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七十年代情满四合院之专挖女主墙角》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七十年代情满四合院之专挖女主墙角 作者:被遗忘的腐烂 文案 总有一些主角特别作,任意挥霍别人的好,而那些身具金手指的人,往往没有好的结局,不挖挖这些主角的墙角,怎么对得起我的人生。 哦呵呵呵呵呵~我的铲子已经饥渴难耐了! 暂定: 第一个故事《情满四合院》 第二个故事《我的前半生》 第三个故事《薛平贵与王宝钏》 内容标签:随身空间 种田文 系统 年代文 主角:m1115 ┃ 配角:何雨柱,秦淮茹,唐晶,罗子君,贺涵,王宝钏,薛平贵,代战公主等 ┃ 其它:《情满四合院》,《我的前半生》,《薛平贵与王宝钏》等 ================== ☆、第 1 章 胡同路口,小当和槐花看到何雨柱,两人立刻跑上前:“傻爸!” 小当见只有何雨柱一个人回来:“工厂没有?” 何雨柱双手插兜一咂嘴道:“有?我能一个人儿回来吗?” 槐花见何雨柱没找到秦淮茹还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态度,就有点急:“哎!我说傻爸,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着急不着慌的?这火都上房了!” 何雨柱一笑:“没事,不是没着火吗。”秦淮茹那么大个人,有什么可着急的,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当急道:“我妈她都没了!” “能哪儿去?”何雨柱继续臭贫道:“还能人间蒸发喽啊?” “不是!”小当急得直跺脚:“傻爸,你不知道!今天我妈去找我哥去了,她不想让他在电影院干了,然后我哥就说……就说了点……” “说什么啊?”何雨柱问道,秦淮茹去找棒梗谈话,他也想知道结果。 小当看了眼槐花,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说我妈自私,为了自己不顾他前程。” 何雨柱一听肚子里就一股火,压了压道:“这是你哥说的?” “嗯。”小当应了一声。 “翅膀硬了,这是?这找抽吧,这是?”何雨柱眼睛一瞪就往家去,秦淮茹为了这几个孩子,这些年都苦成什么样了,还自私?真自私早改嫁了! 小当一看何雨柱生气了,怕他去找她哥麻烦,忙拦住道说:“傻爸,你干嘛去?找我妈重要。” “没事,你们在这儿等着你妈。”都这时候了,估计人也快回来了,指着小当道:“你这妈也是,从小一巴掌没打过,这就是惯的,不给他拿拿龙,我就不是他傻爸!”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今天他就给他直溜直溜! 小当一看要事大,忙一把抱住何雨柱的腰:“你绝对不能打他!”本来他哥就不同意他妈和傻爸的婚事,这要是动了手,两人想结婚就更难了! “没事!”何雨柱挣了挣,他不使劲打,就打‘一顿’。 “妈!”正看着两人焦急的槐花突然喊道。 何雨柱和小当回头就看到秦淮茹低着头往这边走过来。 “妈!”小当和槐花立刻迎过去。 “妈你去哪了呀?”槐花接过秦淮茹手里的包:“妈,我帮您拿。” 小当拢了一把秦淮茹的头发,看着秦淮茹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何雨柱看秦淮茹惨败的脸色,想上前问问又忍了下来,他不想在孩子们面前谈他们俩的事,打算一会儿回屋再说,便在娘仨身后跟着回四合院。 进了院子,何雨柱向小当和槐花摆摆手,就把秦淮茹拉进了屋。 可惜从进了屋,秦淮茹就坐在凳子上一声不吭,何雨柱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七八趟,忍不住道:“你倒说句话啊!” 秦淮茹叹了口气,一咬牙道:“我想好了,当妈的不能那么自私,我是幸福了,那孩子多痛苦,你就说咱们院吧。三大爷他们家,三大爷为什么攒钱,不就是他那几个孩子实在受不了他抠门吗?这一个个的都出了院了,谁回来看过他啊。还有二大爷,净拿孩子出气,他自己倒舒坦了,你看看他们家孩子吧,没一个人理他的……” 何雨柱听秦淮茹都到这时候了还说别人的事,头都快要气炸了:“现在的问题是,你儿子跟许大茂在一块!”棒梗八年不跟他说话,当年死活阻止他和秦淮茹结婚,追根究底就是许大茂使的坏! “在一块怎么了,那是学手艺,也不是学做人。”秦淮茹把今天棒梗跟她说的话说出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事你不知道?!” “那工作好不容易找的,就为了我们俩,我就让他辞了?”现在工作多难找,这工作又能学手艺,还不用风吹日晒出大力,如果不是和许大茂在一起,她得多高兴啊。 “那你什么意思啊?”何雨柱急了:“哦!就是说,你宁可让他干,也不准备跟我结婚,是这么说的吗?” 秦淮茹听了何雨柱这话,心里委屈,眼圈一红:“我必须做出牺牲。”她不能因为一句‘近墨者黑’,就让儿子没了好好的工作,她的儿子她知道,断不会跟许大茂学坏的。 “我不牺牲!”何雨柱刚坐下的身子腾地一下站起来。 “行,你不做牺牲。”秦淮茹压下心中酸涩:“你要是觉得我对不起你吧。”吸了吸鼻子:“我就是对不起你了,我秦淮茹耽误你傻柱太长时间了,行吗?”声音已经带上哭音:“我有什么办法?我现在两头为难,我只能顾一头,你不明白吗?”任由眼泪滴答滴答掉下来:“反正最后吧,我就求你一件事,你在没跟别人结婚之前,你那房子,你先让孩子们住着,行不行?” “你再说一遍!”何雨柱气得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你再说一遍!!”指着秦淮茹的手指头都直哆嗦:“秦淮茹!你这意思就是说,是准备分手,是这意思吗?你再说一遍!!!” 秦淮茹泣不成声:“除非你还心疼我……” “我老心疼你!谁心疼过我啊!”他总是在退让,一退就是八年,还让他怎么退!一个人有几个八年? “我真的,我求你了,傻柱,我求你了,我是真没辙了!”说完起身冲出何雨柱的屋子。爱人和儿子,她只能选择儿子。 “什么叫你没辙啊!你回来!”何雨柱瞪着秦淮茹的背影:“你站住!听见没有!”看着秦淮茹毫不停留的回屋去了,何雨柱指着门口的手上青筋都蹦了出来:“秦淮茹!我跟你好这么些年……你说出这么句话来……啊……行,谁离了谁活不了啊!我翻身农奴做主人!”狠狠眨着眼睛,不让眼里泪水积蓄:“我把枷锁摘了,我自由了我!” 不再看何雨柱怎么发脾气,隐形的m1115也从房间里晃悠悠地飘出来。 飘荡在四合院上空,m1115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智能手机道:“系统,准备介入,搜索适格率95%以上的适格者。” 【适格者搜索中……】 【搜索到适格者2人】 两张闪烁着彩色光芒的卡片出现在智能手机光屏上,卡片上是适格者的样貌和名字,只一眼,它就看透了这两人的生平因果,将手指点在其中之一上,卡片瞬间化为彩色光带融入它的身体。 【适格者选择完毕】 【适格者死亡后,宿主将获取其身体所有权,请等候……】 这个世界的能量收集对象就是何雨柱,它从进入这个世界的瞬间,就获知了任务对象的一生,用系统的话说,就是‘全部剧情’。 何雨柱是红星钢厂食堂的厨师,一手好厨艺,且为人善良仗义却口无遮拦,人称“傻柱”。 刚刚那个同何雨柱吵架的女人,是同院住着的钢厂工人,寡妇秦淮茹,她上有一个婆婆,膝下有一儿两女,丈夫因工伤去世,日子过得比较艰难。 何雨柱看似不着调,却心地善良,从三年困难时期便开始对秦淮茹一家的生活资助颇多,刚开始他这么做也并不图什么,只是他的生活在这个年代里是宽裕的,可在情感上却一路波折不断,最终同秦淮茹确立了感情,但又因死对头许大茂的从中作梗,两人至今因为秦淮茹儿子的态度而无法结婚。后来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又因为秦淮茹婆婆拦着,两人之间没有孩子,虽然何雨柱有娄晓娥给他生的儿子,可也因为要顾忌秦淮茹的感受不能长相聚,虽然结局是好的,但这一生中的波折和抉择,让何雨柱活的很是纠结。 m1115进入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间,它随时都能选择合适的适格者进入这个世界,但它并没有那么做。 第一,1965年的生活还很艰苦,尽管国家在尽力恢复生产,但物资还是很匮乏。 它是有个小小的随身农场,物资满满的,但住在城市里,这种全国计划经济的大环境下,农场里的东西根本没办法拿出来用,稍微不慎就会被人发现不妥,想要安全,就意味着它将面临挨饿受苦。 第二,1966年至1976年,十年文化运动,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十年中,四合院里的二大爷、三大爷和许大茂,都没少折腾,这些人还都针对何雨柱,一旦它进入任务,真怕一时说错或做错了什么,被人抓住了把柄,它自己遭罪也就罢了,要是连累了何雨柱,导致任务失败,那就得不偿失了,在这样安全平淡的世界收集能量,就像度假一样悠闲,也不怕ooc,所以它是很珍惜的。 第三,经历了那么多次波折,感情上受挫的何雨柱更会珍惜婚姻。 第四,这些年,如果没有何雨柱的补贴,秦淮茹的三个孩子就要挨饿,不要小看一位母亲,为了孩子,秦淮茹绝对不会放手何雨柱,心软的何雨柱也一定会继续帮衬他们。 而它自认为心机指数零,宅斗指数零,智商情商都一般,如果不提前知道剧情,它的任务成功率一定是零。 它可不敢和护犊子的母亲抢生存资源,可以预见,到时候它一定会被秦淮茹虐成渣渣。 它只想打脸,不想被打脸。 第五,只有得到了,以为不会失去的东西,失去了,才会非常后悔。 别看秦淮茹好像很决绝,那是她知道何雨柱不会真的离开她,八年多的感情,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只要一个契机,两人就能和好。 但现在有了m1115,秦淮茹的这一想法,将注定落空。 一想到这儿,它就有种兴奋的战栗感。 第六,任务年限时间缩短,到结束时,它的身体还不会太老,它真的很恐惧衰老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元旦快乐!新年新气象!六章奉上,大家一起666~ 感谢晚晚的十瓶营养液~ ☆、第 2 章 m1115在冰凉的水中醒来,强烈的窒息感让她非常难受。 【融合启动】 【融合完毕】 【修复启动】 【修复完毕】 【检测状态】 【濒危状态】 【身体数据化启动】 数据化程序启动,淹在水里的m1115感觉好多了,除了不停下降的hp,她立刻滑动身体,向水面游去。 m1115曾经也是人类,现在是灵魂和ai的合成体,为了能继续活下去,它要做的就是在平行空间中积蓄能量,强壮自身,直到进化成为一个稳定的五维生命体。 成为五维生命体什么的,它不懂,也不想去懂,它只知道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也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时间对它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按照它的理解就是:人死了,变鬼了,却被个外孙女常听的小说里说的叫‘系统’的东西给绑上了,然后就要开始做任务,攒能量,等待重新投胎。 不过就算它投胎,它也不是个人了,是什么?它不懂,这些高难度的概念,它一个活着的时候就没怎么念过书的老太太是不懂的,反正是不能再回它原来生活的地方了,原来的家人也再也见不到了,据系统说是要去更高级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 看到系统地图上正在缓缓移动的绿点,那就是刚刚帮厨完,正走在回家路上的何雨柱。 m1115接收的这具身体,是一个死在水库里的十八岁少女,名叫孔庆霏,父母双亡,下有二弟一妹。 按照正常情况,何雨柱不会遇到这个人,因为在他路过水库的时候,孔庆霏已经死了两个小时。 m1115……不,现在应该叫孔庆霏。 估计距离差不多了,孔庆霏开始用力地在水中扑腾,在口鼻露出水面的间隙,大喊:“救命!!救……唔……” 自几个月前和秦淮茹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后,两人就开始冷战,这次何雨柱不想再低头。可在家里待着,总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他索性就出来帮厨,还能捞一笔外快。 何雨柱用手里的外套抹了抹头脸上的汗,这深秋的天气,早上凉中午热的,怎么穿衣服都感觉不合适。 正埋头走着,就隐约听见一声‘救命’,抬眼就看见水库里翻腾的水花,有人溺水了:“有人掉水里了!哎!快!快来人啊!”一边喊一边抬腿就跑下坡。 等他跑到地方一看,这前后哪有别人啊,见水里的人浮浮沉沉的,何雨柱一咬牙,像给自己打气般道:“这!这不能见死不救!”说完,也顾不得他那十几年没碰过水的水性了,扔下手里的衣服,蹬了脚上的鞋,就往河里跑,跑不到两米,水就过了腰,他双手一合两腿一蹬,借着蹬力就向河里的人游去。 待何雨柱一把抓到对方的手,对方也立刻死死抓住他的时候,他就后悔了,这才猛地想起,老人常说千万别让溺水的人抓住,一旦被缠上,救人的也得被拉下水溺死,现在说那已经晚了,他想抽回手,可怎么也甩不掉,便只能大喊:“你别抓我!别抓我!”他可不想见义勇为不成,反陪葬! 孔庆霏一阵无语,真要遇到溺水的人,你喊什么都白扯啊!既然已经抓住了何雨柱,她干脆地启动【意识脱离】。 孔庆霏停下挣扎扑腾,身体反而飘了起来。 何雨柱感觉对方不动了,想着应该是呛过去了,心里一阵庆幸,赶忙把人往怀里拉,费了劲地勾住人脖子,顺着水流使劲往岸边游。 一边死命游,心里一阵发苦:这人可千万别死了!要是死了,别说见义勇为,这前后连个人都没有,他有嘴也说不清了到时候。 在力尽前,他终于将人拖上了岸,没了水的浮力,人重得有些搬不动。 顾不得那人还有半个身子泡在水里,他得赶紧看看还有没有气! 何雨柱回头一看:“嚯!” 那老长的头发混着岸边刚滚上的泥,糊了整个脑袋,赶紧将人面朝上翻过来,将头发都拨弄开,这一看,还是个小姑娘,年纪大概跟棒梗差不多,面色带着青,额头上还一个大包。 何雨柱赶紧试鼻息,很微弱:“姑娘!姑娘!醒醒!你醒醒!”也顾不得轻重,啪啪拍姑娘的脸,又伸手掐人中,见人没反应:“这可怎么办!对了!得把水吐出来!对对对!得吐水!”手按胃上压了十几下,没反应,又去按肚子:“不对!好像得翻过来!”又一阵忙活,把人翻过来,见人趴在地上也不对,又拽到自己腿上,膝盖正好顶着胃。 “呕……”一番折腾,终于吐出来一大滩的水。 何雨柱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人也往后一仰,躺在地上:“行了,这就行了,能吐出来,估计就死不了了!” 喘了能有五分钟的粗气,何雨柱有了些力气,他不敢耽搁,就打算将人抱起来,起码也要弄到路上去,也好找人帮忙。 这一翻动才注意到,这姑娘上身穿的是件的确良的衬衫,泡了水,扣子也不知道怎么没了几颗,这衣服湿了和没穿也没啥区别,不仅里面贴身的衣服透的清楚,胸前的两枚红色凸起也依稀可见:“这!这!” 何雨柱老脸一红,立刻向四周看,见周围还是没人,赶紧爬起身,踉踉跄跄跑回去把刚才扔岸边的上衣和鞋捡回来。他想把自己的衣服往这姑娘身上穿,结果费了半天劲儿也没套上,最后只能将衣服两条袖子从这姑娘腋下围过去,在背后系了个死结,这期间自然少不得有碰触:“姑娘,我这年纪都能当你爹了,我这也是救你……事急从权啊!事急从权!我这就背你去医院。” 登上鞋,何雨柱背起人就往路上走,没了刚才救人的冲动劲,他现在全身发软,身体脱力得直哆嗦,但人命大过天,他只能尽量忽略身上的难受,背起人就往市区方向走。 路上何雨柱咬着牙还嘟囔着:“这要是能来辆汽车,不,来辆牛车……再不济,来辆自行车也行。” 这天也奇了怪了,沿着路走了半个多小时,何雨柱身上的衣服都快干了,别说车,竟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他现在全靠一口气撑着,要不早趴路上了。 就在何雨柱身体发晃,眼前发黑的时候,身后传来轰轰响:“拖拉机!” 何雨柱一喜,转身松开驮着身后人的手臂要伸手招呼拖拉机,没了手拉着,他就感觉背上的人要掉,又收回手去驮,这就来不及了,背上的姑娘‘扑通’一声掉在地上,他正要去扶人,余光就看见人影一闪,接着脸上一疼,整个人就被推了出去,噔噔噔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干什么的!”推开何雨柱的妇女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姑娘后,立刻一脸怒容地吼道:“光天化日的你就敢耍流氓!” 又有个妇女赶紧跑到那姑娘身边:“真是老孔家的二丫头!这!这!”那妇女见孔家二丫头全身都湿着,身上裹着男人的衣服,领口的扣子也没了,还光着脚。 一跺脚又赶紧返回身从拖拉机上扯过一个还算干净的大麻袋,招呼了车上的其他几个妇人和媳妇子,三两下把人塞里,就露了头出来。 “打死你个臭流氓!”车上的几个男的一听竟是早上从村里走的孔家二丫头,立刻围上来就要把何雨柱按住。 何雨柱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听对方喊‘流氓’,心道坏了!幸好他身上有些打架的功夫,支应着冲他来的手脚,立刻大喊道:“我不是流氓,这姑娘掉水里了,我捞上来的!我是见义勇为!真的,别打!都别打!都冷静!有话咱们去派出所!去派出所说!先送人去医院!救人要紧!” “都别动手。”开拖拉机的中年人看了看何雨柱道:“你是来帮厨的何师傅吧?” “对!对!对!是我,我叫何雨柱,我就在咱们市红星轧钢厂食堂上班,我是食堂主任,可你们去打听,我何雨柱从没做过作奸犯科的事儿!” 中年人点点头,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道:“锁头,你回去给你梅婶子报个信,我们去最近的医院。”孔家二丫头脸色惨白,不管什么情况,得先把人送去医院,才是正理。 “好嘞,郑二叔。”锁头转身就朝村子方向跑。 “都上车,咱们赶紧去医院。”郑二叔向众人招呼一声。 孔庆霏被人搬上车,被女人们围着。 为了加快行车速度,男人们都自发下了车,郑二叔冲大家点头道:“我们先走一步。” 看着拖拉机‘突突突’地开跑了,何雨柱感觉腿肚子更酸了,他也想坐车走,可看了看身边这些压着不善的几个爷们、小伙子,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咬牙跟上他们的疾行速度,奔着市里而去。 他有种感觉,这事儿……可能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大家收藏哦,这是全文存稿的,不要怕坑哦~~~~ 感谢晚晚的十瓶营养液~ ☆、第 3 章 “大美!大美!”孔宪梅见孔庆霏眼皮微动,赶紧喊她小名。 “姑……”孔庆霏睁开眼,看到她姑焦急的脸,歉意地笑笑。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孔宪梅不轻不重地在孔庆霏肩膀头打了两下:“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跟二哥二嫂怎么交代!”把眼里的水雾抹掉:“你跟姑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掉水库里去了?” 孔庆霏忍着嗓子的疼痛,虚着气道:“我又流鼻血了,下水边洗洗,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倒的时候头也不知道碰什么上了,等呛醒了,人就在河里了。” 事实是‘孔庆霏’在眼前一黑的时候就死了,孔庆霏插队时头曾受过伤,村长同她姑父有旧,还特意带着她进城里大医院看过大夫,当时的检查结果是没大事,静养一段时间就行,后来她就偶尔会流鼻血,血流的也不多,谁也就都没当回事。 所以当孔庆霏的尸体被发现后,为了查明死因,还做了尸检,死因为:外伤性假性动脉瘤导致的猝死,不过这具身体在m1115接手的时候就全部修复成最佳状态了。 “你说你!唉!我说让你表哥送你,你偏不!”她怎么就贪那几个公分,差点出了人命,唉! “我也没想到……” “行了!”孔宪梅脸色一寒,低下声道:“你让个男的救了,你知道不?” “好像有点印象。” 孔宪梅把孔庆霏的胳膊拉起来,让她能自己看见:“你看看你这胳膊。”又压低声音:“还有胸口、大腿,都是那男的的手印子。”孔宪梅一脸气急:“我来之前,你翠华婶和那帮媳妇帮你换的衣服……你说就你们两个人……唉!你说这可咋办!你翠华婶子没得说,可那帮媳妇……这可咋办!咋办啊!”好好的大姑娘,早早的走了,快中午了还在路上,还和个男人在一起,这……好说不好听啊! “我嫁给他。” “你……你说什么?” “我恍惚记得,救我的人,是来村里帮着办喜宴的何师傅吧。” “是……是姓何……不对!”孔宪梅眼睛一瞪:“那男的都四十多了……” “姑!”孔庆霏抓住孔宪梅的手道:“姑,你听我说。”做手势让孔宪梅靠近些:“这个何雨柱我知道,未婚,无父无母的,只有一个妹妹,也早就嫁人了,他妹夫也是公安……” 孔宪梅直接打断道:“不行!你一大姑娘,还是高中生,马上就是公职,这人四十多了都不结婚,说不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孔庆霏摇头:“姑,不说别的,我这事但凡传出来一点风言风语,你和大伯好不容易帮我跑下来的工作,估计也去不了了。”急道:“姑,我们一定要在闲话传出来前把这婚事定成了,姑,你要是能把婚事帮我定成了,就是帮我了!” “不行!你好好养着,姑回去处理这事,保管不会有不好的话传出来。”她这次就以势压人了,谁要是敢传坏话,她就让他在村里不好过! “姑!”孔庆霏一咬牙,知道想让孔宪梅同意就得下狠招:“姑,我要是不能嫁他……我就只能从这医院楼上跳下去了!” 孔宪梅蹦起来喝道:“孔庆霏!”这小丫头片子一向心高气傲,长得好学习好,从小在哪都是拔尖的!现在她反倒希望这孩子往日里啥也不是了。 孔庆霏挣扎着要起身:“姑,你帮我这回,以后咋样我都不后悔!姑!!” 孔宪梅直盯盯地看着孔庆霏,见孔庆霏没有一丝退让的回视,她最终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好,姑就帮你把这事办了!”将孔庆霏按躺下,盖好被子:“你就当又睡过去了,这事你不参与,今天姑就让你们把这事定了!” “姑,最好今天就能领证,这事儿可以找我宋叔。”宋叔是孔庆霏父亲的战友,转业后就在东城分局工作。 孔宪梅咬牙道:“你放心,不领证,我们就不放那人。” “嗯。” “你闭上眼睛吧。” 孔庆霏闭上眼睛,嘴边弯起一丝弧度。 晚上,孔宪梅回到病房,脸色不太好看。 