般都是被阉了的吧!它们怎么还会发情呢?”又溜回来的杨洱问道。 “要不说你蠢呢!”许成毫不留情地打击杨洱,“马,总有公马,母马吧!公马被阉了,难道那母马也被阉了不成?” “那您的意思是……?”杨洱问道。 “还能有什么?就是大摆公马计,让那些母马自己送上门来,马嘛!成群结队的,一群母马下山,总能裹胁一批阉马下来!就算十几万匹不成全部被弄下来,怎么说,大部分总成吧!” “这倒也是!”徐晃道。 “主公,您的计策果然够……”后面两个了杨洱故意没有说清楚,反正是对许成计策的“赞扬”。 于是,许成的奸计被杨洱和徐晃更好的执行起来,入夜!此时人的视线不能及远,所以,这几十匹从公冶乾和包不同留下来的拉车的公马,被运到山下了,山上的雍凉联军也没有发现! 而很快的,那些被用来围困山上联军的拒马、栅栏,也被搬开了好大一个缺口,好让那些被引下来的马能顺利的冲下山去! 开始了! 杨洱拿出一把匕首,对着一匹公马的屁股,狠狠的插了进去! 第九十七章 内奸入城 “咴……”长嘶声在静寂的夜空中远远的传了出去。 “咴……” “咴……” 大家要知道,寂寞是很可怕的!长久的空虚,就算是再守节再厉害的寡妇也难以抵挡,人尚且如此,何况在山上那一群面对着一群阉马一直得不到发泄的母马呢!而且此时正值春季,正是她们的欲望最为浓烈的时候!此时,公马的嘶鸣成为了对她们来说最好的催情剂。 山上的马群开始躁动了!渐渐有一股暗流,开始向山下涌动! 那些阉马呢?就算它们十分雄壮也没有用!没有了雄性的标志,它们在任何一匹正常的马儿面前,都失去了竞争的资格,一点脾气都不会有!哪怕是吕布的赤兔神驹,也没有资格!所以,就算这些阉马不受山下公马的嘶鸣声影向,可是,它们依然被带动着,向山下不断移动着。 群马的躁动终于惊动了山上的士兵,如此狭小的范围,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惊动不了他们才怪呢! 可是,不管士兵们如何阻拦,起得作用依旧是如此微小,人怎么说也是无法在力气上与马儿相提并论的!纵然能拉住一两匹,也拦不住整个马群,何况其中的主力是想去找配偶的一群已经开始发情的母马!这个时候它们的脾气可是最为暴躁的!谁敢拦住他们或是拉住它们,不挨上几脚是不可能的,而这几脚,别说是正常人,就是连吕布那种等级的人都不容易消受! “怎么办?”望着已经不受控制的马群,山上的几位领头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看着? “或许我们可以跟在马后,一举突出许成的包围圈!”有人建议道。 “这可能吗?”有人反问道。 “不太可能!许成岂会没有防备!” “那我们就从后面摧动马群,让马群更加混乱,形成万马奔腾之势,就算此时战马无法形成有效的冲击,造成一定的混乱总是可以的!我们可以跟在马群后面,趁势冲出包围!” “可以试一试!” “可是要是许成命弓弩手在一侧防备,我们怎么办?” “是啊!那样我们岂不是成了靶子?” “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看着十几万匹战马被许成给引走吗?” “那你想出点办法来呀!” “不是说了嘛!跟在……” “那是找死!” …… 在争吵声中,一批批的战马不断地消失在山下,等到这些头领们重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能够拦截住的马匹,只剩下不到三万匹了!(安史之乱时,史思明一次仗着马多,就常派人到河边牧马显摆,结果,也不知是被郭子仪还是李光弼,用母马计给诱走了大部分马匹!) 不过,他们的灾难并没有过去! 第二天,天一亮,许成就命令手下把刚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菜汤,麦饼就搬到了山下,昨天,由于想到了“公马计”,所以饭菜招降的计划就暂时搁置了!不过,今天,可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招了! 刚做出来的饭菜香味传出去的就是远,很快的,山上的雍凉联军的士兵们就闻到了这种香气!真是要命啊! 昨天一天,这些雍凉联军的士兵们跑了那么远的跑,又累又饿,结果,连口水都没得喝!这本来就已经让这群骄兵悍将难受极了,不过,没有什么挑动,一向以服从为天职的将士们就这么算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山下传来香味了!饭菜的香味啊! 人在饿的时候,哪怕你平常最不愿意吃的饭菜,都会吃得很香!所以,此时许成放出的饭菜,对雍凉联军的将士们的勾引力还是极强的!但是,那个时候的人挨惯了饿,所以,一天不吃不喝还是能够忍受的,许成的计策并没有能十分奏效!确切的说,是没有奏效!根本就没有士兵按照许成想像的那样下来投降。 “主公,您的办法好像不太有效啊!”杨洱说道。 “谁说没有效的?你难道没有看到那帮士兵都在流哈喇子了吗?”许成嘴硬道。 “虽然如此,可是那帮士兵就是不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杨洱又道。 “怎么办?”许成死死地瞪着山上那些雍凉联军的士兵,幽幽地说道:“老子就不信了,他们能忍得了一天,难不成还能忍得住两天三天?从明天起,每天除了做饭引诱他们,还要拿几个水桶,每天从两个水桶里来回倒水玩,我就不信,渴得半死的时候,听到水声,他们就能受得了!这么下来,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忍得了三天以上!” “那当然了,三天,人都能渴死了!”杨洱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许成问道。 “没……没什么!”杨洱表现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了,别忘了,提醒将士们注意警戒,这个时候,怕得就是敌人拼命!噢!有了,给山上送一些饭菜和水!”许成说道。 “主公,您说什么?”杨洱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给山上送一些食物和水!”许成答道。 “主公,您说错了吧?”杨洱问道。 “没错呀!怎么了?”许成不解道。 “主公您确定您没有说错?”杨洱依旧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有什么话就说!”许成不耐道。 “您为什么给山上送水和食物呢?”杨洱问道。 “你不是很聪明的吗?自己想去!”许成气道,不再理杨洱,自顾自走了,“别忘了,给山上送一些食物和水,不用很多,够十几二十几个人用的就行了!” “噢!”杨洱一边答应着,一边按许成说的,开始低下头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又抬起头来,不过,这一次,他看向许成刚才离开的方向,却是轻声说道:“主公,我早知道你阴险狠辣,没想到,你竟然已经达到了如许的境界,你这一招‘众虎竞食’,果然够毒!” 原来,杨洱想来想去,想到的许成的计策是这样的:许成让把饭菜送上山,而实际上只是送给三路大军中的其中一路领军将领,三路的领军将领,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小人,一定不会将这些交与他们共享,那样的话,另外两路就会对这第三路有了不满之心;第二天,依旧将这饭菜交给第三路将领,此时,另外两路恐怕已经饿得够呛,一定会动手抢,这样一来,不用等到许成动手,山上就会自相残杀起来,这样一来,必定会是一场大混乱,而许成就可以得到渔人之利,却只需要付出一点什么都算不上的饭菜罢了! 其实,杨洱自己想错了,许成只是怕三路大军的将领们饿得太惨了,情急之下,带人拼命,这样一来,不管如何,许成的军队必然会有损伤,而给他们饭菜,却会让这些当头的将领们一时想不到拼命此节,而只要他们一时饿不急,许成就有充裕的时间来收降那些饿得早就受不了的士兵了。 ※※※ 长安城内,公冶乾将粮草留给许成之后,就和包不同带着与“数万”大军回来了!当然了,是大败而回! “司徒大人、太尉大人,温候他们中了许成的奸计,被困孤山,卑职势单力孤,又被徐晃偷袭,差点就全军覆没,好在包校尉奋力拼命相救,卑职才能带着军队回来!呜呜!” “公冶乾,你这纯粹是胡说,你差点全军覆没,怎么会带着数万大军回来?你这不是撒谎又是什么?”越骑校尉王颀说道。 “温候等人当时中了许成奸计,以为许成在渭水上游横截大水,仓促逃避之时,仍有数万兵马没有跑入许成的包围圈!所以,卑职在兵败之后,仍然收拢了这么多兵马,路过各地之时,卑职以为各地兵马散居,不利于阻挡许成,所以,自作主张将他们也一齐带了长安,所以,卑职才会带着这么多人马回来,请司徒大人和太尉大人明查!”公冶乾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公冶先生所言倒也合理,那么,我想问一下你,当日到底温候是如何败的,他们三十几万兵马围攻许成不过三千人而已,怎么会突然中了奸计,许成那用来围山的十多万兵马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吕布他们怎么会没有发现?要知道,那可是十几万人马呀!无论如何都不能突然出现才对!”朱隽向公冶乾问道,至于包不同,他在所有人眼中只不过是个小角色,所以,只能侍立在一旁! “卑职也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卑职正留在后军压运粮草,具体情况,一点儿也不知道呀!”公冶乾才不会那么傻的将当时的情况都说出来,再说了,他要是能知道当时所有的情况,岂不令人怀疑? “这样啊!那公冶乾,老夫问你,你说你中了徐晃的伏击,你是如何脱身的!”王允最近一直在长安城内抓内奸,几乎就可以说得上是大开杀戒了,所以,他现在看谁都有嫌疑。 “卑职已经说过,是身边这位包不同包校尉将卑职救出的!”公冶乾说道。 “哼!笑话,这个包不同名不见经传,怎么能从许成大将徐晃手中将你救出?你莫非以为老夫好欺骗么?”王允怒道。 “司徒大人,卑职不知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怀疑我有什么不对?可是当时确实是这位包校尉将我救出的,我没有骗您啊!”公冶乾好像急了,叫道。 “哼,你还敢说谎?来人……”王允叫道。 “我没有……”随着王允的叫声,殿前武士上前两人,将公冶乾架了起来,就向殿外拉去,不管公冶乾怎么叫,都不管用,而此时,包不同早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很快,他也被人拉了起来,向殿门口拖去!当然了,他也开始叫了起来,内容自然就是什么“冤枉”之类! “好了,放他回来!”见都快到大殿门口了,公冶乾依旧是说着那三个字:“我没有……”,包不同也是“冤枉”个不停,朱隽终于认定他们没有说谎,于是命令殿前武士将他放下了。 “刚才只不过是试探一下你们两个,还请公冶大人和包校尉不要放在心上!”王允说道,不过,他那硬梆梆的脸孔上,一点不好意思和抱歉的意思也没有。 “公冶大人,我问你,许成如今可有什么其他的行动没有?”朱隽最关心的,是许成的动向。 “卑职倒是派人去探了一下,许成只是包围着温候他们,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行动!”公冶乾答道。 “这样啊!”朱隽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再说话。 “既然如此,公冶大人,你也受累了,先回去歇息去吧!”王允说道。 “那卑职就先行告退了!”公冶乾知道目前王允和朱隽对自己已经有点不太信任,也不再说话,退出殿外,回住处去了。 “你是包不同,在吕布军中任校尉?”公冶乾走后,王允又向包不同问道。 “正是!”包不同显得小心翼翼得样子,答道。 “当日你们是如何遇袭的?可有什么异常情况?”王允又问道。 “当日卑职只是奉公冶大人的将令,在前带队,走到一个坡前,突然徐晃就杀了出来,我等不敌,就败退了!”包不同说道。 “哦?”王允和朱隽相互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校尉好像有点儿怕事,只说自己奉的是公冶乾的将令,可又说不出什么疑点来,难道那个公冶乾真的没有问题? “你退下吧!”接到朱隽的一个眼色,王允对包不同说道。 “是,卑职告退!”包不同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是暗笑,就你们那点问话的水来,想从老子这里撬出话去,真不自量力! 等到包不同也退下之后,王允又发话了:“大家看一下,公冶乾到底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倒是没有看出什么来!” 本来,还有几个朝中的大臣对公冶乾能够安然回到长安依然心有疑虑,可是,听了王允的话,也就没有什么说的了,谁叫王允说什么“我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呢?谁知道他这话里有没有暗示什么呀!所以,还是不要多事了! “把公冶乾他们带回来的军队再好好查一查,如果没有什么不办的话,我们对他也就可以放心了!”朱隽在一旁说道。 “好吧!我派人去查!”王允说道。 王允去查那些从雍州各地带回的兵马了,只是,这其中虽然有许成他们安排的内应,可是,却并不是他们能够查出来的!其实许成安排的人很明显,就是冒充的吕布当初从并州带到长安的那些亲兵,可是,这些人,总体上共有好几万,而许成只是安排了千多人过来!而且,王允他们又怎么能想得到,许成竟然将这支军队中所有的吕布亲兵都给换成了内应呢?至于那些真正的吕布亲兵,公冶乾早把他们留给曹性和郝萌守咸阳和武功了,而看面前这些人很熟的样子,王允还以为他们都认识,都是跟了吕布很久的呢! ※※※ “前几天曹操没有想到我们也有投石机,如今,想必他已经想到了办法来对付我们,张将军,你说他们会怎么办?”廖江站在荥阳城头,向张辽问道。 第九十八章 折将 “这办法也不是那么好想的吧!”谷农抢先一步说道:“我们在高处,又有箭阵为防护,曹操想破我们的投石机,恐怕并没有那么容易!” “万事总没有一定!你认为他想不到,说不定他就想到了呢!”张辽说道:“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都要打起精神来,要是因为我们的不小心而丢了这荥阳城,我们罪莫大焉!” “主公说过,把敌人想得厉害了总比把敌人想得太差要好,谷农,你跟着庞将军这么多日子,难道都是这么大意过来的吗?”方同摆起面孔叫训起谷农来。 “当然不是,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谷农心中不爽,不就是一句话说错了吗,就招他们这么多话,真是两个婆婆嘴! “难道曹操想强攻?”廖江突然叫了起来。 张辽等人急忙在城头向下看去,只见从曹营中走出几个大方阵,看样子,恐怕有个几万人!排成这样的方阵来进攻,难道曹操真的想强攻,不过这样来攻击的话,恐怕只是送死吧!这可不是曹操的为人! “大家准备好,看到没有,那些人手中都提着不小的弩弓,恐怕是曹操也想学我们用箭阵,大家一定要小心,命令所有士兵,注意防护!”张辽下令道。 “是!”谷农和方同接令,下去指挥士兵去了。 “张将军,我们要小心呐!敌人的弓弩手不比我们少,而我们这样四面一分,就更比不过他们了!恐怕我们这边的弓弩手是无法压制住他们的!”廖江担心道。 “我知道,放心!我不会与他们硬拼的,大不了就让出城墙就是!”张辽说道。 “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让出城墙了,真他妈的,曹操!”廖江叫道:“张将军,那我就先下去了!” “……”张辽无语,这混小子,一临阵就怕了,“好吧!你去城内准备去吧!” “全体听命!躺倒!”临近荥阳城墙了,城头上依旧毫无反应,刘延大喜,好机会!于是,他趁机大声下令道。 “架弩!” “准备箭支!” “放!” 随着刘延的各种命令,曹营新装备的三万弓弩手,在他们身边的战友的协助之下,躺下,用脚架起并中蹬开那些强弓硬弩,看着身边战友将那些巨大的箭支放到槽上,然后,随着一声令下,“嗖”,就把箭放出去了!然后,再重复来! 而随着那三万支巨箭临空,张辽果断的命令手下放弃城墙!在这种情况下,是不能硬拼的,虽然自己这边的弓弩手并不比对方差,甚至更强,可是,损失不起呀!人家有三十万人候补,自己这边可没有人补! 很快的,三万支巨箭就在荥阳城墙上种出了一片树林,不过,并没有伤到人!就算是刘延一时兴奋,命令手下足足又射了十几万支巨箭上来,也只能是增添城墙上“树林”的密度! “主公,城头上已经没有敌人了!”曹洪看到对面荥阳城头的情景,急忙对着曹操叫道。 “命令刘延再放两箭,尔后,曹洪你就带人给我冲上去!”曹操也是手心冒汗,难道许成军的箭阵就这么破了? 刘延接到命令,又带着人放了两箭,随后,曹洪发一声喊,和卞喜、蔡阳带着两万士兵,扛着云梯,吼叫道,向荥阳城头冲去。 “冲啊!”架好云梯,曹洪首先向城墙上爬去!背后,跟着的是和他一样悍勇的士兵们。 曹洪冲上了城头! “好!”曹操看到了这个情景,大叫了一声好!而在后面看到的那些曹营战将,也是欢呼雀跃! 好像城头上没有敌人! 曹洪在城墙上急步地走着,四处寻找着什么! “怎么回事?”曹操一惊!难道有什么不对? 就在这时,曹操清楚的看到曹洪在大叫着什么,冲上城头的士兵们开始顺着云梯往下跑! “不好!”曹操一声大叫,“快去救子廉!” 迟了!只见曹洪突然身披数箭,高大的身躯,就这么倒在了荥阳的城墙上!而跟着他一起上了城墙的蔡阳,好像想把他拉下来,很快,也身挨数箭,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兄弟!”曹操一声惨叫,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久,在败回的士兵口中,曹操他们得到了曹洪身死的原因! 原来,当曹洪他们冲上城墙之后,不见许成军士兵,就四处寻找下城墙的路,好去打开城门!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竟然没有阶梯!这么高的城墙之上没有阶梯,人怎么能下得去?很快,曹洪就从城墙里面那散倒了一地的云梯那里得到了答案,原来,张辽他们上城墙竟然靠得也是云梯!就在这时,在城墙之内突然出现了无数的许成军弓弩手,曹洪一时大急,急令属下撤出,可是,他去被许成军的弓弩手们看上了,于是,他就这么去了,还捎带着一个想救他的蔡阳! “张文远,我发誓,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兄弟复仇!”听了属下的报告,曹操明白,自己又一次中了张辽他们的计策,谁会想得到,竟然有人会在城墙内部拆去阶梯呢!可是,自己竟然因此损失了一位兄弟,曹洪可是从自己起兵之初就跟随自己的呀! “请主公息怒!我们明日可以依旧用弓弩手压制荥阳,让士兵们准备撞木,从城门处进攻!难不成张辽他们还能从城门处捣鬼么?”刘延也是心中不服,想不到自己的弓弩手虽然建功,竟然没能帮忙取得什么好处,还赔上了自己这方两员大将,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好,就依你这个办法,众将听令,明天一定要用张辽的人头祭我兄弟与蔡阳将军在天之灵!”曹操恶狠狠的说道。 “谨遵主公号令!”众将吭声说道,而旁面一干谋士,如郭嘉、程昱、荀攸等人,都想劝一下曹操,敌人既然连这么怪的计策都能想到,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怪招,还是应当从长计议,可是,看曹操和众将的一副想要拼命的架势,都聪明的不去触那个霉头! 第二天,曹操依旧是派出刘延率弓弩手压制荥阳守军,等到张辽等人都退下城头,他立刻命令手下士卒抬着撞木前去撞击荥阳城门,而因为城里没有人支撑着,所以,城门很快就被撞开了! 于是,又是一个冲锋! 这一回,领头的是大将夏候敦,和曹氏一族的曹纯曹子和,以及曹氏小辈曹安民、曹休,夏候家的夏候尚、夏候杰等将,这其中还有昨天险些丧命的卞喜,众人无不奋勇争先,以图能够为曹洪复仇!并大破荥阳! 但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这回张辽竟然真的从城门洞里的一侧杀了出来!连带着的,还有跟着他从两侧一齐杀出的,数千荥阳守军! 首先倒霉的就是曹安民,他正好挡在张辽前面,正在为一侧的砖墙突然破了一个大洞,并从中杀出一支军队而不解的时候,结果,被张辽手起一刀,就此送上西天! 随后,张辽也不用下令,荥阳守军就立即将正在进城的曹军从中截开,并分成两队,一队阻截从外面向里进的曹军,另一队,则将已经进城的曹军向城内挤去。 而冲在最前面的夏候敦,听到后面的响动,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队伍被人给拦腰截断,大惊之下,大喝一声“不好,快撤!”,然后掉转马头,向张辽冲去,希望能够先挡着敌军首领,为自己的部下们冲开一道路。 但是,张辽的武艺并不比他差多少,两人的交战,反倒正好将本就狭窄的城门洞给截成两断! 这时,荥阳守军已经将外面的曹军给赶出了城门洞,然后,拼命将城门又给重新关上。 “呀……!”夏候敦大急,要是被拦在这荥阳城里,肯定是凶多吉少,于是,他拼起命来,一时之间,竟将张辽给逼退了。 “方同小心!”张辽见夏候敦逼开自己,竟向此时与曹休交战的方同冲了过去,立时提醒道。 方同本来正占上风,曹休虽然武艺不错,可是又怎么能比得上他那经过艰苦训练,高手教授的身手,可是听到张辽的叫声,他转眼又看到了夏候敦,知道自己挡不住此人,只得闪到一旁,让夏候敦救走了曹休! “元让,你开路,我与曹休断后!”曹纯最为冷静,要知道,他本来应当是指挥曹操麾下最为精锐的虎豹骑的,没有些本事怎么行! “子和,你们小心!”夏候敦知道此时不是自己显英雄的时候,只得关照一声,就提起大刀,向城门杀去!而张辽此时已被拼命的曹纯和曹休带领曹军将士给挡在了外面,只能眼看着他一点点接近城门。 就在这时,城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了! 这让正在拼命向城门杀去的夏候敦,还有正在舍命交战的曹纯、曹休和张辽、方同等人都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元让休急,许褚来也!”随着一声大喝,“虎痴”出现在城门之中,不仅如此,随着许褚一起出现的,另外一个红面长髯的大将,不正是关羽么? “儿郎们,杀进去!”夏候敦一见来到了两人,顿时大喜,大喝一声,转身就向城内杀去。在他想来是主公曹操见到城门突然关闭,意识到情况有变,才派出这两员大将来援的!有这两个万夫莫敌之人相助,还用得着怕谁? 张辽则是心中一慌,他想不到曹操竟然反应这么快,而且,竟能有如此决断,转眼间就派出了关羽和许褚来助战,看来,这城门争夺战是没有希望胜利了! “撤!”当机立断,张辽立即下令后退! “冲啊!”局势立转,在关羽和许褚,以及夏候敦,曹营三大虎将的带领下,曹军威势大盛! “快快进城!”张辽也只能下如此命令!他在里面还有安排,不怕这三个人厉害! 很快地,荥阳守军在张辽的带领下,冲出了城门洞,向荥阳城内冲去!而他们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曹营三大虎将。 “不好!”关羽的爪黄飞电最快,他最先冲出了城门洞,所以,也是他最先发现了不对! “这是瓮城,快回去!”关羽急忙拉住战马,向身后喊道,与此同时,他还掉转马头,向后冲去。 “怎么回事?”许褚紧跟着关羽,见到关羽突然向后跑,奇怪之下,问道。 “瓮城?”听到关羽的喊声,曹纯却是一惊,“不好,小心弓箭!” 但是,很显然这些曹营将士的反应并不够快,所以,当他们真的了解到什么是瓮城的时候,四面射来的弓箭已经让他们难以再做出什么可以保护自己的举动! 瓮城!就是在城里,城门四周,又被筑上了几堵城墙,里面又设了一个城门,这样,进入了最外一层的城门,所要面临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像天井一样的空旷的地带,若是有人在四面城墙之上放箭,那在里面的人四面都没得保护,只有死路一条,除非跑得快,能够冲回城门洞里。 所以,面临荥阳这一瓮城的设计,冲得比较快的曹营将士都比较倒霉,夏候敦部将钟缙、钟绅兄弟,原曹洪的部将晏明,以及卞喜等人,全部死在乱箭之下,再加上先前死在城门洞中的曹安民,夏候杰等将,这一役,曹营死伤将领竟然有将近十人之多,这还不算身受箭伤的曹纯、曹休,反正这一战,又是曹军惨败! ※※※ “主公,今天山上又逃下了七万多人,这么一算,这两天我们就收降了十多万雍凉联军将士!”徐晃向许成报道。 “嗯!很好!”许成点头道。 “还是主公您的办法好,没有水喝,没有饭吃,是个人就难以忍受,这才过了三天,等再过一两天,山上恐怕就没有人能剩下了!”杨洱在一旁说道。 “主公,我们要防着这些降兵,卑职怕他们中有人是诈降!”厉方说道。 “说得不错!”许成说道:“不过,我们收了他们的兵器,又只是每天让他们吃个半饱,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派人多多注意一下就是了!” “主公,依卑职想,我们最好能够把那些将领一级的人,和那些普通士兵分开看管,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有人想动手,没有带头的,普通的小兵也难以成什么事,而没有小兵在一旁助威,将领也别想造成什么破坏!”徐晃又说道。 “这主意不错!你就去办吧!如果他们中间有人故意阻挠,就一定有鬼!”许成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想要从那么多士兵中把那些故意阻挠的人剔除出去,他们要是煽动士兵,岂不是要难办么?”杨洱说道。 “嘿!用得着明说要把他们那些将领和士兵们分开么?”许成笑笑,说道:“就说要找那些排得上号的将领,就说我要见他们,一次性给我全部招出来,只要不再放他们回去,另置一营,就是了!” “好主意,卑职这就去办!”徐晃一抱拳,走了开去。 见徐晃去办事了,杨洱又向许成问道:“主公,我们已经招降了这么多人,可是山上吕布他们却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容易了?” “容易?是啊!确实是有点出乎意料的容易,只是,我倒不认为吕布他们能有什么想法!”许成说道。 “哦?主公,请您为我等释疑!”杨洱奇道。 “你就不会自己想吗?”一听许成这话,杨洱顿时苦了一张脸,又来了,自己这个主公怎么老是来这招呢? “主公,这个……”杨洱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 “我等着你的想法呢!”许成一点也不打算通融。 第九十九章 条件 “这个……依卑职想……吕布他们也是一时想不出什么法子,我们在山下防守严密,而他们却在逃跑之时,在路上将所有的辎重、器械都丢在了路上,还有不少士兵甚至连兵器都给随手丢了,这样一来,他们纵然有心打破我们的包围,可是实际却是无力得的很!”说完,杨洱抬头看了看许成的脸色,结果,看不出什么来! “还有,就是山上吕布他们这伙人中实在没有什么能出谋划策的人,那吕布就不用说了,连打个仗都只能算是半吊子,手下高顺算得上是难得的大将,但是,他也只是在战场上两军对阵之时比较出色,其他方面不行,而除了他,吕布在山上的那帮子手下里面就没什么人才了!至于李催、郭汜、张济、樊稠这帮子董卓旧将,他们就更不用提了,以前不过是溜须拍马、纵兵扰民比较在行,现在这当头,恐怕早就吓坏了!还有就是马腾与韩遂这两伙人,马腾为人勇毅,可是也没听说他有什么谋略之才,至于韩遂,号称‘黄河九曲’,却只是指他心思狠辣,心机深沉,擅长勾心斗角,却不是说他在战场上行,要不然,以他那好权好私利的性子,怎么会赖在马腾身边当什么结拜兄弟,还不是他为了拉住一个能打仗的当靠山吗?”说完,再看看许成的脸色,怎么还没有点亦化? “你说的这些都不错!”许成终于还是开口了,“不过,你想过没有,这并不是山上吕布他们不动手,却只是眼看着我们将他们的兵力一点点蚕食的原因!” “请主公明示!”杨洱表现的很虚心! “其实这很简单,一头老虎,却有三个头,偏偏还分不出主次,三个头都想指挥这只老虎的躯体,你说,这只老虎会有什么动静呢?”许成问道。 “这个……好像这只老虎恐怕很难有什么动静了!”杨洱答道。 “一点儿也不错!山上那些人,有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之辈?所以,他们都不愿意放弃手中的兵权,可是,偏偏他们都没有胆量自己行动,而且,他们各自也没有那个实力,还有,他们一个个都吃饱喝足,一时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手下将士并不能撑过多少时间,不过才一两天而已,就在又渴又饿的情况下,纷纷投降了我们,如今,势力减去大半,身边的士卒也都已经在饿与渴的折磨之下变得毫无战力,他们又怎么会有胆量和我大战一场呢?”许成说道。 “原来如此!”杨洱道。 “其实,若是我们一直这样围下去,到最后,他们一定会跟我拼命的,我们总要受一些损失!”许成又道。 “那我们可以打一个突击,山上的士卒都快已经不行了,阻碍不了我们的!”厉方突然出口道。 “不急,其实,这么打虽然行,但却难以实现我的目标,所以,我们还得用点儿其他的招数!”许成笑道。 “主公,您还有什么目标?”杨洱问道。 “高顺!”许成奸笑道。 “嘿嘿,果然是个值得的人物!”杨洱也在一旁奸笑起来。 “吕布,你给我出来!”“小黑”站在山下,对着山上大声喊道。 “哪里来的混帐小子,不想活了,我家温候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听到“小黑”的喊声,魏续从山上下来,恶狠狠地喊道。 “你是哪根草?快让吕布出来,我家主公有话要给他说!”“小黑”的态度极其嚣张,大有老天第一,主公第二,老子则是天下第三之势。 “混帐,你家主公是什么东西?敢让我家温候等候?”魏续现在倒也算得上是中气十足,可见吕布分给他的饭菜不少。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话,快让吕布出来,听到没有?”“小黑”根本就没有把魏续放在眼中! “小子,你找死,接我一枪!”魏续大怒,看看“小黑”的装束算不得什么地位很高的人,也就没将他看得多高,一抬枪,就朝着他杀了过来。 “兄弟们,他们要杀人,还手呀!”“小黑”也不示弱,虽然没有动,吼声却是跑够吓死三只老猫!不过,创收吼叫的内容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嗖!”“嗖!”“嗖!” 随着“小黑”的吼声,三支箭准确地射在了魏续前面的地上,排成一排,正好挡住魏续的道路。 “好小子,你敢暗算老子!”魏续吓了一跳,虽然不敢再向前冲,却是也不愿示弱! “什么?我暗算你?你算哪里的东西?竟然要我——当今骠骑大将军座下第一亲卫——黑龙黑啸冲,来暗算你?你也不看看你那点儿德性!”“小黑”对魏续的指责大感义愤! “黑小虫?哈哈哈,黑小虫!哈哈哈,原来你叫黑小虫!”听了“小黑”的话,魏续突然大笑起来! “你他妈的,笑什么笑?”“小黑”大怒,“老子叫黑龙,不是什么黑小虫,听到没有?” “黑小虫!哈哈哈!小虫!”魏续依旧大笑不止。 “他妈的,早知道就不自己乱取名字了,我说自己主公听到我自己取的表字要笑呢!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谐音呢?真是失算呀!”“小黑”暗地里后悔不已,所以,当他看到魏续依然在大笑的时候,心情就更加不爽了! “兄弟们,射掉他的东西,让老子看他是不是条虫子!”“小黑”大声叫道。 “什么?你小子混蛋!”魏续听到“小黑”的叫声,心中一颤,这人怎么这么阴损!虽然对方所说的话他并不认为对方就能做到,但是万一呢?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机会,所以,他掉头就跑! “记住告诉吕布,我们家主公说啦,可以饶你们一命,只要他答应我们主公的一个条件!”看到魏续跑了,“小黑”大感挣回了面子,当然,他也没有忘了许成交待的正事。 “会是什么条件?”吕布听了魏续转达的话,向身边众人问道。 “我们如今已经可以说得上是砧板上的肉,要死要活全凭许成的心意,他没有理由突然来这么一手呀!”李催等人听说只要吕布答应许成的一个条件,他们就能获得一个活命的机会,顿时心思活泛起来。 “哈哈,我明白了,许成想必他是想让温候降服于他,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一把天下无双的利器,还用得着怕谁呢?”郭汜说道。 “哼!荒谬!许成要是想让温候降服于他,何必在这个时候说,只要等到最后,我们都撑不住了,他再说岂不更容易达到目标?”张济说道。 “哼!都是你们,要不然,我们早就可以冲下山去了,何必在这里胡猜许成的意思?”吕布突然怒道。 “温候,要是当初你放一把,不争这兵权,我们岂不是也早以冲下山去了,当然也就不用在这里猜许成是什么意思了!”阎行在一旁说道。 “大胆,我乃朝廷的大将军,哪里有受人指挥的道理?”吕布叫道。 “什么大将军?现在还不是人家的瓮中之鳖!网中之鱼!”西凉将领杨秋在一旁小声说道,但是,他的话依旧让所有人都听到了。 “你说什么?”吕布大怒,眼一横,就要动手。 “够了!再这么争下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难道你们真想等到许成将我们赶尽杀绝吗?”马腾叫道。 “哼!”吕布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那你们说许成是不是要我们全体投降呢?”樊稠出声道。 “不会,要不然他就不会说要温候答应他一个条件了!”韩遂说道。 “温候,你那里可有什么稀奇玩意儿?”李催问道。 “我哪里有什么稀奇玩意儿?”吕布答道。 “从来没有听说许成好财货,再说了,要是要什么珍稀宝物,他也不用在这里向我们要啊!完全可以等打下长安再说!”韩遂又道。 “长安?会不会是他想让温候交出长安……不对!噢!我明白了!”郭汜突然笑着说道。 “到底许成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了什么?”吕布觉得郭汜笑得让他有点感觉不太好。 “谁不知道温候家中有一个绝色娇娆呢?想来,许成孑然一身多年,终于禁不住寂寞,想向温候求取貂蝉了!”郭汜淫笑道。 “大胆,郭汜你这是找死!”吕布一听郭汜的推测,立即暴怒,抽出佩剑就捅向这个家伙。 “温候不要!”众人一见这情景,无不心惊,立即一起动手,将吕布牢牢拉住,好在众人之中不乏好手,要不然,拉不住吕布这凶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他的手上。 “温候不要,许成绝非好色之徒,要不然,蔡文姬天下绝色,他怎么会眼看着其嫁入卢家而不自娶呢?”高顺对许成了解颇多,赶紧说话来驱散吕布的杀机。 “不错不错,温候暂且息怒,许成绝不是这个意思,郭阿多(郭汜小名‘阿多’)纯属胡说八道!”李催在一旁也是急道,这当头要是惹恼了吕布,不跟许成谈了,岂不是大家倒霉? “哼!”被这么多人拉着,吕布也动不得手,最后,只能对着郭汜狠狠地“哼”上一声,以示愤怒,而郭汜对他这举动,却是不敢有任何异议。 “除却这条不太可能,还有什么是许成可能让温候做的呢?”韩遂避开刚才那个话题,向在场众人问道。 “大家想一下,有什么是许成想做,而又不太好做的呢?说不定这就是他想让温候去做的!”张济说道。 “他能有什么做不得?连朝廷他都敢明着不放在眼里,他还怕谁?”樊稠问道。 “这个……”突然,魏续在一旁露了露脑袋,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你有话就说,弄什么鬼?”吕布脾气正不好,对着魏续叫道。 “大家想必都知道,许成当初能够成事,好像是因为他……杀了……杀了马超,所以,他可能是怕马将军对他有什么不满,才想让温候动手……”魏续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许成想让吕布帮他杀了马腾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大家倒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理由,许成如今占据了优势,如果他招降自己这边这些人,而如果马腾也投降了的话,他就不好下手以绝后患了,在马腾与他有杀子之仇,总是不能让他放心的,所以,如今让吕布动手,倒也说得过去,所以,众人看向西凉众将的眼光都开始有点杀气了。 “不对!”高顺突然又出口道。 “哦?有什么不对?”韩遂抓紧时机问道,以避开众人的逼视! “许成他犯不着这么做,他到时只要拒不接受马将军的投降就是了,再说,马将军也未必会投降于他,所以,他根本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高顺分析道。 “嗯!说得有理!”韩遂首先点头,渐渐地,众人也都想开了,确实如此!那许成到底想提个什么条件呢? “罢了,我们还是直接去问许成,否则,就算我们猜破了脑袋,恐怕也猜不出到底他是什么条件!”韩遂见眼前的情形,实在是没法再猜下去,只得出口说道。 “好吧,我们就去问许成!”张济在一旁也表示赞成,这样一来,带动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意见,他们要一起去问许成了。 ※※※ “哈哈哈,楼班单于,实在是让人想不到啊!阁下竟然如此好客,知道本将军要去你那‘布袋城’做客,竟然不辞劳苦,亲自赶来迎接,实在是让本将军受宠若惊呢!”庞沛私毫不管对面楼班那不豫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 “哼!庞沛,你不要张狂,你不过有十万骑兵,可我这方,有大军五十万,而许成出兵雍州,试图进攻长安,却是大败而逃,如今,他被吕布带人不停追杀,已经成了一只丧家之犬,洛阳的那些人恐怕早就急得不得了了吧,他们根本就无法给你什么援助,所以,你败局已定,还是早些投降于我,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楼班大声喊道,语气中有掩盖不住的嚣张气焰! “五十万?哈哈哈,楼班单于,身为整个鲜卑一族的单于,你可要说话有数啊!五十万?你们全族有多少人?竟然就能拿出这么多兵马!再说了,若是你真的有五十万大军,为什么我家主公出发之时不来却是现在才来?你们不是怕了吧?”庞沛说完,就狂笑起来,直把楼班笑得浑身发抖!本来这话也没这么伤人,只所以能将楼班气成这样,实在是因为这话正说到点子上,确实:前段日子,他楼班,如今的鲜卑单于,对许成军、对庞沛感到害怕了! 本来,许成出兵的消息传到草原上要耗费很多功夫与时间的,但是,与袁绍有点儿联系的楼班却是在第二时间就得到了这个天大的情报(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自然是袁绍等人了),他当然知道袁绍送他消息的目的,就是让他能够带兵出击并州北部,最好,能够打败许成在布置在北方的骑兵大军,并进一步打向并州南部,打乱许成的后方,当然,这本来也是他的作战目标,甚至于,他还想过要打过黄河,打到洛阳,在他看来,他集合这么多草原上游牧部族的实力,足有将二十五万骑兵,对外可称有五十万,如此一支大军,先打败一直在并州北部骚扰他们的庞沛和那十万骑兵,实在是容易的紧,就算庞沛狡猾,但是最起码,他们的胜利是应当可以保证的,大不了最后的果实少一点儿罢了。但是,令他和他的那些盟友想不到的是,庞沛竟然如此凶悍,派出手中大将公孙止和赵云,带领不过五千骑兵,竟然就敢冲入他的地盘,而那个时候,他的地盘上已经聚集了辽东峭王苏仆延、汗鲁王乌延、乌桓左贤王去卑、右贤王蹋顿,辽西鲜卑之主轲比能等一大批的势力,还有他们带来入盟的十多万兵马,加上他本身的十几万兵马,如此强盛的实力之下,这两个人竟然在大白天,明目张胆地冲入了汗鲁王乌延的营地,将正在大帐内休息的乌延给击杀当场,然后,扬长而去。 第一百章 北方战事(1) 如此目中无人,让得知消息的诸王无不大怒,立即带兵追击,按说,追击的人马足有十几万,足够将这五千多人给挫骨扬灰了,可是,三天之后,等这些人回来的时候,他得到的消息却是乌桓左贤王去卑,被那个什么赵云单枪匹马突入大军,一枪贯穿,就此完蛋!轲比能也中了那厮一箭,要不是身边的护卫看得紧,以身护主,就不是只带了点伤那么简单的了!而那支敌军,却依然在草原上逍遥! 愤怒,却也夹杂着恐惧,是的,这些年来,自从那个庞沛奉许成之命镇守并州北方,他们这些本来把汉朝的疆土当作自己家后花园的草原汉子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那个庞沛庞子扬是如此的凶狠,比起草原上的豺狼还要让他们感到可怕,“苍狼过处,寸草不留!”不知多少部族因为不听他的号令而被整族整族的剿灭,不知多少草原上的勇士因为奋起反抗这个可怕的恶魔,最后却被他给杀死,而被他俘虏却不愿投降的那些人,就被他手下的那些士兵给抓起来,拴在马后,被马拖着,活活的在地上被拖死!这还是轻的,还有不少勇士被他实行了“天葬”,被绑着,放在秃鹫或是狼群大量出没的地方,最后,被那些畜生给一点一点地啄去皮肉,内脏,最后被活活啄死或是啃死,只留下一副骸骨!好点的则是被活活饿死、渴死,最后也只会成为草原上动物们的食物!可这也就罢了,庞沛再凶狠,却也吓不倒草原上的勇士们,死有什么可怕?这压不倒草原上的好汉!但是,令人讨厌的是,这个庞沛身边,还有许成派出来的另外一个人,公孙止!并州第一猛士!没什么高大的身材,没什么出众的样子,可是,就是这个人,只是凭着一杆钢矛,一次次轻易地打败了那些所谓的“族中第一勇士”之类的人,让一向崇尚勇士,佩服好汉的草原汉子们在他面前根本就提不起战意来,结果,那些懦弱的部族投降了!最终成了所谓的什么“八旗”,当了许成的奴才! 本来,庞沛和公孙止这两个人,再加上在河西杀得羌氐等族心惊胆战、哭爹喊娘的庞德,牢牢地守在并州北部,就已经让人够头疼的了,可是,如今竟然又冒出来一个什么赵云!真是他妈的!这人都是怎么长的?公孙止已经够猛的了,杀人像宰兔子一样,可这个赵云怎么好像还要更厉害上几分?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入无人之境,最后,听说连根毛都没伤着就跑了!难上那些剽悍的骑兵们都成了草包了,那些乌延为自己的安全而挑选出来护卫自己的勇士都成了草扎的不成? 为此,这些一向大大咧咧,不把汉人放在眼中的部族之王们,一反初来之时的嚣张跋扈,在接收分完苏仆延和去卑的人马之后,对是否进攻许成,众人开始有了不同意见!就连他楼班,也对此有了一些担心,想一想,许成麾下五千人就敢来挑拨他们二十多万兵马,还闹得他们人仰马翻,而庞沛那里好像还有十万像这样的骑兵呀!自己这边二十多万人马就真的就能打败他们吗?谁能保证?别忘了许成就在这十万大军身后看着呢,听说那可是一个“常胜将军”,而且,他手下还的像厉方、王越、典韦等一大批猛人,这些可都是在草原上显过威风的!所以,当他们接到许成出兵进攻雍州的消息的时候,并没能及时的做出反应,反而在一旁观望,只是对着昆仑神或是什么长生天之类的大神祈祷,希望许成行军的时候摔死,吃饭的时候噎死,打仗的时候被流箭射死等等!而当他们再一次接到战报,说许成大败于吕布之手,连回家之路也被堵住了,正在雍州各处逃窜,顿时,群情沸腾了!出兵!这时所有的族王们的共同反应,此时不打,更待何时!许成大败,庞沛和他的手下们一定会失魂落魄,正好可以趁起机会大出一口恶气! 可是,让他们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个庞沛却是先行一步出兵了,将战火点到了他们的家园——大草原上!只有十万人马,面对自己这边的二十多万大军,竟然像是没事人一样! 至于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所说的“布袋城”,则是他们各部族合力在草原上筑起来的那座大城!本来,当他打定主意要筑城的时候,冬天就已经提前到来了,那时候,在北方草原上的那种严寒之下,能够找个暖和天跑跑马就不得了了,去搬什么砖块筑城,根本就是找冻,而这个时候一挨冻,可是要死人的!所以,他们就没有机会了!眼看几十万族人就要不得不再一次忍受严寒,牲畜也将在这酷寒之下被冻死无数,这个时候,风波恶!这个草原上的智者,想出了一个妙法,他让人去找了无数的袋子,再在这里面装上土,然后,让人架起大锅,煮起水来!本来,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但是,热水浇上那些沙土,然后,将这些沙土趁热堆成一堆,等一段长方形的土堆成形之后,再在外面放上那些装满了土的袋子,一段城墙就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到这个情景,人们沸腾了,就这样,在所有部族的共同努力之下,一座大城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就出现在这草原上,这根本就是一个奇迹!这个城虽然比不上南方汉人们住的那些大城,可是,谁能在几天之内就筑起一座这么大的城池?而且,这种方法一用,他们完全不必再去用什么砖瓦,只要冬天烧水浇土就成了,到了春天,这座城也就可以放弃了,所有族人就可以接着回到游牧的生活中去! 这个庞沛想必也是知道他们现在有一座大城,所以想用“布袋城”来讥讽这座城池简陋,这又有什么?这座城本来就是用布袋装土堆积而成的,叫“布袋城”又有何不妥! 一瞬间,楼班想了无数的东西,等他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依然稳如泰山的庞沛,心中微怒,想不到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竟然几句话就让自己胡思乱想起来,尤其是他竟然敢说自己“怕了!”拥有如此实力,他会怕吗? “庞沛,你死到临头,还如此牙尖嘴利,就不怕待会儿我拿下你之后,将你碎尸万段吗?”楼班怒吼道。 “啧啧啧!楼班单于,你可要小心说话,当心别风大闪了舌头!拿下我?说什么笑话!自从我庞沛驻守北方以来,你们何曾能够再入我大汉疆土一步?我这边,十万儿郎!个个都是沙场上的勇士,你当他们和你那边的草包们一样吗?哈哈哈!等我擒下你,我一定让你呆到我们并州新开的磨坊里,于那些驴一起拉磨,你要知道,驴子可是和你一样,都很能叫的哟!”论到斗嘴,庞沛堪称是许成军中第二人,除了许成还能够压得住他之外,其他的那些将领谁不怕他那张嘴?他一张嘴就吓得跑掉的不在少数! “混帐!”见楼班被气得脸色铁青,手指发抖,他的堂兄,乌桓右贤王蹋顿,就站出来说话了,不过,除了对骂,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庞沛,你不过是一个懦夫,总是呆在你的那些骑士们的后面,让这些骑士给你挡住我们的弓箭,还自称什么‘苍狼’,呸!你连个兔子都不如!” “哈哈哈!”庞沛一声长笑,“我可没听说过楼班单于是你们鲜卑人的第一勇士噢!难道他曾经冲锋陷阵过吗?身为统兵将领,我指挥大军杀得你们连娘都叫不出来,就足够了!哪里用得着跟你们的那些草包们打斗!我手下的十万儿郎,随随便便找出一些来就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们难道忘了?我手下五千儿郎,就把你们这所谓的五十万大军给杀得人仰马翻,那个自称汗鲁王的乌延,还有什么乌桓的左贤王去卑,不就是被我手下的儿郎们在你们这群草包之中,给当场击杀的吗?你们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勇气,狗屁不知的东西!” “你……”蹋顿顿时也被气得浑身大冒热气,可还能说什么呢?人家说得可都是事实!就连那些听到庞沛骂他们是草包的那些鲜卑族骑兵,在一开始的怒火冲天、杀气高昂之后,也只剩下一丝丝羞愧,对于一向敬重勇士的他们来说,人家五千人敢来冲击他们数十万人的部族大联营就已经让他们佩服到五体投地了,更何况还轻轻易易就在大军之中杀了他们中间的两个族王!他们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好气的? “这个家伙,本来还说我们擅自出兵,置将士们安危于不顾,不仅不论功行赏,还说什么我们应当受军法惩治,如今开恩让我们带罪立功,现在却在这里海吹,拿着我们的功劳当旗帜,真是不知羞耻!”公孙止在一旁小声对着赵云说道。 赵云听了他的牢骚,只是笑笑,也不当真,他早就已经知道,这两个人自从认识以来,就没有一天不闹别扭的!互相讥讽更是家常便饭,其实,他们当时出兵鲜卑联军大营确实很危险,要不是他和公孙止都是艺高人胆大,而且公孙止在北方各族中的名头很大,吸引了敌军大队的注意,他想要击杀那个去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可就算他们杀了去卑,闹了敌营,别说庞沛没给他们算军功,就算真的要用军法处罚他们,他们也无话可说!而且他也知道,这件事早就在第一时间被庞沛送到了洛阳军政院,自有主公做出裁决!把这算成军功还是罪状,只在主公一念之间,只不过主公出兵雍州,他们一时恐怕也得不到结果,而庞沛这次能够让他们出战,很显然是想让他们再立军功,免得上面真得做出对他们不利的裁决的时候,也有功可抵! 公孙止见赵云不答话,自觉无趣,也就闭上了嘴!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们也认识到自己只是草包一个了吗?啧啧啧,真是可惜呀!这么多可以搏命的汉子,竟然被几个草包统领着,真是悲哀!难道鲜卑族就真的没有英雄了吗?”庞沛大声吼道,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再加上战场上的寂静,他的声音几乎就能传出好几里! “‘苍狼’庞沛,谁说我们鲜卑族没有英雄?你可敢与我霍克山一战?”随着一声怒吼,在庞沛对面的鲜卑军队中,冲出一匹战马来!马上坐着一个手执环首刀的大汉! “你!?”庞沛一阵郁闷!回头看了看公孙止,公孙止把头摆到一边,浑当没有看见他!再看看赵云,赵云则是一脸的苦笑,看那表情,很明显的就是“我不去打”的意思! 庞沛一阵难过,真地要自己过去打吗?他倒不是怕,想一下,一个受过王越教导,又成天和公孙止这样的高手单练,后来还加上了赵云,这样的人会是一个低手吗?只是面前这个大汉实在是让庞沛提不起战意来,因为……那人骑的那匹马实在是瘦得不能再瘦,要不是骨胳够粗大,恐怕能不能撑起他都是问题,只是这个没有马鞍的家伙就不怕被马骨头硌着屁股吗?而且,他手上那柄环首刀,隔着这么远他都能看到——生锈了!要是跟这么一个人打,这不是欺负人吗?虽然他很喜欢欺负人,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以后要是让人提起这事,说什么将军庞沛,大败一名骑着瘦马,拿着锈刀的鲜卑大汉,岂不是会让他很没有面子! “庞沛,你难道怕了吗?你不是汉人的英雄吗?快快出来与我一战!我要看看,是我们草原上的苍鹰厉害,还是你这只凶狠的恶狼更强!”庞沛顾虑多多,又要胜利,又要保证名誉,霍克山可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他在庞沛对面不停的大吼,大有老子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意思! “……”庞沛勒了勒马缰绳,让战马稍稍倒退两步,于公孙止和赵云位置平齐,“兄弟,拜托了!” 公孙止和赵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只见庞沛突然提起马鞭,对着公孙止的战马屁股就是一鞭! “庞……”公孙止受此突袭,猝不及防之下,战马立时就带着他冲出了大军本阵!气得他当场就要大骂“庞沛你个混帐玩意儿!”可是他脑子一向比较快,猛得想起这时他可是在两军阵上,几十万人面前呢,要是骂出来,就算庞沛不跟他计较,可这阵前大骂主将、辱没军威的罪名,他可就跑不掉了! 愤怒之余,公孙止对面前这个叫做霍克山的大汉也恨上了,你说你没事逞得什么英雄?就算要逞,也拿出点儿料来呀!骑着一匹瘦马,拿着一把锈刀你就出来,这不是寒糁人吗? “小子,你先回去交待后事,本将军再送你升天!”公孙止拉住马后,对着霍克山大声喊道,也不能怪他心中杀意狂盛,实在是憋屈啊! “你就是那个公孙止了吗?”霍克山的涵养却是显得不错,很有礼貌地问道。 “竟然不认识本将军,看来你实在不是什么够格的家伙!”公孙止轻蔑道,这也难怪公孙止这么说,他“并州第一猛士”的名头是何等的响亮,现今的赵云根本还没法跟他比,他那一身青甲,手中一杆钢矛的装扮,北方游牧各族哪有几个不知道的?要知道,在这支军队中,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可是不允许穿青甲的!(版权?)这倒不是他不让,而是那些将士们自发的这么做的!代表着他在这支军队中“目前”独一无二的强者地位! “好,就让我瞧一瞧你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能让那么多人推祟!”霍克山一扬环首锈刀,就要向公孙止冲过来! “等等!”公孙止突然叫道。 “怎么?你怕了吗?还是……难道你竟然敢瞧不起我,又不想跟我一战了吗?”霍克山说到后面就急了起来,顿时弄了个脸红脖子粗! “你去换匹马,再去换把刀来,本将军不想让人说我只会欺负一个乞丐!”公孙止怀抱钢矛,嘴上恶毒地说道。 “哈哈哈!你不要以为我霍克山就这么好对付,瘦马怎么了?锈刀又怎么了?你就瞧瞧老子的厉害吧!”狂笑过后,霍克山就策马冲了过来。 “小子,你这可是找死!”公孙止对这个霍克山的表现极为不满,怎么这人那么不识“好人”心呢?虽然他心里很想当场宰了这个家伙,到底还是让他装扮的好看一点才能杀得漂亮不是? 第一百零一章 北方战事(2) 两匹战马接近了,公孙止想一矛就把这小子给捅下马来,在他看来,要是让这个什么霍克山在他面前能撑过两个回合,那就是在他脸上抹黑!所以,他这一矛又快又劲,直朝霍克山的小腹扎去!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就在他这一矛就要击中目标的时候,霍克山那庞大的身躯突然灵活地一扭就闪过了他这一击,而且,之后霍克山的速度突然加快,环首刀就顺着他的矛杆削了过来。 霍克山的环首刀比一般的环首刀要长上那么一些,所以,就在这么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内,刀尖已经到了公孙止的鼻尖附近! “……”公孙止吓了一跳,不过,终究他是武艺高强,而且,跟庞沛平常练的时候,那个不讲规矩的家伙也没少玩偷袭的把戏,所以,条件反射的,他一闪,躲过去了! 不过,这还没完,就在这个两马相交的时候,霍克山突然一提疆绳,他的那匹瘦马就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而他又在马上转身,环首刀竟然又朝着公孙止的背部劈了下来! “小心!”庞沛和赵云都被两人这电光火石一般的接触给惊得够呛,想不到公孙止如此本领,竟然一开始就处在下峰!实在是出乎意料! 听到后面的战马嘶鸣,公孙止那在战场上锻炼的敏锐的直觉起作用了,他果断的一侧身,终于又闪过了霍克山的这一刀,不过,他那身青甲右臂上的兽面吞口形象被霍克山这一刀给削掉了一块角! “好家伙!这匹瘦马可以突然加速,又能与主人配合到如此程度,根本就是一匹上等的没法再上等的战马嘛!那把锈刀,能削坏公孙的甲胄,是一把宝刀呀!他妈的这个霍克山,什么雄鹰?根本就是一个老狐狸!”庞沛大叫! “放心,这个霍克山这隐藏自己的真实本领,无非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只要躲过这一杀招,公孙将军就不是他能对付的了!”赵云沉稳地说道,相对于庞沛,他对公孙止的信心才是真正十足! “当我不知道啊?那个霍克山不过是搞个突然袭击罢了,真正对打,就他那两下子,连我也一定打不过,还想打公孙,屁!恐怕反倒是惹火了他!”庞沛从来不会在口头上认输的! “哈哈哈!好你个霍克山,让我瞧瞧你还有什么本领!”诚如赵云和庞沛所预料的那样,躲过霍克山这两下突袭杀招的公孙止怒极而笑,不等霍克山答话,就摆矛朝他冲了过去! 可是,这个霍克山很显然并不是一头黔驴,还没有技穷! 看到公孙止怒气冲冲、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他并没有像一般的武将对战那样也纵马迎上去,而是不慌不忙地从马身上的褡裢中抽出一样东西,并把这个东西拿在手上摇了起来! “缠索!?”不止旁观的庞沛和赵云,连正在冲锋的公孙止也吓了一跳,这个东西可不好对付!别以为缠索在对上大队骑兵冲锋的时候才会起大作用,对上一匹冲锋的战马,只要抛得准确,也能让任何人从战马上滚下来!而同样的,庞沛、赵云,还有公孙止,他们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游牧民族的人,几乎都有一手极为高超的套马功夫,奔驰中的骏马都是一套一个准儿,拿准机会扔个缠索,还不是小菜一碟?而这个时候,公孙止要是被人从他那匹名扬草原的战马上被摔下来,哪怕是他自己及时的跳下来,或是停下来不给霍克山机会,也足够他糗的了! “子龙,你说他这算不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庞沛倒不担心公孙止的安危,他对这个霍克山突然有点兴趣了! “好在我们这场仗并没有想着依赖装备之力,要不然,恐怕这会是对我们士气的一大打击!”赵云说道。 “他妈的,这小子是有备而来!扮猪吃老虎呀!”相对于战场下两人的轻松闲谈,公孙止却是没有这份心情,他眼睛紧盯着霍克山手上的那根缠索,依旧速度不减,直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哈哈,公孙将军,你可要小心了!”霍克山叫道,其实他也是对公孙止颇多忌惮,别看公孙止好像在那里等着他扔这根缠索,可人家那根长长的钢矛却是一直就停留在战马的前腿不远处,一看就知道是想用长矛及时拨开将被甩过去的这根缠索!但是,忌惮归忌惮,庞沛说得没有错,这个霍克山就是一个狡猾的狐狸,他看到公孙止立时就防备得当,心念一转,看到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猛地将缠索狠狠地甩向公孙止,目标不是公孙止的战马,而是他本人! “他要缠住公孙!子龙!”庞沛看到霍克山举动,叫道,可是,他没有动,只是叫了一下赵云,因为他是主将,还没有正式开战,他不能乱了阵脚! “糟了!”而以赵云的沉稳,看到这个情景,也禁不住叫了出来!不过,赵子龙终究还是那个赵子龙,越是紧急,他就越镇静!随手放下银枪,他就搭弓掣箭,目标:霍克山! 公孙止的霍克山的距离太近了,虽然他反应很快,可是,依然被缠索给狠狠的缠住了,这样一来,他虽然手上仍然握着那根长矛,可是,两只手臂都被缠住,又哪里能用得上? “哈哈哈!看我霍克山如何宰杀‘并州第一猛士’!”霍克山见到公孙止被缚住,坐在马上动弹不得,顿时大喜,策马扬刀,就要一显自己的威风! “狗贼找死!呀……”公孙止身处险境,却是并没有惊慌,反而将身体突得一缩,然后,长啸一声,使出全身的力道猛得向外一挣! “啪!”缠索断了! “什么?”霍克山本来兴冲冲地冲过来就要收取自己的战利品,也就是公孙止的脑袋,哪里想得到这牛筋制成的缠索竟然也没能将经得住公孙止的全力一挣,竟然这么干脆地就断了! “受死!”大喝一声,公孙止再也没有一开始的那种不好意思,现在,他要是不把这个霍克山给大卸八块,是出不了这口恶气的! “当!”霍克山虽然吃惊于公孙止的神力,可是,他和刚才公孙止一样,两人相距太近了,他根本就躲不开公孙止这盛怒之下的一矛!只得用他那把锈蚀的环首宝刀硬架,但是,面对公孙止曾经一下扫飞七名骑兵的强大力量,他的宝刀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两马样交,一下碰撞之后,他的那把环首刀就被硬生生被磕飞了!而他本人,也是虎口流血,被震得不轻! “再来!”公孙止的怒吼又出现在他的身后! “接招!”看到公孙止不依不饶,霍克山也知道现在他是别想善了,而且公孙止跟他相距如此之近,他手中又没有兵器,所以,情急之下,也不知道他从那个褡裢里面又拿出一样什么东西,看也不看就扔向身后! “哼!”公孙止随手用长矛挡开这团东西,速度不减,长矛直朝霍克山刺去!他现在也不再摆什么“并州第一”的架子了,也不管霍克山手中已经没有的兵器,反正他现在就是一心要把这个狡猾的混蛋给当场击杀! “公孙将军可是真的火了!”赵云笑道,他刚才看到公孙止将缠索挣断,就收起了弓箭,在他看来,只要公孙止不被困住,这个霍克山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当然,就算我也不敢真的把这个家伙给惹火了,你知道他这个‘并州第一猛士’的称号是怎么得来的吗?”庞沛在一旁问道。 “末将来得晚些,倒是不知道!”赵云拱手答道。 “子龙,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这么多虚礼嘛!你看人家公孙,明明地位比我低,可从来就不把我当上司,我们反倒处得很好!其实,咱们主公和主公手下很多人也都不喜欢这么多虚礼,那不实在,还是亲切点儿、随便点儿好不是?”庞沛看到赵云对自己拱手行礼,别扭道。 “是,末将知道了!”赵云不再行礼,他当然知道许成军将领的这些“毛病”,只是一时习惯了没注意! “咱们说到哪儿啦?”庞沛又问道。 “说到公孙将军是如何得到这‘并州第一猛士’的名号的!”赵云答道。 “对,就是这里!”庞沛说道:“实际上,公孙这个家伙得到这个名号比我得到‘苍狼’这个称号还要早,那是我们刚来这里驻守不久的时候,公孙一个人带了一千多士兵出去,到一个部族里面暂住,这个部族的族长表面上对他很热情,可是,却暗地里派人联合附近的几个部族,并把他们的兵力都给借了过来,想包围公孙然后将他杀死!结果,等人家聚集齐了,公孙这家伙也得到消息了,他趁着对方还没有形成包围圈,猛地发动攻击,他自己更是直朝那几个族长杀了过去!你知道结果怎么样吗?” “公孙将军大胜?”赵云说道,他当然对这个答案持确定的态度,可这样恐怕还不能让公孙止得到他的那个称号吧! “什么大胜呀!”庞沛见赵云没有答对,得意地一摆手,“他本来是要胜了,可是,谁想得到在那个时候竟然有一支过万人的匈奴大队想去偷袭我们并州,正好冲进战场!” “哦?” “结果当然是见机不妙,当场就撤了!”庞沛说起公孙止的糗事,总是很高兴的,“可人家匈奴兵不干呀!随手灭了那几个部族,还是紧追不舍!他和部下呢偏偏又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没有多带马匹,又累,怕被匈奴人追上之后没有力气再打,所以就找了个高地暂时休息一下,不久呢,匈奴人果然追上来了!” “公孙将军怎么办的?”赵云的兴趣也被逗起来了,也不管对面公孙止正在狠着劲儿地折腾刚刚又接到一把环首刀的霍克山,向庞沛问道。 “还能怎么办?他后来对我说,做人嘛!要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帮匈奴人如此不讲道理,他都跑了还不放过,所以,他就火了!趁着匈奴人也在休息的时候,他带着几十个亲兵就杀向匈奴人的将领!” “那帮匈奴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战力不错,可是他们哪里想得到还没休息多久呢就有人冲下山来呢?而且吧,公孙的马又是特选出的好马,快!竟然将他那几十个手下都给甩开了,那情形就成了他一个人冲击敌营一样!” “还好,那个匈奴将领的护卫反应够快,骑上马就想挡住公孙这家伙,但是呢,没挡住!几十个人的屏障连一会儿都没耽误就被他给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呢,那个匈奴将领也骑上马了,一见这情形,那还不跑呀!就这样呢,他跑,公孙就在后面追,后面又是那帮护卫,最后,又是那一万多匈奴兵,再跟着,就是公孙带的兵马了,这么一大串,谁也不放过谁,就是使劲的追!哈哈哈!”庞沛说着,想到那有趣的情景,笑了起来! “呵呵!想必并不是都想追,只是那匈奴将领不跑就会被公孙将军杀死,而公孙将军要是不追,就会被后面的敌军给追上,一个人怎么说也打不过一万人的,而那一万多匈奴兵又不得不去保护自己的将领,同样,跟在后面的那些我方的士兵也得去支援公孙将军,这么看来,实际上他们都很无奈才对!”赵云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就是这样嘛!”听到赵云这么说,庞沛大叫一声,“子龙,你真是我的知音!明明是大家都不得不这么做的,可到最后,公孙这家伙回来以后,竟然传成他一个人追的人家一万多匈奴兵狼狈而逃,还得到这么个‘并州第一猛士’的称号,名头比我这主将还要响亮,这哪里还有天理呀?” “这个……”赵云见庞沛又来这一手,哭笑不得,但出于公平之心,他还是说道:“怎么说,敢只带几十个人冲击万人大营,也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做了得的!公孙将军还是很了不起的!” “了不起?能比得上你在十几万大军之中直取敌将来得厉害么?所以呀,子龙,我认为,你才是‘并州第一猛士’,等这场仗打完了,你就好好教训一下公孙,我给你助威!”庞沛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卑鄙!理直气壮地说道。 “早就知道你居心不良!”赵云心道,他明白庞沛是想看看他和公孙止到底是谁更厉害一些,只是因为两人以前切磋都是点到即止,从没分出过胜负,这个所谓的主将在一旁看着早就急了! “末将还是认为公孙将军更加厉害一些,所以,这‘并州第一猛士’之名还是给他更合适一些!”既然已经洞穿了庞沛的不良居心,赵云自然是不会再上当了! “你……”庞沛还想再加把劲劝上一把,争取早日见到一场真正的龙争虎斗,可是,战场上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让他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谁还来?”只见公孙止单手将霍克山给高高举起,一面扬声挑战,一面狠狠地将霍克山给扔到地上,向后面命令一声:“捆起来!带回去给我拉磨!” 原来,就在庞沛和赵云正在交谈的时候,公孙止就已经把霍克山给玩得差不多了,由于不想就这么轻易地饶了这个家伙,他几矛砸下去,直把霍克山给砸得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才一把把他从马上给抓过来,并将他用单臂举起扬威!至于断了骨头的霍克山还能不能为他拉磨以及他有没有磨让人拉,他还真没考虑过,不过,霍克山的那匹出人意料的“瘦肉型”上等战马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当然了,还有那把宝刀! 第一百零二章 北方战事(3) “……”听到公孙止的挑战,楼班等人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个霍克山可不是简单的货色,他是辽西鲜卑族中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不仅是他功夫强,而且这个人好用各种把戏来暗算人,不少比他厉害的鲜卑勇士都最终被他打败,虽然他在族中的人缘极差,可这一回众人还是让他出战,就是希望他打能败庞沛这边的几个大将,先提一下士气,这也是楼班这些首领面对公孙止和赵云没有信心的一种表现!可是,霍克山竟然只是一开始占着点儿优势,等公孙止反应过来,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耍什么诡计了!公孙止那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根本就让霍克山这个家伙连腾个手的机会都没有,平日里也不算低的武艺也使不出来,最后,就这么被打得将近残废之后又被俘虏了! “都成了哑巴了吗?”公孙止大声吼道,他现在战意正浓,却没地方发泄,心中难受的很! “儿郎们,跟我杀!”公孙止的吼声刚过,楼班等人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庞沛却突然下令全线出击!顿时,十万骑兵,带起一声冲天的大吼,向着这些眼前的鲜卑人杀了过来!其势就如排山倒海、崩天裂地一般!这一股气势,加上公孙止刚才以一人之力硬压鲜卑人二十多万的威风,更是让人觉得这十万大军锋锐无匹,不可抵挡!简直就能遇山开山,遇海劈海! 而楼班等人见了,虽然己方士气太低,可是,仗着人多,他们也是毫不客气的下令大军前部出动阻击,这样一来,足有二十万骑兵大军相互冲杀,喊杀声,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杀气盈天,其激烈程度,远胜天下大乱以来任何一场战斗! 楼班等人也是想不到一向讲究战法的许成军竟然一上来就全线突击,连预备队都没有留,三员大将庞沛、公孙止和赵云更是冲杀在前,带人连连突破他们手下骑兵的拦截! “这群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会一下子全都上来?他不怕我们后军跟上,把他们给灭了吗?”峭王苏仆延疑惑道。 “庞沛是一只狡猾的恶狼,他不会就这么容易让我们猜到他的目的的!”楼班有些后悔没有让带风波恶和阎柔来,而是让他们留守“布袋城”,要是这两个智者有一个在的话,说不定就能看穿庞沛的计策,他就不用这样拿不定主意了! “哼!你们大家可知道狼群若是遇到猛虎,是如何战斗的吗?”轲比能突然出言问道。 “自然是围攻了!”苏仆延代替众人答道。 “不错,是围攻!这就像是我们兵力比对方多,而对方战力、士气给我们强一样!可是,你们知道野猪遇到黑熊的话是怎么样的吗?”轲比能又问道。 “轲比能,不要卖关子了,那是汉人的坏习惯!我们知道你经常深入深山老林打猎,比我们见识多,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蹋顿不耐烦道。 “大家都知道,黑熊是山林中最为强悍的野兽,即使是猛虎,恐怕也不敢与黑熊单挑,当猛虎侵入黑熊的地盘的时候,最后往往是猛虎被赶走,可是野猪若是遇到黑熊,却是不同,它会凭着坚硬的外皮,锐利的獠牙,对着黑熊毫不畏惧的猛攻!而最终的结果,据我所知,比黑熊弱得多的野猪倒常常是胜利者!而不少与野猪搏斗的黑熊都被那锐利的獠牙给划破了肚子,最终死去!”轲比能不理蹋顿对自己的讥讽,眯着眼睛说道。 “全力猛攻,不留后路,则就是强敌也将难以战胜自己!是这样吗?”楼班向轲比能问道。 “正是!”轲比能答道。 “看庞沛他们不顾一切的样子,好像确实是这样的!”苏仆延又说道。 “哼,那我倒要瞧一瞧,他这学自野猪的本事能否打得过我这比他多出一倍还多的兵力!别忘了,我们可是人,不是熊!”楼班叫道。 两军依然交战不休,而楼班等人自以为已经了解了庞沛的战术,自是放下心来观战! 许久! “庞沛他们已经占据优势了!要不要派出后军!”苏仆延向楼班问道。 “再等等,他们目前还没有到很疲惫的程度!”楼班说道。 …… “不好,我们的大军好像有点儿顶不住了,敌人就要冲过来了!”看着庞沛三人分别领着精锐各处突击,引导大军向鲜卑后军攻来,苏仆延又呆不住了! “想不到他们如此拼命!不过,我们的勇士们还能再顶一阵,再等一下!”楼班依然如是说道。 …… …… “不对!什么野猪拼命?这是圈套!”蹋顿突然反应了过来,“后军赶快出击!” “蹋顿,你要干什么?这里是我在下令!”楼班对蹋顿越权下令的行为极为恼火,顿时发怒,对着他就吼了起来! “再不出击就晚了!你们难着没有看到吗?他们的骑兵很多都只是在战场上游荡,却又成一团团地相距不远的距离,这根本就是在休息!又能随时出击!我就说嘛,我们鲜卑族的骑兵战力本就不及对方,士气又不如,怎么能坚持这么久?原来他们早就打好了主意,楼班,你要是再不出击,我就自己带兵撤走了,后军十几万对人家将近十万,我们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希望,免得让这些勇士白白损失在这里!”蹋顿又急又怒地说道。 “这……”楼班小时候,他的父亲,前任鲜卑单于难楼就死了,他们这一族的权力一直由蹋顿执掌,只是后来楼班长大以后,才将蹋顿挤兑走,而蹋顿还是凭着本事当上了乌桓的右贤王,论起各种经验,自是胜过楼班好多!此时蹋顿如此一说,他也看出不对来了,而他一急,语气自然就软了下来,“堂兄,我这就下令,你不要走!” “呜……!” 楼班还没有下令,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就响起了一声苍凉的牛角号声! “怎么回事儿?”竟然在这个时候有意外,楼班等人无不大惊。 “是我们草原部族的牛角号声,说不定是要一起来攻打庞沛他们的,不用担心!”蹋顿安慰众人道。 “可我们现在已经是几乎所有部族的集合了,还有什么人会来呢?难道是袁绍的幽州留守将军高览?亦或是辽东公孙度?可他们不会用牛角为号的呀!”轲比能反问道。 “呜!”“呜!”“呜!”…… “一共十六声!”等到牛角号声不再响了,苏仆延突然说道。 “十六声?什么意思?”轲比能不解地问道。 “十六声?二八一十六……这……这是……神啊!”楼班突然呆了! “怎么回事儿?什么十六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楼班!”蹋顿一看楼班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不妙了,急忙厉声问道。 “十六声……并州……内、外八旗……十六路大军!”楼班的样子,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脸上更是一片死灰! “八旗军?”因为与并州接触较少,所以,蹋顿等人没有像楼班那样反应这么快,便这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并州内外八旗,而且,他们也知道,那是由游牧部族编成的,而这些游牧部族加入八旗的原因,至少是有一半是因为饱受他们这些大部族的欺压!那么,两方就没有任何不打的可能了!这一回,他们可是太过于失算了,以前庞沛做战,从来都是独力完成,从没有借过别人的兵力,这让他们形成了维定式,而且,八旗自从跟随许成以来,也从来没有派兵出战过,在他们眼里,这所谓的八旗只不过是个名号罢了,仍旧是他们想怎么欺压就怎么欺压的一盘散沙,却又有谁能想得过,在这关键的时刻,这帮人会出来捅他们一刀呢?而这一刀,却又是如此致命!想到这里,与楼班一样,众人无不脸色苍白,完了! “大不了拼了!不过一死!有什么可怕?楼班,下令出击!先打败庞沛他们再说!”蹋顿突然对着楼班大声吼了起来! 而此时,庞沛他们自然也听到了那苍凉的牛角号声,顿时,全军气势一变,再也没有刚才那种疲惫的样子,一支精神抖擞,煞气逼人的大军立刻就显现在阵前! “想不到主公的将令还真管用,这些八旗中人到底还是不敢不听!”公孙止说道,经过这么久的厮杀,他却依旧显得很轻松,显然刚才休息的不错。 “哼!主公命贾逵他们镇守并州,他们早就将内外八旗十六部用一二百万农户给看得牢牢的,而且,那些农人中可有不少都是打过仗的,更是大部分都分有兵器,他们想出格都不行,再说了,这八旗跟着我们得到的好处更多,出个兵捡便宜自然更是不会错过了!”庞沛说道。 “看,他们来了!”赵云一指前方,只见在楼班等人鲜卑军的后面,侧面,冒出了一支打着各种旗帜的大军,看那旗号,正是内外八旗的十六路大军,而再仔细看一下,这十六个盟旗,来了恐怕不下十万人! 以许成和贾诩的智力,再加上一向只习惯于占据优势的作风,许成早在出发之前就派人向内外八旗十六个旗主下了命令,让他们听去从庞沛的将令,让庞沛可以与肯定会来捡便宜的鲜卑人能够在军力上势均力敌,报酬呢,就是战胜后所有鲜卑族的东西(包括牲畜和人口)都归内外八旗所有,他许成除了疆土,不取分毫!如今,这八旗十六路兵马就是按庞沛刚开始时下的将令,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露面,而是大大的绕了一个圈子,到了鲜卑人的背后,等着给他们插上一刀,而楼班的各种表现,尤其是他把全军分成前后两队,想分批进攻以节省兵力,却正好给了庞沛他们最好的保存兵力的契机!而楼班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过八旗会出战,到了现在,楼班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胜利的可能,当然,逃命的可能还是有的,可是,他们更加知道,如果这一次庞沛胜利了,以其一惯的作风,肯定是不会留下后患的,他们要是跑了,那就要面对庞沛那好似永无止尽的追杀!而他们还知道,到目前为止,庞沛想要追杀的人,还没有人能逃得掉!因为没有人能比他快! “拼了!”楼班一咬牙,就要下令!可是,他的胳膊却突然被人给拉住了! “等等!”是峭王苏仆延的声音! “你怎么了?”看着苏仆延那涨得通红的脸,楼班冷冷地问道。 “我们打不过他们的!他们的兵力现在比我们多!”苏仆延嗫嚅地说道。 “那又如何,我们可以拼命!大不了一死!”楼班吼道,他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从意气风发,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瞬间而已,就跌到了即将败亡的地步,他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 “我们可以不死的!”苏仆延也吼了起来,要不是看楼班是全鲜卑族共认的单于,他根本就不想来,如今,不仅损失了兵马,而且连命都快要丢了,他也受不了! “你想怎么样?”楼班狠狠地玎着苏仆延,目光仿佛要直指他内心! “我们可以投降!”苏仆延不敢看楼班那想要吃人一般的脸色,转而看向蹋顿和轲比能,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援助!不过,因为刚才蹋顿也提议要拼命,所以,他更多的是看向轲比能这辽西鲜卑之主! “投降!?好啊,这是个好办法!”听到轲比能如是说,苏仆延顿时喜上眉梢,转头就想和楼班继续商量! “噗!” “你……”苏仆延不能置信地看向胸前冒出的刀尖,回头看看,竟然是赞同他的轲比能在背后给了他一刀! “投降对你来说是个好办法,但对于我们——不是!”看着苏仆延那死不瞑目的眼睛,轲比能冷冷地说道,而此时,他的亲卫和楼班、蹋顿等人的亲卫早已将苏仆延的亲卫们给围在中间,同时,还遮挡住了周围士兵们的视线! “好样的!这才是我们鲜卑族的好汉子!”赞叹一声,楼班转过身,面向庞沛指挥的大军,深吸一口气,“鲜卑族的勇士们,展现你们那无比的勇气的时候到了,前面,是万恶的庞沛,他是草原上的恶狼,他想把我们斩尽杀绝,所以,我,楼班,鲜卑族的大单于,命令你们,前进,杀上前去,把他的狼头给我斩下来,杀!” “真他妈的,这家伙倒把一耙!明明是他们想来入侵,我们反击罢了,却说我想把他们给宰光!”楼班的吼声是如此之大,连庞沛也听到了,不过,庞沛对他这此话的评价不高! “呵呵,他们一向就是这样,把入侵我们大汉看作是理所当然,把抢掠当成是家常便饭,不过,这次大战之后,想来他们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这一场,就是我们与草原上各部族最后的决战!”赵云在一旁唏嘘道,这一场大战,将是他们在北方的最后一场大规模争战,以后,在这草原上,将再也没有一支力量能与他们抗衡!而加上上一次对匈奴人的突袭,连续两场具有重大意义的大战,他常山赵子龙都是其中重要的一员,又怎么能不让他这个一心想要做出一番成绩的人感叹呢! “准备一下吧!鲜卑人就要冲过来了!”公孙止平静地说道,在北方这么多年,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哼!我也来鼓鼓士气!”庞沛蓦地也是一声大吼,“将士们,多少年了,就是对面的那群人,他们不断地进犯我们大汉的疆土,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哪怕是对同样的游牧部族,他们也是毫不手软,你们想一下,他们劫掠了我们多少东西,我们又有多少亲朋好友都是死在他们手中,我们对他们的仇恨,就是倾黄河之水也洗不掉,如今,在骠骑大将军的带领下,我们对他们不断地打击,而今天这一场战斗,将是最后一场决战,是我们跟他们清算的时候了,大家举起手中的战刀,向着我们的生死大仇,冲啊!” “杀啊!”庞沛的话,激起了骑兵将士们心中的恨,与鲜卑族的骑士们一样,他们也都是一声大吼,向着对方冲去! 与许成军行动一致,他们杀场上的伙伴,八旗军十多万人马,在这个时候,也是毫不客气的冲向了鲜卑族大军的后方,与楼班留下的区区两万兵马撞到了一起,面对前后夹击,楼班也只有这么一招了! 第一百零三章 高顺 “问我?”在魏续面前,在得知吕布想问一下自己到底想要提出什么条件的事情之后,许成表现地是极为吃惊!“吕奉先不是做过丁原的主薄吗?怎么连这也想不到?我许成,一向是很看重高顺的,他难道也不知道吗?我就是要他把高顺让给我嘛!连这个也要问,他真是不可救药了!” 看着许成不住地摇头,好像是在可惜吕布已经不行了一样,魏续禁不住心中的嫉妒,面前这个人,在他们还在洛阳的时候,只有巴结他们的份,而如今,已经成了天下最强的诸候,哪怕是全天下诸候群起而攻,竟然也能稳如泰山,还能大胜一场!最让他生气的是自己,想当初,他被许成请去军营,却仗着与吕布的关系,没有能好好与许成搭上线,现在,人家只要高顺,对自己根本就是不屑一顾,这实在是让人难受! “怎么了?魏将军,你有什么想法吗?”见魏续在一旁发愣不说话,许成问道。 “不敢,(骠骑)大将军,您‘只’是想要高顺就算了,是吗?”魏续狠狠地咬了一下那个“只”字,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想法。 “是啊!一个高顺就行了,只要高顺过来,温候就可以带人回长安了!我绝不会阻拦的,我可以在两军阵前发誓!”仿佛没有听出魏续话中的意思,许成随口答道。 “一个高顺就行,大将军,您的要求就‘只’有这些?”好像对许成不放心,魏续又问了一遍,不过,这一回,那个“只”字突显得更加厉害! “没错!魏将军,你回去告诉温候,高顺一到我营中,归顺于我,他就自由了!”许成说道。 “既然如此,末将就回去了,告辞!”看到许成没有心留下自己,魏续虽然失望,但也没有理由再停留了,只好转身走出了许成的大帐! 而他刚一出去,在大帐之后,又走出一个人来,“主公,这个魏续可是也想要您收留他!您怎么不做出点儿反应呢?” “文和,来,坐!”许成招呼了一下来人,“唉,这个人,不过是个靠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家伙罢了,而且,心性不好,就算他有一些本事,我也不想收留!” “主公说的不错!”贾诩说道:“此人在自己主公因难之时不思报效,却想另攀高枝,确实让人齿冷!不过,主公何不暗示他可以商量,这样,等主公攻打长安之时,就会多一个可能的内应,那时,就算主公已经将吕布放回,攻取长安也只是覆掌之间的事罢了!” “可能的内应?哈哈,文和,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如果真的暗示了他,那他肯定就会是一个内应!其实呀!我也想用他,虽然靠是的吕布的关系,可他却也是被高顺等人承认的吕布麾下‘八骁将’之一,如果能调教好,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战将,可就是这个调教,我对他没有信心!”许成叹道。 “主公的意思莫非是这人比那些兵痞还要难训?”贾诩问道。 “此人本就是并州丁原麾下的一个兵痞,后来又仗着与吕布的关系,一向狂妄自大,胡作非为,我若是强行扭转他的那些坏习气,他肯定会恨上我的,这个时候,我们可容不得一点不对呀!”许成说道。 “这话也是!”许成虽然说得不确切,贾诩却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虽然魏续这种人不会真对什么人忠心,可这却不是最让人担心的,最让人不放心的是他在许成军中的不稳定,许成军军绩极严,以魏续的为人,就算他再克制,总要违背上个那么几条,而许成要是以此来处罚他的话,在别人眼里,反倒会成为许成压迫降将的证据,如今,许成刚刚占据大片土地,总要安抚一下,要是有这么一个传言,或是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故意传播,难免会引起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对整个占领区的安定将极为不利! “据卑职所知,还有从杨洱将军他们那里听到的,那个高顺是个绝对死忠的人,主公有把握让他归降吗?”贾诩又问道。 “没有把握!”许成直接了当地答道。 “没有把握?”贾诩自从跟随许成以来,倒是头一次听到许成说“没有把握”四个字,以前许成从来都是主动找人麻烦,就更没有说过什么“没有把握”!这回倒是让他开了眼界,对高顺这个人,他更有兴趣了! “高顺这个人,一向是沉默寡言,但是意志极为坚定,我怕的就是万一他为了自己的愚忠,连吕布让他向我投降的命令都不听,那可就真是地太可惜了!”许成接着说道。 “主公,难道您就不怕这个高顺向您假降,等吕布出了包围圈,他又跑了?”贾诩说道。 “乌鸦嘴!”许成暗骂一声,这个贾诩的思想怎么这么灰暗,总把人往坏处想,不过话又说回来,还真不一定!要是假降,高顺最后要是跑不出自己的军营,自杀也恐怕能做得出来,那样的话,自己就更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逼杀降将!屁!那以后谁还会再向自己投降? “呵呵,主公,不必如此焦虑,以卑职看来,别说山上那一群武将想不出来这一招,再者,若真的高顺是个坚贞不屈的好汉,他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否则,竟然拿忠诚做幌子来进行欺骗,他又有什么忠诚可言,这将是对他人生信条的损害,就算有人想出这么一条,他了有九成的可能不会这么做的!”见到许成面色微变,贾诩连忙拿话补救!“而且,吕奉先为人极为狂傲,此次虽然他败与主公之手,想来却不会以为是自己无能,反倒有可能怪罪主公太过狡诈,让他用这种诡计,他恐怕也不会愿意!” “罢了,不管这一些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就不信我连个高顺也收伏不了!哼!”许成脾气发作,有点恼怒的说道。 “呵呵,正是如此,以主公的实力,方今天下,又有谁能与主公相提并论呢?主公礼贤下士,天下有能之人恐怕都会受宠若惊的!”贾诩拍了一记马屁,得到的却是许成一个白眼,唯有苦笑,不过,他却并没有对许成的这个行为有什么不满,许成手下有哪个不没受过这个?自从他跟着许成以来,就没有了那种莫名的压力,整日里过得倒是极为轻松! 第二天,许成带着厉方、杨洱、徐晃以及贾诩等人在自己的大帐外迎接高顺的到来,不过,高顺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 “哈哈,高将军,好久不见,看你的脸色,好像不是太好呀!要不要我让人弄点好吃的给你?”跟高顺怎么说交情也算还是可以的,许成毫不见外的开起的玩笑! “好吧!就请骠骑将军给末将弄点儿吃的吧!”高顺答道。 “呃!……”许成跟手下众人对视了一眼,高顺好像并不是很有幽默感的人吧!怎么还把这个玩笑给接下来了? “还不快去弄一桌酒席,呆看着干吗?”还是杨洱反应快,马上就向身边的那些小兵喊道。 小兵们虽然对高顺并不是太了解,但是也能猜到能让自家主公和主公麾下最厉害的几个大将一起出来迎接的,绝不会是小人物,所以,一听到杨洱的命令,立即便有人向伙头军营跑去! “来来来,高将军,快请进!”许成亲自掀起了大帐的门帘,恭请高顺进入。他不知道他的这个动作让除了他那有限的几个手下之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让这些人心中无不猛敲大鼓! “多谢!”高顺对着许成一拱手,也不客气,就头一个进了大帐!更是让那些吃惊的人惊掉了大牙!当然了,难免就有些人心中不满,不过,见到许成和那些大将笑眯眯的样子,这些人也兴不起什么不好的想法来! 进了大帐,许成和众人也没有急着和高顺谈什么,而是等到酒菜上来,看着高顺丝毫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如风卷残云一般将这些酒菜给消灭掉以后,才拉起了话头! “老高啊,你不是把我送上去的那些饭菜都分给手下了吧?那可分不着什么呀!”许成的话更显亲热。 “老高?”高顺听了许成对自己的称呼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却也是心中一热。 “将军说得不错,确实分不着什么!唉!”高顺能说什么,虽然让手下饿肚子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这位骠骑大将军许成,可他们是计不如人,败在战场上,又能说什么?人家没有一鼓作气斩尽杀绝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虽然饿了几天肚子,但是绝大部分的士兵想来还是能够活下来的! “明天,吕布将在午时下山!希望骠骑将军能遵守诺言!”高顺又随口说道,在说起吕布的时候,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到了极点,但是其中暗含着的那一股愤怒又岂能瞒得过许成等人的耳朵! “怎么样?帮我去镇守冀州,如何?”许成不管什么吕布,又说道。 “冀州?”高顺大吃一惊,“您已经把冀州也打下来了吗?” “应当还没有,不过,想来也用不了多久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许成进一步诱惑道。 “败军之将,能有一地容身就已经足够了,顺不敢有如此奢望!”高顺一拱手,不过,他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他高顺——降了! “哈哈哈!好好好!”不仅许成,连带着他那一帮手下,无不大笑起来,当然了,贾诩这个文人是不会这样不顾礼仪的,他们和大家闺秀一样,基本上是笑不露齿的! “老高啊!咱们老朋友又能在一起了,来,我敬你一碗!”杨洱举起权做酒杯的碗,对着高顺说道,徐晃和厉方自然也是不会落后的,也纷纷把酒碗举了起来! “……多谢!干!”面对这几个老相识,此时地位已经远在自己之上的将军们,看着他们那真挚的神情,高顺一时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才是朋友,这才是兄弟,一向外冷内热的他唯有用那一个“干”字来表示自己的感动! 许成在一开始就没有见外,而是像以前一样平平常常地对待高顺,也没有询问吕布他们是怎么让高顺下来投降的,让高顺避免了很多不需要的尴尬,虽然这些事情很小,但却是最贴人心,而且,许成当然知道高顺这种战将最希望的是什么,随口就说让高顺去镇守冀州,这叫赋予重任,以高顺的本事,当然能想得到,冀州若是也归了许成,那么,许成就基本上已经将整个北方都拢在手中,那时候,他最大的敌人就将会是曹操,想想,张辽到许成营中,只不过是被派去镇守荥阳一城,以挡曹操而已,如此就已经是五大将之一了,他若是被派去冀州,最需要做的恐怕就是威压青州,那里可是曹操的兵源之地,曹操定然要死保,那么身为冀州主将,责任将是多么大?刚刚感受过世态炎凉、不得不奉命而降的高顺,由不得已变成真心降服,也就可以理解了,何况他和许成军中大多数的中上级军官都有交情,甚至于其中还有不少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学生呢!跟熟人,自然更好说话了! “主公!”高顺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丝的不对劲的感觉,就像是天经地义一样,“为何不见厉方所训的‘青兽军’?” “哈哈,老高,你是不是想看一看‘青兽军’现在已经是什么样了?想再让他和你的‘陷阵营’比上一比?”杨洱在旁笑道。 “末将是有这个想法!”高顺看着许成询问的眼神,答道。 “‘青兽军’并不在这里,而在荥阳!”许成答道。 “荥阳?”高顺失声道,竟然将军中王牌,第一攻坚部队放在一个目前只需要严加防守的城市! “怎么?老高,想不到吧?”杨洱笑问道。 “想来曹孟德要吃亏了!”高顺摇摇头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外。 “他已经吃亏了!”贾诩笑道:“我来的途中便已经得到洛阳发来的战报,曹洪、蔡阳等足有十多员战将都已经战死,就连夏候敦都差点被文远将军斩于荥阳城门之下!” “原来如此!”高顺唏嘘不已,他以前以为许成进攻雍州只不过是想趁各诸候无法筹足钱粮之时抓住时机罢了,而许成在稍胜一场之后更是‘陷’在雍州,本以为这样一来,就算司州不失,许成军也将在曹操和袁绍以及其他各路诸候的联合进击之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若是战后他还能够保住司并二州就要拜谢天恩了,想不到到了如今,雍州被许成拿下几乎已成定局,而从许成的话来推测,他恐怕还有后招能拿下冀州,那样一来,幽州恐怕也跑不掉,马腾和韩遂这两个凉州大豪实力大损,更是被困于此,那么凉州也难逃许成之手,曹操倒是还好,却已经损失十多员战将,那曹洪更是在曹操起兵时就已经跟随的大将,是曹操的堂弟,天下诸候,竟然一齐败于许成之手,这么看来,许成对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么迫切的需要,可他还是念念不忘收拢自己,这是怎样的情份啊! “主公,末将有个请求!”高顺突然说道。 “有话就说!我答应了!”许成说道。 “多谢主公!”高顺也不问许成为什么答应地这么爽快,接着说道:“主公,‘陷阵营’跟随末将日久,本来,念在与吕布一场主从,末将想把这支劲旅留给他以备日后之用,如今看来,主公对雍州已经是志在必得,吕布纵然这一次能逃得大难,终究难以再在主公面前逞强,‘陷阵营’七百将士,无不是百战沙场的老兵,极为难得,主公自然也知道他们的价值,他们若是再跟着吕布,只能是浪费,所以,末将请求主公,明日,吕布下山之时,请主公能够想办法将这‘陷阵营’留下!” “老高你放心!主公早就有这个心思了,你想想,没有‘陷阵营’在身边的高顺还是高顺吗?”徐晃笑道。 “这……谢过主公!”高顺觉得自己这不到一个时辰内所说的话恐怕比自己平常三个月说得都多,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跟着这样的主公天天这么说也不亏! 第一百零四章 去/留 “唉……!这有什么?‘陷阵营’这种军队,只要是人都不会放过的,再说了,我让吕布带人走,说的是带着他自己的人走,可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啊!”许成得意洋洋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高顺苦笑,摇头无语,虽然在洛阳帮忙练兵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主公不是什么善茬,想不到更近距离的接触看到的却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加阴险的家伙,山上的那群家伙们可都在准备行装呢,他们都以为自己可以跟着吕布走呢!却不知道他们自己下山,许成连派兵上山抓他们都省了! “这中间李催等人就算了,马腾和韩遂……”高顺又说道。 “不必在乎他们,徐荣和庞德一直就在旁边呆着,他们一走,徐荣立码就从河东出兵,过黄河,堵住他们回去的路,然后北上,进击凉州,庞德出河西,向西进攻,再由北向南,这样,两员大将南北夹击,这两人的老家已经不是他们的了!”许成越说越是意气风发,他这真的才是将一切都握在手中! “徐荣跟随董卓之时就已在凉州极有威名,庞德更是原来的西凉第一猛将,为人也极知用兵之道,马腾与韩遂二人为了堵截主公,把西凉有点本领的大将几乎都带了出来,留下的人中,不过就是张横、成宜、梁兴这三个将领还有些名气,但是他们兵力不足,庞德将军这些年镇守河西,羌氐等族无不降服,他此去也奉命征召了一些羌氐士兵,这样一来,当地各族对他的抵触也会减小很多,如此阵仗,我们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这两位将军可以在三个月内将整个西凉拿下!”贾诩微笑的说道,这里面可也有他的算计,能不乐吗? “主公还命庞沛与鲜卑各族来一场决战,听闻楼班聚集了几乎所有的鲜卑部族共同结盟,想以占优势的兵力与我军争锋,但是,他们想不到的是主公早已在北方埋下了伏笔,庞沛的兵力根本就不会少于他们,再加上庞沛这小子本身就是个狡猾万分的家伙,楼班若能逃得性命,就算是不错的了!”杨洱在说到这个庞沛这个小弟的时候透露出掩不住的骄傲! “唉!”听了这帮人的一顿“海吹”,高顺长出一口气,“那么,庞沛若是胜了,想来会直捣冀幽二州,但若是我,则必定会以骑兵的高速,直袭邺城,邺城本就失陷过一回,再一次见到我军,城中之人必定会惊慌失措,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趁机找出机会现次攻入此城,就算邺城死守难攻,听到消息的袁绍也会心急如焚,他一旦撤军,就会遭到河内守军与我强大骑兵的前后夹击,恐怕是想不败也不行了,袁绍若是一败,幽冀二州传檄可定!” “哈哈哈,不错,正是如此!”一时间,许成的大帐之内满是欢声笑语,而其间所传出的风发意气,又岂是常人所能知的? “那么,这些地方战得最为艰苦的,想来就是文远所在的荥阳了!”高顺又说道。 (若是众位大大们觉得这里有些地址不符合真实的三国地理情况,请莫怪老古擅自将其更改,不过,话又说回来,连时间都敢让他倒回两千年,改个地址又有什么呢?大家说是吧!) ※※※ 荥阳! 曹操大营! 在曹洪和那么多将领战死之后,又是伤心又是急躁,一激之下,曹操突然就头痛万分,那个疼哟,让他每日里嚎叫不止,连睡眠都无法进行,精神差到不行,可那叫声却是要多响有多响,为此,营中诸将和众谋士又是找医生,又是找巫师(与现代跳大神的疑为同一职业,只不过人家好像更为专业),各种方法都用过了,就是不见好,每天营中之事只有在用一根布绳缠住曹操的额头,两边再让两个士兵狠劲拉开,以疼止疼的那一小段时间里才能处理,这种情形之下,他们对荥阳的进攻也就停顿了下来! 而在此时,关羽帐内! “大哥真是到了荆州?”关羽虽然处于极度激动之中,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正是!关将军,你与曹操的约定使君都已经知道了,他并不怪你,只怪自己布置不周,反倒让家人拖累了你,要不然,以你的本领,曹孟德岂能困得住你!这只能说是天意弄人!”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在曹操病重之时,孙乾才找到这个机会进入关羽的大帐,向他谈起了分别之后的事情! “你们为何不早来找我?”关羽两张脸庞已经是红得发亮。 “关将军,你也不想一下,你是何等人?以你的本领,曹孟德如何肯放你走,我数次来找你,都被人挡下,还有一次被抓住,被送到曹操那里,还是曹操不想让你日后得知生气,才让人把我放了的!”孙乾这话就有拍马屁的嫌疑了,其实曹操是看他忠心为事,才放了他的,忠心之人嘛!总有人尊重的! “曹操!唉!……”关羽听了孙乾这话顿时大怒,但是,旋即就泄了气,曹操待他如何,谁不清楚?他有气也发不出来! “关将军,你可知道,桃园三杰正是因为缺了智勇双全的你,使君才会在司州边境,败于王越之手!”孙乾又说道。 “大哥如何进兵司州?你不是说那个黄忠黄汉升本领非凡,可与三弟一较短长么?他与大哥、三弟联手,难道还打不过一个王越?”关羽这些日子自信心暴涨,虽然在不认为自己就能一个人单挑王越,但是,在如今的他看来,要是当日他们三兄弟联手,王越又岂能那么嚣张? “大军交战,又岂是几个人的事情?”孙乾现在是知道了,“这王越仿效当日关将军以一万骑兵大破纪灵,竟然以一万步卒加五千骑兵大败使君所率的荆州与汉中十五万联军,而且,他身边还有许成麾下猛将洪峰与典韦,此二个武艺极强,竟然能与张将军不分胜负,三人齐至,使君身边纵有猛将,也不够用啊!” 孙乾这话又是拍马又是讲述刘备当时的惨状,既激起关羽的傲气,又让他不要忘了桃园兄弟还有人在受难,目的就是让他赶快回去!想一下,这么厉害,这么有本事,这么有名气的一个人怎么能够不顾兄弟义气,眼看兄弟受难却自顾自地在别处享受呢? “好,我这就去向曹将军请辞!”关羽下了决心,还是去找大哥去吧,这曹营终究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 “不可,曹操收拢将军,本就是要你为了卖命,如今将军你反倒去向他请辞,他又岂能同意?将军你这不正是自投死路吗?我们还是偷偷离开为是!”孙乾听了关羽的话,赶忙拦住他,开玩笑,这不是找死吗? “不可!”关羽硬声道:“虽然曹将军招揽我是别有用心,但是,我在曹营的这段时间里,曹将军待我极厚,我不能这么偷偷溜走,再说,我关云长,一生光明磊落,做事又岂能如此偷偷摸摸,我当日明明白白来到曹营,如今,自然也要明明白白地离开,来去明白,才是男儿大丈夫的为人之道!” “可……”孙乾发现自己好像思维有点短路,转不过弯来了,这关羽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不用多说,我意已决!”关羽摆手制止了孙乾,让他不再说话,“再说,当日我奉大哥之命保护甘氏嫂嫂,如今若是我偷偷溜走,将置嫂嫂于何地?她现今仍在许昌,无人保护,若是她遇难,我又如何对得住大哥?又有何脸面再立于天地之间?” “……”孙乾也说不出劝阻的话了,这牵扯到了刘备的两位夫人身上,他怎么说也是属下,这可不是他能决定的,再说,他也没有这个资格,就是说了也不算! “我去找曹将军!公佑,你还是先到营外,那样安全一些!”关羽穿上他那身刘备赠给他的绿色战袍,就要往外走去。 “关将军……”孙乾叫了一声,见关羽回头,他又接着说道:“若是曹操执意不允,断不可与他争执,可再找机会!” “我明白,谢谢你!公佑!”说完,关羽转身走了出去! 关羽走了,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走后不久,他帐篷旁边侍立的一个小兵就离开了岗位,跑了!方向,正是曹操的大帐所在的地方! “关将军,您不能进去!”关羽来到曹操的大帐,却被卫兵阻于帐外。 “为什么?”关羽问道。 “主公头痛难忍,现在不见客!”卫兵说道。 “曹将军何时不头疼?不还是照样处理军务?”关羽道:“你莫要故意为难我,让我进去!” “可关将军……”见关羽已经有些怒气,卫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关将军!”声音自背后传来,关羽转身一看,是郭嘉和荀攸! “原来是奉孝先生和公达先生,”关羽傲然道:“关某有急事要去见曹将军,请两位先生让这卫卒让开,莫要阻了关某!” 虽然关羽的话并没有礼貌,可郭嘉和荀攸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听郭嘉说道:“关将军是因为得到了刘使君的消息,想向主公辞行,是吗?” “嗯?你们已经知道了?”关羽一怔,突然,他出手抓住郭嘉的肩膀,边摇边叫道:“你们见到了公佑?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关将军,我们并未将孙公佑如何,请你先放手,在下可禁不住你的神力!”郭嘉叫道。 “是啊!关将军,想当初捉到孙乾,主公尚且感于其忠心为事,极为难得,将其放走,我们又岂会杀他?再说,他已经将刘使君的消息告诉了你,我们再捉起他来又有何用?他现在还在你的大帐内,我们并没有动他!”荀攸也在一旁说道。 “啊!……”关羽好在脸本来就红,显不出不好意思来,不过,从他松手后的表情还是看得出来,“关某一时心急,得罪了,请奉孝先生莫怪!” “呵呵!无妨,无妨!”郭嘉揉着肩膀,暗中对关羽表示了一下强烈的鄙视,这才说道:“关将军,我们还是走远一些再谈吧!莫要扰了主公休息,主公他已经连续多日没能睡着了!请!” 关羽回头看了一下曹操的大帐,摇摇头,也不承让,就顺着郭嘉指定的方向走去。 郭嘉和荀攸互相看了一眼,都暗中摇了摇头,随即跟了上去。 “奉孝先生、公达先生,现在能说了吗?”离开曹操营帐已远,关羽顿住脚步,回头向两人说道。 “关将军,你乃当世人杰!不仅忠义过人,而且武艺高强,精通兵法,”荀攸首先说道:“所以,主公爱你之才,待你也远较其他诸将亲厚!这一点,想必你不会反对吧!” “这……确是如此!”关羽迟疑了一下,答道。 “关将军,当日,你被大军围住,身边还有刘使君夫人,若非我主宽待,程仲德斡旋,你与甘氏夫人必定都要死于阵上,这一点,你可认同?”荀攸又问道。 “关某认同!”关羽叹了一口气,一次欠人情,看来一辈子都难以还完呐!可总不能让大哥他们孤身在外啊,是兄弟自然要有难同当才是,“可两位莫要忘了昔日我与曹将军所订的约定,依当初所订约定,若是关某得知大哥下落,自当离此而去寻找,莫非两位要陷曹将军于不信之地么?” “我们自然记得关将军你与主公所订的约定,还记得你以一万骑兵大破纪灵,解徐州之围攻的功劳,你并没有违反这约定!”郭嘉出来扮起了白脸! “既然如此,关某离去就不应算做错了吧?”关羽道。 “当然没有错,可是关将军,我主待你如此,在他困顿之时,你却反而离去?你自觉对得住主公待你的这一片厚谊吗?”郭嘉又问道:“以主公为人,自然不是那种挟恩图报之辈,但是,关将军,你心中就真的能过意的去吗?” “这……”关羽沉默起来! “关羽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在哪里?”就在关羽两难之时,一声大吼,从不远处传来,众人都听得出来,是夏候敦到了! “关羽,你这小人!”夏候敦一来,就大刀直指关羽,骂道:“我家主公如此待你,你竟然要在此时离去,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谁说关某是小人?我有何处不对?”即使青龙偃月刀不在身边,关羽也是毫不畏惧地吼了回去,他也是问心无愧,这么为难只是情面上过意不去罢了!理由却是极为充足,而且也十分合理! “元让将军,不可如此,关将军不是那种人!”郭嘉与荀攸同时扑出来,阻止了两人,好像是怕他们要火并一样! “我们正在与关将军谈起此事,关将军也很为难,一方面是情深义重,另一方面却是亲厚无比,两方又都需要他相助,这实在怨不得关将军犹豫!”荀攸说道。 “什么犹豫?我主待他如何?谁人不知?可他却一听旧主召唤便要离去,这不是薄情寡义又是什么?”夏候敦执意不愿放掉手中大刀! “难道我大哥有事我就不应该前去吗?”关羽大怒喝道,噢!跟着你们就是重情重义,去找结义兄弟就成了薄情寡义了? “元让将军只是一时情急,关将军你为人大度,请莫要在意!”郭嘉与荀攸急忙再一次拦住两人,郭嘉更是对着夏候敦狂甩眼色。 “哼!”听了郭嘉两人的话,关羽把头甩在一边,不再看夏候敦,那样子,就像是夏候敦不配与他谈话的意思! “若非我家主公让你带兵出战,你又如何能够闯下以一万兵马大破二十万的功绩?你当我家主公派不出别人了吗?难道非你不成?你跟着那刘备,何时打过胜仗?还不是从头败到尾!我主对你那是再造之恩,你难道忘了吗?”见到郭嘉的眼色,夏候敦整理了一下说辞,又大声说道。 第一百零五章 游击 “……”关羽这一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再怒也没有用!因为这是事实!那一次,以乐进和车胄的本领,把守徐州等到曹操率大军来援,不算难事,而且,夏候渊也是很擅于用骑兵的,完全可以在外骚扰纪灵,让他无法安心攻城! “元让将军,不要再说了,关将军心中有数!”荀攸这个和事佬又说道。 “是啊!关将军,我主待你亲厚,但这并不是我们要你就永远呆在我们这里,否则主公他就不会答应你那两个条件,但是,如今,主公身染奇症,每日都要忍受那无边的痛苦,我们又刚刚损失大将十多员,士气大丧,你又要在此时离去,我们岂不是雪上加霜,你觉得这样做合适吗?”郭嘉“伤心”地说道:“而且,你一走,若是主公得知,病痛上再加上伤心,你这岂不是要了……唉!” “……”关羽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怒气,只是紧皱双眉,一言不发! “关将军,此时,据在下所知,刘使君与张卫交战于宛城,张卫只能死守,并不敢出战,刘使君占有优势,情势并不着急,可若是你一走,我军士气恐怕就再也提不起来了,这一次出征可以就算失败了,你难道就眼看着许成这奸贼继续嚣张吗?可难道是我大汉臣子们应当做的事吗?”荀攸又加了一把料! “罢了!我等到攻克荥阳再找曹将军!”关羽终于松口了,不再理会众人,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见到关羽走远,郭嘉他们松了一口气,不过,郭嘉却又生起气来,“元让将军,你刚才表演的太过火了,差点儿就砸锅了!” “我也是太生气了!这个关羽实在是不知所谓,既已效忠主公,竟然还想再去找刘备,哼!”夏候敦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怒气冲冲地感觉,反倒多了一层落寞! “世事无常,什么都有可能!”荀攸叹道:“只要关羽不走,那么士气暂时就不会再降,我们就还有一线之机!而且关羽为表诚心,以他的脾气,反而还会更加猛力的做战,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算了,不要说了,还是等主公好一点儿之后再说吧!我们该回去了!”郭嘉结束了这场谈话,和两人一起回去了。 原来,那个小兵就是曹操派出的监视关羽的暗哨,他把信报给荀攸和郭嘉之后,郭嘉认为关羽一向自傲,且一向瞧不起士大夫,光凭他们两人,恐怕再怎么说也难以留住他,于是,两人就找到了夏候敦,让他出面演黑脸,用武将的暴烈脾气为掩护,说出曹操对他一向的厚待,尤其是让他在败于王越之后能够再一次重振威名,这种恩情对关羽这种好名重义的人来说,是无法不认,也不能不报的,然后,再用曹军这边士气不振为理由,挤兑住关羽,让他不能任意离开!最后,再由荀攸和郭嘉动之以情,晓之以义,最终让关羽答应留下来!这一些,再加上郭嘉和荀攸一开始对关羽的吹捧,有九成的可能他最终会答应下来的,而以关羽这种人的性格,就算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再反悔! ※※※ “唉呀!又没有投中!”许成的小妻子,糜氏夫人,娇声叫道。 “妹妹,你这样的姿式不对呀!而且,力道太强了!”蔡文姬在一旁笑着指点道,旁边则是文秋在掩口而笑(有汉家女子的样子了,许成厉害吧)。 这三个女人,可以说是目前许成这边最有影响力的,当然,是指女人群里,政事上现在她们还是没有能力搅点儿什么的! “唉!不来了!”糜氏娇声道:“要不是听说相公他们胜利了,我才想不到出来呢!可这些天呆着,骨头都软了!连投壶都投不好!” “呵呵!妹妹,你难道就不高兴吗?骠骑大将军这次大胜,以后可就再也没有人能撼动他了呢!”蔡文姬笑道。 “这有什么?根本就跟我们没有关系!”糜夫人说道:“打仗的事情,让他们男人去就行了!我才不管呢!” “为什么打仗就是他们男人的事呢?你们就是麻烦,明明关心,偏偏还不愿意说!”文秋故意撇撇嘴,笑道。 “这可不干我的事情!”蔡文姬说道:“子家他只是文官,可不是武将!” “还不是一样!都是跟着许成这家伙,你敢说你不担心那家伙万一打了败仗,卢毓那个笨蛋也跟着倒霉?”文秋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呵!文姐姐,也就是你会把相公叫做那个家伙,叫卢大人笨蛋,还管常大人叫老财迷,说他名字里有三个金字,就是因为贪财!且不说相公与常鑫大人,卢大人如今地位可是仅在常鑫大人之下,在行政院没有其他人能比的!”糜夫人又笑道。 “你还说我?”文秋反驳道:“你还不是背地里把何通那个老头叫做老贼头!你就不怕他知道了,找他那两上哥哥的麻烦?他可是管着监察院,要是他故意想找你那两个哥哥的麻烦,可是并不难的哟!” “呀!你敢胡说!看我呵你痒!”糜夫人开始向文秋进攻! “秋妹妹,你这么叫我相公,就不怕我……”蔡文姬对文秋举起了两只素手,手指抖动,也开始朝着文秋的肋下表示威胁! “啊!……不要!”文秋急忙后退,却难逃另外一个人的阻截,而有胆量挡住许成的二夫人的,当然只有糜夫人了! 一阵笑闹,三人散开,又开始聊了起来。 蔡文姬本来吃过大苦,难得安定,而自从嫁给卢毓之后,一个人却也过得太寂寞,卢毓就向许成求助,想请他的两个老婆去和蔡文姬交往交往,因为许成军的大官之中,杨洱他们虽然都娶了老婆,但杨洱的是商人之女,与蔡文姬难以有共同语言,徐晃的老婆虽然是豪族出身,人却还在弘农,所以洛阳也只有许成这两位夫人才够格与蔡文姬凑和凑和了,糜氏虽然也是商人之女,但她本就还是个少女,没有什么不好地习气,身份又高,兼且调皮的很,很得蔡文姬的欢心,而文秋当然更是野得要命,她更是被许成“强抢”来的,虽然出身鲜卑族,但跟蔡文姬也有同病相怜,相处得也是很不错! “哼!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倒想去外面瞧瞧,看看那些所谓的诸候都是什么样子!”文秋说道,口气中满是不服! “知道你不服被骠骑大将军收了,更知道你是女中英杰,敢独闯虎穴,行了吧!”蔡文姬心头一动,不过,她很快为这话想到了一个理由! “就是,文姐姐,我好佩服你!能有这么传奇的经历,可比我活得精彩多了!”糜夫人又在一旁说道。 “这有什么呀!”文秋搂住她的脖子,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尖,“大不了以后你缠着许成那家伙带你出去走一趟好了!” “这可不好,骠骑将军恐怕会不高兴的!”蔡文姬从来就对面前这两个姐妹不把许成当成回事儿感到很是心惊!她曾劝过她们,不要恃宠而娇,可没过几天,这两个女人就恢复了原样,根本就是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文姬姐姐你不用担心!”糜夫人对蔡文姬说道:“相公才不会管我们怎么说他呢!他说最看不得木头人了!呵呵呵!” “……”蔡文姬无语,许成对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太过于放纵了?还是愿老天保佑吧! ※※※ 幽州首府,范阳! “可恶!庞沛居然胜得如此容易!你真的确定,他还有八万多的兵力?”高览,幽州目前地位最高的军事长官,他奉袁绍之命留守幽州,身为“河北四庭柱”之一,他对侧榻之旁的庞沛可是一直看得紧紧的,而且是嫉妒心很强的老丈夫看漂亮小老婆那种紧!但是,本以为楼班尽出鲜卑族士兵,以多欺少,胜机应当不小吧!可听说了探子们报道的公孙止和赵云以五千兵力大闹楼班营地,杀死两个族王的消息之后,他就对楼班不报什么太高的希望了,只是认为以一倍还多的兵力,总能拖住庞沛一段时间,至少也应该让他元气大伤,这样,幽州也还安全一点儿! 可他万万想不到,许成居然还安排了那么一手,一向没有出战过的八旗兵竟然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十多万大军在后夹击,楼班这个笨蛋全军覆没,自身更是战死沙场,连带着,蹋顿、轲比能还有苏仆延都没能逃得性命!(他不知道苏仆延是被轲比能杀死的!) “鲜卑族算是完了,以后北方草原上就是许成说了算了!他没了后顾之忧,我们幽州可就不得安宁了!可恶呀!”高览长叹不止,“快快把这战报送到前线主公处,希望那里的那些谋士们能想出点办法来吧!” 只不过高览并不知道,此时在河内城外,袁绍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张燕守卫的河内虽然说不上是固若金汤,可却也给袁绍的大军造成的不可弥补的损失,要说曹操在荥阳只是损失的不少将领,却没有多少士兵伤亡的话,他这一方就正好相反,士卒死伤惨重! 而更让袁绍难过的,就是周仓的到来了! 自己大军出发以后,许成当然知道各路诸候会趁虚而入,虽然安排了各跟兵马死守,但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在洛阳留下了几支兵马以随时增援各部!这就是以王越为首、洪峰、典韦、周仓、郝昭诸将为副,“技击之军”为主力,一万骑兵为游击的强大军队! 而这些将领之后,又有常鑫、何通、陈宫这三人为参谋,虽然说权力已分,关键时刻总要帮上一把的嘛! 王越他们击溃了刘备所率大军之后,就留守在洛阳南面的那两个小城,由陈宫在附近指挥,王越则是被许成调去雍州,以完成他一向的夙愿,去与吕布一战,其实许成并不想让他来,因为实在是犯不着,不过王越少有的倔脾气发作,不得已之下,许成最后还是同意了! 而周仓,则是常鑫他们见大局已定,只是对张燕有点儿担心,所以派出去帮忙的!这一支军队完全由骑兵组成,人数有五千,副将更是能力不凡的郝昭! 当然,许成军中也没有人小看周仓,黄巾军毕业,卧牛山深造,再加上许成军中最后成形,这个家伙的能力早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过黄河、出箕关之后,周仓与郝昭就定下了不入河内,专打外围的作战方针! 五千骑兵,人数虽然好像不多,但是其实力却是不容小觑,想想,许成留下来守家的军队,能弱得了吗?(曹操攻打袁军重兵把守的乌巢用得也不过就是五千骑兵罢了!) 袁绍本来攻打河内虽然不顺,但在外面呆得总还算是安稳!可这两个家伙一来,他就连睡觉都睡不好了! 首先,周仓他们就截了袁绍的粮草!看守粮草大营的是袁绍大将淳于琼,虽然这位淳于将军曾经被许成两个亲兵轻易揍趴下过,大大给袁绍丢了一回脸,可凭着对袁绍的忠心表现,再加上在袁营他也算是人脉较广,所以,在袁绍获得冀州之后,他还是得到了重用! 重新又拾回了袁绍的恩宠,夹过一段时间尾巴的淳于琼又回到了原来的性格,其他的咱们不知道,可有一条却是很清楚,那就是——大意!在他看来,自己这一方虽然进军不利,但是后方还是很安全的,所以,一向嗜酒的他在自己的岗位上,也没有断了这一口! 就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周仓与郝昭都率军来了,接着都攻进这看守粮草的军营了,这位淳于将军却仍然在大醉不醒,而等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周仓的大刀! 眼看性命将逝,郝昭及时出现,替他挡了这么一下!而因为周仓与郝昭来时就接到过命令,不能逼得让袁绍撤军,所以,两人只是攻入粮草大营,放了一点火而已,并没有烧掉多少,然后两人就带人抓了淳于琼跑了!然后,本着狠狠打击袁军士气的需要,在郝昭的建议之下,淳于琼被扒光了衣服(可怜的淳于琼,他不知道周仓是土匪出身,连条内裤都没给他留下!),捆成粽子一样,最后被周仓派人在大白天正午时分给扔到了袁军大营门口!(虽然有点儿缺德,可总不能让土匪出身的人去来个“五讲四美”吧!) 结果,此时谁也保不住他了,袁绍大怒,处斩! 接着,士气大振的周仓与郝昭所部,就开始围着袁绍所在的大营开始打主意了! 大半夜,战鼓隆隆,吓得袁绍军中将士不敢睡觉,精神严重不足,最后听从田丰的意见多派人手在夜间巡视,并且分成几班,这样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战鼓隆隆不管用了,就开始在半夜围营放箭,先是黑箭!就是不带火的箭,大半夜,看不见箭从哪儿来,指不定就挨上那么一下,所有的袁营士卒无不胆战心惊! 接着,开始绕营放火了! 反正周仓他们就是不让袁军睡好觉!不过,他们的行动却又在许成安排在袁军士兵中的探子们传播出另一种意思,就是许成军受多面夹击,快不行了,所以才派人来骚扰!为的就是阻拦我军!不久,这话传到袁绍的耳朵里,反倒是让他心安不少!还又安排了几次对河内城的进攻,可让精神头严重不足的士兵们攻打坚城一座,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沮授等人建议安排陷阱来收拾周仓这支军队,倒是让周仓他们受了一些损失!于是,周仓与郝昭就又回去不断袭扰袁军的粮草大营,让袁绍心中老是感到不蹋实,惟恐再来一个“淳于琼事件”! 而据消息,其他各路诸候的兵马也是没有什么进展,袁绍也就不急着攻打河内了,吩咐手下一定要想办法先把周仓与郝昭为两个家伙给揪出来,他的手下谋士们自然是尽心竭力,定下各种计策,偏偏这个时候周仓二人又不来了!好像不知道上哪儿找了个地儿休息去了! 第一百零六章 关羽之逝 而就在袁绍大军被周仓与郝昭给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曹操那边也开始有所行动了! 自从关羽事件过去之后,曹营的情形依然就是那样,又那么过了几天,那几天里,关羽也不再出大帐,只是呆在里面,而曹营之人也没有人来再打扰他,直到曹操好一点儿了,才派人又将他请去商议进攻荥阳的事宜! “荥阳城防,古怪万分,让人难以预计,我们到底该如何进攻才好?”曹操抚着头上缠着的白布,苦着脸问道。 “主公,刘延将军所训的弓弩手可以起到压制作用,所以,这应该成为我们的第一步!”程昱出班说道。 “话是如此,可这么多弓弩手目前也就只能让我们上到城墙,进入城门而已,可上得去城墙却下不去,城门之中又有藏兵洞,这叫我们如何突破?”夏候敦说道。 “除此之外,城门之内还有瓮城的设计,一旦进入,只会成为对方弓弩手的靶子,这一点,更难对付!”曹昂也说道。 “唉……!”曹操龇了龇牙,又头疼了!他向众多属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商议。 “其实,这些设计既然已经露出来,就没有什么了,总有方法对付,可是,他们若是还有什么没使出的手段,我们岂不是还要损失人手?”荀攸也提出了问题! “可以让弓弩箭阵离城墙更近一点,应当可以大体上压制住瓮城之上的敌军弓弩手,那个城门之中的藏兵洞只要小心一些,有猛将带人挡住,就算其中人再多也不足惧,然后,我们要对付他的内城了,需要带兵的将领小心翼翼,或许可以攻入此城!”郭嘉说道。 “大不了我们用火箭把这座城给烧了算了,省得麻烦!”曹休突然叫道。 “据当初跟着曹洪将军攻上城墙的士卒言道,在城墙内侧,多为土石建筑,密密麻麻,这可不好燃烧呀!就算能烧起来,春季虽然多风,恐怕也跟不上他们救火的速度!”满宠在听到刘表出兵进攻许成的时候,就在半路折了回来,此时出言说道,看来他还是了解了一番事情的。 “救火要用水……!”曹昂低头沉思,“对了,大家还记得当初兖州刺史刘岱是如何将徐荣困于荥阳的吗?” “挖井断其水脉,渴死他们!”夏候敦兴奋地叫了起来。 “此计不行!”曹操此时说话了,“以许成和张辽之智,他们岂会想不到这些?这只是自找麻烦!” “可是父亲……”曹昂说道:“若是他们没有防范呢?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而得荥阳啊!” “不行!”曹操抚着头,面色极其难看地说道。 “公子!”郭嘉在一旁劝道:“如今我军士气不振,他们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我们都不知道,就算他们没有防备,我们一旦开始挖井,张辽定然有办法知道的,只要他们抓紧时间储备了足够的饮水,要等他们渴死,那就不知要用多少时间,见效时间太长,而短时间内见不到效果的话,士气必会再降,我们可再也撑不起啦!” “可就这么干耗着,士气也快要撑不住了!”曹昂说道。 “关某愿领一军,攻他内城!”关羽突然出班说道。 “关将军,此事不可儿戏!”程昱说道。 “谁说关某是在儿戏?”关羽看了一眼帐中诸将,丹凤眼眯得更加厉害,“就如奉孝先生所言,只要曹公命令刘延将军用弓弩手将其瓮城之上的埋伏打掉,关某就有把握攻入他的内城!” “可是这荥阳城防如此之怪,难以揣度,他内城之中若仍有机关,云长此去岂不危险?”曹操担心道,郭嘉等人怕他担心,并没有告拆他关羽要走,所以他的语气仍是满怀关切之意! “多谢曹将军为关某考虑,可关某乃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些许危险又岂能奈何得了某家?而且出战至今,关某却仍未能出战多少,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就请曹将军下令吧!”说罢对着曹操就是一拱手。 “主公,既然关将军如此要求,就让他出战吧!”郭嘉对着曹操建议道。 “……”好好看了关羽几眼,曹操又看了看郭嘉,好像觉得他俩之间有点不对劲,不过,他头疼的厉害,也就没有深究,“好吧!明日就由云长领兵攻他城池,千万小心!” …… 第二天,荥阳城前! 曹军列阵,依旧像前两次那样,首先由刘延训练的弓弩手大阵发威,将城墙上的许成军给逼下去,但是,这一回他并不是只这样就完了,而是在许成军被逼下去之后,命令大阵前移一段距离,然后又是一阵乱箭,然后,再前移,再放箭,就这样就一直逼到了城墙之下! “轰!”跟在刘延之后的曹军见到已经差不多了,立刻就进入战斗状态,由撞木开路,撞开了城门,然后,关羽青龙偃月刀一挥,一夹胯下爪黄飞电,带头冲入城门! 刚刚进入城门洞的时候,关羽可是很小心的,严密戒备,可是,当他看到那两个大大的洞口的时候,就立即冲了出去!藏兵洞里面没有人,瓮城上面的许成军弓弩手不是死伤惨重就应该已经撤下去躲避箭雨去了,不用担心! 那么,就是冲过瓮城的第二道城门,看看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了! “冲!”关羽再一扬刀,曹军士卒们就大声吼叫着,向那第二道城门冲了过去,撞木也已经抬了过来! “就让我关云长瞧一瞧,你们还有什么把戏吧!”关羽平端着大刀,心中暗暗想到! “唉!……想不到竟然是他!难道是那郭嘉郭奉孝知道我在这里布置了杀机,让他来送死吗?”廖江,此刻正站在瓮城城墙下面的地道里,透过砖块的缝隙向这巨大的天井一样的空间! “仲举!怎么了?你怎么就以为是郭嘉呢?”张辽问道:“曹营之中的那些人才可都不简单呐!那荀攸不也是号称:算无遗策!你怎么不认为是他?” “什么算无遗策?至少他要知道一些东西才行啊!他对我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再怎么算无遗策也是不行的!而我说是郭嘉,是因为在曹操麾下,就是这个人最擅长计谋了,而且,擅于因人而宜的施用计策,如果真是他出的主意,那他这一回可能是让关羽这个家伙来探我们的底儿,反正就算关羽死了也没有损失曹营什么人马!”廖江也不回头,依旧透着那条缝隙向外看。 “胡说!关羽为曹营大将,声名远著,能力也是极为突出,曹操对他亲厚无比,他又怎么会被曹操出卖?”张辽斥道。 “我又没说是曹孟德要关羽来的!我说的是郭奉孝!”廖江不悦道,张辽根本就没听明白他的话! “那就更是胡说!”张辽说道:“那郭嘉既是曹营头等谋士,自当为自己的主公尽心尽力,帮曹操增强实力尚且来不及,他又怎么能暗算自家大将呢?若是袁绍手下还有可能,我可没听说曹营中有这种人!” “唉呀!你不懂的!”廖江各后一摇手,不打算再说下去! “为什么不说?”张辽把这小子从那缝隙处给揪了起来:“说!让我听听你的理由!” “唉哟!我的师傅,我们的张文远将军!你就让我多看一下行不行,咱们以后再说!”廖江知道自己在这瓮城城门之后布置的是什么,关羽的性命如今已经掉了七成,若是他进了这城门,那他就失去了九成的性命,而那最后一成,等他遇到那个机关,也将丢掉!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活计当然是赶紧抓紧时间多看一眼这位“武圣人”、“关圣帝君”了! “一帮士兵有什么好看?”张辽又把廖江给抓了回来,对着他一扬下巴,“说吧!” “好好好,我说!”唉!张辽手中有“尚方宝剑”,对廖江有全权的处置权,容不得廖江不听他的,尤其是这些日子不知怎么的,张辽居然会造“小鞋”给人穿了,而到现在为止,唯一的受害者就是他廖江,要想以后过得好一点儿,还是放弃刚才那个小小的愿望吧! “关羽昔日随刘备战败,被曹操兵围土山,这您知道吧?”廖江主动改变了一下称呼,先挣点儿失分回来再说。 “当然!”张辽点头道。 “那他与曹操约三……噢,二事,您也知道吧!”廖江又问道。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我有点记不清了!主公竟然跟手下约事?约了什么事?”刘备战败,失却徐州,那个时候张辽才刚到许成麾下,正忙着交割、接收军队,随后就开出虎牢头,打下荥阳,然后又要布置防务,忙得跟什么似的,哪有闲功夫去听那些不关痛痒的事情! “关羽为保护刘备的老婆才被围住的,虽然他本想自刎以尽忠义,可是呢,总不能抛下那个什么甘氏吧?所以呢,在程昱的劝说下,他就与曹操约定:一,他只是暂时投降,等听到刘备的消息就可以离开!曹操不能阻拦!二,曹操若是答应了他上一个条件,那就是对他有恩,他会帮曹操做战,一定要立功,而如果他立不了功劳,他就不离开!”廖江侃侃而谈! “后来呢?曹操怎么就答应了呢?”张辽有点不理解曹操的心理了,难道做主公的都是这么与众不同? “曹操答应还不是那个时候刘备生死不明,当时兵荒马乱的,谁知道他还能不能活下来?再说了,就算刘备命硬死不了,大不了在关羽身边派人看着就是了,不让人把刘备的消息放给他听,不就结了!” “这虽然没有违反那个约定,可也是不对的!”张辽说道:“以歪门邪道对刚正忠义,实在是让人齿冷!” “曹操可是说过‘宁教我负天下人,勿教天下人负我’的话的,陈公台就是证明!要不是他实在是喜欢关羽的勇武,又想显示一下自己求贤若渴,哪里会答应那两上条件!” “将军,城门开了,要不要让将士们动手?”旁力的亲兵传来了在上面,瓮城城墙内部上面两层的弓弩手们的意见! “告诉大家不要急,等曹操或是他们的后续军队进来再说!”廖江命令道。 “将军……?”虽然知道廖江是这些机关的总策划人,他的命令也是可以听的,但是现在张辽就在这里,他才是真正的总指挥,所以,按照规定,亲兵还是面向张辽露出了询问的意思。 “就按廖校尉的意思,去传令吧!”张辽挥了挥手,他对这个亲兵的表现很满意,这才是训练有素! “关羽他们就要过去了,张将军,你快去准备一下吧!”廖江眼睛对着缝隙,对张辽说道。 “小心,注意观察!”城门一被撞开,关羽并没有就立即就大呼进攻,而是让手下的士兵们小心摸索着前进,对着城门洞两侧的砖墙更是一通狠劲乱砸,在廖江和许成合力布置的诡诈机关面前,他也不得不这么小心! “将军,前面没有什么,只是……”在前面的小兵摸进去后,回头向关羽喊道。 “只是什么?”关羽边问边策马跟了上去! “这是什么……!?”饶是关羽勇冠天下,胆量是一等一的大,可面对这种诡异的事情却也是心里发毛!只见在城门之后,道路一分为三,中间一条通往城里,而左右两条则分别向两侧伸去,这当然没有什么,可城中大路也这么狭窄,而且这些的道路的两侧都是——墙!这么一延伸下去,加上这场中的气氛,就像是三条通往鬼域的道路,让人心中微微战栗! “关将军,我们还向不向里?”小兵们有些退缩,都缩是城门洞口里,他们都是普通人出身,可是很顾及自己的小命的。可他们都不知道,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张辽安置的那些伏兵,在城墙之中也是屏息凝视,惟恐被他们发现,要不是还要等曹军后队,这么好的形势,这些伏兵恐怕早就等不及下手了! “怕什么?”一如廖江所料,关羽一声大喝,“战阵之上,自当奋勇向前,哪有后退的道理?你!”关羽双一指那个出头问话的小兵:“爬过墙去,看看那后面有什么?” “……这……是!”小兵哆哆嗦嗦,在同伴的帮助下,爬上了墙! “好多巷子呀!关将军,这里怎么那么多巷子呀!噢,那里,向右的那条路,对,再转个弯,有个斜坡从后面伸出来,应当可以让我们直接从墙上就过去,进入这城里!就是这路好像有点儿长!”小兵又心惊胆战的叫道:“只是怎么不见敌军呢?(他没想起来,要是见到了,他就是头号靶子)这墙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墙很厚,足有好几尺!” “再来几个人,你们翻下去看看后面的房子里面有没有!?”关羽这命令让那几个小兵的脸苦到都快滴出水来了!关羽虽然有点可怜他们,可也没有办法,这时候容不得同情二字! 察看过后,小兵们又回来了,“关将军,后面两里内的房子里面都没有人!” “哦?”关羽沉思了一小会儿,这当头容不得他仔细考虑,“你回去向曹公子报信(曹操头疼,由其长子曹昂带领全军,自然有人在旁辅佐指导),就说我带人进去了,将士们,向右,缓慢前进!” “关将军,有人从那坡上过来了!”一个刚刚要翻回来的小兵叫道。 “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关羽问道。 “对方打着大旗!好像是个将军,还带着一群士兵!”小兵叫道。 “对方既然从坡上过来,那里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关羽暗暗想到,旋即,他又喊了起来:“敌人即将出现,小心防御!” 不一会儿,从右边的那条路的轨角处,张辽带着几百士兵转了出来,他是第一次现身在曹军将士面前,这要放在以前,他连想也想不到,不过,自从那一次偷营过后,关羽可没有忘记他,一见到他的样子,就记了起来! “原来是个手下败将,也竟敢来此阻我么?怎么不见另外两名败将?”关羽见到当官的一向都很傲! “关羽,关云长!哈哈哈!”张辽突然大笑,“如此狭窄的环境,你难道以为你后面那些小兵能够冲过我这数百将士的阻截吗?笑话!”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那几百士兵已经排成多排,盾牌一立,阵式已成! “……!?”关羽一愣,这才相明白对方的意思,并不是有什么陷阱,原来是想以少阻多才这么安排的!许成军士兵的战斗力一向都远超其他诸候的手下,而且据说尤其擅长城市做战,几百士兵阻拦他身后这挤得密密麻麻的一大群,真可以说得上对人力的充分利用! “哼!”关羽冷冷哼了一声,随口又叫一名小兵将信号传到后面曹昂处,也不再答话,纵马直朝张辽杀了过去,此时距他入城时间已经不短,不能再浪费了! “杀!”张辽倒是大喝了一声,不过,他的声音好像有点中气不足,这让一直全神贯注的关羽有点惊奇! “当!”关羽跟张辽的交战在狭小的道路中间展开,由于两人的兵器都很长,威力也不小,反倒把本应交战的两方士兵都给挡住了,让他们成了观众! 一开始,张辽勇猛过人,与关羽打得难解难分,不过,二三十回合过后,他就有点儿喘了,看样子,好像有点撑不住了! “受死!”关羽却是越打越勇,越打越兴奋,他最喜欢的就是单挑,无论是对上谁,他都喜欢表现一下他个人的水平! “撤!”终于抓到机会,张辽一刀逼退关羽,调转马头,就往回跑,好像是想让士兵们把关羽拦住,可关羽对他紧追不舍,士兵们根本就无法插入他们两个中间,至此,他只有“逃”!而他这一逃,手下那几百士兵自然就士气全无,紧跟着跑掉了! 曹军将士见了这个情景,发一声喊,就要追上去! “穷寇莫追!”对于敌人,关羽终究还是比较小心,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眼见着张辽率人又从那轨角处撤走。 可是,世上的事情总是不顺着人心走的!尤其是这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不开眼,也就是不识好歹,就像现在的张辽,在关羽的心里,是白白饶了他一命,放了他一马,可他人刚刚拐走,就有一句歌谣传到了关羽的耳朵里: “关羽关云长,忠义世无双,使君尚安在,便事曹操忙!” “……”这歌声一入耳,关羽的脸色立刻变得像要滴血了一样,丹凤眼更是睁得老大,眼珠子都好像要突出来了,胯下的爪黄飞电好像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狂暴的杀意,不住地踢踏起地面来!而跟着他的士兵,则都是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生怕他突然发狂,前些日子的事情虽然郭嘉等人没有传开,关羽也没有说出去,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曹军将士们也是有一些耳闻的,看如今关羽这样子,想来也假不到哪里去!他们想不到张辽居然会想到利用这一点,只感到敌人可恶阴险之极!其实他们是冤枉张辽了,这可是廖江定下的计策,为的就是激怒关羽,至于有没有前几天那事,结果恐怕都是一样! “冲上去!杀……!”喊声冲霄而上,直欲把天上的白云也给搅个稀八烂! “冲啊!”都到这当头了,别说冲,就是再拼命点儿也成!曹军的士兵们,牢牢地跟在关羽身后,全体向前,冲了过去。 “果然有个斜坡!”冲了到那个拐弯儿处,关羽看到了那个小兵所说的,可以越过这些讨厌的墙,通往荥阳内城的斜坡! “将士们,冲过去,荥阳就是我们的了!”一马当先啊,关羽的爪黄飞电实在是快,在他后面的那些曹军将士们看来,这叫勇敢,而在前头埋伏的许成军将士看来,这叫找死! “铁滑车——准备!”一名小校抬起了手! 关羽离斜坡近了! “铁滑车——推上坡顶!”小校又指挥道!他们躲在这个斜坡之后,而这个斜城也很长,所以关羽的那几个小兵并没有看见他们就躲在这个斜坡之后。 关羽开始冲上斜坡!他还没有注意到在前面出现的那个大家伙,因为他正在转头向后下令手下快点儿! “放车!” “轰隆隆!”带着无可抵御的强大威势,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的,铁质的,能把整个斜坡给挡住的“铁滑车”(都见过压路机吧),朝着正兴冲冲地向坡顶冲锋的关羽给碾了过去!当然,也包括他身后那些脸已经被吓得煞白煞白的曹军将士们! 关羽掉头就跑!舒解愤怒与保全性命哪个重要,他还是分得过来的,再说,也要保住性命他才能再去找刘备效力呀! 爪黄飞电身体太长了,差点就转不过来! 好不容易转过来,也开始跑了,可这一回,一向颇得关羽喜爱的爪黄飞电并没有起到什么好的作用!虽然它的速度很快,可是,它是用四条腿跑的,“铁滑车”却是用滚的,速度更是越来越快,偏偏在它的前面,还有拥挤不堪的曹军将士们挡路,而两人多高的围墙它也不能跳,就算它能跳得过去,上哪儿助跑去?这条道根本就是只比一条小巷子宽那么一些罢了!再者,关羽体重就算没有两百斤,加上青龙偃月刀呢?这么重,它没有被压趴下还能跑得这么快就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廖校尉这个安排也是太毒了!那‘铁滑车’滚下去,怕不有几十万斤的力量,这些人不都要被压扁了么?”指挥放车的小校身边,刚刚放完车的小兵们嘀咕道。 “压扁了总比要我们去拼命好!”小校重重地给了那个小兵一个“炒栗子”,“廖校尉这些安排,省了咱们多少事?你们还在这里唧唧歪歪?” “就是就是,黄三,你难道想去打生打死?”旁边有人笑问道。 “谁说我想了?”叫黄三的小兵叫道:“我只是压扁了的尸体不好收拾,你们说是不是?” “能有什么难收拾的?”小校在一旁叫道:“用铲子一铲不就成了?就当铲雪呢!再用水狠狠冲上几遍,一切完成!” “哇!还是胡老大您最英明!”旁边众位小兵一齐大拍马屁! “不仅英明,而且神武哪!”那个黄三又兴奋地说道:“那关羽好大的名声,还不是死在咱们手里?这以后要是说出去,哪个敢不高看咱们几眼?” “对对对……”一帮小人物陷入极为强烈的意淫之中,连那个本来还有点清醒的小校也是一脸的陶醉。不过,此时他们眼前的不远处早已经成了一片血地,他们能够在这种地方,闻着刺鼻的血腥味,仍能够如此,也不负张辽把他们安置于此的信任了!(这也说明他们也是很有实力的,最起码是百战余生的人,要不然哪能如此安然面对前面血糊糊一切?) 城外,接到关羽的报信,曹昂带人已经冲到了外层的城门!他左侧是夏候敦,右侧是于禁,每一个将领都拿出了自己最为冷峻的面孔,听关羽所讲的,这城内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本来以郭嘉的意思,还是不要进去了,因为他心中有些不安!可都到这种地步了,关羽已经带人冲进去了,自己这帮人却要退回去,这算什么? 所以,他们“义无反顾”地冲到了张辽和廖江精心设计,充分准备,花费了大力气整好的,一个叫做“荥阳”的陷阱当中! “放箭!”就在前面的几个将领刚要进入荥阳内城的时候,一直注视着他们的方同终于下令了,顿时,从荥阳城墙中间,掉下一块块砖头,紧接着,在城墙中间,露出一个个的“窗户”,而从这些窗户中被放出来的,是一支支夺命的弩箭! “不好!快撤!”也不知是谁先喊的,可眼下却是实实在在最为正确地命令!虽然……有些晚了! 第一百零七章 曹军之败 “啊!”曹昂中箭,心窝!脖颈!后背!前胸!插得满满的,谁叫他是主将,太显眼了! “公子!呀!”夏候敦武艺高强,挡得了前面,背上却被一支弩箭射中!疼痛中,动作一停顿,又立刻有一支箭补上来,再一次射中他的大腿!可他不管不顾,翻身下马,就向曹昂所在之处冲去! “元让,来不及了,快走!”于禁用身体替夏候敦挡住了后背,并不断地用身体顶着他朝城门退去,不让他去捡曹昂的尸体! “众将士,围成一圈!用盾牌挡住!”吕虔文武全才,也跟着来了,关键时刻,起到了绝大的作用,可这也暴露了他自己!话一说完,就被乱箭穿身!他的死,看得曹军将领心里流血,夏候敦更是狂叫起来!这个时候,跟在他们后面的曹军大队已经退了出去,只有他们还留在瓮城之中! “想学我们?哼!本想让你们多逍遥一会儿的!”方同觉得曹军反应不慢,而且盾阵也有点和自己这边刀盾兵的盾阵相像,心中有些不快,“下令,青兽军,杀!” 许成军王牌,虽然没怎么出战过,可实力永远都是实力! “轰!哗啦啦!”瓮城墙再一次饱受摧残,接近地面的部分被推开了!砖块又一次撒满了一地! 出现在曹军将士面前的,是八百青兽军战士! “杀!”沉闷的声音响起,让已经围成一圈,并逐步向城门处后退的曹军将士们心里一寒! “嚓!” “噗!” “啊……!” …… 面对青兽军,盾牌是没有用的,青色野兽的利爪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其划开、撕裂!而躲在盾牌之后的人们,面临的,是明晃晃的朴刀! “冲出去!”于禁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般地喊道! “我跟你们拼啦!”把于禁朝城门地方向一推,夏候敦不顾腿上有伤,猛地冲向了青兽军的战士们!以命搏命之下,两名青兽军战士没能挡住他狂暴的力量,被当场腰斩! 然而,接下来,他就没有这么好运了!青兽军战士立即就调整了战术,几个人一齐出刀,从多个方位,多个角度砍向他的身体!就算他能突破几个人的围困,还有其他的青兽军战士在一旁看着呢!连一会儿都不到,夏候敦身上就难以再找到一块完好的地方!拼命?没用,青兽军有过这种训练! “元让!快走!”于禁又回来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回来!也没有时间去想,实际上他胆子一向不大,要是平常说不定就真的逃了,可这个时候,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声音,曹家不能再死人了!也许是因为曹操对他实在是很好,让他心中本来不是很多的血气在这一次翻涌了出来吧! 不顾夏候敦的挣扎,也不管身上已经中了多少刀,于禁死命拦住了青兽军的进攻,他只是凶狠地对夏候敦喊道:“你不走,我们一起死!”声音凄厉,恍如鬼哭! “带夏候将军走!”这是夏候敦最后一次听到于禁的声音,很快,他就被几个残存的曹军将士拼命拉走了,而他已经无力再挣脱束缚,返回去找于禁了!第一次,他在战场上流下了眼泪! “好一个青兽军!”方同见到瓮城内的情景,心中暗暗喝彩,虽然早就熟悉了这支小小的军队,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攻破由夏候敦和于禁主导,并且一直在拼命的军阵,也不由得他不佩服! 此时,曹军已逃! “不必结阵,直接进攻!”方同下令的声音中充满了冷酷!跟在曹昂身后的曹军已经被彻底击溃,现在结阵反而是浪费时间,大将被诛,敌胆已破!现在只需要进攻、进攻、再进攻! “杀啊!”许成军的将士们也很屈!这么久,一直呆在荥阳城里不能出战,加上以前不是修工事,就是钻地道,当耗子,这气儿,早就快撑破肚皮了! 三万大军从城门中一涌而出,朝着后退的曹操大军衔尾追击,以他们的速度,这一场击溃战完全有可能演变成一场歼灭战,因为曹军将士们竟然都朝着他们的大营跑,那不是自乱阵脚么? “唉!……”郭嘉与荀攸、程昱对视了一眼,“刘延将军,放箭吧!”声音之中所含的,是一片死灰! “可是……”刘延手臂发抖,迟迟不能举起! “若是任由败军冲击我大营,不光他们,我们也将步他们的后尘,主公性命,也将危在旦夕!”郭嘉的语言之中,只有落寞! “我……”刘延想不到,因自己献策而组建的弓弩大军,从出现到如今,发挥最大作用的一次,竟然会是杀自己人! “你不下令!就让我来吧!”程昱走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全军听令!……”刘延突得举起手臂大声吼道! “放……放……”声音突然又变得好小!好小! …… “放箭……!”吼出来了,但刘延身上的力气好像都被刚才那两个字抽尽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荥阳攻防最后一战,曹操一方:关羽战死!(被压成肉饼,包括其坐骑爪黄飞电!)曹昂战死、吕虔战死、曹休战死、夏候德战死、夏候尚战死、曹豹战死、黄巾降将孙礼、何仪战死……许成一方:几乎为零伤亡!因为他们只是在瓮城夹层内射箭,再跟着追击罢了,根本就没有怎么与曹军短兵相接! 曹操最后才知道,当时他看着重伤不醒、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大将夏候敦,大叫一声,昏死过去!随后,曹军在郭嘉、荀攸等谋士的带领下,连夜后撤! (“荥阳之战,能臣武将、兄弟子侄,死伤惨重,我军元气大伤,再难平复,此皆吾之过也!”——曹操日后所言!) “你说这帮人干吗非要往前跑,不在自己军中带领手下,非要跑到前面来送死,何苦来由!?”廖江看着面前的战报,心中不解道。而他此时,已经站在了瓮城的城墙之上,城墙之下,有着如此多的尸体,每一具尸体,无论是躺着还是趴着,都是眼睛睁得大大的,昭示了他们死的都是如此地不甘心,因为,没有见到敌人就死了,输在这种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仗上,他们实在是心里屈的很!“有本事就来真刀实枪的打呀!”,他们临死之前大都这么喊道,可惜,没有人会听他们的,他们注定要成为一种新的战斗方式的牺牲品! “荥阳攻防战”之后,大汉国土上的城市攻防战彻底地改变了它本来的面貌,将整个城市改成一座强大的战争陷阱几乎成了所有防守一方诸候的首选,当然,要有实边这么做才行!荥阳为了制造那些陷阱,就将本来居于城内的居民全部迁往了司州,至于那些陷阱,更是让人费尽了心思!而从“铁滑车”出现以后,无论哪一方,只要是守城的,都想到了它的强大冲击力!而它只需要筑起一座长长的斜坡,就够了!来不及筑瓮城的,就有人在城门后面筑斜坡! 而廖江他们所用的藏兵洞和瓮城等防护城墙和城门的布置更是被以后的人们使用地出神入化,想攻上城墙?攻上去也都还是做梦!想冲破城门?先写好遗书再说! 而荥阳之战以后,虽然在城内的布置还没有人能够学荥阳一样,不过,许多大城市也是变得更加难以攻打!一直等到诸葛亮地出现,在刘表死后,刘备以刘琦之名,强夺荆州大权的战斗中,用“铁滑车”撞击襄阳城,几十趟下来,坚固的襄阳城墙被硬生生撞塌,使蔡瑁等人在城内的布置成为摆设!从那以后,“铁滑车”身价上扬,成了进攻方和防守方都极为喜爱的武器,这是廖江完全想不到的!(铁滑车一词出自评书,《大明英烈传》中有常遇春枪挑铁滑车一文,《说岳全传》中有梁红玉以铁滑车防守关隘,硬撼金兀术的记载!常遇春所挑的铁滑车是用来守一座名叫“乱石山”的山间小路的,并不巨大!而且,真正的铁滑车车身布满尖锐地铁刺,更加厉害!) “这有什么?那曹豹、孙礼、何仪不过是三个降将,跟在曹昂身边当个校尉、裨将之类罢了,吕虔虽然是武将,可身负从事一职,自当跟在曹昂身边,曹休和那夏候德、夏候尚都是曹昂亲戚,呆在一起,想来不过是想挣点儿军功,这也不为过!其他的,关羽是先锋,于禁与夏候敦身为副将才会在一块,剩下的就是些无名之辈了!所以,我们战果除了曹昂、关羽、于禁之外,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尤其是我们只是将矛头指向了将领,曹军士卒死伤不多,这样一比,就更加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战功了!” “完全不赞成!”廖江连连摆手,大声叫道:“张辽大将军,您就别那么一本正经了,一仗就击毙敌军如此众多的将领,尤其是关羽、于禁,都是当代名将,曹昂更是曹操的长子,曹操的亲戚更是死伤惨重,家族接班人都找不到几个了,还不算什么呀?那你是不是还想出兵去抓曹操呀?” “胡说!”张辽给了廖江一巴掌,“如今这情形,我们要是出兵追击,还不是逼得曹军跟我们拼命吗?哀兵必胜,听说过没有?依着曹操现在的心情,一旦交战,那可就是不死不休!而且没有了荥阳这个城池做防护,我们可就只有凭血肉之躯来打了!” “知道,我知道,别打了!”见张辽还有再一次出掌的企图,廖江惟有大叫着后退! “知道就好!见好就收,这才是一个将领应当注意的,光想着打胜仗,当心乐极生悲!”张辽又教训了他一句! “明白明白!”廖江满不在乎的答道,“只是觉得有点儿可惜罢了!曹操不是平常人,他手下仍然有曹仁、夏候敦、夏候渊、乐进、李典等名将,郭嘉那一大帮子谋士更是连皮都没有被蹭掉一点儿,等他回过神儿来,加上兵马又没有多大损失,还是不好对付的一个主儿!” “算了!这些现在谈稍嫌早了一些!”张辽又向他摆了摆手,从身上掏出一份帛书,“这是洛阳来的,曹操一直围城,信使才刚刚送进来!听说你去过荆州,对那里的人物很熟,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有什么事?”廖江连帛书都懒得拿,他比许成还要差,这个时候的字,斗大的一个他也识不到一箩筐! “刘备此次来袭我司州重地,除了有荆州别驾蒯良担任参军,黄忠与张飞任大将以外,据说他们能够顺利地路过宛城,是因为刘备身边有一个叫做单福的谋士,机变非凡!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张辽看看帛书向他问道。 “刘备的事情问我们干吗?又不是我们负责的那一块儿!”廖江不太想回答,总不能什么全都知道吧!泄了密谁知道许成会不会要他的小命!可他还是反问了一下! “这个原因很简单!现在天下战乱迭起,情报就算做得再好,总也有够不到的地方!将其发往己方各处,说不定会有所收获也不一定!当然这也是有选择的,有的需要保密,而有的就可以不必,尤其是像寻人这类不用瞒人的!算了,你要是不知道我就要把这封信公布出来,向全军询问,要是荥阳的百姓们没有被迁走,那就更好了!”张辽摇摇头,就打算离开! “那你就去吧!”廖江也学着他摇摇头,“我没听说过什么单福!现在呆在荆州有点名气的士子,我知道的呢,就只有博陵崔州平、颖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再有一个,好像就是一个叫做徐庶徐元直的了,这个家伙在四人之中经历最是不同寻常,听说这家伙少年之时不爱读书,却爱击剑,后来为友报仇而杀人,披发涂面而走,被抓住以后呢,那些士卒让人指认他,可其他人都不敢!于是,那些士卒就把他给绑在柱子上,让日晒雨淋,再后来,好像是有人帮了他一把,他就逃走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就隐姓埋名,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不对!也不像!”张辽听到他的话,想了一下,说道:“按你所说的,这个徐庶反倒更像是个游侠,不会是这个单福的!” “那可说不定!”廖江一梗脖子,做出一副非要与张辽做对的样子,说道:“这个徐庶少年之时是个游侠,可他后来改邪归正,师从荆州名士水镜先生司马徽,还听说他曾游学于颖川,本领想来是不会小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个徐庶徐元直报给洛阳,让他们去查吧!”张辽并没有什么疑心,随口说道。 “要是真的是徐庶,可以去找到他的家人,听说这个人很是孝顺老娘,常年不在家对他老娘更是会觉得亏欠很多,所以,要是能把他老娘给接到咱们这里来,那就好办了!”廖江大出主意! “明白了!我会写到信上的!”张辽渐渐走远了! “不好!要是徐庶他老娘跑到这里自杀了怎么办?许老大可是头号大汉奸贼,比当初的曹操还要凶上好几分呢!”看着张辽离去,廖江突然一拍脑袋,赶忙追了上去,“喂,张将军,可得和徐庶他老娘说好了,可不能让她对咱们太反感!听说那可是个硬脾气的人,最是看不得奸贼……喂,别打人,你听我说呀!……” “将军!这里还有个活的!……”城下有话传了上来! ※※※ 雍州,还是那几座小山下! 许成在那天收伏了高顺这一个梦寐以求的超强进攻大将之后,就放了吕布一条生路!但是,他又在语言上大玩文字游戏,李催等人无不尽入其手,再加上那些山上的士卒们实在是饿得已经不行了,几乎都被他用一些食物给招降了,最后,除了吕布带着三个手下:魏续、候成、成廉和几十个亲兵无比凄凉地走了以外,其他人无一例外的投降于他! 第一百零八章 审判 现在,许成正在大开庆功宴!虽然手下有人对此时就开庆功宴颇有微词,可多数胜过少数,尤其是那微不可计的少数,所以,庆功宴依旧开始了! 而在这个庆功宴开始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对那些手下败将们做一下处置!本来许成是打算等拿下长安,把他们和吕布、王允等人一齐处置(朱隽他没有打算收拾,那老小子跟卢植是老哥们,不好办!)来个“雍州大审判”之类,那样才显得隆重,有威风!可是他的这人想法却遭到了贾诩的极力反对,原因是等他们拿下长安时,首先要做的是安定人心,而不是杀人,因然这些人中大都罪有应得,可一旦在那个时候杀了他们,总会引起一定的恐慌,雍州本来就已经在三方混战之下乱得不成样子了,根本再也经不起一场乱局!许成也讲了自己的理由,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打算杀人,所以恐慌应当不会有多严重!可贾诩的理由更充分,按他的说法的意思:你许成,虽然是胜利者,可也要照顾一下天下士子的情绪,打下长安当然要把王允那些人好好处理一下,按事先的商量,一不能杀,二不能侮辱!因为这些人在大部分人中的名望是绝对不可小瞧的,并且门生满天下,这一点不会因为你许成实行了科举就会有所改变,可你却把这些人和李催、郭汜那种人放在一起审判,岂不是在形式上侮辱了这些人?士可杀不可辱! 贾诩的这番话,因为他在许成心中是东汉末年三大战争心理学家之一(另两个是郭嘉和诸葛亮,这三个人都爱猜别人心思!司马懿老是猜不过诸葛亮,不算在内!),终于被许成痛苦地接受了,(没法在那么多大人物面前出风头了!),于是,对那些降将的处置提早进行! 现在,许成的大帐之内,在士兵们的押解下,首先被押上来的,就是第二次被许成给逮住的李催、郭汜、张济三人,以及樊稠,还有他们的一些部将! “骠骑大将军饶命!”人刚押上来,刚进入大帐,许成还没来得及开口,令人想不到的是,李催就首先以头抢地,跪了下来,同时大呼“饶命”!接着,郭汜也反应了过来,同样的动作也上演了,在他们模范作用的带领下,又有一些胆小的武将接着模仿起来!不过,他们的这种行为受到了身边押解士兵们的强烈喝斥!因为这帮人还没有走到该跪地方呢!他们跪早了,挡了后面人的路! “这个……老李呀!噢,还有老郭!怎么说大家都是曾共事过一段时间,情谊还是有的,我可没想过要斩你们的头,你们干吗这样?”面对此景,许成哭笑不得,只好制止了那些正气得要揍人的士兵,遥遥对两人出口说道。 “大将军真的没有想过要杀我们?”以己度人,李催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居然有人对自己的仇敌网开一面!难以置信之下,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声,希望许成能回答是,那样的话他的小命就更加保险了一点!而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同样也都是一副翘道以盼的样子! “主公!”杨洱等人可就不客气了,“李催等人乃是忘恩负义之小人,昔日,主公与他们本无恩怨,可他们却想算计主公,以谋夺主公兵权,要不是主公识破其奸谋,以巧计破之,恐怕早已遭了他们的毒手!主公本已经念过同在董卓麾下效力多年的交情,饶他们不死,将他们放回雍州,可是这几个人,竟然敢联合吕布诸贼,再次对主公动手,实在是该死已极,所以,卑职建议主公将这些家伙立即处斩,也免得他们再在我们身边弄鬼!” “正是!主公,卑职等也正是如此意见!”众将纷纷符合杨洱,要求许成立即杀了李催这几个“混帐”!一时间,大帐内乱成一团! “他奶奶的,你们这些家伙,演戏也用的着这么起劲儿吗?吵死了!”许成摇摇头,故作苦思状,好像心中正在为是否应当杀了李催和郭汜这些人而苦恼!实际上他是想看看哪个家伙的嗓门最大,以后好让此人到长安城下去劝降! “这个……”许成好像左右为难,一时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主公,不用再考虑了!请您下令,杀了他们吧!”杨洱表现突出,又一次要求宰人! “大将军,饶命呀!末将等人实在是不想与大将军做对的呀!实在是那吕布狗贼与马腾、韩遂等人以兵力强迫,我等也是无可奈何呀!”李催匍匐向前,到了许成近前不远,抬头对着许成大声哭叫道:“那次,潼关内,大将军饶了我等性命,末将早已对大将军感恩戴德,岂敢再对大将军动手,这实在是冤枉啊!大将军,您一定要明鉴呀!” “正是如此!”郭汜虽然没有做出李催那让人恶心的样子,却也是差不了多少,他也跪着前行了几步,痛哭流涕地对许成恳求道:“大将军,昔日在潼关之前,大将军那强盛无比的兵威,早已深入我等心中,从那天以后,我等更是存了不可与大将军相敌的想法,若非吕布与马腾等人相迫,我等又岂会自寻死路,万望大将军明鉴呀!” “正是正是!都是吕布等人把我们逼的呀!”李催深明花花轿子要靠大家一起抬的道理,连忙在一旁表示万分的赞同!他和郭汜的话又带动起了一场“诉苦大会”,内容自然是对现在不在这里的吕布和马腾等人的“罪行”的血泪控诉! 许成抬头向两边望望,看到的是自己这边所属的众人对这些哭诉的人的强烈的蔑视眼神! “笨蛋!这叫能屈能伸,想当初老子当老大的时候不知玩过多少次,而且不知是多么的漂亮!你们这帮家伙不趁机学着点儿,反倒小看人家,虽然这两个家伙表演实在是差劲,可你们也真是……嗨!”许成没好气地看着一帮手下,不过,他对手下们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没有谁希望自己的手下经常来那么一下“能屈能伸”,否则,那可就要好好想一下自己是不是安全了! 想到这里,许成的余光又看到了几个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人,其中一个自从进帐之后就是不断冷笑,张济! “张济将军!”许成身体向后,挺了挺胸,微笑着问道:“你怎么不说一句话呀?莫非你想去死么?” “姓许的,我张济今天既然到了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不用乱耍什么计策了,想让我像这两个蠢才那样丢丑,哼!没门儿!”张济语气平谈地说完,把头一摆,整个儿一副慷慨就义的英雄模样! “张济,你找死吗?敢对骠骑大将军如此无礼?还不赶快向大将军赔罪!”说话地是李催,他跟张济可是一块儿来的,可不想被他连累,这话只是想与张济撇清关系! “蠢才!”张济暗骂一声,也不搭理李催,在他眼里,这帮跪在那里的家伙实际上都已经是死人了,他才懒得理呢! “好一个张济!果然够胆气!”许成也是暗暗发笑,他可是知道张济的弱点的,才不怕他犯拧,“你就不怕我让你张门绝后,杀了你侄儿张绣?” “你敢!”张绣是张济的软肋兼命门,点一点就要出事!“许成,你若是敢动我侄儿半根寒毛,我就是死后化做厉鬼也不饶你!” 听了这话,杨洱对着徐晃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这一回该你出马压压敌人的气焰了!可徐晃看了他的眼色,却是转过头去,浑当没有看见,让他恼火万分,他哪里想得到徐晃对上张济那是先天不足,因为张济那刚刚下完聘,还没来得及迎娶的小妾邹氏,正是被徐晃完美接收,如今,徐晃纵然心中千愿万愿许成杀了张济,可这挑拨的话是万万说不得的!更何况他知道许成今天根本就没有打算开刀,所以这话就更是不能说了! “叔父大人,死就死了,怕什么!我张绣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张绣也是西凉将领中被俘的一员,虽然他没有饿得多狠,可面临许成手下数员大将的围攻,想跑也跑不了!他正是被厉方生擒活捉的! “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等你真的要死的时候就知道怕了!”李催等人听着张绣的话觉得刺耳,不过,他们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反驳! “主公!时间不早,您还是早做决断!”贾诩在一旁看得很爽,可时间有限,后面还有西凉众将也要处置,所以他不得有提醒一下许成! “张济!说真的,我不想杀你,还有你的侄儿!”许成抿着嘴,两只手架在下巴上,缓缓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张济一听活命有望,尤其是家族用来传宗接代的小苗没有生命危险,语气不自觉得缓了下来!毕竟生命是可贵的,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还是能省就省才好! “我放你自由之身,容你保留家财,但你从此不能再为官僚将领,至于张绣,我要他去北方,协助高顺将军做战!你应当信得过高顺将军吧!”许成用额头点了点高顺,又看向张济! “信得过!”面对这种处置,张济没有犹豫,许成可以说是大大地放了他一马!他上一次与李催等人想陷害许成,失败之后许成没有杀他们,这一次许成还是放了他,再不识趣,他就真的没救了!自己丢了官位也没有什么,他刚才一进来就看到了高踞在许成身前不远的高顺,能与许成坐得这么近,傻瓜也知道高顺是何等受许成重视,能让张绣跟着高顺,可以说是极为不错的选择,高顺的为人和本领他当然知道得更加清楚,再加上两人都是降将出身,也算有共同语言,应当更加容易相处,张绣不会受委屈! 想清楚之后,张济不管自己刚刚对许成的态度是何等的恶劣,终于对许成跪了下来,还拉着张绣一起,“多谢骠骑将军恩典!张济感恩不尽!张济在此发誓,终我一生,若是再对骠骑将军存有二心,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张氏一族,也必将从此覆没!” “大将军,那我们呢?”看到张济竟然受到如引优待,李催等人也是乐开了花,张济都能这样,自己表现这么好,怎么也不会太差吧! “李催、郭汜,你二人很是让人讨厌,不过,我还是不想杀你们,在我占领整个雍州以后,我会放了你们,不过,你们现在还是要呆在专为你们而设的战俘营里!”不等李郭二人反应过来,许成就一挥手,让人把他们拉了出去! “杨奉!”许成又点了一个将领!听到这个名字,徐晃又是一哆嗦,怎么又是一个欠过人情的呀! “末将在!”杨奉心中是忐忑不安,不过,因为张济与李郭等人的表现与受到的处置不成正比,他也不敢乱表示什么! “你还认识他么?”许成用手指了指徐晃!徐晃则是禁不住缩了缩身子! “这位是……”杨奉心中暗暗打鼓,他哪里认得徐晃,徐晃被许成挖他墙脚挖走时不过是个都伯,也就是十人长,以他当时的地位,又怎么会注意这么一个小人物!于是,他禁不住乱想起来,该不是自己杀了这人的亲人吧?难道许成想帮手下报仇? “末将徐晃徐公明!见过杨将军!末将本来曾在杨将军麾下任都伯一职,后来才随主公的!所以我家主公才会有此一问!其实,我这都伯还是杨将军亲自授予的呢!只不过后来将军您又忘了!”既然已经这样了,还是大方一点儿,于是,徐晃自己点开了事情的原因! “什么?”不仅是杨奉,目前留在许成帐中的所有董卓军旧将,无不心惊!他们哪里能想到许成军五大名将之一的徐晃,竟然只不过是西凉军一个小小的都伯出身,这与杨洱和庞沛不一样,这两个人是一开始就跟随许成的元老,自然不算!而最让他们惊讶的则是徐晃竟然出身于杨奉麾下! “这……这……!”杨奉突然感到后悔万分,怎么这么一个人才就被许成给挖走了呢?亏啊!亏死了!早就听说徐晃厉害,宋宪也算是吕布麾下大将,被他稍一折腾就玩完了,要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想来也落不到这般境地吧! “所以呢!看在公明的份儿上!我就不难为你了,从现在起,你自由了!”许成大方地说道。 接着,许成又对樊稠等人做出了处置,因为樊稠恶名不彰,又颇有勇力,许成任命他为陇西太守,对付目前并不是很安稳的那些少数民族,杨奉和另一名叫做段煨的将领辅佐他,当然,这只是先安排好,他们可是要等许成全部占领雍州以后才能上任的!手下的士兵与中下级军官也要许成安排! 最后,许成又处理好了马腾跟韩遂等人,马腾虽然跟许成有杀子之仇,可一来呢,过了这么多年了,他报仇的心早就淡了,二来,许成已经抓了几乎他们全家,马岱、马铁都已经成了俘虏,用一条已经逝去的性命换家里三条命,还是很划算的!至于韩遂,许成很想杀了他!因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小人!他不知道是杀了多少顶头上司才有今天的地位与实力的,但是最后许成还是算了,怎么说韩遂在凉州的影响力不小,甚至于比马腾还强,还有他的女婿阎行也不简单,武艺兵法都胜人一筹,能用自然还是要用一下的,而且,许成还接到庞德跟徐荣的战报,说是韩遂的天水城很是难打,数万大军猛攻多日却依然没有攻下来!所以,他还需要派人带着这个家伙去劝降! 整场中,许成没动一次刀,终于让停在那些降军头上的一股疑云彻底消散,许成也可以在一些降将的帮助下,顺利整编这二十几万大军,开始向长安进军了! ※※※ 冀州,邺城! 才刚刚日上三杆,城门处也没有多少人进出!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守门小兵聚在一起,用胳膊夹着枪,拢着手,跳动着,在春天的清寒之中试图多取得一点儿温暖! 第一百零九章 蝴蝶效应 “唉!自从那个杨洱把咱们邺城经洗劫了一遍,这来来往往的人可就少多喽!”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五十多岁的老兵,站在城墙跟处,边晒着太阳,边对身边那些一同晒太阳的小兵蛋子们说道。 “是啊!他奶奶的,连咱们的油水也少了好多!”其中一个二十多岁,脸上长着一根长长地黑毛的守门士兵说道,他说话的时候,那根黑毛抖动着,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竟像是亮了一样,反射的光一阵刺眼。 “行了,我说,黑毛!你就天天念叨着不忘油水,那你为什么当初不跟着那个杨洱走啊!干吗还呆在这儿!我可是听说那帮跟着杨洱走了的人,老百姓都分了地,分了牛,现在日子过得可是滋润的很呢!唉!”又有一个长得有点瘦的士兵对着这个“黑毛”说道。 “他奶奶的!你当老子不想吗?”“黑毛”低声说道,边说还边看向城头,生怕在上面的当官的听到一样,“可老子当时不是不知道吗?这天下诸候,有哪个真为咱老百姓想的?我以为那杨洱就是像以前黄巾贼的张角兄弟一样,只是把人骗走,等到了并州就不管了呢!谁知道人家说的全都是真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倒也是!我当时倒是想走来着,可家里的婆娘正病着,哪能走远跑啊?老天爷不让咱们走呀!如今,一想到那些走了的人,我就眼红地直想哭!”挑起话头的那个瘦士兵说道。 “得了吧你!皮猴!你当我们不知道怎么的?你那时候就抱着你那点儿钱,那么几块粗布一直躲在你们家炕头底下,怕遭了兵灾,后来安稳了,你就趁机带着你婆娘出城避难去了,还说多亏的人家守城的士兵人好,没有拦你,现在后悔了吧!哈哈!”几声闷笑,让“皮猴”的脸红了起来。 “哼!你们几个小子!只会在这里吃后悔药!也不想想,邺城几十万人,人家若是想骗,也不会这么骗,不怕这些人爆动吗?那可不是好对付的!要不是我老头子已经在邺城几十年了,早就跟着走了!”那个老兵插口道。 “洪爷!听说许成军那边有一个大将,叫什么洪峰,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不会是你的本家吧!”“黑毛”笑嘻嘻地叉开话题,向他问道。 “我要是有这么一个本家,就让他把你们全都拿下,挨个儿扔到臭水沟里去!”“洪爷”回敬道:“再说了,我姓洪就是洪峰的本家,那你王黑毛,莫非跟那天下无敌的王越是爷俩儿不成?” “嘿嘿!我倒想来着,就怕人家不认!”“黑毛”一脸失望,好像刚刚被王越给拒绝了一样! “哈哈哈,”“皮猴”尽量压抑着笑声,好不让城头上的人听到:“你想认王越当老子?要是行的话,我岂不是能找那杨洱当表兄弟了?你可别忘了,我表弟可正是姓杨,按你们的说法,说不定他就真跟杨洱是一家子呢!哈哈哈!那样的话,我可就发财了!” “你这个财迷!老想着发财!平日里抠的像只铁公鸡,别做梦了你!你看咱们邺城的那些大户人家,哪有你那么小气的!所以啊,想变富,就不能小气!”“黑毛”不屑地说道。 “有人来了!”就在几个人正聊得起劲的时候,两匹马,驮着两个人,飞快地向着城门之处驰来!只不过看那战马的样子,好像已经跑了很远的路一样,一个劲的吐着气,在春寒之中,形成一股股地白气,不断散失在空气之中。 “快……!快……去上报,许成军攻破范阳,高览将……军被困易京,快去!”一到城门口,不用这些城门守卒阻拦,马上的两个骑士就跌落下马,好像累得不轻! “我去告诉张校尉!”“瘦猴”转头就向城头上跑去,这可是大事,他一个小兵也知道,幽州失守了! 两个骑士靠着马,不断地大口喘着气,“黑毛”见了,急忙用端过一瓢水来,递了上去。 “两位,怎么高览将军也没能防住那许成军吗?”“黑毛”小心地问道,这种传信兵一向脾气都很大,绝不是他这种城门小卒子能得罪的,可他又禁不住关心,还是问了出来。 “咳!”可能是水太凉,喝水的那一个被呛了一下。 “对不住,这位大人,咱们喝凉水习惯了,没注意!”“洪爷”见了,急忙道歉! “没什么!”被呛着的那个骑士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 “两位,你们是什么官职?该是两位将军吧!”“洪爷”突然又问道。 “嗯!……”两名骑士一愣,如电的目光瞬间击向“洪爷”的双眼,如狂涛一般的气势之下,“洪爷”一个踉跄,身形一晃,差点儿就跌倒在地! “你们……?!”“黑毛”不是傻瓜,一看眼前这情景,就知道这两上骑士是敌非友!他刚想转身大喊,就被一声沉闷的厉喝叫住了。 “‘黑毛’,不想死,别走!”是“洪爷”! “洪爷”是这帮城门小卒中最有威信的,“黑毛”听话地站住了脚步!而此时,那两名骑士则早已堵住了他的路,先前的疲惫之态,哪里还留有半分? “两位是从并州来?还是司州来?”“洪爷”小声问道:“你们莫不是又要袭占这邺城?” 两个骑士没有回话,只是盯着“洪爷”和“黑毛”,眼中更是满是询问! “嘿嘿!两位,小老儿活了这么多年,当了快四十年城门卒了,这双眼睛可是毒得很呢!什么人我没有见过?”“洪爷”略微有些得意地说道:“两位表面是累得半死,可是都到自己人这边了,却还紧抓着马匹不放,是什么意思?更有意思的是,两位很不会演戏,装的着急,眼中却是一片安定,还有,这报信的士兵小老儿见过的可不是百八十拨的问题,每年都是一大群,怎么就只有你们跑到这城门不走了?幽州失守多大的事情,哪轮的到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去报告?而且,要是真的紧急,报信的隔着大老远就喊起来了,怎么两位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呵呵!”终于,两名骑士中有一个出声了,“这位老哥可是不简单啊!可幽州失守多大的事情?要是造成恐慌岂不糟糕?哪里能喊出来?我们从重围之中杀出,走到城门这里累得实在是不行了,停一下也算是合理的吧?抓着马匹不放不更说明我们等一会还要接着跑吗?再说了,哪有用两个人就来夺城门的?” “哼!”所有的论据都被驳倒,“洪爷”好像有点生气,“可你们不还是被小老儿我诈出来了吗?” “不用急,‘皮猴’说是去找张校尉,那是城门校尉,要管整整一面城墙,好几里地呢!没那么快就来!”原来是“黑毛”看到另一名骑士老是朝城里乱瞧,说这话来缓解形式的,他可不想让这俩人觉得事情紧急,把自个儿跟“洪爷”一起宰了,那可不划算。 “你们就不怕我们杀了你们?”跟“洪爷”对话的那名骑士对眼前需要面对的情况有点儿摸不准! 他这话让“洪爷”跟“黑毛”听得有些心寒,还是“洪爷”心里有底,说道:“咱们在这里过得可不怎么样!自从你们的杨洱将军来过一趟,邺城里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又要成天打仗,咱们这些人早就受够了,只希望快点儿打完,如今,你们已经占了幽州,又要再来袭击这邺城,看来是胜定了,我们干吗还要帮着那帮老爷们?” “就是就是!”“黑毛”大受启发,立刻赞成道:“现在邺城里的老百姓哪一个不后悔当初没跟着杨洱将军到并州去呀?现在可是被那些当官的给搜刮苦了,就连我们家里有人当兵的都跑不了啊!” 两个骑士互看一眼,都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儿吗?杨洱在邺城的一番大抢,不仅他自己抢得高兴,竟然连带着民心也给抢过来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 “这个……,咳!我们不是杨洱麾下!”骑士中那个长得比较平凡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黑毛”突然不再害怕了,“杨洱将军听说跟着骠骑大将军许成到雍州打长安、打吕布去了!” “那两位是……?”“洪爷”小心地问道,杨洱所率军队的军纪好,不抢老百姓,可这并就代表了许成军其他的部队! “我们是骠骑大将军麾下庞沛将军所属,我叫赵云,这位,就是公孙止将军!” “我……我的妈呀!”“黑毛”一个屁墩,当场坐在了地上,让“洪爷”气得踢了他两脚! “他们是那‘北地苍狼’的手下,会不会把咱们……”“黑毛”拉过“洪爷”,小声对他说道,边说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谁说我们要杀你们的?”“黑毛”的动作被发现了,公孙止对他种行为极为不满! “没有没有……”“黑毛”吓得连连后退,要不是怕死,说不定他就要跑了! “笨蛋!”“洪爷”一敲“黑毛”的后脑勺,“‘苍狼过处,寸草不留’,说的是打胡人,又不是说要杀咱们大汉子民,你呀!丢人!”话虽然如此说,可他的手也禁不住有点抖!袁绍他们可没少宣扬许成军中众多将领的坏话,庞沛更是直接被描成了一个杀人魔王,名声之可怕,用来止小儿夜哭极为有效! “是是是!嘿嘿嘿!”“黑毛”傻笑两声,不再说什么了,不过,眼珠子始终警惕地盯着公孙止和赵云! “庞沛这小子竟然有这么可怕吗?”公孙止也是小吃一惊,那个整天好吃懒做,却又偏偏狡猾万分,更有甚者,庞沛为人极为不要脸,根本就不知羞耻为何物,经常大白天就搂着侍姬睡觉,这种人竟然也有如此巨大的威慑力吗? “嘿嘿嘿!”“洪爷”倒是听到了公孙止的问话,虽然对他的话感到有些不解(属下对上司不敬),可他还是不敢对庞沛做出任何置评!由此可见,谣言害死人呐! “好在我们不是一个一个的攻城,要不然,以庞将军的名声,恐怕把我们所有的二十多万骑兵都打完了,也打不下冀州!”赵云说道。 “扑通!”再也站不住,“洪爷”腿一软,也坐在了地上!二十万骑兵,对处于中原地区的人来说,是绝对能吓死人的!其实赵云说的是庞沛目前能指挥的所有骑兵的总数,不过,这一回他们也就来了八万正规骑兵,那些八旗兵则是去进攻“布袋城”了!有风波恶做内应,一切都不用太过于操心!而且由于鲜卑各部大都聚集在城中,更省了上草原上搜寻的功夫,直接就是一锅端! “张校尉来了!”“皮猴”的叫声终于传来了! “本来打算当官的一来就开打的,现在看来不用了,老哥,兄弟,帮我们一把,应付过这一关,只要再等一柱香的时间,我包你们下半辈子不愁!”公孙止小声说道。 “……好!”“洪爷”站起来略一沉思,就猛的一点头答应了,至于“黑毛”,也仅仅是落后一点点罢了!乱世人命不如草,搏上一把,能管得了一生,而且胜面还很大,也难怪他们会答应!不过,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联盟的一种,两名一等一的大将跟两名身份低得不能再低的城门小卒的联盟,既算得上空前,恐怕也能当得上绝后了!当然,这个联盟的时间也是有史以来最短的,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张校尉就在后面!”“皮猴”一过来,就发现场中气氛不太对劲,不过,看到两个老朋友的眼色,他聪明地没有问什么!而公孙止和赵云,则在他过来之前,就再也站不住了,“累”得背靠着墙,坐到了地上! “幽州到底怎么了?”那个张校尉一来,就扯着赵云的前襟,把他拉起来,大声问道。 “白痴!”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皮猴”跟这个张校尉之外,都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公孙止和赵云是骂这个张校尉没有脑子,不知道幽州失陷的事情不能张扬!而“洪爷”跟“黑毛”在骂的同时,则是为这位张校尉暗暗捏了一把汗,敢撕扯“北地苍狼”庞沛手下大将的衣服,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他们的这个担心倒是真的有可能,好在这个姓张的校尉是拉起来的赵云,要是他拉的是已经被庞沛影响的脾气大如天的公孙止,说不定立刻就会被一拳打断骨头! “范阳失守!高览将军被围易京!”赵云说的有气无力!说这一句,最起码深呼吸了三次! “马上跟我去见蒋义渠将军!”张校尉拉着赵云就要向城内走! “校尉大人,他已经累成这样了,骨头都快散架了,你要是再强拉他走,恐怕就要了他的命了!”“洪爷”在一旁说道,这就是他们的任务,一定帮忙把公孙止和赵云留在城门这里。 “军情紧急,哪里能等?”张校尉头也不回,拉着赵云就要走! “将军,我不行了!”赵云自己都觉得恶心,他竟然会沦到这种境界,第一次,他理解了公孙止为什么老是对庞沛那么不客气了,这种主意,真损!而公孙止更是快要撑破了肚皮,忍得辛苦的很!终于有人分享他的痛苦了!实在是爽! “你!”这位张校尉眼看就要发火,“校尉大人,您可以先去向蒋将军通报一声啊!