孔庆霏眯眼看只有孔宪梅一人,立刻睁开眼睛坐起身:“姑?怎么样?” 孔宪梅脸拉得老长:“你是不知道啊!他和个寡妇不干不净的?一口一个他有媳妇儿。”瞪着一脸平静的孔庆霏怒道:“这事儿就连你宋叔都知道,我让你们结婚,你宋叔当时就跟我翻脸了!说我是封建思想!”她没想到这个何雨柱竟然在这个区都有名。 孔庆霏一听,立刻陪笑道:“姑,让你受委屈了……” “别说那没用的,说那寡妇的事,我让人打听了,他三间房,两间让那寡妇的孩子住着呢,他都养那寡妇全家快十年了,他的钱也都让那寡妇把着呢,他就一光杆!那寡妇的两个姑娘还叫他什么‘傻爸’,我看他就是个傻鳖!”指着孔庆霏低吼道:“你死心吧,这事我不同意,姑再给你寻个好人家。”她想好了,今晚就回村物色,村里的好小伙儿多的是,就嫁在她眼皮子底下,到时候再多陪送嫁妆,过几年生了孩子,谁还没事提这事。 “姑,要不是同院的那个寡妇霸着,他有钱有房的,这样好的条件早八年前就找着媳妇了,不管那寡妇和他是不是有首尾,他能养邻居家的孩子,就得养妻弟妻妹。”孔庆霏说出她的目的。 “感情你什么都知道!那这火坑你还往里跳!”想到刚才孔庆霏的话,皱眉道:“你是不是早就相看过他了!你这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啊!” “姑!”孔庆霏拉着孔宪梅的手用上了力道:“自从我父母去世,这三年,我去插队就不说了,现在我回来了,理应把大俊三个带在身边。” “有我和你大伯呢,你瞎操什么心。” “姑,不说我三个堂哥和堂嫂,大伯和大伯母上要孝敬爷奶,下要看护一堆孙子孙女,你也知道我爸,手里但凡有富余的都帮了战友和烈属,他们两个走的急,留下的那么点钱办他们的白事都不够,我们四个这些年,花用的都是您和二伯的……再这么下去,早晚是要伤情分的……” “是不是哪个说什么了?”孔宪梅一咬牙道:“明儿,我就把大俊三个接家来,姑养着你们。” “姑,何雨柱这人我了解过,吃喝抽赌都不沾,一手做饭的好手艺,日子过得富裕,就是60年那会儿他也没缺过嘴,为人也仗义,就嘴太贫……” “你别说了,合着你早就盯上他了?”孔宪梅心里画弧,听这话,她怎么感觉这落水的事有蹊跷呢?想想这孩子一早就走了,怎么可能遇到帮完厨快晌午才走的何雨柱呢? “姑,都说为母则强。”孔庆霏眼眶泛起了泪:“我爸妈走的太突然,我身为大姐,长姐如母,我得把弟弟妹妹拉把起来。”停顿了一下道:“让他们都立起来,这得多久?十年!少说也得十年!我要找个什么样的,能让我十年如一日地拉把娘家弟弟妹妹,除非这十年我都不嫁人。” “这不行,怎么能不嫁人……”看着孔庆霏直勾勾的眼神,孔宪梅哀叹一声:“这……” “姑,你得帮我,不然我就自己去找他,我就硬赖也得赖上他,不然……我就……” “行了!行了!”孔宪梅也是怕了孔庆霏:“姑就不要脸一回了,他要是不娶你,我就告他流氓罪,让他蹲笆篱子!”事到如今,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按孔庆霏的意思,就是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她不出面,这孩子就自己去赖,与其到时候坏了名声,也只能是她做这个恶人了。 次日一早,走出民政局,何雨柱回头看向身后被一群人围着恭喜,脸色苍白,却不得不说长得挺清秀的姑娘。 到现在他还懵着,这就结婚了?这就有了个十八岁的大姑娘媳妇了? “雨柱啊,如今是一家人了,姑有话就直说了,你也别愣着,赶紧回家准备聘礼去,我找人看了,20号这周三就是吉日,你就来家里下聘。”孔宪梅见何雨柱还眼睛直直地盯着孔庆霏,就上前推了一把:“和你说话呢,听见没?” “啊?嗯,我这就回去准备。” “家具赶多少是多少,我就不提了,但三大件不能少,听见没?” “嗯,我回去就买,买新的。”说好了的,聘金500,得给孔庆霏买自行车、手表和电视机,谁让他坏了人家大姑娘的名声呢,所以聘金得多多的给,但孔大姑说了,这钱到时候就是嫁妆,他们一分不要。 孔宪梅见何雨柱答应地痛快,满意地点点头:“等你下完聘,就和大美去百货大楼转转。”说完又对周围的邻里道:“咱们回吧。” 目送这一群人呼啦啦走了,走出去很远了,那人群中的姑娘才回了一下头,可惜何雨柱已经看不清那姑娘是什么表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卖萌打滚求收藏! 感谢晚晚的十瓶营养液~ ☆、第 4 章 ‘嘭’地一声,房门被大力推开,秦淮茹冲进何雨柱的屋子:“傻柱!刘岚说……”看到摊开在桌子上红彤彤的‘结婚证’,她不死心地往下看,结婚证……何雨柱……孔庆霏…… 秦淮茹脑子‘嗡’地一响,眼前发黑,人就往后倒。 “秦淮茹!”刚冲进来人把正在发呆的何雨柱吓了一跳,才缓过神就看秦淮茹要倒,连忙扶了一把。 “别碰我!”秦淮茹脸色惨白,刚在上班,刘岚就风风火火地跑来找她,说看到一帮人拉着傻柱去厂办找小李盖介绍信,她觉得有事儿就跑去找人打听,听说开的是领结婚证的介绍信。 “淮茹……” “什么都别说了,傻柱,也好……是我一直耽误你,我一会儿就让小当把票证本和钱给你送回来,我花了的那些,你容我些日子,只能慢慢还你了。”说完就脚下不稳地走了。 “秦淮茹!”何雨柱想追上去,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只能直愣愣地站着,最后还是坐回了凳子上,看着结婚证上的‘孔庆霏’,他垂下眼,无论是家庭成分还是各方面条件,这样好的姑娘,别说逼着他让他娶,他……到底还是个俗人,是他对不起秦淮茹。 “哎,老阎,老阎,过来过来。”二大爷看到捧着花盆进大门的三大爷,赶紧伸手招呼他,一幅有大事相告的表情。 三大爷一脸明白的表情,把花往自家门口的台子上一放,立刻快步走到二大爷身边:“你是要说傻柱结婚的事儿?” 二大爷点着手指笑着:“你这消息够灵的啊。” “别看我不是你们厂的,可傻柱新媳妇的事儿,我可打听清楚了。”一幅可惜了了的表情:“这小子可算是时来运转了!” “怎么说的?我就听说今儿个一大早,喝,一帮人把傻柱推厂里开介绍信,说是去登记结婚。”一脸询问:“你认识傻柱新媳妇儿?快给我说道说道。” “傻柱这新媳妇叫孔庆霏,今年整十八,高中毕业,刚插队回来,听说工作都安排好了,就在咱们东城分局,接的她爸的班。” “等等,怎么是她接班,她没兄弟怎么着?”二大爷对接班的事更感兴趣,这么好的工作可不好找,他家就因为接班的事,可没少闹腾,临时工和正式工,条件差远了。 “她父母三年前意外去世了,她最大的兄弟今年才十三,据说这工作都给她家留三年了,再留可就不知道给谁了。” “也是,都说人走茶凉,这能给留到插队回来,这说明背后还是有人情在,我跟你说,现在插队回来的人可多了去了,工作啊,不好找。”一皱眉道:“不过这么好的人怎么能嫁给傻柱呢?倒插门怎么的?听你这话,人家有兄弟啊,难道是这姑娘名声不好?不应该,这能进分局,这名声不好可进不去。” “嗨。”三大爷一幅有大隐情地道:“是傻柱,傻柱出去捞外快,回来的路上,正赶上这姑娘掉水库里了,傻柱就给救上来的。” “那这是见义勇为,姑娘就以身相许了?”二大爷一脸不信地一乐:“不是我说,就傻柱那样,还以身相许?谢谢他就得了。” 三大爷也认同地道:“可不。” 二大爷追问:“快说说,怎么就发展成以身相许了?” 三大爷揭开谜底道:“关键就在于人送了医院,这一换衣服,好家伙!身上好些地方青一块紫一块的,当时又就他们俩儿人,孤男寡女的,傻柱还是个四张了都没结婚的老光棍,你说傻柱没占人便宜,谁信呢!搁着我,我也不信。” “嘿嘿嘿……也是。”二大爷一听‘老光棍’也乐了:“不过这年纪也差得太大了,傻柱都能当他媳妇儿的爹了。” “讲究什么呢你们!又说柱子。”一大爷也从大门进来,一进门就听两人旁若无人地讲究傻柱,便说了一句,照往日,二大爷和三大爷会跟他打个招呼就散了,不耐烦听他说教,今儿个却把人拉过去,不大工夫,就把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一大爷听后,脸上有了一丝笑模样:“好饭不怕晚,柱子这次终于成家了。” 三大爷往秦淮茹家的方向一挺下巴:“有人可损失大了。” 二大爷立刻道:“可不,让她婆婆拦着,这回可不用拦了,人家娶个大姑娘回来。” 三大爷补充道:“哪是她婆婆拦着,是秦淮茹她儿子棒梗,你没看见,这都八年没跟傻柱说话了。” 一大爷瞪了一眼三大爷,也没放过二大爷:“还不是你们俩的儿子干的好事。” “哪是我儿子啊。”三大爷辩道:“是许大茂!那都是许大茂指使的。” “对对对,是许大茂,咱们院就他不是个东西。” “行了!”一大爷不耐烦跟他们说这个:“都该干嘛干嘛去吧。”说完转身回家了。 看着一大爷走了,二大爷偷偷跟三大爷说:“你看着吧,许大茂这次还得出阴招。” 三大爷笑着点头,向二大爷比了个大拇指:“英雄所见略同啊~” 晚上,许大茂刚进屋,就被秦京茹一把拉住:“大茂,出大事儿了!我姐和何雨柱的婚事彻底黄了!” “黄了?”许大茂立刻乐了:“这是好事儿啊,跟我说说。”他这两天下乡放电影,竟然错过了这样的好戏。 秦京茹一跺脚:“什么好事啊!我跟你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将她从各方打听来的消息一一给说了。 “妈了个巴子的,老黄牛吃嫩草,好白菜让他/妈傻猪给拱了!”许大茂恨恨地道:“不行,就是登记了,我也得想办法把这事儿给他搅黄了!” “妈!”小当急匆匆跑进来:“他们说我傻爸结婚了?” “是啊,妈。”槐花也追进来:“这是真的吗?别不是他们瞎传的吧。” 秦淮茹双眼红肿,一看就是哭了许久:“你们赶紧吃饭吧,少管别人家的事。” 小当急了:“什么别人家的事,要不是我哥拦着,你们早结婚了!”一把抢过秦淮茹手里的筷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吃什么饭啊,我吃不下去!” “什么时候也得吃饭。”秦淮茹不抬头,继续摆碗筷。 槐花一面看妈,一面看姐姐,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你们吃吧,我去找傻爸问。”小当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就要出门去找何雨柱。 “你给我站住!”秦淮茹一脸冷硬:“不许去!” 槐花见秦淮茹生气,伸手拉住小当的手,低声问道:“妈,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傻爸他结婚了……” 秦淮茹闭上眼睛,缓缓坐下:“是真的。”看着两个女儿道:“你们以后也别‘傻爸’‘傻爸’的叫了,叫叔。” 小当立刻就火了:“凭什么啊!他说结婚就结婚,这院里谁不知道妈你跟他是一对!他怎么能说结婚,就和别人结婚了呢!不行!这事不能这样!” “你是还嫌我不够丢人吗?”秦淮茹声音平静地吓人。 “妈……”小当见秦淮茹这样,有些害怕。 马华一进后厨,看见何雨柱正坐在桌子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水:“师父早啊。”立刻笑嘻嘻地凑过去:“恭喜师父,贺喜师父,师父大喜啊!师父什么时候发喜糖摆酒啊?厂里这都多久没热闹了。”何雨柱结婚的事已经传遍全厂了。 “去去去,烦着呢。” “得嘞!”马华见何雨柱一脸苦相,也不想讨人嫌:“我换衣服去了啊,师父,有事叫我啊。” 刚打发走了马华,刘岚就拎着兜子进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食堂的师傅伙计,刘岚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傻柱,行啊,这老梧桐招来了金凤凰,你这次啊——便宜大了。” “是啊,何主任,恭喜你了。” “听说小嫂子那叫一个漂亮。” “恭喜何师傅。” “主任快发喜糖吧。” “这喜酒我们也盼着呢。” 听着众人的恭喜,何雨柱立刻笑着接到:“谢谢,谢谢各位,明儿就发糖,明儿就发糖。” 刘岚见何雨柱笑得有些勉强:“怎么的?还不乐意怎么的?猪八戒能捡着俏媳妇,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哪能啊。”何雨柱向众人笑笑,把刘岚往边上拉了拉:“我这后儿就去下聘了,东西还没买呢,我没经验。”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钱:“帮我张罗张罗呗。” “怎么不找你妹妹?”刘岚把钱拿到手里开始数。 “这事儿我还没告诉她呢,再说我这急。” 刘岚爽快地道:“行,看在你这老光棍终于结婚的份上,我这就去帮你置办,说吧都买什么?”又接道:“票呢?” 何雨柱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没票。” 刘岚眼睛一瞪,立刻了然地笑了:“票证还在秦淮茹手里呢吧,怎么的?让我去帮你要回来?” “别别别别别别!”何雨柱吓得立刻拒绝:“帮我在厂里串串,换也行,借也行……就是别说是帮我弄的,多花点钱也行。” “哼!”刘岚一哼:“就知道事没这么简单,行了,我这就去,赶着机器没开前帮你换好喽。” 何雨柱抱拳:“谢谢,谢谢嘞!帮大忙了您吶。”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求求~求留言,求收藏,求求求~ 感谢晚晚的十瓶营养液~ ☆、第 5 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孔庆霏跟着孔宪梅回了家,孔宪梅看她脸色不好道:“你赶紧进屋躺着。”转头对迎她们回来的大儿媳妇道:“老大家的,给大美煮碗面,再卧俩鸡蛋。” “哎,娘。”大表嫂转身就往厨房走。 孔庆霏忙道谢:“麻烦大嫂了。” “没事儿,你快进屋吧,炕上有换的衣服。”大表嫂头也没回就进了厨房。 “快进屋吧。”孔宪梅推了孔庆霏一把。 孔庆霏进屋刚换完衣服,大表嫂就端着大碗进来了:“面好了,快吃,快吃吧。” “谢谢大嫂。” “净客气,你吃着吧,我给妈端一碗过去。”说完转身走了,又从厨房端出个大碗,往孔宪梅屋里去了。 这个大表嫂年纪不大,人却稳重勤快,话不多,很得孔姑姑的意,是姑姑扒拉了好几个村,百里挑一的大儿媳妇。 孔庆霏刚挑起面条,就进来个人,来人反手就把门关上:“大美。” 这是孔庆霏的二表嫂。 “二嫂。” “小点声。”二表嫂低声问:“你就这么嫁了?就是给爱党帮厨的那个?我影影乎乎看着,那人得有四十多了吧?”看着比她婆婆年纪还大呢! “嗯。”孔庆霏一边吃面,一遍面无表情地应着。 “二婚头?” “不是,未婚。” “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结婚,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二嫂……”不管是现在的孔庆霏,还是原版孔庆霏,都和这个去年才嫁进来二表嫂不熟,她真想问问二表嫂:你问的这么直接,是以后不想处了吗? “老二家的!老二家的!” “妈,我刚看二弟妹去后院摘菜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了。”大表嫂接道。 “她回来,你让她上我屋来趟,我有事和她说。” “哎,妈,我知道了。” “晚点再来找你说。”二表嫂趴门看婆婆进屋了,赶紧开门出去。 孔庆霏看她一副耗子躲猫的溜边样子,就觉得有趣,这二表嫂和二表哥一样,俩活宝。 傍晚。 “大哥,二哥。”孔庆霏同下地回来的两个表哥问好。 家里壮劳力下地回来,就能开饭了,孔庆霏打完招呼就去帮大表嫂端饭菜,很快,盆盆碗碗的就摆满了桌子,身为村长的姑父一回来,除了二表嫂再看孩子,全家就都坐下开始吃晚饭。 孔宪梅拿了两个细面多的馒头放到孔庆霏碗里:“多吃点儿。” “姑,一个就够了,一个就够了。”孔庆霏忙把其中一个放回干粮盆里,这时候谁家里的细面都不多,姑姑家的细面不去换粗粮,是专门留下给大表哥家两岁的儿子和正在哺乳期的二表嫂的,这两掺的馒头就是要给二表嫂的。 孔宪梅想起孔庆霏中午吃了一大碗面条加两个鸡蛋,也就没再硬塞给她,她倒不怕老二家的吃不饱,睡觉前还有一顿呢。 “大美啊,既然事儿都定了,明天就让你姑和你一起回去,准备,准备。”姑父赵建军又对大儿子道:“老大,你明天也去。” “行,爹。” “不用的,姑父,我自己回去就行。”她想进随身农场取行李,只一天时间,她就觉得很不方便了。 “老大就不用去了,我送大美回去。”孔宪梅转头对孔庆霏道:“我正好和你大伯说道说道。” “嗯。”孔庆霏一想也是,这来姑姑家串个门,就把自己嫁了,怎么地也得解释解释。 “你好好和大哥说。”姑父刚一听这事也头疼,大外甥女哪哪都好,结果出了这样的事,他真后悔当时怎么没派个儿子去送呢。 “我知道。”孔宪梅一早就知道这事不好办。 “我命苦的大孙女啊……”老太太听了孔宪梅的复述,坐在炕上直拍大腿,后又不解气地去拍自己姑娘:“你怎么就没顾好大美呢!”孔庆霏是她的第一个孙女,长的又像年轻时的她,她就想让这孩子活的好,结果这婚事上…… “娘,你别动气,别动气,都怨我,都怨我。”孔宪梅抚着老太太心口直认错。 “行了,木已成舟,说那些都没用。”老爷子心里疼老姑娘,也不想老伴在这事上费神,对坐在旁边的大儿子道:“宪杰,赶紧置办东西,这亲事结的急,你好好办,别让人说嘴。”转头看老姑娘:“梅子,后儿人就上门提亲,你也别走了,大美跟你亲,你也教教她管家理事,别嫁过去让人笑话。” “我知道了,爹。” “行了,老婆子跟我回屋,把给大美准备的嫁妆找出来。” 孔宪杰忙示意妻子照看着爹娘回屋,待人都走了,他回头就瞪着眼睛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俩给我说清楚!”他心里清楚,这事可不像孔宪梅说的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还有事,就孔宪梅的胆子,可不敢不跟他商量就把大侄女嫁人。 “大伯,这都是我的主意。”孔庆霏按住孔宪梅的手:“我不能因为这事坏了名声,也不能丢了工作,我打听过了,那人除了年纪大,各方面条件都还好,与其让人说嘴,不如我干脆嫁了,再传也不过就是报救命之恩那些话。” “你啊!你这孩子!”孔宪杰气得直捶腿:“你这主意怎么这么大呢!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是一辈子的事!你打听!你打听!什么事儿都是能打听出来的?!” “大伯,我要是不嫁他,估计也寻不到什么好亲了。” “什么屁话!”孔宪杰怒道:“你这样的条件,什么好的找不到!大不了等上几年就是了,现在提生产,搞建设,你们城里二十好几不结婚的多了去了。” 孔庆霏知道说服大伯可不像说服姑姑那么简单,不是孔宪梅更好糊弄,而是男人和女人对这件事的态度不一样,面对大伯,解释是行不通的,便直接道:“大伯,我知道错了。”反正都登记了,也不能反悔。 “你!你!”孔宪杰被噎得要死:“嘿!都怪我这当大伯的没本事。”二弟家的这四个孩子,三个小的还好,就是这个大的,一直要回城里住,就是插队回来,依旧不适应乡下的生活。 “大伯!”孔庆霏立刻哭道:“大伯你要是这么说,我还哪有脸见人了!要不是大伯和姑姑帮我,我哪能就近插队,哪能这么快返城,分局那么好的工作哪能给我留到现在,我要是心里不念着你们的好,我还是人吗?” “大哥!”孔宪梅埋怨地看了一眼大哥,安慰孔庆霏:“好了,好了,快别哭了,你大伯不是说你,是心疼你。” “我知道。”孔庆霏抹了下眼泪:“要不是大伯和姑,我们四个哪有现在的日子,没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下场,我看到的还少吗?” “好了,好了。”孔宪梅忙岔开话题道:“大哥,咱们还是说说婚事的安排吧。” 说是商量婚事的安排,都是大伯和姑姑在商量,她从头听到尾,最后只领了个给何雨柱做衣服的任务,幸好何家没有长辈在,不然她的任务量还得加。 接过孔宪梅给的何雨柱的尺寸,孔庆霏一脸惊奇,她都不知道姑姑什么时候量的,这效率! 抱着尺和布料,拎着针线盒子,孔庆霏回到房间,屋子不大,可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还住着堂妹孔庆霜和她的亲妹妹孔庆露,只是孔庆露在市里上学住校,周末和假期才回来。 “姐。”孔庆霜见孔庆霏进来,招呼一声,就帮着拿东西,期间还偷偷打量孔庆霏的脸色。 “想说什么就说。”孔庆霏蹬掉鞋上炕,摆弄起布料。 ”姐,你没事吧?” “……”孔庆霏沉默,如果是真正的孔庆霏,就是丢了工作,也绝对不会嫁一个比自己姑姑还老的男人的。 一看孔庆霏面露纠结,孔庆霜道:“姐,你……我去和我爹说,我爹肯定有办法。”说着就跳下炕。 “我是愿意的。”孔庆霏一把拉住孔庆霜的胳膊,怕她跑了。 孔庆霜一脸不相信,她姐的心气她还能不知道?和她一起插队的知青她都能挑出来一堆的毛病,这个连她都不看好的,她姐会愿意? “呃……”看着这么明显质疑的表情,孔庆霏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叹了口气:“我有我的目的。”别人看何雨柱是个大光棍,她看何雨柱也是个“大光棍”,那不停散逸的金色能量,不开屏蔽,这人在她眼里就是个大金人。 自从和何雨柱登记,系统留在何雨柱身边的能量接收器就开始源源不断地获得能量,看着这些进账,她看何雨柱就更顺眼了。 孔庆霜一脸纠结,犹豫了半天道:“姐,你可想清楚了,只要还没嫁过去,后悔就还来得及。” “我知道,行了,你来帮我捋线吧,我这活儿可急。” 虽说还没来下聘,但婚期却已经被大伯定下来了,就是这个月25号,黄历上最近的吉日。 作者有话要说:  五更~还是各种求~求评论啊~~~~ 睁开眼睛一看,已经有37个点击了,这大家起的够早的啊,还是根本就没睡啊?有一直等六更的没有,冒个泡泡呗~ 感谢晚晚的十瓶营养液~ ☆、第 6 章 刘岚手脚快,大半天的功夫就把何雨柱要买的东西准备了七七八八。 何雨柱也早早下工给搬回了家,大包小裹地弄进屋里,刚要拎桌子上的水壶,就看到票证本和一个纸包,拿起纸包一看,里面的钱面值从小到大,整整齐齐。 何雨柱脸色瞬间难看,拿起钱就要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停下来,最后还是坐回凳子上,把纸包往桌子上一扔,拎起水壶倒水,却只倒出来半杯水,喝着凉水,左右看了看,屋里和早上走的时候一样,没人来收拾过…… “一大爷,一大妈。”何雨柱拎着一盒点心和两瓶酒敲了两下门。 “柱子啊,快进来。”一大妈开门把何雨柱迎进来。 “我后儿去下聘,想请您二老帮个忙,我这家里也没个长辈。” “这是好事,我应下了。”一大妈立刻满脸喜色的应下了,她没有子女,不说去下聘,就是别人家下聘也不曾请过她。 一大爷压下笑意,问道:“那姑娘家你了解多少,这几天我听着院子里议论,也不知道真假。” 何雨柱立刻道:“那我就给您二老说说,这姑娘叫孔庆霏,高中毕业,刚插队回来,听说下个月就去咱们区分局工作。”见一大爷满意地点头,继续道:“她和我一样,父母都不在了,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在她大伯家着呢。”想了下道:“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应该都健在,一个大伯,一个姑姑,两个舅舅。”何雨柱将从孔宪梅那听来的话大概复述了一番。 随后三人就开始说些下聘的事。 “……行了,那就这么着。”三人商定的差不多了,何雨柱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就站起来要走。 一大妈看了一大爷一眼,还是问道:“柱子啊,你和秦欢茹,现在还有联系吗?”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说:“本来我都认准了秦淮茹,但谁让棒梗不同意呢?我们就只能这么拖着。我们因为棒梗工作的事儿吵,秦淮茹当时就跟我说分手,我们正冷战呢。”丧气道:“这事儿全院都是知道的。”抬头看向一大爷两人:“我说实话,我真没想着找别人结婚。” 一大爷脸色一冷,何雨柱立刻继续说:“一大爷,不说别的,我就是再往前数十年,我也娶不到孔庆霏这样好的,姑娘长的好,文文静静的,成分也好……我看着……”忍不住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哪哪都好。别说她姑逼着我结婚,这样的好姑娘,说让我拒绝,让我真心地、铁了心地拒绝,说实话,我做不到!就……只能对不起秦淮茹了。” 一大娘拍了拍何雨柱的手:“唉,这也是命。” 只是不知道这‘命’,说的是何雨柱还是秦淮茹。 大爷严肃道:“既然你愿意,那以后和秦淮茹远着点儿,别再传出什么闲话来,你们以前的事儿,就到此为止,一刀两断,以后要是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别怪我不讲情面。” 何雨柱说好了下聘的事,就往自己房间走,一路上都放轻了脚步,结果一推开门就看个人坐在他屋子里,吓得一激灵,见是妹妹何雨水,才松了口气。 “雨水啊,你回来了?” 何雨水看到了何雨柱进来时那一瞬间的紧张:“你以为是谁?哥你干什么去了?”又立刻问:“你结婚的事是怎么回事?” 何雨柱只得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就这样吧,我回去了,后天我请假和你一起去,下聘的东西准备好了吗?还差什么?” “差不多了。”何雨柱一指床上堆着的东西:“我让刘岚帮我买了,不用你操心。”看了眼挂钟:“妹夫是不是又不在家?你赶紧回去吧。” 何雨水脸上也是无奈:“是又出差了,两个孩子我让邻居帮我带一会儿。” “那你快走吧。” 何雨水走到门口又停下:“秦淮茹那?” “值当我这辈子对不起她,我下辈子做牛做马还她。”事到如今何雨柱也只能快刀斩乱麻,拿得起放得下了。 “你说什么呢,哥。”何雨水一脸不赞同:“这些年你为她家付出的可不少,她要是因为这事儿和你闹,可说不过去。” 何雨柱听到这话,有些惊讶:“雨水,你不是和你秦姐挺好的吗?” “哥,说实话,我是挺佩服她的,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她一个人顶着,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了,老人也伺候的好,这些年也没少照顾你,这都没得说。但只一点,她都耽误你八年了,要不是你看好她,我外甥现在都该满地跑了。”又笃定道:“家里但凡有个长辈,你们俩的事儿,就不能成。” 何雨柱低头不语,沉默了许久:“给爸写封信吧。” 何雨水脸色一冷,转身就推门走了。 秦淮茹今天一天都魂不守舍,想着那人马上就要结婚了,心里苦得就像泡了黄连一样,把饭菜端上桌:“吃吧。” 秦淮茹婆婆看秦淮茹浑浑噩噩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给小当使了个眼色。 小当摇摇头,这两天她妈一宿一宿的不睡,饭也吃的少,她便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说傻叔的事,盼着她妈能多吃一口。 秦淮茹婆婆脸一拉,用眼神催促。 棒梗抬头就看到奶奶和妹妹眉来眼去,心里一阵厌烦,站起身就往外走:“我今晚有班,不回来了,在电影院睡。” “你这饭还没吃完呢!”秦淮茹婆婆立刻喊道:“棒梗!棒梗!回来,唉!回来!这孩子!不吃饭怎么好。” 秦淮茹回过神来,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妈,您别喊了。”叹了口气道:“棒梗都这么大的人了,您就别管了,管了,他也未必听您的。” 小当也掉下脸来,抱怨道:“就是,他主意大着呢。” 秦淮茹婆婆登时就不乐意了,她孙子自然是哪哪都好的:“你这说的什么话?” 小当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不客气地道:“什么话?实话!要不是我哥反对!我妈早和傻爸结婚了!我早说别管我哥,别管我哥,你们非说要等我哥同意!现在怎么样?十拿九稳的事黄了不说!我妈还因为我哥和傻叔闹翻了!” 秦淮茹等小当说完了,才有气无力地劝了一句:“行了,少说两句吧,快吃饭。”要说她心里没有怨那是不可能的,但棒梗是她儿子,她的确不能不顾儿子的感受,说结婚就结婚,谁能想到八年都过来了,就在棒梗有所松动的时候,功亏一篑…… “这……这不怨你哥。”秦淮茹婆婆抹着眼泪:“怨我!要不是我……”当年她是真害怕秦淮茹改嫁,所以才那么闹腾。 “妈。”秦淮茹叹气道:“是我和傻柱没缘分。”强颜欢笑道:“也是傻柱有福气,娶个大姑娘当媳妇,听说比当年的于海棠还优秀呢。” 晚上,因为婚期急,今天就把结婚时的事定了一些,这一谈就晚了些,不过何雨柱、一大爷、一大妈和何雨水都是一脸的笑意。 一大妈笑呵呵地道:“姑娘真不错,柱子啊,你有福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人家,知道不?” “没得说,没得说。”何雨柱傻笑着应和。 何雨水也忍不住道:“哥,这回我可算是放心了,我啊,现在就差大侄子了。” “哥给你三年抱俩!” “你就臭贫吧。” 四个人说说笑笑回到四合院,一进门正对上手里拎着饭盒,要出门的秦淮茹,她应该是要去给棒梗送饭。 一时间场面尴尬非常,一大妈忙道:“出去啊?” 秦淮茹只看一大妈,连余光都不看向何雨柱:“诶,去送饭,我这着急,先走了,一大妈。” “你忙着。”一大妈连连应着。 “呦!你们这是下聘回来了?”三大妈趿拉着鞋从屋里出来,一看就是听到一大妈的声音连忙跑出来的。 一大妈脸上的笑都僵了,随口应着:“嗯,嗯。” “秦淮茹啊,出去啊?”三大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特意点了秦淮茹的名,又忙对何雨柱道:“傻柱啊,日子定了吧?诶呦,咱们这院可是老久没办喜事了?” 秦淮茹脸色不好看,低着头几步跨出院门:“一大妈,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看人走了,何雨柱瞪眼道:“三大妈!你说你这有意思吗?” 三大妈一看何雨柱急了,忙转身钻进屋:“我这屋里还有事,不和你们说了。” 何雨柱气哼哼道:“这都什么人啊,落井下石吧。” 一大爷也无奈:“你以后避着点秦淮茹吧,到底是让她难做了。” “怎么就我避着?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和秦淮茹那会儿,我们清清白白。” “你就听我的。”一大爷道:“寡妇门前是非多。” 何雨水也道:“哥,你就听一大爷的,你也得为嫂子想想,等嫂子嫁进来,这一院子说闲话的人多了。”看了一眼三大爷家的窗户,果然窗帘动了一下:“你要是再不避嫌,小心嫂子心里不舒服,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何雨柱嘟囔道:“你说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何雨水瞪何雨柱一眼:“那就少说话。”强调道:“最好别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六更~666~有一个收藏了,可惜不知道是谁,留个言呗~求收藏,求留言~ 感谢晚晚的十瓶营养液~ ☆、第 7 章 第二天一大早,五个爷们进了四合院,这浩浩荡荡的,三大爷一看也不锻炼了,进屋了。 三大妈一脸紧张也跟着趴窗户说:“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小点声。”三大爷低声道:“看看,看看什么情况?” 领头的男人目不斜视地进了中院,正好看到在院里做饭的秦淮茹:“这位大姐,何雨柱是住那屋吗?”指着中院正房问道。 “你们是谁啊?找他干什么?”秦淮茹警惕地道。 “哎,哎!来了!”何雨柱一边披衣服一边跑出来,嘴里招呼道:“诶呦!大堂哥,大表哥,二堂哥,二表哥,三堂哥。” 被比自己姑姑(妈)大的人叫哥,孔庆洋五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您们这来的也太早了,还没吃吧?进屋喝口水,我去买几个包子。”何雨柱连忙把人往屋里让。 大堂哥一摆手道:“吃过了,别忙那些,干活,早来早回去。”一拎手中的工具道:“你就一个人,我们今天把屋子帮你拾掇拾掇,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再刷的刷,怎么的也要有个新房的样子,你把行李收拾了吧,还有怕磕碰的东西都收拾好。” 大表哥把手里装白灰的袋子放一边,补充道:“把你这几天要用的东西都放外边。” 何雨柱忙点头应道:“得嘞!我这就收拾。” “一大爷,一大妈,我那今天拾掇屋子,这些东西先放您这儿。”何雨柱抱着一堆东西,直奔一大爷家喊道。 “诶诶,放吧。”一大妈从屋里出来,接过行李上看着摇摇欲坠的东西。 “今天就收拾?”一大爷也从屋里出来,帮着把着门,刚才他听到说话声就想出来看,听见是何雨柱的亲家哥哥,就回屋换了件外衣。 “诶,亲家哥哥们都来了,要帮着收拾呢。”何雨柱说道。 一大爷看向院里已经拉开架势,忙活起来的几个大小伙子:“怎么拾掇?”说完,人就往院子里走,要过去看看,搭把手。 “我放这了,一大妈。”何雨柱进了屋,把手里的东西往空的地方一放。 “行,行,放吧。”见何雨柱要出去,一大妈拉住他道:“柱子啊,秦淮茹把雨水那屋和老太太那屋都倒出来了,一会儿一起收拾了吧。”让几个亲家哥哥看看,也好回去说话,何雨柱的事,亲家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得表个态。 何雨柱听见这话,站住道:“那小当她们住哪?” “挤一挤吧。”一大妈叹了口气道,家里没孩子愁,孩子多了也愁。 “我又没说什么,她们这是干什么啊,添乱嘛!”想了想:“五口人搁一个屋?棒梗都多大了,这不行,我得……” 一大妈打断道:“柱子啊,就这样吧,大家都留了脸面,你这马上要结婚了,别因为这事惹孔家不高兴。”秦淮茹家是可怜,但人的心都是偏的,她到底和何雨柱走的近:“听大妈的,别再节外生枝了。” “可是……” “想想你这一回回的,这次可千万不能再出事啊。” 不说远的,就从秦京茹开始数,秦京茹嫁给了许大茂,娄晓娥是资本家小姐,跑了,冉老师让三大爷搅黄了,于海棠没看上他,他年纪越来越大了,就秦淮茹一直在他身边对他好,他自然动心了,结果先是贾张氏百般阻挠,后是棒梗死活不同意,他想找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 事说到这份上,何雨柱确实不敢轻举妄动了:“行吧,那就先这样,以后再说。”这个节骨眼上的确不能去找秦淮茹,不说别人,就看不得他好的许大茂,他找秦淮茹的事要是让许大茂知道了,他这婚估计就不用结了。 “诶,这就对了。”一大妈表情舒展开:“快去忙吧,别光让人家忙活。” “诶。”家里的行李碗筷放一大爷家,其他东西听二表哥的建议,都堆在屋中间,找些破布盖上。 见这情形,何雨柱也不去上班了,就跟着几个娘家哥哥拾掇屋子。 就三间屋子,活不多,七个爷们,除了何雨柱,六个都是惯常干活的,手里利索,不到四个小时,窗户、门、墙、柱子、梁,还有柜子该粉白灰的粉白灰,该刷桐油刷桐油,甚至还带来不多的红漆,这一拾掇,特别是何雨柱的屋子,立刻就显出喜气来了。 三堂哥拿着尺把整间房仔仔细细量了一遍,写到纸上,到时候是要放嫁妆的,打是来不及了,只能找人买。 大堂哥看差不多了,就道:“行了,就这样吧,妹夫,你晚上找个地方糊弄一宿吧,等漆干了再住,门窗都开着,这天干,漆干的也快。”把带来的工具拢了拢道:“我们回了。” “别介啊,我炒俩好菜,喝一杯再走,我这就弄,马上,马上就好。”何雨柱上前拦着。 “我们在你这吃一顿,你一个月的粮就没了。”二表哥开了个玩笑,然后正色道:“家里还有活等着呢,我们这就得赶回去。” 二堂哥问道:“你们这日子也定了,你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保证办的风风光光的。” 二堂哥点头:“那就行,你可别亏待了我妹子。” 二表哥:“对,要是敢对大美不好,别说我们不客气。” “知道,知道。”何雨柱也不敢贫嘴,忙应承道。 大表哥突然道:“也别让你们这院里的人欺负了,不然,别我们打过来,你不好做人。” “别的我不敢说,在这院里,不能,不能。” 临要走前,大堂哥道:“你那床不行了,换个新的。” 何雨柱一愣:“不能啊,我那床……” 一大爷在旁边道:“一会儿我就找个师傅来,给他打个新的。” “那就麻烦一大爷了,我们回了,您留步。” 见人走了,一大爷不等何雨柱问,直接道:“新婚住新床,你一会就跟我去找人打床。” “诶。”何雨柱点头应了,在一大妈的招呼下,去收拾衣服去了。 一大爷叹了口气,心道:这个新媳妇可不好相与。 刚才收拾屋子的时候,趁着何雨柱出去的功夫,小的两个就当着他的面把床拆了,就留了个空样子,真睡上去保管要塌,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姑娘心里明镜似的,这样也要嫁进来……唉!看以后吧。 回去的路上,大堂哥问道:“卫国,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二表哥抢着道:“真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他这院里都是什么人啊!我哥刚才出去扔碎砖,就让他们院一男的给拦到巷子里去了,我在巷子口听着,那是明晃晃的告状啊。” 大表哥无奈地一笑:“咱们这妹夫的糟烂事我现在可都知道了。” 三堂哥憋了一上午没吱声,这回立马来了精神头:“快说说,快说说,咱们这老妹夫怎么了?” “说什么呢!都当爹的人了,还没个正行!”大堂哥喝止道:“看笑话不嫌事大怎么地?哪都有你。” “还真是老妹夫,他叫我二表哥,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嘿嘿嘿!”二表哥不怕大堂哥,揉着胳膊接道。 大表哥瞪了一眼弟弟,皱着眉头对大堂哥道:“大哥,别的倒还好说,只一件,就是这个妹夫和他们院寡妇的事,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好听的很。” 大堂哥也皱眉:“这事我也听姑说过。” 二堂哥人活泛,接道:“我倒觉得这两人应该没有逾越的事,不然早让那人嚷嚷出来,游街批/斗了。” 大表哥点头:“都能跑来找我告状,要是有确凿的证据,肯定早告到革委会了。” 三人相视点头,这时才发现两个小的早跑到前面去了,手舞足蹈的,不用听也知道一定是在八卦‘老妹夫’的事。 晚上,二大爷端着水缸子溜达到三大爷家门口,往马扎子上一坐,三大爷也端着水坐到旁边:“看着吧,这以后的日子可热闹了。” 二大爷喝了口水道:“哼,那是来帮着干活的吗?那是来示威的。一是告诉傻柱,人娘家兄弟多,二是震慑震慑咱们这个院子。”总结道:“傻柱啊,以后可就不是孤家寡人喽。” 三大爷点头,不过也不太当回事:“要文斗不要武斗,不过这几个大舅哥要是打上门来,够傻柱喝一壶的。” “哼哼,我看啊,早晚的事。”二大爷瞥了一眼秦淮茹家。 “你说秦淮茹啊?”三大爷道:“你不知道吧,秦淮茹前天晚上就把雨水的房子和聋老太太的房子倒出来了。” 二大爷喝了口水:“这事儿,我今儿个听我老伴说了。” “傻柱以后怎么样,那得再看,这秦淮茹可真是人财两空喽。”三大爷掰着手指头,一一列举道:“你听我给你算算,傻柱的房子,雨水的房子,聋老太太的房子,仨房子!没了!”喝了口水道:“前阵子我还听贾张氏张罗要给棒梗找对象,这回……”脸上一笑:“就他们家现在五个人挤一个屋,还对象!” 二大爷点头,他们家就是没地方,三个儿子都搬出去了,就他们老两口在这,倒是清净。 三大爷又道:“傻柱现在是你们厂的食堂主任了吧,再加上他一有功夫就去外面帮厨,一个月……” 伸出两根手指,撇着嘴,心里却羡慕地紧:“少说这个数。” 一听何雨柱一个月就能挣那些钱,二大爷脸一拉:“不说了,吃饭了。”说完,把水缸子里的水往地上一泼,背着手走了。 三大爷砸了咂嘴,一想到自己退休在家,就那么点退休金,干什么都得算计着花,可何雨柱现在不仅升官发财,还马上就要小登科,便也觉得没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晚晚的十瓶营养液~ 大家多收藏,多留言呗,谢谢~ ☆、第 8 章 出嫁这天,孔庆霏早早起来,洗漱干净,在众人的帮助下化好妆盘好头发,换上一身红衣红裤,胸口别着大红花,和一屋子的婶子、嫂子等着新郎官来接亲。 她这身衣服的红布料,是她母亲早就为她攒下的,现在看着就不那么鲜亮了,但能为了结婚特意做这样一套以后过日子不能再穿的衣服,就是家里重视姑娘的表现。 “咱们家大美就是漂亮!”孔姑姑一边帮着这抻抻那整整,一边一个劲地夸着孔庆霏,她没有女儿,大哥和二哥家的姑娘,她都是疼的。 几个在屋里帮忙的关系要好的婶子、嫂子也应和着,这孔庆霏的确是漂亮,村里的小伙不少都稀罕她,不过都知道这姑娘不能嫁给他们这些土里刨食的,就是谁也没想到最后竟要嫁个四张的爷们。 大家围着孔庆霏聊着些喜庆有意思的事,小孩子们则时不时地在孔家孩子的带领下,一窝蜂跑进来又跑出去,看看新娘子,抓些屋里的喜糖干果。 吉时将至,院子里的酒席也摆的差不多了,这些婶子、嫂子们也都出去了,屋里总算清净下来。 孔庆霏舒了一口气,从订婚开始,她除了给自己做衣服,给何雨柱做衣服,其他里里外外的准备她都没插手,全是大伯和姑姑家合力出钱出力操持的,两家甚至给她买了一台缝纫机,这样的陪嫁,在这个年代,也是很大的体面了,孔庆霏心中记恩。 因她落水的事,两家人都觉得对她不够关心,于是备嫁这段时间不说紧迫盯人,到现在她连个独处的时间都没有,家里的孩子也会看着她,就连她擤个鼻涕都要报告给他们爷奶,这让她想进农场拿东西都不行。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家人出力花钱帮她办这场体面的婚礼,好在后面的日子长着呢,她自然会慢慢报答这两家人。 正想着,孔庆霜进来了:“姑,我妈叫你呢,我在这跟我姐说会儿话。” “行,那你跟你姐唠唠。” 待孔姑姑出去,孔庆霜坐到孔庆霏旁边,笑嘻嘻道:“姐,等我结婚时借我穿啊。”她后年就要结婚,她不像孔庆霏是家里的老大,和弟妹年纪差的多,二叔二婶重视,嫁妆是早就开始准备的,这身红布料也是花了心思攒的。 她虽是家中老小,得的偏疼比哥哥们多些,但家里这么多侄子侄女都等着布做衣服呢,她娘是会给她做身新衣服,却不会给她做一身红的。 她从小到大,还没穿过这么艳的颜色呢,就想着结婚能穿一回。 孔庆霏道:“等你结婚穿新的,我给你做,准保比我的漂亮。” “说话可要算话啊。”孔庆霜嘴里这么说,却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孔庆霏笑道:“保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孔庆霜的婚期正好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到时候完全能穿的更漂亮。 九点整,就有孩子领头跑进孔家,嚷着:“新郎开大汽车来接新娘子了!” 随后吉普车就开到了孔大伯家门口,这回可真是长脸了,前面还说孔庆霏闲话的人,这时候也都闭嘴了。 有的心里还开始画弧,这新郎官能量挺大啊,吉普车都能借来。 这时候结婚,接亲能都是自行车,那就算车队了,这有吉普车打头,在这村里可是头一份。 孔家人见此更满意了,连着接亲的过程也没怎么为难何雨柱和他带来的傧相、徒弟们。 大家一阵热闹后,大表哥领着人把一些必须随车的嫁妆装上吉普车,其他的都放到特意借来的拖拉机上,一会都给拉到新房去。 大堂哥把孔庆霏背上婚车,何雨柱也在鞭炮声中赶紧上了车。 等车开出了热闹的村子,车里就显得安静和尴尬了,何雨柱不时偷眼看看自己的新媳妇,现实中的孔庆霏跟何雨柱也没接触过,就连相亲要逛的百货大楼都因他俩情况特殊,时间赶没去上,孔庆霏为了显示自己的矜持,这时候也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恭喜啊!祝百年好合!”司机突然看着后视镜来了这么一句,他也是觉得这两人太安静了,这何雨柱平时在他们领导面前都没这么拘谨过。 这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何雨柱忙道:“承您吉言!承您吉言!” 孔庆霏也同时道:“谢谢。” “我说,你们俩可是夫妻啊,怎么连个话都不说,不好意思啊?”司机打趣道:“你俩要说啥就说,就当我不存在,我啊!”对着后视镜哈哈一笑:“我可是给领导开车的,嘴严着呢!” “嘿嘿嘿,王师傅一会儿可要多喝几杯,走的时候帮我给大领导多带些喜糖,喜烟。”何雨柱感激道:“要不是大领导,我哪来的这体面。” “行啊!我一定带到。” 何雨柱说完,仿佛化解了拘谨,立刻从车座上拿起个小红包袱打开,里面都是奶糖,捧到孔庆霏面前:“那啥,你吃糖,吃点糖,回去就开饭,别饿着。”他听说新娘子为了结婚的时候顺利,都是少吃喝的。 孔庆霏看何雨柱紧张,便顺着他的意,随机拿起一颗奶糖剥开,手顿了一下,递到何雨柱嘴边:“你也吃一颗吧,你的喜糖。” “诶,诶。”何雨柱傻笑着,忙就着孔庆霏的手把糖吞进嘴里。 一路上,有了司机王师傅特意缓解气氛的插科打诨,何雨柱和孔庆霏也说了些话,终于不再那么生疏。 为了照顾后面拖拉机和自行车的速度,吉普车慢悠悠地开着,不过也没太久就到了四合院门口。 到了自家门口,何雨柱立马一脸荣光地下了车,又转身扶着孔庆霏下车。 “吉普车!” “哦!!新娘子来了。” “新娘子来了!” “吉普车把新娘子拉来了!新娘子!” 孩子们先是围着车转,见人下来,就立刻把何雨柱和孔庆霏围上了,眼疾手快地从何雨柱手里抢奶糖。 “去去去,都别挡着,别碰着人!”何雨柱把奶糖往一个大些的孩子手里一塞,就伸胳膊护着孔庆霏往院里走。 何雨柱这护媳妇的样子,立刻就惹来周围人一通哄笑,这结婚老大难何雨柱结婚,那是几条街的邻居都来围观,大家都想看看这传说了好些日子的新娘子到底什么样? 