我们找一辆车,待会儿就把人给您送到将军府上去,您看如何?”“黑毛”也出声道,有时候,小人物也是很懂得机变的! “嗯!好吧!你们快一些,不要让将军久等!”又看了看赵云,张校尉勉强点了点前,大踏步走了,在他想来,许成军既然在围攻易京,就应当暂时不会到邺城来! 张校尉走了,城门洞里的众人互看一眼,无声地笑了起来!战后,公孙止对赵云说道:“以前主公说什么一只蝴蝶扇扇翅膀就能引发大风暴,一颗钉子就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存亡,我不信,现在我才知道主公到底是什么意思!” “哗啦!”蒋义渠案几上的书册掉了一地,“这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高览竟然没能守住范阳,那样一来,冀州岂不是已经危如累卵?” “是啊!将军,你看我们应当怎么办?”张校尉满头是汗,一半是累的,另一半则是急的! “你,快去!马上去找审正南,请他过来!”蒋义渠命令道。 “审大人已经被主公革职了,这样……”张校尉有一点儿迟疑! “什么革职?都是要命的时候的,哪还顾得了这么多?还不快去!”蒋义渠大声喝道。 “卑职遵命!”张校尉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等等,那两个报信的信使呢?”蒋义渠又问道。 “看城门的那几个小兵马上就用车把人送过来了,那俩人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张校尉回道。 “知道了!你去吧!”蒋义渠没有疑心,他想不到自己家的小兵已经秘密投诚了! “不对!不对!”审配一听到幽州失守,就立刻蹦了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把个张校尉给走得心头直跳! “审大人,有什么不对?”张校尉小声地问道,虽然审配已经被革职,现在只是一个平民,可威望仍在,不是他能无礼的! “庞沛人称‘北地苍狼’,擅使骑兵,其速无比,可他是如何能够击破高览的?高将军有城池为盾,而且还应当是时刻防备着他的呀!”审配问道。 “这个卑职不知道,那两个报信的使者累得不行,我让城门的那几个小兵找辆车把他们运到蒋将军那里,也不知道到了没有!”张校尉说道。 “是这样啊!”审配随口应了一声,“你去问一下,唉!算了,我跟你一起去找蒋将军!” “将军大人正是让我来请您的,我带您去!”张校尉边说边走到头前带路!他不知道,他把“黑毛”的主意揽到了自己身上,没有让审配起疑心,要不然,一个城门小兵对信使居然如此热心,怎么说也有点奇怪吧?何况又是如此敏感的时期!他的这句话也让邺城终于再一次落到了许成军的手里,不过这一次,许成军可是不会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审配再起疑心,也来不及了! 喊杀声终于响起来了,这个张校尉跑得快了一点,在偌大的一座城中,仅用一柱香的时间,就从一家跑到另一家,虽然他很卖力,可是,无论是审配还是蒋义渠,都无法再奖励他了!杨洱来时,不过是六万兵马,邺城却有数十万百姓和四万大军防守,而如今,邺城内的兵力几乎已经被袁绍掏空,百姓更是早已经受过杨洱的教导,听到喊杀声就把门一关,反正许成军是不会无故闯入民宅的,他们反倒是要防着袁绍的士兵跑进家里来!至于为什么百姓会知道来的是许成军,听一听那无数士兵喊出来,堪称震天响的口号就知道了: “骠骑大将军许成麾下,奉命攻击袁绍所部,邺城百姓不得阻拦,邺城将士立即投降!” 杨洱能攻破邺城是因为有内应,再加上偷袭,而庞沛攻破邺城只是靠了几个城门小卒,两员大将及时拦了一下想要关城门的城头守军,以及他所带领的八万骑兵的齐声大吼,然后,他就只是让人巡城,收拢降兵就成了,只有在拿下审配和蒋义渠的时候费了点儿力气,本来审配是想自尽的,被蒋义渠拦住,最后,又一次被生擒! “他奶奶的!你们这两个家伙!竟然这么不够义气,也不帮老子说几句好话,我跑东跑西,累得半死,你们倒好,只是帮忙说了几句话,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庞沛率军拿下邺城以后,已经从同伴口中得知事情经过的“皮猴”立刻就大骂起来,他想不到就只是那么一短的一点时间,两上多年的同事就已经得到了那么大的好处,实在是心里不平衡,嫉妒呀! “唉呀!这个……”“黑毛”抠抠耳朵,“谁叫你跑得快来着?还不是想去邀功赚点赏钱?只是运气不太好罢了,可怨不得我们不管你!” “你……”想不到“黑毛”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皮猴”的脸皮立时就红了起来! “行了!皮猴,没那回事儿!你回来的时候不也是觉出不对来了吗?可你也没怎么着不是?这就是功劳!懂不懂?再说了,咱们几个小兵子罢了,人家那么大的将军,还会吝啬给你点儿赏赐不成?”洪爷安慰了一下皮猴! “嗯!……”皮猴不自然的扭了扭身体,有点认同洪爷的话,他也想通了,要不是自己叫着去找张校尉,城头的守军肯定就要下来问话了,那样一来,公孙止和赵云就得立即开战,能不能拿下邺城还难说呢! 于是,皮猴就定下了心思,一定要向公孙止和赵云讲明自己的功劳,绝不能让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赵云是给了他一些东西,可他并不知道,在公孙止眼里,他那只是履行城门守卫的职责应当做的事情,连凑巧都算不上,而他想从公孙止身上刮油,更是绝对的不长眼,所以,当他去找公孙止的时候,公孙止命人把他给轰走了!可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时,这个小兵子皮猴竟然铁了心,非要跟着公孙止,并且非常直白地说要钱! 虽然多次被轰,被打,可他就是死赖着不走,公孙止又不好真的宰了他,面对如此坚韧的家伙,只有无奈的让他跟着,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因为生活问题,皮猴终于没能坚持住,不再跟在公孙止后面了!而就在公孙止庆幸不已的时候,皮猴居然又出现了,不过,这一回,这家伙已经成了公孙止军队中的一员,并且是庞沛拨给他的亲卫!原来,皮猴本打算放弃来着,可他的消息又让庞沛知道了,如此妙事,怎么能这么就玩完儿了呢?于是,在庞沛的帮助下,他又回来了!就这样,他和公孙止两个人竟然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的马拉松式讨帐里程,讨要的金钱总数更是不断增长,按皮猴的说法,那是因为要算利息的,而在这二十年中,皮猴要帐的方式可谓花样百出,每天三遍,就像一天三顿饭一样准时,只有在后来公孙止大婚的当夜,为了庆贺也已经算是老相识的公孙止大婚,他扳着手指头,从记帐的本子上扣去了三个大钱! ※※※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许成的部下们都看着他咕咕囔囔地,也不知道在哼哼着啥。 “主公,前面就是长安了!要不要开始进攻?”徐晃代替了杨洱,成为第一个问话者! “不用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王越师傅离这儿就只有一百里不到了,你要是现在进攻,不怕他以后找你算帐?”许成向他问道。 “呵呵!是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那就稍等等吧!”徐晃摇摇头,讪笑着退下!把也跟在许成身边不远的张绣、阎行给看得呆了!在主公面前,这也太随便了点儿吧!退下时竟然连礼也不施一个!自己认的这位主公是不是太缺少一点威势了! “主公向来不重虚礼!两位倒也不用惊奇!”看到两人的表情,曹性对两人说道,他和郝萌,早在吕布等人被围之后,就被许成联系上了,所以,当吕布回转长安,路过武功与咸阳之时,他和郝萌闭城不纳,只是送了一些食物马匹! 吕布本来想剥夺他二人手中的兵权,自己拿到手中,放弃咸阳与武功,再回转长安,这样手里既有兵,也好见人!可想不到他们两人竟然早已被许成说降了,这样一来,他就只剩下身边的三将和那几十个小兵了,真真正正地成了光杆司令! 为此,吕布从武功骂到咸阳,可这两人躲在城里,就是不见他!骂也听不见!终于,吕布熬不住了,灰溜溜地又向长安而去! 等许成跟过来,两人献出城池,也交出了兵权,许成也不客气,点了几个将领暂时先统领两地,把他们两个也带在了身边! “王越要来?”对徐晃“无礼”行为的惊奇过去后,张绣和阎行这两人就立即想起了许成的那句话:你王越师傅离这儿可就一百里不到了! 王越来干什么?难道凭眼着由许成亲领的军队还无法攻下长安吗?再说了,没听说王越有多能领兵呀! “天下第一!”张绣想起了自己在潼关惨败于王越之手的那一次!想起那清寒的剑光,他心中依然有点儿惴惴不安,虽然已经是一家人了,可他对王越的怕意却是一点儿也不减! “王越跟吕布,到底谁强谁弱?这回,想来可以有个结果了!”阎行低声对张绣说道,王越来此的目的很容易猜的。 “你认为他们哪一个会嬴?”张绣又向阎行问道。 “我虽然见过吕布,却没有见过王越!不知道!”阎行很聪明地回避了这个问题!答不对岂不丢人?怎么说自己也算是高手了,眼光也不能低才对! “倒是你,两个人都见过,而且,都还交过手,你认为他们哪一个会嬴呢?”阎行又反问道。 “我认为王越会嬴!”张绣看着阎行询问的眼神,答道:“我能与吕布对敌百余回合,而我在王越麾下,依然没有把握能走过五十个照面!” “那不一样!两人战法不同,你与他们对敌,结果自然是也不会相同,可这并不能代表着两人就能以你为界线而分出胜负!”阎行摇头道。 “我也认为王越会嬴!”许成的话音突然在两人身边响起! “啊!?主公!”两人一惊,连忙施礼!他们可不是徐晃,人家怎么说也是许成的亲信大将,自己可不能学他! “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有这种想法?”许成笑问道,说起来,他许成跟张济也是平辈论交,真要论起来,张绣还要比他低一辈呢!这种感觉让他很爽! “这个……”张绣和阎行相互望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算了!还是等以后再说吧!”许成微笑着摇摇头,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许成他们这边马马虎虎算是谈笑甚欢,而他们面前的长安城内,却是一片紧张! 吕布回来之后,由于已经没有了兵马,大将军的位子只是笑话,为了不再受气,他连上朝也不去了,整天躲在自己家里,跟着几个娇美妾恣意寻欢! 而经过了王允和朱隽的忠诚检测的公冶乾,连带着并不起眼的包不同,却是更加得到了朝廷的恩宠,要不是他们两个是败兵而回,再一次加官进爵也不是梦想!不过,即便如此,两人如今也是红得发紫!至少,在王允的眼里是这样的! “要想破敌,我们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守,守到其他各路诸候的胜利消息传过来!”公冶乾在朝堂上侃侃而谈。这个紧急的时刻,连因为年龄不大,一直不怎么问政的献帝也出现在了朝堂上,在他皇帝的位子上跪着!(又没有椅子,当然得跪!其他人都一样!) “我们能守住吗?几十万大军都败了,败得连个响都没听见,你又怎么能确定,这长安城,能守住?”伏完,这位国丈,因为王允担心再一次外戚专权,一直受到压制,这会儿他是第一次出现在朝会上!不过,他的表现可是嚣张的很!可见王允的担心不是多余! “我不能确定!”公冶乾回答道。 “那你还那么说?”国舅董承如今也是武将了,这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本事一般,要不也不会表现得这么着急! “那不知国丈和国舅可有良策?”公冶乾暗叹一声,反问道。 “马上派人去向汉中太守张鲁求援,许以高官厚禄,他必定会来的!”伏完说道:“许成受内外夹击,自当退却!” “哼!笑话!”王允怒道:“那张鲁本就是米贼出身,与黄巾贼实为一党,朝庭不追究他的罪责,授他太守之位,他却霸占汉中,不仅劫断了朝廷与益州的联系,还不听朝迁调遣,自成一系,这种人,国丈将他招来,岂不是引狼入室?” “汉中张鲁,就算他倾尽汉中之军而来,也不是许成的对手,再说,许成又岂能不派人去守住通往汉中的关隘?他能来得了吗?”朱隽也是缓缓说道。 “张鲁与益州刘璋,互相攻伐已有多年,他一出兵,姑且不说能不能救得了长安,他自己岂不是也要惹火上身?”公冶乾也做了一番报道。 “那……”伏完也不知该怎么说了!“那我们可请凉州的羌氐之兵,只要给他们些金银珠宝,应当就能请他们出兵!只要我们能坚持一段时间,等他们一到,许成自然就有的受了!” “看来国丈还不知道!”公冶乾继续充当王派马前卒。 “什么我们不知道?”董承问道。 “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凉州已经被许成部将徐荣、庞德联手攻下,至于国丈所说的羌氐各部,更是庞德麾下的主力之一!而且,据说这些蛮夷兵马,被庞德给训练得军纪严整,甚至连骚扰百姓的都很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公冶乾的话把一些不知真相的大臣给吓得不轻!一向桀骜不驯的凉州蛮夷竟然早就被许成征服了,今天的太阳难道是从西边出来了吗?难不成以前朝庭数次在凉州用兵都是白打了?得出的经验怎么这么不对? “王司徒,那朕该怎么办?”献帝终于也按捺不住了,焦急的问道。 “陛下,不用着急,长安城高池深,许成纵有百万大军也休想攻下此城,而且,城中百姓自从我们诛杀董卓以来,无不对陛下衷心爱戴,只要朝廷登高一呼,数十万百姓皆可为朝廷臂助,又何必怕他许成!”王允拱手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意外 “主公,”贾诩在攻陷长安以后,也随着进来了!他负责处理占领后的事务,此时,他正向许成报道一些新来的战报:“长安一破,再加上凉州在韩遂到达以后,天水也已经拿下,如今,雍州各地的降表大部分都已经到了,其他的,想来还在路上!” “好!让那些官员暂时紧守本位,等情况稳定了,再按政绩决定他们的官职!”许成说道,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吕布死了,这就好了嘛!可他的老婆女儿竟然都不见了,这中间当然也包括貂蝉,实在是让他失望之极,后来听曹性说吕布打仗之前一向是先把家眷安顿好的,可能是吕布预测到长安不安全,在他们攻城之前就把家里的人都送出长安了!听到这个理由,许成就派人四处寻找,可结果却是不如人意,这怎能不让他恼火呢!能耐下心来在这里听报告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是!”贾诩答应一声,“主公,这里有一些人才,正是我们紧缺的,您要不要看看?” “你念给我听吧!看着烦!”听了许成的话,贾诩一笑,不过,他很快就收敛起来,一本正经地照着名单读了起来:“钟繇,字元常,颍川长社人,现任司隶校尉,擅长谋略,而且,他书法造诣很高,曾师从蔡伯喈;姜叙,任天水主薄,庞德与徐荣攻天水时,就是此人屡屡献计,让二人无功而返;杨阜,字义山,天水冀人,有勇力(《三国志》记载杨阜跟马超交战,身披五创,还是能够逃出,可见,本领不小),善谋;郭淮,字伯济,太原阳曲人,擅谋划,行事精密,现为徐荣所部;这几个人,主公您看如何?” “姜叙?”许成好像没有听到贾诩的问话,“这个姜叙不会是姜维的老子吧?那我岂不是赚了?买大送小啊!(其实姜维的父亲叫做姜冏,姜叙是他叔父)好好好,这个买卖做得!” “主公?”贾诩又轻声叫了一下! “这几个人先留着,等回到洛阳再说吧!怎么说也要问一下老常他们的意思!”许成又想了想,说道。 “是!”贾诩答应一声,转身放下名单,又向他问道:“主公,既已拿下长安,卑职以为就应当快一些将朝廷迁往洛阳,这样主公便可据天子声威,向天下诸候发号施令,从此,无论干什么,都可以名正言顺了!”贾诩越说越兴奋,一向沉稳的他想到以后的好处也禁不住有些兴奋。 听了贾诩的话,许成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他又岂能不知“挟天子以令诸候”的好处,不过,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文和,我问你,你知道消灭一样东西,什么武器最厉害,能把这样东西给消灭得再不能留下任何踪迹?” “不留痕迹?”贾诩一愣,难道主公想杀了皇帝?这种想法一露头就被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开玩笑,自己的主公有那么笨吗?论起玩阴的,自己都老觉得有点儿不是对手,可主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好像主公不想将献帝给迁到洛阳,那主公到底想干什么? “卑职愚鲁,请主公明示!”贾诩想了一会儿,觉得摸不着头脑,便向许成问道。 “时间!”许成微笑着,说出了他的答案! “时间?”贾诩听了这个词,拧着眉头开始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有些舒展开了,“主公的意思是让时间洗去汉帝的影响?” 贾诩毫不犹豫地用了“汉帝”一词,意思之明显,恐怕只有傻瓜才会不懂了! “不错!”许成点了点头,“别看我的改革好像是深得人心,尤其是科举,更是深受那些没有出路的士子的追捧,可是,这样就行了吗?不!而皇帝,就是反对我的最好的借口!无论我是不是‘挟天子以令诸候’,他们总会给我弄一大批的罪名,以此为依据来反对我!” “可是,主公,若是不……”贾诩想说什么,却被许成摆手阻住了。 “我不想迁都,一来,那样太过于耗费,不值得!二来,我在洛阳呆得挺好,干吗还要弄个人骑在我头上?名义上的也不行!第三,洛阳的宫庭早已经在我实行科举之后被各部所占,其他的也大都被分租了出去,要是回去,难道还经把那些再清出来?我说话总要算数吧!第四么,就是时间的妙用了!我虽然攻入了长安,却一不杀大臣,二不辱君王,这样一来,大的罪名他们就不能安在我的头上,再招些人在道义上也能说得过去了,可我却会把皇帝给软禁在这皇宫之内,他的名义我可以用,其他人,可就不行了!”许成略显得意,“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其实并不是很想用皇帝的名义,反正以前也从来没有用过,还不是照样打?时间过得越久,人们对皇帝就会越淡忘,这样岂不是更好?” 贾诩听了,陷入深思,他当然知道,许成,和其他各路诸候,都不会把什么皇帝放在心上,这个献帝其实只是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的一样最好用的物品罢了!各路诸候其实也都有王霸之心,只是汉室建立四百年了,深入人心,不能随随便便就推翻,而许成这样做,一来,就避过了成为董卓那种奸臣的可能,说不定他这样一干,名声反而会更好也不一定,而许成要统一天下,总要再过一些年,这么长的时间内,只要不出现皇帝的名字,不出现他的什么旨意,他的影响力就会渐渐变小,进而消退,到时候,许成想要登基,就会少去很多阻力了! “卑职赞同主公之意!”贾诩的回答让许成安心不小,其实,他也想过,他不用皇帝的名义,其他人也能用啊!这时候的冒牌诏书可是很多的,只是他的可以更加正统罢了! “好,明天咱们就上朝堂,让那些人感受一下咱们的‘忠心’,哈哈哈!”许成大笑,不过,笑了一会儿,他又向贾诩问道:“杨洱那小子有没有把皇宫里的卫士都换成咱们自己的人?” “主公尽请放心,杨洱将军已经将一切办妥,那朱隽也知无法阻拦,任由我等吩咐!只是……”贾诩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难道那朱隽想认杨洱做干儿子?”许成调侃道。 “呵呵!”贾诩被许成逗得一乐,“倒不是朱隽,而是皇甫嵩他的病又好了!” “皇甫嵩?真是的,这老家伙怎么这么邪乎,说要死又不死了!真不地道!”许成大骂,没办法,这个皇甫嵩对他来说比较难办,他那第一个校尉的官职,还是因为皇甫嵩才弄到手的呢,现在自己发迹了,总不能不表示一下吧!就更不要说洛阳卢植那老头跟皇甫嵩还是老铁杆了! “算了,等明天再说吧!”先撂下再说! 第二天,朝堂! 许成本来想一来就说出自己不打算迁都的意思,然后就走人,他十分讨厌这里的那种让人难受兼恶心的气氛,可今天,在这里他却遇到了一个让他极为吃惊的人物! 让他吃惊,倒不是说这个人有多么了不起,多么有名,而是因为这个人是从江东来的,他是孙策的使臣!当然,其实这个人还是挺有名气的,最起码,这人家里的老二挺有名,他们家的老二就是诸葛亮,而他叫诸葛瑾! “诸葛子瑜?”许成听到太常种佛说起“诸葛瑾”这个名字以后,立刻就从嘴边蹦出这四个字! 诸葛瑾想不到许成竟然能说出自己的表字,好像还挺熟儿的样子,顿时有了一种叫做“受宠若惊”的感觉!别看他们这些人不待见许成,可许成对他们来说,依旧是一座高山,而且是足以让他们仰止的那种!能让许成知道自己的名字,也真是一种荣幸! “贱名不足以辱骠骑大将军之耳,诸葛谨汗颜万分!”诸葛瑾躬身向许成行了一礼,说道。 “不客气,你名头确实不小!什么辱不辱的?”许成对诸葛瑾笑道,他对诸葛亮三兄弟其实印象都不错,不过,这个诸葛瑾为人据说很有长者之风,而且为人温厚诚信,很是不错!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诸葛瑾的真正本事,要不然,他就不会想放诸葛瑾回江东了! (诸葛谨,诸葛亮之兄,经鲁肃推荐,为东吴效力。胸怀宽广,温厚诚信,得到孙权的深深信赖,努力缓和蜀汉与东吴的关系。吕蒙去世后,诸葛谨代吕蒙领南郡太守,驻守公安。孙权称帝后,诸葛谨官至大将军,领豫州牧。诸葛一家出了两个人臣之最,可谓厉害,最小的诸葛均也做过蜀汉的长水校尉!) “骠骑大将军过奖了,这位是小人的副使,江东名士薜综薜敬文,还有这一位,是孙将军派来护送小人与薜大人的徐盛,徐将军!”诸葛瑾向许成介绍了身边的两个人! “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角色,想来孙伯符这一次派你们出使的目的不小!”许成笑道,不过,他在这儿笑,却是让江东三人心里直打鼓,他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随便做个表情也要一些人想上几天的! 诸葛谨三人又谦逊了一番,虽然三人在江东都是备受孙策看重的人物,可许成也不是其他诸候能比的,他们又怎么敢在许成面前失礼呢? 许成回头看了看跟他一起上殿的众将,责备之意极其明显,居然让人家摸到自己地头了,也没有一点儿消息,实在是失职!不过,见杨洱他们一脸的冤枉相,说不定有内情也不一定!可惜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不知道孙策派诸位来到长安,有什么事呢?”转过头,许成又向诸葛瑾问道。 “不敢劳骠骑将军下问,我等是为我主孙将军向朝廷进贡的!”诸葛瑾依旧是躬身答道。 “只是进贡那么简单?”许成笑问道。 “这个……呵呵,”诸葛瑾也笑了一笑,“我主孙将军其实也想求朝廷能授予官职,以彰显功劳尊贵!” “原来如此,那不知道孙策想求什么官职呢?”许成又问道。 “许将军,此乃朝堂,圣驾在此,要问话先见过陛下再说!”朱隽过来沉声说道,现在王允已经休闲在家,维持朝廷仅剩的尊严,就只有靠他了! “是是是!”许成也不生气,对着献帝拱了拱手,“见过陛下!”连一个“臣”字也没有说。 “许卿家不必多礼!”献帝跪在皇位上做了一个虚扶的手势。 “诸葛先生,你们远路而来,有事就先奏请吧!”许成又一次让诸葛瑾小小虚荣了一把,能让许成尊称先生,这世上能有几人?可没听过这位对读书人有多大的善意! “多谢骠骑将军!”诸葛瑾收拾了一下心情,从袖筒里拿出一份奏章,递给了献帝身边的一个小宦官。 献帝接过奏章,打开看了一会儿,手却开始的些发抖,最后,他招手叫过朱隽,说道:“太尉,你来看一下!”相对于国丈伏完、国舅董承,他还是认为朱隽才能压得住局面! 朱隽看完这份奏章,也是长长呼了一口气出来,又朝诸葛瑾这三个江东的使节看了过去,目光里也已经没有了多少善意! 诸葛瑾等人也是心头惴惴,他们三人当然知道这奏章上说的是什么,更加知道这道奏章如果在许成面前出示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 “许将军,江东孙策想求取‘大将军’一职,你看如何?”朱隽终于说话了,他的话,顿时让整个朝堂响起了一片吸气声! “狂妄!”许成所部诸将几乎一起吼了起来,音量几乎可以把这未央宫大殿给掀翻了!他们此时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愤怒!而他们所形成的那种气势,就连朱隽也感到了沉重的压抑感,只觉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至于江东三人组,两个文人就不用说了,连徐盛也禁不住面色狂变,难受的要死! “叫什么叫?想震聋我怎么着?”出乎意料的,竟然是许成把这些悍将给镇压了下去,“不就是个大将军吗?值得你们这么叫唤?真是少见多怪,上不得大场面!” “可是主公……”众将没有人在乎许成的喝骂,他们只是认为这个“大将军”的位子,在吕布死后,唯有许成,也就是他们的主公才是最为合适的人选,本来从灵帝开始,朝廷的两个大将军何进、吕布都难以让人心服,好不容易许成无论实力还是功勋都足够了,想不到现在孙策这不识好歹的家伙竟然也敢来抢,他们又怎么能不怒,尤其是参加过洛阳大战的,更是对孙策极度轻视,连他老子孙坚都被他们打败了,哪里还会把孙策放在眼里! “子瑜啊!”许成对诸葛瑾更亲热了一些,“你们该不是刚来不久吧?” “许大人怎么得知……”薜综的嘴快了一点儿! “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们是想趁我还没有下长安之时来求取官位,这要一来,朝廷仍视我为逆臣,你们就可轻轻易达成目的,对吗?”许成问道。 “这……”江东三人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因为许成猜得确实是八九不离十!他们本来早已经到了,只是在一家富户那里住着,等待机会,以为许成要是来攻打长安,自己趁势献上贡品,这样一来,在朝廷危急时刻出现,总能搏得好感,加上孙策虽然已经实际上割据南方,却对朝廷也够不成威胁,朝廷却可以多一个盟友,远交近攻,用一个虚位来搏取南方的人心,朝廷同意的可能应当很大!可这失误就失误在对许成的小觑,许成只用了几天时间,几乎没怎么打仗就拿下了长安,这让他们的如意算盘无法打响,可又不打不行,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哈哈哈,孙策这小子倒是狂得很,他有什么理由来求取这个大将军的位子?”许成大笑着,向诸葛瑾问道。 “……”诸葛瑾对许成叫孙策小子感到难以接受,可他现在不敢再惹许成生气,只有隐忍在心,“我主新近平定南方山越,为我大汉稳定南方疆土而立有大功,所以,应众人之请,来向朝廷求取大将军一职!”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战有果 “正是,陛下且请宽心,许成怎么说也还是朝廷封的骠骑将军,且不说他能不能攻破长安,就算攻得下来,他也绝不敢对陛下如何,除非他想成为天下公敌!”太常种佛在伏完和董承出现在朝廷上之后,地位狂降,不过,他终于也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哼!自作多情!”公冶乾听了种佛的话,心中嘲笑道,“天下公敌?主公早就已经是了,也没见得你们这帮人能把他怎么样,还不是被主公拿捏在手里,要扁就扁,要圆就圆?”不仅是他,就连王允和朱隽也对种佛的话感到不爽,尤其是王允,要不是种佛经受住了内奸的调察,光凭他这几句话,王允就要好好再察察他! “既如此,朕就放心了!”献帝的话,让朱隽和王允再一次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陛下,现如今,朝中虽然有朱太尉可以掌兵,但是,我们依然欠缺猛将,要知道,军中有帅无将,战力是无法提上去的!”公冶乾又向献帝奏道。 “不是有大将军吕布吗?朕听说他不是回来了吗?”献帝问道。 “这……”公冶乾表情为难的看向王允!吕布不上朝,一方面是战场上大败,丢不起人,另一方面,就是由于王允不愿意兵权再一次被吕布这种桀骜的人掌握!那样对朝廷来说,终究是祸害! “不如这样!臣去敦请大将军出战,而且,他手下尚有三员大将可用,也能算得上是一大助力!”朱隽看王允面色尴尬,知道他的想法,就自己把这恼人的差事揽了过来,现在不是防着吕布的时候,没有勇将带头,他们长安城内的那些新招来不久的小兵们,哪能与许成的大军相抗? “你可拿朕的圣旨去!”献帝天真的说道。 “这个倒是不必,陛下,吕布乃是朝廷大将,为陛下分忧乃是本份,又何必下旨敦促呢?”朱隽可不想依照献帝的这个烂主意去请吕布,开玩笑,吕布什么时候把他这个所谓的大汉天子放在眼里过?拿着他的圣旨去找吕布,说不定会有反作用呢! 这时,议事大殿外突然跑进来的个小黄门,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报道,公冶乾就凑了上去,那小黄门跟他咬了一会耳朵,随后,公冶乾一摆手,让他下去了! “公冶爱卿,有什么事?”献帝问道。 “陛下!”公冶乾微微一笑,躬身答道:“这一下,吕奉先想不出战也不行了!” “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爱卿快快讲来!”献帝一下子来了兴趣! “与吕布同样号称‘天下无敌’的王越已经到达许成军中,光凭他这个名号,吕奉先也要跟他好好战上一场!”公冶乾说道。 三天后,长安城下! 王越,吕布! 众人眼中好像充满了:激电!狂风!轰雷!(其实啥都没有!) 无形的气势紧紧压在观战的数十万人的心头!(都是心里紧张造成的!) “你可有什么临终遗言?我可以帮你办到!”王越首先说道,语气颇为诚恳。 “你怎么知道胜利的一定是你?”吕布怒道。 “本以为,我连日飞奔而来,应当是你以逸待劳才对,所以,主公非要我休养三日,才与你对决,可惜呀!如今我看你却面色疲惫,神情憔悴,那么,这一战,尚未开打,你便已经输了三分!”王越悠然说道。 “少废话,要打就打,哪里用得着这么罗嗦!”吕布觉得自己的气势被王越聊聊几句话就打下不少,心中不禁开始着急起来!方天画戟开始晃动! “要打了,要打了!”许成军阵中,杨洱一阵乱叫,被许成一巴掌镇压! “你乱叫什么?叫得人心里紧张!”徐晃也在一旁对杨洱不满,小声斥道。 “我比你还紧张呀!”杨洱压低声音叫道。 “用得着这样吗?你!”徐晃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看不出来这小子跟王越的感情竟然这么好! “我可是赌的王师傅胜,要是他败了,我可就赔大发了!”杨洱的这句话将正在感叹的徐晃彻底击倒,差点就翻身掉下马去! “……”张绣跟阎行,还有高顺,这帮人都比较受许成重视,跟杨洱他们都呆在一起,听到杨洱这一番无耻至极的话,高顺还好,早知道杨洱是什么德性,心里还接受的了,张绣和阎行就不一样了,纷纷翻起了白眼! “你跟谁打的赌?”徐晃要把所有的家伙都揪出来,再好好收拾! “能有谁?还不是庞沛、公孙止这两个混球!赌局都设了好几年了,差点儿就以为赌不下去了呢!”杨洱说道。 “他们竟然敢赌王师傅输!?”徐晃睁大了眼睛!这俩小子不想活了? “他们说两百回合之内,难分胜负!我说一百回合之内,王师傅就能嬴!”杨洱紧张道。 “哼!”还好,不过,徐晃依旧狠狠地表示了一下自己对同僚这种行为的不屑! “我赌五十回合之内,分出胜负,而且,嬴的是王越师傅!”许成的声音插入进来!之后,许成又看处两侧众将,“你们谁跟我赌?” “……”绝对不会有人答应的,输了也就罢了,嬴?谁敢?可偏偏好像许成的输面较大,这让人怎么回答他? “唉!我本来想谁嬴了就让人领雍州刺史的呢!”许成摇摇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依旧没有人答腔,杨洱等许成军的老人深知许成从来不无的放矢的习惯,而且,嬴了又如何?根据许成那次改革的规定,雍州刺史将只能主管雍州行政,他们这帮军人捞这职位干吗?还有,这职位好像该归吏部掌管,许成会随随便便就把它当赌资压下去吗?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我王越本是一介武夫,因犯了心结,在洛阳城内攀权附贵,只想谋一官职,后来,蒙主公不弃,授我以高位重权,从那以后,我心结渐开,才发现自己不是带兵的料,所以,才请主公将机会让于其他将领,我只是平时带一下‘技击之军’,兼且训练一下新兵而已,今日,与你一战是我最后的心愿,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欺负你!”王越抽出长剑,抚剑说道。 “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何来欺负一言?”吕布的眼里开始冒火,单打独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说能“欺负”他! “你好好休养,我请主公将攻城时间再延长三日期限,你好自为之!”长剑回鞘,理也不理吕布,王越调转马头就回阵了!把吕布晾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吕布唯有长舒一口气,也策转赤兔马,回转长安城! “不是吧!”杨洱哀鸣一声,“居然又不打,难道又要我们等上个几年?吕布要是死了怎么办?” “咚!”徐晃忍无可忍,一脚把他给踹下了马! “再延长三天?”许成对王越的话不置可否! “主公,末将以为不可!”张绣见到许成对自己点头,这才说道:“战机一转即逝,若是因为王将军与吕布的比武而拖延时日,恐怕会不利于我军士气啊!” “一鼓作气,王某也知道这个道理,”王越并没有因为张绣的话而生气,“可这一次并不一样,攻下长安已成定局,晚几天,早几天,对我军来说,分别并不大,所以,我才请主公再延迟数日攻城,而且,吕布在长安的日子也不短了,长安城中各色人等莫不慑服于他的武力,要是能打败他,我们攻入长安以后,那些心里不安分的人也会老实点!” “那王将军,您有没有必胜的把握呢?”高顺问道。 “就算吕布处于全盛之时,我也有把握打败他!”王越说道。 “王师傅,你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杨洱探头道。 “呵呵,这不是有没有自信的问题,实际上吕布从来都不可能是王师傅的对手!”许成说道。 “主公,就算吕布是咱们的敌人,你这样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杨洱反驳道。 高顺、曹性和郝萌,以及与吕布有过一些交手经验的,张绣、阎行两人,都表示同意杨洱的意见,当然,同时也表达了对许成所说的那些话的不解。 “吕布厉害,是厉害在战场上,沙场搏命,他可以说是无敌;王师傅却不然,他研究的,本就是两个人之间的比拼、技击之术,吕布与王师傅相斗,是以己之短,攻王师傅之长,不败才怪!而且,败得还应当很快!”许成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高深莫测! “原来如此!哈哈哈!”王越仰天长笑!“我与吕布相对之时,只是凭直觉,觉得他不会是我的对手,却没有像主公想得这么深刻,既如此,一场必胜之战,还有什么好比的!主公,既然您心里已经如此清楚,为什么还同意让我来到这里呢?” “我若是不让你看上吕布两眼,你能甘心吗?”许成对王越说道。 “当然不能!”王越干脆地说道:“既然如此,末将就收回我刚才的那个请求,主公,我与吕布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比,我还是决定回洛阳去了!请您准许!” “这样也好,不过,时间也不着急,王师傅你就不想看看长安再走?”许成又问道。 “有什么好看?难道这长安能比得上洛阳繁华么?不就是多了一群公卿百官嘛!都是一群厌物,不见也罢!”王越说道。 第二天,王越就回洛阳去了! 当夜! 长安城的南门,城门之上,负责守城的,正是新上任不久的城门校尉:包不同!而跟在他身边的,可不就是朝廷上堂堂的卫尉,公冶乾! “怎么样?”公冶乾小声问道。 “放心!周围百人,都是自己人!”包不同脸色凝重地“微笑”道:“只需到了凌晨,城墙之上的士兵们疲惫不堪,偏又精神松懈之时,大门一开,主公就可堂而皇之的走进来了”。 “好!”公冶乾一脸的担忧,语气却轻快已极,“我先到别处察看防务,你小心点!” “放心好了!”包不同暗暗打了个手势! 凌晨终于到了,天色尚是漆黑,长安城上的守兵们还没有发现,一群群的黑影,已经顺着城墙摸到了城门边上! “呜哇,呜哇……”黑龙学完老鸹叫,就在心里怨开了:“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老鸹!主公也真是的!要我说,春天了嘛!就应当学喜鹊!也好预示着我们要大胜了!对了,喜鹊怎么叫来着?” “吱呀!”老鸹叫过之后不久,长安城门就开起了一条缝,然后,这条缝慢慢地扩大,终于,全都敞开了! 黑龙一摆手,带头走了进去!然后,一条条的黑影开始向城门边上没有自己人标志的守军士兵们下黑手了!直到城门之上亮起一支火把,并且转了三个圈子之后,“轰隆隆”的声音,才将城上的守兵们全部惊醒! “敌袭啊!……” “冲啊!”形迹已露,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所有的许成军,在杨洱、徐晃、厉方、高顺四名大将的带领下,汇成一股绝对强大的洪流,冲入了大汉数百年的古都——长安! “肃清城中所有反抗力量,到宫门之处集合!”杨洱下令道。 “遵命!”徐晃等人一齐回道,然后,四人分头而去!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喊杀声,反正就是攻破城池的那一套了! 不过,要承认的是,邺城也比这个长安要难攻打!这是杨洱最后下的断语!长安相比于邺城,更大、人更多!可是有一点,那就是这里的人不是一条心!董卓把洛阳的豪族名门都给迁到了长安,虽然大部分都受害了,可加上原来长安的那些势力,这些人实在是太多,而许成军已经破城而入这一条,却并没有能让这些本身就有一定武装力量的豪族名门们联合起来反抗,就算有,也只是那么区区几家罢了! 而身为外来户的朝廷官员们就更加不用说了,只能在朱隽带领的那数千皇城禁军的保护下暗暗诅咒着许成! “城里怎么样了?”许成珊珊来迟,才刚进入长安城门! “好像差不多了,声音几乎没有了!”公冶乾在一旁说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许成对他叫道。 “主公,你不是要卸磨杀驴吧?”公冶乾在朝廷上呆得久了,学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心理有点灰暗!加上他们实际是许成的老部下,自然也就有些言笑不禁了。 “啪!”许成依旧是一巴掌,“让你不学好!怎么跟杨洱和庞沛一个德性了?” “嘿嘿嘿!”包不同在一旁偷笑。 “你们不能再呆在长安了,让人发现了你们的身份倒也没有什么,可总有人会说你们是那种不讲道义、无耻背叛的小人,难道你们想留下骂名?所以呢,先回洛阳,让老常给你们安排个位子,要是你们不愿搞政务,找老何也行!”许成说道。 “主公,这有什么?到时候由您让写史书的改一下,不就成了?”公冶乾漫不在乎地说道。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难道不知道我根本就管不了写史书的那些家伙吗?”许成也是漫不在乎! “什么人您还收拾不了他?”包不同抢在公冶乾前面问道,不在许成军中,才更能体会到许成的厉害,所以,听到许成的话才会更加惊奇! “还不是蔡邕那老头!我可是一向提倡敬老爱幼的,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许成说道。 “……狡辩!还不是你想着人家的女儿!”公冶乾和包不同同时在心中叫道,不过,他们却把心思猜到了蔡文姬的身上,也不能不说他们思想活跃! “既然如此,主公,我在长安可是已经坐到了卫尉的官职,你可不能让常大人给我的官职太小!”公冶乾说道,这家伙的官本位思想还挺浓! “那一下子给你们什么官才能不让人注意呢?而且你们还得做好喽,省得被别人给挤下来!……”许成佯做思索道。 “主公,我们还是先从小官做起吧!这骂名我可不想留!而且,我要用回本名!”包不同说道。 “算了!用本名的话只要不被见过你们的人知道就行,那样你们就可以不用非要从底层做起了!不过这样一来,就要把你们给发配的远一点儿才行了!”许成的话让公冶乾与包不同脸上泛起苦色! “你们先仔细想一下,哪里合适,报给我,等回到洛阳我再跟老常他们商量一下!”许成摆了摆手,“现在,你们不能出现,我让人带你们先去外面军营吧!” “是!”两人躬身行礼! 暂时处理完公冶乾和包不同的事情,等许成来到皇宫大门,才发现大军早已经攻破了这里,他就只有跟着杨洱他们派来的向导,继续向里前进! 终于,到达未央宫的时候,见到了一大群士兵正围着整个宫殿,杨洱、高顺都在,徐晃和厉方想来还在别处指挥军队,不过,来的还有张绣和阎行,他们竟也已经到了!而未央宫的殿门之外,台阶之上,是朱隽、王允、伏完等文武百官,拥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正与他的手下们对峙! “闪开,主公来了!”黑龙本来冲锋在前,可他身为许成现在的头号亲卫,依然是第一个发现许成的到来的人,立时嚷了起来! “这么多人挤不挤?都干吗呢?”许成做作道。 “这位想来就是骠骑大将军喽?”王允走出人群,厉声问道。 “我就是许成,你是王允,王司徒!我见过你的画像!你可比那画师画得丑多了!”许成红舌如剑,毫不留情! “你……”王允一怒,可立即就忍了下来,现在可不是对许成发火的时候,“圣驾在此,你身为骠骑大将军,为何还不拜见?” “皇帝在哪儿呢?”听到许成说话的语气,献帝和身体反倒向后缩缩,不敢走出来! “许成,你怎敢在陛下面前如此说话?可知这是君前失仪?”董承本想说这是“欺君之罪”,不过,话到嘴边,他就改了! 对董承的话,许成不置可否! “你……你就是骠骑将军,……许卿家吗?”见许成没有回答董承的话,献帝胆气一壮,终究还是走了出来! “你就是当今的陛下?”许成歪着脑袋问道。 “朕正是当今天子!卿家擅自带兵攻入长安,手下更是强行进入皇宫,这是为何?”献帝显得有些怯声声地问道。 “……”许成心中突然一动,说道:“我只是想来问一下陛下,董卓董相国是怎么死的?不知他有什么罪?朝廷为什么要处死他?我出身于董相国门下,要为他复仇!” 听了许成这话,不仅是朝廷一方,就连他身后的众将都有些不解,他许成在董卓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独立”出去了,虽然说不上反目成仇,可也是自立门户了,现在却反过来问董卓怎么死的,为那个大胖子报仇的意思竟然如此明显,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司徒!你跟吕布为什么要处死董相国呢?”献帝转身向王允问道。 …… 满场寂静! …… “这就是我们要死保的皇帝?”朝廷的官员们大都如此想到!他们都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正进入他们的心房! 良久! “唉!……”王允终于从呆滞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仰天长舒了一口气,慢慢走下了台阶! 许成军的将士们没有动! “原来是要王司徒自裁,还好,能留个全尸!”有些人如此想! “给我一把刀!”王允的声音显得有了一点安详!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的人都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王允向四周看了一看,突然向前一冲,就向一名许成军的小兵手中的刀夺去。 “喂,老头儿,你干吗?”王允的身手太差,被小兵闪过,然后,小兵理直气壮的对他叫了起来! 抢不到刀,王允对着殿前的台阶看了看,终于还是转过了头去,然后头一低,向旁边的一个石柱冲了过去! 没撞到!杨洱拉住了他:“王老头,你不知道你弄赃了地方,还要别人洗吗?讲点道德好不好!” “许成,你敢如此侮我?”王允气急败坏,转过头来对着许成大声怒吼! 听到王允那充满绝望的大吼,都将目光朝向了许成,眼中都充满了鄙视,这人怎么这么狠毒,连死都不让人好好死! “我侮你什么了?”许成冤枉道。 “你既然要为董卓报仇,我就赔你一条命!你不想动手,我自裁便是,为什么还要手下阻拦?还故意嘲讽于我?你这不是存心侮我,又是什么?”王允大声怒喝! “我是说要为董相国报仇!可我说过要杀你了吗?我本来只是想骂你一顿就算了的!”许成双手一摊,“再说了,我手下拦着你自杀,那可是本着救死扶伤的心态的,你可不要冤枉他们,而且,你还得好生感谢他们才对!” “你……!”王允用手一指许成,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我?你这人真不讲理道!”许成蛮横地一摆手,向周围大声喊道:“都呆在这儿干什么?不嫌挤啊?都跟我出去!” 说完,不理那些已经惊讶到极点,兼且目瞪口呆的献帝和文武百官,转身分开手下的将士们,又向来时的路走去!很快,他的手下都跟着他退了下去! “主公,就这么走了吗?”杨洱小声问道。 “不走能怎么办?大杀一场?”许成反问道:“要不就让你来动手如何?” “不用了,不用了!”杨洱连连摆手,“可是,主公,你不会就这么放过这帮人吧?” “什么放过不放过?我又跟他们没仇!”许成说道。 “……没仇?不是吧!都打了这么大一场了,还没仇?”杨洱发现自己好像永远也无法理解许成的想法,心是不禁郁闷! “你们打得这么欢,有没有见到吕布?”许成又问道。 “主公,吕布已经死了!”黑龙在旁答道。 “什么?”许成斜起了眼睛,“小黑,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你杀的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主公,这可不关我事!”黑龙连连摇手,“我只是见到了他跟他那三个手下将领的尸体,上面全是箭,更是都被踩的面目全非了,想来是他想拦住咱们的军队,咱们的人冲不过他在的地方,才放箭杀了他的!” “唉!”许成摇摇头,“老高呀!吕布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位正妻严氏夫人,侧室貂蝉夫人,再有就是一个女儿,名叫吕雯!”高顺的声音也有些沉,怎么说吕布也是他的第一个主公,就这么死了,也实在是有点让人感到难受! “全是女人,唉!真是难办!还有这个貂蝉!”许成感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名字好像有点儿来电,“派人好好照看,等长安事了,把那严氏和她女儿送到冀州,有你照拂,想来也没人能欺负她们孤儿寡妇!” “末将代吕布谢过主公!”高顺对许成磕了个头,许成没有拦他!至于貂蝉,抱歉,一个小妾而已,漂亮是漂亮,可这也正她失去了很多,不是吗? “谁让你们打进皇宫的,我不是命令你们只到宫门就止住的吗?”许成又向麾下众将问道:“要不是这回我反应快,你们知不知道会是多大的麻烦?嗯?”。 “还有,老高,你怎么也跟着来了?也不制止他们?”许成又责备高顺道。 “请主公恕罪!”高顺正要答话,跟在后面的阎行突然跑了出来,跪在许成面前。 “是你下的令?”许成问道。 “正是……末将!”阎行本以为攻进皇宫而已,实际上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此时他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慌,以致于声音所带的语气也显得有点儿软! “为什么你要违反将令?”许成的音调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却让在场的众将都感到有些难受,好像心脏被什么给压住了一样! “末将……”阎行终于明白许成有多么大的威势了,一个人有多大的实力,他就有多大的威慑力,只是许成的这种威慑力平常并不显现出来罢了! “本来,我们攻到宫门之前,并没有再向前推进,可那守卫皇宫的禁军却射杀了我们几名军士,所以末将才一时发怒,率兵攻了进去,杨洱将军和高顺将军他们是以后才来的!”阎行答道。 “就只是这样?”许成又问道。 “是的!只是后来那朱隽带兵反抗的时候,又死了不少兄弟,所以,就这么一直打下去了!”阎行头也不敢抬,不过,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的感觉好了许多! “末将可以为阎将军做证!”张绣也算是早到的将领之一,又因为与阎行同是降将,平时走得有些近,这时也为阎行说话了! “违反军令终究是违反军令!”许成缓缓说道,“杨洱,派人去向徐晃问一下,此次进攻长安,可有其他将士违反军令?” “是!”杨洱转身去找人了! “呆会儿你自己去典军校尉处报道(典军校尉相当于许成军的军法官),除了典军校尉给你的处罚之外,我还要罚你去禁闭三日!你听明白了吗?”许成又对阎行说道。 “是,末将领命!”阎行呼了一口气,就怕许成趁机杀人!这下可安心了!不过反过来想一想,自己也真是小肚鸡肠,要是许成想杀自己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起来吧!”许成道。 “多谢主公!”阎行站了起来,可他眼光向四周瞧去的时候,除了张绣之外,看到的却是一片同情的目光,这让他心中突然又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主公,”过一不久,杨洱派出去的人回报:“徐将军回报主公说,今日攻城,没有一名士兵违犯军令!” “你明白你的错有多严重了吗?”许成又向阎行问道。 “末将明白了!”阎行只得又一次躬身行礼!想不到自己连一个小兵子的军纪意识也比不过!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你们以前曾问过我,为什么不用全军进攻长安,这就是答案,我要的是整个城市,不是一堆废墟!军纪不行,在我这里,永远都不会有出战的机会!因为,我许成不会在乎什么公卿豪族,却不想挨百姓的咒骂,这一点,你们永远要给我牢牢记在心里!而要达成这一点,就一定要给我严肃军纪,阎行,你刚来,所以,我只是给你一个轻判,以后,你就不会再有第三次违犯军纪的机会了,明白吗?”越到最后,许成的语气就越加的严厉,让身边众人都快抬不起头来了! “末将一定不会再犯!”阎行听着许成的教训心中有些不爽,长这么大什么时候有人跟自己这么说过话?可好像不听又不行,唉! “好了!杨洱你继续带人包围皇城,其他诸将,去安定城中其他各处!阎行,你去找典军校尉,都走吧!”许成一摆手,众将顿时一哄而散,让他觉得有点“鸟兽散”的样子。 阎行走在路上,向身边跟他一个方向前进的高顺问道:“高将军,为什么你们听到主公给我的处罚好像都有点变色?难道这处罚很重?” “阎将军!”高顺意味深长地看了阎行一眼,“据我所知,主公麾下几名大将,杨洱、庞沛、厉方(虽然为人严正,可这位当初可是亡命徒,犯错很正常)三人,以前都曾因为违犯军纪而被禁闭过!所以,你倒是不用着急!” “禁闭,就是关在一个地方不能出来吧!?”阎行问道。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高顺难得的卖起了关子! “真不知道主公这支部队是如何调教出来的,竟然没有人违犯军纪,会不会是杨将军派去的人骗我?亦或是徐将军虚报情况?”阎行虽然脾气不是很好,可对高顺的为人还是比较信任的,所以毫不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呵呵!”高顺难得的笑了,“阎将军,你可知道主公以前训兵之时,为严肃军纪,做过些什么?” “不知道!请高将军不吝赐教!”阎行道。 “我曾帮主公训练士卒,而且,吕布麾下也有人曾经在主公手下做过事,所以,对主公的事情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你可知道,主公升为校尉的第一天,因为不听将令,违犯军纪而被他处死的,就有七十余人!”高顺说道。 “一天连杀七十余人?”阎行倒吸了一口气,这就算是在凉州那处处血腥的地方,也是够……那个什么的了! “以后有时间,你还是去打听一下主公过去的事情,”高顺好心说道:“主公为人和气,可这并不就是说主公没有脾气,至少主公麾下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谁敢真惹主公生气!”说到这里,高顺又看了一眼阎行,直看得他心里发毛,才接着说道:“因为……没有人能承受得住主公的怒火!也没有谁会想去承受!” “是这样啊!呵呵呵!”阎行觉得自己笑的都有点儿变味了!怎么听高顺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刚才是跟从鬼门关逃回来差不多呢?主公真的这么可怕?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高顺看着阎行的样子,心道:你们这些人一向桀骜不驯,现在才投降不久,才显得老实一点,把主公的厉害夸大一点也好压一压你们,省得以后麻烦!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也没夸大多少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封官 “笑话!”“不知天高地厚!”……许成军众将这样的话回敬了诸葛瑾! “请问诸位将军,我主有何不知天高地厚?”徐盛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向许成军众将叫板。 “哼!”面对提问,许成军众将把倒不愿回答了,一律把鼻孔向天,一副不屑的样子。 “诸位为何不答?莫非说不出来?”徐盛气势一壮。 “呵呵!”贾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这位徐将军,不是众位将军说不出来,而是他们认为没有那个必要!”说到这里,贾诩面色一整,“我主骠骑将军麾下,厉方将军率军大破南北匈奴十五万,庞沛将军大破鲜卑乌桓二十五万联军,庞德将军大破羌氐各族,如今北方已再无任何人可以威胁我大汉子民,此等大功,试问,孙策将军平定山越可以比得过吗?” “……”徐盛一滞,孙策大破山越也不过打败了人家五万多人,连许成麾下一名将军的一半也比不过!而且,好像山越也不能跟北方那些游牧民族比吧! “我主将山越之民驱赶下山,使其从事农耕,归于教化,可不只是打败他们而已!”薜综说道。 “呵呵!我主设八旗,使北方各族皆受管辖,与我大汉子民混居,早晚融入我大汉之内,彻底成为我大汉子民一员,这又岂只是归于教化可比的?”贾诩更是不客气。 说到这里,众人一时打住,因为许成又插话了。 “你们说孙策是应众人之请,这‘众人’里面,难道也有张昭、周瑜、鲁肃?”许成向江东的三人问道。 “……”诸葛瑾三人又互视了一眼,他们都想起了来的时候,曾经代表孙静到过洛阳的步骘就对他们说过,许成好像对江东了若指掌,若是遇到他,要千万小心在意,现在看来,实在不是虚言,因为,许成所说的三人都曾劝阻过孙策向朝廷求官,认为没有必要,反会与许成结怨。 看着三人的表情,许成知道自己猜得差不多,他才不管什么泄漏机密,或是让孙策得到什么人才呢?现在他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只要能保持下去,天下无敌也! “哼!孙策占了几个没人的地方,就真的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当真是不知所谓,小辈猖狂!”许成骂道:“他老子孙坚勇烈过人,不听人劝,终究命丧荆州,如今,他也开始不听人劝了,想来,也是命不久矣!” “许将军,你……”江东三人组想替自己主公说几句话,可被许成一瞪,又都缩了回去。 “回去告诉孙策,他那点本事,还是先打败荆州刘表再说吧!更不要狂妄到想来中原争雄,别说我了,曹孟德现在也能让他粉身碎骨!真是不知所谓,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毛躁!”许成说完,转身就向朝堂外走去,他心里腻歪,连跟贾诩谈好的事情也不想说了,他知道贾诩会办好的。 走到殿门,他又回过头来:“孙策想做大将军,可以,我同意!再加一个汝南太守给张昭,山阳太守给孙权,就这样吧!” 满朝愣住,就算想让孙策去打曹操,可这也太明显了吧!欺负人家没有脑子吗? ※※※ “主公,您这样子,孙策他会上当吗?”下朝后,杨洱等人都来找许成,杨洱首先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当然,以孙策那狂傲的性子,早就想北进中原了,只是对曹操心存惧意罢了,现在曹操兵败荥阳,这么好的机会,又有我给他的理由,他怎么会放过?”许成答道。 “就算曹操兵败荥阳,也不是他孙策能招惹的!”厉方说道。 “何况这时曹操和他那些属下正是心中有火没处发,孙策这时凑上去,不烧他个焦头烂额才怪!”杨洱怪笑道。 “你们都错了!”许成看了一下众将,“以曹操此时的心态,孙策能不能活命我都觉得悬!” “主公,孙策能占据江东十郡,还拿下了扬州,没那么差劲吧!”张绣觉得自己应当表现的公正一些。 “其实,不只是我,曹操也早就应当看出孙策的弱点,那就是恃勇逞强,尤其是身为主将却好冲在第一线,而经过我军洗礼的曹操,绝不会再拘泥于沉规,要是他让孙策跑了,我倒要觉得奇了怪了!”许成说道。 “真有那么玄?”众将都有觉得有点儿难以置信! “好了,不说这些了,那是人家的事!”许成摆了摆手,“明天,派人把李肃给我从洛阳找来,同时告诉老常他们,洛阳的三辅取消,李肃改任长安的京兆尹,曹性!” “末将在!”曹性出班行礼! “你给我看住长安,我任命你为司隶校尉兼领禁军中军校尉,并执金吾之位,官职不高,可责任不小,你可要干好!”许成郑重地说道。 “卑职多谢主公厚爱!”曹性退了回去,这可是长安,国都!能在这么繁华的地方领兵,想想也乐!而且,看样子主公还要回到洛阳,其他的那些大将自然也要跟着走,那么岂不是说他将是长安头号人物?曹性快要跳起来了! “徐晃!” “末将在!” “你带阎行、郝萌,另带兵十万,驻守雍州!” “谨遵主公号令!” “其他人等到了洛阳再一一安排!”许成对众将说道,又转向贾诩:“文和!” “卑职在!”贾诩拱手为礼! “明天,你草拟诏书,把封孙策为大将军的旨意写上,让种佛、董承去传旨,并同时封他们一个江东的郡守,让他们去江东做官去,不要再回来了!”许成开始阴笑。 “是!”贾诩心中连连叫好! “把周奂、伏完也给我送到荆州,诏书怎么写你看着办!” “刘表封为辅国将军,荆州牧,把刘备任命为江夏太守,听说原来的那个太守黄祖挺狠的,在荆州的势力也不小,还是黄氏一族的族长,就让他做横江将军,带着黄忠跟刘备和张飞好好斗一斗吧!” “算了,王允也不留了,晋升曹操为司空,把王允直接给他送去,他们两人有交情,曾经合谋要杀董卓,就让他们再聚一聚吧!看曹操的脑袋会不会疼死!” “还有那些在士林有声望的,同时对朝廷比较忠心的,算一算,一块给他们加上,全给我送给出去,我这算是出血大甩卖了,不要价!” “可他们空下的位子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从洛阳抽吧!”贾诩急忙问道。 “随便找几个人,管他是什么变的!只要不会给我们添麻烦,官位随便给!”许成说道。 “可还有朱隽和皇甫嵩呢!”贾诩暗暗将许成刚才的话改为一层层升官,他绝不能让那些人一下子就当上什么司徒、太常之类的大官! “这两个人可不能乱送,他们可是大将,让他们去洛阳给我教小兵子去!” 朝廷之事,就这么处理了! ※※※ 一个月后,许成凯旋而归!洛阳全城欢腾一片!老百姓们才不管许成打的是皇帝还是其他什么人,司州和并州的老百姓现在只认许成,因为只有许成才是他们生活的唯一保障! 而就在许成凯旋回到洛阳之前,就已经得报,庞沛在奇袭占领邺城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留下两万大军驻守,其他骑兵,迅速朝还在河内的袁绍袭去!终于在跟张燕的前后夹击之下,将袁绍所部击溃,其中,公孙止毙文丑,赵云杀伤并生擒张颌,袁绍及其大部分将领谋士被俘!尔后,在袁绍的书信传召之下,高览所在的幽州虽然没有受到攻击,可还是投降了,只有在渤海的袁谭不听袁绍的命令,并学当初袁绍自立为车骑将军,妄图成事,结果,庞沛大怒,派出赵云进击渤海,不久,袁谭被赵云击破城池,斩杀! 然后,庞沛留公孙止和赵云公别镇守幽州和冀州,自己先行带着俘虏回到了洛阳! 许成对庞沛十分满意,费尽口舌心机,并经过袁绍的“帮忙”,终于也收伏了冀州的很多能人,而袁绍也嬴得了自身的“安全”!之后,在张辽与廖江、庞德和徐荣也回归之后,他终于将在长安就拟定的,并让皇帝盖了玉玺的诏书拿了出来! 宣布诏书的地方,还是在许成府邸的大堂! 许成居中,身后是洪峰和典韦! 左侧:常鑫、何通、贾诩、卢毓、陈宫、陈群、糜竺、廖江、张既、梁虞、贾逵、温恢、田丰、沮授、荀谌、董昭、郭图、辛毗、…… 右侧:王越、杨洱、庞沛、厉方、张辽、庞德、徐荣、高顺、张燕、太史慈、魏延、张绣、张颌、高览、周仓、郝昭……(还有不少不在) “这么多年了,大家伙尽心尽力,拼了老命,终于也到了现在这一步,如今,我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就是一点官职,大家先收着,等到以后,再说!啊!”许成不伦不类的语调引起一阵哄笑。 许成待大家笑过,扬了扬手里的一卷黄绢:“这第一个诏书,是说皇帝年幼,还不能亲政,让我来总摄朝政,我就不读了!反正就那么一回事!”不等大家笑出来,许成又拿起了第二个诏书! “这个诏书,是写给你们的,你们可要听好了。”说完,许成展开了黄绢! “现在,我宣布:贾逵!” “卑职在!”贾逵想不到竟然会是自己第一个,有点纳闷! “你一直紧守河东,让马腾和韩遂不能直接攻入并州,扰我后方,其功不小,我任命你为凉州刺史!” “谢主公!” “庞德!” “末将在!” “你降服羌氐,还有大破匈奴也有你的功劳,再加上你与徐荣将军攻破凉州,我授你征西将军一职!给我镇守凉州,同时,给我不断向西,武帝之时,张骞出西域,为千古佳话,又有班超投笔从戎,也是流芳百世,我大汉疆土向西最终能到哪里,就看你了!” “谢过主公!卑职一定不负主公期望!” “徐荣!” “末将在!” “你在我起兵之初,就跟随与我,并一直镇守并州,现在我改任你为雍州刺史,高陵候,你可愿意?” “卑职多谢主公!” “梁虞!” “卑职在!” “你身为河西太守,却一直为整个并州百姓安置奔忙,我们能有个安定的大后方,可多亏了你,今就授你并州刺史!” “谢主公!” “张燕!” “末将在!” “守卫河内,防范袁绍对我方的侵袭,又与庞沛合击大破袁绍,功勋卓著,我授你后将军一职!为我镇守并州!” “谢主公!” “王越!” “末将在!” “我大军将士,几乎都出于你的教导,袭破匈奴,大败刘备,都有你的功劳,今授你卫将军,敬候!” “谢主公!” “厉方!” “末将在!” “我大军之精,多亏有你与王越,大破匈奴也是由你领兵,今授你镇军将军!” “谢主公!” “庞沛!” “在!” “你的功劳,在座的都知道,都说你是霍去病再世,那好,就授你征北将军,冠军候!节制幽并二州军事,你回去告诉公孙止,他就是镇北将军,合骑候;赵云,为平北将军!他二人仍受你节制!你们除了要清除敌对势力,也要使劲给我朝北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走到哪里,就把我大汉的记号给我刻在哪里!听到没有?” “是!一定不让主公失望!” “温恢!” “卑职在!” “你懂军事,徐荣将军和庞沛都说你在并州之时常常帮到他们,我就任命你为幽州刺史!那里我们刚刚平定,又接连北方各族,急需你这种这才,可不要让我失望呀!” “卑职谢过主公,定不负主公所托!” “张既!” “卑职在!” “你能与诸族交善,授你廷尉,掌司法,为法院之长,我希望你不仅能让我大汉子民守法,也能让其他各族也遵守我大汉法规,这个任务很重,你一定要完成!” “卑职领命!” “杨洱!” “末将在!” “你于敌境招揽移民,垫定我军强大的基础,并奇袭邺城,今授你中军大将军!” “谢过主公!” “张辽!” “末将在!” “你守卫荥阳,大破曹操,劳苦功高,今授你征东将军!” “谢主公!” “太史慈!” “末将在!” “你守卫虎牢关,让曹军不能轻入,授你轻车将军!” “谢主公!” “魏延!” “末将在!” “你守卫汜水关,与太史慈还随张文远将军共同袭击曹军大营,杀伤曹军大将李典,授你虎牙将军!” “谢主公!” “高顺!” “末将在!” “我把冀州以后的安危交给你了,任你为镇东将军!张绣随你任横野将军!青州是曹操的大兵营,你们可要给我压紧了!” “谢主公!” “常鑫!” “卑职在!” “尚书令!掌行政院,负责天下行政!” “卑职领命!” “何通!” “卑职在!” “御使大夫,掌监察院,负责纠察、弹劾百官!” “遵命!” “卢毓,尚书左仆射;陈群,尚书右仆射;辅佐尚书令处理政事!” “贾诩,中书监令;陈宫,秘书监令;辅佐本官处理军政!” “糜竺,少府,掌工部,负责水土及营建工程!” “徐晃,任征南将军;阎行任鹰扬将军;郝萌,任平狄将军;周仓,任虎烈将军;郝昭,任荡寇将军;张颌,任奋武将军;高览,任扬武将军!” “沮授!冀州刺史!” “田丰,听说你刚而犯上,就任你为御使中丞,为何通副手!” “荀谌,董昭,侍中,任我长史,为我拾遗补缺!” “洪峰,中领军;典韦,中护军;随侍我左右!” ※※※ 一个个,都得到了官职,而且,都是出乎意料的高!众人可谓皆大欢喜!唯独一个人! “主公,我呢?”廖江跳了出来! “你!?”许成一拍头,“不好意思,我把你给忘了!” “什么?”廖江顿时满脸苦色! “行了!男儿大丈夫,一个官职,算得了什么?你着我,不也是没升官吗?”许成不太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他许了孙策大将军之位以后,觉得要是自己再升官,一来大不过大将军,二来,显得自己好像还要跟孙策比一比一样,那样岂不丢人,所以,干脆不升职,反倒显得自然了许多,而孙策呢?跟他一比,就像是个小丑了! “主公,我可是出了大力的,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廖江仰望许成:“你怎么也要随便给个官职吧?” “那你想做什么官?”许成笑眯眯地问道。 “不用太高,张辽将军是征东将军,我就来个平东将军吧!”廖江大言不惭地说道。 “平东将军?再过十年或许我会考虑给你这一职位!”许成打击廖江道:“你就先做个军师将军吧!等找到合适的官职,我就授给你!” “主公,军师将军位子很低的!”廖江不满意。 “行了,不是说了以后再说吗?还能亏了你吗?”许成说道。 “再升一级总成吧,就一级!”廖江可怜道。 “再升一级,是什么来着?文和,你来说军中比军师将军高一级,这小子也能干的,有什么官职?”许在向贾诩问道。 “主公,不如就授廖校尉一个羽林中郎将,如何?”贾诩一会儿就想起了一个好听且合适的名字。 “好,我同意了!”许成又向廖江问道:“满意了吧?” “行,行!嘿嘿嘿!”引起一片笑声!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江东战幕 柳絮飘舞,落叶纷飞,虽然南方天气较北方一向要暖和的多,可到了时候,并还是有一点儿东西要回归大地的!现在,柴桑城中的街道上,已经到处都是这些能让人感到秋意的东西了! 一个儒生打扮的年青人,看着这些漫天飘飞的落英,缓缓地走着!如果他旁边有人的话,一定会把能想得到的任何赞美的词汇,毫不吝啬的用在他的身上! 风流倜傥,潇洒不群,……当然,更重要的是——貌若潘安! 可惜的是,这名年青人很显然心情不好!俊美的几乎让人挑不出瑕疵的面孔上,表情是那样的愁苦,而愁苦中更是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 “唉!”年青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一碧如洗的天空,以及那天空中还在飞翔的小鸟,“老天,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一切就非得随着别人的意思转吗?” 叹完气,年青人又低头苦笑了一声,“我怎么这么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怪老天又有什么用呢?他又不会管!罢了,这也许不见得就是坏事,输一场也好,打打他的傲气,对以后的事情也有好处!” 又顺着宁静的街道走了一阵,来到一座大门前,年青人走了进去,没有任何人阻拦,因为这是他的家! 一进大门,年青人就直向后院走去,他要去那里寻点安慰,那里,有他的红颜知己,而这位让他到现在都心动不己的女子,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他的妻子! 一路上的屋檐斗拱,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以及这些建筑与周围环境的完美契合,都没能让年青人停下脚步!要是以前,在欣赏的同时,他一定会仔细的看一下,这里的设置还有什么地方会有与这院子的氛围不协调!可现在不行,他很心烦,烦到他本来很不错的耐心也经受不住了的地步!他需要人来抚平他心中的涟漪! “铮铮!……” 年青人突然停下了急促的脚步,改为慢慢地踱行!琴音是最能打动他的了,多年的习惯让他一听琴音就禁不住投入其中,仔细琢磨其中的韵味以及境界,而他最容不得古代雅致高量之士们费尽心血传下来的乐章被人弹错,若是遇到,他会毫不犹豫的去指出来,这也是江东一句名谚的由来:曲有误,周郎顾! 他,就是周瑜!周公谨!人称:江东周郎! “院外雅客既至,为何不进内一叙!”娓娓之声传来,可琴音未断,周瑜听了,眉头一簇,可立即就转为苦笑,那声音他也知道,可却不是小乔的声音,而是小乔的姐姐,大乔!想不到啊!孙策为了向他赔礼,竟然让他的大姨子出马了! “见过夫人!”进得院内,周瑜立刻就看到自己的夫人小乔正在抚琴而弹,“铮铮”之音,即使自己已经进来了,依旧未停!在小乔身边,高贵淡雅的大乔正席地而坐! “公谨,你是把我这妹妹给怎么了?为何弹琴弹得这般入魔?好像连你也不认得了呢!”说着,大乔笑了起来!皓齿微露,她带出了那绝代的风华!这让一向对美丽的事物就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周瑜差点就呆住了! “夫人谬赞了!”周瑜微微一笑,对大乔说道。 “谬赞?”大乔檀口微张,转身看向了自己的妹妹,小乔依旧在弹琴,修长嫩白的手指在琴弦上不断地跳动,好像没有听见两人的谈话,整个人都好似已经沉浸于琴曲之中!“你们夫妇两个到底都怎么了?公谨,你可不要吓我!” “小乔弹此佳曲,夫君归来而不知,正说明她心神已经皆入琴曲之中,两耳不闻外声,已正式踏入音律之道了!夫人刚才所言,不正是这个意思么?所以,卑职才要多谢夫人对小乔的谬赞!”周瑜微笑不变,娓娓道出自己的意思!然后,他就仰面向天,闭上了眼睛! “哦!?”大乔明目流转,看向了小乔,接着,她也合上了双目,静静地听起琴声来! 一时之间,院内安静极了,只有小乔的琴音悠扬流转! ※※※ “唉!夫人来意周瑜当然明白,我不会怪责伯符的!”听完琴,虽然大乔是主母的身份,可这回她来是用的小乔的姐姐,周瑜的大姨子的身份,而且三人又都很熟,所以三人也不回屋,就在院内谈了起来,周瑜抢先出口,堵住了大乔的话头! “是啊!姐姐,公谨跟姐夫是总角之交,自幼就是好友,又怎么会因为一点争执就闹别扭呢?”相对于大乔的活泼,小乔虽然小几岁,却显得文静一些,想来是因为她们姐妹二人所跟的夫君不同,才会受到不同的影响吧! “你们夫妇两个莫非早料到我要来?竟然连话也已经套好了,成心在这儿要堵我是吗?”大乔微笑着责备二人道。 “姐姐,你可不能乱猜!”小乔轻轻打了一下大乔,以示不满!大乔又回敬了她一下,于是,两姐妹笑闹成一团,而周瑜身为小乔的丈夫,却只能转过脸去,对这道靓丽的风景只能是佯装没有看见!没办法,这就是身为下属的悲哀,尤其是周瑜这种正人君子! “你们哪!”大乔自然知道自己跟小妹嬉闹不合规矩,尤其是身为主母的她,可孙策一向就是不怎么讲规矩的人,而她们夫妇跟周瑜两口子又都是好朋友,她的这种作为,实际上也并不过份!更何况,她的目的是想让周瑜放开拘束,好好谈一下心里的想法,让她好回去对孙策说,毕竟孙周二人是多年好友,这么闹生份终究是不好的!可周瑜的反应却让她有口难开! “公谨,姐姐想问你话,你就好好答一下吧!”小乔跟大乔是什么感情?大乔来这儿是什么目的她又岂会不知道?姐妹联心嘛!而周瑜,放在现在说,正儿八经就是一个新新好男人,在家里,对妻子是绝对的听从!当然,小乔也绝对听他的!(周瑜跟小乔这种样子肯定是不会吵架的,要是现在一定就是婚姻有问题,或者说是即将有问题,可早上那么千八百年的就不一样了,那叫相敬如宾!) “夫人,伯符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兵?”周瑜听了小乔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对大乔问道。 “其实,我来柴桑也是想问一下你,公谨,你与伯符之间到底为了什么意见不合,我知道这事本来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应当问的,可这事竟然让你们一对好兄弟都寸步不让,他竟然还把你给赶回了柴桑,虽然他又派人送信到建业,就是让我来劝劝你,还说等他回来,不论胜败,都会向你道歉!可我总是不放心,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大乔峨眉微微皱起,让人感到她的心情并不是刚刚与小乔嬉闹时那么开心! “伯符他要出兵攻打曹操!”大乔之贤,周瑜当然了解的很,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事情的起因说了出来! “又要去打仗?”大乔叹了一口气,“你们男人,总是无法安下心来!” 见姐姐不开心,小乔只好帮她顺气,小手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从上抚到下! “你们想必是因此才意见不合的吧?”大乔缓过心情,又向周瑜问道:“以前伯符他也经常出兵打仗呀!虽然你们也有过意见想左的时候,为什么这一回却闹得这么严重?” “我担心,伯符这一去,费尽辛苦才点据的江北土地,恐再难以保住,而且,我江东……”周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爽朗开心的大笑打断了! “哈哈哈,难得呀!自从那日忍痛将你们嫁出去,为父已经好久没能跟你们姐妹两个一起聊一会儿天了!”光听这话语,就知道,周瑜的岳父,乔国老到了!(当然,现在还不能叫乔国老,可又不知道这老头儿的本名,就先这么叫着吧!) “参见父亲(岳丈)大人!”大乔、小乔,加上周瑜,一起对乔国公行了大礼! “都起来,都起来,哈哈哈,”乔国老大笑道,他越看眼前的三人越高兴,“我本来想来柴桑休养一下,没曾想公谨你也来了,本想来看看你们这对小夫妻,想不到大乔也来了,老夫真是高兴!” “父亲大人,您坐!”大乔跟小乔一边一个搀着乔国老,周瑜身为女婿,只能在一旁恭敬地站着! “都坐,都坐!”乔国老双手连连虚按,让三人都坐了下来,大乔侍在乔国老身边,小乔则是跟周瑜坐在了一起! “可惜呀!伯符不在,要不然,老夫就能真真正正的一家团聚了!”乔国老看了看三人,又说道。 “岳父大人,伯符一向征战勿忙,我代他向您赔罪!”周瑜说道,站起来又要向乔国老行礼! “唉!坐下,坐下!”乔国老止住了周瑜,“我只是嘴上说一说罢了,难道我不知道伯符要四处征战吗?这样也不错嘛!我的两个女婿,一个英武,一个文雅,正是相得益彰,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父亲,您来了正好,女儿倒是有一事相求呢!”大乔在乔国老身边说道。 “哦?好啊!”乔国老先是小吃了一惊,又接着大笑起来:“你有伯符撑腰,还会有事求我?难道是伯符欺负你不成?我就去找吴国太,让她给你出头,好好煞一煞那浑小子的威风!如何?” “父亲,不是这样的!”大乔还没有对自己老父亲的不满,小乔就说话了:“姐姐只是想求父亲大人帮忙缓解一下公谨和姐夫的关系,他们两个吵架了,公谨就是被姐夫给赶到柴桑的呢!” “什么?公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乔国老这一惊可就非同小可了,他的两个女婿是什么人,都是什么性格他可是清楚的很,孙策虽然傲气些,可依他跟周瑜的关系,不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至于把人给赶走呀!而且,孙策性刚,周瑜则是性柔,尤其是周瑜的为人,更加不可能跟人干架,哪怕是口头上干架,那么这样一来,这中间肯定发生了大事了! “只是一些征战之上的分歧,岳父大人不用心急!没什么的!”周瑜说道,还对着乔国老笑了笑! “你们有分歧我知道,只是公谨,能让伯符连你都给赶回来的分歧可就不简单了,难道你认为老夫不能听一听这中间的事情吗?”乔国老不悦道,他可不想两个女婿之间有什么毛病,那样对他的两个心肝宝贝般的女儿来说可不是好事! “岳父大人请不要着急!”周瑜拱手对乔国老又行了一礼,“其实,我只是跟伯符在北伐的问题上有一些意见不合!” “北伐?伯符他刚刚才把山越稍微平定下来,怎么又要打仗了?他要北伐,伐谁?荆州刘表?”乔国老问道。 “不是刘表,而是……新任的司空,曹操!”周瑜缓缓说道。 “什么!?”刚刚从大乔手中接过来一杯水,正要喝下去,听到周瑜的话,乔国老手一松,杯子掉在了地上! “刘表跟伯符有世仇,征战不断,这也就罢了,可那曹操关他什么事?而且,他是朝廷任命的大将军,可那曹操也是朝廷新任命的司空,他有什么理由要去攻打人家?”乔国老缓过气儿来之后,突突地就问了起来。 “岳父大人,您可知道,那种佛初来之时,所宣布的圣旨之上不仅有任命伯符为大将军的旨意,还有张子布为汝南太守,二公子孙权为山阳太守的任命,可这些地盘,现在都在曹操手中,伯符就是以此为凭据,要去攻打曹操的!”周瑜无力地说道。 “曹操据有北方青州、兖州、徐州、以及豫州大部,实力只会在伯符之上,伯符他怎么会如此不智?而且,那朝廷的任命,一听就有问题,根本就是为了挑起他跟曹操之间的争斗,伯符不是糊涂的人,怎么会中了人家的诡计?”乔国老又接着问道。 “唉!说起这个来,小婿就不得不佩服那骠骑将军许成了,他当真是把天下英豪玩弄于股掌之上,难怪能有今日之功业!”周瑜长叹一声,说道。 “既如此,公谨,趁此时有空,你就跟老夫聊一聊,这许成到底如何厉害?”乔国老自从两个女儿嫁出去以后,就开始享受起田园之乐来,不怎么关心家国之事,要不是今天关系到自己的女婿,他才懒得听这些呢! “别的就不说了,那种佛来传旨意,同时,他们也是奉命前来江东接任的!”周瑜想了想,说道。 “接任?接什么任?”乔国老问道,连二乔也是一样的疑惑,朝廷大员来江东这一向的穷乡僻壤来接的哪门子任? “种佛被朝廷,说白了,也就是许成,任命为长沙太守,同他一起来的董承,以国舅之尊,担当起了武陵太守!” 不理乔氏父女的惊异,周瑜又自顾自地说道:“而本来去荆州任命刘表为辅国将军的周奂,国丈伏完,则是被任命为南郡太守跟竟陵太守,这四人本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之辈,被许成驱逐出了朝廷,可他们要接掌的地方,却能隔着长江连成一片,若是他们有心,完全可以让我们或者说是刘表不费丝毫气力,就占据优势,试想,谁敢让他们去接任?” “当然不能让他们去接任,可这样一来,不听朝廷之命,违背圣意,以后,许成就有了借口来对付我们,至少,以后我们跟刘表谁也不能再提起许成桀骜不驯,不听朝廷之令的事,甚至如今他把持朝廷的事情也不能提,提了,就只会是自打嘴巴!” “曹操其实也跟我们一样,王允相对于种佛、周奂等四人更是死忠于朝廷的人物,他在曹操那里,只会让曹操更加难过!可这些人却又不能伤害,在自己的地方上伤害了这些天下士子景仰的人,只会让自己更加失去人心!” “只是几个毫无价值的圣旨,就让天下有实力的诸候陷入困境之中,头疼不已,许成堪称当世第一阴谋大家!” 第一百一十四章 血脉 “以前许成的战绩我们就先不提,谈谈现在他的实力吧!如今,许成已经占据了司并冀幽雍凉六州之地,大汉疆土,一半已入其手!这还不算已经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的北方各族!而前些日子诸候围攻,那可是百多万大军哪!而许成调用的兵马,却不过才三四十万,结果,他胜了,胜得漂亮,尤其是他亲率的大军,于雍州未用一战而大破雍凉三路大军,只不过是摆了个陷阱罢了!” ※※※ “公谨,我们说的是姐夫他北伐曹操的事情,你怎么说起那个许成没完了?”在周瑜嘴皮子开动之后良久,小乔终于忍耐不住,打住了他的话头! “呃!……?”周瑜被打断了,茫然四顾,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跑题了,禁不住脸上一红! “公谨,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伯符就算能胜过曹操,也将难以对付许成?”要是以前,见到周瑜脸红,乔国老说不定会为老不尊的取笑一下,可今天不行,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问! “这样说还早!”周瑜调整了一下心情,又说道:“我担心的是,伯符恐怕不能胜过曹操,反而会大败而回!” “此话怎讲?”乔氏父女三人一齐问道。 “曹操虽然在荥阳遭许成军大将张辽重创,损失惨重,可谓伤筋动骨,可是,以许成的为人,他为什么不再接再励,继续进攻曹操呢?以他的实力,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就像他麾下大将庞沛在击败鲜卑联军之后,挥师南下,大破袁绍一样!这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许成有顾忌!”周瑜用手指在空气中轻轻点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那你可曾把这些话给伯符说过?”乔国老还是一副询问的表情。 “当然说过,我又怎么会不说呢?可是……!唉!”周瑜又长叹了一口气,“诸葛子瑜他们回来之时,带回了许成的话,伯符受不得激啊!” “诸葛子瑜?” “诸葛谨其实并没有说什么,倒是他的副使,薜综薜敬文,把许成对伯符的评价说给了他听,所以才……”周瑜的脸上罕见地泛起了怒气。 “……”乔氏父女三人都等着他的话。 “许成说,伯符去求大将军之位乃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要说他,就连曹操也能让伯符粉身碎骨!岳父大人,您想一下,伯符自起兵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只是在那刘晔来的那一次在许褚手中吃了一点亏,本就对曹操窝着火,他那火暴的性子,又岂能受得了许成这话?”周瑜苦笑,又接着说道:“而且,不光是伯符,江东大部分的武将,现在都已经被胜利弄得心高气傲,不将天下人瞧在眼里,他们早就想鼓动伯符北伐,好建功立业,难得如此时机,他们又岂能放过这火上浇油的机会?我跟张昭、鲁肃、诸葛谨等人都无法阻拦啊!” “荒唐,荒唐,老夫一介文人,都知道做战要谋定而后动,北伐如此大事,岂能说打就打,这不是意气用事吗?伯符这哪像一个……唉!我马上写信给他,希望能劝得住他吧!”乔国老先是急躁,接着,又是无奈,他又岂能不知道自己的大女婿的脾气?可没听说过孙策是很听人劝的人物!一旦打定主意,就是九头牛与未必能拉得回他来!要不然当初他跟孙坚大战董卓的时候,也不会假装撤离,却又袭击董卓本人所在地了! “岳父大人,就算您现在写信,恐怕也晚了,我来时伯符就已经准备出兵了,现在,他想必已经渡过颖水,进逼徐州了!”周瑜对乔国老说道。 “罢了,罢了,只能随他去了,只希望伯符他能旗开得胜吧!”乔国老无力地坐下! ※※※ 薜综很兴奋,当然,他心中也是有一点害怕的!兴奋,因为他现在的地位在从长安回来之后,终于超过了诸葛谨,荣任大将军府奏事掾史,主议奏事,现在,江东文士之中,除了张昭、顾雍那几个老资格的家伙之外,就只有他的地位最高了!而害怕,是因为孙策让他去给曹操下战书,本来这种事情应当是个美差,一般情况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而使节回来之后,就能轻轻松松地得到一份军功!可这回不一样了,曹操刚刚从许成那里吃了一个大败仗,手下死伤惨重,连大儿子都惨死在荥阳城中,此时他一定是狂怒异常,而自己这回去不异于是趁火打劫,要是曹操的火一上来,自己的脑袋可就不太安稳了!不过想来应当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只要自己小心说辞,以曹操那种能在乱世称雄的人,也应该有足够的肚量! “请上禀司空曹孟德大人,奉大将军之命,大将军府奏事掾史薜综薜敬文,特来下书!”跟着带路的校尉,来到了曹操的府邸,薜综对守门的卫兵说道。 “等着!”也不问话,曹府门前的一个卫兵头头就走进府去禀报了! 不久,薜综就在曹府的议事大厅看到了曹操!此时的曹操头上绑着一根白色的带子,满脸病容!两眼虚闭,神色也是极为疲惫!在大厅的两边,是一众的谋士!不过其中并没有薜综以前见过的刘晔! “你就是江东名士薜综薜敬文?孙策叫你来有何事?”曹操睁开了眼,对他问道。 “奉孙大将军之命,前来向司空大人下书!”薜综恭恭敬敬地把孙策的书信交了上去。 “哦?大将军?”曹操笑了笑,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笑容,再看表情就知道了,他头疼的很! “不知道孙伯符什么时候竟然成了许成的走狗?”程昱在旁说道。 “这位先生口出秽言,是什么意思?”薜综变色道。 “哼,想来孙伯符已经把自己的府邸改成‘大将军府’了吧!他倒是很听许成这奸贼的话啊!”程昱在旁对着郭嘉等人笑道。 “哈哈哈!” “哼!本人奉命前来下战书!还是请司空大人先看一看吧!”薜综文人脾气发作,怒道。 “战书!?”曹操一愣,急忙打开孙策的书信! “今有朝廷旨意,张昭张子布为汝南太守,孙权孙仲谋为山阳太守,本大将军特将兵护送二人上任,特以书信通知司空曹公,望曹司空早早命人洒扫两地府衙,以待二人上任!——汉大将军:孙策!” “竖子安敢欺我?呀!”曹操大怒,举起书信就要向薜综扔去,突然动作一顿,大叫一声,身子向后一倒,就此晕了过去! “主公!”“主公!”……众人乱成一团,薜综在那里也是不知所措,这曹操怎么这样啊?太经不住打击了吧! “你回去告诉孙策,他这个情我们记住了,我们等着他!滚!”忙了一阵,程昱终于回过神来,对着薜综大声吼道。 “……”薜综也不敢再答话了,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找死,聪明人当然立即跑人了! ※※※ “诸位,”医生从曹操的卧房内走了出来,“大人没事,只是一时受激不过,才旧病复发晕倒的,休息一阵儿就没事儿了!” “嘘……”众位谋士和赶来了武将们都松了口气。 “诸位,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吵主公休息了,”郭嘉对拥成一团的众人说道:“请文若兄、公达兄、仲德兄,还有曹子孝将军、夏候妙才将军、乐文谦将军留一下!我们先商议一下孙策挑战的事情,等主公醒来我们也好拿出办法来!” 众人见郭嘉这么说,也都没有说什么,本来曹操病的时候就是这些人执掌文武大权,现在,郭嘉说得也很合理,除了那几个被郭嘉提到名子的人之外,就都走了出去。 “诸位,跟我进来吧!”见人都走光了,郭嘉就把几个人朝曹操病房中带去。 “奉孝,你要干什么?主公正在休息!”曹仁一把拉住了郭嘉。 “呵呵,子孝将军,你真的以为主公这么不经激吗?”郭嘉笑道。 “你是说……?”曹仁等人一时惊喜莫名。 “正是!孙策想来沾便宜,我们是曾败在许成手中,可也不是他能来招惹的,主公这一次,正是要他有—来—无—回!” 杀意乍现! ※※※ “啊啊啊……!”许成躺在新制成的躺椅上,舒服的打着哈哈! “你怎么说也是一个骠骑大将军,怎么一点仪表也不注意?”文秋是从来都不会放过机会刺许成两句的,哪怕她也是躺在这种躺椅上! “仪表?那值几个钱?再说了,啊!(再伸一个懒腰),你是我的女人,在自己女人面前讲究的哪门子仪表?”许成瞟了文秋一眼,邪邪地笑道。 “哼!”文秋没好气的回瞪了一眼,不再说话,她可从来没能胜过许成,特别是在嘴皮子上!自找若吃可不是她的性格! “喂,怎么不说了?”许成反而继续挑衅起来! “说?你自己说去吧!”文秋站起身来,转身就向屋内走去。 “等等呀!再聊一会儿嘛!你有点身为人妇的自觉好不好?”许成叫嚣道。 “自觉?你自己觉去吧!”文秋从旁边的石桌上拿起一个苹果,就要朝许成扔去!“唉哟!” “你怎么了?”许成急忙从椅了上跳了起来,跑过来搀起了文秋。 “我……我肚子疼!”文秋说道。 “肚子疼?”许成又仔细看了她两眼,想了一下,向正在向这边跑过来的侍女喊了起来:“快去叫张机先生!” “叫张机?”文秋感到肚子好受了一点,缓缓地站了起来:“用得着让他来吗?” “你懂什么?一看就没有生活经验!”许成心中暗道:以前老子可没少去妇产科,尤其是年轻的时候!能不懂你这点情况?就以你的身体健康水平,突然肚子疼,还能有什么? “你说谁不懂?”文秋最听不得许成小瞧她的话! “你懂,你懂!成不?快坐下!”许成搀着文秋,让她又重新回到了躺椅上!接着,又声色俱厉地对她说:“你给我好好躺着,不许乱动,等张机来给你看看再说!” “你……”文秋一时被许成的语气噎住了,以前许成可没这么严厉在对她说过话,别看两人常常吵闹,可都是看情况的,从来不在不合适的情况下闹!所以他们的感情已经是非比寻常了!不过现在看来,这回许成有点儿来真的了! 等张机?用得着这个医学宗师亲自来吗?莫非?啊……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文夫人有喜了!”张机给文秋把完脉,连连对许成恭喜不已! “哇噢!YES!”许成右手握拳,狠狠地向怀中一收,“他娘的,老子终于要有孩子了!哈哈哈!” “笑什么笑?”文秋虽然也是满心欢喜,可还是要给许成拌嘴,“要是不是儿子,却是一个女儿呢?看你还叫不叫!” “女儿?怎么?难道你看不起女儿?”许成的话不仅让文秋,连带着张机也是一愣,“女儿好呀!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再说了,谁说我许成的女儿不能成就大事的?” “你……?”文秋一天之内被许成搞晕两次倒是头一回!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当然,你们的意思我都懂!不就是继承人的问题吗?”许成兴奋过度,对着两人大说而特说:“什么嫡长子继承、长子继承之类,我才不管,要是没本事的,一律去北方给我垦荒去!当然了,女儿好像不能继承我的位子,那又有什么?我留给女儿的,一定会比儿子多!哈哈哈!要是她们的兄弟都不行,我就让她们当家也不一定呢!” “主公,卑职什么也没听见!我这就告退!”张机本来听得很好,觉得许成是一个贤明之主,可听到后来就受不了了,让女儿“当家”,恐怕现在谁也接受不了吧! “告退个屁!”许成一眼就看穿了张机的用心,不就是不想惹祸吗?“你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说这话,就是要你给我宣扬出去的!” “啊!……?” “我跟贾文和说过,这个世界是最厉害的武器就是时间,我让你把这事传出去,传他个十几二十几年,要是更久就更好了,就算那些人都不同意,又有什么用?‘三人成虎’的事情听过吗?谎言说过一千遍就成了真理!有人听了我的话,反对,说上那么久,人们听的烦了,反倒说不定会同意了呢!不管怎么样,等我的孩子们长大了,他们面对的,就将是一个比较宽松的环境了,谁当家也好说的很了!哈哈哈!”许成毫不避嫌的把耳朵贴在了文秋的肚子上,直把一向胆大的文秋也给臊红了脸,而张机,则还处在许成那震憾性语言所形成的风暴中,对面前的尴尬情形视而不见! “主公,您想得简单,这继承人本就不是好选的,到时候就不是说得这么轻易了!”张机见没有什么危机,想想许成对自己十分不错,于是进谏道。 “以后,我的孩子,都要自己去闯荡一番,有本事的留下姓许,没本事的随母姓,终生不得再姓许,永远没有继承权!这样总行了吧!”许成眼珠子一转,说道。 “那孩子的孩子呢?而且,要是有本事的很多呢?他们要是争起来岂不更糟?”文秋倒是先为后代着急起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有本事的能把事情掌握住,掌握不住我许成的血脉也灭不了,怕什么?我才不认为什么万年不万年的呢!”许成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了,不管这第一个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我要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他,哈哈哈!”许成狂笑!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复活 一语中的,许成和文秋,还有张机,都没有料到,文秋的这个孩子正是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由于许成的教导,以及母亲文秋的示范,生就与众不同,后来,率海军出南海,为许氏王朝探索出大片土地,并将航道一直推进到天竺,以此功绩,被后世称为“南海公主”!还为后人留下无数动人的故事!而她在后来,还以许氏家族第一长者的身份,为许氏王朝三次挑选过继承人,倒也算应验了许成那“家长”的话! ※※※ 又是那个躺椅,许成坐在上面不住的摇着,嘴里哼着现在的人们绝对无法理解的歌谣,心情正愉快的无法言语!只有到了年纪,才会知道一个孩子是多么的重要! 好不容易处理完文秋的事情,许成又接到了一个消息,徐庶来了!本来许成是不会这么快就要见他的,可一高兴,他就把刚刚才见过老母的徐庶给叫了过来! “主公,徐庶来了!”卫兵前来报道。 “请他进来!”许成道。 徐庶走了进来,他虽然表现的很坦然,可心里是很有些紧张的,许成不是刘备,刘备虽然名头不小,可说实在的,他没什么功绩能拿出来见人!对人也就没有什么很大的威慑力,可许成就不一样了,随便扯一把,就足够别人感叹半天了! “这就是许成?”隔着院子,老远就看到了许成躺在一种极为奇怪的状似椅子的东西上前后摇晃,神态悠闲!实在是看不出北方第一霸主的样子! “徐庶见过许将军!”徐庶走到许成附近,拱手为礼! “来啦!?”许成眼睛闭着,头也不抬,随着朝另久一个躺椅一指:“坐!” “……”徐庶怔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躺椅上,不一会儿,他就觉出了其中的妙处,悠哉悠哉地摇了起来。 许成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闭着眼,一直在那里摇着,徐庶一开始也在等着许成说话,可等了一会儿许成不开讲,他也就不管了,自顾自的享受起来!可他终究还是不敢闭眼,只能对着院内的景色逡巡着。 其实,许成也在想着如何才能够让徐庶安心为他所用,尤其是现在徐庶也已经名满天下!与张鲁、张卫进行的宛城之战,由于张卫死守不出,而宛城坚固难打,刘备又刚刚损失的大批的军马,张飞跟黄忠又双双伤在王越等人之手,暂时不能出战!所以,那时候,刘备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一个徐庶了!徐庶也没有让他失望,先是派人数次佯攻宛城,又让张飞和黄忠假装身体完好,在城外阵中出现,让张卫不敢随便出城迎战,然后,又将张卫兵马损失大半,被许成军困于某座山上的假消息传进了汉中!由于汉中遥远,不能得到准确的消息,徐庶有意识的传播速度又快,张鲁听说自己亲弟弟情况危急,只得派出轻骑来援,可刚出汉中就遇到了徐庶安排好的伏击,汉中仅有的一支轻骑损失殆尽,尔后,徐庶又派人冒充这支骑兵,引出了张卫,尔后,以伏兵大破之!宛城就此落入刘备之手!不过,由于兵权在蒯良手中,不久,刘备就被刘表调回了襄阳! “喝酒吗?”许成终于睁开发眼,就这么仰躺在椅子上,向徐庶问道。 “不胜荣幸!”徐庶连忙答道。 “把我自己弄的好酒给拿一坛来!”许成朝呆在远处的卫兵喊道,又接着对徐庶说道:“我今天高兴,请你喝当世最好的酒!” “最好?”徐庶笑了一下,他不信! “唉!你可是当世第……第几个来着,我、卢植、杨彪……第七个能喝到这种酒的人,连杨洱他们也不知道我有这种好酒!知道不?”许成脸上一副“你小子赚到了”的表情。 “那小人就好好尝一尝这‘最好’的酒!”徐庶也强辨,依旧笑道。 “你厉害呀!宛城那么坚固,愣是被你给算计破了!张鲁可让你给害惨喽!”话是这么说,可许成的语气中总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敢!跟许将军一比,小人可差得远呢!”徐庶小心地答道。 酒拿来了,卫兵给徐庶斟上了一杯!闻着那醇厚的酒香,徐庶终于被吸引住了,他端起酒杯,小心的抿了一口! “好酒!”徐庶大叫一声! “相信了吧!”许成笑道。 “相信!”徐庶一口把整杯酒吞了下去,不再说话。 “呵呵!”许成见了徐庶的表现,洒然一笑,又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 徐庶很难过!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许成总是能嬴了!借势成事! 他刚来洛阳没一会儿,还没怎么跟老母好好说上一会儿话呢,就被许成给叫来了!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不能在母亲身前尽孝,好不容易见到了,竟然不能一诉衷肠,这让他这个大孝子如何能不心焦? “许将军,您要是没事儿,小人就先告退了!”等不及了,徐庶可不想让母亲担心自己,起身对许成说道。 “答应我一件事!就放你走!”许成趁机出手开刀! “我不会跟刘使君做对的!”徐庶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一定得为许成办事,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刘使君?不是吧!刘备现在是江夏太守!使君这个称号是陶谦跟他私相授受,见不得人的,而且他那点儿能力也不配!”许成一本正经地说道:“再说了,对付他也用不着我多大力气,就更用不着你了!我让你去凉州,帮庞德去!安定边疆!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吧!” “凉州刺史贾逵,徐某人也听说过是个极有能力的人,庞令明更是难得的大将,难道许将军信不过他们吗?”徐庶问道。 “贾逵跟庞德,当然是难得的人才,可惜,他们两个都是硬脾气的人,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如今,羌氐各族已平,强力压制的作用已经不大,需要的是刚柔并济的手段,所以,才要你去帮他们的忙!怎么?难道你办不到?”许成稍稍激了一下徐庶。 “既如此,徐庶领命就是!只是……”徐庶又想说什么。 “噢!看我这记性,任你为率善中郎将,怎么样?我够大方吧!”许成的话让徐庶哭笑不得。 “不是这个意思,小人……” “噢,我再大方一些,再送你两坛酒,这可是稀有物品,你可要省着点喝!” “不是……” “那你想要什么?想就说嘛!怎么这么不痛快?我可是听说你为人很是豪爽的,难道名不符实?” “小人不是……” “什么小人?现在你是率善中郎将,要称末将,也可以称卑职,绝不能再称小人,要不然人家以为我……” “不是的!”徐庶大吼,怎么也想不到,许成竟然是这么一个麻烦的人!他这张嘴也太快了些吧!“小……卑职只是想多点时间陪伴老母,请……请主公成全!” “好!给你三个月时间,要不你把你母亲也带到凉州,如何?”许成笑嘻嘻地问道,他很为徐庶的知情识趣感到高兴,也不枉他们一大帮子人跟着在徐母身边说了那么久的好话,才让这位心思顽固的老母亲同意他们把徐庶给招来。 “这就算了吧!凉州地处北方,冬季寒冷无比,家母年纪已大,还是待在洛阳吧,烦请主公多多照看!” “小意思,我把你老母亲接到我的骠骑将军府来,这总可以了吧!”许成说道。 “这……是不是不太好?”徐庶觉得许成的点矫情! “这样,其实也是为了我!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夫人文秋已经怀孕了,徐老夫人在身边,我们也有个可以常常请教的人,你说是不是?”许成笑道。 “原来如此,那就麻烦主……公了!”徐庶拱手行礼! “主公!”陈宫突然在院门外出现,一进来就大声喊了起来:“主公,徐晃将军所部遭遇吕布,郝萌战死!”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徐庶本来想出去的,他不想妨碍许成的公事,也不想现在就搅进来,只想先回去陪伴老娘,可许成却叫住了他,只是派人去徐母的居处送信,说两人相谈甚欢,要多留他一会儿! “事情是这样的……”陈宫缓缓地把所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 徐晃在许成回到洛阳之后,就成了雍州最高的军事长官,他奉有许成的军令,随时注意汉中以及益州情形,尤其是汉中,若得到机会,可便宜行事,随时出兵! 一日,徐晃正与许成新派给他的另外一名副将,高览,以及阎行、郝萌等人商议日后的进军事宜,就得到了消息,汉中军在宛城大败于刘备之手,兵力损失惨重! 众人一听,无不心情振奋!阎行、郝萌当即就嚷了起来,要立刻出兵! 徐晃也是很兴奋,许成授予他征南将军的位子,武将之中,地位只在王越、杨洱两人之下,与庞沛、庞德、张辽、厉方并列,这几人中,厉方军功卓著,任镇军将军,其他的“四征”将军之中,却只有他的军功最小!说得更加直白一点,许成给他的这个位子,可以说是提前给的! 所以,他一直就攒着劲儿要去立功呢!现在一听如此良机,他又岂能放过?于是,十万大军发动,目标直指汉中! 郝萌由于跟徐晃有旧,徐晃又对他的能力比较放心,所以,他终于抢得了先锋的位子!先行带兵三万,朝着斜谷进发! 不几日,郝萌就来到了斜谷,派出斥候探察,得知前方并没有什么敌人,于是,他只是派人向徐晃报了个信,就接着向斜谷内部开了进去! 进入谷中之后,按说郝萌怎么也得多加小心,哪怕是斥候已经探察过了!可郝萌自信过了头,又以为张鲁刚刚兵败宛城,必无大军可派,而且己方出兵神速,张鲁也不可能反应过来!就这么大胆的在谷中进发! 俗话说,上得山多终遇虎,虽然郝萌入谷的次数并不是很多,可他“运气好”,进入谷中十几里之后,他跟手下都已经很松懈了,就在这时,“轰隆隆!” 谷中两侧高地突然落下无数滚木擂石,直砸在郝萌身后,把他跟身后的大军给一下子截断了! 而就在郝萌吃惊过后,正要命令手下越过障碍,退回与大军会合之时,一声大吼,把他还算镇定的心神给彻底的打乱了! “逆贼郝萌,吕布在此!” 话音刚落,火骑突现,马上手执方天画戟的骑士,隔着老远,郝萌就认出来了,因为他对此人熟得不能再熟了!正是他的旧主子:温候吕布,吕奉先! “你……你不是死了吗?”郝萌当时就失神了,他在遇伏之时,只是以为遇到了张鲁的伏兵,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对身后大军的作战能力可是极为放心的,他还对张鲁的手下不用弓箭而暗地嘲笑不已呢!可吕布一出现,就不同了!他本就对吕布心怀愧疚,现在,在他心中已经死了的吕还突然又活了过来,他还以为是吕布要来索命了呢! “温候,饶……”郝萌身边本没有多少士兵,大队又被挡住了,一时之间也过不来,所以,仗着赤兔宝马,吕布轻易冲到了郝萌身边,也不管他正在发呆,挥手就是一戟!于是,堂堂一员猛将,就这么轻易地死于吕布之手! 得手之后,吕布并没有再向郝萌身后的大军出手,与许成军的两次交手已经让他明白到许成军最可怕的,不是将领,而是那些强悍的士兵,就算是他温候吕布,要没有大军相随,也不敢沾惹这支军队! 所以,一击得手,随即远遁,吕布在郝萌手下将士们翻过障碍过来之后,已经消失在了谷中!只有本来在郝萌身边的几个活下来的小兵,见证了吕布的到来! 郝萌的副将临时掌管军队,不再向前推进,而是小心地后移,退回了谷外,并向徐晃传出了消息! 消息传到徐晃处,徐晃等人也是大吃一惊,立即就把消息传回了洛阳,而徐晃则是亲率大军,再入斜谷! “吕布果然还没有死!好小子,竟然跑到汉中去了,嘿嘿,他这可是自找苦吃!”听到陈宫的报道,许成冷笑道。 “主公,难道您已经知道吕布没死?”陈宫不解地问道。 “当日,黑龙这小子说遇到了吕布跟他三名大将的尸体,我当是没来得及仔细想,后来才觉得奇怪,吕布若死,怎么不见赤兔马?还有,若是他真的死了,为什么那方天画戟却不在战利品之内?只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推测,我只是藏在心里,没想到,竟然真的应验了!”许成缓过劲儿来,又躺在椅子上摇了起来。 “主公,汉中有吕布为援,我担心公明那边,会不太好对付!”陈宫说道。 “这个……”许成斜眼看了看正在趁机喝酒的徐庶,笑了起来:“元直,你认为我们该当如何应对?” “小……呃,卑职初来,不了解情况,还是请主公自己裁断吧!”徐庶放下已经没有了酒的杯子,拱手说道。 “……”许成摇了摇头,知道徐庶还不习惯给自己出谋划策,也就不再强求,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他又笑了,“我敢打赌,吕布不找公明也就算了,要是他敢去找公明麻烦,那他可就惨了!哈哈哈!” “请主公明示!”陈宫跟徐庶不解,陈宫是一时想不明白,而徐庶则是没用脑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完全战胜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给公明发令,汉中太守张鲁在汉中也算是广行仁义,可留他太守之位!” (汉中太守张鲁为五斗米教教主,有饥民入教,必先赠与大米五斗,乱世之中,活人不少) ※※※ “徐将军,我们已经过了斜谷,可吕布不出来,我们怎么办?总是这样小心翼翼也不是办法呀!”阎行在跟徐晃率军穿过斜谷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急躁,向徐晃诉起苦来。 “我也有些想不到!吕布一向为人狂妄,想不到他这一次竟然能如此隐忍,看来他吃了几次大亏之后心性变了不少!”徐晃说道。 “这可就不太好办了!两军对阵,怕的就是对敌方一无所知,如今吕布性情大变,好像专好偷袭了,以他在骑兵上的造诣,恐怕会对我们这次出兵造成不小的阻碍!”阎行又道。 “是啊!徐将军,据末将所知,张鲁在汉中极得民心,只是因为地处偏远,兵又少,才会一直没什么成就,却也把益州刘璋给死死地堵住了,如今他又有吕布为助力,我们怎么办才好?”高览也在一旁表示了自己的担心! “两位不用着急!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吕布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只是一时败于主公手中,才大受刺激,只要我们再多熬一熬他,最后撑不住要跳出来的,一定是他!”徐晃笑着答道:“高将军,烦你命人在斜谷出口之处扎下营寨,阎将军,你带人四处搜寻,要认真搜索,不能只做做样子就算了,一定要让吕布觉得我们怕了他,我倒是要瞧瞧,我示弱以后,吕布是不是能耐得住这种等待!” “这样的话,我们就无法形成对汉中的奇袭了,张鲁也会有的是时间来调集兵马,对我们岂不是更加不利?”高览又问道。 “张鲁的汉中军在宛城损失的,可都是老兵,他就算能及时补充兵力,战斗力也难以达到那些老兵的水平,反而会将他本就所剩不多的老兵的战斗力给拖下来,所以,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对张鲁有多担心!”徐晃说出自己的结论! “既如此,末将这就去扎营了!”高览去了之后,阎行也带人去佯装探察周围环境去了!徐晃骑马站在那里,看着谷外的天空,心中暗暗加劲,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取得这第一场胜利,就算不能真要了吕布的命,也要让他以后提起“许成军”三个字就头疼才行! 一安营,就是五天,五天之内,阎行带人几乎把周围的地皮都给踩平了三寸,就是没等到吕布,结果,他又撑不住去找徐晃问话去了! “我说,我的徐晃徐征南将军,你的主意怎么不管用啊?这五天,我虽然是假装探察,可也快把方圆五十里的地皮都搜了好几遍了,这吕布也没像你说的那样蹦达出来呀!将士们等的都心焦了!”他如是说,埋怨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哈,阎将军不用着急,其实,我在这谷口扎营,就是为了磨磨他吕布的耐心,对他会来袭击我们本就没有抱多大的期望!”徐晃大笑道,高览在一旁也是微笑不语。 “什么?”阎行一听,感情你们这是累我这傻小子哪!“那你们不早说,累我每天都要出去转悠,太过份了吧!” “阎将军不要怪罪!”徐晃处理这种手下不满的小事那是小意思,“其实,你也和道,我是不可以出去巡逻的,而高将军呢?更加不行了!我们三人之中只有你才能跟吕布在骑兵的运用上有的一拼,而且,以你的武艺,足可与吕布抗衡,吕布如果没有把握在数个回合之内将你杀死,那等到我们大军出现,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出巡是极为安全的!还请你不要介意徐某的一点儿小小心机呀!” “这个……”徐晃的话可是很动听的,能与吕布抗衡,可是阎行不敢当的,“你们早说几天,我每天看看风景不就行了,也不用提心吊胆等吕布来了!” “若是阎将军你这么表现一下,吕布就更加不敢来的,我们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熬吕布,可不想白费力气呀!”高览取笑道。 “哈哈哈!……” “明天,全军拔营,继续向汉中进发,过了这一片小平原,再走不远就是上方谷了,我想这一回,吕布应当就熬不住了,我们可要做好准备招待一下这个温候才是!”徐晃说道。 “温候,探子来报,徐晃打算明天晚上趁夜色过上方谷,您看我们该怎么办?”张鲁大将杨昂,对着面前脸色一直沉凝着的吕布,小心的问道。 “今夜?”吕布又看向了上方谷的地图,“徐晃怯战,不过,他等了五天,却又突然进兵了,想来是他派人去洛阳,又得到了许成的什么指点,才会有现在这般的行动!” “许成?不会吧!隔着这么远,徐晃不至于要去请示他吧?”杨昂打死也不会相信,可他并没有把话给说出来,吕布虽然现在是寄于张鲁篱下,但是这些日子吕布的表现也让人难以找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又一下子杀死一员许成军大将,也算厉害! “主公,我们兵力少,许成军战力一向又强大的很,如何跟这徐晃对战呢?”魏续也问道。 “所谓避其锋芒,击其要害!徐晃军力强大,我们不去碰他的主力就是了!今夜,我们去烧他的后路,毁他的粮草!”吕布恶狠狠地说道。 “妙!粮草不足,在这种处处难行的地方,他徐晃除了退兵这一条路之外,就无计要施了!主公果然妙计!”候成在一旁急忙赞道。 “唉!算了,要不是吃了许成那么多大亏,我也想不出这种计策,”听了候成的赞语,吕布虽然口头上如是说,可脸上终究有了一点点喜色,“上方谷狭窄难行,我们居于谷中两侧,一定要小心,不能让徐晃发觉!” “徐晃身为大将,郝萌又是死于山谷之中,他不会不防着谷中的埋伏的!”杨昂提出了不同意见! “所以,我就是要他想不到,哼!我们就在谷口设伏!那个地方,最是让人松懈,所以也是我们最好的出袭地点!”吕布的手指,狠狠地戳在了地图上! 是夜,吕布带领五千精锐,埋伏在了上方谷入口的两侧,离徐晃的大营就只有三十里地,若是被徐晃发现了他们,他们可就真的是自取灭亡了。不过,这一回,吕布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天上的月亮虽然也挺明亮,可徐晃派出的先头探路队还是没有发现他们! 不一会儿,在先头部队过去了之后,徐晃亲领的大军也开始向谷内进发! 大概是吸取了郝萌的教训,徐晃并没有走在大军的前头,而是插在中间。吕布跟手下远远地就看见了他,身披钢甲的虬髯大汉,手执一把萱华战斧,要不是还要对付其后的辎重军,吕布现在就想一箭把徐晃给射死!而徐晃的身边,一员手执长枪的大将,看装束,正是西凉阎行! “主公,不用急,只要烧了他们的粮草,徐晃败亡就已成定局,到时候,还愁没有机会要不了他的命吗?”看到吕布的脸色,候成小声劝道,他可不想这个主公再出什么状况,那样的话,可就把所有人都给坑了! 终于等到这只庞大的军队过去,月已中天,可辎重队却仍没有见到踪影,吕布等人都快等不及了,一个个已经是额头冒汗,就怕一时忍不住,弄出点儿动静来,把整个事情搞糟!(神经紧绷半夜,不能走神,不能弄出什么声响来,要是大家觉得不这够折磨人,大可试验一下,不过,出了问题本人概不负责!) “咯吱!”“咯吱!” “主公,是车队的声音,徐晃的辎重到了!”候成小心地对吕布说道,他看到吕布的眼里好像开始冒红光了! “火箭,放!”见到车队全都进入了谷内,又看到吕布手掌一下压,杨昂立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 顿时,随着点点火光的降临,徐晃的粮草后队立即就烧了起来! “吕布在此,杀!”吕布一扬手中的战戟,带头向山下已经乱成一团的许成军冲了过去,他憋了已经快一个晚上了,想杀人都想得快疯了,何况在他面前的,又是他的大仇人许成的手下呢! “魏续在此!” “候成在此!” “成廉在此!” “汉中大将,杨昂在此!” 不管有用没用,先喊了再说,这些人,对能留点儿名声可是看得比较重的! 就在吕布等五人兴奋莫名,要大开杀戒的时候,又有一声大吼,把他们都给压了下去! “贼子,徐晃已经久候多时了!纳命来!” “嗖!”徐晃善射,要不然许成也不会一开始就让他去训练弓弩手去!他这一箭,又是在明暗不定的环境中射出的,所以,基本上没有人能看到这去箭是射向哪里,除了——吕布! “成廉小心!”吕布急喊! “噗!”“啊!”一箭穿心,长箭整个穿透了成廉的胸口,箭头更是从他的背后冒出了长长的一截来,厚厚的甲胄,也没有能替他挡去这场危难! “徐晃,你也尝我一箭!”吕布放下方天戟,拿起了铁胎弓!抽出一箭,就要搭上去! “吕布,这里还有呐!”“嗖!” “小人!”吕布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就不得不放弃射杀徐晃的打算,用铁胎弓把偷袭的箭去打掉,而此时,徐晃的箭——又来了! 再挡!吕布左手铁弓挡箭,右手开始拿起了方天画戟! “啊!”是魏续!地上,魏续已死,只见他的脖子上,正穿着一支长箭,原来,刚才徐晃射的是连珠箭,虽然只有两支,射不着吕布,射杀毫无防备的魏续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接招!”此时,及时阻止了吕布放箭的阎行已经冲了过来,长枪对上了吕布的画戟,杀成一团! 徐晃长弓一收,大斧也开始瞄向了吕布麾下仅存的一个将领,候成! “我们中伏了,快撤!”杨昂眼见一眨眼的功夫,己方就已经有两员大将死于敌人之手,而谷中更是传来了喊杀声,他就意识到不好,可现在他们已经被徐晃亲率的后队给拖住了,岂是那么容易撤的? “杨将军,帮我!”听到这喊声,杨昂一愣神,马上就看到候成被徐晃追着朝自己这边来了! “我们一起战他!”杨昂血气上涌,不退反进,插入到候成跟徐晃之间! “杨将军,你拦住他,我去帮温候!”候成反而没有停步,直接向吕布那边冲去! “你……”杨昂想不到自己舍命要救的人,竟然就这么抛下自己跑了,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强敌,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而且,徐晃的大斧并没有留情,性命要紧,杨昂没有时间为自己悲哀,只以强打精神,苦战徐晃! “温候,快走吧!我们败了!”候成确实去找吕布了,他一刀把正与吕布相拼的阎行逼开,就对着吕布喊了起来! “可恶!我们走!”虽然阎行武艺高强,可吕布执意要走,他也拦不住,而这狭隘的山谷,场面又如引混乱,竟然真的又让他们给跑了! 而与徐晃交手的杨昂,虽然汉中一等一的大将,可跟徐晃相比,他可就差的远了,不过十数个回合,就被徐晃生擒活捉! 己方大将被擒,加上进谷的许成军也有一部分来援,汉中军很快也被肃清了!(此计取自《三国演义》中张翼德计赚老严颜,诸位莫怪,其实山谷打伏,也就那个样,难出什么新鲜的招!) 可是,阎行报上来的消息又让徐晃感到极为头疼,吕布跑了,前面有大军阻拦,他就只能向后跑,若是他又跑回了雍州,那麻烦可就大了! “阎行将军!”徐晃对阎行说道。 “末将在!” “吕布身边此时没有大军,只有一个候成,正是他最为虚弱的时候了,我给你三千军队,你一定要把他给我抓回来,死活不论!另外,若是吕布逃回了雍州,他也要及时通知雍州刺史徐荣大人,让他帮忙捉拿,听到了吗?” “徐将军你放心,不捉到吕布,我绝不回来见你!”阎行对吕布的怨气可还没有消呢,难得这么一个可以公开的,正大光明杀人报仇的机会,又是以多欺少,正合他心意! “好,事不宜迟,你快带兵追去吧!”徐晃说道。 “是!”阎行领兵去追击吕布不提! “来人,把那个杨昂给我带过来!”徐晃又开始要审讯俘虏了! “杨将军,徐某也听说过你,你是汉中太守张鲁麾下大将,所以,你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我想问你,吕布是怎么到了你们汉中的?”徐晃也不说个什么“久仰、幸会”之类,直接是开门见山! “吕布小人,要是知道他会临阵逃缩,我主又岂会把兵权给他!哼!”杨昂一听“吕布”这个名字鼻子就快歪了!候成不是东西,他的主子只会更加卑鄙!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强迫,我再问你,你可知你们汉中还有多少兵马可以调用?”这话,让徐晃的身边的小兵子们也有点儿摇头了,对像当然是他们的主将,就算人家想投降,也不能这么快就问这种问题呀! “哼!你们想占我汉中?做梦!”杨昂一听徐晃的话就发起火来,“汉中百姓无不视我家主公为再生父母,只需我主手一招,汉中便可齐集百万大军,你们凭这点儿军队就想拿下汉中,哈哈哈,只会被我汉中军民百姓踏为肉泥!” “这么说来,汉中已经没有了多少军队了!要不然你也不会一口一个百姓,虽然说张鲁也算是爱民之人,可你们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不应当把百姓挂在口中的!”徐晃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张鲁急着招兵,那么汉中各地必然空虚,我大可先攻下其他城池,让张鲁耗费些粮草,再打南郑,那样,恐怕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拿下汉中了!” “你……”杨昂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斩首 “杨昂将军,我想问你,你愿意不愿意向我家主公投诚,我说的是投诚,没有‘强迫’的意思!”徐晃自语完,又对杨昂说道。 “……妄想!”好一会儿杨昂才反应过来,他都被俘虏了,这还叫不“强迫”?还不如硬气点才显得出英雄的气概! “既然你不答应,我也不拦你,来啊!放人!”徐晃招过来几个小兵,就要给杨昂松绑! “你……?”杨昂已经彻底地糊涂了! “麻烦杨将军去通知一下张太守,并告诉他,我家主公已经决定,只要张太守投诚,汉中太守之位,仍然会是他!”徐晃又说道。 “……”两个晕糊糊的眼球! “来人,再去通知一下前方的高览将军,让他给杨将军放行,对了,杨将军,我方的高览将军已经趁刚才的时机,去打你们的箕谷关了,要是你们的守关将领反应不够的话,我想,等你路过的时候,箕谷关已经被高将军占了!” “什么?”杨昂反应过来了,不过,感觉不是太好! ※※※ 徐州,彭城! 孙策起兵之后,并不是直接就去攻打坚固的徐州城,而是走一路打一路,将灵壁、细阳等城挨个的给打了下来,一直到现在的彭城,距离徐州也不过才短短的一日路程了! 不过,说是打,倒不如说是让!孙策他们受到的抵抗微乎其微,基本上曹军只要见到他们江东大军到来,就立码从城墙上撤下去,然后,跑! “唉!公谨呀公谨,我又何尝不和道与曹操交战只会让许成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我们不出兵行吗?哼!许成如今已经占据北方六州之地,只需等他将那刚刚占领的四州之地给安顿好,到时候,大军南下,我们最多也就只能紧守江东一隅了!而此时趁曹操受创力弱,许成新得大片土地,内部不稳,正是我们北进的大好时机呀!只需能趁此时机夺下曹操的基业,再加上江南之地,我们就有了与许成一较高下的本钱,我知道你也一定能想到这一点,可是为什么你就不同意我的主意呢?等曹操与许成拼出了胜负,他们胜利的一方就只会实力大涨,哪里可能会被削弱?你可是受书本的蒙蔽了!”彭城临时的住宅内,花园之中,水潭一侧,孙策在那里自言自语!跟周瑜的分歧让他也很难受! “主公,众位将军都已经聚齐了,请您去大厅议事!”亲卫前来报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随口回了一声,孙策收拾心情,转身向大厅走去。 厅内,此时正乱成一团,跟随孙策出征的江东诸将与一些谋士,正对各自的想法现争论不休。 “你们这是怎么了?吵的什么呀?嗯?”孙策进来之后,见到这个场景,不悦道。 “启禀大将军,我们跟诸位将军只是有一些分歧!”谋士华歆说道。 “哦?子鱼先生,你们难道都跟武将有分歧?”孙策不禁一愣,这个华歆华子鱼,并不是普通角色,而是天下闻名的高士,自己把他收入麾下之后,曾经着实高兴了一番,而华歆也是支持自己北伐的呀,怎么突然与众武将又有了分歧?孙策能如此的断定麾下众武将的想法,也是因为他深知这帮人到底有多么的好战!常胜之下的将士,好战是必然的! “这倒不是,只是卑职等觉得曹军的反应不在情理之中,我军应当暂停进军,弄清楚情况再说!”华歆说道。 “子鱼先生,你说得好生轻巧,难得我军将士,此刻正士气高昂,此是不进军徐州,更待何时?难道等那曹操病好了吗?”韩当怒冲冲地叫道。 “就是,就是!我军理应乘胜追击……”众武将在旁对韩当的话表示一致同意。 “那曹操在荥阳遭受重创,如今又被我军的突然进击气得半死,要是等他好了再攻徐州,岂不是自找苦吃吗?”凌操也叫道。 “子鱼先生,你不就是看我们所经过的各个城池,曹军将士不经反抗就弃城而去吗?这又有什么难以理解的,曹操被许成军大败,兵力当然损失不小,如今我大军进击,他们当然只有收缩兵力才能与我军一战喽!”朱治又接着说道。 “好了,不要说起来没完,子鱼先生乃是天下名士,贤名天下皆知,他会连这些问题都看不出来吗?”孙策见江东众武将一个接一个的说个不休,心中不耐烦,就制止了他们,接着,他又对华歆问道:“子鱼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我也很想听一下!” “大将军!”华歆微微弯腰鞠躬行了一礼,“曹操带兵也不是一天两天,区区一场大败怎么可能将他打击成那样?昔日,许劭许子将曾言,曹操,乃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如此人物,据有青兖徐豫四州之地的一位枭雄,竟然会被一封战书给气晕过去,您信吗?” “这……”孙策摸了摸自己刚刚长出来的,不是很浓密的胡子,“子鱼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曹操是在通过薜敬文来麻痹我们?” “正是,联系到我们一路上,曹军纷纷望风而逃,卑职心想,曹操必定是有阴谋,所以,为了预防万一,卑职才要建议大将军暂做休整,这样一来,急的,就只会是曹操,毕竟,失去土地的,可是他曹操呀!”华歆说道。 “……”听了华歆的分析,连跟他叫板的那些武将也陷入沉思之中,若真的是像华歆所说的那样,以曹操的厉害,暗中进行的诡计必定是让人防不胜防,而且,对江东军构成的打击也一定会极其沉重! “怕他什么?只要我们多多注意,我就不信,他曹操能对我江东大军如何!”有人喊道。 “不可!骄兵必败,若是诸位以如此心态出征,对我江东可大大不利啊!”华歆又好心地提醒了一下江东众将:“就算曹操没有阴谋,可那徐州城内也已经集结了数万大军,诸位若是如此,那还不如不要出兵!” “唉!子鱼先生,不行啊!如今,我们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跟曹操撕破了脸,就只能走下去,何况我军已至彭城,离徐州不过才一点点距离,若不将之拿下,于心何甘?曹操也是一样,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所以,无论如何,这徐州城,我们一定要攻下来!”想了好一会儿,孙策才回答华歆! “既如此,那卑职就不阻拦大将军了,不过,卑职还是要赠大将军一句话:越离目标近了,人就越容易松懈!大将军此次出征,押上来的,可是我江东日后的运程,所以,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华歆并不是死谏之士,所以,他对孙策这么说道。 “先生放心,孙策必定不会忘记先生的嘱咐!”孙策对华歆拱了拱手,说道。 “哈哈哈,既如此,大将军,我们是不是立刻就向徐州进军?”朱治又大声叫了起来。 “明天,我们明天进军!”孙策坚定的说道,不管前方到底是什么,凡是阻碍他前进的,他“江东小霸王”,都要将之击成粉碎。 第二天,彭城城门大开,在城内休整了数天的江东军又要开始他们的征伐历程了! 首先从城门内出来的,正是江东军的统帅,南方无敌的“江东小霸王”,孙策,孙伯符!在他身后,一名旗手高举着代表着他的战旗,战旗随着秋风飘扬,旗上的“孙”字,不断翻滚,充满了一种张扬的气势! 而紧跟着孙策从城门内走出的,正是孙氏老将:程普、韩当,两人都显得老当益壮,精神勃发,他们当年跟随“江东猛虎”孙坚,与诸候一起共图董卓,从那以后,见到诸候的样子,他们跟孙坚就有了称霸中原的想法,可是,出师未捷,孙坚死在了荆州人的伏击之下,本以为孙氏从此难以再次雄起,可人不自弃,天亦不弃,大公子孙策有如猛虎下山,如秋风落叶一般将江东一扫而平,如今,他们跟随孙策即将夺下徐州,距离他们当年的梦想,已经很近很近了! 在程普、韩当之后,周泰、凌操、朱治、陈武等一大群江东武将,指挥着自“西楚霸王”项羽以来,第二次踏足北方的江东子弟兵,一个个都是那样的志得意满,就算徐州城中已经聚集了整个徐州的军队,他们也有信心在孙策的带领下,将之一击而破! 出城三十里! 孙策依旧走在大军的最前面,众武将除了周泰,都已经到军中指挥了。 “咚!” “咚!” “咚咚咚……!” 鼓声!战鼓声! “主公,有敌人!”周泰一拉马头,对孙策说道。 “命全军结阵!飞月骑兵随时准备阻截敌军!”孙策冷静的下令,他知道,自己的兵马太多,又是处于行军途中,排成的是长长的一条,这个时候,只有用自己的亲卫骑兵来阻挡敌军的进攻,才能让大军结成阵势! “杀!” 随着远处的一声大吼,一支骑兵出现在江东军的视线里! 为首一人,手执大刀,胯下骏马,一骑当先,直把身后的旗手给抛得老远!而那旗上有两个大字:“夏候!” “孙策小儿,纳命来!”又一声大吼。 “夏候?哼!我倒要瞧瞧,你能有多厉害!”孙策见猎心喜,见敌军只有这么一支骑兵,有心要让自己麾下的精锐骑兵跟北方的骑兵比上一比,于是,他一挥手,三千飞月骑兵,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向来袭的敌军冲了过去。好像敌军骑兵比较多,这没有什么,只要后面的大军跟上来,敌军又被飞月兵给缠住,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是谁?”夏候家有两员当世名将,夏候敦、夏候渊,所以,孙策才会有此一问,不过,据情报,夏候敦在荥阳大战之中身受重伤,他心中已经猜到了敌将的身份! “夏候渊!”不由分说,夏候渊大刀就朝孙策直劈下来。 孙策用枪杆架住,回手就是一枪,两人你来我往,瞬间就已过了交手好几个回合! 这短短的时间内,孙策是越打越心惊,怎么曹军的将领都如此厉害?上一次的许褚就已经让自己尝到了败绩,这回,夏候渊的武艺竟也似不在自己之下,至少,他觉了出来,除了甘宁,周泰或许也可以,江东无人可敌这个夏候渊! 杀了他! 这是孙策现在唯一的想法,既然敌人送上门来了,不趁此时机砍掉曹操一条手臂,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孙伯符!受死!” 几个回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落在夏候渊后面的曹军骑兵冲过来了,又是一柄大刀,趁孙策与夏候渊交战之时,横向削向他的腰! “当!”孙策及时抽抢挡住了这一刀,可因为仓促之间力气无法用足,敌人又是借助了马力,所以,他被震得两手发麻! “你……”来人一身普通曹军骑兵的打扮,可怎么会手执大刀?这身手,也不是一般武将能比的! “本将乐进、乐文谦!”大吼一声,乐进又举刀劈下! “小人!”孙策一人对两将,却是夷然不惧,不过,对于乐进冒充小兵偷袭的行径,他只感到痛恨。 “孙策,接刀!”又一个,事出突然,没能躲过,孙策背上受了一刀,深可见骨! “吾乃臧霸臧宣高!”曹操镇守青州的头号大将!此时高顺正整合冀州兵马,所以,他才能暂时脱身! 斩首行动! 这就是曹操的计策!孙策一向好战,每战必身先士卒,正好趁机要他的命,孙策一死,江东军无人可以率领,除了退兵,他们无路可走! 此时,有意识的,夏候渊所带的骑兵将四名交战的人给围攻了起来,隔绝了飞月兵们对主将的援助,而且,一向没有与北方骑兵交战过的飞月兵,没有马蹬,骑术也比不过,马也矮了点,对上曹操新组建的“虎豹骑”,实在是难以形成有力的冲击! “主公,周泰来也!”周泰本来落在孙策后面,被曹军给隔开,如今,透过缝隙,他也看到了孙策的处境不妙,不顾周围敌军众多,他向身后喊了一声“主公危险”,就拼命向孙策所在的地方冲过去。 “接刀!”一柄大刀突然出现在周泰眼前,周泰用刀一隔,“当!” “哼!”强大的对冲力,让周泰闷哼了一声,虎口更是鲜血长流,大刀也差点儿脱手,转首一看,“你……” 众多骑兵环绕之下,来人一身普通骑兵装束,可那强大的威压却将周泰给镇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是——许褚,许仲康! “呀!”短暂的一愣神,周泰又大嚎一声,再次向许褚冲来! “……”不置可否,许褚举起了手中的刀! “杀!”大吼一声,周泰却突得一带马缰绳,转向另一个方向,又向孙策的方向冲去。而许褚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被抛在后面! “好!”沉声说了一声好,许褚正要纵马追上去,外面,接到周泰报警的程普、韩当等江东将领已经顾不上结阵,就带着大军冲过来了!而冲在最前面的,正是程普这位老将。 “……”许褚终究没有去追周泰,反转马头,向程普迫了过去。 “狗贼接招!”程普此时是怒火填胸,手中铁脊蛇矛朝着许褚狠狠的戳了过来。 许褚并没有硬接,高大的身躯灵活地一转,大刀下砍! 程普急忙举矛欲架! 许褚却又大刀一斜! “噗哧!”不是人的笑声,许褚这一刀,把程普的坐骑,从脖子处,给一下子分了开来! “呀!”坐骑倒地,程普惊叫一声,整个人被一下子给贯到了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此时,许褚又是大刀一举!势若万钧地劈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安排 “休要伤我同伴!”随着这焦急的喊声,韩当从许褚身后冲了过来,大刀朝着许褚的脖颈处就砍了下来!这个时候,要是许褚执意劈下这一刀,纵然能够把程普送进地狱,他自己也难逃尸首分家之厄! 或许是对韩当阻碍自己立功的行为不满,许褚虽然放弃了对程普追杀,可是,头一低,他的大刀又猛得借助腰力一扭,横着斩向了韩当! 江东众将几乎都知道许褚的厉害,可是这是生死的瞬间,又岂能让人留个心眼去考虑什么?习惯性的,韩当伸刀去挡许褚这全力一击! “当!”“咴!” 韩当的大刀撑不住许褚的神力,被撞到了坐骑的头上,这一下,把他的战马给砸得发了性子,开始撂起了蹶子!一时之间,把他给弄了个手忙脚乱! 而偏偏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又有曹营第一猛将在旁,韩当的命运实在是不太好! 只是轻轻一刀,许褚就把他的人头给砍了下来!鲜血喷洒! “义公!”程普惨叫一声,不顾自己没有了坐骑,抬起蛇矛,就朝许褚刺去!状若疯狂,倒是把许褚一时给逼住了! “程老将军,救……”周泰的喊声传来,程普一激凌,转头就看见了浑身浴血的周泰,正与孙策一面从曹军骑兵形成的包围圈中向外冲,一面拼死抵挡身边三名手执大刀的敌将。而更加让他感到心里泛凉的是,孙策也是浑身冒血,而且还只是一手执枪! “大公子!”程普抛下许褚,就朝孙策他们奔过去。 “哪里走!?”许褚从后面跟了上来。 江东军情势危急! “大将军!” 就在此时,江东军众将领,凌操、朱治、陈武、董袭……也冲了过来,跟在他们后面的,是杂乱无章的江东军士兵们。 “当!”许褚从背后砍向程普的一刀竟然被孙策用一只手执枪给格住了! “接招!”不顾身后曹营三员大将,孙策对着许褚就是一枪,看到的人都觉出来了,孙策,他拼命了! “你们要做的,不是杀伤敌人多少士兵,也不是杀了他们多少将领,而是杀了孙策,至少,也要他重伤,难以再战!”曹操的话又从耳边响起,许褚收起同情心,稍稍避开了要害,就不顾孙策的那一枪,大刀也是猛得劈了出去,目标:孙策之首! “休伤我主!啊!”拼着背后又挨了乐进一刀,周泰仍然及时用兵器架住了许褚那必杀的一刀!重伤之时,竟然做到了平时也做不到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惊奇! “噗!”孙策的一枪刺进了许褚的肩头! “啊!”大吼一声,许褚反手一刀,这个时候,没有人能替孙策挡住了,周泰被乐进拦在一旁,程普则是被臧霸缠住,夏候渊暂时挡住了冲过来的江东众将! “哗!”许褚这一刀顺着孙策的小腹划了开去,一刀过后,他清楚的看到了孙策的肠子都已经冒了出来! “呃!”低头看了一看,孙策突然狠狠地把战甲的裙边往腹部一缠,受伤而不能动的另一支手也缓缓地握上了枪柄!双目之中,再不现出一丝色彩,朝许褚冲来! 江东小霸王,悍勇若斯! “快撤!”乐进是最为冷静的一员将领!此时江东大军已经开始与他们的骑兵开始接触,再不走,他们就走不了了! “孙策必死无疑,我们撤!”帮助许褚暂时将孙策挡开,夏候渊拉起他就往外冲! “休走!”孙策嘶哑的吼声响起,可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对手,又见到自己这边的将领冲了过来,精神一松,再也握不住枪柄,倒了下去。临昏迷之前,他只听到不断的喊声:“大将军!”“大公子!”“主公!”…… 从曹军的“虎豹骑”出现,到他们撤走,不过短短的一刻多点儿时间,可就是这一刻,江东军受到了无比的重创!韩当战死,周泰重伤,更加令江东众将士寒心的,却是他们的主公,孙策,重伤不醒! 为此,撤到彭城的江东军,一片愁云惨淡!孙策已经招来医生看了,一句话,重伤,休养!可是,谁都知道,这只是医生怕惹祸才这么说的,不说许褚那一刀,夏候渊等三将在孙策身上开的那些伤口,也足以让一个健壮的人死上好几回了! “怎么办?程老将军,我们怎么办?”众将此时都失去了主心骨,唯有向此时威望最高的程普来问话! “我……唉!”程普一直守在孙策卧室的门口,他很幸运,只是有一些摔伤,并没有大碍,可失去了几十年的老伙计,加上孙策又一直醒不过来,他又能如何? “程老将军,我们此时唯有撤兵一途,您是军中老将,还是请您下令吧!”华歆等谋士这么要求! “不行!”程普一听这话就给驳了回去,要不是怕吵着了孙策,他恐怕会吼起来,“大公子重伤,经不住颠簸,不能行军!” “可再不走,等曹军赶来,我们就走不了了!”华歆说道:“难道程老将军您就忍心看着从孙文台将军开始就创建的孙氏基业从此没落下去吗?” “不管怎么样,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程普死不松口。 “吱吖!”孙策的卧室门被打开了!一直在里面照顾孙策的那名医生走了出来,“诸位,孙大将军醒过来了,可以进去了!”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就都要朝里面冲! “不能进去这么多人!”医生厉色道。 “我去!”程普的身份最合适,于是,他跟着医生走了进去。 “大公子!”一进卧室,程普就跪到了孙策的床前,看着孙策那明亮的双眼,他终于哭了出来,“老臣无能啊!累你受如此重伤!” “这……不愿你!”孙策艰难的笑了一笑,“情势……势紧急,你速……速召……召周瑜前……前来领军!” “大公子!”程普听了这话,只是一个劲儿的落泪! “传……传位……于二弟仲谋,”孙策不管他,接着说道。 “大公子!不要说这么不吉祥的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程普急道。 “告知仲……仲谋,内事问……子布,外事不……决……问公谨!” “速速撤……军,不能回……寿春,从……洪泽……湖……退回江东!” “扬……扬州不……可再守!” “传令……吕蒙,紧守……合……合肥!” 断断续续,孙策把自己要说的话终于说完了,然后,再对着程普一笑,又昏了过去! 程普不敢再多逗留,深深地又看了孙策一眼,嘱咐医生好好照看孙策之后,就从卧室内走了出去,然后,按照孙策的各项命令,把任务分派了下去。 事实上,孙策虽然是重伤之中,可对情况的分析可以说是十分正确的,现今如此情况,别说进攻徐州城,江东军连彭城也不能呆了!只要夏候渊他们带着徐州城内的大军出来,没有了主帅、没有了战魂的江东军,绝对不是对手! 所以,摆在江东军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撤! 从彭城连日撤军,到灵壁,再到下蔡!江东军连日之间,毫不费力便夺取的城池,又不得不勿勿忙忙地丢下! 而就在孙策重伤不醒的时刻,他出发的地方,扬州寿春周围,也秘密地出现了一只军队! 寿春城里面的江东守将是朱桓,虽然寿春城经过了孙策派人精心的治理,还移来了一些人口,可总得来说还是比不上以前,所以,他要做的事情也不多,而且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身边会出现了敌军,在他看来,有自己的主公在前方不断地攻城掠地,自己这大后方应当很安全才是,所以,他把自己的任务放心地交给了两名副将:潘璋与马忠。 夜! 那支已经埋伏在寿春城外的军队在寿春城外围出现了! 月色之中,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以及他们组成的那整齐的方阵,朝着寿春的城墙,不断地靠近! “有敌军!”城头上的巡哨士兵及时发现了这一情况,报警用的锣声急促地响了起来,一时之间,寿春城内鸡飞狗跳!又过了好一会儿,城墙上开始出现一队队的守军! “嘘!”刚刚从小妾的被窝里爬起来的朱桓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两名副将笑了起来:“那巡城的小兵不错,尽忠职守,待会儿要好好嘉奖!”。 “正是,正是!”潘璋跟马忠也是一脸的轻松,虽然两人对朱桓不能尽忠职守颇有微词,不过,这名主将对自己两人还是不错的,此时,及时发现了敌军来袭,仗着寿春城墙的高大,而且看敌人好像不是很多,也就几万人左右,打退他们应当不是很难! “刘延将军,看你的了!”曹仁的话中,隐含着无比的杀机,好兄弟曹洪惨死,子侄死伤多人,主公曹操因而病重,这一切都让他伤感无比,偏偏在这个时候,江东孙策竟然还来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就是再好的脾气都难以忍受,何况他曹仁这种时常要杀伐决断的武将! “嗯!”刘延也不多话,策马走到阵前,缓缓抬起了右手! “全军听令,放箭!”在荥阳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的曹军弓弩手们,这一次,要真真正正的显一次威风了! “嗖!”“嗖!”“嗖!”…… “嘿嘿,也不知道是什么敌人,竟然敢如此嚣张,偷袭也敢这么明目张胆!”潘璋对着朱桓笑道。 “不知道,不过,想来应当是曹操的大军吧!也只有他们离我们最近了!”马忠在一旁说道。 “那可不一定,刘表可是一直对主公占据扬州感到如鲠在喉呢!马将军,你又怎么能确定来者不是刘表的大军呢?”朱桓身为主将,自然不能显得跟部下一样目光狭隘! “呵呵,朱将军所言极是!”潘璋跟马忠一起说道,反正又都不是外人,奉承两句又有什么? 这个时候,曹军的箭来了! “不好,快躲开!”朱桓见到头上那一片阴云般的箭雨,大叫道。 “快闪开!”潘璋跟马忠也是跟着大声对部下喊到!而他们自己,则是跟着朱桓赶紧进了城门楼子里面,暂时躲避这铺天盖地一样的箭雨! 可是,很显然,他们的喊话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寿春本就是大城,城墙又长又宽,而因为警报“及时”,寿春城内的江东守军几乎都已经来到了这城墙之上,虽然只是一面,可由于朱桓也在,这面城墙上所聚集的江东守军也是最多的,在曹军的箭雨之下,他们又没有来得及准备防箭的器具物品,只有哀叫着承受着这一切! “再放三轮,然后出击!”曹仁脸色漠然的下令! “是!”刘延接令,又接着指挥弓弩手去了!他没有问曹仁为什么要再射三轮箭,他们有数万弓弩手,而这里毕竟也不是荥阳,守军又没有准备好防护用具,三轮箭足以让城墙以及附近地上所有的生物完全灭绝了!他知道,曹仁是要发泄,发泄心中的愤怒,还有悲伤! “这……这……!”朱桓三人看着城墙上的惨象,再也说不出话来,高大的城墙之上,除了跟着他们躲进城门楼子的廖廖数十人,在敌人的几轮箭雨过后,竟然没有一个能再站着的!换句话说,那些将士们都死了,至少,等于是死了! “将军,敌人冲上来了!”还是马忠最先回过神来,看到了对面曹军开始向寿春城发起进攻! “妈的,老子跟他们拼了!”大吼一声,抽出宝剑,朱桓走出了隐蔽处! “将军,不可,我们……已经败了!”潘璋心中暗暗流血,“只有收拢其他城墙之上的守军将士,与敌军巷战,才能有可胜之机啊!” “是啊,朱将军!”与潘璋一起把朱桓往城下拖去,马忠也说道:“敌军不可能从另外三面都有这种袭击,我们其他城墙之处至少还应有一万多将士,只要我们再发动城中百姓一齐,足可重创来敌!” “你们!……罢了,”受到两名副将的劝导,朱桓终于从刚才极度的自责中稍稍回复了一点,把嘴唇咬出了血,他狠狠地说道:“命令全体将士,全部撤下城墙,与敌巷战!哼!他们有弓箭手,我们也有,让我们的弓弩手给我狠狠的打,无论是偷袭,明射,只要能多多杀伤敌军,怎么办都行!” “是!” 按照孙策的吩咐,寿春不能过!程普稍一思索就得出结论,以曹操的能力,既然想得到用狙杀孙策的办法来逼退江东大军,那么,他一定也会派人去堵住自己这支大军的后路,到时候,前后夹击,他们这支攻入徐州的大军,当真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至此,程普这名老将终于显出了自己的本领,他先是按照先前进攻时的路线向西南方向撤退,一直撤到了离寿春不远的下蔡,把跟在他们后面的夏候渊等人给引了过来,然后,突得一转,又向东突去,由于事起突然,程普又是趁夜转移,并留下了少部分军队迷惑曹军,夏候渊等人反应过来开始追击的时候,程普已经离洪泽湖不远了! 而就在得到孙策吩咐的当天,程普就命人骑快马向江东传信!一,通知寿春小心防御曹军来袭,虽然通知到达时寿春还没有遇袭的可能性很小,可总比不通知强!二,通知江东留守的张昭,速召周瑜,率水军往洪泽湖畔等候接回大军!三,合肥乃是江东门户,通知合肥守将吕蒙,注意防守,小心敌袭!四,大公子孙策病危,张昭等人一定要先做好稳定江东形势的准备,将二公子孙权接到建业,随时准备——接位!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宛城 程普所做的,表现了他临危不乱,调度有方的大将之能!可是,他所面对的,也不是普通角色,虽然他的行动能欺骗对方一时,可并不就是说他的敌人没有应对的法子! 夏候渊等人发现了江东军留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具空有外壳的幌子之后,立即意识到对方是要从水路撤军,于是,他们很快就做出反应!由夏候渊率“虎豹骑”出击,不断侵袭向东撤离的江东大军主力,以迟滞对方的行军速度!而乐进则率领大军从后追击,并加快行军速度,一定要在江东水军赶来之前,将来犯之敌消灭于徐州大地之上! “公谨,以曹操之能,郭嘉众谋士之多智,我们想顺利接回大将军,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啊!”周瑜接到传信,一面派人去传蒋钦、徐盛率水军往洪泽湖前进,他自己,则是跟鲁肃一起,先行带领一支小小的船队,往徐州开去! “唉!本以为纵然伯符难以取胜,也能全身而退,想不到,想不到呀!”周瑜只是不住地叹气,虽然他脸上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可他的担心与悲哀,却根本就瞒不住鲁肃! “其实,我倒有一计可以接回大将军,只是有些弄险,不过成功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鲁肃又说道。 “哦?子敬快快讲来!”周瑜听到能接回孙策,精神不禁一振! “呼……”鲁肃长出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情,他知道,自己这一计极为弄险,可是这样做,对重伤却又要忍受颠簸之苦的孙策来说,说不定也是好事,“让大将军离开大军,由亲信保护,化装而行,我们只需派出一艘小船,就可将他接回江东!” “……”周瑜没有回答,他仿佛对天边的云彩突然间有了兴趣,双眼紧盯着不放! “公谨……你倒是说句话呀!时间紧急,要是等连着大军一起接回,大将军的伤……”鲁肃在周瑜面前,耐性一向不是很好!也许是因为周瑜是他的好朋友,而且又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的原因吧! “地图!”短短两个字,却让周瑜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鲁肃的这个办法是一招妙棋,可其中所要面临的危险也是不言而喻的,因为,如果孙策离开了大军,哪怕仍然有亲信保护,也难逃一名小官的追捕,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亭长,也足以要了他孙策大将军的命!而一旦孙策出了问题,江东众人是不会放过鲁肃,乃至于他周瑜的!可是,据程普信中所说,孙策的伤势是那么的严重,若是还要他受行军颠簸之苦,能不能活着回到江东也是问题!两难之下,要做出这决定是如何的艰难,可想而知! “这里,颖水与淮河交汇后,路过寿春,由此注入洪泽湖,若想让伯符能安稳、早日回到建业,我们就必须让他走水路,由洪泽湖南下,直入长江,路过曲阿,再到建业!可是,想要躲过夏候渊的大军,又要避过曹操用来袭击寿春的军队,还要躲过地方官员的视线,可真的是很难呐!”周瑜看着地图,喃喃说道。 “公谨,两军交战,一般之下,难民总是很多的,而若是……”鲁肃提醒道。 “对!难民!难民之中,总会有伤重之人的!这样一来,让伯符冒充难民,就解决了身份的问题,可是,要想把他平安接到船上,可不容易啊!现在,夏候渊等人说不定已经知道了程老将军是要从水路撤军,那样的话,他们一定会派人沿着洪泽湖畔,甚至是淮河,派出侦骑,不断的巡视……” “这未必就见得很难!”鲁肃暗中叹了一口气,周瑜不想让孙策冒太大的险,可是,根据程普等人所发回的情报,孙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是伤重不治了,要不然,怎么会连接位的话都说了出来? 8○電孑書 wwW.TXτ八○.しà “我们可以通知程老将军,让他把大将军向南送来,同时,我们派人,从淮河逆流而上,指定一个地点,接回大将军,然后,顺流而下,直入洪泽湖,任他曹军再多,也拦不住了!”鲁肃又说道。 “可这样,从淮河而上,曹军一定很多……”周瑜难道。 “可以小心一些就是,大不了弃船,到时再弄一条就是了,淮河南面曹军一时也控制不了!”鲁肃大声说道:“你如果不明担心,大不了由我亲自去就是了!” “子敬!”周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鲁肃这一去,不异于搏命! “好了,公谨,你更加危险,要从曹军紧紧追逼之中撤回大军,比我这一去要危险不知多少倍,尤其是水军尚还未到,而我军又士气低糜,难以与曹军再战啊!”鲁肃又说道。 “这个并不可怕,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他曹操能算计我江东军,我也能算计他们,想要一口吃下我江东大军,想的美!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周瑜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自信! “好,既如此,我去接回大将军,你呢,就去把咱们的大军给接回来!”鲁肃说完,就伸出了手! “……好!一言为定!”深深看了好友一眼,周瑜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两人的手掌击到一起! ※※※ 廖江很高兴,终于可以离开洛阳,也不用回到荥阳那个没有人气的地方了,再也用不着面对着自已的主公许成那张总是让人觉得不怀好意的脸,当然,也不用再老是看张辽的脸色了,他这才发现,原来,自由的气息是如此的让人陶醉! “哈哈哈……”越想越高兴,廖江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 “这个……廖将军,你笑什么呀?”旁边有人问道。 “呃!……呵呵!”自己的行为好像有点傻冒儿,廖江只得讪笑一下来摆脱尴尬,不过,见到旁边两张询问的脸孔,很显然这样还不能过关!唉!如果他现在不是统帅大军,而且身边不跟着两个超臭的家伙的话,他会更加高兴的! “这个,这个天高气爽,总是能让人心情舒爽的嘛!魏将军,太史将军,你们说是不是啊?”信口胡诌,廖江说道。 “是吗?”魏延抬头看了看天,虽然不算很坏,可是天上的云也不少,有些已经发黑,这怎么也算不上天高气爽吧! “廖将军,你看我们这一次怎么进攻宛城呢?”太史慈不想在不相关的问题上纠缠太多,岔开话题道。 “这个,这个我还没有什么打算,两位将军,你们看呢?”廖江心道,身边有你们两个一流猛人,还用得着老子头疼吗?再说了,老子现在挖个陷阱让人跳还行,真要打仗,你们谁不是胜我个十倍八倍的?再说了,要不是有你们在身边,主公会让我来带兵?说白了,自己这一次就是一个领路的,动手打仗,那可是你们的活计! “可是,廖将军,这一次,你可是主将啊!我们只是副将,再说了,以您的本事,我们哪够看?”不是魏延跟太史慈谦虚,他们可是对荥阳的那场攻防战中,他们可是对负责守卫的张辽跟廖江佩服地五体投地,几乎没有用多少劲,就把曹操三十万大军给弄了个半死,就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难以办到,就更加不要说他们两个新人的感受了!所以也就难怪他们两个本来心气都很高的人会对廖江这个比他们还要年轻的人如此尊敬了!当然,这其中魏延对廖江更是心存感激,要不是这位廖将军走了一回荆州,把他给记下了,又推荐给主公许成,他不知道还要在荆州当多少年小校呢!升官?开玩笑,像他这种没有背景又有一副臭脾气的人能升什么官? “两位将军,你们可不能妄自菲薄啊!要是你们没有本事,主公会一上来就把虎牢跟汜水两大关隘让你们去把守吗?再说,这一次,虽然名义上我是主将,可是主公在来时可就对我说了,这一场,更多的是要让你们两位练练手,我也要让你们多多主战,明白了吗?”虽然不愿意,可是廖江不得不拿出许成的名义来推托责任,并顺便帮助收买人心。 “原来如此,魏延(太史慈)必定不负主公期望!”虽然说魏延和太史慈对廖江心里还是比较服气的,可他们心中对独自建功立业更是充满了渴望!听廖江这口气,很显然自己的那位主公是想多多培训自己,以便早日让自己能独当一面,他们心中怎么能不高兴? “唉!这才对嘛!”廖江对能推掉一份责任可是高兴万分,“今后咱们作战呢,两位将军先商量着办,我呢,就放手啦,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再来找我,就这么办啦!你们不反对吧?好,这才是男儿大丈夫,有担当,好汉子!噢,我先到后军看看,就请两位将军先带队吧!哈哈,待会儿见!” 说完,不等魏延跟太史慈说话,廖江就掉转马头,向后“逃”去。 “这个,子义将军,我怎么觉得廖将军这话有点不对味儿?”魏延的神经比较敏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 “有吗?”太史慈反问道:“不过,我倒是挺高兴的,廖将军这样很显然是对我们两个的信任嘛!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魏延也反应了过来,“廖将军说得不错,我们也可以独当一面,就让我们用那宛城来显一显你我的本领,如何?” “敢不从命?”太史慈说道。 “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宛城此时,一没有了徐庶,二呢,也没有了刘备和张飞、黄忠,甚至于连蒯良也没有了,现在奉刘表的命令来守卫这坐城池的,是荆州大将,王威,和另外一个名叫李通的将领!(李通字文达,江夏平春人也。以侠闻于江、汝之间。刘备与周瑜围曹仁于江陵,别遣关羽绝北道。通率众击之,下马拔鹿角入围,且战且前,以迎仁军,勇冠诸将。——《三国志》。连关羽都挡不住李通,可想此人如何勇猛!) 这也不能怪刘表过河拆桥,刘备的野心只要稍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何况刘表?荆州是刘表的势力所在,怎么能容他刘备在此闹腾?别看两人表面上关系不错,可这权力是绝对不能让的! 所以,刘备在徐庶的帮助下,从张卫手中夺得宛城之后,刘表立刻就让蒯良夺其兵权,并派出王威、李通,同时,用张飞与黄忠受伤,玄德吾弟出兵日久,身体劳累的借口,把刘备又给整回了襄阳!偏偏刘备还不能怪他,因为他是“好心”啊!而王威两人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存心不想刘备好过,把刚刚得到的关羽身亡,孙乾带着他的骨灰和甘氏夫人即将回归的消息带给了刘备和张飞,这样一来,刘备伤心欲绝,要不是当时徐庶还在,死命拦阻,他说不定就要举剑自尽!张飞的表现自然是更加激烈,他们的这种精神状态自然是不能再领兵了,王威他们接掌大军更是顺理成章! 刘备走后,王威等人就开始重新整顿军务!不光是重新整顿了防务,预警方面,尤其是面对北方许成的这一面,他们派出的斥候,足足向外跑出了一百多里,因为他们很清楚,宛城地处南北要冲,对许成来说,越过宛城,就可以直接攻打他的腹地,所以,许成早晚会派兵来攻打他们,早做防范,对自己一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当廖江跟魏延和太史慈三人率军距离宛城还有很远的时候,通过斥候,王威与李通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到来! “这三人除了那个廖江,另外两人中,那太史慈曾随何通到过我荆州,据说本领非凡,尤在那胜过文聘将军的周仓之上,至于魏延,好像是主公用来换回蔡瑁的那个人呀!”听到斥候传回的消息,王威想了很久,才想起这几个人来。 “哼!能被许成看中,不过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能领兵出战,这魏延一定不简单,可惜,主公不能将其收为己用,否则,至少也要比那蔡瑁强上一些!”李通呼呼地说道,江东武将,大部分都对蔡瑁不感冒,巴不得他早一点死掉! “这也不能怪主公不辨人才,当时,许成是把这魏延跟好几个小校一起要去的,我们哪里知道他要的是哪一个?”王威为刘表分辩道。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将军,许成如我等所料,已经派兵来了,你看我们该当如何对敌?”李通又问道。 “据报,那个名叫廖江的,曾助张辽守卫荥阳,并且立功不小,并因而被许成授予羽林中郎将的高位,不过,年纪却是不太大!”王威抚着下巴说道。 “年纪不大?王将军,你的意思是说……?”李通有点接触到了王威的想法。 “不错,其实,那太史慈跟魏延也是年经将领,经历的战事也不多……”王威笑道,“而且,大胜之后,年轻人自然容易自大一点儿……” “如此一来,就容易轻敌!”李通也想明白了! “我等可派轻骑突袭,百里而已,全力奔驰,不过一个多时辰,先让他们吃上一点亏,也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我荆州军不是好惹的!”王威把手往面前的几案上一拍,说道。 王威和李通的算盘打得很精,可以说是已经基本上是算准了敌人的心理,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计划没有变化快! 就像许成本来算计着让张卫在宛城帮他抵挡荆州大军一样,最后却是荆州与汉中的联军进犯司州,要不是两军不能好好协作,就算是王越带的兵再精锐,想打见人家那十五万大军,也得仔细掂量掂量! 而同样的,王威他们也万万想不到,廖江这个主将居然敢做甩手掌柜,而受到他鼓励的魏延和太史慈两人都还年轻,兴奋之下,自然是安静不下来,总是要表现一下,这样一来,许成军的精神状态可就不一样了,连带着,王威他们的算盘也打不响了! 第一百二十章 勇将 率领荆州骑兵突袭的是李通,王威怎么说也是主将,要留守宛城坐镇! 而李通虽然来得很快,在距离许成军还有三十多里的时候,就被魏延和太史慈派出的斥候给发现了! “哈哈哈,妙哉,妙哉!正想试试我这大刀,就有人帮忙送肉来,当真是妙不可言!”魏延听到情报,大笑道。 “正是,我太史慈的长矛可好久没有开荤了!”太史慈摸着矛头说道。 “这个,两位将军,你们可不要轻敌啊!怎么说荆州将领中,敢出战,还能想到突袭这一条的,也算不简单了!”廖江避过风头过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他这话明着像是在提醒,可怎么都让人觉得是在讽刺荆州无人的样子!也是,虽然知道敌军守将是谁,可他哪知道王威和李通是谁呀?而魏延是知道的,可以他魏文长的傲气,虽然不至于像关羽那样不分对像场合,可也不会对荆州军的将领怎么重视!当然了,黄忠不算在内! “廖将军你放心,不管来者是谁,末将一定将敌将的首级取来献于帐下!”太史慈说道。 “末将也是一样!”魏延也不甘落后! “这个……”看着面前战意高昂的两人,廖江一阵口渴,“两位,你们打算怎么打?” “此次,我们带来了五千骑兵,末将愿率这支骑兵,大破敌军!”魏延抢先说道。 “可是,你们两位总要有一位留在大军之中吧,我可是不能打的呀!”廖江首先想到的是要保护自己的安全! “就请子义将军留守,末将去去就来!”魏延说道。 “为什么要我留守?”太史慈怒道,“末将只需三千骑兵,请廖将军准我出战!” “末将只需两千骑兵,还是由末将出战!……”魏延也叫了起来! “我……” “我……” …… “停!”面对两人的争吵,廖江真的感到很后悔,自己究竟是怎么鬼使神差的答应做他们的主将的?这可真不是人干的活,偏偏这两个人他还谁都不敢得罪!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两位是什么角色吗? “我说两位,等你们吵完,人家的骑兵也到家门口了!”廖江这话让魏延和太史慈两人面上都是一红,“既然两位争执不下,依我看,不如这样,不知两位将军,你们会不会——将军宝?” “将军宝!!??”什么东东,魏延跟太史慈四眼对望,两头的雾水! “你们居然不知道这个?”廖江很惊奇,“就是剪子、石头、布嘛!” “……”还是不知道! “想不到居然真的不会,不过,没关系,这东西一教就会,我来教你们……”廖江说道,接着,对两人又是一通解说! …… 不一会儿,魏延就只能目送太史慈趾高气扬地带着骑兵迎敌去了!而他呢,却只能对着自己右手伸出的两根手指暗中愤恨不已,怎么自己就出了“剪子”呢?结果被太史慈的“石头”给砸得稀八烂!输了一个立功的机会!真是不服啊!可是好像不服也行,谁叫自己运气不好呢?这可怨不得别人! 相对于魏延的不爽,太史慈可是意气风发,为了保险,廖江把五千骑兵都给他带上了!想想许成军五千骑兵的战力,对付五万荆州兵应当不成什么太大的问题吧!就算要对付的是人家的骑兵,如果对方人数达不到两万的话,他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可是斥候察看的结果好像对方也就那么三五千人!(自从何通到荆州闹了一通之后,刘表等人大受刺激,大力发展骑兵,可一来许成等北方诸候的垄断,二来,南方的马少,所以荆州的骑兵总数并不多,不过才三万多一点,而由于蔡瑁等人的原因,王威他们身边不过才三千骑兵!)真是可怜呐!要不是廖将军初次自主带兵,小心谨慎,他都想只带一千骑兵来意思一下就算了!像廖将军这样,不是要把人家给斩尽杀绝吗?真黑! 且不说太史慈心里乱七八糟的瞎想,李通正带着宛城内部的所有骑兵朝着太史慈极速的迎来!他不是想不到对方的斥候可能会发现他,而是以他一向的经验来看待可能发生的情况,一般的将领要是知道了自己即将遭到袭击会怎么做?防御啊!他心里打算着如果廖江他们真的发现了他,大不了转个圈子再跑回去就是了,自己可是骑兵,难道还怕跑路么?可他忘了极为严重的一条!这一条,让他遇到太史慈之后,就差点儿回不去,要不是他勇猛过人,他带来的三千骑兵也要全军覆没! 偶然的发现,带动了必然的遭遇! 李通发现太史慈率领骑兵迎上自己的时候,再转弯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一向勇猛向前的他一声令下:“杀!” 然后,他带头就向太史慈冲了过去。 太史慈当然也看到了李通,甚至还听到了李通那一大声吼出的“杀”字,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荆州将领,除了黄忠,一概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将士们,看见前面那些跛脚货了吗?要是让人跑回去一个,不光是我要丢人,你们也是丢了庞将军(这些骑兵是从庞沛麾下调过来的,反正北方基本平定,用不了太多军队)的人,到时候有什么后果你们可要想清楚啊!”太史慈大声向身后叫道。 “杀!”五千骑兵一声整齐的“杀”字,把太史慈给吓了一跳,他暗暗摇了摇头,想不到庞沛的名头对自己人果然管用啊!他哪里知道庞沛的厉害,想当初只带五百人就敢满场撵着几万禁军追打,把自己的麾下训得一听名字就发颤还不是小菜一碟? 太史慈对李通! “接枪!”李通抢先出手,可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要抬头看向太史慈,这倒不是太史慈十分高大,而是因为他李通李将军的战马比起太史慈的来,矮那么一截!(这就是他忘的那一条,先天条件不足!当然,这是指马!) “砸!”占据了高度上的优势,要是不知道利用,那可就太对不起自己了!随手挡开李通这并没有什么威胁的一枪,太史慈见两人距离太近,无法用矛刺,干脆地就一矛硬砸了下去! “当!”矛杆与枪杆交击,一为精钢,一为精铁,倒也都没有什么损伤!可不占地利(姑且这么说吧!)的李通可就倒了大霉了,太史慈本来力气就大,如今又是从上往下,那气力可就又多了两点加成,这一下子,差点没把李通的胳膊给砸折了! “哈哈,再来!”太史慈也跟着许成军的将领学坏了!不再讲什么英雄气概,不过话又说回来,都是这种场合了,难道还能叫李通回去再换匹高一点儿的马来?不说宛城能不能找出来,这话要是一说出来,他太史慈这“傻瓜加三级”的帽子可就戴定了! “看枪!”李通遇强愈强。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太史慈对李通没有后退逃跑反而跟自己耗上的行为感到极为不满,大吼一声,长矛幻出数支重影,顿时就罩上了他。 “不好!”对太史慈的长矛,李通只觉得越来越快,才不过一会儿,就只能疲于应付,眼看就再也挡不住了! “噗!”李通一分神,太史慈的长矛就从他的身上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撤!”不顾身上的伤势,再斜眼一扫,李通立刻就看到了自己手下们的悲惨的遭遇,一句话:毫无还手之力!面对征北将军庞沛亲手带出来的骑兵,荆州的骑兵们一上来,就几乎陷入了灭顶之灾!武艺不及,骑术不及,装备不及,配合不及,他们所面临的根本就是一面倒的杀戮!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太史慈大喝一声,纵马追上,抬手一矛,直刺李通后背! “当!”李通及时回身一格,“撤!我来断后!”再吼一声,李通回身再战太史慈,不过,这一回,他没有再被太史慈给逼得只能防守,因为他是只攻不守,饶是太史慈武艺高他一大截,也一时被逼得忙成一团! 而随着李通的喊声,荆州三千骑兵从还剩下的两千人中分出五百随他阻拦太史慈等人,其他的,开始向来时的路撤退! “追!”要是许成军的骑兵与么容易被拦住,庞沛也就不能用他们杀得北方各族叫苦连天了!太史慈虽然被缠住了,可他一声令下,场面上占优的许成军骑兵立即就分出一多半,强行突破拦截,继续向荆州骑兵们追击而去!他们一向的战术是绕的,可面对荆州骑兵,用的着吗? “休想!”李通一声大喊,再一次奋力迫开太史慈,带领着一下子就死伤过半的五百骑兵向后追去。 “哼!”太史慈停下了马,拿出了自己的硬木长弓! “看箭!”声音刚落,硬弓射出的长箭就已经离李通的后背不足三尺了! “兹!”听到喊声,李通下意识的避了一下,可是仍然没有躲过这一箭,长箭入背足有三寸! “呀!”嘶哑的叫了一声,李通突得伸手,够着箭杆,然后猛得一扯!鲜血长流! “嗯!?”太史慈被李通的狠劲给惊了一下,这才重新策马再追! 先前撤走的荆州骑兵并没有能跑多远,许成军的铁骑一向以快速出名,虽然这回他们不是长途奔袭,可他们的马匹比荆州骑兵们的好,很快,荆州骑兵就被他们给追上了!两军又开始纠缠起来。 随后,摆脱了太史慈的李通又追了上来,他带着不过两百骑兵猛冲入了战场,不断地冲击许成军骑兵!一时倒也把许成军给冲得不得不避其锋芒! 这种情况,在太史慈很快的追击过来之后,又马上被改变了!太史慈拦住了李通,而他的手下们,又开始屠杀荆州骑兵! “兄弟们,败则死,杀啊!”李通拼着又挨了太史慈一矛,吼道。 “拼啦!”“杀啊!”“杀!”……性命攸关,所剩不多的荆州骑兵瞬间被激起了血性,许成军又被动起来。 “不好!”太史慈暗叫一声,“狗急跳墙!逼得太急了!” “司州兵,后退三十丈!”反应过来之后,太史慈当机立断,能不能让敌军全军覆没是一回事,可要是自己这边损失太大,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荆州兵的性命又怎么能跟自己人想比? 听到太史慈的将令,许成军骑兵立即后退,断开与荆州兵的接触!而荆州骑兵们呢?自然是巴不得,哪里会再追上去?不管李通怎么喝叫下令,他们就是不想再跟刚才的敌人再接战了!让李通气得哇哇大叫,被太史慈又刺中了一矛,要不是太史慈动了活捉他的念头,他可能就没命了! 其实,太史慈这一下令后退,虽然只是很近的一点儿距离,可却给了荆州兵活命的希望,有了希望,谁还会拼命?血气之勇,不过一时,过去了,想再来一次,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等太史慈再下令许成军冲过来,他们还是一个死!小兵不懂,可李通懂呀,要不他也不会气成那样! 不一会儿,李通又被太史慈打得吐出了一口血,身体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你不行了!”太史慈收矛后退,又接着对他说道:“你是条汉子!降了吧!” “哼!”使劲摆开两名想要过来扶住他的荆州骑兵,李通抹了抹嘴上的血,“让我李通投降,你想得美!” “我生平最佩服你这样的汉子,哼!能像你这样死命做战的人不多!”太史慈又赞扬了一声,说道:“刘表不过是守户之犬,区区一个荆州,早晚被我主收于手中,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出息?难道以后跟着做战俘?” “我今日败了,算我时运不济!不过想要我降,你就不要想了,来吧!李某还舞得动手中长枪,还能一战!”最后四个字,李通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牵动了伤势,嘴角又流出一丝血! “你真的想死?”太史慈眯起了眼,用手指了指他背后剩下的不足千人的荆州骑兵,“你可要知道,你一死,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卑鄙!”李通大怒,可也只能咬牙说出这两个字,不光是为了太史慈用士兵们的性命想威胁,而且,他也发觉了太史慈的诡计,他刚才奋力拼死,精力集中,虽然伤得严重,可战斗力却是不比正常情况下弱多少,而太史慈这一后退,他浑身的力气却突然流得不见了踪影,只觉得手中的长枪越来越重,就要拿不起来了!这时候要擒下他,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太史慈如此行为,除了“卑鄙”二字,又有什么词可以形容? 其实,太史慈倒没有想这么多,一切只是凑巧罢了!只是李通伤重之下乱想,自己吓自己罢了! “你到底降不降?”太史慈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矛,见到这个动作,他身后的许成军骑兵突然一齐放下战刀,掣出弓弩! “……啊!”“啊!……”荆州兵顿时乱成一团!要不怕引起太史慈的误会,他们恐怕立即就要掉转马头逃跑! “降?还是不降?”太史慈大吼!长矛抖动,就要挥下! “将军,我们降吧!”“他不降,我们降啊!”……荆州骑兵纷纷下马请降,只求活命!一会儿混乱之后,只有寥寥几个人还坐在马上,不过脸色也是苍白一片! “懦夫!”李通愤而对麾下骑兵骂道,然后,他又转身向太史慈叫道:“要杀就杀!你休想让我投降!”声音凄厉,人人都听出了其中的绝望! “好——!”太史慈猛然叫道:“你叫李通?我记住你了,等我攻下宛城,我倒要瞧瞧,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嘴硬!收弩!” “唰!”整齐的声音让荆州军一方所有人都觉得头皮发麻! “可惜啊!荆州九郡,竟然只有区区数名男儿,可叹!可叹啊!——我们走!”太史慈长叹一声,一拉疆绳,胯下战马人立而起,仰天长嘶,“等我攻下宛城,我再来找你!哈哈哈——!”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阴谋之始 没过多久,许成军就消失在李通和荆州骑兵们的视线里!只留下茫然的一群人在那里发呆! “扑通!”情绪变化太过于频繁,也太过于激烈,加上身上伤势颇重,李通在太史慈走后,再也支撑不住,从马上摔了下来! “将军!”“将军——”“将军你醒醒!” ※※※ 许成军临时军营内,主将廖江大帐。 “你就这么连屁股都不拍就走了?”廖江听完太史慈的叙述,良久,才从牙缝里崩出这么一句话来! “末将自做主张,放走敌将,请将军执行军法!”太史慈对着廖江抱拳跪倒,说道。 “廖将军,请念在子义将军将敌军骑兵击退,并杀伤敌军大部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吧!”魏延也算跟太史慈对脾气,虽然对那一“石头”有点耿耿于怀,可也在旁赶紧帮忙求情。 “饶了他?”廖江对着魏延问道:“文长将军,主公所订的军法,什么时候饶过人?你给我举个例子!” “这……”魏延语塞,一进许成军,他可就听说过不少杨洱、庞沛这等大将犯了军令受罚的佚事,可就没听说过许成军的军法讲过情面,平常军中的典军校尉,即使是主将见了一般也要笑模笑样、客客气气的对待,求得就是对方能在关键时刻睁一眼闭一眼,或许说执行军法的时候留点情,虽然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过!想到这里,魏延暗暗埋怨太史慈,你说你讲的什么实话?就说那李通什么的跑了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认真吗?不过,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当时在场的可是有几千骑兵呢,全都亲眼看过事情的全过程,想瞒也瞒不了,瞒了只会更加糟糕! “唉!真是头疼呀!”廖江抚头叫道,他嘴上是那么一说,可他哪敢真对太史慈动用军法,再说了,动了军法,太史慈还打不打仗了?这么一个大劳力就让在一边闲着,天理难容呀!可他刚来的时候,厉方就曾教过他,许成军中从来没有“戴罪立功”一说,功是功,过是过,绝不会有交集之处,也就是说功不能用来抵过,过也掩不得功,这也是许成军军纪森严,没人敢范的一条重要原因!没办法呀,就算你有天大的功劳,偷人一根针也要受罚! “廖将军,此时大战将近,这个时候处罚大将,于战不利啊!”老套的台词,廖江暗中说道,这个道理要是管用,他会不早说出来收买人心?越是出战之时,军纪应当执行的越严格,这也是厉方说的话,而军法官也就是典军校尉们也是这么做的!管你什么人,战时捣蛋犯错,罪加一等! “廖将军,恐怕现在典军校尉已经听到消息了,他要是来了,可就什么也来不及了!”魏延又说道,不过,他这么说倒不如说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想法,典军校尉除非到了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参加作战,那时候,主将才会有命令他们的职权!而平时,他们都是独立地个体!就算他们时间再来得及,典军校尉一到,还是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 “子义将军!”廖江突然走近太史慈,弯下腰,轻声向他问道:“你是想立功,然后再加倍受罚,还是想先受罚,却失去这一次立功的机会?” “末将愿加倍受罚,只求能随军出战!”太史慈眼中一亮,立即答道。 “这样咱们就好办了!”廖江站直了身子,大声说道:“魏延将军,你看咱们太史慈将军与敌将苦战数十回合,不小心受了点‘内’伤,你还是快点请军医来看一下,免得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啊?”魏延叫了一声,突然他又反应了过来,连忙大声应道:“噢!是啊是啊!末将这就去叫军医,子义将军,你还是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魏延对着两人一笑。 “待会儿魏延将军就去把军医摆弄妥,虽然只能瞒得了一时,可等到典军校尉发现的时候,咱们恐怕已经在宛城里面喝酒了,你也不用怕没有功立了!”廖江对太史慈笑道:“你呢,现在就坐在一边,装成好像什么事也没有,自己不知道伤得多重的样了,但要再稍微装出一点儿难受,然后就看那军医发挥,魏将军,你给军医说,这伤不能说得太重,可也不能太轻,总之,能让子义将军参加得了宛城之战,在这之前呢,又不能受刑,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这就去叫军医!”魏延转身出了大帐! “末将多谢廖将军担待!”太史慈对廖江谢道。 “唉!谢什么?我还要你帮我攻打宛城呢!再说了,你早晚要受罚,只是晚那么一段时间罢了,到时候你不怪我就行了!”廖江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到时候,东窗事发,找军医的是魏延,逃避军法的是你太史慈,可不关我什么事情,我就当不知情,嘿嘿,我怎么这么坏了?阿弥陀佛,但愿主公可别注意这件事,那可就瞒不住了,我也是要罪加一等的! 不管打得什么坏主意,廖江这么对属下担待,太史慈跟魏延对他印象大好,相对着,三人之间更加显得精诚团结! ※※※ 洛阳! 许成府邸! 大厅内,许成正召见两名袁绍的降臣,荀谌、董昭!(董昭字公仁,济阴定陶人,袁绍任其为参军,在袁绍击败公孙瓒的战斗中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后归降于曹操,为曹操重要谋士之一!与郭嘉、程昱、二荀等人并列!) 两人现在都是侍中的职位,除了田丰、沮授,袁绍降臣之中,就他们的品级最高!而且,许成把他们两人同时任命为骠骑将军府长史,这也是对他们两人极为亲信的一种表现,要知道这长史可是许成私人幕府中的文职最高长官,骠骑将军府中所有的公事都将由两人来安排。 两人自是对许成感恩戴德,同时,两人的表现也让人心服口服,不仅把各项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还为许成提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确确实实做到了为许成“拾遗补缺”,而且还是超额完成! “友若,听说你跟荀攸荀公达一向不和,是不是?”许成一见到赶来的两人,就抢先向荀谌问道。 “确实如此,主公问卑职这个,不知是什么意思?”荀谌不解道,他跟荀攸不和,几乎是名士界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许成这么问,就让人觉得这味不太对了,转头看向董昭,也是一个样的表情。 “其实,我对那个荀公达也很不爽,上次来洛阳,他竟然敢暗地里给我捣蛋,现在想起来我还生气!”许成的话让对面两人十分容易地就觉出了其中的言不由衷。要不是他自行放任,荀攸能在洛阳给他找麻烦?开什么玩笑? “主公,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卑职弄不明白啊!”虽然跟荀攸不和,可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还不至于生死相搏的程度,可看许成这表现,好像荀攸的小命有点悬,出于一种责任感,荀谌又一次身许成问起他的目的! “两位,我这一次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代我给一个人送礼!”许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笑着对两人说道。 “能让主公送礼,当世不外乎那么寥寥数人,不知主公是想送给谁呢?”荀谌因为有家中老爷子荀爽打好了前站,一时的拘谨过后,就表现的比较随便。 “你们说呢?”许成向两人问道。 “如今,够资格让主公送礼之人,献帝、曹操、刘表、孙策四人而已,不过,献帝虽然身为皇帝,可朝中大权皆出于主公之手,可先将他剔去!”董昭想了一下,说道。 “刘景升虽然号称‘八骏’,如今却名不符实,而且受荆州习气影响,尚空谈,虽然实力不弱,可现如今却无法对主公构成威胁,也可以除去!”荀谌接着猜测道。 “江东孙策,占据除交州之外的整个江南,外带着一个扬州,实力坚强,可是现在他向北受阻于曹操跟刘表,与我们还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他也不算,这样一来,再加上主公刚才向友若询问与荀公达不和的事情,主公想要送礼的那个人就可以确定了,曹操曹孟德!不是卑职猜对没有?”董昭向许成问道。 “哈哈哈,说得好,两位想得不错,正是这个曹操,曹阿瞒!”许成大笑道。 “主公,不知您要送那位曹司空什么礼物,我与公仁能不能先开一开眼界?”荀谌笑着问道。 “这个嘛!这样大礼你们可是已经见过了的,不过呢,我的意思并不是你们把这样礼物送去,而是到曹操府上,对着那曹阿瞒说上那么一说!”许成的笑容中有点阴气。 “呵呵,这倒奇了!主公,什么礼物只需要说上一说就行了?”董昭也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一个人!”许成说道。 “一个人?”荀谌和董昭面面相觑,没听说过许成有送人的习惯呐?听说他还非常不喜欢这种送礼的方式,弄得洛阳现在有点身家的人都不敢明目张胆的送个什么歌姬之类的了,生怕惹得他不高兴! “其实很简单,而且,友若,你要是能抓住机会,说不定能让荀攸那个家伙在你面前威风扫地也不一定,你们听我说……”许成靠近两人,一条阴险的计谋就此形成! 跟许成谈话过后,荀谌和董昭收拾行装,向许昌进发,而且,他们是两手空空去的,按得知消息后的杨洱的说法,就是他们要去许昌“吃白食”去了! ※※※ 就在其他地方各种事情闹得正欢的时候,汉中,也是一片热乎! 杨昂被徐晃放走以后,急勿勿赶回上方谷另一头的大营,可是,晚了不只一步,他看到的,只是一片废墟,这座营寨,早已经被高览率领许成军呼啸之间就给平了!营中的大军,更是被高览直接赶着,向箕谷关前进! 等他再赶到箕谷关,关上更是早已经插着许成军的血红色军旗,其中一面将旗上,正是一个大大的“高”字。 高览也是北方名将,将汉中败军驱赶着,替他冲开了箕谷关的大门,然后,精锐的许成军就如洪涛一般把箕谷关的守军给赶出了自己的家,要不是徐晃有令,最好不要俘虏汉中军士兵,免得增加负担,他这一仗,就不会大部分时间光赶人了,而且最起码能有三四万的“收入”! 顾不得伤心失意,杨昂拿了徐晃的手令,加上先前又有人告诉了高览,徐晃让他给杨昂放行,所以,这位汉中大将顺顺利利的过了箕谷关,不过,他并没有像徐晃以及高览所料的那样立刻就赶回汉中首府南郑,而是费了几天的功夫收集败军,然后,趁徐晃跟高览等待阎行消息,并休整军队的时机,在箕谷关前扎下大营,同时,在箕谷关不远处的定军山,也设了一个大寨,与箕谷关前的大营成犄角之势,以挡徐晃!(小弟的三国地图好像不太准,定军山就这么安在这儿了,请大家不要太介意!) 等徐晃诸人反应过来这后,杨昂的两座大寨已成,虽然兵马总数只有三万多一点,而且,粮草都被徐晃等人夺去,军粮严重不足,可是,在这两座大寨之后,是汉中重镇,梁州!城内就屯积有不少粮草,只要杨昂能撑过起初的几天,粮草就可以运到了!同时,梁州的汉中官员还西拼八凑了几千兵马,给他送了过来。一时间,杨昂倒也显得气势盛了不少! “徐将军,看来我们有点轻视了汉中的将领啊!毕竟以一郡之地,抵挡整个西川这么多年,这些人,可不是没有料啊!”高览站在箕谷关的城墙之上,看着远处的汉中军大寨,对身边的徐晃说道。 “是啊!要不是吕布名声太大,张鲁又刚刚经历过大败,信心不够,这指挥权也轮不到吕布,不过倒是想不到这个杨昂竟然是个愈挫愈勇之辈,我可是被他给骗了,他妈的!”徐晃骂了一声粗口,许成军出身的人竟然被人给骗了,以后说出去岂不要被杨洱那帮人给笑死?要知道,一向只有许成军骗别人的份啊!真丢人!哼,这个杨昂也姓杨,不知道是不是跟杨洱这家伙有血缘关系,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狡猾? “呵呵,我听说这杨昂被徐将军你擒住的时候,装的是一楞一楞的,不光是徐将军你,咱们这边的所有人可是都被他给骗了!”高览笑道。 “是啊!咱们一向打仗都太顺利了,虽然说实力还是那么样,可这轻敌的毛病却是已经落下了,得趁这次机会好好整一整才行,要不然,下次碰到个更鬼点的,更狠点儿的,岂不是要人命吗?”徐晃说道。 “这倒是,不过,徐将军,这杨昂我们怎么收拾他?可不能就让他呆在咱们前面不动啊,等张鲁得到消息,派出大军来援,这路可就更加不好过了!”高览又说道。 “呵呵,对付这个家伙,不用急,反正我们要等阎行回来,就让他先呆会吧,做人嘛!可不能太过份,刚刚才把人家给俘虏过一回,总要等人家缓过气儿来再说,你说是吧?”徐晃笑道。 “……”感到了徐晃的强大信心,高览不再说话,骠骑将军许成麾下的“四征”将军,没人敢说他们的话是吹牛! 就这样,两军一直对峙,关上是徐晃率领的许成军,下面是杨昂率领的汉中军! 谁也不先发动进攻,杨昂是不敢,徐晃是不想!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阎行的归来! “怎么样?阎将军,吕布抓住了吗?”徐晃一见阎行,就急不可待的问道,吕布的逃脱是他这段时间最大的一块心病,这样一个人的逃脱,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让刚刚平定的雍州陷入动乱之中,徐荣就算本事再大,刚刚才做雍州刺史,能起的作用也是有限!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谋动 “徐将军,这回你尽可以放十二分的宽心,吕布那家伙已经确确实实的死了!这一回,他可是再也活不过来了!”阎行笑道,“先不说这个,我先向你介绍一个人!” 说完,阎行就让在一边,把他身后的一位儒士打扮的人给让了出来。 “这位先生是……?”徐晃和高览小心地问道。 “呵呵,就不劳阎将军了,在下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钟繇,草字元常,见过徐将军,高将军!”儒生笑呵呵地对徐晃和高览行了个礼! “可是雍州名士,钟繇钟元常先生?”高览终究是跟过袁绍的,虽然是武将,可袁绍交往的就是名士一类,身为比较亲近的属下,他自然知道名声十分响的钟繇了! “呵呵,正是在下!”钟繇又拱手并稍稍弯了一下腰,算是回答。 “先生为何来此?”徐晃向钟繇问道:“还有,阎将军,吕布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个,徐将军,你让我们哪一个先说?”阎行很显然高兴的很,跟徐晃开起了玩笑。 “呵呵,是在下失礼了,还是先请两位暂坐,我让人准备酒菜,我们细细谈,反正有的是时间!”徐晃回过神来,既然吕布这回真的死了,他怎么死的,就不用那么急着问了,还是先招待一下走了好一段路的钟繇和阎行再说! “说起来,吕布也真够没人缘的,身边的人一个个挨着背离了他,高顺将军是他逼着走的,曹性跟郝萌还好,至少明着来,那叫良禽择木而栖,他们没有暗地里下黑手,可那候成真不是东西,吕布派他潜回汉中把妻子女儿接出来,他半路返回,说路被咱们堵住,回不去,而接着呢,他竟然趁吕布熟睡的时候,偷偷牵走了赤兔马,又拿走了方天画戟,还把吕布给绑了起来,想献到了徐荣将军那里邀功!后来他又怕半路出事,带着吕布又麻烦,竟然杀了吕布,把人头割下,带着找到了徐荣将军那里!”酒席上,阎行一口气,把吕布死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唉!想不到,吕布先背叛丁原,投靠董卓,以图荣华富贵,后来,为了一个美女,他又杀了董卓,到最后,他也成了别人往上爬的垫脚石,当真是报应不爽!”徐晃听了阎行的话,叹道。 “那候成呢?”高览在一旁又问道。 “哼!卖主求荣之贼,岂能饶了他?徐荣将军把他给杀了!”阎行说道。 “唉呀!主公曾有严令,不得擅杀降者,徐荣将军现在虽然说是雍州刺史,不再是军职,可这条禁令也不能违反啊!他如何向主公交待?就算主公不怪他,他也过不了廷尉那一关呀!”徐晃叫道。 “哈哈哈,徐将军,你不用着急,徐荣将军老谋深算,又岂会违反主公禁令?难道他会为了一个吕布把自己给赔进去么?”钟繇喝了一口酒,笑道。 “请元常先生指点!”高览给钟繇斟了一杯酒。 “那候成把吕布的人头献上,徐刺史(文官都这么称呼徐荣)将他安置在驿馆之内,当夜,执金吾曹性将军就带人找上了他,两人也不知道在驿馆之内说了些什么,曹性将军刚走,那候成就在里面呆不住了,竟然想夜闯长安城门,结果,被守城将士射成了蜂窝!”钟繇的语气略带调侃地说道。 “呵呵!候成想不到自己是自找死路呀!曹性将军虽然背离了吕布,跟随了主公,可一来呢,是因为他与主公有旧,二来,吕布太不得人心,而且败亡就在眼前,良臣要择主而适!可曹将军跟吕布总有些情谊在的,他投诚主公的条件之一,就是请主公放吕布一马,要不然主公当日包围雍凉三路大军,为什么唯独放了吕布一伙,偏偏其他人都给抓了起来?难道主公不知道吕布是一个大敌吗?就算是为了高顺将军,主公也有的是办法达到目的,又何必放虎归山?候成杀主,可是犯了曹将军的忌讳!又有徐荣将军暗中点头,他不动手才怪,没有亲自动手杀了候成,他想来忍得也挺辛苦!”徐晃侃侃而谈,说出了一些以前众人不知道的事!众人这才明白,为什么许成放心地把长安交给曹性这名降将,原来是真真正正信得过他! 不过,徐晃这话却让阎行听得有点不高兴,怎么说他也是那一次被俘人员之一,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让人给逮了,虽然说他现在也是许成军的一员了,可只要一想起那次大败来他就感到难受,不过,也就难受那么一会儿罢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再说了,败在自己现在的主公手里,也不算丢人! “对了,元常先生,您怎么又来到这穷乡僻壤了呢?”高览见吕布的事情说完了,又向钟繇问道。 “哦?我追击吕布,到了雍州,就先到长安向徐荣将军禀报,徐荣将军就让我顺便护送元常先生来了!”阎行插入道。 “呵呵,在下本来是随主公赴洛阳的,这一次是经过主公同意,特前来军前效力!”钟繇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元常先生,你这话可就有点假了!”徐晃笑嘻嘻地说道:“不是徐某自夸,攻打汉中,主公对本人应当是信得过的,他不会再派人来的,因为那是徒然浪费人力,主公可从来都不会这么做的!”明着这么说,说这话时,徐晃同时还在想着要不要擒下这个钟繇,就算他天下闻名又如何?他们许成军出身的将领对什么名士之类人的并不感冒!最后,徐晃还是打算先听听这个钟繇怎么说,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值此非常时期,他可就不客气了!虽然这种说不出的可能性十分的小! “哈哈哈,主公来时就对我说,徐晃将军你定然不需要在下帮忙,我若这么说,非得自讨苦吃不可,因为……”说到这里,钟繇又压低了声音,装作有点猥琐的样子,对三人说道:“因为你徐晃将军曾吃过何通大人的亏,被逼着帮了何大人几个月的忙,对探子之类的人比较敏感!” “噗……!”徐晃一口酒没喝下,突得一下子全吐了出来,喷了他正对面的钟繇一脸一身!他万万想不到许成远在万里之外,竟然还能找到人来这里涮他一把!把他以前的糗事给曝了出来! “哦!?……哈哈哈!”高览和阎行看着面前的尴尬场景,愣了一会儿,募得大笑起来! “唉,主公所言不错,在下果然是自讨苦吃!哈哈哈!”钟繇气度不凡,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元常先生莫怪,实在是徐某……哈哈哈!”这场面解释也是白搭,最后,徐晃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众人止住了笑,开始谈起正事! “其实,在下此次前来,确实是奉主公之命前来协助徐将军的,但主公并不是要在下插手军务,其实,有徐将军跟高、阎二位将军在,在下也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起不了什么作用!”钟繇收拾好衣衫,开始正容说道,不过,他还是小小地拍了徐晃三人一记马屁,听的三人很是舒服。 “既是这样,元常先生,主公到底给了你什么任务呢?”阎行沉不住气,问道,虽然他一路护送钟繇前来,可钟繇并没有告诉他。 “主公此次一共给了在下两个任务,这第一个嘛!就是让在下去劝降张鲁!”钟繇微笑着说道。 “难!难难难!”徐晃听了他的话,连连摇头不止!“昔日主公对徐某说要让我来攻打汉中之后,我就对这张鲁多多注意起来!张鲁此人,既是汉中太守,又是一教之主,虽然说他没有跟张角那人一样起兵造反,还名义上归顺了朝廷,可此人为人却是有些固执,要不然,以前他想脱离刘璋自立之时,也不会不听人劝,不顾家人尚在西川却要强行自立了,结果,刘璋将他家人杀害,便得汉中与西川一直相互仇视多年!” “事易时移,不同的时候,人总是会做出不同的决定的!”钟繇拈须微笑道:“张鲁自立之时,正是刚刚手握汉中大权之时,面临的也不过只有一个黯弱的刘璋,他表现的强势一些自然也是难免,可如今不一样,他先败于刘备,亲弟张卫险些身亡,兵力损失过半;又败于徐将军你,连连失地,如今,箕谷关前的杨昂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只要徐将军能将这关前的汉中军再一次打败,那张鲁必定惊慌不已,又有世仇刘璋在旁虎视眈眈,如此情势之下,他当然应当知道如何选择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打败杨昂,这倒不是难事!”徐晃笑了一笑,“那杨昂一败于我军,可他却并没有好好想一想,他汉中军与我军相差到底有多大!他以为凭借在这箕谷关前的两座营寨就能挡住我军,当真可笑之极!” “噢?原来徐将军早已有了破敌之策了吗?这个在下倒是没有想到啊!”钟繇在一旁说道。 “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我军足有十万之众,关前的汉中军两座营寨,总共能有五万人马就算顶了天了,他们兵力不及!二,士卒战力相差太多,汉中军士兵根本就无法阻挡我军的攻击!两军对峙,他杨昂,一,不能占据地利,二,没有人数上的优势,三,士卒不够精锐,实力相差如此之多,不要说区区一个犄角之势,他就是再多两条犄角,我军将士也能全给他折断!” “好啊,哦,对了,在下这里还有主公给徐将军的一封密信,一时之间,险些忘了!”钟繇听了徐晃的话,突然说道,并从胸口衣襟之中抽出一封用火漆封了口了信! “对不住,三位!”接过信,徐晃一看是火漆封口,封口上还盖有许成的一枚小小的私章,就知道这封密信许成不想让人知道,于是,接过信后,他就对三人告了声罪,走到外面去看了起来。 “不知道这是不是主公又给徐将军出了什么好计?”阎行不无嫉妒的说道,他很羡慕徐晃能有许成这么一个主公,自己却是很晚才遇上,能有许成帮忙,徐晃攻打汉中的战斗想必会更加简单了吧!要是真的,这功劳又可以轻易地得到手了! “哈哈哈!妙极,妙极!”三人正在里面你一言,我一语有搭没搭的聊着,徐晃的狂笑之声却又突得传了进来! “……”听到徐晃笑得如此开心,三人你望我,我望你,无不看到对方脸上的那一股喜气,徐晃乐,自然是因为自己这支大军有好事儿了,大军好,高览和阎行身为将领,自然也就会好,而钟繇要达成任务,也要靠这支大军,当然也要一块好了!不过,三人心里也都有一点儿迷糊,许成究竟给徐晃的信里说了些什么呢? “三位,按主公的意思,看来,我们又要再这箕谷关上再多呆上一阵子了!”重新回到三人面前落座,徐晃笑着对三人说道。 “什么?还要再呆一阵子?”高览有些不太情愿。 “是啊!不过,高将军,你倒是不用担心会没有仗打,我说的呆一阵子,可没有说还要让那个杨昂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啊!”徐晃又说道。 “那就好,徐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阎行没能带人亲手杀了吕布,手里自然有点痒,要找人开开荤! “既然想快点有个结果,自然是越早越好,破敌之时,就在今夜!”徐晃亢声说道。 当夜,以徐晃亲自训练的三万弓弩手为先导,从箕谷关出发,明火执仗的向挡在关前的汉中军大营进攻。 汉中军在杨昂的指挥下,在重重的鹿角、拒马、栅栏的后面,也立即做出了防御的姿态,当然,他们也是以弓弩手站在前面的。 可是杨昂他久在汉中,并不清楚许成军的弓箭到底有多厉害,在荥阳,由于张辽和廖江的身边并没有太多的弓弩手,不过才一万多一些,而且他们的定计中并没有多少用到大规模的弓弩手突击,才让刘延显了一把威风,虽然刘延弄的那数万弓弩手大阵威势不小,可要是跟许成麾下最擅长运用这一兵种的徐晃来说,还只是处在初学的阶段,刘延还只是将弓箭手当作压制敌人用,而徐晃呢?早已经开始用这些士兵开始摧城拔寨了!华阴城内的宋宪,正是他这种战术下的一个可怜的牺牲品。 看着杨昂率领汉中军紧张兮兮的样子,徐晃骑在战马上,看得有些好笑,既然有胆量带兵阻拦,就要有思想准备,这时候脸色发白,不嫌太晚了吗? “将军,要不要进攻?末将愿为前锋!”阎行在他身旁请求道。 “呵呵,阎将军,我们进攻的时候,哪里还用什么先锋啊?”徐晃笑道。 “不用先锋?”阎行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士兵,“将军,你不是要用这些弓弩手进攻汉中军吧?” “哈哈哈,正是!”徐晃大笑。 “徐将军,你不是开玩笑吧?”高览跟阎行是因为许成军一时占据了太多地方,需要大将,所以并没有来得及去厉方主管的训练营里“深造”一番,也并不知道许成军各个兵种的长处。 “当然不是!两位将军,暂请观战,等我军将汉中军营寨防御攻破以后,两位就可以大显身手了!”徐晃说完,转身向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下去,覆盖式,层层推进!六轮箭,前三轮正常射击,后三轮用火箭!” “是!”传令兵转身前去向各级将领传令。 不一会儿,传令兵回报,各部已经准备完毕! “放箭!”徐晃冷冷地下令。 杨昂看前对面徐晃的大军,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他是在上方谷中埋伏的时候被俘的,虽然徐晃前军人数众多,走了好久,可那时候他由于心思不在那上面,并没有太注意三五万跟十万有什么区别,可现在不同了,徐晃几乎是倾巢而出,整个汉中军大营前面,黑压压的,几乎全是许成军,而且,许成军所形成的那一股股无形的气势,让他身边刚刚才经历过一场大败的汉中军们开始有些瑟瑟发抖。这些都是促使杨昂开始有些后悔的原因,他本以为犄角之势,可以让徐晃暂时却步,可如今看来,他的这些布置更好像是一场笑话。 “不管了,大不了一死罢了!”想到这里,杨昂终究还是回过了神,暗暗给自己加了一把劲,拼命的劲! “将士们,你们身后,就是我们的汉中,那里有你们的父老兄弟,有你们的亲人,你们难道就眼看着面前这些强盗去抢掠他们吗?你们就眼看着这帮强盗到你们的家中奸淫掳掠吗?汉中男儿,都是孬种吗?”做完自己的思想工作,杨昂又对着汉中军士兵们喊了起来。 “不是,我们不是孬种!”回应这话的,是杨昂的亲兵,干什么事,都要有带头的,放在现代,这些亲兵,还有另外一种名字,叫“拖”。 不说那些杨昂的亲兵们是怎么喊的,他们这一带动,倒也确实把汉中军的士兵们的心气给带起来不少,几乎所有士兵都跟着他们喊了起来。 “好,就让那些家伙看看我们汉中军的厉害!看看我们汉中男儿的威风!杀……!”杨昂大声喊道。 “杀!杀!杀!……”一通的杀声,让汉中军将士们陷入一种狂热的状态,一个个都好像已经热血沸腾,就等着杨昂一声令下,找人开砍了!(为什么会这么快?大家忘了?汉中军士兵可大都是“五斗米教”的信徒啊,这叫宗教狂热!) “嗖!”“嗖!”“嗖!”…… 就在汉中军们陷入战争狂热的状态中的时候,许成军的弓箭也越空而来了。 什么叫迎头痛击?什么叫当头一盆凉水? 这就是了! 三万支强力的箭支,在它们击中目标的一瞬间,不仅完成了杀伤敌人的任务,还顺带着,把汉中军将士们的战争热情给刹那间浇灭,将他们的战斗欲望无情的打压了下去。 “妈呀!”“快跑呀!”“救命呀!”…… 什么强盗?什么掳掠?现在可没有看着! 可在这些之前,小命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先管哪一个?打强盗亦或是保小命? 当然是保命第一啦! 汉中军开始仓惶后退! 许成军的六轮覆盖式射击,几乎将汉中军的半个大营给犁了一遍,跑得慢的汉中军将士,非死即伤!当然了,也有那么几个运气好的,连块油皮都没有被蹭掉! 而后三轮的火箭,更是让汉中军大营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谁叫此时正值深秋,正是放火的好时节呢! “呵呵!两位,该你们出马了!这一回,我可要俘虏了!”徐晃笑着对高览、阎行说道。 “驾!”高、阎二人看着汉中军被这几轮箭雨给射得狼狈之极,早就看得心里痒痒了,一听徐晃下令,哪里还按捺的住,也不答话,一拍坐骑,就如两只下山猛虎,带个冲向敌军大营。 “弓弩手结成圆阵,缓缓前行!”徐晃待高、阎二人带兵冲出以后,又下令道。 “杀啊!” 看到汉中军在箕谷关前的营寨起火,定军山那边的汉中军可就不乐意了! 犄角,犄角!自然是要你帮我,我帮你!就如两只角,打这一支,另外一支会顶你,打另外一支,同理!可这种阵势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成犄角之势的守军要能守住,至少也要能坚持到友军的到来,才能形成真正的犄角! 可是,定军山的汉中军万万没有料到,他们要帮助的友军,早已经败了!不仅败了,而且连稍微的抵抗也没有! 不过,这并不成为定军山大军的障碍,虽然他们的友军败了,而且正在被高览和阎行追杀!可他们却看到了另外一支能够让他们“捡便宜”的军队,这支军队结成圆形阵势,人人手执弓弩,一看就知道是一支弓弩手的队伍。 “冲!灭了他们!”领头的将军一声令下,定军山上的汉中军将士们开始向这去军队进攻! “放开外围,让他们进来!”徐晃冷冷的下令道。 按着他的命令,弓弩手大阵迅速出现了一个缺口,顺着这个缺口,汉中军一往无前的冲了进去。(不进不行啊,几万人,一冲起来,一时半会儿想停也停不住,除非前面的愿意成为肉泥!) 然后,合围! 里层的弓弩手们放下长弓硬弩,抽出了战刀!一天几千次的挥刀,难得有一回试试手艺,他们砍得不知道有多欢! 外围的弓弩手们对里层的同伴们能有机会练手自然是感到极为不爽,所以,他们用弓箭毫不客气的使劲朝中间撒,在汉中军将士们的身上实行免费穿孔的人工手术! 不可否认,汉中兵们很强,当然,只是说他们很坚强!可是,在毫无胜算,兼且性命堪忧的情况下,他们最后,也只有跪地投降这一条路可走了! ※※※ 洪泽湖畔! 江东军大营! 江东诸将正在程普的带领下,在大帐内迎接周瑜的到来,至于孙策,早已在周瑜来之前,就按周瑜的信使说的,程普等人秘密地把他与大军分开,命令其手下亲信十数人,将他送到正是淮河边上等着的鲁肃那里!程普他们也知道,曹军一咱紧追不舍,又有夏候渊不断地侵袭,要是再让孙策跟随大军颠簸,他能不能活着回到江东都成问题,哪怕他现在已经死了一大半了,可至少也要他到家的时候还能有一口气啊! “周将军(这时候周瑜并不是什么东吴的鄱阳湖水师都督,更加不是东吴大都督!),大将军曾令老夫等听你号令,现在,请你上座,开始发号施令吧!”程普对周瑜的才能是有一些了解的,但这并不是指周瑜的领兵能力,他又是老将,孙策临危之时,竟然不是让他这个孙氏第一家将来指挥大军,反而千里迢迢,费尽辛苦的把周瑜这个他心目中与“小白脸”形像颇为相符的年轻人给调来,这让他心头很不高兴,好在他也并不想违反孙策的将令,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周瑜一来,就语气略冲的将指挥权交了出来,不过,他心里倒是想要等着看一看,周瑜到底有什么本事在这四面皆敌的环境下,带领江东大军安然撤退! “在下僭越了!”周瑜听出了程普口中的火气,从诸将的眼中,他也看到了些许的不信任,这也难怪,在这之前,他在孙策帐下,扮演的更多的是谋士的角色,而且出彩的时候并不多,毕竟他们在江东没有什么厉害的大敌,孙策一个人就足够对付了!可这回不一样了,由于对江东诸将的了解,他知道,这个时候,江东除了他之外,绝对没有人能够把这支大军带回去!所以,他现在不能谦虚逊让! “诸位将军!”站到主将的位置上,周瑜说道。 “在!”江东诸将齐起答道,由他们的回答可以看出来,孙策留下的军纪还是很好的,至少诸将不会反情绪问题带到公事上来! “现在,我军处于艰难之境,虽然在程老将军的运筹之下,我们暂时甩开了曹操的大军,来到了洪泽湖畔,可是,由于事起突然,江东并没有做好准备,水军虽然已经全体出动,可由于还要收集能够运走我十万大军的船只,所以,他们暂时还来不了!而曹军将领也已经反应了过来,不久,他们就会追上来,就算他们兵力少于我们,暂时不会与我们交战,等我们登船之时,他们也会趁机发动,而且,后面的曹军不过是曹操的徐州守兵,他应当还有后续兵力正在赶来!如此,仍然呆在这洪泽湖边上,我们只会被动挨打!”周瑜分析道。 “可是,按大将军的命令,我们就是要从洪泽湖回江东,周将军,你让我们离开洪泽湖,难道是要从陆路上打回去吗?”凌操急急问道。 “凌将军且请稍安勿躁!”周瑜又挥手止了止正要接着发言的江东众将,转身对程普拱了拱手,问道:“程老将军,不知你对在下的说法有什么看法?” “这……”程普有一个大大的优点,那就是他虽然爱摆老资格,可并不好以势压人,而且一向是知错就改!其实,早在周瑜来之前,他就意识到了周瑜所说的这些,只是他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加之曹军在他们来到洪泽湖畔之后,放缓了对他们的追击,就连带着骑兵总是袭击他们的夏候渊也不再出现!这就让他暂时缓了一口气,没再往下细想,当然,他也想过回头反戈一击,可江东军将士自孙策重伤之后,士气一落千丈,这种情形,面对着并不少于五万的曹军,胜负也就五五之数,一不小心,全军一个也别想回到江东,那他可就成了江东的千古罪人了! 此时,听到了周瑜的问话,他虽然心中有那么一丝不自在,可也为周瑜能有这么一个清醒的认知而感到稍稍心慰! “不错,周将军分析的不错!老夫也有过这些想法,可是老夫驽钝,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唉!”程普的话将江东众将对周瑜的反弹情绪给打压了下去,帐中一片安静! “在下与程老将军想到了一起,那在下就放心了!”周瑜大大的卖了程普一个面子,又接着说道:“情势如此,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确定我们的行动要达成的目的了,一,大将军所定的从洪泽湖水路撤回江东的大计划不会变!二,我们要在水军赶来之前,将追在我们身边的曹军给甩开,或是说……消灭!这样才能保证我军的安全撤退!” “周将军,曹军跟在我们身后的可有五万人呐,还且,领兵的还是曹操麾下名将夏候渊和乐进!想把他们甩开已经够难办的了,就更不要说消灭他们了!”朱治诉苦道。 “是啊!周将军,据我们的探子来报,曹操派麾下大将曹仁进攻寿春,寿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要是曹仁占领寿春之后,也加入到追击我们的行列里,我们怎么办?那可是一个一向以小心谨慎闻名的人啊!”徐盛走过一次北方,对曹军将领有一些了解! “对于曹仁大家倒是不用太过于担心,他进攻寿春,为的就是堵住我等后路,而且寿春大城,朱桓、潘璋、马忠三位将军也是能将,他就算能攻下来也要损失不小,而且那里没有大将据守是不行的,他不会跟上来的!”周瑜答道,“至于夏候渊和乐进,他们追击我军,并不是想要消灭我们,而只是想拖住我们,消耗我军的粮草,再一击而破,程老将军,若在下没有说错,我军粮草在撤退途中,必然损失不少,恐怕已经不能支持多少天了,想来这也是为什么老将军早早退到洪泽湖边上的原因吧?” “不错,不错!唉!”程普既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周瑜有意料之外的高水准,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而且看上去信心十足,看来大军这回逃生有望!难受的是正是自己本领有限,才让江东军限入如此尴尬境地! “唉!老将军辛苦了,其实,若不是您与众位将军同心协力,大将军受伤之后,用不了多久就是我江东大军溃逃之时啊!在下代伯符谢过老将军与众位将军!”说完,周瑜就对着面前众将深深得行了一个大礼,把这些人弄得手忙脚乱!谁敢受啊?周瑜可是代孙策行的礼,这礼的来头太大啊! 不过,周瑜的这番感情牌倒是把江东众将给打得服服帖帖,众人对周瑜的信任感和好感俱都大增! “那周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您就给我们一个准话吧!”凌操出头说道。 “呵呵,诸位,请看!”周瑜转身指了指刚才亲兵在他身后坚起的地图,“我们现处于洪泽湖左侧,而在我们的左面就是夏候渊跟乐进统率的曹氏大军,可是,他们只顾着追击我军,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徐州空虚!” “妙啊!”在座的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周瑜只一提醒,无不立即恍然大悟,精神一振!趁徐州空虚之时,来一招回马枪,必定杀得夏候渊跟乐进措手不及,而且还可以在徐州收集粮食! “诸位,诸位!”周瑜微笑着止住了众将,“诸位可不要高兴的太早啊!夏候渊跟乐进都是当世名将,非同小可,而且夏候渊尤其擅长使用骑兵,不久前我军就曾被他给骚扰的够呛,如今,我们想安然的甩开曹军,并顺利地再进徐州,夏候渊跟他所率的骑兵,将是我们最大的阻碍,所以,我们首先就要将之除去!” “这个可不容易啊!周将军,”程普在高兴过后,又细想了一下,以周瑜说道:“且不说夏候渊跟他所率的骑兵,我们就算攻下了徐州,面对蜂拥而至的曹军,又如何能够从容而退呢?而且,若是我们碰到了曹操派来支援夏候渊的大军,又将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啊!” “程老将军所虑极是!”周瑜笑道,“曹操一定会派来援军支援夏候渊的,毕竟,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军缺粮上,可是,徐州地盘如此广大,相要困住我十万大军,岂是那么容易的?洪泽湖往东,尚有广陵、丹阳诸郡,这么大的一块地皮,足够我军驰骋!” “按将军的意思,是说……”程普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总也说不出来。 “哈哈,不错,我们的目的,虽然说是要回击徐州,可更是为了带着曹军随我们转,而只要我们不陷入对方的包围,就可以了!”周瑜说道。 “没有目的地的行军?”程普脑子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也没有觉出什么不妥! “既然如此,周将军,按你的说法,我们要先击破夏候渊跟他的骑兵,该怎么做呢?末将我可是早就想杀了那个家伙了!”董袭叫道。 “对啊!周将军,您有什么好办法,就说出来吧!”众将都随着董袭叫了起来,他们以前吃夏候渊的亏不少,再加上孙策的仇,也难怪会这么想要夏候渊的命了! “哼!只要我军朝徐州开进,夏候渊跟乐进必定再也坐不住了,夏候渊也必定会故计重施用骑兵来拖慢我军的行军速度,那时候,就是我们行动之时!”周瑜脸色平静地说道。 ※※※ “啊,子义将军,你好一些了吗?”廖江小心地对太史慈问道。 “还好!噢!”太史慈叫了一声,“廖将军,你能不能不摸我的伤口?” “好好好!你安心养伤,没有人能抢了你的功劳的,你放心!”廖江安慰他道。 “可是……”太史慈现在要多屈就有多屈! 宛城攻下了! 王威在李通重伤回来之后,立即就加紧了城防!城内大军分两班轮流守卫,城墙之上,弓弩手,盾牌手一应俱全! 廖江率魏延跟太史慈来到宛城附近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三人都是年轻人,也都是急性子,稍事休息一天,就开始攻城了! 身为张辽的嫡传弟子,廖江跟张辽攻打荥阳时候进行的步骤一样,先是一万弓弩手的强力袭射! 漫天箭雨,迅速地将整个宛城城头给覆盖住了。 可是,杀伤力不行! 面对许成军如此厉害的箭阵,王威早有对策!而且,这个对策还很简单,那就是,全体士兵——趴下!并用盾牌罩在身上! 这样一来,因为有城垛挡住,强力的弩箭射不着,而到达城头的弓箭由于有盾牌挡住,能杀伤的荆州兵就有限的很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见面 “这帮贼货!”廖江看着箭雨过后,从宛城城头又冒出来的不见少的人头,气的大骂了一声! “廖将军,看来光用弓箭难以达成效果啊!”太史慈在旁说道。 “哼!哪有那么容易?”廖江虽然嘴上说让太史慈跟魏延来主持攻城,可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此时,见到自己的方法不管用,他已经有一些急了,又想起了另外一招。 “弓弩手压制,撞击城门!” “是!”魏延答道。 很快,跟在荥阳城一样的一幕又出现了,可是,令人丧气的是,宛城的城门好像比荥阳的结实不少,等撞城门的士兵们受不住撤下来的时候,城门依旧还是那个样子! “他妈的,这姓王的难道用铁做的城门不成?”廖江气得跳脚! “将军,我想,这王威肯定是把城门从里面给堵住了,或是说用铁水把门栓给彻底浇铸死了。所以我们才不能撞开!”魏延说道。 “唉!”廖江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我就说我不行嘛!算了,交给你们两个了,我把调兵遣将的权力给你们,你们看着办吧!我回去找工匠,等你们回来就做投石车,顺便再回帐去休息一下!他奶奶的,我就不信,他挡得住长箭,能再挡得住巨石!噢,对了,你们要是不回来的话,那投石车也就不用做了!” 说完,不理对他这番毫不负责的行为正表现出极度惊奇的魏延和太史慈两人,大摇大摆地就这么回去了!他的气来的快,去得也不慢!这就是以前逃难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了,遇到弱的,他会出手抢一点东西,强的,自己目前对付不了的,立即就转身走开! “这个,子义兄,你说廖将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魏延看着廖江的背影,对太史慈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要是我们现在无法攻破这宛城的话,可没法像廖将军这样洒脱地走开!如果真要等投石车,那我们就没脸在廖将军面前说什么一显身手了!”太史慈说道。 “那就来吧!”魏延看前面前的城墙,缓缓纵马走了上去。 “你我从两面进攻,李通重伤,必难出战,王威一人难以支持!我就不信,凭我们两个,又带着如此精锐的大军,我就不信攻不下这宛城!”魏延又说道。 “从两面?这恐怕不太容易,宛城城高池深,就算只有王威一个大将,也很难对付!”太史慈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魏延不悦道。 “好吧!”太史慈也是一时想不出好办法,他们两人就各自领了一路大军,从南北两面同时对宛城发动了猛攻! 魏延跟太史慈两人都是第一次单独领兵负责一场战斗,在他们的指挥下,许成军将士们在后面弓弩手的掩护下,顺着云梯开始向宛城城头发起进攻!而魏延跟太史慈又都是亲自领兵,所以,许成军的进攻极为凶猛。 宛城的荆州守军在这等的猛攻之下,确实极不好过,终于,他们都被许成军给逼下了城墙,可是,王威也不是容易放弃的人,而且,他也是很有些脑力的!所以,在留下大部分兵力暂时抵挡魏延和太史慈之后,他突然率军,将城门强行打破,从西面冲了出去,然后,他向许成军的大营进攻去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魏延跟太史慈已经是胜券在握,可是,得到王威的动向的他们却是一点也不敢停留,立即就带着大军转回,因为廖江正在大营里呆着呢,那里还有他们的粮草,而且,廖江把手中的军队几乎都交给他们用来攻城了,这个时候王威的逆袭,足可以让身边没有什么人保护的廖江小命不保!虽然据说这位廖将军的小命并不是怎么放在自己那位主公的心上,可现在廖江可是主将啊,他没了命话,自己这俩人恐怕也逃不远吧! 而魏延跟太史慈撤军之后,王威发现他们两人从后追来,立即就绕道回撤,纵然魏延和太史慈发现了他,可是他是轻骑出袭,人马又少,总比魏延他们的反应快得多,魏延率骑兵也没能追上他! 就这样,第一场攻城战,王威以微弱优势胜出!可是谁都清楚,许成军战力超过荆州军太多,下一次,有了防备的廖江等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算计了! 可是第二次,魏延与太史慈又一次被逼退了!虽然有了不少投石车参战,可这一次,王威只是将宛城城墙上放了无数的引火之物,最先冲上去的太史慈一露头就被吓得顺着云梯滑了下去!呆在上面,不怕变烧猪的倒是可以! 经历了两场攻城战之后,魏延跟太史慈终于小心了一点,跟廖江凑到一齐商量进攻的法子。 “他妈的,这个王威,竟然也会想出这种法子!”廖江现在终于了解了当日在荥阳城下,曹操跟其麾下将领面对荥阳城墙之时的心情了,那是一种明明比敌人强大,却是得不到眼前的东西,看得到吃不到的心情,这种感觉,难受,难受,太难受了! “廖将军,怎么办?这么看来,好像就只有城门可以打了!”魏延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心里有点发麻,这么看来,怎么都像是荥阳攻防战的翻版,只能从城门处打?里面是什么情况? “他姥姥的,”廖江的这种骂人法让身边的两人感到难以接受,打不过人,只能怪自己本事不够,可也不能骂人家的家人呀! “城门,城门……”廖江脑子有点疼了,风水轮流转,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吃上这么一道大菜。 “从宛城城墙上来看,敌人并没有造出什么瓮城,而且,敌人也好像没有城内造出什么来,我们倒还不至于落到当日荥阳城下曹军的境地!”太史慈说道。 “就算这样,王威只要从城门上面多多放置滚木擂石,就够了!”魏延说道。 “是啊,到时候,就能砸我们个昏天黑地!”廖江叹气道。 “……”沉默! 80電釨書 Www.tXT⑧零.ξá ……还有沉默! “啪!”廖江这一下子把旁边的两人吓了一跳! “嘿嘿,不就是打城门吗?小意思,三天之后,我要在宛城里面喝酒!”廖江嘴角含笑,阴狠狠地笑道。他想起了许成曾经跟他说过的一些话。 在荥阳之战之后,他曾经问许成,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名将?许成是这么说的:“想成为一个名将,其实非常简单,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荥阳城墙后面撤阶梯的?” 当时,他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想到曹军要攻城,一定要打城墙的,恰恰我又想到了一个谚语‘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就这么想到了这招‘上房抽梯’!” 许成听了他这番话后,反倒是连连鼓掌,说道:“妙啊!你其实已经摸到门路了,什么是名将?对各种情况能有应对的法子罢了!” “你其实不必把名将想得多么厉害!你真的以为诸葛亮那种人是名将么?咳咳!算是吧!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粮草难运,怎么办呢?诸葛亮就是用那种直接的法子去想的!难运,是因为大车通不过,那就做小嘛!轮子展不开,就少用一个!于是,‘木牛流马’也就是——独轮车出现了!” “名将,只是在征战之时,在关键之处的那一点点的力量!” “战场冲杀,一个有点本事的武将就能做到,只要配合的好,再加上有几个还行的家伙,就能打上那么一场!” “而名将呢!只需要想得直接一点就行了!怎么直接?如果刚才诸葛亮的那个例子你还没弄懂,那我再举个例子,比如:他要打城墙,你就防呗!然后,你就再去想如何去布防!再比如:荥阳一战,是曹操那一边的,上到城墙,后面没阶梯怎么办?那你就要直接去想办法:自己带啊!云梯带不动,带绳梯嘛!一根绳子也行,弓箭手连瞄准而来不及你的人就出溜下去了!这就是直接想的好处,然后再让手下多想一些在此过程中的防护措施,就行了!” 那次聊天,许成的话并没有说清楚,可廖江还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直接!你王威不是堵城门吗?我就撞!一根木头不行,大不了多来几根!只要能用的东西越重越大,不论你这城门怎么结实,总有开的一天!就算真撞不开,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 “廖将军,你有什么法子了?”听到廖江这么有信心的话,魏延、太史慈二人连忙问道。 “小法子,做个车就行了!嘿嘿!”廖江笑道。 三日后,王威看着在宛城城下的“怪物”感到奇怪万分,可是,在奇怪地同时,他还有一点点心虚! 廖江的这辆车,按现在的尺寸,足有三米宽,六米长,三米高,上方呈三角形,用巨大的厚木板覆盖住,又在这些足有五寸厚的木板上面罩上了足足三层铁皮,第一层铁皮之间,又都有两层牛皮,这样,既防水又防火,下面,在车的前面,突出来的六根巨木的一端,左竖三右竖三分成两组,每一根巨木的头部都被削得尖了一些;车身呈长方形,在车的内部,有足够的空间,推车的人从后方进入,前面用木板隔住,只露出一个孔以便让人观察前方的情形,整辆车共有十六个轮子,左八右八,可以让从军中精选出的十六名壮汉一同推动,其余的空间,由于增加冲击力的需要,都被石块给真得实实的。 “嘿嘿,给我冲!”廖江一声令下,在车内的十六名壮汉立即齐声大喊,奋力推动起这辆车来。 慢慢地,这辆车动力,缓缓地,开始加速,向宛城的城门开始冲击。 廖江他们这一次,冲击的是宛城的西城门,就是王威上一次冲出的地方,既然人家能从这里冲出来,想来里面也不应该有什么太过于麻烦的事情了。 在撞车之后,是太史慈跟魏延统帅大军紧紧盯着,只待这辆车撞开城门,他们就会率军一齐杀入宛城。 “咚!”被重新用铁水给浇铸起来的宛城城门开始晃晃悠悠起来。 “咚!”被城门的反作用力给弄得退后的撞车稍稍后退几步,又一次撞了上去,城门有点“吱吱呀呀”了。 可以想象一下,在十几个人抬着一根大木头就可以撞开城门的时代,这六根巨木同时撞击,而且,撞车本身的重量更是远远大于六根巨木,(比不上坦兄,可也差不了多少了,至少这玩意儿比坦克大!)这样的冲击力,就算宛城的城门比一般的城池要紧固的多,也难以撑住多少时候。 “哐啷!”“砰!”……王威觉出了其中的不妙,他立即命令城上的荆州兵往这辆撞车上扔滚木擂石,把撞车的车顶给砸得是坑坑洼洼,可是,幅由于撞车的而部呈三角形,而且,又是由厚木板罩上铁皮所做,所以,这些东西除了制造出一些响动之外,就没怎么能建功!撞车依旧以虽然缓慢但极其坚定地态度向宛城的城门发起冲击。 “放油,扔火把!”王威大声喝叫。 “啪!”“哗啦!”……油罐子被从城墙上面扔了下来,摔得粉碎,油撒了撞车一车顶,紧接着,荆州兵又从城上扔下了火把,“呼”的一声,撞车的车顶顿时起了大火。 “哼,要是这就能管用,老子哪会用三天来造车!”廖江隔着老远就大声讽刺道。 “是啊,不知王威这老儿会不会把眼珠子给瞪出来!”魏延和太史慈在旁附和道,他们两个可是一直全程观看这撞车的成形与试验的全过程,撞车的车顶是三角形,存不住引火之物,又全是铁皮,火势不够大,就融不了铁皮,铁皮毁不了,下面的那两层铁皮也不会有事,更下方的厚木板就更加不会有事了!所以,这火,根本就奈何不得这撞车半分。 果然,在油都烧没之后,撞车车顶上的火势渐渐变小了,一会儿,就都灭了,把城门上的荆州兵给看得乍舌不已! “这……”一如魏延等人所料,王威见了这场景,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办法,只能急得在城门上直踱步。 “咚!”又是一下撞击声,只听城门处发出了一声“哗”,好像要有散架的趋势。 “不好!”王威当然也听出了不妙,“怎么办?怎么办?……” “给我往这贼车两侧扔火把,再拿草来,我要薰死他们!”灵机一动,王威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 很快地,撞车被浓烟给遮盖住了,在外围的廖江等人看得都是一惊,虽然说他们对这撞车实验了多种方法,可是,惟独没有实验过烟薰这一招,可是,就算是撞车的车体再牢固,再结实,总有一些缝隙,这烟,可是怎么都挡不住的!而撞车内的空间并不大,仅够里面的十六名大力士推车用的,要是烟跑进去,这十六个人可就要薰坏了。 “不好,要不要现在就冲过去?”太史慈向廖江问道。 “不行,我们若是现在就冲过去,反倒会被撞车挡住道路,而且,王威在上面只要多扔滚木擂石,我们就会死伤惨重!”廖江还没有说话,魏延阻止他道。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廖江两手紧紧攥着,喃喃道。 “哐啷!”“哐啷!”……撞车虽然处于浓烟的重重包围之中,依旧坚定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终于,——“轰!”的一声,宛城的西城门,破了!撞车一头扎进了城中。 “他奶奶的,好样的,给我冲!”廖江一声又手狠狠地朝前一挥,大喊道。 “将士们,冲啊!”太史慈一马当先,率先冲了出去。 “杀啊!”魏延手提大刀,紧随其后。 “唉!”城头上的王威一声长叹,差的太远了!虽然他在城门后面布置了不少弓弩手,可是!巨石也砸不坏的撞城车,又岂是区区箭矢能射得动的?射不动开路的战车,等人家带大军冲上来,那些弓弩手也就是死路一条! “带上李通将军,全军且战且退,从东门退却!”这个时候,明知荆州军的近战能力不是对手还要打的话,那可就是白白损耗兵力了,王威不是这种人,他冷静地朝属下命令道,虽然东门也是封住了,可从里面总比从外面好弄开,再说了,许成军想要打到对面,还得等上好长一段时间。 “将军,要不要放火烧城?”有部下这么问道,这是本着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的思想才这么说的。 “如果你们想让现在这帮许成军一咱追杀咱们到荆州的话,我不反对,不过,到时候州牧大人找你算帐,我可不会替你担待!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能放完火以后逃出宛城!”王威对有这种白痴属下感到十分头疼,他也不想想,宛城这么大,哪是那么容易就烧得完的,要烧也要早早准备好呀!再说了,自从何通走过一趟荆州之后,荆州各色人等对许成军就有了那么一点点惧怕的心理,要是真把面前这支军队给引到荆州去,不用刘表动手,蔡瑁那帮人也能活拆了他。 由于王威的主动撤出,廖江三人顺利率军占领的宛城全城! 可是,就在他们要欢庆胜利的时候,有人来刹风景了!一个官名叫做“典军校尉”的家伙出现在太史慈跟魏延面前。 “两位,跟我走一趟吧!”来人这么说道。 “有……有什么事?”在平常的心理状态下,许在军的将士对上这种管理军法的官员就总是心虚,何况,本就心里有鬼的太史慈跟魏延呢? “哼!”来人冷哼一声,说道:“太史慈,字子义,官居轻车将军,数日之前,你奉命进攻前来截击我军的荆州将领,李通所部,可是,你虽然取得了胜利,却在最后利用职权,将李通放走,这一条,叫:擅纵敌将!轻则重责军棍八十,重则,立即撤职查办,并发回洛阳军法处!除此之外,你还假装受伤,逃避军法,这么一来,更要罪加一等,而且,你放的是敌军守城大将李通,并不是普通将领,所以,本校尉给你的最后惩罚是重责军棍一百六十,至于需不需要撤职或是降职,本校尉已发书到洛阳,军法处自有决断!” “一百六?”就算是太史慈,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太狠了吧!一百六十下,足够打死人了! “校尉大人,能不能宽限则个,末将以后再不敢犯了!”在典军校尉面前服软,并不丢人!杨洱和庞沛,甚至还有徐晃,都这么干过,他们的那些个不成功案例也并不能让这些试图求情的将领们退却。 “虎牙将军魏延!”不理太史慈,这位典军校尉大人又把矛头对准了魏延! “魏延,字文长,官居虎牙将军,为帮轻车将军太史慈射避军法,威胁军医串供,也是战时犯规,罪加一等,按照有关条例,本校尉给予你重责军棍六十的责罚!” “两位,请跟我去受刑吧!”说完对两人的惩罚,这名典军校尉就要带他们去执行。 “等等,等等!”这就跟着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校尉大人,我这一百六十军棍,您看能不能减掉一些,我可是第一次出战,您不会就这么让我死在这里吧?”太史慈满怀委屈的求情道,这哪儿是执行军法啊,根本就是谋杀! “是啊!末将只是跟那太医稍稍沟通了一下,不至于就要打六十军棍吧?我又没把他怎么着?”魏延也是一脸的无辜,同时,他又朝着廖江连连使眼色,那意思很明显,快帮忙求情啊!这个时候,胜利的喜悦早已经没有了踪影,能逃过这一劫,就算是天幸了。 “这个,本校尉也是觉得重了一点,可是,这是按照条例来的呀,把你们犯的这几条加起来,正是这个军棍数,完全没有错误,所以,本校尉也没有办法,两位将军,对不住,要是你们心中有什么不服,等执行完军法,找主公去说吧!”典军校尉充满同情的说道。 “你!……”太史慈差点一矛就捅了这家伙,什么执行完军法,再去找主公说去?到时候还能有命在吗?这话不是寒糁人吗?魏延倒还好些,六十军棍比起太史慈来的少了许多,撑一撑就过去了,所以,听了这位典军校尉的话,他什么了不敢说了!算了,还是认命吧!他也不怨太史慈,虽然自己是因为帮他才落得这个结果的,可人家已经够惨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吧! “停停停!”廖江终于说话了,相对于太史慈和魏延,他可是犯军规的老前辈了,所以,稍稍想了一下,他就想到了解决之道。 “校尉大人,”廖江对着这位典军校尉拱了拱手,“据在下所知,除了军棍,好像军中还有其他的法子来惩罚违犯了军法的人吧!” “哦!有吗?对了,有,是有来着!”这位典军校尉说完这话就觉得身上有点儿凉,浑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差点引起太史慈的杀机! “还可以关禁闭!哈哈哈,不好意思,在下也是刚刚升任典军校尉不久,平时能运用职权的机会又比较少,而且也是打军棍比较多,一时没有想到,两位将军,请莫怪呀!”说罢,又是一通傻笑。 “嘿!这都什么人呐?”太史慈气得浑身冒烟,抬手就给了这位校尉大人一巴掌,“啪”的一声,真是清脆的很! 可是打完之后,他立即意识到,闯祸了! 廖江跟魏延也是一眼的目瞪口呆,死死的盯着太史慈,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在他们看来,这位子义将军的胆儿也太肥了点吧! “我……我不……小心的!”太史慈结巴道。 “呵呵,没有关系!”倒是面前这位典军校尉的表现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他并没有怒不可遏,竟然是笑嘻嘻的。 “你……你不生气?”魏延觉得自己的手也有点痒,所以,他小心地问道。 “没什么好生气的,当军法官之前,就有主官告诉我们,我们总会碰到火气较大的军人的,到时候,挨打很有可能,甚至还可能挨刀,所以,挨个巴掌,平常的很!”挨打的当事人轻巧得说道:“不过,每个打我们的人,按照军法条例,一下子要加责军棍六十,两下子就是一百二十军棍,三下子撤职查办,四下子就地斩首,没有什么可以其他的法子可以换,所以,太史慈将军,我很同情你!” “什么?”太史慈看着自己的手掌,要不是实在离不开,他差点儿就想一下子剁了算了,不经意的一巴掌呀,就加了六十军棍,还要不要人活了? “算了,三位将军都很忙,我现在就重新宣布:太史慈,擅放敌将、假装受伤、殴打执法人员,三罪并罚,执行六十军棍,一个月禁闭!魏延,胁迫军医,禁闭十五天,就这样吧,三位将军忙完各顶占领事宜后,请太史慈将军跟魏延将军到我那里报道。告辞!” “呼!”还好,还好!太史慈跟魏延长出了一口气,不过,一会儿之后,太史慈就后悔了,早知道如此,打那一巴掌干吗?六十军棍啊,虽然打不死,可也不是好受的!他真的好屈啊! ※※※ 许昌! 荀谌和董昭终于赶到了这里。 “我们先去哪里?”董昭笑道问道。由守城的小校带进城中,可小校并没有把他们带到曹操府邸的权力,所以,他们要先找一个人引见。当然,其实他们也可以直接去见曹操,毕竟他们是许成的使节,别说曹操的司空府,真要摆谱的话,皇宫也得为他们大开中门!可荀谌并不想这样,既然来了,当然要先见一见自己的家人才好,不是吗? “烦请这位将军带我们去荀攸荀公达府上!”荀谌笑着对那名带路的小校说道。 “哦!荀公达大人府上啊,这个容易,我对那儿很熟,两位不用急,一会儿就到!”小校何时见过这么和蔼可亲的贵人?自然表现得也亲热了一些! 不一会儿,荀府就到了!小校告辞而去,荀谌和董昭各自带着一个随从,还有保护他们的十几个护卫,向荀府走去。 “诸位请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荀攸府上看大门的家人拦住了他们,并问道,不过,这名家人的口气中略带不敬,竟然对两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人称呼为“你们”,这让荀谌和董昭都很不满,别说现在两人跟着许成,备受重用,位高爵显,就是以前跟着袁绍的时候,也没有人对他们这么说过话,连袁绍也没有过! “告诉荀攸,故人来访!”荀谌两手背在身后,眼角也不瞧这个家人,大喇喇的说道。 “要见我家主人?你是何人?”家人仍然是不愿通报,不客气的说道,这也难怪,在曹操的治下,荀攸地位之高,远远胜于荀谌在许成那边的地位,平时交往的,无不是当世名士,达官显贵之流,一般点儿的货色,连见个面的资格都没有,这样过得久了,也就养成了荀家家人的傲气。 “大胆!”荀谌断喝一声,就要发火。 “唉!”董昭一把拉住了他,劝道:“你何必如此?别忘了,你也姓荀,又是荀攸的叔叔,荀或的兄长,怎么跟这么个小人一般见识?”(荀或是荀攸的叔叔,可却小荀攸七岁,荀谌字友若,与荀或的文若正是一辈!) “啊?”董昭这话的口气太大,以前虽然也有不少人说是荀攸的朋友兄弟之类,可从来没有人敢自认是荀攸的叔叔,更加不用说这中间还带着一个荀或呢!听了这话,那名家人立即就朝府内跑了进去,连门也不守了! “哼,若是我的家人,敢这个样子,我早打断了他的腿!”荀谌就是受不得荀攸的气,更何况还是荀攸家的“看门狗”! “呵呵,得了吧!荀攸是什么人你还会不清楚?他肯定太忙了,才没有时间管教家人!至于你说你的家人,就别吹了,那还不是主公派来帮你守门的士兵,要换班的,当然不会跟这人小人一样了!”董昭取笑荀谌道,他所说的许成派的人,是指许成派出去保护自己手下的士兵,由于在许成治下,豪族不得有私兵,这些士兵就由洛阳的军官统一调配,连带着守门,可并不深入内府! “呵呵呵!”荀谌也是一笑,虽然跟荀攸不对付,可却也像董昭说的一样,荀攸的为人他是很清楚的,可不会有那种小人行径的! 两人又谈笑了一会儿,从府内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接着,久违了的两个人见面了! “是你……?”荀攸没有思想准备,顿时失礼!不过,荀攸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而是转身就要向回走,要再回府里去。 “哈哈哈,公达吾侄,怎么也不给为叔见一下礼就走啊?难道官大了,架子也就大了不成?”荀谌毫不留情,直接开轰。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害人 “……”荀攸平复了一下突然见到荀谌这极为讨厌的人的激动心情,慢慢转过了身来:“荀谌,你来许昌做什么?为什么不呆在洛阳做你的侍中?难不成许成又把你给赶出来了不成?” “哈哈哈!”荀谌仰天大笑,他才不会为了荀攸话中对许成的不敬而不悦呢,在洛阳这么久,他对许成的了解还是有一点儿的,自己这个主公可从来都是不怕骂的,就算把他骂得猪狗不如,恐怕了难以激起他的什么反应! “你笑什么?”荀攸森然问道,他的脾气涵养本来是极好的,可他终究是一个文士,文士就有一个通病,不能相容!当然,这是指他们之间相敌对的人,面对这种敌人,任是脾气涵养再好,也是很难沉住气的,要不是荀谌占据优势,有备而来,而是跟荀攸掉换一下的话,表现的恐怕也差不多。(文士之间,脾气或是主张不对盘,老死不相往来,甚至于不共戴天的都有!) “我笑你荀攸荀公达枉自名满天下,却原来是个如此不通礼仪的家伙!”荀谌笑道。 “哼!”荀攸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失利,不再接口,想先避过荀谌这一招。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认可了我的话?”荀谌向着荀攸走近了几步,荀攸的几个家人想拦在他面前,被荀攸拦住。其实在荀攸心里,荀谌是一名恶客,可并不是刺客,哪里用得着这么示弱!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荀攸终于让自己的心情恢复了平静,“哈哈哈,既然阁下这么说,那荀攸我承认自己失礼就是!再请问一下,不知阁下来到鄙人府中,有何贵干?” “……”荀谌正要说话,却见到另外一人从荀攸府里走了出来,于是,他闭住了嘴。 “原来是荀文若啊!好久不见,阁下一向安好?”荀谌没有说话,可一直旁听的董昭却开口了,原来,他与荀或也是旧识。 “董昭?你……啊?”荀或先是看了看董昭,再一转目光,就看到了荀谌,一惊之下,急忙施礼:“弟荀或,拜见兄长!”(诸葛亮在刘备那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见到只是孙权长史的长兄诸葛谨也要叩头行礼,可见封建礼仪是多么的……是吧!) “哈哈,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多礼?”荀或与荀攸不一样,他跟荀谌并没有过什么冲突,荀谌也没有为难他,不过,他们的这番做为却让荀攸差点儿气歪了鼻子。 荀氏是一个大家族,荀或是荀攸的叔叔辈,可他却小荀攸七岁,从小就跟着荀攸玩,两人更是一起学习,一起事从曹操,所以平时也不分大小,荀或也不在荀攸面前摆什么叔叔辈的架子,可荀谌不一样,他的年纪大过荀或,荀或自然要以兄长之礼拜见他,不过这样一来,荀攸就显得逊了一筹,难怪会生气。(家族大了就是麻烦啊!别说家族了,亲戚一大堆住在一起也是麻烦,小弟以前回老家,偶尔才知道自己小时候的好朋友居然比我长一辈,另外,还有个三十多岁的远房侄孙女,比小弟大多了,可这还不算,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论起来,竟然是我高祖奶奶辈,比曾祖母还高一辈,我妈要管她老人家叫“老祖”,汗!) “不知兄长来许昌,有何要事?”荀或当然知道荀攸跟荀谌有矛盾,急忙转移话题。 “奉我主骠骑将军之命,前来面见曹司空,文若啊!就要烦请你通报一下了!”荀谌笑着说道。 “既如此,弟这就前去通报,烦请兄长和公仁兄(董昭)入府内稍事歇息!”荀或招来家人,把荀谌往荀攸府里推了进去,然后,拉着荀攸逃也似的“跑”了! 终于,在荀或通报后,荀谌和董昭可以离开荀攸的府邸了,倒不是他们两个人多么想这么早就离开,实在是荀攸并不欢迎他们,尤其是荀谌老是拿出高荀攸一辈的架子,让荀攸浑身有火发不出,当然是巴不得早早赶他们走了。 曹操在自己的府中议事大厅那时接见了荀谌和董昭,同时,他把许昌能招来的谋士几乎都叫来了!武将倒是没有几个,因为能说上话的都去打仗去了。 倒不是曹操怕许成,实在是因为这两人的到来意义重大,第一次啊,这可是许成第一次派人到他这儿来!而且来的是名士荀谌和董昭,这两人的多大能耐他不清楚他的手下可清楚,更何况这两人现在是许成的近臣,而且他们趁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来,谁知道会是为了什么,这其中有什么问题的话,人多也好商量不是? 荀谌和董昭见到曹操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心下感到好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主公找到自己的时候笑得那么奸了!他们两人来这里哪里有什么大事?根本就是借两人的地位和名气来耍人罢了! “荀谌(董昭)拜见司空大人!”两人首先向曹操施礼道。 “哈哈,友若跟公仁二位先生来此,当真是篷筚生辉,来人啊,看座!”曹操表现的很大度,在自己的右侧,让人摆上来两个几案,请两人落座。本来,一个几案就够了,可是,怕这两个人从底下相互谈个什么东西之类,所以曹操才这么安排的,虽然这个安排有作用的可能性实在是很小很小,可总比没有强啊! 荀谌和董昭谢了坐,各自安安稳稳地坐下了。 “不知二位先生来此,是奉了许将军的什么号令?”程昱首先问道。 “没有什么大事!我主只是派我二人前来问候一下司空大人!”董昭出口说道,而荀谌则是在一旁养精蓄锐,以防荀攸发难。 “问候一下?那可真是谢过许将军啦!哈哈哈!”曹操大笑,转头跟自己的谋士们对视了一下,开什么玩笑,谁信呐? “司空大人为何发笑?”董昭故作不解地问道:“难道司空大人觉得我家主公的问候很可笑吗?” “哪里,哪里!”曹操慢慢止住了笑,说道:“只是曹某想不到骠骑将军居然会派人来问候于我,实在是感到惊奇啊!” “这有何可惊奇之处呢?”董昭是穷追猛打,绝不轻易放过,“司空大人与我家主公同为朝廷重臣,各自手握一方重权,如今,听说司空大人身体不适,派我等前来问候一声,实在很正常的事啊!” “那曹某就多谢骠骑将军啦!”曹操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神,说道:“就凡请二位回到洛阳以后,代我向许将军表示一下谢意了!” 说到这里,曹操心中又是一阵冷笑,问候?哼!是想来看一下这边是不是有空子可钻吧!要不然会派你们这种大牌出来? “我二人回去一定向主公转在司空大人的谢意!”董昭说完,就不再说话,低头对付起几案上的食物来。 …… 曹操跟手下等不及了,而且曹操的头又开始疼了! 这俩人怎么不说话了? “公仁先生,你们此来难道就只是为了问候一个我家主公么?”看到荀攸想要说话,荀或连忙开口问道,他可不想让荀攸跟荀谌在这大厅内闹起来,要是那样的话,不管最后占优的是谁,丢的都是老荀家的脸,他决不能让这事发生。就算荀攸跟荀谌都识大体,能认识到闹腾的时间跟地点都不对也不行,万一呢?要是两人闹出火来呢? “哦?噢!当然不是了!要是只需代表我家主公来问候一下司空大人的话,只需随意派出几个人来就行了,主公是不会派我们二人来的!”董昭又答道。 “那不知两位还有什么事呢?”刘晔问道。 “听说司空大人在荥阳归来之后,就惹上了头痛之症?不是可有此事?”董昭放低了声音问道,他暗自庆幸,好在自己的那个主公把时机选在曹氏武将几乎都出去了的时候,要是那些人有一两个在的话,谁知道自己这话会不会招来麻烦? “……”可是,就算曹氏的主要武将大都不在,不是出征就是重伤在卧,可董昭这话仍然让包括曹操在内的曹营众人感到一阵憋气!曹操禁不住抚住了额头,疼啊! “董公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昱性情稍显刚戾,首先怒而发言。 “哦,没有什么!”董昭笑了一笑,转而又说道:“不知司空大人对现在侵入徐州的江东军有何看法?” “嗯?”曹操等人又是一愣,不过,他们很快就提起了精神,看来这就是面前两人来的真正目的了,恐怕是想趁孙策攻伐徐州的空档来占点儿便宜,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来试探一下己方的虚实,虽然许成刚刚占据北方六州之地,需要时间来巩固战争果实,可在座的曹营众人也都知道,许成到现在为止,从来都没有拿出过全部的实力,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趁此时机发难? “江东孙策,小儿罢了,占据了江南几个无人之地,就自以为天下无敌,如今,他的江东军已经败于我军之手,孙策更是重伤难保,哼,像他这般想来趁火打劫的小人,我主只会给予迎头痛击,让他们有来无回!”程昱森然说道,其中意味,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当然也都听得出来。 “呵呵!”董昭跟荀谌互看了一眼,笑道:“孙策这么快就已然重伤难保,这倒是让人没有想到,不过,倒也在意料之中!” “哦?阁下竟然早已预料到孙策必败了么?”刘晔奇道。 “不是我二人,而是我家主公,许成许伯功将军!”董昭对着洛阳的方向抱拳道。 “哦?许伯功竟然早已料到了孙策之败?”曹操也问道:“他为何会有此把握?” “这个简单,莫说孙策有其致命之弱点,司空大人当世无双之帅才,更有郭奉孝、程仲德等谋士,孙策远途来攻,不败才怪!”董昭道,不过,他又是话音一转,“咦,怎么不见奉孝先生?” “啊!奉孝已前往徐州,以收服江东军!”曹操说道。 “什么?司空大人莫不是要取了奉孝先生之命么?”荀谌突然说道,他憋不住了,怎么能只让董昭出风头? “荀友若,你大胆?”荀谌一出头,荀攸立即发动攻击!“奉孝去徐州领兵,只是为了早早平定江东来犯之敌,你为何胡乱说辞,莫非是你想离间我方主臣么?” “啊?岂敢岂敢?荀谌再无礼,也不敢在司空府上行如此卑劣之事!”瞧也不瞧荀攸,荀谌自我辩解道:“只是在下听说,郭奉孝一向身体不佳,如今又要自领大军,与江东百战之师对敌,岂不是劳心之外还要劳力?如此下来,他那羸弱身躯如何能够应付得来?郭奉孝当世奇才,天下无对,若是有个闪失,岂不可惜?所以,一时情急之下,才会有方才之语,望请司空大人莫怪!”说完,对着曹操抱拳就是一个大礼! “……”曹操陷入深思,他当然知道郭嘉的本领,这才会派他出去协领诸军,好早日平定进犯徐州的江东军,可听荀谌这么一说,虽然明知对方是想引起他的担心,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担心起郭嘉的身体来。 “唉!孙策重伤难治,这倒是件好事,奉孝先生定然可趁此机会大破江东军,这样一来,时间只要不太久,他的身体想来不会有什么事的,友若,倒是你过于担心了!”董昭说道,可听他那口气,曹营众人总觉得不太对劲。 “公仁所言倒也是!只是……”荀谌话头一转,(曹营众人:来了吧!早料到你会这么说!)说道:“据我所知,江东在小霸王孙策之下,虽然诸将中难有可能统帅全局者,可是,孙策之友周瑜,却是非同小可啊!若是他从江东赶至徐州,恐怕奉孝先生要大费一番手脚了!” “周瑜?”曹操问道,“他是何人?” “周瑜?这个人……我好像听过!”荀攸思索起来,“对了,他是前洛阳令周异之子,听闻年少之时便已有才名啊!” “不愧是公达,博闻广识,”荀谌笑道,“你所说的不错,这周瑜正是周异之子,而且他跟孙策还是同窗!想想,那周异卸任之时,公达正在洛阳任侍郎,不过你到现在还能记得他,果然了不起,好啊,不愧是我荀家之人,也不枉我这个做长辈的一来到许昌就去探望你!待我回洛阳之后,一定会把你的事情回禀慈明公(荀爽),让他为有你这么一个侄孙好好高兴一下!” “你……”荀攸想吐血,而且是大吐而特吐的那一种,少于三十两绝不在考虑之内!这是什么人啊?自己称长辈还不算,还拿出荀爽来压他,接着再来一个“侄孙”,要不是跟他一桌的荀或死死地拉住他,恐怕他就要立即找把剑开始捅人了!不过,就是这样也让他憋得满脸通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与周瑜又能何本领?听荀谌先生口气,好似此人很了不得呀!”曹操也很不高兴,可他却不能不问下去,明知道荀谌和董昭给他的一定不会是真实的情报,甚至于可能是狠狠地夸大了的,可近在咫尺的消息,而且事关郭嘉可能要面对的敌人,他又禁不住要去听一下! “据我主许将军所言,这个周瑜乃是江东第一用兵奇才,其人用兵之能,只在孙策之上,孙策与他虽然为好友,可也甚是忌惮他的能耐,所以在此之前他一直没能得到重用,可是,此时江东军已入绝境,在江东却只有周瑜有可能把他们从徐州带回江东,所以,郭奉孝将要遇到的,极有可能会是他,纵然他不及奉孝先生之能,可是,也必定能让奉孝先生费尽心机,这样一来,奉孝先生的身体可就要受苦了!”荀谌都禁不住要笑起来了,他们说了这么洋洋洒洒的一大篇,不引得曹操头疼万分才怪! 果然,曹操刚刚放下的手又抚上了额头,“那曹某就多谢先生之言的,我们一定会注意那个周瑜的!” “司空大人不用客气,我与文若、公达都是一家人,”说到这里,荀谌向对面的“二荀”微微笑了一下,把荀或和荀攸笑的心里直跳后,才又接着说道:“所以,能提醒的,在下是一定会提醒的!” “是啊,是啊!我主与司空大人同为大汉臣子,互相帮忙是应当的,”董昭又插入道:“就好像司空大人的头疼之症,我主许将军就推荐了一人可以为大人治疗!想来凭他的医术,一定可以治好司空大人的!” “不用了!”曹操立码拒绝!许成推荐的人?治不死就是奇迹了!还能冶好?就算是疼死也不能答应这个“好意”! “司空大人何必如此着急拒绝?”董昭笑道:“华佗此人行医多年,医术高绝,乃是我主特意为司空大人的病而找的呀!” “不用了,不用了!”连连摇手,绝不收用!曹操是绝不会用许成推荐的人来治病的! “既如此,那只能万分遗憾了!”董昭失望的表情十分明显的挂在脸上! “唉!我家主公可是好意啊,司空大人,您就真不现考虑一下吗?”荀谌满脸希冀的说道。 “请二位回去的时候帮操谢过许将军,就说好意心领,日后定然报答!”曹操脸上的神色明明显显的表示出了四个字:“绝不通容!” “既如此,那我二人就回去了!噢,看我这记性!”荀谌一拍自己的额头,“我主派我二人带来的一些礼物,来时放到了公达的府上,竟然忘了带来献给司空大人,还请大人恕罪!”董昭听了他的话,也是连忙抱拳弯腰,表示一下自己的欠意。 荀或和荀攸则是一脸的茫然,这俩人都是空着手进的府,什么时候带礼物了?不过再想一想,说不定是当时是他们的随从拿着的也不一定,自己两个一时没注意的可能也比较大!所以,他们两个也就没有说话。 “哈哈,这没有什么?”曹操听了荀谌的话,大度的一笑,说道:“待会儿我派人去公达府上去取就是了,两位不必在意!” “多谢司空大人大度,”董昭和荀谌一齐起身,行礼道:“既如此,我二人已完成主公所赋予的使命,也该回去了,洛阳各项事务繁忙,不能在许昌久呆啊!” “这样啊!公……噢,子扬,就由你帮我送一下两位先生吧!”曹操也不想再留这两位,立即就派人送客,本来他想说“公达”的,可临时反应过来,改成了刘晔! 就这样,来许昌不到一天,荀谌和董昭就又踏上了回洛阳的路! 二人走后,曹操不久就看到了荀攸亲手拿来了“礼物”——一一叠麦饼! 回洛阳的路上,董昭问荀谌:“看你跟荀攸就好似不共戴天一样,你们到底怎么结的仇?” “……”苦思良久,荀谌赧然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也忘了我们是怎么结的仇了!” “……”董昭凝视荀谌良久,无语。 “没办法,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他也看我不顺眼,”荀谌解释道:“不过,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找原因也晚了,你说是不是?” “……你们行!”董昭对荀氏一门彻底服气。 ※※※ 就在荀谌和董昭到许昌一行的时候,汉中的情形却是依旧保持着平静。 虽然徐晃率部大破杨昂,并俘虏两万余人,可是,他却并没有像张鲁等人想的那样,趁势挥军出击,直捣南郑,反而在箕谷关接着休整! 对此,张鲁等人在缓了一口气之余,却又感到十分茫然!这徐晃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直到钟繇的到来,他们才稍稍解开心中疑惑! 因为钟繇是来劝降的! 钟繇来劝降的理由十分简单,汉中军主力经过这几场大战,可以说已经是消耗殆尽,张鲁等人已然离穷途末路不远,除了投降一条路之外,再难有所作为,若是顽抗,后果只会是他张鲁一伙——玩完! 可是,钟繇的劝降并没能让张鲁动心,一来,虽然他的实力大丧,可还不至于山穷水尽,所以,他心中还有一丝幻想,幻想着自己能撑过这一次危机,仍然还能掌握汉中,做他的土皇帝!二来,钟繇并怎么费尽心要去劝说张鲁,他很能猜算人心,不到最后关头,一般像张鲁这种人,很难真真正正地放弃手中的权力的,所以,他连许成打算留给张鲁汉中太守一位的事情也没有说,他这一次来,只是来混个脸熟,打打前站罢了!三么,自然就是徐晃要按许成的密信行事,不能让张鲁现在就投降了,因为他张鲁还有其他的用处。 就这样,钟繇的第一次劝降,因为各方面的原因,以失败而告终! 而又一次出向乎张鲁和他的手下们的预料的是,钟繇劝降失败以后,徐晃大军却并没有表示什么,依旧安扎在箕谷关,纹丝不动!这让他们更加心里冒寒气,未知的事情总是让人心存畏惧有,尤其是在可以肯定这事情对自己并不是好事的情况下! 所以,张鲁命令手下大肆征军,只希望在徐晃侵入之前,能够组织起足够的军队来阻挡甚至是打败他,至于消灭?这个词可是连想也不敢想的! 然而,他们严重地忽略了一件事情,或者说是他们太过于恐惧徐晃和他的大军了,忘记了这件事情,那就是,汉中还有一个死敌——西川刘璋! 成都! 刘璋的州牧府邸! 大厅之内,左侧:黄权、王累、张松、李恢、张肃(张松之兄)、法正、费观、郑度…… 右侧:吴懿、吴兰、张任、李严、孟达、霍峻、杨怀、高沛、冷苞、邓贤、雷铜…… 刘璋正中端坐! 首先就由张松发言:“诸位,今日得到急报,汉中张鲁大败于许成麾下大将徐晃之手,再加上他上次败于刘备,如今,汉中已是兵力大损,所以,主公今日邀请诸位前来,就是商议该当如何进攻汉中,以扩张我西川之势!” “主公不可!”王累一听完张松所说的话,立即出言阻止:“主公,那汉中张鲁屡次大败,如今,虽然实力大降,可是,他已是那许成囊中之物,若是我军横加一手,必然惹得许成不悦,那徐晃说不定就会直取我西川,到时候,大敌来袭,不仅汉中不保,连西川也要危险啊!” “王累休要如此胡说!”法正站了出来,“那许成如今刚刚占据北方雍凉冀幽四州之地,又有北方胡族需其管理,虽然实力庞大,可是,他一定再难以分出大军来伐我益州,你怎么能如此危言耸听呢?莫不是想让主公错过扩张势力的千载良机吗?” “法孝直所言极是!”刘璋听了法正的话,高兴的直点头,就算他为人暗弱,能有机会扩大势力也是会心动的! “主公,法正所言,只是一种可能,许成兵力之强,天下皆知,不久之前,他进攻雍州,与吕布等人争战,袁绍、曹操、刘备同时袭击他的司并二州,除此之外,还有北方鲜卑各族亦起兵数十万,可是,最后呢?雍凉二州尽入其手,吕布等人都成了他的俘虏;袁绍基业尽失;曹操大败于荥阳,手下死伤无数;刘备统帅十五万大军,却败于王越不到两万人之手;北方鲜卑各族全军覆没!主公,您认为许成现今能有多少兵力呢?他既能分出大军攻打汉中,会分不出兵力再取我西川吗?”黄权在旁细细地说道。 “这……”刘璋顿时脸色一变,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一时受张松等人鼓惑,没有往这方面细想,现在听黄权说起来,他立即就起了一身的冷汗!“张松啊,听黄主薄(黄权任益州主薄之职)所言,我也认为好像此时时机不对啊!你看……” “主公!”张松猛的一抱拳,肃容道:“主公,我益州四十一州郡,如此基业,却只能困守一隅,如此下去,天下人都会耻笑主公,说主公只能守户,却不能一展宏图啊!再者,现今正是最佳扩张时机,汉中兵力大损,张鲁已不成为威胁,待我们占据汉中之后,可由此向东,一路出汉中,一路顺长江而下,一路再由汉川路出击,水陆并出,三路大军可直取荆州,到那时,主公据有两州之地,天下侧目,谁还敢说主公无能?” “大胆张松,你这是要让主公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啊!”王累突地出口大骂。 “王累,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怎么想陷主公入不仁不义之境了?”张松也是大怒,反口问道。 “荆州是什么地方?那是刘表刘景升之地,他乃是汉室宗亲,与主公同宗,你却鼓惑主公去占他的荆州,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这不是让主公行不义之举又是什么?”王累怒气冲冲地说道:“大军一起,生灵涂炭,自老主公(刘璋之父刘焉)据有益州以来,从不参与中原征战,我益州百姓受此恩惠,生活安定,不必受战乱之苦,你如今去想让主公出兵汉中,还想攻打荆州,那得用多少兵马,有多少将士要死于你的野心之下,你怎么能够忍心啊?要是主公真的听了你的建议,岂不是陷入了不仁的境地吗?” “你……”张松一时想不出说来反驳,只能憋得脸红脖子粗,加上他本来就长得比较辛苦,这一来就更加显得面目狰狞了! “王从事(王累是刘璋的帐前从事官),依你之言,是要主公安受那‘只能守户,不能(一展)宏图’的称号了,是吗?”孟达在一旁又阴恻恻地说道。 “我……我何时这么说过,主公不出兵,百姓只会歌颂他仁义爱民,怎么会有那种说法?”王累怒道。 “妙哉!可惜啊!史书所言,好像不是以百姓之口为准的吧!”孟达笑道。 “你……”王累又要接着再说,却被刘璋打断! “够了,王累,你退到一旁!”刘璋不悦地说道。“守户”是什么?手下们说得委婉,可他也知道那是指“守户之犬”,小老百姓算什么?竟然要他刘璋堂堂据有四十一州郡的州牧大人为他们而留下“守户之犬”的名号,这如何使得? “我意已决,出兵……”刘璋挥手就要做出决定。 “主公,不可啊!”黄权突然跪倒在地,急急地说道:“一旦出兵,后果难料啊?不论是取汉中,还是取荆州,都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汉中张鲁,与我西川为敌已经有很多年了,他的能力,汉中军的战力,我们都很清楚,可是,他们却一败于刘备,再败于许成,主公,您细想一下,我西川军能与这两路人为敌吗?” “这……”刘璋出兵的主意又被打了回去,犹豫不绝起来! “主公,黄公衡(黄权,字公衡)太小瞧我西川军了!以前,我军与张鲁交战,不胜,只是因为要用他来阻挡中原之乱,使其不能扰乱我西川罢了,又岂是不能胜?哼!四十一州郡之军,岂会胜不过一人小小的汉中郡?黄公衡你也太小瞧人了吧?”张松又说道。 “主公,若论起军事,还是众位将军说了算,主公何不问一下吴懿将军、张任将军,李严将军呢?”李恢插入道。 “正是!”刘璋闻言,神情一松,就是嘛!打仗要问的就应当是这些将军才对,问那些文官干什么?白费力气! “吴懿将军,你看我西川军能否争霸天下?”刘璋首先向自己的舅舅问道。 “主公,我西川军士,久与蛮夷各族交战,自然是战力不凡,可是,若论起与中原各路军马相较,卑职就难以述说了!”吴懿心思明了,直接来了个一推二六五!他地位巩固的很,既是益州望族,又是刘璋的舅舅,何必去两边不讨好呢?(吴氏一族在益州到底有多猛?刘备称帝之后的皇后就出在他们家!先前他还是刘璋的舅舅!) “张任,你看呢?”刘璋从吴懿那里没得到答案,又向张任这个从平民升起来的将军问道。 “末将对我益州军士有信心,只是,末将还以为,若是我军出战,则再难以置身于天下争战之外,不成功,便要将整个益州陪进去!”张任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不用问李严了,刘璋听了张任的话,只觉得浑身腻歪,他可没有想过把全部身家都压到这争霸天下上去。而看他陷入深思,他手下的那些个文臣武将们也都不敢出声惊扰了他,一时间,厅内一片安静! “哧!……”一声轻笑,传自厅外!不过,这么安静的环境下,这声笑却把刘璋从深思中给惊醒了。 “什么人在外面喧哗!?给我滚进来!”刘璋怒喝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内患 “啪!”“啪!”“啪!”……随着脚步声,一个小校打扮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来到刘璋面前大约一丈的距离后,向刘璋跪下叩头! “你是何人,为何在外嗤笑?”问这话根本就轮不到刘璋,只是他现在正在苦恼之中,难免火气有些大。 “小人为府中护卫,奉命在厅外守卫!只是刚才听到厅内争吵,觉得好笑,这才笑出声来,望州牧大人恕罪!”小校缓缓地说道。 “大胆,”不等刘璋出声,孟达就是一声怒喝,“小小一个护卫,扰乱我等商议大事,已是重罪,你敢还取笑在场众人,难道想找死吗?” “呵呵!”小校又笑了起来,接着,这轻轻的笑声,又转为大笑,“哈哈哈……” “你……住口!”张松出口怒道:“你不过一个小校,怎么能在主公面前如此狂悖无礼?” “不是小人大胆,而是小人一想到刚才众位大人的讨论就觉得好笑,还请各位恕罪!”小校依旧是缓缓的笑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众人的讨论到底是什么好笑?”刘璋沉声问道,话中的凶狠语气,让人知道他还是这益州之主,还是有一些气势的。 “回禀州牧大人,您要是听了我的话,一定会知道我为什么会笑了?”小校一点儿也不见紧张,只听他缓缓说道:“诸位讨论的,不过是我益州该不该出兵汉中而已,可是,我想问一下诸位,等那骠骑将军许成占了汉中,会不会出兵西川呢?” “这……”益州众文武无不一惊,是啊!许成要是占了汉中,会不会出兵西川呢?答案是可以完全肯定的!其他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我不出兵,人家也会来找我!”刘璋当然也醒悟过来了,他搓着手,来回走着,说道。 “想不到啊,你一个小校竟然能有此见识,我要升你为校尉,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刘璋又对那名小校说道。 “小人名叫——邓百川!”说完,那名小校抬起了头来! 许成的最后一招暗棋,出现了! ※※※ 各路战线的事情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可是许成却觉得自己十分轻闲,而且,已经闲到快发霉的地步了! 行政的事情有常鑫管着,就算他一个人忙不过来,还有卢毓和陈群,都是一等一的行政高手! 百官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一来,有监察院的人看着,何通监管人,那可是超一流,有时候,某个官员想做点坏事,还处于谋划阶段的时候,何通就已经知道了,那些人又如何能够逃得过?二来,主管法院的张既为人虽然慈和,可是,只是违了法还好说,可是犯了罪,那他可就不会客气了!所以,有这两个人在,宵小镇慑,自然治安也就好了很多! 军事上,有贾诩这毒才,又有陈宫善于处理各项琐事,一般事务,自然轮不到他操心,可正经的大事都已经差不多早早地安排好了,突发的目前又没有,能干什么呢?何况还有董昭和荀谌帮这两人的忙,他们可是最轻闲的了! 各州郡,由于有强大的军事威慑,凉、并、幽三州并没有各族闹事,而且,由于各项安居工程进行的很是不错,很多游牧民族开始朝着畜牧的方向发展!雍州,徐荣既是名将,又在并州练成了行政好手,再加上雍州百姓久乱思治,所以那里虽然是刚刚平定不久,可也安定的很,而且百姓的生活也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之态!冀州,虽然是袁绍的老家,可沮授是什么人?那是正儿八经的刚直之人,既然做了,就要做好!有他这个在冀州名望极高的人坐镇,加上各项好的政策推行,冀州可比袁绍的时候好多了,哪怕才刚刚起步,人们却已经能预见到未来的好前景了! 家里,唉!这个最让他伤心了!文秋怀孕,他这个做丈夫的自然要多多陪伴在侧,可是,由于他跟文秋天生犯冲,文秋一见他就忍不住要动手动脚!平日里这倒可以增加点儿夫妻之间的情趣,可现在文秋是怀孕期间呐!还这样的话又怎么行?所以,按照张机制定的安全规定,他除了每天中午饭时间之外,还是要尽量少见文秋!都是什么屁话呀!可不遵守好像还不行!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哪敢跟张机这权威做对?找华佗吧?神出鬼没的,连何通都是只能打听到他在哪里出现过,可就是碰不着,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董昭和荀谌去曹操那里使计,直接把华佗接过来不就行了?还有糜氏,就更加不要说了,都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这么能闹!身为许成的正妻,在许成最需要她的时候,却不愿跟许成在一起,说什么要学习照顾孕妇,为自己以后做好预备!这让许成对糜氏的好感大为下降,她就不会嫉妒一点儿吗?可她就是不嫉妒,至少,他许成没看出来,这倒也是,糜夫人嘛!总是与别的女人不同! 可这么一来,堂堂骠骑大将军,北方六州之主,竟然真的成了一个闲人! 虽然每舒舒服服地在躺椅上晃悠,喝着越来越好的自酿美酒,小日子也显得很滋润,可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也会烦的! “烦死了!小黑!你这条小虫!给老子滚过来!”许成把手中的酒杯猛得一下子放到身边的石桌上,又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身为许成目前的第一侍卫,黑龙在当职的时候一向不会离开许成超过百步远,现在许成这么大声的呼喊,他自然是立即就答应了!至于许成喊的那声“小虫”?他就当没听见了! “小子!最近这洛阳城里有没有什么趣事之类的?讲讲听听!”看着急呼呼跑过来的黑龙,许成说道。 “主公,哪有什么趣事?再说了,我成天守在您身边,见得还不是跟您都一样嘛!”黑龙说道。 “这么说,你是不想说喽?唉呀!听说最近军法处的禁闭室都长蜘蛛网了!”许成的话里威胁的意味不言而明。 “主公,饶了我吧!”黑龙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了! “什么饶不饶的!谁叫你不听我的军令来着?军令!你懂吗?”许成口气不善地说道,他突然发现,偶尔吓吓人调剂一下,也还是可以舒缓一下心情的!“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难过?你身为我的亲卫之首,总要表示一下吧!” “主公,容小的想想,想想……”真的很难过!黑龙这么想到!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上一次杨洱让他到军中当校尉,他不答应呢?说什么跟着主公能学到东西!以前他杨洱不就是跟着主公学成现在的中军大将军了吗?可问题是,到现在,东西还没有学多少,自己就要整天挨主公的折腾!看来得找个机会请杨洱吃顿饭,问一下那个校尉的职位是不是还空缺着!虽然少不了要被狠狠地宰上一刀,可总比跟着主公整天难受的要强!唉!现在没仗打,自己都憋得难受,就不要说比自己更闲得多的主公了! 暗地里发完牢骚,黑龙开动脑子,去想想现在能有什么事会让自己这个麻烦的主公感兴趣的! 灵光一闪! “主公,我想起来了,倒真有这么一件事情,您老人家一定会感兴趣的!” “讲!”许成可比他还急呢! “您想必还记得吧!吕布死了以后,徐荣将军派人把他的方天画戟和赤兔马给送到洛阳来了!”黑龙变得兴冲冲起来。 “那又怎么了?”许成问道。 “主公!您想必不清楚,自从您上一次分析了王越将军和吕布各自的长处、短处之后!王越将军就被认为是天下第一武将,而吕布呢!却是天下第一战将!您想一下,咱们都是当兵的,这第一战将的东西,自然是都想要的了!方天画戟被庞沛将军派人顺走了,说是要‘卖’给公孙将军!剩下的,就只有赤兔马了!杨洱那家伙,把赤兔马带回军营,想自己骑,结果,哈哈哈……”黑龙越说越兴奋,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他怎么了?”许成的兴趣终于被勾了起来。 “那家伙一天之内被连摔十三个跟斗,好在他骑术高超,没有摔成重伤,不过,他那惨样,我却是看到了,哈哈哈……” “赤兔马!”许成却没有去想杨洱,他的心思突然间被赤兔马给拴住了。 “后来,厉将军,典韦他们都想试,都不行!后来,杨洱下令,谁能收服赤兔,这马就是谁的!可他们都不行,就别说其他人了!不过……唉!最近我又听说赤兔思念旧主,一连好多天都不吃不喝,快不行了!”黑龙话题一转,又略显悲伤地说道。 “走!”许成募地起身! 洛阳旁边的成皋!杨洱统帅许成的亲卫大军的一半就驻守在这里! 许成在杨洱、洪峰、黑龙的陪伴下,来到了马厩! 远远的望着,一匹火红色的高大战马,正孤孤单单地站在厩里,低着头,一点也不看它面前那高出槽沿很多的草料!哪怕它现在已经皮包骨头!而其它的战马则是远远地离开它,虽然它现在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可是,依然没有其它的马儿敢来挑战它的权威! 看着它,许成记起了他突然间惊醒在一片死人堆里的情形! 看着它,许成又记起了那极为简陋同时也极为可笑的逮马陷阱! 看着它,许成还记起了自己挂在它的脖子上,被带着狂奔电驰的那一次! 赤兔! 要不是董卓,许成早就骑着它纵横天下了!哪轮得到吕布那个两面三刀的贼杀才!(要不是吕布,赤兔也不会那么有名!这一条,许成的大脑自动过虑!) “主公,这匹赤兔马是不行了!你就不要打它的主意了!”杨洱看着许成脸上那丰富的表情,长叹一口气后,郁郁地说道。 “……”没有声音!杨洱看到许成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主公,没有用的!你的骑术还比不上我呢!”杨洱按自己的想法来想事情,又一次劝许成道。 “……”许成的右手食指弯曲起来。 “主公!这马都成这样了,你总要有一点同情心吧!”杨洱日后为这话付出了绝大的代价! “啾!……”口哨声响起! 杨洱不明所以!洪峰、黑龙捂起了耳朵!这声音太尖锐,刺耳! 可是,赤兔的耳朵却“突”地竖了起来! “啾……!”又是一声! 三个跟班对面前的情况依旧是不能理解! 赤兔开始显得暴躁!四蹄不住地踢踏!头也开始四面晃动! “啾!……”第三声! 三人还没有反应! “咴咴咴……”仰天长嘶一声,赤兔一跃而起! “啪!”“轰!”“哗啦!” 缰绳断了!马厩倒了!东西砸了一地! 可赤兔却跳了出来! “咴咴咴……”摆脱束缚的赤兔久久地仰天长嘶,不时人立而起,它已经记起了这是谁的口哨,它在告诉它的第一个主人:它——还是那匹赤兔!不管它现在怎么样了,它还依旧是那条下凡的火龙! “哈哈哈……”对应着赤兔的长嘶,许成大笑着,迎了上去。 “主公,小心,这马危……唉哟!”杨洱想阻止许成,被撂了个跟头! 洪峰、黑龙,马夫们!还有那些卫兵,以及杨洱的亲兵,再有来看热闹的那些个小兵们!都愣了! 因为他们看到最是桀骜不驯的赤兔居然……居然在舔许成的手! (你们说什么?许成收服赤兔之后,这马立即就被董卓弄去了,他没有机会吹口哨给它听?不要忘了,许成可是在董卓的府上当过好久的亲兵啊!当然有机会吹口哨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许成也真是没用,人家吕布在董卓府里偷人,他却只能吹口哨给一匹马听,唉!) 重又收服了赤兔,许成的心情终于好了许多!这几天,他天天都要跟这匹赤兔马呆上一段时间,培养一下分离这么久之后,稍显淡薄的感情!(赤兔那里是不会有问题的,关键是许成的那点情谊比较淡了!) 不过,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各种事情又都来了,不过,还好,不至于手忙脚乱! 首先,是庞德的事情! 向西,庞德进军极速,挟许成军大破匈奴所成就的威名,于夏、秋两季不断进军吞食西部那些已经没有了什么势力的小部族的地盘,并将其收归治下!由于有姜叙、杨阜等人的辅助,再加上后来到达的徐庶,终于在秋末的时候,在天山脚下建造了一座大营!并且,他还打算派出骑兵,以杨阜为领军将军,在冬季到来之前,挥军北海(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苏武牧羊的地方,现在叫贝加尔湖!)至少,要将代表大汉疆土的标记(界碑)先立到那里!在出兵的同时,他还收纳贾逵和姜叙的建议,派出使者,向西域各国示好,再次打通商路!不过,由于北方的冬季来得较早,而且,他那里已经开始连续地下大雪,不得已,只能将这个计划暂时搁置,等到明年再说了! 其次,就是另一个姓庞的!庞沛在许成眼里,既是个能征善战的大将,也是一个麻烦的泉源! 不过,这一回倒还好!由于北方基本上已经平定,他能找得事儿也少了很多!他那儿除了公孙止请调的事情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事!至于公孙止为什么请调,究其原因,是因为不堪忍受身边一个整天要钱的家伙!而这个家伙的后台,恰恰就是庞沛!对此,许成甚感无力,只能下令公孙止代替赵云去压制辽东公孙度!让他暂时躲开庞沛,不过,以许成对庞沛的了解,这小子肯定会用征北将军辖制幽并二州军事的权力为自己找借口,继续去幽州找公孙止的麻烦!但这就是以后的事情了,许成才懒得管! 至于那个辽东的公孙度,本来是许成特意留下来当作练兵的对象的,北方六州要彻底的安定下来没有个几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而这期间,庞德所率的征西大军要向西进发,那里总有些势力可以用兵;张辽、高顺所部可以向曹操动手;徐晃先是对汉中和西川,再接着,就可以向荆州和南蛮,甚至是在江东孙氏手中的荆南四郡动手了,独独幽并二州的士兵们缺少对手,而就算是经常训练,没有经历过实战也难以真正地形成强大的战斗力!所以,公孙度虽然不强,也要先留他一条路!可现在公孙止去了,虽然都姓公孙,算起来跟也是一个家族的人,可想想现在公孙止是有火没处发,就算是同宗也应该没得情面讲吧!何况公孙止本就对自己的家族没什么感情!说不定,他会把庞沛的注意力转到辽东上去也不一定,那时候,公孙度可就只有更倒霉了! 除了这些,庞沛还派兵向北行进!不断地将一块块广大的土地纳入大汉的疆域之内!到现在为止,大汉的北方疆界,已经北移了三千多里!本来庞沛还想继续向北的,可却遇到了一批人!就是两个北迁的鲜卑部族,而且,他们的实力极强!本来庞沛是见猎心喜,想开战的,可谁知道对方居然求和。庞沛无奈,虽然他很好战,可他还是能分清楚轻重的,能不打仗就收伏两个强大的部族当然还是不打的好,何况,这两个部族的兵力加起来,足有八万之多!并不比他少多少!如今,这两个部族的代表已经在来洛阳的路上了,庞沛懒得自己谈,竟然直接把他们给发到许成这里了!在庞沛的信中,许成知道了这两个北迁的部族的名号:拓拔氏、慕容氏!(据小弟看到的三国地图,拓拔氏鲜卑所占据的地盘,是整个鲜卑族中最大的!虽然人数不见得是最多,可实力强大是可以肯定一下的!至于慕容氏,是小弟添的!) 最后,是来自冀州的情报!袁绍派逢纪到那里连接了一些旧部,其中,就有许攸、郭图等人,也包括一直不愿接受许成官职的审配,还有现任冀州刺史——沮授!而沮授,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连许成也没有禀报! “有意思了,袁绍啊袁绍,你还真不消挺,我倒要看看你这小贼毛子能干点什么出来!”许成看到这里,笑了起来。 ※※※ 就在许成念叨他的时候,袁绍却正在跟仅剩的几个属下商量事情,这事情当然就是趁许成掌握冀州不久,再次起事,重夺老家! 本来,袁绍被许成打败以后,全家就都被移到了河内居住!那里,虽然靠近冀州,可是对他来说,却是天涯一般地远!能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因为他受不了这个处境!他更是十分的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死战到底,偏偏要投降?现在这种没有一呼百应,没有无数的达官贵人对自己恭恭敬敬,虽然还算富有,可没有了高贵的地位的日子,他袁绍实在是过不惯! 不过,这些并不能让他下定决心去再跟许成做对!数代官宦,他当然知道许成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应当会有多么大的实力,以他现在的能量,想跟许成对撼,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日子过得难受的不只他一个!郭图、逢纪、许攸三人,没有能被许成收为手下,反而是一直闲散在家!三人没有了以前的地位,也是十分的不满,可他们不像是袁绍,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他们是谋士!什么是谋士? 有这样一个故事,讲的就是关于淮阴候韩信的一位谋士:蒯通!(不知道是不是荆州蒯氏兄弟的老祖宗!)这个蒯通曾经在楚汉相争,不分胜负的时候,劝韩信自立为王,与刘邦和项羽同争天下!因为当时韩信手握重兵,再加上他的用兵之能远胜刘项二人,夺得天下的可能性十分的大!然而,韩信最后却没有同意,一直辅佐刘邦当上汉高祖。后来,刘邦讨伐叛逆的时候,韩信被说成谋反,被吕后杀了,刘邦归来之后,认同了吕后的做法,并将韩信的亲信手下都一并捉来,要统统处死!蒯通因为曾经劝韩信自立,自然成了重犯中的重犯! 刘邦亲自审问蒯通,问他是不是曾经劝韩信自立过!蒯通十分爽快地回答道:是的!要不是韩信那个小子不听我的话,哪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刘邦见他承认了,就直接对身边的武士说道:煮了他!而蒯通呢,却立即大叫:不服! 刘邦就奇怪了,这人承认自己的罪名那么爽快,怎么又不服自己的判决呢?于是又问他为什么不服? 蒯通就说:狗吠尧帝,非是尧帝不仁,而是因为尧帝不是它的主人罢了,也就是各位其主,没有什么好怨的!刘邦听了这话之后,就释放了他。 这就是谋士了! (本文只是稍稍引用一下这个故事,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说蒯通劝韩信自立是为了帮助项羽,因为他曾经是项羽的手下,他劝韩信的时候,韩信虽然重兵在握,可是手下大将都是刘邦的亲信,能信任的只有一个谋士李左车,而且,韩信的大军曾数次被刘邦整编过,会随他叛变的可能性很小,所以,韩信不敢冒险,才没有采纳蒯通的建议!而且,史上记载,韩信曾数次见刘邦处于危局之中而不救,可见他不是不想叛变,而是实在没有机会!还有,就是韩信临死前,曾说:“吾悔不用蒯通之计!”既可能是后悔当初不敢冒险,也可能是想害蒯通一把,谁叫他把韩信的野心给说了出来,并且让人给知道了呢!) 谋士,只需要一句话,面对某些明主的时候,就足够脱身了!这句话就是“各为其主”! 郭图等三人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袁绍要是成功了,他们就是相当于再创一朝的功臣,在历史上也会留下智谋过人的美名,并且他们的地位也只会比以前更高!而若是袁绍败了,他们也可以推说自己是“各为其主”,以当时社会对他们这种“士”的态度,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足有九成!(三国中,张绣对曹操降、叛、降,杀了曹操的儿子、侄子、大将典韦,可最后曹操还是没把他怎么样,虽然他是武将,可也能说明一点问题,那就是各诸候对有才者的态度!) 于是,三人密谋过后,开始鼓动袁绍! 袁绍虽然见识不错,可耳根子一向软,再加上这三人又鼓动过他那脾气暴躁的二儿子袁熙,还有喜欢权位的刘氏夫人,刘氏夫人又有袁尚为先锋,这么多人一起劝,袁绍招架不住,终于决定再一次拉杆子,占山头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算计 知道了袁绍的图谋,可许成并没有将这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袁绍不过是一只秋后的蚂蚱,再怎么蹦达,也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严冬一至,他也就完了,而且北方现在好像已经快到冬天了吧! 小事不用着急,可还有大事!他一向对曹操最为看重,虽说曹操几次都没有能把他怎么样,反而在他手上损兵折将,可是,那是曹操,从刺董失败之后只身逃出洛阳,到独占州郡,历史上还曾被数次打得几乎全军覆没,可他都挺了过来,而且,越来越强大,他身边的也都是极有本事的人,这样一个强敌,在将他彻底的击败之前,绝不能掉以轻心! 而现在曹操那里正被江东军闹得热火朝天,有着大把的时机可趁,若是不赶紧行动,可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说许成要用什么方法去打曹操的麻烦,曹操一方也正对许成派出董昭和荀谌来到许昌闹腾了一阵感到莫名其妙呢! 曹操倒是没急着想许成这一招到底是想干什么,他担心的是郭嘉,董昭他们说的没错,郭嘉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自从在荥阳回来以后,曹操因为那头风之疾,不得不将权力下放,虽然说他手下奇人谋士不少,而且,也都对他是忠心耿耿,可是,这些王佐之才,大多数并不擅长军政之事,就像荀氏叔侄,他们的才华大都在内政方面,只能偶尔出出主意算计一下,而在军事方面能拿得出手的,水平够看的,也就是郭嘉和程昱那么寥寥几个人,但这其中,程昱也只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大局观上,整个曹营,就只有他曹操和郭嘉能行了。 所以,他的权力下放的那一阵子(现在仍然没有全部收回),郭嘉兴可以说是被累得不轻,听说,常常吞服丹药以滋养身体,而郭嘉的身体本就是众多谋士中最差的一个了,再要是累坏了,他曹操可赔不起了! 曹操自己这么一想,再加上董昭那一通话,不管许成这边想达到的是什么目的,他可就怎么也坐不住了,他不能为了一个已经难以成事的江东军就赔去一个超一流的谋士,就算这只是杞人忧天他也认了! 于是,曹操亲自出马,去换回郭嘉,好让自己的这位谋士能有时间休养一下,只是,他想不到的是,他的这个行动,虽然是出于对属下的爱护,可是,在别有用心的人的嘴里,就变成了不信任下属的行为了,虽然这些闲言闲语不能对他的那些铁杆手下造成什么影响,可总有人会听信的不是! 曹操出发以后,就将许昌的事务交给了荀氏叔侄,荀或和荀攸虽然说在军事上并不是大家,可照应后方却是专长,相当于“汉初三杰”中的萧何,而且,许昌再怎么说也是曹操的大本营,就算是许成亲自率大军一来攻,恐怕也要费上一段时间,这里可不是长安! 而就在曹操出发到徐州的时间内,周瑜也刚刚完成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场大战:诱歼夏候渊! 周瑜接管了江东军的兵权以后,立即就挥师北上,旌旗所向,直指徐州城。 不过他这一次进军,虽然前方已经没有大股的敌军阻截,可却造成了另外一个大麻烦——难民潮! 孙策上一次来的时候,徐州人应对的是从从容容,可这一次不同,孙策受袭而生死不知,江东军因为曹军的这种卑鄙行为而暴起的怒气,让他们所带的杀意最起码翻了几番,如果说上一次这支军队的将士们几乎就是在游山玩水,兴致也是颇高的话,这一回他们就是专门拼命来的,气势当然也就不一样了! 所以,明白人就不会再去做什么傻事了。沿路的徐州的那些郡县的官员们,连跟江东军搭个面儿投降也不敢了,他们上一次可不地道,孙策的受袭,说白了,也有他们的一份,在不少人看来,正是他们那些个投降行为,一步步把孙策给引到了那个死局之中,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两回熟!”江东军可是已经看清了他们的嘴脸,相互之间熟是熟了,但这不是犯点儿小错还能改过,这种事情有了前科可就没有第二回了,除非想来第二回的这位智比张良,谋比韩信,名望高过孔夫子,能力胜过孙武,不然,九成九嗝屁!所以,江东军所经各郡县的徐州官员们,都做出了一个同样的选择——跑! 而官员们一跑,富豪们可就坐不住了。这些年以来,就算是极有势力的大家族,也没少被“骚扰”过,大军过境,难保不会有人向他们出手,更何况这些富豪们也是消息灵通之辈,当然知道江东军被困在徐州,此行乃是困兽尤斗,而且他们军队缺少钱粮,这些加起来,就足够构成他们这些富豪们的“死罪”了,如果说以前的大军还要小心一下他们的影响力的话,江东军可就不会考虑这些了,先不说这是一支孤军,能不能活着走出徐州都是问题,哪里还管得着其他人的死活,而且就算他们再有势力,也影响不到江东去呀!于是乎,这些富豪们也跟那些官员们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跑啊! 官员们跑了,富豪们也跑了,平日里唯他们马首是瞻的那些个平头百姓们呢?自然也不敢留下。从来兵祸之后,最惨的都是老百姓,黄巾之乱才过去可没有多少年,这些个百姓中间可是还有人记得当时的惨象的,无论是兵还是匪,从来都没把老百姓当人看过,而这些人的想法总会传出去的,很快,就形成了一股谣言,说什么江东军会屠城,杀尽徐州人之类,所以,又是跑!江东军沿途竟没看到几个徐州百姓。 这么一来,江东军前面,是被吓得惊慌不已的逃难大军,这支队伍,更是做了一件让江东军将士们连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吃! 没错,是吃!吃的江东军这一路连点草根都快找不着了!真可以说得上是寸草不留! 虽然说快到冬天了,老百姓秋收后的粮食还有一些,可这是什么时候?逃难的时候!不少逃难中的百姓可还是记得当初黄巾之乱的时候所受的苦的,粮食先留着,先用那些烂东西垫着,省得以后饿死!至少,也能多撑一段时间。于是,因为百姓们的这种想法,江东军一路过处,几乎都是一片“白地”。 而这种情形传到江东军从将领处以后,可是把这些人给唬得不轻!尤其是周瑜,千算万算,竟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招回马枪竟然会造成这么可怕的后果,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本来白生生的脸上可以说得血色荡漾,都快滴出血来了,他和众将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本来还想沿途“弄”一点儿东西补充一下呢,现在倒好,连路上的野物都没了,现在的徐州,绝对比坚壁清野还要坚壁清野,直接清得这十万江东军将士们的眼都快晕了!这帮难民,竟然连树皮也扒,只留下个光秃秃的树干,那白光光的树身,所射起阳光来,人看上去,能不眼晕吗?他们也不怕冬天的树皮难啃,吃了噎死! 可是,哪怕面对如此情况,周瑜也不能让大军全速前进,追上或是超过那去难民大军,因为,夏候渊在听说他们北上以后,立即就率领骑兵追了上来,一方面迟滞他们的行动,也给徐州足够的时间布置一切,另一方面也好让乐进率步军跟上来。 为了对付夏候渊,周瑜先后派出手下大将,率一万或是两万不等的军队,在他们经过的各处县城、隘口之类的地方,阻截或是伏击这支骑兵队伍,而大军主力,却做出一副死命追赶前面难民大队的姿态,而等他们快要追上这些难民,或是乐进的大军快要来了,又或是夏候渊绕过阻击部队的时候,江东军的主力大军又会慢下来,并渐渐落后,等后面的部队跟上来,再全力追击。 就这样,两支军队这么追追停停,夏候渊一直是处于优势地位,毕竟他所率领的是骑兵,速度快,冲不过去大不了就绕,谁怕谁啊!而等他追上之后,又会迫使周瑜的大军放慢行军速度。可他并没有意识到,一张大网,已经把他和他的那去骑兵给牢牢地网在了里面! 就在曹操率军出许昌不久后的一天,夏候渊刚刚绕过周瑜安排朱治带领的一只军队的堵截,正带着他的那些骑兵将士们休息,想过些时候再去找江东军的茬,却得到斥候的报道,周瑜突然命令手下加速行军,向一个叫四明的小城前进。夏候渊得报以后,思索了一阵,想不出周瑜想干什么,最后,下令道:“不必管他,全军继续休息,等朱治这厮的军队过去以后,我们再去四明找那周瑜小儿!” 不久,没有能够拦截到夏候渊的朱治带队追上了江东军的主力,夏候渊得到消息之后,看手下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而且正是黄昏,光线不明的时候,这可是骑兵袭扰的大好时机,于是他立即下令行动,向四明方向追击江东军。 然而,这一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周瑜并没有跟他纠缠,对他的骚扰连理都不理,带着手下一路疾赶,竟然就这么一路直冲进了四明小城之内!而此时,天已经入夜了! 对此,夏候渊感到无法理解,周瑜不理他的骚扰也就算了,十万大军全部住扎进一个小小的四明城内,周瑜的脑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出岔子了!看看这四明城的规模,要是发动火攻的话,最起码能烧掉江东军五分之一的兵力! “这周瑜小儿想干什么?”夏候渊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部下们,目光中有询问的意思。 “看看这些天的情形,这周瑜小儿根本就不懂军事,将军,您何不让乐进将军加速行军,与我们合兵一处,好大破这支江东军呢?”一名裨将自以为是的说道,结果,他得到了夏候渊一个大大的白眼! “蠢才,江东军中各将领都是跟随孙策久经沙场的大将,若是那周瑜真个无能,他们会听他的吗?这可是生死存亡之刻,容不得什么其他的东西!再说了,江东军粮草不足,再行进一段日子,我们等他们的粮草耗尽,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之一鼓而灭,何必在此时打生打死?所以,我们只需拖住他们,让他们在粮尽之前无法赶到徐州就行了!”夏候渊这么教训这个不学无术的裨将道。 “是,末将明白了!”这名裨将不敢再多说话,小心地夹了夹马肚,让坐骑带着自己稍稍后退了那么一点儿,他希望这样能够躲过夏候渊的目光。 “哼!”夏候渊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部下怕自己,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这正说明他夏候妙才威严过人嘛! “将军,那我们怎么办?”裨将不说话了,副将问了起来。 “不管这周瑜小儿想的什么,我们就按我们自己的意思办,他想躲到城里,我就让他不得安宁!命令众将士,给我大声喝骂,把他们给我骂得狠一些,尔后,再给我朝城中大放火箭,就算烧不毁这座城,我也要让周瑜小儿焦头烂额!”夏候渊连想也没有想就说道,江东军这么一路疾行,又被他骚扰的不轻,此时肯定已是疲惫不堪,而且他们没有多少骑兵,就算这其中有什么诡计,也难以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大不了跑就是了! “将军,我们这么肆无忌惮的烧城,若是日后被人宣扬出去,这徐州的百姓岂不是要恨上我们?”副将又小心地问道,这名副将跟随夏候渊的日子不短,知道一些事情,徐州虽说已是曹操的地盘,可并不是所有的徐州人都是死心蹋地的跟着曹操的,不少三心二意之徒都在其中,若是有心人故意宣扬夏候渊烧城的事情给徐州百姓们听,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可真不好说! 听了副将的话,夏候渊看了他一眼,笑了一笑,毫不在乎地说道:“一个小小的四明城而已,不过尔尔,烧了就烧了,有什么可惜的?就算有人宣扬又如何?难道我们会怕他们吗?再说了,这支骑兵可是主公的亲卫军队,你认为他们会说出去这城是我们烧的吗?” 看着夏候渊那冒着寒光的眸子,副将连连摇头,也是,烧一个小城而已,那董卓不是连洛阳都给烧了,也没见洛阳百姓能把他怎么样,虽然说这董卓据说最后下场不太好,可……呸呸呸!想到这里,副将差点儿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拿谁比不好?偏偏拿那个董大胖子来比喻自己的主公,这可不是好兆头! “哈哈哈,就是如此!”夏候渊并不知道副将心中的那个实在不是很好的比喻(知道了的话他恐怕会一刀把这名副将给送回老家),看到他一个劲儿地摇头,知道对方那本就微不足道的反对意见被自己压下,心中稍感得意,说道:“放火的是江东军,是周瑜小儿,他们受到我军骚扰,不能追上前面逃难的徐州百姓,抢不到粮草,恼怒之下,才放火烧了这四明城,你说是不是?” “是,将军所言极是!”副将深受教诲,急忙点头。 “唉!”夏候渊又是一声长叹,语气欢欣地说道:“其实江东军烧城也是我们的错,为保住徐州众多百姓的性命,我们不顾他们军力强大,连连袭扰,才惹得他们恼羞成怒而造成这场祸事的,这是我们的罪过啊!哈哈哈·!” “是,正是如此,这四明城确实是因为我们才会被烧的啊!将军,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副将现在看着夏候渊的两只眼睛都快放光了,他又发现了自己与夏候渊的一个差距,心不够黑!至于其他几条,则分别是:缺少一个好老大(曹操实际上是姓夏候,是夏候渊他们的哥哥),家世不够好,武艺不及,胆量比不上,脾气比不上等等! “嗯,”夏候渊对自己这位副将能这么表现感到极为满意,他又说道:“等明日一早,你就安排人放出话去,将我刚才所详听话给我传出去,听明白了吗?这就叫先下手为强!免得让人先说是咱们放的火!” “是,末将明白!”副将点头受命道。 接着,夏候渊的命令开始见效了。本来,江东军进入四明小城之后,整个城外就安静了许多,又已经是入夜了,所以,夏候渊所率骑兵将士们这么一大张旗鼓的大骂,声音立即就传到了四明城里,第一个角落都不落下,毕竟这是人家五千人的大喊,音量足够! 而四明城内呢,刚一听到夏候渊所部将士们的骂声,就差点爆了出来!这不是因为周瑜的统兵能力不强,也不是江东军将士们不听将令,而是因为这个爆炸源就是周瑜!为什么?夏候渊的人骂的厉害呗! 夏候渊带着骑兵这一路追击,可没少用骂人这一招,早就对周瑜的涵养水平佩服地是五体投地,所以第一次他都要手下一定要骂得狠,狠上再加狠,非要把周公谨的涵养底限给找出来不可,结果,这一回,他找到了! 曹军骑兵们骂得是:“周瑜小儿,曹仁将军说了,你娘子不光脸蛋儿漂亮,滋味也不错,他很喜欢,哈哈哈!” …… 这还不火?上几次就算曹军骑兵们骂孙策是个没有用的屁货也没能让周瑜爆了,可这一回不行了,周瑜差点就拔出剑冲出去一个人单挑那五千零一个混蛋玩意儿,虽然他现在是一军主将,一身关系到十万江东儿郎们的生死,更加知道曹仁就算攻下了寿春也过不了长江,打不到建业,打不到柴桑,还不至于如此莽撞,可这种话不断地往耳朵里钻,饶是他江东周郎雅量高致,胸怀广大,也差点儿禁受不住,心中更是火气缭绕,气得咬牙切齿。如果说他本来算计夏候渊是因为公事的话,现在又要加上私仇这一条了,竟然敢让人出言侮辱他周瑜的受妻,死一百回都难赎其罪! 对此,江东诸将也是愤怒不已,周瑜虽然还没有获得他们的完全拥戴,可毕竟周瑜待人处事的手段非凡,众将对他至少已没有了排斥的意思,都已经拿他当主帅看了,不少人还成了他私下的朋友,他们又哪能对这种可恶、卑鄙的行为无动于衷呢?而比这更加要命的是,周瑜那一向总是微笑的俊脸上,第一次在众将面前罩上了一层寒霜,让众将看了无不感到一种难言的心寒,这个时候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慨之意,舒缓一下心里的紧张情绪,也是好的嘛! 于是——骂! 谁怕谁啊? 江东军里面也是有人才的!曹军不是骂周瑜吗,那咱们江东军就骂曹操! 于是乎,曹操还没到就开始倒霉了!江东军将士们骂他是宦官之后,绝对会传不下种去,他大儿子曹昂不就死在荥阳了吗?以后,他们姓曹的肯定会接着死下去,一死就要死一串儿,死到曹氏一族都彻彻底底地断了根儿为止,言下之意,就是曹操家的男性都得去做宦官,才会有那么一个活的希望!这种骂也少不了捎上夏候家,谁叫城外的兵是夏候渊带来的呢!江东军将士们又吗夏候氏跟着宦官之后,最后一定都会不阴不阳,这会造成什么人种,天晓得! 这一对骂,双方的涵养水平就表现出高下来了,不像是周瑜还能强行忍住,夏候渊立即就没有了刚才那种气定神闲,只听他一声令下,一支支的火箭射向了四明城内,这些火箭又很快引起了一连串的火头,继而,是大火!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树上开花 “程老将军,你去看一下,让将士们一定要控制住火势,绝不能让它蔓延开来!”周瑜站在城头,看了看城内,对一直在他身边的程普说道。 “将军,还是末将去吧,让程老将军跟您在这儿一起指挥大军!”朱治在旁说道,他出身江东世家,对这种对骂的阵仗很是看不惯,不想在这里受气,所以请命去带人救火,反正在周瑜的计划里,城内的将士们并没有什么机会出战! “这样也好,麻烦朱将军了!”周瑜答应道。 “不敢,末将去了!”朱治一拱手,转身走下城墙。 “夏候渊这厮,此时竟然还没有想到自己已是身陷绝境之中,真不知道他这大将是怎么当的!”朱治下去之后,凌操又在旁说道。 “凌将军不可轻视这夏候渊,此人带兵以来,多有战绩,本领不凡,所以,他才会如此自信,我们此次,正是利用他的自信才让他至今也茫然不觉,若是对阵那些名将,他恐怕就不会如此了!”周瑜说道。 “哼哼,周将军,依我看,这夏候渊是自信得过了头,以为我们真的就奈何不了他这支骑兵,所以,才会如此嚣张,等会儿,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如何!”凌操又说道。 “正是,老夫也要亲眼看着这夏候狗贼身死命丧才能心甘!”程普也狠声说道。 周瑜默然,这些江东将领是因为夏候渊有份袭击孙策,才会对他愤恨入骨,将这种情绪带到战阵之中,也不只是好是坏! 听不到四明城头的谈话,夏候渊看着城内冒出的火光,终于感到心中那口怒气不再闹腾了。 “哈哈哈,周瑜小儿看来真的不过如此,我本以为孙策临危受命之人会有什么奇谋妙计来拯救这支江东孤军,如今看来,那江东小霸王可是所托非人呐!你们以为如何啊?” “将军所言甚是,只是,前些日子与那周瑜的几次相斗,此人倒也是调遣适度,为何这回将全军都塞入这小小的一座城池之中呢?他会不会有什么诡计?”副将小心地进言道,他身为副将,职责中就有拾遗补缺这一条,为主将多想一些事情,正是他一直在做的,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很尽责。 “嗯,这倒也有可能!”夏候渊想了一下,若是真有诡计,此时撤退当可保全军无虞,可是,他们全军都是骑兵,战力强劲,来去如风,有什么好怕的?所以,他也仅仅是想了一下,“命人向其他城门处察看,看看江东军是否有出城的!” “是,将军!”副将本还想问一下是不是还要人看一下已方的四周,有没有江东军埋伏,可他马上想起,他们正是一路追着江东军来到这四明小城的,要是江东军派出伏兵,又岂能瞒得过他们?他要是这么问的话,肯定会遭到夏候渊的训斥,所以,他聪明的收回了这句话,可他并不知道,正是他的这点想法,错过了把夏候渊和这支骑兵救出死地的最后机会! 阵前已经没有了骂声,可城内的火势还在继续,好在入城的江东军人数比较多,而且早就算到夏候渊会烧城,一到城内就开始准备水,所以,烧得并不是很严重。 就在这个时候,在四明城头的江东军哨兵们有人看到了城外的信号! “将军,信号!”一名哨兵急忙向周瑜等江东众将喊道。 “哪里?”周瑜等人一齐顺着这名哨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远远的一点火光闪灭! “将军!?”上到程普这江东老将,下到凌操等将领,凡是知道周瑜计划的江东军将领无不对着周瑜拱起了手,意思很明显,是请周瑜下令,动手吧! “程老将军,请你来发出信号,开始!”周瑜又何尝不激动,这可是他的第一次大战! “嗯!”程普应了一声,不再说话,缓步走向城头,拿起旁边一名亲兵递过来的鼓槌,对着一面被士兵们抬过的大鼓,狠狠地敲了下去。 “咚!……” “咚!……” “咚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响了起来,在这漆黑的夜里,清晰地传到了两军将士们的耳中! “怎么回事儿?”听到这鼓声,夏候渊等曹军众将一时迷惑起来。 “将军,莫不是周瑜按捺不住,想出来了?”一名将领叫道。 “哈哈,出来就出来,我们还怕他不成,命令全军退后,等江东军出来,放箭射他一阵儿,我们就撤,看他们敢不敢追来!”夏候渊得意地大笑道。 但是,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江东军并没有从四明城内出来,相反地,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了喊杀声!听那响动,看那亮起的火把,怕不有几万人。 “怎么可能?”夏候渊一时几乎愣住了,哪里又来了一支军队?这支江东军从哪儿冒出来的? “将军,莫不是周瑜的疑兵之计,想赶我们走?”一名将领叫道。 “笨蛋,什么狗屁疑兵之计,周瑜小儿这是想围歼我们!”夏候渊大吼道。 “可是,周瑜的大军不是都进了四明城内了吗?”这名将领的求知精神当真要的,竟然还在问。 “……”夏候渊却是无话可答,他们可是一路追着江东军来的,可从没见江东军分兵啊,怎么会有这么一支大军出现呢? 灵光一闪! “是了!这是……树—上—开—花!”夏候渊咬着牙,从牙缝里嘣出了这几个字,然后,他不管属下有没有听懂,大吼一声,叫道:“突围!” (树上开花:孙膑曾事齐国,并打败师兄庞涓,庞涓因此对孙膑极是忌恨,使离间之计,联合当时想争宠的齐国相国邹忌,逼着他和大将军田忌一奔韩国,一奔楚国。之后,庞涓又进攻韩国,韩国国君请出孙膑,让其为韩国大军的军师,帮着韩国太子打败庞涓,孙膑先是守城,派人屡屡出城,却让每一次都留下一点儿在城外,这样,次数一多,城外的士兵人数就多了起来,等到两军交战之时,这支奇兵突袭宠涓身后,使其大败!——本故事出自中央电视台电视剧《三十六计》,是否史实本人概不负责!) 夏候渊对自己没能看穿周瑜的诡计而感到有些心虚,他是大将,在这个时候还是能冷静思考一下的,正后面敌军声势赫赫,绝不是区区几个人就能做出来的,人数应当不少,可左右两方却是什么声音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才不信周瑜布下这么一个圈子会留下这么一个大洞让自己钻。 所以,在冲向身后的江东军的同时,夏候渊却打着主意改变攻方向呢,只是朝左右两方哪一边拿不定主意而已! “不管了,先冲吧!”夏候渊看了看自己与身后这支江东军的距离,知道对方是怕自己发觉所以距离有点远,这样一来,包围圈就难免大了一些,自己这支骑兵大队完全可以纵横自如! “向左!”想到这里,夏候渊一摆马头,向着黑漆漆地左面冲了过去,五千曹营骑兵也立即跟了上去。 “哈哈!白痴,去死吧!”在四明城头的凌操高兴的大叫道,可惜,他的叫声夏候渊是听不见的! “好,老夫正觉得让这夏候狗贼这么容易就战死沙场太便宜他了,这回正好,他自己进的这绝境,可怨不得他人!哈哈哈……”程普大笑起来。 随着这两个人的话音,四明城头顿时热闹起来。 不管众将怎么说,看到夏候渊转向,无论是城头的周瑜等人,还是在城外领兵的那些将领,却几乎都与程普一个想法,那就是夏候渊选的这种死法可以让他们满意了,毕竟周瑜费尽功夫摆下的这么一个大陷阱,要是真的这么容易冲出去,那他就不是周瑜了,叫瑜周算了。 不知道自己和手下的五千骑兵在江东众将心中已经是一群死人,夏候渊依旧带着手下向前冲着,他已经有点暗自庆幸了,选对方向了,这一面没有江东军。 可是,他的这股兴奋劲儿很快就没了,他觉得不对,周瑜用诡计把一支大军留在自己的身后,不可能只是想把自己给吓走,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自己还没有想到。 “篷!……”坐骑好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夏候渊低头一看,虽然天很黑,可他还是看出坐骑撞上的是什么东西,他的冷汗顿时就流了下来。 “不好,快撤,快撤……” “将军……?”部将想问原因。 “地上全是柴草,他们想放火烧了我们!快撤回去!”夏候渊声竭力嘶的叫道。 “……” 曹军听到这凄厉的喊声,无不低下了头,望向地面,天呐!地上全是只有半膝高的柴草堆! “快撤啊……” “快撤!” …… 哪有那么容易,全力奔驰的骑兵大队,要他们突然转向后,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何况,此时,天空中无数的亮点也已经落了下来,是火箭! “火……火,火……” 曹军士兵们尝到了苦果,再也没有刚才放火烧四明城时的那种惬意了,毕竟,这一回,挨火烧的是他们自己。 “篷……”夏候渊挑飞了一堆燃烧着的柴草,让自己暂时离成为烧烤的距离远了一些,“快转向回去,快……” 费了好大的功夫,曹军骑士们才重新踏上了向后的道路,不过,此时,他们身边已经少了很多战友,这些人,正在烈火中倍受煎熬。 好在夏候渊反应的快,所以,骑兵们冲进这片柴草地并没有很远,所以,他们很快地就冲到了这片地的边上,然而,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有句话叫“来时容易去时难”,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刚才没有跟他们交战的江东士兵们已经在他们面前等着了,而在两军之间,是排排的拒马、栅栏。 “冲!冲过去生,冲不过去死!杀啊!”夏候渊还没有绝望,他们是骑兵,纵然对方用了这么多的阻拦物,他相信只要自己的这支军队敢于拼命,就仍然有冲出去的希望。 “杀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候渊的话起了作用,曹军骑士们状若疯狂,不要命似的向江东军冲了过去,不过看看他们身后以及身边的火焰,也就能理解他们此时为什么会如此快地陷入这种疯狂的境地了,没办法,不发疯就要发糊了! “哼,想冲出来,哪有那么容易?”程普冷笑一声。 “伯符,先为你讨一点利息!”周瑜暗暗说道,然后,他手一挥,“放箭!” 江东军将士们接到命令,前排立即蹲下,露出了他们身后那一排排的弓弩手。 江东军在孙坚的时候,就已经在洛阳城外见识过许成手下强大的弓弩手的厉害,所以,孙坚生前就开始模仿这一兵种训练起自己的弓弩手以及刀盾兵大军,并取得了不小的战果。然而,自孙坚中伏死后,江东军由孙策开始带领,一来,江东没有什么人能跟孙策想抗衡,二来,孙策本身是一个喜欢冲锋陷阵的人物,所以,江东军这支强大的弓弩手大军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没有机会出来显示一下威风,可是,孙策北伐徐州仍然把这支军队给带了出来,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用到罢了,后来,孙策也中伏了,生死不知,这个时候,周瑜被推了上来,他当然知道自己军队中有这么一支强兵,更加知道许成曾用这一兵种跟其他兵种配合而获得连连大捷,所以,这一次,他用上了这支军队。 “嗖……” “嗖……” 不断地惨呼声在曹军骑士们的中间响起,并传到夏候渊的耳朵里,可是,夏候渊却只能当作没听见。他刚才一见江东军露出这么多弓弩手来,他就知道完了,是的,完了!他身边的骑兵已经少了很多,就算仍然是满员的五千人,也无法冲过这么多弓箭手布成的箭阵,更何况他本来就曾经在张辽手下吃过弓弩手的亏。 “将军,不能再往下冲了!”那名副将一直跟在夏候渊身边,此时,他一把拉住了夏候渊的坐骑,引起了一阵“咴咴……”声。 “混蛋,你干什么?”夏候渊怒瞪了他一眼,并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很清脆的一声“啪!” “将军,”副将用手捂着脸,不顾天上的弓箭,地下的火烧,脸上的火辣辣,急切地说道:“将军,我们往回冲吧,从火中冲出去,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可要是这么直冲过去,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说什么?”夏候渊先是大怒,旋即冷静了下来,是的,前面是江东大军,就算能冲过这箭阵,人家还有那么多的刀枪等着自己这群人呢,可往回冲…… “罢了,”夏候渊叹了一口气,又向四周大声喊道:“往回冲,从火里冲出去……” 他的这话让江东军中的一些人听到了,不过,这也是夏候渊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他或许已经想到了,或许是没有时间去想,在这一片火地的后面,仍然有“好东西”等着他,“想过去,除非天掉过个儿来”,这是江东军将领们对他这句话的回应。 然而,周瑜一切算尽,仍然没有算到一点,那就是——夏候渊失踪了! 大火足足烧了两个时辰,江东军也一直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并且,在前面的一段时间里,他们还不断地朝火里面加料,可是,就在大火过后,他们寻遍了这片充满了恶臭的土地,也没有找到夏候渊的尸体。 “难不成夏候渊这狗贼跑了?”有人这么问道,不过,这话立即就被所有人推翻,推翻者没有拿出证据证明自己,只是用了一句话:“这不可能!”就达到了效果。 是的,在那片火地的边缘,是一堵两人多高的柴草堆成的一面墙,而火地之后,是一地的陷马坑,第一个坑下都插满了尖刺,而且,在这些陷马坑的后面,是在战时就立即从城内出来的一万江东军在巡视,想从这里跑出去,可能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阴谋 “说不定,夏候渊这狗贼已经被烧成灰烬也不一定!”也有人这么说,但是也难以成立,那火势很大,可是,夏候渊一身金甲,不可能全都化成灰吧? “算了,不管怎么说,这夏候渊想来已经死定了,何必再管他的事情?”又有人这么说道,这话获得了江东众将的赞同,是啊,他们虽然消灭了这五千曹军骑兵,可是,事情可还没有完呢,他们仍然身处险境,四面是敌,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不过,不能拿夏候渊的人头去孙策面前献功,仍然让一些江东军将领感到可惜。 “不用管夏候渊的下落了!”等到此战结束,周瑜立即如召集众将,“诸位将军,看到此地的火光,乐进一定会加速向这里前进,我们虽然获得了一声全胜,但是,由于赶路、大战接到了一起,我军已是疲惫之师,为避免损失,我们不能与乐进交战,所以,唯今之计,只有立即开出这四明城,拉开与乐进大军的距离,以获得休息的时间,大家能不能身众位将士宣讲一下,让大家再坚持一晚,能做得到吗?” “周将军,你请放心,诸位将士不费吹灰之力就覆灭了这夏候渊,还在兴头上,士气高得很,莫说再坚持一晚,就是三天又如何?”董袭如此说道,他话音刚落,江东众将也一个个拍胸脯表示支持周瑜的决定,保证属下能再坚持一晚乃至更久。 “好!周瑜在此多谢众位将军!”周瑜对着众将做了一个揖,“既然诸位将军都没有异议,我命令,全军拔营,继续前进,夏候渊已除,我们可不必再有所保留,全速开向徐州城,一定要在乐进追上来之前,拿下它!” “得令!”江东众将齐声应喝,高昂的士气,一表无遗! 与此同时,与周瑜所料到的完全一样,远远地望着四明方向的火光,乐进带领数万步兵也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不过,他的心情却是愉快的,他认为这火光是夏候渊放火造成的。 是!他猜对了一小半! 夏候渊确实放了火,还引起了不小的火势,可是,比起江东军的大火,夏候渊的那点儿火就显得太逊了。五千骑兵全军覆没,再加上曹营一员大将,这更加严重的一大半乐进他没有猜到。 所以,当他率军到达四明城的时候,见到城外那一片狼籍的惨象,闻着那被烧焦的尸体所发出的恶臭的时候,他整个的惊呆了。 良久,他才在手下将士们的叫声中回过神来,一边颤抖着,他一边下达了几项命令:一,马上派人翻找夏候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二,派人向徐州送信,加紧城防,以争取能多抵挡一阵江东军的进攻;三,立即派人将此间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主公曹操,请他立即发出援兵;四,全速前进,加速追赶江东军,一定不能让周瑜在他们到达之前攻下徐州城,因为那里正存放着大批的钱粮。 等他下完命令,刚刚带领大军没有行进多远,后面留下寻找夏候渊的队伍就跟了上来,他们带回了夏候渊,一个连皮儿也没伤着一点儿的曹营大将,只是,这个夏候渊已经没有了呼吸,至于他的死因——窒息! 据这些负责找人的士兵们讲,他们是在一匹战马和几个士兵的尸体下面找到夏候将军的,当时,夏候将军的脸被压在一个小坑里。乐进想了一下,大致猜到了夏候渊的死因,为此,他仰天长呼,“老天呀,你不公平!” 是的,不公平!夏候渊本来是可以活的! 当时战场上,周瑜预先做好了一个适于放火的陷阱,夏候渊身处火场,无处可逃,可是,他却并没有放弃生存的信念,他下了马,用几个士兵的尸体将自己牢牢地盖住,以阻挡火势,为了不被烟薰,他还在脸下挖了一个小坑,烟是向上飘的,下面的空气应当还是能呼吸的,可是,人算又岂能及得上天算?一匹战马被烧死了,尸体毫不客气地压在了夏候渊的身上,还好,夏候渊他没有被压伤,可是,他的却被压到了头部,整个脸被压在坑里,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被压晕了,也可能是起不来了,总之,就这样,他死了,被活活给憋死了。 “罢了!”乐进看着夏候渊那因为窒息而显得狰狞的面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停止前进,命令全军休息!” “将军,为什么不追了?”他手下将领中有人问道。 “唉!夏候妙才为我军大将,却被周瑜轻易败于小小地四明城外,五千骑兵无一得以生还,我们却没有见到一名江东军士兵的尸体,他们这是完胜啊!如今,没有了夏候将军骑兵的牵制,周瑜一定会全速赶往徐州城,但他又岂会不防着我们这支步军?我自认用兵之能胜不过夏候妙才,手下兵马又少于江东军一倍,若是急急追赶,说不定会中他奸计,那样的话,我又怎么对得起主公?况且,我军看到此地火光之后便一直马不停蹄地赶来,军士们已经疲劳,又岂能让他们就这么行军呢!”乐进说道。 “可是,若是因为我们不能及时赶到而让徐州城有失,将军岂不是要获取罪吗?”又有将领问道,他说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此次,夏候渊身死,曹操一定会暴跳如雷,若是他们不能完成任务,反让江东军从容拿下徐州城,谁话道曹操会怎么处置他们?而且,获罪的恐怕会不止乐进一个,他们恐怕都会有份儿。 “哼!”乐进冷哼一声,恨声说道:“周公谨若敢全速前进,不过是欺徐城城内兵力不足而已,可他现在毕竟不是在江东,这里是徐州,是我们的地盘儿,在这里,他无法得到准确地消息情报,只能一步步摸着走。” “将军此话何意?”手下们不懂。 “徐州重地,主公岂会真的让它空虚?那次狙杀孙策之后,臧宣高虽没有加入到追剿江东军的行列,可为了照应已然没有多少兵马留守的徐州城,他一直奉主公之命驻扎于徐州边境上的琅琊郡,为的就是能同时策应青徐二州,得到周瑜进犯的消息之后,他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只需派人告诉他周瑜的厉害,让他不可轻敌就行了!周瑜想不打败臧霸就进入徐州城,简直就是做梦,等我军赶上去,前后夹击,我不信他还能如此从容!”乐进冷冷地说道。 听了乐进的话,曹军众将都缓了一口气,暗暗佩服曹操有远见。 可是,他们,还有乐进,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以为臧霸拦住周瑜的时候,这位臧大将军却早已不在琅琊了。 奉许成的军令,高顺率张颌、张绣等将领,领大军进驻平原郡,并且分出一支兵马进驻黎阳,兵压黄河! 一时间,青州危急!臧霸得报之后,不敢稍有耽搁,立即派人通知了一声徐州城内的车胄和郭嘉一声,就带着兵急勿勿地回青州布防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收到乐进的急件,又知道臧霸已走,徐州城内目前唯一的一员大将车胄,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正襟危座的郭嘉,就好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哪怕这根稻草的成色并不太好,脸色有点苍白,他也要牢牢地抓住,“奉孝先生,我们该怎么办?你可要为我出个主意啊。” “……”没有回应,郭嘉反而闭上了眼睛。 ‘奉孝先生?’车胄小声地叫了郭嘉一声,他可不敢对着郭嘉大呼小叫,至少,目前不敢。 “唉!想不到,想不到啊!”郭嘉终于睁开了双眼。 “奉孝先生,我们都没有想到,可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去想一想如何才能保住这徐州城,而不是在这里叹气!”车胄抱怨道,他目前可是担惊受怕,虽然说他也是曹操手下的一员大将,能被派来镇守徐州,独当一面正说明了他自己的能力,可是,夏候渊的本事可是在他之上的,这一点勿庸置疑,连夏候渊也被人家给轻轻松松地给灭了,如今,对方挟大胜之势,又有绝对的兵力优势,呼啸而来,虽然他占据城池,可没有多少兵马,这种情况之下,他又如何能够不急。 “周瑜!”郭嘉又闭上了眼睛,“我大汉果然是藏龙卧虎,英杰无数啊!先有许成以一己之力大破天下诸候,又有江东小霸王横扫江东,如今,又出了一个周瑜,唉……” “奉孝先生!”车胄不满意了,怎么这位老哥赞起敌人来了,哪怕这些都是事实,可那些人在自己这边看来可没有一个好鸟。 “车胄将军不必着急,在下只是抒发一下感叹罢了!”郭嘉微笑着说道。 “奉孝先生,我能不急吗?你赶快想一下,我们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等那周瑜来吧!”车胄也不跟郭嘉废话,直奔主题。 “对付周瑜并不难,虽然臧霸将军不能来,可我们并不缺少兵马!”郭嘉微笑道。 “我们还有兵马?”车胃满头雾水,徐州不缺少兵马?我怎么不知道! “徐州豪族林立,只要能让他们派出自己家中所属的青壮,组成一只大军不成问题!”郭嘉并没有让车胄等,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这些人答应的可能性不高,依我看,他们恐怕宁愿逃出徐州城,也不会派出人手来的!”车胄摇头说道。 “所以,我们要找人来带头,带动这些徐州豪族来捐出兵马,”郭嘉说道。 “谁能带头?难不成是那个投靠我们的曹豹?他可不行啊!他以前行,是因为掌有徐州兵权,可现在,他什么也不是,只是挂了个将军的名头,那些人不会卖他的帐的。”车胄说道。 “当然不是曹豹,他不够格,我要说的是陈登陈元龙!”郭嘉微笑道。 “陈元龙?”车胄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很快,他又抬起头来,“恐怕不行吧,此人在主公攻破徐州之后就不再出仕,很显然是不想与我们合作,这一回,他能跟我们一条心吗?” “他必须跟我们一条心!”郭嘉笑道,“他陈元龙之所以在主公占据徐州之后不与我们合作,不过是想以此为要挟来获取更大的利益罢了,他以为,他陈氏一族是徐州望族,主公必定会倚靠他来稳固在徐州的统治,可是,他想不到的是,主公根本就不理睬他们这些徐州豪门,这样一来,他为了表示清高,就不得不继续做他的缩头乌龟,做出一副思念故主的样子,可是,此人绝不会甘心就这么下去,本来,陶谦过后,他最有希望成为徐州州牧,坐上这一方之主的位子,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刘备,刘备过后,又是主公,他的耐心恐怕早就快被磨光了,而且,相信他也看得清形势,不会再做那不切实际的美梦,这一次,我们就送他一个机会,让他在徐州人面前亮一次相,他不会放过的。” “奉孝先生,你说的是不错,可是……”车青仍然眉头紧锁,“如果这支军队组建起来之后,它会听谁的命令?陈登?还是主公?这么一支军队控制了徐州,我们……” “哈哈,车胄将军过于担心了,你想一下,江东军若来,乐进将军也必至,他陈登岂敢胡来。主公的实力有多强他也是清楚的,唯今之计,他只有屈服于主公的麾下,要不然,他就只能做他的平头百姓去,这是他绝不能接受的,因为那样一来,时间一久,他们陈氏一族就会失去现在的地位。”郭嘉继续为车胄分析道。 “好,既然奉孝先生你已经拿定了主意,就按你说的办!”车胄虽然不太想这么做,可一来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二来,就是出于对郭嘉的信心了。 “那么我们就亲自去一趟陈府,多给那陈元龙一点儿面子吧!”郭嘉笑着说道。 不久之后,正在家中书房与其父陈圭下棋的陈登就接到了家人递上来的拜帖,看完之后,陈登把它们又递给了陈圭。 “父亲大人,郭奉孝此来,您看他是想干什么?”陈登向他老子问道。 “呵呵,徐州正处于危急之中,你说他们来此会有何贵干呢?”俗话说,“老而不死谓之贼”,看看陈圭说话时贼笑着的样子,就会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话传下来了。 “嗯!看来咱们陈家休想安宁了,依父亲大人您看,我们该如何应对?”陈登又虚心向老父请教。 “你打算怎么办呢?先说说看。”陈圭大概是想先考一考儿子的能力。 “郭奉孝为智谋之士,我陈家若插手徐州之事,就算能得利,也要防着他一手,以免中他奸计!”陈登不假思索使回答道。 “不错,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陈圭说道:“现而今的形势,对我们陈氏一家来说,锋芒不露则招疑,锋芒毕露则招忌,你要仔细把握其中度量,不要过了,尤其是要记住,不可与他们相争,现在,不是争的时候!” “儿子明白了!”陈登仔细想了一想,缓缓点了点头。 又与陈圭商量了一下,陈登在自己家中的客厅接待了郭嘉和车胄。 “早闻奉孝先生大名,为曹司空麾下第一谋士,只恨无缘得见,如今能得见大贤,陈登不胜荣幸啊!”一下来,陈登就对郭奉孝大加奉承,对旁边的车胄,则是十分淡漠,只是稍微拱了拱手就算见过礼了。 “哈哈,陈元龙为徐州高士,难道也信世人的虚言么?”郭嘉不动声色,接口就说道:“我与车胄将军此来,可是有求于元龙先生你的噢,你可一定要帮我们啊!” “哦?能有什么事会让奉孝先生和车胄将军联袂而至呢?你们二位都办不成的事情,在下如今区区一个白身,又岂能帮得上什么忙呢?”陈登想不到郭嘉连寒喧一下都不来就直奔主题,心下一惊,连忙把想好的话奉上。 “陈登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为了徐州的存亡,在下和奉孝先生来此是想请你带头,带动徐州各世家豪族组织人手,好加强徐州城防的!”郭嘉没有回答陈登的提问,反而是车胄来了一招快言快语,将事情直接给挑明了,这一下,陈登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好厉害,果然是有备而来!”陈登看了一眼郭嘉,暗暗心道。他可以肯定车胄这么说是出于郭嘉的授意,这么一明说,他陈登就只有正面做出回应了。答应了,自然好,可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们可还没有说他陈登会得到什么好处呢,现在要是答应了,说不定就是白干,人家就当使傻小子了。可要是不答应的话,这可就是趁机要挟,后果更加难料,谁都知道周瑜只能在徐州闹腾一阵儿,他要是被灭了或是最终逃了之后,曹操肯定会秋后算帐的。 几句话就被逼到这种境地,陈登心下对郭嘉又存了三分戒惧,“徐州本地豪族众多,陈某一个恐难以说动这么多人啊!”既然要出头,又不能太露出自己的影响力以免招忌,当然是要拉出几个陪衬了。 “元龙先生在徐州的威望,我们岂有不知?”郭嘉微笑道:“在下相信为了避免这徐州城陷落于江东军之手,先生定能想到法子招集人手的。” “是啊,大不了本将军陪先生挨个儿转上一圈儿,这样,那些人应该会卖面子了吧!”车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多谢车将军美意,在下心领,不过,倒不用您亲自出马。”陈登暗道,要是带上你这个烂车,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以前做的那些样子岂不都成了白费的了?说不定人家还会骂我虎头蛇尾,首鼠两端呢!那要我陈氏一族以后怎么见人? “那你想怎么办?”车胄不耐烦道。 “在下想邀曹氏一族和其他几家一起出马,这样一来,当可达成两位的心愿!”陈登说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在下就在车胄将军府中等候元龙先生的好消息!”既已说定,郭嘉也不多留,连个“谢”字也不说,拍拍屁股就走人,把陈登和车胄都弄得一愣一愣的。 路上,车胄对郭嘉提出了自己对他那让人费解的行为的疑问。 “呵呵,这倒也没有什么,”郭嘉笑道:“陈氏父子颇有才能,可他们只是两个只想得到家族权势的短视之人,自然不用对他们多礼。” “这个……”车胄还不是懂。 “许成在北方行科举之制,并另说他还要大力兴办学校,这么一来,加上许成身边本就没有多少世族之人,北方六州的世家豪族肯定会败落下去,而主公也在所据有的青、兖、豫、徐四州打压那些世族之人,像陈氏这种实力可冠于一州的世家日后休想取得什么大权!”郭嘉又接着说道。 “可那样的话,陈登之类不敢明来,而是暗中给我们使坏怎么办?”车胄又问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使者 “呵呵,陈元龙看样子是想拉上曹豹等人,想来只是想用其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以减小我们对陈氏一族的重视,这样一来,反倒正好,车胄将军,曹豹如今由于跟我们的距离比较近,已不受徐州一些世族待见,但他毕竟曾为陶谦麾下大将,你可通过他将收到的青壮之人掌握于手中,并在其在布下眼线,将各豪门的亲信探察清楚,等打退了周瑜之后,将之一扫而光,这样主公又可凭空得到一支大军。”郭嘉说道。 “奉孝先生,你的意思是就算打退了周瑜也不将这去临时组成的大军解散,而是要将他们给……”车胄听了郭嘉的话,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不错,你可以用主公之名行事,就说徐州兵力不足,所以才征召这些人入伍,故而不能解散,我保证主公定会对你褒奖一番。”郭嘉又笑道。 “这个,奉孝先生,这么一来,岂不是要与徐州的这些个世家豪族结怨?这不利于我们徐州的安定啊!而且,我们这么一干,那曹豹也就罢了,陈元龙可不好对付呀!”车胄有些担心道。 “车胄将军,你大可不必如此着急,到时,我保证那陈元龙不会与你为难,说不定他反倒会助你一臂之力以安定徐州呢!”郭嘉平静地说道,言语中信心十足。 “奉孝先生,请您为我释疑!”车胄都快被郭嘉绕晕了,自己这边打了人家一巴掌,挨巴掌的人不仅不会还手,反而还得帮自己的忙,那人犯贱吗?要不是说这话的人是郭嘉的话,他就要先给这人一巴掌试验一下了。 “这支征召的大军不解散,那些世家豪门当然会对我们怨气连连,可是,他们能怎么表示呢?那时候,他们除了财富之外,已经拿不出什么了,地位?主公在徐州,说他们有地位他们就有,说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他们又能如何?所以,在无法找我们出气的情况下,他们就会把这股怒气转嫁到陈登和曹豹身上,陈登名望本高,那些家族肯定是大多看他的面子才会出人出力,这么一来,他受到的抱怨也就会比曹豹更加的多,而就算他再对别人说这不是他的主意,那些人也不会原谅他的,毕意,短视之人只会看到眼前的利益,到时,车将军你再把陈、曹二族之人放回,他们就更是有嘴说不清了!这样一来,为了防止有人趁起时机取代陈氏成为徐州世家之首,陈元龙必然只有吞下苦果,不会与车将军你为难,说不定,他还会暗中助你对付那些不老实的家伙呢。而经过这么一搅,徐州的这些世家豪门实力大降,自然难以再抗拒主公的威权了。”郭嘉缓缓地说道,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泛起了一丝红晕。 “妙,妙啊!”车胄张着嘴巴听完后,立即就抚掌大笑起来,“主公所据四州,青、兖、豫三州经黄巾之乱,其间没有什么人有足够的实力,只有徐州的世族大都存留了下来,一直对主公阳奉阴违,我倒是要瞧瞧,从此以后,他们还敢如何。哈哈哈……” 就在这时,他们前面的街口转出一个人来,看装束,是车胄的亲兵,那亲兵身后还跟着一个曹军士兵,急勿勿地向他们这一边赶来。 “什么事情?”等那亲兵走近,车胄向他问道。 “将军,这位信使手中有司空大人的信!”亲兵说道。 “小人奉司空大人之命,前来给郭奉孝先生送信!”信使也在一旁说道。 “这位就是郭嘉先生!”车胄侧身,把郭嘉让了出来。 信使见了,急忙从身上抽出一个锦袋,递给了郭嘉。 郭嘉接过锦袋,抽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车胄在一旁看着,随着郭嘉的目光移动,他好像看到郭嘉的脸色又变了一下。 “怎么了?主公有什么命令?”等到郭嘉看完,将信放回锦袋,车胄问道。 “没有什么,”郭嘉出了一口气,“主公担心我的身体,让我回许昌休养,他已亲自带兵赴徐州而来。” “主公要亲自来?”车胄没有注意到郭嘉的语气,只是想立即印证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正是!”郭嘉很快恢复了本色,笑道:“可他却给了我们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车胄问道:“准备粮草吗?徐州有的是,根本不用担心。” “不是粮草的问题,主公来时已带齐的所需粮草,他要我们做的是,”说到这里,郭嘉停了一下,看了车胄一眼,才又缓缓说道:“主公要我们做的是——把周瑜逼退!” “什么?”车胄呆住。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徐州现在还是自身难保,哪有可能打退那明显是意图拼命的十万江东军? “啊……”许成狠狠地舒了一个懒腰,真爽啊! 早上起来,跟糜氏耍了一阵子的花枪,接着就去文氏那里报到,然后,就去遛了遛赤兔马,接下来,就是清闲的时间了,一个人坐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品着自酿的美酒,这日子当真是惬意万分。 不过,休闲时刻很显然并没有能持续多久,看着常鑫从远处急勿勿地赶过来,他就知道,又有麻烦事情了。他怎么知道是麻烦事情?这还用问吗?以常鑫他们几个的能力,要是不麻烦,还用得着来问他这个老大吗? “主公,卑职有事禀报!”果然,常鑫一来,就这么说道。 “有什么事?”许成懒洋洋地问道。 “主公,西川刘璋的使者来了!”常鑫淡淡地说道。 “使者啊!这有什么?你们布置一下接待接待不就完了,还用得着问我,大不了我到时候见他一下……等等!”许成懒散的表情突然一整,“你说是哪里的使者?” “西川,刘璋!”常鑫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许成,缓缓说道。 “刘璋?”许成本来稍稍直起的身体又躺了下去,“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来的是哪一个?” “益州别驾,张松!”常鑫说道。 “果然是这个二五仔!”许成心中暗道,不过,他并没有显示出什么特别的意思来,“那就在明天吧,明天我见他!” “遵命!卑职会去安排的!”常鑫答道。 …… “你怎么还在这儿?去安排吧!”许成看着依然站在躺椅身边的常鑫,问道,他觉得常鑫的目光好像有点儿不怀好意。 “主公,鲜卑拓拔氏、慕容氏的使者已到洛阳,请您示下!”常鑫又说道。 “……,”许成抬眼看了看常鑫,好一会儿,才说道:“老常,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适?要不要找张仲景看一下?” “用不着去找张机,主公,卑职身体倍儿棒,吃嘛儿嘛香!”常鑫说道。 “哼……”许成一声闷哼,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头,搞什么鬼?要不要对这个常鑫再好好地调查一下? “主公,您没事儿吧?”常鑫稍稍吓了一跳,怎么主公听了自己的话好像很吃惊的样子,这话不是从他府里传出来的吗?自己听着有意思就记下了,噢,明白了!这话肯定能联系到一个主公吃瘪的事情,要不然,主公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没事,没事!”许成狠狠地瞪了一眼常鑫,更加让对方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他才说道:“后天吧,后天我见那两个使者!” “是,卑职会去安排的!”常鑫又答道。 …… “这个,老常……”许成看着依然站在自己身边的常鑫,呐呐道:“你要是有事的话能不能一次就都说出来,别这么分成好几段成不?” “卑职遵命!”常鑫稍稍行了一礼,说道:“启禀主公,西域大宛国使者已到长安,雍州刺史徐荣大人已命人将之向洛阳送来,请主公示下。” “大宛国?”许成这一回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可是知道的。 “是的,据载,武帝时,张骞通西域时,有过这么一个国度!而且,除大宛国之外,还有大月氏、鄯善(今新疆若羌)、大夏、奄蔡(今咸海至里海一带)、安息(今伊朗高原和阿姆河流域)、康居(今中亚哈萨克斯坦南部和锡尔河中下游)、身毒(古代印度)、大秦、条支(今伊拉克一带)等国。”常鑫的语言中微微有一些兴奋。 “那里不是都大冬天了吗?他是怎么过来的?”许成问道,他可是知道的,西域那边,大雪能下到人的腰那么深,这路可不好走。 “是啊,所以,这位大宛国使者到达长安的时候,已经身边已经只有两个人,而且是身无分文,状若乞丐了!”常鑫说道。 “等等!”许成止住了常鑫的话,“那你怎么能确认那个家伙是大宛国的使者呢?” “那些家伙长相怪异,而且一口的夷语,他们还牵着几匹宝马,据说,大宛盛产良马,所以,徐荣大人和他的那些属下都认定,那人是大宛国的人!”常鑫答道。 “我的妈呀!”许成一拍额头,这也行?徐荣这几年养尊处优,该不会是脑子生锈了吧? 觉察到许成的意思,常鑫连忙辨解道:“主公,徐荣为雍州刺史,这个使者是庞令明送来的,庞令明麾下多有羌、氐之人,他们能分辨夷语,也不算出奇啊!” “是这样吗?”听了这话,许成才稍稍恢复了一点对自己那群手下的信心。 “是的,是的!”常鑫暗暗捏了一把汗,暗怪自己不会说话,真是的,不就是外夷来朝么,用的着这么兴奋吗? “算了!”许成的历史虽然不是很出色,可是也知道中国历朝历代有不少皇帝都被这些所谓的外国使节给耍得像猴儿一样,还倒添了不少金银财帛去换那些人带来的破烂货,为的就是那个虚无飘渺的“万国来朝”,和那些大臣士子们“天朝上国”的狗屁信念。 “等那个什么使者来了再说吧!”说到这里,他摆了摆手,向常鑫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常鑫对许成听到外夷来朝后的平淡反应感到有些吃惊,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自己这个主公怎么好像是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可是能让他的名头最起码再翻上一番的,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威名远扬”啊。 …… “没有事了你还呆在这儿干吗?”要不是看常鑫的身子骨并不怎么样,许成都有点想给他“按摩按摩”了。 “主公,卑职的酒喝完了,您看,是不是……”常鑫搓了搓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 “好好好,我呆会儿派人给你送两瓶,行了吧?”许成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 “多谢主公,卑职告退!”常鑫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看着常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许成恨恨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好心情给这个可恶的常鑫彻底地打搅没了,可又不能找他来出气,真是烦,“看来,得找个人练练手了!” 此时,张松正在洛阳驿馆之中,他正设想着见到许成之后,两人对话的情景。 没错,他这一次正是带着那幅记有西川地形道路的地图而来的,虽然在成都的时候他对刘璋说的是一套,可他心里明白,西川的路,已经不长了,不错,蜀中道路难行,关隘众多,可是,刘璋不是明主。要是刘璋这个带头人能行的话,凭着西川现有的文武,他倒有不小的希望能保住这一片基业,可是,偏偏刘璋这个人不行,一来,耳根子软,自己拿不定主意;二来,蜀中多派势力相争,无法齐心御敌。 他和法正、孟达等人就是一伙,他们这些人虽然对刘璋影响力不小,可是,他们知道,这是因为刘璋本身的原因,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们这伙人在西川的实力还弱小的很,根本无法跟吴懿、黄权等人相抗衡,如果有一天刘璋被这些人给蒙住了的话,他们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这是他决不能允许的。 所以,他们就想向外发展。西川一带也有他们自己的豪门世族,他和法正等人想在这里发展自己无异于是痴人说梦,有谁会把自己的肉让出来一块给他们啃呢,于是,向外找寻一棵大树来依附就成了他们的选择,而当世最大的一棵树,无疑就是许成许伯功了。远在成都的他们,他听说过许成奇迹般的崛起,而徐晃那仅隔着一个汉中的大军,更是让他们感到了来找许成的急迫性。 不管是鼓动刘璋出兵汉中,还是怎么样,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让许成认识到他们这几个人的能量。虽然许成现在实力位居天下之冠,可是,想攻破西川,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别说张任等蜀中名将本领不凡,就是那些难行的道路和险要的关隘也够他头疼的了,而若是有了他们的帮助,这些,就要容易许多,那时候,他和法正、孟达等人在许成心中的地位就不会跟一般的投诚之人一样了,说不定,益州这天府之国也会成为他们的天下。 想到这里,张松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不知道他这一笑带动了他那一张脸让人有多反胃。 “永年兄,有什么好笑的?”一个稍显尖厉的声音从张松的身边响起,把他吓了一跳。 “哦?原来是永年兄啊!”张松回头看了看另外一张丑脸,拱手回道,旋即,两人都是一场大笑。 两个永年,不错,就是一样的表字,张松张永年,彭漾彭永年,而且,这两个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丑,还是十分的丑,只不过,这两个人的遭遇却是不相同的,张松凭着一张巧嘴,获得了刘璋的信任,并得到了益州别驾的高位;而彭漾呢,虽然也是一副好口才,却是得到了另外一种评价,那就是牙尖嘴利,不识好歹,他竟然敢触怒刘璋,结果,被下到了大狱,好在张松不知怎的,大概是感到跟他同病相怜吧,在刘璋面前说了好话,把他给保了出来,带到了洛阳,不过,张松可没有打算让他跟自己一起去见许成,来洛阳的路上,他就已经后悔救这个人了,因为他已经很好地见识了彭漾的那张嘴,说的不雅一点,当真是有话讲话,有屁放屁,想当初,祢衡祢正平的事情张松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带这么一个嘴巴没有把门的人物去见许成,他自问没有这个胆子。 “张兄为什么在这里偷偷发笑呢?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彭漾果然不负“不识好歹”之名,不管张松对他有恩,依旧是牙尖嘴利。 “彭兄,如今已到洛阳,你可有什么打算?”张松听了彭漾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佯做没有听见,避而不答,反而向彭漾问道。 “能有什么打算?嘿嘿,那刘季玉敢如此待我,我自然要好好报答他一番了,哈哈哈!”彭漾大笑道。 “彭兄请不要胡说,这里虽然不是成都,可张某也还是益州别驾!”张松对彭漾斥道,他对这家伙感到头痛不已,已经想要赶人了。 “那又如何,张松,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你来洛阳,不外是想先抱上许成的粗腿罢了,我要向那刘璋报复,咱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彭漾这话让张松下定了赶人的决心,好在这是洛阳,要不然,光凭姓彭的这句话,张松恐怕连杀人灭口的心都会有。 “彭漾,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要是再如此胡说,就休要怪张某不留情面了!”张松冷声道。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不过,张兄,你可要想清楚见到许成该说什么,此人如今已是北方最强的一镇诸候,又是白手起家,必定与刘璋这二世祖不同,你可不要以为你能哄得刘璋欢心,就能让他对你青睐有加,嘿嘿,你还是再仔细想一想吧,可不要自己找难受啊,哈哈哈,告辞了!”彭漾的及时闪人让张松微感意外,这个拗种怎么会突然让步了?不过,彭漾的话依然让张松感到有些冒火,这不是说他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佞臣么? 不过,张松想不到的是,等他见过许成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成都了,彭漾也没有想到,他没有机会向刘璋报复了,因为,徐晃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时间,确切地说一下,是许成的安排没有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时间反应,邓百川的出现,已经为刘璋在西川的统治敲响的丧钟。 第二天,许成接见了张松,由于早已经知道张松长着一付寒碜样,所以,他倒没有像两侧侍立的那些手下一样感到难以接受。 第一百三十章 各有打算 “益州牧刘使君麾下,益州别驾张松,见过许将军!”张松聪明的没有提许成“骠骑大将军”的名号,他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许成现在手中握着朝廷,却还要把这朝廷中最高的职位让给孙策那个小毛孩子。 “不必多礼,你就是张松张永年?我倒是听说过你!说你是一个很有能耐的人。”许成说道。 “贱名能入将军尊耳,张松倍感荣幸!”张松对许成的态度感到一丝丝地受宠若惊,虽然他本身也是一个侍才傲物的人,可是,许成无论哪一方面,都是他不能相比的,所谓“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回答许成而不觉得掉身价的原因。 “呵呵,张别驾客气了!坐!”许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张松让到了左手最前的一个桌几上,张松坐下之后,许成手下本来站着的人才纷纷落座,这又让张松感到一种受到尊敬的荣耀,很长脸!毕竟,那些人中可是有常鑫、何通、卢毓等手握重权的人。 “不知张别驾来到洛阳,有何贵干呢?”首先,由常鑫问话。 “在下奉刘使君之命前来,一者,是我家刘使君久闻许将军大名,特命在下前来拜见;二者,是想向许将军,向朝廷报告一些事情!”张松巧妙地把许成的名字放在朝廷的前面表示了对许成现有地位的承认,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许成的那些手下们大部分都听出了他的意思,可许成却没有听出来,毕竟,许成到现在为止,无论做什么事情,几乎都是用强硬的手段达到的,哪里拐弯儿抹角过! “不知道刘季玉想向我通告什么事情呢?”许成问道。 “汉中张鲁,悖逆不法,我主深感其乃我大汉的一颗毒瘤,所以,决定出兵攻伐之,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唯恐将军与朝廷误会,故而特命在下前来,向将军禀报此事!”张松信口说道。 “呵呵……”张松的话引起了一点小小的骚动,虽然没有什么人表现出比较强烈的反应,可是,让在场的大多数人你看我,我看你,稍微取笑一下倒是做到了。 张松也没有怎么表示,他只是低头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他当然知道许成大军逼临汉中也不会放过西川,西川出兵恐怕早在对方意料之中罢了,他这次来,在刘璋一方,只是把出兵的理由告诉天下人而已,毕竟,到现在为止,曾出兵不用理由的也就只有面前的一个许成了。 “刘季玉的意思我知道了,这一路可是不太好走,真是有劳张别驾了,来,我敬你一杯!”许成端起酒,对张松说道。 “不敢!”张松越来越觉得自己这回来得值,面前这位骠骑大将军果然是个值得投奔的人,他现在怎么看许成都觉得顺眼。 很快,这个接见会兼接风宴就结束了,许成又邀只吃了连半饱也不到的张松到后堂一叙。 “张先生,你来到洛阳,难道真的就是刚才在众人面前所说的那两个原因么?我可不信!”许成笑眯眯地说道:“我可没听说益州别驾张松只会骗人啊!哈哈哈!” “不敢在将军面前做伪,其实,在下只是来向将军,向朝廷述说我主进兵汉中的理由罢了,其实,不论将军怎么想,西川总是要出兵的!”张松斜着眼睛看向许成,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哈哈哈,好!张先生,你既已经你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一开始,许成就突然话音一转,说道:“不瞒先生,这些日子,你来洛阳的途中,可听说过汉中已有大战的传言?” “没有!”张松回答道,他突然觉得好像自己这一趟并不会像想像是那么顺利。 “是啊,从蜀中到洛阳,这么长的路,岂是短时间能到的了的!然而,这么长的时间内,汉中三方,我手下大将徐晃领兵一直驻扎于箕谷关,却不进击兵力薄弱的梁州,而西川,由于要准备各项事务,也一时难以出兵,所以,张鲁得以喘息,你可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吗?”许成问道。 “请将军明示!”张松拱手道,他感到自己好像凭空矮了一截,虽然他本来的身高就不行。 “因为,我已有计划要把西川一起攻下!”许成两眼放光,看向张松。 “什么?”张松被惊呆了,面前这位将军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可是,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他不就曾几乎同时攻下的雍冀凉三州么! “为什么徐晃占了箕谷关,破了定军山之后就不再进兵,因为我不让他进兵!为的就是引西川出手,刘璋再无能,身为一州之主,他也会有野心的,汉中张鲁与他有仇,又已被打残,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了岂不是太可惜了?”看着许成的笑容,张松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要被抽光了,他知道,自己这一回来只是一厢情愿,是达不到目的了,不过,他仍然有一丝的希望,许成对他说这些,说不定有什么事也不一定。 “既然想动手,自然要对西川有一定的了解,”说到这里,许成边忍住自己心中的得意,边严肃地看着张松,“你,张松张永年,还有法正法孝直,还有那个孟达,恐怕都对刘璋不是很忠心吧!” “……”张松已经无法说话了,他只能在心中不住地问,是谁?是谁泄露了他与法正,还有孟达的图谋,他们三人之间的秘密是如何让许成知道的,同时,他的汗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许成在他面前变得狰狞了许多,要是许成只是说他对刘璋不忠心的话,他还能狡辩一下,可是,许成竟然连他有几个盟友都察了出来,那么,到底还有什么是许成不知道的? “怎么了?据我所知,张永年不是这么胆小的人啊!”许成微笑着向张松问道。 “许将军取笑了!”张松终究不是普通人,还是反应了过来,同时,他也醒悟过来了,现在他向许成投诚,他还能赚到一点儿,要是想讨价还价,那么,就什么也无法得到,恐怕许成拉他来谈话也是这个意思,是让他早做打算! “卑职张松,特献西川地形图,请将军笑纳!”不再废话了,张松也不敢再以蜀中道路险峻为理由来为自己打气,既然许成早已经打算进攻西川,那么,以他一向的作风,岂会不对此做出准备?再说了,许成已经说了,引西川出兵,也就是让西川大军进入汉中,汉中地势平坦,在那里,西川大军又如何能够借助地理优势来对抗许成的大军呢? “西川地形图?”许成看了看张松从袍袖中掏出来的那个卷轴,并没有接过来,“这是……?” “卑职耗时多年,将西川全境地理道路城池郡县之况均记录于此图之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以此献于明主,请将军笑纳!”张松低着头,将卷轴举起来,献到许成面前。 “此图恐怕用了你不少心血吧!”许成只是稍显郑重地接过了这幅地形图,并没有打开看,而是对着张松说道。 “不敢说费了卑职多少心血,只是卑职想凭此图让将军能在收服西川之时能少费一些时日,也让我西川百姓能少受一些战火的波及!”张松谦谨的说道。 “好,这图我收下了!”许成把卷轴收到自己的袖子里,又对张松说道:“我谢谢你!” “不敢,能为将军效力,张松荣幸之至!”张松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被许成给空手套了,一点承诺也没有得到,他就把自己多年的努力给送了出去,让徐晃在征服西川的战事中省事不少。 过了一天。 “今天还有?”许成使劲盯着常鑫,那模样就像是想从常鑫那张脸上找出一支花来似的。昨到,骗到张松的地形图之后,他连细看都没来得及就命人火速送到徐晃那里去了,然后,稍稍安排了一下张松,他就离开了,由于轻轻松松就骗了一个智商不低的人,而且,为自己的大军平定西川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他高兴得过了一点儿,就多喝了几杯,哪里又想得到今天才醒来没多久,头还晕呢,常鑫就来拉人了! “是啊!”常鑫对许成那有些威胁意味的目光视而不见,“主公,这可是您安排的,今天见鲜卑族的两个使者!” “好吧,好吧!”许成知道常鑫既然已经赶到这里,说明那两个使者恐怕已经准备好了,自己要是不迟到了,或是不去,那可就失礼了,虽然说那两个部族现在说起来是外人,可他许成可还是把鲜卑族当作自己一国人的。 …… “你们……把你们的公主带来了?”见是见了,可这一见面就让许成头疼了。 “是的!我族全体族众都已听说过将军的大名,对将军的赫赫战功钦服不已,所以,此次求和,我族为表诚意,特将族长之女带来,希望能与将军联姻!”拓拔氏的使者名叫拓拔山,不过,看他的样子,跟“山”这个字好像没有什么缘份,反倒有点像“油”! “我族也是一样!”慕容氏使者慕容青说话倒是简单一些。 “你们看怎么办?”许成把问题推给了身边的众位官员。 “这个,主公,末将只是一个武夫,所以,您还是问其他人吧!”杨洱身为许成的亲信将领,当然知道许成为什么为难,可是看到许成望向自己,他可不想把自己给拖到坑里,进去的话可就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了。 “老常,你看呢?”许成给了杨洱一个“小子你不讲义气,咱们走着瞧”的暗示眼神之后,又转向了常鑫。 “主公,依卑职看,拓拔部族和慕容部族前来求和,并且,还将两个公主不顾路途遥远送到洛阳,其诚心可见一般,所以,卑职以为,主公应当接受两族的美意!”常鑫还没有答话,就有人替他出头了,这让他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不用当出头鸟的感觉真好。 “陈群!?”许成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浑然不知道已经闯祸的“呆鸟”,“你真的认为我应该娶了这两位公主么?” “正是,卑职想,诸位大人恐怕也是这个意思!”陈群说道。 “那好,你先退到一边!”许成笑着摆手,把陈群支到一边,又向拓拔山和慕容青问道:“你们两位公主长得怎么样?” …… 许成这句话让他的手下们“噗”“哧”声不断,至于拓拔山和慕容青,倒是没有这种反应,他们两个人只是稍稍有些吃惊罢了。 “早就听说这个许成不怎么讲规矩,今天一见,倒是跟传言挺符合的!”两个都这么想道,其实,要是正常的场合的话,许成这么问是一种极其失礼的行为,人家来和亲,你问人家闺女长得漂不漂亮,这算哪门子事儿?不漂亮会给你送来么?这么问就有拒婚的嫌疑。 可拓拔山和慕容青却不同,惧于许成的强大力量,两大部族都想此次求和能够成功,所以,拓拔山和慕容青在来之前,就曾跟族中对汉朝事物都比较了解的族人学习过,对汉朝的礼仪都有些了解,希望不要犯忌,可他们也仅仅是了解而已,虽然自从汉武帝大败匈奴以后,汉朝跟少数民族的交往增多,少数民族中了解汉文化的人多了不少,可也仍然是少数,更何况北迁的很远的两大部族呢,能找到几个对汉朝稍有了解的人就不错了。 所以,对许成这么直呼的问话两人倒觉得许成够直爽,对他的好感增进不少。 “我们的公主就像草原上的白云一样,是我们族中最美的姑娘!”拓拔山这话许成根本没信,这话他听过太多了,好像只要是公主之类,不是天下第一美女也是某地的第一美女一样,哪有这么准的。 “我们公主很漂亮,不会让您失望!”慕容青仍然说话简短,不过他的话可信度就高了不少。 “既然很漂亮,……”许成发现即便是自己找到了替罪羊,好像仍然下不太定决心答应这两件亲事,“既然很漂亮,还是先见一见再说吧!”这是为了让自己定下决心,而且,你们可别想蒙老子,让俺当冤大头,就算她们不漂亮,难不成以后老子还能退货不成? 两名公主被召了进来。 静止! …… “主公,还是先擦擦口水先!”某人小声地提醒许成。 “啊?啊,好好好!”许成毫不做作地一把把自己不经心间流出的口水给抹了个干净,并且想道:“有道是美女当面,舍身向前!而且老子身边的美女好像实在是太少了吧!” “主公这家伙,”杨洱偷偷也抹了一把口水,“果然是好运呐,只是,嘿嘿,不知道他怎么摆平这事!” “既然如此,婚事就这么定下吧!”色狼嘴脸毫不掩饰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主公,你这样的表现,传出去不好听!”依旧是某人提醒许成道。 “不会不好听的,因为……我看你们哪个兔崽子敢把今天的事传出去!”直接的威胁,许成才不怕丢人,都是熟人,两位使者还听不懂汉话,一直是在听翻译。 “两位公主就先住……这个,这个驿馆吧,要派重兵保护!”分派下任务,许成又转移话题,“两位使者,你们看洛阳怎么样?” “洛阳城非常繁华,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拓拔山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的部族几乎是全民皆兵,若是许成的治下能有一半的人会打仗的话,只要他们有北方庞沛军队战力的一半,那么……想到这里,他非常不自然的打了一个寒颤,好在对方答应了这门亲事,他暗暗庆幸,他又侧头看了一眼慕容青,看对方的神色,很显然是同一想法。 “这个,两位是来和谈的,依我看还是先与我手下的众臣好生谈一下再说,如何?”许成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饱暖思淫欲,这让他心头不禁一寒,一时间差点找不到话题,只好把事情推开。不过,他这话虽然并不怎么高明,但是毕竟人家已经送货上门,就已经表明了臣服之意,而且他也已经答应了,所以,和谈就显得不那么紧迫了。 “不错,两位远路而来,可先在洛阳住上几天,让我等可稍尽地主之谊,其他的事情,再说不迟!”常鑫知道,如果让许成来参加和谈的话,砸的可能性很高,因为他知道许成现在对自己这边的具体情况只是有个大概的观念。 许成答应了婚事,拓拔山和慕容青安下了心,他们还不知道,就算他们跟许成结成了亲家,事情也还得公办,所以,他们也就顺从了常鑫的意思,先在洛阳玩上几天,趁这个空闲跟许成和洛阳的权贵们再打打关系,到时候也好说话。 事情就这么定了,然后,各人都去做各自的事了。 陈群终于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不出头鼓动自己这位主公答应这两门婚事了,文秋正身怀六甲呢,而且,糜夫人也被确诊为有孕在身,两人现在是许家的大功臣,而且姐妹感情很好,偏偏文秋又恰恰跟慕容氏有那么一点私怨,虽说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是她跟慕容燕之间有点事儿,可放在这里可就是大麻烦了,再加上文秋本就是鲜卑族女子,一向泼辣,这后果就有点严重了。不过还好,他很明智,得知这一情况之后,立即就从家里搬到外面去住,而且,办公地点也转移了,没有受到什么损失,要知道,那天之后没有多久,就有人奉两位夫人的命令去找他了,而且,还带来了一根大棒,那意思很明显,自己打吧!要不是跑的快,恐怕许成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护着他,那样会激怒某人的,若是因此影响了她肚里的孩子,这责任自然也不会归许成不是!后来,他得知,许成在家里也不好过,每天都要陪尽好话,真不知道这个主公是怎么回事,连家事都弄不好,竟然如此“惧内”,但是他的心里也因此平衡了许多。 即将成为亲戚,双方的和谈也就进行地很顺利了,于是,许成手中又多了一部分实力。 而且,他还有了另外一件好事,他的那些臣下认为他的妻妾中外族人太多,要求他再娶一位汉族女子,最后,这些人给他选定了甄家三小姐甄宓,虽然这让他家里的被惯坏了的两个女人有些不满,可事情终究还是定了下来。 而就在许成为自己的家中母老虎而烦心的时候,汉中大地,也终于燃起了战火。 