待看清新娘子的真容,周围立刻议论声瞬间暴起。 “嚯!这姑娘漂亮啊!” “就是,配傻柱可可惜了了!” “在咱们这片儿可数得上了。” “我说这傻柱怎么结不上婚,感情是等着这媳妇长大呢,哈哈哈哈……” 在众人的哄笑和议论声中,婚礼按着流程进行着,厂领导颁发完结婚证后,酒席正式开始,席面不多,只有十桌,何雨柱带着孔庆霏挨桌敬酒认人。 现在主/席刚走不久,不能说因为这,大家就不办喜事了,但也多是从简,多吃饭少饮酒,也就没有人逮着新郎灌酒,更没有闹洞房什么的,大家都很有礼,吃好了饭就纷纷离开,下午还上班呢。 何雨柱和孔庆霏站在门口把说着恭喜,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的客人一一送走,这婚礼总算是圆满结束了。 酒席吃完,因何雨柱除了妹妹再没有其他亲人,孔庆霏也就没进屋里坐着,出来一起帮着收拾东西。 院里和钢厂后厨的人,凡是找孔庆霏说话的,她称呼人就没有叫不出或是叫错的,这让大家对她好感值飙升,都觉得这么漂亮的新娘子能在这么些宾客里记住自己,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没白帮着忙活。 他们不知道,不说孔庆霏几世轮回快达到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就四合院里和钢厂后厨的这些人,孔庆霏看了十年,还能不认识? 她认识的程度甚至比何雨柱更深,他们在背后说的话,做的事,不说桩桩件件她都知道,大体算是门清。 给何雨柱这个新晋食堂主任办席,整个后厨的人自然卯足了劲,整个席面整治的那叫一个好,再加上大米饭和白面馒头管够,不说剩菜,就荤菜里的菜汤都没怎么剩下。 见没有剩菜,今晚和明天都不用吃折箩,孔庆霏在心里默默给后厨和宾客们点赞。 客人都走了,后厨的人也带着食堂借来的厨具要走,孔庆霏忙装了一大包农场产的水果糖,还有好几包喜烟,和何雨柱一番感谢后客气地把人送走。 最后走的是三位大爷,二大爷和三大爷要多喝几杯,一大爷作为男方长辈也只好陪着,别管平时大家关系处的如何,三位大爷在这四合院里也算是看着何雨柱长大的长辈了,大喜的日子要多喝几杯,没毛病。 何雨水两口子把跟邻里借来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收拾好一家一家给送回去,因为不能办的铺张,摆的桌数少,来吃席的客人也都没带孩子,孔庆霏只能拜托何雨水两口子在归还东西的时候,给每家多抓些喜糖和花生瓜子等干果,也得让孩子们高兴高兴不是。 送完东西回来,何雨水笑道:“行了,那就先这样,我们也走了。” 孔庆霏拉着何雨水的手道:“你说你,怎么不把两个孩子带来,舅舅结婚,多大的喜事。” “孩子又小又淘,我今天可没时间管他们,后天我再带他们来看舅妈。”何雨水笑着说,今天都是她和一大妈操持的,一大妈身体不好,这又是她亲哥哥的婚礼,她忙的都快散花了。 “你可别忘了,我见面礼都准备好了,结果今天竟不能送出去。” 这时何雨柱把徒弟给他们留的荤菜用两个大饭盒装上,装在网兜里挂在妹夫的车把上,孔庆霏也拿过早准备好的一个脸盆大的布包,往何雨水怀里一塞,连看都不让他们夫妻看,就让他们快家去。 何雨水摸了一下就知道里面装的都是点心、糖和干果,办了这场婚礼,在票还完前,她哥家一年都别想吃这些了,就要推辞,孔庆霏一拉何雨柱的胳膊,何雨柱立刻撵人:“快走吧,快走吧,别耽误时间。” 何雨水还要分辨,倒是妹夫明白大舅哥的心思,忙拉着媳妇走。 何雨水还道:“诶诶,我还没跟我哥我嫂子说完话呢。”这老些东西,哪能拿! “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一出,何雨水啥也不说了,反倒拉着丈夫快速消失在了巷子里。 孔庆霏和何雨柱也听到了这话,相视一眼,脸都有些红。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求求求,各种求,打滚求~ ☆、第 9 章 第二天,直到快晌午,何雨柱才满面红光地推门出来,殷勤地把洗漱水打到屋里,又立马把昨天熬好的鸡汤热上,鸡汤的香味立刻散了满院子。 见孔庆霏端着盆出来,何雨柱立刻冲上前接过水盆:“我来,我来,你歇着,饭马上好,今儿个让你尝尝我炖鸡的手艺,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呢。”下聘时,为了显示孔庆霏的厨艺,一桌席面都是孔庆霏整治的,那菜做的没话说,特别是那道小鸡炖蘑菇,那醇香的味道把他都给惊了一把。 孔庆霏腼腆一笑:“我给你打下手吧。”她盯了何雨柱这些年,要说打下手,保管默契地一笔! “不用,不用,听我的,你进屋歇着,我把馒头热热,咱们立马吃饭。”媳妇昨晚辛苦,他疼都来不及,可不敢让她一早上就受累。 “嗯,那我听你的。”孔庆霏本就不是勤快人,昨天又折腾了一番,身上正不舒坦,何雨柱让她休息,她自然顺水推舟,反正以后只会暴露出她更加懒宅的属性,就让何雨柱从现在开始适应吧。 孔庆霏回到屋子里把昨天穿的衣服和被子叠好,一些散乱的东西该归置的归置一下。 不一会儿功夫:“来喽!”何雨柱端着砂锅进来,一开锅盖,鸡汤特有的浓香味冲了孔庆霏一鼻子。 “真香啊。”孔庆霏不吝赞美,忙去碗柜里取出碗筷、汤勺:“这我可得好好尝尝,都说你手艺了得呢。” 孔庆霏喝了一勺鸡汤,忍不住眼前一亮。难怪这人能凭着一手做饭的手艺混得风生水起,拢住这么些人脉关系,这手艺简直是金手指一般的存在,太好吃了:“你这鸡汤炖的真是绝了。”又品了品道:“明明没放什么佐料啊,还有这鸡肉,怎么炖的,怎么这么嫩。”她当了十多年的阿飘,这炖鸡是她这些天来吃的最好吃的了,唉,偷师这么多年,她照何雨柱的手艺还是差着些,有些绝活,还是不点不透的。 不过能吃好吃的,真是太幸福了。 何雨柱听了,美得更厉害,忙把两只鸡腿都夹到孔庆霏碗里:“吃,吃鸡腿,鸡腿更香。”看媳妇吃东西都美,那句话怎么说的:真是秀色可餐。 孔庆霏不好意思地笑笑,将碗里的一只鸡腿夹给何雨柱:“你也吃!”低头小声道:“当家的。” 何雨柱本来还想把鸡腿再给孔庆霏夹回去,但被这一声‘当家的’叫得半边身子都酥了,夹起碗里的鸡腿就是一大口:“诶,吃吃吃,都吃。”可能是因为年纪差的太大了,对这个小妻子,他总有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感觉,真是说话都不敢大声,就想要好好的哄着、宠着,总之一句话,就是稀罕。 孔庆霏也感觉到了何雨柱对她的态度,面对这么个把她当闺女宠着的丈夫,她倒是挺受用的,毕竟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被人宠着,真心真意的捧着好着的。 两人甜甜蜜蜜地吃了饭,一边收拾着,孔庆霏问道:“咱们是不是该去一大爷家看看?”毕竟是曾帮着下聘、张罗婚事的男方长辈。 何雨柱一拍脑门:“对,对,一大妈昨天还跟我说,让中午去她那吃呢。” “一大爷!一大妈!我领我媳妇来吃饭了。”何雨柱一改前几天的低调,拉着孔庆霏的手就站在院里喊道,那声音大的,好像恐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他刚才可是看见许大茂回来了,还悄儿声的,贼性! “柱子,柱子媳妇啊,快进来,快进来。”一大妈端着个小菜簸箕出来,忙招呼道。 一大爷也走到门口,脸上带着笑模样,就是可能不常笑的原因,表情有点僵硬:“进屋坐吧。” “诶。”何雨柱应道。 孔庆霏却松开何雨柱的手,对一大妈道:“一大妈,我帮您。” “不用,不用,我来就行。”一大妈婉拒道,能来她家吃饭,她就很高兴了。 孔庆霏笑着,手也快,已经从簸箕里拿出来一把菜,择起菜来。 “一大妈你让她做,她东北菜做的忒地道,不是我吹,全院的媳妇都算上,就没有比我媳妇做饭好吃的。”又逗趣道:“再说了新媳妇进门第一天都得给全家做饭不是。”疼媳妇是疼媳妇,爷们在外面的面子也是要的。 “是啊,一大妈,我来吧,您尝尝我的手艺。”孔庆霏知道何雨柱这是在变相的炫耀,她也配合着。 “诶诶。”一大妈想让自己笑,却忍不住因为何雨柱说的‘全家’鼻子发酸,赶紧在眼泪掉下来前眨掉,只说:“你们爷俩进屋,我帮柱子媳妇打个下手,我看你们也刚吃完不久,就简单弄两个菜,你们喝两盅。”她是过来人,自然可不能让新媳妇累着了。 一大爷知道老伴想和孔庆霏好好相处,就对着何雨柱道:“进屋吧。” 何雨柱一抬手,将手里的布袋子拎高了一些:“我丈人的战友从南方托人给捎了些水果,咱们也尝尝新鲜,您看这个……” 那布兜子里是孔庆霏从农场里摘的橙子和火龙果,市面上没有卖的。 对一大爷和一大妈,他们的品行她是尊敬的,也愿意和何雨柱一样孝敬他们。 饭摆好,四人落座,一大妈拉了拉一大爷。 一大爷干咳两声,道:“我和你一大妈,给你们准备了见面礼。”说完掏出一个红包,推到何雨柱面前。 何雨柱看着桌子上的红包,心里有些发酸,他和妹妹长这么大,除了太太,就是一大妈和一大爷的照顾多,想到二老没孩子,又盼着他好的态度,一拍大腿道:“得嘞!您二位这见面礼都备了,我们这得敬茶啊!媳妇儿,给二老倒茶。” 孔庆霏回屋拿了茶叶,两人一番准备,何雨柱和孔庆霏就端着碗,向一大妈二老一鞠躬,相视一眼,齐声道:“大妈,大爷,我们给您二老敬茶了,您们喝新人茶。” 一大妈抖着手接过碗,眼泪止不住地啪嗒啪嗒的掉,嘴里连着说:“好好好,好孩子,好孩子。” 一大爷接过碗,将红包递给一大妈,一大妈忙接过来,放进孔庆霏手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不停地道:“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她这辈子能喝上新人茶,她高兴,高兴。 一大爷喝了口茶,借着喝茶的动作,向没人的方向转了下头,手在脸上快速地抹了一把,再转过头来,放下碗也说了一句:“好好过日子。” 孔庆霏道了谢,把红包放进兜里,就掏出来手帕给一大妈擦眼泪。 一大爷轻轻拍了一大妈一下:“大喜的日子,别哭了,吃菜,吃菜,别浪费了孩子的手艺,上次回来,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柱子媳妇做的菜好吃吗?” “诶诶,吃菜,柱子,柱子媳妇,你们快坐下。”一大妈忙道。 四人和和美美地吃完了饭,一大妈怎么也不让孔庆霏帮着收拾,何雨柱也不客气地拉着孔庆霏回了屋。 进了屋,孔庆霏就打开红包,她刚才接的时候,就觉得沉手,摸那形状,好像是个镯子:“当家的,是个金镯子,这是不是太贵重了?”这镯子将近十克了。 何雨柱接过镯子看了看:“一大妈既然给了你,你就好好收着吧。”解释道:“我娘走后,一大妈没少照顾我,以后……”他停顿了一下,觉得有些话还是早说的好,继续道:“和太太一样,以后我会给他们二老养老送终的。” 孔庆霏点点头,伸手握住何雨柱的手道:“我知道。”看到何雨柱惊讶的表情,解释道:“他们二老都是好人,雨水也和我说过你们受过的照顾,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有这心,是你人品好,我自然不拦着。”又说:“我们这刚结婚,我和二老相处的少,我不敢说现在就对他们多好,但我相信感情是处出来的。”当然也要看一大爷和一大妈的立场了,但愿他们会选择站在她这边,而不是秦淮茹那边。 “媳妇,你是这个!”何雨柱向孔庆霏竖起大拇指,他是真怕孔庆霏不同意,一大妈、一大爷那么好的两个人,要是老了没个着落,他心里过不去。 “德行!”孔庆霏白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被这白眼翻的心直跳,一下子起身抱着孔庆霏,就往床上带。 孔庆霏挣扎:“大白天的!你干什么!放开我!” “让我亲香一下,就一下。” “信你才有鬼!你别解我衣服,明天雨水回来,菜还没准备呢!”孔庆霏忙道。 “我明天起早去市场买。” “我后天回门的东西……” “明天下午买,去百货大楼买……” “你轻点!!!你怎么咬人呢!你属狗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下一个写《我的前半生》怎么样?或者写《薛平贵与王宝钏》?大家想看哪个? ☆、第 10 章 第二天天刚见亮,何雨柱就轻手轻脚的起来,穿好衣服,拎着麻袋奔市场去了,说是市场,也有一些夹带不让私自卖的好东西。 何雨柱刚关好门,孔庆霏就睁开眼睛,下一秒人就从屋里消失了,原来躺人的地方,鼓着的被子缓缓瘪了下去。 孔庆霏在农场中心的游泳池里游了一个来回,感觉全身都泡透了,打了两遍农场商店生产的黄香李手工皂,用丝瓜瓤把全身彻底搓洗了一遍。 出嫁前她在大伯家也洗过,只是那时用水得挑抬,让孔庆霜帮她来回的倒水,她也不落忍,就只大概洗了洗,这次才算是把这个身体洗彻底了。 擦干身体,用浴巾把头发裹好,把农场商店生产的薰衣草蜂蜜手霜当润体乳在身上厚厚地抹上,敷上鳄梨精华面膜,再擦上番石榴润唇膏,才披上浴袍。 光着脚走进农场仓库,随手拿起一瓶低脂牛奶,正要喝,又想起这个身体真心不胖,而且刚插队回来,还得补补,便拿起旁边的纯牛奶喝起来,另一只手将一会儿要拿出来的东西从货架上挑拣出来,放进身边的购物车里。 不一会购物车就装得满满的:“这样可不行。”她初来乍到真是什么都缺,但也不能一下子就都补齐,说不清来处,便只拿出了这几天要用的,剩下的等何雨柱上班了,她再拿出来,就可以说是新买的了。 除了她要用的和打算好送何雨水的洗漱、化妆品,就只挑出来三大罐辣椒酱,一罐子干贝,一大盒子蜂蜜小饼干,一大盒子炼乳饼干,一包干裙带菜,四瓶咸菜,都是农场里的泡菜机腌制的,有辣白菜,辣脆萝卜,酱黄瓜和糖蒜。 出了农场,孔庆霏将两嫁妆箱子里的东西尽量往一个箱子里塞了塞,把农场里的干果,干货,蜂蜜,白糖,红糖,棉布往箱子里面摆了不少,化妆品都放在梳妆台上。 饼干等吃食都放到桌子上,等雨水回来,好给两个孩子吃。 孔庆霏把自己的东西规整好,屋里也收拾完,见何雨柱还没回来,就出了房间,煤炉子生火煮上大米粥,从四坛咸菜里各捡了一些,拼了一盘子,给农场厨房下了十个鸡蛋卷的任务,往屋里走的功夫鸡蛋卷就做好了,拿出碗柜里的干粮筐放进去,摆在桌子中央。 何雨柱不想让人看到他买了这老些东西,市场大家都去,但买了什么?还是能避着就避着点,所以他去的早,回来的也早,院里还都没几家起来做早饭呢。 进了院子一看自家门窗都开着,小声招呼了一声:“媳妇,我回来了。”一手拎着个大麻袋,一手揽着个大油纸包进了屋,把麻袋往屋角一放,才把油纸包放在桌子上:“你做饭了?我买了十个包子。”看到干粮筐里的鸡蛋卷:“你这蛋卷做的够精致的!”说完就偷瞄着孔庆霏道:“你看,再加上这些包子,咱们也吃不了,中午就该不新鲜了。”他往常但凡做了什么好吃食,都要给一大爷家送去一些。 孔庆霏明白何雨柱的心思,白了他一眼:“不说你那包子,十个鸡蛋卷你都吃了,也不怕撑着。”又拿出来一个干粮筐,捡了六个鸡蛋卷和四个包子,往何雨柱怀里一塞,又指着桌子上两个成人拳头那么大的小坛子道:“还有这坛子黄瓜咸菜,我新腌的,还不赶紧送过去,我刚听到一大爷说话声了,别已经吃上早饭了。” “得令!”何雨柱抱着咸菜坛子,托着干粮筐,就奔着一大爷家去了。 大概日上三竿,何雨水拎着兜子回来了:“哥,嫂子。” 孔庆霏听见声从屋里出来道:“雨水。”一看只有何雨水一个人,忍不住问道:“孩子们呢?妹夫呢?” 何雨水道:“他中午下了班就去接两个孩子,这也快了。” “看我这记性,孩子们得上学呢。”孔庆霏一拍额头笑道:“快进屋。” “对,进屋,你嫂子沏的蜂蜜柚子茶,你准爱喝。” “我带了些青菜和肉。”何雨水把兜子递给何雨柱。 “我都买了。”何雨柱接过兜子道。 “你买的是你买的,我买的是我买的。” “什么你的,我的,雨水,进屋,让你哥忙去。” 何雨水和孔庆霏进了屋,孔庆霏就拿出农场商店生产的手工皂,面膜,护手霜和唇蜜,还有精油送给何雨水,两人就开始说起怎么护肤,怎么保养的话题。 何雨柱一边收拾着食材,一边影影乎乎听着屋里两个女人说话声和笑闹声,估摸好时间,就开火做饭。 “舅舅!舅舅!” “舅舅!”两个孩子先冲了进来,围着何雨柱叫着,小的盯着炉子上呼呼冒热气的砂锅问道:“舅舅,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哥。”雨水丈夫推着车子随后进了院,把车往边上一停。 “东东,苗苗。”何雨水和孔庆霏一起从屋子里出来,何雨水一指身边的孔庆霏,对两个孩子道:“快叫舅妈,这是你们舅妈。” “舅妈。” “舅妈。”两个孩子规规矩矩地叫了,舅妈他们是第一次见,有些不好意思。 “好孩子。”孔庆霏招呼道:“快进屋,舅妈给你们准备了见面礼呦。”说完对站在一边的妹夫道:“妹夫来了。” “诶,嫂子好。”说实话,雨水丈夫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嫂子年纪忒小了点。 “正好,我这饭也好了,都进屋,开饭,开饭。”何雨柱用厚布垫着手,把最后一道砂锅往屋里端。 进了屋子,孔庆霏拿出两个小盒子,给了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塞进手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两个孩子看着手里的东西,东东看了一愣,忙打开确认道:“英雄100!妈,是英雄100!”别看他年纪小,但这个钢笔他可认识,他们老师就有一支这样的。 何雨水一看是钢笔,立刻阻止道:“嫂子,这可不行,这才刚上学,哪用得着钢笔啊,快收起来,收起来。”就这两支钢笔,就顶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这可是见面礼,不要就是不认我这个舅妈。”孔庆霏半开玩笑半威胁道。 “拿着,拿着。”何雨柱也在旁边劝着。 何雨水也不是小气的人:“行,快谢谢舅妈。”想着孔庆霏送了她那么多护肤品,要真是计较,那些也不少钱。 “谢谢舅妈!”两个孩子大声道谢。 何雨水转头对两个孩子道:“给妈,妈帮你们收着。” “好孩子,快吃饭吧,一会还得回去上学呢。”孔庆霏立刻招呼道。 大人孩子一起吃了饭,雨水两口子就带着孩子匆匆走了,走的时候,孔庆霏又给拿了两大盒子饼干,还有干果、红、白糖和水果糖。 “不要,不要。”何雨水这次拒绝的坚决:“怎么能吃了又拿,都是稀罕东西,不要。” “拿着。”孔庆霏看了一眼雨水丈夫:“你哥心粗,以前都是你照顾他。” 孔庆霏把东西挂在雨水丈夫的车把上,雨水丈夫也不能和嫂子拉扯,不敢伸手去推:“嫂子,都是好东西,你们留吧。” 孔庆霏攥住何雨水要去拿东西的手,暗中捏了一把:“这些也不全是给你们的,我们这结婚忙乱,没去亲家走动,可不能失了礼数,雨水,你替我们走动,走动。”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何雨水愣了一下,心中一暖,她这些年也有难的时候,可娘家就这么一个哥哥,还是个不靠谱的,帮不上忙,娘家这样不给力,她婆家早就对她有意见了:“那行,我都拿着。”这是嫂子给她做脸呢,她承情。 何雨柱和孔庆霏简单收拾了一番,和一大妈打了一声招呼,就直奔百货大楼。 进了百货大楼,看着钱票夹子在半空中刷刷地来回飞,孔庆霏就觉得特别有喜感。 从家里出来,算上路上的消耗,他们俩也就没了逛的时间,直奔卖烟酒糖茶、糕点的位置。 何雨柱站在糕点柜台前看了看:“同志,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样给我包五斤。”又看到旁边的糖果:“大白兔,小人酥,高粱饴挨样给我称二斤。”有又指着罐头道:“再来俩水果罐头。” 孔庆霏意思意思拦了一下:“是不是买太多了?” “不多!”一边掏钱掏票:“咱大伯家多少人呢?别一人连一块都吃不上,那也太不敞亮了。” “那倒也是。”冲何雨柱甜甜一笑:“还是你想的周到。” “走,烟酒在那边。”先买糕点,后买酒,能多看会酒,就是拎着东西他也乐意。 到了烟酒柜台,何雨柱挑好了烟装上,就盯着柜台上的酒瞧。 孔庆霏一眼就看到:“哎!茅台!”这个好,搁上个几十年,别说酒,就是瓶子都能卖好几千。 “呦,知道茅台?”何雨柱一乐。 孔庆霏笑道:“国酒嘛,我也就知道这个,咱买几瓶回家存着呗。” 何雨柱有点小尴尬:“这得要特需酒票,等我回去淘换淘换的。” “啊?还要特需酒票?”孔庆霏没想到是这样:“那算了,等以后不要票了,咱们再买。” 何雨柱呵呵一笑,心道:啥时候都得要票啊!得嘞,他赶明去大领导那弄一张。 买好了东西,即使何雨柱不想让孔庆霏拎东西也不行,他两只手真拎不下了。 两人拎了满手的东西,何雨柱还往卖副食的柜台看:“光买这点东西可不行。” 给自己大伯家买东西,孔庆霏心里自然乐意,但还是道:“好了,好了,尽够了。” “这才哪到哪啊,小意思,实话告诉你,我有钱。” “外快?” “那是。”笑道:“我那外快比工资多多了,我们厂多少人啊,一个月婚丧嫁娶好几回呢,我可是食堂主任,谁敢迈过我去,只有我推的,只要我不推,那就得是我的。”吹道:“我在我们厂,除了厂长就是我,谁敢惹我,打菜的时候手这么一抖……”露出来一个你‘懂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双更~祝渣作者生日快乐!好事成双!下笔如有神~文思如泉涌~ ☆、第 11 章 三朝回门,两人拎着昨天在百货大楼买的东西,大包小裹的,两辆自行车都挂不下,这还是精简了的量。 回到大伯家,一大家子大大小小二十多口早就等着了,放下回门礼。 两人在大家的簇拥下,进了堂屋,孔庆霏的爷爷奶奶坐在堂屋中间,大伯大伯娘坐在下手,孔庆霏拉着何雨柱上前鞠躬:“爷爷,奶奶。” 何雨柱也赶紧跟着叫:“爷爷,奶奶。” 孔庆霏爷爷奶奶看着孙女婿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这年纪跟自己老姑娘也不差多少了。 “好好。”奶奶把准备好的红包塞进何雨柱手里。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 “大伯,大伯娘。” 何雨柱也赶紧跟着:“大伯,大伯娘。” 大伯娘也掏出红包递给何雨柱:“和和美美的,好好过日子。” “谢谢大伯,谢谢大伯娘。” 问好了长辈,孔庆霏挨个把堂哥堂嫂们给何雨柱介绍了一遍,当介绍完孩子们,她就见何雨柱一脸的懵圈,笑着道:“记不住也没事,我提醒你。” 何雨柱不好意思地笑笑,几个堂哥他知道,只是几个堂嫂和一大帮孩子他分不清。 当然,他的两个‘小’舅子,一个‘小’姨子,他可是反复了好几遍,仔细记住了。大舅子13岁,小舅子和小姨子是双胞胎,今年10岁。 头一次被这么人围着说话,何雨柱有些拘谨,不过新姑爷是贵客,回门又带了那么些东西来,可见是重视娘家人的。 孔庆霏陪着何雨柱和爷爷奶奶,大伯,堂哥们说了会话,就开了席,人多摆了两桌,长辈和几个堂哥作陪,和何雨柱喝了不少,若不是还要骑车回市里,新姑爷第一次上门那是必须得喝趴下的。 大喜的日子,又是满桌子的好吃的,大人孩子们都高兴,热热闹闹的。 席面吃的差不多了,二堂嫂突然道:“妹夫啊,你们什么时候把弟弟妹妹接过去啊?你大小舅子开学就要上初中了,你小舅子和小姨子这么小就住校,也忒遭罪了些。” 这话一出,听见的人都下意识停下交谈,随后整桌都静了下来。 ‘啪!’大伯把筷子往桌子上一砸,张口就训斥道:“老二,别把你那在外面耍的花花心思往自己家人身上使!家里是缺了你吃了?还是少了你喝了?你摸摸良心说,你二叔对你怎么样!” 二堂哥立刻道:“是我糊涂了,就想着市里好了。”拉了一把自己媳妇,让她也跟爸说句软话。 二堂嫂脸色也不好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公公指桑骂槐地说,她也没脸,一时间上来倔劲道:“邻居家的孩子都能不要钱住妹夫家的房子,妻弟妻妹咋就不能住!” “老二!你是要气死我吗?” 二堂嫂被二堂哥拉着离席:“我们去厨房看看火,看看火。” 两人离了桌,二堂哥压低声音和二堂嫂说着什么,只听二堂嫂不依不饶地道:“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谁不知道那几个孩子是寡妇……唔唔!” 二堂哥几乎把二堂嫂抱着带进了厨房。 何雨柱此刻简直尴尬死了,一看媳妇低着头不说话,裤子上还有几点明显的水印,呦!这是哭了!立刻马上对直拍桌子的大伯道:“大伯,我也正要说这事呢。一登记完,我就想着把弟妹都接家里来,我那有房啊。第二天,诶,我都没容功夫,我就让人把房子倒出来了,大堂哥他们还帮着收拾来着,是吧?” “是,是,都收拾了。”大堂哥听了立刻点头。 何雨柱接着道:“床和炉子也都有,铺床被褥就能住。今天,就今天,仨弟弟妹妹一会儿就跟我家去,谁都别拦着啊,长姐如母,长兄如父,弟弟妹妹我们照顾是应该的。”端起酒杯敬了一圈:“这几年多亏了爷爷奶奶,大伯,大伯娘照顾,也多谢堂哥堂嫂们照顾了。” 大伯拒绝道:“不行,不行,哪有小舅子养在姐夫家的,他们还有爷奶,大伯呢,这话说出去,让人戳我脊梁骨。” 何雨柱有时候脑子就是快,辩道:“什么养在我家,不过是周末去我那吃顿饭罢了,怎么连顿饭都不让妻弟妻妹吃?这话说出去,我才让人戳脊梁骨,这也太吝啬了些。”说完用脚顶了一下孔庆霏。 孔庆霏立刻道:“大伯,大俊小俊还有小美遇到课业忙的时候,半个月都回不来一趟,去我那站个脚,也好洗洗澡换换衣服,放长假还是回您这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伯也不好再拦,皱眉道:“就吃顿饭,换换衣服的,侄女婿啊,你那房子以前怎么用的,还怎么用……” 大伯娘拐了大伯一下,接了大伯的话道:“我看你那房子,还是租出去的好,得了房租也能贴补家用。”笑着看向孔庆霏:“我看你们家啊,过不久就要添丁进口了!” 桌上众人纷纷善意地哄笑起来,气氛瞬间好了,何雨柱听了‘添丁’的话也高兴,乐呵呵地道:“承您吉言!都听大伯娘的,不过今天就让弟弟妹妹跟我们回去吧,我和大美都结婚这么些天了,也合该到我那认个门。” 俩堂哥堂嫂你一言我一语地也跟着劝,大伯见何雨柱态度诚恳不似作伪,也不好硬驳新姑爷面子,最后终于同意几个孩子今天跟着去认认门。 厨房里,见外面气氛又好了,二堂哥转头对二堂嫂道:“没想到竟然成了,给你记首功!” 二堂嫂还了个大白眼:“得了吧!你好好想想一会儿等大美两口子走了,你怎么不挨揍吧。”又抱怨道:“尽让我点炮,幸好这一次就成了,再多来两次,公爹非让婆婆把我撵回家不可,我成搅家精了我。” “在咱们家,要属心灵,我媳妇可是头一号。这事儿,大嫂和三弟妹可都玩不转,更没这份胆气。”家里这三个媳妇,要数脑子转的快,嘴皮子利索,还敢说话,就是他媳妇了,和他合拍。 二堂嫂抿着嘴一乐:“那是。”心情好了很多:“自家人自然帮着自家人,可不能让那寡妇跟着搅和,我一听你说,就心里不痛快,占便宜没够怎么的,大美是刚嫁过去,不好开这口,我可不惯着他。” 下午,何雨柱和孔庆霏带着三个小的夹着包袱走了,孔大伯看了一圈周围:“老二两口子呢!” 大伯娘眼睛一瞪:“行了,行了,别找老二两口子了,我不信你不明白怎么回事。” “合着你们就圈我一个呢。”大伯都气乐了。 “还不是为了大美好。” “是大美的主意吧。” 大伯娘没吱声,算是默认了。 “这丫头!下回她来,你告诉她,好好过日子,别整这有的没的。”过日子怎么能耍心机,那还能过到一块儿去吗? 大伯娘不愿意了:“这‘就是’要好好过日子!” 回城路上,何雨柱带着两个小子,孔庆霏前面带着孔庆露,后车座上绑着行李卷,两人车把则挂了不少大伯娘给带的乡下菜蛋等物。 孔庆波和孔庆涛两个小子同何雨柱不熟悉,都老实地坐着,也不说话。 车行出村子有了一段距离,孔庆露看了看姐夫,小声对身后的姐姐道:“姐,我不想住校,我想跟你住。” 孔庆霏也压低了声音道:“小美乖,以后姐多给你送好吃的。” 孔庆露转回头,一会儿整个人就一抽一抽的抖着肩膀。 何雨柱就看孔庆霏和孔庆露说话,说了什么没听见,但看孔庆露哭了,就得问问了:“怎么了这是?媳妇你说小美了?什么事啊?你说她干什么?” “我没……” 孔庆露一听何雨柱带着偏向的话,终于咧嘴哭出来:“我不想住校,我想回家,哇哇哇……” 何雨柱立刻哄道:“不住了,不住了,姐夫那都给你准备好房间了,从今儿起你就住家里,姐夫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那我呢!”孔庆涛立刻追问道。 “都住,都住,你们仨都住家里,咱都不住校了。”他那两间房他是不打算租出去的,也租不出去,不沾亲带故的也住不进院里来,不说别人,就许大茂就不能让他挣这个钱。如果今天二堂嫂没把秦淮茹的事摆到明面上来,过阵子他让小当仨孩子再住进去,还有个转圜的余地,现在是绝不可能了,除非他不想过日子了。 孔庆波一听眉头也舒展开了,又一脸为难:“大伯不让……” 何雨柱道:“你们不说,我不说,大伯不知道。” “不能骗大伯。”孔庆露抽搭着小声道,到底女孩子胆小些。 “诶?这怎么能是骗呢,你们学习紧任务重,应该把时间都用在学习上嘛,放假就回来,放假就回来。” 三个小的看向孔庆霏,孔庆霏对何雨柱一笑道:“听你们姐夫的。” “噢噢噢!太好喽!不用住校了喽!”孔庆涛乐的叫起来。 三个小的感受到何雨柱的善意,接下来的路上就欢腾了,叽叽喳喳的和何雨柱说个没完。 ☆、第 12 章 三个孩子住进了四合院,何雨柱少不得给院里的人相互介绍一番。 二大爷家,送走了来拜访的何雨柱夫妻和三个孩子。 二大爷一脸满足地道:“这傻柱媳妇可比傻柱懂规矩多了,知道拜访长辈。”从这院子有仨大爷管事儿开始,这傻柱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过? 二大妈对孔庆霏带来的水果糖和花生也满意,乐呵呵地应着二大爷的话:“这傻柱媳妇是个会来事儿的。” 三大爷家。 三大爷拎了拎桌子上水果糖和花生的重量,对三大妈道:“嚯,这不少啊。”点评道:“傻柱这新媳妇一看就不如秦淮茹会算计,会过日子。”话锋一转道:“不过,秦淮茹这招以退为进算是落空喽。” 三大妈抓了一把花生,尝了尝:“是今年的新花生。”给三大爷抓了一把,就把袋子系上了:“你是说那两间房她还想用,只是暂避傻柱这新媳妇的风头。” “那是自然,傻柱两口子就两个人,还能住三间房?等过一阵子,她找傻柱一求,就他们俩这么多年,傻柱能不让她住?”三大爷一乐:“说不定都不用她求,傻柱就得找她。” “不能吧。”三大妈有些不信。 “怎么不能,就是她,她婆婆,小当,槐花她们四个能挤一挤,这不是还有棒梗呢吗?那么大一小伙子,也不方便啊。” “是不方便,不说挤的没个转身的地方,晚上起夜,就是换个衣服也不方便啊。”继续道:“不过,就算傻柱想借房子给秦淮茹家住,他媳妇不得和他闹?” “嗨!到时候傻柱说是租给她们家的,他媳妇还能说啥?邻里邻居的。” “拉倒吧,秦淮茹可没钱租房子,她家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儿花呢。” “非也,非也,傻柱说房租给了,没给也是给了。” “那他媳妇也见不着钱啊?” “傻柱连电视都能自己攒钱买,别说一个房租了。” “也是。”三大妈往秦淮茹家方向看了看:“都这些天了,她家人除了出来进去的,也不见出来说话了。” “暂避风头吧。” “也是。” 后院。 许大茂回来听说孔庆霏的弟弟妹妹住进了四合院,也觉得没了一场好戏,越想越不痛快,对秦京茹道:“你说你姐就这么放弃了?”怎么不闹呢? 秦京茹一边吃饭,脸上还有一丝幸灾乐祸:“那你说能怎么办?谁让他俩不登记的。”又抱怨道:“都怨棒梗,要不是他,我姐也不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许大茂一听秦京茹这话,抬手就拍了自己一个嘴巴:“你说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我要是知道半路还能杀出个程咬金,我还不如让傻柱娶你姐呢!” “对啊!”秦京茹恍然大悟:“我姐结不成婚都赖你。” “那是你姐没本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谁说我姐没本事了,她没本事我还能嫁给你?”秦京茹想起她姐帮她找大夫,假怀孕,假流产的事,后背一挺辩解道。 许大茂听了秦京茹的话,一脸若有所思:“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里面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京茹吓了一跳,眼睛一转立刻说道:“我姐要是没本事,能从村里嫁到城里来,能嫁给工人?她不嫁到贾家,我还哪能认识你。” 许大茂点头:“你姐确实有本事。”又嗤笑道:“可惜在傻柱这失手了,没有傻柱接济,我看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对正舒了一口气的秦京茹道:“你姐找你借钱你可别借她。” “我哪有钱啊。”秦京茹翻了白眼:“诶呀,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许大茂又不放心地道:“票也不能借,粮也不能借,总之什么都不能借。” “诶,我知道,知道了。” “你躲着她点走,知道吗?要是让我知道你和她联系,小心我抽你。” “诶呀,你就放心吧,我不搭理她。” 吃完饭,许大茂寻思了一会儿,就出门找二大爷合计对策去了,看傻柱这些日子痛快,他就从骨子里不痛快! 晚上,孔庆霏翻看着孔家的票证本,她把三个孩子接过来,大伯娘转身也借此机会把他家的票证本还给了她,让她自己保存。 家里因为父母突然去世,父亲又是总时不时地接济一些战友和烈属,家里并没什么存款,他俩走的突然,当时要不是大伯和姑姑帮他们扛着,不说丧事怎么办,就是孔庆霏和三个弟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正想着,何雨柱擦着头发进了屋,一看孔庆霏在看票证本,一拍脑门,跑床下箱子里把家里的票证本和钱拿出来,放到孔庆霏面前:“咱家的家当都在这了。” 孔庆霏对何雨柱柔柔一笑,何雨柱感觉瞬间半个身子都麻了,对着孔庆霏开始嘿嘿傻笑。 “都给我?你不留点?” “都给你,不留,不留。” 孔庆霏一边把钱抓到手里,一边玩笑道:“男人是搂钱耙,女人是装钱匣。”把钱在何雨柱眼前一晃:“多多搂钱,满满啊装匣。” 何雨柱的手抹上孔庆霏的大腿:“对,对,对。” “对什么对,手往哪摸呢!流氓。” “对,对,对。” “傻样儿。” 早上,三个孩子早饭鸡蛋卷吃了个顶饱,装好中午的饭盒,孔庆波带着弟弟妹妹跑去做公交车上学了。 孔庆霏和何雨柱两人收拾了东西去了孔姑姑家,一番招待不说,又给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就走了两趟亲戚家,买东西钱是花了不少,何雨柱家的厨房也挂满了东西。 为了结婚,何雨柱请了五天的假,领导也知道他的婚事是老大难,就痛快的批了。 今天是婚假最后一天,何雨柱更加黏糊孔庆霏,两人正一起做着饭,一起聊着京帮菜,就听外面有人喊他。 何雨柱出来一看:“二堂哥,二堂嫂,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手里拎着两只鸡,一篮子鸡蛋,一网兜的时令蔬菜。 二堂嫂对何雨柱一脸歉意笑道:“嫂子心直口快,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嫂子跟你道个歉,你原谅嫂子这一回,千万别放在心上。” “快别这么说,嫂子,哪有什么事儿,快进屋,进屋。”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也跟你道不是了。”二堂哥帮着说了一句。 何雨柱一向是顺毛驴,听不得软乎话:“不至于,不至于,快进屋,大美,你陪陪二哥,二嫂,我这就整治几个菜。” “你别忙,我们坐会儿就走。”二堂哥道。 “别介,吃了饭再走,咱哥俩喝一杯。” 孔庆霏也留人道:“二哥,二嫂,吃了饭再走。” 今天上班,何雨柱得给没能来吃席的工友发糖去,早早就背着孔庆霏准备好的兜子走了。 孔庆霏见秦家门半掩着,她们全家除了棒梗现在应该都还在家呢,就往门里看了一眼,可惜连个人影都不见。 结婚这些天,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何雨柱和秦淮茹两人够默契的,除了结婚那天她在角落里看到了秦淮茹和她两个女儿帮忙洗菜,刷碗的,再就没在她眼前出现过。 正想着,秦淮茹婆婆从屋里出来,一抬头看到孔庆霏,迈出来的腿就有往回收的意思,但到底还是迈了出来,低着头忙着手里的活,也不抬眼看孔庆霏,装着没看见。 孔庆霏见此,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进屋了,她平易近人都是在何雨柱面前装的,在这四合院里,除了一大爷、一大妈,其余皆路人,她可不耐烦搭理。 秦淮茹婆婆余光看孔庆霏这么无视她,心中就有气,看人进了屋,就冲着何雨柱家方向吐了口口水,给自己解气。 想到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和伙食,心里更是火烧火燎的难受,进了屋就骂道:“你们是没看见,那傲的,别说和我打招呼了,连个正眼都不给我,什么人啊!” “您跟她打招呼了?”秦淮茹还是很了解她婆婆的。 秦淮茹婆婆脖子一耿,理直气壮地道:“我是长辈,我怎么能先打招呼?” “行了,估计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什么闲话了,不然不能这样,我看她跟一大妈处的挺好的,和二大妈,三大妈,四婶她们都聊的挺好的。” “合着我还得先搭理她?我得先低头,是吧?我欠她的我?” “您还真就欠她的,咱家还欠着傻柱的钱和票呢。” 秦淮茹婆婆气弱了些,但还是道:“我那是欠傻柱的,又不是欠她的,再说傻柱都说不要了。” “他不要咱们也得还。”又道:“妈,咱们家欠傻柱太多了,万事您忍忍,可千万不能因为咱们家的事,让他们夫妻不合,那就太缺德了。 “小当,槐花,你们两个听见了吗?别往你们傻叔跟前凑,要是躲不开,遇见了你傻叔媳妇,要打招呼知道吗?” 小当脾气急:“妈,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啊!” 自从孔庆霏嫁进院里来,秦淮茹不仅早出晚归错开碰面机会,只要那屋有动静,貌似有人要出来,她就进屋,这么久了,还真没跟孔庆霏真正照过面。 秦淮茹不说话,低着头扒饭,吃了几口,就感觉胃里难受,放下筷子:“你们先吃吧,我上班去了,顺便给棒梗送饭。” ☆、第 13 章 何雨柱给厂里发完了糖,就美滋滋地进了钢厂后厨:“糖我搁这了,都自己拿吧。” 刘岚眼尖:“呦!主任来上班了?” 马华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凑到跟前:“师父,师父您这红光满面啊。” “可不是!”刘岚一脸八卦:“媳妇怎么样?看把你美的那样。” “诶!”何雨柱一听刘岚这话,更是摇头晃脑,看到马华切的菜,一脸批评地道:“你看看你这菜切的,照你师娘差远了,你师娘那刀工,也就比我差一点。” “你看你这火候……照我媳妇差点……” “你这悟性……照你师娘差远了……” “……我跟你说,你师娘……” “……我媳妇……” “……我媳妇一手东北菜,绝了……” 这一整天,整个后厨被孔庆霏的各种好给淹没了。 别看这年头资讯不发达,但有点什么事传的那也是匪夷所思地快。 中午吃饭的功夫,何雨柱就成厂里的新闻了。 何雨柱现在这状态,放现代就叫炫妻狂魔。 一般人听了,当个乐呵说两句也就过去了。 有那看不上何雨柱的,还有心怀嫉妒的,都在背后骂了句:“臭得瑟!” 许大茂听了这事,心里更恨:“我呸!穷汉得了狗头金,走一步还得拎三拎!你臭得瑟什么,也不怕让人给偷了!对!偷人!我咒你傻柱王八绿!呸!呸!呸!” 距离孔庆霏去单位报到也没几天了,获得身体这么多天,她今天才有独处的时间。 插好门,孔庆霏就进入随身农场,收拾出来一些现在好脱手的粮食,水果,干货,棉麻布料,水产,糖和零食等,清点好后,用麻袋一个个装好。 又备好三整套外衣,鞋子,大黑框眼镜,最夸张的是假发和□□。 当然不是真人皮,是她以前找手艺人用一种树胶做的。 都准备好后,孔庆霏出了农场,在嫁妆箱子底部翻出来一个塑料袋和胶带封得密密实实的包裹。 用剪子豁开包封,里面是成捆的信。 孔庆霏按照记忆,迅速把这些信做了分类: 需要帮助的; 平等交往的; 能帮助孔家的。 需要帮助的再细分为:家里困难的战友,身体残疾需要帮助的战友,最后是烈属。 这些都是孔父的人际关系,因为孔父突然去世,他们家已经和这些人不再联系了,这其中有些人知道孔父去世,有些人还不知道。 她既然继承了孔家长女的身体,就要把这些人脉关系也继承下去,最困难的时期他们家都勒紧裤腰带帮了,没道理马上改革开放了,把这些经营了十多年的人情丢了。 如果她没有农场,可能想帮这些人很难,但对于并不却钱粮的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翻看完以前的信件和父亲的记录本,孔庆霏拿出一本稿纸,开始写信。 写了几世的字,孔庆霏一手簪花小楷写得又快又好,不一会儿功夫,就写完了二十多封信。 信的内容大致相同,就是父母突然去世,她在插队,只来得及处理好父母的丧事,就回去支援建设了。 家里几个弟弟妹妹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才导致了两年多没有联系。 现在她已成家立业,希望能跟各位长辈继续往来,她能得各位长辈的指点和照顾,她父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等等。 又在便条纸上写好邮寄地址和收信人,下面备注上是要邮寄东西,还是邮寄钱票,还有数量,便将便条纸和信一一对应贴好。 都忙完了,孔庆霏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中午下班的时间了,中午买东西的人是少,但孔庆霏要去的可是黑市,她的东西好,应该能很快就凑够一会儿邮信要用的全国粮票的量和所需的钱数,大不了少挣点都批给二道贩子。 拎起兜子,出门锁门,直奔车站。 孔庆霏倒了一趟车到了西城区,找了个没人的胡同,让系统开启屏蔽功能,进入农场套上准备好的易容装备,等再出来就是另一个人了。 直奔记忆里那个声评比较好的黑市,确定了今天黑市的位置,孔庆霏又在附近转了转,找到个两边宅子没人住的死胡同,挑了个干净的地方立了几根木头,再盖上看起来脏兮兮的破草席,往里面放了四大两小六个鼓鼓的麻袋,麻袋里装的都是锯末子。想着就半天的功夫,应该不会让人捡走,看地上的尘土就知道,没什么人进来。 进入黑市,零星看到一些人身边放着装了些许东西的麻袋或布袋子,分散地或坐或站着,有低声交谈的人,大家都保持着警惕。 易了容的孔庆霏可没有其他人的遮遮掩掩,她也没时间等着生意上门,她直接就拎着兜子上前就哑着嗓子问。 “白面要不?精米要不?红糖、白糖要不?” 她这推销的样子,被她靠近的人都迅速远离开,一幅怕瘟神上身的样子。 果然不多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瘦男人皱着眉拦住了孔庆霏:“你,跟我过来。” 孔庆霏对这男人有些印象,他刚才就在胡同口抽烟来着。 孔庆霏有依仗,脱身不难,就跟着男人走进另一条胡同,胡同里没人,她做出一副不愿往深了走,随时跑路的样子:“你要买东西吗?” 男人有些无语,还是道:“第一次来?不懂规矩吧?哪有你这样卖东西的。” 孔庆霏点头:“是第一次来,你买东西吗?我要全国粮票,价格便宜,你要是能要的多,我还能便宜。” “咳咳咳!”男人被孔庆霏的话治得一口烟抽进了嗓子眼里,不停地咳嗽,好不容易喘好了气,把严肃捡回来道:“听着,这一片儿归我管,你要在这儿卖东西就得守这儿的规矩。” “竿儿哥?”孔庆霏试探地问道。 竿儿哥皱眉:“知道我,还这么卖东西?”听过他的名号,就应该知道这的交易规矩。 孔庆霏点点头,知道是竿儿哥她就放心了。 竿儿哥这人不错,也有头脑,头几年粮食供应困难,他就找了几个哥们一起帮工厂食堂收粮食。 本来好好的,又挣钱又解决了厂里的困难,可就有那坏心眼子的给检举揭发了。这可是投机倒把的大罪,查实了,这事儿能搭进去一批人。 竿儿哥人仗义,一个人把所有的事都担了,和他一起干的兄弟他一个没连累,还把厂里也给摘出去了。 厂领导记着他的好,后来帮着走了关系,把事压下去了。 也因着是没抓到太多证据,就按最低额度处理了,但发生了这样的事,厂里是不能留他了,只能开除了他,这事就算了了。 后来竿儿哥就搞了这么个黑市,靠收些好东西,赚点差价过日子,因他人品好,来他这的人也多。 孔庆霏继续道:“你是这的主,你要是买,我给你便宜,一倒手你至少能挣两成。”说着就撑开兜子,举到竿儿哥面前,给他看:“你看,都是好东西,质量有保证,你看看货。” 面对孔庆霏的不按常理出牌,竿儿哥彻底无语了,看向就差没堵到脸上的兜子,入眼的是白面,他捏起一点尝了尝。 孔庆霏看到竿儿哥的动作,有点黑线,这种交易方式真是日了狗了,她真的是卖个白面而已啊! “你那些货都是这个质量?”竿儿哥又尝了白糖、红糖和大米,的确比现在市场上的好,起码高两个层次。 “都是特需的。”农场出产,绝对卖相好,有机绿色,无污染。 “你有多少?怎么换?多了我可吃不下。” 孔庆霏也没想一次出太多:“粮食各200斤,糖各30斤。”报价道:“全国粮票的价是精米0.2元/斤,精面0.25元/斤,精红糖1.1元/斤,雪白糖1.0元/斤。” “全国粮票我也不多。”全国粮票也是紧俏货。 孔庆霏想了想,她这次跟父亲的朋友也只是试探性联系,大多数都不好直接邮东西,等对方回了信,她农场里的东西应该足够应付,缺什么直接补什么就是。 心中核算了一下这次需要的粮票数量,其实也并不多:“我不全要粮票,150斤全国粗粮粮票,我给你换100斤精米,50斤全国细粮粮票,我给你换50斤精面,剩下的你给我钱。”又报出钱的价格:“精米0.25元/斤,精面0.3元/斤,精红糖1.2元/斤,雪白糖1.1元/斤,本地票、卷、钱换。”一拎手里的兜子:“我手里这些送你了,这价格你随便一倒手至少能赚两成,你把钱票准备好,我就带你拿货。” 竿儿哥点头,只这些的话,他没问题:“行,我全要了,你等着。” 