派出张松去向许成解释之后,刘璋并没有等回音,因为等不等都是一样,那个邓百川不是说了吗,许成早晚会攻入西川的,所以,在名项战争准备都已经完毕之后,他一声令下,张任为统兵大将,杨怀、高沛等人为副将,领西川大军,出葭萌关,进击汉中。 一路上,由于张鲁实行坚壁清野,并收缩兵力以守汉中首府南郑,所以,西川军可以说得上势如破竹,所过之处,几乎都是不费吹灰之力,不久,他们就攻到了南郑城下。 行军如此顺利,杨怀、高沛等人自然高兴万分,所以,一来到南郑城下,就要求张任攻城,但是,张任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反而命令全军集中在南郑的西门之外,一不围,二不打。 “张将军,你这么做,到底是想干什么?”杨怀首先忍不住,向张任问道。 “防守!”张任短短地说了两个字。 “防守?”杨怀的眼睛睁大了,“张将军,你没有弄错吧?现在是我军兵临南郑,不是汉中军进攻成都!” “是啊,张将军,我们一路上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大的阻击,胜仗不断,现在士气正高,你却让我们就地防守,到底是什么意思?”高沛也是不能理解张任的说法,当然,还有做法。 “梁州离南郑并没有多远,徐晃大军就驻在箕谷关,而张鲁又偏偏把汉中所剩兵力几乎都集中在了南郑,两位将军,你们想一下,若是我军强攻南郑,会有什么后果?”面对两个手下的质问,张任也不着急,只是缓缓地把自己一方所面临的实地情况说了出来。 “这……”杨怀、高沛二人不是莽夫,张任这一席话让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不错,若是因为一路的胜利而兴奋过度攻打南郑,与张鲁那最后的一支大军硬碰硬,徐晃那支大军就成了坐山观虎斗,渔翁之利将会占得十足十! “那我们怎么办?”高沛又问道,“张鲁集结了大军,城内恐怕也集中了许多粮草,他汉中富庶,这些粮草一定比我们随军的多,这样干耗,我们可撑不过他!” “正是,我们一路捷报频传,主公想必正在成都等着我们攻克南郑的消息,偏偏我们又要防着那个徐晃,……”杨怀摇了摇头,说道。 “所以,我们不与张鲁打这攻防战,待大军休养过来之后,我们夜间出发,偷袭梁州,一定要在徐公明反应过来之前将之攻下,以此城来阻碍徐晃的前进路线,然后,再回军攻打南郑!”张任并没有让两个手下多等,很快就把自己的主意拿了出来。 “梁州虽然不小,可我们能以此挡住那徐晃么?”杨怀问道。 “所以,我决定让杨将军你去,你到了那里之后,一方面要多派斥候察探徐晃的动静,另一方面,加固城防。”张任又说道。 “是,卑职领命!”杨怀接令道。 “要是那徐晃强攻梁州怎么办?”高沛在旁问道。 “杨将军,若是徐晃强攻梁州,杨将军,我允许你弃城!”张任道。 “将军,你这话,末将不明白!”杨怀说道。 “徐晃兵力强大,足有十万之众,与我军相差无几,而我们要攻打南郑,不能留给梁州多少兵马,所以,你很难守住它,也因为如此,我要你做的,就是先行吸引住徐晃的注意力,并将他的动况随时禀报,若他强攻梁州,你只须先守一会儿,并将消息传回,便可弃城而回,我们再撤往葭萌关把守!”张任说道。 “张将军,你这么做,岂不是堕了我军威风?”杨怀还没有说话,高沛就首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并不是我要堕了我军威风,”张任看了看两个属下,说道:“徐晃背后是骠骑将军许成,北方六个大州,而我们呢,背后是主公,只有一个益州,不错,益州富饶,可终究不能跟北方六州相比,莫说我们不一定能同时战胜张鲁跟徐晃,就算能胜,徐晃还有的是后续的兵力,许成手下也有的是能征善战的大将,而我们呢?还能有多少后续兵马?益州人口太少啊!所以,我不想跟徐晃硬拼,我西川地形险峻,只要防守得宜,就算他有百万雄师,也休想轻易攻入,这样,才是保我西川的最佳途径啊!” “原来如此!”杨怀、高沛两人对视一眼,这才明白张任的苦心,虽说刚才张任的话有点刘璋比不过许成的意思,这种话稍说大一点儿就是对主公不敬,可是在西川对刘璋的评价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刘璋自己不知道罢了,何况,刘璋是真的比不过许成,所以,两人对这话倒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张将军,你为什么不跟主公这么说?而且,并不反对主公出兵的主意呢?”高沛又问道。 “万一!”张任长吁了一口气道,“我是存了万一的想法,天下大势,谁能说得清?若是我军此次能成功攻下汉中,那么,东川、西川二地在手,我们就有了争雄天下的本钱,比起躲在西川只能图谋自保,将强过很多!” “我明白了,张将军你是希望在徐晃出兵之前就能攻下南郑,是吗?”杨怀问道。 “不错,更加确切地说,是在不损失太大兵力的情况下,在徐晃到达南郑之前,攻下它!”张任答道。 “这未免太难!”杨怀又道。 “当然很难!可是,不试又怎么能知道呢?当年,我大汉高祖皇帝若是惧于项羽之威,又岂会有这四百年的江山可坐?淮阴候韩信的背水一战又何偿不是在赌!”张任说道。 “既如此,我等愿听将军调遣!”杨怀、高沛拱手道。 张任为西川的出路,决定赌上一赌,然而,大多数的时候,还是有准备的人能够占据优势,很显然,刘璋和他的西川并没有做好这种准备,张任和手下的将领们也只是存了一试即退,也就是一旦行事不顺,立即就撤回西川的想法,这就有点儿不行了,因为,他们是把宝全押在了徐晃出兵的早晚上了,把自己一方的命运押在对方身上,这不能不说是西川一方将领们的悲哀。 而与此同时,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南郑城内,张鲁正在接见一位客人,这个人,叫做钟繇钟元常。囿于现在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汉中的掌权者们已经决定向许成投降了,现在,只是欠缺一个谈判来讲请楚各项事情。 “钟先生,你又来到我们这儿,是想干什么啊?”张鲁问道。 “呸,明知故问!”钟繇在心里暗暗鄙视张鲁不会说话,不过,他还是从自己受到的待遇方面感到了成功的希望,要知道,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张鲁可是直接叫他钟繇的,哪像现在,还加个“先生”。 张鲁的话也让他的手下感到一阵阵不快,这一次钟繇来这儿,可不是人家自己来的,是他们这些人,杨松、杨圃,还有张卫等人一齐请来的,自己主公的这句话,显得有点不地道。上一次钟繇来,汉中的局势还没有到达如此的窘迫境地,而且,钟繇也没有怎么下力的游说他们,所以,会谈无果而终,钟繇几乎是被哄出了南郑,然而,短短的时间内,昔日在汉中呼风唤雨的他们就只能龟缩在这小小的南郑城内了,虽说这是汉中第一大城,可比起整个汉中,还是太小了一些。 那天杀的刘璋,他怎么能出兵呢?他哪里来的这个胆量?难道他就不怕因此而惹上许成吗?他就不怕许成把他从成都给揪出来吗?因为没有想到刘璋和他的那帮手下有这个胆子出兵,所以,西川一面的防守甚时薄弱,结果,让张任一伙给占了空子,一直打到了南郑城下,为了固守,他们又不得不把在梁州的部分兵力给调了回来,现在,除了他们这些人还在,汉中基本上来说,已经是——亡了! “拜见太守大人!”钟繇并没有回答张鲁,而是两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晋见礼。 “钟先生不必如此,请坐!”虽然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对方是趁火打劫,可见钟繇对自己的挑衅没有反应,张鲁那本就没有多少的火气也就发不出来了,此时更是已经没有了摆架子的心情,而且钟繇为当今名士,也不是能靠这个就能对会付得了的主,何况,对方这个礼算是给足了他面子,所以,他也就没有再继续装下去。 “太守大人,不知道在下上一次所说的话,太守大人考虑得如何?”钟繇也没用自己那如簧的巧舌,游说,说白了,就是分析形势罢了,大不了加上一点诱骗等手段,让被游说的一方感到跟自己合作是有利的,如此而已,如今汉中处于什么境况之下,谁都明白,哪里还用得着去说? “钟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取笑我张鲁是穷途末路吗?”张鲁突然又冒出火来,也难怪,他处于现在这种境地,难免会喜怒无常,感到钟繇的话好像是在取笑他也不是不可理解。 “不敢!”钟繇稍稍拱了拱手,微笑道:“只是,太守大人,您可是朝廷任命的汉中太守,如今让人欺上门来了,也不想出气么?难道就这么一直受着他们的气?” “……”张鲁望了望自己的弟弟,还有那几个属下,稍感诧异,钟繇这话里的意思可是很明了了,基本上就是在直说:只要投降,你张鲁还是汉中太守;只要你投降,我们就帮你揍西川那帮趁火打劫的混蛋。 “钟先生,”张卫代替了自己的哥哥,说道:“咱们也不再遮遮掩掩了,我们这一次请阁下来,只是想问一下,阁下上一次说的,还算不算数?” “不算数!”钟繇干脆地回答道。 “啪!” “钟元常,你……”张鲁大手一拍面前的几案,然后,食指指向钟繇,“你……你这是在糊弄我吗?不要以为你是许成的使者就能如此,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真痛快!”钟繇暗暗叫道,看到张鲁的怒火迸发的表现,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这种想法,以前做官哪想到有一天能把一个封疆大吏给搓得要扁就扁,要圆就圆?还是有本钱才能嚣张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霉运 看到钟繇只是在那里微笑,却不答话,张鲁感到了一种羞辱,不过,他仍然是自恃身份,没有怎么样,而是看了一眼杨松,自己最亲信的谋士。 “钟先生,”杨松却是不想得罪钟繇,他为人贪婪怕死,现在这个情况下,钟繇就是他们那根救命的小稻草,他可不想因为张鲁而把它丢掉,“先生上一次来的时候,不是说过只要我主能向许将军投诚,晋献汉中,就留我主汉中太守之位的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不一样了呢?还望先生给我们一个解释!” “是啊!钟先生,你难道是要私自更改许将军许下的条件么?”杨圃也在一旁帮腔。 “我何时说过要更改我家主公许下的条件?”钟繇说道。 “你……”这一下,汉中一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钟繇根本就是不讲理吗?不过,既然不改条件,那就还有商量的余地,面对钟繇的恶劣行为,他们也只有忍下这口气,毕竟,现在是他们在求人。 “钟先生,阁下是骠骑将军的使者,我们看在许将军的面子上,不想跟阁下为难,不过,你也不要这样耍弄我们,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虽然是在求人,可也不能凭白受人所欺,张卫抱着这种想法,警告钟繇道。 “哈哈,在下不敢!”钟繇看着张卫,笑道:“既然诸位已有决定要向我主许将军投诚,在下自然也不必再搞不痛快,其实,刚才在下之所以说‘不算数’,是因为我方不能让诸位都留在汉中!”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杨圃皱眉道,不能都留在汉中,难道是想要人质?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张鲁,又望向了张卫。 “不行,我不能答应!”张鲁直接说道,“张卫是我弟弟,我张家不能离开他!” “呵呵!”钟繇并没有因为张鲁的话而不快,“其实,在下也是很佩服太守大人为南郑百姓生计福祉,不因个人得失而向我主投诚,这里没有外人,恕在下跟太守大人说一句心里话……” 钟繇的话让在场的汉中诸人都侧起了耳朵。 “太守大人,你以五斗米教立威权于汉中,使其间百姓不受冻饿之苦,可以说,除去与西川交战较多外,汉中几乎就是我大汉的一片太平之地,在汉中百姓眼中,你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因此,我主不希望与你在这汉中大战!因为,那不利于民心!所以,我主仍给你留下了这太守之位,可是,太守大人,你毕竟是一方之雄,你若不有所表示,你认为谁会对你真个儿放心呢?” “……” 张鲁不再说话了,他的那几个手下也一样!是啊!谁会对一方诸候真个放心?更何况这是在他张鲁握有民心的地方,虽然现在汉中因为几场大战损失极大,可他张鲁依然有把握,能让这南郑百姓跟他一起与外敌决一死战!可他不想这么做,因为这样一来,他的良心受不起,何况,就算这样干,也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刚刚拿起兵器的百姓再怎么打,也不会是经过训练的士兵们的对手的!(演义上曾说张鲁战败之时,不愿听属下的命令焚烧南郑的粮草,要留给后来者用来赈济百姓,可见他并不是很坏!) “我有诸子,可以为质!”想了半天,张鲁还是不想答应让张卫为质,他跟张卫一起起兵占据了汉中,多少年来,兄弟同心,感情可不一般,从听说张卫在宛城有难,他不顾西川大敌大侧,强行派出大军前去解救一事就可看出来,而且,汉中在宛城一战之中损失兵马很多,可他却没有怎么怪罪这个弟弟,由此就可以看出张卫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不够!”管你兄弟感情多深,钟繇才不理这一套,他奉许成的命令,可是有其他的想法的。 “你……”张鲁已经快被折腾地没脾气了。 “太守大人只需再加上一人,就可以了!”钟繇又轻松地说道。 “谁?”一句话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就让杨松大人跟钟某回去一趟吧!”钟繇这话让没有丝毫准备的杨松差点趴在地上,怎么是他?他招谁惹谁了?难道就凭他是张鲁的小舅子?这也太过份了吧!古往今来,当人质的可没听说过谁碰到过什么好的待遇! “卑职愿往!”想是一套,说出来就是另一套了!杨松说这话的时候两目含悲,那意思很明显,主公!老大!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啊! “杨松大人为太守大人的妻弟,多才能干,是在下认为最合适的人选,其实太守大人倒不必担心,其实所谓人质,不过是到我主麾下任职罢了,换一个地方做官而已,哪有那么可怕?”钟繇这一句及时语打消了张鲁想要求情的想法,既然只是换个地方做官,应当可以接受。 “既如此!就这样吧!” 谈判结束!徐晃帮忙守住南郑,汉中归降许成,张鲁依然是汉中太守,张氏诸子中选出一人与杨松为人质将在战后被带往洛阳! 这一谈判,钟繇达到了所有的目的!这其中,其他各项都好理解,唯独为什么要一个杨松,是不能跟别人说的!其实,这个杨松,是要用来杀的!杨松为人贪婪无度,仗着是张鲁的小舅子为害汉中,只不过他深得张鲁的信任才没有被惩处,把他带到洛阳任官,那里的刑法严厉,何通、张既都不是好惹的人,只要杨松伸手,自有收拾他的!虽然说这样可能引起张鲁的不满,可总比把这家伙留在汉中为祸,然后再来汉中抓人好的多,毕竟汉中刚刚归顺,不好有大的波动,而又要维护自己律法的威严,不能让人长期逍遥法外,就只能这么干了。而且,所谓的人质不过是个烟幕,堂堂许成许大将军还会怕一个张鲁吗?而且,在骠骑将军麾下,太守一职只能管政,可是不能管军的,监察与司法之权也要分出去,张鲁没想到这一点,其实已经是大大亏输了一把了。 葭萌关! 关上,邓百川正在巡逻。 那一天,由天他的出现让刘璋下定决心出兵汉中,而且,他的“见识”也让刘璋很是欣赏,所以,他由一个州牧府的小校被越级提升为校尉,并且,在他的请求下,他被派到了葭萌关,在蜀中名将李严的麾下任职。 “李严!?还真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呢!”邓百川心中暗道。许成派出的四大暗谍,公冶乾、包不同,还有风波恶,公冶乾成功地使朝廷内部离心离德,使其不能合力对付许成,而且,更与包不同一起,促成了许成强夺雍凉二州的军事大捷,可以说是立了天大的功劳;风波恶,成功打入了鲜卑族内部,使庞沛等人能够顺利地将集中起来的鲜卑各族打败收服,不至于耗时太久,光这一项,就不知为许成省下多少人力物力,并且,收服之后的鲜卑各族还会成为许成手中的利器,大大增强了许成的实力。现在,四个人中就只有他邓百川没有立功了,其实,他并不知道另外三位老兄都干了些什么,可是,他能想得到,这三个人一定都成功了,要不然,主公许成不可能如此顺利地就平定北方。 “可这西川的任务还真他妈的难办!”邓百川心中暗骂!是的,自从他暗暗潜入西川,进入成都,他才发现,自己一个外来人在这益州的土地上,是多么地难以展开行动。言语几乎不通,刚来的时候连交流都很困难,这狗屁的方言!益州人排外,当官?再贤能也是白搭!谁叫你是外来户?益州世家豪门众多,所以,一个小小的庶民就想出头,做梦去吧!就这样,他熬啊熬,终于,等到了一个参军的机会,凭着本身不错的武力,他终于当上了一个——小兵子! “想不到,在这西川居然连当兵也这么难!”想起当兵的那些日子,邓百川就想骂娘!他谁也没有惹,老老实实地当兵,只是想表现突出一点,以引起上官的注意罢了,结果,遭到了其他小兵的妒忌!这倒不是他不会做人,可谁叫他不是西川本地的呢?于是,在经过数十场的打斗之后,他虽然坚立了自己在小兵中的威信,可也被哄出了军队——他打的人中有一个小子的亲戚是名小军官! “还好,还好!”被赶出军营之后,为了另找机会,他苦心孤诣,终于,与一名益州本地人分不出什么差别了!至于来历,那就更简单了,西川那么多山,从哪一座出来的都行,那将军张任不就是从山里出来的吗?后来,他制造机会认识了州牧府里的一个小管事!几经周折,费尽心机,进入了刘璋府里当差,并且,出主意帮助那个管事升了职,他也因此有了一个小小的“靠山”,成功地成了一名小校!然后,就那么一直等待机会! “唉,不知道另外三个家伙都是怎么成功的?想来不会比我更难吧!尤其是姓公的,还有那个姓包的,他们可是骗人的搭档,一向是动口不动手的,应当只是凭嘴皮子就成功了吧!哪像我,不仅要劳心,还要劳力,另外还要吃皮肉之苦!真他妈的!” “邓校尉!” 一声招呼把邓百川从自己的脑海中给揪了出来,“原来是冷将军,卑职拜见将军!”见来者是李严的副将,西川将领冷苞,邓百川不敢怠慢,连忙施礼! “邓校尉,在干什么呢?”冷苞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亲热的样子。 “卑职正在巡视!”邓百川答道。 “哦?巡视?邓校尉可真是尽心尽力啊,主公果然有识人之明,哈哈哈!”冷苞没有再与邓百川说话,大笑着离开了。 “哼!还瞧不起老子!什么主公有识人之明?我一个小小的校尉什么时候真能跟那个刘璋拉上关系,竟然敢损我!”邓百川内心不平道,不过,他的脸色却并不像他那的心思那样活动频繁,仍旧是平静一片。 “唉!上边没有人罩着,参军时间又太短,连个人都不好向这里面安插,难道就凭我一个人来控制这个葭萌关吗?苍天,这怎么可能?这可怎么办呢?后面可是还有白水关、剑阁,那些地方,可不比这里差呀!老天,这可怎么办?”邓百川抬头,无语问苍天! 许昌,荀攸还有荀或一齐接见了一个来访者,这个人不是什么大人物,因为,他只是郭图的一个家人而已,他带来的,是袁绍写给曹操的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要求曹操助他一臂之力,再夺冀州,而之所以用郭图的家人,是因为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罢了,这个别人,自然是许成了。 “本初公的事情我们知道了,麻烦你回去告诉本初公,我主一定会在适当的时刻伸出援手,他大可放手行事,不必担心!”荀攸对面前这个郭图的家人说道。 “那就好,我们本初公说了,只要曹公愿意助他一臂,他愿与曹公再伐许成,为曹公报荥阳之仇!有我家本初公相助,曹公定能大破许成!”那名家人如此说道,听他的语气,看他的神态,倒好像是别人在求他一般。 “好,本初公既然如此说,我想我家主公定然会全力以赴,阁下远路来此,一定累了,请先到驿馆之处歇息一下!”荀攸又说道。 “在下告退!”那人一拱手,站起来,昂着头,由荀攸的家人领路,去找那驿馆了。 等那人走出去之后,荀攸和荀或才相互对视了一眼,“哧!”轻笑起来。 “果然是四世三公,袁本初好大的架子!”荀或笑道。 “是啊,不过是他手下一个谋士的奴才,竟也敢如此说话,这个袁绍,看来是真的没救了!”荀攸也摇头道。 “我们难道真要禀报主公关与袁本初的事情吗?”荀或问道。 “依你看呢?需不需要这么做?”荀攸反问道。 “呵呵!”荀或笑道:“当然不用,袁绍与许成,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别说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实力,四世三公之名也早已成了过眼云烟,就算他依然保有冀州,又岂会是许成的对手,光那呆在幽州的庞沛,就足以收拾他了!” “不错,他手下如今只有三个成事不足的谋士,连一名大将也没有,就算能成功再掌握冀州,也撑不住多长时间,我们不必理他!”荀攸也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唉!要是没有江东军在我们腹地横冲直撞,我们或许可以由此为机,占上许成一把便宜,可惜啊,可惜!”荀或叹道。 “是啊!若我是郭图等三人,定会劝袁绍等一段时间,等许成有大行动之时,再伺机而动,就算不能成功,也有较大的把握给许成造成麻烦,现在看来,恐怕这几个人都只是找死罢了!” “算了,这件事情还是禀报主公吧,想必主公也不会所这事放在心上而影响剿灭江东军,只是若是袁绍一死,恐怕就会有不少人感到兔死狐悲吧!”荀攸望向外面,幽幽地说道。 青州! 臧霸此时已经带领大军埋伏在了黄河边上! 自从臧霸得到急报,说高顺有兵犯青州的企图,他就立即丢下在徐州的郭嘉和车胄跑来了,这是因为他明白,江东军无论再怎么闹,也只是个“闹”而已,他们不行!可若是高顺渡河成功的话,这后果可就严重了!肯定会造成青州的大恐慌,而且,以许成的影响力,恐怕不只青州,频邻的兖州、徐州,都会不稳,那可会动摇曹操的根基的,毕竟,曹操虽然在对许成的多次战事中失利甚至是失败,可他的根基还在,仍然牢牢掌握着这四个大州,可要是这四个州也不稳,曹操还拿什么来对抗许成?他臧霸的路恐怕也就到头了。 然而,等到回到青州之后,臧霸却发现高顺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大军驻扎在平原郡,这本属青州,却因为在黄河以北而被许成所控制的地方一动不动,其手下大将张绣,带兵进驻黎阳,好像也不有出击的意思。 为此,臧霸和他手下的将领们商议了好久,也没有得到一个结果!不过,他终究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并派出大批的暗探去黄河对岸察看。就这样,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名暗探回报,高顺正在齐集人手,制造渡船。 原来如此!果然是想袭击青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暗地里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把黄河两岸的船只在许成与袁绍交战的时候就派人收了个一干二净,使得今日能有时间反应,要不然,恐怕高顺早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渡河了。 不过,想渡河你就来呗!兵法有云:“兵可半渡而击之!”又有:“渡河未济,击其中流!”说得就是对付渡河做战的敌兵,现在,正是用到这一招的时候。 所以,等探子来报高顺已将船只打造完毕,准备渡河的时候,臧霸就带兵暗暗埋伏在这黄河边上,等着对方的到来。 来了! 对面出现了一只大军,消没声息地停在了黄河北岸,然后,一只只的小船被许成军从岸上拖到水里。 “将军,怎么没有大船?”臧霸身边有人问他。 “哼!这北方大地,又有谁懂得造大船了?依我看,这高顺是想用小船来搭起浮桥!”臧霸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回答了这句提问。 “浮桥?哼!老子一把火烧你个死去活来!”臧霸心中暗暗发狠。 小船入水,激起一片“哗哗”地水声,现在虽然北方已经很冷,可终究还到不了使黄河冰封的程度,而且,在那个时候,好像大冬天黄河也是不结冰的。 这些小船,说小也不小,比平常黄河上的渔夫或是摆渡人所用的小船要大一些,每一艘船下水,就迅速地坐上了大约二三十人左右,而这第一批渡船,也就不过才三四十只! 看着那三四十只小船从河对岸划过来,臧霸身边又起了“嗡嗡”声。 “将军,打不打?”副将昌稀问道。 “打什么?这点人怎么打?”另一名副将吴敦反驳道。 “这些人可能是高顺用来探路的,不必理他,命令众将士都隐藏好,不要被这些人发现了动静,等高顺大军开始渡河之后,我们再出击!”臧霸没理这两个人,下令道。 果然,第一批人过来之后,立即就四散开来,看那样子,可不正是在探路? 不过,这些人很快就又重新集合起来,整成了一个小小的方阵,看人数,大约七八百人! 而就在那第一批过河的士兵们四散探察的时候,那些小船又都开回了对岸,一会儿之后,他们才又开了过来!加上许成军又拖出来的船,大约已经有了一百多艘,可是,每一艘船上,人数竟然就只有三四个了! 只见这些小船并没有开向黄河南岸,而是逐渐地在河面上大致的呈三条长线状分布,而且,就近的船上,士兵们拿出了木板,开始干起了“连接”的任务。 “果然是想造浮桥!” “命令士兵们准备,等他们把浮桥造好,人马开过来一小部分之后,我们就出击,听到了没有?”臧霸又一次下令。 “遵命!”昌稀跟吴敦两个应道,并分别转身去传令去了。 “将军,听说许成军的将士都很能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不能比得上咱们青州兵啊?”臧霸的亲兵中有人向他问道,这也是因为臧霸是游侠出身,对手下还不错,要是其他将领,哪有他们说话的份儿。 “咯噔!”臧霸觉得自己心中好像有两个东西碰了一下,让他禁不住一惊!“若是许成军的战力真如传言那样,等他小部分的兵力过来,若是能挡住我的大军一刻,等高顺的大军过来……” “出击!”来不及细想,臧霸喊了出来。他宁愿不要多少功劳,也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因为,若是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那么,就只会有两个结果,一个,他胜了;另一个,他败了;如果是他胜利了,恐怕这一回带出来的青州兵也不会剩下多少,毕竟在兵力上,应当是高顺占优,而如果是他败了的话,青州必有所失,损失相对而言,只会更大。 刚刚传令回转来的昌稀和吴敦二人听到臧霸的命令,立即从隐蔽处牵出了各自的战马,跟着臧霸,冲向了河岸。 “臧宣高果然不愧是曹营大将,反应还算不慢!”遥望着河对岸突然出现的“臧”字大旗,高顺慢慢说道。 “是啊!不过,有心算无心,他终究还是中计了,现在,就要看高将军你的‘陷阵营’能不能拖住他了!”高顺身边一名将领说道,这名说话的将领一身青甲,赫然正是公孙止。 “公孙将军不必忧心,我既然敢将‘陷阵营’放在河对岸单独对敌,自然是对他们放心,现在,还是请公孙将军准备一下吧,马上就该你出手了!”高顺又说道。 “得令!”虽然高顺与自己一样都是“镇”字级大将,可这一次的主帅是高顺,公孙止才会听从他的命令。 臧霸还没有突击到黄河岸边,就发现自己再难以前进了。 “陷阵营”! 七百勇士,首先就由那些小船运到南岸,所要做的,就是防止敌军对大军渡河造成破坏,而以七百人对臧霸带来的数万青州兵,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攻其首脑! 七百人硬生生地把臧霸和两名副将给拦截住了,连同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青州兵!而主将被缠住,没有了指挥,一向因为臧霸的放纵而军纪不怎么样的青州兵自然就难以对许成军的渡河行动造成什么太大的破坏了,浮桥顺利地搭建着。 臧霸此时心中正爆发出难以遏制的愤怒,自己居然被几个小兵给截住了,这怎么能行?这让他怎么能够忍受?可是,无论他怎么发狠,都冲不过去,而且,他居然还发现,自己好像被包围了,昌稀跟吴敦好像正在后退,而且,那些跟在他身后的青州兵,也好像正在一步步地后退,这怎么可能?对方不过才几百人啊! “陷阵扬威,有我无敌!杀!” 如果说臧霸带着青州兵过来的时候,其势就如滔天的巨浪的话,那么,这七百“陷阵营”将士就像是那不动的礁石,任凭对方怎么样的努力,激起的,也只是飞扬的浪花! “啊!”激战中,一声惨叫传入了臧霸的耳朵,他回头一看,后方不远处,吴敦正在缓缓地从马上跌下去,他的喉头上,正插着一支箭。 “对方有神箭手!”臧霸瞬间起了一身的冷汗,又险些被一名“陷阵营”士兵给劈中大腿。 而此时,河面上,小船上,一名许成军的狙击手正在抽出他的第二支箭,同时,他还在暗叹,机会真不好,要不然,就能射那个臧霸了,那可是更大的一笔功劳啊!唉,算了,再看看吧! 僵持! 七百人,拦住了几万人!这倒不是“陷阵营”真的有多么厉害,而是那些青州兵竟然都往这交战的一点点地方挤,要知道,就算青州兵人多,可能近距离交战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而且,很明显,青州兵还无法跟“陷阵营”相比,他们被不住地逼退,不过,还好,被“陷阵营”困在里面的臧霸和昌稀因为他们的奋勇还不至于立码就完蛋,还能支撑住,不过,这样却让两人无法指挥战斗了,哪怕两人喝骂附近的青州兵将士,让他们去破坏敌军建浮桥,可声音又如何能在大军交战之中传出去,就算附近的小兵子们听到了,想去破坏许成军的建造活动,可进来容易出去难呐! “这次要是能回去,我一定好好训训这帮混蛋的军纪!”臧霸突然如此悲哀地想道,他好后悔每每放纵那些部下,虽然这样他得到了部下不少将士们的推祟,可这回却是要了命啊,如果这会儿这些青州兵能一面缠住这支“陷阵营”,一面却破坏许成军建造浮桥,那么,他还能有胜利的希望,可如果只是现在这样的话,等人家浮桥造好,大军过河后,自己难逃一死! “嗖嗖!” 虽然营救主将的心很急切,可还是有不少青州军将士选择了更加正确的做法,他们组织起弓箭手,开始向正在搭建浮桥的许成军放箭,只不过,正在生死边缘徘徊的臧霸看不见他们就是了。 这支弓箭手的队伍还是立了一点儿功劳的,虽然河面宽广,他们人又少,可高顺派出来搭桥的士兵仍然有人被他们射中了,掉进黄河,转眼间被浑浊的河水吞没。 然而,也就是仅至此而已了! 骑兵!许成军的骑兵出现了! 骑兵的带领者却不是公孙止,他还在黄河北岸呆着呢!这支骑兵是奉命绕道将近两百里,从上游过河,然后,飞驰而来助战的,要不是他们人人配双马,又受过艰苦的训练,恐怕还做不到这一点呢!而以他们的速度,就算是臧霸的人发现了他们,也来不及报信。 这支打着两面“张”字大旗的骑兵队伍来到战场边上,就立即兵分两路,一路,开始冲击河岸上的弓箭手,迅猛的冲击,让这些青州军的弓箭手们还来不及反应就亡于刀下,而另一路,则直接冲进了正胶着者的战场之中。 臧霸看到了,“陷阵营”周围的青州兵们就好像遇到阳光的积雪一样,纷纷退却了!那一支骑兵,就如一把刷子刷过灰尘,所过之处,一片干静!没办法,从后面出刀,战果总是比较大的! “河间张颌在此,臧霸,纳命来!”远远地,骑兵将领就喊了起来。 “河间张俊义,河北四庭柱之一!”臧霸心中立即掠过关于张颌的信息。 “当!” 张颌冲了过来,虽然他跟他的骑兵的突然而至让“陷阵营”的阵式一时散乱了起来,使得臧霸和昌稀能得以从这滚刀阵中得以脱身,可他本身就足以将臧霸给拦住了,长枪对大刀,一阵激响! “好张俊义,咱们再来!”话是这么说,可是,趁张颌一凝神端枪的功夫,臧霸却转身就——跑!他可没有闲功夫在这里跟人单挑,他可是看见了另一名骑兵将领正在带队屠杀他的手下呢,河边,已经没有了他这一方的弓箭手,而浮桥,好像就要造好了。 “懦夫!哪里走?”张颌大怒,打马就追! 乱了! 由于主将跟副将都被拖住,而且,本身军纪又差,所以,青州兵陷入了一个可怕地境地,——混乱! 一支混乱的军队,哪怕他有百万之众,恐怕也难敌一万精兵! 所以,黄河南岸,数万青州兵,却被人数远远少他们的许成军追杀!要知道,张颌这一路骑兵,也不过才几千人而已,张颌虽然去追杀臧霸了,可还有另外一个姓张的大将在指挥呢,那位更狠,因为他是“北地枪王”,张绣!长枪过处,根本就没有他一合之将,而在他的带领的骑兵冲击下,青州兵被分割成一块一块儿的,根本就无法形成战斗力。 浮桥搭完了! “过河!”高顺挥了挥手。 “杀!”一声沉喝,公孙止带着亲卫骑兵首先冲向了浮桥! “撤!”被张颌追得不住绕圈子的臧霸下了命令,至于有多少青州将士能听到他的命令,就只能问老天了,不过,在战场上只要有一个人喊撤,就够了!一个个地影响下,青州兵开始仓惶地逃命! “妈的!”臧霸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在哪个地方?为什么这就败了?他又看了看身后紧追不舍的张颌,心头怒道:“想杀我?好啊!来吧!咱们看看到底是谁杀谁!” 想到这里,他不再想他手下的那些将士,调转马头,向后方蹿去,而张颌则仍是紧紧追赶,他们都没有看到,张绣,还有另外几个骑士,迅速地也朝他们这一边跟了过来。 你追我赶! 听着后面的喊杀声,臧霸心头越来越怒,同时,也越来越冷静,他要把张颌引离这里,然后,将之击杀!只要没有其他人相助,他才不怕一个小小的张颌,而且,看张颌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刚刚赶过远路,体力必定难以持久,只要沉着应付,胜利的希望还是满大的。 越跑,两人离战场面越远! 然而,越跑,臧霸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兵! 败兵! 青州败兵! 这些人怎么可能跑到他前面去?而且,这些败兵逃跑的方向怎么跟他相反呢? “臧将军,前面有敌军,快跑吧!”有认识他的小兵喊道。 “咚!”心跳声! “后路被抄了!”这是臧霸听到这话后的第一个想法。 “哈哈哈,臧霸,你还能往哪儿逃?高将军早已经派兵袭了你的后路了,你完了!哈哈哈!”一直跟在臧霸身后的张颌自然也听到了那青州败兵的喊声,闻言后,他毫不客气地打击起臧霸来。 臧霸的出身实在是不好,他是游侠,说白了,就是流氓出身,所以,他一向就比较会逃!这是他以前跟那些抓他的公差练出来的。 所以,张颌的话不仅不能让臧霸心乱,反而让他更加冷静下来。 “前后都有阻截者,那就只有侧向逃了!”想到这里,臧霸毫不犹豫地又一次转向。 但是,他这次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 “轰隆”的铁蹄声突然出现了,就在臧霸还没有跑出多远的时候! “赵将军,那是臧霸,抓住他!”张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紧接着,他听到后面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常山赵云,敬请臧霸将军留步!” 然后,一支长箭准确无误地从他头顶飞过,一支红缨落下。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于禁的回忆 “……”臧霸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风水轮流转啊!狙杀孙策,有他一份儿,如今,许成麾下高顺、张颌、张绣、赵云,居然一齐出现在他的敌对面,这些人,无一不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啊,尤其是那个赵云,他不是在北方当“平北将军”么,跑这儿来干吗?听说这家伙和那个公孙止可是号称“万人敌”,许成麾下仅次于王越的顶级武将啊! “你就是赵云?”走不了,臧霸就掉转马头迎敌,看着面前这个白马银枪,目光炯炯,威风八面的将领,再加上此人身后那大队的骑兵,他心中暗暗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怯意。 “在下赵子龙!臧将军,你已经败了,不如跟在下回去见我家主公如何?”赵云的声音很平淡,但却有一种让人难有抗拒的意味充斥其间,这种意味,连高顺也没有,可是,如今“北地三杰”却都能达到这个效果,这就是自信,而这种自信,则缘于战功! “想让我投降,先问问臧某的大刀!”不甘心地大吼一声,臧霸举刀策马,冲向赵云。 “找死!”张颌看到赵云带来的骑兵中有人在撇嘴。 见对方向自己冲过来,赵云一言不发,挺枪迎了上去。 “叮!” 只有一声轻响! 两人交错而过! 臧霸摸着额头中间那一道深深地血槽,心头一阵阵泛凉!这一枪,赵云完全可以刺穿他的喉咙! 他竟然只能支撑一个照面! 张颌暗暗心惊,他跟臧霸刚才交战,知道对方武艺不下于自己,可是,以如此本领,竟然在赵云手上过不了一个照面,这……这也太可怕了!(长坂坡大战,赵云一个照面挑翻高览,由此可看出,张颌之流的武将还不足以与赵云一战!) “不知道公孙止又如何!还有那个威震西疆的庞德!”张颌突然如此想到。 “臧将军,如何?可以走了吗?”赵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后会有期!”流氓就是流氓,臧霸又要跑,他似乎忘了刚才赵云的箭术。 “想跑吗?先过俺胡车儿这一关!”张绣带人追的也很急,刚刚就到了,而且,他带着手下将臧霸的后路给堵上了,为的就是防止臧霸逃窜,而他的家将,胡车儿,据说能负五百斤,行七百里,是一名难得的武将,这一回,立功心切,跑在了自己家主人的前面。 “当!” 胡车儿双臂巨震,暗暗心惊,想不到这臧霸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本以为只能在赵云手下走一个照面的他不会有什么大本事,现在看来,不是臧霸不行,而是赵云太厉害了,当下,他抖擞精神,拨马又与臧霸战到了一起。 十几个回合。 臧霸稍占优势,不过,他仍然越打越心惊,胡车儿,无名之辈而已,居然也有如此武艺!那许成手下到底有多少能人?他又到底派了多少到自己这一边?自己招他还是惹他了,他怎么把武将全派来“照顾”自己了?好没天理! 臧霸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且不说身边这几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自己能撑住,高顺的大军恐怕也要跟上来了,那时候,自己恐怕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逼开胡车儿,觑个空子,又一次要逃! 前文说过,这一回,臧霸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所以,他还是逃不了,因为,他早已经被包围了,后方是张颌,与他不相上下,侧后方是赵云,这个连想都不用想,不能招惹,前面拦着的是正在交战的胡车儿,武艺不弱,就只有侧前方一个将领了,那人手执长枪,身后跟着几个骑兵,好像正在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与胡车儿交战,那样子,跟那几个骑兵差不多。 “就是他了!”臧霸选好了突破口。 “不想死的闪开!”这口气,绝对是山贼的标准语言。 长枪迎上了大刀! 没有声音! 因为,长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它根本就不跟臧霸的大刀相接触,只是不断地朝着臧霸的要害进攻,它刺向一个要害,大刀一要挡,它就已经奔向另一个要害了,正是所谓的“防不胜防”! “他妈的你到底是谁?”臧霸的口水四溅,大声吼道。 “张绣!”这个声音不比赵云刚才说话时给臧霸的压力小多少! “你们他妈的要不要脸,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个,亏你们一个号称‘河北四庭柱’,一个号称‘万人敌’,还有你这个‘北地枪王’,你们的名号都是这么得来的吗?”气急败坏之下,臧霸觉得极度委屈,他骂了起来。 “少废话!”胡车儿大怒道,“你到底降是不降?”你面前的就这几个吗?竟敢视胡大爷如无物乎? “我……降!”委屈归委屈,命还是要的,无奈之下,臧霸丢掉了自己的大刀,那样子,让他身边的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逼良为娼。 “好了,走吧!我们去见高将军!”赵云在这些人中的地位最高,众人也都听了他的命令,带着臧霸就向黄河那边行去。 “为什么要去黄河边上,我后方不是被你们端了吗?难道那里还有大将镇守?”臧霸现在受到的待遇还是不错,由于身边全是硬手,他没有被捆起来,只是骑在自己的马上,被几名大将围在中间,前面是赵云和张绣,左侧是张颌,右侧是胡车儿,后面是赵云和张绣带来的骑兵。 “没有!”赵云回答道,并没有因为臧霸是降将就有所轻视。 “那……”臧霸不解。 “高将军此次奉主公之命行事!只是来青州玩一玩!”说到这里,赵云笑了笑,他想起了当初得到这个命令时自己等人的诧异,毕竟,恐怕从来没有人用这个词来说这一场动用了这么多大将的军事行动。 “玩一玩?”臧霸感到自己很冤! “好了,我们快去见见高将军吧,想来,也快到撤退的时候了!”张绣插嘴道。 臧霸偷眼看了看周围! “过来!” 胡车儿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唉呀!” 臧霸竟然突然出手,把他给从马上给揪了过来。 “臧霸你敢!?”张颌首先反应过来,大怒之间,就要出手,可是,看到胡车儿被臧霸给拿在了手中,投鼠忌器,又不得不停了下来。 “臧宣高,你这狗贼!”张绣也是大怒,阴沟里翻船,竟然被一个看似没有了任何回击能力的家伙阴了一把,他的身上差点喷出火来。 “臧将军,你想怎么样?”还是赵云比较冷静,沉声向臧霸问道。 “抱歉,诸位,在下不能跟各位回去,就请各位给在下一条路,我就放了这个胡儿,如何?”臧霸此时心中也是打鼓,别说他身边这几位都不是好惹的,就算只留一个也够他受的了,要是他们不顾自己手上这个姓胡,叫什么瞎车的,那可就全完了。 “可以,你放了胡将军,我放你回去!”稍微考虑了一下,赵云说道。 “不行!不能放了这个混蛋!”被臧霸放下,趴在马身上的胡车儿叫道。 “闭嘴!再叫,老子先给你放点血!”臧霸抽出佩剑,冲着胡车儿那高高翘起的臀部狠狠地抽了几下,威胁道。 “没听见吗?放了胡车儿将军,我们就放了你!”张颌在旁怒道。 “诸位,不是在下过分,空口无凭,诸位还是先让在下走,等在下到了安全地带,就放了这个家伙,如何?”臧霸讨价还价。 “……”在场的众人都不说话了,两边其实都很难办,臧霸担心自己放了胡车儿小命难保,而赵云他们又担心先放了臧霸,胡车儿又难逃一死。 “罢了,我放你走,不过,若是你敢对胡将军有任何不利之处,我发誓,定然会取下你项上人头!若你到时放胡将军回来,我可以当这回并没有俘虏你!”闷了一会儿,赵云如是说道。 “好!果然不愧是名动八方的赵子龙!”臧霸很山贼地竖了竖大拇指,“那在下就告辞了!”说完,他策马带着胡车儿就向回走,还不时回头看看赵云等人有没有追的意思。 “是在下的错!”赵云叹了一口气,“要不是这臧霸知道后方已无我军,定然不敢再逃!” “罢了,想来那臧霸不敢把胡车儿如何,要不然,他就不用再当这青州的大将了!”张颌说道:“此人游侠出身,自然要讲‘义’字,我等放他一条生路,他若是对胡将军不利,岂还有脸面再立于人前!” 虽然如此说,可是,诸人仍然是感到一阵黯然,竟然在占有如此优势的情况下让人给阴了,这让他们这几个心高的汉子都有点受不了,好在不久之后胡车儿归来,才让他们的心情好了一点儿。 回到黄河岸边,高顺和公孙止早已经将青州大军击溃,正在清点伤亡,等一切都搞定之后,大军又顺着浮桥撤回了黄河北岸。 而他们的这一次出击,后来传到曹操的耳中,让曹操跟手下都是莫名其妙,只得又分出一部兵马给臧霸,让他严防死守。而臧霸呢,却没有说出自己被俘的事情,同样,俘虏过他的事情也在许成军中被禁止谈论,都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自然是要压住了。 “为什么要让高顺出击?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吗?”看向贾诩、陈宫,许成摇头晃脑,极不客气地说道。 “主公,出兵一次,都要耗费不少钱粮,虽然说此次我军取得了一场大捷,击溃了青州守军,可除了这些,并没有什么其他战果,反倒会让曹操更加注意这一方,所以,卑职以为这一次实在是得不偿失!”陈宫也是极不客气在说道,那口气,都有点儿训斥的意思了。 “文和,你看呢?别跟我说你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行动会有什么好处!”许成找了一个挡箭牌,他要让某人闭上嘴巴,虽然说陈宫很敬业,可说多了也会让人烦的。 “呵呵,如果卑职没有料错的话,主公是想以此帮那周瑜一把!”贾诩微笑道。 “周瑜?”陈宫不是蠢人,只是眼界不够宽,此时听了贾诩的话,眼中一亮。 “只是,虽然臧霸被高将军吸引到了青州,可听说周瑜并没有进入徐州啊!”陈宫又道。 “没有进入徐州?”许成笑了笑,“其实,我还真的挺佩服郭嘉的,可惜啊!这个人,命不久矣!” “主公怎么知道郭奉孝命不久矣呢?”陈宫又问道。 “人嘛!实在是不能太累,太累了,可就要伤身了!”许成笑道。 “……不懂!”陈宫摇了摇头,把许成的笑声驱逐了出去,“主公,那个于禁的伤势好了,您看是不是见一见他?” “见,当然要见!否则我岂不是要亏本了?”许成叫道:“他现在在哪里?把他给我找来!” 不久,于禁就跟许成在他府中的花园见面了,只不过,由于许成太懒,没有让人多找一些能在冬天开放的花朵,现在,整个花园已是一片苍白。 “于将军,想好该干什么没?”许成的口气有点和善。 能干什么?还不是得听你的?于禁看着许成,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自己终究是活了下来,悲的是自己成了俘虏,还“极”其有可能成为一名降将,只需要等待许成最后拍板就成了。 当时他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也不知道全身被人开了多少条“人工河”,只是后来听说当时他全身的血就是一个劲儿地流,最后军医没有办法,只好把他全身都包扎住,然后送到了洛阳医院。 洛阳医院!想起这个名字于禁现在就浑身有些发抖。那里的还是医者么?那帮人聚在一起给他的感觉怎么那么像是屠夫帮,毒手会?他相信,能在那里活下来,以后恐怕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吓住他了。 由于伤势太重,而且有的伤口根本就无法自行合愈合,所以,根据医院的那些家伙的会诊决定,要进行“手术”!至于什么是“手术”,他现在可是印象深刻,尽管这些是他以前并不懂的。 先来的一手,就叫做“缝合”!就是用针线把那些伤口给缝起来,像缝衣服一样!当然,整个过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还要把那些较深的伤口给清理干净,然后将一些较粗的血管再接起来,怎么接?听说还是用的那些针线。 还好,这些他只是后来听说的,虽然听的时候就让他感到全身发寒,但他当时早已经昏迷不醒,对此是一无所知。而且,那帮家伙的手艺不错,还真给他缝好了,伤势稳定了下来,不久,他也醒了过来,那时候,他只是听人家说自己命大。 然而,好景不长!他很快就有了发高烧烧到昏迷不醒等症状。 于是,这时候,轮天那个老魔头出马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名字:张机,张仲景!这是他在医院里碰到的最可怕的两个人之一。 “没办法了,这种事情老夫也是头一次见,毕竟,这‘手术’咱们是第一次做,既然他都这样了,就当是用他来试药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能浪费啊。”这话当时那老家伙是在屋外说的,可他还是听见了。 之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苦味十足的药物被人灌到了嘴里,他根本都不用吃饭,可即使如此,他的情况还是没有起色,反而有加重的趋势,按回忆,他当时最严重的时候都已经快烧到神智不清的地步了。 按后来一些人的说法,“这个于禁真他妈的命硬,都这样了还不死!啧啧,厉害,厉害!” 但也仅仅是一句话而已,他是没死,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好了,不仅烧没有退,而且,伤口,那些做过手术的地方开始肿了起来,有的都开始迸裂,流出脓水了,据说,他当时浑身恶臭,就快跟一具盛夏时节被曝晒多日的死尸差不多了。 这时候,张机那老家伙又出现了,这老头让人把他浑身清理干净,又把脓坏的伤口都用刀切开,这一切都做完之后,这老家伙又说了一句,“这到底该怎么弄啊!”敢情这老家伙真把他当实试验品了,当时,强忍着剧痛而保持了一丝清醒的他立即就气晕了,从那以后,见到这个张机,他就浑身发颤,惊惧难安。 孟子云:天将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全是他妈的骗人! 他心志早已经过了苦的要求,达到悲的境地,筋骨早已经超越了劳的程度,正在忍受着各种蹂躏,至于体肤,呜呜呜,正在不住地挨刀。 本来,这已经够苦的了,可老天居然还要玩他!另外一个老家伙来了,虽然说这个老家伙最终救了他一命,可现在想起来,他还是不能释怀。 首先,这第二个老家伙,叫华佗的,竟然给他下毒,一种叫做什么“麻沸散”的,非要哄着他喝下去,说什么“喝了这个好,这玩意儿止痛,喝了就不会难受了!”他信了,结果,喝了之后就发晕,很显然,这是一种毒药,想必是鸩药的一种,不知道是不是和什么鹤顶红、孔雀胆的有一比。 不过,他还是挺感谢这个华老头的,最起码,比起张机来,他给了自己一个痛快,不会老是折磨自己,选得毒药都是不会给人太大痛苦的。 然而,他还是太过于小瞧那个华老头了。按那些医院的医者们后来说,由于张机经常给他服食一些药物,他对这些药物的适应性呢,就比常人强了不少,所以,麻沸散在他身上根本就没有能起到太长的药效,在华佗给他动“手术”的时候,他就醒了,一醒,他就看到华佗正在他身上“下刀”! 呜呜呜!虽然知道一名男子汉实在是不应该哭,可他当时真的哭了!好痛苦,虽然他没有觉到痛,可看着人家不住地在自己身上一刀一刀地割,自己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如此诡异的情形,让他恐惧不已,肯定是那个华老头会什么巫术,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不是就是魂魄离体吗?那老家伙一定是在向他施展这种巫术,说不定,是想把他做成什么怪东西也不一定,苍天,救命啊!要不然,你就给一个痛快吧! 向上天的褥告没有起作用,倒是华佗这个老魔头看到他醒了,没有对病人的安慰,这老家伙居然用手拿起一块血淋淋的烂肉,对着他说:“看到没,这就是你身上的,把这些坏肉割去,再把伤口缝合,你就有三成活的希望了!” 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立即就又一次晕了过去,听人说,当时他还口吐白沫,应当是被吓晕的,还对他鄙视道:“一个大将,连点儿烂肉都怕,真是差劲!” 这哪儿是差劲?他会怕几块烂肉吗?他怕的是人,就是这帮医院的家伙,居然毫不惧怕地在人的身上……想想都觉得浑身发毛,这些人跟半夜在乱坟堆里挖人肉吃的老妖魔不差多少,呃!好恶心! …… 看到于禁的脸色一变再变,许成不明所以,“你怎么了?不会是伤势还没有稳定吧,要不要叫华老先生再来看看,他对外伤可是很有一套的,比张机先生还强!” “不用,不用!”于禁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显得白光可鉴,双手连摆,神色惊惶,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看来你还是不太好,算了,还是先休养一番,我会叫张机先生和华老先生去再给你看看的!”许成关心道,他可不想这么一员大将遇到什么不妥,毕竟是费尽心力救回来的,而且,还是当世一流的将领,要是没了,岂不可惜? “不用,末将没有什么事,将军你还是给我一点儿事情做吧,末将愿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于禁急忙站到许成面前,俯身行礼,求道。 “呵呵,文则,既然你都说要为我‘效犬马之劳’了,怎么还叫我‘许将军’呢?”许成笑问道。 “这个……”于禁额头冒汗,自己是不是太胆小了,竟然怕那两个医生到如此境地。而且,虽然说对许成救了自己一命还是挺感激的,可毕竟曹操对自己也是恩重如山,如果就这么称许成为“主公”,岂不是太对不起曹操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怎么?还想着曹操?”许成笑问道。 “不敢,末将确实在想曹公对末将的知遇之恩,这个……”于禁脸色有点泛红,他这种做法可就有点两面派的嫌疑了。 “无妨,”许成显得很大度,“大不了,不让你跟曹操对敌就是了!” “多谢将军体谅!”于禁一喜,拱手说道。 “听说你训兵很有一套!”许成又道。 “不敢,末将只是稍有一点心得!”于禁谦虚道。 “那我问你,什么兵种你都能训吗?”许成的话开始显得严肃了。 “末将不敢夸口,只要给末将足够的时间,末将就能摸成这其中的门道!”于禁也是严肃地回道。 “好!”许成一拍大腿,“你给我去一趟辽东!现在,庞沛差不多已经把公孙度玩残了,你到那里,让他快点儿结束,并帮你训练水军!” “水军?”于禁问道:“在辽东训练水军,又能干什么?” “呵呵!”许成笑道:“在辽东训练水军,现在就能有两个去处,一:东方的倭人;二,南方的孙氏!如果不是我答应你不让你跟曹操为难,这曹操的地方也可以算上一个去处。” “将军说的是沿海而行?”于禁的眼睛睁大了。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许成问道。 “这,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于禁说道:“末将不怕训练水军,只是,这大海无边无涯,就算只是沿海而行,也不是件易事,据末将所知,这海上,实在是有太多的未知了,而且,北方没有擅于造船者,船只在江河之上,尚且经不住大浪,又如何能够入海一行?” “所以,才让你去啊!”许成说道:“你是练兵的高手,虽然是一切从头开始!但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你可是说过你能行的!” “好吧!”于禁一咬牙,“末将去就是!” 于禁答应训练出一支“海军”,许成才让他回去,出去的时候,他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他并不认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位老先生,是何通,他来的目的,是向许成通报一声:“郭嘉重病不起”! 怎么回事? 本来,郭嘉和车胄得到曹操的信件,叫他们将周瑜的十万江东军逼退。对此,车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郭嘉则是松了一口气,跟十万江东军打攻防战,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后果很难预料,就算乐进跟上来,也很难说,可如果把江东军给逼退,让他饿着肚子去打野战,那可就不一样了。 如何逼退江东军?当然有办法。 周瑜是聪明人,可聪明人也是有弱点的,而这个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们的聪明。 车胄对郭嘉的表现感到不能理解,他们徐州基本上是空城一座,又如何能够逼退气势汹汹的江东军? 郭嘉并没有对他解释,而是让他放出风声,就说徐州已没有一点防御力量。 基于对郭嘉的信任,车胄按这话做了。 结果,徐州乱了,不过,很快就又平复了下来。 陈登等徐州豪族把自己所掌握的青壮都送了出来,车胄把他们编成了一支军队,以曹豹为将。 军队有了!所以,徐州人又安静了。 然而,徐州已经没有一点防御力量的谣言依旧在传播,与徐州已经有了一支大军可以守城的消息一起在被人传。 消息当然也传到了江东军营里。 周瑜对此不置可否,只是下令全军继续朝徐州进发。 车胄得知江东军仍然在向自己这边开来的消息,倒是很镇静,他手中毕竟还是有一支军队的。 由于自己的前方没有任何一支阻拦的力量,周瑜率江东军很快就到了徐州城下。 然而,他不敢进兵了。 因为,徐州虽然城门紧闭,城头上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车胄,从他身上的铠甲和身后的大旗上可以看出来,另外一个,就是郭嘉了。 “将军,我们打吧!”部下这么对周瑜请求道。 “我们该怎么办?”周瑜罕见地问起了部下,虽然他一向对属下都是很和言悦色地,然而,却很少向手下们询问意见,因为,他一个人来决断就足够了。 “有点古怪!”手下们都这么说道,以前要打要杀是一回事,真要让自己来拿主意可就要小心了,这是人之常情。 “对方如此有恃无恐,是不是真的有大军在内?” “有大军在内为什么不亮出来?” “大概是想打伏击吧,把我们引到城里!” “那为什么又紧闭城门?这不是摆明了怕我们打吗?” “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人主动放弃了猜测,可是,尽管有些羡慕这些人,周瑜却不能放弃猜测对方的意图,因为他是主将,有这个责任。 “城门紧闭,说明他们怕我们攻城;城头之上没有人,说明他们没兵,也可能是想引我们进去,这又是说他们不怕我们了!到底他们想干什么?”周瑜头一次发现“不可理喻”这个词的可怕之处,尤其是行军打仗时,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 “不好!”周瑜突然反应了过来。 来的路上,有传言徐州已经有了一支军队,虽然听说只是一支临时组建的,没什么太大的战斗力,可如果是守城的话,总能守上那么一段时间的。然而,对方却又摆下这个不知是进是退的姿态,让人迷惑不已,这么做,自然是让自己拿不定主意,这么一来,就等于让他白白在城下消耗了时间。 时间!有时候哪怕是一点儿时间也是可贵的。 徐州将失,曹操怎么会不有所反应? 那么,这一点点的时间内,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马上再打探四周,全军做好防御,”周瑜下令道。 不久,有斥候把消息传来,四周没有什么不好的迹象。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瑜有些想不过来了。 “周将军,还是先打一下试试吧,你看如何?”老成持重之人如此说道。 “那就试试!”周瑜下了决心! 这时,又有斥候来报:“北面有大批人群通过的迹象,只不过这些足迹大都向北!而且这些足迹杂乱不堪,应当不是军人!” “果然有诈!”周瑜心头巨震,对方为了对付自己这支军队,竟然敢下如此赌注。 无论他们在徐州城头做出什么姿态,自己总是打的,可是,那些大批人向北的足迹已经说明了一件事,徐州城中已经没有百姓,最起码,已经没有了大部分的百姓!这说明什么,对方是想让他进城,而且,想把他堵在城里。 只是由一些青壮组成的军队当然挡不住他多久,可是,后面的乐进并不远!徐州城里的人完全可以让他快速赶来,他们做出这不知是进还是退的姿态,不正是在拖延时间么? 如果,对方更绝一点,等他进了城就直接放火烧城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想来对方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 “攻进去!”周瑜不甘心,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杀啊!”终于听到了命令,江东军将士们一齐大吼着冲了上去。 “杀啊!”很快地,城头上也出现了一支曹军。 “哈哈,这帮免崽子,果然是想蒙人!这下他们呆不住了吧!”江东军中有人对自己能明察秋毫感到很是满意。 很快,两军交战到了一起! 很快,由于曹军是刚刚组建的,无法挡住江东精兵,本来站在城墙上面的他们,被人冲上来赶了下去。 “周将军,我们胜了,哈哈哈!”江东军将领们大笑。 “撤!”周瑜却沉声说出了一个让他们绝对想不到的词。 “为什么?”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不为什么!敌人是想引我们进去!放火箭,烧城!”周瑜又下令道。 “……”尽管不知道主将是怎么想的,可江东军将士们还是按命令做了。 城内火起! “怎么办?”车胄脸色狂变! “这火不能救!必须让周瑜觉得城内无人!”郭嘉下了死命令。 “好吧!”车胄此时,只能听郭嘉的,这场角力,已经不是他能理解并参与的了。 火烧了起来,并且,火焰越来越高。 “撤兵!我们回击乐进!”周瑜冷冷地下令道。 “可我军粮草已经撑不住了!”部下有人不满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诸葛亮出山 “饿肚子总比死了好!前面是陷阱!”周瑜必须为江东军所有人负责,“我们可以想办法抢乐进的粮草!”他如是说道。 郭嘉对周瑜,郭嘉胜了! 然而,由于在徐州城内放了一把大火,周瑜仍然赚回了不少失分,那些在城内被逼得不能出声,不许救火的百姓,死了很多,很多,不过,总算比起一场大战损失要轻,要知道,如果周瑜攻打徐州,恐怕这里要经历的,就不是一场大战了。可是,郭嘉依旧愧疚地吐了血,谁叫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呢! 走了很久之后,想完该如何对付乐进,抢夺对方粮草的周瑜才有空细细思索这一场斗智,并且,很快他就对自己充满了失望,他明白过来了,自己被人给耍了。其实,郭嘉并不是没有破绽,只是这破绽在当时并不能称上破绽,这就是那向北的大批百姓的足迹!如果真的要骗他入城的话,这些足迹就太明显了,明显到只要细想一下就知道这太做作了,只是,当时的情况下,他没有能去想这一点,因为,他必须去思考军队的生存之路。 “郭奉孝,你这一计,把我十万江东军几乎就逼进了绝境,可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们后会有期!”周瑜心是暗暗发狠。 逼退了周瑜,奉曹操之命,郭嘉要回许昌休养。 “奉孝先生,你一路要注意身体啊!”虽然对郭嘉心中有所埋怨,怨他不让人去救火,可车胄的关心却仍然是发自内心的。 “没什么,倒是车将军你要小心,主公虽然来了,可周瑜毕竟不凡,他若是反咬一口,定然会其狠无比,这徐州城,还没有完全安全啊!”吐血之后,郭嘉的身体更加不行了,他坐在车上,脸色更显苍白。 “奉孝先生,你请放心,车某人定会小心地!”车胄只能这么说,他现在已经明白,自己不仅跟面前的郭嘉没有可比性,周瑜也是远胜自己,虽然这让他有些受打击,可还是能承受的。 “那就好,其实,将军你只要紧守城池,就行了!”郭嘉也对车胄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而且,曹操加上乐进的大军,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周瑜又基本上是强弩之末,对徐州应当没有太大的威胁了。 郭嘉走了! 为了保护他,曹操又派来了三百精兵,加上车胄派的五百军士,郭嘉足有近千人的卫队。 走出徐州的地界,进入兖州之后。 有快马追了上来。 “青州臧霸将军被许成军高顺部所袭,大败!许成军派出的大将有高顺、赵云、公孙止、张颌、张绣!”马上是个信使,他骑在马上对郭嘉这么说道,然后,就飞也似地跑了。 “这人是个奸细!青州的信使怎么会从这里过,他可以直接从青州去许昌,或者去徐州找主公,怎么会跟我一路?”郭嘉立即就判断出了真实的情况,“可是,青州战事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吗?嗯,倒是有可能,许成北方已平,赵云,公孙止都可以派出来,说不定还会带来一支大军,他们这么多人联手,臧霸将军就算据有黄河天堑,恐怕也难以对敌,这可怎么办呢?……” 很快,从许昌方向又来了一匹快马,稍做停留,“许成军张辽率军十万,大举进兵,许昌告急!” 然后,飞似地跑向徐州。 “这个人是真是假?”郭嘉自问,“张辽怎么突然出兵了?他应当知道,他攻不破许昌的!这消息应当是假的,可是,要是万一这是真的呢?” “宛城廖江派出太史慈,魏延进袭豫州,许昌告急!” “并州张燕派兵从河内渡河,袭扰兖州!” …… “都是假的,假的……”郭嘉很明智地判断出这些都是假情报,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敌人会这么做,向他传这些假消息想干什么?噢,应当不是专门向他传的,敌人是想向整个曹军所占的地区传播这些消息,可是,这些消息中,万一有一点是真的呢?而且,敌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奉孝先生,原来您在这儿,您不记得小人了吗?小人是荀攸大人亲随!噢,小人奉我家荀攸大人与荀或大人之命,前去徐州报急!”终于来了一个真的信使。 “怎么回事?” “据闻,许成集兵虎牢、汜水,荥阳张辽也在厉兵秣马,可能敌方是想趁虚而入,故而,我家荀攸大人与荀或大人派小人前去徐州向司空大人告急,奉孝先生,您还是快回许昌吧,我家大人跟荀或大人都急成什么样了!”信使大概是想为荀攸请一个强援。 “知道了,你快去向主公禀报这件事吧!”郭嘉是心头暗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指使信使快快去向曹操报信,真是祸不单行,许成竟然不等后方彻底稳定就出兵,是自己看错他了,还是有什么让他不得不出兵呢? “全速赶往许昌!”这是郭嘉的命令。 要知道,当时的路况并不好,而且,郭嘉坐的是双轮马车,十分颠簸,加上天气有些冷,再加上他的焦急等剧烈的心理活动,这些,让他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而当他到达许昌,得知一切都是假的之后,他即使脾气再好,也要恼的,而且,本来他的身体状况就已经很差了,于是他——一病不起。而他的这个遭遇,也从侧面证实了许成的一个理论:有时候,一个并不是多么高明的主意,往往就能奏到奇效。 夜里,葭萌关内! 邓百川来到了李严的府邸门前。 “请回禀李将军,就说校尉邓百川有事求见!”语气和蔼,是为将者拉拢人心时的常用手段,就算邓百川不想拉拢人,至少,不能让人对自己有坏的印象。 很快,门卫前来回话:“将军在里面,有请邓校尉!” 跟着前来带路的李严亲卫,邓百川来到了这葭萌关主将的房间,此时,屋内只有两个人,李严坐在桌几后面看着邓百川。 “邓校尉来此有何贵干?”言语之中,李严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不敢,只是末将有一点小小问题,想向李将军讨教一番!望李将军能不吝赐教!”邓百川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 “岂敢,邓校尉见识不凡,一眼就看现我西川应当出兵汉中,如此能耐,哪还用得着李某在耳边聒噪!”李严对邓百川有一些成见。 “这个,将军取笑了,既然将军不愿指点,末将也不敢强求!”邓百川表现的比较硬气,“只是,末将的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也由不得末将不问了!” “到底有什么事情?”李严不耐烦了。 “请将军站起来一下!”邓百川躬身向前走了两步。 “站起来?”李严有些恼火,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敢让他站起来,“好,本将军倒要看看你想干什么?” “真的站起来了?哈哈,太好了!”邓百川轻声笑了起来,话说得有些模糊不清。 “你说什么?”李严皱眉,身子向前倾了倾。 “末将说……”邓百川突然向前,一把搂住了李严的脖子。 “你干……嗯!”李严只觉得腹中一阵翻腾,话也被噎了回去,紧接着,邓百川连连给了他好几下膝撞。 “呜!”还没完,一团散发着怪味的白布又被被邓百川强行按进了他的嘴里! 邓百川的膝盖不停地撞击着他的腹部,可是,深受如此重击,李严却开始两眼迷离,他居然——昏了过去。 “再来!”连连又给了李严好几下,邓百川才停下手。 “真晕了?呵呵,好!主公给的秘药果然不错,果然是作奸犯科的必备良药!”一面低声偷乐,邓百川一面把李严拖到堂后,把他给捆到房内的一根柱子上,又把那堵住他嘴巴的白布团整个的塞进他的嘴巴里,撑得他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然后,走到了外面。 “将军有命,去请冷将军来一下,就说有事相商!”对着外面仍然在尽忠职守的卫兵,邓百川如是说道,然后,他又走回了屋内。 不久,冷苞来了。 “咦?邓校尉你也在!李将军呢?”冷苞只是这么问问。 “将军刚刚进去更衣(上厕所)了!”邓百川轻声回答道。 “哦!”冷苞表示了一下理解,又问道:“邓校尉,是李将军叫你来的吗?” “不是,是末将自己来的,末将有事情向李将军禀报!”邓百川回答道。 “什么事情?要深更半夜来!”冷苞不解。 “是……哦!李将军!”邓百川向冷苞的身后望了望。 “李将军?”冷苞转头,什么也没有! “不好!有诈!”冷苞的大脑反应不慢,可就在他转头的时候,一柄锋利无比的小刀就捅进了他的脖子,然后,就这么一划!就割断了他的喉咙,与些同时,邓百川的手捂上了他的嘴巴。 把屋里收拾完之后,邓百川走出了李严的房间。 “李将军有令,今天不再见任何人,他要与冷将军商议要事,不得打扰!”顺便命令了一下李严门前的两个卫兵,邓百川扬起头,走了,两个卫兵在后面隐隐地听到了他的埋怨,“居然不让老子旁听,老子可是州牧大人亲自提拔的!哼!” 两个卫兵对视了一眼,同时冷笑了一下,哼!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就想跟咱们将军一起商议军机要事,真是会做梦,也不看看你那副鸟样,配吗?这么想的同时,两名卫兵对对为自己的李严将军站岗,更加感到光荣,两人的胸脯挺得更高了。 从李严的住处出来,邓百川就立即飞快地赶到了关墙之上。 “邓校尉,你怎么也来了?”值班的某位偏将问道。 “哦!末将刚刚从李将军那里来,他让我传个令!”邓百川故做不满地说道。 “传令?”偏将不解,“怎么李将军不用他的亲兵呢?反倒让你一个校尉来?” “谁叫我自己撞过去的呢!唉,本来好好的,去找李将军请教一下兵法上遇到的难题,可倒好,冷将军又去了,结果,他们就把我给赶出来了!”邓百川用一种幽怨的语气说道。 “哈哈哈,我还当什么事情,邓校尉,听说你见识不低啊,怎么还要向人讨教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李将军那可是蜀中三大名将之一,与张任将军、严颜老将军齐名并列,他如果指点你几招,肯定能让你受用无穷啊!”偏将笑道。 “那是那是!过几天末将还要向李将军讨教呢!”某人开始考虑如何杀人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拿出了一样东西:“噢!这是李将军给我的令箭,请将军你验一下!” “果然是李将军的令箭!不知李将军有什么命令!”偏将肃然接过令箭,验过之后,如此说道。 “我也不清楚,李将军只说让我来这儿等一伙人,然后,就把带头的人领到他那里去!仅此而已!给将军你令箭,是让你待会儿好打开关门!”邓百川说得是一套一套的。 “这可就稀奇了!李将军他搞的是什么玄虚?”偏将并没有怀疑什么。 “谁知道呢?名将嘛,自然有他们的道道,您说呢?”邓百川笑问道。 “倒也是!哈哈哈!”偏将打了个哈哈。 打发了这位偏将,邓百川就这么在城墙上逛着逛着,然后,趁人不注意,他走到僻静处拿起一支火把,转了三圈,之后,又来到了关门之上。 于是,当夜,徐晃以阎行为先锋,攻入葭萌关,西川将军冷苞战死,主将李严被俘,被徐晃用来收服西川军心,结果,只一天功夫,葭萌关内数万守军便被收降,只有校尉邓百川等寥寥数人得以逃离!接着,徐晃留下大将高览守御此关,以堵住张任回军之路之后,便率手下六万大军向西川内部进发,一路之上,势如破竹,白水关主将霍峻,副将雷铜没有带兵御敌,最后徐晃攻克此关,两人却又同时被俘,而在徐晃攻打白水关之前,校尉邓百川就已经离开了,他急忽忽地向剑门关守将吴兰报信,说白水关危急,霍峻将军抽不出身来,让他代为求救,并有霍峻随身佩剑一把为证,剑上血迹淋漓,显然是霍峻在与人厮杀之时交给邓百川的,而得到邓百川的回报,不知道白水关已失的吴兰率军出发,向白水关前进,路遇白水关败兵,才知道霍峻、雷铜被俘,白水关已失,只好带兵返回,可惜,被徐晃随后追上,一路追打至剑门之内,剑门关遂失!吴兰连夜退回涪城,至此,在去成都的路上,西川军就只有涪水关、雒城可守了,若是这两城也失去,则成都就完完全全展露在徐晃的眼皮子底下了。 而这个时候,张任等人却被拖在了南郑,许成军并没有攻打已被杨怀攻占的梁州,而是从箕水关不断出兵骚扰张任,由于许成军派出来的都是骑兵,而且汉中又是平原,所以,缺少骑兵的张任对他们没有什么法子,攻打南郑的行动被拖慢了。 而就在徐州和益州都燃起战火的时候,荆州却是一片歌舞升平。虽然知道身边有的是虎视耽耽之人,可那都还远着呢,荆州的权贵们却没有把这放在心上,他们正高兴万分,因为据准确的消息——孙策死了! 是啊,这个荆州最大的仇家死了,怎么能不让他们高兴呢!那可是纵横江东无敌手的小霸王,如今,孙策一去,就凭孙氏那几个还没有成器的小孩子,江东再也没有人能对荆州构成危胁了!长江之上,以后可就是荆州人说了算了。 所以,从刘表往下,荆州的官员们都在对此事表示庆祝。 当然,并不是全部,仍然有人能保持清醒的认识,那就是现任新野县令的刘备刘玄德! 虽然朝廷的命令是让刘备去做江夏太守,可是,哪有这种可能!先不说现任的江夏太守黄祖是一个蛮横而不讲理之人,杀人如麻,就是刘表也不能答应这件事情,江夏是荆州重镇,拱卫长江,其间更有数万雄兵,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给一个外人呢,再说了,黄祖跟刘表的交情可不一般,刘表能做稳这荆州牧之位可少不了黄祖的一份儿大功,所以,哪怕刘备名义上跟刘表一样都是皇族,也不能把江夏太守让他来当。而且,同样的,刘备也不能接受这项任命,他的二弟关羽惨死在许成军之手,曾发誓要与关羽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刘备不跟着去地狱就已经是对不起兄弟了,哪能再去接受杀弟仇人的任命。 基于这几方面的原因,最后,刘表以实在找不出合适的官职给刘备为由,把他远远地打发到了荆州边境当了一个小小的新野县令,你刘备不是跟许成有不共戴天之仇么?新野县正好处于对许成的战线前沿,应该能满足你与许成打仗的心愿了吧! 于是,刘备带着三弟张飞,谋士简雍、孙乾一起来到了这新野小县,当起了县令。 牢骚当然是有的,可是,刘备一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忍!这小小地县令之位,他倒当得是有滋有味。 当然,在见到一个人之后,他的这个县令就当的更有滋味了。由于徐庶的推荐,他牢牢地记住了一个名字,诸葛亮! 在当上新野县令不久之后,他就带着孙乾和张飞去寻找一个名叫卧龙冈的地方。 三顾隆中,他终于见到了诸葛亮这个年轻人。 “玄德公,你可知许成打得是什么主意?”怎么说刘备也算有些名头,而且,比起刘表来,也算得上是个豪杰,诸葛亮感念他的诚意,开始在他面前比划起来。 “刘备愚鲁,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刘备一向是礼贤下士的,虽然他本身的地位也并不高。 “徐公明出兵汉中,定然是眼望西川!”诸葛亮看了一眼刘备! “西川?”刘备想了一下,“听闻益州牧刘璋为人黯弱,如此一来,恐怕西川难保!” “这个,在下就有些不懂了!”孙乾当过徐州别驾,也算是很有见识,“西川一向是易守难攻之地,刘璋就算黯弱,想攻取此地恐怕也不容易,而且,这徐晃声名并不是很响,他能做到吗?” “徐公明能位列征南将军,与庞沛、庞德、张辽并列齐名,足可以说明他的本事,而且,许成一向是谋定而后动,从不打没准备的仗,这西川,早晚会成为他囊中之物!”诸葛亮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西川丢了就丢了,那又不是我们的地方,关我们什么事?”刚才被刘备赶到外面的张飞叫嚣着又走了进来。 “呵呵,西川丢了,是不关玄德公和三将军的事情,只是,恐怕要关刘景升的事了!”诸葛亮微笑着摇起了扇子。 “这怎么关起刘表那老儿了?小子,你可别诈呼老子!”张飞把醋钵大的拳头在诸葛亮面前晃了晃,以示威胁,却又被刘备打了下去。 “三弟不得无礼,”刘备这么训斥道。 “没有什么,三将军乃是真性情,亮不会在意的!”诸葛亮对张飞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孔明先生,请接着讲!”孙乾帮刘备续下了话。 “西川,看似遥远,可是,一旦许成得到此地,他就可以派兵顺江而下,那时候,无论是刘表的荆州,还是荆南四郡,乃至于江东六郡之地,都将在他大军铁蹄的覆盖之下!”诸葛亮挥了挥鹅毛扇。 “这可如何是好?”刘备大惊,许成要是真的把西川也拿下了,那可就是真的谁也挡不了他了,“孔明先生,可有解决之道?” “没有!”诸葛亮直接打碎了刘备的幻想。 “你这家伙,自己提出来,又说没有解决之道,莫不是捉弄你家三爷?”张飞又要提起拳头。 “三弟,你给我坐好!不然就出去!”除了训斥自己的兄弟,刘备难得底气十足的大声说话。 “坐好就坐好!”憨人就是憨人。 “其实,莫说方今天下没有几个人能看出这其中的利害之处,就算看出来了,也没有谁能解决这道难题!”诸葛亮摇着扇子,说道:“如今,许成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在北方的统治,刘表、孙氏、曹操三方虽然都是割据一方,却已经无法撼动其根基,从今往后,要想生存,唯有一个字!” “哪一个字?”刘备忙问,孙乾也伸直的脖子,就连表面上毫不在乎的张飞也是坚起了耳朵。 “守!” “守?”三人齐问。 “正是!”诸葛亮肯定道。 “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看着许成嚣张跋扈,欺凌汉室,搅乱这大汉天下不成?”刘备两个眼睛开始变得朦胧起来,诸葛亮不知道这是他要“下雨”的先兆。 “其实,守,也没有那么容易!”诸葛亮又叹了一口气。 “此话何解?”刘备突得停止了泄洪的行动,在大水冲出之前关了闸。 “许成曾两次抗击天下诸候,由此可见其实力之强横,无论是刘表、曹操、还是孙氏,都不能单凭自己与之相抗衡,所以,想守住各自的基业,就要联合起来!” “这种可能性,可是微乎其微啊!”孙乾说道。 “不错,唉!刘表与孙策兄弟有杀父之仇;曹操最近又狙杀了孙策;玄德公与曹操又是宿敌,这三者之间,确实是难以……”诸葛亮看了看刘备的脸色,好像并没有什么,而他的言语之中也并没有提及荆州之主刘表。 “为我大汉天下,区区宿仇又算什么?何况,我与许成还有杀弟之仇,此仇不共戴天!”刘备瞬间就涕泪横流,其转换之快,绝对是天下第一人。 “俺也定要将那许成,还有那廖江、张辽抽骨扒皮,以慰二哥在天之灵!”张飞对天大吼,不知不觉之间,泪水就流了下来。 “玄德公和三将军的兄弟情义让亮感佩不已,如此方不负二位与关将军的结义之情啊!只要玄德公能放下与曹孟德的仇怨,这仇,就有报的希望!”诸葛亮此时也收起笑容,肃然说道。 “还请先生为我等讲解一番,到底如何才能打败许成!”刘备虽然依旧满眼泪水,可说起话来却是一点颤音也没有。 “许成的弱点,在于其根基不够!”诸葛亮又摇起了扇子。 “根基?”刘备三人有点像呆头鹅。 “许成起于行伍,其人以前不过就是董卓麾下一小卒罢了,他能有什么根基?”诸葛亮笑得很自信,“他机缘巧合,得以升职为校尉,此后,由于治兵严厉,倍受董卓看重,在董卓入京之后,又由于其曾率军力抗吕布及陷阵营,并且跟袁绍起了冲突,所以,得以被董卓任命为上军校尉,替代袁绍之职,掌管禁军,那时,此人恐怕就有了异心,他向董卓请令带禁军出洛阳训练,由此避开了董卓的控制,自此,自成一系,曹孟德行刺董卓,也是被此人撞破,后来,十八路诸候讨董,董卓逃往长安,他却见缝插针,利用诸候的空隙,巧妙用兵,终于又将诸候逼退,至此,他终于有了一个安身立命之地,那就是整个司州。然而,此时,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若是董卓或诸候能够再一次起兵,他必将败落,可是,没有人能抓住机会,董卓想用他来挡住关东诸候,诸候又刚刚大败于其手,根本不敢与之交战,如此一来,就让他有了足够的时间,先收服并州,以此为后方依凭之地,尔后,董卓、吕布中王允王司徒之连环计,自相残杀,董卓身死,可惜,王允无能,终又逼反了李榷、郭汜等董卓旧将,使得关中大乱,自此,朝廷无力东顾洛阳;而关东诸候却也在自相残杀,如此一来,天下大乱,唯有许成治下的司并二州安定平静,然而,虽然如此,许成却又在暗中布置,先是利用北方匈奴等大族不经意之间,收降北方诸小部族,又利用匈奴的大意,一举将其击溃,彻底稳定了他在司并二州的统治,不仅如此,他又在长安等地安排内应,并派出大军乘诸候交战之机趁虚而入,掠他人资财以供己需,等诸候偃旗息鼓,他就已经完完全全地准备好了,先是以自己为诱饵,大破雍凉联军,收数十万兵马为己用,又派兵与鲜卑族联军决战,用‘诱敌深入,前后夹击’之术将之大败,尔后,又袭击冀州,用‘擒贼擒王’之法,先破袁绍,继而,收降了幽冀二州,自此,北方六州之地,尽在其手。” 听到诸葛亮这一番述说,刘备三人都觉得自己好像又从头经历了一遍当时的情况,重新又眼见了一遍许成的迅猛崛起,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刘备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恨自己无能,许成能从无到有,自己为什么就不行,人家能战无不胜,为什么自己逢战就败,难道自己真的就不行吗?我才不信! “先生,你不是说许成根基不够么,刚才那番话,备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刘备整了整情绪,又向诸葛亮讨教。 “玄德公,刚才亮那一番话,您难道就没有觉出其中有什么特别吗?”诸葛亮问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探一探刘备的智力。 “备驽钝,还请先生指点!”刘备向诸葛亮深深行了一个礼。 “玄德公不可如此!”诸葛亮连忙搀起刘备,“亮为公解说便是!” 重又坐好,诸葛亮再一次摇起扇子。 “亮刚才那一番述说,只是为了说明一点,那就是许成崛起之‘快’!” “快!?”三人的眼睛也开始变亮! “正是!”诸葛亮目光炯炯,看着三人,“从许成进入洛阳,到如今他占据几乎整个北方,威震天下,诸位,你们可曾反应过来吗?” “……”三人面面相觑,哪有什么反应不反应的,自己这群人好像根本就连点儿感觉也没有,只是就这么一直被人追着跑,等停下来,才发现,北方已经是许成的天下了。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许成崛起之快,这当然是其本领不凡,然而,这样做,却也让他跟一个大大的势力结成了对头!”诸葛亮微笑道。 “对头?是什么人?现在除了我大哥、曹操,还有谁能当许成的对头?”张飞的话实在是有些牵强附会。 “三将军说笑了,许成的这个对头,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群人!那就是全天下的世家豪门!” “我还当你有什么见识!那些什么狗屁的豪门?他们有什么用?许成大军一至,他们还不是得挨个的完蛋!”张飞大笑道。 “三将军!”诸葛亮阻止了刘备想喝骂张飞的举动,“天下之势,看的就是谁的实力强,不可否认,许成很强,极强,非常强!他手下也有不少能臣猛将,可是,除此之外呢?以后呢?” 不等张飞等人反应过来,诸葛亮就站了起来,挥舞着扇子说道:“许成的手下中,在他起兵之时就跟随他的,有杨洱、庞沛、徐晃、王越、厉方,何通、常鑫,还有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洪峰,就这些人而已,还有么?而现今,在他手上掌权的,也只是一些寒族中人,或根本就是平头百姓出身,就算是豪门如糜氏等,也不过商人出身罢了,根本就是些不成器候的家族,这些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必将与那些世家豪门相争,如此,也必将许成带到天下豪门的对立面上。” “自我朝设孝廉之制以来,天下士人,几乎都出自世家豪门之手,而经过数百年的沉积,那些世家豪门所掌握的权势,几乎就可以与天子相提并论,就像当初十八路诸候讨董之时,袁绍仅凭四世三公之名,就能代朝廷发号施令,若非其人无能,又哪能有许成之崛起?” “许成出身走卒,光这一点,就难得天下士人认同,而他又曾多次抨击天下士人,所以,天下士人决不会甘心为其卖命,只是他现在势强罢了!” “只需有一人,能与许成打上一场势均力敌之战,再将他牢牢地堵在北方六州之内,那么,五年,依亮愚见,只需五年时间,他手下必然大乱,那时,就是吾等反击之时!” “许成还行科举,可惜,他忘了,‘学识’二字,不是平头百姓就能得到的,参加科举的,大多出身豪门或者是他们的门人,那时,其手下官员,除少数几个外,都不会与他一条心,到时处处掣肘,他自然也再难以从容出兵与吾等相争了!” ……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刘备一副看到了“绝色美女”的样子,惊艳呀!“先生,还请助备一臂之力,诛灭许贼,再扶汉室!”说完,又是深深地一礼,他身后,张飞也不闹了,和孙乾一起,跟着行了礼。 “玄德公快快请起,亮何德何能,岂能受此重任?我一生,能诗书耕读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玄德公你还是另请他人吧!” “先生大才,已是备平生仅见,若是错过,备将后悔终生,”刘备毫不珍惜体内水分,“大雨”滂沱四溅,“还请先生为了我大汉四百年江山,助备除却许成!” “唉!本想就此安享生平……罢了,我答应便是!”诸葛亮终于松了口,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盘算,刘表什么时候能死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插曲 “咕噜噜!噗!” 许成涮了涮口,又拿起面巾,狠狠地擦了擦脸,这才向何通看去,只见何通一脸的疲倦,还不时的打着呵欠! “我说老何,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袁绍嘛,他拽的时候咱们都不鸟他,如今,他不过是只夹着尾巴的小耗子,你用的着对他这么上心吗?”说着毫不负责任的话,许成又从侍女手中拿过一条湿面巾,递给何通:“擦擦脸吧,提提神儿!” “多谢主公!”何通接过面巾,也擦了擦脸,受面巾上凉水的刺激,他的脸上有了一些精神。 “说吧!袁绍这老毛头又怎么了?”见何通擦完了脸,许成坐到座位上,挥手示意侍女下去,才向他问道。 “能怎么样?”何通也不客气,自顾自找了一个座位,“昨晚上,跑了!” “呵!他小子的胆儿变肥了!”许成笑道:“当初被围的时候,他手里还有那么多兵马也不敢打,如今,身边就才几号人就敢冒着生命危险逃跑,还真应了那一句老话,‘饥寒起盗心’!” “饥寒?嘿嘿!这位本初公恐怕从生下来就不知道‘饥寒’二字怎么写,他是觉得现在没有以前一呼百应的日子舒服了,”何通冷笑了一声,“主公,要不要传命高将军他们动手?” “不急,难得有人愿意给咱们解解闷儿,不好好让他发挥一下怎么能行呢?”许成笑道:“其实,我倒很想瞧瞧,袁绍都这样了,还有谁会对他忠贞不二,大不了,我们把线放长一些,把网放大一些就是了!” “主公,你可越来越阴险了!”何通对着许成“嘿嘿”直笑。 “多谢夸奖,你我彼此彼此!”许成的笑容里一点也没有杀机,最起码,现在没有。 “主公,我越来越觉得你像一种动物!”也只有何通有这么大的胆量敢跟许成这么说话,现在,就连杨洱等人也不敢这么说了,没办法,何通和常鑫的年纪大了,许成不好收拾他们,当然就只能这么受着了。 “什么动物?”许成也很好奇。 “虾!” “什么?虾!?”不是吧,这么巧? “是啊!虾,整天弓弓着身子,看似平和无害,又有谁知道它们这个样子却可以随时出击捉捕食物呢!” “……” “主公?”何通叫了一声。 没有反应。 “卑职失礼了!请主公不要怪罪!”何通拱了拱手。 “不是失礼!”许成制止了何通的请罪,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嘿嘿,老何,你知道么?以前,我有个外号,正是叫做‘草虾’!这意思嘛,也正是‘不经意之间的杀……’!”许成突然住了嘴,直瞪着何通,他奶奶的,坏事儿了,一个词居然把自己的隐私给勾出来了,真是的,什么时候回忆不好,这时候回忆,完了,丢丑了。 “草虾?”何通睁大了眼睛,“主公,这是谁起的外号,太可恶了!就算您像是一只‘草虾’,也不能这么明说啊!” “老何!”许成眯着眼睛,又温和的叫了一声。 “什么事?主公!” “要是我这外号被别人知道了,我保证,一定把你扔到池塘里做一回‘草虾’!”温和的语言,绝对的威胁。 “是,主公!只是主公,您看我那边总是有这事那事的,是不是让糜竺那家伙给我多拨点?”何通两个指头开搓了,这个动作学自许成。 “……”居然敢趁机要胁?许成以目光直视何通,要用这种沉默的气势将他那嚣张的气焰打压下去,可何通居然两眼望地,不看他。 “老何!” “主公!”就在许成将要发作出来的时候,常鑫的声音又在外面响了起来,他只得暂时放弃这个念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通以示警告。 “主公,大宛国的使者到了!”常鑫一进来,就大呼小叫。 “这么快?”许成也是有点吃惊,现在有火车吗?这才几天呐! “主公,您是不是立即就接见,对方死活都要求立即就见到你!怎么说都不行啊!”常鑫说道。 “那就见嘛!礼仪之邦嘛!记着,待会儿你要告诉他们,让他们回去别忘了送三千匹良驹来,一半公的,一半要母的!毕竟,让本将军改变安排接见他们,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许成的话一点也没有让两个手下吃惊,如果不从大宛国的使都那里抠出点儿东西来,恐怕面前这位就不是他们的主公了,想想,拓拔氏和慕容氏两族都成亲戚了,还被要求每一族都得送良马万匹做嫁妆呢! 一个时辰之后! 许成跟手下们齐集一堂,接见了大宛国的使者,毕竟,这一回是外国人来,所以,接见的规格高了一些,许成的手下在洛阳的基本上都到全了。 然而…… “我说,老常!”从许成说话的语气里,常鑫听出有点不对,这话里怎么会有一丝丝的杀气呢? “主公,您有什么事?”常鑫小心地问道。 “你说这几个人是大宛国的使者?他们怎么跪着?”指着面前跪着的几个人,许成再一次问道。 “大宛国按理说是我大汉的属国,所以,按照礼仪,他们得向主公行跪拜之礼,嘿嘿,谁叫主公您是大汉最高的掌权者呢!至于他们的身份,不是卑职说的!”敏锐的感觉让常鑫否决了许成的说法。 “那是谁说的?” “主公,您看,那几个人中间,那个人!就是他说的!”常鑫指了指在那几个所谓的“大宛使者”中间的一个做胡人打扮的家伙。 “那是什么人?”许成问道。 “据庞德将军和徐荣将军的书信所说,此人名叫张南,本是汉人,后来流落西域,故而学了一口夷语,就是他将这些使者的语言翻译出来的。” “噢!原来如此!”许成点头,心中拿定了主意,“老常啊,待会儿你给庞德,还有徐荣写一封信,告诉他们,大宛国的人,不是金发碧眼的,而且,他们也不长绿毛!”居然把洋鬼子当大宛国人,开什么玩笑?当老子跟你们一样没有见识吗? “主公,您的意思是说……”有人要倒霉了,这是常鑫的第一个念头。 “废话,这两个笨蛋,被骗了!奶奶的,他们一个是征西将军,一个是雍州刺史,居然被几个骗子给蒙了,那丢的可全是我的面子!”许成低声咆哮道。 “知道了,卑职会写信告诉他们的!”常鑫暗暗为两位同事祈祷。 “还有,贾逵是凉州刺史,徐庶也在凉州帮忙,这两个人都贼精贼精的,我才不信他们会不知道此事,肯定是发现了疑点,只是怕弄不准才不说出来,想让老子当这冤大头,简直可恶之极,一块给我写信狂骂他们一顿!” “是!卑职遵命!”唉,死道友不死贫道,诸位同僚,你们倒霉,可不能愿俺老常手狠,俺也是奉命行事啊! “写完了拿来让我过目,别想蒙混过关!” “是,卑职知道了!” “你!就是你,别东张西望的,”处理完手下,许成又指了指那个张南,说道:“过来,到前面来!” “是,是,是是是,小人见过大将军!”见许成居然首先点到了自己,那个名叫张南的立即感到受宠若惊,屁颠颠儿地爬到了许成的面前。 “大宛国也行跪礼吗?”许成的问话有点蹊跷。 “当然,小人行遍西域,他们那里行的可都是我大汉礼仪,这也是武帝之时,张骞出使西域之功啊!”张南笑嘻嘻地回答道。 “那我怎么看那几个家伙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好像是不太想跪啊!”许成指了指那几个洋鬼子,其中一个中年人正用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盯着许成,另外几个,好像表情也不怎么样。 “这个,”张南的额头冒出了汗,“这个,启禀大将军,此人本是大宛贵族,由于身份高贵,所以,生平少对他人叩头,想来,是因为将军不是我大汉皇帝,又被迫向将军叩头,这才……” “我知道了,”许成笑了,好小子,你就编吧,我看你能编出些什么来! “·¥%……¥%……—……*……*”突然,那个眼带愤怒的中年洋人跳了起来,大声吼了起来,由于他身材高大,倒也带起了一点点的气势,结果,他的这个行动被许成身后的护驾大将洪峰镇压,整个人被洪峰给摁到了地上,然后,洪峰极不客气地用一只脚踏在了他的脑袋上,让他的脸跟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面对如此窘况,那人还是大叫不止。 “奶奶的,叫的什么玩意儿?”许成喃喃道,“不知道老子外语不行吗?” “他说的是什么?”许成又问起了张南。 “这个,这个,大将军,他说,他说他对大将军你的待客之道甚感不满,要求,要求你待他如上宾!”说完,张南已经是大汗淋漓。 “胡说八道!”一声轻微的细响传到了许成耳朵里,这是文秋的声音,他的这位夫人耐不住好奇心想来看一看大宛使者的样子,所以,许成就让她躲在一侧的屏风后面了。 “那人说的是匈奴语!”不等许成有所反应,轻轻的声音又传到了许成的耳朵里。 “他说,他是什么‘落麻’的使节,是贵族,不是奴隶,你不能这么对待他!”声音是轻轻地,可是,这一回,这句话落到许成的耳朵里,却像是一颗炸雷,炸得他头昏脑胀,“落麻、落麻”,那不就是——罗马!?苍天哟,大地呀!你们在胡搞什么?都弄出“落麻”了,不会再弄点“落花生”吧。 许成终于开始正视这个洋人,这个所谓的罗马使节,就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家伙。 “你叫什么名字?报上来!”许成的声音变得严肃。 “他……”张南以为许成要让他翻译,正想说话,从大厅的一侧,却传出了一个悦耳的声音:“%—*¥%……——” “%¥……*—¥¥……—!”大概是想不到会有人能听懂自己的话,那个罗马使节又目顿时一亮,连忙回答。 “他叫什么安东尼奥!” “洪峰,放开他!”许成示意洪峰把那名洋人放开。 (以下省略文秋的翻译,用安东尼奥跟许成的直接对话!) “你来这里干什么?” “求取盟友!” “盟友!?做什么?” “是的,我们来求取盟友,以求共同对抗万恶的匈奴人!” “匈奴人?他们已经跑到你们那里了?” “是的!匈奴王阿提拉,他率领大军践踏我们的国土,抢掠我们的财产,欺侮杀害我们的人民,我们希望能联络伟大的东方帝国夹击他,来实现和平!” “阿提拉?没听说过!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我又不是这个帝国的皇帝!” “不!我们虽然语言不通,却知道您才是这个伟大的东方帝国的最高执政官,那个在西边的那个大城市里的皇帝不过是您的傀儡!” “呵呵,你的眼睛倒还挺管事的!” “多谢您的夸奖!希望您能答应我!”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那个什么阿提拉又没来找我的麻烦!” “您不能这么想!” “噢!为什么不能这么想?” “阿提拉是强盗,他贪婪成性,狂妄自大,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声称,匈奴的故乡在东方,在他统一西方之后,他早晚要打回来!” “是吗?你可不要骗我!” “不敢,身为一名贵族,就有身为贵族的荣耀,我是不会骗人的!” “阿提拉的兵力如何?” “他和臣服于他的那些哥特人、阿兰人,足足能召集超过五十万的大军!” “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说到这里,许成停下了与这个安东尼奥的谈话,对常鑫微微示意,让他派人把这几个人给送回驿馆,同时,他也听到了旁边文秋起身的声音,现在他的这位夫人挺着个大肚子,起身的动静不小。 “好好给我看着他们,监视好,不要让他们随便乱跑!”许成堂而皇之地说了这句话,反正这些罗马人也听不懂。 (公元91年北匈奴被汉朝在金微山击破,即向西逃至乌孙国,后又迁往哈萨克斯坦东南部的“康居”。但每到一处,都会遭到驱逐,于是北匈奴加紧了西进的步伐。 公元1、2世纪的欧洲是东西罗马帝国的天下,诸如阿兰聊人、东西哥特人、法兰克人以及其他的部族都被视为蛮族。而他们不会想到,已经熟知中国兵法的匈奴人将在他们的土地上摧枯拉朽般地结束罗马人的时代。 北匈奴在公元374年击灭了位于顿河以东的阿兰聊国,震动西方。许多阿兰人臣服于匈奴并追随匈奴西征,另一部分逃入高加索山中,还有一部分攻入东哥特国境。不久,北匈奴连续攻克东西哥特国,致使一部分残余势力逃至多瑙河北面的森林,另一部分渡过多瑙河进入罗马帝国。 北匈奴的西迁直接导致了欧洲大陆的多数部族战争及其民族大迁移。 面对匈奴人的进攻,西方人大为震惊,古罗马帝国的皇帝们惶恐的听说,有一种以前没有听说过的人,不知从地球的何处、如高山上的暴风骤雨般骤然来临,令人措手不及。 北匈奴在首领阿提拉时期建立了“匈奴王国”,势力范围西起莱茵河以东,东至中央亚细亚,包括俄罗斯大草原的斯拉夫人和芬人。至此,北匈奴由奴隶游牧社会,正式跨入封建王朝,并且结束了罗马帝国在欧洲支手遮天的历史。于是,欧洲大陆上形成了东罗马、西罗马、匈奴王国三国鼎立的局面。“匈奴王国”的王庭大致设在今匈牙利境内,所以,如今多数匈牙利人称自己是匈奴人的后裔。 小弟把阿提拉的历史提前,为的是增加本文一些情趣,希望大家不要太过于介意!) “大将军,饶命啊!”一声惨呼,就在许成想挥手让手下散去的时候,响了起来。 “是你啊!”许成望着这个名叫张南的骗子,“你说你是不是一个笨蛋?” “是,小人是个笨蛋!”张南忙不迭的点头。 “你笨在哪里?”许成又问道。 “小人不应该欺骗大将军,大将军英明神武,岂是小人这等人能欺骗的,大将军,饶命啊!”张南说着,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了起来,刚刚文秋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这个家伙就知道一切都完了,这帮蛮夷的话居然有人懂! “错了,你笨,不是因为你敢来这里骗我!”许成俯下身,对着张南说道。 “那……那小人是笨在……笨在……”张南满头是汗,第一次对找不出自己的愚笨之处而慌张不已。 “主公,何必跟他废话,让末将把这小子的脑袋捏碎算了!”洪峰瓮声瓮气的说道。 “慢着,洪峰,你什么时候听说咱们这里诈骗是死罪的?所以呢,主公,还是把这小子交给末将,让末将来收拾收拾吧!”杨洱在旁也凑起了热闹。 “大将军,饶命啊!……饶命啊!……唉呀!”听到洪峰的话,张南就已经感到极为恐惧了,毕竟,洪峰那两米多高的身材所给他带来的压力可不是盖的,而杨洱的话却又让他不知不觉间感到毛骨悚然,感到杨洱应当比那个无匹的大汉更让人可怕,所以,他立即爬向许成,一把抱住许成的小腿,大声嚎叫起来,结果把许成的袍服给弄脏了,气得许成一脚把他给踹得远远的。 “洪将军,杨将军,关于此人的诈骗之罪该如何处置,两位还是不要管了,这不在二位的职权之内!”廷尉张既说话了,他一出口,杨洱跟洪峰立时后退,这位老哥脾气不错,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人家掌管司法,偏偏两人平日里绝不是什么君子,只是犯事儿不大,张既懒得管他们罢了,今天这位老哥出头了,两人自然退避三舍。 “小子,”见手下没有了话,许成这才揪着自己的袍服,恶狠狠地对张南说道:“你笨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一个骗子应当会些什么!妈的,骗子是那么好干的吗?要学的东西多了,语言、风俗、礼仪、各种学识,这些都不能少,亏你还说自己在西域流落多久,居然连西域的通用语言匈奴语都不会,要不然哪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你还不如死了算了,你简直是全天下骗子的耻辱,你奶奶的,老子的衣服啊,你不知道这衣服是很难换的吗?” “……”张南不嚎了,他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这位大将军好像是一位资深的骗子,要不然怎么能说的一套一套的?一时的心情激荡让他怔在那里,两眼直望着许成,直到张既招来卫兵把他往外拖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再次大嚎起来。 “可恶,老子的衣服!”看着张南被拉走,许成看看袍服上的污迹,又禁不住说了一句,接着又看到手下都还在堂上看着自己,脸上顿时不好看起来,“都走吧!一伙骗子冒充大宛使臣罢了,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卑职等告退!”见许成下了命令,以张既为首,众人都开始退下,不过,仍然有人没动。 一会儿之后,许成才看着堂上剩下的那几个人,常鑫、何通、杨洱,还有两大保镖洪峰、典韦,说道:“走,咱们去驿馆听墙根去!” …… 到了驿馆,听墙根! …… “唉!一时忘乎所以,忘了人家还有自己的语言,不会老是说匈奴语的!”看着几个亲信那意味明显的目光,许成不好意思的自我解嘲道,然后,一挥手,把找来的那个匈奴语翻译给支走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所谓的安东尼奥是个假名!”许成又对手下说道。 “主公,你不是听不懂人家的语言吗?”杨洱毫不给许成面子。 “笨蛋,就算我不懂,也比你这个一点也不知道的家伙强!”许成给了杨洱一个讽刺的眼神,“咱们汉语,翻译外国人的名字,一向是按音儿来的,就是说,他们的名字都是音译,那个安东尼奥,刚才他的同伴叫他‘阿契斯’,所以,我断定,他是在骗老子!” “那个什么‘落麻’那么远,他瞒着自己的名字干吗?”杨洱问道。 “你自己想!”许成把这个问题推给了杨洱自己。 …… “主公,这么说来,那个安东尼奥,噢!不是,是阿契斯,在他们‘落麻’应当是个大人物才对,要不然,他不能这么瞒着自己的名字!”杨洱想了一会儿,推断道。 “接着说说!”许成道。 “这个阿契斯,要么是怕求取咱们大汉援兵的事情被那个阿提拉听说了,报复他,要么就是怕日后他今天的惨象被人听说了不好,才说了一个假名,无论哪一点,都说明,他本身就是一个大人物,至少,不会是无名之辈!” “说的不错!”许成看了一眼杨洱,“看来,你小子最近心思缜密了不少嘛!” “多谢主公夸奖!”杨洱微微一笑,“主公,末将最近可是用了不少功啊,您看是不是……” “滚!”在杨洱提出要求之前,许成就将他用一脚直踢镇压。 “主公,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常鑫又问了起来。 “嘿嘿,来求取东方帝国的援助?我呸!当老子是三岁娃娃,那么好骗么?”许成“啐”了一口,“从罗马到这里,何止万里,派兵援助?妈的,真要等老子的兵到了那边,恐怕都成排骨了!还打个屁仗!” “那主公您是打算……” “嘿嘿,敢骗我!唉!怎么也是不远万里来到我中华的他国使节,要‘优待’,让他们先在咱们这里呆上个十年八年的,等他们学会咱们的语言,把西边这一路的情况都给老子描述清楚喽,看看老子的鞭子能不能伸出那么远,再说!” “主公意思是——软禁?”常鑫问道。 “软禁有什么用?这个罗马听说可是一个不停地征战了几百年的国家啊,必定有一些东西值得咱们学的,老常,你找一些年轻,聪明的,有心建功立业的小子,向他们学习他们的语言,还有匈奴语,同时,把他们所知道的,能学到的,都给我学过来,听到没有?” “是,卑职明白!” “还有!嘿嘿,派人,找一些学究,比如卢毓他的老丈人,咱们的蔡邕老先生,给这些蛮夷讲讲君臣之道,儒家经义,让他们好好学习一下咱们大汉的‘精华’,另外,洛阳城不是有一个什么白马寺吗?那里还有没有学佛的?让他们也去学习一下什么叫‘因果报应’,还有,那个什么,什么来着,对了,把道家的清静无为,噢,什么《庄子》之类的,都给我塞进他们的脑子里去,哈哈哈!” “主公,您这是要……?” “还没完呢!这几个家伙,果然是有大用处的啊!哈哈哈,对了,绝不能让他们学去咱们的兵法之类有关争战之道的东西,明白吗?敢将这些东西透露给他们的,一律斩首,按叛国论处!” “主公,你让这帮人把咱们大汉的那些儒家之类的东西学去,是想让他们……”何通一直在旁面听着,此时也忍不住出声问了起来,以许成的影响下,他们也知道有些平时奉为金科玉律的东东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别问!你们别问!”许成连连摆手,“按我说的做,就这样,听明白了吗?” “是!卑职(末将)遵命!” 许成不知道,这个阿契斯,确确实实是来头不小。 阿契斯生于高卢的名门望族,他的父亲高登裘斯在西罗马军队中屡立战功,最后做到西罗马帝国的骑兵统帅,被封为伯爵。阿契斯的青少年时期是在哥特人和匈奴人那里度过的。阿契斯在匈奴做人质期间,结识了很多匈奴贵族。借助匈奴人的支持,阿契斯迅速在罗马政坛上崭露头角,成为西罗马帝国的高卢总督。他在高卢同西哥特人、法兰克人和阿兰人等蛮族作战,屡战屡胜,声名显赫。 阿契斯和阿提拉自幼相识,两人交情甚笃。阿契斯曾经给阿提拉找了一位博学多才的私人秘书,帮阿提拉打理外交;他还将自己的儿子送到阿提拉身边学习骑射。阿契斯希望和匈奴帝国和平共处,他知道西罗马对付境内的日耳曼蛮族已十分费力,决不能再与匈奴交恶。青少年时期做人质的经历,使阿契斯对匈奴的认识非常深刻,他熟知匈奴人的战法,并十分清楚匈奴人的软肋是什么。阿契斯的努力为西罗马帝国赢得了20多年的和平,这段时间阿提拉多次进攻东罗马帝国,但一直和西罗马帝国相安无事。但利益之争使这两位好友最终拔刀相向,而阿契斯的丰富经历使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匈奴克星。 不过,这是以后的历史,而且是许成没来的历史,现在,这位阿契斯不知怎么跑到了东方,被许成给弄到了。于是,没有了阿契斯的西罗马帝国再也难以阻挡阿提拉的大军,“上帝之鞭”将让整个西罗马败亡在他的手中,而东罗马早已经注定要完了。 (阿契斯怎么来的?大家发挥一下想象力嘛!什么暴风雪啦,龙卷风啦,都是可以考虑的,大不了是被敌对势所给追杀,结果,一路逃窜,到了西域,被某个骗子给骗来了,也可能真是异想天开,想到东方借兵,最后到了这边也不一定!) 第二天,就在整个洛阳城都知道了从遥远的西方,一个名叫罗马的国度,来了一伙使臣,顿时,整个洛阳沸腾起来,不久,人们就听说,蔡邕蔡老大人断定,这个罗马,就是昔日班超派遣手下到达过的那个大秦! 大秦!班超! 多么久远的名字啊!人们开始回想起一个“投笔从戎”的故事,想像着一个慷慨激昂、豪气冲天的英雄的样子。 一时间,许成治下好武之风大盛! 接着,整个舆论都在控制下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而就在洛阳百姓们探讨罗马在何处的时候,许成却早已带着手下,和三千骑兵,向冀州前进了,袁绍已经去了,他要是不去,岂不是看不到好戏了吗?再说了,按计划,他许成也是整场演出的一员呐!就算袁绍才是主角,配角是那些心怀叵测之心的家伙,他许成只算是个跑龙套的,也得去,毕竟,大大小小也是一个角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插曲(中) 许成心情轻松,想去冀州看“戏”,可袁绍并不知道,他可没有心情去为许成表演,虽然他并不知道表演已经开始。 在临走之前,他其实还在犹豫不决,他怕! 是的,到现在,四世三公出身,曾经意气风发,大有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的袁本初已经不存在了,有的只是一个患得患失的袁绍。数次中许成的暗算,一直到最后被许成军俘虏,袁绍都没有机会正面跟许成交手的机会,所以,他担心,自己会再一次中招,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再一次起身的本钱,这一次他如果去了冀州,押上的,将是他和他的全家,甚至于是——全族!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袁绍怕死,可他更想念以前,想念那时前呼后拥,万众仰望,翻翻手成云,覆覆手为雨的日子,从弱冠之日起,他过得就是那种日子,所以,至今他仍然还认为,那才是他袁本初应当过的日子,也正是因为这种想法,再加上心中的那一点点侥幸的心理和属下们的劝说,他终于把他最后的一点“本钱”押上了。 他的手下们策划的很详细。 冀州此时正是空虚之时! 高顺领兵南下,与臧霸战于黄河,邺城留守的军队都在大将蒋义渠之手,其副将吕旷、吕翔兄弟二人也都是袁绍的旧人,三人都已经跟郭图等人通过风了,只要袁绍一到,必然举兵相迎! 除此之外,袁绍身边还有儿子袁熙、外甥高干,都是大将之才,等拿下邺城之后,就可立即率兵南下,阻住高顺北归之路,再加上已经与曹操所部商议好,曹操到时也会派人骚扰高顺,那时,高顺就算再厉害,也难以构成危胁。同时,派兵北上,突袭壶关,挡住并州张燕的兵马,这样,冀州就安稳了,而幽州庞沛此时正与辽东公孙度交战,分身不得,他手下的大将公孙止和赵云又都跟着高顺被挡在黄河边上,也无法派兵来袭。 等一切暂时安定下来之后,以袁绍的号召力,必定会有人群起响应,这些人,也都将成为袁绍的势力。尔后,还可以派出说客,游说张燕,劝其自立,张燕不过是黑山贼出身,一向没有什么信义,只须许以重金厚礼,或是向朝廷保荐高官之位,其必定会动心,就算不答应反叛许成,也会成为许成手中一颗不稳定的棋子,许成对其也必将难以再如臂指使。 其后,在冀州召集大军,北上攻打庞沛。庞沛一向凶悍,杀人如麻,不得北地人心,而且其行军打仗一向依靠的是公孙止和赵云,两人现今不在,所以,只需再与公孙度商议好,共同出兵,没有了两个最为得力的助手,庞沛难逃一败,到时,幽州也能收回,大不了分给公孙度一点地就是了。 至此,袁绍失去的东西也都将全部再回到他的手里,天下大势又将重新回到起点!而以袁绍的家世和号召力,必定将再一次登上天下诸候盟主的宝座,等打败了许成,统一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袁绍正是怀着这样一种心情逃向冀州的。 虽然部下们说的很好,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以前的袁本初了,能不能成功仍然要靠运气,可多年的习惯让他还是对自己抱有一种说不出的自信,他坚信,他还能有强大的号召力,只要他再一次出山,就算跟不上以前,也仍将会有不少人来投奔他的,他也将很快地再一次崛起,再一次令天下人侧目,许成算老几,小卒而已! 不管袁绍一伙人怎么行动,许成一直缀在他们身后大约三天的路程,骑兵也没有放开蹄子跑,就这么遛遛达达,权当冬游了,直到河内才停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 袁绍他们终于行动了。 一切都顺利地吓人! 首先,袁绍等人趁夜里赶到了邺城,并在吕旷、吕翔两兄弟的接应下顺利地进到城内,见到了邺城留守将军蒋义渠。然后,当夜,袁绍就命令蒋义渠和吕氏兄弟率兵将邺城内的所有许成系官员捉拿并看押起来,邺城轻易在就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接着,封锁消息! 知道许成军的骑兵速度快如闪电,所以,消息在一切都稳定下来这前决不能走露。 大批官员被抓,先要把邺城内部安定下来。 邺城之内,冀州刺史田丰并不在,据蒋义渠三人说是到魏郡去了,而按郭图和逢纪,尤其是许攸的说法,则是田丰决心背离袁绍,跟着许成一条道走到黑!对此,觉得大局将定的袁绍并不认同,他认为田丰虽然不愿意参予到这次行动中来,虽然是对故主不忠,可他并没有将这一切告知许成,就还算是留有余地,这人还是可以再用一用的。 其后,在邺城内部,袁绍开始招募自己新的班底,结果,投奔之人络绎不绝。这些都是什么人呢?世家、豪门!没办法,邺城两次遭劫,最惨的就是这些人,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如今,他们以前的老大袁绍又回来了,自然是赶紧找来了。不过,袁绍并没有能从这些人中挑出多少有才能的,那些真有点本事的,依然在观望。 已经稍具底气的袁绍并没有对此感到心焦!等邺城被确认已经完完全全又姓“袁”了之后,他派出了外甥高干,领着新招募的数万大军南下,以阻拦高顺大军,同行的还有蒋义渠!随即,他又派出郭图做说客,去游说冀州各地的官员将领,当然,这个说客还带着一万大军,由于冀州内地此时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马,所以,这一路战果辉煌,碰到的几乎都是“思念”或者是“仰慕”袁绍的家伙,少有的一些不识抬举的都跑了。 至此,冀州大半领土又“回到”了袁绍的手里。 不过,袁绍并没有停在这里,他在郭图还没有回来之前,就派出许攸去游说张燕,虽然没有成功,可据许攸说张燕已经心动,来自并州方向的威胁已经很小了。 其后,剩下的,就是对付幽州的庞沛了,这将会是一场恶仗,可是,正在疯狂征兵的袁绍却又得报,庞沛逃了!带着军队回并州北部去了,在他面前的幽州,如今根本就是不设防的了。 这一切的一切,还不到半个月! 狂喜! 再招官,征兵! 这一回,来找袁绍的人可就多了!要知道,冀州本就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大州,豪族士子比较集中,而在许成的治下,这些人除了少数的一些之外,生活的水平可是越来越差,毕竟,在许成军到来的时候,他们丢的,可不光财物,还有人和土地!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人在观望的话,又一次占据了冀幽二州的袁绍已经完完全全可以再一次成为他们的靠山,所以,他们来投奔袁绍了。 袁绍和属下们的狂喜持续了好几天! 可随即,他们的心情又差了起来。这都缘于一个人,审配! 许成占据幽冀二州之后,审配宁死不降,哪怕是由袁绍的亲口劝降也不行!所以,一回到邺城,袁绍就立即派人去找他,只是一直也找不到。 后来,在袁绍又得到幽冀二州之后,他又出现了。 袁绍听详审配来了,自然是大喜,可是,审配却没有给他好脸色!只是在见到他之后硬生生的挤出了几句话:“你们中了许成的奸计了,老百姓都知道了,你们自己却还蒙在鼓里!” 这几句话,被郭图、许攸等人视为嫉妒!不过,袁绍此时的肚量已经不小了,他“原谅”了审配的态度,并且表示希望他还能回到自己的麾下,可是,审配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地走了。 当然要怒!他可是袁绍!四世三公,幽冀二州之主,岂能让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无礼! 接着,审配被软禁! 这一天,距离袁绍到达邺城,刚刚好半个月。 也就是这一天,许成对手下说:“差不多了,该收场了!”然后,三千铁骑进入冀州。 接下来的事情,是这样的: 袁绍、袁熙父子和手下们,也就是郭图、逢纪、许攸等人正在邺城一边喝着酒,做着美梦;一边商议着再一次联合天下诸候进击许成,就得到一些新收的手下的报告:“有敌军来了,看旗号,是许成亲自来了!” 袁绍大惊,手中正拿着的酒杯掉到了地上,接着他又气急败坏地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是派兵拦住路了吗?那帮家伙为什么没有回报?” “来的人不多,好像只有几千骑兵!” “你说什么?”本来也是被震住而呆在一旁的许攸反应了过来,“许成只带了几千骑兵来?” “正是!” “哈哈哈,好!”不知许攸说话,袁绍也回过神儿来了,“几千骑兵,正好让他有来无回!” “不可,主公,不可中他诱敌深入之计!”逢纪阻住了袁绍,“雍凉联军败迹不远,主公不可轻易出战,我们可据城而守,先看看许成到底在搞什么鬼,看他是不是真的想故计重施,诱我们出城,还是他真的轻骑突进,绕过高干将军大军,自行来此!” “好!”袁绍被逢纪说的心里毛毛的,刚才的一时兴奋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然而,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他们还没有走出府邸,就又一次接到消息:“邺城守军打开城门,许成进城了!” “这……这不可能!邺城,这是我的邺城啊!吕旷跟吕翔呢?” “正是吕旷跟吕翔二位将军打开的城门!” “完了!”袁绍不是笨人,他立即明白了,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许成布置的陷阱之中,多日来的谋划将轻易地被许成打得粉碎。 “主公,我们还没有输!”郭图等人也立时反应了过来,在一阵失魂落魄之后,他们也立即想到了应对之法:“许成此次想行掏心之法,靠的不过的邺城守军对他的忠心,可是,我们还有数万新招募的大军,这些人还是由我们的人在掌握着,不会听他的,只要把这些大军调动起来,许成插翅难逃!” “哼!你们以为这有用吗?”袁绍这一回却没有听他们的建议,他惨笑一声,悲声道:“许成行事,你们何时见他失败过?他既能进入邺城,定然是一切早已计算清楚,莫说那几万新兵,恐怕连高干也早已被他给……收拾了!” 郭图、逢纪等人不甘心即将到手的富贵再一次失去,他们不住地劝着袁绍,一面又鼓动旁边正怒目圆睁的袁熙,让他用袁绍的名义去调兵,争取与许成在为邺城之内决一死战! 可是,紧接着到达的消息又一次将他们的努力撞成碎末,“高顺大军在邺城城外出现!” “扑通!”再也坚持不住,郭图、逢纪、许攸,三个阴谋者居然同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下,高顺大军的到来,只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高干真的完了,他们手中掌握着的最强的一支军队,居然就这么完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可闹腾的?他们不明白,就算高干不行,不是还有蒋义渠吗?怎么会败得那么快?连个响动也没有!难道是蒋义渠也…… “大不了拼了!”袁熙在这个时候却表现出了自己“二杆子”的气概,丢下袁绍和三个阴谋者,招呼起他们袁家的亲卫,就上了邺城的大街,只不过,他的那些亲卫越走越少,最后能跟在他身后的,竟然已经不足百人。 不过,袁熙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本来的脾气就十分暴躁,现在,他更是认为许成用诡计把他们袁家又害了一次,而这一次,袁家彻底完了,所以,在一种绝望加愤怒的情绪的驱动下,他毫不畏惧的向许成来的方向冲去。 许成也没有想到,自己走在大街上,身后跟着洪峰和典韦这等的猛将,还有三千精锐中的精锐在身边保护,居然还敢有人当着自己的面骂街,而且,内容还如此不堪! 袁熙骂的是:“许成,你这个没卵蛋的孬种,只会耍这种阴谋诡计,有能耐凭本事一决高下!” “没卵蛋的孬种!”这句话让许成有一点微微的恼怒,流氓最忌的就是被人骂孬种,尤其是这种孬种,虽然许成如今的身份已经是大汉政府高官,可是,从事流氓这种行业那么久了,带点这种职业的脾气也是应当的,这大概就是俗称的“职业病”吧。 所以,许成为了一舒怨气,给了身后两个大汉一个命令:“把这小子的蛋黄给我打出来!” 于是,袁熙倒霉了! 洪峰的狼牙奉比较长,在袁熙叫嚣着冲向许成的时候,这根如今已是天下闻名的兵器就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向他狠狠地砸了下来。 “哐啷”一声! 袁熙的整个人和他的兵器都被这猛厉无匹的一下子给震飞了,毕竟,当初孙坚连人带马尚且都要被步行的洪峰给打得连连倒退,就更加不要说只能算个三流的袁熙了! 没有惨叫声!袁熙的骨头够硬。 可是,得罪了许成哪能就这么容易就完事儿? 就在袁熙拖着两个已经脱臼的胳膊,挣扎着想从地下爬起来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也已经到了!双铁戟飘来,一根猛得把他掀翻,然后,另一根狠狠地往下一插! “嗷!” 完事儿! 不得不承认,洪峰和典韦这一对大力士的配合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许成和一帮手下在旁边看的直点头! 果真当的上“干净利落”四个字! 然后,许成带着手下就这么傲然在从袁熙面前开了过去,不再管他,而袁熙呢,却蜷缩着身子,在一边不住地颤抖,他的手下,袁家的亲卫们,不是在洪峰和典韦的联合打击下被迫去地狱旅游,就是一转身——撒丫子跑人! 而袁熙就这么一直呆在这里,直到高顺带领大军巡视遇到了他,才让人给了他一个痛快,结束了他这个痛若的经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插曲(下) 当然,袁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真正的戏码在后头! 许成并没有向袁绍的府邸前进! 他的方向是邺城的校场!这里本是袁绍修建用来阅兵用的,只不过,这一回,这里不是用来阅兵的,整个校场之上,很快,就被许成军们捉拿的冀州豪族世家的人给占了,当然,这些人都是被迫的,谁叫他们眼光不亮,投靠了袁绍呢! 许成就站在校场正中的一个高台之上!洪峰和典韦被命令站在高台的边缘之处,因为许成觉得这两个家伙个子太高,站得太近容易抢了他的风头。 执行抓捕任务的是高顺等人,他们的效率很不错,并没有让许成久等。 袁绍和他的家人,还有郭图、逢纪、许攸等人,很快就被带到了高台之下。 “好久不见啊!本初公,你可是憔悴了许多哦!”许成的话音略带调侃。 “哼!许成,成王败寇!我袁绍无话可说,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袁绍从一群人中走了出来,只不过,他的身子是颤抖着的。 “哈哈哈!好一个成王败寇!”许成仰天大笑,“可惜啊!这冀州的寇可是真多呀!”说罢,他指了指那些被押来的冀州豪族士绅们,而随着他的手指过,校场中顿时就是哭声一片。 “我袁绍一生不服人,今天,我得对你说一个‘服’字!”袁绍并没有看一下身后的人群,“你居然为了把我彻底扳倒,不惜将幽冀二州整个的松手,虽然时间不长,可是,这也不是胆小之人就能做得出的,你就不怕这中间有个‘万一’么?” “不敢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豪情!而且……”许成把一根食指举了起来,对着袁绍摇了摇,“而且你也不值得我这么做!” “你……!”袁绍差点儿吐血,他想不到,这个许成到现在居然也不放弃打击他。 “我可没有说假话!”许成好像是明白了袁绍的想法一样,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确实不值得我这么做!” “许成,你既已胜了,又何苦在这里挖苦人?”一个声音不合事宜的响起,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整个校场顿时清静一片,人们都想看一看,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捋许成的虎须,难道他不知道形势比人强吗?哪怕身处绝境,人们的好奇心也是不会消弥的。 “审配!”袁绍首先叫了出来。 “审配!”许成的眼睛眯了起来,又是这个死硬分子,他到目前为止碰到的立场最坚定的家伙。 “许成,你如今已是北方之主,就当有这北方之主应有的心胸气概,打击一个阶下囚,未免太不地道!这样做,也太不合你的身份了吧!”审配如是说道,只不过,听了他的话,许成倒没有什么,袁绍倒是在不觉之间红了脸,阶下囚,多么遥远的名词,想不到居然也会跟他袁本初有缘,而且,审配在此之前,好像也已经数次成为了他袁绍的阶下囚,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临头,谁叫他把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人给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呢!老天爷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一个成为阶下囚的机会,许成会不会现在就杀了他呢? “心胸气概?哈哈哈!”听了审配的话,许成大笑起来,“审正南,这词你可用错的地方!我现在是在收拾叛逆,可不是在指点江山!而且,我也真的没有挖苦人的意思!” “没有?阁下也未免太自欺欺人了吧!”审配冷冷笑道。 “既然你这么认定,我也没有办法,还是让我把我的这些安排都说出来,你自己判断一下我是不是有意挖苦你的这位‘主公’吧!”许成说道。 “审配洗耳恭听!”其实,不仅是审配,还有袁绍、郭图、逢纪,以及被押在台下的那些人,都想听一听,自己到底败在什么地方! “其实,自从这位袁本初想再一次起事,并派出手下联络他的冀州旧部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许成看着袁绍笑道,那样子,让袁绍一直冷到心里。 “可是,我并没有打扫惊蛇!”许成接着又说道:“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当时又不能杀了他,那样会给我脸上抹黑,可如果我只是暂时把他给打压了,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动手呢,不动手当然好,可要是他还想动呢?那他就必定会弄得更加隐密,我又怎么可能确定我还能再一次发现呢?于是,我就一直派人暗中注意他的行动,当然,还有他的那些个手下。” “为了把那些对我不满,甚至是敌对的暗中势力一起拔起来,我甚至还让一些并不想跟他同流合污的原冀州官员表面上答应响应他,为的就是给他壮壮声势,就像以前他的四世三公的名头一样,有了声势,才能召集来更多的人效命嘛!” “同时,我还担心他跟他的那些同伙畏惧于我在冀州和幽州的军力,于是,我就派高将军带着大批的军队和将领南下,又把庞沛一个人留在了幽州!” “还好!终究是袁家的人,虽然一直是犹豫不决,可他还是动手了!在我的有意纵容和帮助下,他们的行动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田丰为人刚正,不愿意演戏,所以,我让他躲到了一边,冀州,就擎着这帮这伙在那里闹!” “他们表现的不错!各方面都考虑到了!甚至连劝降张燕都想到了,我还是挺佩服他们的脑袋瓜子的!而且,由于各方面一切顺利,那些对我不满,或是恨我的人,都开始向他们聚拢了,才半个月,我就接到消息,幽冀二州足有七成的豪门世家居然都已经归顺到了他的麾下,可真是一呼百应啊!”说到这里,许成对着台下的众人笑了一笑,可台下的人们却无不感到一阵心悸。 “七成!幽冀二州,幽州少一点儿,冀州一向是北方重地,这七成可就是足足一千多家豪门啊!这是多么大的一股实力?要不是黄巾之乱,这个数字只会更多!” “不过,这也不错,至少,省得老子以后费心再一个一个的找!”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这帮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居然连那么大的一个破绽都没有发现吗?幽冀二州何其广大,有这个可能不到半个月就让你给给占了吗?还是望风景从!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你们以为招兵那么容易吗?告诉你们,那全是本人的安排,参军的百姓可是都给了钱的,现在是农闲嘛!所以人也就多了一点儿,钱呢,花得也有一点多,不过,也还不错,等把你们的家都抄了,应当能补回来,而且,还应当能赚一大笔,你们以为呢?” “可惜啊!刚刚才有一点得胜的苗头,你们这些人就开始得意忘形了,百姓参军挣钱,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呵呵!想来也是,四世三公嘛,”许成又把矛头对准了袁绍,“一向都是高高在上,又有我的手下在你周围挡着,招兵的也都是我的人,你们得不到消息也很正常,是不是?” “蒋义渠,吕旷,吕翔,以前确实是你袁绍的部下,可是,你并不佩当他们的主公!你以为,当了你一次属下,就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了?他们就应当为你效死?狗屁!你一来,就夺了蒋义渠的兵权,将之付给了高干,呵呵,可真厉害啊!高干是你外甥,可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他连蒋义渠的一半也比不了,还想跟高顺比?就算是他手下的兵都是忠于你的精兵强将,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根本连一天也挡不住高顺,何况,高顺身边还有那么多大将相助!能让我许成看重的,你们以为都是和你们一样的傻瓜吗?” “至于幽州,你们以为庞沛走了,那里就是你们的地盘了吗?难道你们不知道,辽东已经大部被庞沛攻陷,他只是做了一个回并州的假象,其实,他一直在幽州边境等着你们去呢!哼!你们运气好,要不是我压住了他,你们这群人还能活到现在?要是镇守冀州的是庞沛而不是现在的高顺的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又将是一次血流成河的事件!你们……”许成又一次指向台下,“一个也别想活!因为,庞沛会在第一时间,将所有有威胁的东西杀死!这是他在草原上养成的习惯!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被人称为‘北地苍狼’!” …… 许成的话终于说完了! 整个校场上,那些不久前还活蹦乱跳,气焰嚣张的豪门世家的人们,无论听到他所说的话的,还是没有听到的,都感到了一种沉抑的气氛。 一个也别想活! 那是“北地苍狼”庞沛的处置手段,那么,许成会怎么处置他们呢? 压抑! 没有任何一个诸候会对叛变留情的! 袁绍的下场已经可以确定! 可是,其他人呢? 听许成的意思,好像并不想杀了他们!那他会用什么手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会让他们好过! “那么,请问许将军,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又是审配! “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可老子偏偏就不能杀了他!真他奶奶的!”许成看着审配,暗暗发狠,“难道你就不能让这种气氛多酝酿一会儿吗?那样的话,至少,老子给他们的心理压力就会大上许多,就算不杀他们,他们以后敢于反叛的可能性也就低了很多了!真是一个不会做人的家伙,难怪你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连田丰这个倔老头都比你强!” “那正南先生,你以为我该怎么处置呢?”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许成暗暗得意,看你怎么回答,你总不能让老子杀了他们吧,那样你审正南以后也就不用做人了,而如果你说不杀,恐怕就会让人以为你脑子有毛病了。 “别人审某不管,在下只是想请许将军答应在下一件事情!”审配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向许成行了一个大礼。 …… “你有什么事?不会是想用你的命换这位四世三公的本初公一命吧?”许成冷笑道。 “不是!”审配回答的很直接。 “那是什么事情?我可是记得,上一次,这位本初公劝你向我归降,你也没有答应,更加没有向我行过这么大的礼,这一回,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向我跪下,甚至于要求以命交换呢?” “在下只是想以一条贱命,换袁氏三公子,袁尚的一条性命!”审配说道。 “你……”许成无话可说。 同样的,整个校场又寂静了下来。 “是条好汉!”典韦小声的嘟囔传到了许成的耳朵里。 “审配,你他妈的净会给老子找麻烦!”许成突然骂起了粗口,整个校场好像都被他这一句话给震得晃了一下。 “想用你的一条命换袁尚的一条命,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就俩字!不行!”骂完,许成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不过,他的语气可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轻松! “那么,就请许将军准许审配随本初公一起,赴身黄泉吧!”审配也没有强求。 “呵呵,好你个审正南!”许成看着审配不住地冷笑,而他的脑子里却在不停的琢磨怎么处理这一突发状况!审配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他许成的手里!这一点是一定要注意的,因为审配不是其他人,他和田丰、还有沮授一样,都是在冀州极有声望的人,尤其是在冀州的军人中间,哪怕他许成能够毫不犹豫地把面前这一千多家豪族全部给夷平的话,也不能杀了这个审正南!最起码,现在不能杀!所谓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冀州此次之乱,正好方便了他将这里的势力重新洗牌,而经过这次的袁绍之乱,冀州将再也没有能够动摇他许成的统治的势力,可若是要想让冀州的人心能够迅速安定下来,就要再行安抚之策,田丰和沮授、高览、张颌,董昭、荀谌,这些人都早已经归顺了他,再拿出来用恐怕也起不了很大的作用,而审配就不同了,只要审配能够在这个时候归顺,对人心的安抚可就太有利了,而如果杀了他的话,只会让人心更加动荡,毕竟,人人都知道,审配并没有参加袁绍此次的叛乱。 “审配,你想死?”想好一切,许成又开始问话。 “不是审某想死,而是不得不死!本初公对审配有知遇之恩,审某却连连丢城失地,以致于不能报答这等大恩,此次眼见本初公陷入绝境而不能救,审配更早已是无地自容,袁术一门早已亡于孙策之手,袁家如今只剩本初公一脉,所以,审配只想求许将军能给袁氏留一条血脉,让袁氏不至于因此而绝,若是许将军不答应,审配也就只有陪本初公一死,才能报答十数年的知遇之恩!” “得!受封建忠君思想毒害太深!不过,我喜欢!”许成暗暗道,他又看了一眼审配,说道:“审配!虽然你说了这一箩筐,可我还是只能告诉你,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那就请许将军赐审配一死!”审配又一次行了个大礼。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答应吗?”没有回答审配的要求,许成又对他说道。 “审某不想知道!”哀莫大于心死,审配觉得既然已经没法帮袁家留一条根了,自然也就好奇心减退了。 “因为……”许成拉了一个长音,“我根本没有打算杀了这个袁尚!” “什么?”不仅是审配,袁绍也叫声来! “你真的不会杀死尚儿?”袁绍这么叫道,刚才审配说想用自己的命换袁尚一命的时候,他虽然感动,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他怕自己插话反倒会害了袁尚,将心比心,他认为自己此时早已是许成最讨厌的人了,而许成说不答应的时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过,他那时就懒得说话了,而许成的这一句话,却让他不得不惊叫出来了。 “可是呀……”许成又一次把两个人的心给调的高高的,“可是听了你审配这此话,我才想起,这袁尚还是杀了好!” “你!”袁绍、审配顿时气结。 “袁氏可真得人心呐!”许成叹了口气,说道:“哼!都到此等境地了,还有人愿意赴死,若是留下这么一条血脉,谁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我可是听过这么一首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所以,我还是以为斩草除根的好!” “只要你留尚儿一条性命,我可以让他发誓,永世不再与你为敌!”袁绍急道。 “听你这话,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说,袁尚会有资格成为我的敌手呢!”许成一句话又一次把袁绍打入深渊!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袁绍连连摆手,急急的否认,不过看到许成冷笑的样子,他又颓然地把手放了下来。 “罢了,审某无能,自作聪明,反倒害了三公子,既然许将军你已经决定了,就请先给审配一个痛快吧!”审配在一边惨然说道。 “其实,我不答应还有一个原因!”许成不管台下那两个失魂落魄的人,自顾自地说道:“那就是一个死了的审配并不值袁尚一条命!” “……”没有回应,台下二人依旧在接着失魂落魄!这让许成有一些不爽。 “死的审配不值钱,可活的就不一样了!”许成把声音放大,“活审配,自然能够值一个袁尚了!” “你说什么?”袁绍和审配又同时抬起了头,望向许成。 “很简单,你!”许成一指审配,“只要归顺于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自然会放了袁尚,可是,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那小子的性命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我……我答应你!”审配看了一眼袁绍,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乞求,只得答应了许成的要求,随后,他又在袁绍眼中看到了感激和一丝轻松。 “正南兄,多谢你为我袁氏留一条血脉!”袁绍对着审配深深地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然后,转身面向许成,“给我一把剑!” “主公!”郭图等人叫出声来,逢纪更是急急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刚才他们怕许成跟袁绍对话的时候连带着注意上他们,所以一直在往后缩,现在,看到袁绍求剑,他们当然知道这是想干什么,逢纪念于多年主从之情,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跪倒在袁绍面前。 “给他一把剑!”许成面无表情,对典韦说道。 典韦拔出自己的佩剑,扔到了袁绍的脚下。 袁绍没有理逢纪,他又感激地看了一眼审配,终于,俯身抓起了那把沉重的佩剑! “想我袁绍一生,本以为可纵横天下,想不到,最后却落到今天这等地步,回首昔日,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愚笨之人,也罢,好日子过得久了,以后的日子对我来说恐怕会过不下去,今日一死,也省得以后烦心!哈哈哈……呃!” 长剑绕颈一抹,四世三公出身,曾经统领天下诸候、大败公孙瓒、占据幽冀二州的袁绍袁本初,就此身亡。 袁绍死后,许成并没有为难他的家人,刘夫人和袁尚得以保命,不过,以刘夫人的性格,自然是过不得落难日子,没过多久,就又嫁入了一家富户,袁尚也跟身她到了这户人家,并改姓做了继子,袁绍的血脉虽然留了下来,可是,这个血脉以后却不姓袁了。 逢纪、郭图、许攸三人眼见着袁绍自刎而亡,虽然都痛哭流涕,表现的要多忠心有多忠心,不过,许成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三位,袁绍降而复叛,你们可是居功至伟啊,不知道你们是否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呢?” “吾等三人确实有罪,”见许攸想要说话,逢纪拦住了他,自己出头说道:“愿听许将军处罚!只是,我等也希望能为‘朝廷’效力,以将功赎罪。” “处罚?”许成冷冷一笑,真是想得美,他当作没听见逢纪后面的话,“哼哼!好,你们本是袁绍的谋士,受他厚恩,既然他已经去了,不如你们就跟随他一起去吧,如何?” “许将军,你,你不能这样啊!我三人虽然为袁本初效力,可那是因为我等乃是他的谋士,所谓‘桀犬吠尧,非尧不仁,各为其主而已!’将军若是因此而将我三人杀死,岂不是让天下士人铁心与将军做对吗?”郭图一听许成要让他们去死,立即就跳了出来。 “说得也对!毕竟我还是要收降其他诸候的手下,不能伤了人家的心,”许成笑了笑,接着又面色一整,说道:“可是,你们三人得袁绍知遇,并且受到重用,身为忠臣,故主身亡,追寻而去,又有何不对?我送你们一程,也是成全你们的忠心!你们以为如何?” “……”逢纪三人明白了许成的意思,就是要他们三人的命,一时间,三人都感到身上开始发寒。 “我不服!”许攸忍不住,对着许成大声叫道。 “说说看,你有什么不服的?”许成依旧微笑应答。 “既然我们要去死,那审配,田丰、沮授、张颌、高览、蒋义渠,还有董昭、荀谌,这些人,都跟我们一样,曾受袁本初大恩,他们岂不是也应该跟我们一样?为袁本初尽忠!” “你是想临死拉上几个垫背的呀!”许成看着许攸,冷笑道:“可是,审配是要用他的本事为我效力,以换袁尚一命;田丰、沮授等人都曾受过袁绍的劝降,他们早已经按袁绍的命令向我归降,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都是我的人,你凭什么说他们应当跟你们一样?你竟然还想着害我谋臣良将,其心可诛!” “我们……”许攸还想说,可惜,许成已经厌烦了。 “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一声猛喝响起,得到许成眼色指示的典韦猛地甩出一支小戟,只“噗”地一声响后,许攸就倒在了地上,小戟正中他的脑门,直插了进去。 “郭图、逢纪,你们两个是自裁呢,还是让我帮你们?”许成的话又接着响起。 “唉!”郭图与逢纪对视一眼,知道已然是求生无望,最后只得颤抖着,将手伸向袁绍手中的那把剑! 袁绍之乱,不过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就这样被许成轻轻松松的平定了!整个冀州,能够威胁许成统治的,都被许成亲手织的一张大网给捉住了,一千多家在冀州数得上的豪门世家,成为了袁绍的陪葬品,从此消失在北方。 不过,他们并没有死!一千多家豪门世家,能牵连到的人足可达到百多万,当然不能全杀!可是,就算是许成把不相关的人一减再减,最后,需要受到处置的仍然多达两万余人,如此庞大的数字自然不是一个“杀”字就能了了的,毕竟,冀州不是大草原! 那怎么办?许成和一众手下费尽心思也没有能想好,除了一些个重犯要好好判刑之外,其他人都是罪不致死! 最后,在所有人都无法可想的时候,许成终于从自己的夫人那里得到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流放! 怎么流放?流放到哪里? 不是正好有罗马的使节来到洛阳了吗?那就流放到那里算了! 如何押解?两万多人呐!而且,罗马怎么走? 不用押解!把这些人逮到凉州庞德和贾逵处,驱逐他们去西域,然后,生死各安天命!他们如果能活着到达罗马,那……就算他们命好! 只是有一点不能泄露,那就是不能让人知道这些人被驱逐出大汉了,要让人以为只是把他们流放到凉州戍边! 一切安排妥当!袁绍之乱正式落下帷幕! 只是,许成万万没有想到,他驱逐去西域的那两万多人中,真的有人到了西方!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是一群人! 这些人到达西方的时候,正是匈奴王阿提拉灭亡了东罗马,正横扫西罗马之时!这时的匈奴王正意得志满,所以,并没有重看这些个来自匈奴人家乡的人,并且,他还无礼地对待了他们!结果,他惹祸了! 一些人逃离了阿提拉的领土,到了西罗马! 这些人在被驱逐之前,许成的骑兵战法就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是其他诸候无法像许成一样奢侈地一个骑兵配备两到三匹马! 而且,这些人中不乏熟读兵书之人,许成忘了这一点! 匈奴人在西方很强大!尤其是在他们即将完全征服东西罗马的时候!也难怪他们会骄傲!可他们偏偏就遇到了这群“来自东方的汉人”! 各式各样的计谋被使用了! 匈奴人败了!匈奴王也败了! 一次由东方人出谋划策,由西方人战斗的经典的以少胜多的大战役将匈奴人的嚣张气焰给打了下去!而且是狠狠的!匈奴王阿提拉的大军一日之间战死二十万之多,被俘的更是数不胜数!并且,一溃千里! 战后,封赏!此时,西罗马帝国的贵人们才发现,这群人手中已经握有极为强大的兵力!这些兵,当然不是罗马兵! 那就只有更加重赏! 可这群东方的汉人有自己的想法! 他们无一例外是豪族出身!这让他们知道权力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去获取权力,还有保护自己的权力! 于是,在这些人的谋划下,一个新的西方格局出现了! 西罗马帝国的掌权者中,有一群东方来的汉人! 东罗马被复国,掌权者中,有一群来自东方的汉人! 高卢帝国建立,掌权者中,有一群来自东方的汉人! 哥特帝国…… 日耳曼帝国…… 甚至于日后的维京帝国……等等! 其中,东罗马受到了东方文化的影响很大! 高卢、哥特、日耳曼三大帝国都差不多是新建立的,在此之前,这些国家的人都被视为蛮族,自然,受到的影响更是远大于东罗马! 拜上帝的某个教派永远没有了出头的机会,要知道,这时它的影响还比较小,而国家初定的时候,中国人,大都会选择黄老学说来治国,而等一切安定下来,道家、儒家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法家也不少,还有其他的……,比如,以前西方人称的外交人士开始有了另外一个称呼:纵横家!甚至于开始有西方人怀疑奥林匹斯山的存在了,还有人认为提坦神族可能跟夸父是一个种族!等等! 等到许氏皇朝的大军到达中亚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西方竟然跟东方差不多! 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意外!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战事叙述(上) 许成肃清了自己的后院,同时,在前线,他的征南大将徐晃也为他开拓了两块大大的领土,这就是汉中与西川! 徐晃在内应邓百川的帮助下,成功的攻破了西川的三大关隘,葭萌关、白水关,还有剑门关!而剩下的涪城和雒城,根本也没有能阻挡他多长时间! 正当刘璋惊慌失措地与手下商议的时候,徐晃也休息够了!大军开拔。 第一关,涪城!守将是孟达! 徐晃按许成给他的信,用了招降的方法!当然,使得是张松的名义,具体原因他不清楚,不过结果倒是不错,一切只在两天之内就秘密谈妥,从剑门关撤入涪城的吴兰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发现徐晃就又追进来了!接着,他就死在了孟达的刀下! 而孟达却又在去迎接徐晃的时候,中了暗箭,被射死!为了替他报仇,徐晃默许他的亲信手下对一些强硬份子大开杀戒!涪城遂平! 然后,徐晃大军直进雒城!雒城守将是吴懿! 这里,就更加好办了! 按张松所献的西川地形图,雒城一侧有一条小路,正好可以绕过。 小路中有一个坡,名叫落凤坡!不过,徐晃的大军之中并没有凤,而且,徐晃本人也很小心,他率军路过这条小路的时候,阎行正在猛攻雒城,杀得吴懿苦不堪言,而且,吴懿也想不到,徐晃会知道这条道,他自己还一时也没有想到呢,并且,他更加想不到徐晃还敢在大白天带兵路过! 结果,两面夹击!雒城失守!吴懿投降! 成都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徐晃的面前! 而就在他到达成都的时候,刘璋的信使才刚刚出城,这是去向巴郡太守严颜报信,让严老将军立即起兵来救!没办法,谁叫蜀中三大名将,一个被堵在了汉中,另一个被俘,就只剩下这个最老的呢! 信使刚走,徐晃就到了!刘璋等不了了,无奈之下,他拒绝了手下据城死守的建议,亲自捧着州牧大印,出城向徐晃投降! 一切顺利的让徐晃觉得就像是在做梦。 接着,徐晃进入成都,许成军军纪森严,与民秋毫无犯!加上宣传得宜,很快,成都百姓就对许成军没有了太大的抵触!之后,徐晃请刘璋给他手下的那些地方大员,以及将领们写信,让他们放下武器,尤其是现在在汉中的张任,不能再闹了,汉中已经够乱的了! 刘璋一切照办!徐晃自然也对他是好好地优待! 不过,从这里开始,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太顺利了。 刘璋的信还没有送出,徐晃就得到高览的急报:张任攻打葭萌关甚急! 原来,徐晃由于兵精将猛,在战略上占有绝对的主动权,所以,在将张鲁逼得只能死守梁州和南郑之后,他就悄悄的开始转移,绕道另外一条可以通向汉中内部的道路,这就是阳平关! 而阳平关上早就已经没有多少汉中兵了!因为在张鲁看来,既然徐晃可以直接攻打梁州,接着就是南郑,再死着这个汉中对雍州的关口也就是在浪费兵力了,所以,他将阳平关的大部分兵力都给调到了南郑,结果,徐晃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这一关口。 之后,徐晃就封锁了这一带。 张任带大军出兵汉中以后,也由于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表面上仍然是大军云集的箕谷关,所以,徐晃得以顺利的隐藏形迹。 接着,就是得到了邓百川的帮助奇袭葭萌关等三大关隘了!而这一切,由于保密严实,而且箕谷关还派出了一支骑兵去骚扰张任攻打南郑,让他以为徐晃仍在箕谷关,所以,张任直到后路粮草不继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中了徐晃的“瞒天过海”之计,被困在了汉中! 大惊之下,张任并没有接受两员副将杨怀和高沛的建议,立即回师攻打葭萌关,而是运用了“围魏救赵”之计,大军转道攻打箕谷关,并做出了一副进攻雍州的势头。 然而,再一次出乎于他的意料的是,箕谷关的许成军看到他的到来,竟然拒不出战,等到他派兵攻城的时候,这帮守军竟然放弃关口就往后跑,这时他才发现,本以为至少也要留有一到两万兵马守卫的箕谷关竟然只有数千兵力。 这就像是一拳打在了空处,张任有一种“闪了一下腰”的感觉。 怎么办? 真去进攻雍州吗?可以,那就要与徐晃比速度,看谁快!看看到底是他徐晃先拿下成都还是他张任先攻下长安! 不过,答案好像不用打就已经知道了! 不错,成都是坚城一座,前面还有数座雄关可以挡住徐晃,可是,徐晃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拿下葭萌关,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而且,张任可是很清楚,在西川里面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尤其是他们都不是一条心,身为一个从下级军官升上来的大将,他更加清楚西川内部有一些人一直对刘璋这个主子不满,再加上自己的主子刘璋的黯弱无能,这些原因加起来,实在是很难让他对西川充满信心,而且,拦在徐晃去路之上的将领中,以与之一战的李严偏偏就是葭萌关的主将,还被俘了!真是可恶之极! 而长安呢? 还是先看看地形吧!一溜的山谷,还有两大关口:街亭!陈仓! 既然许成军已经放弃了箕谷关,后面就肯定已经是防守严密了!且不说雍州刺史徐荣本身就是大将出身,而且还是原来董卓手下最能打仗的大将,而且他还有原吕布麾下大将曹性辅助,也别说前面还有关口可依,就算让他张任去直接攻打长安,也不一定能攻下来,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长安城里依旧住着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却又非常特别的人物,那就是大汉名义上的皇帝陛下——献帝!想想,刘璋是正经八百的汉室宗亲,他张任是刘璋的手下大将,却要去攻打刘氏族长——皇帝所在的城市,想造反呐?就算这一切都不算在内,攻打雍州,后面是哪里?凉州!庞德可是许成麾下最强的几员大将之一,名头之响,尚在徐晃之上,要是这位老哥在他攻打雍州的时候在他背后来上那么一刀,后果会如何,那就可想而知了! 就算这一切都不算,他张任神勇威武,所向无敌,大破徐荣、曹性,还把庞德给收拾了一通,将长安打了下来!接着怎么办呢?成都里面的是刘璋,西川的最高统治者!拿下成都就基本上等于拿下了西川,而长安城的统治者许成却在洛阳呆着呢!更何况,刘璋也压根儿没法跟许成相比,打下长安,只会惹出这位更加让人感到恐怖的骠骑大将军,那时候,想跑恐怕都没门儿!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张任只有无奈的放弃了攻打雍州的打算,转而向葭萌关进兵!这也好在张鲁已经被打得只能自保,不能在他后面动手动脚,要不然,事情只会更加麻烦! 葭萌关守将是高览!河北名将! 张任不敢轻敌!到达葭萌关后,先行叫阵! 高览可就不一样了!有点骄傲!他瞧不起西川将领!毕竟,跟许成军的那些个悍将比起来,偏居一隅的西川军方将领们实在是没什么名气! 而且,高览存了擒贼先擒王的想法,他想着如果自己把张任在战场上给生擒,或是杀了,对面的西川军就将再难以威胁自己,后路就稳当了,当然,他还有另外一点点小心思,那就是不想眼看着徐晃带着阎行在前面争战立功,军功这玩意儿,他也想要! 然而,事情又哪能尽如人意! 一交战,高览就吃不消了! 先排一个谱:张任用的是“百鸟朝凤枪”,师出大宗师童渊!童渊有三个弟子,张任是一个,另外两个,一位叫做张绣,也用这种枪法,曾与天下第一战将温候吕布大战上百回合,号称“北地枪王”!一位叫做——赵云!用的是由这种枪法改良的“七探蛇盘枪”,曾单枪匹马杀入十数万鲜卑大军之中,取去鲜卑族王的性命,人称“万人敌”! 所以,好不容易,拼了老命,高览带着一身伤逃回了葭萌关!然后,打死也不出去了! 高览不出战,再加上时间紧迫,所以,张任只有猛攻! 不过,这一回就是许成军占便宜了!高据城墙之上,西川军一来,就放箭!再来,刀盾兵上!反正就是西川军损失惨重。 可是,张任顾不了这么许多了,身为忠于刘璋的将领,他比谁的心都要着急!所以,仗着兵多,西川军开始分批,日夜不停的猛攻这葭萌关! 高览对张任的气势感到心惊不已,所以,出于小心,他把这些报告了自己的主将,徐晃! 徐晃得报之后,也是有一些心急! 他不像高览,早在许成允诺由他进攻益州和汉中的时候,他就开始收集这方面需要的信息了!西川军的这些将领的信息,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张任:蜀中第一名将,武艺高强,精于用兵,性情坚强! 连一个精于用兵的人都要开始拼命了,可想而知,在葭萌关上的高览受到了多大的压力!更何况,还有一条“性情坚强”,这就是说,张任是一个说干就干到底的人物,而现在情形都这样了,看来,不打下葭萌关,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除了一封由刘璋亲自书写的劝降信之外,徐晃却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用来帮助高览,先不说成都刚刚拿下来,一切都还不稳定,而且,据可靠消息,巴郡太守严颜,竟然带着大军向成都进发了!哪怕是徐晃先派人将刘璋的劝降信给他送了去,严颜也不管,这老头是这么回答的:老夫受先主刘益州(这里指刘璋的老子刘焉)重恩,岂能眼看着西川丧于他人之手?哪怕主公已降,老夫也不能降,我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屈膝将军! 嘿!徐晃给了这位老将军一个评价:老顽固!当然,这只是私底下说的,明面儿上,他还得说严颜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全天下难找的将领,他的行为虽然不值得提倡,但是忠心可嘉!没办法,谁叫这位老将军在西川军中的影响力是最大的呢,比张任和李严都大! 不过,既然人家不愿意降,当然就只有打了! 成都自然是不能放手,所以,徐晃留下了三万兵马驻守!自己带着一万人就出发了!(十万大军,四万在高览处,用来防守葭萌关,挡住张任,两万被分派到各处关隘,到成都的只有四万了!) 由于有了张松的西川地形图,所以,徐晃并不像是一个外来人,再加上他所带来攻打成都的六万大军正是杨洱在太行山上训练的山地大军,所以,虽然蜀中之路难行,可也并没能给他带来多少麻烦!这就成了一个契入点! 不怕路难走,那就会走得快! 走得快,又有地图,那么,就会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所以,徐晃早早地就到了严颜的一个必经之处,并在那里等待着这位老将军的到来。 果然,毫无防备的严颜率大军路过,并且在不远之处安营扎寨! 于是,当夜,徐晃率一万虎狼突击而出! 要知道,徐晃的武艺可是深受王越指点的,又有许成军中多名一顶一的战将平日里做为切磋的对象,加上又是出其不意,结果,大胜!严颜被徐晃生擒!数万大军被打散! 战后,严颜求死,徐晃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告诉他,身为西川老将,受刘氏厚恩,总要看着刘璋平安才能安心去吧!这话打动了严颜,让他安静了下来,殊不知,徐晃已经在考虑去请钟繇来劝说他了。 平定了严颜,徐晃终于可以腾出手来了! 而张任也终于在接到刘璋的亲笔信之后,确定了成都的失陷,怕自己攻打太急会让徐晃等人对刘璋不利,遂放弃了攻打葭萌关! 不久,按许成的命令,接替刘璋的新任益州刺史钟繇从汉中来了! 各种安排也相继开始实施! 钟繇是一个十分有手段的人!许成信任他的能力,所以,整个益州,只派来了他一个文官!这种做法,让益州人的心很快安定了下来,他们不再担心会失去太多!而在钟繇的手段之下,无论是严颜,还是李严,都相继表示向许成臣服!而他们一降,整个益州的军方就差不多都降了,只有一个张任,最后,是钟繇带着刘璋到他那里,好好地表演了一下,才正式确定了他和许成的关系!而在此之前,益州的文官们就已经由刘璋带着表示降服了! 一切平顺下来之后,刘璋就由张任等一批西川武将保护着去洛阳了,他是要去洛阳定居,张任等人则是去许成那时接受新的任命! 许成攻陷益州与汉中的战略,实现了! 不过,这期间,许成军的战绩并不只有这么一条,还有一条,虽然不像攻陷益州这么大,可也颇为惹人注意。 话说宛城在廖江,还有太史慈跟魏延的镇守之下,成为了许成的南面屏障,并且直接威胁着荆州,所以,这里的战事是不应当太少的,这也是为什么许成会派太史慈和魏延到这里来的原因。 可是,事情总是让人意外! 自从把王威和李通给赶出了宛城之后,廖江他们就闲得浑身难受!谁知道荆州人竟然这么好脾气,挨了打也不打算还手!廖江还好说一点,他并不是什么好战份子,可另外两位就不一样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战事叙述(中) 廖江不是普通人,所以,面对着地位低于自己的太史慈和魏延,他一向是礼敬有加,并且,宛城的各项事宜他都尽着这两个人鼓捣,只有偶尔兴头来的时候,才说上那么一两句!而太史慈和魏延虽然都一向是心高气傲之人,可廖江毕竟有过协助张辽大败曹操三十万大军的壮举,再加上外面传说的廖江和许成的老朋友、好兄弟的关系,他们对廖江也是小心翼翼,再加上廖江的有心巴结,三人倒是相处得十分融洽,只是他们两个人偶尔会争执那么一下,倒也无伤大雅! 既然都不见外,那就好说话了! 首先是太史慈奈不住,向廖江这位主将提出要带骑兵出去遛遛!结果,魏延也知道了,他也跑来抢这个机会。 廖江不知道派谁好,最后,还是老办法:将军宝! 剪刀、石头、布…… 结果,还是那句话:风水轮流转!魏延嬴了,终于可以一舒上次被太史慈抢得先机的闷气,也不必再担心会因为太史慈乱放敌将而被拖累得再挨上几十军棍了。 于是,洋洋得意地他在好好地饱览了一番太史慈的郁闷表情之后,吹着口哨出发了。 然而,嬴了太史慈虽然很让他得意,不过,这种得意并没能持续多久! 骑兵们驰遍荆州在这一片的边境,竟然没有碰到一个敌人! 要知道,他魏延本来就是来找仗打的!可没有人还打什么? 一怒之下,魏延兵发樊城! 樊城是荆州边境上的重镇,王威和李通兵败之后,就是到了这里! 可是,面对魏延的挑战,在宛城之战中见过他的本事的王威和李通却没有心思再尝一遍,两人紧守城门不出!你魏延再厉害,总不拿骑兵攻城吧,当然,要是你有这本事的话,俺们也不反对! 叫嚣了好一阵儿,没见敌军有反应,魏延也主懒得再留在这里了! 可除了这儿,还有哪里能捞到仗打呢? 不远好像就是刘备的新野,要不要去走一遭? 经过一阵儿心理活动,魏延又放弃了这种想法!在他看来,刘备根本就算不上号人物,名头虽然不小,可却是绣花枕头,再说了,一个小小的新野县能有什么兵力?那里的人见到自己的骑兵,还不得关起城门来躲在里面瑟瑟发抖,肯定是捞不到仗打的! 那到底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回去?那又让如何去面对太史慈?他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可是在太史慈面前夸下海口的! 荆州不行,那就到别处嘛! 哪里能行? 魏延把正在打仗的地方都过虑了一遍,终于,他的心思瞄准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扬州,寿春! 从宛城到寿春,要横穿整个豫州!而豫州,是曹操的地盘!当然,扬州好像也已经是了,听说,曹仁已经把那里给占了,而且,那个周瑜也在徐州闹了好长一段日子了。 “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没有我的份儿?”魏延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用一场仗打出自己的名头,就像是现在宛城的廖江一样! 于是,一只猛虎秘密而且极为迅速地开始向扬州前进,谁都不知情!哪怕是这只猛虎的主人也不知道。 距离,对于许成军的骑兵来说,已经不成为大问题,所以,经过数天的急行军,魏延终于到达了扬州!他要托周瑜的福,豫州的兵力被曹操抽调了不少,他才能如此轻易地穿过人家的地盘而没有被发现,当然,这其中也有豫州南部地广人稀的原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魏延真的来了,而这里的人都还不知道。 魏延当然不会鲁莽到一来就动手开打,在这片地方,曹军跟江东军刚刚打完一场寿春攻防战,形势正有一些混乱呢,所以,魏延决定先看看再说。 怎么看?当然是先抓人来问问情况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魏延很快抓到了机会,逮住了一小帮江东散兵,一问之下,寿春及其附近的情况他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原来,当日夜里,曹仁虽然占得先机,攻入了寿春城内,可是,守城的朱敢,还有潘璋、马忠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货色,由于知道寿春乃是江东军的后路咽喉重地,一旦失去,整个进入徐州的江东大军就会被堵在徐州出不来,随时都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所以,三人率兵跟曹仁进行了艰苦的巷战,当直称得上是寸土必争! 不过,虽然江东军奋起抗争,可由于是猝然受袭,没有准备,终究还是被曹仁率军把他们给赶出了寿春城,不过,他们也没有让曹仁占得多少便宜,还放了一把大火,把寿春城内的存粮给烧毁了大半。 不过,战事也还没有结束! 寿春可是江东军回家的必经之处啊! 所以,朱敢、潘璋、马忠三人并没有就这么回去!他们展开了袭扰战,确切的说一点,就是游击战。 扬州本是袁术的领地,后来被孙策攻占,这里的百姓虽然受战事经及袁术的盘剥欺压,剩下的不多,可是,他们却对把他们从袁术手里解救出来的江东军很是感激!何况这里还有不少的百姓是后来孙策从江东迁来的,这就确定了一个基调,城池里面是曹仁,城池外面,就是朱敢他们了。 而且,朱敢他们还有后方合肥守将吕蒙相助,随时补给粮草,甚至还有少量的兵马,所以,他们一时间跟曹仁斗了个旗鼓相当,不断地袭击落单的曹军,甚至一度截断了曹仁跟处界的联系。 不过,等曹仁把寿春城内的事务都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跟随曹仁来的是刘延,最是擅于守城,所以,曹仁放心地把城池交给了他,自己去带着一支大军开始身寿春周围——扫荡! 附近的百姓也被他派人全部驱赶到一块离寿春城不远的地方聚集起来,至于百姓们怎么过日子,他就不管了,反正不听命令者,他就用一个字:杀! 这一下,江东军就失去了情报上的优势,跟曹军就到了同一个起跑点上,开始了“摸黑战争”!并且,在曹仁数次引诱之下,朱敢等人也中了一回计,结果,马忠被杀,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军队也被打散!并且,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 魏延得到这一情报之后,立即就开始了他的计划! 现在寿春的大地上可到处都是江东散兵,而且,据这帮小兵讲,曹仁还派出了几千人分成数路不停的追剿他们! 这就好办了! 首先,魏延派出斥候,去寻找一支曹仁的追剿部队! 找到之后,数千骑兵就对这支部队开始了围杀! 然后,魏延就派出千多名士兵冒充这支追剿部队,向寿春前进,当然,都是在夜里! 由这支冒充的军队去诈开城门,然后,骑兵突袭而入寿春。 当曹仁正在寿春城里和刘延商议事情的时候,他得到急报,一支不知名的骑兵攻入了寿春城! 顿时,他大惊失色,因为,他以为有大股的敌军来了,这支骑兵,恐怕只是一支前哨! 所以,他立即开始调兵遣将,不过,重点反而是防外! 不过,这些对已经冲进来的魏延并没有什么影响,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拿下这座城市,只是带着骑兵从东门而入,然后,又冲出了西门!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曹军当然也阻挡不了他! 然后,就完事儿了! 可曹仁不知道呀!结果,他和刘延带着曹军苦守了一夜! 等他们觉得可以休息了的时候,已经在别处休息够了的魏延又来了,这一回,他是明目张胆的叫阵! 曹仁大怒,就要出战,却被刘延拉住了,别人不知道魏延,可刘延知道,面前这个年轻的将领在荥阳大战的时候,可是被许成派出守卫汜水关的,那就是说,这个魏延是被许成认可的将领,而且,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级别!这种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寿春城外?随他来的,难道就只会是外面那几千骑兵?可能吗?最起码,他刘延不信。 曹仁听了刘延的劝说,也立即冷静了下来,对魏延的叫嚣置之不理。 魏延并不知道这里有人知道自己的底细,毕竟,他此时名声不显,又没有跟曹仁干过仗!可见曹仁理也不理他,他就知道,自己恐怕又要另想办法了。 那怎么办呢? 魏延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办,可是,有人却给他送机会来了。 自从被曹仁强行打出寿春之后,朱敢和潘璋,还有马忠,就知道自己三人有麻烦了,尤其是从曹军那里得知孙策重伤之后,他们就更是心胆俱寒。寿春,那是江东军的后方重地,丢了,就相当于把十万江东军给陷到了曹军的包围之中,这等大罪,绝不是轻飘飘就能挺过去的,而孙策重伤,这就差不多就是对他们的最后判决书了,哪怕这不干他们的事情,不是还有“迁怒”这个词吗?孙策重伤的事情没有人会将罪责归到在前面死战的将士身上的,更加不会推到孙策自己身上,那么,加上十万江东大军被陷在徐州,无法回军,这些足够把三人给诛灭三族的了。 所以,他们不敢回江东,那基本上就是在找死,可又由于兵力损失太大,无法回击曹仁,他们也就只能带着兵在寿春周围一带转悠,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取得了一些成果,可是,后来居然中计,又把马忠给陷了进去,于是,他们连这里也不敢再呆下去了。这样前不成,退也不成,无奈之下,朱敢和潘璋就只在寿春到合肥的这一片地域里选了一上山头,先驻扎下来再说。 不过,他们的命运实在是不怎么样,手下出去寻粮、打劫,偏偏撞上了魏延的斥候,虽然这帮“山贼学徒”人不少,可是,能当上骑兵斥候的,又岂是普通士兵能对付的了的? 本来,碰上山贼躲过去也就算了,可是偏偏这名斥候有点儿“小心眼”,他竟然偷偷在后面跟着这帮山贼,把朱敢他们的大寨的位置给弄到,然后,回去报告给魏延了。 而魏延听了这名斥候的报告后,立即就有了主意。 他让人把这消息传了出去,当然,是传给曹仁听。 曹仁一听朱敢和潘璋在他手里吃过两次大亏之后竟然没有回去,反而上了山,拉起了杆子,顿时就起了心要斩草除根,他不想留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在自己身边。 可是,魏延怎么办? 曹仁和刘延已经知道了魏延并没有多少兵马,毕竟他们也是有斥候的,而许成军想来袭击他们,也只有用骑兵才行,那么多马匹和人不可能毫无踪影!只不过,他们仍然对于许成军的神出鬼没感到有些拿不准,毕竟,上一次,何通仅凭一万骑兵从就兖州、徐州、豫州,再到荆州走了一个来回,虽说何通敢这么横是有原因的,可这也说明了人家的厉害,最起码人家胆量是够大了。 所以,要说这一回魏延来到这里没有阴谋,他们是打死也不会信的,可这阴谋在哪里呢?二人是百般思索也不得其解。 如今,又有朱敢和潘璋在自己身边立起了山头,虽然说他们现在兵少将寡,威胁不大,可毕竟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地盘,人家可以招兵买马,他们可不会忘记,自从黄巾之乱以来,山贼起家的人有多少,现在曹操用来镇守青州的臧霸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么?如果误了时间,等人家强大的再去,那后果可就难说了,怎么说那两个人可还是有一点能耐的。就算是招兵买马要时间,可有一点不能忘记,朱敢和潘璋后面就是合肥,那里是江东军的另外一个重地,谁敢说那名合肥的守将不会帮助这两个人? 曹仁和刘延觉得有点两难了。 魏延不过是芥癣之疾,这一点可以确认!许成出招从来都是让人防不胜防,可让人来这里占领寿春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别说寿春不好占,就算真让他给占了去,也会三方受敌,就算是许成这位号称“天下第一用兵大家”的人物亲自镇守此处,恐怕也吃不消,所以,出兵之后,寿春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是寿春,难道是曹仁,亦或是刘延两名将领? 这就更加说不过去了,许成军随便找两个大将恐怕也不比两人差,虽然两人不太想承认这一点,可这就是事实!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是许成想消灭自己这一支军队? 也不太可能呀!消灭了自己这一支军队,不就等于放开江东军的归路了吗?孙策可是跟许成抢过大将军之位的,虽然许成最后没有跟孙策计较,而把大将军的位子让了出来,可现在谁都知道是许成想通过自己的示弱来激起孙策的野心,让孙策进攻曹操,而且,有确凿证据,许成曾经明打明的对江东使臣说过,孙策若是想进攻曹操,不过是自寻死路,这更加摆明了是想让激孙策去徐州去送死嘛!而现在正是对付江东军的关键时该,他没有理由在这时候再横插一杠子呀! 曹仁和刘延找不到许成消灭自己的理由,加上又多派出斥候确认了附近确实没有许成军其他军队的踪影,终于还是放下了心,决定出兵! 当然,两人对魏延还是挺重视的,刘延带来的弓弩大军派给了曹仁足有一半多,这一下就是一万多人!为什么带这么多弓弩手呢?当然有用!许成麾下骑兵数以十万计,这么一股可怖的力量是谁都不可以不忌惮的,偏偏许成又牢牢的封锁了马匹的南下,注意,是封锁,而不是限制!这就绝了诸候想组建骑兵与之一战的可能,那么,除此之外,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就只有用弓箭手了!这也是学自许成军,庞大的弓弩手军队一次齐射就可以让骑兵倒下一大片,只要防护的好,完全可以将成阵形推进的骑兵击败,而如果骑兵用分散这一招的话,那他们又如何撼动稳固的步兵阵形呢?就算骑兵也有弓箭,那又如何,骑兵的弓弩再厉害也没法比上步兵的弓弩啊! 所以,曹仁带上这么多弓弩手,为得就是防住魏延!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战事叙述(下) 一切都做好准备之后,曹仁出发了,目标,朱敢、潘璋! 而朱敢和潘璋却没有想到曹仁会来得这么快!山寨才刚建没多少呢! 可曹仁就是来了,他们总不能说人家耍赖皮,要跟人家说:我们还没准备好呢,你们等一些日子再来!那岂不是白痴了么? 所以,就只有打了,不过,对朱敢和潘璋来说,更加符合实际情况的说法,是挨打! 曹仁数万大军展开,围在山下,然后,对着山寨就狠狠地攻了上去。 朱敢和潘璋仗着地势,占了不少便宜,但是曹仁打定了主意速战速决,他们的压力也开始渐渐变大,最终,在曹仁亲自担任主攻的强攻之下,被曹军攻入了山寨,两人一个死在曹仁手下,另外一个被曹军将士砍死。 整个进攻过程中,曹军一直都对自己的身后做着最为严密的防范,可是,一直到最后,预料中的魏延也没有出现。 曹仁不知道魏延打得是什么主意,所以,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哪怕是攻克山寨,杀了朱敢和潘璋之后,他也一再命令手下将士打起精神,不得放松。 可是,魏延却就像根本没来一样,一直都没有出现。 曹仁带着疑惑,以及一点点的心虚,又带着军队往寿春回赶。 不过,魏延当然没有放弃啃他一口,还得是狠狠地一口,怎么说魏延也是虎牙将军嘛! 魏延出手的时机,是选在了曹仁带兵回到寿春,并且已经带着前军开始进入寿春城的时候。 就像样曹操猎杀孙策一样,都是在敌人最疏于防范的时间。曹操打的是江东军的前头,魏延攻的是曹军的后队;曹操想猎杀的是江东军主将孙策,魏延想猎杀的是曹军士兵;孙策中俘是在他刚刚出城的时候,而曹仁中俘,却是士兵们在一路上提心吊胆,终于看到家,精神放松的那一刻!偏偏他们的主将在这个时候还已经进城了! 所以,当魏延带着数千骑兵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曹军将士们蒙了!如果说营地被攻打而全军大乱被叫做“炸营”的话,那么,行军途中被攻打而全军大乱,就不知道该叫做什么了,不过,反正是曹军在短暂的一愣之后,也“炸”了。 这也怪曹仁!你说你怕敌袭就派出斥候多查一下也就是了,偏偏还让所有士兵们注意,这不就等于是对这些士兵们说“敌人很厉害,你们要小心”了吗?再加上一路上都要保持一种提着心的状态,所以,等到敌人真的出现了的时候,有一些人怕,表现出来,再一连锁,出现“炸”这种情况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过这样一来,魏延可就不乐意了! 曹军本来就处于行军状态,又是要进城,排成长长的几列纵队,这么一炸,几万人呐,那得有多长?反正一眼望不到头是可以肯定的,这一下子就散了,就算他再有几千骑兵也追之不及啊! 所以,出乎意料的,魏延在一次突击之后,竟然命令部队停止攻击,就在一旁那么看着。 蒙,还是蒙! 不过,蒙它还是蒙,曹军的将士们可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逃命机会的! 前面的城门可是还开着呐!冲啊!冲进去就安全了。 曹仁本来在城里看到魏延突然出现,还想出来指挥呢,这么一来,好么,差点没被挤趴下! 终于集中起来了!魏延看到奸计得逞,自然是欣喜万分,对曹军如此地合作在内心表示了无比的赞扬,又对曹仁不能出来指挥而感到无比的幸运。 出击! 一支没有指挥的军队基本上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先是弩箭齐射,又是战骑冲击,不过一会儿,就有数千曹军死在许成军的手下。 曹仁急了,刘延也急了! 城头之上,刘延一边命令城内的弓弩手摆开箭阵,保护靠近城墙的曹军将士,另一面,不住地派人大喊:“结阵御敌!” 这么做还是有成效的! 虽然靠近城门的曹军仍然在挤,不过,落在后面的曹军将士们还是反应过来了,在一些低级小军官的指挥下,一个个的小阵开始结了起来。 可是,阵虽然结了,可分得太散,相互之间没有协作,面对强大的骑兵冲击,也还是力不从心,尤其是魏延发现了这一点,命令手下骑兵尽量把这些小阵冲开、冲散之后,这些人的生命也还是没有太大的保障!而且,魏延也不让手下进入城头弓箭手的射程以内,就在射程以外杀人!相对的,他和他的手下可就太安全了。 怎么办?只有向城墙附近跑,那里上面有保护的,安全!