不大功夫,竿儿哥就骑着个带斗的小三轮车过来了:“走吧。” “钱呢?”孔庆霏问道。 竿儿哥把钱、卷、票掏出来。 孔庆霏不客气地伸手:“我先点点,验验真假。” 竿儿哥痛快地把钱递给孔庆霏。 孔庆霏一张一张地看完点好,从兜里掏出一条手绢把钱、卷、票包上,递还给竿儿哥。 竿儿哥也不在意,把手绢包放进上衣兜,还特意露出来四分之一。 孔庆霏领着竿儿哥来到她准备好的地方,借着破草席子的遮挡,把锯末子麻袋收起来,换成装粮食的麻袋。 竿儿哥也下了车,从车斗里拎出一根铁棍。 管叉?竿儿哥难道要吃黑? 看到这传说中的凶器,孔庆霏后退两步,手背到身后,准备一有不对就从农场里拿长把斧头。 待看到那‘管叉’一侧是空的,肖似洛阳铲时,她才稍稍放下心。 竿儿哥见孔庆霏后退,也不靠近她,径自打开麻袋,轻轻松松把铁棍一插到底,提起来看看,每袋都插了三四回,确保不是表面光,竿儿哥就把手绢包扔给孔庆霏。 “走了。”孔庆霏一掂手里的手绢包,往怀里一揣,就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胡同。 竿儿哥看得直摇头,三两下把麻袋放进车斗里,用破布盖上,待看到地上的破草席子和木头,走过去看了看,除了破竟然还算干净,就也都扔道车上,脚下一蹬,也骑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养肥了杀,记得收藏呦~ 求评论~求调戏~ 收藏满50,双更~ ☆、第 14 章 孔庆霏东拐西拐,走了没人的胡同,穿过人多的地方,见真的没人跟着,心中决定以后出货还找竿儿哥交易,随后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屏蔽换装。 “系统,导个最近的邮局。”她还得去邮局买信封和邮票。 【请跟随导航。】 “同志,一捆信封。”孔庆霏道。 “一捆?”窗口里的小伙子抬头看向孔庆霏,说道:“同志,一捆有100个。” “嗯,就要100个。” “是给单位买的吧?”小伙子也不等孔庆霏的回答,痛快地从腿边的柜里拎出来一捆没拆的牛皮纸信封。 看到上面竟然还有图案,孔庆霏来了兴趣:“这信封上还有图啊?还有别的图样的吗?我都买10张。”对小伙子一笑:“麻烦你了同志。” “没事,为人民服务嘛。”小伙子也笑笑,然后从各个不同的图样里熟练地点信封。 “谢谢你啊,同志。”拎着两捆信封,孔庆霏转身去对面的窗口买邮票,和信封相比,邮票更具有时代特色,孔庆霏想起邮票更有收藏价值,就问卖邮票的姑娘:“同志,邮票还有整张的吗?” “没有。”窗口里的姑娘瞪着眼睛,冷冰冰地道。 孔庆霏看着那姑娘刚撕完的邮票,那张下面就是一张整张的,而且看着下面还不止一张整张的。 “同志,我想买整张的。”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售货态度,孔庆霏也不在意,又问道。 “不卖整张的。”姑娘斜了孔庆霏一眼:“你买那么多干什么?你都买了,别的同志买什么?”为了显得更有理,姑娘又加了一句:“你有介绍信吗?” 孔庆霏当然没有介绍信,有几个单位特意开介绍信买邮票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得罪这姑娘了,觉得再磨也没用,反正邮局多的是,换一家再买也行,就买好这次够用的,收好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就听卖她信封的小伙子说:“你那是什么态度!” “我就这态度!”那姑娘一摔手里的东西:“卖个信封要说那么多话吗?” “人家买的多!” “你就是看她漂亮!” “你瞎说什么!” 孔庆霏出了邮局,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这真是躺着也中枪。”低头看了眼表:“快中午了,找个地方歇一会。” “系统,导个吃饭的地方,要好吃的。” 【请跟随导航。】 跟着导航走了半个多小时,孔庆霏就闻到了空气中食物的味道,顺着香味找到了一处国营饭店,进店一看,吃饭的人倒是不多,抬头在菜板上看了一遍:“同志,我要一盘焦溜牛肉,一碗米饭。” 服务员就在孔庆霏进来的时候瞥了一眼,此刻正低着头织毛衣:“这个菜可慢啊。” “我不着急。” 付好钱和粮票,找了张靠角的桌子背着大堂坐下,正好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别人部分视线。 别看服务员对人带搭不惜理的,地面窗户、桌子凳子擦得却是非常干净。 她刚才特意点了一道比较费时间的菜,也是为了借这地方写信封,把信和信封掏出来,按照标记好的,把全国粮票和钱叠进信里,封好口粘上面额合适的邮票。 孔庆霏写的快,十几分钟就都弄好了,菜还没炒出来。 这一闲下来,就感觉有些口渴,孔庆霏起身走到柜台:“同志,有汽水吗?” “就白洋淀。” “好,来一瓶。” 用拴在柜台边上的瓶起子把汽水启开,坐回到刚才的位置,对瓶吹着汽水,二氧化碳气杀口的感觉,和这种悠闲,让孔庆霏有种回到了21世纪的感觉,她当年就爱喝饮料,谁回家来看她都给她带个一两瓶,结果喝出个糖尿病,好在她年纪已经这样大了,每天打着胰岛素,虽然有些东西不能吃了,但依旧算是好吃好喝着…… “咣咣咣!”后厨传出来敲炒勺的声音。 服务员站起身,向孔庆霏一招手:“同志,你的焦溜牛肉来取一下。” “来了。” 吃着外焦里嫩、酸甜可口的焦溜牛肉,孔庆霏幸福地笑了,能吃好吃的,真是太幸福了! 少油水的身体都特别能吃,孔庆霏把一盘子焦溜牛肉吃了个干净,摸了摸有些撑的胃,一仰头把剩下的汽水都喝了。 “嗝~”打了个婉转的大气嗝,把餐具放到指定的地方,退了汽水瓶,又买了七瓶白洋淀放进包里,才慢悠悠地走出饭店。 挑着阴凉地儿走到另一个邮局,开了屏蔽功能,稍微背下人她就拎出来个麻袋。 走到邮局门口,孔庆霏把麻袋放脚边,从挎包里拿出一沓子信塞进邮筒,这次邮信算是试水,就是不知道能收到多少回信,回信的地址她留的是分局,估计等回信了,她也上班了。 然后就拎着麻袋进了邮局:“同志,我邮包裹。” 窗口里的办事员大姐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见孔庆霏人漂亮,穿的也齐整,脸上才带出来一些笑模样,指着角落里的台秤:“称边上等我一下。” “好嘞。”孔庆霏又道:“我这是十一个邮包。” “行。” 孔庆霏把十一个纸包从麻袋里掏出来,让办事员大姐查看上称。 那大姐按例打开纸包检查,一看:“呦!你这是特需糖吧?”一袋子糖果起码有七种颜色,估计味道也不一样,个个都是透明塑料纸包着,看着就干净讨喜,这十多袋子要都是这糖,那得有小二十斤了,真阔气。 孔庆霏闻弦知意,停下写邮单的笔,从身边的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往那大姐宽大的兜里一放:“喜糖,我这刚结婚,给家里长辈邮些喜糖。” 大姐摸口袋,她天天称东西,带着衣襟就感觉出这纸包得有小半斤:“恭喜,恭喜啊,这怎么好意思。” “喜糖,吃的人越多啊越喜气。” 收了东西,大姐检查的速度也快了,都只是大概看看,就给包好了。 等拿到邮单一看孔庆霏邮寄的地址,好些都是公职,虽然不知道收件人的职务,但也不能小觑了,脸上的笑容更真了几分。 邮寄完包裹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她竟然忘了给外婆家写信邮东西了! 赶紧又就近找了一家邮局,借了桌子,快速写完一封简短的信,主要是报平安,然后就装模做样地隔着麻袋从农场里往外掏东西。 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适合邮寄吃的东西,只能装了一大包水果糖,布料倒是不怕冷热,就装了亚麻布料、羊毛布料、棉布料各半匹,都挑的和商场卖的颜色差不多的。 一天跑了仨邮局,孔庆霏抬头看天色,觉得还早,又看到不远处百货大楼的牌子,来了逛一逛的性质。 明明是上班时间,百货大楼里依旧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溜达了一圈,看到柜台里的红星二锅头,想起以后的酒好多都是酒精调的,何雨柱又爱喝酒,孔庆霏就走到酒类柜台:“同志,我家亲戚要办喜事,能多买不?”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拿酒票。”售货员说。 孔庆霏从兜里把捋好的票拿出来,把酒票都给了售货员,服务员看了看,一指身后的货架:“要哪种。” 她不喝酒,茅台又买不了,也不知道哪种好,干脆:“能用酒票的,一样一瓶吧。” “21瓶,一共93块7。” 孔庆霏麻溜儿给了钱,钱票在她头顶上刷刷一个来回,售货员就接过孔庆霏的递过去的麻袋,帮着把酒捆了捆,装进麻袋。 装袋的时候,孔庆霏看了看酒名,她知道的有红星二锅头,五粮液,剩下的杜康,北京特曲,竹叶青,名字倒是听着耳熟,至于凉亭牌鸭溪窖酒,完全没印象。 等要拎的时候才发现,这也太多了!不说重量,这体积她也吃不消啊,只能先弄出去,故技重施扔农场里了。 这时却听见路过身边的两个女同志交谈的话:“……我家他一直想要块表,结果给我过礼买了一块,他就买不了了,我这攒……” 孔庆霏想了想,何雨柱的确没手表,可能跟他的工作有关系,经常碰水不说,炒菜还要烟熏火燎,不适合戴表,不过,不适合不代表不喜欢。 和售货员商量了一下,先把酒寄存在卖酒的柜台,孔庆霏蹬蹬蹬跑上三楼卖表的柜台,也不挑选,摘下手腕上的表递过去直接问:“您帮我看看,这个牌子的,有没有男款的?” 这一场婚礼办下来,里里外外就花了尽1000元,前天何雨柱把家里的存款和票证都交给了她,她点了点,钱还剩200多元。 何雨柱能存下这1000多元,还有一堆票,她得感谢秦淮茹,她功不可没,不过秦淮茹攒这些钱也不是给何雨柱花的,还不是为了她那三个子女的婚事。 这钱票是另一个女人攒的,孔庆霏握着就膈应,她决定尽快都花了,反正何雨柱正新鲜她,这钱也是往他身上花,想来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至于家里没有存款?其一,她有农场,不会缺了家里的吃喝用;其二马上就改革开放了,到那时候钱就不禁花了,其三嘛,家里有钱,她怕有人惦记,与其最后不知道借了谁,还不如都花了呢。 服务员接过表看了下:“您这是梅花的最新款。”低头在柜台里看了看,指着一款男表道:“这款,是同期的。” 孔庆霏弯腰去看,和自己的表仔细比对了一下,几处细节果然一样:“麻烦给我开一块。” “七张工业卷,137元。”服务员报出价格。 孔庆霏掏钱掏票,心里腹诽,都赶上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资了。 下楼时路过钢笔柜台,想起她给何雨水的孩子买了钢笔,自己的弟弟妹妹们还没有呢,不能厚此薄彼,又买了5支英雄100和三瓶钢笔水。 “这回可好了,今天挣的不但花了个精光,还搭进去100。” 出了百货大楼,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度,留了一瓶红星二锅头,一瓶没听说过的凉亭牌鸭溪窖酒,其他的酒全都放进了农场仓库。 ☆、第 15 章 孔庆霏在快到家的时候,才从农场里拿出来三斤牛肉,两斤排骨,五挂猪肉肠,五挂牛肉肠,五挂鸡肉肠,一铁皮盒子蜂蜜饼干,一铁皮盒子奶油饼干,一大袋子小麦面包。 放进麻袋和里面用来占地方的泡沫换了一下,往起一拎:“哎!这也太沉了!” 孔庆霏只能左右手换着拎麻袋,不远的距离不停地走走歇歇,像蜗牛爬。 “诶!诶!” 听到身后的人声,孔庆霏以为是自己挡路了,自觉地往路边上靠了靠。 “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同志拎这么沉的东西?放我车上,我帮你驮回去。”来人在她身边下了车,说道。 孔庆霏抬头一看,笑道:“是许同志啊,这么早就回来了。”竟然是后院的许大茂,何雨柱的死对头。 “我今天没事,回来的早,我帮你驮回去。”说完不等孔庆霏反应,许大茂就把她手里的麻袋搬上后车座上。 孔庆霏活动着勒红了的手笑道:“那可真是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远亲不如近邻,互相帮助应该的!”许大茂义正辞严地道。 “那可真谢谢你了,许同志。”看着许大茂笑得亲切又热情的脸,看这端正的长相,听这会说好听话的巧嘴,再加上他会来事肯花钱,孔庆霏心道:难怪他能帮何雨柱松土,然后把花摘了种自己家去。 “客气,太客气了。” 两人本来就距离四合院不远,孔庆霏和许大茂没说几句话就到家了。 这一路上,许大茂没怎么和孔庆霏搭话,只是见人就要打招呼,恐怕人没看见他一般。 待人家看过来,就立刻介绍身边孔庆霏:“这是孔公安。” 那态度好像孔庆霏和他多熟悉一样。 孔庆霏见对方打招呼,也只能一一回应,跟着说上两句客气话。 许大茂把麻袋帮孔庆霏卸在家门口,倒也没纠缠就回家了。 孔庆霏将东西都搬进厨房,回屋倒了杯水喝,喝着喝着就笑了:“这个许大茂有点意思。”如果她不知道剧情,就凭今天的印象,还真看不出这人是个混蛋。 “姐!姐!我回来了!”孔庆涛一回来就冲进屋,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咕咚咕咚灌下肚子。 “姐。”孔庆波把一网兜饭盒放在门口的小几上,等一会儿他洗好脸手,还要打点水再刷一遍。 孔庆涛的饭盒根本就没刷干净,估计也就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冲,他当时没注意,回家路上才发现网兜上都蹭上油了。 “姐,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孔庆露则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摘书包,要出来帮孔庆霏洗菜做饭。 孔庆霏摇头:“不用,你去玩吧。” 孔庆露挽着袖子走到孔庆霏身边小声道:“我不去,没什么好玩的。” 周围的孩子大多数都是钢厂子女,学校也和他们三个不一样,男孩子还好些,女孩子就不太好融入进去。 孔庆霏也不再劝了,慢慢来吧:“不写作业?” 孔庆露嘴一撅,哼道:“我才不现在写,才不让小哥抄我的。” 孔庆霏笑笑:“行,今天姐做冬瓜排骨汤,东北炸酱面,酱牛肉,黄瓜凉菜,你看着学学,以后啊想吃什么不求人,饿不着。” “嗯,我来切黄瓜。” “不着急。”说完,孔庆霏从橱柜里拿出来一瓶白洋淀。 “汽水!” “嘘!” 姐妹俩相视一笑,就要偷喝。 可惜…… “汽水!”孔庆涛本来想进厨房看看今晚吃啥好吃的,一眼就看到孔庆露手里的汽水:“好妹妹,给哥也喝一口呗。” 孔庆露把瓶子往怀里一抱:“不给!上次你也说喝一口,大半瓶都让你喝了!不给!” 孔庆涛立刻凑上去:“好妹妹~” “不给!” 孔庆霏见此,道:“你都喝一肚子水了,走路都咕隆响,还喝?” 孔庆涛激动地辩道:“那能一样吗!那是白开水,这可是汽水!” “你可真行。”孔庆霏一指橱柜:“给你哥也开一瓶。” “好嘞!”孔庆涛立刻从橱柜里抓出来两瓶:“还有四瓶。” 孔庆霏断了他的念想道:“一人一瓶,一大爷,一大妈晚上过来吃饭。”她刚才和一大妈说了,晚上来家吃东北炸酱面。 一大妈和一大爷之所以同意今天过来吃饭,也是孔庆霏找的明目。 她也不记得是哪里的习俗了,据说是三朝回门天黑前要回夫家,而五朝回门,则要在丈人家住几天。 所以今天,一大妈和一大爷又从婆家人变成了娘家人,来给新嫁娘撑腰。 孔庆涛又看了一眼剩下的汽水,眼睛一转,一脸势在必得地跑了:“哥,喝汽水喽!” 没一会儿何雨柱就下班回来了,孔庆涛跑进厨房喊道:“姐夫回来了,我给姐夫拿汽水喝。” “嗯。”忙着做饭的孔庆霏应了一声:“让你姐夫洗洗,去请一大爷,一大妈过来。” 孔庆涛应了一声,就拿着汽水跑了。 孔庆露若有所思,放下菜刀,也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孔庆露又跑回来:“姐,姐夫把汽水给小哥了!” “哦,嗯?”孔庆霏往厨房外一看,就看到孔庆涛正美滋滋地喝着汽水:“孔庆涛!你还吃不吃饭了!” 孔庆涛一听,抱着瓶子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你给我回来,马上吃饭了!”没喊住孔庆涛,孔庆霏转头就对看着她笑的何雨柱道:“你晚上的酒没了。” “别介啊,你这也不能迁怒啊!” 果然,晚饭桌上,孔庆涛对着一桌子好吃的,有点不给力了。 孔庆涛吃得艰难,让人看着就不舒服,一大爷和一大妈已经看他好几次了。 孔庆霏不想二老误会,对孔庆涛道:“行了,吃不下就别吃了,等饿了再吃吧。”对二老说:“也怨我,我下午买了汽水,想着咱们一人一瓶,这小子喝了一瓶,又哄了他姐夫那瓶,这不,灌了个水饱。” 一大妈听后笑道:“孩子嘛,都爱喝那个。” 孔庆霏对孔庆涛道:“去拿汽水过来给一大爷、一大妈倒上。” “诶!”孔庆涛立刻往厨房跑。 “不不不,我不喝那个,你们留着喝吧。”一大妈推拒道。 孔庆霏道:“不给他们留,说好一人一瓶。” “不喝,不喝,都是气,我和你一大爷都喝不惯,喝汤,柱子媳妇,你这冬瓜排骨汤好喝,我们喝汤。” “也好,我给您填满,这个营养。”说着填满,汤没舀,尽捞排骨了。 一大妈伸手夺碗:“吃不了,吃不了了,填点汤就行。” 何雨柱看到孔庆涛举着汽水和玻璃杯,接过他抓过来的两个杯:“汽水别开了,让我和一大爷喝点白的吧,看到这花生,不来点酒,不得劲儿。”说完看向孔庆霏,笑得有些讨好。 孔庆霏白了何雨柱一眼:“多吃饭菜,少喝酒啊。”说完起身从旁边的小柜里拿出两瓶酒:“一大爷您说,喝哪个?” 一大爷咽下嘴里的菜,直接道:“柱子你挑吧。” “要不尝尝这个?”何雨柱接过凉亭牌鸭溪窖酒:“这个我还真没喝过。”就像发现新玩具的孩子,有些兴奋有些好奇。 一大爷点头:“行,那就尝尝。” 送走一大爷、一大妈,三个孩子也带着面包和饼干回屋写作业了,剩下的时间就是何雨柱夫妻两人的了。 “有礼物送你。”等人都走了,孔庆霏就道。 “什么好东西?”被送礼物,何雨柱很新奇。 “你看。”孔庆霏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何雨柱手里。 “手表?嚯!还是红梅的!挺贵吧?” “你管贵不贵呢,你就说你喜不喜欢?” “喜欢,我媳妇送的,我怎么能不喜欢。” “我帮你戴上。” “行,来戴上。”何雨柱伸出手。 戴好手表,孔庆霏下巴搭在何雨柱肩膀上,用同样带着表的手拉住何雨柱带着表的手:“情侣表,一看就是一对,对吧。” 何雨柱听后一愣,突然有点感动,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孔庆霏,于海棠没离婚前都看不上他,孔庆霏各方面条件比当年的于海棠还好,能嫁给他,可以说真是天大的馅饼砸头上了,他更没想到孔庆霏不仅和他谈得来,还如此对他上心,想想婚后这些天,他就感觉是在梦里一般。 “你想什么呢?” “想你。” “油嘴滑舌。” “真是想你,你这么好,我这几天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那你现在醒醒。”孔庆霏突然跨坐在何雨柱身上,两只手分别拽住他的耳朵,往外拉:“你说咱家以后谁说的算?” 何雨柱眨着眼睛,对这突变的画风有点不适应,哄道:“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你看,结婚到现在,你说话,我什么时候反对过?” “都听我的?那我今天说不让你喝酒了,你还敢借一大爷的势将我的军!”说着双手越发使力揪着。 何雨柱立刻连孔庆霏的手一起捂住:“我的错,我的错,我下次不敢了,快松手,要拧掉了!” “要是你以后再不听话怎么办?” “那你就狠狠地收拾我。” “揪耳朵?鸡毛掸子?搓衣板?玻璃茬子?” “嚯!合着我这是进了渣滓洞里了啊!” “嗯?你的意思是你还想要皮鞭,辣椒水和老虎凳了?”孔庆霏眯起眼睛,表情危险。 “没没没!在人前给我留点脸面呗,我好歹一爷们,嘿嘿嘿。”何雨柱一脸讨好。 “这还差不多,那作为奖励,我再送你个礼物。”说着,手慢慢解开胸口的一颗扣子,伸进衣服里,何雨柱直盯盯地瞅着,一脸期待,结果……孔庆霏从里面捏出一支钢笔,在他眼前晃了晃。 何雨柱脸上控制不住露出失望神色,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我一厨子,用不着钢笔,你留着用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现在是主任,是干部,上衣兜里怎么能不别着支钢笔。”手拂上何雨柱心口,将钢笔缓缓别进衣兜:“何主任~” 何雨柱被孔庆霏这一调三转的‘何主任’,叫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了。”也明白那老些人是咋腐败的了。 孔庆霏拽住何雨柱的领子,就往床上倒:“你想不想明白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爱~妃~”何雨柱应景地唱了一句京剧腔。 孔庆霏伸出食指按在何雨柱嘴上:“叫我女王陛下。” “喝!成~王~败~寇~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哪!” ☆、第 16 章 上学的都走了,何雨柱还在桌边坐着发呆,孔庆霏拎着一个布兜进来:“不早了,你怎么还不走?” 何雨柱拍拍身边的凳子:“来,坐会儿,我和你说个事。”本来昨天晚上要说的,结果他被这小妖精迷得晕头转向的,什么都忘了。 “你说吧。”孔庆霏挨着何雨柱坐下。 “嗯……就是住后院的许大茂,你知道吧。” 原来是这事,估计昨晚何雨柱就听说了许大茂送她回来的事了:“知道,昨天还帮我驮东西了,昨晚忙忘了,一会儿我就送瓶子辣椒酱过去,算是谢谢他。” “不用送了,你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儿,我们俩死对头。”对孔庆霏道:“这小子不知道揣着什么坏呢,我怕你没防备。” 孔庆霏一副受教的样子点头道:“那我以后远着他,你也别担心,他昨天就帮我驮了下东西,连五十米的距离都没有,而且……他也没和我说什么。”继续道:“不过一码归一码,人家毕竟帮了我一把,别好像咱们不懂礼数似的,该给的谢礼还是得给。” “行,等我晚上回来,我给他拿去。”顺便敲打敲打,以前他孤家寡人的,许大茂使什么手段,他接着,现在他有媳妇了,妻弟妻妹也搁这院里住着,他还真不放心了。 “好。”孔庆霏点头应着,把她刚放桌上的布兜往何雨柱面前一推:“你找个功夫给雨水送去。” “啥啊?”一拎还挺沉,叮叮当当的玻璃声。 “肠、咸菜,还有辣椒酱,肠是我昨天弄回来的。”其实都是农场产品。 “好好。”给自己妹妹送东西,何雨柱当然高兴,看到孔庆霏腿上的挎包:“你要出去?” “嗯,去买些棉花和毛线。”捏了一把何雨柱的下巴:“给你织条围巾。” 何雨柱美滋滋地笑道:“不用,我不冷,织你的,织你的,织厚点。”拎起东西:“咱俩一起走,我带你一段。” “诶。” 出了门,孔庆霏转身就拿出锁头往门上插。 