有曹军将士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哪有这么容易?单独向城墙那里跑的,大多数都被骑兵剿杀,结成阵移动虽然安全性强那么一点儿,可太慢了,等人家好些骑兵一起冲过来,还是逃不了。 终于,曹仁好不容易从城门之中挤了出来,他快步跑向城墙,一上来就对着那些弓箭手大声吼道:“全部给我放箭,谁要是再敢接近城墙就给我格杀勿论!关城门!” 城头上的箭开始向自己人覆盖,城门也开始以极为缓慢但又极为坚定的速度关起来,曹军将士的活路被断了。 魏延看到曹仁这么干心中亦是一惊,同时暗暗对曹仁竖起了大拇指,够果断! 果然,如魏延所料,认为被断了活路的曹军将士们开始拼命了!虽然曹军在刚才的打击下损伤惨重,可是,他们人数上依旧占有绝对的优势,数千骑兵要是跟他们硬干,胜算可不高,更何况这些人开始拼命了,这样一来,胜算已经为零! 不过,好在魏延见机得早,他是接着曹仁下的命令,断开与曹军的接触! 步兵是跑不过骑兵的,步兵想拼命,可骑兵如果不想的话,他们也没有办法!谁叫腿不够多,不够长呢! 等部队又集中起来,魏延远远地对着城墙上的曹仁和刘延招了招手,做了一个“再见”的姿势,然后,一掉马头,带着手下们又走了。 曹仁和刘延终于可以有机会整军了,他们急急的打开城门,冲了出来! 只那么一会儿,漫地就已经都是曹军的尸体和伤员了,活着的人,也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两人对视叹气,一个整军继续进城,另外一个带人开始打扫战场! 然而…… 进城是吧! 不知道这城不好进吗? 曹仁这一次没有先进城门,他一直呆在城门边上,所以,当他看到魏延又一次率军回击的时候,立即就开始指挥曹军列阵迎敌,这一回,曹军将士们大都已经到了城墙外面,正摆成方阵,一排排的进城,应当是可以成功的阻住魏延的,但是,魏延当然知道怎么样对自己有利!他用的是骑兵,速度快,而曹军是步兵,又都在墙边上,人还多,速度慢!曹仁对着他这面摆出的阵势恰好正是弓弩手! 所以,魏延果断地绕过了曹仁的所在地,而是向另外一边曹军没有弓箭手的地方杀了运去。 依旧是弩箭开路,不过,这回人家已经挤成一块了,他也就不用骑兵冲击了,冲进去就陷住了。 曹仁气得直骂娘,可是,他没有想到魏延会回来,所以,也就谈不上防御了,加上步兵比起骑兵来本就慢得可怜,还又挤成一堆,让人家绕着打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拼命?开什么玩笑,没听说过吗,“一鼓作气,再而衰”,都衰了,锐气已失,还拼什么命?更加不能忘记的是,他曹仁大将军也在外面,那是绝对不能拼命的。 不过,好在曹仁也在外面,这一回,曹军虽然也有一些乱,可并没有太让人受不了,而且,曹仁指挥外围步兵布成防御阵形,使许成军不能直接冲击,并命弓箭手们尽量将步兵们包在身后,同时,城门大开,让刘延指挥曹军将士们向城内退。 就这样,一边使劲儿地杀,另外一边使劲儿地退,一边是杀得过瘾,另外一边是退得窝囊!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曹军的弓箭手将大部分剩余的曹军步兵都能纳入到自己的掩护范围之后,而这个时候,魏延终于又一次开始撤军了。 曹仁和刘延战后清点,发现,出去征剿那朱敢和潘璋的兵力,竟然有差不多一半就这么损失了,比打一场大战的损失还大,实在是让人心里难受的要命。 不过,让他们难受的还不止这一点,就在他们伤心兵力损失,想着如何向曹操禀报的时候,曹操的讯息却自己先来了,不过,这条信息上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周瑜已然脱身,尔等须谨慎防守寿春,小心江东军来袭!” 周瑜跑了?从哪儿?水路吗? 看完讯息,曹仁再一次和刘延对视无语,怎么自己这一边都这么不顺呢?不是撞邪了吧! 曹仁和刘延不知道,周瑜是跑了,不过,并不是从他们想得那条水路,而是另有路径! 被郭嘉狠狠地骗了一回,被迫回军之后,周瑜把目标又放在了乐进身上。 可是,这一回,一直紧追在他们身后的乐进却又开始退了。 这就像是一男一女,江东军是女的,乐进大军是男的,本来是男的追女的,可后来女的整容失败,男的又被吓得敬而远之一样。 乐进当然知道江东军缺粮,退,就是为了磨时间,能够不打就让敌军完蛋当然是最好的了!再说了,周瑜诡计多端,还是小心为妙! 周瑜连连使计,可乐进就是认准了一个字,拖!拖到老子一个人就能打败你们为止! 在如此情况之下,终于,江东军挨不住了,有一些士兵们开始逃逸,紧接着,大批的士兵开始四散奔逃,哪怕是江东将领们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阻挡这个风潮!最后,连杀鸡儆猴这个周瑜极不愿意用的方法都用了,依然是不行,毕竟,饿死也是死,被自己人杀也是死,被曹军杀更是死,逃出去找粮,说不定还有一点机会呢! 周瑜按捺不住了,下令疯狂追赶乐进,可乐进在如此占优的情况下还是不打!结果,没追多久,江东军就撑不住了,速度慢了下来,并最终停下了。 摆在江东军面前的道路似乎已经只剩下一条了,那就是死! 周瑜不敢再追乐进,大军转向,目标……暂时未定!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于是,又轮到乐进开始追了。 江东军里依然不停的有人逃跑!而且,已经开始成群的跑了! 为了吓住乐进,周瑜用了一个“增兵减灶”之计的变种,那就是“灶数微减”,每一次只一点点的减少灶数,或者说是不减,以此显示自己这边依旧兵多。 可是,乐进也是大将,在一两次之后,他发现了一点可疑之处,江东军过后,有一些灶是热的,另外一些,却是冷的!细细一查,冷的有好多哟!热的那些,好像也就五万人左右用的。 原来想骗人! 乐进终于确定,江东军完了!要知道,仔细检查了江东军灶台旁边的水迹之后,他还发现,这些水迹里可没有一点儿的粮味,也就是说,江东军一直在喝水! 开打吧!乐进实际上也等不及了!打完了还要清剿那些四散的江东军呢! 曹军吃得饱,体力足,他们要追江东军,自然容易多了。 交战! 然而,一开打,乐进就发现不对了!怎么江东军的士兵显得那么有劲儿,那么有气势?不过,他还是用“花架子”、“人急了拼命”来解释了这一现象。不过,这两句话并没能让他用多久,尤其是在他得到后军辎重部队的紧急战报,有大批江东军劫粮的消息之后,又看到四周开始冒出大批的江东军,他明白过来了,他也中计了,江东军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出现大批的逃兵,这些全是烟幕,这些表面的逃逸的江东军又在暗中集结起来,对他进行了合围,同时,抢夺粮草! 这又是一招“树上开花”! 想不到自己居然跟夏候渊栽在了同一个人的同一条计策上,乐进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也不禁对周瑜心存了几分敬意!不过,看看四周的江东军,他却并不害怕,不过就是一场决战罢了!江东军虽然表面上人多势众,可他们缺粮是肯定的了,现在的气势,也不过就是一时而已,只要能撑过去,最后谁胜谁败可还不一定呢! 但是,乐进又发现,江东军好像只是围住他,并没有想要进攻的意思。 他们想干吗? 好家伙,乐进立即就明白了,江东军只是想阻挡他回军救援粮草辎重,并不想真的跟他决战而使得大批军力损耗,毕竟,他们的人吃不饱,战斗力下降可不是一点两点! 想得美!等你们真的把粮草都给抢走了,老子们难道再跟着你转?那得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乐进举刀一挥,前军开始向周瑜帅旗所在的位置进攻! 江东军迅速应战,程普率兵迎了上去。 数万人的绞杀在一起,喊杀声响彻天空。 大军之间的决战,并不是光有智力就行的,这拼的可就是将领的经验,士兵们的战力,士气,还有就是兵力的多少。而虽然江东军比较多,可是一来,他们饿肚子是一定的,哪怕战前吃了一顿饱饭,也难以支持太久,并且,为了在抢夺粮草辎重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周瑜一下子就派出去了足足两万江东军,这也让他们的优势大大减少了!同时,在指挥大军沙场交战方面,乐进跟着曹操转战南北,自然也是经验丰富,所以,这一方面,江东军也占不得什么便宜,毕竟,这种对敌法,没有什么窍门可取! 第一百四十章 战事叙述(续) 两军的绞杀持续了很久! 就在这时,周瑜等江东军将领,还有乐进都了现了一件事,后方,本来应当是曹军的粮草辎重所在地,突然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乐进乐了,浓烟,说明有人在烧粮,那么,江东军就别想得到什么,对方费尽心机用得这一计将无果而终! 而周瑜等人自然是心头剧震,眉头紧锁,他们当然料到曹军有可能烧粮,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一下子派出两万人的原因,宁可让自己这一边对上乐进的优势减小,也要对曹军后队保持绝对的优势,争取能以最快的速度将之击溃,可是,这么大的浓烟,说明这火也绝对不会小,看来,自己这一边的行动不太顺利啊! 果然如周瑜等人所料,不久,又一支江东军出现了,可是,这批军队却只有数千人,他们赶着车,或是背着粮袋,一看样子就是在拼命的向这里赶!同时,这些人中还有人不断地喊道:“许褚来了!” 砰! 许褚来了! 那么,也就是说,曹操来了! 原来是曹操破了江东军抢粮的希望! 周瑜等人立即开始命令大军与乐进所部断开接触,他们可不想自己在与乐进交战的时候被曹操从一边捅上那么一刀!不过,乐进却又不乐意了,想跑?你们以为你们是谁?说打就打,说走就走啊!所以,他反而趁这个时候命令部队发动了猛攻,非要缠住江东军不可! 周瑜等人自然是大急,可是,急是没有用的,只能一步步尽力地来! 就在这时,没有让在场的人失望,曹操来了,一来,他就打破了江东军对乐进的包围! 呼啸而至的曹军是从周瑜等人的身后杀来的,两名骁勇的大将领头,曹军一下子就扎进了周瑜所在的江东军大阵! 顿时,江东军阵势大乱! 可是,周瑜终究还是周瑜,再加上他手下的将领都是随孙策征战多年,士兵们也是带来的沙场老兵,所以,在乱了一阵之后,他们反而奋起余勇,与曹军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个时候,曹操的命令下来了,停手! 渐渐的,两军开始分开,乐进的部队也是如此! 周瑜等人当然知道曹操是想干什么,那就是躲过江东军这一鼓之气,并找机会彻底打消江东军的斗志,可是,他们却只能眼看着而无法回击,因为,他们本就处于劣势,大军被冲乱了,正需要趁此机会重新集结! 果不其然,紧接着,曹操进行了简短的劝降,江东军众将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可是,出乎他们的意料,曹操并没有命令进攻! 他想干什么? 这是所有江东军将士想要知道的。 不久,答案揭晓了,又一路曹军出现了,领头的大将身后,是一面“许”字大旗! 江东军气势顿时一沮! 打败过他们的无敌小霸王,杀伤过虎胆周泰,许褚如今已经是江东军所有人心中的一块巨石! “尔等可知,许褚将军是从何处而来吗?”不管江东军的心情不好,曹操很不道德的在此时插话了。 没有人回答,周瑜等江东军将领一看许褚来的方向就知道他从哪里来,而小兵们就算不知道也轮不到他们来问。 “许褚将军,把你拿来的那样东西还给他们吧!”曹操见没有人回答,也不在乎,反而向许褚说道。 “还给你们!”许褚手一扬,就有曹军小兵捧出一样东西,人头! 江东军众将看得清楚,那是奉周瑜将令前去劫粮的凌操!果然不出所料,他死在了许褚手上。 原来,凌操奉命夺取乐进后军的粮草辎重,本来进行的很顺利,可偏偏就在他以为成功的时候,许褚带着军队出现了,他当然知道许褚的厉害,只能命令手下将领先行带着粮草撤退,自己带着万把人迎了上去。 可是,他终究不是许褚的对手,哪怕有一万多人也不行,毕竟江东军士兵经过这么些日子,战力下降不小,而许褚带来的也都是曹军精锐,所以,他战死了,而且,抢得的粮草也被许褚命人烧了大半!还好江东军将士们奋力死战,终于保得了一点粮草! 曹操拿凌操的人头,本是想彻底地打击江东军的士气,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时,他这样做,反而把江东军的士气给激了起来。 而周瑜却又迅速地趁此机会,向曹军进攻! 曹操迎战! 可是,没有战多久,曹操就发现,江东军撤了,虽然在两军交战的结合部仍然有江东军在死战,可是,大部分的江东军确实在后撤。 而那些正在与曹军交战的江东军明显地看到了自己的部队在后撤,可他们却反而打得更猛了! “宁死不降!”曹操心头禁不住一颤!江东军的军心为什么会如此坚韧? “主公,江东军心仍在,我等最好避其锐气,待其粮尽,再行进攻!”在周瑜背后攻击的两员大将之一,伤好了的李典,向曹操进言。 “嗯!”曹操抿了抿嘴唇,又向许褚问道:“江东军大概抢去多少粮草?” “许褚无能,不能尽烧粮草,然而,江东军抢去的,顶多够他们用上十天,还得是省着吃!”许褚答道。 “十天!”曹操心中计算了一下,“好吧,鸣金收兵!” 曹军开始后撤,江东军自然是巴不得。 曹操也不想损失太大,只是,他想不到,他的这次放手,就等于放了江东军一条生路。 之后,曹军和江东军依旧是一跑一追,只不过,两军都保持着克制,没有交战。 周瑜有自己的算盘,而曹军是不想损失太大,因为,他们的损失已经很多了。 过了盐渎!江东军接着向东! 向东! 再向东! 曹操警觉了,有问题!他马上下令,赶快追上去,杀! 周瑜也立即分出一支兵马,死死抵挡曹军的攻击!而带领这支兵马的董袭等将领,无一不是立下了死志! 马上就要到了! 前面就是—— 大海! 当见到海面上飘扬着的那无数风帆的时候,周瑜差一点落下泪来! 江东军开始登船。 经过这么多场战事,江东军的士兵们已经没有了急躁,登船的行动秩序井然,很快。 马上就要登完了,还有一部分! 可是,曹军追来了,由曹操亲自领兵,许褚、夏候敦、乐进、李典带领的曹氏大军不是那么好挡的!负责在后面的阻挡敌军的董袭等人已经是超额完成了任务!虽然他们都已经死了! 曹军之中,许褚一马当先,甩开后面大队好远,手中大刀寒光闪烁,直扑海边正指挥登船的周瑜、程普! “把周将军给我架上去!”见周瑜想去指挥人马挡住许褚,程普却下令,命人把他给强行架上了船,然后,程普走向了自己的战马! 可是…… “来人,把程老将军架上船去!” 一名身躯雄伟,长得古铜色面孔的大将喝道,然后,就只见一匹快马,带着一串的“叮叮当”之声,径直向前迎上了许褚,而这匹快马的身后,只有一百人,不,是一百骑! 敢以百骑迎敌者,唯有—— 江东大将,夺命铃铛。 甘宁,甘兴霸! “当……”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声巨响,不过,正在冲锋的曹军,整个的攻势却在这一响之后猛的一窒! 在岸上的江东军士兵们有条不紊的登船,而曹军将士们好像是在目送他们远去。 两军之间的战斗极其激烈! 可是士兵们却没有参加! 参战的只有两个人! 甘兴霸对许仲康! 两人交战所带起的狂烈的气势,竟在双方的军队之间造成了一个足有数十丈的空地! 两人不分胜负! 江东军沸腾了,他们大声呼喝着,为甘宁壮势,在孙策之后,他们终于又有了两个主心骨,一文一武,一智一勇! “此人是谁?”观战的曹操向左右问道。 “此人乃是江东大将,甘宁,甘兴霸!曾为锦帆贼,人称夺命铃铛!”有知道的回答道。 “嗯!”曹操又眺望了一眼海上,江东军船队中的一只大船之上,正站着周瑜,他正在关心的看着岸上的战斗! “想不到,江东在孙伯符之后,仍有周公谨、甘兴霸可为柱石,看来,江东不可图也!”曹操长叹! “主公,何不大军掩杀,将甘宁击毙?”李典问道。 “此人敢以百骑迎战我数万大军,气势如虹,如此壮士,我军将士必难以与之争锋,而江东军已经差不多全部上船,我若再掩杀,甘宁亦可从容而退,杀不了的!”曹操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主公,末将愿助虎痴,击杀甘宁!”夏候敦请求道,自从夏候渊死后,他就一直想杀人,这一回出战,也是他杀得最猛最狠。 “甘兴霸身边尚有百骑,此皆壮士,哪怕你等数人一齐出战,亦难以将之击杀,反倒泄了我军士气!”曹操摇头道。 “那……”夏候敦还想说一些什么,可是,曹操没有给他机会。 “鸣金!叫回仲康!”曹操掉转马头,向来路走去! 江东军北伐之战,至此才完全结束! 没有胜者,也没有败者! 江东军损失了主将孙策、凌操、董袭等大将,在一路上,受饥饿以及曹操追杀,兵马也是损失将近一半,十万大军能活着回到江东的,只有五万人多一点!另外,还有扬州也失陷了! 而曹操治下,徐州备受战乱之苦,百姓逃离家乡者数十万,各项物资损失不计其数,更有大将夏候渊死于沙场,一支骑兵全军覆没! 此战,平分秋色! 而在这之后,天下也一时安宁了许多,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发生! “呵呵,看来,周瑜果然有一套啊,不愧是江东第一用兵能者,不错,不错!”孙曹之战之后不久,战果就传遍了天下,贾诩、陈宫等人自然是很快就将这一些禀报给了许成,只不过,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许成听了之后,第一句话居然是夸奖周瑜。 “确实不错,这个周公谨肯定是早在接管江东的北伐军之前,就已经定下了从海上撤离的计策,他能一直隐忍到最后才露出来,当真是不凡啊,如果是他能顺利占据徐州的话,恐怕就能更加顺利的逃离了!”陈宫说道。 “不然!”贾诩在一旁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江东水军虽然强,可让他们从海上接下数万大军,也是十分为难的了,毕竟,江东为了能接回北伐军,就要尽召大船,而海洋广大,海面之上的天气也是变幻莫测,想在这上面领着一支巨大的船队航行,绝不是容易做到的,说到这里,卑职倒是要佩服那个领水军的甘宁了,果然是胆量过人!” “不管他们如何,反正江东军目前没法跟咱们打,他们再厉害,也没用!”许成笑了笑,又向二人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主公,卑职有事!”贾诩又说道。 “什么事?”许成问道,他知道,贾诩虽然跟陈宫共事,但陈宫更多的是管的一些较为琐碎的事情,而贾诩不说则已,一说必定是要事。 “卑职只是想,如今天下基本上已经没有战事,可是,孙、曹,还有荆州刘表三家都还是颇有实力,而主公又是天下最强,他们很有可能联合起来跟主公做对,所以,还请主公早做决断!”贾诩说完,就退到了一边。 “三家合作?”许成又一次笑了笑,“那就让他们合作好了,嘿嘿,还怕了他们不成?只不过,我倒是有一些为他们担心,毕竟,他们合作的基础都是为了跟我对抗,可如果我等上一阵,不去打他们的话,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忍住这么长时间了!” “主公英明!”贾诩跟陈宫同时对许成拱手。 “我英明?”许成对这个词一点儿也不感冒,他看着两个手下,笑道:“别以为你们心里打得那个小九九我不知道,不就是怕我穷兵渎武吗?你们可别告诉我,这招‘以静制动’你们没有想到!” “主公英明!”贾诩跟陈宫头上都微微起了一点细汗,不知道该如何说好,他们确实如许成所说,怕许成因为连连的大胜,再加上孙曹两败俱伤,想趁机再起兵事,可是,他们却知道,幽冀二州刚刚经历过一场乱事,虽然没能动摇许成的根基,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大的破坏,可动荡总是有的,而且,抄没了那么多豪门,他们的财产,尤其是土地也是要重新整理的,而除此之外,益州新平,那里的东西要理顺也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所以,他们想让许成暂时停下脚步,休养一阵儿,才会由贾诩出面提出那一条三家抗许,而许成所说的那一招“以静制动”,是贾诩想到的,不过,他们却想不自己内心的想法会被许成当面说了出来,要知道,在君主面前耍小聪明可是说轻就轻,说重也足以掉脑袋的事件,虽然以对他们对许成的了解,应当不会有什么麻烦,可一时受惊却是难免的。 “还英明?”许成无奈的又笑了笑,怎么这些打工仔当面说老板的都用这个词? “主公,您不英明,难不成想让卑职说您圣明?”贾诩回过神来,跟许成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文和,我看你也很圣明嘛!”许成反咬了一口。 “主公,饶命!”贾诩被许成这一下吓得不轻,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放下心来,对着许成连连拱手以示求饶,被自己主公说“圣明”,这是绝对不行的,开玩笑也不行!会要人命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有点儿事 “开个玩笑,哪有那么认真?”果如所料,许成笑道。 “主公,您是我等众人之主,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不成体统!”贾诩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宫就在一旁对许成的行为表示了不满。 “知道了,不开就不开!”许成无奈,陈宫这人刚直,很得人心,当然了,也很得他的欢心,不过,这刚直的脾气老是被用在自己身上,也真是有些难办。 “对了,主公,卑职还有一件事情未曾禀报!”贾诩急忙岔开话题,这话头可是他引起的,还是不要往下续的好。 “什么事?”许成问道。 “主公,听说钟元常有一封奏报,说是请主公您下令在益州和汉中之间以及汉中与雍州之间修筑两条大道,是不是?”没等贾诩说话,陈宫又接着问道。 “是啊,西川到汉中,还有汉中到雍州,那一路都是重山峻岭,实在是太难走了,也不利于洛阳对那两地的管辖,所以,我已经答应了,并且已经吩咐要钟繇负责修筑西川到汉中的那一条,至于汉中到雍州的那一条,我正在考虑要谁去办呢!”许成回答道。 “此事万万不可,请主公收回成命!”许成话音刚落,贾诩、陈宫二人就跪了下来,齐声请求道。 “起来,起来!”许成连忙把两人扶起来,“怎么了?不就是修两条路吗?有这么可怕吗?值得你们两个这么反对!” “主公!”陈宫郑重地说道:“您可知道,西川与汉中之间的山路有多长吗?” “不知道,应该有个千多里吧!”许成说道。 “千多里?”陈宫笑得有一点难看,“主公,你也说得太轻松了,千多里?那可是山路!要是修的话,至少也要招集十万民夫,没日没夜的干,另外,主公,您别忘了,那里可是祟山峻岭呀!” “主公,且不说修这么两条大道要花费多少钱粮,您可知道,昔日,秦国因为一个郑国渠,可是不得不将统一天下的时间延迟了十年呐!主公,十年呐!郑国渠可远远比不上这么两条大道啊!就算这两条大道也只用十年的时间,可有这十年的功夫,我们的敌人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接着陈宫,贾诩也是苦口劝道。 “可修路利于管辖那里,而且有事出兵也容易啊!”许成随便举了两个理由! “主公,只要我军实力够强,哪怕西川跟汉中做反?至于出兵,徐晃将军不就曾很快地攻下西川吗?也没听说他走的路有多好呀!”陈宫立即用实际案例表示了反对。 “得了,别自欺欺人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徐晃有内应帮忙,而且,他进入西川时所带的那些兵马,可全是从太行山上训练过的,好几年呐!要不然哪能在那种路上走得比西川兵还快?就这些,还是加上了那个张松的地图,他才能顺利攻下西川的,当然,我不否认,这一切都离不了他的高明的指挥,可你们也不能否认,离了这些因素,徐晃想攻下西川,绝不会这么容易!”许成进行了反驳。 “可是,主公,这路您可以等统一了天下之后再去修呀!现在修,只会拖慢您争霸的速度,若是因而使其他诸候趁机而起,无论怎么样,那后果可就不是这两条路能撑得起的呀!还请您三思!”陈宫辩不过许成,无奈,只能拿出最大也是最后的一条理由。 “正是如此,主公!如今天下的关键是中原大地,这里才是主公您需要注意的地方,西川再富庶、汉中再肥沃,也只是偏僻蛮荒之地,至少,现在那里还不值得您关注,现在那里只佩成为主公您筹措钱粮的后方之地呀!”贾诩又接上了两句。 “等等,我才想起来,这修路的事儿,好像不关你们的事情,你们管的好像应该是军务吧!”许成对自己的两个属下声泪俱下的样子好像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主公,我等都是为了主公大业着想,主公若是不喜,尽可怪罪,只是,卑职还是这句话:请您收回成命!”陈宫对他叩了一个头,说道。 “文和,你也是这个想法?”早料到陈宫得是这么一句,许成又把矛头转向了贾诩。 “主公,卑职是……”贾诩突然抬起了头看向许成,“其实主公您非要坚持,卑职也没办法,那就只好听您的了!” “贾文和,你……”贾诩话一出口,许成倒还没怎么的,陈宫就气得差点跳起来。 “哈哈哈,好了,公台,你别上了他贾文和的当!”许成突然大笑起来。 “我上当?”陈宫看了看自己身上,虽然心头很气,不过,许成这一打岔,他现在心中最大的却是茫然。 “呵呵,公台,看来主公是不会改变主意了,我们就回去吧!”贾诩很显然不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可他这话并没有得到陈宫的响应。 “算了,文和,我就把我的想法跟你说了,你再告诉公台!算是赔礼!”许成说完,就附到贾诩耳边,小声地说起来,而在一旁正生着“茫然不解之气”的陈宫,却只能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许成说得眉飞色舞,而贾诩的两只眼睛也开始不断放光。 “到底怎么一回事儿?”陈宫的头疼了。 一会儿之后,许成的嘴巴离开了贾诩的耳边。 “这,这……”此时的贾诩已经是一副惊异万分的样子,与平时沉稳的表现根本就是大相径庭。 “你该明白了吧!”许成笑问道。 “卑职明白了,主公大才,实在是令人佩服之至,卑职不敢再烦扰主公了,这就告退!”闭上眼想了一会儿之后,撂下话,贾诩就朝外走去。 “主公!?”陈宫看向许成,他现在整个的头都晕了,不是来劝自己的主公不要劳民伤财的吗?怎么弄到现在这一步了? “公台,你若是有疑问可以去问文和,我可以担保,你的担心不会成为现实!”许成笑眯眯地说道。 “主公,您说的是真的?”陈宫有一些不太相信,可看到许成的那张笑脸,他又觉得可以放心了,心急的他,顾不得跟许成告退,就追了出去。 许成看着两人的背影,暗暗得意,能把这么两个人给镇住,也还真不容易,尤其是贾诩,这个家伙可是一向“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而且,他还小小地坑了贾诩一把,这家伙,竟然敢在他面前说什么“卑职也没办法,就只好听您的了”,虽然这很符合其本人的性子,可也不能这么明着说呀,现在,让陈宫这个性子有些“死”,而且还有一些“板”的家伙缠住他,够他费点功夫的了,自己说的那些东西,你贾诩能很快就懂,陈宫可就要费你一些功夫去开导了,哈哈! 想到这里,许成又看了一眼贾诩他们消失的地方,暗暗琢磨,“该不会是贾文和这家伙故意蒙我玩儿的吧?这家伙会因为我那几句话吃惊吗?就算是一条龙出现在他面前恐怕他也不会皱皱眉头吧?” 摇摇头,许成不再想这些不相关的事了。 时间就过得很快,处理完各项事情,许成就带着黑龙等待从急急地从家里跑了出去,本来洪峰和典韦也想跟着出来的,只是他们两个的名头跟身材太有名了,很容易露馅,他也就只好让他们呆在家里了。 现在,他的家里住着五个女人,听说,手下正在商量着给他找第六个,说是他后宅里的胡女太多,至少三汉三胡才行,真是烦呐!原来的两个中间就已经有一只母老虎了,现在的这三个,那两个鲜卑族的公主倒还好,虽然不出所料也挺烈的,可还比不上文秋,还治得了,可这两个小妞居然认了文秋当大姐,这可就难办了,虽然她们也时不时的闹点内哄,可对付他的时候那是绝对的“三位一体”,除了这两个,那甄宓居然跟他玩什么诗词歌赋,这不是要人命吗?没有共同语言倒也没什么,他许大流氓现在也不怕了,可是,那甄宓年纪还不大,居然觉得用那些什么狗屁文章来难为他很好玩,每天都要给他“上课”,过一过当老师的瘾,把他给弄得整天在这小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而她又有糜氏做靠山,谁叫甄家跟糜家都是玩商业的呢,可不是说这个甄宓是个挺文静的女孩子吗?怎么也会这么胡来,难道这小女人没学过“三纲五常”,不应该啊! 于是,一向是大男子主义的许成终于发现,自己这个目前的天下第一英雄在家里实在是什么也算不上,所以,每天他都尽可能的少在自己的诸位夫人面前出现,先让新纳的这几位夫人过了这欺负老公的新鲜劲儿再说,毕竟,连文秋这个女人在跟了他一段时间以后,也不像开头那么难对付了。 而离开了家,许成一伙人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就没了什么兴致。 “找个地方,小黑,你来带路!”许成说道。 “主公,去什么地方?”黑龙问道。 “要不说让你找呢?你带路,随便哪里!”许成生气地说道。 “那回家?”黑龙出了个主意。 “来人,揍他!” “不不不,不回家!”黑龙一面紧急改口,一面用眼神威胁自己的几个同伴。 “那还不带路?”许成不耐烦道。 “是,卑职遵命!”黑龙转了转眼珠,暗中笑了起来。 一伙人,开始跟着黑龙向前走去。 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许成看着头顶上的“绣庄”两个大字,感到极为茫然。 “这是什么地方?”许成从黑龙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小流氓骗人后的神色。 “绣庄啊,主……主子,这可是好地方,你一定会满意的!”看着黑龙一副皮条客的样子,许成越发肯定这小子在耍鬼。 “那就进去吧!”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连曹操都让自己给玩得半死,还会怕一个绣庄?许成一抬脚,快步就走了进去,他后面是黑龙等人一边奸笑一边跟着。 “原来是妓院!还绣庄呢!”许成一进来就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几对男女搂搂抱抱从他面前经过,想不知道也不行,只不过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人进出,他才没看出来,想到这里,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黑龙,把这小子吓得半死之后,这才施施然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来人啊!我说,怎么不做生意啦?”黑龙小心伺候许成坐下后,就叫了起来,一副嚣张的样子,好像他才是大爷。 “什么人在这里大呼小叫?”很快,就有人回应了黑龙,接着,就有一个贵妇人打扮,年纪只有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娇艳女人走了过来。 “我们主子在这里,快找你们的姑娘来陪酒,记着,要最漂亮的!”黑龙狠狠地盯着这个女人的胸部,对她说道。 “抱歉,几位大爷,”那个娇艳女人并没有理黑龙,而是对着许成说道:“今天,我们这里恐怕没有姑娘能招待你们了,您看是不是……?”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别欺负老子不知道你们这里的行情,”黑龙见许成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自己出头道:“你们这里可是从来白天和夜里都营业的,怎么会没有女人?” “因为啊,我们这里的姑娘,已经都被人给包了!”娇艳女人笑道。 “包了?什么人这么有钱?”黑龙惊问道,旋即,他又凑到许成耳边,小声说道:“这里的女人都很漂亮,所以,来这里享乐,可是要很多钱的!包了这里,恐怕要相当于好几家中等人家的家财了!” “能包了我们这里的,当然不是普通人了!”娇艳女人并没有泄露客人秘密的意思。 “小虫,给钱!”许成突然出声了。 “小虫?”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很快,黑龙明白了,这是说他呢,谁叫他名字里有个龙呢?那就是一条超级长虫啊! “给!”黑龙极不情愿地从身上掏出钱来,递给了那个女人。 “不敢,小女子可不敢收!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而出乎许成的意料,娇艳女人连那些钱看一眼也没有,对着他福了一福就回绝了。 “只是想问一下,什么人包了这里而已,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许成站了起来,一把把黑龙揪到一边,把他手上那串铜钱扔到一边,又从身上掏出一颗金锞子递给了那个女人,同时,对黑龙咒骂不已,真是一条虫,不是说这里花销高吗?怎么一串铜钱也拿得出手?真是丢面子。 “不敢,这位先生,”大概看许成跟黑龙等人不一样,娇艳女人对许成的称呼起了变化,不过,她依旧没有接过钱,“您为什么非要问是谁包了我们这里呢?” “倒还挺谨慎!”许成看着面前这位大概就是妈妈桑的女人心道,不过,明说出来自然是另外一番说辞了,“在下只是感到好奇而已!是谁这么有钱,可真是富有啊!” “富有?”娇艳女人一笑,“这位爷可不止富有,还贵气着呢!” “哦?与在下就更想知道了,说不定,还可以拜见一下呢!”说着,许成又把金锞子递到了这个女人的面前。 “这位先生不必客气!”女人又一次出乎意料的没收钱,“其实,那位包了我们这里的大人的名字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不能对别人乱说咱们客人的秘密是我们这绣庄的规矩!先生若是想见见这位大人,也很容易,现在就在后院,好大一群人呢,要不然,也用不着我们这么多姑娘去伺候呀!” “那就多谢告知了,我们也去瞧瞧!”说完,许成把金锞子很那女人手上一塞,就带着黑龙等人向这绣庄里面走去,边走还边想:“这哪里是绣庄啊,根本就是五星级大酒店里的小姐吗,还不乱收钱,嘿嘿,倒也有几分‘专业素质’!” 且不说许成心中的杂念,这个绣庄倒是出乎许成意料的大,几个人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所谓的“后院”,此时,院里果然已经是挤满了人,光几案就有几十个,第个几案上都有两个人,再加上在旁边伺候的绣庄的姑娘,果然是人多的很,就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不少人围着呢。 而刚才那名女人所说的富有而且贵气的人许成一眼就看见了,哼!竟然是他的二舅子,糜芳! 此时糜芳一个人高据首座,身边有两个漂亮姑娘伺候,而他左右两边的几案上也都是只坐了一个人,这两个人一个穿的是身道袍,另外一个,倒没有显出什么特别来,跟这里其他人长得差不多,说白了,也就是大众脸,没什么出奇的。 “主子,二舅爷这是在干什么呢?”黑龙的声音在许成耳边响起。 “能干什么?就他,帮他老大管管帐还行,依我看,这家伙基本上是处于脑子发晕的状态!”许成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倒不是他对糜芳有什么偏见,关键是这位糜二爷确实才能有限,要不然以他的地位会在许成面前这么埋没? “脑子发晕?嘿嘿,主子,要不要回去告诉夫人?”黑龙又小声问道。 “你先打听一下这家伙在干什么再说!”许成吩咐道。 黑龙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打听来了,原来,糜芳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学道的,另外一个,是信佛的,一次偶然的机会跟糜芳在这绣庄里相遇了,当时两个人身上的钱不够,结果糜芳大发善心,帮他们两人结了帐,还请两人喝酒,没曾想,喝酒的时候,这两个人竟然争上了,一个说道家好,另外一具说佛才是正道,一争就是好些天,两人也是才能不凡,引的越来越多的人来听,还有不少人也加入了进来,糜芳也听得挺有意思的,就干脆把这家绣庄给包了一个月,擎着他们争论,也就是为什么现在这间绣庄外面只有几个姑娘在接客的原因了。 “混球,有钱了不起吗?败家子!”许成听了黑龙的讲述后心中暗怒,其实他不是怒糜芳乱花钱,毕竟虽然是亲戚,可钱终究不是自己的,也不心疼,他只是怒糜芳居然搞什么佛道之争,这不是摆明了让他生气吗?这两家有什么用? “你去告诉那个混球,就说我有事找他,不得耽误!”说完,许成一转身,走了,留下黑龙在那里干瞪眼。 可是既然有了任务,自然是得尽力完成了。当下,黑龙摆开双臂,就把堵在面前的一些人给挤得纷纷后退,顿时招来一阵咒骂,不过,那些骂人的人被黑龙扫了一眼之后,就不敢再说什么了,没办法,这位黑先生虽然不至于像洪峰、典韦那样雄伟不凡,可也说得上是虎背熊腰,再加上他那一副横劲,那些听辩论的一个个都是细胳膊细腿的,哪敢跟他玩儿? 而此时里面的糜芳正听着身边两人的辩论有趣呢,其实,他本身也没有什么兴趣来举办这场辩论,只是觉得平日里来这里的文人士子不少,而且,还都是有些身份的,所以,想趁这个机会提高一下门面,毕竟,虽然他们糜家现在是许成的亲家,可终究是商家出身,仍然被一些人瞧不起,现在举办一下有点学术讨论意思的辩论,又有一些有点身份的人围观,这对改善他们糜家的面貌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听讲,他对身边两人所讲的东西也有了一点了解,倒也能听得下去了,只是,正听的有趣的时候,外面却传进来一阵喧哗声,好像是有人来闹事儿,这还了得,竟敢不卖他糜芳面子,想干吗?不知道糜二爷是谁吗? 可当他抬起头,看到从人群中挤进来的那位的时候,他可就不敢乱说话了,黑龙他还是认识的,许成的亲随,就算他是许成的二舅子,也是不能随便主得罪此人的。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无礼,不知道此处乃是我等辩论之所吗?”糜芳没说话,倒是有人说话了,这位说话的主正坐在靠近糜芳的一张几案上。 不过,黑龙没有理那人,他径直走向了糜芳,这让刚才说话的那位十分不爽,“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就要对黑龙展开攻击。 “二舅爷!”黑龙首先对糜芳打了招呼,而他这话一出口,站起来的那位,立即就低头坐了回去,叫糜芳“二舅爷”的,除了当今洛阳之主,还能有谁?就算面前怎么看都不像是骠骑将军,也肯定是有关系的,所以,绝对不能惹。 “小黑呀,找我有什么事?”糜芳也站了起来,黑龙是许成亲卫之首,地位仅次于中领军洪峰,中护军典韦,就算他是许成的二舅子,也不好太无礼。 “主公有命,请二舅爷前去!”黑龙说完,又向前走了几步,公然跟糜芳咬起了耳朵,“二爷,不是小的说您,主公好像有一些不太高兴,您可要小心点儿!” “知道了!多谢!”糜芳出了一身细汗,不会吧,自己哪里犯了忌讳吗?没有呀!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主意 看到糜芳的反应,黑龙则是撇了撇嘴,心中更满是不屑,还是糜家的二爷呢,自己告诉他“主公不太高兴”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也不意思意思,真是小气,还指望靠着这笔外块来这里花差两回呢,他哪里知道,他那句话把糜芳给吓着了,根本没想到给钱这一条。 因为有要事,所以,很快的,糜芳就解散了这场集会,急勿勿地往回赶,不是去许成那里,而是去找糜竺,先问个主意先! 直到许成在家里等一好一阵儿之后,糜芳才来到,不过,他已经心里有底了。找到糜竺之后,他把话一讲,立即就被糜竺一顿臭骂没出息,经商之人出身,眼光怎么那么差劲?自己的主公是什么样的人还能看不出来吗?能为他那一点小事儿生气?也不看看自己算老几,一没权,势也没大到哪儿去,怎么会招忌?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要他去办也不一定,他这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就算有事,大不了也就是到时挨顿训,有自己的小妹在那里担待着,还能有什么大事? 一通话,说得糜芳是通心舒畅,屁颠颠地就向许成的府邸赶来了。 许成自然是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一见他进来,也不让他见礼,就指着旁边的一个座位,说道:“坐!” “多谢主公!”亲戚归亲戚,可这礼节可不能废,糜芳恭恭敬敬地对许成行了一个礼。 “子方,知道为什么叫你来这里吗?”许成用了用以前帮人家收高利贷常用的一句话。 “这个,卑职不知,请主公明示!”糜芳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你乱花钱!”许成瞪着糜芳,硬梆梆地说道。 “请主公恕罪!”糜芳吓了一跳,坏了,自己这位主公忌妒自己家有钱啊!不是说不会有什么事的吗?他该不是想用亲戚的名义借钱吧,这可怎么办?转念又一想,又觉得不对,不至于呀,要是自己这个妹夫想借钱也应当找大哥说呀,难道是小妹又把这位姑爷怎么了,主公不好意思找大哥,就找自己这个小的撒气儿? “你有什么罪?”糜芳的脑子一瞬间转了很多念头,不过,许成是不管这一些的,他又向糜芳问道。 “卑职乱花钱!”糜芳随口答道。 “那是你的钱,又不是我的钱,你乱花是你的事情,能有什么罪?”许成又问道。 “……”糜芳无言,是啊,那是我的钱啊,我愿意怎么花那是我的事情,能有什么罪?不过,想归想,自古以来臣下太富有而遭到主君忌妒而,被抄家灭族的事情可不是没有,这种事情要是面前的主公也想干的话,别说自己兄弟撑不住,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小妹。 “你请的都是些什么人?”见糜芳给吓得差不多了,许成也就不再加码,省得一会儿到后院不好交代。 “一个是修道之人,另外一个是学佛的佛徒!”知道许成到了那家绣庄,糜芳自然知道许成问的是什么,所以他赶紧回答道。 “他们都叫什么名字?”许成接着问道。 “修道的那个,叫罗忆,据说是乌角先生左元放的弟子,另外那个佛徒,叫张震,曾学于白马寺!”糜芳小心的翻了翻眼皮看了看许成,还好,脸色没什么变化。 “都不是什么有名的人呀,那你干吗这么破费?”许成撇撇嘴,罗忆?老子还北平王呢,不知道会不会再来个程咬金? “这个……”糜芳就把自己的那点小算盘说了一遍,又接着说道:“其实,以卑职能力,也请不到什么高明之士,而且,当时恰好就遇到了他们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延续下来了。” “想抬高点你们糜家的身份?”许成笑着问道。 “这个,嘿嘿,”糜芳也尴尬地笑了笑,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你有这个想法可以来找我嘛,我可以给你出主意,干吗去花那个冤枉钱?”许成接着笑道。 “真的?”糜芳一喜,急忙对许成一礼,“请主公指教!” “你先不用急着问主意,我问你,那两个家伙都说了些什么?”许成又问道。 “这个,其实卑职也没有怎么仔细听,那个张震大体是说佛乃是教人向善,以大慈悲心普渡众生,世人都应当笃信佛祖,克服欲望,以求能脱离因果轮回,得赴极乐净土!还说‘世人皆可成佛’等等!” “是不是还有什么‘众生平等’之类?”许成又问道。 “这个,卑职不知!”糜芳吓了一大跳,“众生平等”?好像是有这么一点吧,这个可麻烦了,平等?谁跟你平等?惨了,自己找什么佛徒呀,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不用紧张!”许成安慰了一下糜芳,明知故问道:“因果轮回?什么是因果轮回?” “这个,”糜芳又偷偷看了一眼许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那张震说世人行善积德,来世可得好报,行恶事者,来世必受苦难,不论是做了什么,来世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来世?”许成冷笑道:“他怎么知道有来世的?难道他不是人?” “这……”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天下又有谁能说得清?难道一个什么佛祖就能说了准?就像我,我治下的百姓都感激我,可我的敌人都痛恨我,我活人无数,又杀人无算,那么,我是善是恶?” “……” “你知道他说的那个佛祖是谁?” “如来佛祖,释迦牟尼!本是一个天竺小国的王子,为求大道,放弃王位妻儿,出寻真理,最后成佛!” “嘿嘿,这个佛祖抛妻弃子,放弃了为王的责任,这算不算恶?可曾受到报应?” “应当没有吧!”糜芳已经是越来越生气,当然,是生的他自己的气,他现在觉得自己被骗了,本来他听到佛祖放下人间一切去追寻大道,还总觉得十分佩服,可现在听了许成的话,他又觉得这佛家之说当真是极为要不得的,根本就是在骗人。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许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久前刚刚想到一个主意,想要糜芳去办,可这家伙跟学佛的交好,这可是要不得的,所以,他就用一通理由打击了糜芳对佛教的信仰之心,反正看糜芳也才是刚刚接触这个宗教,这件事情应当不难做到。 “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办了吧?”许成看着糜芳满头大汗,知道他现在是又羞又怒。 “卑职明白了,从此,卑职再也不见那个什么张震了!”糜芳恨声说道。 “不是不见,他传播佛学,岂不是要让我大汉百姓都不去争?那我们跟北方那些胡人打什么?他岂不是说我们以前受匈奴人、鲜卑人欺负是活该了,是上一世自找的?这种胡乱说话的人,是绝不能让他留在我们这里的!”许成说道。 “不让创收留在这里?”糜芳抬头看向许成。 “对,你找几个人,把他引到城外,然后,一棍子撂翻!”许成“嘿嘿”笑了起来。 “主公,还要不要……”糜芳对张震出在是气在头上,所以他做了一个“切”的手势。 “这个,倒是不用,你找人,把他给送到西域去!”许成说道。 “又是西域?”糜芳觉得自己这个主公好像对西域很感兴趣似的。 “对,就是那儿!你可以等设个局,让那个张震多找几个一起的,都送过去!”许成暗暗笑道,想来西方那些个国主应当会比较喜欢教人只知道服从,不知道反抗的宗教吧!要是等到那帮罗马人去传播也太慢了,而且,还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呢,还是用正宗的佛徒去才好,而且,看来以后还得训练一些再送过去。 “卑职领命!”糜芳应道。 “你不是想抬高你们糜家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么,干完那件事,然后呢,你再去洛阳城郊,选一块环境优雅的地方,建一座学府!”许成终于开始给糜芳出主意了。 “学府?学校吗?”糜芳对许成的主意有一点不满意。 “不是学校,我要你组织一个‘博鳌论坛’!”许成微笑道。 “‘博奥论坛’?”糜芳不知道自己跟许成的意思有一点差异。 “对,你可以先建好一些东西,再请一些名士到那里住上一段日子,顺便讨论一些学问啦什么的,请得越多越好!大不了可以用我的名义!每几年或是一年就一届!等这个论坛的名声传出去了,成了一个传统,你们糜家身为组织者自然也就不再是以前的糜家了,而你糜子方的名头恐怕还会强过你大哥呢!” “卑职明白了,多谢主公!卑职一定组织好这个‘博奥论坛’!”糜芳一脸的兴奋,刚才因为觉得受骗而愤怒的心情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许成想了想,又道:“那个罗马来的安东尼奥,你知道吗?” “主公说的是那几个大秦人?”糜芳问道。 “对,你可以去找他们!”许成说道:“据我所知,罗马人擅长用巨石建造各种建筑,不仅显得有气势,而且还可保千年不坏,你可以让你们帮你,就算他们不懂建筑,你也可以让他们描述一下,加上咱们自己的工匠,总能建出来的,建好后还可以立一座碑,把你跟那些建造者的名字刻上去……”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糜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终究还是亲戚好,主公还是向着自己家的。 “对了,这个,钱的问题嘛……”许成又故意拉了一个长音儿。 “主公放心,所有花费都由卑职承担!”糜芳连连拍胸脯保证。 “好,”许成拍拍大腿,笑道,不过,停了一会儿,他又伸长脑袋,向糜芳小声问道:“你们兄弟俩手中能调动多少钱?” “咯噔!”糜芳的心脏跳动了一下,“没……没多少!” “真没多少?”许成盯着他,用上了一点儿上位者的特色技:威压! “还,还有那么一点!”面对许成的威压,糜芳无耐,只得松口,看来,自己的这个主公果然如人所说,是个能在石头上也刮出油的人物呀!刚刚给了甜头,现在就要再拍一板砖了。 “那就好!”许成又一拍大腿,“钟繇刚好来信给我,说什么雍州到汉中,汉中到西川的路不好,想再修一修,现在,我就把汉中到雍州的那一段交给你了,这个,子仲(糜竺)有公务,就全权委托你了!” “这个,主公……”糜芳一脸的惊惶,他根本就想不到许成会说这个,汉中到雍州是什么地方?那路能好修吗?花销肯定很大,不,是极大,他糜家再富上一倍恐怕也撑不起其中的一段呀。 “怎么了?”许成不解地问道。 “不是卑职推托,主公的委托的事情,卑职自当是尽心竭力,可是,这么一条路所需的财力,我们糜家那可撑不起呀!”糜芳摆出一张苦瓜脸,求道。 “我只是委托给你,又不是让你一家干!”许成对自己这个二舅子的迟钝脑子无话可说,“你可以再找一些人联手呀!” “这个,恐怕没人会愿意‘白白’扔钱!”糜芳低着头,小声说道,末了,他心中还加了一句:你也就仗着是亲戚欺负我们糜家! “什么白白扔钱?”许成大怒,咱是那种人吗?虽然老子抄了不少人家,可那些人都是在自找苦吃。 “难道不是?”糜芳猛地抬头,惊道。 “废话!”许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建好了可以收‘养路费’的,当然了,你们还要负责维护!” “可以收费?”糜芳已经惊叫出来了。 “是啊,听说,那西川可是有很多好东西的哟!运出来卖一定很值钱!所以呢,这路一修出来,肯定会有不少人走,这一走么……”许成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们干,我们干!”还用说什么,糜竺当官了,现在,糜家基本上是糜芳在打理,他当然能理解掌握有一条道路所能得到的巨大利润,更何况听许成说话的那意思,好像还会有什么商业上的优惠。 “那就好!就这么定了,你待会儿就去找常鑫!”许成说道。 “是,是!”糜芳连忙答道,此时他就已经在算计了,从汉中到雍州,决不是他一家能拿下来的,得再找谁呢?对了,甄家!反正都能勾搭上关系,而且甄家实力又雄厚,不在糜家之下,这样还能同时向甄夫人和甄家大女婿杨洱卖好,实在是最佳的选择了,有了两家联手,肯定又能招集起更多的富豪,这样一来,就有希望了,想到这里,他有些忍不住了,几乎就想立刻去找人,所以,他又看了看许成,低着头,好像还在思索什么东西,就问道:“主公,您还有事吗?若没事了,卑职就回去了。” “嗯,你去吧!”许成随意挥了挥手。 “卑职告退!”糜芳施了一礼,退了出去,一出厅堂,他就疾步向外走,实在是太兴奋了,要找个人好好说道说道。 而就在他要转弯的时候,许成的声音又传来了,“站住!” “崩噔!”糜芳就像被来了一个紧急拉闸,突得一下就站住了。 “回来!”许成的声音又让他感到一阵儿紧张。 “主公,您又有什么事?”糜芳回到房内,脖子欲伸还缩的向许成问道。 “你平常都拜什么神?”许成没有回答,而是对着他问道。 “……”听到这话的糜芳一愣,这也太不着边儿了吧! “说话!”许成声音稍高了一点。 “陶……陶朱公!”低着头,糜芳偷偷看了许成一眼,没什么可疑之处! “陶朱公?”许成皱眉道:“就是那个越王勾践的谋臣,范蠡喽!” “正是!陶朱公先为越王出谋划策,平定了吴国,后不受爵禄,带着美女西施飘然而去,后来经商,成巨富,又三次散尽家财,实在是我等经商之人心中的偶象啊!”糜芳赞道。 “可老陶他不是神呀!”许成皱眉道。 “主公,我们这些人拜的是陶朱公的英灵,至于他是不是神,我们可就不管了!”糜芳笑道。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神?”许成又问道。 “还有……”糜芳觉得许成今天有一点儿不正常,不过,他可不敢表现出什么来,只得接着许成的话往下答,“好像还有三皇五帝,文王、周公……” “停!”许成伸手拦住了糜芳,不让他接着说下去,“‘三皇’是不是伏羲、女娲、神农?他们倒也可以,可那‘五帝’不过是传说中的帝王,他们,应当不是神吧?就更加不要说什么文王和周公了!” “主公,你这可是大不敬啊!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么说!”糜芳吓得连连摆手,又紧张地向四周望了望,还好,附近没什么人,他抹了抹头上的汗,对上古圣王不敬,那可是等于得罪了苍天啊! “行了,不说就不说,”许成不想在这方面跟糜芳争辩,“你还知道一些什么神仙?当过人的不算!” “噢,主公,你想干什么呀?”还是先问清楚,免得自己不知不觉就得罪了苍天。 “没什么,只是想找人把这些神的传说给整理一下,免得杂乱无章!”许成说道。 “原来如此,主公,你可吓坏我了!”糜芳拍了拍胸口,心在还跳呢! “有那么可怕么?”许成对糜芳的这些表现感到不解。 “当然,那可是‘三皇五帝’又岂是我们这等凡人……唉,不对呀!”糜芳话音又一转,“主公,你说‘三皇’都是哪三位?” “伏羲、神农、女娲呀!”许成说道。 “什么呀!主公,你说错了!”糜芳又摆手道,“‘三皇’乃是‘天皇’伏羲氏、‘地皇’炎帝神农氏、‘人皇’黄帝有熊氏……” “停!”许成大声狂喝! “什么事?主公!”糜芳立码住嘴。 “你说黄帝是什么姓氏?”许成问道。 “有熊氏啊!”轮到糜芳不解了。 “胡说,黄帝明明是轩辕氏,怎么成了有熊氏?你可别蒙我!”许成大声说道。 “怎么可能?”糜芳也急了,这可是关乎老祖宗的大事,怎么能敷衍?所以,他当下就顶了回去,“黄帝明明就是有熊氏,什么时候成了轩辕氏?” “黄帝不是有一个轩辕部族吗?”许成提出了证据。 “更加胡说了,黄帝明明是华夏族之首,什么时候去了轩辕族?难不成主公你不是华夏子孙,反而是什么轩辕子孙?”糜芳也是毫不示弱。 “……”许成无语,是呀!黄帝是华夏族之首呀,这么说……黄帝真的姓有熊?这下麻烦大了,那蚩尤又姓什么? “黄帝乃我华夏族之首,与东夷各部落首领蚩尤战于涿鹿,后又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这才确立了他对天下的统治之权,怎么会姓什么轩辕?”不等许成说话,糜芳又炫耀了一下自己的知识。 “东夷?”许成又不明白了,蚩尤不是玩的什么九黎族吗? “哦?东夷就是现在青州一带,姜子牙就曾镇守东夷!”糜芳为许成解说道。 “青州?”不是吧!那就是山东了?难怪都说山东人高大威猛,有“山东大汉”之称,敢情……敢情是中国有史以来最能打的蚩尤的后人啊!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黄帝为有熊氏是偶尔看到中学历史书上的一幅“中国历史传说时期地域示意图”上标识的,并不是在下胡说的,上面还有“陶唐氏:尧”、“有虞氏:舜”,若是大家有疑问,尽可向国家教育局讨教一番,俺是不会介意的,嘿嘿!至于山东人是蚩尤的后人,纯属开玩笑,小弟其实也当了二十多年山东人了,不过,怎么说蚩尤也算是咱们中国人的老祖宗之一,这说法也不算过份,是不是?) “主公?你怎么?”糜芳突然发现许成好像愣在那里了,怕出事,就小声地叫了他一声。 “没什么,你再接着说一说,还有什么神啊之类的。”许成受到的冲击太大,一时缓不过气来,只能低声说道。 “噢!还有东王公啦、西王母啦、九天玄女啦……” …… 糜芳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些人物,后来都几乎都被编到了一个新的神话体系中,因为许成对中国后世的那混乱的神话一向是感到极为厌烦的,连关羽都去管生孩子去了,这算什么?所以,他今天一时起了念头,就做了起来,再在这个神话体系之中加上一点东西,让这些能更加符合他的心意,这样也能影响一下世人,让他们的思想起一些变化,不致于像日后的佛教那样让人疲软,不知奋起,当然,他也没有想过让这个新的神话形成宗教体系,毕竟,每一个宗教一旦做大,总会出麻烦的,尤其是现在这种年代,他许成可不认为自己能解决这个难题。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刘备发家(1) 许成在北方修路,争取能让自己的治下能够尽快地连成一片的同时,也进一步地深化了一下自己的改革,一方面,将兴办学校的规模进一步扩大,并在每一州设立州学,还在洛阳设立了大学(太学是皇帝开的,所以,洛阳就只能少那么一点,由太变大了),以此为基础加速打破世家豪门的知识封锁;另一方面,在原先鼓励商业的基础之上,又将更加广大的市场展现给了那些商人,除了修路之外,矿山、建筑等各方面都开始有商人主动经营了,这就让许成能够将大笔的民间闲钱给集中起来用到需要的地方,既不用打什么欠条,也不用担上什么不好的名声,反倒还有税收,既节省了极大的开支,又让他能够同时进行更多的事务。而他的这些个举措,由于有强力的保证,又把大批人的积极性给调动了起来,一时间,北方六州之地,活力大盛。 而就在许成在自己的地盘上忙活的同时,曹操却只能忍着心中的痛苦去医治战争的疮伤,夏候渊死了,这是他的兄弟,郭嘉也死了,这是他的心腹智囊,两人都是他的股肱重臣,两人的去世,就如断了他的两根臂膀一样让他痛到了心里,再加上先前在荥阳死去的那些兄弟子侄,谋臣良将,曹操的头疯之症发作的越来越厉害了。而除此之外,徐州由于有过江东军的“光临”,留下的烂摊子也让曹操和他的手下们头痛万分,为了重新整理好一切,他们无不是费尽了心机,不过,万幸的是,由于郭嘉所设的计策,徐州的世家豪门并没有在乱后对徐州的局势造成什么麻烦,反而让曹操在徐州的威权进一步地得到了巩固!只是有一点,那就是陈圭与陈登父子突然离开了徐州城,前往广陵,原来,对郭嘉之死,曹操及其属下曾反复推断凶手的身份,他们从许成到周瑜都想过,可又都觉得不对,比如许成吧,他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理由,可是,他应当是没这个必要,因为郭嘉并没能在对许成的战争中起过很大的作用,而且在外的名声也不如荀攸、荀或、程昱等人响亮,许成害他,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要是许成的话,以其一贯的作风,应当会派出骑兵突进,以袭击的手段,而不是用这种让郭嘉自己累死的蠢办法,毕竟这种办法能死人的可能性太低了;而周瑜呢,整天想怎么跑还来不及呢,哪有闲功夫去骗人?就算他想,也不能将情报弄得那么准呀,至少,臧霸的事情他应当不知道,而且据闻周瑜也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呀!所以,曹操的诸位手下们在经过一阵子的猜测之后,就放弃了,毕竟每个人也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过,却有一个人没有放弃,这就是车胄,郭嘉曾帮车胄保住了徐州城,所以,车胄对郭嘉那是感恩万分,而郭嘉临走之前,又曾给车胄出主意算计陈登,于是,出于一种想当然的心理,车胄就把矛头对准了陈登父子,这样一来,本就因为组军一事而不容于徐州世家豪门的陈氏一族里外不是人,无奈之下,只得远避。 许成治理地方,曹操也治理地方,虽然出发点不同,可毕竟都是在忙,而与他们不同的时,荆州却是一片安逸兼且喜气洋洋。 自从孙坚以来,孙氏一族就跟刘表结下了不解之怨,虽然刘表觉得自己很冤,认为战场之上本应各安天命,孙坚死在荆州军手下是他倒霉,可孙氏却是不依不饶,非要他拿全家抵命不成,至少,也要“让”出荆州重镇江夏,以便于他们孙氏以此为基地继续攻打荆州。这等无理的“要求”,刘表当然是不能同意的了,他怎么说也是“八骏”之一,名声赫赫,哪能被人欺上门来?于是,从那以后,他就跟孙氏一门死掐上了。 不过,虽然不怕,可这么硬打,他刘表可不像孙策一样是什么大小伙子,既要劳心又要劳力,很快就受不住了!于是乎,身体状况一落千里,时常是疾病缠身。 但是,老天终究是保佑“好人”的!(刘表语!)孙策居然脑子发热,被人家许成用了一个“大将军”的头衔就引诱住了,竟然带着一帮子“小弟”就去踢曹操的场子,这不是找打吗?结果不出所料,孙策自己在激烈的PK战中,被曹操手下的几名“金牌打手”给撂翻了,本人被手下急运回江东之后,没有多久就翘了,不仅如此,江东还丢失了一块不小的地盘跟好几名数得上的大将,一时间再难已打荆州的主意了。 于是,荆州的主人,他刘表刘景升大人的身体越来越好了,甚至于能骑马出门踏“冬”了。 只是,刘表在心情愉悦之时,恐怕没有想到,荆州的北边,基本上算是边境了,一个叫做新野的小县里,几个人在一个长着一双大耳朵的家伙的带领下,正在热切地盼望着他能立即嗝屁!虽然在盼望的同时,那个大耳朵嘴里说得是:“景升兄身体大好,实乃是荆州之福,大汉社稷之福啊!尔等不可起这等妄念!” 不过,刘表不知道并不代表着这几个人就能过得安祥了,在荆州蔡瑁都督的推荐下,刘表给这几位仁兄下了一道命令。 新野! 诸葛亮跟着刘备已经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虽然没有能在这段时间内建立什么惊人的功业,可也不至于到了无事可干的地步,每天训练一下民兵,排演一下战阵,跟刘备畅想一下未来,应付一下张飞的咆哮,估算估算刘表还有多少小日子好过,倒是也过得挺滋润的,至少,不像在隆中时那么寂寞了。 不过,很快的,他的考验来了。 本来,诸葛亮又在县衙内跟刘备的全部班底聚在了一起,正在因为刘表身体好转的消息而苦恼,皱着眉头正在考虑用什么方法能让这位刘荆州再躺回床上去的时候,外面急勿勿地跑进来一个人,边跑还边嚷嚷,“快跑,快跑,玄德公,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在场的几个人一时间都望向了这个不速之客,什么事这么急? 张飞更是不得了,他本来是跪座在垫子上的,一听这话,“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忽忽向前两大步就冲到了来人的面前,而那人本来正向前跑呢,结果正好撞到了他的身上,被反震得退了一步,然后,他前臂一伸,那人就觉得自己的前襟一紧,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接着,他就把一张环形的黑脸凑到了那人的面前,又把那人给吓得来了一声:“哟呵!” “你这厮,什么跑不跑的?莫不是来找碴的?”对着手上的家伙,张飞厉声喝道。 “翼德,不得无礼!”刘备也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面孔,见到张飞竟然如此粗鲁地对待此人,顿时大急,连忙叫出了声。 “三将军,快把伊籍先生放下来,有话好好说!”孙乾、简雍也是连忙出口,生怕张飞没有听见刘备的话,一时兴起,把这位来报信的伊籍先生给弄出什么毛病来。 只有诸葛亮,在一旁摇着扇子,一言不发。 “唉呀!”听到了刘备的话,张飞依言把来者,也就是孙乾与简雍口中的伊籍先生,从手上放了下来,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时,伊籍下来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埋怨,而是顿足大跳,连声叫“唉呀”! “你这人,唉呀什么?”张飞大怒,老子又没揍你,你叫的什么疼,要是让俺大哥误会了,岂不是又要俺老张挨训? “机伯先生莫怪,我这三弟,性情实在是粗暴了一些!”果不其然,刘备一上来就先把责任往张飞身上推,不过,还算不错,没有怪张飞出手,只是说他脾气粗暴。 “唉呀,我不是怪张将军,我是着急呀,玄德公,你快跑吧,再不跑,你们的命就保不住了!”伊籍双手乱舞,连连说道。 “请问机伯先生,有什么事竟然会让我等连命也保不住呢?至少,你得讲清楚啊!”诸葛亮适时说话了,沉稳的气度让本来听了伊籍的话之后而略略变色的刘备和孙乾简雍三人稍稍定下心来。 “唉呀!蔡瑁那厮,因为惧怕玄德公居于荆州会分夺其手中的权力,已经向州牧大人进言,要玄德公你代表荆州,去往江东祭奠孙策!传令之人已经在途中了!”伊籍急呼呼地说道。 “什么?那不是我家主公去死吗?”孙乾禁不住叫了出来,孙氏一门跟刘表是死敌,孙坚就是因为图谋占领荆州而死在荆州军手上,现在,又让人去祭奠孙策,摆明了是看热闹,幸灾乐祸的意思比什么都明显,江东人不把这使者抽骨扒皮才怪,可偏偏这使者是刘备,那…… “什么?”张飞也是大吼出声,“竟敢害我大哥?看我不去把那个蔡瑁,还有那个传令的,都给抓起来,每个人都捅他几个窟窿。” “唉呀!我说三将军,你还是先别想着这些了,还是先护着玄德公逃吧,你可知道,那传令之人是蔡瑁之弟蔡中,他知道三将军你勇猛无敌,所以,他特意带了三千精兵随行啊,这三千精兵,恐怕攻下这新野县城都行了呀!”伊籍又透露了一点儿消息,不过,他透露得越多,他面前的这些人的脸色就越差。 “可恶!”张飞对天大吼,“三千精兵如何?俺老张这就去会一会他!”说完,就要冲出去。 “三弟,稍安勿躁!”关键时刻,还是刘备能镇住张飞,听了这话,张飞果然停住了腿,不过,他那豹头环脸上的杀气却是有增无减。 “军师,你倒是说话啊!难道你就眼看着我们陷入如此困境吗?好坏你都得出个主意呀!”终于有人注意到诸葛亮了,简雍看到他一副悠闲的样子,心中竟然感到一宽,直觉得他能给众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军师!”刘备也是对着诸葛亮一拱手,“你看,我们该如何应对蔡氏兄弟的这一招杀手?” 随着刘备的问话,张飞也是虎虎地看向了诸葛亮,那态势,根本就是在说:你小子敢说想不到办法,老子就先捏死你再说! “哈哈哈……”没有人料到,诸葛亮竟然会这么回答众人。 “军师!?……”刘备不解,不过,他的心却定下来了。 “军师?”孙乾跟简雍互望了一眼,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不过,他们依然还是有一些担心。 “你这厮!笑什么?”张飞想上前,被刘备给拉住了。 “孔明先生?”不是傻了吧?唉,终究是年轻人呐,没经历过大事,胆量还是不行啊!伊籍这么想到。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诸葛亮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刘备就是大大的鞠了一躬。 “军师,这,何喜之有啊?”一面拉住以为诸葛亮蒙人而差点儿暴走的张飞,刘备一面向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贤才问道,剩下的三人自然也是翘首以盼,都想听听面前这位年轻人想到了什么。 “主公?有人主动将荆州送与主公手中,这还不是大喜吗?”诸葛亮对着刘备笑道。 “此话何解?”刘备一听就来了精神,急忙问道,而在场的其他人也是立即都竖起了耳朵,怎么蔡瑁想害死刘备却反而等于把荆州给送到了刘备手中呢? “主公想要争霸天下,就只能占取这荆州之地,刘景升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听闻孙策死讯,虽然表面上好像是好了许多,不过依亮看来,这不过是刘景升的回光返照罢了,一个人的身体久经病魔缠绕,又怎么能如此快速的好起来?他这么一来,反倒会病得更重!所以,亮便推断,刘景升无法撑住即将到来的打击!”诸葛亮扇着鹅毛扇,微笑兼且自信地说道。 “打击?”刘备等人都是一怔,“景升兄会受到什么打击?” 就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喧嚣,听那一阵金铁相击的声音,是大队人马到了门外了。 “糟了,是蔡中来了!玄德公,你可要把握住啊!”伊籍对刘备说道,说完,他便急勿勿地就向堂内走去,谁叫他是荆州属官呢,总不能让外人发现他吃里扒外吧,至少,不能这么明显。 “刘备何在?”伊籍刚进到屋内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刘备虽然没见过蔡中,倒也能猜得出是什么人这么横。 “谁这么大胆,敢直呼我大哥名讳?”刘备受得住,不代表其他也能受得住,张飞听到蔡中的话之后,立即就蹿出了火来,几步走到堂前,一声巨吼就送了出去,结果,外面一阵安静。 “主公,待会儿那蔡中进来,您尽可接下那道命令,亮去堂内暂待!”诸葛亮说完,看到刘备点了点头,也马上步了伊籍的后尘。 看到诸葛亮也藏好了,刘备就整了整衣裳,走到堂前,伸手拨开张飞,向外朗声说道:“刘备在此,是何人在外喧哗?” “州牧大人令谕在此,刘备,你还不快快出来迎接?”蔡中的话又传了进来。 “请稍待!”想不到,蔡中居然不进来,刘备看了一眼身后,伊籍和诸葛亮又都钻了出来,两人脸上都是苦笑,诸葛亮还做了一个“主公,你去吧”的手势。 “翼德,你陪我出去接令,宪和、公佑,你二人在此陪着军师和机伯先生!”刘备想了一下,做出如此安排,叫张飞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过,既然是蔡家来人传令,想必是要受点儿气的,那么,还是不要其他人一起去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刘备发家(2) 一会儿,蔡中就在新野的县衙门口看到了刘备和张飞,他昂起头,正要说话,却又被张飞一个瞪眼给吓得身子一弯,又连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一排士兵身后才停住,然后,又转了转眼看了看那一排排站在街上的士兵,才又直起身来。 “请问阁下,景升兄的令谕何在?”蔡中的表现让刘备暗暗鄙视,不过,此人虽然没用,可刘备却还不想得罪他,所以,暗中拉了一下张飞之后,就直奔主题。 “大胆,州牧大人是何等身份?你一个小小的新野县令居然敢以‘兄’来称呼!不知道这是犯上吗?”大概觉得自己有了士兵的保护,蔡中又拽了起来,找茬就对刘备喝骂起来。 “你这狗贼!……”张飞又要向前,却再一次被刘备拉住,不过就算这样,蔡中仍然被张飞的煞气给逼得一窒。 “我与景升兄弟相称,景升兄尚且不怪,你是何人,居然敢如此说话?莫非你居然敢对州牧大人的行为有所怀疑吗?”拉住张飞是怕张飞不经意把这个蔡中给弄出个什么好歹来,不过,刘备此次却没有想在口头上吃亏,毕竟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是让他去送死,人家都这么“客气”了,他也就不能太逊了,要不然,岂不是什么人都能欺上门来了? “刘备听令!”蔡中见在气势上压不住刘备,又见身边的士兵在张飞的威势下居然有人在发抖,想来敢动手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又是在最前线,大队士兵在这新野小县的小道上也展不开,若是动手倒霉的可能首先就是他,所以只得拿出最后一招,宣令! “刘备在!”见蔡中祭出了刘表的令谕,刘备也躬身行了一礼。 “为何不跪?”蔡中又厉声问道。 “我见景升兄尚且不跪,何况一张令谕?使者若是想找麻烦,刘备奉陪!”刘备亢声道,语气之凶厉,竟然将蔡中的身体给冲得向后仰了一仰。 “你……”蔡中用手指着刘备,心中大感疑惑,不是说这个刘备一向软了叭唧的么?怎么对自己就敢这么硬气?居然大有一言不和就拔刀相向的势头,难道这人是假冒的? “你什么!……”张飞又是一声大喝。 “……”蔡中看着张飞,暗中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大骂大已,不过,他知道自己没把握好站位,一冲突首先就是自己倒霉,所以也只能将这口气憋住。 “请阁下宣读景升兄的令谕!在下还有事在身!”刘备又在一旁催促道,他虽然自己本事不大,可遇见的人中不是枭雄,也是能人,附带着眼界也高了,所以对蔡中这样明显是窝囊废的人物实在是难以有什么感觉,再加上蔡中来意不善,自然他也就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了。 “哼!”见局面不能占优,蔡中只得候作势冷哼一声,从身上取出刘表的令谕,宣读起来:“大将军孙策新丧,本人身为一州父母,又兼辅国将军一职,理应前往拜祭,今有新野县令刘备,为吾同宗兄弟,为人公忠体国,豁达大度,有长者之风,故可代吾前往,望勿推却!” “备谨遵州牧大人令谕!”说完,刘备向前一步,推开挡在蔡中身前的士兵,一把就把刘表的令谕给扯了过来,把个蔡中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使者,请吧!”令谕既已到手,刘备用手一指街上,对蔡中说道。 “你……”蔡中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带了这么多人前来,居然还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现在人家那意思更是明显,根本就是在赶人呐!自从自己的姐姐嫁给刘表之后,他何曾受过这等气,就算是同样在荆州实力强大的蒯家也没人敢对他这么不客气啊。 “令谕已经宣读完毕,你们还不快滚,想干什么?”见蔡中不动,张飞逼前一步,又是大声呼喝。 “好好好,我们走!”对着刘备兄弟做了一个“咱们走着瞧”的手势,蔡中一声断喝,上了马,带着手下向街头走去,而刘备和张飞则连理也没有理他,也是一转身,又向县衙里面走去。 “哈哈哈……”刘备和张飞还没到大堂,就见到诸葛亮等人大笑着迎了出来。 “军师为何发笑?”刘备问道,待人的态度跟前面的蔡中根本就是一个大转弯。 “我等是笑那蔡中不自量力,想在主公跟三将军面前耀武扬威,却不知道自己是块什么材料!”诸葛亮仍旧笑道。 “那是自然,就那种窝囊废,俺老张一根手指就能捅死他!”听到诸葛亮的话,张飞心怀舒畅了许多,得意道。 “三弟,不可胡说!那蔡中是蔡瑁的兄弟,蔡家在荆州实力极强,我们是没法跟他们抗衡的!我还正在为刚才没能收住气,对那蔡中太严厉,而感到有些担心呢!若是那蔡中回去告诉了蔡瑁,可怎么办?”刘备假意斥责张飞道。 “主公勿忧,此次主公的表现实在是再好不过了!”诸葛亮笑道。 “噢?孔明先生,怎么得罪了蔡家反倒比不得罪要好呢?”孙乾帮刘备问道。 “是啊!蔡家现在在荆州是一手遮天,除了蒯家,没有人能跟他们对抗的!”伊籍也是一脸的担心。 “哈哈哈,诸位不用忧虑,”诸葛亮一扬鹅毛扇,说道:“正因为蔡家现在荆州是一手遮天,所以,主公得罪了他们才能叫好!” “孔明先生,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还是直说吧!”简雍也对着诸葛亮求道,现在他们这些人都已经很了解诸葛亮的脾气了,太好卖关子,没办法,就算他是一个很有本领的人,可终究还是很年轻的,想表现一下自然难免。 “呵呵,主公,诸位,这蔡家在荆州的名声是好呀,还是坏呢?”诸葛亮笑着向众人问道。 “当然是坏了,那蔡瑁就已经不是个东西了,蔡中、蔡和更加不行,只会仗着家中势力胡做非为!只是他们蔡家势力太强,人们敢怒不敢言而已!”伊籍久在荆州,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 “所以呢,主公对蔡中如此严厉,这事情经过蔡中所带来的那些士兵,肯定会在不久之后传遍荆州,主公就会在荆州人心中留下刚正不屈的好印象了!”诸葛亮道。 “妙,妙啊!”不用思索,众人就反应了过来,可不就会是这样? “只是,蔡家势大,光是给荆州百姓留个好印象,能有什么用呢?”简雍又问道。 “这就更加要感谢蔡瑁了,还多亏了他向刘表进言,让主公出使江东去祭奠孙策呀!”诸葛亮再次仰天大笑。 “军师,何出此言呢?”刘备轻声问道,“备虽然不怕出使江东,可是,蔡瑁此举,根本就是要我去送死,怎么我反倒要感谢他呢?” “主公!”诸葛亮向刘备拱手行了一礼,“请您预测一下,孙策之后,会是谁接掌江东呢?” “这还用说,自然是孙策之弟,那个孙权了!”张飞大声插入道。 “不错,备也是这么想的!”刘备对张飞的话表示赞同,现在可是任谁都知道,孙权是江东培养的接班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主公,江东的情况您可了解?”诸葛亮又问道。 “江东能有什么情况?不就是刚死了一大群人么?”张飞嘟囔道。 “这个,还请军师提点一下!”刘备对着诸葛亮稍稍拱了拱手,以示谦逊。 “主公,诸位,江东一向是世家林立,而孙策之所以能够迅速将江东六郡并入麾下,其中一点极为重要,那就是他得到了江东大多数世族的支持!或者是说,在他强大的武力威胁之下,江东大多数世族都不得不选择投靠他!”诸葛亮说道。 “这又怎么样?孙策死了之后,不是还有周瑜和那个什么甘宁吗?孙权依旧可以用他们来压制江东众豪门呀!”孙乾问道。 “呵呵,公佑先生所言不错,可是,正是因为周瑜的横空出世,又有甘宁继承了孙策的江东第一悍将的名头,所以,孙权才难以在他兄长留下的位子上坐得安稳!”诸葛亮悠然说道。 “孔明先生,此话何解?”伊籍问道。 “孙氏一门,孙坚与孙静兄弟二人,都是一时人杰,一勇烈,一沉稳,在孙坚逝后,孙静仍然能够紧守荆南四郡,并助孙策平定江东六郡八十一州,这是何等的功劳?如今,孙策也死了,孙氏一门之中,论能力声望,孙静是最高的,而不是一向仰仗父兄的孙权,此其一也;孙坚与孙策父子皆是以武出身,以兵事得成大业,而孙权在文治武功方面却都无甚建树,所以,他继位很难得到江东之人的认同,此其二也;孙坚与孙策父子一号称‘江东猛虎’,一号称‘江东小霸王’,父子两代皆是江东军魂所在,而孙策却将江东精锐大军陷在了徐州,多亏周瑜以奇计将之从绝境之中带出,是故,周瑜在孙策之后,得到了江东最精锐的军队的心,而甘宁又以武力得到了江东将士的推祟,这样一来,军心也从孙氏转移到了周瑜与甘宁之处,孙权难以再对军队如臂指使,此其三也!有这三点,哪怕是孙权登上江东之主的位子,也绝不会坐得安稳。”诸葛亮自信道。 “那是孙权的事,又与玄德公有什么关系呢?”还是伊籍脑子快,首先想到了问题所在。 “呵呵,机伯先生所问正是关键所在!”诸葛亮拿着扇子凭空点了点,笑道:“诸位,想那孙权没有任何功绩,只能凭籍家世坐领江东,若是天下太平之时,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却是乱世啊!觊觎江东之主的位子的人可是为数不少啊,所以为了镇慑这些人,他自然就只有立上一大功来表现自己亦是孙氏虎子了!” “立上一大功?难道是……”刘备细细一想,顿时惊呼。 “不错!”诸葛亮一挥手,“他绝对会攻打荆州!” “江东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损失巨大,孙权就算心急,恐怕也不能现在就跟荆州开战吧!”孙乾问道。 “公佑先生此言差矣!”诸葛亮摇着扇子,说道:“正是因为江东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仗,所以,孙权才必须再打上一场大胜仗,来振奋人心,也让他自己的形象在其父兄之后,矗立起来!” “军师,孙权攻打荆州,这……”刘备仍然觉不出这与他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江东此次出兵北伐,虽然经历了大败仗,可是,他们的水军却因为没有参战而保留完整,况且,周瑜又将半数精锐带了回来,这些人无不是憋足了气,他们对上曹军或许会有一些担心,可是面对一向只能受他们打压的荆州军,可就不会客气了!而且,孙策此次出兵,是在曹操的地盘上行军打仗,江东并未遭到破坏,所以,孙权完完全全可以打上一场。”诸葛亮又接着说道。 “孙权积极筹备攻打我荆州,可荆州众人却在幸灾乐祸,一点也没有防备,难免就要打败仗了!是不是这样呢?孔明先生!”伊籍问道。 “不是难免会打败仗,而是一定会!”诸葛亮斩钉截铁地说道。 “孔明先生,你未免太自信了吧!”伊籍有一些不悦,怎么说他自己也是荆州的官员呀。 “不是亮太过于自信,而是因为在下敢于确认周瑜等江东俊杰的才能!”诸葛亮说道。 “哦?请孔明先生详谈!”伊籍说道。 “周瑜之能,诸位想必不会有疑问了吧?”诸葛亮先是问了一下,看到刘备等人都是点了点头,他才接着说道:“周瑜敢为孙氏而入绝境,可见其本人是忠于孙氏的,所以,为了孙氏,他一定会尽力为孙权筹划,而那甘宁,本就是荆州将领,只是因为江夏黄祖待其无礼,这才转身投奔江东的,他可是很了解荆州防务的!” “依军师的意思,那孙权应当会攻打江夏,是吗?”刘备问道。 “主公所言不错!”诸葛亮答道,“江东诸人知己知彼,江夏黄祖又一向是刚愎自用,偏偏在此时又是疏于防范,所以,亮敢断言,江夏必失!” “江夏失陷又如何,我大哥虽然名义上是江夏太守,可又不能去!”张飞在旁叫道。 “三将军所言十分正确,主公这江夏太守之位,马上就可以名至实归了!”诸葛亮笑道:“江夏是荆州重镇,那黄祖又与刘景升交厚,若是听闻江夏失守,刘表必定会因此而旧疾复发,亮粗通医理,像刘表这等上了年纪的人,肯定是难以撑住病势如此反复的,而此时主公就可趁机向刘表请求带兵收复江夏,如此一来,军马地盘就都可到手了!” “好啊,哈哈哈!”张飞一听诸葛亮这话,立即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话是这么说,可是,景升兄一向待我不薄,我却要趁他危难之时谋取私利,这……实在是不妥,不妥呀!”刘备开始连连摆手摇头,表现自己的仁义了。 “主公,”看到孙乾、简雍等人想说话劝解刘备,诸葛亮挥了挥手,止住了他们,又对着刘备郑重说道:“主公,我等自然知道您对刘荆州在您危难之时的收留之情十分感怀,而且刘荆州还曾授予您重任,这些事情您一直都在想办法报答,可是,主公,您更应当知道此时的大义所在啊!汉室衰微,皇帝受许成挟制,被囚于长安,曹操、孙氏双双割据,如今天下,就只有您与刘荆州才有可能重振汉室,然而,刘荆州年事已高,又受惑于蔡氏,英风不再,虽有二子,可大公子刘琦虽然为人忠厚,却偏偏又爱好酒色,不是成大事之人,何况现在他还受到蔡氏等人的压制,至于二公子刘琮,乃蔡氏所出,受蔡瑁等一干奸贼掌控,自然更加不如,所以,主公取荆州,实在是天意所在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风波 “正是,玄德公,你不取荆州,难道想把这汉室最后的一块土地让给蔡氏一族的奸贼吗?”伊籍也在一旁帮腔道。 “是啊,主公!”孙乾、简雍也是一齐拱手。 “大哥,你若是不取了这荆州,那天下还有什么地方能取?”张飞说的话最实在。 “罢了,”刘备仰天长叹,又向上拱了拱手:“既然天意如此,备就只有对不起景升兄了!” “主公能下决心最好!”诸葛亮笑了起来,正要接着往下说。 “等等!”张飞突然插了进来,他对着诸葛亮,瞪起了双眼,说道:“险些让你蒙混过关!你说,我大哥若是去了江东,去祭奠那孙策,如何才能安全回来?如果不能安全归来,又如何再去占那江夏?” “呵呵,三将军不必着急!”诸葛亮笑道:“主公此去江东,表面上是要经历惊涛骇浪,实际上呢,是安如泰山!” “哦?”刘备听了这话一喜,急忙问道:“军师,这话又作何解?” “呵呵,”诸葛亮依旧摇着扇子,笑道:“主公,若你是孙权,正要进攻荆州之时,会打草惊蛇吗?” “不会,当然不会!哈哈哈!”刘备恍然,拍手大笑。 “其实,主公此去江东,不仅会无事,反而会大大的有利!”诸葛亮又接着笑道。 “哦?还会有利?”刘备又是一喜,“军师,这蔡瑁让我前去送死之举竟然真有如此之多的好处吗?快快说来!” “主公,亮听闻,那孙权为人好养食客,其人虽然年轻,却已有门客逾千人,由此可见此人非同一般,至少,他不是一个心胸狭隘之徒,主公此去祭奠孙策,只要谨守礼仪,让他找不出毛病,自然可保无事;除此之外,主公还可多多叙述昔日讨董的旧事,讲一讲孙文台的勇猛,和他拉一拉关系!”诸葛亮把扇子放在嘴边,故作小声说道。 “你这家伙,净出馊主意,为什么要我大哥跟那小子拉关系?”虽然小声,可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不过,众人的表现却不一样,张飞首先表示了不乐意,在他眼里,跟人拉关系,那就得低三下四,这等事,自然不能让他的大哥去做。 “三弟,军师这是为我好,你不许胡说!”嘴里斥责着张飞,心里面,刘备也已经有点明了诸葛亮的意思了。 “三将军,不用着急!亮让主公如此自然是有道理的,”一如以前一样,诸葛亮安慰了一下张飞,又接着对刘备说道:“主公,亮以前说过,若想对抗许成,就要曹、孙、刘三家联手才可,而刘表却跟孙权有杀父之仇,两家自然难以两立,可是,主公,您跟孙氏没有仇隙,相反,您还跟孙坚有过共讨董卓之谊,所以,等主公掌握了荆州,孙权就无法再用家仇为由来攻打荆州了,再加上主公现在趁其初掌江东,威权未立之时与之交好,他自然也会感念主公的盛情,日后两家联盟自然也会容易许多!”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这关系不仅要拉,而且还要大拉特拉呀!哈哈哈!”刘备大笑道。 “孔明先生,玄德公此去是荆州使者的身份,孙权恐怕不会假以词色的,说不定还会连面儿也见不着,那又让玄德公如何去跟他拉关系呢?”伊籍问道。 “亮也料到了这一点,”诸葛亮看了伊籍一眼,说道:“我们可以在主公到达江东之前,使人将蔡瑁等人的奸谋透露到江东,蔡瑁乃是刘表亲信,这样一来,在孙权眼里,主公就会成为受刘表迫害之人,他就不应该会对主公的身份有太大的抵触了,而只要孙权不讨厌主公,自然就一切好办了!” “不错,只要那孙权对主公没有抵触之情,事情就容易了!”听了诸葛亮的话,众人纷纷点头。 “那我们就先商量一下到了江东之后,该怎么办吧!”简雍说道。 一伙人又走到了堂内,开始了新一轮的商量。 由此可见,有了诸葛亮的刘备,确实轻松了许多。 且不说刘备等人商量的结果,孙策的后事却也让江东众人有一些伤脑筋。 江东的两位大佬,孙权、周瑜,已经表明了不会插手丧礼的事了,这倒不是两人对孙策不关心,人走茶就凉,而是两人伤心过度所致。 周瑜且不说了,同窗之情,兄弟之谊,加上周瑜本身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能有这种表现倒也不出乎江东众人意料,而孙权呢,老子孙坚早早就战死沙场,家里多亏有孙策这个大哥支撑着,加上这位大哥一上来就表明了要他做继承人,平时虽然要求严格,可孙权也懂事,自然对孙策感念不已,两兄弟的感情那叫一个铁,再加上周瑜的表现,他孙权想不这么表现也不行。 所以,孙策的丧礼就由孙家另一位掌权者,孙静主办了。 不过,一上来,就遇到了麻烦。 麻烦的来源就是孙策的大将军头衔。 大多数江东官员认为孙策的丧礼应当一切以大将军的用度为准,这一点倒是勿庸置疑,只是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孙策这个大将军居然没有印信! 这当然麻烦了。 没有印信,那能代表什么?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一下,就有人不干了。 被许成扔来的那老几位,原太常种佛、国舅董承,带着几个人叫嚣开了,说是没有印信,就不合礼法,孙策这个大将军就不能算数,自然,那丧礼就不能按大将军的来办了。 本来嘛,孙策是什么人? 那可是一向动手快过动嘴的!许成把种佛和董承扔给了他,本来就是让这两位来找他麻烦,弄得他烦心,结果,这两位“不辱使命”,一来就把孙策给惹火了,加上两个人的身上都还各自有一个太守的任命,摆明了是要在孙策嘴里夺食了,孙策哪还会跟他们客气?接了圣旨就用刚得到的大将军的名号把这两人给压得死死的,然后有多远就扔多远,当然,是要找人看着的。 只是,这两人怎么说也不是普通人,所以,孙策把他们看住以后就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这两人呢,不久也就适应了情况,不再处处抵触孙策,终于在不久之后就能“自由活动”了。 而孙策一死,这两位可就不安分了! 两人也不是笨蛋,在江东这么久,自然也联系了一些跟孙策有隙,看孙家不顺眼的人,而现在,孙家没有了顶梁柱,正是大好时机,只要能处理的好,就能拿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所以,两人就当起了这一波“倒孙运动”的主攻手。 不过,两人大概在朝堂上混得太久了,他们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不是皇帝说了算的时候了,争权夺利也不是靠着几张嘴皮子得卜得卜好了就能行的,现在是乱世,皇帝尚且要仰人鼻息,他们没权没势,能做什么? 孙静一上来就用上了从未用过的霹雳手段,两人还在江东众官员面前唾沫横飞,跟他们有关的人,就已经被江东军给挨个捉拿了,等两人说完,孙静就请两人去休息,然后,这两人就再也没有能再出现。 只是,清除了本来就不算什么的种佛和董承,江东的官员将领们依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办法,这年头,没有印信,就算你的位子得来的再正式,到头也是一场空。(君不见,演义中,得到传国玉玺的孙坚、袁术立码变样,一个起了异心,另外一个干脆自己做皇帝了!) 要是再按大将军的级别来办这个丧礼,日后要是招人笑怎么办?自己这帮官员们被笑倒是小菜儿,可是这事关孙策的荣誉啊!而不按大将军的级别来,恐怕同样也要招人笑,这么一大帮人,居然被人用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计策给糊弄了。 想不到办法,江东的官员们也只能不住地大骂:这可恶的许成,居然还玩了这一手,咱们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呢?印信啊! 孙静也是很无奈,他本人虽然是孙家的长辈,可也不想在这方面乱拿主意,毕竟,日后是孙权当家,于是,最终他还是找到了孙权。 当时孙权正和周瑜待在一起,两人也不知道正在商量什么,孙静到了之后,把话一讲,孙权当时就火了,周瑜也是一脸的不善,两人虽然没有对孙静讲什么硬话,可那语气里的埋怨是掩藏不住的,两人的意思也很明显:没有印信怎么了?大不了不用!既然孙策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大将军,一切就应当按大将军的级别来办,这一点,绝不能更改,被人笑如何?孙策要是在的话,会怕吗?既然孙策这当事人都不会怕,那你们怕什么?末了,周瑜还加了一句话: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加上荆南四郡,就是孙策的大将军印信! 事情终于定下来了,孙策就是大将军,没有印信,他也依旧是大将军。 就这样又经过了一阵子的忙活,丧礼的时间到了。 刘备来了,而且,还是提前到来的。 这当然是他们那些人商量的结果。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只有早来,才有时间去打好关系。 诸葛亮的计策很管用。 不管孙权是怎么想的,他终究还是以死者家属的身份接见了刘备。 刘备的表现自然也是不差,虽然他跟孙权都是心里有鬼,一个想打关系,另外一个是想从他那里探一探荆州的虚实,但是,不可否认,刘备一向是很有亲和力的,两人最后是越聊越畅快,竟然大有想见恨晚之意,要不是因为刘备实在地位不高,孙权恐怕还真会叫他一声“世叔”呢!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接着,刘备又拜访了一下江东的一些重要官员,比如张昭、顾雍等人。 最后,就是正式的葬礼了。 刘备等人早早地就从驿馆内出发,朝着葬礼举行的地点前进。 由于没有此次出使并没有多少事情,所以,他只带了张飞和诸葛亮两个人,三个人,诸葛亮和刘备坐马车,张飞骑马。 本来,由于是江东的“国葬”,建业城内自然也就没有多少行人了,三个人一路行进的倒是很顺利。 可就在三人到达一个十字路口,正要转弯的时候,突然从另外一条道上冒出来一辆马车,“忽”地一下子,就在他们面前冲了过去。 “什么……”张飞大怒,正要喝骂,却突然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倏得就勒马停了下来,黑脸之上更是阴晴不定。 “三弟,……怎么了?”刘备本来还想像以前那样劝张飞不要鲁莽暴躁,别在人家的地盘上惹事,却想不到张飞居然会自己住嘴,自然是一愣,连忙叫车夫停下马车,关心地问了起来。 “大哥,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张飞闷了一会儿,才对刘备说道。 “什么人?”刘备急问,能让自己的三弟主动住嘴的人物,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是……”张飞却突然把嘴凑向刘备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什么?”刘备听了,脑袋猛得往后一仰,脸上也是一派惊骇之色,“他们、他们居然也会来!?” “主公,三将军,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你们如此失色?”诸葛亮也禁不住好奇,问道。 “是……”刘备向刚才那辆马车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说了起来。 且不说刘备等人在后面窃窃私语,那辆超过他们的马车却是风驰电掣一般,也不知道吓着了多少人,就这么一路冲到了葬礼的举办地点:孙府! 马车猛的在孙府门前停了下来。 然后,从马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脸上的轻佻之气仍在;一个身高足有十尺(汉尺,也就是两米多)的大汉,双目之中,不住地闪着精光;还有一个,是一个中年人,只是两鬓有一些斑白,不过,这些再加上那挺直的身板,却让人对他有了一种仰望的感觉。 三人下来,并没有向孙府的大门走过去,而是站在了那里。 不一会儿,那名车夫把车停好,也过来了,在孙府门前站岗的门卫们这才发现,这位车夫居然穿着一身绸衣。 车夫并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一过来,就走向了他与三个同伴,并对那个长着小胡子的年轻人说道:“你是正使,去叫门吧!” “什么叫门?”小胡子很显然对车夫的话有不满,“既然我是正使,自然要跟在后面了,你是随从,又是车夫,叫门嘛,自然是你的活了!” “你……你小子有种,”车夫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日后找你麻烦?” “这个嘛……当然怕了,不过,你能找到我的麻烦吗?”小胡子一脸的不在乎,“再说了,听说某人可是死皮赖脸求着来的,要是不听话的话,本正使可就要赶人喽!” “行了!”中年人大概觉得两个人闹得有点不像话,“去叫个门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怎么连这个也要争?” “好好好,不争就不争,我年纪大,我去,行了吧!”车夫举手投降,一边向孙府大门走去,一边说道:“唉,真没劲,早知道就不来了,这江东也没什么看头嘛!” “来者止步!”车夫来到孙府的台阶前,刚要迈步向上走,却被一名小校给拦住了。 “为什么要止步?”车夫问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风波(续) “此乃大将军府邸,闲人不得靠近!”这名小校刚才就听到了小胡子跟这个车夫的对话,对两人在孙府门前的扯皮行为感到极为恼怒,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他们。 “大将军?”车夫做了一个惊诧的动作,“难道孙策还没有死吗?” “大胆!”这一下,不仅拦人的这名小校,在这孙府门前,为了应付即将举行的孙策葬礼,所安排的数十名卫兵也一齐发怒了,一时间,刀枪齐举,对向了这个车夫。 “哟呵!想打架吗?”车夫不怒反喜,突得向后一跳,“来吧!” “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看到这车夫的挑衅行为,小校更是怒火中烧,也不管刚才听到的什么“正使”之类的话了,立即下令,就要拿人,那些卫兵自然也是马上行动,将四人围在了中间。 只是,被这些卫兵给围住的四个人却一点脸色也没变,那名车夫依旧笑嘻嘻的,好像这祸不是他惹的一样。 “住手!”关键时刻,一声大喊传了过来,止住了这帮卫兵的行动。 那名小校转头一看,急忙迎了上去。 “诸葛大人,小将向您请安!”来的是一辆马车,小校走到马车一侧,躬身说道。 “诸葛大人?难道他是诸葛亮?不对,不对!诸葛亮怎么会到这里来!”小胡子自言自语道。 “怎么一回事儿?”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向小校问道。 “这人我在长安见过,他是诸葛瑾!”小胡子身边的大高个儿小声说道。 “大人,他们居然敢侮辱大将军在天之灵,您说……”小校一脸的悲愤,向诸葛瑾倾诉道。 “罢了!”诸葛瑾说了一句小校绝然想不到的话,又向这小校问道:“你问了他们的来意了吗?” “没有!”小校闷声回答道,要不是面前的诸葛瑾是孙策生前的爱臣,倍受重用,在江东军中的威望也不小,他恐怕就要为刚才那句“罢了”跟他对上了。 “唉,算了,还是我来问吧!”诸葛瑾当然看得出这名小校对他的话感到不满,不过,他并不想跟这个忠心的人计较,而是转身向小胡子四人走过去,做了一个揖,问道:“几位,诸葛瑾有礼了,不知道各位来我江东,有何贵干?” “不敢,原来是诸葛子瑜大人,在下可是久仰了!”小胡子向他回了一礼,说道:“在下廖江,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吊祭孙伯符将军!” …… 小校和那些卫兵们愣了一下,居然是北方许成派来的人!不过,他们立刻又是怒气上涌,身为孙府的亲兵,他们可是知道的,许成那个家伙,阴了孙策一把,给了大将军的名号,却把印信自己留下了,让孙策死了之后都得不到正式的名号! “原来是廖羽林(廖江是羽林中郎将),诸葛瑾也是名闻大名了,请随我进去吧!”诸葛瑾不知道,也管不着那些卫兵的感受,他是有这个权力把人带到孙策的灵前的,而且,许成派来的人,无论怎么样,都是不能慢待的。 “兄长!”一声并不很大的呼声,伴随着一阵马车的轮子声,出现在众人的耳边,把正要带着廖江等人进入孙府的诸葛瑾给叫住了。 “兄长,弟诸葛亮见过兄长!”马车停下,刘备等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诸葛亮更是急速向前走了几步,拜倒在诸葛瑾面前。 “这就是诸葛亮?”廖江的脑子里随着“诸葛亮”三个字的出现立即就布满了浆糊,连诸葛兄弟说得什么话也没有听到,“许老大还说我可以当他叔叔呢!怎么看上去也不比我小几岁啊?” “哼!”一声冷哼响起,把廖江给惊醒了,他看向了和诸葛亮一起来的两个人:刘备、张飞。 “你看什么看?”张飞看到廖江盯着自己不放,心中发恼,怒道。 “看一看又不会掉块肉,再说了,就算掉肉,你身上的肉也够了!”廖江没有来得及出声,一旁的某位车夫又不阴不阳地说了起来。 “你……”张飞刚要发怒,却又一次定住了,“哼,不就是有人护着你么?你要是有本事,可敢跟俺老张打上一场!” “莽夫!”车夫又回敬了张飞一句,把张飞给气得浑身冒火,却是有火也不能发,倒不是张飞怕,而是刘备把他给死死地拉住了。 “诸位,既然都已经来了,还是随我一起进去吧,再过一会儿,吊祭的人就都要来了!”诸葛瑾的兄弟之情已经叙完,见两方好像是有大仇的样子,不敢让他们在这里打起来,连忙转移了他们的视线。 “走吧!”中年人出声道,虽然声音很平顺,却让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再接着说话,只有张飞在那里嘟嘟囔囔,不住地倾泄着心里的不服。 众人很快到达了孙策的灵堂,由于丧礼还没有开始,来的人也不多,偌大的灵堂之上,只有孙权、孙静、孙翊、张昭、周瑜、程普、黄盖以及一干重要的文臣武将先行来到,大乔身为未亡人,也已经跪在了灵前的家人之位上。 诸葛瑾进来之后,先将刘备和廖江两拨人安排到了客位上,然后,连忙去向孙权禀报。 “许成的使者?”听到了诸葛瑾的话,孙权和身边的人立即就将目光瞄向了廖江,自然,这些目光里好意的成份不多。 “主公,这几个人依属下看来,都不简单,那廖江自然不用说了,那个大个子,就是许成的护身大将,中领军洪峰,属下曾在长安见过的!”诸葛瑾又对孙权说道。 “我知道了!”孙权咬了咬牙,说道。其实,不用诸葛瑾介绍,他也知道那个大个子就是洪峰,他已经不只一次的听过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现在北方的武将之中,在江东名声最响的,自然是许褚,不过,在此之前,却不是他!而是四个人,四个许成麾下的大将:洪峰、厉方、徐晃,还有杨洱! 洪峰把孙坚连人带马一齐欺负,要不是程普等人舍身相救,说不定孙坚那时候就要死在洛阳城下了!厉方差点就宰了孙策,这在江东的那些将领,尤其是老将之间根本就不是秘密,孙策一直的就有一个心愿,就是想跟厉方再斗一场!徐晃没用几斧子就把祖茂劈了个透心凉,让孙坚手下的四大家将缺了一角!杨洱更是江东军心中的一个痛处,就是他,带着兵,硬生生的正面击溃了一向勇猛向前的江东军!四个人,一度在江东军心中成为整个北方众多武将的代表,只是后来又冒出了一个许褚罢了,不过,在孙权心里,四个人中以武艺著称的洪峰比许褚可还要有威慑力,毕竟,那是把他从小视若天神的老爹给打得还手不得的人物。 “主公,要不要赶他们走?”程普靠了过来,向孙权小声问道。 “不用了!”孙权说道,“人家既然来了,再赶他们走,岂不是显得我江东没有度量?” “是!”程普退下了,不过,他看向孙权的眼神里多了一点点东西,那就是安慰,至少,孙权到现在为止,没有让他和一班老将们失望。 可是,程普知道对方的厉害,没有想过动歪脑筋,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想给许成的人一点儿下马威。 “你就是廖江?听说你是靠着跟许成的关系被提起来的,对不对?”一个大概就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将来到了廖江面前,讥讽道。 “你是谁?”廖江没有发怒,只是不解地问道。 “哼!看来那些传言是真的了?原来你果然是靠着分摊那个张辽的功劳才当上这个什么羽林中郎将的!”小将见廖江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发火,又加了一句。 “是啊,我确实是分摊的张将军的功劳,只是,你想分摊恐怕也没有吧?”论到斗嘴,廖江可是行家里手,怎么说也是说书的出身,嘴皮子上的功夫那可是绝不会差的。 “你……”小将果然被气着了,一张脸憋得通红,廖江这句话在他那里,就成了影射江东军这一次大败了,这一下子就刺到了他心中的痛处。 “算了,看你是小孩子,不跟你计较……”廖江还没有问完,就见那小将猛得向他扑了过来。 “嗯!”廖江见到那小将扑来,本能的向侧向一躲,却发现那名小将已经又退了回去,并且,还抱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还有一点骨气,受本将军一脚居然没有出声叫疼,不错,是块材料!”一直在廖江身边的那位车夫又说话了。 “你偷袭!”小将叫道。 “就是啊,我就是偷袭,你能把我怎么样吧?”车夫笑道。 “你卑鄙!我……”小将想再向车夫冲过去,可身体却站不起来了,看来车夫那一脚不简单。 “看你的样子也是个当兵的,怎么会有这种烂想法?偷袭,这可是正宗的战法,”车夫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看你还是找个地方一头撞死算了,免得以后到了战场上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你是什么人?”小将被车夫说得哑口无言,可他们的这一个冲突,却带动了灵堂之上本就不怎么和谐的局势,江东众将立刻就冲了过来,扶起这名小将,又跟廖江等人对峙起来,江东将领人数多,廖江四人倒显得有一些势单力薄了。 “怎么?想以多欺少吗?”看到眼前的情景,车夫却好像依旧满不在乎。 “你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黄盖看着这个嚣张的车夫,皱起了眉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你见过我?那咱们待会儿得好好聊聊了,我叫庞沛!” “呼!” 江东众将只觉得好像迎面吹来了一股大风,让他们都禁不住向后稍稍退了一点。 庞沛! 北地苍狼! 征北将军!北地三杰之首。 “是,没错,你就是庞沛!”黄盖想起了一个带着骑兵把十八路诸候联军中最强的一支白马骑兵给拦腰截断的人物。 “居然把征北将军派来了,许伯功将军还真是看得起我江东啊!”孙权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江东众将让出了一条路,让他走到了廖江和庞沛的面前。 “说得不错,我家主公确实很看得起你们江东,我们这些当属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就来看一看了!”庞沛微微笑道,不过,他的语气里,却是饱含轻视,结果,他的这句话把孙权给噎了一下。 “既然庞将军不清楚,在下就给庞将军好好讲一讲,如何?”古铜色的面孔,雄壮的身躯,是甘宁。 “你想打架?”洪峰更加雄伟的身躯带起的压力自然也是更大,就算江东众将人数不少,也一时没人敢接话,而甘宁的眼睛已经开始眯起来了,这是他要动手的先兆。 “够了!”一个并不大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是来吊祭的,仲举,你是正使,主公授予你的权力你可别忘了!”跟着廖江一起来的中年人说话了,不知怎么的,就算这人训斥人中有是庞沛这样的名将,众人也没有觉出什么不妥。 “阁下是……?”孙权终于缓过了神,他用眼神制止了甘宁,又看向了那个相貌平庸的中年人。 “某家王越!” “……” 甘宁也不想出头了! 虽然说他有胆量跟天下任何一个人放对,可是,跟王越打,他还没有准备好! “诸位,这是我相公的灵堂,诸位若是来吊祭的,大乔自当以礼想待,如果诸位有其他事,就请到别处去!”大乔的一句话,终结了两伙人的敌视状态,孙权是无论如何也要卖自己大嫂的面子的,江东众将现在自然更是不敢不听大乔的话,许成军的一伙还没有欺负女人的习惯,虽然庞沛也一直在庆幸自己没有染上许成被女人欺负的毛病。 “军师,你看许成为何派这几个人前来?”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刘备看到打不起来了,就小声向诸葛亮问道。 “依亮看来,许成大概是想行曹操的故计!”诸葛亮回答道。 “此话何解?”刘备问道。 “据亮所知,孙策昔日攻下扬州之时,曹操曾派刘晔带着许褚前往,以言语及许褚的武力将孙策等人镇慑,以示曹操的强大,如今看许成此举,大概也正是此意!”诸葛亮又说道。 “嗯!”刘备稍稍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诸葛亮的说法,不过,想了一会儿,他又向诸葛亮问道:“那许成为何又要派那庞沛来呢?” “庞沛凶名,天下皆知,兼且为天下名将,许成大概是想以庞沛来代表他本身的强大武力,并向江东众人表明得罪他的可怕后果!”诸葛亮又道。 “嗯,那依军师看来,孙权还会不会惧于许成之势,而不跟我等联盟了呢?”刘备又稍有些担心的问道,他可不想自己一个人对上许成,虽然表面上,就算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要跟许成打。 “不会的!经过这些天,亮可以确认,孙权可为明主,有些见识恐怕尚在孙策之上,而且其人善于驭下,不会因为对手的强大而退缩的!”诸葛亮又分析道。 “那就好!”刘备轻轻舒了一口气。 刘备并没有等多久! 在孙策的葬礼上吊祭了一番之后,他就回到了新野。 然后,他就等着江夏失陷的消息了,其实,在他心里,江夏不失陷最好,但是,前提是黄祖被江东军给杀了,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驻那座大城了。那是多好的一座城啊,有山又有水,城池坚固,人口众多,粮草储备多不胜数,想想都能让现在的他流起口水,所以,因为这个原因,他绝不在人前走神儿! 可江夏失守的消息传来的之快,依旧是让他,也包括他的那些手下们,都没有想到。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分析 他们回到新野仅仅才三天而已,就得到了消息:江夏失陷,黄祖身亡! “怎么会这样?”刘备倒不是着急,只是不解,“江东军怎么会这么快就打下了江夏?难道领兵的不是孙权?孙策的葬礼不会这么快就结束吧!” “是孙权!这是已经确认了的!”伊籍一身的风尘,就是他来报的信。 “看来,亮依旧小看了这个孙仲谋,他肯定只是在孙策的葬礼上露了一天的面,然后就出发了,这样看来,早在周瑜回来之前,他恐怕就有了这一番谋划了,不简单呐!”诸葛亮叹道。 “江东果然是能人辈出啊!”刘备长叹。 “机伯先生,江夏失陷的具体情况弄明白了没有?”诸葛亮又向伊籍问道。 “是甘宁!”虽然早就料到甘宁会来,更早料到江夏会被攻陷,可是,伊籍的脸上依旧满是义愤,“这个反贼,是他,假冒襄阳的使者,带着一帮死士,混进了江夏,出其不意攻入太守府,杀死了黄祖,结果,没有大将从中调度,江东军来攻的时候,江夏守军很快就溃不成军,城池很快就失守了!” “此人果然胆大如斗,恐怕可比刺秦之荆轲!”诸葛亮赞了一声。 “哼!”伊籍冷哼了一声,不过,他并没有对此表示异义,确实,孤身进入敌营,刺杀敌军大将,且不说成功的机率不高,就算成功了,一般也难逃围攻而死的命运,敢这么做的人,除了胆大如斗,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形容的了。 “那甘宁死了没有?想不到他的胆子居然有这么大,本来俺老张以为他不敢跟王越动手,还是个胆小鬼呢!”张飞在一旁叫道。 “没死!听说,跟着他混进江夏城的,除了他跟一个叫凌统的小将,就没有活人了!唉,真是可恶,这反贼武艺居然如此之高,那么多精兵,居然还杀不死他!”伊籍痛惜道,不过,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痛惜的是那些荆州兵,想想也是,这些荆州兵围攻甘宁的时候,江东军也在攻城,他们没有能杀死甘宁和那个凌统,自然是被后来而至的江东军给杀了。 “还有一个凌统?”张飞又是一惊,“好啊,江东居然又有了这么一员勇将!” “甘宁那天不是不敢跟王越动手,而是不能!”诸葛亮又对张飞说道。 “为什么不能?”张飞反问道。 “那里可是孙策的灵堂啊!三将军,你莫不是忘记了吗?若是败了,又如何让他面对孙策的在天之灵?岂不是要那位江东小霸王在天上也不得安宁吗?”诸葛亮一连串的反问。 “哪里有那么多的顾忌!”张飞不在乎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军师!”刘备突然又说话了。 “主公,有什么事?”诸葛亮转身问道。 “我突然觉得有一些担心,若是此次江夏失守,景升兄不派我出兵怎么办?”刘备神情有一点紧张地问道。 “呵呵,主公勿忧!”诸葛亮扇着扇子,笑道:“刘表此次除了派主公出战,已经是别无选择了!” “你莫不是胡说吧?”张飞又插了进来,“别忘了还有蔡瑁、张允那两个奸贼呢,他们要是从中作梗,不让那刘表派大哥出战,怎么办?” “呵呵,不会的!”诸葛亮自信的扇着扇子,笑道。 “军师,就请你说一说,为什么景升兄一定会派我出战吧!嘿嘿,也免得我老上心中忐忑!”刘备陪着笑,把诸葛亮让到一边坐下。 “主公,其实这一点儿也不难想,您想一下,除了您之外,荆州还有谁能指挥大军出战?”诸葛亮笑着问道。 “蔡瑁、张允都可以呀!”刘备对诸葛亮的话有一些不太理解,疑惑地说道。 “这两个人都是贪生怕死之徒,让他们去面对江东之主亲带的大军,打死他们也不会去的!”诸葛亮笑道。 “那还有蒯越、蒯良兄弟二人!”刘备又指出了两个人。 “此二人乃是谋士,虽然有名望在身,可并不常管军事,不行的!”诸葛亮摇头道。 “那荆州大将文聘总可以了吧!”两人的对答把周围几个人都吸引了过来,伊籍首先问道。 “呵呵,江东军有猛将甘宁,还有一个名声乍起的凌统,蔡瑁等人难道敢让荆州这位数得着的武将离开襄阳吗?难道他们就不怕江东军攻克了江夏之后再来打襄阳?诸位可别忘了,黄祖是怎么死的!”诸葛亮依旧否认。 “那还有黄忠老儿呢!那老家伙可比文聘厉害!”张飞大声叫道。 “这就更加不行了!”诸葛亮摆了摆扇子,“当今天下,除了许成,谁会让一个出身低微之人带领大军?更何况,黄汉升虽然勇猛,可并没有过几次带领大军的经验啊!” “那,樊城内的王威和李通又如何?”孙乾接着问道。 “公佑,莫不是想让荆州失去江夏之后,再丢一个樊城?宛城的廖、魏、太史三名许成军大将可不是那么好欺的!”诸葛亮接着笑道。 “这么说来,除了大哥,那刘表老儿真的找不着能带兵的了!哈哈哈!”张飞兴奋地大叫道。 “那就好,那就好!”刘备一时也是高兴的过了头,忘了注意言辞,这话就好像在说荆州没有大将带兵实在是好一样,不过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在意,因为不仅是刘备,他们也确实都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该如何攻打江夏呢?刚刚跟孙权攀上了一点儿关系,就要领兵与之交战,还真是有一些难办呀!”高兴了一会儿,刘备又皱起了眉。 “哈哈,主公更加不用担心这一点了,亮敢担保,主公只需在得到刘景升所交付的兵马之后,将之带到江夏城外,再给孙权写上一封书信,江东军必定撤军!”诸葛亮笑道。 “这……,军师,还是说的明白一点儿吧!为什么孙权会撤军呢?”简雍见到刘备苦笑,就代他向诸葛亮问道。 “就是啊,难道孔明先生你会巫术不成?”伊籍笑问道。 “亮当然不会什么巫术!”诸葛亮摇着扇子,大笑道:“这实在是因为孙权本来就没有占据江夏的意思!” “什么?”众人无不一惊,孙权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居然只是来江夏玩一玩儿的? “亮也不知道为什么孙权会让甘宁等人冒此奇险,只是,亮完全可以确定,江东军不会在江夏久驻!”诸葛亮又说道。 “唉呀,军师,你就赶紧说一说,到底是为什么吧!”张飞也难得的求起了情。 “呵呵,主公,诸位,”诸葛亮的眼光扫视了一圈,说道:“刘表会让江东军把这江夏牢牢的抓在手中么?” “当然不会,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江夏被江东军所占,荆州南郡等重地就在孙氏的大军铁蹄之下了,”伊籍说道。 “不错!”诸葛亮双眼又是一转,“那么,诸位,你们认为江东水军跟荆州水军相比,谁比较强?” “自然是江东水军强!只是,荆州水军也并不差多少,而且,人数与船只之数也多一些!”伊籍最了解这些情况了,他可是知道刘表为了对付江东水军在自己的荆州水军上下了多大的本钱的,而且荆州水军又是蔡瑁的嫡系,蔡瑁虽然是人小人,别的本事也够呛,可这训练水军的功夫绝对是一流,当然了,要是水军不让他们两个人带着去打仗的话,就更好了。(演义中,周瑜利用蒋干使出了反间计,就是因为蔡瑁和张允的水军训练的好,怕到时候江东水军打不过!) “也就是说,江东水军与荆州水军相差仿佛,是吗?”诸葛亮又向伊籍问道。 “可以这么说!”伊籍答道。 “那么,江东军能有多少可驻留江夏呢?”诸葛亮又接着问道。 “以江东军的规模来看以及最近他们所受的损失来看,就算他们要留驻兵,也绝不会超过三万兵马!”孙乾一向负责外交事务,对这些东西了解比较多。 “我明白了!”听完这些话,刘备突然一拍手。 “主公说来听听!”诸葛亮笑道,他才不信刘备能有这么容易就明白,这个主公气度够了,胆量够了,不过,其他方面,可就欠缺太多了。 “依刚才诸位的说法,还有军师的提醒,就是说,景升兄是无论如何要夺回江夏的,而江东军若是想死守此城的话,能守住的可能性却不高,因为荆州水军并不比江东水军差多少,江夏城内的江东军就只有靠那并不多的兵力来对景升兄的倾州之军,不知道军师是不是这个意思?”刘备笑着向诸葛亮确认道,不过,他眼里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呵呵,虽不中亦不远矣!”诸葛亮还是在摇着扇子,“主公所说,除了一点,其他的都与亮所想相同!” “哦?是哪一点与军师不同?”刘备虽然对自己没能完全猜中而感到一点点失落,不过,能只差一点也是能让他高兴的了。 “其实,孙权跟刘景升都不会怕对方,尤其是孙权,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呀!他们怕的是——许成!”诸葛亮的扇子点了一点。 “许成?他在北方称王称霸,可那是长江边上,又能跟他有什么关系?”张飞瞪起一双环眼叫道。 “三将军,莫忘了那里!”诸葛亮用扇子指了指一个方向。 “西边儿!?”刘备等人都明白了过来,一时间,怅然若失。 “徐晃已占西川呀!”诸葛亮稍稍叹了一口气,“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快啊!刘景升跟孙权相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徐晃从西川顺江而下,以许成军的精兵强将,两人如何能挡?” “所以,孙权就不得不撤兵!因为,江东再也撑不起大的损失了!” 与此同时,江夏城内,孙权正在看望甘宁和凌统二人。 混入江夏城刺杀黄祖,如此凶险的行动,两人可以说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但是,让人惊奇的是,两人虽然都受了不轻的伤,却是并没有什么致命伤,甘宁甚至还能自由活动,虽然身上也绑着不少绷带,可也实在是命大。 “唉,上苍保佑,幸好兴霸将军跟小凌将军都没有什么大碍,要不然,孙权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孙权跟两人谈了一会之后,又如此说道。 “主公此言差矣,为将者,理应冲锋在前,要是贪生怕死,还来当什么兵?”甘宁大声说道,虽然他这话有些无礼,不过,孙权听了反而是更加高兴。 “兴霸能这么想,我就安心了,唉,其实,以子敬的计策,我们也是可以攻入这江夏的,想想,当初实在是一时犯了糊涂啊!”孙权的话里把这次攻城的另一个大功臣带了出来,——鲁肃鲁子敬,在孙策的葬礼上,他并没有出现,不过,现在,他就在孙权的身边,他是跟着一起来探视孙权和凌统的。 “兴霸将军和小凌将军此次只是担心鲁肃的计策万一失败罢了,那样我们为主公立威,为先孙文台将军复仇的希望就渺茫了!不说辜负了公谨的期望,江东说不定又会乱起来,那时,就算有公谨在建业压着恐怕也管不住呀!”鲁肃说道。 “就是,凡事都得防着万一才行!”凌统躺在一边,他伤得比较重,不能起来,不过,终究是年轻,他并没有想到这一句话就等于是确认鲁肃的计策有漏洞了,要不是鲁肃为人豁达,恐怕他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就得罪了人。 “行了,你这次不错,没丢了你老子的脸!日后一定有希望跟许褚一战,为你父亲报仇!”甘宁在一旁说道,要不是凌统有伤在身,他恐怕在会拍上两巴掌以示赞赏。凌统之父,就是跟随孙策北伐,最后在劫粮之战中,被许褚杀死的凌操,他和甘宁、董袭,以及“虎胆”周泰,都是江东有名的猛将,几个人的脾气也相投,交情不错,只是,这次凌操、董袭都战死了,周泰因为那次掩护孙策重伤,到现在还是不能参战,这次的袭击,甘宁也颇照顾凌统,要不然,说不定凌统就真的回不来了。 “哼!我不仅要为我父亲复仇,杀了许褚那厮,终有一日,我还要杀了庞沛,以报当日那一脚之仇!”凌统年轻的脸上一片恨意,原来,他就是当日在孙策灵堂上被庞沛偷袭,挨了一脚还被奚落的小将,当日庞沛那一脚可不轻,毕竟,庞沛跟许成学过拳脚,对人身上的要害可是知道的很多,那一脚看似平常,其中蕴藏的厉害却也不是外行人能懂的,要不然,以凌统的硬气和本领,又怎么会被踹在地上之后不起来,这也难怪这个小子那么记恨庞沛,非要杀了他才能解恨了,只是不知道他报仇的路能有多远。 “当然,我们一定会报仇的,这一回是黄祖,下一次就是刘表,再下一次,我们就去找曹操!”孙权也不大,所以,受凌统感染,他也如此说道。 “主公,仇是要报的,可我们还是先不要想这些了,我们还要策划一下,怎么再收拾收拾,然后撤退呢!”鲁肃在一旁劝道。 “要撤退?为什么?”凌统并不知道好不容易才攻下的江夏居然还要放弃,连忙问道。 “不是现在就撤退,不过,刘表不会丢了江夏不管的,他为了夺回这座城池,恐怕什么也干得出来!”鲁肃代替孙权答道。 “那又如何,我们难道还怕他不成?”凌统不服道。 “我们自然不怕区区一个刘表,可是,许成麾下的徐晃,可是正在西川看着呢,到时候,他顺江而下,趁我们与刘表两败俱伤之时来攻,我们岂不是要糟?”鲁肃说道。 “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战!再说了,江夏城坚,还怕那徐晃来攻城么?”凌统依旧不服,叫道。 “徐晃要是去攻打荆南四郡呢?我们大军驻留在这江夏,那里可就没有多少兵马驻防了呀!”孙权又说道。 “我们可以再招兵啊!”凌统的话惹来了一阵笑声。 “且不说我们还要人去种地,江东的人口本来就不多呀!而许成占据北方六州之地,如今又加上了汉中和西川,他的兵可是源源不断的呀!”鲁肃苦笑道。 “那……”凌统说不出话来了,细想一下,就算荆南四郡也有兵驻守,徐晃大不了再向东直接攻打江东六郡,谁叫孙家的地盘那么大呢,整个长江南岸中下游的地区都是姓孙的,就算徐晃最终败了,恐怕整个孙氏领土也败落了!说不定,到时候,许成会大军南向,或者是从西川直接调兵,那样的话,鹿死谁手也还未可知呢! 宛城。 廖江府邸! “听说了没?刘表把江夏丢了,守将黄祖也翘了,我想出兵,趁机给荆州也来上那么一下子,算是跟孙权南北呼应吧,你看怎么样?”廖江对着只会在一旁不断喝酒的庞沛问道。 “别问我!”庞沛一摆手,“你才是这宛城的主将,我只不过是个过路的,所以呢,怎么拿主意,那可是你的事情!” “少来了!主公会白白地派你来?鬼才信!”廖江撇撇嘴,不屑道:“我到现在可是明白了主公是个什么样的角色,那可是随便打个呵欠都暗含心机的人,他会把你堂堂一个征北将军派到我这里吃闲饭?” 本来呢,廖江在宛城呆的好好的,可是有一天,就是这个庞沛,带着许成的亲手令谕就来了,叫他带着王越、庞沛、洪峰三人去吊祭孙策,这一下可把他吓得不轻,立码就表示,坚决不去!可是,很显然,许成对那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理解的是极为透彻,洪峰只是稍那么表示了一下,活动了活动筋骨,廖江不得不就软了下来,在断几根骨头和小命悬悬之间选择了后者。 在到江东的路上,他才从庞沛嘴里知道了许成为什么选他们几个来出使!王越就不用说了,你江东不是先有孙策,后有甘宁么?有胆你跟咱们这边的“天下第一武将”过两招!如果说派王越来是欺负你,那你就跟曾经把孙坚差点儿打死的洪峰试试,这总行了吧!周瑜?不就是从曹操那边带回了五万残兵败将嘛,俺们这边儿这个姓廖的只是跟着人家在荥阳守城,可就把曹操给坑了个七荤八素,你们怎么比? 而说到庞沛自己的时候,那小子却怎么也不愿意多说了,只说是用战功去压江东那些人。 不过,跟庞沛处的时间长了以后,又在私下里从王越跟洪峰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廖江才最后确认许成为什么会派这个家伙来。原来,许成本是打算派杨洱的,毕竟杨洱就在洛阳当中军大将,调遣方便,而且还有过跟孙坚领兵对决而胜的战绩,对江东军将领能形成很大的威慑,谁曾想,庞沛这个家伙把幽并二州的军事交给了赵云和公孙止之后,居然在这个时候跑回来了,一听说有这等好事,死活闹着要来,还说什么北方的景色不如南方的好!最后,许成考虑到庞沛的名头是北方最大也最凶的了,能起到的作用更大,也就同意了。 可是,廖江还了解到了一点,就是从洪峰这个许成的贴身护将嘴里听到的,说是庞沛曾经向许成要求,准许他到江东去提亲! 提什么亲? 庞沛是个色狼啊! 他居然说要娶大乔! 谁叫孙策死了呢!庞沛这家伙在北方呆久了,居然染上了那里的风俗,还打算再把这传统带到江东去。 结果,许成让人打了他二十军棍,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廖江听了这件事之后,立即就强烈要求调头回宛城! 是啊,庞沛的念头在洛阳的时候是被许成给打掉了,可是,现在不是洛阳了啊!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突然犯事儿,不犯还好,要是犯了呢?四个人岂不是都要撂在那里?本来去江东就是悬着心去的,这么一来岂不是更加不安稳? 可是,回头也已经晚了! 且不说庞沛不同意,非要去江东看风景,王越、洪峰两人也是奉了许成的令谕的,绝不会违背。 为此,廖江跟庞沛在路上闹了那可绝不是一回两回,庞沛的凶名再大,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任何作用! 最后,面对庞沛那坚硬无比的狼之心,廖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出主意给他:你想娶大乔无非是为了美色,可人家刚死了丈夫,你总得体谅一下吧!你可以等以后再娶嘛!就算你心急,也可以先找其他美女充充饥嘛,我给你推荐一个,孙策和孙权有一个妹妹,叫孙尚香,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色天香,又比大乔年轻,这总能让你满意了吧? 就这样,一行四人到了江东,让廖江舒了一口气的是,庞沛还算识得大体,没有提要娶大乔的事情,甚至连看一眼大乔也没有!这就好,虽然起了一点点冲突,可总算还在控制之内!吊祭完孙策,廖江立码就拿出主使的身份,回转!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庞沛依旧打听到了孙尚香的消息,这位国色天香的美女现在才刚过十岁。 于是,又轮到庞沛闹了!回到宛城之后,王越和洪峰走了,他却死活赖着不走!跟廖江就这么杠上了,尤其是他的德性,太史慈和魏延为此最近一直不怎么敢进廖江的府门。 “你说,是不是主公料到江夏会被江东军攻克,才让你留在这里的?”廖江一点也不客气地又对庞沛说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讨论 “没有啊!我是怕回去之后,主公再把我赶回北方去,所以呢,就先留在这里躲躲了!”庞沛喝着酒,说道。 “你可是征北将军,不到北方,到哪里?就算你不想去,也可以留在洛阳嘛!给主公求求情就是了,难道主公会不卖给你情面?所以呢,别给我讲这瞎话!”廖江一百个不相信。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把主公给惹火了,你以为主公的火气那么容易就消?他现在正闲的无聊呢!他那脾气我还不知道?现在回去,肯定是要遭殃的,所以呢,你就让我在这儿再待一阵儿吧!”庞沛笑嘻嘻地说道。 “鬼才信你的话!”廖江回了一句,“你呆在这儿,北边要是有事,那怎么办?” “这你就放心吧,主公可比任何人都重视北边那些胡人,就算没了我,且不说赵云、公孙止,就算他们两个压不住,你以为厉方在北方的名头是吹出来的?我可告诉你,那家伙的杀心比我还重呢!所以啊,主公才会把他藏着,关键时候才会放出来砍人的。” “那就好,我就不用负太大的责任了,要不然就得让人把你给绑回洛阳了!你就先在这里呆着吧!我出去了!”廖江不再理会庞沛,转身就要向外走。 “干吗去?我可是客人,你这样也太没有礼貌了吧!”庞沛不满道。 “老子我去找我那两个副将,魏延和太史慈,听听他们的想法,也总比在这里听你这只北方的大色狼乱叫强!”廖江头也不回,撂下这几句话就向外走去。 “嘿嘿!”看着廖江的背影,庞沛轻笑了两声,喃喃道:“不愧是主公的小老弟啊,现在敢在我面前这么随便说话的人,恐怕也就我们几个老兄弟了吧,主公让我来看看他,别做出什么傻事来,看来还真是做对了,这小子有点骄傲啊,打荆州?嘿嘿,要是好打的话,主公还会等到现在么?当初刘景升可是‘匹马入襄阳,单骑定荆州’呀,‘八骏’之一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他现在正在火头上,真要惹毛了他,你们这帮小子恐怕可就惨了!也不想想,中原大乱,有多少能人异士都往荆襄这边跑,刘表身边就真的只有奸佞小人了吗?” 一边自言自语,庞沛一边躺倒在地席上,“唉,还是主公的躺椅舒服,回去一定要弄一个!……居然让我来,杨洱不行吗?魏延和太史慈两个小子太傲,只有我才压得住?没看出来呀!挺懂得尊重人的呀!难道他们怕我?不至于吧!我又不会宰了他们!不过,魏延那小子的战术还是挺不错的,唉,就是大局观不行,还得再磨炼磨炼才行啊!” “不就是说漏了嘴,想看一看那个大乔么,乘人之危的事咱们又没有少干过,居然打我二十军棍?可恶,肯定是故意的,难道我在北方说他坏话的事情被主公知道了?哼,一定是了,肯定是公孙止,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老色狼!”廖江又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魏延和太史慈。 “咱们好像并不是很熟吧,再这么乱说话,我可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庞沛躺在席上,眯着眼睛回答道。 “得了,我怎么想也不对,主公是绝不会浪费人力的,说,到底你来这里是不是为了今天这事儿?”廖江蹲下来向他问道。 “你们是怎么想的?”庞沛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庞将军,”魏延对着庞沛一拱手,也不管他庞沛现在正闭着眼睛,“末将以为,此次荆州遭遇兵灾,正是出兵的大好时机啊,我们完全可以趁机拿下樊城,没有了荆州为后援,王威和李通根本就不在话下!” “这么拽?”庞沛微微抬头看了看魏延,然后又躺了下去,“子义,你看呢?” “末将此次请求为先锋!”这位更直接。 “你也想打?”庞沛又问道。 “不仅他们,我也想打!”不待太史慈回答,廖江又插口道。 “那我在这里等你们兵败而回的消息!”庞沛转了个身子,变为侧卧,“别忘了保住小命回来!” “……” “庞将军,你为什么说我们会战败呢?”魏延不悦道,要不是庞沛声名太盛,他才不会这么客气。 “荆州现在有多少外敌?”庞沛又一次转移话题,向他们问道。 “就是我们,江东了,曹操现在恐怕不会有心思来找他的麻烦!”廖江说道。 “不错,江东打下了江夏,你们认为刘表会怎么想?”庞沛又问道。 “江夏是荆州重地,而且,刘表跟黄祖交情不比一般,自然是要报仇了!”太史慈接着答道。 “那如果你们是孙权,会在这时候拼命吗?”庞沛懒洋洋地又问道。 “这个……你应当去问孙权才对!不过,孙氏一直想吞并荆州,这么一个大好良机,不会就白白丢下吧?”廖江有一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嘿嘿,主公曾经告诉过我,当你弄不清楚状况的时候,比一比双方的情况,再分析一下当事人的性格就行了!”庞沛说道。 “……孙权为人我等不知,不过,这么快就偷袭江夏,可见他虽然年轻,却也是老谋深算!”太史慈说道。 “江东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又要跨越长江来攻荆州,这必将是一场恶战……”魏延接着分析道。 “偏偏刘表的实力并不比江东弱,荆州名将也不少,文聘、黄忠且不说,王威和李通就不差多少,而且,蒯氏兄弟精于谋算,还有刘备一伙……”廖江越说声音越小。 “这么说,对江东来讲,跟荆州打……”魏延捏着下巴,喃喃道。 “不合算!”太史慈颓然下了结论,看来,想跟魏延比一比的机会又没了,唉,岂不是又要让这家伙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一阵子了? “不错,虽然你们分析的比较简单,不过,也算合理了!”庞沛摸了摸鼻子,说道。 “简单?”三人不解。 “你们以为事情真的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么?主公跟杨洱、贾诩、陈宫、董昭、荀谌,他们不知道收集了多少情报资料,推演了一个多月,才正式确认孙权不会真的占据江夏,要是真的向你们那么去想,嘿嘿,那可就是赌博了!”庞沛说道。 “一个多月?”廖江等人有些吃惊,用得着吗?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句话出自哪里?告诉我!”庞沛突然正色问道。 “此言出自《孙子兵法》,为兵圣孙子的开篇之言!”魏延小声答道。 “既然知道,你们也该明白为什么主公他们会这么小心了吧?”庞沛舒了一口气,“不错,主公的实力现在是最强的,可是,强者,却并不一定就是胜利者!我们现在在干什么?在打仗!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你们这里要是出了差错,主公就要来补,就得从别处抽调人马,若是因此有了漏洞,让敌人有机可乘,说不定就会因此而形势逆转!” “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吧!”魏延小声嘟囔道。 “危言耸听?我知道你们不服,听过一块马蹄铁决定一个国家存亡的故事吗?”庞沛笑了一下,问道。 “……”三人头上都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主公跟我讲过的,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大致是这样的:铁匠没有把马蹄铁钉牢,结果,战场上,将军的马蹄铁松动,战马失蹄,将军落马,被俘,军队战败,于是,敌军长驱直入,国家灭亡!” “……”巧合!这是廖江三人的第一个想法,可是,他们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们并不再是普通人了,庞沛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一场失败,就有可能引出更大更可怕的后果,这个故事虽然有一些匪夷所思,可是,真要说起来,却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孙子兵法云:始计第一:兵者,诡道也。作战第二:兵贵胜,不贵久。谋攻第三:知彼知已,百战不殆。军形第四:有备无患,自保而全胜。兵势第五:奇正相生,因势而动。虚实第六:虚实可变,胜可为。军争第七:机不可失,时不待我。九变第八:千变万化,为将之道。行军第九:令之以文,齐之以武。地形第十:地形者,兵之助也。九地第十一:围地则谋,死地则战。火攻第十二:相机而行,伺机而动。用间第十三:三军之事,莫亲于间,”庞沛又说道:“你们也应当读过这些吧,我问你们,你们能做到哪一些?” 三人又没有接话,廖江是因为确确实实没有读过《孙子兵法》,正在对这篇话中将火攻放到第十二位而感到有些不可理解,那样来说,岂不是诸葛亮也算不得什么?怎么着也就是个纵火犯罢了!至于另外两人,则是陷入了沉思,自己能做到哪几点,不过,两人想来想去,最多好像也就是做到过第四点,也就是保住宛城,前三条好像都不还行。 “主公说过,魏延、太史慈都是大将之才……”庞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末将不敢受此谬赞!”魏延和太史慈急忙拱手以示谦逊,不过心里却也有一点喜滋滋的。 “不过,也仅仅是大将之才,算不上名将之才!”庞沛却又话音一转,让魏延和太史慈的两张脸色都是一变,有些苦瓜色了。 “名将,什么是名将?从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我们这些人曾经讨论过,最终认为: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在最需要的时候,取得最需要的战果;在无声无息、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确定了胜利!这些,可以称为名将的先决条件!” “这样才是先决?”廖江惊道。 “是啊!没办法,主公这么说的,我们也不敢反对呀!”庞沛一脸无奈。 “那就是说当今除了主公就没有一个人可以称得上是名将了?”廖江撇嘴道。 “你这话有道理,不过,主公一向也不认为自己是名将,所以,他这么说的目的,据我猜测,很有可能是出于自私,为了让别人都当不成名将!”庞沛脸色不善地说道。 “……”魏延和太史慈面面相觑,这位征北将军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是一副长者的派头呢,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样了? “那就是说,我们不能去打荆州了,是吗?”廖江又问道,这让魏延和太史慈两人对他依旧能保持清醒,还记得为什么来的而感到佩服。 “对!”庞沛又转了一个身,三人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是低着头看着这家伙,“主公早有计划,要打荆州,就一块儿全打下来,不要一点点儿的磕着难受!” “哦?有这事儿?主公是什么计划?”廖江又问道。 “不—知—道!”庞沛又转了个身,睡了! 刘备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去攻打江夏,可是,不得不承认,手中有了兵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望着身后那一大片营盘,他突然感到有一种想吼几声的冲动,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叫出来,因为他觉得那是他们家老三张飞的习惯,而且并不是好习惯,还是不要的好。 “等拿下了江夏,日后再得到了荆州,我刘备就会成为一方诸候了,那时候,只要与曹、孙两家联手,许成,你就等着瞧吧!”他心里暗暗发誓。 “主公!”诸葛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哦?”刘备转过了身,诸葛亮和刘表的大公子刘琦正在向这边走来。 “大公子跟军师去了哪里呀?要出营这么久?”刘备笑问道。 “没有什么事情!小侄只是跟诸葛先生到外面遛了一圈,”刘琦哈了哈气,笑道。 原来,一切都如诸葛亮所料,刘表确实除了刘备以外,找不出其他合适的大将可用了,可是,他对刘备仍然是有疑虑的,毕竟,刘备的名头也是很响的。从伊籍那里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刘备等人自是焦急万分,诸葛亮就献计,去找大公子刘琦,刘备自然是马上就采纳了这个意见。 自从刘表纳了蔡氏夫人,蔡氏夫人又很争气的给他生了一个男孩之后,刘表就对一向并不出色的大公子刘琦不怎么喜爱了,蔡氏就动了争权荆州继承权的心,偏偏二公子刘琮更是远比大公子刘琦聪明,这下子,刘表就更加偏爱了,刘琦的日子亦是越来越难过。于是,刘备的到来自然让刘琦喜出望外,欢迎倍至。刘备就向刘琦献策:争取军功以巩固地位。刘琦听了这一策之后,并不是很感冒。他对自己的本事还是了解的,并不是能上战场的料,接下来自然是刘备毛遂自荐,刘琦感激涕零!刘表自然是信得过自己的儿子的,刘琦虽然不得他喜爱,可为人忠厚,而且并不因为他的冷落就心存怨言,依然对他很是孝敬,而且,这些兵也是荆州兵,自然会听刘琦的,上下都是他的人,刘备想翻个儿都不行,于是,就这样,以刘琦为主将,刘备为副将的大军就出兵了。(演义中,刘琦好女色,可为人确实很忠厚孝敬,刘表重病弥留之际,他不顾可能被蔡氏谋害的危险,只身回到襄阳探望刘表,却被蔡瑁拦在家门之外,可以是蔡瑁怕当时杀了他有碍物听,他才能安全地回到江夏!) “大公子还是要注意一下啊,你现在是三军统帅,身份不同一般,这样轻率出营,一旦有事,可让刘备如何跟景升兄交待呀!”刘备关心地说道。 “谢谢叔父大人关心,不会有事的,这里距离江夏还远的很,江东军不会出现的,其他人,又岂会找我的麻烦?”刘琦笑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大公子你终究是三军主将,还是要注意一下,毕竟,你要统帅军队的呀!”刘备依旧是苦口婆心。 “呵呵,主公,大公子会注意的,主公还是不要太过苛责了!”诸葛亮在一旁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叔父,我会注意的!”刘琦连忙应承道,然后,又找了一个回营视察情况的借口,到别处去了。 看着刘琦那瘦弱的背影,刘备摇了摇头,又向诸葛亮问道:“军师,你们这是……” “没有什么事,唉!”诸葛亮佯做叹了一口气,“刘琦公子不过是想向我讨一个主意罢了!” “讨主意?”刘备不明白。 “刘景升宠受二公子刘琮,蔡氏趁机谋夺大权,一直想要加害刘琦公子,大公子不过是想从亮这里求取一个安身之策罢了!”诸葛亮说道。 “安身之策?”刘备皱了皱眉道,“我们请大公子一起出兵,不是正好让他可以躲开蔡氏的谋害吗?” “大公子觉得就算能够暂时躲开,恐也难以逃生呀!”诸葛亮说道。 “哦?此话何解?”刘备更加不明白了。 “大公子认为,蔡氏一向狠毒,他虽然能躲在江夏,可日后若是二公子得掌荆州大权,蔡氏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他又不想兄弟阋墙,所以,请求亮给他想一个办法!”诸葛亮说答道。 “大公子果然是忠厚之人呀!”刘备叹了一口气,“不知军师给他想了个什么办法?” “能有什么好办法?亮毕竟是个外人,刘景升的家事,还是能不插手就不插手的好!所以,亮只是跟大公子说,只要有主公跟随在他身边,以主公的威名,蔡瑁等人绝不敢胡来的!”诸葛亮说道。 “哦?”刘备摸了摸下巴,然后又对诸葛亮行了一礼,“军师这是想让备能牢牢据有江夏呀,备感激万分!” “不敢!”诸葛亮回了一礼,又说道:“只是,据亮推测,可能刘景升命不久矣!” “军师怎么会出此言?”刘备问道:“备跟大公子前去请求出兵之时,见景升兄虽然身体不佳,可是,精神确也健旺,并不像军师预测的那样差呀?” “刘景升的身体好是他的事情,可是,有人恐怕不想让他好了!嘿嘿,刘琦手中军权在握,又将立有大功,身边又有主公等能征善战之人辅佐,那些人怎么会放心的下呢?可又不能从这边下手,当然就只能走上边的那条路了!这样算起来,江夏重回荆州之后,用不了多久,刘景升恐怕就要……”诸葛亮这么想道,可他并没有说出这句话。 “军师!?”刘备见诸葛亮不说话,只是眼望着前方,就叫了一声。 “噢,主公,亮走神了!”诸葛亮道了个歉! “算了,既然军师精神不好,我们还是回营吧!”刘备关心道,现在他身边就这么一位能出主意的,可不能生个什么病的,所以他虽然对诸葛亮刚才的话有疑惑,也不想现在就问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走火了 不久之后,荆州大军开到了江夏。 不得不承认,刘表对江夏的失守实在是反应激烈,回击的速度也够快,这个时候,正在搬运江夏城内的那些堆积如山的储备物资的江东军仍然没有撤走。 两军就这么对上了! 可刘备并没有着急,虽然按诸葛亮的预测,江东军应当不会跟荆州军大战一场,可他还是希望能有一场仗来打出他在荆州的名头的,毕竟,这些年来,空有声名,他打的却多是败仗。 “军师,江东军高据城池,你看我们应当如何进攻才是?”在刚刚扎下的大营之中,远远望着江夏高大的城墙,刘备问道,不过,他压根儿就没有提诸葛亮所说过的一封信复夺江夏的事情。 “呵呵,主公,看来你是想大干一场呀!”诸葛亮笑道,他岂会猜不出刘备的心态。 “倒未必就是要大战一场,可终究需要一场胜利来振振军威呀!”刘备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被人看穿心事,怎么来说也不会很舒服的。 “若只是想振奋一下军威,倒是十分容易!”诸葛亮微笑道。 “哦!军师快快说来!”刘备催促道。 “主公,你忘了三将军么?他武艺高强,可是有万夫莫挡之勇啊!若想振奋军威士气,主公何不请出三将军与江东军来一场斗将之战!”诸葛亮笑道。 “斗将!?”刘备笑了,“妙!江东军中,以甘宁最为勇猛,可他曾率众袭杀黄祖,此时必定是有伤在身,不能出战,除他之外,江东绝没有人能斗得过三弟,哈哈哈!” “只是主公刚与孙权交好不久,还是要嘱咐三将军,不可太过分啊!小胜即可,不能让江东军下不来台,否则,孙权脸上不好看,他恐怕会怨恨主公的!”诸葛亮又叮嘱道。 “备知道了!”刘备笑呵呵的去找张飞了。 “江东军的家伙们,给俺张翼德出来!”很快的,张飞被派了出来,这一下,一直没有机会上战场的他就如出柙的猛虎,要多振奋就有多振奋,叫唤起来更是嚣张之气十足。 可是,江东军就是不出来! 虽然在江夏城内,甘宁和凌统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可是,孙权有令,他们有伤在身,谁也不许通知他们荆州兵来了的消息。 这样一来,江夏城内,剩下的武将中就找不出能跟张飞过两招的了,所以,根据鲁肃的建议,孙权就干脆直接下令,不许出战! 就这样,两军基本上就都在保持静默了,除了他们中间那个最大的噪声源。 “子敬,为什么不让我军出战呢?那个张飞就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城头上,孙权向鲁肃问道,他毕竟还年轻,看着敌人在自己面前嚣张,并不是很能沉得住气。 “主公可听过‘三英战吕布’之事?”鲁肃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了一个问题。 “曾经听人提过,不过,刘备兄弟三人尚且才能抵得住一个吕布,也不见得能有多厉害!”孙权说道。 “肃倒是曾见过一些跟随陶谦参加讨董之战的丹阳兵,知道一些具体情况!”鲁肃笑了一笑,说道。 “哦?有什么特别吗?”孙权随意地问了一句。 “据说,刘备三兄弟之中,就是城下的这个张飞率先挑上了吕布,并与之大战数十回合,关羽与刘备才接连跟上的!这样又打了数十回合,吕布才不敌而逃的!”鲁肃说道。 “那又如何?”孙权问道。 “主公可曾听说过,天下还有何人曾与吕布大战数十回合?”鲁肃又问道。 “这……”孙权沉思起来,一会儿之后,他抬起了头,“有,不过,好像不多!” “主公应当知道,关羽名声如何,是吗?”鲁肃又接着问道。 “那是自然!”孙权回答道。 “曹军之中,关羽的威名,仍就在许褚之上啊!”鲁肃说道。 “依子敬的意思……” “张飞孤身就能与吕布激斗数十回合而不败,可见其武艺并不在关羽之下,而关羽却犹胜许褚,主公,不知你认为在甘兴霸有伤之时,还有何人能与之对敌?”鲁肃问道。 “子敬啊,你绕这么大一个弯子,难道就只是为了告诉我,张飞不可力敌吗?那样的话,直说不就成了嘛!你的话,我还是会听的!”孙权笑道。 “自然不是!”鲁肃回答道。 “哦?那你是想说什么呢?”孙权奇道。 “主公,卑职这么说,只是想提醒一下您,我江东的敌人有多么强大!”鲁肃正色说道。 “刘备不会有这么可怕吧!再说了,我们也没有打算跟他打一场硬仗啊!”孙权道。 “唉!主公,吕布强大,数败于许成之手;刘备三兄弟,关羽死在荥阳,刘备与张飞被许成手下王越等人打得落花流水;曹操强大,荥阳一战,损兵折将,却无丝毫战果;主公,您还不知道卑职这是什么意思吗?”鲁肃拱起了双手,向孙权问道。 “唉!子敬的苦心,我明白了,只是,我们现在与许成并没有……”孙权想说一点儿什么,却又被鲁肃打断了。 “主公!”鲁肃正色道,“不是肃恃宠而骄,只是,主公,近日夺得江夏之后,肃见主公似有自满之意,才对主公说这些话,只是想提醒一下主公,我们的敌人并不只是眼前的这些,我们还有更加强大的敌人需要去面对,如果现在主公就自满的话,江东恐怕就没有希望了!” “孙权明白了,子敬,多谢你的提醒,我会记住的!”孙权拍了拍鲁肃的肩膀,沉声说道。 “江东小儿,怎么一个也不出来!难道你们这帮家伙的腿儿都软了吗?”张飞的声音又传了上来,他喊了许久,却没有回应,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已经有些焦躁了。 “子敬,总让这家伙在下面乱叫也不是办法,你看……?”孙权看了城下一眼,又对鲁肃说道。 “这有何难?派人放箭就是,只需射上一些无头之箭,将之吓退,我军弃城之前,包这莽夫不好意思再来!”鲁肃微笑道。 “好,就这么办!”孙权也笑了起来,“看他还敢不敢嚣张!哈哈哈!” 虽然刘备想抖一下威风,可是却没有想过真的来场攻城大战,孙权也没有动手的意思,于是,荆州军和江东军就这么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城外对峙上了。 不过,事情他就是这么寸! 到底是怎么寸呢? 他就寸在荆州军名义上的主将:刘崎! 刘崎这个主将当的,要是在别人看来,那叫一个窝囊,因为所有的军务他都管不着,只是在那里挂一个名,可在他自己看来,这就叫轻松了,有人代劳自然是好得很!他就有时间清闲清闲了。 可清闲了那么几天之后,他就发现,军营的生活实在是闷!闷得他难受! 于是,刘大公子就想到了对面,江夏! 怎么说也是三军主将,不上一下战场也说不过去呀! 基于这种想法,而且这两天也没有发生什么战事,那个所谓的“战场”连一根儿人毛都没有,应当是比较安全的,所以,刘琦刘大公子就带着几个亲兵去战场巡视了! 先是在靠近自己大军的这边! 嗯!不错,从外面看,荆州军的营盘布置的很好,而且士兵们也很精神,果然好! 再看看对面,江夏,那本来可是刘家的城池呀! 走,靠近一点儿看看! 怕什么?江东军这几天不是没出来吗?张飞将军叫战他们也不敢出来,一定是怕了我们这支大军了,没事儿!再说了,那城头上也没有多少人嘛! 就这样,刘琦就向着江夏城靠了过去。 与此同时,江夏城头之上,正有一伙人看着刘琦!那是一群弓箭兵!守城么,自然是要用他们了。 “喂,你说,那小子是什么人?怎么没见出来过?”弓箭兵甲向同伴问道。 “一定是员大将!”弓箭兵乙答道。 “你怎么知道的?”弓箭兵甲不服道。 “笨蛋,这还用知道?”弓箭兵丙插嘴道,“你看看,一身的黄金战甲,除了大将,什么人还能穿得上?” “嘿!倒还真是的!老子一时没注意!”弓箭兵甲没见过黄金,不过,却不想承认自己的无知,就赞同道。 “你说这员大将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要学前几天的那个黑脸大汉一样,来叫阵挑战?”弓箭兵乙又向众人问道。 “不会吧!叫阵最起码得叫齐了兵马呀!现在就带这么几个人,他就不怕咱们大军杀出去把他给喀嚓喽?”弓箭兵甲也是有一些疑惑。 “哼!老子看出来了!”弓箭兵丙突然又说道。 “看出什么来了?”弓箭兵甲和乙齐声问道。 “这小子是想来探听虚实的!”弓箭兵丙肯定道。 “探听虚实?”弓箭兵甲看了看城下,“隔着城墙,他就能看出来?也太神了吧!” “你们懂什么?”弓箭兵丙鄙视了一下同伴,“那些能当大将的,本事又岂是我们可以猜的到的?你们不知道,他们可是能够光凭我们在城墙上的人数,神情什么的,就判断出咱们防守的脆弱之处,以及士气!知道不?” “那咱们怎么办?”弓箭兵甲急道,“难不成就让他这么看去了?要不要去上报?” “屁话,城墙上这么多人,还轮得到你去报?”弓箭兵丙又骂道。 “那倒也是!”弓箭兵甲松了口气。 “你们在干什么?对面来了敌军不知道吗?还在这里聊天?”一声断喝把三名弓箭兵给吓得一哆嗦,急忙一个个挺起了结胸膛,然后,一个小校走了过来。 “看见敌军的那个带头的将领了吗?”小校问道。 “看……看到了!”弓箭兵甲小声答道。 “给我射!”小校命令道。 “可是主公有令,不得擅自与荆州兵交锋呀!”弓箭兵乙说了一句。 “主公说的是交锋,可这回是敌军来挑衅,我们这是反击,懂不懂?能穿金甲的大将,肯定不简单,比起前几天那个黑大个地位恐怕还要高不少,射死了他,说不定敌军就得退兵了,那你们可就立大功了,听到没有?还不快给我射!”小校又下了一次命令。 “遵令!”就是啊,杀了敌军大将,这功劳可不小,于是,三个弓箭兵举起了弓,不过,他们马上又放下了。 “你们干什么?想违反军令吗?”小校怒道。 “不是想违反军令,是我们的弓射不到那么远呀!”弓箭兵丙叫屈道,眼着看功劳捞不到,你当我们不心急啊!。 “奶奶的!”小校这才发现对面的金甲将军虽然离江夏城很近,可还是挺注意人身安全的,“没出息的家伙,江北的家伙果然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对了,有人的弓能行!”弓箭兵乙突然叫了起来。 “谁?在哪儿?”小校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边那个胖子,他劲儿大,用的弓可两石力的!”弓箭兵乙说道。 “快把那家伙叫过来!”小校叫道。 不一会儿,一个胖子走了过来,说是胖子,倒也不是很胖,只是显得有肉! 见过礼后,小校就命令这个胖子把对面荆州军来挑衅的那个金甲将军给射死! 然后,胖子就发动了! “嗖!” 不愧是能拉两石弓的,箭果然射得远! 江夏城外不远处,刘琦正在悠然自得的遛着马,自感很是潇洒!他何曾有过这种冒险活动呀!既刺激,又“安……全”! “嗷!” 一支长箭,准确无误的命中了这位荆州大公子! 只是,小校要求的射死并没有能达成! 刘琦在马上凄惨地叫了起来。 要知道,将军的甲胄,下面都是裙样的,刘琦骑在马上,两条腿要分开,护裙就滑到了一边,于是,那支从江夏城上飞下来的长箭,正中了他的大腿——内侧!而且,还偏上! 你说那胖子损不损? 这还不算,胖子的那张弓可是两石力的! 两石力是多少? 一石相当于现在的五十多斤,也就是说,一百多斤力发出的箭,就这么扎了进去,结果当然也就不会这么简单了,这支箭,居然把刘琦的大腿射穿了,另外在马背上又开了一个窟窿。 结果,刘琦的马也跳了起来! 可怜刘琦,他那一点儿骑术,哪能玩这高难度? 偏偏大腿又被固定住了!动又不敢动! 所以最后他非常地惨! 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命好,恰好这几天心情一直不愉的张飞路过营边,看到了他!及时赶到制住了那匹惊马,把他给救了! 此时,他还没有晕! 还能说话! 要知道,他长这么大,虽然说不是很得父爱,可也没有受过这个! 所以,他十分十分地愤怒,尤其是身为好色之徒,看到自己下边儿那血肉模糊,不住地流血的伤处,这种愤怒立刻就达到了极端的水平,于是,他终于下达了身为主将之后的第一条将令:“给我打,狠狠地打!” 天可怜见,这绝对不关孙权的事情! 可谁叫他是江东军的头儿呢? 尤其是射的还是刘琦!就算不得宠,可这也是刘表的亲儿子呀!荆州军的将士们是绝对不能看着自己家的大公子这么倒霉而无动于衷的! 第一百五十章 进攻 更加不利的是,张飞正一直为了那些吓退的他的无头箭恼着呢!当日江东军数百张弓一齐射来,他当然只有跑了,本来还为没有中箭直沾沾自喜呢,却发现对手竟然只是吓唬他,这让张三爷如何能放得下脸来!可大哥刘备并不想真的跟江东军大战一场,他空有怒火也没处发,现在,“真正的主将”下令了,大哥想必也没招了吧! 于是,就在两边的当家大佬,刘备和孙权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场大战就这么开始了。 怎么说荆州军也是来夺城的,刘备等人又不好明着说江东军不会在江夏呆多久,很快就会撤离的,所以,荆州军还是做了一些攻城器械的,譬如:云梯之类! 现在,这些云梯在张飞的指挥下,被呼啸着的荆州兵抬着,冲向了江夏那巨大的城墙。 刘备还正在跟诸葛亮呆在军帐里商议等进入江夏之后该怎么办呢!突然听到外面杀声震天,吓了一跳! “难道是江东军打来了?”刘备在第一时间这么想到,然后,他忽的就站起来,冲出了大帐。 “怎么一回事?”出来看到并没有什么江东军,刘备就拉住自己的卫兵问道。 “启禀将军,不知道!”卫兵也纳闷呢,他一直在这里站岗,哪知道事情的缘由啊。 “主公,你看?”还是诸葛亮比较冷静,鹅毛扇一指,一队队的荆州兵正在向江夏的方向奔去。 “停下!”刘备大呼,“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用! 毕竟这支大军是荆州的,刘备当上他们的头也才没有几天!何况还是“副头”! 刘备终于火了,自己的军队居然不听自己的话,这还了得? 于是,他一把扯过一个正在向江夏跑的荆州小兵,对着他咆哮道:“你们要干什么?说!” “不得了啦!江东军把大公子给射死了,张将军正带兵要去报仇呢!”小兵从来不会自己的话负责任的。 “什么?”刘备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人猛击了一下,一阵发晕!刘琦死了?那自己如何向刘表交待?现在可是只要刘表一句话,好不容易得到的大军指挥权就会立即消失,这可怎么办呢? “主公,还是先去城下看看情况,亮担心,三将军恐怕……”诸葛亮欲言又止,不过意思已经很明了了,现在不是想其他东西的时候,战事要紧。 “孙权竟然敢如此,当我刘备好欺么?”刘备经此提醒,也回过神儿来了,不过,他对孙权可算是恨上了,老子让你安心的撤退,你居然敢拆老子的台,好!既然如此,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舒服! 刘备气呼呼地带着满身杀气冲向了江夏! 诸葛亮却并没有跟着,他可是谨慎的很,现在情况不明,天晓得战场之上是什么样子,要是过去了,不小心挨上那么一下,他这小身板儿,可就危险了,所以,他只是呆在营里,指挥人收集情报。 此时,受张飞的命令,刘琦被人送回了大营,去找军医治伤去了,没有能跟刘备碰上面儿! 孙权呢? 他正在吃饭呢! 唉!当主公不容易,尤其是当一个好的主公,就更加不容易了! 他又不像许成那样会放权,所以,整天都有好大一堆事情要处理,忙得很,现在才有空吃上了一顿。 然而,今天他也很不幸! 先是听到外面的喊杀声,还以为是张飞又来叫阵了呢,也没有在意,不过,紧接着,就有人来报:荆州军攻城了! “什么?”正在啃着一条鱼的孙权差点儿被鱼刺给弄伤,“你再说一遍!” “主公,荆州军攻城了!” “怎么会?刘备他竟然如此?”孙权大怒,不是都有默契了吗?你不打,我撤!现在居然来这一套,刘备啊刘备,你这个老家伙,真他妈的不地道,当老子不会发火吗? “荆州兵从哪边儿攻来的?马上加派人手防御!让朱然将军速去支援!”孙权连连下令,“马上派人叫鲁肃到城墙上去,我到那里跟他会面!” “是!” 然后,孙权也是满腔义愤地向战场上进发了。 只是缘于一场意外而已! 荆州军跟江东军在静默数天之后,来了一场激烈至极的大战! 江东军有身处城墙之上,有居高临下之便;荆州军突然发动,占有先机! 可荆州军还有张飞,所以,荆州军占优! 有张飞这个猛将带领着,荆州兵在成功地把云梯架上江夏的城墙之后,优势就更加明显了!而此时,江东军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在城墙上指挥做战的将领更是没有几个! 张飞并没有抛弃他的丈八蛇矛,虽然一般说来,在这种攻城战上,长兵器用起来并不方便,可这条规则很显然并不能用在他张三爷的身上,几个江东军在城头上刚一露头,长长的蛇矛就伸了过去,这些小子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割断了脖子!然后,燕人张飞张三爷就顺利地冲了了城墙! 于是,荆州军的优势扩到了最大! 丈八蛇矛呀!抡起来一扫,张飞一个人就能堵住整个城墙!而碰上他那蛇矛的,就没有几个能活的了! 面对这个黑面煞神,江东军的气势顿时一沮! “呔!周鲂在此,来将休要猖狂!”一名江东军将领叫道,大概是想鼓鼓士气,他冲向了张飞,然后,张飞对着他嘿然一笑,一矛就捅了过去! “噗!” 来将被一矛洞穿!然后,张飞抡起蛇矛就这么一甩,他的尸体就被扔下了城墙! 此时,孙权正好跟鲁肃来到城墙边上,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周鲂将军!”孙权急切地叫了一声,可是,晚了! “众将士退后,刀盾兵列阵掩护,弓箭手给我射!”鲁肃沉静的下令道。 “给我杀了他!”孙权又恶狠狠地加了一句。 得说,鲁肃的命令还是挺及时的,只是,离的有点远,城墙上的江东军士兵们没几个人听见,而且,在张飞发威的当口,又有几个人能够从从容容地布阵呢? 城墙上一片混乱,江东军听到了鲁肃的命令,开始后退,以图让开空间,能有地方转圜一下,可以布阵,可是,张飞又不是傻瓜,一瞪眼,就冲进江东军的阵营之中,蛇矛乱舞,一阵乱杀,而江东军的士兵们他的攻击下,那是成片成片的倒下。 “张飞,看我朱然来会你!”一声断喝,曾经被许褚一个照面就擒获的朱然到了。 “看枪!”不由分说就是一下,现在,朱然已经十分明白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可不想再被人突袭一回,有许褚一次就够了。 “小子,哪儿来的?”张飞刚才杀得太欢了,居然没有看到江东军有大将已经到来,随手挡开朱然几乎卯足了全身的力气的一枪之后,就开口问道。 “你……”朱然被张飞的随意吓了一跳,这个怎么也这么厉害?自己也太不走运了吧!怎么碰到的都是强中手呢?难不成冲撞了哪路神灵?不过,埋怨归埋怨,这命可就要拼了!张飞见朱然不回答,也不在意,可他手中的长矛却是不会客气的,抖动之下,就如同一条矫动的黑蟒,朝着朱然就卷了过去。 “当当当!” 一连数声激响,朱然根本就来不及想什么,只能不断的用手中的长枪来拨打张飞递过来的蛇矛!身体更是被对方的武器带看东倒西歪,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倒下! 可是,朱然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被张飞几下逼得连连倒退,身体已经冲破了江东军的士兵在后面好不容易才组成了盾阵! 而在另外一侧,跟着张飞攻上来的荆州军们也已经将江东军给压了下去。 “不好!”正在城墙下观战的孙权跟鲁肃同时叫道。 “主公,快派人通知水军,让丁奉和徐盛二位将军速速赶来助战!”鲁肃连忙说道。江夏城一面临水,所以,江东水军一直就驻扎在城边。 “丁奉和徐盛主管水军,此时甘兴霸受伤在身,如果把他们也调过来,若是荆州军趁此时机向水军进攻,怎么办?”孙权也没有急糊涂,反问道。 “主公,可派人将甘宁将军送到船上,有他在,水军就有了指挥者,荆州军动不了他们的!”鲁肃又说道。 “好!把凌统也送上去吧,如果危险的话,至少比呆在城里要好!”孙权不再犹豫,加上几句之后,立刻就派人去了。 此时,城墙之上,朱然已经是连连遇险,不过,好在张飞要利用他不断地冲撞江东军的阵势,他才能活到现在,不过,张飞这一招却也阴险的很,冲开了敌阵,就杀兵,等江东军阵势就要结成的时候,被他的蛇矛给缠住不能脱身的朱然就又被逼了过去,那些士兵们自然不能挡住自己家将军的路,于是,阵势就散开了,而这时候,张飞又冲过来了! 就这样,在张飞的带领下,荆州军一点一点地将江东军给逼得后退,眼看就要到了入城的阶梯了。 “贼将看刀!”适时的,就在张飞离城墙上的阶梯不远的时候,丁奉和徐盛赶到了,两人看到情势危急,连跟孙权打招呼的时间也没有,就冲上了城墙。 “当!” 张飞此时面临的压力也很大!江东军也不是没有人,他们当然能看出张飞的意图,只要张飞能下得了城墙,他就会直逼江夏的城门,那时候,荆州军一鼓而入,可就大条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江东军一方的人也开始拼命了!朱然更是如此!他不再退后,哪怕因此而挨了几矛也不退,整个身子就像钉子一样牢牢地楔在了城墙之上。 张飞面对此时的情况,自然只有大开杀戒一条方法了! 于是,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反而成为一块绊脚石的朱然就必须先行除去。 但是,朱然的命挺大! 徐盛的及时一刀把他从死亡的边缘给救了回来,虽然,因为这一刀,徐盛的双臂被震得发麻,可总算还在接受范围之内!而丁奉在后面又保证了他的安全。 现在,三对一! 朱然、丁奉、徐盛对张飞! “这下好了……”孙权刚刚缓出一口气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在他眼前,上演了一出他绝想不到的戏码:朱然三人的合围不仅没有使张飞受到压制,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 “杀……” 虎吼一出,整个战场都好像震动了一下,而紧接着这一声的虎吼,当世第一狂人的力量暴发了! 一时间,只见城墙上,一条黑蟒上下翻飞,身边三丈之内,根本就不见活物。 勉强能够递到他身边的两刀一枪,在这种情况之下,也给压得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怎么办?”孙权眼见着张飞以刚才更快的速度向阶梯冲去,心中紧张万分,转头向鲁肃问道。 “……”鲁肃听到了孙权的话,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条,谁想的到这个张飞居然还是一个不挨揍不发威的主呢?平时表现就已经挺猛了,没想到,对手越厉害,他竟然也会越厉害!居然是遇强愈强的类型,这可怎么办? “子敬!你快想个办法呀!”孙权急道。 “撤!”终于,紧闭着的嘴唇开了,鲁肃却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好,我们撤!反正现在江夏也没有多少东西可搬了!”孙权也松了一口气,就是啊!本就没想过要占据这座江夏城,这么拼命保它干什么?不过,刚一说完这句话,他的脸马上又转阴了,又向鲁肃问道:“我们撤了,周鲂将军的仇怎么办?” “让三位将军撤下城墙!主公,可还记得张辽守荥阳的战例吗?”鲁肃又说道。 “张辽守荥阳!?”孙权愣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睛亮了! 正在激战的张飞觉得压力一轻,就见到围着自己的三个江东军大将居然连招呼也不打就退了下去,同样,挡在他面前的那些江东军士兵们撤得更快! “哪里走?”正打的爽呢,就这么把张三爷撂在半山腰上,太没有责任感了! 紧跟着,张飞就冲下了阶梯! “张飞,纳命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在张飞的耳边,好像有点耳熟! 张飞凝神一望,孙权正站在他的前面!只是,中间隔着几道盾墙,还有几排弓箭手!而刚才被他打得像孙子一样的三个江东军将领也正退向孙权那里! 不好! 张飞的脑子里只来得及闪出这两个字,江东军的弓箭手们就松开了他们的手! “呀!” 紧急时刻,就地一滚! …… 谁也没有想到! 躲箭居然还可以用这么一招! 尤其是用一招的还是一员猛将! 是啊,又有谁能想得到猛将也会用这一招呢? 但不可否认的是,张飞的战场直觉是极为灵敏地,那些弓箭手们哪里想的到去瞄他的下身呢?那种缺德事,他们才不会去干!虽然实际上他们中间已经有一个人在有意无意间干过了! 所以说,这“懒驴十八滚”堪称是古往今来逃生第一大法呀!更由此可见,这驴,也是一种很可敬的动物,当然啦,尤其是它们那一身美味的肉! 第一百五十一章 轮回 不过,张飞张三爷自然不会认为自己这是用的“驴打滚”,在他看来,那只是简单的“就地十八滚”! 而且,还是可以用来进攻的! 谁叫他这一滚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并且,他还是朝前滚的,这一滚,正好就冲着孙权他们这一边前进了一段不小的距离,离那个盾墙也不远了! “快杀了他!”孙权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丈八蛇矛可是跟着张飞一齐滚过来的,一丈八,加上张飞的手臂,足有两丈多了!这也让张飞能够更快地攻击到敌人。而这一点点距离,在这种时刻,简直就是要命的! 虽然也有弓箭手反应过来比较快,可是,张飞大踏步的冲击速度也不慢,几排盾墙根本就拦不住这个狂人!就算是有几支箭射中了他,也没有多大的事情,轻伤而已,小case! “张飞,你休要猖狂!”虽然此时的手还在发抖,可朱然三人却是不能后退的,身为将领,又怎么能不保护自己的主公?所以,眼见着张飞又冲开了那些士兵,三人又不得不再一次跟张飞对上了。 一场好杀! 张飞此时正处于发狂的状态,朱然、丁奉、徐盛三人也进入了拼命的境界! 四个人,就这么杀出了一个词:物我两忘! 本来,按鲁肃的意思,是让朱然他们三个人暂时撤下来,引张飞来攻,再让江东军在城内布上箭阵,将张飞乱箭射死,然后,再由朱然三人率众反攻上城墙,因为鲁肃早就发现,除了张飞之外,荆州军并没有其他厉害的将领带队! 可是,这一切的安排都被张飞那一滚给打破了! 孙权和鲁肃如果知道张飞那一招的名字的话,现在恐怕就要恨死驴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所以,江南的那些驴胞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过,孙权他们可就不行了! 张飞等四人的激战在街上所形成的战团,根本就阻住了江东军向城墙上前进的路,偏偏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孙权认识的人出现在了城墙之上,刘备来了! 此时的刘备,心中杀机无限。 在他看来,孙权射杀刘琦之举等于就是截断了他再一次奋起的道路,根本就是要将他消灭于萌芽状态!此仇,不共戴天! 而他刚来的战场上的时候,就看到张飞已经攻上了江夏的城墙,并大显神威,杀得江东军连连后退。 他自然是高兴的很,不过,他也发现,荆州军的进攻有点儿乱!除了跟着张飞进攻的几千人之外,其他的,进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个章法,而且,还有不少荆州兵正在从营内赶来。 为此,他不得不暂时收拾心情,将那些散乱的荆州军重新聚拢,然后,再向江夏进攻。 而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再回头的时候,江夏的城头,已经没有了张飞的身影!只有跟着张飞上去的那些荆州兵还在跟留在城墙上了江东军在激战! 于是,急怒攻心之下,他也顾不得再细细琢磨了,一声令下,全军发动,朝着江夏开始进攻。 由于已经有一部分荆州兵先行攻上了江夏城头,而且,再加上张飞在城墙上了一番冲杀,江东军根本就无法阻止刘备的进攻,所以,很快地,他也登了上来。 不过,到了城头上之后,刘备就不高兴了! 居然有人在欺负他的兄弟! 还是三个打一个! 虽然怎么看都是他们家老三打别人,可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打仗亲兄弟! 虽然跟张飞不是亲兄弟,可他们胜似亲兄弟呀! 所以,双股剑一摆,他就朝着城墙下面杀了下来。 有人曾经把刘备的身体上四个发达的部位做了一番排位,具体是这样的: 两只眼! 一张嘴! 两条腿! 一双手! 为什么是这样呢?其实,这四个部位,分别代表着刘备靠之安身立命的四项本领: 能哭! 能吹! 能跑! 能打! 可能就有人要说了,刘备能打?开什么玩笑?他要是能打的话,母猪也能上树了! 那么,说这些话的朋友就不得不承认一条:母猪有时候,真的能上树! 其他的三条就不说了,那是公认的,至于这第四条能打,其实完完全全是有据可依的。 首先,第一个证据:关羽和张飞在涿郡第一次见面,两人交手,不分胜负,最后,缠在了一起。这时候,刘备出手了,硬生生把两个人给分了开来!虽然那时候极有可能关羽和张飞都已经累了,可这也说明他力气不小!(场景出自央视版电视剧《三国演义》) 其次,第二个证据:破黄巾!刘备三兄弟起兵参予剿灭黄巾军,身边只有几百人,敢带着就往几万人的黄巾大军那里冲,没点儿本事,谁有那份胆儿? 再次,第三个证据:还是三英战吕布!主力,当然是张飞和关羽,可大家不要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高手相争,低手基本上是没有插手的机会的!另外,怎么说刘备在这场大战之中,还是跟吕布扛了两下子的,能用两柄小细剑就挡住吕布的方天画戟,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他刘备刘玄德还是有两下功夫的,至少,比先前跟吕布对上的那些将领要强一点! 基于此三点出来的刘备,自然武艺就不怎么平凡了! 双股剑所到之处,又没有其他的像样的武将能抵挡,所以,刘备所向披靡!面对那些江东军,基本就是一剑一个,很快,他就冲到了张飞与朱然等人的交战之地! “三弟,我来助你!”一声大喝,刘备挥舞着双股剑,就冲进了四人的战团!而且正好对上朱然! “你以为你是谁?”朱然气的鼻子都快歪了,怎么是个人都敢来找他的麻烦?他最先跟张飞对上,所以,江东军这边的三个人中,他伤得最厉害,虽然不致于不能动手,可是,他们面对的是张飞呀!一个就已经够受的了,现在居然又来了一个,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可就算打劫你也来个高手呀,可怎么看这刘备也不像是有本事的! “让你瞧瞧老子的厉害!”朱然暗暗发狠,趁着一个空,抽身就扑向了刘备! “看枪!”还是这一句! “吃我一剑!”刘备也是毫不犹豫地出了一招。 “当!” 朱然愣了! 后面在士兵保护下的孙权、鲁肃也愣了! 一柄剑,居然把朱然的大铁枪给架住了! 更加可气的是,刘备还只是用一只手握的剑,朱然那可是两只手耍的枪呀! “哧!”刘备可没有这么多想法,一支剑架住朱然的枪,另外一支剑,当然也不会闲着,猛得就刺向了朱然的胸口。 “朱将军小心!”鲁肃急急的喊了一声! 朱然并没有注意到后方自己人的关注,不过,刘备这一剑虽然不慢,可并不能构成什么威胁,他很轻松地就抽枪闪身躲开了! “接剑!”朱然是躲开了,可这样一来,刘备的气势就盛了! 本来,刘备只是因为关心张飞的安危,这才急勿勿就冲了下来,只是想和张飞并肩御敌,毕竟,虽然张飞好像是占在上风,可旁边还有孙权带着一帮人在看着呢,可他却没有想到朱然会抽身出来对付他!虽然这些年,他一向处于低潮,所以并没有放下武艺,但毕竟没有跟人具体地来过几仗,还是缺少一些自信心的,不过,这两剑把朱然逼退之后,他可就得理不饶人了! 双股剑凭空高举,“刷”地一下,被他当成砍刀朝着朱然搂头就劈了下来! “当!” 后面就是张飞和丁奉、徐盛,三个人矛来刀去,根本就顾不着其他人,朱然可不敢后退,所以,只得硬架了刘备这双剑一劈! 前面就说过了,刘备的力气那可不是吹的! 这双股剑凌空下击,虽然不像长兵器那样有威势,可是,朱然还是被压得腿一弯,身子禁不住踉踉跄跄就往后退去! 危险时刻! 可它就有这种事情! 一个人的运气,有时候,真的是可以救命的! 朱然这一退,退到了张飞三人的战圈,恰恰这个时候,张飞背对着他,正要摆矛横扫,蛇矛的后端要往旁边摆,却觉得使不上劲,转头一望,好么,朱然居然靠到了他的身边!被他那蛇矛的后半截夹到了他的身上! “呀!”来不及细想,看到徐盛正趁此机会一刀劈来,张飞猛得低腰,矛柄一使劲儿,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朱然就这么给挑飞了!而且,还是朝着徐盛飞去! 而那边的徐盛,刀才出到一半,就看到朱然在半空中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他急忙把大刀摆开,让过了朱然,可接下来,他连“不要”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扑倒在地! “哪里走?”张飞大喜,本来,朱然和丁奉、徐盛三人联手,虽然处在下风,可还是抵挡住他的,尤其是丁奉和徐盛,两人配合默契,你来我往,还能经常反攻,给他造成了不少困扰,可是现在,徐盛却被朱然给扑倒在地,当真是天赐良机!此时不杀他们,实在是天理难容呀!所以,他大步向前,就要来个一矛双杀! “休伤我兄弟!”丁奉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可是,他一时之间却摆不脱缠上来的刘备,这大耳朵,武艺不咋的,可力气实在是不小! “放箭!” 关键时刻,孙权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弓弦响动之声! 张飞的反应够快,听到孙权的声音之后,他就放弃了追杀朱然和徐盛的想法,舞起蛇矛防护起自己来! “大哥,快退!”一面舞动蛇矛挥打射过来的箭枝,张飞一面向刘备叫道。 刚才的时候,由于张飞正在跟朱然三人交战,孙权怕误杀了自己人,所以,才没有命令弓箭手放箭,可是,现在,朱然他们败了,却也跟张飞分开了,孙权也就有了放箭的机会。 而面对江东军不住射出的弓箭,刘备跟张飞不得不暂时后退! 不错,是暂时! 这个时候,本来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些荆州兵们也已经打了过来!另外,这些荆州兵还把江夏的城门给打开了,大批的荆州兵正从城门之处冲过来!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刘备兄弟的身后! 江东军危急! “挡住他们!”孙权大声叫道:“援兵马上就来!” “孙权,你派人射杀我军主将刘琦公子,现在,我刘备就要为他复仇!”刘备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表现机会的,他当然明白,没有了刘琦,他也就难以再继续统帅这么一支大军,毕竟,他只是一个外来人!可是,如果能为刘琦复仇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仍然是个外人,可至少,有了说话的本钱,而这一支大军之中,为了防止其他人插手,他本就没有让刘琦再找一些有能力的荆州武将,所以,到时候,这支大军仍将被掌握在他的手中! “刘备,你这丧家之犬,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派人射杀什么刘琦了?休得血口喷人!”孙权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反应过来了,现在,这个交战的地方,刘备的兵力占优,他江东军因为反应不及,还来不及聚集,虽然刚才鲁肃已经听从他的命令调兵去了,可总是要等等的,所以,他此时应当趁着跟刘备喊话的时候多磨一会儿时间,而且是越久越好,可他偏偏就没有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居然骂刘备为“丧家之犬”!这肯定是要犯刘备的忌讳的!他这不是摆明了要刘备现在就发动进攻吗? 果然,听了他这话之后,刘备的脸色一阵发青,猛得伸出手指向了他:“孙权,休要多言,手底下见真章吧!进攻!” “杀啊!……” 刘备话音一落,荆州军就向孙权所在地冲了过去! “主公,快退!我们掩护你!”朱然、丁奉、徐盛三人立即就闪身到了孙权的前面,准备再一次拼命! “刘备,休得猖狂!” 眼看着冲过江东军那一阵稀疏的箭雨,荆州兵在张飞的带领下,就要冲到朱然等三将的面前,三人也准备好了血溅当场,这个时候,江东军的转机出现了! 首先是一声呼喊,紧接着,一阵密集的箭雨就落到了荆州军的队伍里!荆州军顿时死伤一片! “刘备,鲁肃在此,你的死期到了!” 随着喊声,街道的两旁的屋顶上,冒出了数不清的弓箭手,当然了,另外还有不少正从长街的另外一头赶过来,而跑在他们前面的,居然是一个穿着儒服的家伙!天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文是武。 “子敬!” “参军大人!” (鲁肃现任江东参军,前文没有提,现在补上。) 一时间,孙权等四人感动的热泪盈眶,他们还以为要死在这里呢! “大哥,还要不要打?”那边君臣、同僚劫后重生,这边,张飞也低声向身边的刘备问道。 “小心防御!”刘备此时也没有了好心情,要命呀!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弓箭手?自己这帮人刚才可是攻城来着,一面盾牌可都没有啊!恐怕还没有进攻,就会死在这些人的弓箭之下了,这只是一条街口,地面窄,对方怎么看也有数千弓箭手,一次齐射,就能来个覆盖了,而且,他才不信,孙权会不下令先射他!可偏偏这时候他又退不得,后面的荆州大军还在往这城里头冲呢?能退得了吗?再说了,就算退,江东军也能顺势掩杀,依此时孙权的心情,恐怕不追杀他个百八十里是不会罢休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劫 “哼!刘备,现在,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样!”轮到孙权趾高气扬了。 “孙权,不要以为有了援兵就能胜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刘备慢慢地将双股剑摆到面前,沉声说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孙权一声冷哼,就要发令。 “叮叮叮叮……” 鸣金声! 是在城外! 是荆州军! “放箭!”听到荆州军鸣金,孙权本能的缓了一下,可他还是马上又下达了这道命令! “小心后撤!”刘备有张飞和大批荆州军士兵的掩护,一时间,倒也无碍,随着大军开始后退,虽然在江东军的箭雨之下,冲进来的荆州兵死伤不少,不过,至少,他们还是安稳地撤了出去! (鸣金与后撤不同,鸣金之后,大军会自动注意防护的,不会像撤退一样不知章法!自然也不会前面的人退,后面的人却要向里冲了!) 两军之战,暂时告一段落! “子敬,多亏你来得及时啊!我要好好的重赏你!”等荆州兵都退出江夏之后,江东军重又关上了城门,孙权等人这才跟鲁肃聊了起来。 “鲁肃不敢,让主公身临险地,鲁肃已经是死罪了,主公不怪,鲁肃已经是感恩万分!岂敢再要什么赏赐?主公要赏,就赏几位将军吧!他们可是为了挡住张飞与刘备而在奋死拼杀啊!”鲁肃深明谦让的道理。 “唉,参军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要不是你,我们三人恐怕都要丧身刘备这狗贼之手了!就更加不要说保护主公了,哪里还敢居功呀!”朱然说道,他的感触最深了。 “是啊,是啊!”丁奉和徐盛也是随声附和道。 “都不用说了,你们都是我的股肱之臣,今日要是没有你们,我孙权恐怕就真的要追随父兄而去了,所以,你们都有功,而且是大功,都是要赏的!”孙权说道。 “多谢主公!”鲁肃等人听了这话,急忙躬身称谢!敌军攻城,没有能挡住,反倒让自己的主公身陷险境,还险些命丧黄泉,不算罪反要算功,恐怕也就只有自己面前这位主公能够这么宽宏大量了! “对了,子敬!我让你去调兵,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啊?”孙权又向鲁肃问道。 “呵呵,”鲁肃笑了,“其实,主公这可就真的要赏赐一个人了!” “哦?是谁?”孙权问道。 “甘宁将军!”鲁肃说道。 “甘兴霸?”孙权感到惊奇,“他不是有伤在身吗?” “呵呵,本来,主公命人将他和凌统小将军二人送到水军的大船之上的,甘宁将军命人登高眺望,见附近并没有敌船,就从水军之中抽出三千弓箭手派来援助主公了!结果,恰好被卑职遇上,就带到这里来了!”鲁肃说道。 “什么?甘兴霸怎么能如此冒险?只是望几下,就能确定没有敌军吗?这不是自陷险境吗?真是糊涂!你马上把这批弓箭手给带回去!”孙权听了鲁肃的话,急道。 “主公勿急,甘宁将军自然有办法来预防敌军可能的进攻!”鲁肃笑道。 “哦?什么方法?”孙权问道。 “甘宁将军命人将所有的水军舰船都开向了上游!”鲁肃说道。 “上游?开到上游干什么?这就能预防敌军的进攻了吗?”朱然禁不住好奇,问道。 “呵呵,主公,”鲁肃向孙权拱了拱手,又接着说道:“在荆州军刚刚来到之时,我们出于小心,不是探察过嘛,他们并没有带水军来,想来是那蔡瑁不想他们能立功,所以,没有派自己所属的水军出战!” “这倒不错,可这也并不能说明荆州军不会去袭击他们呀!”孙权又问道。 “哈哈哈!……”丁奉和徐盛突然笑了。 “丁将军,还有徐将军,你们笑什么?”朱然不解地问道。 “想来两位将军是想通了甘宁将军的战术意图了吧?”鲁肃笑问道。 “哦?真的?”孙权自然是一喜,水军作战,能再多两名能将,自然是好。 “主公,参军大人,”丁奉对着孙权和鲁肃都拱了拱手,说道:“末将和徐盛将军可是跟随甘宁将军好长一段时间了,听他说过以前他还是锦帆江贼的时候跟官军做战的一些事情!这种方法,就是其中一个很常用的战术!” “哦?快快说来!”孙权好像并没有听到“锦帆贼”这三个字,现在,整个江东的人都知道甘宁以前是干什么的,可是,有谁还会在乎呢? “其实,这种战术,就是利用敌军没有水军,而陆军又处于强势时所用的!”丁奉说道:“以前,甘将军跟官军互斗,官军不敢跟他在长江之上交手,就想派陆军趁其靠岸之时偷袭,可是,谁曾想,甘将军并不让船只靠岸,耀武扬威一番之后,还把船向目的地的上游开去!官军不想放弃,自然是又在岸上偷偷地追了上去!这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机会,在岸上袭击了甘将军的人马,可是,甘将军却不与他们交战,突然又顺流而下,要知道,顺流而下的速度可是很快的,而那些官军之中又没有骑兵,只靠两条腿,自然是跟不上!于是,甘将军比官军早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抢完了就跑,那些官军到了的时候,也晚了!” “哈哈哈,好一个甘兴霸!”孙权大笑道。 “蔡瑁没有给刘备水军,荆州又没有多少骑兵,他只能靠步兵来取胜!所以,他并没有去偷袭咱们的水军!要不然,空跑一趟,看他怎么在下属面前抬起头来?”徐盛也在一旁笑道。 “不只如此,若是他派人去袭击了水军,必然要分兵,而这支兵马被甘将军耍了一道之后,就等于一支废棋了,接着,甘将军赶回来之后,也就敢派出大批的水军将士来城内助战了!”鲁肃又分析道。 “好一个甘兴霸,果然是胆略过人呀!难怪来的时候公谨对我说,有子敬与兴霸二人在侧,克一江夏,足矣!”孙权叹道。 “唉呀!”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惊呼! “怎么了?”朱然扬声问道。 “房顶上人太多了,有人从上面掉下来了!” “……”诸人面面相觑,鲁肃的脸红了! “这个,子敬啊!下一次,还是注意一下安全的好!”孙权憋着笑,说道。 而就在孙权等人讨论甘宁的水军战术的时候,刘备也退回到了荆州军的大营,见到了诸葛亮! “主公,你没事吧?”诸葛亮扶着刘备到了大帐之内,刘备和张飞身上都插着几枝箭,他已经派人去叫军医了,可仍然是不放心。 “军师放心,这点小伤,没有什么大碍的!”刘备说道。 “就是,区区小伤,我跟大哥又岂会放在心上!”张飞大大咧咧地叫道,“这一仗,可真是痛快啊!哈哈哈……” “那就好,可主公和三将军还是要注意一下!三将军,那箭不要硬拔,等军医来了再说,那样会把创口变大的!”诸葛亮一面劝阻着张飞,一面又转向了刘备跪下,说道:“主公,亮自作主张鸣金收兵,还望主公降罪!” “唉!”刘备伸手急忙扶起了他,“原来是军师下令鸣金呐,这又何罪之有?我还要感谢你呢!你有功啊!” “多谢主公不罪之恩!”诸葛亮又行了一礼,这才在刘备的搀扶下起来。 “军师,你好像早知道俺大哥不会怪你呀!”张飞这时又插入道。 “呵呵……”诸葛亮找了个座位坐下,摇起了扇子,“三将军所说不错,亮确实是知道主公在城内遇到了不利的状况,这才下令鸣金的!” “哦?军师,你在外面,又是如何知道这城里面的情形的?”张飞奇道。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诸葛亮娓娓说道。 原来,刘备带人攻打江夏之后,诸葛亮最后,还是在营内呆不住了,就跑到了营外,却看到荆州军已经攻入了江夏,连刘备也看不到了!可他又不敢靠近江夏城池,于是,灵机一动,他就派了几个小兵,每人带着两面旗帜,一面红旗,一面白旗,让他们跟着冲到江夏城上,去探察城内的战况,刘备安全的,就在城头之上摇动红旗,刘备不安全的,就摇白旗! 结果,那几名小兵一上到城墙之上就看到了刘备等人被大批的弓箭手给瞄上了,马上就摇了白旗! 于是,诸葛亮立即就下令鸣金!适时的让正在向里冲的荆州军都退了回来,刘备等人才能安全地撤出江夏城。 “唉呀!要不是军师,我与翼德三弟,恐怕就要丧身江夏城内了!军师请受我一拜!”刘备听完诸葛亮的描述,立即就站起来,对着诸葛亮就要拜下去。 “主公不可!”诸葛亮连忙托住刘备,不让他行礼。 “军师,你也受俺老张一拜!”诸葛亮能阻住刘备,却阻不住张飞,只见张飞对着他就来了大礼! “这些都是亮应当做的,主公和三将军实在是不必如此!”诸葛亮好不容易把刘备又推回了座位,又连连说道。 “唉,我与三弟有军师想救,得以逃得性命,可是,大公子刘琦却……”刚刚坐下,刘备就又叹起气来。 “主公,误会了!”诸葛亮又说道。 “什么误会了?”刘备不解,旁边的张飞也是一脸迷茫,他还不知道,传言是说刘琦死了呢!两兄弟都还以为对方是知道情况的呢! “刘琦公子并没有身死,只是被射伤了!”诸葛亮说道。 “什么?”刘备差点叫起来,旋即,他又颤抖着嘴唇向诸葛亮问道:“只是伤了?” “正是!”诸葛亮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三弟你……?”刘备转身面向了张飞,眼里已经再次有了怒气,刘琦没死,你去拼的什么命?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说,只是沉声问道:“三弟,既然刘琦公子只是受伤,你为什么要去攻打江夏?” “我……我也只是听了那大公子的命令行事呀!”张飞低头嗫嚅道,他哪里想得到自己兄弟两个差一点都会丧身城内呢! “主公还是不要怪罪三将军了!”诸葛亮看出了刘备的怒火,毕竟,这一仗,可不仅仅是跟孙权火并了一场,等于把刘备冒着生命危险到江东跟孙权打好的关系给重新又打坏了,而且还变得更加恶劣,这十分不利于日后的联合作战,可他也不想刘备跟张飞闹别扭,毕竟,这个时候刘备身边就这么一个能用得上的武将,所以,他急忙劝道:“三将军也是没有办法,大公子怎么说也是主将,就算当时三将军不进攻,我们终究还是要跟孙权打一场的,不然,又如何跟刘景升,跟大公子交待?” “唉!”刘备喟然长叹,无奈地跌座在地。 “大哥,俺错了,你罚俺吧!”看到刘备的样子,张飞跪倒在了刘备的面前,低声说道。 “唉!三弟,我不是怪你!”刘备伸手搀起了张飞,“我们兄弟三人,如今,二弟云长已经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最亲的兄弟,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大哥!”张飞立即就热泪盈眶。 “我只是不服啊!为什么我们兄弟行事总是如此不顺呢!难不成是老天故意要与我们做对吗?”刘备仰天长叹,等再次低头的时候,也已经是满面泪痕,“可就算这样,我们兄弟也不能放弃啊!三弟,我们行事艰难,所以,更要一切谨慎,你以后,可要收一下你的急脾气啊!” “是,大哥,以后俺一切都听你的,绝不再擅做主张了!”张飞泣道。 “主公、三将军,还请节哀!”听到刘备又提起了关羽,诸葛亮也只好如此说道。 “好了,大丈夫,岂能做如此儿女之态!”刘备突地伸手朝脸上一抹,对诸葛亮说道:“军师,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主公!”诸葛亮很满意刘备能够先关注眼前的情况,他沉声说道:“如今看来,恐怕我们要跟孙权好生再打上一场了!” “哦?孙权既然无意占据这江夏,只要我军紧守城寨不出,等其撤军不就成了吗?难不成他还会来攻打我们不成?”刘备问道。 “亮也只是推测!”诸葛亮又摇起了扇子,说道:“无论怎么说,虽然是江东军先动手射伤了刘琦公子,可是,却是我军先行进攻的江夏!说到底,还是我们先打破了与江东军之间的默契,所以,孙权有理由跟我们打上一场!” “难道就不能写信跟孙权说明情况吗?”刘备问道。 “当然可以!”诸葛亮继续摇他的扇子,“可是,亮不敢断定这能起多大的作用!毕竟,现在两军之间的情况,已不只是伤亡一两个人的事情了!主公与孙权也都曾经历过生死之险,就算主公能放得下,孙权却不一定能看得开,他毕竟还太年轻,又是一向顺风顺水,是受不得气的!何况,我们这边还有刘琦公子,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主将,虽然不管事,可总得给他一个交待呀,毕竟,我们以后还要用他的名义来占据江夏!” “这可如何是好?”刘备也急了,虽然他也想过要打仗,可并不是想打这种事关生死的大仗呀! “有了!”诸葛亮突然一拍手。 “军师快说!”刘备还没有说话,一直关注着两人的张飞就叫了起来。 “刘琦公子有伤在身,我们要以用此此借口,就说怕沙场的血气冲撞了他的伤口,或者是两军相伐,难定胜负,不利于他休养等等,先行稳住他,避免他强行命令我们出战!”诸葛亮说道:“只要能稳住这位大公子,我们就有了回旋的余地,可先行守住营寨,无论江东军怎么做,我们也不出战!然后,主公就可写亲笔信一封,将事情的原委说给孙权知道,这样,总是能起一点作用的!” “这样就行了吗?”刘备又追着问道。 “不错!”诸葛亮笑道,“刘琦公子的伤,恐怕没有一两个月是不会完全好的,所以,我们不必着急,而江东军却不能等这么久的!无论怎么说,孙权毕竟也是在孙策的葬礼上跑出来的,还没有正式继位,他只是为了立威才跑来进攻江夏,本就不能在这里呆上多久,如今已经取得了战果,他就更加不能久等了,我们只要能拖过这段时间,他就一定得退,到时候,江夏仍然会落到主公的手里!” “好啊!军师之言,大得我心呐!我们就这么做!”刘备顿时开怀,大笑道。 “主公,错了!”诸葛亮笑道。 “错了?”刘备一怔,看了看自己,又看向了诸葛亮,“军师,备又错在了何处?” “主公是错在刚才的话!”诸葛亮说道。 “刚才的话?那又错在哪里了?”刘备更加不懂了。 “其实,我们应当是什么也不做,就看着江东军闹腾,主公却说‘我们就这么做’,当然是错了!”诸葛亮笑道。 “哦?原来是错在这里!哈哈哈……”张飞大笑道,引得刘备和诸葛亮也是一阵大笑。 诸葛亮说的不错,孙权无论如何是要再跟刘备斗上一场的,因为,他不仅因为在这一场战斗之中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还有一点极为重要,那就是周鲂死了,那可是江东军的一员大将,现在正当他刚刚要掌权的时候,正需要收买人心,又怎么能让这么一员大将死的一点生息也没有呢?怎么说也要有个交待呀! 当然了,收到了刘备的信之后,他更是怒不可遏,其实不光是他,就连他的那帮手下,也无不是咬牙切齿,本以为是刘备的故意诬蔑,谁曾想,居然是自己这边的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个弓箭手贪功才惹起的这么一场战斗!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不会放过那个可恶的家伙,彻查!最后,查到了那名小校的身上,于是,杀! 可不能光杀自己人呀! 怎么说这么一场战斗死的人也太多了一点,才一会儿,就伤的加上死的,就足有好几千,比起当初攻克江夏的时候死的人都多!那么,就要跟刘备好好算一下这帐了! 可是,这一回轮到刘备不出战了! 虽然刘备所依据的不过是个营寨,可是,人家就是守在里面不出来,江东军也拿他没有办法。 当然了,原先刘备用的斗将的法子是他们是绝对不会用的,又都不是白痴! 这种情况下,孙权就向鲁肃要主意了,鲁肃一时之间却也没有什么办法,于是,他就只能等着了。 路上! 刘磐正带着三千人押着粮草向江夏前进! 本来这种小事也轮不到他出马,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员荆州大将,在荆州,人人都知道他刘将军悍勇无比,是当先锋大将的料,怎么能做押运粮草这种后勤的活呢? 可他还就是来了! 前些天,大公子刘琦带着几万大军去江夏反攻江东军去了,只是,出发的太急了,临走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粮草,虽然那些粮草够他跟他的大军用上一段时间的,可是,谁知道这场仗会打多久?再说了,江东军攻占了江夏,鬼才信他们不会把江夏的钱粮运到江东去,那可是一大笔!就算刘琦公子能再克江夏,也还是需要一些粮草垫仓的!所以,州牧刘大人就在襄阳又给他筹措了一些,让人给他送去。 这时候,他就向州牧大人请求担当这件差事了! 这当然是有他自己的小算盘的! 江夏是一座大城,要想攻下来,谈何容易?现在去,虽然晚了一点儿,可说不定仍旧能捞上仗打,那可比呆在襄阳这无风无波的地方强多了,而且那里也没有蔡瑁那一帮人的臭脸,想来空气也应当清新许多吧! 刘磐正是带着这种心情赶路的! 不过,马上,他的心情就变得更加舒畅了! “荆州兵,哪里走?”一声大喝,出现在刘磐前方不远处。 刘磐抬头一望,只见他的侧前方居然凭空冒出来一支大军,看装束,居然是他极为熟悉的江东军!领头的是两员江东军将领! “哈哈,那不是徐盛徐将军吗?什么时候改行做劫道的了?另外那一位又是什么人啊?”刘磐大笑道,他曾经领兵不断袭扰荆南四郡,后来,孙策派甘宁来对付他,他当然跟甘宁下属的徐盛认识了。 “本将朱然,刘磐,你已经中了我军的埋伏,快快投降吧,本将可饶你不死!”跟徐盛一起的另外一面江东军将领叫道,他正是朱然。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曾被曹操帐下许褚一合即擒的朱然呀,你可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啊!”刘磐大笑道。 “大胆,刘磐狗贼,纳命来!”朱然大怒,他平生最恨别人提起被许褚一招即擒的糗事,当下也不跟徐盛打招呼,拍马提枪就向刘磐杀来。 “怕你不成?”刘磐也不含糊,挺矛就迎了上去。 “杀!把这些粮草都给我烧了!”徐盛见朱然不打招呼就冲了上去,怕他有失,当下大刀一挥,就带着江东军将士冲了上去。 荆州兵也不客气,在刘磐副将的带领下,也攻了上去。 “不妙!”两军一交上手,徐盛立即就发觉了其中的不对,按说,荆州兵看到有埋伏,不能够这么从容对敌才对,就算他们是刘磐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带的兵,也应当去守护粮草啊,难道他们不怕自己的兵把它们给烧光了吗? “将军,不好了,这些全是沙子!”果然,很快地,就有江东军士兵喊了起来。 “朱然将军,我们中计了,快撤!”听了这话,徐盛当机立断,马上下令就撤。 “刘磐,算你命大,本将下次再来取你性命!”朱然听了徐盛话也是一激凌,连忙一枪逼退刘磐,掉转马头就要退,不过,他还是撂下了一句狠话。 “老子等着你!哈哈哈!”刘磐也不追赶,眼望着徐盛和朱然带着江东军又很快的遁去,勒住马只是在那里不住地大笑。 刘磐没有追来,徐盛和朱然又觉着不对了! “他怎么没有追来呀?”朱然首先就问道。 “我也正奇怪呢!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打起仗来不要命,怎么这一回却变了样呢?”徐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里面肯定有古怪!”朱然肯定道。 “嗯!”徐盛点了点头,“那我们怎么办?”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朱然最近一直有气,“主公命我们来劫刘备的粮道,要是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你我在主公面前还有何颜面可言?” “不错!”徐盛又点了点头,向他问道:“朱将军,你说吧,咱们应该怎么干?” “先派人去打探一下刘磐为什么不追过来,然后我们再行计议!”朱然想了一下,说道。 “好,这样稳妥,就这么办!”徐盛答道。 马上,探子派出去了,同样的,这个探子又很快地回来了。 “怎么样?那个刘磐有什么异动?”朱然第一个问道。 “那刘磐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带着兵在那里休息!”探子报道。 “什么?”朱然跟徐盛更加不懂了,不来追也就罢了,居然还休息?搞什么呀? “再去探!”徐盛非要弄明白是什么情况不可。 “得令!”探子又去了。 这一回,时间久了一点! 探子回来的有一点点晚! “怎么样?刘磐他在干什么?”这一回是徐盛先问的。 “他,他们……”探子跑得急了一点儿,喘了几口气,这才又接着说道:“那刘磐又等到了一支运粮的队伍,已经起行了,原先的假粮草都扔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者插足 “什么?”朱然跟徐盛立即都蹦了起来。 “好啊,原来是想用假粮草来迷惑我们,等我们撤了之后,再把真粮草运走!当真是可恶之极!”朱然怒气冲冲地叫道。 “我说呢,这刘磐怎么改了脾气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手!”徐盛也没有什么好话,“想就这么轻松的把粮草给运走,没那么容易,朱将军,咱们再去劫他一次!” “好,咱们走!”朱然更干脆,早已经上了战马了。 然后,江东军掉头向后,又去找刘磐了,不过,这一回,可不仅仅是劫粮了,还要算帐! 刘磐依然在押着粮草前进! “刘磐狗贼,你家朱然大爷又来了!”随着这么一声喊,朱然又一次率先向刘磐冲了过去,徐盛这一回也不甘落后,只是慢了一拍而已,大刀也已经是高高举起。 “众将士,保护粮草!”这一回,刘磐可没有上一次那么从容了,也不嘻皮笑脸了,长矛横摆,驻马待战。 “哈哈,将士们,杀啊!”朱然这一回可兴奋了,看你小子还狂!小样儿,居然敢跟老子玩心眼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哼,纳命来!”刘磐见朱然已经冲到了近前,突得一夹马腹,居然不管朱然刺过来的长枪,手中长矛就那么低低地向他的小腹扎去。 “当!”朱然连忙摆枪拨开这一下,然后,他就从刘磐身边冲了过去,接着,刘磐就跟徐盛对上了手。 “哼!果然是打仗不要命的!”不过,朱然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掉转马头,就要跟徐盛去夹击刘磐。 “将军,粮草又是假的!”小兵的声音又适时传了过来。 “什么?”徐盛差点因为愣神而被刘磐给挑了,朱然也没有能表现的多好。 “哈哈哈,你们又中计了!”刘磐现在笑得欢畅至极,“张飞将军马上就要来了,朱然,本将军倒要看你这回能不能撑住一个回合!哈哈哈!” “刘磐,老子宰了你!”朱然大怒,不退反进,攻向了刘磐。 “先杀了这家伙!”张飞还没有见影呢,还是先除掉面前的这个混蛋再说,徐盛也因为两番被耍而火了。 “就凭你们?还是等照顾一下自己吧!”刘磐才不会怕死缠烂打,立即就反击了过去。 三人你来我往,一时倒也不分胜负,不过,刘磐却已落在了下风! “刘磐,看你还敢嚣张?”朱然大笑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突然炸响了。 “哈哈哈,两个都在,实在是再好也不过啦,哈哈哈!都不要跑了,燕人张飞来也!” 随着这么一声炸雷般地声音,张飞出现了,一骑黑马,如同一股黑色的狂飚,袭卷而来! “快跑!”现在,不仅朱然怕张飞,徐盛也怕,当然了,这次没有来的丁奉也怕!上一次他们三个拼了命跟张飞一个打,也只是勉强打个平手而已,那天要是一直打下去,天知道他们三个能不能撑住,反正他们觉得张飞恐怕比甘宁还要凶猛三分,属于绝对不能招惹的一批人系列,现在这个煞星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偏偏自己这边才只有两个,人家还有一个刘磐当帮手,也就是说,自己这边是绝没有一拼的本钱的,不跑的话,还能怎么样? “哈哈,晚了!”刘磐大笑道,长矛一招紧似一招,把徐盛给缠的死死的。 “朱将军,你快走!”徐盛大叫道,“我来挡住他们!” 既然被缠住了跑不掉,那就当个英雄吧!徐盛怀着这种想法,大刀突然变得大开大阖,跟刘磐拼起命来,一时间,把刘磐给逼得连连后退!只是刘磐沉着应战,不给他脱身的机会! “要走一齐走!”朱然犹豫了一下,竟然不顾自身,抬枪就冲向了刘磐。 “以为两个人老子就怕吗?”刘磐当然知道朱然是想干什么,他是想跟徐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解决掉,然后两个人一齐在张飞追过来之前跑掉,可是,这种死战本就是他刘磐擅长的,还会怕吗? “休得嚣张,俺老张来也!”张飞见到三人之间的战况,自然是大怒,居然敢在他张三爷面前玩这一手,要是真的让朱徐二人在他面前把刘磐给杀了,那他张三爷也就不用混了,当下,他又狠狠地拍了几下胯下的战马。 “徐盛,你走!”眼见着张飞越来越近,而自己两人却被刘磐死命缠住,眼见脱身不得,朱然突然大吼一声,整个人从马上跃起,合身扑向了刘磐。 “朱将军!”徐盛惨叫一声。 “走!”由于朱然是出其不意,突然跃起,刘磐没来得及反应,只是本能的闪身躲开,所以,侥幸的,他手中的长矛并没有能刺中朱然,反而他整个人被朱然给扑到了地下,两人就这么你搂着我,我搂着你,在地下翻滚着扭打起来。 “休走!”张飞的吼起更近了。 “走啊!”朱然猛得张嘴咬向了刘磐的脖子。 “呀!”刘磐惨叫一声,恨恨地了张开嘴巴对上了朱然那因头盔掉下而露出的耳朵! 徐盛走了! 不走不行! 朱然这么拼命,傻瓜也看得出来,是为了让他能逃得一命,若是他不走,等于让朱然白白牺牲,所以,他必须走。 “可恶呀!”张飞晚了一步,看着徐盛的背影,气得大吼连连! “唉呀!”一声惨叫,又把张飞的注意力给吸引到了地上,只见朱然的嘴巴上正叼着一块甲片,这情景看得张飞怒气平息了不少,并且连连摇头,暗自赞叹:这家伙居然能咬破战甲!真是高“嘴”呀,好在上一次没有跟他玩空手!不然还指不定给咬成什么样呢!不过,也有可能是刘磐的战甲质量不好! “张将军,快帮帮我们将军呀!”有刘磐所属的小兵叫道。 “什么?噢!”张飞这才转过神儿来。 于是,他翻身下了战马,走到地下两个正在扭打的大将身边,突得伸抓住了他们,一手一个,然后,两只胳膊猛得往两边一扯:“嘿!” “呀……”伴随着这一声惨叫,张飞被正咬得过瘾地朱然一口咬中了手腕。 “去死!”大怒之下,张飞猛得把朱然给甩了出去,顺带着,刘磐也被他不分左右地给扔了出去,结果,他胳膊上的一块皮肉被朱然带走了,心疼地他直咧嘴,长这么大,虽然卖过肉,可从来没有“卖”过自己的肉呀!亏了,真的亏了! 而朱然呢,他咬张飞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办法,刚刚刘磐咬了他的腮帮子一口,这等毁容大仇当然要报,结果,却被分开了,一时没有注意,就把张飞给咬了! “张将军,你……,我可没有……得罪你呀!”刘磐的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一下可把他给摔惨了! “刘,刘将军,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俺老张不是故意的,你,你没有事吧?”听到这声音,正在扼腕沉痛的张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陪罪! “你说呢?”刘磐现在恨不得杀了张飞,那朱然的嘴巴一定练过,自己都被咬成这样了,居然还要挨这黑家伙一下,这算什么?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现在的情况,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还是先忍着吧,以后再跟他算帐! “这个,刘将军,我们还是快赶回江夏吧!我大哥他们还等着咱们呢!”张飞看着刘磐那满是血迹的脸,小心地说道,暗地里大骂朱然缺德,居然专朝人家的脸上下嘴,这让人以后怎么见人呢? “好吧!”刘磐捂着伤口,又不甘心地看了张飞一眼,这才答道。至于朱然,早就被荆州军的小兵们给生擒活捉了,张飞扔他可是使足了力气的,他早就被摔得起不来了,连反抗也反抗不了。 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一战呢? 原来,当日诸葛亮和刘备商议之后,就得到了襄阳的传书,说是有大批的粮草已经押运上路了,目的地就是江夏! 结果,诸葛亮灵机一动,由此想到了一个逼孙权退兵的办法。 首先,是放出消息,说荆州军没有想到会打这么久,没有带足粮草,已经派人去襄阳催了,而现在这种情况,孙权自然会从探子那里得知这一情况。 接着,就送信给押粮的刘磐,让他把粮草分成一真二假三部分,真粮跟在假粮后面,先让江东军劫去假粮,然后,等江东军发现后,不追赶,放他们走。 然后,再等假粮! 以诸葛亮看来,江东军派去劫粮的将领一定会不甘心失败的,而他们第一次出击,就已经把自己的来路和隐藏地点给暴露了,这就让张飞能够带兵反截住他们的退路,等他们发现劫的又是假粮之后,必将再退,那时候,由张飞出击,将之一网成擒。 只是,他却没有料到,朱然跟徐盛居然会想先杀了刘磐!张飞在后面等了一个空,不得不离开阵地追击而来!结果,朱然又拼了老命,用肉搏之法缠住了刘磐,给徐盛创造了逃跑的机会,最后,只能擒住一个! 这一战,最后的战果是出乎意料的,荆州军付出的代价高了那么一点:刘磐伤势严重,尤其是头部!张飞没有捞到出手的机会,反而还丢了一块肉,更加不合算! 不过,江东军也好不了多少:朱然被擒不说,一只耳朵还被刘磐反咬掉了半边。 不说张飞和刘磐带着朱然去向刘备和诸葛亮缴令,单说徐盛逃回江夏,急呼呼地就向孙权禀报了战果。 “主公,你一定要救朱将军呀!他可是为了救末将才被擒的呀!”禀报完,徐盛就跪在孙权面前求道。 “徐将军且放宽心,主公一定会想办法救朱然将军的!”鲁肃在旁代孙权答道。 “子敬,我们怎么办?如今朱然将军被捉,要是刘备他……那可如何是好?”孙权也是极为着急,跟刘备接着打几仗是他坚持的,如今,居然又因此陷进去一员大将,他又怎么能够心安呢! “主公不用着急,其实,朱然将军并不难救,只需主公一封书信就可以了!”鲁肃说道。 “哦?有这等好办法?子敬,你快说呀!”孙权急道。 “只是……”鲁肃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参军大人,你快说呀!”徐盛也在一旁催促道。 “不管什么只是,只要能救得了朱然将军,我都同意!”孙权表态道。 “只要主公能同意就好!”鲁肃缓缓说道:“只需主公给刘备写上一封信,信上说明让他放了朱然将军,若是不放,我们就放火烧了这江夏城,他就不得不放了!” “好,就这么办!”孙权大声说道,反正本就不想要这江夏,这个“烧”字,他不怕。 信很快就送到了刘备那里! “好个可恶的孙权,我还没有向他索要城池,他倒先来这么一手!”刘备看完信,就涌起了怒火。 “哈哈哈,好!”与刘备不同,诸葛亮看完信后却笑了起来。 “军师,你笑什么?”张飞捂着被白布包扎起来的手腕,问道。 “用这种威胁,看来这孙权是一定要赎回这个朱然的,这下,我们就可以放心了!”诸葛亮笑道。 “可孙权要烧城呀!”刘备说道。 “那只是他的恐吓而已,主公,其实现在我们双方等于是在谈判,他孙权既然漫天要价了,那我们也可以让他把城池让出来,以此换朱然!这就是着地还钱!”诸葛亮笑道。 “那就这么办,我给孙权写信!”刘备拿起了笔。 “好个刘备,想让我用江夏换朱然将军,而且,他居然还敢要我先撤出去!”孙权接到刘备的信之后,再一次大怒。 “主公,看来用城池换朱将军就是刘备的最终目的所在,我们恐怕不得不给他呀!这也是为什么卑职为主公出主意时犹豫的原因所在,”鲁肃说道。 “我不是在乎这座江夏城,只是,刘备要我先撤,他要是得到城池之后不放朱然将军,那怎么办?”孙权气道。 “那我们可要求刘备先放朱然将军,要不然,我们就把这江夏城分成片儿来烧,一天烧一片,真到烧净为止!”鲁肃又献计道。 “办法不错,只是,大火无情,怎么能说分片就分得成的呢?”孙权又问道。 “主公,这个需要担心的可就该是刘备了!您就不用管了!”鲁肃笑道。 “呵呵,不错,确实该是刘备去担心才对,哈哈!”孙权大笑。 “好你个孙权,居然敢如此威胁我!”再一次接到孙权的回话,刘备又发火了,“分成片儿烧,亏他想得出来!你敢烧,我就敢杀人!我才不信你敢永远呆在江夏!” “主公,不用着急,对付他们这一招,属下还有办法!”诸葛亮微笑道。 “哦?军师快说!”刘备惊喜道。 “主公请看!”诸葛亮拿出一样满是血迹的东西! “军师,这是什么?”刘备一边捂着鼻子后退,一边问道。 “主公,这是刘磐将军从朱然身上咬下的那半片耳朵呀!把它给孙权送去,看他还敢不敢再漫天要价!”诸葛亮笑道。 “军师你的意思是……?”刘备有一些疑问。 “他们不是要把江夏分成片儿来烧吗?那我们就从那们朱然将军身上一天割掉一点东西,想来,赚的应当是孙权他们吧?几块肉可是就换了一个大城啊!”诸葛亮笑道。 “都走火入魔了!”刘备看着诸葛亮的微笑,心中稍稍发冷,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吧,就这么给孙权说!” “刘备你敢!”孙权拍案而起!放着朱然那半片耳朵的小盒子被这一下给震到了地上。 下面一片沉默! “子敬,你可有办法回敬刘备,他实在是太恶毒了!居然还有人说他什么‘仁义’,全是狗屁!”孙权已经管不住自己了,数代为官,也开始说起脏话来了。 “主公,难道你就眼看着朱然将军被刘备给……”鲁肃拱手问道。 “当然不能……”孙权连忙否认。 “那就只有同意刘备的条件了,卑职也没有办法了!”鲁肃颓然道。 “可如果刘备到时加害朱然将军怎么办?”孙权不甘心。 “卑职也没有办法!”鲁肃答道:“可如果我们答应了,朱然将军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答应,那他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唉!”孙权一屁股坐了下去,“罢了,就答应他们吧!刘备,这一回算你狠!” 江东军终于撤了!刘备也不为己甚,大军进入江夏之后,马上就把朱然给放了,此时的朱然,虽然身上还有伤,可他在荆州军营里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居然是满面红光,让孙权等人极为惊奇,等知道那半片耳朵原来是他跟刘磐搏斗时被那家伙给咬掉之后,孙权等人更是哭笑不得,一伙人居然都被骗了,不过,还好,朱然总算回来了,跟刘备的帐先记着,以后再说! 而刘备呢,也终于在多年之后,重新又有了一个可以成事的基地,并且,在诸葛亮的建议下,他以大公子刘琦的名义,暗中结好荆州其他郡县,开始慢慢准备接手荆州。 同时,在占据江夏之后,诸葛亮又马上就派出大批的暗探,分别到襄阳、洛阳,许昌,建业等重地,探察各地情况,并随时汇报。 “哦?刘备为了拿下江夏居然跟孙权闹起来了?”许成很快就得到了传自江夏的消息。 “是的,主公,现在,刘备也跟孙权有了冲突,他们想再联合起来,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陈宫说道。 “嘿嘿,这倒也不见得,他们手下的那一批人一个个也还都算不错,见识可不短呐!不会因为两家打过仗就闹生分的,联合嘛,是肯定要的,只是不知道要等我打他们打到什么程度而已!”许成笑着说道。 “主公,那我们就眼看着他们去联合吗?”陈宫说道。 “你和贾诩那老家伙可是跟我说过的,不能‘穷兵渎武’,现在嘛,咱们好像是应该先把内政搞好,你说是吧?”许成笑眯眯地说道。 “这个,主公,其实卑职跟贾文和并不是主公你说的这个意思,”陈宫反驳道,“现在,我们也还是可以在局部打上那么一场两场的,卑职以为,可以让廖将军他们在宛城出击,袭扰荆州……” “这个不急……”许成摆了摆手。 “主公……”陈宫还想说点什么,就看到有个许成的亲卫正向这边走来。 “什么事?”许成向那亲卫问道。 “启禀主公,夫人派人从内宅传来口信,要您去看小姐!”亲卫答道。 “哦,去看我的宝贝女儿呀!好,给来人回话,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许成说道,接着,他又转身对陈宫说道:“这个,公台,你也知道啦,为人父母的……是不是啊?我先去看我那宝贝女儿了,你先呆着吧!啊!” “主公!……”陈宫叫了一声,可是许成却头也不回,只是那么摆了摆手,就跑了。 “唉!”陈宫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苦笑一声,向外面走去。 “咦,公台,怎么摇头丧气的?难不成主公找你麻烦了?不会吧,主公从来不欺负老实人的!”杨洱此时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陈宫的精神不振的样子,问道。 “你当我是你吗?三天两头就有事!”看着杨洱那已经有一些发福的身材,陈宫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哪还有一个武将的样子?都胖成这样了!唉!你到底还想不想出兵打仗了?” “这个,公台,我可没有招惹你,你可别找我撒气呀!”杨洱抬手指了指陈宫,说道:“惹着了我,你可是知道后果的,我不到你家去吃上十天半个月的,可是不会走的!再说了,我这身材怎么了?现在吃得好,长得壮实一点你就嫉妒啦!非得人人都像你一样干巴的像个排骨才是正样儿吗?我可是天天练武的,现在都能跟厉方一比高下了!” “你还是算了吧!”陈宫又没有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人把厉方将军灌醉,才跟他比武,结果,才拼了一个平手,还好意思说?” “这个……这个:大丈夫斗智不斗力,我可是嬴了不少呢!”杨洱被陈宫给揭了老底,有些脸红,不过,嘴巴仍然很硬。 “呵呵,是啊,你嬴了不少,还不是都……”陈宫想接着揭杨洱的老底,却被他给打断了。 “还是不要说我了,你怎么了?脸上的表情好像刚吞了个耗子一样?”杨洱向他问道。 “唉,”陈宫叹了口气,“我本想劝说主公出兵宛城,趁荆州不稳,袭扰一番,可主公却不愿意!” “不会吧?就这么一点小事,你犯得着吗?”杨洱摇了摇头,“我说,公台,人嘛!还是把心放宽一点儿,再说了,主公对你那可是已经够好的了,像我,每个月都要被收拾几次,日子可是惨得很呐!你可比我幸福多了!” “我怎么会因为这个就不高兴,”陈宫不悦道:“我不高兴,是因为自从文氏夫人为主公添了一位千金之后,主公就对军政之事有些懈怠了,这可不是好事啊!” “那又怎么了?”杨洱不解道,“我也挺疼我家的那个浑小子啊!主公疼闺女,天经地义嘛!” “可那只是一个女儿呀!这才出生几天呀,主公就如此垂爱,日后……”陈宫叹道。 “得,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了!”杨洱举手阻止陈宫继续说下去,“你们这帮读书人呐,怎么就不顾及一下主公的心情?” “怎么了?”这回轮到陈宫不解了。 “主公已近中年,平生没有什么亲人,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女儿,你倒好,‘只是一个女儿’,你懂什么叫亲情?有了亲人的感觉你懂吗?”杨洱摆出了一副训斥的面孔,说道。 “亲人?”陈宫看向杨洱的两只眼睛里面全是问号! “知道主公为什么对几位夫人那么骄纵吗?因为都是一家人啊!既然是一家人,何必要用那些什么规矩搞得死死板板的?那还叫什么家人?而且,你什么时候看到几位夫人干涉主公的正事了?也没有呀!这说明主公很懂得把握那个‘度’,懂吗?”杨洱接着训道。 “……”陈宫无话,只是看着杨洱。 “我也说不明白,算了,你啊,还是回去自己想去吧!”杨洱说道,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去。 “杨将军,你不是要找主公的吗?”陈宫追了一步问道。 “不找了,人家父女正在享受天伦之乐呢,老子回去玩我们家那浑小子去了!”杨洱跟许成一样,也是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就走了。 “亲情?”陈宫自言自语道,“难怪贾文和这几天也不来主公这里了,原来他早看出来了!可恶,居然也不提醒一声!” “的的的”,陈宫抬起头,正要向街上走去,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人敢在主公府邸门前跑马?”陈宫正要发火治某人的不敬之罪,就看到一匹马冲到了许府的门前,倏地停了下来。 “什么人?”不待陈宫出言喝问,许府的卫兵就先问了出来。 “冀州镇东将军麾下,奉命送来急件!”马上骑士说道,然后,下马跑到许府门前。 “稍等!”卫兵不敢耽误,马上就去通报了。 “镇东将军的信件,理应送交军政院,怎么送到主公的府邸了?”陈宫在一旁向那骑士问道。 “你……”骑士不知道陈宫的身份,有些犹疑。 “这位是陈宫大人,是主公所授的秘书监令!你们的事情,他老人家都可以管的!”卫兵朝骑士解释道。 “啊?”骑士想不到会遇到这么大一官,赶紧跪了下去,“见过大人!” “起来吧!有什么大事?高镇东居然要直接报给主公?”陈宫问道。 “启禀大人:曹操大军二十万突然出现在黄河南岸,高顺将军已经出兵前往防御,可是,敌军人数大多,故而,写信前来求援!”骑士低头说道。 “什么?为什么我们没有得到情报?”陈宫急道,“你马上跟我去见主公!” …… “好了,我已经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许成听了骑士的汇报,并没有多说什么。 “小人告退!”骑士低着头,走了出去。 “公台,你怎么看这件事情?”许成向陈宫问道。 “主公,此人是一个奸细!”陈宫说道:“若真是高将军的人,他一定会先把消息送到军政院的,而绝不会是主公这里!” “是啊!”许成点了点头,“高顺这个人一向比任何人都遵守规矩,他的手下,也应当不会不清楚!” “而且,以高顺的能力和目下他所拥有的兵力,又怎么会见到区区二十万曹军就求援呢?顶多只是通知我们一下罢了,这个奸细,连这一点也没有弄明白,就想来这里玩弄诈术,实在是可笑!”陈宫冷笑道。 “我就知道你看出来了!”许成笑道,“不过,你为什么把他带进来呢?不怕他是想来刺杀我的吗?” “主公,这个就不用谈了,卑职以为,您的命足够大!”陈宫恭敬地说道,不过,他的话却跟恭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主公,谁敢刺杀您,得先过典某这一关!”陈宫刚刚说完,许成的身后就传来了典韦那瓮声瓮气的语调。 “得,算我没说!”许成摆了摆手,算是认输,他当然知道自己这里的防范有多严密,这个骑士进入大堂之前就要经过三道检查,根本没有挟带兵器的可能,而如果这个人是想用肉搏的功夫的话,那更是找错了人,许成的拳脚,怎么说也是下苦功练过的,绝对算得上是一流,再说了,大堂里面见人的时候,许成身后不是洪峰就是典韦,谁能打他咋的? “主公,您看,这人会是哪一方派来的呢?”陈宫赞赏地看了典韦一眼,像他和洪峰那样忠于职守的人可真是不多见! “哪一方?”许成笑了笑,说道:“你看呢?不过,一定不会是曹操,哼,他现在过得可是苦日子,绝不会惹我的!” “可是,不是曹操又会是谁呢?”陈宫皱眉道。 “还能有谁跟曹操有仇呢?”许成思索道。 “跟曹操有仇那是肯定的,要不然,也不会想到引诱我们出兵!”陈宫答道。 “算了,还是叫贾文和来吧,这方面他才是行家里手,我们都比不了他!”许成笑道。 …… “会不会是江东的人啊?”杨洱说是路上碰到了贾诩,就又回来了,听到了陈宫的叙述,问道。 “这个……”许成的眼睛直盯着杨洱,“杨洱,看来我是真的得让你再上上战场了,免得你小子的本事全被洛阳的温柔乡给化了!” “主公,我可是有依据的呀!”杨洱听了许成的话,极为不满,反驳道:“江东跟曹操有袭杀孙策之仇,这可以算做是动机,然而,他们却打不过曹操,就只好用这种方法了,引出咱们跟曹操斗上一场,可以肯定的是,曹操是斗不过我们的,而我们被假情报引的出兵,对曹操来说,反而是出其不意了,这样,曹操吃的亏可能更大,甚至是玩完……玩……” “玩儿什么?说呀!”许成示意杨洱接着往下说。 “这个,主公,我就不说了,我回去再研究一下兵法!”杨洱讪笑道。 “玩完儿!哼!曹操要是玩完了,那江东还有的玩头吗?他们又不是笨蛋!”许成狠狠地鄙视了一下杨洱,又接着说道:“这个,最近看你有一些发胖了,这可不行,还是出去活动一下好,这两天你先整顿一下军队,三天之后,你领兵五万,出虎牢,去荥阳会合张辽,然后,兵分两路,一路威逼许昌,另一路,去打陈留,或是自择战机,听到没有?” “听到了!末将领命!”杨洱低头嗫嚅道,偷鸡不成反蚀米,这回可有的玩了,自己还是先跟张辽商量好,去许昌吧,怎么说许昌也是曹操的治府所在,主公只说的‘威逼’,没说一定要打,只要注意不被偷袭就行,应当不会太累。想到这里,他抬起了头,却看到了许成身后典韦嘲笑的眼神,那意思大概是说:看看吧,让你自做聪明!像老子,不出一言,也不用挨主公的训了。气得他又瞪了典韦一眼。 “文和,你看呢?”许成转头看向了贾诩。 “这个诡计,怎么看也不像是当今几大势力的手笔!”贾诩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许成问道,“我只是不能肯定是哪一方而已,可仍然认为应用这么一条诡计的,还是应该在江东、荆州,还有曹操……唉!会不会是曹操给我们用的什么陷阱?” “以卑职看来,应当不会!”贾诩答道。 “怎么呢?”许成问道:“若是曹操自己使得计,他引诱我军出兵,然后大败我军,再趁势夺得一片土地,或是……” “或是得到更长的时间来休养,是吗?主公!”贾诩问道。 “不是!不是!”许成连连摇手否认。 “呵呵,主公,现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您所拥有的兵力,绝不是一次就能消灭的了的!而且,”贾诩清了清喉咙,“就算曹操能完全地消灭我军的一支,主公你也能派出另外一支更加强大的军队来报复,所以,他们任何人都不会这个胆子来主动招惹主公,就算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是啊!可曹、孙、刘三家都不是,还会有什么人呢?”陈宫在旁问道。 “我们可以再重新分析一下:曹操不行,孙氏不行,荆州刘氏更没有这个胆子,那么,再想一想主公跟曹操激战之后可能造成的后果,我们就可以大致地找到这个人所属的范围了!”贾诩说道。 “什么范围?”陈宫问道。 “能够在我军与曹操一战之后,得到巨大利益的人!”贾诩答道。 “这就不对了,”陈宫又说道:“虽然说我们已经确认刚才那个信使是个奸细,可是,我们顶多只是出于谨慎派人到高顺那里去确定一下就是了,又怎么会真的出兵呢?而我们如果不出兵,曹操又岂会出兵?这个人又如何得到他的利益?” “公台,”贾诩摇了摇头,说道:“此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能想到这么一招,又敢同时招惹主公和曹操,单就他的胆量来言,就已经是非同小可了!” “胆大又怎么样?”杨洱在旁嘀咕道。 “胆大就敢做很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这样,就有可能获得平时所得不到的巨大的利益!”许成又瞪了一眼杨洱:“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一句话吗?有时候,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此人绝不会只派一个奸细到我们这里,若是不出贾某所料,他还会同时派人到曹操那里!”贾诩抬起头,看向地场的每一个人。 “如果我是曹操,一听说身边这么一个大邻居要出手,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好安排,因为,他邻居的兵可一向是很快的,而这样一来,在他邻居的眼里,就成了曹操有意起兵了,这样……”许成接着贾诩说道。 “这样,主公你就会起兵,曹操就会更加确认消息准确性,那样,他就自然没有时间,也不会去分辨什么消息的真伪和来源了!”贾诩做了总结。 “好家伙!这人厉害呀!”杨洱呼了一口气,“我本以为这种水平的诡计应当只有我们能耍呢!现在看来,我们还不是‘一枝独秀’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曹操的思考 “这人一定是下了大功夫准备,只是他仍然想不到,主公会将军事参赞之权下放到军政院,所以,他的手下才犯了这种错误,轻易就让我们发现了破绽!这想来这也跟我等常来主公府中商议军机有一点儿关系,也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人不是我们这边的!”陈宫又说道。 “这条计策并不复杂,可是,却很实用!”贾诩又说道。 “不管他实不实用,我都要让他好看!哼,敢来惹我,就要先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许成说道。 “若是卑职猜的不错的话,何通大人应当很快就来了!”贾诩看着许成,说道。 “那老何送来的,就应当是……是曹操起兵的消息了吧!”杨洱咧着嘴,笑得有一点难看。 “派人跟着那个信使,他如果不是死士的话,应当会回到他的主人那里!”许成沉着脸说道,居然有人敢来算计他,而且这人还不是他所认同的敌对阵营里的,实在是可恶,你要是周瑜、鲁肃或是诸葛亮那些人也行啊!至少还在接受范围之内,不至于这么让人生气,对了!许成突得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庞统?不过,他马上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不会是那个“凤雏”,绝不会,那家伙现在应当是心向江东的,不会耍这么一个计策,再说了,就算要耍,也要有肯卖命的手下才行呀,庞统他可没有。 众人沉默! 他们在等! …… “主公,卑职有要事禀报!” 何通来了! “哼!”许成这一声冷哼把何通吓了一跳,陈宫连忙把他拉到一边解释情况! “什么?有这等事情?”何通大怒,“确实不错,这次的情报就是曹操麾下军队似有非同寻常的调动情况,这么看来,确实是有人想引起一场大战了!” “老何,能不能去查一下?”许成见何通已经了解了情况,就向他问道。 “不成问题!那个信使绝不会是死士!哼!又不是从重围之中突杀出来,怎么能送完信就死?那人来这么一招,肯定以为主公正在为曹操起兵的事操心,不会注意到那个小卒的,主公放心,卑职一定把这家伙给揪出来!”何通怒气冲冲地说道,敢在他这个谍报头子面前耍这么一招,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都是出来混的,岂能容你嚣张?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许成沉声说道。 “卑职领命!”何通答道,语气的狠意实在是太明显了。 “下面,我们就商议一下怎么对付曹操!”许成突然又笑道。 “主公,既然已经知道曹操不是真的要出兵,那我们何必再动手呢?”杨洱问道,他心里还加了一句:都回家抱娘们,玩儿子去多好。 “杨洱,看来你有些厌战哪!”许成翻了一下眼皮,对杨洱说道。 “没有没有,我可是主公你的中军大将,怎么可能会厌战?”杨洱连连摆手,以掩饰自己的心虚,“那是不可能的!” “那就好,别忘了我给你的任务,你得再上战场养养杀气!再者说了,要是我们不动手,那个人肯定就会发觉不妙,若是他掐断了线索,我们怎么查到他?岂不是让他逍遥去了?”许成说道。 “末将遵命!”杨洱无奈的答道,不过,由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他的感觉倒也不错,怎么说也是一个将军,有军功挣了当然好。 “至于其他方面,就下令高顺再次出兵黄河北岸,让张燕亲自去河内驻守,以防曹操偷渡!”许成又下令道。 “卑职这就去传令!”陈宫说道,一向以来,贾诩大都只是负责出主意,具体的事情都是他去办。 “对了,那个张任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洛阳?”许成又问道。 “回禀主公,张任将军自从护送刘璋到洛阳之后,就留下了,现在,应当是跟厉方将军在一起训兵!西川其他归降将领中,李严跟着高览镇守汉中,严颜仍据守巴郡!”陈宫又答道。 “知道了,”许成答道,“既然张任现在还没有走,那么,就让他和厉方一起跟我出兵吧!” “主公您也要出去?”何通等人都睁大了眼。 “是啊!”许成伸了一个懒腰,“本想等我女儿满周岁以后再出去活动活动的,可看看现在杨洱的样子,还是不要休息的太长比较好,你们说呢?” “话是这么说,”陈宫毫不顾及杨洱的一脸臭容,说道:“可是,主公,杨洱要走了,您也要出马,连厉方将军也不留下,这洛阳就没有大将镇守了呀!” “镇守?哦!这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有谁敢谋我的洛阳不成?再说了,不是还有王越在吗?”许成笑问道。 “王越将军并不是领兵的大将啊!主公……”陈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何通阻住了。 “公台勿忧,据我所知,庞沛已经在回洛阳的路上了,如果主公出兵了,想来无论如何这小子是要在洛阳多呆一段时间的,有他在,没有其他人敢胡来的!”何通笑道。 “……那就好!”陈宫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个主公也真是的,哪有都城不用大将镇守的? 济南! 曹操的临时驻地。 谋士以程昱、满宠为首,武将以夏候敦、乐进为首,正呆在院子里有一落没一落地聊着,曹操还没有召见他们。 这中间,只有一个人孤单地站在一边,这就是曹操命之驻守青州的大将:臧霸! 臧霸觉得自己非常倒霉! 高顺这家伙居然又来了! 这实在是太过份了! 没办法,现在,臧霸觉得自己很怕高顺!倒不是因为兵败,这有什么?自从他臧霸出来混开始,从游侠到山贼,再到黄巾反贼,被人打败的次数海了去了,又不少这一回两回,他怕的是那个感觉,败在高顺手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窝囊! 他的兵马并不比高顺少,可在对方大军出动之前,他实际上就已经败了,也就是说,几万人就败在人家不过几千人的先头部队手里,这其中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功劳归那只有七百人的“陷阵营”,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混?不错,高顺手中王牌很多,还有那么多厉害人物帮忙,可这并不是理由,毕竟,天下并没有人真的能力敌万人,他是败在用兵上,败在布局。 “这家伙用兵太大胆了!”臧霸这样对自己说道,可细细想来,高顺好像又不是在冒险,好像只是算准了自己的应对之策罢了。 现在,高顺又来了,可是,这回又与上一次不同! 出现在黄河北岸之后,高顺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立刻就过河,而是将手下大军分为左中右三营,立于河岸,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臧霸知道自己上一次兵败之后,就做了很多的布置,以防再跟上次一样吃亏,可是,他仍然觉得高顺会有办法过河,而且,还能再打他一个突袭,这种想法自从出现之后,就一直不停地闪现在他的脑子里,让他感到浑身难受,可就是摆脱不了,让他郁闷的很。 “不会的,老子这回做了那么多布置,为了严肃军纪,还杀了那么多不老实的家伙,这一次,高顺他没有那么容易打败我的!”臧霸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可是,立即,他又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什么没那么容易打败?难道老子就一定会失败吗?呸呸呸,乌鸦嘴!真不吉利!” 想到这里,臧霸不愿意再想下去,他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屋内端坐读书的曹操,“既然主公都来了,那就应当有办法对付那个姓高的了吧,我还操的什么心?算了,还是只用耳朵吧,这脑子不是咱们这种人用的!” 想完,臧霸把目光望向了正在聊天的几员武将,然后就凑了过去。 屋内,感觉到了臧霸的目光,曹操抬起眼睛向外看了他一下,并没有说话,他正在看书!其实也不是书,只是一幅卷轴!这幅卷轴曹操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奉孝遗册! 这是郭嘉临终之前,费尽心血所写的一些谋略和想法,更加确切的说,这里面记录的,是郭嘉对许成的分析,以及他为曹操所策划的对付许成的一些计策。 因为在郭嘉看来,曹操最大的敌人,就是许成,除此之外,余子碌碌! 卷轴之中,郭嘉认为:许成此人,深谋远虑,心机深沉!想要对付他,就要用长远的策略,绝不能逞一时之能,以为可以一战而定,那,只是作梦。 曹操对此深有同感! 只是这种感觉来的晚了一些。 本来,天下各路诸候虽然都知道许成厉害,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们觉得,只要自己这些人合力,就一定能够打败并且消灭他,这些人中就有他曹操,结果,他们都错了,五路大军围攻(曹操、袁绍、荆州、雍凉联军、鲜卑),被许成灭了三路,另外两路也是大败而回,并且还让许成占了北方六州之地。当时,曹操都打好主意跟许成拼命了,他想的是用自己所有的实力,跟许成硬磨下去,至少也要耗得许成元气大伤,而且,就算许成最后胜了,得到的也将是已经被打烂的兖州等地,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许成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安下心来经营自己新得的地盘。现在想想,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许成早就想到跟当时已经拥有四州之地的曹操硬拼会损耗太大,而且,不利于治下的稳定,毕竟,他许成不过是一个小卒出身,没什么背景,之所以能够占据那么多地盘,不过是依赖于强大的实力罢了,而一旦这股实力受损,他就很难再压得住各种明里暗里的反抗势力,他想能够在这条争霸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一些,就要像汉高祖和汉光武帝一样,首先把自己的根据地经营的像是铁桶一样。 许成的这种做法,曹操本以为可以让自己嬴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可是,许成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孙策! 一只永远也吃不饱的饿狼! 居然在接受了“大将军”的封号之后,趁他兵力受损的时候来捡便宜! 本来,曹操也跟众人一样,认为孙策是受了许成的激将,可后来一想,他才明白,完全错了! 孙策是什么人?江东实际上的开国之主! 一个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平定了广大土地的人会是一个轻易就被人激怒的人吗? 当然不会! 那么,孙策出兵之后的目的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江东土地是大,是富饶,可是,人口稀少!论起来,比起北方仍然差得太远,他孙策若想真正的争霸天下,就必须北进!而如果他不北进,无论是许成,还是曹操,一旦统一了北方,江南就只有俯首就擒一条路可走!他的出击,与其说是北伐,不如说是找一块缓冲地!跟北方霸主的战略缓冲地! 可是,他对了,又错了,战略对了,对象错了,北方的土地并不好占!所以,他失败了! 曹操本想以此为契机,反趁孙氏兵力大损的时候反攻江东,使之成为自己的大后方,如果成功的话,他跟许成的强弱对比将反过来,可是,江东还有能人呀!周瑜的出现为江东保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那支残兵让曹操不敢轻易南顾,因为要消灭这支军队就需要他投入更强的力量,也要耗费更多的时间,这些,他都陪不起。 想到这里,曹操又一次恨起了许成! 这家伙一定也料到了这一点,他也怕曹操大破周瑜,夺取江东之地,所以,才派高顺把臧霸给引回了青州,并派公孙止和赵云两员猛将协助高顺大破之,其用意无非是让臧霸不敢擅动,同时,也引贼心不死的袁绍上钩,可他这一计却让曹操对付江东军最稳当的一招胎死腹中。 这就是许成的深谋远虑,还有就是他的心机深沉! 这一点光从他用人方面就可以看出来!许成身边现在有四大谋士,这中间,最受重用的好像是贾诩,平时的计谋也都是出自于他,战略则几乎都由贾诩和董昭、荀谌三人策划,琐事是陈宫负责,看似陈宫地位最低,可是只要细看一下就会明白,这四个人中间,只有陈宫有实权!同样的,其他的权力,许成只抓了军权,其余都归随他起兵时的那些旧人,那些降臣,都只能归他的那些旧属下指挥!可在外人看来,那些降臣,一个个却都是位高权重,深受重用! 这就是手段了! 可是,曹操看出来了,却学不来!许成的那些手下只能掌管职位所确定的权力,权限已经固定住了,根本就不能越权,这让所有想跟许成做对的人都无法夺得必要的权力,而许成却可以随时调动手中任何一个人,一点力量!这样,那些降臣也就无所谓什么实不实权了,只要有用武的地方就行了! 诸候当然也明白许成这种做法的好处,可其他地方却无法实行他的这种规定!因为除了许成之外,所有的诸候,手下无不是世族和庶族的结合体,更多的当然是世族,这些人哪一个没有个七大姑八大姨的?就算不顾反对规定了,也只会是表面上是这样,暗地里什么也没有变。 “欲败许成,须得以长远计,不可逞一时之快!”曹操看着卷轴上的话,摇头苦笑,以长远计也不容易呀!许成手中的力量早就分成了好几股,就算能打败他几回,他也有的是实力扳回败局,哪怕他北方六州全失,北方胡族也仍然牢牢掌在他的手中!凉、并、幽以及辽东数十万铁骑,岂是能轻视的? “许成之起,全赖以快破敌,君当以守疲之,以缓克之,尔后,以势灭之!”曹操看着这笼统的几句话,又一次沉默下来,郭嘉这话说的不错,许成崛起的太快了,根基不稳,这谁都知道,所以很多人都看不起他,可是,如今,由于诸候的失误,许成的势力已经成了一株大树,而且,许成还在依赖于其强大的实力不住地粉碎他治下的那些传统的力量,让一切都在他自己的掌握之中,这多亏了袁绍那个笨蛋! “若图北方,当先图冀州,冀州破,则北方不稳!” “若欲败许成,则须合天下之力,江东人心皆向孙氏,不可图也,不图江东,则荆州不可图!不图荆州,则宛城不可图!不图宛城,则汉中不可图!如此,当联孙、刘两家!” “唉!”曹操擤起拳头狠狠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这头风之症,又犯了! 江东不可图,是因为郭嘉怕他陷入泥潭而给许成以可趁之机;荆州不可图,是因为占了荆州之后,他曹操的地盘就是横贯东西,反倒会让自己处于江东与许成的夹击之下,一旦有变,处处都是破绽!不图宛城,原因是一样的,只是江东变成了荆州,以荆州人左右摇摆的性格,天晓得他们会怎么干!宛城既然不可图,那就成了一棵大钉子,牢牢扎在那里,就算夺了汉中,也会被其从中拦腰截断! “只能打冀州吗?”曹操又一次苦笑,是啊!只有冀州可打!洛阳倒是跟许昌距离不远,可是中间有荥阳以及两座雄关,就算能突破,洛阳也还有的是更加强大的军队!河内?另开玩笑了,不怕冀并二州两面夹攻倒是可以! “联合孙刘,唉!还是得等等,现在就去,非得惹毛了江东那批人不可!”曹操抚着头,连连摇头,刚杀了人家的头头,又要跟人家联手,别说江东人了,他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可又非这么做不行! “郭嘉驽钝,谋略迟缓,概因许伯功常有非常之谋也,难以预料,望主公海涵!” 曹操每每读到这里,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注意郭嘉的身体,要不然,也不至于让这么一个奇才英年早逝。 这,全怪许成,都是他,曹操张大了两个眼睛,“许成,我一定会打败你的!咱们走着瞧!这一次,我就先断你一根臂膀!” “主公有令,诸位大人请进屋内议事!”曹操的侍众向屋外传话。 立刻,众位谋士武将静了下来,迈步走进屋内! “此次来到青州,是为了对付许成军高顺部南下,诸位,都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吧!”曹操等手下们都坐下之后,开门见山道。 “主公,何不请臧霸将军先给我们介绍一下形势呢?”满宠说道。 “不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宣高!”曹操听了满宠的话,点了点头,又转向臧霸说道。 臧霸正在想着曹操会如何对付高顺,听到这话,连忙站了起来,对着曹操一拱手,先回应了一声“主公”! “你曾于高顺交手过,可知其人用兵如何?”曹操向他问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稳、准、狠!”臧霸想了一会儿,从牙缝里崩出了这三个字。 “哦?”曹操捋了捋胡须,“他竟然能得到宣高如此评价,看来许成将他收降之后,立即就封其为镇东将军也是很有深意的!” “启禀主公,高顺此人用兵之法极为凶狠,尤其是他手下七百老兵所组成的‘陷阵营’,更是厉害无比,曾力阻末将麾下万余大军,实在是非同小可,主公万不可掉以轻心!”上一次臧霸坏事就坏在‘陷阵营’手里,所以,这回一上来他就提醒曹操要注意。 “早闻‘陷阵营’大名,就是不知道他们跟那厉方直属的‘青兽军’可否一比?”程昱说道,荥阳大战,就是“青兽军”迅速击破了夏候敦和乐禁的拼死阻挡,从而使得曹军退出荥阳之后没有时间整军就被张辽随后追上,不得不败退下去,要不是有刘延训练的数万弓弩手,恐怕当时整个曹营都要陷进去,在场众人又岂能不知? “这个末将倒是不清楚,只是,那‘陷阵营’绝不可小觑!”臧霸斜眼看了一下夏候敦的脸色,才又小心说道,没办法,现在曹军之中谁都知道夏候敦是个柴火堆,一烧就着。 “我知道了,那宣高你可有能对付他们的法子?”曹操又问道。 “主公,末将刚才就在想,‘陷阵营’向来最擅长攻坚冲锋,一旦交战,往往就是死战不退,我军若是想将之击败,就须得从这方面下功夫!”臧霸又拱手回答道。 “主公,末将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乐进突然说道。 “文谦快说!”夏候敦立刻就叫道,他恨“青兽军”,连带着,把与之齐名的“陷阵营”也恨上了,一听乐进有法子对付这支部队,当然是喜出望外。 “主公,我们可以做一种‘万刃车’,将车的前方布满利刃,将之藏于军阵之中,待那‘陷阵营’冲锋之时,出其不意推出……” “不妥不妥!”乐进还没有说完,程昱就叫了起来,“那高顺用兵不凡,‘陷阵营’是他手下最强的一支军队,必然是在两军对垒的关键时刻出击,以取得压倒性的优势,好快速结速战斗,所以,我们根本就无法预料‘陷阵营’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击,又如何用那‘万刃车’呢?” “不错,乐将军这个主意有欠考虑!”臧霸也在一旁附和道。 “区区‘陷阵营’,不过七百死士,有什么可怕?我们只要占据绝对优势,他那七百人又能如何?那七百人如果能起到作用,必然是在我军与高顺难分胜负或是相差不多的时候,那种战斗,必然要损失不少,我军难道也要打吗?”满宠突然又伸出头来看了一圈! “伯宁所言不错,我们想办法对付这个‘陷阵营’,实在是本末倒置,诸位还是先想一下如何对付高顺的大军吧!”曹操同意了满宠的话。 “主公,如今,高顺把大军分为三部,左中右三个大营,牢牢看住黄河,我军该如何渡过去呢?”臧霸考虑良久,终于认识到: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与其担心高顺会再次渡过黄河,倒不如自己先过去打他一场! “看来,臧霸将军是想进攻冀州喽?”满宠又说道。 “不错,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进攻!就算战火有所波及,毁的也是许成的地盘!”臧霸虽然没有明说,却也是充分利用了江东军打徐州的实例。 “可如果高顺不与我交战,而是让出道路,让我们进入冀州,尔后,再封锁住黄河渡口呢?”满宠又问道。 “这……”臧霸闷住了一会儿,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词,“我军有主公坐镇,岂会犯这种错误?伯宁先生多虑了!” “不,我们此次不过黄河!”臧霸看着满宠被他这句话给憋住,心中正高兴,曹操突然冒出的这一句把他的高兴劲儿又给打了下来。 “不过黄河?”他惊呼。 “不错!”曹操点了点头,“高顺久随吕布,用兵勇猛异常,若是我们渡河,不管他会用什么招数,一场大战必不可免,与其这样白白损失兵力,不如以计破之,所以,在来此之前,我就定下了主意,要让高顺再次渡过黄河来青州,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听了曹操的话,臧霸无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等高顺来了,你们就知道厉害了!”他这么想道,同样的,他又立刻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以示对高顺随意示弱的惩罚。 “依主公之意,就要先让高顺渡过黄河,可现在高顺虽然扎营在黄河北岸,却没有南渡的迹象,我们又当如何?”夏候敦问道。 “这个嘛,主公,卑职以为可以让臧霸将军将高顺引过来!”程昱因为这句话,而在不明不白之间被臧霸给恨上了。 “不错,高顺曾打败过臧霸将军,见到他再次出现,必定会因为轻敌而渡过黄河的!”夏候敦这句话过后,臧霸已经没有心情恨谁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既然如此,宣高,你可愿接下这个任务?”曹操问道。 “这……”头上急得直冒汗,臧霸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他可没有什么把握能引出高顺来。 “怎么?宣高莫非有什么问题吗?”曹操又问道。 “末将不敢!”臧霸连忙说道,他在心中又暗暗加了一把劲,接着又向曹操说道:“只是,末将无能,自认才能不足,无法完成这一任务!还请主公恕罪!” “原来如此,这没有什么!”曹操笑道:“只是,此次诱敌,还是得请宣高出马,如若你有什么难处,就直说,我不会怪你的!哈哈,人都会遇到难题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多谢主公不罪之恩!”臧霸向曹操行了一礼,随即,又苦恼道:“不是末将诉苦,主公,那高顺曾为吕布麾下大将,平生经历战阵无数,用兵极其稳健,他既然在黄河北岸不愿过来,末将实在是想不出办法引诱他,如果主公真的认为非要末将去诱敌,可是,还请主公能赐一二妙计!” “妙计?这个……我这里倒是没有?诸位,你们可能办法?”曹操也皱了皱眉,没招可用,这还真的一个难题!好在这个臧霸够诚实,要是他等过了一阵儿再来讨计策,岂不是要耽误正事了吗? “臧霸将军,请问,你可知道那高顺麾下有多少兵马?都归何人统带?”程昱突然问道。 “据在下所知,冀州兵马,其实并不是全归高顺统管,高顺只有五万正规军,这五万正规军又分为一万骑兵,由张绣为副将统带;另外是一万弓弩手,和三万步兵,这些就由袁氏的降将蒋义渠、张颌以及其他一些人像程涣、耿武等人统带!另外还有一些杂牌兵,负责维持治安,归冀州刺史沮授调拨,由许成新收的审配统领!”臧霸来不及恨这个罪魅祸首,一听他说话,有知道有门儿,连忙就出口答道。 “将军既然如此清楚,那么,请问,高顺此次南下,带了多少人来?”程昱又问道。 “和上次差不多,骑兵应当是全都带来了,将领嘛,‘二张’也都在,还有那个胡车儿!蒋义渠依旧是留守!”臧霸接着答道。 “高顺如何扎营?” “分为左中右三营,高顺和‘二张’各领一营……” “将军,既然已经知道的如此详细,难道还想不到办法引高顺南渡吗?”程昱又是话音一转,他这话不仅让臧霸一愣,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愣,只有曹操和满宠两人在低头沉思。 “先生这是什么话?要是在下有主意,何至于再向主公求教呢?”臧霸不悦道,心中当然更加愤恨,就是你这程肉头,光靠嘴皮子上的功夫,就已经能不眨眼害人了。 “呵呵,臧将军莫怪,其实,根据刚才你所说的这些情况,这办法就在其中…”程昱顿了一下,“臧将军,高顺为主将,就要为全军负责,那么,要是他的一部分兵马过了河,你认为他会怎么样?” “一部分?”臧霸想了一下,“不会的!” “不会?什么不会?”轮到程昱不懂了。 “在下自从上一次跟高顺交手过后,就曾调查过他和他手下的将领,高顺自己就不必说了,那张绣,乃是西凉降将,自从归降许成之后,虽得重用,可因其叔父张济曾经欲谋害许成,所以,他平常都是小心做人,就怕许成借故取他性命,虽然勇猛无敌,却是谨小慎微,极为听从高顺的命令,所以,他不会私自出兵的!另外,那个张颌,曾是河北名将,虽然屈居高顺之下,其才能却是不容否认的,据说连许成对他也是极为看重,他自然也不会犯那私自出兵的错误了!”臧霸摇头道。 “呵呵,将军,你错了!”程昱听完臧霸的描述,如此说道。 “请先生指点!”臧霸又拱了拱手,看到程昱那自信的神态,他觉得自己突然间很是不爽,老是想给那张脸来上一拳,看看能不能揍出花儿来! “张绣听从高顺之令,是怕许成趁机夺其性命,这个,自然是难以引诱,可那张颌,却不同了!”程昱微微抬了抬头,“将军应当知道高览从徐晃大战西川之事吧!” “这个自然!”臧霸答道。 “高览与张颌,皆为河北名将,齐名一时,此时高览名声鹊起,张颌会不眼红吗?”程昱环顾了一下在场诸人,又向臧霸问道。 “可他终究是领兵多年……”臧霸不太同意程昱的观点,眼红又怎么了?这就能确定他会出兵吗?许成军军纪如山,这个谁不知道? “将军也知道,张颌‘领兵’多年!”程昱特别在“领兵”二字上加了重音,“身为将领,‘领兵’并不是什么值得提的事情!重要的是‘战功’,在袁绍麾下之时,张颌比不上颜良、文丑与袁绍亲厚,又比不得高览乃是袁绍亲随出身,所以,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只是空有名气,‘领兵’多年而已!” “先生的意思是……”臧霸心里活泛开了,这门儿好像就要找到了! “妙哉,妙哉!”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曹操已然是抚掌大笑。 “主公,就算那张颌想多立战功,也要防着许成军那严明的军令呀!他没有高顺的命令,岂敢渡河?”乐进却不同意程昱的观点。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为将者,本就要把握时机,张颌本为河北名将,岂能没有一些傲气?只需宣高佯败上那么几回,再做的逼真一些,管教那张颌中计!仲德此计,确实妙极!”曹操笑道。 “主公,仲德此计确实正中张颌弱点,可是,卑职以为仍需改动一点!”满宠又说道。 “伯宁请说!”程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臧霸将军不应该佯败!而要‘真’败!”满宠说道。 “嗯!……”程昱想了一会儿,开始点头,“不错,不能佯败,要真败!假的终究是假的,明眼人说不定就能看出端倪,而张颌就有这明眼人的本事,所以,要真败,这才是关键!” “好!”曹操听完两个谋士的话,一拍几案,把头转身了臧霸,“宣高,需要你去大败几场,你愿意吗?” “末将遵命!”臧霸拱了拱手,心下苦恼不已,又要去打败仗呀!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被别人打败也就算了,想不到自己人也要算计算计自己,真是难受之极,再说了,败给谁不行?偏偏要败给张颌,自己又不比那家伙差!凭什么?就算不败给高顺,败给张绣也是可以接受的嘛!怎么会是那个张颌呢?唉,命苦呀! 数天之后! 臧霸被张颌追得亡命逃窜! 这不是演戏!绝对不是! 没办法,就算臧霸想演,那张颌也不会同意的,按臧霸自己的话来说:那小子玩的可是真的! 本来嘛,按照曹操的吩咐,臧霸只是去诱敌,顺带着要真真切切的败上几场,因为曹操等人担心一场兵败恐怕不能引出张颌。 这个任务并不容易! 诈败!是个技术性的难题!而真败,在臧霸看来,那就更难办了,因为他认为张颌实在是没什么可能把他打败! 可是,最终,臧霸发现,他还是小看了这位河北名将! 张颌本来在黄河北岸扎营,他在黄河南岸!本来可以阻当许成军的黄河天堑,一时倒成了诱敌的障碍。 对此,臧霸苦思不已! 高顺部不想渡河,那么,他若是想败给张颌,就要先过河去招惹招惹对方才行,他才不信隔着这么一条大河,光骂两声就能招张颌来进攻。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这么若恼了。 张颌来了,而且,就在大白天!还是在他臧霸看着黄河发呆想主意的时候,那家伙就这么脸对脸地冲了过来,当时的情景简直就是震撼之极,不光是他,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要不然,张颌杀过来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败得那么快!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一群人正看着黄河河面,领头的臧霸正想主意诱敌!此时,张颌也从河对面的营地里出来了,所不同的是,那家伙身后跟着的不是几个随从,而是一大票的军队!臧霸初时还以为张颌只是拉练一下军队呢,结果,就看到那家伙竟然骑着马就朝黄河里面冲了过去。 当时臧霸都呆了,差点就叫出“你可不能死呀”这句话来!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把他的这句话给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张颌,他,他居然骑着马就那么从河面上冲了过来。 居然没有沉底儿!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完了,臧霸当时就觉得脑子里面“嗡”地一下子,就傻了! 相信,当时他们这边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这种感觉!心思活络点的,想的恐怕也是这个张颌跟黄河里的某位非人生物有亲戚关系! 于是,兵败如山倒! 这一回,臧霸比败给高顺那一次还要干脆,还要利落! 然后,就是张颌的迅猛追杀!大概是因为上一次臧霸逃跑的手段有一点不太光明,所以,张颌对他也是特别关注,追他追的简直就叫一个“欢”! 而臧霸呢,由于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身边又没有几个人,自然是不敢跟带齐了人马的张颌过过手,再说了,他也是有前科的,如果被俘了,谁知道张颌会不会先捅他两枪! 就这样,两伙人一追一逃,一直就这么跑了几十里之后,张颌才极不情愿的对臧霸的速度表示了一下佩服,之后,恨恨地停了下来,回去了。因为这个时候,张颌的后面也已经来了追兵,叫他回去的追兵。 臧霸终于又一次逃出生天,暂且不表,先看一下张颌这边。 张颌没有追上臧霸,心里也是有一些惴惴的!毕竟,他是私自出兵,这可是会打乱高顺的整个计划的,如果捉住了臧霸还好说一些,可问题是没有捉住,那个臧霸实在是太能跑了,难逮! 随着追兵往回走,张颌在原先臧霸的大营里看到了高顺。 果然,两人刚一见面,高顺就向他问道:“张将军,你为什么私自出兵?我需要一个解释!” 幸好,高顺的声音之中好像并没有多少怒意,张颌放心了一些,于是,他向高顺拱手道:“高将军,末将听到手下士兵报告,说是臧霸巡视河岸,有可能已经发现了我军布置在河中的悬桥,所以,由于害怕臧霸破坏了我军的计划,末将这才突然出兵,给了他一个突然袭击,其中违反军纪之处,还请将军恕罪!” “是这样?”高顺微微抬高头看了一眼张颌,看到张颌点了点头,他又把目光垂了下去,“既然如此,张将军你就算不得私自出兵了,等张绣将军回来,我们再商议一下该如何打这一仗吧!” “多谢高将军!”张颌高兴万分,他本以为凭高顺的脾气,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可想不到的是高顺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这事情给揭了过去,自然也就难免喜出望外了。其实,他还不明白许成军的领兵将领的权力,只要在自己的辖区之内,就有临机专断之权,只要理由成立,就可以自行决定如何行动,绝不像其他诸候的将领那样,人家大兵压境了,还要向自己主公请示一下要不要出兵抵当!当然了,张颌的这个借口也并不充分,只是高顺念在用人之际,这才放了他一马。 “对了,高将军,张绣将军干什么去了?”刚担心完自己,张颌又问起了张绣。 “我命张绣将军带兵去把周围给搜查一遍,先确定一下这里的环境!”高顺回答道。 “臧霸既然已败,高将军,我们何不趁势追击?让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再聚齐兵马与我们一战!”张颌又提了一条建议。 “臧霸虽然此次受你突袭而败,可是元气未伤,而且,我总觉得这其中有问题,还是小心一些的好!”高顺答道。 “有什么问题?莫非高将军你是担心这其中有诈?”张颌问道。 “不错,臧霸征战多年,并不是简单的角色,上一次他吃了我们的亏,一定已经想好了办法,以应付我们再一次越过黄河他所要面临的局势,所以,我才叫你停止追击,怕的就是你被他引入圈套!”高顺说道。 “高将军,你是否太过于担心了?”张颌向前走了几步,凑到高顺面前,说道:“这‘悬桥’之策,就是我们,在得知之时也是深感意外,至今末将也犹如在梦中一般,他臧霸又如何能够想到?他就算有对付我们的布置,恐怕也来不及发动!” “其实,俊义你的话并没有错!”高顺叫起了张颌的表字,“只是,我们此次仍然不是要来攻城掠地,也不是要消灭臧霸,主公命令上说的很清楚,是‘交战’,只是跟臧霸交战而已,所以,我才处处求稳啊!” “末将明白了!”张颌如此说道,只是,他的心里仍然有一些不满,打仗不为了消灭敌人,也不为了占据土地,居然只是为了打仗,换句话说,就是“因为要打仗,所以只是打仗!”这算什么嘛!真是让人郁闷。 张颌不追了,高顺更是只驻扎在黄河边上一动不动。 这一下,臧霸在重新又聚集了兵马之后,又不得不返回来,怎么说,还是得先完成自己家主公交授的诱敌的任务才行,虽然说高顺已经过河了,可他后面有桥啊,当时张颌过河的情形仔细一想他就明白过来了,根本就是在河中预先做好一座悬浮在水中的桥,因为冬天黄河水势不猛,所以,能撑住。 于是,他又在高顺大军的营地对面,扎下了营盘。 “张颌,你这个短腿兔子,没本事居然还敢来追本将军,怎么样?还不是被老子给打回去了,小腿跑得倒是挺利索,要不然老子就抓了你下酒,现在你窝在营里不敢出来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有本事你再来呀!” 什么叫颠倒黑白?这就是了! 其他人一概不管,臧霸只是认准了张颌,为了激怒对方,他想尽了办法,这就是其中一招,虽然这一招的先决条件很高,首先就要一张城墙一般地脸皮,不过,幸运的是,臧霸的皮绝对够厚,所以,使出这一招的根本就是毫不费力。 张颌在营里听得怒火连连,差一点就要把自己的大帐给掀翻了,可是,高顺有令:不许出战!下达这么一条命令的原因更是简单,不好明面儿上处置张颌私自出兵,就让他老老实实地在那里挨骂,高顺就是这么直着跟张颌说的,本来,张颌一开始倒还是欣然接受了这种处罚,认为高顺还是很照顾自己的,可是,臧霸的本事终究还是出乎他的意料,那根本就是坏到冒水! “可恶,可恶!”张颌在自己帐里大骂,明里好像是在骂臧霸无耻,可他自己清楚,这是骂的自己,骂他自己太蠢,居然会因为怕挨罚就放过臧霸这个狗贼,早知道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给逮着。 “来人!”实在要憋不住了,张颌向外头喊道。 “将军有何吩咐?”门外进来一个亲兵。 “去打探一下,张绣将军回来没有,如果回来的话,马上回来禀报给我!”张颌命令道。 “是!”亲兵立即就去打探了。 “妈的,好你个臧霸,等张绣回来,如果周围没有什么动静,看老子不出兵扒了你的皮!”看到亲兵出去,张颌又自顾自恨恨地说冬:“来人,拿水来,没看到天这么热吗?” 门外立即又跑去一个亲兵,其他的亲兵却是面面相觑,相互看看那冻得通红有脸庞,天热?看来将军是气糊涂了。 很快,被派去打探消息的亲兵还没有回来,高顺的传令兵就到了,“将军有令,请张颌将军主帐议事!” “高将军,是不是要跟臧霸交战?”一来到高顺的大帐,张颌就这么说道。 “不错,张绣传来消息,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我们可以跟臧霸好好打上一场了!”高顺微微点头道。 “末将请为先锋!”张颌立即就说道。 “你去吧!”高顺随口答应道。 “多谢将军!”张颌一拱手,甩开大步就朝外走去,一走出高顺的主帐就开始叫道:“牵马来,本将军要跟那臧霸好好斗上一场!” 此时,在营外,臧霸也叫得有一些累了! 要知道,大声喊话那也是体力活,能喊那么久,也就是他实力不一般才撑得住,要是普通人,早趴下了。 不过,此时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臧霸,张颌来也,纳命来!” 人还没从营内冲出来,张颌的喊声就已经传到了臧霸耳朵里。 结果,臧霸又一次苦笑不已,屋漏偏逢连阴雨,自己这边正感到累呢,张颌就来了,这家伙是不是早就想好的? 不止张颌,高顺的大旗也露面了,也就是说,真的要开打了。 “奶奶的,就算要败,也要败得漂亮一点儿,至少,不能像上一次那样才行!”臧霸心中这么想到,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是时间去考虑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一点堕威风了。 第二次,臧霸跟张颌交上了手!(刚刚那一次不算,张颌带着一大群人追着臧霸满天跑,两人动的只是马腿,没有动手!) 大概是气势不足的原因吧,臧霸在交战五十多个回合之后,大刀一摆,就让手下的小弟们冲了上来,张颌自然不会担心这个,后面高顺就可以很好的处理臧霸这种想改“单挑”为“挑单”行为。 虽然臧霸想要败得漂亮一些,可是一切都得按照预计的进行,交战,然后,臧霸败退,再然后,一逃一追! 由于是这一回是正儿八经的败退,所以,臧霸退得很彻底,跟上一回一样,撒开丫子就跑,至于他的那些部下,早就吩咐好了心腹,在败退的时候把消息散播开,逐步再聚集起来,至于因为没有主将能聚集多少,就听天由命吧。 当然了,跑也不是茫目的,他也担心被张绣给再迎头兜住,所以,早就探听好了张绣所在的地方,他跑的方向,与之刚好想反。 就这样,臧霸被这么追了好几天,渐渐觉出了一些不对。 有一点雪上加霜的感觉! 曹操呢? 自己的主公呢? 怎么这么多天的都不见影啊?不是说好了引高顺过来就围而歼之的吗?人呢?都跑哪儿去了? 难道他们要放弃自己?臧霸心里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要不是因为张颌已经追着他进入了青州,而曹操肯定是不会放弃青州的,臧霸恐怕宁愿挨上两枪也要投降了。 不过,就算这样,臧霸也因为一时的怒气,开始把张颌朝济南的方向引过去。 “臧霸,这次看你往哪儿跑!本将军定要杀了你!”对于张颌的叫嚣,臧霸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只是跑!只要跑到济南,就凭张颌带的这点儿兵马,他能怎么样? 过了前面的山,离济南就不远了!到时候看你姓张的怎么死! 众所周知,济南周围多山! 因此,张颌出于小心,放慢以追击的脚步,可是,臧霸没有这个顾虑,他一头就扎过群山,进了济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不见接应?”一进城,臧霸就看到了乐进,顿时,怒气有了发泄的地方,他对着乐进就吼了起来。 “我还要问你呢!大军不是都出去了吗?怎么反倒是你一个人孤单单地回来了?”乐进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什么?大军出去了?开什么玩笑?”臧霸火了,“我被那个张颌带人追了好几天,差点就没命,连一个兵影子都没有见到过,乐文谦,你不是想要骗我吧?我要去见主公!” “我骗你干什么?就是主公亲率大军出动的!”乐进的一句话把臧霸给定在了那里,“现在,整个济南,就只有五千兵马防守!” “五千?”臧霸的眼珠子都快突了出来,他猛得抓住了乐进的肩膀,使劲地摇了起来,“后面高顺的大军就要杀来了,你说你这里只有五千兵马?乐进,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 “你说什么?”这下子,轮到乐进大叫了,只见他用一根手指指着臧霸的鼻子,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可别说,你诈败成功,结果却把高顺的大军给引到这济南来了!” “不引到这里来又能上哪里?我被追了几天,连大军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以为济南有主公在,大军定然也在,哪里想得到会只剩下五千兵马?现在我们可怎么办?”臧霸的声音小了不少,虽然还有少许怨言,可是却不敢发作了,看乐进这反应,傻瓜也知道事情大条了。 “怎么办?当然只有防守了!”乐进对着臧霸大吼,接着,他又向身后叫道:“来人,马上派人去送信给主公,就说情况有变,请他速回济南!” “遵命!”马上有人就去传令了。 “乐将军,这可如何是好?主公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也不给我个信?”臧霸委屈道。 “你……你说什么?”乐进居然又是一副见到鬼的样子,手指虽然依旧指着臧霸,却在不住颤抖。 “我在说,主……主公为什么不……不给我个信!”臧霸磕磕巴巴地说道,样子更是十分无辜。 “当日,你接到诱敌的将令之后就走了,我们还以为你知道该怎么做呢!你居然什么也不知道!”乐进喃喃道,眼里尽是你小子真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怎么能知道?主公又没说!”臧霸又诉起苦来。 “那你为什么不问?”乐进怒道。 “我还以为主公会带大军埋伏在我身后呢,谁知道,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害我绕战场又转了几圈,差点就被追上!”臧霸气道。 “主公难道真的没有告诉你要你把高顺引到历城吗?”乐进又不死心地问道。 “历城不过是一个小城,我又没有得到信,哪敢把高顺往那里带,那样岂不是白白给他塞牙!”臧霸摆出了一个不关我事的姿势。 “你不敢把他们引到历城,却把他们引来了济南,臧宣高呀臧宣高,你可真是不同凡响呀你!”乐进欲哭无泪。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司马懿 虽然有仗打就有军功,可是,在乐进看来,这一回无论怎么看自己这一边都好像是应该被人打,这可怎么办?济南可是大城,许成军一向可是就有搜刮的嗜好的,两破邺城把袁绍给坑的要多苦有多苦,这一回,济南难道也逃不出他们的毒手吗? 城内乐进和臧霸为济南的现况担忧不已,外面,张颌步步小心地过了外围的群山之后,也已经带人开到了济南城下。 “臧霸,你这个短腿兔子,小腿倒还挺快,居然能跑到这里,有本事你别躲到城里面,你不是说要与本将军一决高下吗?来呀!张颌在此!”一来济南城下,张颌就大声叫道,他这几天的心情也不好,这臧霸实在是太能跑了,而且,跑路也跑得别扭,总是让人疑神疑鬼,害得他差点就不敢追下来,要不是后来高顺突然传来将令,让他将追杀进行到底,恐怕他不得不再一次放过这家伙,不过,看来还是高顺技高一筹,看出了臧霸的真正底子,这家伙终究不敢再在黄河边上乱转,跑回济南来了。 “都给我喊,‘兔子,你给我出来!’”自己喊完,张颌又转身向身后的士兵吩咐道。 于是,一时间,济南城下,到处都是“兔子,出来呀”、“兔子,你要是不出来,咱们就去杀你兄弟了”、“兔子,走着瞧”之类的喊声。 “宣高,你到底是怎么诱敌的?看这情景,张颌恨你恨的可不轻呀!”饶是乐进此时也是心急如焚,听到外面一阵“兔子”声,也是忍俊不禁,唉,那张颌的眼光恐怕也有一些问题,臧霸怎么会跟兔子长得像呢?居然打这个比喻,没水准。 “乐文谦,你要是再敢提这件事情,我就跟你绝交!”臧霸挺着一张苦瓜脸说道,他就算脸皮再厚,也禁不住别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喊,现在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张颌对他那么照顾,一路上穷追不舍了,这种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好好好,我不提就是了!”乐进看到臧霸的脸色,知道他此时的心情禁不住折腾,明智地停止了这次苦中作乐。 “你打算怎么办?张颌只是先头部队,高顺大军随后就到,别说我们现在只有五千兵马,就算是有五万我也不敢说一定能守住这济南城!”臧霸先给乐进提了一个醒,当然了,他这话也有为自己推脱的意思,自己是去诱敌,而且,引诱的还是如此强敌,你可不能因为老子被追成这样就小瞧俺。 “嗯……高顺有多少兵马?”乐进沉吟了一下,问道。 “总兵力应当是接近五万,不过,我一直没有见到张绣,你可要小心!”臧霸不负责任地说道,这就是兵痞的光棍做法了,反正现在济南的主将是乐进,自己只需要把该说的都说出来,其他的,就让他去烦心好了。 “张绣指挥的是骑兵,许成军的骑兵又极为擅长千里奔袭,迂回作战,看来,这高顺说不定也是想打一个突然袭击啊!”乐进抓抓头皮,苦恼道:“本来还可以先将所有兵力集中在一面城墙上,唬他们一唬,先争取点时间,现在,为了预防他们这一招,我们还是得老老实实地拼命呀!” “这主意不错,我们就先把兵力集中起来唬他们,再在城内招集壮丁,假装兵士,在其他城墙防守,一时之间,高顺必然不会随意攻城!”臧霸灵光一闪,说道。 “高顺等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壮丁跟士兵一眼就能看出分别来,你这一计唬不住他们的!”乐进摇头说道。 “哈哈哈,乐进呐乐进,你忘了我是什么人?我当然知道壮丁跟士兵不可混为一谈,可是,这是青州,我镇守青州多年,知道的可是清楚的很,这里可满地都是悍卒呀!”臧霸拍了拍乐进的肩膀,笑道。 “妙啊!”乐进经此一提醒,茅塞顿开,猛得一拍手,也大笑起来:“我怎么忘了,这里是青州,是个大兵库呀!哈哈哈,那我们就先吓他们一吓!”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在两人耳边响起,让他们的笑声都是一窒。 “什么人?”两人一激凌,有人靠近自己身边居然不知道,这可是身为武将的大忌,虽然这是城里,是自己的地盘,可亲兵都到哪里去了? 不过,两人看清楚来人之后,又都松了一口气。 “仲德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随主公一起出兵了吗?”乐进首先叫了起来。 来人赫然正是程昱,听了乐进的话,他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在下确实是随主公出兵了,不过,难道我就不能再回来吗?” “可那外面……”臧霸的眼中充满怀疑,以己度人,加上跟对方的那小小的一点过节,他认为程昱至少有两成的可能已经投敌了。 “呵呵,在下也只是刚刚赶回没有多久,不过,正好比那张颌早上一点进城,只是还没来得及来找乐进将军而已!”听了程昱这话,臧霸眼中的怀疑之色更浓了,只比张颌来得早上那么一点儿?太巧了吧!哼,这家伙已经有三成的可能投敌了,听说这家伙还挺会击剑的,该不会是想趁我们不备来个刺杀吧,想到这里,臧霸暗暗戒备起来。 “刚才听到两位将军的计策,在下可是佩服万分呐,跟主公所授之计不谋而合,所以才忍不住击掌而赞呀!哈哈哈!”程昱又接着说道,说完,还是袖内取出了一封信,“这就是主公让我带给乐将军的信!” “仲德先生,为什么主公不接应我?你可知道,我差一点可就被……”趁着乐进看曹操的信,臧霸又对着程昱诉起苦来,当然了,问出被“放弃”的原因才是最后目的。 “臧霸将军,你可千万不要怪主公呀,其实,我们也是为了大局着想!”程昱安慰了一下臧霸,接着就讲述了为什么曹操不去接应他的理由。 原来,跟臧霸想的差不多,曹操虽然没有想过要跟在臧霸后面摆口袋阵,可是,却也想过送信给臧霸,让他把高顺给引到历城,可是,在对高顺的表现分析了一番之后,立即就放弃了这种想法,因为曹操觉得高顺那里可能有鬼。一开始,高顺所部谨慎的很,只是在黄河边上追杀臧霸,害得臧霸想跑也不能跑多远,绕出去没多久,就又得回去接着找揍,按理来说,臧霸的诱敌行动应该说就已经失败了,曹操差不多就以为自己这次谋划的一场大战就要就此而夭折,可是,高顺却又在这个时候出击了,于是,曹操反复思量了一阵,得出了结论,如果他仍按原计划想要消灭高顺的话,必然会中计,所以,最后,他干脆任由臧霸自由表演,这样反倒逼真一些。 当然了,曹操跟手下们也是好好商量了一次,从臧霸的方面考虑了一下,认为他这么久也得不到援兵的消息,而且高顺也开始对他进行真正的追杀,他应该会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避难,而济南就成了第一个可以考虑的地方,于是,曹操就派出程昱来了,既送计策,也来给臧霸解释一下,当然了,还有一个目的程昱是不会说出来的,那就是弥补一下济南城内的智力不足。 听了程昱的解释,臧霸并没有感到释怀,居然而让自己在死亡的边缘跳舞,这也太过分了,难道那帮家伙不知道吗,张颌那小子可是把他往死里追呀!可是,尽管心里不满意,臧霸也不得不放开了自己的脸色,人在屋檐下,谁叫他是黄巾贼出身呢?明里曹操这帮手下都和他不分彼此,可实际上的情形他心里也是门清儿的,只是曹操对他的重用和独镇青州的权力,让他放不下而已。要不然,以他的本性,才不会对谁真的忠心呢! “既然主公已经有所安排,我等自然应当遵命,只是,仲德先生,为什么主公不说明他到底有什么计策呢?”乐进并没有在信中得到更多的东西,里面也就是曹操让他稳守济南的命令和一个唬人的守城之计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说,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主公自有妙计,二位将军,就让那张颌在外面多等一会儿吧,我们还是先安排一下防务,其他的,等高顺来了再说!”程昱并没有泄漏机密的意思。 “好吧!”乐进和臧霸知机的不再问,开始分头行动,乐进去把兵都调到一面城墙上,而臧霸开始四面搜罗壮丁了,除了外面不断传进来的“兔子”声让臧霸感到有一些郁闷之外,一切都进行都很顺利。 “高将军,末将觉得这其中有一些不对!”身为大将的直觉让张颌在高顺率大军来到之后就首先报告自己的猜测。 “哦?有什么不对?”高顺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济南城有古怪!”张颌如是说道。 “有什么古怪?”高顺脸上的兴趣表现的更浓了。 “按现在他们的表现,里面应当有不少军队,可是,以乐进和臧霸的本领,他们应当趁我刚刚追到的时候率兵出击,这样以逸待劳,而且又是以强击弱,他们没有理由不这么做,可是当时他们却摆出一副守城的架势,这不是有鬼又是什么?”张颌两只手不断地做着手势,仔细分析道。 “不错,从乐进和臧霸的表现来看,他们大概是想把我们给拖在这里!”高顺微微点头,对张颌的分析做出了一个论断。 “那我们怎么办?”张颌问道。 “一切随其自然,我们就把兵马驻在这济南城下,看他们想搞什么鬼!”高顺说道。 “什么?”张颌听了这话明显一惊,“高将军,既然敌人有问题,我们要么就应当撤退,要么就应该抓紧时间立刻攻城,为什么反而只是驻扎,既不走,也不打?”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样不对,可是……”,高顺看了张颌一眼,才又接着说道:“这是主公的意思!” “主公的意思?难道主公他……”张颌更加吃惊了。 “不错,主公也来了,而我们就是主公的马前卒,呆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做这个诱饵,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看出了臧霸是在引诱我们却仍然要追上来的原因,我们和他执行的,实际上是同一种任务!”高顺接着张颌的话说道。 “可是,臧霸是靠打败仗来引诱我们的,我们却是一整支大军呆在这里,曹军能这么容易就来吗?”张颌有一些不太确定。 “他们不来也不行!如果主公等不及了,自然会让我们进攻济南的,曹操绝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他总要做出安排的!”高顺答道。 “呵呵,”张颌神情一松,突然笑了,“看来,主公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啊,以我们这么一支军队,曹操要想从容吃掉,至少也要调拨十万兵马,要是被主公连锅给端了,他可就要心疼了!” 曹操心不心疼现在还不知道,不过,高顺呆在济南城下不动弹,一连就是好几天,却也让曹操一方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不知何处,曹操一帮人正在为此事而伤脑筋。 “这个高顺他到底想干什么?不打,也不走,他不怕主公带人去灭了他吗?”夏候敦是曹营之中最不安分的,对高顺的行为也是最为鄙视,认为他的为人太不痛快了。 “恐怕这高顺早就猜到我们现在不会动手了,所以才敢如此胆大妄为!”久未出面的司马朗这次也来了,听到夏候敦的抱怨,如此说道。 “是啊,伯达所言不错,”曹操点了点头,“高顺既然已经看出了臧霸的诱敌之策,却仍然敢于出兵,定然是吃准了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先弄清楚他还有什么后招之后才能有所行动,所以他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主公,高顺的副将,那个张绣,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出现在附近,可能他就是高顺的凭仗!”另外一名曹军大将说道,他叫朱灵,本是袁绍的部下,那一次,曹操讨伐徐州,袁绍派他支援曹操作战,可是,战后,他却看上了曹操,认为曹操比袁绍强,于是,就留下了,一向很得曹操信任,也很有能力。(史上:朱灵为良将,与刘备、路招邀击袁术于下邳北;从征马超、韩遂、张鲁、孙权,多有功勋。其名仅亚于徐晃等,官至后将军,封高唐亭侯) “张绣绝不是高顺的依仗!”一个声音立即就否决了朱灵的这个说法,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个年轻人。 “哦?”夏候敦看了那个人一眼,“我也认为文博(朱灵)所言很对,张绣所带的都是骑兵,人数不少,高顺以之为凭依是完全可能的,你小小年纪,能有什么见识?为什么要反对这个说法呢?” “呵呵……”那人年纪并不大,听了夏候敦的话,只是笑了一笑,却并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夏候敦大声喝道。 “仲达(元让)……” “元让,仲达既然有话,自然会说出来的,你又何需着急?”曹操说道,他刚才跟司马朗一起叫了出来,司马朗自然不会跟他争这发言权,于是,夏候敦就先成了受气包。 “主公、元让将军莫怪,舍弟实在是太无礼了!”司马朗也在一旁拱手向曹操和夏候敦施了一礼,代自己的弟弟道歉,然后,他又转头向司马懿喝道:“还不向元让将军道歉!” “唉,伯达何须如此?年青人嘛,年轻气盛,无妨的,元让又岂会如此小气!”曹操自然是不会让手下人难堪的,这句话既给了自己的兄弟面子,也给了司马朗台阶下。 “小子无状,还请夏候将军莫怪!”司马懿自然是明白取舍的,只是因为现在还年轻,难免就有些恃才傲物,刚才夏候敦的话里有明显看不起他的意思,所以他才不屑于回答,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不说可就是没有礼貌,更加是不知进退了,这对他日后的发展可是极为不利的,而且,还有可能会牵连到他的大哥,虽然以他对曹操的研究,曹操不会做这种事,可那姓夏候的可就不一样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没准儿 “不怪不怪,哈哈哈……”曹操替夏候敦答道,“仲达呀,你刚才为什么不赞同朱灵将军的意见呢?” “呵呵,以主公的眼光,恐怕早就看出来这其中的端倪了吧!”司马懿先拍了拍曹操的马屁,然后,又接着说道:“只是,为了给夏候将军,还有朱将军一个解释,小人就只好献丑了!” “其实,诸位也应当研究过高顺此人,此人性格刚强,用兵也是一样,一向最擅长的就是攻城掠地,两军对阵,而且兵风凶悍,罕有人能抵挡的住他的进攻,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只有许成在洛阳城下曾挡住过他一时罢了。” “可是,现在他却摆出这么一手,诸位,你们真的认为他只是依靠那个张绣吗?” “哼,当日,高顺渡河攻击臧霸,也没有跟他以前一样,可见,投降许成之后,他的用兵方法也改了许多……”夏候敦心里还是有一点认同司马懿的话的,只是嘴皮子上不想服输。 “夏候将军此话差矣!”满宠好好看了一眼司马懿,这才又接着说道:“当日高顺破臧霸,身边尚有‘北地三杰’之二为辅,公孙止和赵云跟随庞沛日久,而那庞沛本就最为擅长长途奔袭的迂回作战,所以,高顺当日所用的方法,并不能说明他就是改变了一向用兵的风范!” “那依仲达之言,也就是说,高顺在张绣之外,仍有援兵?”朱灵又问道。 “不是援兵!”曹操摸了摸额头,沉声说道:“是伏兵,而且,这高顺还不是主将,他只是一个诱饵!” “诱饵?”夏候敦叫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我们要眼看着高顺呆在那里而不能有所行动了吗?” “当然不行,哼!这使计之人就是吃准了我们不能眼看着他在济南边上驻兵,所以才敢如此!他是不愁我们不出击啊!”满宠叹道。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司马懿笑了起来。 ※※※ 早上,济南城下,张颌刚刚起来。 昨天,他又在济南城下叫了一天的阵,只是乐进和臧霸说什么也不出战,唯一的收获就是: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臧霸这一辈子也别想摆脱“兔子”的称号了。 “‘兔子’将军?!”张颌自己想想也好笑,臧霸怎么说也是独霸青州多年,连曹操也不得不倚仗他才能占稳青州,如今却被自己给戴上了这么一顶帽子,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恨自己呢! “高将军有没有什么吩咐?”整理好一切,走出大帐,张颌又向身边的卫兵问道。 “没有!”卫兵回答的很简洁。 “嗯!”张颌抬头看了看天,很蓝! “唉,还要不要去叫阵?臧兔子,还有那个乐进,乐,乐,月,月,……哇哈哈!”张颌突然狂笑不已。 济南城内,臧霸正带着极度郁闷的心情向城墙处走去,这也不怪他,任是谁成为了全城都知道的“兔子”,心情都不会好的,他现在只是郁闷,也是神经够坚韧的表现了。 不过,他现在最怪的倒不是张颌,而是乐进和程昱,尤其是那个乐进,摆明的是要看笑话嘛!还不让自己出战,他听了好几天的“兔子”声难道还不嫌烦吗? “兔子,快出来!”城外的喊声又传进来了。 臧霸权当没有听见,转身就想向自己的住处走去,可是,走了没两步,他又不得不再一次转了回来,谁叫今天是他轮值呢? 一切如旧,上了城墙,臧霸就看到了张颌。 “兔子,快下来跟本将军打上一场!”张颌也看到了臧霸,于是,他立即就发出了挑战。 “……”臧霸没有表示,只是看了张颌两眼,就向城门楼那里走了过去,然后,在预先布置好的桌几前坐了下去,拿起桌上的酒,品了起来。 “给我骂!”看到臧霸没有反应,张颌又向手下命令道。 “兔子,快出来!” “兔子,别趴窝了,小兔子难道还没有生下来吗?” …… 臧霸依旧没有反应。 “兔子……” “兔子,兔子,坐月(乐)子!” “噗!”臧霸刚刚喝下一口酒,猛地就吐了出来,然后,他的两只眼睛就瞪的滴溜圆。 “坐……坐月(乐)子?!”臧霸突然感到浑身发冷,这张颌实在是太毒了,简直比自己还要强上三分,他这一招,可真,真…… “哈哈哈……”臧霸捂住嘴,闷声大笑起来,看你乐进还能怎么说,不让自己出战,这一回,看你该怎么办!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乐进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张颌,老子要宰了你!”臧霸远远的就听到了他的吼声。 “乐将军,不能出战呀!”臧霸憋住想狂笑一场的冲动,赶紧就从城墙上面下来挡住了乐进。 “我是主将,我说能出战就能出战!”乐进吼道,说完就想向城门处冲去。 “乐将军,留守济南的都不是什么精锐,其他的也都只是一些壮丁罢了,再强悍也不是高顺大军的对手,守城还可以,要是出城野战,若是被对方给趁势杀入城中,我们如何向主公交待?”臧霸把前几天乐进劝他的话原原本本的奉还给了乐进。 “臧霸,你给我闪开!”乐进如何能不知道这些,只是,张颌骂的实在是忒损了,“月子”!还不如直接骂他不是男人呢,至少,也不会这么难听。 “乐将军,你不能出战!”程昱也赶来了,和臧霸一起阻挡起乐进来。 “不行,我一定要扒了那张颌的皮,把他那张臭嘴撕个稀八烂!” “乐文谦,主公给你的将令是紧守济南,你敢不听吗?”程昱看到乐进发狂的样子,实在是无法,只好拿出曹操进行镇压。 “我……,可是……”乐进气得直跺脚,可是,终究还是不敢违背曹操的将令,只得狠狠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致使右拳受伤,数天之内无法指挥军队。 张颌虽然不知道他的那一场恶骂使得乐进无故受伤,可是,终究还是舒了数天之内的闷气,在骂了一阵之后,乐悠悠地回到了营地。 “张将军,高将军有请!”刚回来,就有卫兵向他报告。 于是,张颌又转向高顺的营帐而去。 “刚刚接到斥候的消息,我们的左右两面都出现了曹军!”一见面,高顺就对他说道。 “哦?领兵的是什么人?”张颌一惊,“好厉害的手段,居然出现之后才让我们发现!” “左面是曹军大将朱灵,右面,则是一个叫做毛介的!”高顺答道。 “哼!”张颌冷哼了一声,“高将军,恐怕他们还会在我们后面也安上一支军队!” “当然,已经派人去查探了,不过,他们这支后军好像行动的慢了一些!”高顺说道。 “对了,高将军,他们左右两军距我们大概有多远?”张颌突然又问道。 “除了济南离我们较近之外,另外两支军队都在三十里之外!”高顺又答道。 “三十里,不算远,可也不算近!只是,济南城四周虽然多山,可是都不是什么高山峻岭,他们只是围成了这么一个大圈,难道就不怕我们翻山而走吗?”张颌不解地问道。 “当然不怕!”高顺直接回答道。 “哦?为什么呢?”张颌反问道。 “张将军,你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高顺看着张颌,问道。 “什么时候……?”张颌皱起了眉头。 “冬天,寒冬之季!天干物燥,北风阵阵,如果我们碰不到大雪,那么,一旦翻山而走,曹军只需放火烧山,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不用费曹军一兵一卒!”高顺说道。 “烧山?”张颌头上微微有一些冒汗。 “报……”外面突然传来斥候的叫声。 “启禀将军,我军身后,曹军已经堵住了来时的路口,曹军营寨上空,主将大旗上写的是‘曹’字!”斥候大声说道。 “‘曹’!?”听到这个字,高顺和张颌对视了一眼,居然是曹操来了吗? “妙啊!”张颌摆摆手,让斥候下去,这才兴奋地对高顺说道:“如果这一回来的是曹操,主公就可一战而定呀!” “这可不一定呀!”与张颌的兴奋相反,高顺反而是苦笑连连! “此话何解?”张颌问道。 “现在,曹操是想杀主公而不可得,主公却是不想杀曹操!”高顺答道。 “怎么会……”张颌更是感到不可理解。 “俊义,合则力强,分则力弱呀!曹操若死,豫、兖、青、徐四州必乱,若是被江东以及荆州诸人趁虚而入,收其地,聚其兵,我们面对的就将不会是相互之间看不顺眼的三个势力,而是两个,甚至是一个强大的敌人,那时候,主公想要收服天下,将比现在更加难上十倍!何况,主公还没有准备好跟曹操决战,按主公的策略,他想做的,恐怕是要最后才对付曹操,先要收伏的,是荆州和江东才对!”高顺说道。 “那样我们跟曹操交战,岂不是吃力不讨好?”张颌难受道。 “谁说的?”高顺稍稍瞪了一眼张颌,又说道:“既然交战,自当尽全力,若是曹操倒霉,我们也不用留手,杀了便是!这是战场,不是朝堂,容不得任何懈怠的理由!” “是,末将晓得了!”张颌拱了拱手,小心应道。 “既便是因曹操之死而又让四州陷入大乱之中,主公也可以调兵侵占之,只是,这事起仓促,就算能占据四州,夺取荆州,对付江东恐怕也要再等好些年了,因为,理顺这四州之地,也要费很大的功夫,我们的水军也没有训好,很难在长江之上跟他们争雄的!而且,长江也不是黄河,那水势也是不能比的,我们根本没法把用在这里的手段用到那里!”高顺又继续解释道。 “水军不行也构不成不攻占江东的理由呀!”张颌不服道。 “不错!”高顺赞赏地看了看张颌,对他不人云亦云感到很高兴,“那你认为,曹操死后,主公派拥占据四州,之后还能不能有余力进攻江东?” “若是想有更大把握,要等一段时间!而且,还要拿下荆州!”张颌想了一会儿,答道。 “是啊!可是,你又认为,那么一段时间之内,主公能不能彻底的稳定原属曹操的四州之地?”高顺接着问道。 “难!不过,至少应该能让他们不扯后腿吧!”张颌不确定道。 “就算能行!主公打过了长江,如果你是孙权,你会怎么做?”高顺继续追击。 “这个……末将不了解孙权,只是,听闻孙氏个个刚强……”张颌已经有一点心虚了。 “你所说的不错,孙氏一族,几乎没有软蛋,再加上孙氏一门也极得江东武将之心,他们若是顽抗,以江南的广大,他们能跟我们缠斗不知道多久,这样也就罢了,若是他们把江东给弄得人怨沸腾,你认为我们能够同时坐稳北方四州和江南之地吗?后路不稳,不仅徒然消耗分散了我们的实力,还给了敌人可乘之机啊!”高顺用手指点了点桌子。 “末将明白了,只是,此次我们被曹操围住,应当怎么办呢?”张颌又问道。 “那就是主公的问题了,我们,只需要等着就是了!”高顺眯了一下眼睛。 济南城内,乐进和臧霸心里一直都是很虚,虽然他们也很庆幸高顺不来攻打他们,可是,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也过得忒不踏实,不过,现在好了,刚刚得到消息,外面高顺的大军已经被自己人给完完全全地包围了,他们终于可以好好地出出气了。 只是,这种好日子并没有能持续多久,就在他们眼巴巴地盼望着曹操赶紧派人来支援他们守城的时候,程昱又来了,他又带来了曹操的将令,这道将令让两人心里都感到有一种如覆薄冰的感觉。 “外有大批许成军在侧,兵力不足,望二位将军能紧守济南,不可出战!——司空曹操!” “这个,仲德先生,还有许成军?”乐进小心地问道,语气中满是不甘。 “从主公的将令来看,许成军一定还有埋伏,主公派人围住高顺,恐怕也是为了诱敌!”程昱答道。 “看看这外面的情形,光围住高顺恐怕不用了不下十万大军,要是他的援兵来了,我们……”臧霸欲言又止,他有一些担心,毕竟,论起来,曹操的兵力永远也比不上许成多。 “所以,两位一定要紧守此城,主公分不出兵力来支援我们了!”程昱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对乐进和臧霸的打击有多深,让两个受了多日怨气的家伙进一止滑入了失望的深渊。 “而且,为了预防高顺从济南突破,两位将军还要尽量做出济南有大军驻防的假象,万万不可让对方看出破绽呀!”程昱大有置身事外的意思,让乐进和臧霸两人听了这话之后更加的不爽。 “难道又是公孙止或者是赵……赵云?”臧霸虽然尽量克制,可是,越想去克制就越难以克制,本来可以好好说出来的话,反而因此打了一个突。 “不知道!”程昱摇头道。 “主公这一次的行动怎么这么秘密?”乐进也有一些不耐烦了,以前曹操行军做战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道道,哪一次会不把各种行动都告诉他?这次也太过份了,就算身边跟着一个臧霸,也不至于就这么让自己掉份儿吧! “其实,依我看来,主公这一次……”程昱看了看两上伸长了脖子的武将,说道:“主公这一次,恐怕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没个准儿!” 第一百五十九章 援兵 “……”没准儿?乐进跟臧霸终于放弃想要知道真相的努力,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们两个人也没办法从程昱嘴里面抠出来什么东西,只好继续提心吊胆地把守着城池,暗中祷告高顺不要注意济南城。 一连多日,曹军都跟高顺所部保持着一种平静的对峙状态。 没有任何火花擦起。 只是,曹军那里不住地接到青州各地的战报,而且,无一例外的,所有的战报所报告的都是一件事情:张绣来袭! 历城、章丘、临淄、北海、昌邑、下密、平昌、博阳、矩平;绕着泰山转了一个大圈子,张绣终于跑到了东阿,离济南不远了。 可是,就当曹军所有人都等着他有所行动的时候,曹操甚至从本就紧张的兵马中分出了一部分随时准备救援济南,张绣却又突然从东阿起兵南下,过汶水、泗水,直袭鲁国,过任城,又转击昌卢,然后,再转一个大弯,又回袭滕县,差点就让人以为他要去打徐州下邳了。 对于这种情况,惟有: 愤怒! 这是所有曹军将领的统一心情! 虽然张绣并不能把他所路过的所有城池都攻下来,可是,他给青州造成的伤害,给曹军将领的头上都戴上了一顶叫做“耻辱”的帽子。 对此,在济南城内一直战战兢兢的乐进和臧霸并不知情,可是,其他人却不一样了。 夏候敦现在整天追着司马懿跑,而且,追的时候手中总是要提着他的大刀,谁叫司马懿出的主意让他们都在济南边上呆着,眼看着张绣祸害青州却无能为力,不找他出气的话又能找谁呢?而司马懿自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人家大刀砍来了,他当然不会跟人讲道理,于是,他撒开脚丫子就跑,谁那里都不敢去,因为没有谁能压得住夏候敦,最后,司马懿在无奈之下,只得跑到了曹操了营里,这才安稳了一些。 夏候敦就是曹军将领的代表,不过,虽然受到了几乎所有曹军将领的不友好待遇,司马懿也得继续坚持自己的看法,这就叫“骑虎难下”,哪怕他想改主意,也不行,因为他要是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的话,从此肯定就会被一捋到底,再也没有起身的机会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当成一只(替罪)小羊给宰了,所以,他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主公,卑职以为,我们绝对不能在此时出兵,要不然,我们这些天的一切做为都会泡汤的!”当曹操再一次聚集众人议事的时候,司马懿如此说道。 “小子,你就只会在这里胡说八道,不出兵,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夏候敦用手指着司马懿,对着他大声吼道。 “我们可以再等几天,张绣如今差不多都把青州跑遍了,想来,离他们行动的时候也差不多了!”司马懿憋着气答道。 “再等两天,张绣都要再跟那何通一样,去打徐州城了!”夏候敦猛地站了起来,怒道。 “元让,坐下!”曹操看到夏候敦大有当场暴走的态势,连忙沉声喝道。 “哼!”可以嚣张跋扈,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夏候敦不敢不听曹操的话,只得在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马懿之后,悻悻然地重新坐下。 “诸位还有什么看法没有?”曹操又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全场,几乎所有的武将都是怒视司马懿,谋士们呢,也大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动声色,大概是不想趟这浑水,没办法,张绣闹得太过份了,现在武将那里差不多都要开了,要是他们再一搅,肯定会沸腾的。 “其实,我也认为,仲达所说的不错,张绣此番做作,不过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罢了,毕竟,我们兵围高顺却不发动攻击,任谁也会看出其中有诈!”众人都不说话,曹操只有先行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 “主公……”夏候敦听了这话,双目对着司马懿又是一瞪,就要说话。 “元让,你先出去!”曹操自认无法让夏候敦消火,只能让他出去凉快。 “这……末将遵命!”心不甘情不愿地,夏候敦起身向外走去,当然了,他不会就这么白白放过司马懿,走出去之前,又用眼光把司马懿杀了好几回。 看着夏候敦这个最大的不安因素出去了之后,曹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们,不悦道:“诸位有什么意见,都提出来吧!难道你们都想这么静坐着不成?” “主公,”程昱去了济南,“二荀”留守许昌,在座的谋士以满宠为首,听了曹操的话之后,他不得不发话了:“其实,司马仲达所言不错,现在最需要的是忍耐,如果我们忍不住的话,不仅会给许成军以可乘之机,说不定还要受到极大的损失!” “伯宁所言甚合我意,可是,光是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如果许成军不出来,岂不是我们要在这里等上一辈子?”曹操为难道,他要为打仗考虑,也要考虑一下手下的士气,着实为难。 “主公,其实,卑职倒有一个法子!”满宠又看了一眼曹操。 “讲!”曹操道。 “卑职以为,其实,我们可能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我们不应该等,而应当立刻进攻,虽然我们的本意是为了在引出高顺的援军之前,不想有太大的损失,可是,这也让许成军有了试探我们的时间……”满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有时候,话并不用说完,以曹操的能力,又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样,又可以给自己的主公发挥的机会,日后自然好处多多…… “伯宁的意思是……我们出兵攻打高顺?”曹操反问道。 “卑职正是此意!”满宠点了点头,“我们只顾着看其他地方,却忘了,在我们的手中,这有一张王牌,高顺,可是许成的镇东将军,总领冀州军事,哪怕是许成,也决不会坐视他受到我们的攻击而不顾的!” “嗯!我们确实疏忽了!”曹操抚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许成军可以试探我们,我们也可以反过来试探他们,我们能忍住,他们却不一定能忍住,只要把高顺部给打的疼了,那支在暗处的军队也就会出来了!”满宠又补充道。 “好,就依伯宁之计行事!”曹操下了决定。 “主公,卑职也有一计!”司马懿又突然冒出来说道。 “仲达之计必然不错,尽管讲便是!”曹操并不想司马懿因为这一次的事件而意志消沉,所以,故意说这么以示恩宠。 “主公,我们可以……” 等了多天之后,曹军终于有所动作了。 除了济南城内的乐进和臧霸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眼馋,以及需要堵住高顺后路的那支曹军之外,高顺受到了朱灵和毛介两支大军的猛烈进攻,不过,这次进攻所造成的结果反倒是让曹军的将领们真正认识到了“高顺”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力量,一开始,朱灵和毛介的进攻倒还是挺顺利的,连续打了两个时辰,虽然没有能够攻入高顺的大营,不过,终究还是占在主动的地位之上,可是,两个时辰之后,朱灵和毛介觉得得让自己的手下将士们休息一下的时候,高顺发威了,在张颌在带领下,毛介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打回了自己的营寨,并且,还被近几天骂人骂上瘾的张颌又堵住寨门骂了半个时辰没敢再出来;至于朱灵,就好多了,高顺没有那么多道道,就是一个字:打!然后,朱灵就不得不在他热情的攻势之下用比来时快好几倍的速度逃了回去。 整个战斗让朱灵和毛介,以及所有的看到了这场战斗的曹军将领们都明白了一句话:一力降十会!你的指挥能力再强,在敌军强大的攻击力面前,都是白搭,相差的太多了,高顺的士兵根本就是不要命! 这一次,要不是高顺因为怕受到另外两路曹军的进攻,很可能朱灵和毛介就要偷鸡不成反蚀米,这也让曾经暗中嘲笑臧霸轻易败于高顺之手的那些曹军武将们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再也不敢提起这件事情,以前没有跟高顺打过也就罢了,现在,还是先悠着一点吧! 就这样,曹军的试探在一次之后就不得不结束了。 夜! 张颌正在跟高顺在帐内议事。 这一次,张颌是绝绝对对地放了心。 本来,他对于以自身诱敌还是有一些担心的,毕竟,曹军的兵力是他们的几倍,而且,他们这边由张绣带领的那支战力强劲的骑兵也不在,所以,他并不能够确定自己能不能等到援兵出现。 可这一回不一样了,曹军的表现实在是太菜了! 就算敌军四面包围着他们,他也有把握带人冲出去。 “俊义,你很高兴?”高顺看着自从打完仗后,就一直咧着嘴笑个不停的张颌说道。 “那是当然,此次我们可以说是大胜啊,哈哈哈……”张颌得意地笑道,自从当兵开始,还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仗呢。 “难道你就不担心吗?”高顺笑着问道。 “担心?”张颌看着高顺的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跟高顺的时间也不短了,当然知道高顺不是那种会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么问了,就表示这其中有问题。 “将军,你的意思是说,那朱灵和毛介所带领的,并不是曹军的主力?”张颌想了一会儿,又向高顺问道。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是主公的主力之一,可是,根据今天的战况来看,那些包围我们的曹军只是曹操派出来的一群杂兵!”高顺答道。 “杂兵!?”张颌苦笑,看今天战场上的那些曹兵,应当也算得上不错了,至少,不比昔日袁绍麾下的正规军差,也正是因为这一条,他才没有注意到胜利的太容易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得意,想不到这群士兵到了高顺那里,居然都成了“杂兵”,看来自己这位主将的要求还不是一般的高。 “曹操真正的主力一定是在等着主公的援兵,这一回,倒是有一点麻烦了!”高顺又说道。 “主公向来谋而后动,而且,以主公和众位将军的能力,想必不会中了曹操的圈套吧!再说了,说不定,曹军的主力都在堵住我们后路的那个军营里面保护曹操呢!”张颌说道。 “或许吧!不过,曹操一向是主公最为推许的对手,以他的能力,如果主公还过于自信的话,说不定会吃一个亏!”高顺说道。 “呵呵,将军,看来你是有一些过于担心了,以末将对主公的了解,主公即便是最为行险的一次,身边也有三千精锐骑兵守护,而且,不远还有十数万大军紧随其后,天下之间,行军打仗最为求稳之人,莫过于主公,这次就算主公会中曹操奸计,以主公可能带来的兵力,曹操也休想把主公困住!”张颌笑道。 “嗯!你说的不错!”高顺终于点了点头,“那么,我们……” “杀啊!” “冲啊!” “呀……” “轰隆隆……” “怎么回事?”张颌马上跑出了大帐,举目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眺望。 “将军,我们的后路,曹军大营起火了!就是挂曹操大旗的那个营寨!” 且不说面对突发情况,高顺和张颌如何处置,他们的后路,挂着“曹”字大旗的那个营寨,此时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然而,突袭入这个大营的军队却没有表现出突袭成功的喜悦。 原因十分简单: 没人! 整个军营里面,没有一个人,那些岗哨,都是草人! “中计了!”一般的将领若是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惊慌失措,只是,带领这支突袭大军的将领却很镇定,不,应当是非常镇定。 “向里冲!”这名将领大约三十多岁,四十左右的样子,留着一撮胡子,整个人除了不住地散发着刚武的气息之外,沉静如常的面色也让手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将军,向里冲的话岂不是要陷入曹军的包围?”身旁有副将如此问道。 “曹军既然已经料到我们的到来,肯定已经在我们后面做了安排,我们此时回头,只会被敌军迎头痛击,这个时候,唯有向里,跟高顺将军会合!” “末将遵命!”副将不再废话,立即就去传令了。 “哈哈哈,某家在此已经恭候多时了,贼将休走,试试某家的大刀!”就在副将要去传令的时候,曹军出现了,一名金甲大将发现了他们,挥舞着大刀,笔直的冲了过来。 “霍将军,你去传令,我来断后!”突袭主将平静地对副将说道。 “是!”副将立即向里冲去。 “接刀!”曹军的金甲大将冲过来的很快,大刀更是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气势就朝突袭军的主将劈了下来。 “……”没有回声。 长枪如同雀鸟纷飞,幻影重重,就这么直对着,向那名金甲大将盖了过去。 “好枪法!”只来得及叫出这一声,那名金甲大将就不得不收敛起来,凝神对付面前这个对手。 枪快,刀猛! 一直等到突袭军都安然退出这个军营,并且跟张颌率领的军队开始会合之后,刀枪才断开接触,当然,是枪先离开的。 “你可是张绣?”金甲大将暴喝道:“本将夏候敦是也,有胆留下来与我一战!” “蜀中张任,后会有期!”声音依旧平静不已。 “蜀中张任?”夏候敦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低头想了一想,“没听说过!” 可是,他的心里却稍稍有一些不安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怀疑/误会 “蜀中张任?”听了夏候敦的禀报之后,曹操茫然看了一下四周,他也没听说过这个人,西川那边对他来说,还只是个蛮荒之地,虽然富饶,却不值得注意。 “这个张任,好像曾是原益州牧刘璋麾下将领,只是,想不到他居然能跟夏候将军打个平手,实在是出乎我等意料之外!”满宠想了一会儿,答道。身为谋士,有事没事总要收集点资料,要不然主公问起的时候自己却是一问三不知,丢人事小,要是让主公失望的话可就事儿大了。 “听闻那徐晃徐公明不过旬日之间就平定了蜀中,本以为是西川无人,如今看来,终究是许伯功麾下能人济济呀!”曹操叹道。 “主公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任又如何?也不见得能够胜过末将!待来日会战,末将定要将之斩杀于阵前!”夏候敦看曹操这么说话,不满地叫道。 “元让勇往直前,我心甚慰!”曹操知道此刻不能泄了自己的士气,虽然他心里依然对许成麾下能将辈出而感到有一些忧心,不过,却不再对此有所表示。 “此次我军行险,将三大营寨一律搬空,耗时虽然不是很久,可没有让那高顺发现,不至于让其趁机而出,诸位都有大功,待此战之后,某定有赏赐!”嘉奖完夏候敦,曹操又转向其他人说道。 “末将(卑职)等谢过主公!” “这个,仲达!”曹操又转向了司马懿。 “卑职在!”司马懿站起身来,向曹操行礼道。 “你出此计,让我军能够从容应对张任,乃是此次的首功,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某一定不会吝啬的!”曹操和颜悦色道。 “主公所言差矣,此战我军未胜,卑职不敢受赏!”司马懿并不见任何喜悦的表情,只是沉声拒绝道。 “将张任诳入我军包围之中,怎么会是未胜呢?仲达能否谈一谈你的理由!”曹操笑问道。 “张任领兵镇定异常,虽然我军将之诳入包围,可是,他却是未损一丝一毫,前几日,一个高顺就已可敌我两路大军,如今,再加一路张任,济南城内兵马又不可用,那么,如今被我军包围的许成军,恐怕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可以破围而出,说不定,他们还可以反过来,击溃我们用来包围他们大军呢!这不是未胜又是什么?若是高顺再胆大一些,反击我们,说不定我军就会败于其手了!”司马懿答道。 “哈哈哈……”曹操猛然大笑。 “主公为何发笑?”司马懿问道。 “不为什么,我笑仲达虽然年轻,却是为人冷静,我高兴能有如此臣属呀,哈哈哈……”曹操笑得很高兴。 “卑职不敢,只是,主公应当……”司马懿又拱手道。 “好了,仲达之意我已明了,你放心,某行军多年,不会让敌军轻易逃脱的,哈哈哈……”曹操一边大笑,一边摆手示意司马懿重新坐下。 “既如此,是卑职鲁莽了,望主公莫怪!”司马懿又行了一礼,才又坐下。 …… 议完事后,众人都退了出去,曹操示意满宠和夏候敦留下。 “主公,这个司马懿……”满宠首先就要说话,不过,却被曹操打断了。 “此人暂时还构不成威胁,伯宁不必过虑!”曹操已经没有了刚才高兴的表情,脸上全是落寞。 “什么?主公,难道那司马仲达有什么野心不成?主公,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他不顺眼罢了!”夏候敦也没有了以往的暴烈,只是有一些迷茫地说道。 “哼!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机,这个司马懿非同小可!主公,您看我们要不要找个机会……”满宠并没有说下去,不过,那意思实在是明显不过了。 “主公,伯宁,那小子有什么心机?你们不要打哑迷好不好!”夏候敦闷声说道。 “元让,你可还记得就是这个司马仲达向我献策兵围高顺,而且围住就不动,结果,让张绣把整个青州闹了个遍?”曹操说道。 “当在记得,只是,现在不是已经证明那小子是对的了吗?”夏候敦依然有一些不太明白。 “哼!可惜啊!他太年轻了,所以,也太着急了一点!”曹操森然道。 “……”夏候敦两只眼睛开始看向满宠,曹操是他主公,不好逼着讲话,满宠可就不一样了。 “主公接到内线报告,张绣袭扰青州之时,有人给他送信报告青州各地的虚实!”满宠的脸色也是极臭,虽然他并不想摆出这么一副臭脸,可是,这种表现的好时机难得碰到这么一次,当然不能错过。 “那个人跟司马懿有联系?”夏候敦身上又开始冒出寒气了。 “本来,主公命我去调查一番,可是,谁会想到最后居然查到了司马伯达那里呢!”满宠的表情很沉痛。 “什么?司马伯达?”夏候敦明显一惊,“想不到他居然会是这种人!是啊,那司马懿是他弟弟,弟弟的事情,他做兄长的岂会不知?” “此事倒是与伯达无关!”曹操插口道。 “与司马朗无关!?”夏候敦的嘴巴微微有一些张开。 “这些日子,我们查得很细,那个跟勾结外敌有联系的家伙虽然是伯达的门人,却跟司马懿过从甚密,跟伯达却只是普通的主从之谊而已!”满宠说道。 “好小子,居然把自己的兄弟也瞒着!”夏候敦怒道。 “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就算要处置他,也不能对付毫不知情的司马朗,那样会伤下属的心的!”曹操说道。 “主公,既然如此,何不让我杀了他?”夏候敦说道。 “杀了他?那可不行!”曹操又笑了起来,“我们虽然察到了一些东西,可是,没有证据,依然只能让他逍遥法外,若是随意杀了他,岂不是让我们失了人心?而且,这小子还是很有本领的,若是驾御得当,也能够很有用的!” “不是说他是许成那边的人吗?”夏候敦瞠目结舌。 “非也,司马懿此人不过是想脚踏两只船而已,倒也并不是真的就投靠的许成,只见他用下人出面,却不自己出面就能看出来了!”满宠说道。 “那我们该当如何?”夏候敦又问道。 “此次叫你来,就是想让你注意他在军中的影响,司马懿此人智谋不低,绝不可让他在军中占有一席之地,哪怕是让那些将领对他有好感也不成,明白了吗?”曹操正色道。 “明白了,主公你就放心吧!”夏候敦是曹军一等一的大将,在军中威信极高,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这也是为什么曹操要召他来的原因。 “还有,找个机会,把那个跟许成军有勾结的人处理掉,先镇慑一下吧!”末了,曹操如此说道。 曹操自认为自己的做法很是得当,而且,日后,果然没有再发现司马懿跟许成军有所勾结的事情,这让他很高兴,不过,他终究没有对司马懿有多少信任,也就谈不上什么赋予重任了。 这件事对其他各方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在满宠奉命秘密处理掉那个司马朗的门人之后,一些人对此稍稍表示了一下而已:司马朗身为那人的主公,对那人的“不告而别”感到很不高兴,不过,并没有往心里去;司马懿对此只是感到有一些奇怪,难得有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居然就这么不见了,实在是可惜;远在洛阳的何通却是很不高兴,精心培养,布置在曹操重臣司马朗身边的一个探子,就这么没了,那个人可是刚刚跟一个曹操很看重的青年俊杰套好了关系呀,而且,主公也都对此很重视的,这一下,全都没了,又得重新派一个新的了,这可就要费老鼻子功夫了,唉,为什么主公培养的四个探子都那么能耐,自己培养的却这么倒霉呢?居然还没有显显威风就完了! 且不说曹操那边的情况,张任被张颌领兵接应到大营之后,也跟高顺等人聊了起来,不过,他们首先说的,倒不是正事。 首先说话的是张颌,他瞪着眼睛看了张任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张将军,你的枪法很眼熟,可否告知师从何处?” “哦?张将军识得我们将军的枪法?”张任的副将,同样是蜀中名将的霍峻,听到这话,奇道。 “眼熟!嘿嘿,只是眼熟!”张颌也会取巧了,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一些确认,可是,总要防着万一的嘛!要是不对的话也能保住一点儿面子,堂堂大将,要是认错了一路枪法,可就在这新同僚面前丢面子了。 “我的枪法是传自于恩师童渊,名叫‘百鸟朝凤枪’,一向不怎么示于人前,张将军从哪里看到过这路枪法?”张任倒不是想真的探究这个问题,只是跟高顺两人不熟,借这个问题套套近乎罢了,关系打好一些,打起仗来配合也就好说了。 “真的是‘百鸟朝凤枪’?”张颌的反应大大出于张任和霍峻的意料之外,两人都是不解,不过是一路枪法而已,居然就能让张颌这么一员大将惊叫起来。 “原来张将军跟张绣将军,还有平北将军赵子龙是同出一门哪!”高顺也在一旁微笑道。 “什么?”这一回轮到张任惊讶了,“高将军,你是说,我……我居然有两个师兄弟?” “是啊,张将军,你这两个师兄弟可不得了……”当下,张颌就开始讲起张绣和赵云的事迹来。 张颌在那里唾沫横飞,而张任呢,一边听着张颌的讲述,一边却不住地叹气,他又如何能不知道张绣和赵云的事迹?这两个名字哪一个不是声名传于天下?尤其是赵云,威震北疆,身为汉人,又有谁能不为他所立下的功绩而骄傲?可是今天他才知道,这两个人居然跟他是同门,是他的师兄弟,这一切,真是如同做梦一般,想想两个师兄弟,张任又想到了自己,一向只能窝居一隅,对着一个什么“蜀中第一名将”的名号沾沾自喜,可真要说起来中,别说跟赵云比,就算是张绣,那跟吕布大战上百回合的豪情也不是自己能比的,真的羞愧啊! 不过,虽然有一些不太好意思,可是,能有这么两个厉害的同门,而且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师弟,张任依旧是感到一些自豪的,一向古井不波的脸上也开始带出丝丝笑意。 “张将军,有机会,你一定要去见见张绣和赵云二位将军呀!”霍峻表现的比张任更加热络,张绣也就算了,跟张任一样,也只是一个降将,可赵云不同,威名素著,有了师兄弟的这一层关系在,日后自己只要跟准了张任,这日子应当好过得多了吧。 “以后再说吧!”张任却是并没有要去拉关系的意思,他只是纯粹为突然间多出两个师兄弟而高兴。 “张将军,你对曹操此次的行动有什么看法?”高顺也不想在其他方面耽误太久,一阵寒喧过后,开始进入正题。 “曹操早就料到了我们此次的行动,把营寨抽空,让我们扑了一个空,同时,他埋伏在后面的军队又可以堵住我军后路,逼迫我军进入他们的包围圈!”张任只是说了说他们所遇到的情况。 “曹操想干什么?”张颌看了看地场的其他三人,疑惑道:“他布置的这三大营寨连我们尚且堵不住,如今,又把张将军你们让进来,岂不是又加大了我们突围的力量了吗?” “现在想想一次的战斗,那朱灵和毛介恐怕并没有用上全力,都是稍有不顺便即退兵,虽然即使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我们也不会怕,不过,这种情况说不定就是想让我们小视他们!”高顺说道。 “这里面恐怕不简单,说不定,曹操有了对付我们的法子!”霍峻也加入到了讨论行列。 “他目前唯一把我们堵在里面的方法,就是增兵!可是,我军来的够快,而且,也没听说曹操带来的多少兵马呀!”张颌摸起了自己的下巴。 “我们没有听说,并不代表着曹操没有带来,如果他增兵的话,肯定就是在今夜!”张任看了一眼高顺,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肯定的表示。 “今夜?”霍峻和张颌都看向了张任,“那么也就是说,曹操终于出全力了吗?” “不知道,不过,主公安排的可不是只有一道菜,还有一道,曹操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好!”张任又说道,他说主公的时候有一点点不自然,不过,众人都当没有听见,在座的哪一个不是降将呢?这种情况很正常,非常的正常。 夏候敦那边刚刚完成堵截的任务没有多久,高顺大营的左面,朱灵那里,又暴发现一阵激烈的喊杀声。 这一次,朱灵可真的倒了霉了。 本来,为了防御许成军可能派给高顺的援兵,他们三大营寨实际上都已经搬空了,留在那里的只是一座空营,士兵们实际上都驻不远处的山中,这样,许成军一来,他们既可以躲过攻击,又可以进行堵截。 然而,听说夏候敦那里已经堵截成功了之后,他这边也就放松了警惕,也不想放着一座好好的大营不住,就又带着大军回去了,当然了,这也是应当的,既然高顺有了援兵,谁知道他会不会趁势突围,加强正面防御也是正事。 可他栽就栽在这正事儿上。 刚刚又驻回营中,没过多久!他的后面,就又有人来袭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议攻 见识过高顺所部的强大冲击力之后,朱灵本以为自己算是见过世面了,可是,今夜袭击他的这支军队,却让他觉得更加恐怖! 一个个大刀片子杀起人来那叫一个利索,绝对都是一刀两断,要是让你带一点肉丝连着都要说声对不起。 朱灵身为曹军左营的主将,首先主遇上了那冲在前面的几百拿着长柄大刀的士兵,其实,他不认识那种兵器,并不知道那叫做:朴刀! “青兽军”! 高顺攻击朱灵的时候,觉得还不到时候,所以并没有用上“陷阵营”,可这并不就能代表朱灵就没有那个眼福,看不到“陷阵营”的表演,“青兽军”的也不差。 许成后来曾经对“陷阵营”和“青兽军”做过评价,分别用四个字概括了两支军队的特点,“陷阵营”适于冲锋陷阵,是“撞阵第一”,气势赫然;“青兽军”则适于突袭打伏,是“杀人第一”,沉稳可怕。 也就是说,“青兽军”的战士,都是纯粹的杀人机器! 试想一下,连夏候敦都无法在“青兽军”的群体进攻面前撑住多久,要不是于禁的拼死阻拦,说不定他就完了,更何况是并不以武艺著称的朱灵呢? 只有四个! 四个“青兽军”的战士,面对朱灵,两个突然跃起,凌空挥刀劈向朱灵,另外两个,则在同一时间内,弯腰蹲下,朴刀横削,斩向马腿,当年,“青兽军”第一战,只用了半招斩马腿就让未来的江东小霸王孙策落马,之后更是险些死在厉方之手,今日,朱灵又如何能够逃脱? 不过,刚刚说过,朱灵只是很有眼福。 很侥幸的,当时他身边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副将,其中一个,就那么奋勇的冲了上来,恰好就堵在了他的前面,嘴里还说着:“杀鸡焉用牛……刀!” 最后那一个字,是他的脑袋被砍下的时候从牙缝里崩出来的。 连反应的机会就没有,这名“忠勇”的副将就这么去了。 然后,朱灵立即拍马就跑。 也正是因为朱灵这一跑,曹军本来就没有形成的抵抗也就更加无力了,不过,他也因此而逃过了一劫,没有遇到随后而至的一名浑身杀气凛然的将领。 天亮之后,闹腾了一夜的曹许两军都安静了下来。 济南! 城墙上! 乐进、臧霸,以及程昱看着高顺大营中又飘出的“厉”、“张”两面大旗,心中都是暗捏了一把汗。 “居然是许成的镇军大将,厉方来了,真是想不到呀!”程昱首先发出了感慨,这个人的威名,可不在那“北地苍狼”庞沛之下啊! “看样子,这厉方应当就是这一次许成军给高顺的最后支援了!”乐进一边说道,一边使劲瞪着高顺营中的旗帜。 “应当就是的!”臧霸表示了赞成。 “这样的话,主公也应该发动进攻了吧!”乐进又问向了程昱。 “兵力不足!”程昱头也不转,答道。 “兵力不足?”乐进和臧霸都是一惊,“外面不是有很多吗?” “朱灵与毛介二位将军身边,不过都只有两万兵马而已,至于堵住高顺后路的那支兵马,恐怕还不到一万!”程昱摇头道。 “什么?”乐进和臧霸这一回可就不仅仅是吃惊了,根本就是大惊失色。 “可看他们的营寨,每一个都至少多出一倍才是呀!”臧霸颤声说道。 “装的!”程昱的回答依旧简练。 “看许成军的数量,恐怕不下于五万,而且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张绣,我们却只有五万多一点,仲德先生,你不是在说着吓我们的吧?”臧霸的脸都绿了。 “呵呵,二位将军不用着急,”程昱笑了笑,说道:“主公一定已经有了定策,要不然,岂会如此行险?” “五万,对五万……”臧霸捏着手指头,心中发冷,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想来,厉方一至,主公也应该出马了!”程昱又接着说道。 “主公身边有多少兵马?”还是乐进比较冷静,又向程昱问道。 “不知道!”程昱答道。 “主公此次行军,怎么这么多秘密?”乐进不解道。 “唯有如此,才能将许成军赚入我军包围之中啊,我们吃他们的亏,太多了!”程昱显得很理解曹操的这种做法。 “乐将军,快看!”就在乐进想进一步从程昱那里得到了点信息的时候,臧霸突然又喊了起来。 “什么事?”乐进对臧霸打断自己有一些不高兴。 “兵……我们的兵!是援军!”臧霸兴奋地指着远处。 “什么?在哪儿?”不仅乐进,程昱也立即顺着臧霸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果然,一队曹军,正向着济南开来,看那样子,怕不有万余兵马! “马上命令所有士兵紧守城池,不可让许成军狗急跳墙,谨防他们进攻我军!”乐进马上传下了命令。 乐进和臧霸很高兴,因为,曹操终于想起他们了! 呜,这么些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可是…… “你……你们不是应该有万……万余人的兵马吗?”在将这支援兵的先头部队迎入济南城中之后,乐进就得到了领兵将领的报告,结果,乐进当场就差一点站立不稳。 “三千,我们只有三千兵马!”这一次领兵的将领正色答道。 “那……那……,三千人有什么用?”乐进难过的想哭,留守济南也就罢了,为什么自己那么倒霉,连兵马都不够?好不容易等到了援兵,居然还只有三千!恐怕这些人还不够给厉方、高顺塞牙缝的! “主公有口信给将军!”那名领兵的将领大概是的看到乐进表现的有一些过于可怜,急忙说道。 “什么口信?”乐进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早就急的不行的臧霸就问了起来。 “主公说,两位将军可用疑兵之计,假装有大批援军!”那名将领说道。 “……”乐进和臧霸。 “……”那名将领。 “……”乐进和臧霸。 “……这个,两位将军,你们怎么了?”被两人瞧得心里发虚,援军的将领小心地问道。 “就这些?”臧霸问道。 “什么这些?”将领满头雾水。 “我说,主公就给你说了这两句吗?难道没跟你说该怎么用这疑兵之计?”臧霸喝道。 “没有!”那名将领的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 “怎么办?你看着办吧!”臧霸的脾气上来了,马上就把问题推给了乐进。 “仲德先生呢?”乐进抬头望向远处,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推手功夫也练得高明着呢。 “什么事?”不一会儿,程昱就被叫了过来。 “仲德先生,事情是这样的……”臧霸在一旁不说话,乐进只好自己把事情讲了一遍。 “这有何难?”程昱脖子一支楞,看向两人的目光明显有一些不善,“难道以二位将军的能力,还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吗?” “这个,在下跟臧霸将军最近老是心绪不宁,还是请仲德先生能者多劳!”乐进陪笑道。 “心绪不宁?”程昱心中暗暗发笑,恐怕这两个人是在许成军的强大威势之下,太过于紧张的缘故,这倒也是,两人本就因为对曹操此次的行动不知道根底,面对突然出现的厉方,再加上高顺又把臧霸打怕了,不紧张才怪。 “两位将军,这回来的,不是先头部队吗?你们把城内的兵马派出去,再从他们来的地方走过来不就行了吗?”程昱笑道。 “……”乐进和臧霸对视了一眼,“要是那厉方或者高顺这个时候来攻打济南怎么办?” “二位将军以为主公为什么不给济南补充兵力?”程昱笑道:“难道主公会不关心济南的得失吗?非也,只是因为主公知道,许成军是不会攻打济南的!” “何以见得?”臧霸问道。 “一,许成军来得太快,他们根本就没有带攻城器械;二,两位将军,你们以为,许成军的将领会放弃打野战,而打攻城战吗?”程昱笑着问道。 “……”乐进和臧霸无语,虽然仍然有一些担心,可是,程昱说的不错,这两点虽然不多,可做为理由倒也足够了。 于是,不久,一支军马就从济南的南门秘密而出,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又从西门堂而皇之地进来了。(高顺的大营在济南北门外,前文没有提,这里补上。) 而就在这支冒充的援军进入济南的时候,厉方,高顺等人也发现了,从北面,他们的后路,也就是北面那里,有两支各有大约三万人的部队分别去支援了朱灵和毛介两部。 “这一下子,曹操就拿出了大约十万兵马,看来,他这是应当要来最后一战了!”霍峻发现几位同僚都很好相处,就算名声最大的厉方,也只是不太爱说话而已,待人也挺和气,所以,他就比较放得开了。 “诸位以为如何?”厉方的到来,很自然地就拿到了最高指挥权,不过,以他跟高顺的关系,加上张任又跟他共事了一段时间,几个人仍然是互相商量。 “曹操一直呆在我们后路,有夏候敦护着,如果他真是要打的话,我军最好能够将主力放到他那里,以求一击而溃!”高顺说道。 “曹操所处的地方,兵马理应是最强的,我们去打他,要是战事陷入胶着怎么办?”霍峻提了一个问题。 “曹操驻军的地方,堵住了山口,占据地利,兵马应当跟不上两翼,而我军如果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之攻破,可以很快就结束战事,所以,末将赞成先攻曹操!”张颌想了想,点头道。 “打不打倒在其次,我只是想问一下诸位将军,你们认为曹军是不是全都出现了呢?”厉方又问道。 “我军约有五万人,大部是步军,曹军也是一样,只是,敌军两翼就有十几万兵马,加上济南跟曹操的本部兵马,敌军应当不下于二十万,算起来,这个数目也应该差不多了!”张颌看着厉方,说道。 “真有二十万吗?”张任的目光绕着众人转了一圈,“其他三路还好说,曹操在我们的后路,只需守住山口,兵马理应比不上两翼,可那济南,我总觉得其中有问题!” “哦?说说看!”厉方说道。 “济南的援军从西而来,可是,为什么同在我军西面的朱灵所部的援军却是从北而来呢?”张任向在座诸人问道。 “可能是曹操新招的军队也不一定!”张颌不太确定道。 “这不太可能,曹操用兵多年,用新兵对我军精锐,他应当不会这么做的!”霍峻的脑子也开动了起来。 “可那只是守城啊!正可用来训练新兵!”张颌反驳道。 “两位所说都有道理,可是,我却觉得,这其中最大的疑点,却是济南的援军太多了!”张任笑了笑,向霍峻和张颌说道。 “太多?”张颌跟霍峻本就都是大将,又经张任这一提醒,眼前都是一亮。 “说的不错,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注意到!”高顺接过话头,说道:“本来我们刚来的时候,俊义就怀疑过济南没有多少兵马,可是,这些天,济南表现出来的兵力,应当在两到三万之间,再加上今天的援军,也应该有两万左右,这就是大约五万兵马,哼!我们只有五万人,他们却要用五万人守城,这也有一点太过了吧!” “十则围之,倍则攻之,以一对一,我军能够打破城池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何况我军本就没有攻城器械,他们也太高瞧我们了!当另外三路的人都是瞎子,会眼看着我们去攻他吗?”张颌笑了。 “曹军这么做,只有两个可能,一,本来就兵力不足,所以,才做出这种假象;二,他们想引我们入歧途,引我们去攻打济南的城池!”张任小结了一下。 “济南守将是谁?”厉方突然问道。 “乐进,臧霸!”张颌答道。 “不应当,”厉方摇了摇头,“这么两个人不应当犯这种错误!” “哦?厉将军,为什么这么说?”霍峻奇道。 “据闻,乐进为人冷静,臧霸天生悍勇,两人威名都在朱灵、毛介之上,况且他们身边又有大批曹军,所以,不应该会怕我们进攻济南!”厉方说道。 “有道理,看来,等决战之时,我们还要分出一批兵马,来防范济南城内的这两个人了!”张颌又说道。 “那倒未必!我们终究不能根据这两个人的性格就确定他们的想法,世事尚且无常,何况人心!”厉方又摇了摇头,“到时候,我们不必管其他三面,先打济南试试!” “为什么?那样岂不是以短攻长?”张颌急问道。 “厉将军的意思,大概是说,我军进攻济南,若是济南真的有备,其他三路曹军自然会表现从容,可是,如果济南兵力真的不足的话,那几路曹军可就要急了!”高顺帮忙解释道。 “所以,厉将军的真正目的,恐怕就是这一招‘投石问路’,不知在下有没有说错呢?”张任也说道。 “你们比我想的周全!”厉方抬头看了看两人,微笑道。 “此计甚妙,可是,末将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张颌又问道。 “但说无妨!”厉方说道。 “我军试探济南的情况,就算能摸清了那里面的情况,又能如何呢?也攻不下的!曹军十数万兵马,就在我军侧畔,岂能让我军如愿呢?”张颌问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许成来了 “他们自然无法让我们如愿,只是,我们试探出济南的情况,就可以从容布置,如果他们真的是兵力不足的话,我们自然就不用担心在对敌其他三路兵马时受他们一击了,也可以节约防范他们的兵力!”高顺代厉方答道。 “这个自然不错,可是,曹军本就应该怕我们强行夺取他们的城池做为掩护来抵抗,在我军显出败象之前,末将以为,他们无论是兵力如何,都应该不会出战的!”张颌又说道。 “说的好!”厉方轻轻拍了拍手掌,“俊义不愧是主公看重的大将之才,分析得很透彻!” “不敢!”张颌急忙施礼以示谦逊,他想不到厉方居然会这么说,难道他真的在许成那里挂上号了吗? “其实,我要进攻济南,并不是为了我们自己去试探,而是为了别人!”厉方微笑道。 “别人?”张颌的眼睛睁大了。 “主公已经来了?”高顺向厉方问道。 “来了,就在不远!”厉方的微笑中,多了一点点杀气。 “来了!” 对于正处在包围之中的许成军来说,这两个字虽然不至于达到久旱甘霖的程度,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喜讯,可是,对于外面正在包围着他们的曹军来说,可就不怎么妙了。 “他们……,他们……” 第二天清晨,臧霸来到了乐进的住处,见到了乐进,只是,他的嘴唇不住地哆嗦着,连个话也讲不清楚。 “怎么了?”乐进心中的天地开始变得昏暗,可别再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他们来了!”一时受惊过度,但是臧霸终于回过神儿来了,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谁……谁谁来了?”看着臧霸那灰暗的眼神,乐进也禁不住紧张起来。 “许成的大军,到咱们城门口了!”臧霸看向了乐进,他如愿地从乐进脸上看出了一丝畏惧。 “谁领的兵?大约多少人马?现在哪个城门?”既然厉方都来了,想来这一次带兵的腕儿也不会小,乐进开始做思想准备。 “南门,许成!约有三万左右!” “……”乐进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领兵的是许成本人?” “打的旗号是‘许’,恐怕没有人敢冒充他吧!”臧霸惨笑道。 “他们在南门,就是说……”乐进突然想起一件极为不妙的事情。 “咱们昨天用城内兵马假装援军的事,九成九他们已经知道了!”臧霸帮他把话接上。 “怎么办?”乐进听了这些话,反而平静了下来。 “一,拼命;二,弃城;三,先打后逃;四,不打也不逃;你是主将,你选!”臧霸的话很简洁。 “不打也不逃?”其他三条都可以理解,这第四条乐进稍感疑惑。 “就是投降!”程昱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他没好气地帮乐进解开了这个小小的疑问。 “你敢!”乐进当即大怒,朝着臧霸就大吼起来。 “只是一种可能,说着玩的,这么大声干吗?”臧霸抠抠耳朵,悠闲道。 “宣高,你平日里就怕高顺来攻这济南,为什么现在反而这么镇定了?”程昱的话也把乐进的心思给勾了起来,他暗暗戒备,该不是这家伙想投降,所以反而定下了心吧。 “刀就悬在头上,没着没落的,任谁都会怕,现在既然已经开始往下砍了,心里自然也就有数了,还怕个鸟儿?”臧霸白了两人一眼。 “仲德先生,你可有办法?”对于臧霸的话,乐进不置可否,又转向程昱问了起来。 “没有办法,主公有严令,紧守济南,如今我们只有死守,要不然,让许成军占了这里,以他们的兵力,守个几个月不成问题,那时候,洛阳得到了消息,肯定会大举出兵,主公又耽于此处,我们就恐怕不是落败这么简单了。现在,我军城内兵马虽少,可城外仍有很多,我们就只能赌一赌许成敢不敢冒然攻城了!”程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尽量安定两人那颤抖的小心脏。 “报……,启禀二位将军,许成军开始向东城门方向移动了!” 许成亲率大军前来,先是兵临济南城的南门,然后,又向东门移动,曹军无不惶恐,而毛介所部,正处在高顺等人的右面,如果许成军到了济南的东门处,这意思可就明显了,是要给他来个前后夹击,所以,面对如此情况,毛介只得铤而走险,从高顺等人的军营边上溜了过去,虽然很幸运的没有受到攻击,而跟朱灵汇合到了一起,可如此一来,曹军费尽心机构成的包围圈就这么给破了。 “主公你来的早了一点!”两路大军汇合,厉方见到许成之后,说道。 “怎么了,怕曹操会跑了吗?”许成一面跟手下见面,一面对厉方笑道:“放心吧,以曹操的性格,我来了,他反而会出来拼命,待会儿,你们就跟我去见见他,他那‘曹’字大旗飘了这么久了,居然也不出来见见你们,这岂不是不卖我面子?所以,这帐是一定要算的!有你的仗打!” “末将并不是怕没有仗打,只是主公若来的晚一些的话,末将等人就可探出济南的虚实,主公说不定就可以拿下这座城池了!”厉方身许成行了一礼,答道。 “区区一个济南,有什么好打的?我知道里面的兵都是假的,从南门出去,再从西门进来,一看就知道是兵力不足,可我没有兴趣打那里,我现在想做的,只是见见曹操,说真的,这么些年了,跟老曹还真没有见过一面呢,怪想念的!”许成笑呵呵地,一点也没有指济南的得失放在心上。 “主公,为什么不拿下济南呢?”张颌忍不住问道,他可还没有忘记臧霸呢,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想放弃。 “拿下济南又如何?济南又没有邺城富有!最后还得再还给曹操,为了区区一点东西就把我们在青州人面前的形象给弄坏了,那可不好!毕竟,我们以后还要占据这里的!”许成回答道。 “主公,按你的说法,张绣将军杀遍青州,岂不是已经大大得罪了青州人,把我军在他们的面前的形象给破坏殆尽了吗?”张颌有一些不服气,他可是望臧霸而眼欲穿,一直想逮住这只“兔子”。 “抢掠与攻伐并不一样,张绣一路杀过去,并没有祸害百姓!青州人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反而会认为张绣勇不可挡,下次他再来的时候,青州的抵抗会低很多的!明白了吗?”许成手指点动着,说道。 “末将明白了!”张颌虽然心中仍然有一些不太愿意,可终究不敢太过于忤许成的意,明智地闭了嘴。 “好了,大家跟我去见见老曹,这位老哥的脑袋听说一向都比较疼,咱们就当是探望病人了!”许成又向左右看了看,笑道。 “谨遵主公将令!”众将一齐躬身答道。 不过,许成军还没有开路,就发现,不用走了。 在他们的前方,一直堵住高顺等人退路的那支曹军,打着“曹”字大旗开了过来,同时,在他们的后方,居然又出现了一支大军,不过,很明显的,这一支也不是他们的军队。 因为,那支军队打出来的旗帐,赫然也是一个“曹”字。 “两个‘曹’,怎么回事?到底哪一个是真的?”霍峻首先表示了自己的吃惊。 “这……”许成皱了皱眉,然后,他笑了,“呵呵,看来,老曹果然是有一手,居然把我们都给骗了,现在,不用我们去会他,他就会来见我们了!” “好一个曹操,两军峙这么久,他居然能这么沉得住气,到现在才亮出底牌!”高顺也表示了一下自己对曹操的佩服。 “我军后面这支大军,人数应当有十万上下,加上朱灵、毛介两部也有十万左右,他们只要再支援一下济南,使其能够坚守城池,我们可是插翅难飞呀!”张任分析了一下两军的对比。 “我军能否从来路突围而出?”问话的是张颌,他所说的来路自然是北方,那条从山间开出的大路。 “不可能!”高顺否定了自己得力属下的提议,“那条路虽然也是一条大路,也并没有什么险峻之地,地形同样也稍显狭窄,可是,这样利于我军发挥战力的同时,也利于敌军筑关死守,而且,若是敌军同时在大路两侧设有埋伏的话,我们反而陷于不利之地!” “主公,您可有什么办法?”厉方突然向许成问道。 “我也没辙!”许成笑道,“不过,我倒是想看看曹操他能怎么样?打我?呵呵,这可是他最好的机会了,不过,我恐怕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曹操没有胆子?”高顺笑了一下,“当年,曹孟德就敢孤身刺杀董卓,如今,他有数十万大军在侧,主公,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你说的很对,可是,当日,老曹是一个人,可现在,他身后还有四个大州呀,他不敢赌的!你信不信?”许成笑道。 “赌?主公,此话何解?”高顺又问道。 “我军如今被老曹四面包围,他一面借助城池,一面借助地形,另外两面,借助兵力,可是,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他的士兵有一些良莠不齐吗?”许成看了看两侧,向手下众将问道。 “良莠不齐?”在场诸将都是沙场上的老油条了,很快地,他们就都反应了过来,眼中大都露出了急欲一战的精光。在他们看来,良莠不齐,也就是说,曹操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他们这边会出动这么多人马,如今更是连许成也亲自出马了,无奈之下,只得不住地秘密调兵,由于要求甚急,以至于所招来的人马战力不齐,这样一来,他们这一边的兵马虽然少,可是,战力齐整,完全可以与曹操一战,纵然曹军四面围困,兵力更是比他们多,可是,一个兵力本就不足的济南,能如何?还要防着他们反戈一击,自然不敢派出兵马来,另外一路守住山路,恐怕兵力本也就不多,因为怕他们由此突围,自也不敢擅离职守,这样,他们需要面对的就只有两面约二十万兵马,也就比他们现在多出一倍多一点,有什么可怕?更何况,他们这边还是精兵猛将齐集呢! “主公果然思虑周全!”张颌忍不住赞了一声。 “呵呵!”许成对着张颌笑了一笑,道:“其实你们也完全可以做到跟我一样的,只要你们能够时常想着四个字就可以了!” “哦?不知是哪四个字,主公可否赐教?”不仅张颌,在场诸人都很好奇,虽然这中间也有几个人认为自己终究能够想到许成提醒到的那几点,可是,许成反应地比他们快,光这一点就值得他们请教了。 “简单的很:置身事外!如此而已!”许成小小地得意了一把,这么多大将,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凡品,如今都要向自己讨教,这种成就感可是真不一般呐! “置身事外!?嗯,不错,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主公,您想必就是这个意思吧?”厉方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许成答道。 “主公,您老人家既然能够旁观者清,那您能不能猜出我们面对的这两个‘曹’,到底哪个是曹操呢?”本来一直守在许成身边没有插话的黑龙也禁不住问了起来。 “哪一个是曹操?”许成邪笑着看了看黑龙,让他一阵心惊肉跳之后,才缓缓说道:“这有何难?还用得着猜吗?” “那,那……”黑龙想说,既然不难,就请给个答案,可是,许成岂会让这小子破坏气氛? “黑龙听令!” “属下在!”黑龙的脸已经发苦了,他暗恨自己,没事招这个茬干吗?难道忘了自己这个主公最喜欢找自己麻烦了吗? 果然,许成轻轻吐出了一个令黑龙毛骨悚然的命令:“听说夏候敦就堵在咱们的北路,你去会会他吧,跟他打个赌,就说,如果你输了,就让他告诉你到底哪一路是曹操在带军!” “主公,不是真的吧?”黑龙一听让自己去挑夏候敦,顿时蔫吧儿了,跟着许成这么久,又岂能不知道夏候敦的武力等级?输了,哪还有命回来? “什么真的假的?军中无戏言,难道你没有听过吗?”许成佯怒,大声喝道,“洪峰,带他过去!” “遵命!”洪峰本来跟典韦一起正在旁边看着黑龙的笑话,此时听到许成的将令,立即大步迈出,躬身一礼之后,就拉着黑龙向北路曹军迎去,黑龙也不挣扎,他当然知道,他其实也就是个掠阵的,洪峰才是主力!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小命了。 “命令全军紧守营寨!”不待众将提问,许成又下令道,“我们跟去看看!” 北面过来的曹军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不过,打着“夏候”大旗的军队怎么看也不会是弱旅,所以,当这支军队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只带着一个“随从”就敢来拦住他们的去路的时候,军心难免有一些躁动,哪怕这个人身高足有十尺,还扛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也是不可原谅的,带头的夏候敦更是勃然大怒。 “来将通名!”夏候敦大刀一摆,就纵马冲了出来。 “骠骑将军麾下中领军洪峰在此,夏候敦何在?”洪峰虽然并不以大嗓门著称,可是,他这一声巨吼依然让所有人心中禁不住一颤。 “你就是洪峰?”夏候敦细细看起了对手,他刚才就觉得面前这人应该就是以身材巨大,力大无穷而名闻天下的洪峰,现在经过对手自己确认,他那颗战心立刻就鼓了起来。 “你就是夏候敦吗?”洪峰却是不紧不慢,也对着夏候敦细细看了起来,与专注与欣赏并存的目光让夏候敦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各有难处 “你,你看我干什么?”夏候敦忍不住感到一阵心怯。 “废话,你刚才不是也看我了吗?我再看回来,主公说过,这叫‘礼尚往来’!”洪峰一脸的得意,那表情大有为人师表之意。 “你……”夏候敦顿时被噎住,一阵憋气,他想不到,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家伙居然也能说出这么有“品”的话来。 “再说了,不好好看看,怎么能确定待会打你哪里好呢?主公可是要问你话的,要是不小心打着你的要害把你给打死了,我可是要受罚的!”洪峰“好心”地接着解释了一下。 “狗贼,纳命来!”忍住当场吐血的冲动,夏候敦的大刀带着满腔的暴怒之意劈了出来。 “嗯,有一点意思,跟老典有点儿像!”洪峰不慌不忙,狼牙棒后发先至,当在了大刀的去路之上。 “当!……” 洪峰向后连退了六七个大步,一脸的讶色。 夏候敦却是虎口流血,满面冰寒。 黑龙看着战场上的两人,一时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居然有人能够将洪峰逼得倒退,战场之上,这可是第一次啊!就算是在演武场上,除了王越、庞德、赵云、典韦之外,可是连厉方、徐晃也没有过这种战迹,而这种纯力量型的对抗,也只有典韦才有过将之逼退的纪录,现在,居然又有了一个!哪怕对方是骑在马上,借了马力,也算不错的了。 “哈哈哈,好好好,再来!”洪峰突然大笑起来,端起狼牙棒,搂头就砸向了夏候敦的脑袋。 “哼!”夏候敦急忙策马闪开,刚刚的一场硬撞,让他明白,力量上,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现在,只有以速度加巧技来对敌。 基于这种想法,又看到洪峰身材远较旁人高大,夏候敦就认为他应该是属于动作笨拙的那种人,于是,夏候敦就欺负起洪峰没有骑马,只能步战来,借着战马的速度,大刀专朝洪峰的空档处开劈。 可是,几圈下来,夏候敦就意识到不对了,他竟然一直被逼着后退!退得不应该是洪峰吗?对方的身手居然并不比他差,这怎么可能,太违反常规了。 可是,就在他这一失神的功夫,一时托大受他压制,只能一点点借助兵器够长的优势将他逼着倒退的洪峰抓到机会了,猛得大吼一声。 “死来!” 紧接着,狼牙棒就以比先前快上几倍的速度横扫了过去。 “嗯!?”夏候敦大骇,不敢硬接,身子往后一仰,由于反应过激,他整个人就这么从马上倒跌了下去。 “哪里走?”洪峰自打拜王越为师学艺以来,只有在赵云呆在洛阳的那一段时间内才被正经的打败过一次,从那以后,纵然是典韦也不过是平分秋色而已,那还是老典赖皮,不比力气的原因,现在,居然因为一时大意被压制那么久,他岂能不火?所以,大步迈开,搂头一棒就把夏候敦的战马给砸了个脑浆迸裂,让夏候敦没有机会再用战马“作弊”,接着,他就又瞄准了夏候敦的脑袋。 “嗖!” 就在洪峰打算再接再厉,争取机会研究一下夏候敦的脑浆跟马儿的脑浆有何异同的时候,一支冷箭就朝着他射了过来。 “小心!”黑龙一声急呼。 “叮!”洪峰终究是跟王越学过艺的,一支冷箭也还奈何不了他,也不闪身,手臂猛得一挥,他就准确地把那支来历不明的箭给扫到了一边去,只有那支箭打到他的甲胄时激起一点轻响。 “何方贼子,休要暗箭伤人,出来!”不等洪峰有所表示,黑龙就按捺不住叫了起来,怎么说洪峰也是他的好哥们嘛! 不声不响地,对面就冲出了一员手执大刀的金甲大将,看装束,地位竟似不在夏候敦之下,这一下,可把黑龙吓得不轻。 “你,你是何人?可是‘虎痴’许褚?”黑龙小心地问道,说话的同时,他还在心中打算好了,只要对方做了肯定的答复,说不得就不能讲义气了,先把洪峰留在这里挡一下,自己回营找救兵去。 “哼,你又是何人?”来将大刀向黑龙一指,气势汹汹地问道。 “骠骑将军麾下,护军校尉黑龙!”黑龙也用自己觉得很有气势的语气喊道,同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无名小卒,回去叫许成来,某家曹仁是也!”来将对黑龙这个名字不屑一顾。 “曹仁?奶奶的,你算什么东西?”黑龙大怒,居然敢吓老子,该死!于是,他抄起手中的钢枪,就向曹仁冲去。 “不知死活的小子!”曹仁哪里会看得上黑龙这个无名之辈?连动都懒得动,只是轻摆大刀对上了黑龙。 很快,两人就战成一团! 身为许成的护军校尉,黑龙虽然更多靠的是脑子,因为动手有洪峰和典韦这两个超级猛汉在,可是,他的身手在许成军中,也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了,所以,一时轻敌之下,曹仁竟也被逼得手忙脚乱。 “呵呵,小黑这小子倒还是不错的嘛!居然能把曹仁忙成这样!”许成和众将都已经跟了过来,看到黑龙大展神勇跟曹仁斗成一团,他甚感欣慰。 “主公,曹仁只是一时轻敌而已,等他缓过劲儿来,凭黑龙的武艺可撑不住!”厉方对黑龙也算是知根知底,虽然他不常回洛阳,可是,黑龙也是难得的能跟着许成这么久的一任亲兵头子了,在他以前还没有谁能跟着许成一年以上而不跑路的呢!要不然今天他也当不上护军校尉一职,那可全是硬磨上来的。 “撑一时算一时,这小子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吹呢?多打十个回合,他也能吹成一百个,为了他日后能有吹的本钱,就让他多打一会儿吧!”许成不负责任的说道。 “……”厉方无语,当主公的亲兵头子不容易啊!黑龙,你小子要想从护军校尉的位子上再升一层当上将军,看来还得继续努力啊。 “这边既然是曹仁,看来,跟着我们来的那支才是曹操亲自带领的,主公,要不要过去看看?”高顺在旁问道。 “好吧!我们就卖老曹一个面子,去拜会拜会他!”许成掉转马头,向后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又转过了头,说道:“把那两个小子叫回来吧!没人看了,打也没劲儿!” 听到他的命令,马上就有人去叫洪峰和黑龙回来,于是,洪峰放弃了跟夏候敦躲猫猫,黑龙也趁着还占一点上风果断地撤枪后退,把夏候敦跟曹仁两人留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是当两人看着许成带人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似的向回走的时候,心中就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这玩意儿当时候估计没有),不是个滋味。 可是,许成是不会理会他们的,会跟曹操见上面,也是他这次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倒是真的想看一看曹操现在跟以前有什么变化。 曹操的大军终于也停下了,见到许成亲自带人过来,曹操也带着人迎了上去。 “老喽,老喽!”许成不住的摇头,接着又扬声喊道:“我说老曹,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吗?”这句话把能听到他说话的人都给晃得晕忽忽地,因为这话怎么听,好像也不是敌对方该说的。 “诚蒙惦念,曹某好的很,倒是骠骑将军这些年,越来越显得精神焕发了呀!”曹操也客气道。 “托福托福呀,”许成大笑,对着曹操拱了拱手,“老曹,才多点功夫呀,你就成了这四州之主了!了不起呀!想当初,你当个司隶校尉也还是个没有兵权的呢!” “骠骑将军客气了,将军这些年来奋发有为,北破胡蛮,东擒袁绍,西克朝廷,战绩辉煌,可是让曹某佩服不已啊!”“司隶校尉”四个字让曹操想起了他以前刺杀董卓,却被许成撞破的往事,想起就是面前这个家伙破坏了自己的好事,他忍不住讥讽起许成来。 “唉,我说老曹,你这话可不地道,虽然咱们怎么说也是认识这么多年了,挺熟的,可熟归熟,乱讲话我可一样要告你毁谤的!”许成连忙说道:“我出兵雍州,乃是清君侧,当时吕布、王允把持朝政,乱我大汉朝纲,居然还联接董卓旧部与西凉叛逆,雍凉百姓苦不堪言哪,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那情形,你是不知道呀,要不改天,我送你去雍凉二州走一走,看一看,你再问一问,我说的可全是真的!” “……”曹操看着许成摇头晃脑,感到一阵头晕,这都说的是些什么呀,一点条理也没有,不过,他当然也听得出许成是什么意思,去雍凉二州走一走?老子又没吃饱了撑着,所以,当下,他就说道:“许将军原来是如此的忠肝义胆,而且还有悲天悯人之心,真是我等的楷模,佩服呀佩服!” “哪里哪里,老曹你太客气了!”许成连连摇手,可他的表情却是像在防着曹操过来咬他一样。 果然,曹操又接着讲了:“听闻许将军所据六州如今百姓安泰,看来,许将军不仅行军打仗有一手,这治理地方上,也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啊!” “唉!老曹啊,你是当朝司空,那地方治理的好,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嘛!”许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可是一直想让你跟我去北方看一看,看看那几个地方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毕竟你才是管这事儿嘛!过两天就去吧,我如此盛情,你可不要推辞哟!” “哈哈号,还是许将军客气了,”曹操暗暗咬牙,谁到谁那里可还不一定呢,“如今许将军来到曹某治下,理应是曹某人来尽这地主之谊,曹某也想邀将军到许昌看一看,将军也万勿推辞呀!