结婚这些天,何雨柱都在孔庆霏出门前面走的,今天一起走才发现孔庆霏竟然锁门:“你咋还锁门?” 他从搁这院住,就从来没锁过门。 “呃……”孔庆霏这才想起,何雨柱是从来不锁门的。 四合院就是这样,院里全天都有人在,别说让人摸进院里来偷东西,就是胡同里来了个生人,都得让人盯上,更有甚者还会上来问问你找谁,但凡有个轻举妄动,麻溜儿革委会伺候。 在现代哪有不锁门的,锁了门,下了楼,还有再回去看看锁没锁门的强迫症呢。 这让孔庆霏怎么解释?没法儿解释啊,她干脆就把锁头往门边的窗台上一放道:“那就不锁了。” 何雨柱没想到孔庆霏直接就不锁了,这倒弄得他不知道怎么应对了,怕媳妇有想法,吭哧了一下道:“你要是想锁,也不是不行,就是……” 孔庆霏噗嗤一乐:“是我想左了,也不怨我,我家原来住楼房,只要家里没人就要锁门的。” “住楼房就这点不好,不亲近。”何雨柱道:“你以后出门,走的时候和一大妈说一声就行。”又道:“就是不说,一大妈和一大爷也会帮看着的。”他们家又不临街,可偷不进来。 “嗯,我知道了。” 孔庆霏推着自行车,和何雨柱往出走,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晚上吃什么。 “孔公安,上班去啊?”三大妈笑着招呼道。 “出去办点事,三大妈叫我小孔就好,更亲近不是。”她还没上班呢,就是上班了,‘孔公安’什么的,听着也别扭。 “诶,行啊,小孔好,小孔好,亲近。”三大妈应着,笑容里竟还有一丝讨好。 “那您忙着。” “诶,好。” 结果一路行来…… “孔公安出去啊?” “呦,傻柱送孔公安上班啊?” 傻柱……孔公安…… 傻柱……孔公安…… 傻柱……孔公安…… 出了胡同,孔庆霏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怪不得昨天许大茂逢人就介绍我呢,我当时听着光觉得别扭,原来关节在这呢。” 光听这称呼,就把两人的档次给拉开了,一听就不像两口子。 国人称呼上有潜规则,副科长,只要正科长不在跟前,那个‘副’字就要去掉。 孔庆霏人年轻漂亮,成分好有学历有气质,让人开口就叫‘傻柱家的’、‘傻柱媳妇’,一是和人家姑娘不般配,二是万一人听了不高兴,这不是平白得罪人吗?现在有了这么‘高大上’的称呼,大家打招呼都自然了。 “这孙子!”何雨柱咬着后槽牙,他就知道许大茂憋着坏呢。 何雨柱骑车带着孔庆霏,在轧钢厂下了车,孔庆霏也不闲逛,直接去百货大楼,把手里的棉花和毛线票都花了,满满地塞了两个麻袋,袋子体积不小却轻飘飘的。 回到四合院,正好三大爷也从防震棚改的小厨房里出来。 “小孔回来了。”其实三大爷就是听见声出来的。 “诶,三大爷,忙着呢?”孔庆霏看到三大爷扫过她车后座上俩麻袋的目光,不想这人再琢磨她买了什么,直接就道:“这天越发冷了,我这买些棉花和毛线,趁着还没上班,做两套棉袄,织个脖套。” 这些棉花和毛线就是面子上的东西,主要还是要靠她的农场,这天越发冷了,孔庆霏想给三个孩子和何雨柱准备新棉衣裤。 “是该添置,是该添置。” “那您忙着。” “诶。” 进了中院,孔庆霏对一大妈屋子方向道:“一大妈,我回来了。” “诶。”一大妈应声出来:“中午搁我这吃,就你一个人在家,就别开火了。” “行呐,我忙完手里的活,收拾收拾就过去。” 回了屋,孔庆霏把头发用头巾包好,塑料布往地上一铺,将裁好的布料放上,再把早在农场里压好的棉花絮上,穿上针线就开始缝起来,速度极快,不大功夫就大致缝完一件棉袄,一会再用缝纫机走一遍,就算完工。 这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她活着的时候就会,年轻的时候做得更是利索,只是后来年纪大了,她的孩子们成家后,没过几年棉被、棉袄就可以在商场里买到,样子好看价格也不贵,她就不再做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柱子媳妇,你做棉衣呢?”一大妈来找孔庆霏吃饭,就看到铺在地上的塑料布一角堆着一堆棉衣裤,孔庆霏手里还有一条眼看要做好的棉裤。 “一大妈,我这马上就好,您和一大爷先吃,我马上就过去。”孔庆霏抬头对一大妈笑道,手里的速度更快。 “不着急,等你一起。”一大妈眼睛盯着孔庆霏走针:“柱子媳妇,你这手够快的。” “我这就大致缝缝,一会再用缝纫机走一遍。” 一大妈又看到不远处,一个麻袋里露出来的毛线:“你要织毛衣啊?” “嗯,下午织,不织毛衣,就织些脖套、帽子、手套。” 一大妈听了道:“我正好也要织条围巾,咱们搭个伴吧。” “行啊,还能说说话,就搁我这屋织,我要用的东西多,就不往您那搬了。” “行。” 傍晚,一大爷听到开门声,抬头就看到一大妈眼睛发直,中午带走的围巾好像没有进度。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柱子家织围巾吗?”一大爷皱着眉头,他老伴脾气软,别不是在孔庆霏那受了气吧,毕竟他们不了解这个人。 一大妈听到一大爷的问话,眼睛才活起来,随后瞪的溜圆,一脸惊奇地道:“你,你是没看见,她,柱子媳妇,她就用个大纸盒子,就这样缠缠,然后抠出来,脖套就织出来了,就纸盒子,没用针,一个下午弄出来四个,我,我头一次看见织脖套不用针的……” 一大爷听老伴没事,就放下心,不过他一个男人,毕竟没织过东西,也不明白老伴到底有什么可吃惊的,只是对孔庆霏的速度和数量有点诧异,附和道:“哦,是挺快的。” “诶呀,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一大妈头一次这样嫌弃一大爷听不懂她的话:“你说她是咋想的,真是!真是!” 一大爷摸摸后脑勺,继续低头看棋谱,心道:只要老伴没事就行。 晚上,几个小的和何雨柱就收到了各自的新棉袄、新棉裤,还有新脖套。 “谢谢姐。”孔庆波接过衣服道谢,就抱在怀里。 “谢谢姐!”孔庆涛道了谢就把衣服找了个干净地方一放,直奔厨房,帮着端饭菜去了,他可饿了。 “姐,你咋不等我,我给你搭把手,我也会絮棉花。”孔庆露把衣服打开,往身上比量,见正合身,不是以往宽宽大大,留出富余的,脸上的笑容更盛,小姑娘年纪不大也知道美了,不喜欢肥大肥大的衣服。 “我给你留了一斤红毛线,你自己织帽子、围脖、手套吧,不懂的地方来问我。”孔庆霏对孔庆露道。 “真的!姐最好了。”听到有红毛线,孔庆露笑得都顾不得掩饰掉牙的豁口了。 “臭美鸭蛋壳,小鸡抱小鹅!”孔庆涛正好端着干粮筐进来,不客气地臊孔庆露。 “你起开!我不和你说话!”孔庆露瞪了一眼孔庆涛,转头就跟孔庆霏告状:“姐!小哥今天又不好好刷饭盒,还是大哥给他刷的!水可凉了呢!” 孔庆涛立刻不干了:“你的不也是大哥刷的!还说我!” “我的比你的刷的干净!” “我的干净!”辩解道:“那油本来就不好刷!我又没肥皂!” “姐!”孔庆露眼珠一转:“以后就给小哥带水煮菜,不放肉,没有油,饭盒保证干净!” “你咋那么坏呢!”孔庆涛一听不给他肉菜,眼睛都要有点红了。 “行了,行了,快别吓唬你小哥了,再把他怼哭了。” “谁哭了!我才没哭!”孔庆涛对孔庆霏的补刀不满地叫道。 孔庆霏不管两个小的你来我往的拆台,只对正在摆碗筷的孔庆波道:“明天你带点小苏打,刷饭盒用热水。”余光看到孔庆涛去拉孔庆露的头绳:“别帮他俩刷,让他们自己刷。” “姐,就刷个饭盒,不费劲的。”孔庆波笑道。 “不行,自己的事自己做,你别惯着他们。” “嗯,我知道了姐。” 睡觉前,孔庆霏把给何雨柱做的衣服拿出来:“我今天给你新做的棉衣棉裤,你试试呗。” “诶。”何雨柱瞬间地从被窝里跳出来,麻利地穿好:“怎么样?”说完还在孔庆霏面前转了一圈。 “嗯。”孔庆霏见衣服合适,再看到何雨柱美滋滋地样子,玩心大起,双手搭上何雨柱的肩膀,慢慢地下滑:“身材……不错嘛。”这年月胖人极少,那些以后常见的大肚腩,现在可没有。 “哎呦!”被孔庆霏在腰上掐了一把,何雨柱一把抱住眼前的美人:“敢掐你爷们,看爷怎么收拾你!” ☆、第 17 章 两人昨晚疯的厉害,早上就起晚了,孔庆霏一边快速穿衣服,一边用脚蹬被子里还在赖床的何雨柱:“快起来!你当你是我呢,今天不上班了?快起来。”都这时候了,做早饭是来不及了,她只能给孩子们点钱,让几个小的出去吃了,至于何雨柱,就去单位蹭吧。 “赶趟……”何雨柱在被子里扭动两下,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快起来!快起来!”饭吃不上了,也不能空着肚子走,那样冷,孔庆霏从柜子里找出奶粉,就出了屋。 孔庆霏把仨个孩子叫了一遍,刚把炉子上的水烧热,正要沏奶粉,就见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回来:“给,肉包子!” “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她光顾着仨孩子了,都不知道何雨柱什么时候出去的。 何雨柱一笑,对孩子们道:“赶紧吃,姐夫给你们整俩菜带着。” “谢谢姐夫。”孔庆波上前接过装着包子的牛皮纸袋子。 孔庆涛依旧是听了吃,脑子就沸腾了,蹦高道:“姐夫,姐夫,给炒个鱼香肉丝呗!就盖在饭上,老好吃了!” “孔庆涛是个大馋猫!就知道吃!”孔庆露就看不上他这贪吃样。 “那你别吃啊!”孔庆涛怼回去,小美明明和他一样,也爱吃姐夫炒的鱼香肉丝,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凭什么?姐夫炒的菜那么好吃,我不但要吃,我还要吃你那份呢!” “你咋那么霸道!” “快吃饭去!”孔庆霏见两人不吃饭还斗嘴:“看看表,都几点了,快吃饭去!”又看到正往盆里倒水的孔庆波,忙道:“大俊,少倒水啊!”她这个大弟哪都好,就是仔细,这个时代懂事的孩子都仔细,会过日子,她只能多提醒:“都长身体呢,你在挖两勺奶粉放里,你那水太多了……算了,小俊,还是你去挖吧。”说完,就忙进了厨房,给何雨柱打下手去了。 家里人一多,早上上班上学就感觉忙乱人,终于准时把人都送走了,孔庆霏倒在床上,迷迷糊糊间,竟又睡了一觉,再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诶呀~真不想动……” 灵魂上的苍老,不会因为身体变得年轻就会恢复活力,估计她的勤快也被火化了。 艰难地爬起来,穿好衣服把头发简单地一盘,给农场厨房下了一碗什锦面的单。 孔庆霏一边吃面,一边在农场仓库里挑一会儿给大伯和姑姑家的东西,她不能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而对自己好的亲人还苦着。 水果不用说,太显眼的不敢送,苹果一家捡稍小的、丑的来十斤,没办法,品相太好的不是她现在的能力能弄到的。 蓝色的棉布、亚麻布一家各一匹,到时候可以说是百货大楼的瑕疵品,不要票的。 拿出来一打包吃食的牛皮纸,红糖、白糖、水果糖一样二斤,茶叶一斤,花生、杏仁一样二斤,带壳的榛子、山核桃、板栗一样五斤,猪肉香肠十斤,小麦面包、蜂蜜小饼干和炼乳饼干一样二斤,蜂蜜一家两罐,干海螺肉、干贝、腌海带和干裙带菜一样二斤,统统包好,用纸捻成的绳子捆好。 农场刚解锁的香皂机制造的茶树精油香皂一家十块,各种粉状调料包了七八包。 把这些东西都包好,孔庆霏又按轻重,味道,怕不怕压开始往麻袋里装。 结果大伯家装了满满四个麻袋,姑姑家富余着装了三个麻袋。 一切就绪,孔庆霏就骑车往大伯家去,快到村子的时候,就从农场里拎出四个麻袋,车前车后各驮上两个。 孔庆霏车子骑的快,到大伯家的时候,也是午饭点了,好在上工的人都还没回来。 孔庆霏一进门就被三个堂哥家的三个在院子里玩的小不点围上了。 “大姑。” “大姑。” “大姑,大姑,大姑。” “嘘!”孔庆霏早有安抚他们的办法,把人叫到门口,一人一把糖按住,车子直接推到爷奶屋子门口,解下麻袋就冲进屋里。 进屋一看,孔爷爷不在,估计是跟着下地收白菜去了,只有孔奶奶在,孔庆霏立刻笑了出来:“奶,我回来看你了。”说着话就把麻袋拖到门口的实木柜子旁边:“这些都是我给您二老买的,你们谁也别给,特别是我大伯,知道不?” 正在炕上坐着看三个爬来爬去的孩子的孔奶奶见是孔庆霏,拍着身边的炕面:“大美,快上炕,上炕。”她这个孙女好,一有好东西就给她送来。 “诶,等一下,奶,我搬完的。”孔庆霏嘴里应着,转身又出去了。 孔奶奶就看着她一趟趟进出,四个麻袋都拖进了门,打开柜门,把麻袋里的东西往柜里塞,一边塞一边借着身体的遮挡,又从农场里拿出来一些。 等都倒完了,孔庆霏才喘着气坐上炕沿:“奶,柜子里都是我孝敬您的,您谁都别给,就自己吃啊,谁要是不让你吃用,谁就是欠收拾。”她奶奶最是手松,疼孩子,那柜子说是孔奶奶的,其实就是家里孩子们的聚宝盆,家里的孩子都爱来找她讨好吃的,以前是她们这些孙子辈的,现在是曾孙子辈的。 东西只要进了孔奶奶的柜子,爷爷和大伯也就都管不了了。 “诶,还是我大美孝顺我,你放心,都是我的,我不给他们。”孔奶奶笑呵呵地道。 孔庆霏在爬过来的三个小家伙屁股上各拍了一把,就道:“奶,我得走了,我家里还有事呢。” “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早上起的晚,刚吃完,走了。” “大美你还啥时候回来?奶给你包饺子。” “奶啥时候包饺子,我啥时候回来。” “那明天就包,明天就包饺子。” 孔庆霏推着车就往院外走,二堂嫂应该是听到了动静,从厨房出来:“是大美啊,你回来了,你……诶!你跑啥呀!你回来!” 刚骑出院门,就见大伯娘和几个妇人正往回来,应该是孔庆霏进村的时候就有看见她的人去给大伯报了信,毕竟她车上挂了四个大麻袋回来的,装的是什么,总有好事儿的人想知道,想凑热闹看看。 “大伯娘!我把大俊他们的行李送回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回来。我带回来一斤肉,在奶柜里,别忘了吃啊。”远远地说完,就骑得只剩个背影了。 跟着大伯娘一起回来的一个颧骨略高的妇人一脸扫兴,对着大伯娘道:“这人刚送走几天?行李就给送回来了?”又一撇嘴:“一斤肉好干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本来她看孔庆霏带回来四个麻袋,还以为是从市里带回来什么好东西,结果是破行李,真没意思。 大伯娘也懒得理这人,直接回了家,对站在院门口的二媳妇道:“大美回来了,你怎么不留她吃饭?” “娘,哪是我不留她,我刚一直在厨房忙着,这几个都被收买了。”指了指还吃着糖,比着谁的糖纸好看的仨小的:“等我听到动静出来,大美骑着车子就跑了。” “这孩子!行了,跟我去你奶奶屋,看看大美带什么回来了。”她才不信大美回来是送行李的,定是买了不少东西回来,怕她大伯不收,全给堆老太太柜里了,她得去整理一下,别给东西放坏了。 车骑出了村子,孔庆霏找了个背人的地方,连人带车进了农场,直接就躺到地上休息,她一会儿还要去姑姑家。 大伯家有奶奶震着,东西好送,姑姑家恐怕就要费一番口舌了。 果然,等她把三个麻袋往姑姑家一拎,大表嫂死活拉着她不让走,二表嫂没一会儿功夫就把地里的孔姑姑找回来了。 孔姑姑一看麻袋里的东西,就把孔庆霏拎屋里了:“你这是掌家了?” “嗯?”明白了孔姑姑的话,干脆地点头:“嗯,家里的票证和钱都给我了。” “那你就这样大手大脚地买东西?不过日子了!”想着那老些东西,孔姑姑眼睛一瞪:“你是不是把手里的钱都花了?” 孔庆霏想不认,但她有多少钱,她姑姑和大伯比她清楚,就只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 这答案立刻换来孔姑姑用拳头捶了好几下:“你咋这么不省心!从婆家往娘家倒腾东西可是大忌!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这才结婚几天!你说你……” 孔庆霏被姑姑训了一个小时,在孔姑姑换气的功夫,弱弱地辩解道:“也没花什么,再说,我花的都是我的钱。”她聘礼加嫁妆600元呢。 “那更不能花!那是你的嫁妆,嫁妆就是你在婆家的腰杆子!你当捧别人家饭碗容易呢!” 孔庆霏不着痕迹地抹掉手上的吐沫星:“给您们花怎么是乱花。” 孔姑姑头疼地道:“知道你是个好的,可这过日子手里没钱,万一有事你找谁要去?你借都借不着!” 被孔姑姑说的没法,孔庆霏破罐子破摔般道:“我就是不想留这钱,这钱都是那寡妇攒的,我握在手里膈应的慌。” “反了你了!还有嫌钱不好的!你这刚结婚,折腾什么,老实些吧!” 孔庆霏眼睛一翻道:“就是刚结婚才折腾,我家里有多少钱,外人咋能比我知道的清楚!我还怕有人找我借钱呢!花完了清静,省的那知道底细的惦记。” “你啊!早说你不听,现在知道膈应了?晚了!”又担忧地道:“那家没找你麻烦吧?听说那寡妇家的婆婆不好对付,刁的很。” “姑,你放心,从我结婚到现在,他们全家都躲着我呢。”哼笑一声道:“她们家可欠着何雨柱不少钱呢,何雨柱不说,可有的是人告诉我。”二大妈,三大妈,都隐晦地说过,至于许大茂,后来又遇到几次,那是连秦家欠的钱数都告诉她了,估计是从秦京茹那知道的,呵呵,这是等着她跟秦淮茹或者何雨柱闹呢。 孔姑姑在她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你当着什么好事呢?别给人当了枪使!”这院里住的都什么人啊! “姑!你当我傻啊,我知道怎么办。”看了一眼表:“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把你带来的东西,拿一半回去。”孔姑姑起身道。 “哎呀,姑,你真是的,你要是这样,我就再不来了。”这些东西都是她从农场拿出来的,没花何雨柱一分钱,她拿回去才说不清呢。 两人又拉扯了半天,最后孔庆霏只能承诺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孔姑姑才放她回家。 ☆、第 18 章 周日这天,孔庆霏和何雨柱两人早就约好了,上午去何雨水婆家,中午去大领导家,下午去孔庆霏父亲的战友宋叔家。 何雨水婆家和宋叔家的上门礼好办,孔庆霏昨天用从农场拿出来的苹果、梨、葡萄、橘子、石榴扎了个果篮,不仅量实在,还个个溜光水滑,看着就讨喜,这个送礼绝对有面子,就连何雨柱也挺惊讶她能弄来这个。 两人再拎上百货大楼的奶糖、糕点和罐头,绝对是妥妥的诚意。 孔庆霏看着两个果篮:“你确定不给大领导带一个?” 孔庆霏问过何雨柱,这个大领导姓什么,是干什么的。 何雨柱只道:“别打听,我和大领导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掺和别的,我叫什么,你就跟着我称呼,咱们就这么来往着,别的咱们统统不需要知道,平常心就行。” 孔庆霏点头应了,这大领导让何雨柱把她带过去,不说应该早就调查过,肯定也是想看看她的人品。 反正她的背景干净,也不图这大领导什么,就像何雨柱说的‘平常心’处着就行:“我这第一次上门拜访,什么都不带多不好?” “不用,大领导什么也不缺,咱们人去就行,别弄得好像上门巴结人家送礼似的,我中午给他整俩菜,他就乐呵了,他就好这个。”何雨柱把要给何雨水婆家的东西装好,挂到车把上:“走吧。” 孔庆霏想了想,还是觉得空手不好看,便问道:“大领导喝茶不?” “喝,哪有领导不喝茶的。” “那就带点茶叶吧,我自己炒制的,自家的东西,不算送礼。”又道:“再带上些我灌的牛肉肠,你不是说大领导好辣吗?我炒的辣椒酱,辣牛肉酱,这能送吧。” 何雨柱连连点头:“这个行,你做的辣椒酱和我的味不一样,手艺我都服,大领导也保管爱吃。” “你那是川菜的做法,我这是北方的做法,当然不一样。” “你做的就是香。” “我说真的,要是送辣椒酱和辣牛肉酱,就不能只送一家。你等一下,我给雨水婆家也拿两罐。” 孔庆霏跟着何雨柱来到何雨水婆家,何雨水婆家住的也是楼房。 “舅妈!我舅妈来了!”在楼下和小伙伴玩的东东看到拎着大果篮的舅妈,立刻喊道。 “东东,别跑。”孔庆霏忙迎上向她跑过来的东东,何雨柱停好车,一手拎着挂在车把上的布兜子,一手接过孔庆霏手里的果篮,果篮里露出来的水果让人侧目。 东东拉着孔庆霏,对正看着他们的小朋友们道:“我不和你们玩了,我舅妈来了,我回家了。”说完就拉着人上楼。 因为家里有人在,孩子还在外面玩,何雨水婆家门就没锁,东东推开门就喊道:“妈妈,舅舅和舅妈来了。”又往里屋喊:“奶奶,我舅舅和舅妈来了。” “小点声,你妹妹刚睡了。”何雨水从厨房出来:“哥,嫂子。”看到她婆婆从里屋出来了,赶紧介绍道:“妈,这是我嫂子。” 孔庆霏忙对看着她的何雨水婆婆问好:“伯母您好,我是雨水的嫂子,我叫孔庆霏。” “你好。”何雨水婆婆笑得客气:“快坐,屋里坐。”看到何雨柱拎着满手的东西,特别是那个果篮:“怎么拎这么多东西,都是实在亲戚,太客气了。” 孔庆霏看向何雨柱,何雨柱呵呵笑道:“许久没来看您二老了,是我的不是。”站到孔庆霏身边道:“这是我媳妇,跟着我来认认门,以后我们管保常来。” 何雨水婆婆点头:“常来好,亲戚嘛,就要常来常往,多走动才更亲近,你说是吧。” 何雨柱笑得有点尴尬:“对对对,多走动,多走动。” 见何雨柱赞同,何雨水婆婆满意地点头,伸手拉着孔庆霏,坐下道:“快坐,就和在自己家一样,别拘着。”不好意思地道:“东东舅妈啊,你结婚时,我们家里正好有事,没能参加你们的婚礼,真不好意思啊。” 何雨柱见何雨水婆婆对孔庆霏挺客气,就放心了,搬了个凳子就在边上坐了。 孔庆霏笑眯眯地道:“是我们的事儿办的急。”稍微小了些声道:“为了赶黄历上的好日子,又不是休息日,好些亲戚朋友都没能来,这是我们的不是。” 何雨水婆婆听到此,脸上的笑容更自然了:“有空多来家坐坐,这几天东东和苗苗老跟我提起你呢。”这何舅妈一进门,就知道隔三差五地给小姑子家送东西了,还知道给她家送,可比他何大舅强多了,三年五载不见人。 “那是自然的,您不说,我也得厚着脸皮来呢。” 一会儿何雨水就从厨房出来,有了何雨水带话题,三个女人就聊开了,何雨柱坐这也插不上话,就跟着东东玩玩具去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孔庆霏道:“伯母,我这还要去我一个叔叔家一趟,第一次上门,也不知道带些什么,就带了些水果和我自己熬的酱,您可别嫌弃。” “哎呀,你可别提了,你上次让雨水带来的酱,全让你伯父拌面吃了,他就爱吃面,得了你给的酱,连着吃了好几天的面。” “真的?您可别哄我,赶明儿我就让雨水带一坛过来。” 等把人送走了,何雨水婆婆对身边的何雨水道:“你哥这个媳妇算是娶对了,是个知礼会来事儿的,知道亲戚要走动,人也不抠搜。”两家明明是实在亲戚,这个何大舅可好,就妹妹结婚的时候来过家里一回,后面就不走动了,他倒真是放心,不怕他们苛待了他妹妹。 正是因此,何雨柱结婚她才没去,人家都没把他们家放在眼里,她还去干嘛? 何雨水笑笑,不置可否,只道:“妈,我嫂子这次给带的牛肉辣酱我闻着可香了,中午咱们就煮挂面吃吧。” “行,等你爸回来再煮,他爱吃硬的。”何雨水婆婆转身去整理孔庆霏带来的果篮,满意地点头,对何雨水道:“这果子可真好,我一会儿给你大哥家送去些,唉,你大嫂这抠是治不好了,可怜我的俩大孙子了。”挑出来两颗最好的大苹果:“这两个一会儿给东东和苗苗吃。”最后还是没忍住地讲究道:“别嫌妈说话不好听,幸好你哥娶了个大姑娘,这要是娶了个二婚还带孩子的,就你哥这样的,哼哼……”估计是后面的话说了有失口德,何雨水婆婆就不说了。 