说真的,曹某可是一直想要向将军讨教一番这治理之策呀,将军将北方诸州治理的如此之好,曹某可是一直羡慕不已呀!” “唉呀!老曹,客气客气,你实在是太过奖了,我能有今天的这点成就,也就是靠身边的人费心费力,还是你最行啊,连亲人也不靠,愣是白手打出一片基业来,你才是了不起呀!”许成笑呵呵地喊道,不过,他这话却是极为阴损,摆明了是揭曹操兵败于荥阳,兄弟子侄死伤惨重的那块伤疤,也是在告诉曹操的那些手下,跟曹操混,没有安全保障,他可是连自己家里人也保不住的!还是过来吧,跟老子混,这才是光明大道。 “哈哈哈……”曹操怒极而笑,“许将军实在是太过奖了,曹某岂敢在阁下面前摆功?还是将军厉害,常鑫管行政,何通掌监察,张既掌律法,又有区区小计,就让袁本初自陷罗网,幽冀二州豪门全都败落了下去,从那以后,北方平稳,再无人敢与将军争锋,这才是了不起,这才是大手笔呀!”曹操这话也说得明白,他是在警告自己的属下,你们要是跟着许成,指不定哪一天就落的跟幽冀两州的豪门一样的下场,而且,常鑫跟何通都是许成的死党,常鑫原是十常侍之一,大宦官赵忠的门人,何通是大将军何进之弟,何苗的总管,出身都够呛,张既又是有名不讲情面,你们这些人一向嚣张惯了的,碰上他们,指不定就要栽了,那时候可就谁也救不了你们了! “哈哈,老曹你也不错嘛!你手下的谋士武将,那可全都是难得一遇的能者啊!别说其他人了,那于禁就不错,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我早就派他去镇守辽东去了,他干的可是非常好!”许成笑呵呵地,自感占了上风。 “哦?于文则竟能得将军如此厚爱,曹某代他谢谢将军了!”曹操先在心里把于禁给劈成了十七八块,又接着说道:“也请将军代曹某谢谢文则,就说多谢他舍身救了夏候敦,此恩曹某绝不会忘,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回来,曹某必定出城十里亲自迎接!” “想再把于禁给招回来?”许成冷笑,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一定,一定,许成一定转告!待于禁水军练成,许某必定让他到老曹你这里拜访一番!”等着老子水军抄你全家!说这话的时候,许成仍然冷笑不止。 “哦?于文则居然去练水军了!真乃奇事,文则擅于防守,许将军,你这可是一些强人所难了!”曹操心中暗凛,许成军居然在辽东训练水军,他可对此一点儿也不知情,辽东太远了,可是如今看来,也要注意注意了。 “听说你有一点头疼,我洛阳有医院,要不要去治一治?那里可是名医聚集啊!如果你来,我绝对欢迎倍至,倒履以迎!”许成又找到了一个突击点,他仿佛看到了曹操正在医院惨叫,嘿嘿,看到时候治不治的死你个姓曹的! “许将军可真是好客呀!将军既然诚意想邀,待这几日过后,曹某必然前去洛阳就医,不过,就不劳烦将军倒履相迎了,曹某自带家人前去就可以了!”等先打败你,就去攻你的洛阳,谁怕谁? “唉呀,怎么能不迎呢?听说你得的可是一种怪病,能治你的医生我早就给你找好了,华佗,张机!这两位医国圣手一精于内,一精于外,你刚得这病的时候,我怕你找不到华佗,就帮你找了,你看,我多惦记着你?”许成笑眯眯地把当日的阴谋给说了出来。 “许……”曹操猛得怒喝一声,不过,他马上就忍住了,“呵呵,早就听说许将军你建立医院,聚天下医士于其中,使其教学相长,看来所言非虚呀,曹某可要多谢将军了!” “谢我?”许成一愣,马上又反应了过来,“不客气不客气,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哈哈哈,自当如许将军所言,待曹某人到了洛阳之后,自会接手洛阳医院,日后将军若是有疾,曹某定会让将军前去看病的!”曹操大笑道。 “好啊,不过,老曹,你可要抓紧哟!”许成也笑了起来。 “哈哈哈……”曹操仰天大笑,突然,他猛得转头向后大声喝道:“谁与我擒下许成,赏金万斤!赐爵万户候!” “好,谁给我拿下曹操,赏良田万顷,赐爵十万户!”许成也是大声吼道。 两人喊声方落,又从两军阵营之中传出两声大吼。 “许成休走,许褚来也!”曹军阵中一骑突出,“虎痴”! “曹操,哪里去?典韦在此!”许成军中传出一声暴吼,“恶来”! “虎痴”VS“恶来”! “事实上,这打工仔当的,也挺累的!”许成看着场中许褚跟典韦你来我往的一场恶战,心中感慨道:如果这两个人有一点心眼的话,不相互交战,而是各干各的,一个抓我,另外一个去抓曹操,这赏金不就都到手了吗?没有了当头的?那就更简单了,再相互换回来不就成了嘛! “主公,你在想什么哪?”厉方看到不远处夏候敦和曹仁两人带着人绕到了曹操的身边,又向自己的主公看去,却看到自己的主公在发愣,忍不住叫道。 “啊?什么?”许成回过神来,四顾道。 “主公,那边夏候敦和曹仁已经绕到曹操那里去了!”厉方说道。 “那就别让他们闲着了,张任何在?”许成向身边看了一下。 “末将在!”张任闪身出来。 “你去挑战夏候敦!”许成说道。 “末将遵命!”张任从阵中策马而出,悠悠然来到了战场之上,叫道:“夏候敦何在?张任在此,可敢一战?” “怕你不成?”夏候敦大怒,他手上有伤,刚刚包扎好,居然就有人来挑战,而且还是武艺不在他之下的张任,这明显就是趁火打劫嘛!如此恶劣的行为,实在是难以原谅,就算是手上有伤也要教训教训他。 “元让,你手上有伤,我帮你!”曹仁担心夏候敦安危,跟在后边也冲了上来。 “不要脸!”看到曹军出来了两个人战一个张任,霍峻大怒,怎么说也是跟张任一块出来的,哪能眼看着对方这么欺负人?于是,他也带马提枪冲了上去。 一时间,两军阵前,典韦跟许褚,张任、霍峻跟夏候敦、曹仁六个人分成两堆厮杀在一起,六人势均力敌,战况一时胶着不下。 “主公,为何刚才不抓住机会杀了夏候敦和曹仁,现在却要让张任将军与之一战?”厉方又向许成问道,他可是极为了解自己这位主公的,有便宜不占,肯定有更大的便宜等着呢。 “刚才不杀,是因为我们是人多势众,杀了他们会激起曹军将士的愤慨,而且,也会惹曹操发怒,虽然说我们并不怕他们,可终究被人家给包围了,真要把曹操惹疯了,后果难料!现在打,则是为了趁机打击曹军士气,许褚、夏候敦,还有曹仁都是曹军大将,打败了他们,曹军士气必定下降许多,曹操的心就会因此偏向不与我军交战的一边!”许成说道。 “嗯!”厉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从济南方向跑出十数匹快马,领头的是两个人! “臧霸,哪里走?张颌在此等你多时了!” 虽然没有什么深仇,可是,张颌跟臧霸之间却有深深的恨,这全是骂出来的,所以,听到张颌的喊声之后,臧霸也不先去见曹操了,方向一偏,就朝着张颌冲了过来。 “那个冲过来的是臧霸,另外一个就应该是乐进了吧!”许成看着高顺,问道。 “主公法眼无差,那正是乐进!”高顺答道。 “厉方,跟那小子玩玩儿!”许成又命令道。 “是!”厉方也不答话,上战场去挑战乐进去了。 “主公,我军大将几乎都已经上场,若是朱灵和毛介两人趁机来攻,恐有麻烦,末将想先回营中严防,请主公应允!”高顺突然道。 “好,你去就是!”许成很高兴,高顺能有这种想法说明他时刻为自己着想着,这个人就是忠心啊! 高顺回营去了,场中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 典韦和许褚一时间难分高下,越斗越是激烈,双铁戟跟大刀化做三道光芒,围成一圈,转个不休。 另外一边,张任的枪太快,夏候敦若是手没有受伤,还可以从容应付,可是,他的两手虎口处都刚被洪峰震伤,自然不便,速度也就快不起来了,若不是因为有曹仁在旁帮忙时不时的遮拦一下,他早就不行了,可是,张任也有帮手,霍峻的功夫不也差,烦得曹仁不轻,让他不能总是帮得上夏候敦,所以,这一边,张任跟堆峻把夏候敦、曹仁两人给压得死死的。 第三对,张颌跟臧霸一上来就都用上了狠招。臧霸一下子就给了张颌肩膀一刀,张颌也一枪狠狠扫在了臧霸的前胸,两人之间,当真是枪枪见血,刀刀开缝,是打得最为激烈的一对。 第四对,就是厉方跟乐进了。乐进知道向自己挑战的是厉方,自然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功夫,誓要断许成一臂,可是,他拿的是长柄大刀,而厉方拿的是一柄朴刀,比乐进的兵器短,于是,这就有问题了。且不说厉方的武艺如何,他的战马本就比乐进的好,而且更有灵性,绕着乐进打圈子,而且就是不让他拉开距离,这样,就有利于短一点的兵器发挥威力,而乐进的长柄大刀,就有一些施展不开了。所以,厉方是许成军这边最轻松的一个了。 “丁丁丁……”终于,曹操看不下去,鸣金叫人了。 “呵呵,老曹耐不住了,咱们也收兵吧!”许成笑道,其实,他看得也有一点点儿心悸,那张颌跟臧霸果然都是亡命徒,打起来都是属于不要命的那一种,两人之间的气氛之惨烈,看得他是难受之极,也让他对于这种两军斗将的做战方式,头一次有了不喜欢的感觉。 于是,两军罢战! 许成跟曹操也都率军回去驻扎。 “主公,您为何不下令进攻?”回到营中,张颌带着几乎缠了一身的绷带,就来见许成。 “你这伤……?”许成看到张颌居然不顾伤势就来了,吓了一跳,连忙问他伤势如何。 “主公,末将这点小伤并不碍事,只是,当时我方正占优,若是趁势进攻,曹操定然难以抵挡,您为什么反而下令收兵呢?”张颌不满道。 “这个,俊义,别激动,你先坐好!”许成亲自把张颌让到一边坐下,没办法,伤者为大,“俊义呀,你勇猛过人,可是,以你看来,我军能不能将曹操一击而溃?” “就算不能,也能冲出包围,不至于在受此窘境!”张颌说道。 “可是那样死伤就多了!”许成说道。 “上战场,哪能没有死伤?主公,您若是老是想着能不死伤太多人就获得成功,那到最后,肯定会……”张颌顿了一下,不敢说出“失败”两个字,可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许成又如何能听不出来。 “张颌!”许成突然厉声大喝! “末将在!”张颌站起来,瓮声回答道,他还以为许成是怪他口出不祥之言呢。 “我难道不知道上战场一定会死人吗?啊?”许成对着张颌大声道:“你以为你勇猛、敢拼命就了不起了?那些士兵就得跟着你一起拼命?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颌小声说道。 “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许成没好气地说道:“可你的想法不可取!” “……”张颌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哪里不可取了? “为将者,要考虑的就是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我不用拼命就能得到的,为什么要去多流血?”许成道。 “不用拼命?主公,难道您还有伏兵?”张颌感到自己对许成已经有一种要仰望的感觉了。 “没有伏兵了!”许在喝了一口水,“我都出来了,你认为还可能有伏兵吗?” “那我军若是想冲出曹军的包围,自然就只有拼命一途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主公,末将就没有错呀!”张颌说道。 “如果我说,因为我在这里,曹操不敢来攻,到最后,他还得把我军给礼送出境,你认为我们还需不需要这么拼命呢?”许成甩出一句话,把张颌险些砸晕。 “有,有这等好事?”张颌傻眼了,高顺不是说曹操正想杀主公来着吗?他忍不住问道:“可是,曹操会放过您吗?” “他不放也得放!”许成回道。 “末将……不明白!”张颌的脑子里,已经在幻想许成浑身发热,烧得冒火的样子了。 “打我,他也要有那个本事!我军差不多十万,他的大军战力不齐,不一定就能彻底消灭我,若是我跑了,他日后肯定更加难受,而且,以曹操的为人,难得将我也陷到埋伏之中,所以,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次的良机的,他一定会想尽方法,准备万全之后,才会动手!”许成瞪了一眼张颌。 “那样岂不是更加危险?”张颌叫道。 “不错,是更加危险,可你要知道,跟你们一起出兵的,还有杨洱、张辽两路大军,而且,青州还有张绣在四处袭击,你认为,曹操有那个时间去想办法吗?就算想得到,他能有时间去准备吗?他能准备的了吗?”许成冷哼了一声,说道。 “可是,曹操若是孤注一掷呢?”张颌想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 “孤注一掷?”许成看向张颌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的主公是在看一个笨蛋,“不是给你说了,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把握能把我消灭于此的吗?别说我了,就连你们,也有超过六成的机会能突围而出,你认为以曹操的性格,他会这么做吗?” “末将不知道!”张颌很光棍,赖了起来。 “哼!”许成又冷哼了一声,“你给我听着,回去再多念念兵法,如果让我再知道你只顾着冲锋而不把士兵的性命放在心上的话,你就给我滚回家种地去!” “是,末将知道了!”张颌小声答道。 “今天看你跟那臧霸交战,就知道你一打起仗来就容易什么都忘了!”许成接着训道,“那时候,哪怕你的心思冷静一点儿,一枪就能捅了那个臧霸,哪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打得跟疯子一样,你们就有那么大的仇吗?” “有……!”张颌说完就心虚了。 “今天要不是看你受伤,老子就让你滚着出去!”许成大怒,“给我出去!” “是!”虽然有伤在身,可张颌跑得飞快,一闪身就溜了出去。 一切都如许成所料,曹操现在是左右为难。面前的话民,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浑身正散发着无比诱人香味的烤鱼(可怜一下我样的老祖宗吧,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吃的!就连吃根冰棍也得到冬天,而且,不带糖!)可是,香是香,那鱼刺也还厉害了,一口根本就无法吞下,而如果细细剔食的话,自然可以,只是,时间上好像并不允许。 因为,他在不久之前接到了战报,杨洱兵困许昌,张辽出兵陈留。 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里都是一哆嗦! 陈留也就算了,丢了的话,虽然挺让人心疼的,可也还撑的住,可是,许昌怎么办? 尤其是那个带兵的,居然是杨洱! 那可是杨洱! 劫了袁绍的邺城的那一个! 据说他当初劫邺城连吹灰之力都没有费,走出冀州更是连一支箭也没有用,这么一个人兵困许昌,天晓得最后会发生什么事!要是许昌被破,那后果……想想都让人打寒颤。 就算荀或、荀攸两人能守住城池,那个杨洱攻不破许昌,可他还有过一个战绩,那就是趁十八路诸候跟许成对峙的时候,劫掠豫、兖二州百姓以充司州之地,据荀氏叔侄信上所书,这家伙见许昌城池坚固,居然一面将兵力收缩,一面,又干起了老本行,派出大批军士四面劫掠,那许昌周围的村庄,可全是城中富户贵人所拥有的呀,他抢起来可是一点也不留情,有时候,甚至连百姓也一起抢。可是,荀氏叔侄怕他是行疑兵之计,故意这么做以引守军出城,愣是不敢出城阻止,就算有一次受城内诸人压力过大,冒险真的这么干了,也只是只有出发,没有归来。所以,只能眼看着他祸害许昌周围的郡县。 这些暂且不算,张绣依旧在青州肆虐,无人能治,自己大军又在这里围困许成,兵力尚且不足,自然不能分兵了。 这些加起来,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 如果真的不顾一切的话,就算能把许成消灭于此,自己的地盘恐怕也完了,何况,许成也不是那么好消灭的,有了这么三支大军在外为患,自己是断不能再调兵来的,而且,恐怕也调不来,可是,不这样的话,自己能将许成围住就已经是侥天之幸了,消灭?唉,怎么可能? “本以为费尽心机,加上老天开眼,终能占得一点点上风,可是,谁曾想,唉!……”曹操的额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 良久,曹操终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能再考虑了,拖得越久,受到的损失越大!” 想到这里,曹操对外喊道:“来人,召集诸位将军议事!” …… 不久,许成一方就接到了曹操的通知,大意就是:你们走人,我让路。 对于这个通知来的之快,许成等人稍感意外,在许成的心里,认为曹操至少也应该等杨洱等人得知自己被困的消息,然后加强进攻之后,才会急着放人,这期间,他跟曹操也还应该有一些争斗,可是,曹操竟然如此拿得起放得下,许成不得不再次对他表示佩服,他哪里知道,就是因为杨洱偷懒,不愿攻打许昌,却反而四处劫掠,把曹操给搞急了呢? 于是,很快的,许成军就开始收拾行装,曹操让曹仁让出了北路,让他们回去。 虽然之间曹军趁许成军行军之机又发动了一些突袭,可是,许成等人也是早有防备,所以,撤退的倒还顺利。 而跳出包围之后,许成就翻脸不认人了,占住山道,就接连向曹操发动反攻,然而,曹操也料到了他的行动,一面紧守,另一面,就分兵回兖州,回援许昌和陈留。对此,得知消息的许成更是感到不可理解,可是,不久,当他得到另外一个消息之后,就再也顾不着借机会来打击曹操的实力了,因为,李典突现冀州,正在四处破坏,赵云从幽州来援,可是,李典为人冷静多智,虽然赵云所率军队的实力是他的好几倍,可是,由于他就是不硬拼,而且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赵云也一时拿他没有办法,就这样,李典把冀州弄得是鸡飞狗跳,所以,无奈之下,身为冀州刺史的沮授只得向正在前方的许成求援。 对于这种情况,一向以后方为重的许成也只得放弃这个可以打击曹操的机会,开路回冀州。 后来,许成才知道,原来,曹操早就打好主意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许成喜欢派人骚扰破坏其他诸候的地盘,他也这么干。在跟许成开战之前,他就派李典带领兵马到了乐安,许成的部队不是靠着骑兵速度够快,经常玩儿长途奔袭吗?上一次高顺过河就命张绣和赵云跑得远远地渡过黄河,再回来从后面攻击臧霸,而这一回,乐安本身就距离黄河出海口不远,远离曹许两军的交战之地,而且,许成这一次派出了冀州的大部分兵马,黄河沿岸又能留下多少人看守?所以,李典顺顺利利地就渡过了黄河,然后,就开始破坏起冀州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接连的失落 现在是冬天,冀州百姓秋收之后种下的庄稼才刚刚长出苗来,李典毫不客气,对这些东西破坏殆尽,让冀州百姓明年的希望彻底化为灰烬,而留守冀州的蒋义渠等人想围剿李典却没有多少兵可用,就算能打得过也留不住,而李典仍然可以继续进行破坏,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沮授忍无可忍请来的赵云,可是,赵云也只能追着李典跑,也没有什么能将之消灭的好办法,因为李典纯是为了破坏而来的,走到哪里就破坏到哪里,就抢到哪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律可言,面对这种情况,沮授深知只能用大兵团进行围剿,可是,赵云的幽州铁骑大多要镇守幽州,不能乱用,所以,就只能麻烦许成回军了。 于是,许成不得不在承认了曹操的能力之后,放弃了找回面子的想法,撤兵。 不久,得知了许成退兵的消息之后,杨洱和张辽也相继退兵,张绣也带着骑兵重新渡过黄河,同样的,李典也带着数百骑兵逃回了青州。 两军这一场大战,就这样,没有什么轰轰烈烈地厮杀,也没有什么大量士兵的死亡,在平平淡淡之间就结束了!不过,尽管如此,双方的损失也都不小,青州和兖州被许成军劫掠地很严重,而冀州也被曹军糟踢的够呛,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两军战后,许成命令沮授负责冀州受难百姓的安抚工作,然后,离开冀州回转洛阳。 回洛阳的路上。 许成的嘴就一直没有停过,不住地诅咒着曹操,因为自从他正式加入征霸天下的这场战争中来以后,从来没有这么吃过亏,虽然他曾经料到过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了之后,他仍然很是郁闷。 “小黑,你说曹操这一回他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一招的呢?”许成又一次向身边的黑龙问了起来。 “主公,这个问题您已经问了几十遍了,他还不是跟您学的!”黑龙也很憋气,可是,谁叫他碰到这么一个主公呢!而且身为主公的亲兵头子,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一见到主公要问话,就可以跑得远远的,他还是得接着侍从一旁。 “唉,你说他跟谁学不好,他为什么要跟我学呢?历史上兵法家那么多,他为什么不学他们呢?”许成自言自语,没办法,他很失落,这一次要不是运气好,事先安排了几路大军一起进攻曹操,让对方手脚都忙不过来,就算他能够逃出生天,恐怕也要赔上不知多少,一向习惯于占据上风的他,实在是不习惯这种结局。 “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论起来,我们也不有输啊,最倒霉的还是曹操,您何必把一时的得失放在心上?”黑龙接着劝道。 “我不是放在心上,我是担心!”许成喃喃道。 “主公,您担心什么?”黑龙小声地问道。 “我军所用的手段,曹操恐怕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再对上他,我军想再要取胜,可就恐怕有一些麻烦了!”许成说道。 “主公,这有什么需要担心的?”黑龙挥了挥手,说道:“您不是说过吗?两国交兵,打的是兵马钱粮,打的是国力,这方面要是论起来,曹操又哪能跟咱们相比,就算他能研究透彻我军的战法,也嬴不了我们,您说是不是?” “这话虽然对,可是,曹操突然开窍,可并不是什么妙事,”许成摸了摸头,“这样吧,回到洛阳,你去找何通,告诉他,把木坤给我找来!” “木坤?主公,木坤是谁啊?”黑龙问道。 “木坤是谁你以后自然会知道,别忘了告诉老何,叫木坤秘密地来见我!”许成又说道。 “是,属下记下了!”黑龙看了看许成的脸色,又小心地问道:“主公,您是想干什么呀?” “想干什么?”许成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你可听说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句话?” “没有!”黑龙坦然承认自己的孤陋寡闻,可他这个回答却把许成噎得冒火。 “笨蛋,现在我就是那城门,我火了,自然有人就要倒霉了,他们就是那些鱼,你明白了吗?”许成狠狠地敲了敲黑龙的脑门儿。 “属下明白了,只是,主公,到底谁是鱼啊?”黑龙抱着脑袋,又接着问道。 “哼哼,你说呢?”许成阴阴地笑了起来。 回到了洛阳,许成见到了何通,何通首先就禀报了关于那个挑起两军战事的家伙的情况。 “别的都别说,你只要告诉我,那人是谁?”许成问道。 “那人……还没有查到!”何通答道。 “什么?”许成小吃了一惊,“我还以为你已经查到了呢!老何,你居然也有查不到的人?” “主公,我这次来就是向你禀告的,我遇到麻烦了!”何通苦着脸说道。 “什么麻烦?居然连你也解决不了!”许成现在可不是一点儿吃惊了,自从跟着他以来,何通什么时候完不成任务过?现在居然有人让他也觉得麻烦,看来那个挑起事端者可真不简单。 “主公,那个信使,如今已经到了荆州,还在那里安下了家,看样子是打算在那里过上一辈子了,根本就没有去找他的主子!”何通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些不太好意思。 “你可别告诉我,这你就没有办法了!”许成冷哼道。 “当然有办法,卑职把人给逮起来了!”何通又说道。 “那你还问不出口供怎么的?”许成奇道,他可记得何通有不少逼供的手段的,还有不少是跟他学的呢。 “没有用,那个人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为谁办事儿!”何通说道。 “真的?”许成问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什么办法都用上了,什么疲劳审讯法,恐惧审讯法,寂寞审讯法,都用上了,可最后得到的,就是仨字:不知道!”何通两手一摆,说道。 “那小子是什么来历?普通人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许成问道。 “那人原先是江东许贡的门客,许贡因为秘谋反对孙策,而被孙策诛杀,他们这群人也就散了,这家伙本来还想跟另外两人秘谋刺杀孙策以为许贡复仇,可是,孙策却被曹操打败身死,他们就也离开了江东,后来,三个人分开了,他就到了荆州,只是,不久之前,其中一个人又找到了他,让他来办这件事情,许诺了大笔的好处,主公,您想想,他们这些做人门客的,本就是一帮好吃懒做的家伙,没了大树可依之后,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能有好处,加上他们本就是一群胆大妄为之徒,自然也就不客气了,只是,据那小子说,他只是在开始的时候得到了一半的订钱,后来他那个朋友就没有来找他……”何通把事情讲了一遍。 “许贡的门客?”许成暗暗点了点头,原来就是刺杀了孙策的那老几位,想不到现在没有孙策可杀了,居然敢暗算起他来了,这帮家伙还真是不甘寂寞呢! “主公,您看我们该怎么办?我估计那个让他们去办事的家伙已经被灭口了!”何通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说道。 “那家伙就没有说那个鼓动者在他们分开之后去了哪里?”许成又问道。 “没有!说是不知情,他们当初在江东就分了手!”何通答道。 “妈的!”许成恼了。 “主公,这个做事的人可是很有一点儿手段呢,您看我们是不是还要查下去?”何通问道。 “当然要查,哼!有人既然敢伸出手来,老子就要剁他几刀!”许成恶狠狠地说道,他现在刚刚被曹操占了一回上风,正郁闷着呢,却又发现还有人能占他的上风,这可怎么得了?此风断不可涨,一定要让这帮家伙尝尝厉害。 “那可就……!”何通说道。 “知道!你想办法就是了,哪怕是把所有可能的人都给我筛一遍,也要查出这个家伙来!”许成说道。 “主公,”何通苦笑道:“如果按您的说法,把卑职所属的全部的探子都派出去,恐怕也要用他个好些年的时间了,这值得吗?” “唉!”许成抚了抚额头,“老何呀,不是连你的脑子也锈住了吧!你可以先把所有可能的人的名字都选出来,再把可能性较高的先调查一遍,然后逐一删除就是了,何必那么麻烦?对了,这一招叫什么来着,叫……噢,叫删减法!” “这倒是个好主意,卑职倒是没有想过,多谢主公提醒!”何通向许成行了一礼,又道:“只是,这个可能性的分析恐怕不是普通人能够胜任的,主公,您看卑职能不能调个人用用?” “谁?”许成问道。 “贾诩,贾文和!”何通早就瞄好了目标。 “可以,反正最近不会有什么军事行动了,让他帮你也好,这家伙玩心眼是超一流的,你可真是好眼光啊!”许成指点着何通笑道。 “主公谬赞了!嘿嘿!”何通也笑了。 许成跟曹操两方在经过了一场被人称为“行军之战”的行动之后,就都开始偃旗息鼓,连平时双方边境上的正常摩擦也少了很多,不过,明显人都看得出来,双方都在酝酿一场更大的战斗,这一场,甚至有可能会是他们之间的一场决战。 虽然这一场战斗不知道会让大家等多久,可是,情势已经极为危急是所有人的共同认知,于是,面对这种情况,有一些人就坐不住了。 江夏。 刘备跟诸葛亮一直在等着刘表的死讯,他们就可以依靠刘琦荆州大公子,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来夺取荆州。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刘表居然挺过来了,据说健康状态越来越好,还来信感谢刘备帮他打回了江夏,帮他出了一口气呢。 对此,诸葛亮也感到很是棘手,他本来以为,刘琦立了大功之后,蔡氏一族必定会紧张万分,惶急之中,以蔡瑁的狠毒,必定会想到先谋杀刘表,然后假借刘表遗命,扶刘琮登上荆州牧的位子,然后以州牧之名,再来对付刘琦,这样,他们就有了出兵的借口。 可是,谁能料到,蔡氏一族居然连点反应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在他的计划里,刘表死后,刘备就应当可以夺得荆州的实际控制权,然后,刘备就有了跟曹操、孙权平等对话的资格,那时候,就可以动手联络两方,形成三家联盟,共抗许成了,然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刘表的死,偏偏到现在刘表就是不死,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让刘备以江夏实际太守的身份去跟两家联盟吗?别说会不会被曹操、孙权放在眼里,光笑也能被人给笑死! 可是,总不能这么干等着呀!形势已经是极度不稳了。 于是,诸葛亮在苦思多日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说服刘备现在就跟曹操和孙权联络,至于名义的事情,那也好办,刘琦基本上属于脑子周转不灵的那一类人,可以借他荆州大公子的名头来用一用。 终于,诸葛亮在许曹两军之战之后不久,出发了! 第一个目的地,诸葛亮选中了许昌。 因为在诸葛亮看来,曹操实际上也是一个雄才,见识长远,理应能够认识到只有联合才有跟许成一较短长,而且,曹操受到的许成的压力是三家之中最大的,他更应该能感受得到许成的威胁,更何况,曹操跟刘备之间还有关羽为联系,虽然关羽已经死了很久,可是,他可是为曹操立过大功的,而且他还是在荥阳死的,是为曹操死的,曹操无论如何也不能抹杀他曾经的存在,基于这一点,诸葛亮认为,跟曹操的联合,应当远比跟江东要容易的多。 果不其然,诸葛亮来到许昌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曹操的召见。 “卧龙”的名头是不用提的,一来不够响,二来嘛,现在说出来反倒有一些哗众取宠的意思!可是,诸葛亮依然凭借自己的口才得到了曹操的赞许,而且,曹操还对他所说的话都表示了赞同,除了希望刘备能够早日得到荆州之外,曹操暂时也没有提出什么条件,并且,还派出了刘晔,这位江东诸人的熟面孔跟诸葛亮一起南下,赶赴江东,欲合两家之力,逼迫江东就范! 接下来,就是三家联合的难关了。 曹操跟孙权有杀兄之仇,刘备跟孙权有夺城之恨,而江东目前又没有直接面对许成,就连西川,也只是表面上的威胁,迄今为止,都没有对江南动过一次手,所以,江东诸人绝不会那么容易就让这个联盟成功的,诸葛亮跟刘晔可有得忙了。 两人从许昌出发,走了好久,才过了长江,来到建业。 只是,刚到建业城门,报上名头,他们就遇到了麻烦,而且,是一个共同的大麻烦,因为,他们居然极为霉运的遇到了朱然。 朱然现在因为多次随孙策和孙权出战,并且,有过不少功劳,所以,地位已经提高了不少,已经是建业守将中的一员了,正在巡城,结果,刚好到了城门处,就遇到了诸葛亮和刘晔。 这一回,刘晔可没有带许褚来!诸葛亮也是单身一人!他们身边,就只有一些随从而已,就算这些士兵比较精锐,也没法在人家的地盘跟人家的大将动手呀,偏偏两人都无法跟朱然套交情。 于是,就一切都只能随朱然的意了。 “哈哈哈,这不是刘晔刘子扬吗?”朱然首先就看到了刘晔,他跟诸葛亮没怎么见过面,所以,倒是没怎么注意。 “原来是朱然将军,将军一向可好?”刘晔笑道,他都感到自己有一点点谄笑的意思了,可是,他只是一个文人而已,面对朱然这种一向用拳头讲道理的家伙,也只能这样了。 “唉呀,怎么不见许褚许仲康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 插手 朱然在马上站起身来向远处望了望,然后,又对着刘晔笑道:“子扬先生,莫非你那位许褚将军没有来?” “朱将军莫要开玩笑,许将军是我家主公的属将,可不是本人的属下!”刘晔听了朱然的话感到极为别扭,什么叫“你那位”?所以,他对这句话要极力纠正。 “也就是说,许褚那个家伙正在许昌保护着曹操,是吗?”朱然的笑容开始变样了。 “哈哈……”刘晔是什么人,岂会看不出朱然马上就要动手的意思?所以,打了个哈哈,他就把朱然的目标转移了,“来,我给将军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备刘玄德的军师,诸葛亮,人称‘卧龙’的诸葛孔明!两位要多多亲近亲近!” “什么?”朱然本来就有一些发亮的眼睛开始转向诸葛亮,把诸葛亮看得浑身发毛,强装镇定之余,暗地里大骂刘晔不是东西,不讲义气,居然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卖了。 “在下诸葛亮,草字孔明,现在事从江夏太守刘备刘皇叔,见过朱将军!”骂归骂,还是得先想想该怎么办,诸葛亮开始动起脑子来。 “什么狗屁皇叔?刘备也不嫌脏了别人的耳朵……”朱然大骂,不过,一提起耳朵,他又禁不住摸向了自己的脑袋一侧,今天他并没有穿战甲,所以,一摸就能摸到。 “唉呀,朱将军,你的耳朵是怎么了?”刘晔眼尖,朱然摸耳朵的时候,本来用来遮挡伤处的头发恰好就被撩开了,刘晔一眼就看到了他那只缺了半边的耳朵。 “呀……”不提还好,一提耳朵,朱然更加是怒火万丈,猛得抽出佩剑,“刷”地就砍向了诸葛亮。 “喀嚓!”诸葛亮闪得快,所以,朱然的剑砍上了他跟刘晔来时坐的马车,这马车是敞开的,是平时达官贵人坐的那种便车,朱然这一剑,居然把马车上的护拦给砍了个稀烂,连带着车底也给砍出了一个窟窿,可见朱然恨意之深。 “来人,这两人乃是奸细,都给我抓起来,押入建业大牢!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见一剑不果,诸葛亮带来的护卫冲上来护住了对方,朱然立即就大声吼了起来。 “朱将军且慢!”刘晔虽然不明白具体情况,可也知道自己无意之间闯祸了,连忙想法子补救。 “刘晔,你还是先保住你自己吧!”朱然根本就不理刘晔,仍然恶声道,“来人,动手!” “朱然,你想死吗?”没办法了,时刻危急,诸葛亮只得用上这一招文人的常用救命绝招:危言耸听! “诸葛亮,你敢咒我?”朱然大怒道,不过,却不再下令手下向前了。 “朱然,你可知我是何人?刘晔先生又是何人?”诸葛亮森然说道,朱然此时已经稍稍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危险时刻已经过去了,只要应答得当,就不愁这朱然不放过他们。 “一个是假冒皇叔之人的走狗,另外一个,是我江东大仇的鹰犬!”朱然骂道。 “朱然,你……”刘晔大怒,他的身份可不一般,比起刘备来可只高不低,要知道,刘备的皇叔身份,不过是他自己说的,真假难辨,对他客气点的就承认,不客气的自然就直接叫他大耳贼,可是,刘晔可就不同了,他可是正牌子的汉室宗亲,汉光武帝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这一点是绝绝对对勿庸置疑的,因为这个身份,他在曹操的幕府之中虽然没有什么大权,可是却地位超然,连曹操对他也是很客气的,如今,朱然居然敢骂他是鹰犬,他怎么能不怒? “子扬先生勿要跟这莽人一般见识!”诸葛亮拦下了刘晔,可他的话却又把朱然给激怒了,不过,诸葛亮已经不怕了:“朱将军,我是刘皇叔的使者,刘晔先生是曹司空的使者,今日来到建业,只不过是想跟孙将军共同商讨联盟以应对许成之事,朱将军,别说杀了我们,即便是你把我们给拦下来,也是枉顾军机的大罪,就算是孙将军不怪你,难道你是想让孙将军跟曹司空还有刘皇叔同时结仇吗?” “你……”朱然用手一指诸葛亮,却说不出话来。 “朱将军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让开道路,我们还要去求见孙将军!”刘晔见诸葛亮在气势上压过了朱然,跟着也来了一句。 “得罪曹操,刘备又如何?”朱然终于讲话了,“别以为你们两家联手就了不起,我们吴候才不会在乎!哈哈哈……” “吴候?”诸葛亮跟刘晔同时惊呼,心中同时感到不妙。 “不错,朝廷传来旨意,封我家主公为吴候,领江东六郡,兼荆扬二州,如何呀,两位?”这一下,轮到朱然笑了。 “……”诸葛亮与刘晔互望了一眼,都是大感惶然,想不到许成的手居然伸得这么快。 “两位,事情都已经是这样了,两位还是跟本将军到我建业的大牢之中走上一遭,如何?本将军会给二位安排一间不错的水牢的!哈哈哈……”朱然大笑。 “哼,朱将军,莫非孙将军想效仿昔日大将军孙伯符故事了吗?我劝你还是让开路的好,我等与孙将军还有要事要谈!”诸葛亮威胁道。 “不错,许成不过是想让我三家互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朱将军,你若是不让开,日后江东若是有事,你可就是罪魁祸首!”刘晔也加了几句。 “好!我放你们‘走’!”朱然其实也是知道的,刘备和曹操的使臣不能随便拦,何况许多江东大将都认为应当联合曹刘以抗许成,他当然不敢冒这大不韪把诸葛亮和刘晔都给抓进牢里去,他不过是想出一口恶气罢了,所以,他一摆手,向手下喝道:“拆车!” “拆车?朱将军,你……”诸葛亮跟刘晔阻止了手下保护车辆的举动,不过,对朱然的行为他们也很不赞同。 “哈哈,两位,你们不是想‘走’吗?我这就是要放你们‘走’呀!”朱然大笑道。 刘晔还想说话,诸葛亮拉住了他,只听诸葛亮又道:“既然朱然将军想让我们走,那在下就跟刘晔先生走了,朱将军慢拆!” 说完,诸葛亮就拉着刘晔从马车上下来,接着就要向城内走去。 “慢着!”朱然一挥手,手下士兵又拦住了两人,“做事情自然要做得彻底,两位两脚悬空,怎么能算是走呢?所以,在下还是要帮忙的!” “两脚悬空?”诸葛亮看了一下脚下,心中突然大感惶恐。 “来人,扒鞋!”朱然的嘴里吐出了诸葛亮意料中的两个字,这一下,连刘晔也不安起来。 “朱然,你敢……” 没有用的,最后,朱然硬逼着诸葛亮和刘晔在旁看着他的手下把那辆马车给砸散了,再砸成木头渣子,然后,才派人“护送”他们去见孙权,当然了,鞋是一定要脱掉的,所有人都要脱,而且,他们也别想到其他地方买鞋。 所以,等到诸葛亮和刘晔到了孙权的府邸门口的时候,都已经站都站不稳了,要知道,虽然江南不是很冷,可是,冬天也热不到哪里去,何况,那个时候的街道实在是谈不上平整,再加上他们又是从城门处一直走到孙权的府门的,路也不近,还能站着就已经是不错的了,要知道,他们终究只是文人,不是百姓,平日里出门儿都是车马代步,哪受过这种苦? 可是,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到了孙权府门前一通报,他们就接到了孙权的逐客令:暂时有事,要接待远来的客人,两位就先到别个去吧!以后再见。 于是,两人又不得不去找驿馆暂住,好在朱然的手下在送他们到了孙权府邸前不远就都回去了,两人终于可以找鞋穿了,不用光着脚去找,要不然,说不定驿馆看他们都是光着脚丫子,还不会让他们进呢! 就这样过了一天,第二天清晨,诸葛亮和刘晔就又开始向着他们的目标:孙府,前进了。 不过,这一回,倒是没有人留难他们,很顺利的,他们就被孙权给叫了进去,不过,既然是叫进去的,自然也就没有人来迎接了。 一直被人带到了孙权的议事大堂。 一进来,诸葛亮和刘晔就看到有一个人正高据着孙权左首边的位置,跟孙权言谈甚欢。 “呵呵,这不是刘备的军师,诸葛亮诸葛先生吗?”朱然的声音又了次响起,让诸葛亮和刘晔一阵火冒,两人转头一望,就看到朱然正坐在孙权右首边不远朝他们指指点点。 “来者何人?见到吴候,还不见礼?”朱然之后,就是孙权的亲信将领贾华,不过,只要是江东之人,自然是不会对两人客气的,干脆来了一招明知故问。 “在下诸葛亮(刘晔),见过吴候!”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诸葛亮和刘晔还是来要求联盟的,自然不能跟江东诸人对着干,所以,在驿馆中的时候,两人就打好了主意,用软招! “哦?两位此来何意啊?可是要来投靠我东吴?”明知诸葛亮和刘晔的来意,江东诸人自然不会放弃一个打击对方的机会,不管怎么说,他们跟这两家可都是有仇的,所以,孙权的谋士们就按主子的意思,要来一点事儿了,刚才这一句,就是出自薜敬。 “东吴?”诸葛亮和刘晔都是暗中冷笑,才刚刚被许成封为什么“吴候”,江东诸人就开始沾沾自喜了,这么快就自称“东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两位,为何不说话?”孙权正眼了不瞧一瞧两人,问道。 “在下跟孔明先生来此,是想跟吴候商量一下联盟的条款!”刘晔突然硬梆梆地回了一句。 “什么联盟?刘晔,你可不要太嚣张!吴候何时答应跟你们联盟了?”听到刘晔这一句,大堂内立码就像开了锅,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不敢,难不成吴候不想与我们两家联盟么?”刘晔又来了一句硬的,这一下,大堂内的喧哗之声更大了。 “刘晔,你大胆,来人呐,把他给我叉出去!”贾华负责维持现场,听到刘晔如此胆大的话,立时黑了脸,不待孙权下令,就要动手。 “且慢!”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能让士兵进来煞风景的,孙权终于开口了,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所以,话也不客气,“诸葛亮!刘晔!你们二人以为我江东无人吗?竟然敢如此嚣张!” “在下不敢!”诸葛亮赞许地看了刘晔一眼,他明白,刚才孙权不讲话,无非是想让江东诸人来为难他们,可刘晔一眼就看穿了他这一招,并用激将法,逼得孙权忍不住开了口,这下,就好办多了,至少,不用对付那么多的江东谋士了,那可是很费脑子的,既然刘晔已经出了招,他自己也应该表现表现,于是,他接着道:“在下与子扬先生前来,是奉我两家主公之命,前来与吴候商议联盟一事的,又岂敢嚣张呢?” “既然如此,那么,两位来到此处,为何不跟吴候商议,却上来就要订立条款呢?难道这还不算是嚣张吗?”张昭见到孙权开子口,叹了一口气,也只有帮忙了。 “当然不是,只是我二人以为吴候的雄才大略,自然会看出联盟抗许之后的好处,更加不应该拒绝才是,所以为了不耽误吴候的时间,才直奔主题,难不成吴候居然不愿意与我两家联盟吗?”诸葛亮笑了笑,跟刘晔对望了一眼,说道。 “联盟抗许?”坐在孙权的左首边,刚才跟孙权言谈甚欢的那个人出声了,“居然有这种事情?我家主公做了何事?竟然要让曹操跟刘备如此愤恨呢?” “嗯?”诸葛亮跟刘晔同时看向了那个人,诸葛亮拱手问道:“阁下是……” “在下董昭,骠骑将军麾下,现在朝中任中书监令!”那人微笑着,说出了一个让诸葛亮和刘晔同时感到不妙的名字。 “糟了!”诸葛亮暗暗着急,昨天听朱然说朝廷封孙权为吴候,就应当想到许成的使者应当刚来不久才是,要不然,自己又岂会不知道孙权晋封之事?现在,就像是做小偷被人抓了现型,麻烦了。 “原来是袁本初帐下的董昭,董公仁呀,听闻袁本初待先生甚厚,为何不见先生跟随袁本初而去呢?”刘晔一听说对方是董昭,立时说道。 “唉呀!听闻刘晔刘子扬本是原庐江太守刘勋部将,甚得亲重,为何刘勋已去,刘子扬依在呢?”董昭听了刘晔的话,也是立即反驳。 “原来董昭先生就是朝廷的天使啊!”诸葛亮突然做出恍然大悟状,说道。 “不敢,在下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建业宣旨!”董昭答道。 “只是不知,朝廷封了什么给孙将军,只有一个吴候之‘名’吗?”诸葛亮笑道。 “当然不只是一个‘名’头,”董昭笑道:“朝廷还让吴候统领荆扬二州并江东之地军政,诸葛先生回去之后,可要向刘表禀报一声,让他早日让出州牧之位哦!当然了,还有子扬先生,千万莫要忘了,让曹司空早早把寿春交给吴候呀!” “既如此,在下可要恭喜吴候了!”诸葛亮双手作揖,对着孙权躬身行了一礼。 “哈哈哈……孔明先生客气了,先生还是尽快回去,先跟刘玄德讲,让他把江夏让出来吧!他一向自称是大汉宗亲,皇帝的旨意,他可是得听的哟!”孙权大笑道。 “亮回去之后,自会跟我家主公细细讲述,只是,在下仍有疑问,想问一下公仁先生!”诸葛亮又转了转矛头。 “……”董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诸葛亮清了清喉咙,又故意扫视了孙权一眼,引起他的注意,这才说道:“有道是父死子继,兄去弟承,为何孙伯符将军的大将军之位,朝廷不一并送来江南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剑与亲事 “哈哈哈……”董昭大笑,不过,他心中却是暗恨,诸葛亮这一句要是对答不好,那他就是轻视、瞧不起孙权,这后果虽然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岂不是要丢人了?所以,他在大笑的同时,脑子也是使劲儿地转,终于,笑完之后,他又故作深沉,待了一下,这才先叹了一口气,回道:“说起这大将军之位,其实以吴候之姿,要坐上去的话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诸葛亮没有出声,反倒是江东众将都伸长了脑袋,孙权本想谦虚一下,不过,董昭嘴太快了,他为了表示庄重,自然中有旁听了,不过,虽然没有做得跟其他人一样那么明显,他却也坚直了耳朵。 “只是,我家主公甚是喜爱孙伯符将军,常言,孙伯符者,狮儿也!唯其可为大将军!所以,思虑再三,我家主公最后才决定将之吴候之位拿出来,授予孙将军,既表示亲重,亦表示一下歉意呀!”董昭故作凄然道,不过,他的话却得到了江东众将发自内心的一致好评,要知道,孙权虽然已经坐稳了位子,可是,在江东众人,哪怕是在孙权自己的心里,他还是比不上孙策的,既然大将军只有孙策能做,孙权自然也就不好再争了,而且,在汉朝,以古国之名命名的爵位都是极为尊贵的,江东众人对此其实也很满意。 “董昭,你这话可是在侮辱孙伯符将军!这样做,你也太不把江东众位高人放在眼中了吧?”刘晔也出声道。 “我有何处侮辱了孙伯符将军?”董昭反问道。 “哼,许成以大将军之位,要孙伯符将军攻打徐州,你提及此事,不就是说,许成一直对孙伯符念念不忘,是因为……”刘晔不好把下面的话说出口,可是,他的意思却是明显的很了,就是说许成之所以思念孙策,实际上是因为希望能继续耍弄孙策。 “刘晔,你住口!”董昭佯做大怒,“哼,只有你等无能之辈才会如此小瞧孙伯符,你们也不想想,孙伯符将军开创江东基业,岂会任由他人驱遣?你等不明真义,以一己之鼠目寸光来断言孙伯符将军之宏图伟略,你们才是真正地侮辱了孙伯符将军!” “好了,三位不要争了!”孙权终于受不了了,你们三个人争来争去,凭什么老拿我们老孙家的人来说事儿? “是啊,有些事情争也争不清,不过,既然三位之间有一些不愉快,不如我们改日再谈,如何?”张昭又给孙权施了一个眼色,说道。 “是啊,今日某也有一点点累了,就到这里吧,三位,本候先告辞了!”说完,孙权就径自站起来,向内室走去。 “吴候且慢!”董昭突然又出声道。 “哦?公仁先生还有何事?”孙权不愿意失礼,问道。 “董昭手中有一件礼物,想请吴候代为转交给一个人!”董昭对着诸葛亮和刘晔笑了笑,把两人笑的莫名其妙,心里发紧。 “什么礼物?”孙权听到这话就站住了,他很好奇,董昭如果有礼物的话,理应一来就送上才对,为什么现在才说?难不成是想拉拢自己,用来气诸葛亮和刘晔的?看来这礼物的规格不会低的,倒要好好瞧一瞧。 “啪啪啪!”董昭两手拍了三下。不一会儿,外面就有人托着一个长长的木盒进来了,并将之呈送到孙权的面前,放在了桌几之上。 “这是何物?”孙权重又坐下,却不伸手打开,只是看着这个盒子,向董昭问道。 “吴候何不自己看一看?”董昭微笑道。 “……”沉默了一会儿,孙权伸出了手,猛得一下,打开了盒盖。 “剑!?” “吴候请细看此剑!”董昭接着说道。 “嗯!”孙权把目光转移到了剑上,可是,他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只觉得跟一般地古剑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他又看向了董昭,而董昭却是微笑不语。 “哧!”见董昭面有得色,孙权心下微恼,难道这剑真有什么不同?可是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什么,于是,他把剑给拔了出来。 “漪剑?”剑身之上,刻有铭文,虽然古朴,可是,孙权却也认得出来。 “不错,就是漪剑!”董昭笑道。 “公仁先生,看样子,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古剑而已,先生竟然如此郑重其事的送与吴候,难不成是认为江东没有好剑吗?”刘晔刚才不好出声,不过,他是不会放过机会对董昭开炮的。 “哈哈哈,”董昭大笑,可他却对刘晔理也不理,而是接着向着孙权问道:“吴候,难道您真的不知道这柄‘漪剑’的来历吗?此剑跟孙氏一族可是有很大的渊源呀!” 孙权茫然,抬头四顾,看向了程普、黄盖等老将,想寻求一点答案,可是,程普那些人也在疑惑,跟孙家有关的兵器,有名的也就是一把古锭刀而已,可那把刀已经跟随孙坚下葬了,这把剑到底是哪里来的?看这董昭自信的样子,难道真的跟孙家有关联? 看到自己几个老家将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孙权只好又把目光转向了董昭,“公仁先生,孙权驽钝,不知此剑来历,先生可否告知呢?” “不敢!”董昭谦虚了一下,遂摸着自己的一点点短须,做出了一副怀念的样子。 “‘漪剑’者,虽并不能跟自古相传的那些神兵利器相比,可是,此剑的来历却远大于那些无主之兵,因为,此剑的第一任主人,乃是我华夏兵圣,孙武!” “什么?”孙权猛得双目圆睁,狠狠地看向了手中的古剑。 “孙武?!”不仅是江东诸人,连诸葛亮和刘晔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不是剑惊人,而是剑的主人惊人,因为,孙氏一族正是号称孙武后裔,兵圣之剑再现,只要是个人,恐怕都要珍藏起来,可是,董昭却将此剑送回给了孙家,这礼可实在是大了,太大了! “请问,公仁先生如何得知此剑竟是‘兵圣’佩剑呢?”震惊过后,诸葛亮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要是董昭的话编不圆满的话,可就有一点亵渎孙家老祖宗的意思了,那不管他是什么人的使臣,都别想活着走出江东,而且,许成也无话可说。 “哈哈哈,诸位可知此剑是怎么铸成的?”董昭斜看了一眼诸葛亮,小样儿,这就想难住老子?看你也就是刚断奶的样子,居然也敢来这里挑拨,哼!现在先不跟你小孩子计较,到时候再找你算帐。 “请公仁先生不吝赐教!”孙权向董昭行了一礼,要知道,自从董昭来了之后,孙权虽然表面上礼敬有加,可实际上却是敌视非常,而且,孙权怎么说也是一方之主,当然是不会对董昭施礼的,不过,这一回,为了祖宗,孙权也不得不先放一下架子了。 “铸此剑者,据传说,乃是昔日吴国大匠:欧冶子!”董昭说道。 “且慢!”这一下,不是诸葛亮或者刘晔,而是张昭。 “哦?子布先生有什么问题吗?”董昭问道。 “公仁先生!”张昭看着董昭,冷冷地说道:“欧冶子,乃春秋时大匠,一生共铸八大名剑,为越王铸:湛庐、纯钧、胜邪、鱼肠、巨阙五剑,为楚国铸:龙渊、泰阿和工布三剑,在下从未听说,欧冶子乃是吴国匠师,更加没有听说过,欧冶子竟然还铸有一把‘漪剑’!公仁先生,你莫不是以为我东吴无人读过书么?”说完这话,张昭就双目如电,紧盯着董昭不放,他自从一听到董昭说什么孙武之剑,就觉得董昭要找麻烦了,所以,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堵住他的嘴再说。 “哈哈,可怜张子布你名满天下,居然如此不知变通!”董昭又是大笑,不过,他的心中却是暗暗得意,因为他来的时候,早就想过可能遇到的问题了,岂能回答不出来这个提问?这也是许成的使臣跟其他诸候的使臣不一样的地方,许成的使臣在出发前,都要先预演一遍可能遇到的问题,然后,由所有人帮忙找出应对之法,然后,才会出发,具体情况再凭使臣自己的机智应对,而其他诸候的使臣就不一样了,靠的只能是一个人,这当然就有所不同了。 “变通?难不成就能让欧冶子由越国人变通成吴国人不成?”张昭反问道。 “请问子布先生,可知专诸刺王僚之事?”董昭笑嘻嘻地问道。 “当然知道!专诸受阖闾派遣,以献鱼为名,暗藏匕首于鱼腹之中,尔后,一击成功!”张昭说道。 “专诸所用何物?”董昭笑问道。 “鱼……”张昭突然看了一眼董昭,吸了一口气,这才无耐地说出了那三个字:“鱼肠剑!” “是啊,鱼肠剑不是越国名剑吗?怎么反到了吴王阖闾手中呢?”董昭又追问了一句,不过,张昭却是不愿回答他了。 见张昭不再发话,董昭也不再逼问,自顾自的解释起这柄“漪剑”的来历:“欧冶子本在铸剑,可是铸剑炉就是上不来火,眼见天时将过,最后,急怒之下,他就欲以身殉炉,恰好,此时孙子经过,言人之精华,皆在指甲、头发,可以指甲、头发投入炉中,代身为殉,结果,欧冶子依其而行,果然炉火大盛,剑因之而成,于是,欧冶子就将之赠与孙子,孙子持此剑,领吴国大军旬日之间亡楚,要不是申包胥在秦庭之内大哭七日七夜,感动秦王,楚国恐怕早就无法复国了,不过,楚国能够复国,恐怕也是因为孙子不耻阖闾在大胜之后纵兵抢掠,恣意享乐,独自离开的原因,没有了兵圣之助,阖闾纵然有伍子胥相助,也无法对付秦楚联军啊!而这柄‘漪剑’,也从此下落不明,也因为它的主人声名太盛,所以,它反倒不如欧冶子所铸其他名剑出名了,光芒都被孙子之名掩盖了呀!” “……”孙权直勾勾地看着手中的宝剑,心中振奋莫名,好剑呐! “吴候!”董昭见孙权失神的意思,连忙出声叫了一声。 “嗯?啊,公仁先生,这把剑我收下了,多谢了!”孙权依旧是看着那柄“漪剑”,连头也不转。 “这个,吴候,这把剑并不是送与您的呀!”董昭说道。 …… 不是送给孙权的? 所有人一致目露寒光,逼视着董昭!好肥胆啊!不给吴候,还能给谁?江东又有谁敢拿这把剑?除了吴候,又有谁有这个资格? “公仁先生,那你是要送给何人呢?”孙权终于回剑入鞘,然后,声音也是冷冷地罩向了董昭。 “此剑并不是我家主公之物,在下也是受人所托,将之作为礼物,前来求……”董昭故意停了一下。 “求什么?”孙权立即就追问道。 “此剑的原主,乃是征北将军,庞沛!”董昭又说道。 “……”孙权等人面面相觑,庞沛?居然是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看来有麻烦了! 果然,董昭说出的下一句话差点儿就让孙权有拔剑砍人的冲动,“庞将军听闻吴候之妹孙小姐之名,甚是爱慕,愿求之为妻,又听闻孙小姐不爱红妆爱武装,所以就把这柄珍藏的‘漪剑’拿了出来,以为聘礼!” …… 江东诸人不说话了,诸葛亮和刘晔更是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如同睡着了一样,(可怜两位大人物,到现在为止,江东方面也没有人给他们安排座位!),现在,这可是孙家的家事了,他们都不好插手。 “可……可那庞沛也太大了吧,舍妹至少比他要小二十岁!”孙权沉默了半天,才想出一个理由。 “二十岁又有可妨?天下者,老夫少妻者不计其数,何况庞将军并不老!”董昭心中暗笑,脸上却是正色地反驳。 “吴候之妹年纪尚小,恐怕还不适宜婚配吧!”谁都看得出来孙权并不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许成的人,这个时候,帮孙权就等于帮自己,诸葛亮本着这种想法,终于出口了。 “对,对,对!”孙权连忙应道,感激地看了一眼诸葛亮,他又说道:“而且舍妹一向甚得家母疼爱,她的婚事,我也做不得主呀!” “原来如此,”董昭“唉”了一声,“既然是这样,还请吴候将‘漪剑’还于董某,让董某自去求见老夫人!” 这怎么能行?这可是孙武的佩剑,孙家老祖宗的东西,都到手了,是绝不能送出去的,要不然,那可就有一点不孝的嫌疑了。 孙权紧紧握住手中的剑,陪笑道:“公仁先生,不如这样,某家代你向家母转告,并将此剑送与舍妹,如何?” “这个……”董昭故作为难状。 “唉呀,莫不是公仁先生自认为比吴候的面子还大?吴候这话已经是等于答应了你的请求,只等老夫人一句话了!”张昭自然看得出孙权是什么意思,这种忙,当然要帮,不过,他这话模棱两可,不管最后这亲事成不成,都怪不得孙权,因为决定权在老夫人,至于那柄剑嘛,反正是不会还回去的。 “好吧,还请吴候早一些向老夫人禀告,董某先回驿馆等候!”说完,董昭就向孙权告辞,离开了。 孙权等人自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是人家的剑,总不能硬抢,现在好了,既然已经到手,董昭就别想再要回去了,至于那门亲事嘛!谁会放在心上?剩下的,就是这两个一直站着的家伙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嫌疑犯 还是谈谈吧,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他们可是都懂的! 于是,孙权把那柄“漪剑”交给了贾华,看着他用两只手极度小心地托着那个木盒,小心翼翼地向后宅走去之后,才又跟张昭等一干谋士和诸葛亮、刘晔谈判起来。 …… 而在此时,董昭并没有回到驿馆,而是直接出了建业的城门,他心中也是得意,嘿嘿,亲事虽然没有成功,可是,所谓拿人的手短,只要孙权不把剑还回来,就等于变相地在名义上同意了庞沛和孙尚香的婚事,而只要有了亲戚关系,等日后大军杀入江东,他们拼死的可能性就要小很多,何通那帮人可是调查的很清楚,孙尚香年纪虽小,可在孙家的地位却不低呀!对孙权,尤其是他们的老妈,那可是很有影响力的;而除此之外,这门亲事也会成为三家联盟中的一根刺,平时觉不到痛,可一旦碰到了,那可就不同了,曹孟德生性多疑,诸葛亮极为谨慎,嘿嘿,不怕你们不防着江东会因为这门亲事而突然倒戈! 木坤,真正的意思是母坤,反过来就是公乾,也就是公冶乾。 当许成将这两个字当作公冶乾的代号的时候,公冶乾对此进行了奋力的抗争,结果,在许成的强权镇压之下,他还是被迫接受了。不过,好在这个代号就只有许成和何通这个间谍头子知道,而且公冶乾在其他时候用的是他自己本来的名字,倒不也不怕被其他人知道之后嘲笑。 这一回,许成的“殃及池鱼”计划,又一次把公冶乾这个大间谍给找了出来,用的就是他上一次的朝廷卫尉的身份,打入了荆州。 目标嘛,自然就是刘备了。 一切都很简单,首先就是一个叫做公冶乾的前朝廷卫尉突然出现在了江夏,哭着喊着要找刘备刘皇叔,得到刘备的接见之后,大声哭诉自己在许成攻克长安之后就一直隐藏身份,从事营救皇帝地某种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活动,可是,由于许成那人精得跟个鬼似的,早早地就把朝中的那些忠心不贰的大臣们都给轰出了长安,让他无法找到同伴,而且,那个吕布的叛逆,现任执金吾的曹性看得太严,就跟那老母鸡看小鸡子似的,也让他一直没有得到机会,最后,冒险行事之后,还是没有成功,只是跟皇帝见了一面,而且,还暴露了自己,无奈之下,只得逃离雍州,逃离许成的地盘,他本想找天下诸候帮忙,却见所有人都不是东西,好像都早已经忘了大汉皇帝的存在,失望之即,终于,一丝曙光出现了,江夏之战,刘备,这位大汉皇帝的同宗皇叔,现身于他的面前,不过,怎么说他公冶乾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经历过太多的失望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就来找刘皇叔,而是先行观察了一番,结果,刘备很符合他的要求,当然,除了势力小了一点之外,不过,这并不算什么,他相信,刘备一定可以奋起的,所以,他来了,而且,还带来了皇帝的信物——半块玉佩,希望能对刘备有所帮助,按他的话说,执此玉佩者,就可代天行事,可以随时应用皇帝的名义。 结果,在看了王允的书信,确认了公冶乾的身份之后,刘备就抱着那半块劣质玉佩嚎淘大哭,大骂自己无能,不能保驾护国,引得身边一帮子人都不得不跟着掉眼泪,当然,公冶乾才不会掉,按他的话说就是“早流光了”,结果,这句话更是让刘备等人对他推祟倍至,信任感大增! 不过,公冶乾并不打算跟刘备一起呆在江夏,“我要去投奔蔡瑁!” 一句话,让刘备当场就“悲痛欲绝”,你走了,让我怎么办?没有你这个“当朝卫尉”做证,我怎么敢用皇帝的名义?你当老子看不出来这半块玉佩是什么货色吗?虽然老子是卖草鞋的出身,可是,这么多年了,你当老子的眼光没有长进怎么着? 不过,话当然不会这么明着说出来的,刘备当时带着满脸的泪水,差点就扑过去抱住公冶乾,痛声道:“先生若是不在,备岂能成事?如若不成,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重托?” 好大一顶帽子!公冶乾暗地里撇撇嘴,对此不屑一顾,不过,这个理由自然不能让他放弃预先的计划,所以,他对刘备说道:“皇叔,非是公冶乾不想跟随皇叔身边效力,而是此时就算在下留在您的身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先生大才,备早闻之,何必自谦?”刘备把公冶乾的话归到了客气一类。 “皇叔,请问您打算如何救驾?再辅佐吾皇中兴大汉?”公冶乾问道。 “自然是先积蓄实力,然后,联合其他诸候先行剿灭许成这个逆贼,尔后,以吾皇的名义,整顿天下,听闻陛下天性聪颖,待其掌握大权之后,我大汉中兴自然是顺理成章!”刘备口不对心地说道。 “哼,先是以吾皇的名义,摆明了想独揽大权,再改口说什么陛下聪颖,顺理成章,好像又要把大权交给那个倒霉皇帝,主公说的没错,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这是试探老子来了!”公冶乾心中这么想着,不过,表面上却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听不出来,只是叹了一口气,对刘备说道:“皇叔你也明白,要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之后,剿灭了许成之后,我们才能再用陛下的名义来整顿天下诸候,不能急在一时,而在下的任务,就是要协助皇叔你早日得到足够的实力,所以,我才应当去投奔那蔡瑁!” “先生此话何解?”刘备稍稍收敛了一下泪水,问道。 “跟老子装傻是不是?居然玩这一招来浪费老子的口水,可恶!”公冶乾在心中对刘备的恶劣行为进行了疯狂的批判,同时,嘴上却老老实实地解说道:“刘表已渐老迈,荆州大权已被蔡氏掌握,如果刘表故去,蔡氏又掌有襄阳大权,只要他们说刘表将州牧之位传于了刘琮,请问皇叔,您如何应对?” “这……”刘备不敢再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总不能明着说自己会借刘琦的名字对蔡氏的行为进行否认,然后带兵去打吧! “再请问皇叔一句,对荆州豪门来说,您终究是外来人,若是蔡氏以此为名义,要荆州各族将您驱逐出荆州,免了您江夏太守的位子,您怎么办?”公冶乾以加了一句。 “这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和胆量了!别人老子怕,凭荆州这帮家伙,老子还没有放在眼里!”刘备低头不语。 “再请问皇叔,若是那蔡瑁先借用刘表的名义,召刘琦公子回襄阳,使其为荆州牧,尔后,要其将您赶出荆州,那时候,您认为您还能怎么办?”公冶乾看刘备不在乎的神色,又狠狠加上了一招。 这一下,公冶乾的话让刘备震了一下,他之所以会认为自己能够夺得荆州,无非就是凭着他跟大公子刘琦的交情罢了,可是,如果真像公冶乾所说的,刘琦跟蔡瑁达成了和解,他就什么名义也没有了,那时候,他一兵一卒也别想调动,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势力,就马上会土崩瓦解,光凭着他跟张飞,哪怕是诸葛亮智比天高,他们也别想跟蔡氏斗了。 “那时候,皇叔您被赶走了,蔡瑁等人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让刘琦公子让位了!而我大汉,从此就中兴无望了呀!”公冶乾从刘备的脸色变幻中看出了他的想法,又说道。 “不会的,先生未免有一些危言耸听,”刘备终于调整了过来,他对公冶乾笑道:“先生这样想岂不是太小瞧了大公子?我等只要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说给大公子听,他又岂会中计?” “哼!”公冶乾冷冷地说道:“皇叔你别忘了,您是外来人,大公子虽然与您交好,可是,除了您之外,他也会有别的选择的,比如,蒯家!” 刘备明白了,公冶乾是说,荆州人是不会允许外来人到他们这里来耀武扬威的,比如与蔡氏势力差不多的蒯家,如果蒯家表明态度支持刘琦,再与蔡家达成一致,那么,他到最后依然会是一无所有,至少,会被控制在蒯家手中,成为他们手中的兵器,毕竟,蒯良蒯越两兄弟的智商也是很高的。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可是,患得患失之下,刘备烦恼起来,偏偏此时诸葛亮又不在,于是,他只好转而向公冶乾讨教起来。 “所以,就要有一个能够打入蔡瑁身边,却为皇叔您效力的人来,这就是在下!”公冶乾表现出一副愿意自我牺牲的伟大样子,“待刘表死后,无论蔡瑁怎么办,只要在下出来告诉所有人,刘表是蔡瑁伙同其姐蔡夫人谋害而死的,那么,无论他们怎么说,皇叔您都有了理由出兵讨伐,攻打襄阳,而大公子自然也不敢跟蔡氏合作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如果出了问题老子可就全推到你身上了,刘备暗道,表面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这,这未免有一些……” “皇叔,国事为重呀!虽然此计有一些阴毒,可为了我大汉,为了还被软禁在长安的陛下,皇叔,我们别无选择了!”公冶乾“痛心”道。 “好吧,备代我大汉宗室谢过先生,代陛下谢过先生!”刘备说道,并且对着公冶乾深深地行了一礼。 “妈的,这么快就用起那半块玉佩的名头来了,我呸,一块地摊货而已,用得着这么积极吗?这家伙果然上不得台面!”公冶乾郑重地受了刘备一礼,转身向外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突得转身,同样向刘备行了一个大大的礼,然后,带着“悲壮”的气势,就这么去了。 一切都很平静,虽然底下是惊涛骇浪! 三家联盟终于秘密地结成了,许成当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他甚至知道三家最终的协议是由刘曹两家正面对抗他,而江东负责粮草等物的支援,必要的时候再出兵,等打败他之后,由刘备和曹操瓜分他的地盘,曹操取冀、幽、并、司四州,刘备取西川、汉中、雍、凉四地,而荆、扬二州最终让给江东孙家,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让刘表等荆州掌权人知道,既然董昭已经碰到过刘晔和诸葛亮了,他们一定会想到办法来弥补这个缺点的,这不能对刘备造成什么打击。 不过,暂时不找刘备的麻烦并不代表着他许成许大将军没有事情做了,何通的调查已经接近了尾声,目标集中在了两伙人身上,一个是益州秘密形成的豪门联盟,另外一个目标,则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过的人,居然是徐州陈登! 益州的那些豪门在许成打下了西川之后,一个个虽然老实了一阵,可是,由于许成行的是安抚之策,又只派了一个文官钟繇,以至于地方上的事务仍然是由以前的那些益州豪族来把持,可是,毕竟现在益州之主是许成了,而且,兵权也都在征南将军徐晃手中,他们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了,尤其是钟繇又耍了几手厉害的,把他们手里的私兵给弄走了不少,还收拾了几上不懂得看形势的家伙,可这样一来,那帮人可就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在法正和张松等人的暗中撮合之下,一个秘密地联盟就形成了。法正等人是很有一些智计的,不过,他们不过是后起之秀,所以,根本就无法跟益州的那些老牌豪门相提并论,所以,在此之前他们才会暗中向许成示好,想凭借着出卖刘璋来获取自己的权力与利益,可是,由于张松被许成给耍了一道,再加上邓百川的出现,他们讨好许成的计划被迫夭折了,再加上他们的盟友孟达的死,他们本来的影响力更是进一步缩小,这对他们这批心高的家伙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可是,事实已经如此了,他们除了自己的智力之外,也已经拿不出手什么了,许成更是非刘璋之流可比,所以,最终他们就想到了借那些益州豪门之力来逼迫许成就范,而在他们看来,以许成的为人,一定会对那些出面反对他的家伙进行一场大清洗,再任用一批新的益州本地人来进行安抚,那时候,只要把握的好,他们,法正和张松等人就会成为益州新的大豪强,再运用一些手段,就可以架空钟繇,甚至于得到一定的兵权,如果这一切都真的成功了,益州说话就算的可就是他们了。所以,他们有很大的理由来撺掇许成跟曹操的战事,因为,如果许成要进攻曹操,打一场大战的话,对益州的注意就会减小很多,他们就可以趁机谋夺想要的东西了,而且,如果许成胜了,就会忙着安排对新占地区进行治理,就更加不会对益州进行大规模的整治了,而且,许成还有可能会让徐晃出兵攻打江东或是荆州,大军远离,钟繇就失去了靠山,他们完全可以趁此机会行动。 而徐州陈登,就更加有理由了。 他为帮曹操守住徐州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最后呢?被耍了一道不说,居然还被车胄给逼得逃到了广陵,以他陈登的为人,绝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的,而挑动曹操去打许成,实在是一个很好的报仇办法,毕竟,现在除了许成,没有人能够给曹操颜色看。而这样做不仅可以报仇,削弱曹操的力量,而且,如果许成打下了青州,无论下一个目标是哪里,徐州都将处于极度的动荡之中,他陈氏一族就可以联络许成,里应外合,帮许成取得徐州。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刘备发家(3) 而地盘地急剧扩大,必定会让许成一时抽调不出足够的人手来掌管这些地方,这样,他就必须任用一批原来的官员帮忙管理,而陈氏一族由于有功于许成,必会成为许成在徐州的第一个选择,这样一来,陈氏一可报仇,二可以凭借战功再次站到徐州世家之首的位置上。 除了这些想当然的理由,何通还据此查到了一此证据,法正的一个门客那段时间内曾经出川,不过,那家伙却再也没有回去,同样的,陈登家中据说也有一个新收的门客不告而别。 “看来还真的有麻烦了!”许成听着何通的报告,搔着头,说道。 “主公,麻烦的不是那个陈登,而是法正一伙人,这帮家伙,可是很不消停啊!不管是不是他们挑起了这场战事,我们都不能放过他们!”何通说道。 “不消停,好啊,消停了才是真麻烦呢!”许成突然笑道,“你去给公台说一声,把张松调到辽东,给于禁当参军,把法正调去凉州,代替徐庶,让元直回来吧,他也得回来熟悉一下形势了,让他去益州,先帮帮徐晃,日后好打江东!” “主公,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何通问道。 “当然会,不过,我们为什么不先把蛇打了,再去打草呢?”许成笑道。 “主公的意思是先收拾收拾西川那帮不老实的家伙,再把法正和张松给调走?”何通又问道。 “最不老实的就是法正和张松,刘璋虽然无能,可也不算坏,至少,益州在他的治理下也算太平,可是,这两个家伙,还有那个孟达,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利益,居然不惜引外敌入侵,还说什么刘璋黯弱,哼!不过,他们的脑子还是很灵的,我们又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张既那边肯定不会同意治他们的罪,所以,我还是打算把他们派到边疆去,到了那里,他们敢再胡来的话,除了挨刀之外,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许成说道。 “主公,这些卑职都明白,只是,您还没有说怎么收拾益州那帮不老实的家伙呢!”何通又问道。 “那个就得由你们想办法了,我只负责给你们任务,具体办事的,可是你们!”许成把活给推了出去。 “嘿嘿,这办法么,在卑职来之前,其实就已经想好了,只是,主公,还需要请您配合一下!”何通笑道。 “这有什么,怎么配合,你说就是了!”许成大方地一摆手,一副“我很开明”的样子。 “主公,西川豪门,以吴氏为首,吴家族长为吴懿,吴懿有一妹,正值青春年华,而且据闻美若天仙,卑职等想让主公先与吴家结亲,以此来麻痹他们,而那些不老实的家伙在主公娶了吴小姐之后,必定会放开手脚,那时候,卑职等再出手,将之一网成擒,您看如何?”何通看着许成已经变色的脸,笑眯眯地很是开心。 “……我说老何,你告诉我,参与这件事情的,除了你,还有谁?”许成沉着脸,缓缓地问道。 “主公,什么事情啊?”何通揣着明白装糊涂。 “……行,你们狠!咱们走着瞧!”许成撂下一句狠话,走了,他得去想办法先应付家里的五只母老虎。 “嘿嘿,早就说过的嘛,汉妻三人,胡妻三人,现在缺一个,主公,这你可不能怪我们呀,平衡!平衡才是道理呀!”何通笑眯眯地,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哪一般。 “对了,至于陈登的嫌疑,老何,你要再查一查,如果真的是他,就……”许成又转回来,向何通说道。 “就怎么样?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曹操,让曹操收拾他?”何通问道。 “当然不,给我留着这小子,说不定以后有用,嘿嘿,不管如何,还是亲自收拾起来比较爽!”许成突然笑道。 “是,卑职遵命!”何通告退了。 都安排好了。 不久,骠骑将军许成就再一次举行了婚礼,迎取第六位夫人吴氏,可是,与其他诸位夫人不同的是,迎取吴氏带来的不是和平或者利益,而是杀戮,就在他们婚后一个月,蜀中就血流成河,几十家最有势力的豪门被何通用极其狠厉的手段给夷平了,就连吴家,也有不少人死在了这一场大乱之中,不过,幸运的是,吴家因为有吴氏夫人在洛阳,成为了唯一能够得以保留的大世家,当然了,在此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实力,接着,许成麾下的大批官员进驻益州,在钟繇的带领下,迅速地掌握了益州的政权,而原先的西川将领们,则大多对此事保持了缄默,至于原因就都很简单了,举几个例子:张任:成都人,家世寒门,不会管豪门之事的;李严,本是南阳人,跟西川世家没有多大交情;严颜,只对自己的主公忠心! 而在此之后,许成又迎来的一件喜事,那就是他的大夫人,糜氏终于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而且是一个大胖小子,虽然他并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观念,可是,这对他的那些手下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因为这代表着许成偌大的基业终于后继有人了! 为此,整个洛阳大肆庆贺了一个月,糜竺和糜芳兄弟二人更是高兴的不得了,整个洛阳,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他们的好处,至于他们为此花了多少钱财,光看日后许成追着他们要一笔钱,说是给儿子请奶妈就知道了,这一笔钱,据他们兄弟二人说,足够再起半座洛阳城的。 不过,糜氏兄弟并不知道,他们的这个外甥,成为了许氏皇朝的最窝囊也是最精明的“哑巴”皇帝。说他是“哑巴”,因为他一向并不多话,甚至于跟臣下讨论事情的时候,都懒得多说话;说他窝囊,是因为他一生都受到那个大他不到一岁的姐姐的“欺凌”,比如说那位公主突然间想去看海,问他要一支船队,结果,他就派出了一支由两百艘大船,千多艘小船组成的巨大舰队;那位公主想出门儿玩玩、看看,他就直接派出了自己的御林军护驾,而且,一切都是按皇帝的派头来的;而说他精明,是因为所有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受到了他的驱使,比如他那位姐姐去看海,结果在海上被人告知舰队运行费用太高,于是,由于怕因此被人说成浪费国家资财,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战场,一路上打遍了南海,而由于当时南海各国还基本上处于原始社会期间,所以,就憋着气顺道开去了印度洋,在身毒(印度)那里弄了几个海港,当然了,受许成这个老子的影响,战争赔款那是狠捞了一大笔的,可她这一去,就是一年多,却只捞了一个“南海公主”的头衔,要知道,她本来就是公主的,所以,归根结底,忙了这么久,她就挣到了俩字:南海!至于糜家,更是跑不掉,一直到这位皇帝驾崩,糜家人才发现,他们的财产居然在这位皇帝在位的二十多年间没有什么增长,原来,皇帝居然利用各种方法让他们家支付了皇室的各项费用,谁叫他们是国戚来着! 当然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这位许大少爷现在还只是一个刚出生的惹人喜爱的婴儿。 接着…… 接着自然是这位大少爷快乐兼茁壮的成长了。 许成也自然是呆在洛阳陪自己的女儿和儿子。 这样一直过了两年。 是的,两年。 许多人都没有想到,刘表的身体居然能撑过两年。 两年的时间,对某些人来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当然,这些都在许成等人的算计内,刘表能撑过这两年,也不能不说有许成那么一帮人的功劳,因为,这两年的时间里,刘表几乎全是靠一种来自辽东的药物来吊住老命,而这种药物据说是一位从洛阳医院学习过的医生介绍给刘表服用的,名字叫做——人参! 不过,刘表终于还是死了,只是,他恐怕没有想到,他的死,成了一场大战的导火索,这一场大战,使得许成终于成功地夺取了荆州和江东,对曹操完成了最后的包围。 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刘表的死终于为刘备扫清了夺取荆州的最后一个障碍,他要有所行动了。 首先,大公子刘琦刚得到刘表的死讯不久,就见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蔡瑁两年来最信任的谋士之一,叫做公冶乾,据说是原先朝廷中的卫尉。 公冶乾很聪明,他没有先去找刘备,而是直接找到这位大公子,向他哭诉刘表被蔡瑁和蔡夫人联手害死的全过程,在他说到年迈体弱的刘表先是被蔡夫人连续多日断了赖以维持生命的人参补剂,又被蔡夫人和蔡瑁用被子给活活闷死的时候,刘琦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狂怒之下,刘琦下令,尽起江夏大军,杀向襄阳。 刘备等人自然不会揭穿公冶乾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于是,由刘琦任主将,刘备任副将,诸葛亮和公冶乾任军师,张飞为先锋的大军,出动了。 不要以为刘备手里就只有这点子人,两年的时间里,刘备其实已经招募了大批的人才,不少人都很有名气,比如:傅士仁,字君义;孟光,字孝裕;董允,字休昭;向宠(《出师表》中,诸葛亮曾向后主刘禅推荐);杨仪,字威公(演义里,让魏延大喊三声“谁敢杀我”的那个家伙);邓芝,字伯苗(史上,他官至蜀汉大将军),另外,还有马氏兄弟,马良马季常,马谡马幼常。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将领更是惹人注目,他就是黄忠,黄汉升。 诸葛亮非常明白,刘备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可是,想比起另外几路诸候,他还差劲的很,尤其是大将,太缺了!于是,他就把目光瞄向了老将黄忠。黄忠本来一直呆在襄阳的,而且是一个忠心的人,可是,在荆州,他只忠心于坐在荆州牧位子上的那个人,就是刘表,所以,诸葛亮就借用了刘琦,以及他跟刘磐之间的交情,终于,使得黄忠认识到,再留在襄阳,他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出头,而且,他的年纪大了,没有多少时间了,而如果跟着刘琦的话,就不同了,可以得到与张飞想同的地位,而刘琦又是刘表的儿子,荆州大公子,为刘琦尽力,并不会跟他的做人准则想违背,于是,黄忠终于同意了,然后,再由刘琦向刘表请调黄忠,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黄忠就成了刘琦名义上的属下,实际上还是归刘备管。 一路之上,刘备大军可以说是势如破竹,根本就没有人阻拦,当然了,面对大公子刘琦的复仇军,荆州也没有几个人敢拦。 于是,轻易地,刘备的大军就开到了襄阳城下。 蔡瑁等人死守不出! 而据消息,襄阳各处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全面改修过了,虽然比不上传言中的荥阳那么牢不可破,可瓮城什么的倒是挺全的,何况襄阳本就是天下间闻名的一座雄城(金兵、蒙古军打这里打了几十上百年,也没有能打下来,虽然有人的因素,可襄阳的厉害也可见一般)。 身为先锋的张飞首先就到达了襄阳城下,大军稍做休息,就开始攻城。 可是,蔡瑁虽然无能,张允虽然没用,终究是他们占据了地势之利,而且他们又是早早地做好了准备,所以,张飞连城墙都没有能攻上去。 于是,张飞只得放弃,在城下扎营。 不久,刘备到了。 可是,他也没有下令攻城,只是命令全军在营中休息。 对此,公冶乾表示了疑问,可是,刘备和诸葛亮却一点儿也不告诉他,只是让他等着看好戏。 第二天,蔡瑁、张允,还有公冶乾等人就发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那就是在襄阳城外,竟然出现了三条长长的斜坡。 然后,就见一群江夏士兵开始扛着一块块地铁板向斜坡上走。 没有人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不过,很快地,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了。 就像是木桶一样,那一块块长长地铁板居然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圆柱形铁桶,只没有底罢了!然后,这些铁桶被横放到斜坡顶上,用铁板将一头堵住,接着,就是江夏士兵们把一块块地大石头向里面放,等放满了,再用铁板将另一头堵住。最后,放! 铁滑车!? 三辆巨大的铁滑车,就这么带着“轰隆隆”地气势,冲向了襄阳的城墙。 “轰!”“轰!”“轰!” 一连三声巨响。 襄阳的城墙,被撞到的这一面,就好像全部都晃动了一下。不过,铁滑车虽然冲击力不凡,终究是没有能撞开这坚固的城墙。 襄阳城头上一阵欢呼,为他们的墙够坚固而欢呼。 可是,很快,就有江夏士兵顶着盾牌,冒着箭雨来到了城下,只见他们用手一拨,整人铁滑车就散了架,然后,他们就扛着这些铁板又回到了自己的阵中,接着,再向斜坡上前进。 诸葛亮精于机关设计,制几个可以自动散架的“大铁桶”倒也不难,虽然这些“大铁桶”里面装足了石头,就成了冲击力非凡的铁滑车。 一次不行,两次; 两次不行,三次; 再来…… 终于,在不断地恐怖撞击下,襄阳的城墙终于撑不住了,在“轰”的一声巨响之后,塌了几十丈! 第一百六十九章 火烧博望坡 在诸葛亮刚刚派人用这铁滑车撞击城墙的时候,蔡瑁和张允这两个正在城墙上督战的家伙就已经呆了,两人居然连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看着坚固无比的襄阳城墙被强行撞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两人除了不知所措,就只剩下了心惊胆战。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蔡瑁一把抓住了张允的肩膀,不住地晃动着,嘶声叫道。 “还能怎么办?跑吧,要不然,你难道能打得过黄忠还有那张飞吗?”张允一把扒开蔡瑁的手,飞也似地下了城墙,当年何通带领一万骑兵大闹四州之地的时候,他可是见识过黄忠的厉害的,太史慈足可胜过文聘的武艺都被他给开膛破肚,何况是他这种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家伙,而且,他也不想被突然出现的一支箭在身上穿个窟窿,更何况,那个张飞据说武力犹在黄忠之上,最是好杀人,要是碰上了,恐怕比碰上黄忠的后果更加严重。 而张允这么一跑,蔡瑁自然更加不敢久留,马上就跟着跑了。 其实,这个时候,虽然城墙蹋了一段,可是,襄阳城的守军却没有伤亡,毕竟,没有人会呆在一段一眼就看得出来极为危险的城墙上等着倒霉的,然而,蔡瑁和张允实在是太过于胆小了,他们不敢跟刘备的大军正面应战,再加上他们本就不得人心,所以,他们一跑,襄阳的守军就更加不会跟刘备作战了,更何况,他们跑得太急,连抵挡的命令也没有下。 两人一路逃到了州牧府邸,见到了蔡夫人和刘琮母子,二话不说,拖上就走,虽然胆小,可是,他们终究还没有急糊涂,知道此时刘琮在手,就有了一个护身符,因为,刘备打的旗号是为大公子刘琦正位,而害死刘表的也是蔡夫人和蔡瑁两人,张允是帮凶,不关刘琮的事,有这位荆州二公子在手,刘备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追杀他们的,至少,不敢赶尽杀绝。 大概刘备等人也预料到了这一点,并没有四面围城,所以,蔡瑁和张允顺利地逃出了襄阳城。 然后,就是刘备大军顺利地进驻襄阳,刘琦也登上了荆州牧的位子。 继任总要有一定的礼仪的! 刘备等人本来不打算大张旗鼓地弄什么登位仪式,毕竟,一来刘表刚死,二来,他们也不想让人一提起荆州就想到这是刘琦的地盘。 可是,总有人跟他们做对的。 刘备刘皇叔,不是号称“仁义过人”吗?人们不敢跟蔡瑁这种横行霸道之徒做对,可是,却不会怕一个“仁者”,恶人会杀人,仁者却是不会的,至少,表面上不会! 于是,找事儿的就来了! 首先,就由荆州老臣娄圭提议,要为大公子刘琦举行一个大大的庆贺之礼,以祝他驱赶逆贼蔡氏,重夺州牧之位,这个提议得到了荆州很多人的赞同,其中,就有蒯氏兄弟! 这一招,刘备和诸葛亮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说穿了,不外乎两个字:权力! 刘备是外来人,可他和刘表不一样,刘表来的时候就只是一个人,一匹马,能平定荆州靠的是本地势力,可是刘备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力量,而且,在目前看来,比荆州本地的各种势力都要大,虽然还比不上这些势力的总和,可是,谁敢不惧?不过,幸好,刘备扶持起来的刘琦是荆州人,他们就想到了这种方法,首先要正式确立刘琦的正统之位,然后,再借鼓动刘琦用正统的身份来压制甚至是削弱刘备的实力,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再跟刘备好好玩玩儿了。 面对这种情况,刘备和诸葛亮早有对策。 那就是顺其自然! 别人不了解刘琦,可他们却是早就把刘琦给看透了!不错,刘琦为人确实忠厚孝顺,可是,他却没有什么才能,而且,是个典型的二世祖,虽然被蔡氏压迫了这么久,他却一点振奋的意思也没有,仍然只好醇酒美人,所以,就算他正式登上州牧之位,也只会把权力放给他信任的刘备等人,而他自己,只会继续沉迷于刚刚得到的幸福生活。 于是,进入襄阳的第二天,刘备等人就为刘琦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继位欢宴,借这个欢宴,让那些荆州臣子们暂时沉默了下去。 接着,刘备派出大将向宠、邓芝出兵追击蔡瑁一伙,然后,他就开始借势整理荆州的文臣武将了,不过,他的整理并不是清洗,虽然他很看不惯这里的一些人,可是毕竟他仍然要靠这些人来帮他统治地方,所以,所谓的整理,从某种意义上说,更像是示好! 示好的重点自然是蒯家! 在刘备等人的心里,荆州实际上也只有蒯氏还算有点料,其他人,不过都是一些土耗子。 可是,刘备却没有想到,他亲自前去蒯家拜访,却吃了一个闭门羹,而且,人家的回话还十分不客气:病着呐,没空接待闲人! 对此,刘备很是不满,可是,多年的经历让他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回去跟诸葛亮商量起来。 最后,诸葛亮得出结论,蒯家应该跟许成有勾结!怕表现的太热情会太过份,所以,才来这么一招冷的,如果刘备再去,他们肯定会装出一副勉强的样子接待,这样,他们既会因为对刘备的慢待得到荆州那些看不惯刘备的豪门的赞赏,而且,刘备为了表示对他们的重视,也不得不拿出重要的职位给他们,赋予他们比以往更大的权力,而这样,就为他们做许成的内应提供了更大的方便。 于是,为了验证诸葛亮的话,刘备又跑了一趟蒯府,结果一切都跟诸葛亮所说的一样,这样一来,刘备自然不敢把刚刚得到的权力让出一部分给蒯家了,毕竟蒯家在荆州才是树大根深,这一点,他可比不了,万一要是真的被蒯氏兄弟给玩一道,那可是哭都找不着地方了! 就这样,蒯氏兄弟什么也没有得到,除了两个看上去位子很高,却没有实权的虚职! 只是,刘备并不清楚,他的这种做法,一直都被某人给看在了眼中。 这个人自然就是公冶乾了。他不知道蒯氏兄弟是不是真的跟自己呆在洛阳的那位主公有勾结,可是,刘备的这种做法却让他心里暗暗高兴,蒯氏兄弟在荆州的号召力,仅次于刘表,如今却被刘备给闲置起来,荆州人会有什么想法?所以,在他看来,刘备这只是自找麻烦,而两年的时间里,虽然没有呆在刘备身边,可他也通过蔡瑁的手下得到了很多刘备及其手下的消息,诸葛亮是应该能够看出这刘备这种做法的弊端的,可是,这位“卧龙先生”有一个极大的弱点,那就是好权!更加确切地说,诸葛亮是喜欢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他不能容忍不同的意见存在!这一点,就连诸葛亮自己恐怕都没有意识到,而蒯氏兄弟的存在,却成为了诸葛亮尽握荆州大权的一种障碍,所以,他没有向刘备进言,可能在他看来,荆州已经没有人能够挑战刘备的存在了吧!何况,他还建议刘备用分化之计,大肆任用了刘表以前的一批手下,还准备再提拔一大批本来不得志的荆州本地人,这种做法,可以最大可能的削弱蒯氏兄弟的影响力! 不过,除了用人这一条还算让人心喜外,公冶乾心里就只有忧心如焚了,他没有想到,刘备居然能够这么快就把襄阳给攻下来,这样一来,可就对许成的计划有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影响,做为一名顶级暗探,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虽然刘备只给了他一个别驾的虚名,可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在暗地里等待机会。 而就在刘备刚刚攻下襄阳之后不久,机会来了。 据报,廖江兵出宛城,绕过樊城,直袭新野! 刘备得知情况之后,立即就通知了诸葛亮,而在诸葛亮的授意下,他决定亲自领军赶赴新野与廖江一战,他要靠这一战为自己正名,因为,他虽然才刚刚占襄阳不久,就有流言传了出来,说他要杀了刘琦,好让自己独占荆州,而他这时候一走,所有的流言就会不攻自破,因为他这回是为了刘琦去打仗呀,对手更是名头极大的廖江,别人自然不好说什么了。 于是,留下刘琦以及孙乾、简雍,还有马良马谡兄弟先行守卫襄阳之后,刘备再一次率大军出发了,不过,此次的大军之中,又多了一员大将,就是文聘,这家伙在刘备来攻城的时候,躲在家里不出来,城破之后,由刘备出面,将他又请了出来。 大军浩浩荡荡,不几日,就到达了新野。而此时,廖江所部,离新野还有两日路程。 “为什么廖江比我们先出发,却比我们晚到呢?”刘备一到新野,就回到了他的旧宅,在里面跟一众属下商议道。 “应该是这个廖江想让我们先跟蔡瑁在襄阳大战一场,然后再来得渔翁之利,只是,他们想不到我们轻易就攻克了襄阳,所以,才来得晚了!”诸葛亮稍稍有一些自得地说道,攻破襄阳,那可是他的功劳啊! “既然如此,咱们就跟他在这新野打上一场,看看那个廖江到底有多厉害!”张飞叫嚣道。 “廖江身边有魏延、太史慈,都不是好惹的,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文聘说道,他当初可见识过太史慈的,虽然他连周仓都没能打过,不过,太史慈既然比周仓出来的晚,论起来,他的腕儿也应该比周仓大一些吧。 “仲业所言不错,”刘备看了一眼文聘,说道:“魏延千里袭曹仁,名声已经直追许成麾下那几员大将,太史慈也应当差不了哪里去,又有廖江为主将,我等切不可轻敌啊!” “好了,好了!”张飞叫道:“大哥,就让俺老张出战吧,俺愿带三千精兵,先跟那廖江对上一仗,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呵呵,三将军,这一回,恐怕你是不能出战了!”诸葛亮突然笑了起来。 “军师,俺可没有得罪你!为什么不让俺出战?”张飞跳了起来,叫道。 “主公新掌荆州,我军不可跟廖江进行一场持久战,以免为他们所乘,所以,我们要用最短的时间结束这一场战事,而且,亮早已经备有一计,可破廖江,必让他难到我新野撒野!”诸葛亮微笑着又扇起了他的鹅毛扇。 “军师快快说来!”刘备一喜,急忙问道。 “新野之外有博望坡,博望坡之左有山,名叫豫山;右面有林,名叫安林,我军可以在那里埋伏军马,三将军可带一千兵马往豫山埋伏,廖江大军来时,放他过去,不可与之交战;而其辎重粮草,必定跟在后面,三将军只要看南面火起,就可以纵兵出击,焚烧他的粮草辎重。黄老将军可带一千军马去安林背后山谷中埋伏,只要看到南面火起,就可以出兵,向博望城旧屯粮草处纵火烧之。傅士仁将军可引五百军马,预备引火之物,在博望坡后面两侧等候,到廖江大军到达之时,就可以放火,文聘将军为前部,迎战廖江,只要输,不要嬴,主公可为后援,同样,也不能嬴,只要将廖江大军引入博望坡便可!”诸葛亮自信道。 “这个……军师,那廖江会中计吗?”文聘问道。 “哈哈,据闻那廖江为人心性轻佻,而且年轻的很,见主公亲自前往,必定会心生贪功之念,而其麾下魏延、太史慈更都是勇猛贪功之人,从那魏延千里袭曹仁就可看出端倪,他们又岂会眼见主公即将落入手中而不追击?只要主公将他们引入博望坡,他们就别想轻易走出来了!”诸葛亮笑道。 “我军派出的兵马会不会太少?”黄忠又问道。 “不少,以伏兵破敌,又是火攻,这些兵马,并不算少!”诸葛亮说道:“而且,为防万一,我军仍需留下主力守卫新野,所以,不能派太多的兵马应敌!” “那军师你干什么?”张飞听到自己有事干,心里稍平,不过,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亮想请公冶先生留守新野,亮居中策应各部,以待诸位将军大胜的消息!”诸葛亮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公冶乾笑道,公冶乾也回应地笑了一下。 “好,就依军师之法,我们来一个‘火烧博望坡’!”刘备畅快地笑了起来。 “军师,在下还有一个疑问!”公冶乾突然问道。 “请说!”诸葛亮答道。 “看军师之意,大胜可期,可是,为何军师却不派大军先行绕到廖江后路,这样,他们岂不是根本就连逃也逃不掉了吗?而且,我军还可趁机反攻宛城,岂不是更好?”公冶乾的话勾的刘备一伙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诸葛亮。 “哈哈,公冶先生此计虽然不错,可是,我们也要看出我军的不足,一,若是打下宛城,等于直接招许成来攻打我们,虽然我军与曹操已经定下盟约,可是,面对许成军的强大实力,宛城终究难以守住,二,樊城的王威、李通二位将军绝不是摆设,廖江此次虽然绕过了他们,却也肯定防着他们断其后路,或是趁机攻打宛城,我们就算这么做了,恐怕也是成效不大啊!”诸葛亮说道。 “原来如此,军师果然大才,公冶乾拜服!”公冶乾向诸葛亮做了一个揖。 “不敢!”诸葛亮也回了一礼。 “好,既如此,大家就按军师所说的,开始去布置吧!”刘备见没有人再提问,终于下达了命令,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是一个找死的命令。 这一次,廖江派出的先锋是太史慈,毕竟,魏延已经有了一次闪光,太史慈就算将军宝玩输了也不会把这次的机会让给他了。 可是这一路之上,太史慈却郁闷非常,因为廖江总是不断地派人叫他慢走,别急!结果,堂堂一员轻车将军,带着的又是廖江从许成那里磨来的一万骑兵,赶路居然只领先了步兵快二十里,这哪里还算得上是“轻车”,连破车都快比不上了! 不过,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就在太史慈在那里不住地为自己的运气埋怨的时候,廖江居然带着兵马追上来了,并且终于下令,急速出击! 于是,连个招呼也不打,一万骑兵风驰电掣一般就向新野冲去。 然而,没有走多远,太史慈就碰上了对头,而且还是老相识,虽然两人交情实在是有一点浅,可总算还是认识的,文聘!而跟在文聘身后的,大约有一万人。 “来将可是文聘?”见是见过,可时间太久了,所以,太史慈还是想先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份。 “正是文某,太史将军别来无恙!”文聘拱手说道,他本来还想跟太史慈接着“套套交情”,聊上几句,可是,一路上,太史慈早就憋坏了,一听到他自认文聘,顿时就如饿虎见到了小绵羊,两眼直放馋之光。 “哈哈哈,正愁一路无聊,正好就有人送上门来了!”太史慈先是大笑一声,然后,猛地吼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文聘,既然来了,要么,下马投降,要么,就别怪我太史慈钢矛太血腥了!”喊完,太史慈就为自己说出的那两句话而感到自豪,虽然魏延和自己都从廖江那里学到了这两句经典的杀人前奏语,可是,第一个有机会在战场上说出来的,还是他太史慈呀!难怪廖将军说这两句话是经典,这么吼出来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啊! “……”文聘没有想到杀人警告也能说得这么有水平,一时怔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文某是荆州战将,岂能降你?……” “好,众将士,随我杀!”不给文聘继续说话的机会,太史慈长矛一举,一马当先,就朝文聘杀了过去,而他的后面,一万铁骑如同出柙之虎,也汹涌而动。 文聘是被派出来诱敌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只能败,更何况,他身边虽然看上去有上万军马,实际上不过是三千步卒而已,哪里能跟太史慈的上万铁骑相抗衡? 所以,交战不过一刻,文聘就丢盔弃甲而逃,倒不是他想这么快逃,毕竟他也是荆州数得着的大将,就算是诱敌,也要诱得有面子才行,可是,太史慈军的攻击力实在是太强了,容不得他不逃。 “追!”在太史慈眼里,文聘是一个绝对值得上的人物,更是一个绝大的战功,自从魏延袭战曹仁之后,总是时不时地在他面前表现的趾高气昂,让他十分郁闷,而他要想压过魏延一筹,就必须做到魏延也没有做到的事情,魏延千里袭曹仁,虽然战功卓著,可是,并没有杀得了什么数得着的大将,所以,如果这一回他能抓住或是杀了文聘,就有了跟这个魏虎牙叫板的本钱。 “小心,文聘这家伙逃得太快,兵马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多,恐怕有诈!”一骑突出,追到太史慈身边,马上骑士侧头对太史慈说道。 “知道,你放心就是了!”太史慈头也不转地说道,他现在就想着文聘了。 “嘿,追得这么急,想收拾文聘?别以为收拾得了他就能压过我,你能立功,我也能立功,想胜过我?你还是别白日做梦了!”那名骑士又嘿声向太史慈说道。 “哼!你也就是运气好,咱们走着瞧!驾!”太史慈气鼓鼓地说道,转头狠狠瞪了一眼那名骑士,只见那钢盔之下,赫然竟是魏延的面孔! 一名轻车将军,一名虎牙将军在后面你一句我一句的互不相让,可是,他们的速度却没有放下来,所以,被追的文聘也没有什么闲情逸志来观赏沿途风光,文聘没有想到太史慈带来的居然全都是骑兵,就更加没有料到,他带来诱敌的三千多兵马,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就被斩杀大半,才一会儿,他身边就只剩下了几个骑着马的副将和亲兵,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刚才那场战事的问题了,按照计划,现在他只能引着太史慈往博望坡的方向而去。 可是,文聘却越跑越觉得路好远!本来,由于怕太史慈惊觉,诸葛亮定下的计策是在离博望坡大约五十里的地方跟太史慈交战,他认为,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应当可以让太史慈追人追上瘾来,然后,直追入博望坡,可是,面对太史慈的精锐骑兵,这么长的一段距离也差点儿要了文聘的命,没办法,太史慈他们的马好,要不是太史慈看上了文聘的身份,有意活捉他,早就一箭送他升天了。 不过,文聘的命运还算没有坏到极点,他的后面还有刘备顶着。 刘备带着一万人,假冒成三万大军做文聘的后队,毕竟他现在也有了不小的实力了,不敢拿杂牌军混,怕被敌军发觉,所以,这一回他带来诱敌的一万士兵可都是正规的荆州兵,只不过这一万人大多是蔡瑁留在襄阳的一些麻烦而已,当然了,文聘那三千人也是一样的。 而远远地看到了刘备的大旗,太史慈就马上跟魏延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交换的是惊诧,是狂喜,更多的是无尽的佩服! “先交给你了!”说完这句话,魏延就默默在退回到了大军之中,他穿的是一身骑兵的服色,并不引人注意,而太史慈连招呼也不打,战阵也不摆,就带着大军向刘备冲了运去。 刘备本来的想法是自己出阵先跟太史慈对上两招,然后,假装不敌,再挥军攻击,再接下来,就是带着人“逃跑”。 可是,太史慈的这种做法却让他无可奈何。 数十里的追击,太史慈的骑兵大军已经跑得乱了,而没有摆成队形的轻骑兵,对已经集结成战阵的步军在一般情况下是无法做到太大的打击的,甚至于还会打败,这让他可怎么办? 可是,来不及细想了,太史慈就要冲过来了,要不要弓箭手放箭? 不过,刘备终究还是刘备,虽然无奈,总是还可以演上一点戏的! 只见他掣出双股剑,大喝一声,装作十分勇猛地样子,对着太史慈就冲了过去,边跑还边叫唤:“太史慈小儿,刘备在此,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下你个长耳大屁股!”跟着廖江这么长时间,太史慈骂人的水平见长,一句话把刘备给噎得够呛。 然后,两人交手! 刘备的双股剑勉强跟一向无匹快疾的钢矛对了两招,就连装也不用装了,掉转马头就跑,然后,自然是一方接着追,另一方,接着跑了。 不久,岔路口到了,一条道通向博望坡,另一条是大路,直通新野! 刘备带着残存的人马就冲上了向博望坡的道路,太史慈也紧紧地赶了上来,在路口,他连停顿了一下也没有,只是狞笑一声,把手中的钢矛向天一摆,然后,他身后的一万铁骑立即就分成了两路,一路,在一名普通骑兵打扮,却手执大刀的人的带领下,顺着大路向新野的方向进发,另一路,却仍然跟着太史慈向刘备逃走的方向追击而去。 一个愿“追”,一个愿“逃”。 终于,刘备进入了博望坡! “怎么样?那太史慈跟来了吗?”刘备向身边的亲兵问道,他刚刚派人察看了一下后面的情况,博望坡路不好走,而且太史慈又是骑兵,所以,追得并不是很紧。 “主公,跟上来了!”亲兵答道。 “好,我们继续向里!”刘备说道。 …… “主公,大事不好!”就在刘备马上就要过了张飞的埋伏区的时候,从他的对面,博望坡出口的那一面,冲过来了一匹马。 “怎么了?”刘备急问道,他自然认得出那是自己人。 “廖江麾下大将魏延突然出现在博望坡另一头,被军师发现,现在,军师正在带兵与之交战,请主公速速赶去,不要再在博望坡停留!”来人急声说道。 “被发现了!”刘备心头狂震,立刻就大吼起来:“马上撤!全军撤离!” 听到了他的喊声,马上就有人向山谷后埋伏的张飞、黄忠去报信去了。 这时候,一直负责殿后的文聘的喊声也出现了,“快跑,太史慈放火烧山啦!” 第一百七十章 割须弃甲 刘备其实很倒霉,要知道,博望坡一战,诸葛亮的设计其实是很不错的,哪怕是太史慈不跟进来,也不会对刘备造成多大的损伤,毕竟他的主力还在新野守着呢,可是,无论是许成还是廖江,都对这一战熟的不能再熟了,又哪里会不想好招数? 太史慈带人追击,可是,魏延也并没有跟廖江在一起,他一直隐身在太史慈的军中,到了那个岔路口,他带领着一半骑兵绕大路,以最快的速度,从博望坡的一侧,向另一头堵去,而太史慈呢,则故意装着山路难走,放慢脚步,拖慢刘备的逃跑速度,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来一个麻杆打狼——两头堵!廖江当然会向他们分析博望坡中刘备大军可能的布置,他们到时候只要堵住两头,再放火一烧,连仗也不用打就能取得最大的战果了,荆州自然也是唾手可得。 可是,凡事都有意外!魏延是顺着博望坡的外侧进军的,而本来准备好引火之物后的傅士仁却不知怎么的不在博望坡里守着,反而跑了出来,偏偏还大走霉运,碰上了魏延这个煞星,结果,他首先就被魏延诛杀于大刀下,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居中调度的诸葛亮发现了魏延的到来,情急之下,只得派人立刻去博望坡里把刘备一伙人给叫出来,并且,派出自己的护卫兵马拼了老命阻拦起魏延来,终于使得刘备以及正在谷中的张飞和黄忠等人能够及时得到消息,要不然,魏延如果成功了达到做战目的,顺谷而入,然后从里向外一路放火,刚刚在谷中堆满了引火之物的刘备一伙人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博望坡。这也多亏了诸葛亮一向对自己的安全比较看重,带的护卫兵马很多,要不然,不仅刘备等人救不出来,他也要被魏延顺手给解决掉。(火烧博望、新野引来的曹操大军,诸葛亮跟关羽先跑到了江夏,却留下刘备一伙独自逃亡,再加上诸葛一生唯谨慎,可以看现,诸葛亮很注重自身的安全!) “太史慈放火烧山?!”刘备听到这句话之后,就险些昏了过去,不过,还好,多次在绝境之中逃命所锻炼地坚韧神经强行将他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马上,向前走,前面军师正挡着魏延,他们肯定还来不及放火,我们还有希望冲出去!”刘备不知是在鼓励别人还是鼓励自己,不过,这好歹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张飞和黄忠也带队出现了,本来,他们躲藏的地方都是选择的安全之地,如果放火的是他们的话,自然是不会挨烧,可是,太史慈放火和他们不一样,那是烧山,可不是只烧山路,如果再躲在里面,生存的机会实在是渺茫。 刘备身边还有千多人,张飞和黄忠也各有千人的队伍,一行三千多人,开始在狭窄的山路上向博望坡的另一头冲去,而几名大将临危不惧,从容安排,倒使得这本可能混乱的队伍变得有条不紊,两加上众人是在逃命,行进的速度居然一点也不比在平原上慢。 如果许成在的话,他也许会把刘备的这一次行军命名为“跟死神的赛跑”,不过,死神并不是这么好嬴的,虽然躲过了后面追逐而来的大火,可并不代表着就能冲过前面的堵截之焰。 魏延带领的是五千精骑,诸葛亮虽然一向谨慎而不喜踏入险地,再加上刘备的看重,派给他的护卫一向都是极多,可是,这批人也不会超过魏延五千人的数目,魏延本来绕的就是远路,太史慈虽然在进入博望坡之后就放慢了追击的速度以拖慢刘备,可是,远路就是远路,他可没有多少时间跟人干耗,更何况,这个时候,诸葛亮还没有资格被魏延放在眼里,虽然这里面也有廖江怕言多有失漏馅,不敢跟他和太史慈多提诸葛亮的原因,可诸葛亮毕竟还没有建立什么大的功勋,以魏延的高傲,哪会把他这么一个“无名之辈”放在眼中?而且,刘备看起来也远比诸葛亮可爱兼可口的多,所代表的功勋更是没法比,所以,见到诸葛亮派兵堵截自己,魏延试了一会儿,发现不太容易冲过去之后,立即就分兵一千,先行前往博望坡的出口放火烧山。 所以,当刘备等人以为马上就可以逃出生天的时候,面前出现的大火再一次让他们陷入绝望。 “苍天,你何其不公啊!”刘备泪眼迷蒙,仰天长嚎,“我刘备欲兴汉室,你为什么总是如此耍弄与我?为什么,为什么呀!” 看着刘备好像要发疯的样子,跟在他身边的众人都是一阵苦闷,尤其是张飞,一双豹眼瞪得突圆,猛得大喝一声,“啊!”接着,丈八蛇矛向身侧一劈,一株有人腰那么粗的大树应声而断,“砰”地一声倒地。 “皇叔,我们尚有一线生机!您为何要做如此绝望之态?”文聘两眼急转,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仲业还有主意?”听到还有办法,刘备马上就来了精神,一双长手死死地扣住了文聘的胳膊,好像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样。 “皇叔,”文聘和黄忠一样,效忠的是刘琦,所以,他们一向称呼刘备都是以“皇叔”来代替“主公”二字,本来刘备还对“皇叔”这两个字能成为正式的称呼而沾沾自喜,可是,不久之后,他就有一些厌烦了,毕竟,这个表面的华贵的称呼比不上“主公”俩字实在,不过,现在,他可不想跟文聘在这方面计较,只见他一脸企盼地望着这个本来不是很得他重视的大将,两只眼睛冒出的点点精光差点儿文聘的话又给吓了回去。 文聘先整理了一下脑子里想到的东西,虽然他跟着刘备并不是很久,可是,对诸葛亮这个刘备手下炙手可热的人物还是做了一番研究的,在他看来,诸葛亮虽然不能够打败魏延和他的骑兵,可是,拖延一段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面前的大火应当是刚刚烧起没多久,燃烧带也应该并不是很长,所以,在他看来,冲出面前的大火并不是不能办到,难办的是如何应对出谷后可能出现的魏延伏兵,毕竟,身为许成军中名声鹊起的一位大将,魏延是不可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一场大火之上的。 想完这些,文聘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发话了,“皇叔,由张将军,黄老将军,还有末将护着您,再加上这些忠勇的将士,面前这片火海虽然看上去险恶,可我们并不是没有希望冲出去,只是,还要保护您冲过魏延在外的骑兵,这就有一些麻烦了……” 文聘是一员善于防守的大将,这种武将,最大的优点就是冷静,能够在敌军各种攻势下,从容且快速地想出应对之策,所以,这一回,刘备既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当然了,他的这种幸运,是建立在不幸的基础上的。 魏延已经击溃了诸葛亮的堵截! 诸葛亮虽然指挥兵马还有一手,可是,终究两军相差太多,再加上魏延的能力也是十分的强,他终于没能等到刘备从博望坡中出来。 接下来,就是魏延率领大军在博望坡的出口处等着刘备了,当然了,他也会派出人向其他方向察看一番,以免刘备在搞什么翻山越岭的把戏,虽然那样一来,刘备极有可能因为山路难行而被大火赶上,不过,防着这么一手总是好的。 “唉,到底是希望刘备就此完蛋呢,还是希望他能够从火海里面逃出来呢?”骑在马上,魏延突然有了这种想法,倒不是他对刘备有什么好感,更加谈不上什么识英雄、惜英雄,而是他怕刘备被烧得辨不出来,战功就要少一大截,那样岂不是大大不妙? 不过,刘备终究还是没有让魏延失望,只见火海之中突然冒出一队人马,看样子也就几百来人,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满面炭黑,步履蹒跚地向谷外走来。 “哈哈,想不到我魏延的运气居然如此之好,简直就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哈哈哈!”魏延看着面前的这百多人,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的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好几个身穿金甲的大将,这些人,在他眼里,那可就是一个个的巨大战功啊,以他的性子,突然有这么多战功摆面前,又怎么能不欢喜若狂呢? “你就许伯功封的虎牙将军,魏延魏文长?”大概是博望坡内火势太大,刘备的声音显得有一些沙哑,不过,从穿着来看,魏延还是确定了他的身份,至于刘备那传闻甚久的奇特长相,没有见过他的魏延又岂会真的相信? “不错,本将就是魏虎牙!”魏延对自己的这个外号一向都很是满意,在他看来,“虎牙”这个称号,既有气势,又给人一种很有锐气,很向上的感觉,哪里像太史慈的那个“太史轻车”,一听就是被人往死里砸的角色,所以,在这一方面,也让他在太史慈面前很有一种优越感,他一直毫不避讳,而且,他已经在想象,他擒拿了刘备及其手下一干大将,功勋卓著之后,太史慈会如何的嫉妒如狂了,虽然他的武艺并不是太史慈的对手,可是功绩却是始终压过那家伙一头啊。 “将军领兵在此,莫不是想守株待兔?”刘备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魏延对美好未来的幻想,惹得他一阵不快,所以,他的回话一点儿也不客气,虽然他本就没打算放过对方。 “哼,守株待兔?魏延岂敢如此?那兔子可是比你们自觉多了,知道一头撞死,可是你们却还在这里废话!”说到这里,魏延大刀一举,“本将军还要去进攻新野,没那么多功夫在这里磨牙,尔等还不快快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魏延,你本是我荆州小卒,竟敢对皇叔如此不敬,且先吃我一刀!”听到魏延的话,刘备身后的武将都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文聘出马了。 “你是文聘?”文聘说的没错,魏延虽然不是荆州人,可是,他第一个投靠的对象就是刘表,只是,出身太差,不得重用,一直到最后,也只是当上了一个小校而已,要不是何通走了一趟荆州,把蔡瑁和张允捉住,让刘表用张机和他来换,也许现在的魏延,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小校,而不是名动天下的“魏虎牙”了,而曾经在襄阳当过荆州兵的魏延,自然认识一向被称为“荆州第一武将”的文聘了。 “既知我名,还不下马归降?”文聘持刀傲然而立,为了逃出火海,他们一伙大将都弃马而行,此时他站在地上,一身的狼狈相,却非要装出一副“老子是你老大”的样子,对着骑在战马之上的魏延大声叫嚣,顿时惹来许成军一片的哄笑! “哈哈,想不到荆州文仲业居然是一个如此的妙人儿!”魏延大笑,他除了真心佩服的几个人之外,是不会对谁客气的,所以,大笑之后,他突得面目一整,喝道:“文聘,既然你如此不知进退,本将军就不客气地送你一程了!” 说完,也不管什么规矩,纵马提刀,他就冲了上去。 别说魏延的武艺本就不在文聘之下,再加上这些年跟太史慈切磋的多了,甚至还胜过一筹,光他骑在马上,而文聘却只能步战,就可以知道后果了,要知道,文聘可是马上战将,更何况他还是刚刚从火海里冲出来的,体力消耗极大呢。 于是,在魏延的强力攻击之下,文聘左支右拙,很快就撑不住了,见到这种情形,退到后面的刘备等人开始慢慢地向一侧移动。 “想跑?众将士,给我拿下!”魏延对付文聘很是从容,所以,能够一直对刘备那边保持着一丝注意,刘备等人一动,马上就被他发现了,而就在他下达了命令之后,文聘的反攻突然变得猛烈起来。 “接刀!”文聘刀上的劲道突然加大了三分,让魏延险些吃了一个暗亏,他这才意识到,文聘居然一直在麻痹他。 “可恶!文聘,本想饶你一命,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本将军就成全你!”魏延的脾气不好,所以,大怒之下,他的大刀也开始向文聘施起了杀招。 “小子,接箭!”就在魏延刚刚施起煞手的时候,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让他的头皮猛得一紧。 “黄忠!”这是魏延在那一刹那间想到的两个字,而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可怕威慑力让他立刻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得不放弃对文聘的追杀,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来了一个蹬里藏身! …… 没事儿! 魏延庆幸地摸了摸身上,好险!他暗呼了一口气,不过,他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这是黄忠吓唬他呢! “死老头!”魏延不敢出声,只能在心里暗暗叫骂。 这个时候,刘备等人已经开始向侧面冲去,在博望坡的出口处,两侧还有一段山林没有被大火烧到,而由于占据绝对的优势,魏延也懒得多派人把守那里,所以,刘备等人就把那里当做了突破口,可是,许成军的士兵岂是那么好欺的?那几百名士兵没有什么人在意,魏延还懒得在俘虏身上浪费时间呢,可是,尽管如此,也只有几十个士兵能够逃脱,而刘备和张飞,还有黄忠却是被死死地围住了。 “哼!”魏延加大攻击力度,终于把文聘给撂倒了,命人把他给捆住之后,他就向刘备等人走去。 看到被数千骑兵包围的刘备等人,魏延心中一阵得意,“想跑?刘玄德,难不成你当本将军是无能之人吗?” “魏延,不要太得意!”刘备没有出声,黄忠却紧握着手中的大弓,向魏延说道:“要么,放皇叔一条生路,要么,老夫等跟你同归于尽!” “那么,黄老将军,像为什么不把箭搭上呢?”魏延问道,他早就看到,黄忠身上没有箭囊了,想来是在冲出火海的时候,不小心失落了,难怪刚才只能吓唬他,看来也是自己命大。 “你何不让你的手下放箭?”黄忠森然说道,眼神看向周围那些手持弩弓的许成军骑兵,手里却是依然紧握着大弓。 “……”魏延心中暗凛,他明白了,黄忠居然是想接箭再射,也就是说,黄忠是打定了主意,如果不能让刘备逃脱,他就以身受箭,拼着一死,也要射一箭跟自己同归于尽,而如果许成军不放箭的话,以他的武艺,抢到一支箭还是不是易如反掌?想来,恐怕也只有这个武力超群的老神射手才敢这么做,才能这么做了。 明白了黄忠的想法,魏延倒不是怕,只是深深感佩这么一个老人,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黄老将军,我们廖将军一向对你是推祟倍至,总说你可比战国时赵国老将廉颇,可惜却是遇人不淑,才会没有表现的机会,所以,在我们出兵的时候,他就嘱咐我们,尽可能的劝你向我们主公投诚,对你更是不得有任何不敬,黄老将军,以你的阅历,刘备是什么人还看不清楚吗?不过是个无能且无耻的窃贼而已,你的忠心可以是对刘琦或者是刘琮,却不应该是他,至少,那两个人不会像他这么虚伪!” “……”黄忠的周围是寂声一片,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可他却没有答话。 “黄老将军,我们廖将军还给我说过一句话,不知你想不想听?”魏延又说道。 “讲!”黄忠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不降,或是自尽,我军就会将刘表一族尽皆处死,当然,刘琦和刘琮是不可能逃得了的,而且,你先前所住的村庄,恐怕也会遭到‘荆州乱兵’的侵袭,所以,黄老将军,你可要想好了!”魏延又加大的劝说的“力度”。 “你……”黄忠双目猛得一张,凛烈的气势让周围的骑兵都是一窒。 “黄老将军?”魏延双眼紧盯着黄忠,他说的那些威胁虽然都是子虚乌有,可是,有一点却不是假的,那就是廖江对黄忠的重视,而许成的知遇之恩,廖江的厚待,他也是感念在心的,如果能把黄忠招降的话,对廖江来说,是大功,而对许成来说,就是又多了一员大将,这也是他报答的一种方法,至于黄忠可能超过他这一点,他连想也没想,其实,他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只是傲,而有傲气的人,又岂会认为会输给别人呢? “唉,罢了!”黄忠仰天叹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大弓,虽然魏延的话有一些不可信,可他不敢冒险,一点儿也不敢!无论是以前的乡亲还是刘琦和刘琮,对他来说,都比刘备重要的多!虽然说许成军现在才刚到荆州,可看看刘备都遭此惨败,荆州又哪里还有其他人能挡得住他们?不过,黄忠也耍了个心眼,他只是放下了兵器,可没说要投降,所以,这以后的事情嘛,可就要考虑考虑了! “黄老将军弃暗投明,实乃是我军之大幸!”见黄忠已经同意,魏延立刻翻身下马,热情地迎了上去。 “嗖!” “啊!” 一声箭响,一声惨叫! 魏延定睛一看,张飞已然喉头中箭,死了!而他手上,居然是一把匕首! “将军,这家伙想从背后偷袭黄老将军!”一名骑兵说道,刚才就是他见机的快,救了黄忠一命。 “嗯?”黄忠猛得转身,看向了刘备,不过,却没有做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两眼,就向包围圈外面走去,那些骑兵主动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想不到,被廖将军誉为当世第一猛将的张飞居然是个如此的小……”魏延突然不说话了,他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飞,看着那在黑灰之下露出的一点点白色面皮。 “假的!?”魏延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居然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给蒙了!? 然后,猛得一激凌,魏延冲上前去,一把抓过了刘备,伸出手狠狠地在他的脸上一抹,胡子全掉了,可怎么看,面前这个家伙也不会超过三十岁! “文聘!”不好意思找黄忠质问,可魏延对文聘却不会客气,廖江可没说过这个文聘有多么了不起,所以,他抓过一旁已经被捆得像是粽子一样的文聘,就恶狠狠地问了起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哼!”文聘心里正别扭,为什么同时荆州武将,黄忠和自己和待遇却差别如此之大?所以,尽管境况不妙,他仍然没有对魏延假以词色,不过,他有这个胆量,也是因为他对许成军的军规有着明确的认知,自从上一次何通大闹荆州之后,他就研究了许成军的一些东西,所以,他知道魏延是不敢杀他,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向刘备献这么一个“李代桃僵”之计,并自愿吸引魏延注意力的原因,只要他被俘,就有了生命保障,而如果他不这么做,恐怕连博望坡也难以走出来,就更加不要说在魏延随后追杀中保命了,而这么做,一可以保命,又可以得一个为了护主,奋不顾身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魏将军,请不要为难文将军!”黄忠对文聘受到如此对待有一些看不过去,他们怎么说也是一起的,“刘皇叔和张将军已经混在那些乱兵之中逃走了,你中了我们的‘李代桃僵’之计了!” “‘李代桃僵’?”魏延平复了一下得而复失造成的心理空虚以及怒气,阴阴地笑道:“黄老将军,刘备居然让你跟文聘两人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可他是如何看待你们了!嘿嘿,为了逃跑,居然割须弃甲,不过,他跟张飞没有马匹,想在我的骑兵手中逃脱,哪有这么容易,请黄老将军稍待!等我追到刘备兄弟,再来与你畅谈!” 说完,也不等黄忠答话,飞身上马,带着手下就向新野方向追去。 而黄忠和文聘自然也有人看着,这些人大约有一百人。 “我们也跟去吧!”众人在这里待了一会儿,黄忠对那个领头的小校说道。 “好!黄老将军,我们听您的!”那小校一听到黄忠的知,立刻就答道。 其实,他们这些骑兵也不愿意在这里枯等,只是魏延临走的时候说了“请稍待”,他们也就只好等在这里了,不过,既然黄忠开口说话了,他们的借口也就有了,马上,他们中的一个给了黄忠一匹战马,让他骑,而黄忠有马,文聘就比较倒霉了,不过,好在有黄忠为他求情,他才能坐在一名骑兵身后,要不然,就只能跟那个假刘备一样趴在马身上了。准备完毕,黄忠翻身上马,向身后某个方向轻轻扫视了一眼之后,跟在那些骑兵中间,慢慢地向魏延消失的方向追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黄忠扫视过的地方走出来两个人,居然是刘备和张飞,只是,刘备的胡子没有了,而张飞,也只剩下了胡茬,原来,当时时间紧急,没时间找化妆用的物品,就只好烦劳他们两上损献一些了,当然,他们身上的金甲更是早就给了那两个假冒者。 “大哥,为什么你刚才不让我杀出去,我跟跟那黄忠老儿联手,那百多名小兵,又岂能拦住我们?”一出来,张飞就不满地说道。 “三弟,黄汉升已经投降了许成了!”刘备落寞地说道。 “……不会吧,他不是没有出卖我们吗?”张飞不太确信道。 “黄汉升不出卖我们,是因为他为人有始有终,既然答应引开魏延,就不会食言,可是,日后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刘备唏嘘道。 “……”张飞想骂几声,可是,看到刘备的神色,他还是忍住了,只是问道:“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文聘将军为了我们,已经被俘,又有刘安为我而被杀(装张飞的那一个,史上,此人曾经杀妻,用妻子的肉做肉羹来招待刘备),想不到,我刘备竟然是一个如此不祥之人!”说着说着,刘备又开始掉眼泪了。 “大哥……你怎可如此消沉,……唉!”张飞一跺脚,懊恼地蹲在了地上,这也是,败得这么惨,任是他张飞的神经再粗大,也提不起精神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火债水偿 见到张飞居然也有一些丧气,刘备可就着急了,他只是想发一下感慨,可不想让仅剩的兄弟都没有勇气,所以,他连忙又接着说道:“不过,想认我刘备认输还没有那么容易,三弟,我们在新野还有数万大军,荆州也还是我们的,我们还有的是机会,没了黄忠,文聘,我们也还有向宠、邓芝,更还有三弟你,我们还能跟许成一战!你说,是不是?” 张飞属于那种比较容易激动的类型,见自己的大哥说得那么慷慨激昂,自然是立刻就跳了起来,拍胸脯表示自己一定会跟着刘备,好好地跟许成军打上几场。 回复了心情,刘备不敢在这里久呆,天晓得魏延会不会再回来,所以,带着张飞,绕路也向新野赶去,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半路上,他们居然碰到了诸葛亮,原来,诸葛亮没有能挡住魏延,却没有放弃,带着一些精兵一直呆在附近,一来看情况,二来,若是刘备被俘,好找机会再把他给救出来。诸葛亮的表现终于让刘备在心里原谅了他的失误,毕竟,黄忠刚刚叛变对他的打击不小(黄忠虽然没有效忠他,可他是这么认为的),两相对比,诸葛亮可就忠心可嘉了。 三人相会之后,开始一起向新野的方向进发。 “主公,我们不能直接回新野,只能从旁绕走!”诸葛亮难得的骑了一回马,他在仔细想了想之后,终于又开始向刘备献策。 “为什么?”刘备问道,虽然这一回失败了,他对诸葛亮也有了一些不满,可是,毕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诸葛亮的忠心也让他心中很受安慰,而且他这么逃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心里承受能力很强。 “亮在来时,就已命令公冶乾带兵将新野百姓清空了,并将那些百姓向襄阳方向驱赶!”诸葛亮说道。 “军师,你……”刘备的手停在了半空,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强行将百姓赶离家园,这可跟他一向标榜的“仁义”不符。 “请主公恕罪,公冶乾虽然带来了皇帝的旨义与信物,让主公日后可以用皇帝名义来兴兵匡扶汉室,可是,他的来历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所以,亮这才让他来执行这个任务!”诸葛亮说道。 “军师,这有什么关联吗?”刘备只得暂时放下对诸葛亮的不满,不解地问道,其实,他也有一点怀疑公冶乾,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 “当然有关联,若是那公冶乾是奸细,此战之后,主公就可将责任全都推到他的身上,说是他擅作主张驱赶百姓,这样一来,就会使那许成无法在我荆州百姓心中立足,此其一也;如果那公冶乾不是奸细,主公仍可将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因为他是皇帝的密使,日后,一旦皇帝欲掌大权,对主公不利,主公就可将此事抖出来,使其失去民心!”诸葛亮分析道。 “军师,你岂能如此?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有朝一日陛下要治刘备之罪,刘备自然会甘心俯首,又岂能做那大逆不道之事?”刘备摇首道。 “主公,”诸葛亮心中对刘备的话不屑一顾,可是,却不得不摆出一副为刘备考虑的样子,继续“劝说”道:“现在不是说日后事情的时候,我们总要防着有小人来破坏主公的大计,若是公冶乾真心为主公做事,亮日后自会向他请罪,可是,如今我们却不得不用这一招来试探他呀!” “胡说,试探人也用不着这样呀!”刘备心里暗道,不过,他自然也不会这么不给诸葛亮面子,怎么说诸葛亮也是目前他唯一有用的军师,所以,他只是佯做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做,岂不是太伤贤士之心了吗?” “非也,主公,此战,亮本还有一计,需要借这新野城池一用,必须将此城清空,所以才要公冶乾动手驱离百姓,要不然,杀孽只会更重!”诸葛亮的脸色转为阴沉。 “这话怎么讲?”刘备问道。 “亮要火烧新野!”诸葛亮狠狠吐出了一句话。 魏延追了一阵,没有发现刘备等人,知道对方不可能让自己追到,所以,干脆停下,等到太史慈赶来,两军重又合兵一起,这才再次向新野方向前进。 太史慈向魏延问起了战况,结果,得知他收降了黄忠,俘虏了文聘之后,自然是郁闷万分,不过,当他又听说魏延居然让刘备在眼皮子底下逃脱之后,虽然表面上连说可惜,心里却是有了一点庆幸,他心中暗道:总不能老是让这个姓魏的拿大头吧,自己可要努力了,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给比下去。 然后,魏延想着如何找到刘备“报仇”(应当是刘备找他报仇才对,可人家就这么想,能奈何?),太史慈则考虑怎么样才能拿到首功,于是,两人一路无话。 由于在博望坡耽搁了一段时间,所以,直到入夜,大军才到了新野境内! 至于刘备等人,当然是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过,魏延和太史慈却发现了一件意料不到的大事,新野城不远处,居然有数万百姓正在抢渡白河!而且,后面竟然还有士兵在驱赶,星星点点的火把,把白河岸边给照得一片通明,可是,谁又知道,这里发生的却是这种事情呢! “贼子敢尔!”太史慈见到这种情况,怒发冲冠,大喝一声,就向河边冲去。 “众将士,给本将军杀,把那些祸害百姓的家伙给杀个干净!”魏延较为冷静,可是,他下的命令却更加冷酷,在许成军呆了这么多年,早就看不得士兵欺侮百姓了,何况,这种情形,一看就是强行驱赶百姓离开自己的家园,这种事情,岂能不管?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呢?诸葛亮不是早就下命令让公冶乾赶人了吗? 因为公冶乾不是笨蛋!他正站在白河对岸看着事情向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他岂能看不出诸葛亮对他的怀疑以及防范?让他带兵驱赶百姓离开新野?哼!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不错,士兵是刘备的,将领也有诸葛亮派来临视他的,可是,这又如何?没听说过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吗? 一个字:拖! 不是不赶,而是慢慢地来!招数咱可有的是。 第一,等!装做不忍心,等到那些诸葛亮派出来的家伙等不及了来催促了,再执行这个任务。 第二,动口不动手!百姓不愿意走,咱们就用说服的,不用强的!虽然大军并不听他的命令,使得这一招并不能拖多长时间,可是,总能起一点作用的。 第三,瞎安排!渡河总要船啊之类的东西,可是,就是给你乱安排,你诸葛亮又不在,这里派来临视的人本事又太差,这一瞎弄,他们就乱了阵脚,于是,时间就拖下来了。 这三招一用,公冶乾如愿地等到了太史慈和魏延追兵的到来。 结果,许成军成了救星,刘备成了祸害!荆州人心有望很快倾斜向北方。 可是,眼看着太史慈和魏延的火头被浇了上来,正在抢船,大有渡河追击的意思,公冶乾也不敢再多呆了,这两位可不认识他,如果那群新野百姓把他给指出来,他可就死得冤枉了,虽然他的武力也不差,可他也是知道这两位的武力等级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公冶乾是高兴了,可是,诸葛亮火了!他以为公冶乾早就应该把新野给清空了,所以,他跟刘备等人是用先前准备好的小船过的河,由于关心事情的进展,他先让刘备等人歇息,毕竟,从火堆里跑出来,又跟魏延大战了一场,就算是强如张飞等人也有一些累了,而安顿下刘备等人之后,诸葛亮就到了他事先安排人筑好的堤坝处观察情况。 堤坝离着新野比较远,可是,诸葛亮依然看到了发生在白河岸边的情况。 事情的发展居然又一次脱出了他的掌握! 接连的打击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再也忍不住了,胸中一阵翻腾,紧接着,一抹鲜红出现了他的嘴角,只是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们这边为了不被人发现又不敢打火把,所以,诸葛亮身边的人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好你个公冶乾!”诸葛亮恨恨地抹掉了嘴角的鲜血,心头一阵烦躁。 他确实没有料到公冶乾会有这一招!虽然他还没有想到公冶乾用的是什么招数,可他明白,一定是因为拖延了时间才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况的出现,他想去找公冶乾兴师问罪,可是他也知道,这位前朝廷卫尉肯定有的是理由等着他,他如果此时去找公冶乾的麻烦的话,恐怕反倒会自取其辱。 可是,虽然驱赶百姓并不算什么,可这中间如果又有人在救这些百姓的话,这可就是大麻烦了! 本来,他想的是把新野百姓驱离,然后,放火烧掉太史慈和魏延的大军,再把这放火的责任推到两人身上,这样一来,驱赶百姓离家反倒成了救人,刘备的“仁义”之名将会再次上扬,可是,现在全完了,救人的成了许成军,可以想见,刘备在荆州人心目中的地位将一落千丈,整个荆州将再难稳定。 “不能便宜了他们!”终于忍不住了,而且,看到太史慈和魏延正在岸边指挥手下进攻那些驱赶百姓的荆州兵,并把那些已经上船的百姓给送回岸上,诸葛亮也认为这是一个大好的时机,于是,他说道:“下令,决坝!放水!” 滚滚河水滔滔而下! 一路顺风,可到了头,魏延和太史慈也终于吃鳖了! 两人都是急性子,在岸上指挥士兵救助百姓可能是感到不过瘾,尤其是太史慈还有一份争功的心,所以,下令副将指挥驱赶刘备士兵,救助百姓之后,他就冲上了一艘船,魏延看到了,自然是不甘落后,也赶了上去,然后,船就向对岸开去。 而这个时候,诸葛亮下令放水了。 本来嘛,大水冲下来的声音是很大的,可太史慈他们这边正好有数不清多少人正在那里大喊大叫,把这个声音给盖住了,结果,等到大水冲到近前的时候,他们两人才发现这一特大“超”紧急汛情。 两人乘坐的船一遇到大水,立刻就被掀翻了。 偏偏两人都还穿着钢甲,拿着精钢兵器! 而魏延本是义阳人(今河南桐柏),太史慈更是青州汉子,两人的水性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像某种动物那样四肢并用的那种“刨”式游泳法都还没有学好,更不要说他们身上现在还有不小的负担了,所以,结果就是下水就喝! “救……!咕!”饶是两人一向都自诩铁血汉子,在这种情况下,也禁不住叫出了一向打死也不愿说出的某个词。 “将军落水啦,快来人呐!”有人看见了,可是,大水冲下,不光是魏延和太史慈,岸边的百姓,还有那些骑兵将士,被冲到河里的也不在少数,最起码有几千人,这么多人,再加上水声,就算是看到了魏延和太史慈落水的人声音再大,也没几个人能听清楚。 不过,好人终究是有好报的,那些荆州的百姓们开始了他们的报答行动。 不错,魏延和太史慈带来的士兵们中会水的很少,可荆州百姓里面会水的多呀!何况,诸葛亮放水太早,坝中储的水不多,水势不能持续,不久之后,白河里的水就已经缓下来了。 最后,魏延和太史慈两人被十几个新野百姓七手八脚一齐联手给救了上来,用得着这么多人吗?这也是没办法,他们实在是太沉了。 一上岸,魏延和太史慈来不及向几位救命恩人道谢,就趴在地上不住地往外吐水。(至于是不是偶尔还吐过两只小虾米,那就是历史细节问题了,有待考证!) “以后,我一定要主公调我去北方!”吐过之后,太史慈拄着钢矛,苦哈哈地对魏延说道。 “同意,我跟你一起去!”魏延并不知道他这话让太史慈有一咱想揍人的冲动,一起去?抢功?现在功劳几乎都让你小子弄去了,你让老子去吃西北风啊! 太史慈正要纠正魏延这种不正确地想法,麻烦来了。 只见在他们上游的方向,数不清的火把带着大地的震颤正滚滚而来。 “魏延小儿,你家张飞爷爷报仇来啦!”虽然杂声很多,可这一声巨吼却是清晰地传了过来。 “全军列阵!让百姓躲到后面!”见到这种情况,魏延和太史慈也来不及继续吐水了,如果让荆州兵在这个时候冲到近前,他们的骑兵就算再强也发挥不出战力来,而混在百姓之间,更是什么样的战术也用不出来,除非是冷血,不过,他们很显然不是。 可是,刚刚经过一场大水,虽然那魏延和太史慈带来的那一万骑兵受到的损失不大,可是,整个大军倒有一半都给冲散了,想在短短的时间里聚集起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别忘了,受惊的不光是人,马也是会受惊的,而且它们更加不能轻易平静下来。 眼见张飞带着荆州兵越冲越近,而自己这边的骑兵们仍有不少人还在跟自己的坐骑较劲,魏延和太史慈只得下令那些骑兵尽可能靠后,并护着那些跟在他们后面的新野百姓。 “将军,我们进城去暂时躲一躲吧!”有将领向两个建议道。 “胡说,哪里都可以去,就是不能进城,听到没有?”太史慈厉声喝道。 “为什么不可以?好多百姓都在往里跑,为什么我们不能先借城墙挡一下,等将士们恢复……”这名“聪明”的将领自顾自地说着,可是,太史慈和魏延却是不敢再听下去了。 “百姓在向新野城里面跑?”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同时现出无比的惊恐。 第一百七十二章 当阳桥 “快,全军后退,拦住那些百姓,不能让他们入城,全部都给我往外赶!”魏延声嘶力竭地吼道。 “往哪里都行,就是不能进城!”太史慈也跟着急声喊道。 张飞更近了,而太史慈和魏延却不得不散开阵形,派士兵们去把那些百姓拦住,甚至于还要进城把那些跑得快的百姓再给揪出来。 “哈哈哈,魏延,你在哪里?快快出来受死!”终于,张飞冲了过来,他对着面前乱成一团糟的许成军和新野百姓大声吼道。 …… 魏延又不是傻瓜,这个时候,他可是正处于“虚弱期”,在这时候跟张飞这种猛人斗,基本上就是等于找死,他才不会笨到回应张飞的话呢。 可是,魏延不答话并不能解决问题,张飞蛇矛一挥,就带兵冲了过来,命令就一个字:杀!至于杀谁,他没有说,荆州兵们自然也没法问,于是,在这种情况下,结果就只有一个:通杀! 虽然魏延和太史慈下的命令是全军后退,可是,仍然留下了两千多名骑兵阻拦张飞的大军,然而,在要保护后方,不能使用游斗战术的情况下,两千骑兵面对数万荆州兵,实在是有一些无能为力,而且,他们拦不住张飞。 “张飞,你这个狗贼,有本事不要杀百姓,咱们单打独斗!”本军不利,太史慈不愿意手下死伤太多,终于出言向张飞挑战了。 “哈哈,好,”张飞并不认识太史慈,可是,从装束上却是能分得出来的,他看得出来,太史慈是一员大将,所以,他答应了:“本将军就先给送你上路!” 两军分开,太史慈冲神色有一些焦急的魏延使了一个眼色,走出了骚乱的人群,而那些新野百姓,仍然在向新野城内冲去,这个时候,在他们的心里,只有“家”才是最安全的所在,而刚刚跟他们还处得很好的这些骑兵却要阻挡他们,他们自然就急了,于是,冲突在所难免,所以,魏延也只能留在后面维持,毕竟,新野的百姓们没有几个人会信他刘备会“火烧新野”的话的。 “三弟,不可给他们时间整军,快杀!”刘备的声音传来了,这个驱动着张飞再一次带军向前冲去。 “轰隆隆!” 就在张飞大吼一声,刚刚要再一次发动的时候,大地再一次有一些晃动了。 所有人,包括那些新野的百姓们,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都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出现了! 是马! 不对,那是……车! 那……那居然是——战车?战国时就已经被兵家舍弃的战车! 一个,不,是一排,不,是一排排的战车正向这里冲过来,目标非常明显:荆州军! “快快列阵!”张飞的吼声惊醒了那些看得有一些发呆的荆州兵,他们慌忙把战阵的方向对准那突如其来的无数战车,可是,能挡住吗?看看那些战车,每一个都是两匹马拉着,奔路起来,速度之快,居然不比骑兵慢多少,而且,这些战车的冲击力比起战马来,好像更加巨大吧? “嗖!”“嗖!”…… 战车近了,同时,他们的第一拨攻击也来了。 箭,并不算密集,可是,射箭的都是经过强弩手,根本就没有抛射,而且,目标全都是将领。 “众位将士,用兵器将车轮别住,他们就冲不动了!”刘备终于来到了张飞的身边,他大声向周围喊道。 “嗖!”…… 第二拨攻击,箭跟……矛!掷矛手借助战车的惯性全力掷出的矛! 其中,最起码有十几根长矛是向张飞招呼的! “咴!……” 招呼得了上边,招呼不了下边,招呼得了下边,招呼不了身边,所以,张飞虽然保住了自己和刘备,可刘备的战马却是中了一矛,一头栽倒在地,然后,刘备也一个跟头向前栽了下去。 “大哥!”张飞惊呼,人家的战车就要冲过来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不过,刘备是幸运的,那些战车很明显是怕如果冲进荆州军的阵中的话失去强大的冲击力,所以,他们调头了,那么多战车一起转向,竟然没有一辆出问题,可见他们训练的是多么的好! “大哥,你没事吧!”抓紧时间,张飞马上救起了刘备。 “没事!”刘备佯做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低下头,咬了咬牙,好疼! “大哥,他们的援军来了,我们还要不要再接着打?”张飞关心地看了看刘备,问道。 “退吧!”远远的,刘备已经看到了一个个火星子,那是火把,很显然,廖江的大军已经来了,这个时候要是跟魏延和太史慈交战,再被廖江在旁一搅和,恐怕比博望坡还要惨。 荆州兵开始后退,魏延和太史慈却并没有追击,他们深知廖江为了这一天已准备了很久,接下来会用什么招更是清楚的不得了,而且,刘备现在所处的位置更实在是妙不可言。 果不其然,很快地,那些战车兵又掉头过来了,而在荆州兵的一侧,也传来了“轰隆隆”地声音。 “后军注意防范,小心侧翼!”刘备果断地下令道,他还以为,在他们侧方冲过来的,仍然只是战车而已。 可是,廖江岂会这么没有创见? 等到侧面的冲击队伍出现在荆州军面前的时候,他们已经无法再组成严密地阵形了。 因为,那竟然是铁甲连环马,按廖江的意思,那是他们的“铁浮屠”! 而且,战马的铁甲在廖江的求下,外表做得都很狰狞,而在夜里,火把一照,表现出来就好像一群铁甲兵骑着怪兽来进攻一样。 荆州兵何曾见过这种军队,马上,他们就开始向后退去,然而,后面是白河! “将士们,冲啊,把他们赶下河去!”魏延和太史慈可不是君子,所以,他们有仇必报。 “冲啊!”听到两名主将的命令,轻骑兵们也开始绕道向荆州兵杀过去,而就在他们刚刚行动的时候,“铁浮屠”军已经一头撞进了荆州军的阵营之中,顿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然后…… 刘备的大军非常凄惨地再一次败了! 数万大军最起码有一半被赶进了白河,而这其中出力最大的,不是那些战车,也不是那冲击力超群铁甲连环马“铁浮屠”,其实,这两只军队的数目并不多,战车不过才数百,“铁浮屠”的人数更是只有三千,真正起大作用的,反倒是魏延和太史慈带领的那将近一万轻骑兵! 面对许成军强大到离谱的攻击力,刘备在一接触之后就放弃了抵抗,不是不想,而是士兵们的士气在遇到战车的集团式冲锋以及“铁浮屠”恐怖冲击以后就已经完完全全地泄掉了,没有士气的军队只能乱成一团,而在这个时候,廖江的大军也不远了,以刘备的性格,又岂能呆在那里等死?当然是让张飞保着他突围出去了。 刘备是成功突围了,然而,魏延和太史慈却带着轻骑兵,不顾疲劳,在后面紧追不舍。 一直追到了一个名叫“长坂坡”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刘备一伙人会向这里路,那是因为诸葛亮的主意,诸葛亮认为,长坂坡多山岭土坡,虽然骑马也能行动,却是不利于大规模的骑兵作战,到了那里,就不用怕魏延和太史慈的大队骑兵了,自然,也更加不用怕那些战车和铁甲战马了。 诸葛亮所说的没错,魏延和太史慈追到“长坂坡”的边上就不再追了,他们停下来休息,同时等待廖江的大军主力,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廖江正在派兵帮新野的百姓们灭火,原来,诸葛亮在新野城里设计了“自动”的机关,所以,虽然他们没有进入新野,可那里还是着火了。 见到魏延和太史慈不再追,诸葛亮便设了一个假营,立在那里吸引两人的注意力,而他却和刘备等人一起,继续忍着疲劳向后退,一直退到了当阳河另一面的山林里才敢休息,因为这个时候,当阳河上只有一座桥可以通过,名叫当阳桥! 两军都在休息! 直到廖江的到来。 由于军民同心,兼且扑救及时,新野的大火并没有能持续多久,所以,廖江赶来的很快。 魏延和太史慈一见到大军来了,自然是立刻就赶来见过廖江。 没有停歇,廖江就命令两人带着步兵佯攻对面的刘备营地,结果,发现是假的。对此,魏延和太史慈要求乘胜追击,可是,这时候,廖江反倒小心起来,虽然打嬴了博望坡和新野两场仗,可是,那是他“做弊”的结果,对他来说,对面的终究是传颂了千年的诸葛亮,对上这么一个人物,他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尤其是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会做些什么的时候,一切都以小心为上!所以,一面派出斥候探查情况,一面,安下营寨,全军休息,同时,趁着这个空档,他和魏延以及太史慈聊了起来。 “你们两个做得不错,虽然让刘备跑了,可是,总算也是收获不小,尤其是文长还收服了黄忠,这可是大功一件,当然了,子义也是很有功劳的,毕竟,这是你们两个合作的结果嘛!”一上来,廖江就对两人进行了褒奖。 “末将等不敢居功,这些其实都是得自将军的谋划之力!”魏延说道,虽然他本性高傲,可是,这一回,他对廖江是心服口服,太史慈自然同样也是没口子的对廖江表示推祟。 听到两位老哥这么说话,廖江难免有一些飘飘然,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对面的可是诸葛亮啊!”他心中暗道。 “对了,末将跟文长还要多谢将军的相救之恩呢!”太史慈又接着说道,他说的是在新野城边廖江的及时赶到让他们不至于败在刘备和张飞之手。 “哈哈,那不算什么,要不是你们收服了黄忠,我还在路上慢慢走呢!”廖江笑道,然后,他就说出了能够及时赶到的原因,原来,他在后面追赶魏延和太史慈带领的先头部队,却在过了博望坡之后不久就遇到了跟在两人后面的黄忠一行,原来,黄忠虽然表面上好像是在追赶魏延和太史慈两人,实际目的却是把那一小支军队引开,好让刘备和张飞能够逃脱,这也是他最后为刘备做的事情,所以,他离开的速度并不快,只是让马儿小跑,而廖江赶上他们之后,自然得知了魏延和太史慈的战绩,于是,马上,他就派出了战车和铁甲骑兵去帮忙,同时命令大军加速前进,谁曾想,却是救了两人一次。 “所以说,是你们两个人运气好,就不用说什么相救不相救的了!”廖江最后说道。 “末将等不敢!”魏延和太史慈齐声说道,他们两人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跟着的这位主将果然不凡,待人宽厚,心胸广阔,明明自己本就是“谋略过人”,却一向擎着他们发挥,让他们能有出头的机会,这种主将,哪儿找去? “好了,我们也该商议一下如何对付那刘备了,文长、子义,你们有什么办法,说说看!”廖江又说道。 “将军,此次刘备已然是注定大败,他身边经过新野一战,再加上我军的全边追击,恐怕已不足五千人,只要我们集中兵力,必可一击而破之!”太史慈说道,魏延在旁表示同意,仗打到这个时候,什么计策都是多余的,一切全凭实力了!他们可不信刘备和诸葛亮还能再捣鼓出来什么东西来。 “说得不错,可是,如果刘备跑呢?”廖江独自思考这一战可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相信自己可以打胜博望和新野两仗,而刘备如果大败,最有可能的,恐怕就只有跑回襄阳坚守了,这才跟他一贯的性格相符合。 “将军,以末将看来,刘备必不敢回襄阳!”魏延说道。 “为什么?”廖江急问。 “我军来得太快,刘备根本就没有机会将襄阳的事情安排妥当,而且,他新得襄阳,必定会得罪其中一批权贵,末将曾为荆州兵,对那些人可以说是甚为了解,都是一群奸诈狡猾、利欲薰心之徒,惧于我军的实力,他们必定会派人向我们示好,如果我们能够联络到其中的一些人,必可理应外合而破襄阳,而以刘备的能力,自然也会想到这一点,可以他的性格,又必定不敢得罪那些权贵,所以,他就只有不去襄阳!”魏延一口气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说的很有道理,子义,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廖江一向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当作人生格言,多年的练习,运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想法倒是没有,不过,我们与其在这里推测,倒不如趁刘备虚弱之时,先行运用大军将他消灭在这里,那时候,哪里用得着再管他回不回襄阳呢?”说完,太史慈示威地看了看魏延,老是你小子出彩,这回,也该听一听本将军的了吧! “嗯!虽然刘备善于逃跑,可我们未必就不能再把他给捉住,好,不如这样,子义,你率轻骑兵由平路进发,长途迂回,先行堵住刘备的回军之路!不过,你也要小心敌军可能从襄阳派出来的援军!”廖江命令道。 “末将遵命!”太史慈接过了将令,可是,一会儿之后,他就心中发苦了,怎么是自己跑远路呢?毕竟还是呆在这边交战的机会大呀,而以魏延这小子的心思,如果真打起来,恐怕连汤也不会留给自己了吧!在这边,他可是有廖将军帮忙的呀,刘备能逃得了吗?第一次,太史慈有了一种希望自己军队不要胜利的想法。 “文长,你与我带大军,等斥候传回消息之后,就从正面出击!”廖江又对魏延说道。 “遵命!”魏延也看了一眼太史慈,两人同事多年,他又岂会看不出对方心中的心思,不过,他可不会大方地把即将到手的战功让出去,所以,连吭一声也没有,结果,让太史慈恨得直咬牙。 安排完毕,太史慈先行出发,不久,斥候就来报告,刘备等人极有可能躲藏在当阳河另一侧。 “当阳桥?”廖江轻呼,他好像看到了那一幕…… 然后,他就和魏延也带着大军出动了。 当阳桥! 廖江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张飞独力以当万军的英姿! “俺乃燕人张飞,谁敢前来决一死战!”当阳桥上,张飞立马横矛,声震四野! “……”廖江一把抓住了正要出战的魏延。 “将军?”魏延不解,这个时候难不成要用弓箭手?也得先让自己把张飞的注意力吸引住才能暗中调动啊!而且,看这个张飞的样子,恐怕是下了死志了,这么一个汉子,如果是死在暗袭之手,未免有一些可惜! “文长,你不是他的对手!”廖江这句话把魏延憋得满脸通红,不过,廖江的话在他心中一向是很有分量的,看人那叫一个“准”!所以,他并没有强求出战。 “俺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前来决一死战?”蛇矛向前一指,张飞再一次吼道。 “长坂桥头杀气生,横枪立马眼圆睁。一声好似轰雷震,独退曹家百万兵;黄口孺子,怎闻霹雳之声;病体樵夫,难听虎豹之吼;三国第一莽撞人,一声吼晴天霹雳,二声吼河水倒流,三声吼当阳桥断,”看着桥上站立着的张飞,廖江暗自在心中念着以前听到了关于张飞当阳桥上三声巨吼吓死夏候杰,独当曹操百万雄师的描写,心中赞叹,“虽然有一些夸张,可是,光这一人以当万军的雄威,就远胜天下不知多少英雄了!可惜,这样的人,居然都跟了刘备这个孬种!” “将军!?”魏延见廖江有一些发呆,在旁边叫了一声。 “噢?”听到叫声,廖江回过神来,可是,对张飞长久以来的喜爱与祟敬仍让他有一些不忍见对方身死,“关羽已经被老子设计压成了肉饼,难道又要把这张飞射成蜂窝吗?那不知刘备要怎么死,难不成‘桃园三英’都要死在老子手里不成?他奶奶的!” 又想了一会儿,廖江终于下了决心:“算了,杀了吧,张飞又岂是会投降的人?唉,好在赵子龙跟了主公,黄忠也收服了,要不然,我岂不是还要为难?” 想通之后,廖江看向了张飞,“等你喊完第三声吧!”他心中暗道。 “翼德,快快回来!”就在廖江想等着张飞喊完他那流传千古的三声巨吼的时候,一个让人极为不爽的声音传了过来,抬头一看,居然是刘备从河对岸的山坡后面冲了出来。 “大哥?!”张飞回头喊了一声,又转过头来看向廖江,然后,猛得挥矛往下方一捅,再使劲儿一挑,那当阳桥的桥板居然就这么被他给挑飞了。 “……”廖江眼看着面前的情况,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飞又来了几矛,终于把当阳桥给拆了个差不多,这才掉转马头,向刘备所在的地方跑去。 “将军,您为什么不下令……冲……过去?”魏延看向廖江,差点说不出话来。 只见一向表现从容的廖大将军居然在那里发愣,正伸出三个指头,不住地喃喃说道:“第三声,我的第三声……” 魏延看到廖江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却不敢惊吓了他,只得在一旁看着。 可是,廖江又突然大声吼了起来,“他妈的,第三声呢?老子的第三声啊!张飞,你这家伙,怎么做事这么虎头蛇尾?难怪你要用蛇矛!你给老子回来,还我第三声……老子等了好多年啊!” “将……将军!”魏延小声地叫道,他有一些被吓着了,难不成那张飞会什么妖法?居然把自己这英明神武的主将给吼傻了? …… “啊,什么事?”短暂的失神之后,廖江终于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恢复了过来。 “将军,你看我们该怎么办?”魏延很会做人,绝口不提廖江刚才的失态。 “还能怎么办?追啊!”廖江答道。 “可是,将军,当阳桥被那张飞给毁了!”魏延定下主意,等战事一了,就马上去找一个巫师给自己的主将驱邪。 “修,修好再追,再多修几座桥!”廖江也记起了自己刚才的表现,脸上一红,勿勿下令之后就向后面跑了。 “三弟,你岂可如此莽撞,那廖江乃是许成麾下名将,非同小可,你独自挑战他的大军,这不是找死吗?”廖江命令属下修桥,而在河对岸,刘备却在责备张飞的鲁莽。 “大哥,你放心,俺老张岂是那种蠢才,俺早已经下令,在山坡之后,布置伏兵,那当阳桥不大,他如果率军来攻,必定难以躲过我军对他先头部队的狙击!说不定,一战可将那魏延和廖江都杀了,可大哥你偏要叫俺回来!”张飞不在乎地说道,语气中微微有一些不满。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太史慈的功绩 “三将军,虽然你此计甚好,可是,此时我军已不能再与廖江一战,且不说此人行军有不测之机,难以中计,我们就算能杀了他和魏延,又岂能对付得了那誓要复仇的大军呢?”诸葛亮在一旁劝解道。 “哼!你能,那你的计策为什么会让人家给看破,害得大哥也险些丧命!”张飞不客气地对诸葛亮说道,他这一句,让诸葛亮胸中又是一阵翻涌。 “三弟住口,你岂能如此对军师说话?”刘备连忙斥责道,他虽然对诸葛亮也有不满,可是,他也想过了,这一回,诸葛亮的计策其实都很不错的,只是遇到了廖江这个“强中手”才会失败,而诸葛亮在新野城外指挥的那一战,按理来说,其实是成功了,只是,魏延和太史慈运气好罢了,更何况,自己的手下还没有人能够跟诸葛亮相比,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张飞太过于打击对方,要是让他心存不满可就不好了。 “主公勿须怪罪三将军,其实,三将军说得不错,亮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唉!亮昔日自比管仲、乐毅,现在才知道那是何等的狂妄,人们称我为‘卧龙’,我竟然沾沾自喜,浑不知自省,才致有今日之败,如若亮此次不是想用奇计,而使主公能与廖江行堂堂正正之战,也不会让我军落到如此地步了!”诸葛亮悔恨地说道。 “军师,你可别这样,俺老张是个粗人,心里有气总要有个发处,不是真那么想的!”张飞觉得过意不去,低下脸来劝道,其实,他本是大户人家出身,受到的教育可比刘备强多了,刘备能明白的道理,他又岂能不明白,只是性格使然,不愿意多想罢了! “皇叔,军师,其实,真正有罪的,应当是公冶乾才对!”公冶乾早就来到旁边了,这时,他恰到好处地插入三人之间,对着刘备一揖到底,说道。 “公冶先生这是何意?这又关先生什么事情?”刘备连忙架住公冶乾的双臂说道。 “军师定下了火烧新野之计,可是,只因公冶乾一时心软,未能及时驱离百姓,使得军师之计不能成功,还败坏了皇叔的名声,如若不然,说不家此刻我军已然胜利了!又岂会像现在这样!”公冶乾双臂使劲,要接着下拜。 “先生不可如此!”刘备对这其中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可当时他却是看得明白,魏延和太史慈一直在极力阻拦新野百姓回城,这说明当时对方已经知道新野城里有问题了,而正因为公冶乾的拖延,才会有白河水淹许成军一幕,虽然战果不大,可是,这进而面也有公冶乾的一份功劳,所以,他觉得并不应当怪公冶乾。 “唉呀,都哭哭啼啼的干什么?”面前的场景让张飞终于不耐烦了,“咱们只是败了一仗,又不是从此完蛋,现在咱们要做是想办法跟那廖江、魏延好好再斗上几场!” “三将军所言不错,主公,亮以为我们应当马上回撤,招来援军再与廖江一战!”诸葛亮赶紧说道。 “是啊,皇叔,乾也是这么想的!”公冶乾才懒得多动脑子呢。 “好,我们马上出发!”刘备又何尝不想快跑,只是大家都还没有休息好,马上跑的话只会越跑越慢,如今两个军师都这么建议,他当然顺水推舟了。 “主公,亮以为我们应当分成几路以吸引廖江的注意力,毕竟,廖江麾下有万余骑兵,他们的速度太快了,我们有可能跑不过他们!”诸葛亮又说道。 “是啊,皇叔,您可与军师先躲起来,乾愿与张将军领一军,引开廖江,然后,皇叔您就可以与军师从容而退了!”公冶乾说道。 “不可,俺老张要保护大哥,岂能轻易离开?”张飞大叫道。 “非也,张将军,你形貌特别,人人都可以认出你,而且,天下人都知道你与皇叔的兄弟情义,他们会认为如果你在,皇叔必定不远,虽然将军你武艺高强,可是,你对付得了蜂拥而至的许成军吗?”公冶乾说道。 “话虽如此说,可是先生又岂能轻易涉险?”刘备心中对公冶乾的话表示认同,可是,他还要表示一下对公冶乾的关心。 “不错,公冶先生乃是陛下特使,不可轻易涉险,不如就由亮与三将军引开廖江,主公再与公冶先生同行如何?”诸葛亮的直觉让他不敢轻易相信公冶乾,让他跟张飞一起?哼,张飞是个莽汉,岂不是要任他摆布?要是被他给卖了怎么办?而让他和刘备一起就好多了,虽然刘备也不是急智型的,可是,只要他诸葛亮和张飞引开了许成军,刘备的危险就小了很多,那个时候,纵然这公冶乾想要做些什么,以他一个文人,恐怕也难以对付得了刘备,只要临走的时候嘱咐一下刘备小心防范就可以了。 “可是,军师乃我军智囊,更加不能有失呀!”公冶乾急道,他的表现让诸葛亮一时也分不出真假。 “不如这样,我们再来一招‘李代桃僵’如何?”刘备向三人问道。 “唉呀,这样吵来吵去,何时才能决定,我军尚有数千,那廖江也还没有追过来,我们先离开就是了,难道要等他追来了再走吗?”张飞再一次对三人的表现表示了不满。 “不错,我们还是先行动,到路上再商量吧!”刘备下了定论,他可是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刘备一伙人开始往回逃跑,可是,廖江和魏延和追击也不慢,尤其是廖江一心想追回张飞欠他的那“第三声吼”,更是命令手下将士放开脚步。 结果,不得已的情况下,刘备等人只得按先前定好的计策分兵而行,按当时的情况,公冶乾和刘备比较近,自然是他们两人在一起,而诸葛亮则由张飞保着继续前进。 张飞故意大张旗鼓吸引廖江的注意力,好给刘备创造机会逃跑,可是,他并不知道,在廖江的心目中,他的价值远高于刘备,因为廖江一向人为,如果没有张飞的话,刘备和关羽绝没有能力起兵征讨黄巾,而现在关羽死了,张飞已经成了刘备手下唯一的大将了,要是他再被擒住或是杀死,刘备就只能当一只没牙的老虎了,更何况,诸葛亮也跟张飞在一起,如果连这一位也给解决了的话,刘备就只能当他的三脚猫去了,所以,虽然刘备不见了,廖江也不着急,只是一个劲儿地命人要对张飞和诸葛亮进行围追堵截,誓要将他们二人给拿下。 而有张飞和诸葛亮吸引许成军的注意力,刘备也终于得到机会逃过了廖江大军的追击,跟公冶乾一起向襄阳进发,倒不是他想回襄阳,而是他身边现在只有数十人,他要去襄阳找孙乾和简雍他们,要援兵去。 不过,他恐怕想不到,此时的襄阳已经不再姓刘了,公冶乾在这里两年,岂会只讨好一个蔡瑁? 廖江和魏延并不知道刘备这个对手现在到了哪里,等他们将大军再次集结起来的时候,张飞已经冲出了重围,至于诸葛亮,倒是捉到一个,可真实身份只是一个亲兵而已,不过,廖江此刻并没有为这件事烦心,他烦心的是太史慈居然没有发现刘备,而且,这个立功心切的家伙居然对张飞紧追不舍,连他的命令都不听了,直追着张飞向那襄阳去了,他也不想想,襄阳是好打的吗?他带的可全都是骑兵啊! “可恶的家伙,看回来怎么收拾你!奶奶的,平常对你们太放纵了!那些骑兵可是老子在主公面前许下好多诺言才要来的,要是让你给废了,老子以后可怎么见人?”廖江气呼呼地自言自语。 “将军,你怎么了?”魏延没听清楚廖江的话,问道。 “没事儿!”廖江一摆手,恶声说道:“你马上派人,再去传令给太史慈,叫他给我小心点,要是有个闪失,本将军保证他十年之内将再没有机会打一场仗!” “末将遵令!”魏延忍不住一缩脑袋,好狠的一招啊,看来这回太史慈可是真的招着廖将军了,得给他提个醒儿。 很快,得到廖江和魏延两个人的任务的传令兵就出发了。 然后,大军廖江和魏延的带领下加速向襄阳进发。 然而…… “什么?大破荆州援军,还把襄阳拿下了?”得到太史慈的回信之后,廖江的两个眼珠子瞪得要多圆就有多圆。 “这不会是太史慈在开玩笑吧!”魏延喃喃说道,眼中露出乞求的目光看向了那名传令兵,希望他不要继续再打击自己。 “启禀二位将军,没错,太史慈将军不久打败了刘备麾下将领马谡的援军,而且确实已经拿下了襄阳,只不过,那张飞跑了,诸葛亮也没见影!”传令兵说道。 “那马谡呢?”虽然这位小先生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也是个名人啊,所以,廖江比较关心他的消息。 “那个马谡简直就是不知所谓,居然敢身居前阵,结果,被太史慈将军带兵冲到阵前抓住机会,一箭就给射死了!”传令兵答道。 “那你再说说,太史慈是怎么拿下的襄阳?”廖江摇摇头,暗自为马谡感到可悲,这小子本该还能活几年的,不过,他的命运也算不错了,这一回总算不至于死在诸葛亮的军法上,战死沙场对他来说也算不错了吧,不过,相对于马谡,他现在更加感兴趣的是襄阳的夺取,现在他可是喜上眉梢。 “报……”那名传令兵刚想说话,又有报信的来了。 “什么事?是不是太史慈中计了?”魏延不无恶意的向那句新来的信使问道。 “不是,太史慈将军配合荆州降臣蒯良蒯越,在襄阳布下陷阱,生擒刘备大将邓芝!”信使说道。 “什么?这是真的?”廖江大声问道。 “是真的,将军!”信使也有一些兴奋,话音里带着喜气。 “好好好,”廖江连说三个“好”,这才笑呵呵地对两个报信的使者说道:“你们都下去领赏吧,重赏!” “多谢将军!”两个使者大喜而退。 “哈哈哈,妙极,妙极,简直是妙不可言呐,好一个‘太史轻车’,打胜仗简直就是轻车熟路呀,哈哈哈……”两名使者一退出去,廖江就再也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也不管自己的话说不说得通。 “将军,末将请求带兵前去攻打江夏!”魏延突然间说道。 “打江夏?”廖江当然明白魏延的目的是什么,眼见太史慈如今接二连三地破城擒敌,功劳已经胜过他昔日,他有一些受不了了,这是想去再挣点儿呢!“这个,就不用急了吧,我们还是先到了襄阳再说吧!” “将军……”魏延想再求情,却被廖江摆手止住了,廖江的理由也很充足,“文长,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军现在已经连续行军打仗好几天了,应当休息一下再进兵才是,而且,江夏距离此地遥远,你就算现在立刻出兵恐怕也难以形成突袭之效,还是等等再说吧!” “是,末将遵命就是!”魏延闷声退下。 大军行进不久,廖江就到达了襄阳,自然是得到了以蒯良蒯越兄弟二人为首的荆州官员的热情款待,至于太史慈,则已经控制了整个襄阳,邓芝前车之鉴不远,他可不是很相信这些荆州人。 而来到这里之后,廖江很快就了解到了事情发展的经过。 蒯良蒯越兄弟二人早已经把一切都谋划好了。 两人一向感念跟刘表的情义,而且刘表又很有一手,所以,刘表在的时候,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刘表病重之后,他们可就有一些不受控制了。 表面上,蔡氏一族刘表病重期间权势日重,蔡家人也一个个都趾高气昂,好像荆州马上就要姓蔡了一样,可是,蔡家家主蔡瑁就只是那么一副德性罢了,他哪有什么能耐真的把荆州控制在手中?所以,暗地里,在荆州真正能起大作用的,是蒯氏兄弟。 两人都是大才,自然能够看得清天下形势,虽然他们也认为,论起实力来曹刘孙三家联手能够跟许成相比,可是,他们也能看得清楚,三家终究是三家,不如一家那样发臂指使,况且三家都还互有仇怨,肯定都要相互防着一手,这样,他们发挥出来的力量自然更加不如了,更何况,许成占了汉中和西川,可以随时对曹刘孙三家的任何一支发动攻击,所以,在他们看来,三家抗许,说白了,只是三家的钱粮共用,真正的兵将对敌,还是都得靠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又有哪一家能够打得过许成呢? 于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蒯良和蒯越开始尝试向许成表示一点点投诚了意向了,不过,他们也没有做什么损害荆州的事情,保是表示一下那种意思而已,毕竟,他们的根基在荆州,而且,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才好,这也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过,公冶乾来了之后,两人可就待不住了。 公冶乾到达襄阳之后不久,由于本就心怀鬼胎,再加上他敏锐的直觉,就觉得这两人表现平淡的人心中有事儿,因为他认为以蒯氏兄弟在荆州的地位,理应不至于让蔡瑁一手遮天、胡作非为才对,事过反常便为妖啊!而经过几次不经意的试探,他从蒯氏兄弟的嘴里得到了两人对曹操、孙权以及刘备的评价,当然,这其中还有关于他的主公许成的,而从这些评价中,他推测,这两个人是最看好自己的主公的,而偏偏这两个人又是荆州仅次于刘表的人物,真的论起来,蔡瑁要不是因为跟刘表亲戚关系,又哪够他们一只手拨弄的?于是,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鼓动蔡瑁开始压制两人,终于,如愿以偿地将两人进一步向许成推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简单的招数 所以,在刘备来的时候,蒯氏兄弟就已经定下了心思要对付他了,至于为什么要表现的那么不给刘备面子,那么有嫌疑,不过是想用自己吸引刘备的注意力,好让他们事先的安排能够顺利进行罢了,而且,不投降刘备,就不必像某些人一样被发配外地当什么太守,他们也好留在襄阳指挥行动,而诸葛亮就算智比天高,也不可能马上就看出他们真正的意思,所以,一切都按他们的设想进行着。 终于,刘备出兵了,不久,兵败的消息就由蒯良事先安排在刘备军中的人传了回来,而这个时候,刘备才不过才刚刚进入博望坡而已。 刘备留守襄阳的是孙乾和简雍,由马良和马谡两兄弟辅佐,在刘备看来,孙乾和简雍对他忠心耿耿,不离不弃,是跟张飞一样最可信任的人,而马良稳重严谨,擅长内政,马谡机敏干练,对军事很有一手,两人跟孙乾和简雍联手,再加上从江夏带来的数万大军,把襄阳守得牢牢地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虽然刘备安排的很好,蒯氏兄弟也不是吃醋的!他们那么长时间的准备又岂会没有功效? 得到前线兵败消息之后,孙简二马四人就聚到一起商议,最后,决定派兵支援,只是,由于四人中间就只有马谡还算通军事,这事儿就只有马谡才能去了,于是,四人中间少了一个马谡。 而马谡出发后没多久,江夏方向又来报,说是徐晃大军突然出现,正在猛攻江夏,守军告急。 对此,孙乾等三人就感到疑惑了,他们可是知道刘备留下了刘磐把守江夏的,以刘磐的勇猛,就算不敌也不至于这么快不求救才对,而且,来之前,明明探察的很清楚,徐晃早在三个月前就因为南蛮叛乱而带兵前去平叛了,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江夏,而且,跟孙权他们可是有联盟的,徐晃攻击江夏,孙权又岂会不出兵。 可是,报信人的话却让他们不得不打消了这疑虑,按那报信人的说法,就是徐晃同时派出蜀中老将严颜和大将阎行猛攻荆南四郡,如今,武陵已经失守,江东兵马正不得不死守在长沙以待援军,哪里能够支援江夏?至于江东水军为什么不拦住徐晃大军?那是因为蔡瑁和张允不知怎么的突然发起疯来带着荆州水军不要命地跟他们打了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孙乾又出动了,虽然他也不怎么通军事,呵是,他终究当过徐州别驾,比起另外两位白丁出身的人来说还算强一点儿!不过,他们也不是被动的行动,按马良的建议,他们召回了向宠和邓芝,向宠向西追赶孙乾大军,而邓芝则被招回守城。 可是,在邓芝回到襄阳之前,就有了一个空档,这个空档里,襄阳的实际情况是:兵马不多,没有大将。这就让蒯氏兄弟有发动的机会。 首先,某位由于表现很好,而且受了刘备招安的官员就找到了马良,然后,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就稀里糊涂地被蒯氏兄弟给赚到了一边看起来了,接着,蒯氏兄弟就去见了刘琦,说是有事相商,刘琦不管事,自然就要找简雍他们了,于是,简雍来了之后,就见到了蒯氏兄弟,虽然他不愿意跟这俩人接触,可是,蒯氏兄弟在先前跟刘琦的谈话中就暗示了刘琦,说是刘备等人只是把他当作傀儡,他说话不管用等等,所以,简雍一露出不愿意的意思,蒯氏兄弟就用话挤兑起刘琦来,要知道,蒯氏兄弟在刘琦心中的地位并不低,而且,他们相处的时间可以说是更久,而且,在刘琦受迫害期间,他们两人的表现也还算持平,所以,刘琦对他们的话还是听一些的,于是,刘琦一表示,简雍也不得不跟着蒯氏兄弟去处理一些事务了,虽然他在这之间很小心,可是,他本领平庸,又岂会是蒯氏兄弟的对手,而且,蒯氏兄弟虽然表面上被刘备给架空了,可他们实际上的力量仍然比初来乍到的刘备要深厚的多,虽然大军是刘备的,可是,其他的方面比起来,就连刘表重生恐怕都不敢说能比得了,刘备就更加不能比了,所以,简雍轻易地也被控制住了。 这个时候,蒯氏兄弟就正式出面了。 刘备用来守城的原来驻守江夏的大军,虽然他们在几年的时间里已经被刘备给彻底地掌握了,然而,由于刘琦的存在,也由于刘备要维护自己的名声,又不敢玩得太过分,所以,这支军队仍然是荆州军,他们仍然要听刘琦的命令,结果,蒯氏兄弟就利用了这一点。 首先,蒯氏兄弟就假借敬献美女为名,再次找到了刘琦,刘琦自然是喜出望外,而接着,蒯氏兄弟就对刘琦表示要再次出仕,刘琦自然是没口子的答应,而他答应的原因更是明了,蒯氏兄弟早就派人打入了刘琦的身边,对他说那“权力平衡”的道理,时间久了,说得次数多了,就算刘琦再没心思争权夺力也会忍不住多想想的,而且蒯氏兄弟又是荆州老臣,他老子刘表的心腹,几乎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现在就只是求个官而已,又算得了什么?而刘琦一答应,蒯氏兄弟就又露出了一脸难为的神色,把自己前些天跟刘备之间的不愉快就说了出来,并委婉地表示希望刘琦能够召集襄阳官吏把事情说明一下,刘琦是个善性人,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机,就答应了,而他的召集命令一出府门口就变了样,从召集襄阳官吏变成了召集襄阳现有的所有官员,这当然就包括那些带兵将领了,而此时,已经没有了带头人的那些将领和官员们还能做什么?再加上其中蒯氏兄弟安排下的人一鼓动,自然是几乎都来了,于是,这帮人就被蒯氏兄弟带领几个世家的家兵给一锅烩了,全都逮了起来,谁叫刘备对刘琦的保护并不严密,派给他的兵少呢,面对那些突然出现的家兵,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而且,蒯氏兄弟可是打的埋伏,以他们的襄阳的势力,在刘琦府邸旁边安排伏兵,只要小心一些,时间长一些,那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何况他们也是有帮手的。 而所有碍眼的人都收拾掉之后,蒯氏兄弟就蹦出来接收襄阳大权了,此时,谁还能给他们有什么阻拦?一切都是那么地平稳,甚至于连那些襄阳的百姓也没有觉出什么不正常来! 蒯氏兄弟掌握了襄阳之后,就开始张开网要等刘备这条大鱼上网了。 只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刘备居然真的败了,而且败得那么快,在他们刚刚才控制住襄阳不久,张飞就和诸葛亮被太史慈带着大军追来了,他们自然是赶紧大开城门,想赚张飞和诸葛亮进城,然后将他们给收拾了,结果,诸葛亮机警万分,居然看出了破绽,果断地和张飞又突围而去,而此时,太史慈大军也到了,大概是太史慈战意正浓,看到襄阳城门大开,马上就不管张飞了,大军直冲襄阳城门,蒯氏兄弟虽然知道误会了,可是,却由于怕得罪许成军大将而不敢关门,只能喊话,结果,等到太史慈明白过来约束住军队之后,张飞和诸葛亮早就跑没影了。 既然追不上了,太史慈就要接管城池,可是,邓芝又率军回来了。 原来,简雍等人先前得到了蒯氏兄弟使人送来的假情报,便召回了此人和向宠,一个是想用来把守襄阳,另一个已经派去支援江夏了,这也是由于刘备对他们完全相信而委托了他们临机专断之权的原因,只是,邓芝是从东面回来的,而张飞和诸葛亮并不知道他回来了,是向南跑的,所以,两批人并没有遇上。 于是,太史慈果断地把全体骑兵都搬进了城内,然后,跟蒯氏兄弟一起设计了一个陷阱把邓芝先赚到了城内,虽然邓芝很快发觉出了不对,而且,他的武艺也很强,可是,他又哪里能是太史慈的对手?才反抗了没多久就被生擒活捉了。然后,诈骗行动再次进行,那支大军被带到了城内,放在军营里看了起来。 廖江听完了蒯氏兄弟和太史慈三人的叙述,虽然甚感庆幸,可是,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刘备上哪里去了?难道他真的没有来襄阳? 不过,蒯氏兄弟马上就给他讲了另外一件事情。 原来,刘备曾经派兵来到襄阳,说是要孙乾等人派兵去襄阳城外不远处去接他回来。 当时,蒯氏兄弟也刚刚掌控襄阳不久,张飞和诸葛亮更是还没有来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们马上就派出亲兵跟着那些小兵去找刘备去了,可是,到了那里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了!虽然那里有人歇息过的痕迹,可是,再怎么搜查也没有找到人。极有可能是刘备等人觉出了不妥,这才离开了那里的,只是,刘备到底从哪里发现的破绽,他们就不懂了,他们倒是曾经想过可能是简雍等人跟刘备之间有什么暗号,不过这也太玄了,难道刘备早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兵败不成? “大概是因为带兵去迎接他的不是孙乾、简雍或者马氏兄弟四人中的一个吧,要知道,孙乾和简雍那可是他的生死随从,听闻他兵败逃亡,那还不死命的往他那里去赶?”廖江推测道。 “廖将军所言不错,确实是我等疏忽了!”蒯氏兄弟一脸的谦卑相,他们以为,对待年轻人还是谦恭一些会好一点。 “呵呵,二位先生不用如此!”廖江看到蒯氏兄弟对自己的态度笑道,“二位有功于我军,廖江必定会奏报主公,并且可以保证,主公必对二位先生加官进爵,以示恩宠!” “与就多谢廖将军美言了!”蒯良说道,其实,他们兄弟倒并不担心许成会对他们怎么样,从许成这些年的征战情况来看,他并没有怎么杀过人,想当初,连李催、郭汜都饶了,又怎么会对他们太差呢?重要的是他们的付出会得到多少罢了! “好了,现在,我们先去看看那位荆州大公子刘琦吧!”廖江站起来,说道。 一伙人,向刘琦现居的府邸走去。 可是,刘备到底去了哪里了呢? 蒯氏兄弟没有想到他们布的大网只捉了几条小鱼,没有想到也想不到刘备已经没有机会跟他们见面了,谁叫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叫公冶乾的家伙呢! 由于有张飞来吸引廖江的注意力,刘备得以在许成军的追击中逃脱,不过,逃脱之后,他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公冶乾和几十名小兵子了。 一伙人亡命奔逃,直向襄阳。 终于,在离襄阳还有几十里的时候,他们撑不住了。 “皇叔,依在下看,还是先歇一歇吧!大家都累坏了!”公冶乾喘着粗气说道。 “公冶先生,此时廖江追击甚急,我们不能停留啊!”刘备虽然也很累,可是,他却不想停下来,一切以逃跑为优先。 “皇叔,我们可以让士兵拿着您的信物先行前往襄阳报信儿,让襄阳派兵来接,那样的话,既不用耽误时间,回到襄阳的时候也不至于太难堪了!您说呢?”公冶乾也早有话等着。 “这……”真还别说,公冶乾这话还真说到刘备心里去了,他如今不过才刚刚占据荆州,马上就打了败仗已经心里难受了,哪里还想再让别人瞧不起自己?这也是一种穷人曝富的心理,本来已经很穷了,却怕别人说他穷,就装出一副很富有的样子,刘备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皇叔,如果再向前赶路的话,恐怕我们撑不到襄阳就要给累坏了,那时候,恐怕要歇息的时间就更久了!”公冶乾又添了一句。 “好吧,我们先行歇息一阵!”刘备答应了,不过,他还是叫过几名亲近的士兵,把佩剑交给他们,让他们去襄阳给孙乾和简雍报信,让对方派兵来接他回去。 一切就要发生了。 刘备跟公冶乾在一起,士兵们围在周围。 休息的时间里,公冶乾跟刘备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皇叔,您觉没觉得有一点点饿?”公冶乾小声地对刘备说道。 “那是当然,跑了这么久都没有进食,又岂会不饿呢?”刘备苦笑道。 “是啊,不是公冶乾诉苦,当时离开长安向这里逃命的时候,乾经常要用野菜充饥啊!”公冶乾对刘备说道。 “先生受苦了,日后若是大业有成,先生所受之苦,我大汉必会百倍报之!”刘备诚恳地说道。 “呵呵,为吾皇尽忠,乃我等为人臣子的本份啊,岂敢要求什么报答!”公冶乾笑了笑,又接着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皇叔,我叫士兵们去弄一点水来喝,跑了这么久,口里都发粘了!” “好吧,麻烦先生了!”刘备客气道。 于是,公冶乾起身去吩咐士兵们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水来了。 “皇叔,喝一口吧!”公冶乾抱着一个铁盔,里面盛着水,来到了刘备面前。 “多谢!”刘备道了一声谢,接过铁盔就猛饮起来,其实他也是渴极了,毕竟跑了那么长的一段路也没有歇一下,要知道,光跑个一里半里的就能让人渴得够呛了,就更加不要说像他们一样从当阳直跑到襄阳附近这么长一段路了。 喝完了水,公冶乾又和刘备坐在一起聊了起来,可是,聊着聊着,公冶乾突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皇叔,失礼了,我先去一下!” 说完,他就一猫腰,跑远了。 刘备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可是,很快地,刘备就没法笑了,因为,他的肚子也疼了起来,那股来势,简直就是汹涌澎湃。 “糟糕!”顾不上体面,刘备看了一下周围,对着离他近的士兵打了一个手势,也找地儿钻了进去。 …… 刘备正“爽”着呢,就看到公冶乾完事后从他的前面走了过来,可现在他偏偏又不能站起来,顿时,他就急得满脸通红。 “皇叔,你也……”公冶乾显然也发现了刘备,看着刘备一脸的尴尬,也不好意思起来,“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这就走……” 很“惶急”地,公冶乾从刘备身边起了过去,然而,刚绕过刘备,他就猛得一转身…… 第一百七十五章 江南攻势 刘备出恭,自然有士兵远远的地着,当然,一切都是以看不见为标准,那名士兵是背对着刘备的方向的。 本来一切都好,可这名守卫的士兵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嗯”的一声闷哼,他急忙转头向后察看。 “唉哟!”只见公冶乾捂着膝盖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还边哼哼,“好疼啊!” “公冶先生,您没事儿吧?”士兵明白了,原来是公冶乾走得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膝盖给磕着了,他刚才可是听见公冶乾的话的,知道他是看到了刘备在方便不好意思才走快的,谁想却会磕一下呢? “我没事儿!”公冶乾抚着膝盖,慢慢地走了过来,那名士兵连忙过去搀扶,可是,就在他刚刚扶到公冶乾的时候,公冶乾却突然伸出了胳膊…… 在外面的士兵们都在等刘备出来,当然了,也要等公冶乾!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刘备他们仍然没有出来。 “看来闹得挺严重的!”众位士兵心里都这么想到,当然了,极个别的也有想别的事的,比如有人就想,这一次自己跟刘备这位主公也算是同患难了,以后肯定会有好处,会升官发财等等。 再等! …… 再稍等一会儿! …… 等不了了,士兵们不得不向刘备所在地方走去。 终于发现刘备了,可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们一个个都无法相信。 地上,居然有两具无头尸体,看装束,分明就是刘备和公冶乾! 是谁? 是谁害了主公和公冶先生? 士兵们都惶然不知所措。 不过,终于,有脑子灵活地想起来了,“是他……”,那个为主公把风的家伙! “大家去追,一定要把那家伙捉住杀了!”有人提议。 “可是,主公已经死了,公冶先生也死了,咱们保护不利,如果让三将军知道了,那咱们……”马上就有人考虑到了一件关乎生命安全的大事。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有人感念刘备待人的恩德,不愿意罢休。 “不这么算了的话你又能怎么样?”有人比较自私,对“人走茶凉”这话理解并且贯彻的很不错,“以那张飞的脾气,如果让他知道刘备死了,咱们这些负责保护的,可都活不成了!” “就是,再说了,那廖江的大军如此厉害,就算那张飞万夫莫敌,也难以逃得性命啊!”这话得到了众多的赞同。 “哼,别说不一定逃得了,就算他们能从那廖江大军的包围之中逃出来,以那张飞一个莽夫,就算有诸葛亮军师帮忙,也不会是人家的对手!”有人开始毁谤。 “什么军师诸葛亮?他那点计策还不是都被人给料到了?”有人扩大了打击面。 “也就是说,我们不给主公和公冶先生报仇了?”那个比较忠心的人也有一些动摇了。 “报个屁仇,我们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什么主公?死人一个还摆什么摆,他还不是跟咱们一样,也就是个卖草鞋的出身嘛!”毁谤者又进一步将打击面加深。 “那咱们怎么办?”有人提到了关键的一点。 “还能怎么办?跑呗,要是那张飞冲出重围,知道了这事儿,还不把咱们都给活剐了呀!”可怕的后果被提了出来。 “那我们逃吧!”提议者看了一下同伴们。 “这里是荆州,大公子还在,而且,襄阳马上就要来人了,要是让他们知道刘备已死,咱们恐怕也逃不远!”有稳重者说道。 “那怎么办?”提议者急了。 “把尸体抬走,搬到远处埋了,让襄阳来人也发现不了!就让他们以为这两个人都失踪了!”稳重者显然一直在思考解决的办法。 都是当兵的,说干就干…… 距离刚才那个地方远远的,士兵们把两具裸尸给埋了,衣服?早就给烧成灰了!这样就算被人发现了尸体也不怕被别人认出两人的身份了。虽然他们对公冶乾的那具尸体上有不少疤痕感到一些不解,可是,来不及细想了,襄阳来的人可能马上就要到了! 一切都处理完之后,士兵们相互看了一眼。 “跑呀!” …… 蒯氏兄弟造谣言骗孙乾等人带兵出城,说是徐晃大军攻打江夏,只是他们想不到的是,徐晃确实已经到了,只是,他攻打不是江夏,而是荆南四郡,至于江夏,刘备把兵都带走了不少,就算留守的刘磐勇不可挡,也不敢冒丢城的危险出兵去援救呀,何况,徐晃可不是单身一人,他身边可是还有参军徐庶,大将严颜,阎行为辅。 由于徐晃早在三个月前就假装出兵征计南蛮叛乱,而暗地里却屯兵巴郡,然后,大军在江州坐上了船,一路顺水而下,直至临江,然后,在廖江出兵荆州之后,他就突然越过巴东、白帝城,从陆路过了长江上的险地夔门和三峡等地,然后,在徐庶的帮助下,定计突袭秭归成功,大军再次顺江而下,而此时,由于许成派出谋士荀谌劝降了蔡瑁,使得蔡瑁拼死跟江东水军主力纠缠了起来,而由于蔡瑁有了荀谌这个助手,又只是要缠住江东水军,所以,就算江东水军的统帅是周瑜也一时胜不了,这样,留在荆南四郡的江东水军就实力不足了,而且,徐晃等人早就准备好了对付他们的法子,连体战船顺利地大破由江东将领徐盛带领的水军,虽然徐盛想过火攻,可是,徐晃等人是顺水而下,而且又防备严密,火攻根本就不起作用,于是,徐盛急切之下,当机立断,沉船以塞江道,不错,他这一计确实是把徐晃的水军给拦住了,可是,徐晃也姓徐啊,而且是比他还厉害的一个徐,更何况,徐晃身边还有一个姓徐的徐庶呢?见到徐盛堵住了江道,他们也不并急,他们直接率军在当地下船,只留下了一名副将把船带了回去,这样一来,徐盛的沉船反倒成了江东军想要断徐晃后路的障碍。 当然了,后路不后路的,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徐晃大军从夷道下船,然后,翻山越岭,欲图再次突袭公安,可是,由于徐盛早已经将情报传回,公安已经有了防备,结果,突袭变成了强攻,由于徐晃大军攻势太强,而公安又只是小城一座,所以,公安在抵抗不久之后也被其顺利攻占。 然后,徐晃大军分兵两路,一路由徐晃自己带领,阎行为副将,要渡过沅水,攻汉寿,再渡过湘水,攻长沙;而另一路,则由徐庶带领,严颜为将,向南直袭武陵、零陵、桂阳三郡。 一时间,荆南大地,烽火遍起,江东诸人,无不震恐。 “怎么办?怎么办?”建业城内,得到徐晃大军直击荆南的消息之后,孙权马上就召集了群臣商讨事情,而一开头,孙权就拍着手把话头撂给了众多属。 “吴候,”由于孙权极为喜欢这个称呼,所以,现在江东之人都顺着他的意这么叫,就连张昭这样的老臣也不例外,“吴候,如今我江东虽然体养经年,而且兵多将广,可是,比起许成来,依然有太多的不足,所以,依属下愚见,还是派人跟许成议和的好!” “张子布住嘴!”一声厉喝响了起来,正是老将程普,“我江东自孙坚将军起,到吴候,已历三世,吴候仰父兄之烈,兼且自身雄才伟略,完全可以割据天南,为什么要去仰他人鼻息?” “程老将军,我江东地大物博,这谁人不知?可是,仅仅一个徐晃,许成麾下的一员大将就能破我半壁江山,若是那许成再派兵来,我们又如何能够抵挡?而且,荆南跟建业极为遥远,消息来往之时,恐怕那徐晃已经安坐在长沙城内了,我们再去与其交战,岂不是自投罗网?”顾雍跟张昭在来的时候就商量好了,争取不动刀兵,毕竟,现在江东安宁,百业初兴,如果因为一场战事再把江东给拖进去,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挣得今天的局面了,况且这一回的敌人是比曹操还要强大的许成啊。 “哼,枉你顾元叹博学多识,望重江南,那许成是什么人?别忘了,他可是连北方胡虏都给收伏了的人物,而且,他可是比那些贪得无厌的胡人还要贪婪啊,若是我们现在后退一步,以他的性格,就会进两步,到时候,我们难道还要再跟他议和吗?”黄盖站出来大声说道。 “黄老将军莫要危言耸听,要知道,我江东不比漠北,别说许成一向只能在北方称雄,他的军队再强也无法在江南纵横,大家难道忘了,我们还跟刘备、曹操结成了盟约,他如果派大军来攻我江东,岂不是自暴其短,让曹操和刘备趁虚而入吗?”步骘接着黄盖的话头说道。 “子山先生,根据不久前刚刚传回的消息,许成调高顺、赵云再次兵临黄河,张辽在荥阳整兵备战,征西大将庞德由凉州撤军,兵据汜水关,中军大将杨洱据虎牢,五路大军达四十万之众,曹操根本就不敢妄动!”孙权突然插话说道。 “……”一时间,针落可闻,谁也想不到,许成这一次居然是全面开花,这些江东属臣还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吴候,这些情报可属实?”程普身为武将代表,首先就叫了起来。 “属实!”孙权黯然点头道。 “吴候,正是因为如此,我军才需要与许成议和!”自从孙策死后,就不怎么得人缘的薜综又说话了。 “敬文此话怎讲?”孙权奇道。 “庞德庞令明,何人也?征西大将!此人与那‘北地苍狼’庞沛齐名天下,一名动北方,一威震西疆,为何突然被许成调回来把守汜水关呢?这难道不是大材小用吗?”薜综说道。 “大材小用?话虽如此,确也未必,那中军大将杨洱不也是去守虎牢了吗?”江东另外一名名士虞翻说道。 “仲翔先生此言差矣,你还没有料到许成的真意啊!”薜综自信地说道。 “那以敬文之见,许成这是什么意思呢?”虞翻请教道。 “许成连调数员大将,那张辽、高顺、赵云且不说,杨洱也不算,只是,这庞德,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凉州,以薜某看来,是因为那许成要向西用兵了!”薜综说道。 “向西?”在场众人无不感到奇怪,为什么把征西大将调到中原之地,却反而是要向西用兵了呢? “诸位,以在下对许成的研究,发现此人好用奇袭之计,此番以他的实力,若是想压制曹操,其实多一个少一个庞德都无所谓,只是,诸位可曾想过,那西疆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比庞沛所据守的北方之地还要遥远啊!当年大汉全盛之时尚且不能控制自如,何况许成才占据了不到一半的大汉国土呢?而且,据薜某听闻,那庞德自当上征西将军之日起便一直在向西用兵,那么,他必然会将全部的钱粮都压在凉州百姓身上,更甚者,可能还是那些凉州的羌氐等胡人身上,诸位,那些可是不知礼仪的蛮族啊!”薜综说完,得意地看了看四周。 “敬文之意,就是说那庞德表面上回军守汜水关,实际上他是假意离开,等那些胡人发起叛乱之后再回军破之!是吗?”孙权问道。 “吴候聪颖,属下拜服!”薜综向孙权行了一礼。 “敬文此话或许不错,可是,以那许成的实力,同时用兵多处也未必不可能,而且,我们要商议的是关于我江东所属的荆南四郡的事情,凉州之地远在西陲,它乱不乱关我们江东何事?”诸葛瑾出班问道。 “是啊,吴候,我们还是赶快出兵支援一下荆南吧!”黄盖抓住机会说道。 “诸位且慢,”薜综不悦地看了诸葛瑾一眼,又说道:“诸位,许成除了派出五名大将压制曹操之外,又派出大将廖江领兵攻找荆州,大将徐晃攻我荆南,诸位,你们可算过,这次他出兵,可需要多少兵马,多少粮草?” “这……”诸人再次陷入沉思,这个题可不好算呐。 “就算徐晃与廖江两路大军都不足十万,此次许成也动用了足有五十多万兵马,而且,极有可能是六十万,这么大的一笔花销,再加上许成又将在西疆用兵,那也将动用至少十多万兵马,这些耗费加起来,所需的粮草根本就是难以计算,在这里的诸位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的,都知道一旦粮草不足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认为这与许成那一向求稳的性格相符吗?”薜综说道。 “敬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都说出来吧!”孙权等不及了,直接问道。 “属下遵命!”听到孙权的话,薜综明白了现在不是卖弄的时候,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推测结果,“其实,以薜某看来,许成并不是想打,而是以打求稳,以打求和!他是怕我们孙曹刘三家在他日后在西部用兵的时候袭他后路,所以,才会一次出动这么多大军,说到底,不外乎就是两个字:镇慑!而我们如果这个时候出兵跟他对着干,固然有可能得利,可是,我们的布置就会被他弄个八九不离十,到时候,当轮到我们出兵的时候,他就有的是方法来防备我们了!所以,吴候,属下以为,我们此次应当示之以弱,与许成议和,等他出兵西疆之后,再一举复仇!” “说得有理!”孙权拈着好不容易才保留起来的胡子,点了点头。 “啪啪啪!”几下清脆的掌声响起。 “什么人?”孙权被掌声从思考中惊醒,问道。 “末将周瑜求见!”堂外,一名身穿银甲,腰佩长剑的将领肃然而立,此人面带微笑,英风之中带着一丝儒雅,淡然的气质更是好像春风一般,给本来因为许成军大举攻而气氛压抑的大堂之中带来了一丝清爽。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凤雏南归 “公谨!?”孙权惊喜万分,“快来快来,给我说说,我们该当如何应对此时的情况?” “大都督!”不仅孙权喜,江东众将也无不开颜,周瑜的到来,让他们的心里有了底。 “大都督不是在于那蔡瑁交战吗?怎么突然间又回来了?难道那蔡瑁已经被大都督给打败了?”薛综虽然对周瑜并没有什么恶感,可是,对他抢了自己的风头的行为还是有一些不满的。 “敬文先生可是高看周瑜了!”周瑜先给孙权行了一个礼,这才微笑着回答薜综道。 “大都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瑜居然没有打败蔡瑁就回来了,这让在场的人都有一些不相信,尤其是众武将,周瑜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单以用兵论,绝对是江东第一,恐怕还在孙策之上啊。 “是啊,公谨,难道你会没有打败那个蔡瑁?”孙权也是有一些不相信。 “回禀吴候,”周瑜向孙权拱手答道:“此次与荆州水军交战,虽然我军小胜几场,给对方造成了一些损失,可是,总得来说,对方并未伤及筋骨,所以,我江东水军并不能算是胜利!” “那公谨你这时回来可是因为徐晃攻我荆南四郡之事?”孙权又问道。 “非也!”周瑜这句话立刻激起一片声浪。 “什么?大都督,你不是为了荆南的事,又是为了哪般?”这是程普。 “大都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回来啊?”…… “大家都听公谨自己说!”看到周瑜一直是微笑不语,孙权也定下了心,制止了众人的喧哗。 “启禀吴候,末将在与那蔡瑁交战之后不久,蔡瑁就退兵了!此时,末将已经派甘兴霸带领水军一部前去支援徐盛,以期能够劫断徐晃的水上退路!”周瑜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了,这才又说道。 “蔡瑁退兵?哼,本以为那小子突然间改了性子了,如今看来,胆小鬼果然还是个胆小鬼!”有江东将领不屑道。 “倒不是那蔡瑁怕与我军交战,据末将所得的消息,蔡瑁退兵,是因为得到了襄阳的命令!”周瑜说道。 “不会吧,不是说刘备已经夺取了襄阳吗?蔡瑁怎么会听他的命令,他保的可是刘琮啊!难道这个小人连自己的亲姐姐和外甥都要出卖不成?”孙权问道。 “唉!”周瑜终于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末将本来也是不明白,后来才得知,刘备已经败在了许成麾下大将廖江之手,生死未卜,如今,那廖江已经安坐于襄阳城内,荆州各郡除了江夏之外,无不景从啊!” “这怎么可能?”这一下,不仅孙权,江东诸人又一次同时叫了起来。 “末将本来也感到难以相信,只是,这个消息确确实实是真的,确凿万分啊!”周瑜叹道:“据可靠消息,首先就是魏延俘虏荆州大将黄忠、文聘,而后太史慈攻陷襄阳,而襄阳被那廖江拿下之后,刘琦也被其捉到,这样一来,加上蔡瑁也受了许成重臣荀谌的招安,刘表两个儿子就都到了许成手中,而刘表又不过是新丧,荆州之人尚在思念之中,听了他两个儿子的命令,自然是大部选择投降了!” “荆州一失,我江东可是两面临敌啊!”孙权长叹,不过,他毕竟不是普通人,马上就恢复了精神,又向周瑜问道:“公谨,那依你之见,我们此时该当如何?” “回禀吴候,此时虽然我荆南四郡受徐晃与徐庶大军攻打,可是,这只是表面,许成已经是全面发动,此时,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所以,我们要议和!”周瑜甩出了一句“自相矛盾”的话。 “详细说来!”孙权自然知道周瑜是什么材料,也不废话。 “此时,刘备实际上已经败落,虽然江夏仍然没有向那廖江投降,可是,以许成及其麾下诸人的能力,刘备就算能守有江夏也只是苟延残喘,而曹操由于要硬扛许成数路大军,更是无法分神,所以,我江东跟许成已只有一战!”周瑜说道。 “大都督,你既说要和,又说要战,到底是要我们怎么办呢?”薜综问道。 “所谓和,不过是就如敬文方才所说那样,示弱而已,只不过,我们示弱的对象,并不是许成,而是那徐晃!”周瑜笑道,“徐晃自从跟随许成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过,所谓骄兵必败,虽然他徐公明亦为名将,可是,人之本性,决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明白的,此人旬日之间就大破西蜀,说他不以此为傲,谁信?而我荆南四郡,险不及西蜀,兵亦不及西蜀,将,更是找不到什么人!他又是一路奏凯,岂会不心存轻视?就算他能心存警惕,只要我求和使节一到,他必定会以为我江东怕了他,到那时,就有他受的了!” “计将安出?”张昭问道,听了周瑜带回来的消息之后,他自然已经明白了这个时候江东是处于什么境地,不关心不行啊。 “说到这计策,倒不是末将的计,而是出自另外一人!”周瑜又打起了马虎眼。 “什么人?”众人心中都是一振,难道江东除了周瑜之外还有人能够让徐晃吃亏不成?危急时刻,这可是天大的个好消息啊。 “此人道号‘凤雏’,名叫庞统,字士元!此时,他想必正在长沙孙太守那里喝酒呢!”周瑜笑着说道。 “‘凤雏’?”孙权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只听他沉声说道:“公谨,听说荆襄名士之间曾流传这么一句话,就是‘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可是,那刘备得到了‘卧龙’诸葛亮,虽然得以占据荆州片刻,却旋即败于许成大军之手,由此可见,此言并不可信呐!而‘卧龙’不行,这‘凤雏’恐怕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吧?” “吴候此言确实不错,”薜综一直看着周瑜说话,老是找不到出口的机会,听到孙权这么说,连忙表示赞同,免得大家把自己给忘记,“那‘卧龙’、‘凤雏’之名,不过是荆襄之间的群山野之民的胡乱鼓吹,那诸葛亮根本就没有什么本领,虽然,……” 薜综突然间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孙权居然在向他猛使眼色,顺着孙权的眼神一望,坏了,居然是诸葛瑾!这可是诸葛亮的亲大哥呀!在人家大哥面前这么说话,实在是有一点点说不过去,而诸葛瑾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出头,可真要说起来,他的本事可是实打实的,被孙权极为看重,负责候府里日常的大小事务,当真是位高权重,就仅次于张昭、顾雍等有限的几个老臣子了,而且尤为特别的是,诸葛瑾在江东众臣之中,是唯一的一个能够和那些桀骜的武将们打成一片的文官,这使得他更加让孙权看重,毕竟,江东文臣武将的矛盾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不是很重大,可是,出了事总要调解的,而诸葛瑾就总能做好这件事情,加上他其他的本领,想不让人看重也不行啊!虽然自己平时对他有一些不服,可是,也深知自己在江东已经无法跟他相比了,然而,现在自己居然大厅广众地说着他弟弟的“坏话”……(诸葛瑾官至东吴大将军,所以才说他与武将能打成一片。) “虽说是为了鼓我江东士气,敬文也不必厚此薄彼,诸葛亮的本领大家也是见识过的,虽然还无法与子瑜(诸葛瑾)相比,也算是不错的了,大家说不是不是啊?”孙权帮着薜综找了个台阶下。 “是啊,是啊……”诸葛瑾平时勤勤恳恳,脾气又好,是个老好人,所以,孙权的话很容易地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虽然说诸葛孔明辅佐刘备败于廖江之手,可是,这并不是说没有本领,只是他选错的辅佐的对象罢了,而且,能在数年前就让刘备抢先与我江东和曹操定下盟约,可见其目光长远,且行事果断,而此次之败,实在是由于许成实力太强,且荆州内忧外患的原因,倒并不是他没有本领,而且,据闻他并没有被廖江俘虏,而且仍有江夏在手,到底最后他与那廖江之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周瑜接着孙权的话又说了几句,他看出诸葛瑾有一些心不在焉,所以说这些话来安慰一下。 “至于‘凤雏’,”周瑜扬了一下头,“周某只能说,此人不在我之下!” “公谨竟然如此高看这个庞统?”孙权既有一点吃惊,也有一点不信。 “启禀吴候,”周瑜无论在什么场合,都对孙权很恭敬,见孙权问话,就拱手答道:“其实,末将早在年前就遇到了此人,与之终日畅谈,欢聚月余,方才知此人之能啊!” “既然此人如引大才,为何公谨不早早引见呢?”孙权稍有些怪责地说道,对周瑜的眼光,能有什么怀疑的?鲁肃可就是他推荐的,现在,曾经只是孙策一名普通幕僚的鲁肃已经是东吴的一员上将,驻守柴桑。 “这……”周瑜苦笑,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凤雏’庞统,形容古怪,常为人所轻,所以,脾气也有一些怪异,而且,虽然他也想效力于我江东,却总是说无礼拜见,最后,只说若是日后江东有事,战火所及,首先必是荆南四郡,所以,他早早地便赶去了那里,连末将的一封引荐之信也不愿意收,最后,末将只得将那封引荐信派人送到了孙太守那里!而末将一来要驻守鄱阳湖训练水军,二来不愿意太过于拂逆他的意思,三来,又怕吴候您求才若渴,强招于他,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周瑜可不愿意对孙权说“怕你看到庞统的丑样就不想用他了,那可就太伤贤者之心了”的话。 “嗯!光是在年前就能够说出荆南四郡将是我江东首先遭遇战火之地,就已经很不凡了,公谨,无论最后荆南战事如何,这个庞统,本候要了!”孙权郑重地说道。 “吴候英明!”周瑜又行了一礼,“末将代庞士元谢过吴候!” “对了!”薜综眼看着又一个家伙就这么因为周瑜的推荐而一步登天,心中嫉妒,忍不住又想表现表现,以期自己也能获得孙权的青睐,“不知大都督可知那宛城的情况如何了?廖江一出,宛城必定兵力空虚,难道就没有打那里的主意?刘备和那诸葛亮难道就没想过攻其后路吗?” “刘备和诸葛亮并没有派兵去攻打宛城,动手的是驻守樊城的王威和李通!”听到薜综的问话,周瑜因为庞统得到孙权重视而有所提高的兴致又稍稍低了一些。 “哦,战况如何?”薜综又赶紧问了一句。 “我派往襄阳的探子回报,说那廖江派了部将郝昭带兵五千留守宛城,王威和李通三万大军拼着伤亡惨重接连猛攻数日,却连城墙也未能登上,而那郝昭,因此一战,也被廖江称为‘不动如山’,至于王威和李通,两人在退兵回樊城的路上,又被许成在西川收服的大将李严李正方袭击,王威战死,李通被俘,樊城也被许成军给占了!”周瑜说道。(郝昭领三千兵马驻守陈仓,诸葛亮十几万大军连攻半个月也没打下来) “唉,为何许成麾下能臣猛将如此之多?”孙权低低地叹息道。 “可恶,可恶!”就在周瑜和孙权等江东诸人说话的时候,徐晃却正在自己的大帐之内大声叫骂,周瑜说得不错,他本是突袭而至,孙权又因为荆南有北荆州做缓冲,西川距离遥远而没怎么派遣兵将守护,只派了自己的叔叔孙静坐镇长沙,所以,他一路杀伐,可以说是所向披靡,然而,刚刚要渡湘水,他就遇到了麻烦,那孙静不好好呆在长沙守他的城,居然已经来到了湘江边上,也不来什么半渡而击之,就是摆了个兵营,而且是一个小兵营,就在湘江对岸,顶多能驻守个千儿八百士兵就不错了,这可能吗?就算你长沙已经没有兵将了,也不至于只带这么点儿人就来吧? 对于这种情况,徐晃自然是小心为上,怎么说这荆南四郡也是孙氏的老家,长沙更是对方老家中的老家,自己都快打到那里了,这个时候,谁知道对方会摆什么套套呢? 所以,在仔仔细细的察。 可是,探察的情况却并不是很妙,因为,对面竟然真的只有这么多人! 徐晃有一些拿不准,不过,又被周瑜说中了,他确实没有把孙静放在眼里,加上对自己手下精锐斥候的信心,既然孙静没有多少人来玩这个“兵半渡而击之”的游戏,那他可就不客气了,所以,徐晃决定,过河! 可是,由于他要求斥候仔细探察,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天色已经有一些晚了! 所以,他又决定,先扎营,明天再渡河。 可是,就因为这么一个命令,徐晃一路开心无比的日子开始有一些难过了。 当夜,许成军的大营里面发生了“大暴动”! 当然,暴动的不会是那些士兵,而是……数不清的老鼠、蛇、有些细心的士兵还发现了大群的蚂蚁,不过,另外一些暴动成员不用细心也能发现,那竟然是几头狗熊!当然了,这些都不可怕,可是,如果这些暴动团伙里面再加上不知多少黄蜂、马蜂、蜜蜂,那可就不得了了。 “世界末日?”徐晃看到这种情况,心中冒出了以前偶尔在许成那里听到了一个词,当时他还想出来指挥一下的,可严峻的形势让他不得不暂时躲在自己的大帐里面不敢出来,宁可拔出佩刀多砍几条蛇,几只耗子,他也绝不出去受那可爱小蜂子的一记尾后针,幸好,狗熊都比较笨,出来的声势太大,早就被士兵们用群殴的战术给砍死了。 就这样,只是一夜的功夫,徐晃的大军就好像打了一场大战一样,疲惫不堪!而更加可恨的是,有不少士兵伤亡,毕竟,那些蛇里面有不少可是毒蛇,而且毒性还很猛,根本就来不及救治,而狗熊的战斗力,就更加不用说了…… 面对这种情况,徐晃不得不下令全军暂时休整一天,同时,他也暗自庆幸,幸好孙静派到对面的兵马不多,要是夜里他们趁势攻来……,嗯,就算能占点儿便宜,也得挨那些“暴动成员”的无差别攻击。 如此,又过了一天。 可是,等到徐晃就要带领大军渡河的时候,对面已经不是一个小兵营了,而是大军,一整排的大军,看样子,最起码也有一万人,尤为可恨的是,这一万人里面几乎所有士兵的手里都握有一张弓。 “麻烦了!”徐晃对此挠头不已。然而,更郁闷的事情又紧接着发生了,后方传来战报,渡过沅水之后攻下的汉寿城又被江东军给夺回去了,留守的千余士兵几乎全部战死,只有少数几个人逃得了性命,就是他们回来报的信。 “拖延时间?”徐晃终于动容,虽然对方用来扰他军营的战术很奇特,可是,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办法,南方多蛇虫鼠蚁,收集起来并不难,至于密蜂就更加简单了,找几个蜂巢就成了,然后再弄点儿安排就可以造成那天的情况了,可是,加上汉寿得而复失的事情一起看,就知道对方这样做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而已,如要他猜的不错的话,孙静那边早在得到他攻打荆南的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来这么一招了,先派极少的兵马堵在湘江对岸,尔后,大军秘密从其他道路迂回到汉寿一带,等他过去之后,再将只有少量兵马留守的汉寿重新攻下,然后,这只军队就迅速回军,虽然慢了一点,可没有关系,因为在湘江岸边,他要对那只有少量兵马的军营心存疑虑,从而耽误了时间,又有夜里那出“暴动”,又要耽误一段时间,而趁此期间,对方的大军也赶上来了,轻易地过了河,然后,就在对岸等着他了,再看看对方几乎人手一弓,就知道他们不会让他轻易地过河的。 “了不起,这人倒也胆大,居然敢这么来,难道他就不怕我不顾一切地渡河吗?”徐晃喃喃道,不过,他马上又苦笑着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要是一员大将,恐怕都不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轻易地做出渡河的决定吧! 既然对方已经有了防备,就要重新制定一下渡河的计划了,徐晃不得不再次停下来,而且,他还要派出兵马再去汉寿看一看。 然而,刚刚重新再驻扎下来不久,徐晃刚招来阎行等众将商议事情,就收到了对方送过来的一封信,而这封所谓的“信”,不过是一幅帛画而已,而画中的内容,也就是他不断大声咒骂的缘由了。 这画实在是有一些难以入目,因为很明显这个画画的人功底很差,画的内容是一个疑是树枝弄成的窝里,一个身穿铠甲的人,突着两瓣屁股,正各被一条蛇,一只老鼠给咬着。 “可恶,这倒底是什么意思?是骂我‘蛇鼠一窝’呢,还是说我连几只长虫、耗子也对付不了?”徐晃一看到这画就想大骂,可看了一眼身边的诸将,他又假装仔细地看起这幅画来,他可不想让身边这几个将领被对方激怒,“老子的屁股哪有那么鼓?前凸后翘那是女人!难道是说本将军有一半像女人?太过份了,可恶!而且,本将军的胡子也没有那么长嘛!难道他们不知道么?自从那关羽中廖江之计被铁滑车压成肉饼之后,天下的武将就不再时兴留长胡子了!而且,这是什么笔法,画得也太差了!” 故做轻松的语言在几个将领看到画之前就连消带打把他们的怒气消灭未出现之前,而等到这些将领从徐晃手里接过画之后,也只是轻微地表示了一下怒意,就没有什么话了,反倒有几个轻松过头的家伙讨论起对方的画功来。 “徐将军,”阎行这几年一直跟着徐晃,早就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脾气也好了许多,要是以前,看到这幅画,他恐怕要当场暴走,可现在,他却表现的很平静,“对方这么做不过是想激怒我们,看来,对方已经准备好了对付我们的法子,要不然,以他们不过才万余人的兵力,是不应该这么主动招惹我们的!” “阎将军所言不错!”几个将领赞同道。 “嗯!”徐晃也点了点头,来攻打这荆南之前,他就对这里进行了调查,当然知道坐镇的孙静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孙坚要心起荆南之兵攻打刘表,他执意反对,可是,孙坚最后还是没有听他的,结果命丧江北,后来,又接连扶起了孙策、孙权,可以说,这个孙静是个稳重且目光长远的家伙,只是,从对方袭扰他们的手段来看,现在他们所要对临的对手恐怕已经不是孙静了,至少也应该是孙静旁边出现了一个很能出谋划策的人物,而且,这个人还应当是个爱走偏锋,且行事大胆的人物。 第一百七十七章 真实意图 “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对方的那上万弓弩手恐怕不好对付啊!”阎行又问道。徐晃擅长用弓兵,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身为徐晃的副将,就更是对徐晃应用那些弓兵的手段知之甚详了,如今对方也摆那么多弓弩手,也由不得他们不担心。 “先等等吧,看看我们后方的情况再说,如果后路被断了的话,我们可就没有多大希望攻下长沙了!”徐晃说道。 湘江对岸! 江东军大营之内! 孙静大帐。 “唉,此次我军能先胜一仗,多亏了士元的奇谋啊,来,我敬士元一杯!”举起酒杯,孙静首先表示自己对庞统的敬谢。 “咕噜!”孙静侧面,长得一脸古怪的庞统连话也不答,端起酒杯一仰头,就来了个一口闷,如果让一个现代酒鬼看到了,恐怕还要以为他跟孙静有多深的感情呢,不是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吗? “烂酒鬼!”孙静心中狠狠地鄙夷道,不过,他当然不会把这种心思带到脸上,怎么说现在对方也是他的大功臣,所以,他依旧亲热地说道:“士元啊,你说说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 “死老头不知道又怎么在心里骂老子呢!”庞统是什么人?孙静虽然人老成精,不过,他的心理依旧是瞒不过庞统的,“不就是看不起老子的脸么?可恶的家伙,有本事你就长得跟本公子一个模样啊!你一个风干橘子皮有什么值得逞能的?” “士元?”孙静又叫了一声。 “哦?什么事?”庞统明知故问。 “混小子!”孙静又暗骂一声,“士元啊,我在问你,我们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其实,说起来,我们还是吃亏了!”庞统答非所问地说道:“毕竟我们已经失掉了多个城池,比起来,徐晃却只损失了千多名军士!” “不识抬举的家伙,老子问的是下一步怎么办?”孙静在心里怒吼道,不就是因为当初看你小子长得丑怠慢了你几天吗?最后还不是老子追你追到洞庭湖给追回来了?要不然,你真以为别人会重用你吗?你也不看看你那张丑脸!再说了,当初萧何月下追韩信,结果,韩信一辈子都对萧何言听计从,哪怕是萧何骗他到未央宫受死也坦然而去,你小子怎么就不学学人家?难怪你小子会长得这么丑!孙静乱七八糟的瞎想道。 不过,虽然孙静并没有说什么,庞统也不好老是这么拿起架子,再怎么说,面前这人也是孙家仅有的一位元老了,在江南的地位不比寻常,所以,胡说了一阵儿,庞统终于转到了正题上:“如果徐晃强行渡河,我们就立即退兵让他过来!” “什么?”孙静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他可并不是那么容易惊讶和生气的人物,只不过庞统实在是高傲的过了份,而且,就因为那几天对他的怠慢,一直耿耿于怀,老是出言讥讽,要不然,他才不会老是对其暗自腹诽,这也就是他,要是旁人,恐怕早就顾不得什么周瑜的面子把这个比丑八怪还要丑三分的家伙给轰走了。 “徐晃本是许成麾下最为擅长运用弓弩手的人物,其麾下有三万弓兵,力能摧城拔寨,想当初,渭水城有吕布大将宋宪把守,在他的箭阵之下却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可见其厉害!”说到这里,庞统又埋怨地看了孙静一眼,说道:“何况,我们的弓兵并没有一万人!” “……”孙静无话,这一点倒真是他的错了!当初把这负气出走的家伙给找回来之后,这小子就大放厥词,说什么要多多准备弓兵,可那时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新人,谁会真的听他的?把所有的士兵身上都装上一张弓,用得着那么夸张吗?所以,他就表面上答应,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做,结果,等到徐晃来袭的消息传来以后,这小子要所有士兵都带上弓弩,才发现长沙只有两千多弓兵!结果,大闹一场之后,由于时间紧急,只得勿勿把仓库里面的两千把后备弓拿出来装装样子,而今天在湘江边上己方军队所表现出来的全军皆弓兵的样子,只不过是让那些拿弓的士兵站在外围装的罢了,里面和后面的士兵手里可都没有。 “哼,都是你这老家伙自做聪明,要不是你,光在这湘江之畔,我庞士元就要灭掉徐晃一半兵马,就算他徐晃防御有法,至少也要干掉三分之一,哪里用得着放开河岸这么好的狙击之地!”庞统心里暗自痛骂不已,面前这个老家伙可是大大阻碍了自己“凤鸣声动十三州”的时间啊!(东汉有幽、冀、并、凉、雍、益、司、青、徐、豫、扬、荆、交州,共一十三州。) 一时间,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无话可说。 …… 太过于寂静,有时就显得有一点尴尬了。 “现在可不是闹情绪的时候,这个小子怎么说也是很有本事的,为了我孙家的事业,还是向他低低头吧,反正又不会掉块肉!”孙静开始这么想道。 “对面敌手非凡,不能对不起周公谨一片情谊,还是大事要紧!再说了,老头子人还是不赖的,虽然比不上那周公谨,也比其他人强很多了!”庞统抬头看向了孙静。 “士元呐,确实是老夫失误了,可你说让我们放开这河岸,是不是有一些太过于悲观了?就算那徐晃很强,我们抵敌不住,也可以先杀他一阵儿再撤嘛!”孙静诚心求教道。 “太守大人,不是庞某人狂妄,依在下看来,如果我们在徐晃渡河时向他射出哪怕是一枝箭,最后倒霉的恐怕都将会是我们呀!”庞统肃声说道。 “还请士元不吝赐教!”孙静稍稍拱了拱手。 “在下想请问一下太守大人,如果我们此时是在长沙城内与徐晃交手,你认为我们的胜算能有几成?”庞统又问道。 “这……”孙静想了想,说道:“恐怕不足五成!” “哈哈哈……”庞统大笑,“太守大人是想欺我不知兵事吗?以徐晃的实力,要是让他放开手打,我们能守住长沙的可能性恐怕连三成也不到吧!” “嘿嘿!”孙静笑笑,也不反驳。 “敌军强大,所以,我们需要援军!”见孙静不答话,庞统知道这老头儿现在急于想知道自己的应敌之策,而不为己甚起见,他也就不打算再卖关子了,“而我们最有可能的援军,就是周公谨!” “……”孙静无话,神色很明显的是在让庞统继续说下去。 “据徐盛传来的消息,周公谨正被蔡瑁给缠住,不过,依在下看来,周瑜定会在适当的时机赶到,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一个字,拖!”庞统说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周瑜一旦摆脱蔡瑁的纠缠,或是将其击败,都会在第一时间内赶到这里,而其后他要做的,就应当是先行封锁水路,然后才是来长沙支援我等,这样,只要我们坚守长沙,就等于把徐晃给困在了荆南,而以荆南换取徐晃大军,最后赚的是我们!” “按士元所说,把徐晃困在荆南,就能消灭他吗?”孙静问道。 “当然不会,其实,荆南只是一个笼子,我们要做的,就是往这个大笼子里面尽可能多的装一些‘猛兽’,而荆南因为孙氏治心东移,人口也被迁去不少,如今早已经没有了多少人,自然就更加不会有多少粮草了,只要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将这些战力超群的大军给饿成病鬼,那时候,不用周公谨出手,光是我们这支军队,也能将之横扫了!”庞统说道。 “士元啊,就算周瑜能截断许成军的长江归路,我们也能守住长沙,可并不代表着许成军就会坐以待毙啊!要知道,从这里到江东,可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啊!而且,还有交州呢?要是的交州士家放开道路,或是支援了他们,使之能够绕道交州去攻打江东,我们岂不是……”孙静显得有一些担心。 “太守大人勿须担心,以吴候的见识,以及江东众人之能,岂会想不到这一点?莫不要说从荆南到江东的关隘都是险峻之所,有的更是只需要几百人就能阻住前进之路,那江东又是什么地方?那是吴候治所所在之地,重兵把守,又岂是轻易能攻打的了的?若是徐晃真的攻入江东,而长江上的通路又被周公谨截断,那时候,就算他是一头猛虎,也是插翅难逃了!”庞统笑着解释道。 “嗯,有道理,只是,如果那样一来,我江东可就要损失惨重了!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要受到乱军的搅扰劫掠啊!”孙静说道。 “损失虽然惨重,却可以让江东百姓同仇敌忾!”庞统加了一句。 “对了,士元,你不是说等徐晃过河时我们不能阻挡,却要退兵的吗?这样岂不是无法拖延时间了?跟我们的目的相背啊!”孙静又问道。 “呵呵,太守大人,我们如果据河而战,你认为,只凭四千张弓,我们能够挡得住徐晃的大军吗?就算能挡住,请问,能挡住几天?一天,还是两天?”庞统问道。 “这……恐怕很难!”孙静的意思是很难挡住。 “不错,是很难!所以,我们才要撤军!”庞统又闷了一口酒,“徐晃擅使弓弩兵,今日见我军弓弩手上万,可我们却不阻拦他,出于小心,他就不得不一路走一路细细察探,并且放慢行军的速度,这中间只要我们稍稍再做点儿梗,他的速度自然会更慢,如此,等他到了长沙,比平时恐怕绝不止晚两三天的功夫,而那时候,只要我们再在洞庭湖内做点鬼,也能让他心存顾忌,并且牵制住他的一部分兵马,这样一来,我们能够拖延的时间就更久了!” “洞庭湖?”孙静知道洞庭湖离长沙不远,可他们只能守城而已,又关那里什么事儿? “太守大人!”庞统神秘一笑,“洞庭湖,第天早晚可都是有水雾的呀,如果那个时候有一两条战船在大雾中露出身影被徐晃的士兵看到,你说,他会怎么想呢?”(这种自然现象小弟并不确定,权当有吧!) “他自然会以为是我江东水军来了,而周郎又是威名远扬,那时候,他就至少也得分出一部兵马来严密防守了!”孙静也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开心,就连他那被庞统暗中比喻为“风干橘子皮”的老脸也有一些舒展开了。 ※※※ 徐晃和徐庶虽然在攻打荆南之前就已经探察清楚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庞统在长沙,要不然,至少徐庶会让徐晃小心在意的,说不定他还会亲自跟来;而庞统和孙静也算计的很不错,如果一切真像他们所预计的那样的话,徐晃和徐庶的大军将会……无比的感激他! 因为,这场荆南战役不过是许成麾下四大军师费尽心机所制定的一场行动的开场而已,虽然后面的内容也并没有多少了,可是,这确实就是一个开场,而整个行动的最终目的,就是——诱歼周瑜! 周瑜,字公谨,江东水陆两军大都督,威名远振,是江东的擎天白玉柱,此柱一断,纵有新秀鲁肃、甘宁等人,江东亦不足道! 而这么一个对手,自然是不容易对付的,要想在战场上面对面的将之消灭,实在是太难,所以,唯有用计! 首先,发动一场大规模的袭击战,让江东众人以为许成军是想彻底的覆灭江东,那么,这个时候,有资格应对这场战事的,在江东就只有周瑜一个人了。 荆南,是孙坚的起兵之地,孙家发迹的地方,地位特殊,而且,江东在这里的实力也并不强,又远离江东核心之所建业,在这里发动一场围歼战,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当然,预想中围困周瑜的地方,并不是这里,而是在长江,而且是长江上一段并不得很长的河段内! 周瑜不是普通人,他不会像平常人一样只从表面出发,面对徐晃大军的侵袭,他如果只会被动的防守的话,就不可能带领江东残军从曹操的围追堵截之中逃出来,更加不可能年纪轻轻就闯下如此大的名头了,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他会想办法将徐晃的大军给吞下去,大不了分成几口就是了,只要长江还在他的手里,就一切好办。 许成军四大军师的分析跟庞统的差不多,只不过长沙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并不是能阻挡徐晃的地方,按计划,徐晃应当是在荆南四郡至江东六郡的关隘之处被阻住,然后,就应当是周瑜领江东水军大败蔡瑁,冲破许成军的长江防线,从长江上截断徐晃跟许成治地的联系,欲图将徐晃和他的大军困死在荆南,而这个时候,许成军要做的,就是派兵围住预定河段的两岸,等着周瑜过来就行了,这里的杀招很平凡,也很阴险。 而周瑜只要一死,江东水军必乱,荆州又成了许成军的地方,南北两岸,沿江夹击,他们就算能跑得了也要损失惨重!何况,许成军还有后招。 只是,意外的是,虽然荆州的迅速失守让周瑜有一些意外,可庞统的出现却仍然让他放心地只是派出了甘宁,这就让许成军的战略意图变得有一些难以实现起来。 不过,这并不能让许成军的计划停下来,虽然其他人知道周瑜并没有到达“指定地点”,可是,徐晃并不知道呀。 而就在他遇阻于湘江岸边的时候,徐庶的一封信让他马上就撤了兵。因为在那封信中,徐庶说道,武陵、零陵和桂阳三郡都已经被攻陷了,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城里的人马少得可怜,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孙静早就将这三个城里的兵马给收走带到长沙了。 也就是说,徐晃极有可能要遇到荆南四郡的全力阻击,尤其是徐庶终于在桂阳太守那里听说庞统也在荆南之后,更是吓了一大跳,在信中严厉的警告徐晃说庞统非同小可,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绝不可轻敌。 徐晃在这两年里可是深知徐庶在西疆庞德那里立下了多少大功,手上有多少斤两,能让他如此忌惮的人物岂可小看?而目前他们的做战目的虽然并没有完全达到,可是了差不多了,既然前有“恶人”当道,那就不去招惹他们就是了,于是,他一声不响地就下令撤军了,结果,他这一把却让让得到消息的庞统和孙静起了无数歪念,不知道他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不说荆南的局势,长江之上,甘宁也率领江东水军距离目的地不远了。 跟徐盛汇合之后,他们这一支大军就开始向徐盛上一次兵败的地方驶去。 “联体大船?”说真的,甘宁并没有把即将面对的敌人放在眼里,在长江之上,除了周瑜,他还真没有对手,不过,听到徐盛说起这联体大船的时候,他也有一点儿拿不准了。 “是啊,他们那联体大船体型巨大,士兵们在其上以弓弩甚至还可以用小型的投石机来对付我们,不好对付啊!”徐盛说道。 “敌军用联体大船,虽然攻击力变得强大,可在江面之上应当转圜不及才对,你怎么会对付不了他们呢?”甘宁又问道。 “徐某当然知道要用我小船的灵活性来对敌,可是,他们大船一字摆开堵住江面,我们的小船根本就无法冲到上游,而且,他们的大船就算落单,也是四面皆兵将齐集,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攻击死角!”徐盛说道。 “如此情形,何不用小船在江边绕到上游,然后放火船攻敌?他们的大船吃水太深,恐怕无法到江边撒野吧?”甘宁想了一个法子。 “谈何容易?且不说他们船上设有巨弩可以及远,而且,就算放了火船也没有用,甘将军,你想不到吧,他们的大船底部居然有铁架支在外围,火船根本就无法靠近啊!”徐盛又诉苦道。 “嗯!”甘宁低下了头,看来还有一点难办啊! “……”徐盛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甘宁,希望他想得出办法。 “你沉船堵江的地方许成军可动过了没有?”甘宁突然又问道。 “动过了,而且,他们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徐盛愁道。 “好极了!”甘宁大声笑道。 “怎么好极了?难道甘将军你已经有了对敌的法子不成?”徐盛连忙问道。 “哼,我就是怕他们不清理那里,如今看来,那率领许成的水军的家伙也是个求功心切的人物啊!只要他们一心求战,我们就可以将他们引到江面开阔之地,那时候,我们可以用我军的大船强行冲到他们的战阵之中,拼着多损失一些大船,也要把他们的战阵给撕开,那时候,混战起来,他们的那些巨弩和投石机恐怕就不好用了,我们只要再利用我方水军灵活机动的优势,大败他们并不是难事!”甘宁说道。 “拼着多损失几条大型战船?”徐盛沉思了一下,“恐怕并不容易啊!他们的战阵很紧,绝不容易撕开!” “对敌之时,对方是不是要将风帆放下?”甘宁突然问道。 “那是自然,如果不放下,我军就可以放火箭烧掉他们的帆了!那样就容易引起全船的大火,”徐盛不解的答道。 “妙极,风帆放下,岂不是说他们的速度很慢?”甘宁又笑道。 “这个,他们的联体大船体型过大,本来就不快!”徐盛都想去叫随军军医了,甘宁难道突然间得了什么不好的病症了吗?这可就太不利于此次的对战了。 “不要担心!”甘宁看到徐盛的脸色,明白了他是怎么想的,暗暗感到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接着说道:“他人的联体大船这么行动不便,而敌将又有求战之心,只要我军假装战败,且战且退,将之引到我军埋伏之地,就可以将之一举而破!” “看来真的得找个军医帮你看看了!”徐盛心中说道,不过,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甘将军,长江不是湖泊,没有我们可以用来藏兵的地方啊,又如何埋伏?难道你想把他们引到洞庭湖?那也太远了吧!” “谁说我们一定要在江面上对敌的?”甘宁笑问道。 “那甘将军你的意思是……”徐盛好像抓到了什么。 “不错,我们的埋伏就是在岸上!联体大船?好笑,既不够灵活,速度又不快,而且交战之时又要落下风帆,这样一来,他们的速度就会变得更加慢,我们在岸上的伏兵完全可以打个痛快,而我们水军要做的,就是阻拦他们的逃路,你想一想,本来既使大船速度慢,可也能顺着江水而下,我们就算在岸上有伏兵,他们如果发现了,扬起风帆也可以在短时间内离开,毕竟荆州已经到了他们手里,他们可以顺流而下去那里避战,可是,由于有我水军在侧,他们就不敢扬起风帆了,这样一来,纵有水流相助,他们也别想轻易逃走,加上岸上我军相助,他们就只有败亡一途了!”甘宁笑道。 战事真的能像甘宁预测的那样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死不瞑目 洛阳,许成府邸。 “主公,陈登已经答应了,而且,不提任何要求!”何通向许成报告他这一次的行动成果。 “他有没有说有什么难办的?”许成懒洋洋在问道,在他有膝头上,是一个只有两岁大的小娃娃,正在不停的伸出嫩嫩的小手试图把他的那撇胡子给揪下来,这就是糜氏给许成生的儿子,起了个名字叫许平,那意思自然是很明显了,平定天下嘛!至于他那位小姐姐,名字就更加不得了了,叫做许君,就是君临天下之意,虽然许成给她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可是,由于许成有一票否决权,所以,一切反对意见都无效。至于许成心里是怎么想的,没有人清楚,不过,这两个小娃娃的名字确定之后,许平的身边就有了一大批忠心保卫之士,而许君,自然也是不少,不过,倒是监视的成份居多,可是,由于许君的生母是文秋,鲜卑族人,却也使得这位小姑娘得到了几乎所有少数部族的祝福,君临天下嘛,未来的小公主将成为他们在洛阳的代表兼守护者也说不定呢! “他没有说,不过,以他们陈家在徐州的势力,就算这几年一直受到曹操的压制,办成这件事情也应该不是很难才对!”何通琢磨道。 “嗯!也是,那些世家的能力,可不能小……唉哟!” 一声惨叫,把正凝神倾听许成说话的何通给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许大少爷正狠狠地咬在许成的手上,虽然才两岁,可那口小奶牙也不是白饶的,至于开咬原因,是因为这只手竟然敢阻拦他揪胡子的“伟大事业”! “臭小子,居然敢咬你老子!”许成吹胡子瞪眼,把许平给高高在举了起来,“小子,你可是第一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我进行人身攻击的家伙,你知道吗?” “……”何通脑子差点短路,大庭广众?不是吧!这里就我一个外人啊!唉,自己这位主公连亲儿子也要算计,也真是了不起了!小少爷呀,你可要记住喽,等你懂事儿了,日子肯定是不会好过的,你老子肯定会给你算帐的,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咯咯咯……”小孩子总是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的,许平身份太高,又是目前许成唯一的一个正统继承人,平常哪有人敢把他举得高高的?自然对这种居高临下的视角感到新奇了,所以,他不仅不怕,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我很好笑吗?”许成瞪大了眼,“恶狠狠”地说道。 “滋……”一缕热热的“喷泉”正中许成眉心。 “唉呀!小少爷龙精虎猛,当真是大江东流啊!”何通贼笑道,然后,也不管许成,立码就跑了。 “来人呐!给这臭小子换衣服了!”许成顾不得找何通麻烦,又对着后堂大声叫道:“再给老子找块毛巾!” “咯咯咯……”许平好像没有听到许成的大声吼叫,仍然张着两只大大的小眼睛,好奇地向四周看去,站得高,果然望得远呢! 江夏,刘磐在等到张飞和诸葛亮回来之后,就撒手离去了,诸葛亮并没有留他,本来嘛,人家就是看在刘琦的面子上才跟着他们的,现在,不仅连刘备也不在了,刘琦也被抓到襄阳了,已经来信让他去襄阳见面,更有甚者,他的忘年之交黄忠现在也在襄阳,这些因素加起来,使得他实在是没有继续留在江夏的理由。 而刘磐走后,江夏就真的是差不多空了! 刘磐为人义气,没有带走多少兵马,可是,这并不是说那些荆州士兵就不会跟着他走,何况,刘备虽然待人不错,可毕竟这些兵名义上并不归他管,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和自己人打仗的,所以,听到廖江派人散播的传言之后,江夏城内的士兵也走了不少。 现在,江夏这座江南有数的大城之内,就只剩下张飞、诸葛亮、孙乾和向宠四个能办点事儿的了,而这之中,真正能拿得出主意的,恐怕也就只有诸葛亮一个人了,张飞现在没有大哥,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发火,除了孙乾这个老朋友,没有人愿意靠近他,而孙乾的本领虽然不错,却多在联络外交方面,其他各项实在是有一些拿不出手,向宠则是太年轻,还有待提高。 “你倒是想个办法呀!”张飞现在每天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诸葛亮,第一句话就是“想出办法没有?”,第二句就是这一句了,然后,第三句“废物,枉我大哥这么看重你,却是因为你落得至今下落不明,你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里?”,然后就扬长而去,如果不是诸葛亮下有严令,加上孙乾的极力劝说,他恐怕早就不耐烦呆在江夏,而是要亲自出马去找刘备了。 “三将军,以主公的能力,亮并不认为廖江能够轻易将他给困住,所以,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等,然后一直等到主公归来,把一个完整的江夏交还到他的手里!”虽然张飞在战场上把诸葛亮给救了回来,可他今天却没有兴趣听张飞的第三句了。 “等等等,你就只会这一句!”张飞大声叫道,“以前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吗?为什么我大哥听了你的就被害得下落不明?现在让你派兵去找你也不愿意,该不是你看我大哥不在,想把江夏送给那个廖江吧?” “三将军不可以这么说!”孙乾现在充当的就是一个和事佬的职务,现在城内的事务都归诸葛亮管,张飞空有勇力却是不能控制自己,如果他真的把诸葛亮给惹火了,这后果可就严重了。 “亮受主公三顾之恩,岂敢背弃?”听了张飞诛心之言,诸葛亮果然变了脸色,可是,他并没有跟张飞针锋相对,“三将军,亮知道,你跟主公有兄弟之义,可是,如今我们仅剩江夏一城,而且城内局势在刘磐走后就已变得极为不稳,如果你执意要去寻找主公,我与公佑先生不过一介文士,如何能够镇得住那些兵将?如果有人心怀叵测,趁此时机发动,那么,主公最后一点基业也要丢掉了,那时候,难道你又要主公四处逃逸吗?” “我不出去,可派人去找总行了吧?”张飞又叫道。 “三将军,如今四面局势如此紧张,廖江几乎已经收服荆州全部,你焉知他没有在我们江夏周围布下眼线?如果他从我们派出去的人那里得知此时城内的情况,你认为他会放弃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来攻打我们吗?”诸葛亮说道。 “如今江夏城内要将无将,要兵也不多,你以为他就不能在那些走了的士兵那里知道吗?那刘磐难道就不会告诉他?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放他们离开?”张飞大声问道。 “不放他们走,可以!可是,三将军,你可知道,那样的后果可能就会在这城内爆发一场激战,那刘磐是什么脾气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而且,就算他们不会动手,并且答应留下,可是,你认为他们会跟我们一条心吗?还是你认为可以用兵马把他们给看起来?他们可都是荆州兵啊!”诸葛亮苦口说道,“放他们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以刘磐的脾气,要是他会说出我们城内虚实的话,他就不会等到我们回来之后再走了,他完全可以将城池夺下献给廖江,那时候,他绝少不了一个大将之位,而那些士兵,他们的话还不足以让一名大将踩信,尤其是那些士兵也并不知道我们城内的真正实力!” “不知道又如何?难道那廖江就不会来攻打我们了吗?”张飞气呼呼地扔下这么一句话,走了。 “唉!”诸葛亮长叹一声,颓然坐倒。 “军师,你可不要怪三将军,你也知道,他已经失去了一位二哥,如果连主公也找不回来的话,他可就是连续失去两位肝胆相照的兄弟了!”孙乾追着张飞又劝了两声,回来之后还要劝解诸葛亮,也实在是够累的了。 “我何尝不知道主公与三将军兄弟情深哪!”诸葛亮抹了抹满是疲惫之色的脸,又说道:“只是,我们现在确实是施展不开啊!要兵没兵,要将没将,主公又失踪,唉!” “那么,我们就真的不能派人去找了吗?刚才三将军说的不错,就算我们不去找,廖江早晚也会来攻打我们的!”孙乾说道。 “公佑啊,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主公恐怕已经不在了!”诸葛亮突然间抛出一个重型炸弹。 “什么?”孙乾被这话给轰得浑身一抖,连忙摆手,说道:“军师啊,你万万不可这么胡思乱想,主公多次在险境之中脱身,怎么会因为区区一次兵败就不在了呢!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廖江应该知道,如果想彻底的得到荆州,就不能给主公留下一点儿起身的余地,所以,按理来说,他应该在得到襄阳之后就立即来进攻我们,可如今他只是呆在襄阳,却不管同为荆州大城的江夏,你说,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诸葛亮又问道。 “这……”孙乾看着诸葛亮那不时闪着亮光的双眼,心中渐渐变得冰寒,只剩下嘴唇在不自觉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公佑,你还是先回去吧!”诸葛亮起身把孙乾给扶了起来,“不要乱想了,那只是亮瞎猜,其实,你说的不错,以主公多次从险境脱身的能力,区区一个廖江还不能成为他的威胁!”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孙乾依旧喃喃自语,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被诸葛亮派人送回了家。 “唉!”看着孙乾逐渐远离的身影,诸葛亮叹了一口气,然后,他抬起了两只白晰的手,就这么看着,微微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心中默默念叨:“廖江,我不知道刘备已经怎么样了,但我可以肯定,他已经无法再对你们构成威胁,既然如此,为报答他的知遇之恩,我这两只手只好沾满鲜血了,我就在江夏等着你,你可要快点儿,我等不了多久了!” 当夜! 江夏城本来安静的街上突然间响起凌乱的马蹄声。 不久,马蹄声到达了现在江夏城的实际主管诸葛亮的府门前。 “给我开门!”一声暴喝响起,就好像睛空打了个霹雳。 随着“吱呀”的一声,一个仆人的脑袋露了出来,努力张开惺忪的睡眼,这句仆人看向了面前这个人,借且那人身旁火把的亮光,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相貌,“哟,原来是三将军您哪!您有什么事吗?我家主人他刚刚才睡下……啊!” 对这个稍微有一些贫嘴的仆人,张飞并没有废话,纵马上前几步,一矛就把他的脑袋给削了下来,然后,他一挥蛇矛,“给我冲,把诸葛亮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给爷爷揪出来!” “是!”几十名张飞的亲兵马上就撞开大门冲了进去。 马上,府内就传来了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 张飞也没有闲着,他下了马,手执蛇矛,大踏步地走到诸葛亮的府中,双目之中的杀机,有如实质一般。 他就这么向府里走去,不久,就遇到一群人推推搡搡的向他这边走来,细细一看,果然是诸葛亮被他的亲兵给抓了过来。 “张飞,你想干什么?”诸葛亮人还未到张飞面前,就怒吼道。 “干什么?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大喝一声,猛得踏前一步,蛇矛就与么一捅。 “噗!……” …… “你……”不可置信地,诸葛亮看向腹部那深深地伤口,张飞这一矛,竟然如此之狠,好像把他的身体都给刺穿了。 “为……什么?”一手捂着伤口,诸葛亮慢慢地跪倒在地,可是,他的身子依然硬挺着,没有倒地。 “为什么?呸!”张飞狠狠地又朝他吐了一口唾沫,正吐在他的脸上,“亏得我还把你从重重包围之中保着你出来,想不到,我救的,居然是一个白眼狼!” “诸葛军师!”随着这一声低沉的声音,诸葛亮看到了孙乾,只见他正缓缓地从张飞身后走出来,“你故意对我说主公已经不在了,又把持江夏城防,不过是想趁主公不在夺取这江夏罢了,可是,这江夏是主公复起的希望,孙乾绝不能让你得逞!” “……”诸葛亮愕然,脸上充满了不信的神色,“不可能的,为什么会这样?” “你这狗贼,到现在居然还不死心!”张飞怒吼道,手中蛇矛颤抖,可见他心中已是怒极。 “呵……呵呵……,”诸葛亮突然间笑了,配合他身上的血,脸上的神色,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极度凄然的悲伤,“天不……佑我……,记……记住,用……用……用火……!” 声音嘎然而止,一代卧龙,就此长逝!死时,他双目圆睁,其中满是不甘,至死不能溟目。 直到数月之后,廖江攻下江夏,从俘虏的张飞亲兵口中得知此事之后,才稍稍得出诸葛亮心中的悲伤原因,“火”!如果廖江没有料错的话,诸葛亮是想再次放火,而这一次,烧的就不会是博望坡那种人迹稀少的山谷,也不会是新野那种小县城了,他恐怕是要烧掉整个江夏,而廖江,还有随廖江而来的所有许成军将士,都将成为这场大火的牺牲品,当然,这些牺牲品中,恐怕也包括诸葛亮自己,可是,由于心中压力过大,诸葛亮把心中所想透露了一点给孙乾,可是,就是这一点儿,却让孙乾误会了,再加上张飞暴烈的性格,使他还来不及实施这一计划就死在了自己人手上,难怪他难以溟目。 第一百七十九章 荆南战果 诸葛亮死了,死的无声无息,可是,世界照样还是得转,按照计划,甘宁开始朝徐晃带来的水军发动“进攻”。 一切都像是徐盛所说的那样,由于联体大船所具有的优势,再加上许成军水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是稳步进逼的做战法门,甘宁头一次在长江之上感到了窝囊,然而,他的计划已经开始执行,不能半途而废,所以,眼看着自己的战船一只只被许成军给击伤、击沉,他也只能忍着心头的那股怒气,指挥己方水军慢慢地将许成军向埋伏之地引去。 “可恶呀!”暗自咬牙的同时,甘宁心下也不禁感到庆幸,“好在距离埋伏地点不远,要不然,损失太大的话,岂不是就算嬴了也难以截断长江水道?” “徐将军,告诉众位兄弟,就说我们马上就能反攻了,让大家一定要挺住!”又向徐盛吩咐了一声,甘宁再次将目光放到了后面的联体大船之上,他在考虑这次胜利之后,是不是也要建议一下孙权在江东水军之中加上那么一种船,这种船,只要不遇到火攻,武器准备得当,排成阵式稳打稳扎的话,根本就是移动型的堡垒,在水上简直就是无敌嘛! “甘将军,马上就要到了!”徐盛传完命令之后不久,又来向甘宁报告。 “好,加快船速,我们到伏击地点的另一头等他们,我就不信,他们会不追过来!”甘宁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是!”徐盛领命而去。 为了这一场伏击战能够取得更好的效果,甘宁特意选了一个江面狭窄的江段,这里仅容四五条大型战船能够并行通过,也就是说,联体大船就只能一条条地过,而许成军的联体战船一旦不再成横阵,而是成为纵队的话,两岸上的伏兵就可以发威了,再加上联体大船转圜不便,又是处于狭窄地段,他们除了挨打就没有什么别的路可走了。 眼看着后面的联体大船跟了过来,甘宁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其实,在狭窄的江面上,联体大船也照样不怕小船,因为它们体积大,在局部仍然是以大欺小,不过,那也只是没有两岸的埋伏的情况,现在,情形可不一样了,他会在这一段江面前方的开阔处等着,等到这些大家伙一个个都不行了的时候,就会接着向他们发动进攻! “嗖!” 一声箭枝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甘宁凭着自己超常的直觉,猛得一闪身,躲了过去,可是,很明显的,放箭的并不是一个人,紧随着这枝箭,不知多少箭都朝着他射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 这是甘宁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他带着深深插在身上的几枝箭,倒了下去。 徐晃和十几个神射手一起发动的狙击,就算他是甘宁,也无法躲过。 “既然身为大将,就不要站得这么突出!”长江南岸,徐晃收起长弓,喃喃道。 在湘江退兵之后,他就带着军队向回路进发,到达长江岸边,并顺着江岸找到了合适的埋伏地点之后,就布置起来,他们并不是仅仅布置了两岸的埋伏,在江上,他们还跟廖江派出来的太史慈在长江南北两岸架起了一道道足有大半个人粗的铁索,“铁索横江”,用来阻断江东战船的退路,在铁索下面,甚至还布置了几层大网以收拾想从水路逃跑的那些家伙。 只是,想不到的是,甘宁居然也派出来的伏兵,还跟他们选择了同一个地方,对于这一点,自然不难办。由于要对付庞统和孙静派出来的探子,所以,他派出的斥候很多,搜索的地方也很远,先一步发现了甘宁的部队,于是,他马上就下令全军让出埋伏地点,等甘宁的部队进入埋伏区并且派回信使通知甘宁之后,他就全军扑上,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由于他的军力远大于甘宁派出的伏兵,自然是轻而易举地将之全歼,而甘宁在得到已经埋伏好了的消息之后自然无法知道埋伏地点已经换人了。 就这样,一切顺利展开了。 首先由他和太史慈率狙击手对敌军将领实施狙杀,然后,两岸和上游联体大船一同进攻,由于下游已经被铁索给挡住,江东水军这一部已经是覆灭定了,虽然没有达到诱歼周瑜的做战目的,可是,也算有了不小的收获。 战后,徐晃跟太史慈在战船见了面。 “徐将军,廖将军有令,命我听从你的指挥,我们下一步怎么打呀?”一见面,太史慈就问道。 “嗯?”徐晃早就听说廖江手下两员大将都是好战成性之辈,却没有想到太史慈一见面连寒喧一下也不来就直接问打仗的事,这使他心里终于对传言有了一定的踩信,于是,他又反问道:“不知子义以为我们该当如何呢?” “听闻徐将军并没有到达长沙,依慈之愚见,我们应当趁此机会,在长沙孙静等人还不知甘宁所部已经覆灭的消息的时候,用这些俘虏的江东战船假冒甘宁所部,入洞庭湖,尔后向长沙进发,同时,请仍在荆南的徐庶大人带兵再次进逼湘江,使长沙分兵,这样,我军就可趁虚而入,一举将长沙攻克!”太史慈一口气就把心中所想端了出来。 “好主意!”徐晃还没有反应,他的部将阎行就大声赞道,“如此一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我们就可以一战而定荆南了!没有城池为依凭,就算那庞统本领再高,也无法跟我们抗衡!” 听到阎行了赞许,太史慈更是一脸兴奋,只等着徐晃一声令下。 “是好主意!”徐晃也终于点了点头,“不过,如何调走长沙的兵马,我们还是让徐元直自己想办法,他既然认识那个庞统,想必对那人的手段也有一些了解,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是!”太史慈和阎行同时答道,虽然徐庶的名头并不如徐晃响亮,可是,能够在军中与徐晃平起平座的人物,又岂是凡人? “子义将军!”徐晃又叫道。 “末将在!”太史慈以为徐晃要让他打头阵,心中一时激动,攻占襄阳,俘虏邓芝那都是蒯氏兄弟的协助,不算什么,可是现在他可就马上要走在魏延前头了。 “你马上派人去通知廖仲举,让他派蔡瑁出动水军,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周瑜给拖住!可惜呀,这一回只收拾了一个甘宁!”徐晃说道。 “末将遵命!”心中稍稍失望,不过,太史慈马上就去找人了。 “阎行!”徐晃对自己人可就不怎么客气了,没那个必要。 “末将在!”阎行拱手行礼。 “你去派人通知徐元直吧,只要告诉他我军要假冒甘宁所部去取长沙就行了!”徐晃说道。 “是!”阎行也不多问,他的老家就是凉州,从家人的通信里,他就知道徐庶现在凉州是多么大的名头,那可绝不比庞德差多少,而且,经过两年的相处,他也近距离地知道了徐庶的能耐,对徐晃只说自己这边的事而不说对徐庶的要求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他也相信,徐庶会自己做出正确的安排的。 “马上打扫战场,然后全军出发,我们去取长沙!”吩咐完之后,徐晃大手一挥,大声下令道。 长沙! 在徐晃退兵之后,庞统和孙静恍忽了一阵,由于怕是徐晃使的是“调虎离山”之策,两人都没有妄动,只是加大了探察的力度,可是,这样过了许久,除了确定徐晃真的撤退了之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又得到细作的报告,说是徐庶居然也撤军了,先前被他和严颜占领的零陵和桂阳两郡又被他给放弃了,现在,他的那一路大军正在朝武陵回军,而据安插在武陵的细作探知,那里的许成军好像也有收拾行装的迹象。 面对这种情况,孙静认为,这是江东水军已经奏功的原因,“二徐”的退路应当已经被截断,所以,徐晃和徐庶才会几乎同时撤军,其目的,恐怕就是为了集中全力,要么就是想打破江东水军的封锁,要么,就是“二徐”想寻找一个目标全力攻打,以图先得到一个安身之地。 庞统则对孙静的这个推测嗤之以鼻,他认为,一来,江东水军不可能这么快就截断长江,在时间的推算上,根本就不可能;二来,就算江东水军已经截断了他们的退路,以徐晃和徐庶的能力,两个人完全可以独自做出最有利的决定,根本就不需要聚到一块儿,他们各自带领的兵力也完完全全可以让他们这么做,而徐庶后撤到武陵,并且有进一步后撤的打算,这极有可能是想引诱自己一方,让自己这些好不容易提前聚集的兵马重新在城池的诱惑下再次分散,这样便于各个击破。 这个时候,孙静再一次被庞统说服,再加上他老成持重,终于没有分出兵去。 不久之后,两人再一次得报,说是山越袭击了零陵和桂阳两郡,并对两郡大肆破坏。孙静接到消息之后大怒,可是,他却更加相信了庞统的话,这极有可能是“二徐”的诱敌之策,所以,他继续忍着,没有出兵。 然而,没过几天,两人第三次得到了消息,说是徐庶与徐晃大军汇合之后再次后撤,已经到了公安,也就是说,“二徐”已经差不多退到了他们下岸时的出发点! 这一回,孙静终于坐不住了。 都离得那么远了,还顾忌什么?难道眼看着那些山越祸害荆南吗? 对于孙静的这种想法,庞统再一次给他泼了冷水,并极力要求他等到江东援军的准确消息之后再决定是否出兵,如果真的要出兵,可以只派千余兵马先去看一看真实情况。 对此,孙静又听了一回! 不久,消息传回来了,在零陵、桂阳和武陵三郡,一个许成军士兵也没有看见!那里现在只有山越在肆虐,而且,派出去的兵马还受到了那些山越的袭击,损失了一部分人。 这一下,无论庞统怎么说也不管用了,而且,由于庞统对他不喜欢或者说是他认为不值得尊敬的人物说话一向都有一些刻薄,早就让孙静看他有一些不顺眼了,毕竟,孙静并不是那两类人中的任何一种,可是,孙静却是江东孙家元老,别说孙策,孙权兄弟俩,就是孙坚在世地时候对他也是和言悦色,哪有人给过他脸色?这么多年都没有受过气的人,要不是本来脾气还不错,再加上周瑜的面子够大,恐怕早就跟庞统闹翻了,不过,周瑜的面子并不能让孙静一直就这么迁就庞统,虽然并没有对庞统怎么样,可是,孙静也开始不怎么听他的意见了,所以,在听到回报之后,他不顾庞统的劝说,终于分兵了。 其实,虽然孙静当初在湘江阻挡徐晃的大军只表现出来一万,可是,集中了几乎整个荆南兵力的他,麾下也有两万多将近三万兵马,另外将近两万兵马,除了一万留守长沙之外,另外一部分,则是听从庞统的意见留作后备以做突袭用的。 而他分兵之后,仍然是留一万兵马驻守长沙,另外先带着其他的将近两万兵马直接进入武陵,先隔断“二徐”兵马跟荆南三郡的联系,然后,又派出两千多兵马,沿沅水和湘江,严查!做出这些安排之后,他这才又带着五千兵马去重新接收零陵等三郡。 对于孙静的这些做为,留在长沙的庞统急的直跳脚,可是,他终究只是一个客卿,而且是一个并不怎么有人缘的客卿,孙静又不在,可就没有人会对他假以颜色了!这种情况之下,他就只有整天喝闷酒,并且连连大骂孙静是个蠢才了,连写封人给周瑜报信也懒的了,毕竟,都离的这么远,等到周瑜知道了带兵来,又哪里来得及? 而就在这时,“甘宁的大军”到了!并且,先派人传回了信儿,说是已经击溃了许成军的水军,长江水道已经尽在掌握之中,现在,已经留徐盛在那里看着,甘宁将军亲率所部来长沙看一下情况,并且将一些战利品先存放在这里。 对此,留守长沙的江东军将领根本就没有通知庞统,就径自带着人去迎接甘宁的到来去了,他也没有详细问一下,“甘宁”带来了多少船,这些船上有多少人! 于是,当日,徐晃率阎行、太史慈攻破长沙,并且太史慈还俘虏了当时正喝得“烂醉如泥”的庞统,而对于这么一个人,太史慈实在是有一些看不起,于是,就把他仍给了士兵看管,结果,战事结束之后,等徐晃来找人的时候,庞统已经找不着了!这让事后得知此事的徐庶大为恼怒,并且写信给廖江,措词极为严厉,要求廖江这位直属的上司严惩太史慈的失职之罪!而廖江却是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在日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太史慈“臭骂一通”,并且以此赖掉了对太史慈的所有奖赏。不过,尽管日后廖江和徐庶以及徐晃都多番寻找,庞统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从此不知所踪! 然而,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就在徐晃等人攻占长沙之后不久,徐庶和严颜再次带兵向荆南三郡进攻,并且连战连捷,先后大破武陵、零陵,并且在桂阳将孙静生擒,虽然期间孙静得到消息时想再一次收缩兵力,可徐庶行军极快,又运用了突袭战术,根本就没有给他多少反应的机会。 至此,荆南战役结束!此役,许成军夺得江东所属的四个郡,并且诱歼了江东大将甘宁、徐盛,还生擒了江东之主孙权的亲叔叔孙静,之后,徐庶与严颜兵锋南指,交州士家不敢对敌,在不久之后就派人北上洛阳向许成乞和。而就在此时,由蔡瑁统领的荆州水军,也在廖江的威压下,开始硬着头皮跟周瑜扛了起来,虽然廖江只是要求蔡瑁能够拖住周瑜,可是,荆州水军依旧损失不少,不过,蔡瑁终究是水军良将,在多次战败之后,终于可以跟周瑜在水上一战了,虽然不能取胜,可是,缠住他已经不成问题了。 第一百八十章 缺口 由于江东兵力充足,加上也是武将辈出,又有周瑜、鲁肃一批人带领,所以,虽然连连得胜,可许成军却没有能够进一步打击江东的实力,徐晃却足荆南,徐庶兵临交州,廖江止步北荆州。 然而,纵然如此,许成军却依然不依不饶,徐庶大有绕过交州北上之意,徐晃派出阎行和太史慈兵向东进兵,目的更是不言自明;而蔡瑁这等胆小之人也被廖江逼得拼了老命,可知北荆州兵马的战意有多么强劲。 襄阳,廖江住所! “将军,为什么这些日子总是派太史慈出去,而不是派末将呢?难道末将比不过那个家伙不成?”魏延的抱怨声不住地在廖江耳边响起。 “这你也不能怪我呀!文长,可是你说子义立的那些功劳都是人家送的,算不得数的,这么一来,就等于他太史慈没有立功了,我总得公平一点儿,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吧,要不然,他岂不是又要说我偏向你了?”廖江不温不火地回答道,这几年,他早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身边这两个好战狂了。 “可……”魏延张了张嘴,无话可说,只能在心里连连怪自己嘴臭!可是,他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所以,他又接着跟廖江商量道:“将军,江夏现在刘备一伙逆贼手里,要不让我率军去攻打那里?怎么样?” “不行!”廖江回绝地极为干脆,他并不知道此时诸葛亮已死,所以,虽然他已经没有了对诸葛亮的恐惧之心,可是,仍然不放心让魏延一个人去,他本来的打算是把荆州的事情收拾完以后,再把该打的仗都打完,然后,率领全军以绝对的优势兵力再去攻打江夏,这样他才会有较大的把握。 “为什么?”魏延并不知道诸葛亮的厉害,在他看来,诸葛亮的“卧龙”称号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连给廖江做对手的资格也没有,也就是自己不顾身份才会去找他,这还是因为他身边有一个张飞的缘故,可廖江居然一直都不同意他这么干,这让他极为郁闷。 “不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廖江难得的在魏延面前板着脸说了硬话,“你放心,有你立功的时候,现在,你就好好把原来荆州的兵马整备一番,去芜存精,到时候,我让你去打先锋!” “是,末将遵命!”见到廖江显得不高兴,魏延也不敢真的惹火了他,毕竟,在他的心里,廖江可是正儿八经的主将,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再说了,一向都是笑嘻嘻的一个人如果突然间板起脸来,熟人可是最受吓的。 “你先去吧!”廖江摆摆手,让魏延出去了,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廖江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家伙,看来真得找个机会把这家伙送到外边玩玩儿,要不然,岂不是日后就有可能让他给套出底儿来了?可让他去哪儿呢?再说了,老子身边也要留几个信得过的武将呀,要不派他去樊城换李严过来?算了吧,现在曹操都快被压死了,哪敢出兵骚扰那里,没有战事,这家伙非得跟老子杠上不可!去帮蔡瑁?得了吧,那蔡瑁又不用他协助,再说了,他又哪里懂打水仗了?唉,难办呀……” 廖江在那里费脑子想办法给魏延找点儿事做,可是,魏延却没有打算在那里干等! 他可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而且性子极为好强!眼见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就要走到自己的前面,这是让他难以忍受的,所以,他决定,出击! 廖江一开始的时候,由于没有领过大军,加上面对的又是魏延和太史慈这两个三国名将,所以,对他们一向比较放纵,另外呢,即使他们犯事儿,也是一向能帮忙遮掩就帮忙遮掩,待他们可以说是非常宽厚,这使得魏延和太史慈在感激他的同时也养成了一种敢于擅自行动的毛病,就像是上一次,魏延居然敢奔袭千里,去打跟他们毫不相干的曹仁,这不能不说是廖江对他们过于放纵的结果。 可是,廖江虽然知道这样有一些不妥,可终究没有狠下心来整治,毕竟,这么勇猛的两个手下,身为主将的他实际上也是引以为豪的。 不过,这一回,魏延没有战事可打,又打起了擅自出战的心思。 “去打哪里呢?”魏延在回营的路上,一直在心里想道,他倒不是不想去打江夏,可是廖江既然如此强烈的反对,他还是不敢去触霉头的,可除了江夏,一时半会儿倒还真的找不出哪里能打。 “达达达……”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越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 他随意地回头一望,却被吓了一跳! “你,你们想干什么?”魏延看到身后跟来的那个人,心里立即直打突,心虚地问道。 “呵呵,魏延将军,你怎么了?”来人一脸灿烂的笑容,可这笑容落在魏延眼中,却让他又是一阵心虚,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太史慈放走李通的时候,强行用军法打了他六十军棍,并且还罚了一个月禁闭的那名典军校尉,而当时魏延帮太史慈瞒着,结果也被这人关了十五天,而这个人身为军法官,又是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人物,要知道,谁敢打他一把掌那可就是六十军棍,超过三巴掌就是死罪,所以,从那以后,这个人就成了魏延和太史慈心中的梦魇,一见到就掉头跑,现在,他居然追上来了,一看就没有好事儿,所以,本来就心里有鬼的魏延更是心里没底了。 “我没什么事儿!倒是阁下……”魏延在这只军队中,也就曾经对廖江这么客气地说过话。 “噢!刚刚接到廖将军的军令,他说我军有一名姓魏的将军有不稳的迹象,要我贴身监督,而在下想来想去,我们全军之中好像只有您一位姓魏的将军了,军令如山呐,所以,在下无奈,就只能跟着魏将军你过几天了!”这名典军校尉笑道。 “不稳?不是吧?”魏延无语,他忘了,廖江虽然并不常常管束他和太史慈,可并不是说不了解他们,这些年,他们有什么毛病早就摸透了,所以,对魏延可能的行动,一猜一个准,并派出了一个强势人物将魏延的行动扼杀在萌芽状态之中,以前,有廖江帮忙顶着,这位军法官又不在现场,凡事儿也就没有怎么较真儿,可是,这回就跟在身边,就算廖江想帮忙也帮不上了,何况,人还是廖江招来的呢! “魏将军,你这要是上哪儿呀?我们走吧!廖将军说了,要您带兵去帮蔡瑁,他说让您防着周瑜派兵上岸搞袭击!”强势的典军校尉仍然带着他那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向魏延说道。 “我招谁惹谁了?居然弄这么一个瘟神跟来?”暗自嘟囔着,魏延也不答话,只是无奈地向营地前进,而那名军法官则依然笑眯眯地跟在他的后面。 摆平了魏延,廖江又把注意力转到了跟江东的战事上来了,只是,由于江东兵将的合力同心,无论怎么看,这场战事现在都是处于胶着状态,而且,北荆州方面,也只有蔡瑁的军队能够出击,可是,他很显然还不能打败周瑜,现在,也只是能够自保,要想打破这种僵局,看来没有几个月是不成的。 “管他呢!反正荆州粮饷充足,还有人捐献,何必怕这仗打得久呢?再说了,以徐元直和徐晃的能力,江东陆军恐怕也挡不了他们多久吧!”带着这种想法,廖江喃喃自语道。 一个多月之后,夜里! 徐州,海边! 看着渐渐在海天相连之处现身的庞大船队的淡淡影子,陈登差点儿就要骂娘! 姥姥的!不是说就一个小船队吗?可是,这……这最起码也有两百条大船吧!就算一条船上只有一百人,也是两万人呀!好你个姓何的老头,居然敢这么摆老子一道,你行!你行!你真行!你可别怪本人给他们准备的粮草物资不够,到时候,吃不饱,可别怨我!可是,转念一想,陈登又不得不放弃了这种想法,何通是什么人?他能想不到这一点,就算他想不到,许成一方能想到这一点的可多的是!看来,人家也就是让自己给这支大军准备一个歇脚之地罢了,毕竟,长途地沿海航行实在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至于粮草,说不定是何通这个雁过拔毛的家伙顺便从这里抠去的一点儿补助呢! “算了,看在许成答应不追究那件事情的份儿上,就不说什么了,只希望日后家族能够好好发展吧,唉,这些人,不是我们能碰得过的!”想起了郭嘉算计了自己还要自己帮着数钱,陈登总是既感到怒不可遏,又感到阵阵心冷,再加上精心构置的一个局轻易就被人给破了,他心里早就没有了昔日的雄心壮志。 三江口! 跟蔡瑁又一次交战胜利之后,周瑜回到了水寨之中。 “唉,这个蔡瑁越来越能打了,我们也越来越吃力啊!”蒋钦身为刚刚提拔的水军副都督,跟着周瑜来到他的大帐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廖江这是想耗死我们,只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些不太对劲儿!”周瑜的俊脸虽然也显得很疲惫,可是,精神却依然健旺的很。 “大都督,有什么不对劲儿?这些天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说?”蒋钦问道。 “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们现在由鲁肃堵着徐晃,又由步子山带周泰防备交州,可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哪里有什么缺口一样!”周瑜皱眉道,他已经被这种感觉困惑好些天了。 “缺口?大都督,你是不是在担心北面呢?我们在这三江口跟蔡瑁交战,其他各部也都派了兵,可是,如果那廖江派出一部兵马像以前那个魏延一样,再次奔袭千里,从扬州南渡,我们可是难以防范呀!”蒋钦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那倒不是!所谓可一不可再,而且,如果廖江再来一招千里奔袭,就会受我孙曹两家夹击,而且,合肥有吕蒙把守,他也未必能够攻得下来!”周瑜摇摇头道。 “那是哪里有缺口呢?”蒋钦站起来,走各周瑜身后,看向了他身后的地图。 “……”周瑜回身看着他,并没有打断,他也希望能从蒋钦的推测中找出一点东西来。 “这里,是我们现在驻扎的三江口,西面已经是许成的地盘了,那么,缺口就应该向东……这里,蕲春、彭泽、湖口,再向东……牛渚、横江……大海!?”蒋钦突然间惊呼! “大海?”周瑜苦笑,“公奕,你与我的推测倒是差不多呢!可是,这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大都督,我们江东水军不就是有过从大海北上的经历吗?那一次,我们可是救出了五万大军啊!”蒋钦不解道,他一直对周瑜安排的那一战佩服无比,如今听到周瑜说许成军不可能从海上来,自然要问一个明白。 “公奕,你如今可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水军将领了,兴霸之后,你已经是我江东水军副都督,总要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才行啊!”周瑜笑着对蒋钦说道。 “是!”蒋钦答应了一声,沉思起来。 “会是哪里有什么漏洞呢?”周瑜也在一旁想道。他并不认为自己的直觉错误,要知道,身为大将,在战场上呆得久了,自然也就养成了一种很敏锐的直觉,一般情况下,这种直觉都很准,这也是为什么刚才蒋钦在听到他说直觉上有缺口就立即去帮忙找缺口而不是劝说的原因了,因为这些事,他们这些将领之间都能理解。 “哈哈,我明白了!”就在周瑜沉思的时候,蒋钦也想明白了。 “哦?说说看,为什么许成军不可能从海上过来?”周瑜并没有怪蒋钦打断了他的思考,反而是笑着问道。 “蒋钦献丑了,如有谬误,还请大都督指正!”先说几句客套话,蒋钦这才开始说出自己想到的理由,“以许成居北方之远,若想从海路到我江东,就必须要连过青、徐、扬三州之地,而以我江东水军之能,当初也只是能从扬州停船歇息过一阵,才能再接着向徐州前进,许成军都是北方人,一来,本就不善行船,二来,这一路之上,不是曹操就是我军的地盘,他们又岂能有歇脚之处?而且,就算他们有,也不可能不被发现,要知道,他们如果想袭我江东,兵来的少了不行,还要多带一些粮草,可是,这么些人和东西,需要多少条大船才能装得了?这么大的一只船队,又岂能躲得过人们的双眼?只要他一靠岸,末将就敢说,必被人发现,而由于我们跟曹操现在是同盟,唇亡齿寒,如果他们发现了,必定会通知我们,到时候,我们有了准备,反倒可以趁其不备,反戈一击,让他们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错,就是如此,其实,这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如今大批的船队出海,实在是太过于危险,难以及远,即便是要沿着海岸航行,也不可能不被发现,以我对许成一向的研究,他是不会就这么把一只大军轻易置于这种动辄全军覆没的境地的!所以,我才说缺口不可能是在海上!”周瑜接着说道。 “大都督与副都督所言都不错,”随着这句话,一身穿儒者服饰的人掀开帐帘,出现在两人面前。 “原来是阚德润,你有什么事吗?”蒋钦先出口问道。 “在下本来只是想找大都督问一下今天的口令,在帐外听到两位都督的话,一时也瞎想起来,所以,这才惊扰了两位都督呀!”阚德润,也就是参军阚泽,向二人拱手说道。 “那么不知德润你可曾想到这缺口是在哪里没有?”周瑜温声问道。 “依然是海上!”阚泽回答道。 “为什么?难道德润兄你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那些理由?”蒋钦有一些不高兴。 “听见了,可正因为如此,在下才认为,缺口就应当是海上!”阚泽坚定地说道。 第一百八十一章 “理由?”周瑜郑重起来。 “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连大都督都不认为缺口是在海上,再加上许成军一向奇诡难防,所以,阚某才敢这么认为!”阚泽说道。 “这……”周瑜心中暗凛,这是“反其道而行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请大都督马上送信回建业,请吴候严加防范!”阚泽拱手说道。 “好!”周瑜重重点了点头,马上坐下,提起了笔! 于禁看着面前无垠的大海,心中感念万千! 自从离开家乡,投奔曹操之时起,“于禁”这两个字就在天下名将之列,可是,谁曾想,自己有朝一日却成了一个降将呢?虽然在荥阳被俘并不算丢人,可是,最后自己还是降了啊!这也是为什么自己这些年一直呆在辽东,却不愿到其它地方的原因,因为自觉没有脸面啊!不过,在辽东倒也过得不错,幽州刺史温恢对自己可以说是全力协助,而且一点也没有因自己降将的身份而有所轻视,平北将军赵云镇守幽州,平日里也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给人的也是一种很让人信任的感觉,当初自己甚至还问过他为什么对自己一个降将如此客气,他却笑笑说:“因为我也是投降过来的!”言下之意,竟是颇以投降为荣。后来,自己才知道,原来许成麾下众将,除了杨洱、厉方、庞沛以及徐晃,还有那个廖江之外,其他人竟然差不多全都是投降过来的,其中,张辽、庞德甚至已经成为了掌有征伐之权的四征将军之二,高顺也是独镇一方,公孙止和赵云更都是被俘虏过来的,难怪自己一介降将,竟然能够过得这么滋润呢! 既然没有什么太大的烦心事儿,就老老实实地干吧,这是自己当时的想法。不过,当初许成答应过他,他训练的水军不会派去跟曹操为难,可是,当自己听到这一次的命令之后,就感到有一些后悔了,如今,这支两百多条大船构成的强大水军,由辽东出发,再沿海岸而行,到冀州停了一下,然后,就顺而南下,到了徐州,由徐州陈登秘密给他们弄到了一个歇息的地方,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就再次南进,不久,就要到达长江出海口了,过了那里,然后找一块地方登陆,就挥军直攻建业,其实,这么走走停停并没有那么必要,自己训练的水军其实已经能够远航了,甚至还远行到过倭岛,并且还占了一块地皮,只是为了保险期见,这才又在徐州停了一下,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一战,虽然表面上不是跟曹操为难,可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孙权如果被灭了的话,曹操又岂能独力支撑许成的强大压力?三面合围啊,到时候,既便自己的水军不出战,曹操恐怕也挡不住许成的全力一击吧! “文则,想什么呢?”于禁正沉思着,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哦?公孙将军!”看到来人,于禁稍稍拱了拱手,他知道,其实自己这个礼也会让对方不高兴的,这帮人,根本就不兴这一套。 “行了,又来这一招!”公孙止嘿嘿笑道,“怎么?是不是在想江南美女呢?” “哪里有!”于禁无奈苦笑,不多相处一段时间,恐怕任谁也想不到征北将军庞沛和镇北将军公孙止居然会是这么一种人吧?平常的时候,两个人一点大将的气派都没有,表现地反倒了那些市井之徒差不多,他们的这种性格,不知道蒙了多少北方的蛮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他们两个,然后一个个都被逮起来伐树去了,说起来,自己坐下这些船倒也有他们不少功劳呢!不过,再想想现在幽州那些城里安定的街面,倒还多亏了这么两个人。 “唉!那文则你可就要好好思量一番了,将至江南竟然不想这江南特产的美女,你可要好好找个大夫看一看了,要不要我介绍一下张仲景给你认识?”公孙止不怀好意地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于禁顿时头上冒汗?张仲景?你还不如直接砍我两刀算了!那个老魔头,本人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想想昔日在洛阳医院的经历,于禁仍然禁不住浑身打颤! “嘿嘿,主公帮庞沛那个家伙跟孙权的妹子定了亲,那小子现在整天长吁短叹,说什么主公把他给卖了,这一回,咱们先到江东,定要瞧一瞧他那未来的媳妇长得是什么样子!”公孙止又说道。 “这个,公孙将军,我们还是先不要想这个了吧!”于禁苦闷,跟这么一个人相处,还真是难受啊,为什么主公就不派赵云来呢?那一位虽然也很随和,可也严谨,不像面前这一位这么让人连话也答不上来,他哪里知道,庞沛来过江东了,公孙止又岂会不想来?最后,当然就只有麻烦脾气最好的赵云留下了。 “公孙将军,你到今天为止,共欠本人十七万三千六百二十五钱,请早日归还!”就在于禁苦恼如何跟公孙止聊天的时候,这句话就有如天上传下来的纶音,让他感到浑身舒畅。 “苍天,为什么让我遇到这么一个‘皮猴’?难怪主公说,全天下,就属猴子最难对付了,难道我真的要去弄个‘疙瘩头’,才能收拾得了这个猴子吗?”果不出于禁所料,公孙止双手抚头,然后,转头就走,看样子,是打算回到舱里去,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出来了。 “看来,欠别人钱的感觉还真是难受呢!不过,这个‘皮猴’也真是能耐,从邺城一直到这里,还真是个百折不挠,锲而不舍的人呀!能够让威镇北方的公孙止听到声音就跑,也真是够了不起了!”于禁看着公孙止离去的样子,微笑着心道,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因为公孙止和“皮猴”这一闹,他刚才郁闷的心情已经舒展了许多。 而此时,公孙止的舱内! “将军,你现在共欠我十七万六千六百二十五钱!请早日归还!”“皮猴”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可谁又知道他是在为自己讨钱呢。 “你这个混蛋,别以为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的可是十七万三千,不是什么十七万六千,想蒙老子是不是?”公孙止怒道,要不是怕揍了这小子还要再加上天价的医药费,他可管不住自己的一双拳头。 “将军,你也知道,现在嘛!小的怎么说也算是个有钱人不是?你请有钱人演一出戏,付的钱总要多一点吧?这就是身价,你明白了吗?”“皮猴”昂然不惧,正气凛然地答道。 “你……”公孙止双目圆睁,却是无可奈何,忍不住暗暗想道:“难道真的要弄个‘疙瘩头’才行?” 许成军在南方的强大攻势,让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意外!谁也想不到,许成军居然这么快就把荆州攻下,并且,很显然有全面拿下江东的打算,这让全天下的局势瞬间紧张又同时松弛了下来。 松驰的是那些一直心里担惊受怕的人,可今看到形势已经明朗起来的,自然也就不用老是担心了。 而紧张就好理解了,不说别人,曹操的地盘上,人们就紧张的不得了! 眼看着廖江等许成军大将连战连捷,可身居险地却不能援助,这让曹操在感到一阵阵窝火的同时,也是浑身无力。 面前,四十多万大军压境,又有数位名将带领,如果再向南派兵让人家知道了,那可就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怎么办?”曹操这些日子一直在问自己!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他的头疯之症居然也好像好了一样,不再发病。 “主动出击?”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曹操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向哪里出击?而且,兵呢?就算紧急又召集了三十多万兵马,可是,这些新兵连训练都没有搞完,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许成的百战雄师,要知道,为了这一战,许成可是连久在西疆做战的庞德也调回来了,这人手下的那些兵将,恐怕才是许成这一次最坚利的一把刀。 “三十万新兵如果用来守城的话,应当还可以撑一下吧!那样我军的主力就可以集结起来了。”曹操在心里暗暗琢磨着,“可是,许昌跟荥阳距离如此之近,敌军若是快速行军,朝发夕至也不是不可能,这样一来,许昌的压力可就太大了!” “如果不顾许昌,手下将士恐怕就要离心离德,毕竟,他们的家人大都在这里啊!”曹操敲敲脑袋,倒不是疼,而是心中发愁。 “哼!恐怕已经有人想着该如何讨好许成了吧!”念头一偏,曹操心中忿怒道。 “父亲!”曹操正满腔闷气的时候,一个尚带稚气的声在他身边响起。 “嗯?”曹操猛得一转身,两眼凶光毕露。 “父亲,您怎么了?”面前的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子,看着曹操的脸,不解地问道,好像没有看到曹操那要杀人的眼光一样。 “啊!原来是冲儿呀!”见到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小儿子,曹操马上就阴转晴,不过,曹操可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算了,“冲儿,谁让你过来的?难道你不知道,为父想事情的时候,其他人是不经允许不能私自进来的吗?” “孩儿错了!只是孩儿听说父亲您老人家这几天老是不高兴,这才想来劝劝您的!请父亲恕罪!”曹冲垂下双手,低着头,小声说道。 “哈哈哈,我儿如此有孝心,为父只会高兴不已,又岂会怪罪呢?”曹操大笑道。 “孩儿谢过父亲!”曹冲行了一个跪礼,满脸都是高兴。 “哈哈,罢了罢了,”曹操拉起这个小儿子,笑道。 “父亲,您不要老是想事情嘛!这样会累着的,累了想事情就不灵了,我们出去玩玩儿吧!”曹冲又说道。 “哈哈哈,好,既然我家冲儿都这么说了,走,我们出去散散心!”曹操拉着曹冲的小手,向外走去。 来到屋门,却见到许褚把两个人给拦在了屋外,三个人正在争执。 “许仲康,你不过是我曹家一介奴仆,竟敢拦住本公子去路?你不想活了?”说这话的人身材颀长,脸色白晰,浑身透出一股书卷气,所以,他的这句话让人怎么都感到不对味儿。 “许将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谁,何必阻拦我们呢?难道我们做儿子的还会对父亲有什么不利吗?刚才冲弟你不就放他进去了吗?再让我跟子建进去又有何妨?”这句话的主人长得稍矮一些,脸色也稍黑,不过,却比他身边那一位显得稳重的多了,他就是如今曹家长子曹丕,另一位,当然就是曹植了。 “主公有令,曹冲公子可在府中任意穿行,所以让他进去,二位公子并没有这种特权,所以许褚不敢放行!”面对这么两位,许褚不卑不亢地说道。 “许仲康,你大胆……”许褚不卖面子的行为让曹植大为恼火,他自从懂事时起,就受尽万般宠爱,加上文才出众,受人追捧惯了,更是一向都自觉高人一等,如今却碰上这个许褚这么一个油盐不浸的家伙,顿时让他有了一种想要爆发的感觉。 “畜牲大胆,还不向仲康赔罪!”曹操一出来,就碰到了这一副场景,马上,刚才被曹冲压回去了邪火又冒了上来,忽地就朝曹植渲泻了过去。 “父亲!?”曹植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子居然让身份高贵的他对一个“奴仆”赔罪,一时楞住。 “许将军,刚才曹丕无礼了,还请不要怪罪!”机会总是属于见机快、出手快的人,曹丕就快这么一点,就让曹植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低了他一大截。 “不敢!”许褚仍然是不多话,只是稍稍躬身,算是回了一礼,他的职责是保卫曹操,身着甲胄,手里还有兵器,当然不能行大礼。 “畜牲,还不向许将军赔罪!”见到曹丕乖巧,曹操心中怒气稍平,可是,又看到曹植居然摆出一副不合作的样子,他顿时又气上心头。 “父亲,孩儿身为曹氏子弟,是主,他许褚不过是一部将,是仆,要主子向奴仆赔罪,这是何道理?”听到曹操的喝骂,曹植文人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亢声答道。 “畜牲,你……”曹操大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疼爱的儿子居然敢这么顶撞他,这小子难道连最基本的收买人心那一套也不懂吗?许褚可是军中战神,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那些祟拜他的将士们,这么简单的一点,这小子就没有想过? “父亲,您不要生气!就让孩儿代替子建哥哥向许褚将军赔罪吧!”曹冲的声音又一次把曹操心中的火气浇灭了一点儿。 “不用!”曹植怒气冲冲地看了曹冲一眼,冷冷地说道,然后,一甩袍袖,居然就这么转身走了。 “畜牲,畜牲……真是个不肖子,不肖子啊!”曹操抚着胸口,不住的怒道,旁边,曹丕、曹冲还有许褚自然是连忙出手把他给扶住。 在三人的劝说下(主力是曹丕和曹冲,许褚依然是不多话),过了好一会儿,曹操才渐渐平息下心头的怒火,却是再也没有陪小儿子出去散心的兴致了。 “仲康啊,我曹孟德生子不教,让你受委屈了!”回过气来第一句话,曹操就向许褚说道。 “末将不敢!”许褚拱手答道,依然是不多话。 曹操听了,摇头叹气不止。 “许将军,曹冲代兄长给您赔罪了,请您不要见怪!”曹冲见到曹操依然是面露不豫之色,居然挺直了小身板,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走到许褚面前,就做了一个长揖。 “哈哈,你一个小娃娃,能代替得了你子建哥哥吗?他可是大人了!”许褚还没有拦住曹冲,曹丕就伸手把曹冲给拉了过来,自己却走到许褚面前,“许将军,子建无礼,是我这个做兄长没有带好他,还请你不要怪罪!” “末将不敢!”许褚还是雷打不动的这两句话。 “行了,你们兄弟还是先退下吧!子桓,你带冲儿回去,为父还有事要办!”曹操看到了曹丕和曹冲的表现,不置可否,说道。 “是,孩儿先退下了!”行完礼,拉着曹冲,曹丕也走了,不过,与曹植怒气冲冲相反,他走的时候,心里可是乐颠颠的。 “仲康,你怎么看我这三个儿子?”见到曹丕带着曹冲走远了,曹操突然又对许褚问道。 “三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一句话之后,许褚便不再多话。 “人中龙凤?哼!仲康,你竟敢欺我?”曹操突然发怒道。 “末将不敢!”面对曹操的怒气,许褚也只得当即跪下。 “哼!人中龙凤?当此危急之时,他们不知为父分忧,居然还来窝里斗,你说,这等纨绔子弟,也配龙凤之称吗?”曹操眼光何等锐利,曹丕和曹植的那点儿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 “主公息怒!”许褚出口劝道,但他的语气却依旧是不急不躁。 “听说,许成那一子一女分别取句为许平和许君,有平定天下和君临天下之意,仲康,你又如何看待此事?”曹操又问道。 “大逆不道!”许褚硬梆梆地说出四个字。 “哈哈,仲康,若论带兵打仗,或许你不如我麾下其他将领,可你随侍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又岂能不知你的本领?人人都知道你是我曹孟德的贴身护将,可又有何人还记得,你还是兖州许氏族长呢?”曹操说道。 “末将现在只是一名护将!”许褚答道。 “好!”曹操一拍手,说道,“你确实是最好的护卫将领,很好!”说完,他又拍了拍许褚的肩膀,又重新走进了屋里。 “嘘!”轻轻地嘘出了一口气,许褚既快且轻地把额头的汗给一下子擦了个干净,然后,身体绷的挺直,再次全身心地进入护卫的角色之中。不过,虽然表面上如此,他的心里却是在一直不停地嘀咕着,刚才曹操问他对自己的三个儿子的观感,不过是想从他的回答中看出他倾向于谁!然而,却被他巧妙地化解了,然后,曹操又拿许成儿子和女儿的名字来试探,看他对“忠义”二字是什么态度,还好,他的回答虽然有做假的成份在内,可是,里面并没有让曹操不悦地东西,试了这两次之后,曹操可能是没有什么耐心了,这才警告他不可掺入三个儿子之间去,甚至还拿出了他的家族来威胁,逼得他做出了答复。 “主公啊!你可要小心了,虽然许褚只是一个粗人,可是,自古权力之争并不会因为外有强敌就会停下来的,就算你再努力去阻止恐怕也没有用,再说了,你现在又哪里有空闲去处理这些家事?还有,你可千万不要忘了,实际上,你那三个儿子之间争权夺力,也都是不得已的,他们身后都有一批人推着他们去争呀!曹丕公子为人颇得主公你的神韵,可是失之阴狠;曹植公子不过是一个文人,太过于天真,可是在士林中的名望很高,现在主公你的治下世家豪门亦颇受打压,这些士林中人的势力却越来越不可小看呀;至于曹冲公子,倒是很聪慧懂事,可是,太小了!” 曹操知道许褚并不是表面上的那种满脑袋里只有肌肉的蛮汉,可是,除了他之外,又还有谁知道,真正的许褚虽然带兵还不行,对事情却是一向看得极为透彻呢?只不过,他很聪明,从来不涉足这些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成为曹操的亲信的原因。(许褚在曹操父子两代都地极受信任,可见为人处事很有一有套。) 建业,孙权府邸! 看着周瑜派人火速派来的加急文书,孙权只能苦笑! 晚了! 就在周瑜的扫报警文书来之前一天,他就已经得到了报告,许成军一部,突然出现在毗陵,突袭攻下此城之后,又马不停蹄,连续行军,又将猝不及防的丹徒拿下,如今,这支大军跟建业之间,已经只有一个秣陵了!(城池地点或许不对,大家不要认真,没办法,地图不行!) 虽然秣陵也是一座坚城,也曾经是扬州首府,当年孙策从扬州刺史刘繇那里抢夺此城的时候,也是派了大军,并且耗时甚久,下了大力气,加上刘繇本人无能才能够顺利拿下的,可是,如今情势不比以前了,由于将江东的管理中心从秣陵转移到了建业,所以,秣陵的地位降低了很多,加上如今江东大军四出做战,能够留守的兵马也不过一万左右,加上又紧急征召的兵马,也才两万多一点,这可差不多把建业所有豪门家里的青壮都给招光了呀,可就是这样,光守卫建业恐怕都还不够,又哪里能分兵去救秣陵呢?只希望秣陵城高池深,加上许成军连续做战已经疲惫,能守得久一点,等到各地的援军吧! “报,秣陵战报已至,十万火急!”风风火火的声音把孙权心底暗存的一丝侥幸彻底打得破碎不堪,同时,也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许成狗贼,你欺人太甚!” “刷”的一声,长剑抽出,把面前的几案给劈成了两半。 “吴候,何必如此急躁,这根本于事无补,这个时候,您更应当冷静,我们还是先听一听秣陵传来的战报吧!”诸葛瑾缓缓说道。 “哼!”听了诸葛瑾的话,孙权恨恨地把手中这把一向珍视的“漪剑”猛得插入地上,这才又冷冷地说道:“把那个送战报的给本候带上来,本候倒要问一问,秣陵现在怎么样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手握剑柄使劲向下加劲! …… “许成军大约有三万余人,他们攻陷丹徒之后,秣陵便已得报,所以,事先有所准备,可是,敌军到达之后,攻势极猛,又有攻城器械相助,加上敌军将士战力极强,秣陵守军不足,所以,战报发出之时,秣陵城池已是芨芨可危!”被带来的信使一上来就张嘴说道。 “三万?”孙权心中黯然,许成军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水运能力,看来,人家是志在必得啊!芨芨可危?看来,那秣陵守将也知道守不住了,连求援的话也没有。 “许成军是何人领兵?”沉默了一会儿,孙权又向那信使问道。 “不知!”信使回答的极为简练。 “什么?不知!?”孙权大为恼火,守不住城也就罢了,敌寡悬殊,这也怪不得谁,可是,居然连敌军领兵将领是谁也不知道,这可就难以让人接受了。 “许成军攻势太强,也未亮主将大旗,所以,秣陵众将士不能得知敌军主将是何人!”信使说道。 “可恶!”孙权再一次怒骂道,从信使的话里,他可以听出,秣陵恐怕连许成军一次正式的进攻恐怕也没有挡住,败得十分快,这让他感到十分地不满,就算兵力不足,也不至于连一次正式的进攻也挡不住吧。 “吴候,请急召吕子明回军!”在场诸人都纷纷苦思的时候,诸葛瑾再一次出班说道。 “吕蒙?”孙权一愣,把吕蒙召回来,那不是等于把自己的北方门户合肥给白白让出去了吗? “吕蒙麾下尚有将士万余,加上吕子明本人是当世良将,这万余士卒肯定可称得上是劲旅,把他们给召回来,可以缓解我建业城防不足之患!”诸葛瑾自顾自地说道。 “那如果合肥因此而失,又怎么办?”有人问道。 “据近日所传来的战报,许成军这支从海上而来的大军极为厉害,我建业虽然有两万守军,可是,能不能守住也是问题,而且,许成用兵一向奇诡,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如果他们有办法迅速攻破城池的办法的话,建业就危险了,而建业若失,对我江东士气的打击将是极为巨大的,远不是合肥可以相比,而且,曹操与我江东唇亡齿寒,又有盟约在先,他未必会攻我合肥,而且,我们还可以让吕蒙以盟约为凭,向曹操借兵也不一定!”诸葛瑾说道。 “子瑜之意,是让吕子明把合肥所有的兵马都带回来?”孙权又问道。 “正是!”诸葛瑾一拱手,又道:“事情紧急,请吴候马上发令!” “还可同时向大都督告知此事,让他自行做出决断!”一直旁听的张昭说道。 “好!就召吕子明回师!”孙权狠狠地一挥手,又道:“在吕蒙率军回来之前,我们一定要守住建业,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定要让许成这一支奇兵尽皆丧命于我江东!” 军令如山,马上,在许成军到达建业之前,几骑快马就向北向东疾驰而去,向北是招吕蒙回师,向东,则是向周瑜报信。 而就在军令传出去的第二天,许成军出现在了建业守军的视野之内! 可是,这支军队依然是没有竖起任何旗帜,当然,这其中就更加不会有表明主将身份的大旗了!而且,大概是怕兵力分散,所以,这支军队连围城的打算也没有。 “藏头缩尾的家伙!”很幸运的,周瑜在临去三江口与蔡瑁交战的时候,把程普给留在了建业,让建业在此危急时刻不至于连一名真正可用的大将也没有,而如今,看到城外许成军居然不打任何旗号,程普忍不住对此表示了轻蔑,以此来掩饰他心里的那一丝忐忑,毕竟,面对未知的敌人时,任何人心里都会有一些悬悬地感觉地,更何况,仅仅三天,就如此迅速快疾就攻下三座城池,哪怕是因为那些城池自己有问题,这等本领也是让人不敢有任何轻视的,何况,这三天的功夫,人家有一天是花在行军休息上的。 可是,就在建业城内慌乱一片,人人都以为这支许成军会马上攻城的时候,城外的许成军却开始了一个让城内任何人也想不到的行动——休整! 整天看着这么一支极具威胁性的大军在自己身边表现地掉儿郎当,建业城里的人们又开始了胡思乱想,有人以为这支军队是因为在海上漂了许久,又连续做战,终于熬不住了,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出城迎战,将之一击而溃!这种想法的代表以守军将领朱然为代表;而另一部分人却以为这是许成军的诱敌之计,试想一下,如果想要休整的话,呆在秣陵那种大城岂不是更好?何必跑到建业城下来,又不是倒霉催的,难道还要找死不成?所以,这里面肯定有诡计,要慎之又慎,不能轻易上当!这种意见的主要持有者则是以张昭等文臣为代表;至于最后一个意见,则是不管城外的许成军怎么表现,只要守住城池就行,等吕蒙大军来了,再看情况做出定夺,而因为拥有孙权的支持,这条意见最终成为了城内的主流。 就这样连续过了几天,情况依旧。 而建业城内也终于得到了准信儿,吕蒙收到孙权的军令之后,马上尽起合肥守军一万两千余人,并向寿春曹军守将刘延借兵三千,组成了一万五千人的兵马,向南进发;而大都督周瑜,对于许成军的这此奇袭也是做出了极为激烈的回应,他命蒋钦为主帅,阚泽为参军,带领丁奉、陈武诸将继续留在三江口抵当蔡瑁,自己却带着老将黄盖,领兵一万余人,向建业回击。一时间,形势倒转,这支从海上奇袭而来的许成军,马上就将成为江东军的口中之物。 “哼哼哼!”连续三声冷哼,让立在帐外站岗的“皮猴”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气得他暗暗大骂公孙止欠债不还钱实属孬种行为。 “想打老子?真以为这是你们家老子就得让着你们吗?”帐内,公孙止嘿声说道。 “主人,我们怎么办?”一名副将打扮的大汉低声向公孙止问道。 “哼!给他们三分颜色,他们居然就敢给老子开起染房来了,霍克山!”公孙止向那名副将叫道。 “小的在!”在与鲜卑族的决战中,霍克山代表鲜卑族出战,对公孙止用尽了手段,可是反而引出了公孙止的真火,结果被给打得浑身骨骼暴碎,足足养了两年多才好过来,只不过,从那以后,这个脑子比较会拐弯的家伙居然赖上了公孙止,死缠烂打的认他当了主人,最终成为了公孙止的一名家将,并且在许成军扫平北疆的战斗中屡立战功,在通过了何通的暗中审查之后,最终成为了公孙止的副将。 “明天一早,就打出本将军的大旗!”公孙止冷冷地说道。 “是!”霍克山兴奋地说道,他之所以要拜入公孙止门下,原因之一固然是因为他骨子里草原汉子对强者的祟拜,另外一个原因也有想顺着公孙止这棵大树向上爬,不过,这么些日子,他的本性却获得了最大的满足,为什么他好在对战之中耍弄那些不上台面的诡计?还不是因为他厌烦这种无意义的撕杀!可在北方草原上,你不这么做还不行,偏偏他的本领又并不是草原上最强的,而他想出人投地,就要去打,可为了自己的安全,当然就只有用一些手段了,可这么一来二去,反倒成了习惯了,而跟着公孙止,好多的时候只要一提名字就能让对手吓破了胆,这既让他的本性得到了满足,也让他身为公孙止的家将感到一种自豪,毕竟,他也是草原上的汉子,他们这种人,能跟随着一个强大的人就是荣耀!而现在,来到了江东,他就一直想看看自己这个主人的威名是不是能够像在草原上那样无可匹敌,只是公孙止不让挂旗,这才让他一直感到很是郁闷,现在,终于可以看一看对方的反应了,他又怎么会不高兴。 第二天,“镇北将军:公孙”的旗帜就鲜明的立在了建业城外许成军的大营之中,而这一面旗帜,也如霍克山所愿的一样,显示出了他强大的威慑力,旗子挂出的时候,整个建业城墙上,居然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北方第一勇将:公孙止!”孙权接到消息之后,马上就来到了城墙上,而看到这面旗子,就算他本人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也仍然是心中打鼓不止。 “此人是‘北地三杰’之中名列第二的人物!可真论起来,此人在北方的威名,恐怕比‘苍狼’庞沛,还要大的多!”远远的,隐藏在建业城外更远处的周瑜,对身边的一名白衣战将说道。 “即便他是公孙止,可是,这里是江东,不是北疆,还轮不到他到这里来撒野!”白衣战将,吕蒙吕子明,轻轻地说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捷 吕蒙以前一向以狂暴勇烈闻名江东,而不是智谋,而这一次,他以少量军队做出假象,同时带领大军,以极限速度行进,到达建业城外再做休整,以图对许成军的奇兵也进行一次奇袭,可是,却与周瑜不期而遇,原来两人竟然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也难怪要让周瑜吃惊了。 “值此危急时刻,子明你能有如此表现,实在是我江东之福啊!”周瑜看着吕蒙那自信的面庞,郑重地说道。 “吕蒙受大将军(孙策)与吴候大恩,焉敢不为我江东尽力!”吕蒙答道。 “好!那我们就一起让那位呆在建业城外的北方勇将好好尝一尝我江东将士的厉害吧!”周瑜伸出了手掌。 “愿随大都督一战!”吕蒙也举起了手。 “啪!”两只手掌击在一起。 “子明,依你看,为什么公孙止在先前几日不亮出来旗号,反而今天却亮了出来呢?”周瑜又向吕蒙问道。 “拖延时间!”吕蒙显然早有准备,对周瑜的考较马上就有了回应。 “何解?”周瑜也不废话,问道。 “先前他一路强攻猛打,行进甚急,不过是想表现出自己的强大攻击力,逼吴候求援而已,而不亮出名号,却是为了现在亮出名号!”吕蒙一顿,看向了周瑜。 “接着说!”虽然口头上不置可否,可周瑜脸上的欣赏神色却是丝毫也没有掩饰,这让吕蒙本来稍微有一些担心的心里有了底。 “公孙止来到建业却不攻城,现在又亮出名号,为的就是以他多年来积攒下的威名来吓阻我各路援军,同时,因为建业情势并不紧急,也缓解我各路大军的急迫之念!”吕蒙越说脸上神采越盛,“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拖住我们江东内部仅存的兵力!” “他的目的为何?”周瑜又问道。 “……”吕蒙又看了一眼周瑜,神色渐黯,缓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为他人做嫁!” “不错,”周瑜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公孙止来了,从海上!可是,运送他们的船队呢?就这么回去?也太浪费了,而且,如果曹操得到消息,谁知道他们还能不能顺利回去?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面前的公孙止大军,虽然诈称有三万之众,实际恐怕也就只有他们所称的一半左右,另外应当还有一支军队,会趁着我江东空虚之际,给我们以致命一击!” “从海上,就只有向南,那里,有步骘和周泰的七万大军,正在防御交州的徐庶!”吕蒙冷冷地说道。 “还不只,荆州恐怕也要全军动员了,廖仲举若是放过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就不配成为许成麾下的大将!公奕他们所受的压力恐怕会更加的大了!”周瑜补充道。 “大都督,请你下令!”吕蒙突然间向周瑜跪了下去,并拱手说道,他已经明白周瑜说这些话的意思了,如今,要想不让这种局面真的出现,就只有迅速地将面前公孙止的大军消灭,至少,也要击溃,这样他们才能腾出手来去对付那支还没有出现的许成军,缓解江东四面守军的压力,而要达成目的,突袭的强力是一定要保证的,这就需要一名勇将为先导,而他吕蒙一向勇名卓著,早就胜过了程普、黄盖等老将,仅在甘宁、周泰之下,是此次的最佳人选,而偏偏就在今天,周瑜却发现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让这么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将领冲锋陷阵,对敌威镇天下的公孙止,实在是危险之至,所以,周瑜这个拥有举荐之责的江东水陆两军大都督,面对这种情况,就变得很是为难起来,何况周瑜本人还一向爱才如命,而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以两万多兵马突袭,再加上到时候建业守军肯定也会一同出兵夹击,胜利几乎已经是一定的了,能够保住命并取得胜利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了,可万一不能保住性命呢?可是,如果缺少了一个强力的箭头,构不成强大的攻击力,让公孙止这北方强将暴发出来,后果却会更加难以预料,毕竟,人家可是当年北方草原决战之时的指挥者之一啊,自己这边就算再猛,又岂能比得过数十万鲜卑勇士? “子明,你……可要想好了!”周瑜觉得自己的话里好像带有颤音。 “吕蒙说过,为了江东,为了大将军和吴候的知遇之恩,愿尽全力一战,如今,江东正需要吕蒙出战,蒙又岂敢退缩?”吕蒙慷慨激昂地说道。 “好,就在今夜,由你为主导,我军发动突袭!”一咬牙,周瑜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一仗,若不能成功,则江东覆灭之日不远,所以,一定要全力以赴,容不得半点心软。 …… 当夜,就在公孙止亮出旗号镇住了建业城内的江东诸人之后,一场意想不到的突袭战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一向最擅长偷袭别人的许成军大将,第一次尝到了被人揍闷棍的滋味。 而就在这场突袭之后不久,建业城内的江东守军也在老将程普的带领下,蜂拥而出,向他发动了猛烈至极的进攻。 “当时,那帮家伙,简直就是不要命!”日后公孙止每每跟人谈起这一战,总是这么说道。 两面夹击,加起来将近五万兵马的强力袭击,哪怕公孙止勇冠三军,仅带着实际上只有一万多的兵马也难以抵挡,不过,他终究是许成麾下威名赫赫的人物,虽然抵挡不住,可是,在他的冷静指挥下,他所率领的那一万多兵马仍然迅速集结了起来,且战且退,哪怕吕蒙等江东将领玩命儿似的进攻,也没能再一次把他的军队建制打乱。 “那可是主公从全军中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要是正规做战,一对五至少也有七……噢,周瑜,那就六成吧,对,是六成嬴的把握,虽然他们是突袭,可想消灭我们这支军队,简直就是做梦,到最后,还不是他们损失的更多?我们可是才伤亡三千人不到!”公孙止在以后的日子里,曾经多次在人面前这么自夸道。可是,凭他的说法,却从没有人说他是吹牛,因为,事实如此,虽然江东军的进攻极其猛烈,可是,公孙止带领大军且战且退之下,最终还是让他们的意图化为了泡影。 “难怪许成会让他带兵来江南!”突袭战后,看着公孙止大军从容撤退的身影,孙权向身边侍立的周瑜等人叹道,而他的语气里,显然已经多了一分萧索。 “此时此刻,唯有乘胜追击,一举将之消灭!”程普首先达了自己的意思。 “难啊!”周瑜和吕蒙同时说道。 “如此占尽优势的突袭,我们尚且不能将此人消灭,如今他有了防备,我们再想将他灭掉,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诸葛瑾也没有了往昔的镇定,脸上带上了一股悲哀。 而他的话,在场的人又有谁会不明白?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 …… “报……朱然将军带兵追击公孙止去了!”一个传令兵急急地跑来报告。 “马上让他回来!”孙权听了这话,急道。 “是!”传令兵又勿勿而去。 可是,朱然是回不来了,因为他居然敢不知天高地厚地去追公孙止。 传令兵去后不久,就又回来了,他带回了朱然那已然分家的尸首,想沾公孙止的便宜,就要够本领,挡不住“北方第一勇将”的全力反戈一击,就只有这个下场,不过,很显然朱然更惨,他如果遇到了公孙止顶多就是身上带几个窟窿回来,可偏偏遇上了霍克山,被“缠索”缠住以后,脑袋也被霍克山用他那么宝贝锈刀给割了下来。至于他为什么会去追公孙止,据他的亲兵讲,实在是因为霍克山太混蛋,居然骂他“半只耳”,犯了他的忌讳,结果,追上之后邀战,失手被杀! 公孙止被迫撤退,可是他却没有撤往最近的秣陵,而是撤到了神亭岭,昔日孙策与刘繇交战的地方,在那里驻扎了起来。 而虽然知道公孙止难以对付,孙权等人却也只能派兵紧随其后,就算是看着他,也要看牢了,他们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 可是,就算这样,就如同周瑜所预料的那样,一切都开始朝着不利于江东的方向发展。 首先,就是廖江所在的荆州。 在周瑜带兵回击公孙止后不久,廖江就倾起荆州大军,向南进发! 大军到达蔡瑁的大寨之后,廖江就马上命人赶造联体大船,大有全军压境之意。 而趁他不在襄阳的时候,一直在江夏观望的张飞觉得机会来了,不顾向宠的劝阻,带领大军就欲进攻襄阳,结果,刚出江夏没有多久,就被许成军大将周仓,联同廖化、裴元绍二人率优势兵力于半路截击,而张飞自己更是受到了周仓等人合力的亲密关照,他们三人可都是在洛阳受过王越的训练的,加上又有其他将士助战,虽然张飞悍勇异常,血战之后终于杀出重围,可是,最终,他还是败了,兵马损失大半不说,还负伤不轻,只得再次退回江夏,却是再也没有实力出战。 而周仓等人打败了张飞之后,奉廖江之命,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由周仓领兵向樊城进发,换出了李严,使其能够到廖江麾下听命,之后,文聘归降,被派往南郡守御,黄忠由于心中仍有疙瘩,廖江不想迫之太甚,就派前去他驻守襄阳,不让他参与跟江东的大战,当然了,刘琦跟刘琮兄弟俩早就被送到洛阳去了,有这两兄弟在手,不怕黄忠会反,虽然这种可能性本来就很小。 而一切都处理完之后,廖江就可以专心地将目标放在三江口的江东水军身上了。 而就当廖江在荆州动作不断的时候,徐晃在长沙也很显然呆不住了,在阎行和太史慈的带领下,大军开始缓缓向鲁肃把守的关隘压去。 可是,这一切,都还不是最糟糕的。就在江东诸人一个个在许成军的强大压力面前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周瑜所预料到的另外一支许成军也终于从大海里现身,登陆了。 以于禁为主将的一万多兵马,下船之后干的第一票,就是攻下了会稽,然后,再一次上船入海,北上又攻下了吴郡,大有向北跟神亭岭上的公孙止会合的意思,而当江东军好不容易分出一部分兵马来拦截他的时候,他却又再一次退了下去,不过,这一回,他却不是回船上去了。 顺着太湖,他开始一路扫荡,但凡是江东世族,只要是遇上他,就无不是倒了大霉,虽然不至于灭族,可是,这些世族在他过后,无不是势力大减,至于原因,想一想就能明白,抄家呗!而且,这些抄家来的东西,很大的一部分都将归原先属于这些世族的那些百姓所有,而且,这些百姓在他过后,也大都纷纷获得了自由,虽然仍然有一些人抱着老观念说什么要效忠家族,可是实际的利益面前,那些不把人当人看的所谓豪门们实在是越来越让江东的百姓们感到厌烦了,而且,就算有人仍然对世族充满了希望,可是,让他们吐出已经得到的利益也实有是有一些强人所难了,所以,矛盾就由此而产生了! 而随着于禁一路向江东的腹地前进,再加上几场故意制造的“故事”,和刻意的宣扬,江东本极为强大的世家统治在强大的武力加宣传面前,开始不稳了,并且,这种不稳随着于禁一步步深入江东而越来越严重。 面对于禁的长驱直入,江东诸人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虽然勉力从围困公孙止的五万大军中抽出了一部兵马前去阻拦于禁,可是,人家就是不跟你对着干,你来他就跑,粮草不够?开什么玩笑,江东富庶,一路抄家,于禁还挣了不少呢,就连他部下的那些将士们也一个个都是小有身家了。就这样,江东的局势一天天靡坏下去,孙权和周瑜等人却毫无办法,他们本想秘密地从围困神亭岭的大军中再多抽调出一部分兵马由周瑜带领去攻击于禁,可是,却被公孙止识破,结果,一记猛打,让他们不得不放弃这种想法。 不过,江东终究是能人辈出,就在于禁一路凯歌高奏,连克吴郡、嘉兴、余杭、乌程等地,弄得江东一片狼藉,并且乘胜向江东内地进发,一路扫荡到丹扬郡的时候,他终于遇到麻烦了。吴郡有一位奇才,虽然年轻,可是,却也曾经追随孙策征讨会稽、鄱阳等地的割据势力,并在多场战事中展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如今,已经被孙权拜为定威校尉,还把孙策的女儿许配了给他,虽然在于禁攻克吴郡的时候,他并没有在,而是正在丹扬守卫,身边兵马也不过千余,不过,这可并不代表着他就会放过把他们家族给弄得一团糟的家伙,如今,于禁送上了门来,他可就不会客气了。 虽然仅有千余兵马,可是,他却根本不用来守城,在于禁来之后的当日,他就带兵“狼狈”而逃,让于禁轻易地就占领了丹扬,不过,在丹扬,于禁却并没有能得到多少实惠,因为那些世家大族都带着家人跑了,所以,只是呆了一天,他就继续前进,转而向北,把目标定在了曲阿,一个距离秣陵和建业都很近的地方。 然而,就在于禁有一些志得意满的时候,这一天夜里,扎营歇息之后,那名出身吴郡的小将动手了,他早就计算好了于禁的行军速度,并且在丹扬四周都选好了可能驻军的地点做了埋伏,见于禁出了丹扬就向北,他马上就带领他那千余兵马跟了上去,然后,在于禁的大军睡觉的时候“很不合适宜”地放了一把火。 由于营地里面在于禁大军来之前早就有了安排,所以,内外同燃,这把火烧得叫那叫一个旺!而火起之后,这名少年将领又带兵冲击了于禁的大营,却受到了许成军将士的强力阻击,于是,他当机立断撤退,最后,于禁所部虽然人员损失不大,可是,其他的东西可就给烧得差不多了,尤其是粮草,居然给烧掉了大半,虽然那差不多都是抢来的,可是,丢了也让人心疼啊!是故,于禁不得不在找不到那名少年将领之后,放弃了北上曲阿的计划,再次向东,准备反扑吴郡等地,想要从那里夺取一些粮草,当然,反扑吴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虽然没有找到那名袭击他的江东将领,他却得知了这名敌将的名字以及籍贯,那人是吴郡吴人,名叫陆逊,字伯言! 于禁气哼哼地准备用“釜底抽薪”之法去找陆逊的晦气,可是,陆逊虽然烧了他一把,却也没有打算就此放弃跟于禁之间的抄家之仇,所以,他也找上了孙权派出来阻挡于禁的那支大军,找到了主将吕蒙。 …… “其实,我让于禁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把江东那些世家的势力给清理一下,总不能等我们占了那里之后,在对付曹操的时候,还要分出一支眼来看着他们吧?再说了,我可不想像孙家一样,明明是江东之主,却还要看那些世家的眼色行事!可如果等我们占领了江东再去清理对付那帮人,这手段可就不能用这么激烈的了,那样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所以嘛,于禁的任务并不是急着帮徐庶或者徐晃两面夹击打通进入江东的道路,而是先把江东搅个稀八烂,扫荡一下那里的那些狼虫鼠蚁,这样呢,等我们占了那里,也可以迅速的安定那里的局势,毕竟不会有人处处掣肘了嘛!就算有,也不会像现在那么有实力!你们说是不是啊?”在洛阳自己的府邸里,许成对着前来质问的陈宫和卢毓等人侃侃而谈。 “主公,这是哪个家伙出的计策?这样做是要丢掉民心的!孙氏在江东本就很得人心,我们攻占了那里,江东百姓还不一定会接受我们,如今我们却派兵把江东给弄了个乱七八糟,这让日后我们如何派官员去管理那里?”卢毓因为自己夫人的关系,有许成后院里的几只“母老虎”撑腰,所以,虽然他是君子,一向很遵守上下尊卑的关系,可是也越来越不卖许成面子。 “如何派官员治理那里?我说子家啊,你不是脑袋转不过弯儿来了吧!治理地方可是你和老常的事情,我可几乎把权力都放给你们了,你们治不好可不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啊!”许成用出了一招“移花接玉”,一下子就把话题从派兵搅乱江东转移到了卢毓等人治理地方的责任上面。 “主公,你不要转移话题!”虽然卢毓一向忙于政务,可是,终究是许成的老臣子了,哪会老是中许成这几招?当下,他就对许成的行为做出一毫不客气的反击,并且再一我重申要许成立即派人去告知于禁放弃在江东的“乱搅”计划。 “于禁的行动那可是军政方面的事情,子家,你不能插手!”不等许成开口,陈宫就警告卢毓道,他为人严谨死板,对许成的分权之法又一向佩服之至,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做出破坏这种规定的行为,而听了他的话,卢毓也只得闭嘴,毕竟,这位陈公台先生现在可是军方的超级大佬,虽然没有兵权,可是除了许成的亲军,那些个大将军小将军可都是要归他调遣的。 “主公,于禁的行为确实不利于江东人心稳定,所以,卑职以为,您还是早日下令让他助徐庶或者徐晃打破江东守军的防御为好!”陈宫其实也不知道于禁得到了许成的将令,不过,他可不会去问许成为什么会插手他的事务范围。 “你们听没有听过这种事情?一个车夫,把一个人给压得重伤,可他却不去救人,而是又压了一回,把那个人压死了!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许成又摆起了学问。 “那人简直是丧尽天良!”卢毓脱口骂道,而看到了许成稍微变色的脸孔之后,他心中也稍稍感到了一丝快感,他一听许成这么说话就知道许成又要像以前那样讲歪理了,而许成以前这么一说歪理,往往就代表着自己一方的“败诉”,所以,他干脆提前骂出口来,也算提前出一口恶气了。 “小混蛋,你老子整天上老子这里来蹭油,你也敢来找老子麻烦了,好啊,别以为有老婆撑腰就了不起了,看以后老子怎么收拾你!”许成心中火道,不过,他却不能当场发飚,只得暂时忍下火气,继续给两个手下讲解,“因为那名车夫如果不把那个人压死,万一那个人从此不能从事生产,岂不是说要他养一辈子么?所以,干脆压死,一次性把该付的都付了,也省的日后麻烦,反正他也是‘无意’的嘛!又不是什么大罪!” “果然无良!”卢毓又低低地说了一句,不过,这一回,许成没有听见。 “于禁现在的行动,就好像那名车夫已经把人压伤,而如果我们让于禁放弃计划,那么,只会让那些江东得以喘息的世族记恨我们,也让他们日后有本钱来找我们的麻烦,所以呢,现在还是让于禁把江东给破坏到底,让那些世族的实力从此冰消,我们也就不用怕日后有事儿了,就算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我们也不用费大力气了!”许成又接着说道。 “而且……”看到陈宫好像还有话要说,许成赶紧又加了一句:“于禁如今远在江东,我又能派谁去找他呢?就算能找到他,等命令到了他那里,时间也应当差不多了吧!” 陈宫终于默然!而卢毓则早就已经开始算计要不要让蔡文姬待会儿再来找一下许成的几位夫人了…… 可是,许成算计的很好,却算漏了陆逊的出现,于禁大军直扑吴郡,可吕蒙的大军却又一反常态不与之交战,而是依旧紧紧跟着于禁的大军,对此,于禁开始显得无奈了,如果他不能在到达之后立刻攻下吴郡,那么,就有可能在粮草用尽之时受到这支江东大军的致命一击,他才不信吕蒙会不派兵支援吴郡,虽然他也曾想到过直接再回到海上,可是,带来的数草等物被公孙止带走了一大半,另外一小半也在上一次被烧的时候烧掉了不少,船上,只有那些水手们吃的了。 不过,于禁可没有打算示弱,吕蒙跟陆逊两人,在他面前只能算是晚辈,他可不想在复出之后栽了一个大跟头却无法报复,可是,粮草不够却是事实的存在,而没有了粮草的话,再勇猛的大军也出不了战斗力。 对于这种情况,于禁在行军途中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办法。 一面,偷偷下令全军节省口粮,另一方面,他开始提高行军速度,本来这些事情对当时的军队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可是,对于这么一支本来就设想过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做战的大军来说,只不过是日常的训练再现而已。 而节省口粮的同时,许成军的士兵们开始在江南富饶的土地上过起了“难民”的生活,开始找野菜野味了,他们的这种表现自然是被吕蒙和陆逊看在了眼里,可是两人由于怕是于禁的阴谋而没有动手,再说了,等敌人多饿一段时间,打嬴的希望岂不是更大吗?所以,虽然他们也知道时间对江东来说很紧迫,可是,他们终究忍住了。 可是,于禁的目的却不是引吕蒙和陆逊来交战,而是真真正正的节省口粮!而节省下来的口粮,足够他多用几天了,这几天的时间,也够他用来施出计策的了。 到达吴郡过后,于禁就摆出一副要全力攻城的样子,并且先下令全军吃饱。 可是,就在吃饱喝足,吕蒙和陆逊以为他要攻城的时候,他却带领全军猛的发力,全速向北行进而去。而吴郡之北,就是神亭岭。 至此,吕蒙等人才知道自己受骗了,不过,他们心里却并不着急,毕竟,吴郡距离神亭岭这么近,他们早就通知孙权和周瑜等人要小心了,所以,在看到于禁向北跑之后,他们就只是带着兵追了上去,而没有勿忙通知正在神亭岭围困公孙止的自己人,他们知道,孙权还有周瑜等人在接到自己的报信之后,一定会做出相应的布置的。 果然如吕蒙和陆逊所料,于禁的急行军在到达神亭岭不远处就不得不停止,因为,他受到了东吴小将凌统的猛烈狙击!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于禁顿时陷入困顿之局,可是,他却不惊反喜。 为什么喜?他喜的凭依就是手中的军队! 这率领的这支军队跟公孙止的一样,都是擅长持久做战的,这就是他最大的一张牌。 公孙止带领的部队刚下船就能够连续做战攻下三城,他于禁的军队吃饱喝足,只是跑了一点远路又岂会不能打仗了?那是一般的军队,不是他率领的这一支。 而他之所喜,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他知道,凌统,是一员猛将! 所以,一受到凌统阻击,于禁就马上就军队示弱,引凌统攻入他的大军,然后,借着手下军卒的强大战斗力,在他亲自出战将凌统缠住以后,把凌统跟其后续部队割离开来,这样,凌统就等于孤身做战了。 尔后,他马上就跟凌统分开,弓弩手放箭,结果,凌统受重创,被俘! 这一战,从两军接触到战斗结束,根本就没有耗费多长时间,而于禁在陆逊身上受到的屈辱,终于也在另外一名江东杰出的少年将领身上找了回来。不过,于禁是幸运的,他并不知道,本来,周瑜没有打算派凌统来的,因为自从跟曹操的联盟结成以来,凌统心中就有了闷气,因为他的父亲凌操就是死在曹操手下大将许褚之手的,虽然江东诸人都对他很好,可是,总不能在这种大事上也迁就他,所以,他的这股闷气一直憋到了现在,周瑜怕他一出战就冲动误事,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让他出战,可是,孙权却受不住他的苦苦请求,终于答应了他,周瑜不愿意违逆孙权的意思,终于答应了,结果,一切果如周瑜所料,一打起仗来,凌统就像是看到了肉的饿虎,被于禁给引到了牢笼之中,被俘了。 凌统的被俘让孙权和周瑜都是大惊,可是,紧急情况之下却抽不出人来跟于禁交战,只能放开一条路,让于禁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包围圈,跟公孙止会合了,一时间,神亭岭上许成军的数量也突破了两万,江东军的包围开始显得力不从心了,哪怕是吕蒙带兵回来了也没有用。 而就在此时,另外一个可怕的消息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砖头,狠狠地砸在了孙权等江东高位者的头上,把他们砸得晕头转向,在交州,徐庶,用大部兵马迷惑了步骘和周泰,自己却率一万大军偷偷撤回了交州的南海郡,并且从那里坐上了于禁带来的大船,渡海北上,然后,从后方出手,前后夹击,一举袭破阻拦他的步骘和周泰大军,此战,步骘得以逃生,周泰却因做战不利,不愿逃走,死战不退,最终死在了蜀中老将严颜箭下。 然后,徐庶北进再无可阻拦者,他已经开始向庐陵进发,观其目的,极有可能是想跟徐晃一起,再在鲁肃身上重演这一幕。 江东…… 局势已不可逆转! 孙权等人得知此消息之后,马上周瑜和吕蒙等人的劝阻下,撤去对于禁和公孙止的包围,只是紧守建业,然后,分兵南下前去阻拦徐庶,至少,也要给鲁肃一个反应的时间,同时,派人北上求援,不管此时曹操是何种境地,至少,如今他也是一个希望。而对于公孙止和于禁会不会也去帮徐庶或是徐晃,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没有这么两个人在这里,他们还能全力出击,至少用五万兵马拦住徐庶也应该是可以的,可是,在战略上,他们已经败了,所以,在给鲁肃的命令中,孙权的命令只有四个字:便宜行事! 然后,这个命令被人用最快的速度带到了鲁肃的面前。 便宜行事?鲁肃接到了紧急命令之后,已经无话可说!他能够怎么便宜行事?如果在徐庶攻破南部防线之前,可能还有办法,可是,如今对方大军北上,自己一方还损失了一部兵马,光在兵力上,江东就已经远远无法跟人家相比了,所以,没有思考多长时间,他马上就放弃了不久前还要固守的防线,然后,通知一声孙权派出的援兵,退!全部退回建业!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全力守住建业,只要能有实力在许成军的全力攻打之下守住建业,那么,许成就只能跟他们谈判,虽然江东已经算是完了,可他却不能眼看着孙权毫无着落,所以,建业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既然鲁肃也退了,局势就更加明显了,徐晃大军全面压入,跟徐庶汇合之后,全力向建业进发,而早在他们到达建业之前,公孙止和于禁也已经在建业城外扎营好些天了。 三路大军汇合,第一件事情却不是攻城或者跟孙权等人先通一下消息,而是马上命人通知廖江,停战!三江口的江东水军那可是江东的精锐力量之一,能不损伤才是最好的,因为怎么看,这只水军好像不久之后也将是许成军的一员了,也省得日后辛苦训练了。 徐晃、徐庶还有公孙止和于禁四人的联名信件传到廖江手里的时候,廖江才刚刚制成足够的联体大船,本来正跟魏延、李严还有蔡瑁商议干一把大的呢,结果这封信一来,一切做战行动都取消了,廖江只是派蔡瑁注意防范江东水军的异常举动,然后自己就带着大军转向江夏方向而去,既然不用跟江东对战了,也就有空闲了,那么,荆州最后的一根刺也要收拾一下了。 而在江夏,张飞自败给周仓等人之后,由于兵力损失极大,而且受伤不轻,不能再带兵出战,心情已经郁闷之极,经常酗酒,并且鞭打士卒,连孙乾和向宠的苦劝也不行,甚至有一次他酒醉分不清人,连向宠也给打了。 在这种状态之下,江夏自然是无法抵挡廖江的大军了。 一到江夏,廖江就派人邀战,孙乾和向宠没有通知张飞,只是高挂免战牌,可是,邀战不成,廖江又开始命令手下开骂,结果,张飞终于被数千人的集体谩骂给激了出来,并且带领亲兵出城迎战,连招呼也没有打就向廖江大军冲去,最后,被廖江指挥箭阵射杀当场。而他死时,却是蛇矛拄地,屹立不倒! 之后,廖江发动进攻,轻易就攻陷江夏,向宠被俘,孙乾于府中自尽,江夏遂平!然后,廖江命人造“千秋壮士墓”,厚葬张飞!而魏延在降兵之中发现了一直不见踪影的刘备参军杨仪,交给廖江处置,廖江以杨仪临战退缩,事主不忠为名,斩之!算是在另外一个方面给魏延报了仇。 至此,荆州全境尽归许成! 第一百八十三章 结束 由于鲁肃见机的快,果断地放弃防守,将兵力全部移回建业,终于让孙权一伙人在许成三路大军合围之后,仍旧还拥有一定的依仗,可以以此跟许成谈判,当然,孙权本来是不想谈的,他认为自己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是丢了孙家的脸,如果再懦弱地被敌人逼得不得不谈判归降,就更加没有脸自称是孙家人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摆出了一副玉石俱碎的态势。 不过,孙权的这种表现并没有被城外的许成军放在眼里,徐晃和公孙止等人倒是挺看得起孙权这种“好汉不弯腰”做法的,可是,徐庶却对孙权的行为不屑一顾,虽然他也说自己很欣赏孙权的硬气,可是,他又告诉两位现僚,孙权想要玉石俱碎根本就是不可能,因为现在的情形已经不是这位“吴候”能够说了算的了。 一切尽如徐庶所料,孙权的这种强硬表现虽然获得了以程普、黄盖为首的江东武将的支持,可是,周瑜和鲁肃等人却是表示了沉默,而张昭等文臣更是可了劲儿地劝说孙权放弃这种“危险”的做法,当然,他们的说法很委婉。 建业城内乱成一团,不过,城外徐晃、公孙止、徐庶等人却是并没有趁机要求谈判,只是围着城池,闷声不响,同时,公孙止和于禁再次出兵扫荡江东六郡的世族。 不久,建业城内平静了下来。 孙权还年轻! 他有热血,可是,他也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他老成! 老成,自然就容易平静客观地想问题,所以,在一时地激烈表现之后,他终于开始思考今后该怎么做了,建业城内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徐晃等人还是闷声不响,因为在行动之前他们就得到了许成的命令,那就是他们没有权力跟孙权谈判,只需要围城就行!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许成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许成会不会容许孙权投降,如果允许他投降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底线,所以,他们也就只能闷声发大财,等着破灭江东的大功落到他们的头上了,当然了,报功要找许成,所以,他们的信早就送出去了。 而在洛阳的许成得到他们的信儿之后,自然是欣喜莫名,他喜的既是能够如此快速地占领江东,更喜的是江东四大战将居然一个也没有少地被围在了建业,这四个人可不比一个江东便宜多少啊,当然了,现在能够完全认识到这四个人的价值的,恐怕就只有他和廖江了。 周瑜、鲁肃、吕蒙、陆逊!江东四代大都督,第一个都有了不起的作为。周瑜就不用说了,扔到哪里都能砸死一片,简直就是全才!要知道,不论哪个年代,周瑜都是以千古名将的身份出现,作为江东第一名将当之无愧!而且,在许成的那个历史上,周瑜无疑是他同时代最伟大的战略家,他的最大的功绩自然是赤壁之战,以少胜多击退曹操大军奠定了三足鼎立的基础。然而周瑜的志向并不仅于此,“拓有荆州,西进巴蜀,以图天下”也才是他追求的目标。而实现这一目标最大的障碍,就是与刘备共据荆州,长江天险与人共之。其实早在赤壁鏖兵之前,他就英明地预见了刘备潜在的危险,所以前有欲杀诸葛亮,后有软禁刘备的行动。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谈到鲁肃,现在自然没有“淳朴忠厚”之名冠在他的头上,帮助孙权一战而定江夏的功绩足以让人对他礼让三分,然而实际上呢!鲁肃的能力才不过刚刚露出冰山一角!许成可是知道这个人是多么的见识长远,性格坚定,曹操大兵压境,正是鲁肃不畏强敌,力谏孙权,方才有了周郎火烧赤壁。更慧眼提拔吕蒙,使东吴大业后继有人,这样一个肯有政治头脑和远见卓识的人,实在是一个统揽全局不可多得的人才。(鲁肃初会孙权时,就提出了“三分天下”的英明论段,比之诸葛亮的《隆中对》还要早上几年。) 吕蒙,关羽北伐时,用陆逊之计,退建业蒙蔽了关羽。然后拜为大都督,总督兵马智取了孙权梦寐以求的荆州,设计擒获了“威振华夏”的关羽,终于完成了周瑜,鲁肃的“全据长江天险”的未竟事业,以至得到孙权:“胜公瑾,子敬多矣”的赞誉,要知道孙权是多么喜爱公瑾,子敬啊。而且,许成在江东四大都督之中,一向最欣赏的就是他,他不是什么天才,高人,有的只是那么一股子勤奋,是一个让人士别三日便不得不刮目相看的家伙。 最后,是陆逊,刘备举倾国之兵为关羽报仇,尽起蜀地七十五万大军东征孙权,陆逊以一介书生拜为大都督,以区区五万人马大败刘备于夷陵,杀得蜀军“尸骸漂流,塞江而下”,彻底伤了蜀汉的元气。刘备死后,蜀汉不得不再次与东吴修好,从此再没进犯过东吴。(《三国志》评曰:“刘备天下称雄,一世所惮,陆逊春秋方壮,威名未著,摧而克之,罔不如志。”陆逊,先败刘备、再退曹丕,从此东吴北拒曹操,西和孔明,孙权称帝,军政井然有序,皆此擎天之柱、国家栋梁之功也!) 如果能够把这么四个人收入囊中,想一想都是让人心里兴奋不已! 不过,许成可没有兴奋过头,这四个人现在可都不得了,不说周瑜和鲁肃了,吕蒙在这一次的大战之中,竟然把最擅长突袭的“北地三杰”之一的公孙止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已经让人开始“刮目相看”了,而陆逊虽然年轻,一把火烧得于禁焦头烂额,也是初露锋芒,如果他对这四个人表现的太过于急切了,谁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被江东之人反制呢?就算他仍然能够得到江东,可是,利益恐怕要小很多。 所以,这一回,跟孙权的谈判一定不能提及这四个人,最多提一提周瑜,顶多再加上鲁肃,想想如果孙权都归降了,这四个人还不得都跟着来,何必自找麻烦,给孙权手里加筹码呢! 于是,许成开始物色一个合适的谈判人选! 终于,不久之后,一骑快马,就带着一个让所有人意外不已的人来到了建业城外! 而看着在营门之外,下马之后就不住地揉屁股呻吟的那个家伙,听到他随行的护卫说这个人就是所谓“谈判特使”的时候,徐晃等人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有一点不够用了! “主公不是吃错药了吧?”在场诸人之中,敢这么大胆说话的,就只有庞沛名义上的“小弟”,公孙止了,建业被围,江东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兵力,他和于禁一路通扫,早早就结束了任务。 “我想没有,不过,可能也差不多了!”徐晃喃喃道,不小心也透露出了自己对许成的小小不敬! “奇兵啊!果然是奇兵!主公这一次可真是奇兵尽起啊!”这个感叹者,是徐庶! “……,……看看吧!”闷了老半天,于禁才崩出这么三个字。 “唉哟!四位将军,唉哟……,小子……好疼,小子杨修,见过……唉哟!”一边艰难的向营内走来,这位年轻的有一些过份的“谈判特使”一边不住地揉着屁股,看样子这一路真是被颠得不轻。 “这个,你就是前太尉杨彪之子,在洛阳颇有才名的杨修杨德祖?”看着面前这个恐怕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子,徐晃问道。 “正是……唉……正是杨修!”杨修连礼也不施了,只顾得揉自己那可怜的臀部! “还真是够有才的!”徐庶微微一笑,转身就走了,他虽然也是颖川学子出身,而且为人豪爽,可是,他却看不起杨修这种人,因为他认为杨修连最起码的礼貌也不懂,跟那些自以为是的文人是一个德性。 “这位是……”看着徐庶的背影,杨修指了一指,问道,他疼痛好像轻了不少。 “那是徐元直,此次南征的主将之一!”徐晃按名位来说才是这里最高的,可是他却把徐庶摆在了相同的位置。 “哦?原来是他!早闻徐元直为人忠孝,虽屈身事敌,却是刚烈之极,誓死不与故主为敌,结果被发配西凉,然其处荒凉之地,却毫不气馁,反而屡显我大汉雄风,端的是本领非凡,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得我心!”一点也不顾身边人的脸色,杨修自顾自的感叹起来。 “……”徐晃呐呐地说不出话来,这小子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些话?怎么听起来好像徐庶是被主公抢来的童养媳一样?看来,主公这一回还真的弄来了一个大大的“奇兵”呢! “来人,给杨……”于禁顿了一下,看向了杨修。 “哦,小子现身处行政院,任主薄一职!”杨修看到了于禁询问的目光,答道。 “哦,来人,给杨主薄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听了杨修的回答,于禁就连忙喊道。 “多谢……”杨修发现自己没法表示感谢了,因为于禁已经亲自去为他安排去了。 “这个,小杨啊,你先自便吧,我还有事,先不陪了,啊!”徐晃找了个理由打算开溜,并且施行成功,至于公孙止,见到于禁一跑,他早就跟着蹿了。 “看来,好像我不太受欢迎啊!”杨修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四周,喃喃道。 又过了些日子,觉得把江东诸人给晾地差不多了,在徐庶的陪同下,杨修来到了建业城外,为什么叫徐庶陪?谁叫杨修对他的感觉最好呢!两人一到城门下,就开始叫门。 不一会儿,建业城门大开,就把杨修给迎了进去,不过,徐庶并没有跟进去,倒不是徐庶不愿意,而是因为杨修自己不乐意,说是用不着。 由于杨修是许成特派的使节,徐庶不好拂逆他的意思,只好答应。 然后,一切就不是徐晃等四人能够管得了的了,他们手中只有一张许成开出的最后的底限,如果杨修谈不成,或是自作主张,那么,四个人就只有将江东诸人诈出建业,然后全部拿下!而许成更是言明,如果这事情发生,他们四个人中就要有一个出来替他顶缸,把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对于许成把这种找人替罪的事情说得如此直白,于禁是最感到无法理解的,所以,他偷偷地找到了徐庶这个稍稍有一些同病相怜的家伙问了问,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他目瞪口呆,因为,徐庶告诉他,在许成军中,这种替人顶缸的事情,居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优差,在凉州的时候,徐庶就看到庞德玩过好几回这种手段,把几个强大的羌人部落给不费吹灰之力就灭掉了,然后,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就有人出来顶缸,被远远地发配,到其他地方做几年小官,避过风头之后,又被连连提升了好几级!这种事情,可是一个升官的捷径!不过,最后,徐庶仍然对于禁说,不要去,一来,四个人中,只有公孙止的性格和身份最为适合,二来,于禁已经是降将了,虽然在许成军中并没有受到什么歧视,可是,再加上这么一个名头,会被人瞧不起的。 不说于禁慢慢消化得自徐庶的内部消息,整个建业内外,都处在一种极度紧张的气氛之中,所有人的念头,都集中在了杨修和孙权两个人的身上。 许成为什么选杨修来呢?原因一,杨修读的书多,所以,他跟江东那些饱学宿儒应当有共同语言!要知道,许成手下,还真没有几个人能跟杨修一样博闻广识呢!而有了共同语言之后,这话就好说一点儿了!原因二,杨修是一个聪明的笨蛋,而且,巧舌如簧!杨修最不擅长的就是分析,可是,偏偏他又是一个很能看出人心里想的事儿的家伙!而许成在洛阳把所有的底限都给他讲了一遍之后,他只要牢记这些底限,运用他那三寸长舌,通过他那能看透人们内心想法的毒目,对付江东那些已经处于劣势的家伙,应当是不成问题的。(演义中,杨修能够屡屡猜出曹操的心中想法,可是却没有分析出相对于只会诗词歌赋的曹植,曹丕才是曹操最合适的继承人,所以,小弟才认为那个家伙是这么一个矛盾综合体!) 谈判很显然是艰难的! 一方面,许成军已经获得了绝对的优势,不愿意在如此优势下再让出太多的东西,而另一方面,以孙权为代表的江东势力又不甘心这么些年的努力就这么白废了,而且,他们还要一点颜面。 不过,尽管如此,谈判还是结束了! 一切都是超出了预计! 孙氏投降,献出江东!许成留孙权吴候之位,保留所有财产,并且允许他在三年之后可以在全国各地自由活动,不受任何限制! 江东一干众臣,大多留任,只不过,其中一些被分别调往洛阳,比如:张昭、顾雍等人被常鑫搜刮到了手下,诸葛瑾被陈宫招为助手等等。除了文臣,江东众武将也都有了出路,四大将更是一个也跑不掉的,威胁利诱,许成一伙可是运用的炉火纯青,容不得他们不服!比如,周瑜想回家,却被告知,庞沛一直想见“二乔”,结果,周瑜就不得不留下来。 而在这场谈判之后,许成更是亲自作媒,为庞沛向孙尚香提亲!给了孙家一个大大的面子,也给周瑜安了安心。 此后,徐晃跟徐庶开始在一些江东武将的帮助下,接手江东军事,常鑫和卢毓则在洛阳把早就选好的官吏送到了江东,接手政务,因为江东众文武除了寥寥几个之外,暂时是不能在江东掌权的。 而公孙止和于禁因为“擅自抢掠江东”,被降职调回北方听用!虽然江东有人对这两个把他们的家给抄了个底朝天的家伙只受如此轻罚并不感到满意,可是,大部分的江东百姓却觉得许成还是挺公正的,尤其是那些得过好处的。 整个江东在战后呈现出一片忙碌的景象,而就在这个时候,曹操部将,负责守卫寿春的刘延却趁机占了合肥,得到了一个重要的关隘来阻拦江东的许成军北上。 不过,这并不是能成为一件忧心的事情,现在曹操的领地对许成军来说,有没有关隘已经都不成问题了。 所以,就有人向谈判的大功臣,被调去修史书的杨修问起他是怎么说服孙权的了。 而杨修自然是海侃一番,按他自己的说法,谈判成功,靠的全是空口讲白话,以及随意的威胁,他说,为了瓦解孙权最后的斗志,就诈称许成曾命他告诉孙权,如果孙权不降,或是搞什么自尽的把戏,许成就会把孙氏满门屠光,包括他的小弟孙翊和继母吴国太!要知道,孙权至孝,而且,再加上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孙权只得耐着性子跟他接着谈,再加上许成待孙家甚厚,尤其是跟庞沛的姻亲关系让他们不至于在日后受欺,更重要的是,江东大多数人都要求孙权归降,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孙权最后不得不降。 江东之战以后,许成军就把目光对准了仅存的一个对手,曹操!不过,在此之前,他们还要把荆州和江东的事情理顺才行。 “我说,文则,用不着这么臭着一张脸吧!不就是降成校尉了吗?有什么想不开的?过个年把的时间就升回去了,而且肯定还有高升!”公孙止嘻皮笑脸的对着于禁说道,他们刚刚在洛阳见过许成,现在正在回幽州的路上。 “不是想不开呀!”于禁耷拉着一张脸,苦笑道:“主公让我在五年之内平定倭国,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得了,要诉苦找主公去!我不是比你还要惨?说什么北方有一国名为‘丁令’,要我当先锋剿灭,还说两年之内要运一头北方特有的白熊回来,我说,文则,你见过白色的熊吗?”公孙止听了于禁的话,想到自己黯然的未来,也是悲从心生。 “白熊?没见过,倒是听说过好像有一种白狐,不过,我还听说那白狐都是不祥之物,如果有人见到,则天下必起刀兵之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想想,这天下刀兵之事哪一年没有?所以呢,这传说看来也只是以讹传讹!”于禁卖弄了一下自己的见识。 “唉,以讹传讹?可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这种讹传居然把我一个堂堂的镇北将军给弄去抓熊?主公说他也是听人说的,说什么北方有一大海,冰盖方原数千里,号曰‘北冰洋’!洋中有兽,其身尽白,状似熊,曰‘北极熊’!半年皆昼,红日不坠;半年皆夜,星空长存;还说,极昼之时,有天之极光现世,沐浴者必然福寿延年,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主公自己最不信的就是这个,凭什么还要我去那个什么狗屁冰洋?冰盖数千里?文则,你曾经驾船北上,可曾见过这么大块的冰?”公孙止不自觉地抽抽了鼻子,好像有点儿冷。 “没见过!要是见过了,哪里还用得着你去找?”于禁白了公孙止一眼,“你倒还好,‘丁令’一国身居北方严寒之地,而且肯定人烟稀少,说白了恐怕也就是一个大部落,你大军到日,说不定不用打就能平了,然后就是派人向北察探就是了,我呢?那倭岛之上,虽然已成国度,可是其人性却极为野蛮,哪里是那么好征讨的?而且虽然名为‘倭岛’,可实际上却是四个大岛组成的,每一个恐怕都可以跟我大汉一州之地相比,而且那里多山,那些野人如果跑到山上,难道让我挨山找?” “去去去!”公孙止对着于禁连说三个“去”字,“挨山找?不就是等于打几个山贼吗?还用得着你多大功夫?再说了,主公不是说过,那些都是化外野人,不必客气,若是不从,杀干净了事!难不成你有了这么一个军令在手,还会怕这么几个野人不成?” “不是野人,人家已经自成一国了!”于禁纠正道,打野人跟灭国,两者之间的功劳可是万万比不得的,如果让人家说他于禁是去打野人,那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一国就一国,咱们灭的国还少吗?哼,庞德连灭鄯善、大宛、楼兰诸国,兵锋已临康居,而他的副手,那个郭淮,如今已经派使者去了大月氏、奄蔡,听说还有一支绕道去了身毒(古印度),徐晃已经将与南蛮和议,甄家已经开始把路从益州向南修了,而且听说主公还要在荆南修路到交州,再从交州出兵向南,除了这些,就更不要提咱们灭掉了匈奴和鲜卑了,再加上你一个倭国,也算不了什么!”公孙止说道。 而于禁听完公孙止的话之后,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本在曹操麾下为将,就是降了许成之后,也一直不问世事,只顾埋头练兵,在江东立了战功之后,这才稍稍显得有了一点儿活气,以前却是一直也没有听说过许成军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功勋,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喂!怎么了?”公孙止捅了捅于禁。 “哦?没什么!”于禁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不觉间冒出来的细汗,说道。同时,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灭掉倭国,要不然,如果主公等不及了,让其他人来接替他,这等名留史册的灭国大功岂不是没有自己的份儿了?那江东的几个降将中可不乏水战奇才,虽然水战不比海上,可是总有相通之处,而且看主公对他们的态度,怎么看好像都是很饥渴的样子,如果自己被人家抢了饭碗,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本来自己心里还对主公所说的“杀干净了事”不以为然,如今看来,这一招恐怕得好好用一用了,再说了,那倭国不是盛行奴隶之制吗?如果他们不服,自己就当是杀几个不老实的奴隶好了,反正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可是见过那些奴隶之间的死斗的,奶奶的,为了讨好自己的主人,连什么事都干,这种人,怎么佩被收为大汉子民?主公说得对,还是“杀干净了事”最好! 不提于禁暗下决心,要再立大功,他的旧主子曹操的日子却越来越难过了。 许昌离司州实在是太近了,离荥阳、虎牢、汜水三地更是不用说了,许成在平定江东之后,集结大军二十余万,在这三个地方对许昌虎视眈眈,可偏偏许昌跟这三地之间又没有什么关隘可守,许成的大军完全可以直接开到许昌城下。 面对这种情况,有人曾给曹操献计,让他把许昌内的所有人和物都迁远离司州的地方去,结果,曹操在盛怒之下把这个人给砍了脑袋。 远离司州?好大的玩笑! 离开许昌,向东是青州,那里,随时面临高顺和赵云两路强军的攻击,而且青州自从上一次跟许成一战之后,就被张绣给破坏的够呛,哪里还能当作基地?向南,是豫州,别说宛城就近在咫尺,荆州廖江刚刚打完了一场大胜仗,肯定正在兴头上,而且,他还可能随时得到江东和宛城以及汉中的支援,不比面对司州好多少;还有徐州,那里倒还不错,可是,却是他曹操统治力量最为薄弱的地方,而且许成的水军已经成形,如果这支水军趁曹操的大军在各地交战的时候来个背后一刀,这结果就不用说了;至于扬州,虽然刘延刚刚占了合肥,对江东的许成军已经有一定的防御优势,可是,却仍然要面临荆州跟江东的两面夹攻…… 曹操很难,可是,就在他心里苦闷的时候,却又受到了一个极大的打击! 曹冲,这个目前唯一一个能够让曹操欢心一会儿的小儿子,居然得了重症!并且一病不起。 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头疯之症已经稍好的曹操一下子又复发了,而且,这一回是真正的病来如山倒! 而曹操父子俩同时病倒,引得许昌顿时大乱,形势提前滑向危险的境地。 而许昌乱局一现,许成就得到了消息,本来还想再等一等的他马上就带领三万亲军,亲自赶到了虎牢。 天赐良机! 曹操病重,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到达虎牢关的当日,许成就下令,全军进发! 于是,虎牢、汜水、荥阳,三部兵马加上许成的三万亲军,号三十万,以浩浩荡荡之势,直扑许昌,而在此之前,庞德便已率五万精骑,先一步向许昌进发。 不过,曹操的手下们终究还是反应迅速,许成到的时候,许昌的局面已经稳定了下来。 原来,曹操一病倒,许昌的形势就变得坏透了!曹操是一个喜欢把权力都抓在自己手里的人,所以,没有了他,各项事务就陷入了停顿,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儿子们,在各种势力的推动下,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争权夺力的现象!其中,最突出的就是曹植! 曹植文彩出众,所以他的支持者大多数是文人,这一方面让曹植在士林中获得了巨大的声望,另一方面,却又让他缺少真正的实力,然而文人又大都有一个坏毛病,由于他们读的书比较多,所以总认为自己比别人强,于是,就好自作聪明,而曹植那么多文人朋友,自然不会缺那么一两个稍有野心的家伙了!一番鼓动,加上曹植自信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于是,要求曹操的那些文武重臣帮曹操暂时选一下“代表”来处理许昌军政的言论就被提出来了,并且在许昌士林之中获得了巨大的响应! 面对这种情况,曹丕自然是不甘心,他也开始动用自己的影响力,不过,在司马懿的劝说下,他没有表现的太突出,不过,尽管如此,仍有不少不识大局的官员借探兵为名,开始向许昌进发。 局势如引混乱,自然是让一些人看在心里急在心里,可是,曹操手下那些文臣武将们终究都是一时俊杰,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不发一言,在荀或、荀攸的主持下,许昌政务稍乱不久就再次顺利展开,同时,程昱、满宠也分别找上了几名大将,不久,夏候敦出面接手许昌防务,原守将牛金接手曹操的近卫军,李典、毛阶、朱灵整备军旅,随时待命,同时,一部分援军向青州开去,支援臧霸,曹仁带兵三万前去驻守汝南,以防廖江;乐进领兵两万前去支援刘延,以防江东“二徐”! 在一切都安排好之后,由程昱、荀攸两人带头,许昌的曹操重臣一齐出面,请曹丕出面代为主持许昌军政! 快刀斩乱麻!许昌的情势初步稳定了下来。 不过,虽然请出曹丕代替曹操主持军政,可是,这些重臣却没有完全将权力交给他,说白了,曹丕只是一个代表,一个曹家统治的象征,不过,本来丝毫没有准备的曹丕却已经是喜出望外了,当然,有高兴就有愤怒,没有吃到葡萄却为他人作嫁,曹植终于愤怒了,他联合了一帮子文人墨客,对曹丕以及那些支持他的文武重臣进行了指桑骂槐的谩骂、诋毁,结果,这种不顾大局的行为终于彻底地惹怒了程昱等人,他们对于这种只会吃干饭却不会办事的家伙们给予了强大的反击,曹植被程昱向曹丕请令驱逐到了临淄,而他的那一帮子文人附庸也是抓的抓,关的关,不过,由于曹操还在,在得到最后的命令之前,没有人被杀!不过,尽管如此,许昌临狱也是一时暴满。 庞德带领骑兵来到许昌的时候,也正是曹植刚刚被驱逐出去的时候。 见到许昌已经是严阵以待,许成随即放弃了攻城的打算,而是驻扎了下来,同时对曹氏重臣名将都齐集许昌感到大为欢喜,之后,又出派张辽领兵十万扫荡兖州,同时,命高顺、赵云出冀州,兵分两路再过黄河;命徐晃带兵进逼合肥,命廖江带大军进逼汝南,徐庶居中策应! 一时间,中原大地,风起云涌,大决战,开始了! 虽然曹军跟许成军一样,对这一战都是已经准备了多年,可是,由于曹操一方的不利条件太多,尤其是因为曹操病重那些重臣都去了许昌,再加上庞德兵快,把这些人全都堵在了许昌城内,所以,缺少指挥者的曹军屡屡受挫。 许成军首先报捷的是冀州军方面,高顺借水军大船强行渡过黄河,尔后,跟臧霸大战连场,连克东阿、济南、泰山等地,同时,赵云也强行突破臧霸军队的阻击,以骑兵之速,横扫临淄、北海、东莱,并南下琅琊郡,并摆出一副要向徐州进逼的姿态!尔后,却又虚显一枪,过鲁国,袭破山阳、钜野,兵临兖州东郡,抢了张辽好大一盘菜! 接着,张辽也传出捷报,先是兵克陈留,接着又大破梁郡,谯郡等地,并向许成求战,要求南下汝阴,攻颖上,渡安风津,向寿春进攻。 荆州廖江却是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阵仗,只是在襄阳集结兵马之后,过樊城,新野,向汝南步步逼近! 而身处江东的“二徐”也没有闲着,徐晃由建业发兵,徐庶兵出庐江,两军的目标同时定在了合肥! 曹军危急! 然而,雪上加霜,就在所有人都期待曹操能够好起来的时候,曹冲病亡! 要知道,在过去的政权之中,都需要一个核心才能高速的运转,这个核心可能是皇帝,也可能是一个权臣,如果是在太平盛世,没有这么一个核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危急的时刻,就误了大事了,想一下,如果没有刘邦,汉朝那些名臣将相真的能够建立起一个强盛的王朝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因为就算他们个个都是人杰,也不可能凑到一起,因为缺少刘邦这个粘合剂!同理,风雨飘摇中的曹军也需要曹操站起来,可是,从没有低过头的曹操这回却在病魔面前低头了。 夜里! 曹操卧室,外面只有许褚守卫。 “仲康!”一声轻轻的呼唤在屋内响起。 “吱呀!”许褚推门走了进去,却看到本应躺在床上的曹操正头上缠着布带,身上披着外衣,跪坐在一个几案之前,却哪里有一副患有头疯病的样子? “主公?”许褚很吃惊,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并且恢复了平静。 “嗯!”曹操微微点头,似是对许褚的表现很满意。 “……”看着曹操,许褚没有说话,他知道,曹操肯定有话要对他说。 “仲康!我待你如何?”曹操突然问道。 “恩重如山!”不是虚言,许褚说的是实话。 “你可愿为我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有可能会搭上你许氏全族的性命!”曹操轻轻地问道,可是,这句话给许褚的感觉却好重好重。 “愿意!”没有废话,许褚答道。 “好!”曹操站了起来,向许褚一招手,“你来!” “这里,”曹操指的是一面墙,“推开,就是一个地道,我命人耗时数年方才开通,出口在城外十里的乱葬岗!” “……”许褚在听! “我已选有五百死士,他们早已分批潜伏到了……长安!”曹操说这话的时候,明显一颤! “没用!”许褚突兀地说道。 “为什么?”曹操反问道。 “许成虽然挟有天子,可是,却多年未用其名,如今,天下人已大多淡忘皇帝,只知有骠骑大将军,就算主公派人袭杀了皇帝,也对他构不成危害,只要他反咬一口,我们反而等于为他扫清了篡位的障碍!”许褚说道。 “汉室四百余年的荫蔽,岂是说没就没的?”曹操不悦道。 “世人重利,天下真义士又有几人?许成最擅经营,其治下百姓富庶!相比之下,皇帝只会抢!”许褚答道,言语中,轻蔑之意尽显。 “那不知仲康是否真义士?”曹操问道。 “不知!”许褚答道。 “为什么?”曹操再问。 “不到其时,难知本性!”许褚的回答简练而有理。 “……好!”良久,曹操终于点了点头,说道:“那五百死士,其实都在洛阳,其中一人甚至已经混入许成府中,只要仲康你能掳到许伯功子女中任何一人,我们就可保平安!” “……”许褚良久没有答话。 “仲康不愿意?”曹操加重了语气。 “主公果然良谋!可是,恕许褚冒犯,您这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终究难免一败!而且,许成是不会放过您和曹氏一族的!”说完,许褚便即跪倒。 “仲康!你只需回答我,愿不愿意?”曹操没有表现出很意外的样子,只是平淡的问道。 “主公若是下令,许褚愿往!”这一句终于让曹操放下了心。 “好!仲康,我曹孟德终于没有看错你!”曹操仰天舒了一口气,然后,他伸手敲了敲墙壁,又说道:“出来吧!” 墙壁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小孩!许褚的瞳孔收缩了起来。 “冲公子?!”这个太让人意外了!许褚布满疑问的脸转向了曹操。 “我曹孟德一生,本无什么雄心壮志,最大的志愿不过是能策马扬鞭,为我大汉开疆拓土,死后墓碑之上能刻有‘故汉征西将军曹操之墓’便已心满意足,可惜……”说到这里,曹操笑了笑,“十八路诸候讨董,我只道天下再无诸候可与我相比,哪怕袁本初有四世三公为根基我亦不放在眼中,可是,却有许成横空出世,而我却屡败于此人之手,纵拥四州之地,却只能为守户之犬,每每欲有所图,都总被赶了回来,可笑,当真可笑啊!” “主公!”许褚轻呼! “仲康,我岂能不知,自从许成占有雍凉幽冀四州之后,我便败局已定,灭亡之时能延至今日,也算许伯功看得起我,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就呆在这里,若是许昌被破,就请你带着冲儿离开,从此远走他乡,再不现世!你答应吗?”曹操目光炯炯,看向了许褚。 “主公,许成他……”许褚想要再说一些。 “不用讲了!许伯功虽然宽厚,然我却不能将我曹氏一族香火的延续全都押在他的仁慈上,而且,就算他不灭我曹氏,也必然让我曹家在数代之中再无起复之可能,冲儿年纪虽小,却是聪慧坚毅,他日成才,必可让我曹氏再兴!”曹操拍了拍曹冲的小脑袋,说道。 “主公……”许褚的话音含悲,欲言又止。 “仲康,自从我收你为将,你就喜怒不形于色,为何今日却又如此,难道想让我到最后也不放心吗?”曹操轻斥道。 “末将——领—命!”许褚重重地叩下了头。 “好,冲儿!”曹操叫了一声。 “孩儿在!”曹冲的两眼早已经是肿的了,可见他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从今日起,你要记着,许褚许仲康,就是你的再生父母,知道了吗?”曹操厉声喝道。 “孩儿明白!”曹冲回答一声,然后,转身向许褚跪下,说道:“见过义父!” “……”许褚已经无话可说。 “哈哈哈,好,待今日过后,明天夜里,我会率军趁许成分兵之时袭之,若胜,则我曹操还可苟延残喘一段时间,若败,则从此天下一统!倒也都不算坏事!哈哈哈……”曹操笑的很欢畅,可是声音却只在屋内散播。 第二天,曹操“病愈”,并且马上率许昌全军出击,向许成军发动突袭,结果,由许成军早有所备,加上各项器械都优于曹军,一时占优,可是曹军兵力却是多数,结果,两军转入正面大战,势钧力敌!激战一夜后方才罢兵;不过,大战方过,曹操却好像突然下定决心,在两天后再次发兵身许成大军猛攻,其攻势之猛烈,竟屡破许成军防御,然此战之中,曹操护卫大将“许褚”为保曹操,中箭身亡!不过,曹军大将身亡却并不能缓解曹操的攻势,无奈之下,许成只得急招张辽带兵返回,并且下令赵云所部放弃东郡,向许昌移动,欲合三路大军之力,以剿灭曹操主力。 为了抢得先机,曹操在张辽、赵云二军回来之前,再次集结全军身许成军发动进攻,许成军坚守营寨不出!于是,曹操攻寨,战斗中,曹操头疯病发作,失手从马上跌下,身受重伤,被部下急救回许昌。 回到许昌之后,曹操召集众文武以及曹丕,让曹丕带领诸人在其死后归降许成,以保曹氏一族及众属下性命!众文武不依,俱要一战,曹操不听! 不久,曹操因伤而逝,曹丕听从其命,带领众文武向许成归降!尔后,各地战事俱都平息! 接着,小弟的《白日梦之三国》也就结束了!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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