何雨水笑笑,也没接话,拎着果篮子进了厨房,心道:他哥还真差点就要娶这样的人了。 想想秦淮茹的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婆婆,何雨水有些理解她婆婆的那两声‘哼哼’了。 两人回家又取了东西,就直奔大领导家,跟着李秘书一进屋,就见大领导正摆着棋谱,看到何雨柱来了,招呼道:“快来,快来,和我下两盘。” “行呐,不过,得让您先看看我媳妇,这是我媳妇孔庆霏。”何雨柱把身后的孔庆霏往身边一拉。 “领导您好。”孔庆霏落落大方,要说是来求人送礼的,她不行,指定拘谨,要说平常心,她就没问题了,就当见个长辈,人家又不会给她脸色看,她客气着就行。 “好好好,傻柱你有福气啊。”大领导果然就像个长辈一般,看了看孔庆霏,和和气气地赞道。 “何止啊!”何雨柱一拎手里的网兜:“看见没,辣椒酱,辣牛肉酱,味道没得说,这手艺连我都甘拜下风。”一脸你赚了地表情道:“今天不但我炒俩菜,我让我媳妇也给你露一手,她的东北菜,也是这个。”说完比出大拇指。 也许有人觉得给人做饭不是平等相交,但对何雨柱来说,肯定他的厨艺,且能说出门道来的,就是他的知己好友。 “那我有口福了!”大领导一脸喜意,很期待的样子。 “柱子。” “诶呦我的老姐姐,看看,看看,我媳妇。” “夫人您好。”孔庆霏笑着道。 “可不敢这么称呼。”大领导夫人温和地笑道:“你这年龄也太小了些,叫我阿姨都是使得的,不过那你可就跟柱子差辈了,你就跟柱子一样,叫我老姐姐就行。” 这老姐姐是何雨柱的戏称,孔庆霏可不能跟着这么叫,便叫道:“大姐。” “行啊,叫大姐也行。”大领导夫人笑道。 何雨柱拉着孔庆霏,不客气地对大领导道:“今儿就不和你下棋了,我们下午还有事,这就整治俩菜,咱们边吃边说。” 大领导笑呵呵地点头:“快快快,这几年有好几次饿得狠了,就想你做的菜,越想越饿。”抱怨道:“我这回来了,你来看我的次数,反倒没有以前多了。” “这理你可挑不着我,你问我老姐姐,你忙不忙?” “行,算你有理。”他刚和老伴平/反回来不久,重新接手工作,加班加点,的确是时常不在家,就是今天为了见何雨柱两口子,才把工作放一放,顺便歇一歇。 都说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当年他被打倒,多少人跟他划清界限。 也是患难见真情,他没想到何雨柱会特意打听了他的去处,还时常去看他,送衣送吃的,让他在人生低谷中收获了这样一份情谊。 念着何雨柱这些年的照顾,他官复原职不久,就跟钢厂领导说了话,让他们多照顾一下何雨柱。 ☆、第 19 章 何雨柱和孔庆霏在厨房忙着,两人互为帮手,一举一动都非常默契,一桌子菜不到半个小时,就陆续上了桌。 四人落座,大领导看到桌子上的菜:“锅包肉,小地三鲜,炸茄盒,皮蛋豆腐。” “行啊!”何雨柱比了个大拇指,对身边的孔庆霏道:“怎么样,说吃食,我就服他。”又对大领导道:“还是你见多识广,前儿我小舅子说要吃地三鲜,我媳妇立马就应了,我想着这立夏吃‘地三鲜’,那可是新鲜下地的苋菜、元麦和蚕豆,这大冬天的,我哪弄去啊,等这菜一上桌,行了,我那一地窖呢,管够。”继续笑道:“什么时候能把你难住?” 大领导摆摆手道:“哪有那么夸张,这几个菜可都是有名的东北菜,我吃过不稀奇。”看向孔庆霏道:“光看就知道你这手艺了得啊。” 夹了一块锅包肉,咬了一口,眼睛都瞪大了一些,对身边的老伴道:“你尝尝。”又对何雨柱道:“这锅包肉跟你这鱼香肉丝一样,这锅包肉做的好,才能说东北菜做的好。” 大领导夫人也分别尝了后道:“这比咱们上次吃的都好吃,柱子啊,你福气大了。” 大领导又吃了孔庆霏的另外两道菜:“柱子啊,你说咱俩是知己,你是伯牙,我是子期。”笑道:“那你们俩就是天作之合了。”问道:“结婚这些天,你没少和你媳妇讨论菜谱吧?这会吃的和会做的,到底差着些,我看以后啊,我这子期要退居一射之地,听你们琴瑟和鸣了。” 大领导夫人嗔怪地看了老伴一眼道:“两口子讨论什么菜谱啊。” 大领导一拍额头:“对对,哈哈哈哈。” 送走了孔庆霏和何雨柱,大领导坐在沙发上慢慢喝着茶,这茶正是孔庆霏送来的,比不得那些名茶,味道却很是独特。 大领导夫人坐到大领导旁边:“这可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柱子最后竟然会娶个大姑娘。”回忆道:“当年他和秦同志婚事上受秦同志婆婆阻挠,我还给他出过主意呢。” “时也,命也,运也,非人之所能也。”大领导喝了口茶,不无感慨地道。 “是啊。”大领导夫人看向老伴仅仅几年就苍老了许多的面容,用自己满是茧子的手摩挲着新换的实木椅子的把手,原来的家具都没了:“谁能想到我们还能回来呢。” 大领导看着身边的老伴,曾经的脾气在这几年被尽皆磨去,沉淀下来的风华,和不离不弃的情义,也让他感慨万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都过去了。”想起当年他为了不连累她,和她划清界限,她就心里满满的,她这辈子没嫁错人。 “蒋阿姨,您别送了。”孔庆霏道:“您家里还有客人,快回去吧。” “小菲啊,真是不巧呀,你宋叔出差去啦,我这又来了亲戚呀,不然一定要留你们吃晚饭哒。”蒋阿姨将孔庆霏和何雨柱送下楼,抱歉地道。 “您留步,留步。”何雨柱在旁边忙道。他们来的不巧,正赶上人家家里还有客人。 也幸好如此,不然何雨柱都要尴尬死了,这位‘蒋阿姨’竟然比他还年轻,想必那位宋叔也不会比他大多少。 “那是谁家的小姑娘呀?怎么要嫁给一个老头子呀?诶呀,我还以为是爸爸领着女儿来你家呐。”蒋芬一回家,她堂姐就迎上来道。 “小点声呀!”蒋芬立刻关好门,随后来了精神:“哎呀!你是不晓得啦,我原来还想把我外甥介绍给她呐。”继续道:“她是我家老宋战友的女儿啦,他那战友两口子几年前突然意外去世啦,是车祸呀,哎呀,我家老宋去给拉回来哒,可惨了啦。”数着手指,想了一下道:“他家……他家有四个孩子,我就见过这个大女儿啦,后面三个小的都是转业以后生的啦,年纪小的很,估计现在也就上初中啦。葬礼我也有去了哒,好在她家大伯和姑姑都是好哒,帮着忙里忙外,还养活他们这些年,诶呀,说出来可怜的很。” 蒋芬堂姐忙插话道:“谁要听那些呀,我要你说说这小姑娘怎么找了个这样老的呀,这男的看着不像文化人呀。”好好的姑娘嫁给能当爹的男人,如果不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那这里面就肯定有事。 “唉呀,我听我们家老宋说呀,小菲掉水库里啦,就是这人救哒,后来两人就结婚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我和你说呀,你可不好再和别人说呀。” “哎呀,我过两天就回上海啦,我和哪个说呀,我嘴严着呐好伐!” 蒋芬想想也是,就道:“我听说呀,小菲被救上来,衣服都湿透啦,他们孤男寡女哒,周围也没人,后来送到医院,一换衣服,你猜怎么啦?” “怎么啦?” 蒋芬的手在身上指着:“这,这,这,都是那男人的手印子呀,你说还能怎么办呐?” “啊呀,别不是那男的……”堂姐给了蒋芬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谁知道呀,好在这男的是单身,不然还不晓得要怎么办了啦。” 话说到这,蒋芬将孔庆霏送来的果篮和其他东西拎到桌子上,带着点显摆的意思,一一打开查看。 蒋芬堂姐在旁边看着:“诶呦,诶呦,你看这水果呀,这一篮子还不得十块钱呀。” 蒋芬不平道:“十块钱?十块钱你也买不到好伐,现在哪里有卖的呀!” “也是啦。”又看了其他的东西,拧开辣牛肉酱的瓶子:“呦!还是放了牛肉哒!”蒋芬堂姐问道:“那男的是干部吧?我看他上衣兜里别着英雄100呐,手脖子上还带着梅花手表啦,再看那手脸,肯定是没有出过大力气的人,不用风吹日晒哒。” “他呀,是我们市红星轧钢厂的食堂主任啦,听说还是刚提拔起来哒。” 蒋芬堂姐道:“我说呐,我就看着不像缺油水的样子啦,这些东西估计也是他弄来的,食堂油水可足着呐。”又看着这老些东西,忍不住问道:“这礼送的这样重哒,我看你和小姑娘也不是很熟悉的样子哦。” “你懂什么呀?”蒋芬笑道:“小菲明天就到我家老宋他们单位报到啦,她能进分局,我家老宋也是使了力哒。” “侬讲啥?”蒋芬堂姐道:“诶呀,现在找工作多难呀,首先得是城里的户口啦,然后街道办,区劳动局,市劳动局,关关都不能少哒。”蒋芬堂姐急道:“还是分局这么好的工作呀,这可是公安呀,你家老宋有这能耐你怎么不晓得和我说一下啊?” 蒋芬一看堂姐的表情,连忙道:“唉,我说使了力气,也就是帮着跑了跑手续啦,你还不晓得我们家老宋,黑脸呀,他要是能去求人办事,我还能到现在还是临时工呀?” 蒋芬堂姐想想也是:“那你让你家老宋也帮我留意着呀,我家大拧也马上要插队回来啦,诶呀,你不晓得办这个返城我们家搭出去多少好东西呀,都快揭不开锅啦。” 两人又聊起来返城的事,只是蒋芬堂姐走的时候,孔庆霏给宋家拿去的东西,蒋芬堂姐带走不少,这让蒋芬直埋怨孔庆霏送礼都没挑好时候。 直到两人到了家,何雨柱才缓过劲来,刚才在宋家,那个‘蒋阿姨’盯着他看就罢了,另一位大姐的那眼神,好像是要把他扒开看一看似的,就在屋里坐的那几十分钟,他后背都湿透了:“我换件衣服,出了点汗。” “噗嗤!”孔庆霏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说你,在雨水婆婆家,你好怕人把你撵出去似的,就去大领导家你还像那么回事,到了宋叔家,就像怕人吃了你一样。” 何雨柱有点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笑道:“唉,我不耐烦串门,这回门我也认了,等‘宋叔’出差回来,你还是让人来家里吧,我下厨整一桌好菜总行吧。” “行啊。”孔庆霏也不想难为他,自然应了。 到此,孔庆霏算是把何孔两家的人际关系都捋顺了一遍。 “听……咳咳,嗯说,你明天就要去上班了?”让何雨柱管个比他小的叫‘姨’,他真叫不出口。 “嗯,明天就去报道。” “那我明天早上送你。” “不用啊,再说又不顺路。” “你第一天上班嘛,我给你鼓鼓劲儿。” 孔庆霏搂住何雨柱的胳膊道:“行,那就送这一回。” 晚上,孔庆霏把孔庆涛和孔庆露装饼干的铁皮盒子都装满,就让孔庆波和孔庆露拎回他们屋去:“大俊,晚上看书晚了,就沏一杯奶,吃些饼干。”看到跃跃欲试的孔庆涛:“别让小俊吃多了,也别让他吃完了就睡,要刷牙。” “嗯,我知道的姐。”孔庆波点头。 孔庆霏对孔庆涛道:“你听见了吗?要刷牙。”警告道:“我要是发现你牙蛀了,你换完牙之前就别想吃甜食了,我还领你去拔牙,听到了没?”这孩子嗜甜,糖吃的比孔庆露还多。 听说要拔牙,孔庆涛立刻老实了,使劲点头。 孔庆露站在孔庆霏身后,抱着饼干盒子,露出比孔庆涛完整许多的一口小白牙,使劲儿炫耀着。 ☆、第 20 章 “大爷,我是来报道的,请问办公室怎么走。”孔庆霏站在收发室门口。 大爷仔细看了看孔庆霏:“进大门右转上三楼,左手第一间。” “谢谢您了。”孔庆霏赶紧往办公楼里走,第一天可不能迟到,那印象分就没了。 “叩叩叩。”孔庆霏见门开着,办公室里的人都伏案抄写着东西,她就站在门口敲门。 听见敲门声,距离门口最近的女公安抬头:“请进!同志你有什么事?” 孔庆霏见也有别人抬头看她,就向大家笑笑,对问她话的女公安道:“同志您好!我是来报道的,我叫孔庆霏。” “是你呀,快进来,快进来,坐这,你稍等一会吧,王主任马上就来了。”女公安招手让孔庆霏进屋里坐。 孔庆霏按指示坐到女公安办工桌对面的凳子上:“同志您怎么称呼?” “我叫赵丽,以后大家都在一起,你叫我赵姐就行。” 在这公安口,女同志一直就少,年轻的女同志就更少了,有招这年轻女同志的名额,还不如招个棒小伙子呢,不过,一般不用招,光转业安置就把名额占得满满的。 赵丽打量着孔庆霏,据说这姑娘是市局安排进来的,好像还和宋队长认识,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客气些总是没错。 凳子还没坐热乎,赵丽就站起来说:“王主任来了,走,我带你过去。” 孔庆霏是背对着门坐的,心想估计是王主任刚从门口过去。 出了屋,往里面走了两个门儿,赵丽轻轻敲敲门:“王主任,我是小赵,报到的小孔同志来了。” 里面人说了句:“进来。” 赵丽推开门,领着孔庆霏进了屋:“王主任,这就是今天来报到的小孔同志。” 屋里,王主任正拎着暖壶在倒水,闻声抬眼看了一下孔庆霏。 孔庆霏也快速观察了一下这个王主任,她知道,她很可能以后就要在这个王主任手下工作。 王主任是个年近50的女人,鹅蛋脸,浓眉大眼,眉心有明显的川字纹,鼻子挺直,嘴角平直,头发盘在脑后,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就很严肃。和现在的大多数女人一样,没保养过,但同那些在风吹日晒下劳作的女人和在工厂里大体力工作的女人相比,她略显年轻一些。特别是举止间带着一些军人气质,只是不知道是转业的军人,还是出身军人家庭。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小孔,你过来坐。”王主任放下水壶道。 待王主任坐下,孔庆霏才端正地坐下,王主任拿起桌子上的牛皮纸档案袋放到面前:“你的档案我看过了,分局虽然接收了你,但你现在只能算是实习。” “是,王主任,我会好好实习的。”孔庆霏连忙保证道。 宋叔突然出差办案,孔庆霏因为结婚,来报道前也没能和宋叔碰一下,导致她现在对分局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这个王主任和宋叔关系如何。 王主任将孔庆霏的档案打开,又看了一遍,将档案里的所有照片都和孔庆霏本人对了对。 见孔庆霏从进来到现在,进退有度,口齿清晰,眼神清亮不躲闪,打扮也中规中矩,虽然这姑娘长得略漂亮了些,但这漂亮是符合时下审美的,浓眉大眼,端正清秀。 王主任点头,只要不是什么偷奸耍滑,心思不正的人。能服从领导,吃苦耐劳,好好工作,能拿出成绩来,就算是走关系进来的,她也能一视同仁。 眼光扫过那一张张成绩单,虽说是走关系进来的,但这姑娘无论是从成分背景,还是学历成绩,也都是符合条件的。 “你来的正是时候,现在整个公安系统,都在整理案卷,正是紧缺人手的时候。”站起身道:“你就先去档案室,等这项工作结束了,我再安排你多参加一下训练,来年你也好出外勤,下基层,你要知道,革命工作,不分男女。”有些时候的确需要女公安出面更便宜些,分局现有的女同志,年纪都大了些,没有培养的意义了。 孔庆霏立刻站直身体,立正道:“是,服从领导安排。”听王主任把她以后的工作路线都安排好了,她稍稍放下心,看来只要不出大错,转正应该没问题。 “那就先这样,走吧,我带你去档案室。” “赵科长,这是新来的孔庆霏,你们这现在任务重,我就给你送来了,这是她的档案。” “王主任,您还亲自来一趟。”赵科长立刻从办工桌后面迎出来,接过档案袋。 赵科长也是个女公安,四十岁左右,梳着刘/胡/兰头,瘦高个,皮肤较白,一笑还有酒窝,看着是个脾气温和的人。 “正好来看看进度。”王主任问道:“情况怎么样?” 赵科长叹了口气:“唉,这不查不知道,这几年损毁和遗失很严重啊。”刚建国时还好,就是这些年运动……本来升职科长她很高兴,结果接了个烂摊子。 “估计全系统都这样,你只要把现有的都整理好,就算完成任务了。”继续道:“如果有困难就上报,那就这样吧。”转头对孔庆霏道:“你跟着赵科长好好学习。” “是,请赵科长多教我,多给我分配任务。”孔庆霏忙道。 “现在任务多着呢。”赵科长笑道:“今天就算了,明天开始你就要跟着大家一起加班。” 王主任道:“要是人手不够,我就让各个大队都出些人,不能只办公室一个部门忙,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影响整个分局的荣誉。” 赵科长也点头:“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上报。”那些大队要是能把案卷整理好,她现在的工作量起码少两成。 孔庆霏跟着赵科长把王主任送走,赵科长就领着她进了档案室:“孙磊,郭红梅,这是新来的孔庆霏同志。” 孙磊是个极瘦的男人,肤色偏黄,他站起来,向孔庆霏点点头:“你好。”然后就坐下继续手里的工作。 郭红梅个子不高,骨架却大,明明没什么肉,却看着敦实。 和孙磊不同,郭红梅倒是很热情,走到赵科长和孔庆霏跟前:“科长,就把小孔交给我吧,我带她。”不说是王主任亲自带来的,就说这分局,什么时候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是关系户,恐怕也进不来。 赵科长点头:“行啊。”不说孙磊没有过来的意思,孔庆霏毕竟是个女同志,还是让郭红梅带的好。 孔庆霏跟着郭红梅学着怎么整理案卷,按照样本整理了几本,她就上手了。 郭红梅手里这些都是保存完好的,就是按照顺序整理好,重新包装上就行,见孔庆霏装钉工整熟练,就道:“这些都是好整的,你装订好就行,等下午我教你抄补卷宗。” “好,麻烦孙姐了,你快去忙吧。” “姐。”孔庆波穿着围裙,怀里抱着白菜,看到孔庆霏回来,放下白菜,帮她停好车。 “买白菜了?”看着地上堆着的十几颗大白菜。 “大伯家送来的。”孔庆波继续道:“三堂哥说,明天二表哥也来送菜。” “嗯。”孔庆霏点头,这些菜她就是不让大伯和姑姑送,也是拦不住:“小俊呢?” 孔庆波道:“小俊和小美都在地窖里摆菜呢。”他没说的是,那两个一边帮着干活,一边清点姐夫家的窖藏呢,小俊都给姐夫报了好几道菜了。 “这还差不多。”知道帮家里干活就行,又道:“地窖放气了吗?”下地窖前一定要先放一放空气,不然很容易在里面缺氧。 “姐夫都放好了,放了半个多小时。” “那就好,你让他们俩别在里面待太久,那里空气不流通,不能久待。” “回来了?马上就吃饭。大俊,你把小俊和小美叫上来,菜不着急,一会儿吃完饭,我收拾。”何雨柱听到孔庆霏说话,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道。 一家人吃完饭,大伯家送来的菜也都放进了地窖,三个孩子一回屋,孔庆霏就躺倒在床上:“累死我了!” “你这是分到哪个部门啊?怎么累成这样。” 孔庆霏有气无力地道:“办公室呗。” “诶?这坐办公室不都喝喝茶,看看报吗?你咋这么忙?”不会是老人欺负新人吧?不应该啊。 “别提了,这不是四/人/帮粉碎了吗,全系统内部要求所有的案卷卷宗重新整理,要正规化,规范化,那是从建国到现在的所有卷宗啊,全要重新做目录,重新装订整理,今天忙的我,连口水都没喝上,渴死我了。”又道:“你是不知道,我上午钉了一上午卷宗,下午抄卷宗一直抄到下班,要不是我是第一天上班,领导关照我,我还得和大家一样加班呢,你看我的手。”孔庆霏举起右手:“明天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我得加班。” 孔庆霏举着的手微微抖着,手指上有磨红和水泡刺破后留下的空皮,虎口都是纸割的小口子,幸好她这手上还有下乡干农活时磨的茧子,不然更惨。 何雨柱捏着孔庆霏的手腕,他天天看着媳妇保养手,这还没保养好呢,又添新伤:“我给你上点紫药水。”轻轻放好孔庆霏的手,就要去找药。 孔庆霏用腿勾住何雨柱的腿:“不擦。”露出点讨好的笑容,撒娇道:“你帮我按摩按摩呗,我全身都疼。” “行啊。”何雨柱笑呵呵地把孔庆霏的鞋一脱,搬着她的腿放到床中间,让人趴好,他也跟着蹬了鞋上床:“这我没给人按过,我就看堂子里的师傅给人按过,我照猫画虎给你来一趟。”说完就上手按孔庆霏的肩膀,还特意找了个他认识的穴位。 “啊!!!”孔庆霏立刻发出一声惨叫,脸埋进被里,右手直砸枕头。 何雨柱吓了一跳,忙嗫嚅地问:“我按疼了……” “你差点把我骨头按碎了!”孔庆霏揉着肩膀,夸张地道。 “那我轻点,轻点。” “得了,你别按了,帮我揉揉就行,你那手没轻没重的。”孔庆霏嫌弃道。 “行行行,不按了,揉揉。”手下轻轻揉捏着孔庆霏单薄的肩膀,心想下次去堂子洗澡他也找师傅按按,学习学习。 ☆、第 21 章 这些日子,孔庆霏是天天加班到晚上六七点钟,不用她说,何雨柱就天天晚上去接她。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进了中院,孔庆露从房间里迎出来道:“姐夫,姐,你们回来了?”围到孔庆霏身边:“姐,你发的衣服呢?你不是说今天发衣服么,发了吗?快给我看看。” 这时候警察的衣服是藏蓝色的,女公安的帽子和男公安的还不一样,蓝色的无檐帽,套白色镶蓝牙线的帽罩。 虽然不是时下最受欢迎的深棕绿色军服,穿起来也是很精神的。 “给你看也行,你得帮我把裤腿纤上。”孔庆霏累的狠了,吃了饭再洗漱完,就得快九点,她写了一天的字,手和眼睛都累得酸疼,特别是眼睛,感觉都快睁不开了。 “行啊。”孔庆露接过装衣服的布兜,痛快地应道。这点小活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立刻提出条件来:“姐,那你得让我用缝纫机。”姐姐的缝纫机她偷着摸好几回了,早就眼馋了。 “用吧。”拎着另一个大兜子往屋里走的孔庆霏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你会用吗?” 孔庆露目光有点躲闪:“我看大华婶用过,她教过我一点,反正纤裤腿我是会的,我纤过。”说完就期待地看着孔庆霏。 “会用就行,只一点,注意安全。”孔庆霏毕竟不是这时候的人,对缝纫机并不看重。 正常人家这样的大件怎么能让个孩子动,小孩子手里没轻重,弄坏了怎么办? 一边往屋里走,孔庆霏一边道:“你要是纤不上,就算了,放那我自己弄。”孔庆露毕竟还小,就是跟着大伯娘和几个嫂子学了些针线上的事,估计也就是缝个布口袋的水平。 进了屋,回头就看见孔庆露正展开了衣服看,眼睛亮晶晶的,孔庆霏一乐,接过衣服解开扣子,就披在孔庆露身上:“穿上我看看。”说完又把警帽扣在孔庆露头上。 “诶!”孔庆露脸上立刻乐开了花,麻利地把衣服袖子穿上,扣好扣子,自觉地把袖子挽起来。 孔庆霏呵呵笑着,把孔庆露拉到镜子前:“敬礼!” 孔庆露立刻敬了个礼,不愧是军人家庭的孩子,姿势还挺标准。 又照着镜子美了几分钟,孔庆露就把衣服脱了。 “美够了?”孔庆霏换着居家服笑道。 孔庆露脸有点红:“让姐夫看到了不好。” “小样吧!”孔庆霏笑道。 果然没一会儿,何雨柱就把炤上热的饭菜端了进来。 姐妹俩相视笑起来,弄得何雨柱一头雾水。 随后孔庆霏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孔庆露用缝纫机,还别说,她指点了两句,孔庆露就上手了,还挺有天赋的。 没几下,孔庆露就把裤腿纤好了,孔庆霏看了看,夸奖道:“行啊,不错啊。”看到孔庆露还在摸着缝纫机,就道:“你以后要用缝纫机就用吧,只一点……” 孔庆露兴奋地答道:“注意安全!是吧?” 孔庆霏也笑,刮了孔庆露脸颊一下:“知道就好。” 吃完饭,孔庆霏想着这些天她天天加班,何雨柱也要下班才能回来做饭,几个孩子可能要挨饿,中午她就抽空出了单位转转,从农场里拿出来一些饼干和小麦面包,现在从布兜子里拿出来给孔庆露:“这兜是你的,这兜你给你哥他们送过去,饿了就吃,别省着,等我和你姐夫回来做饭,你们指定都饿瘪了。” 孔庆露立刻道:“姐,小哥今天在一大爷家吃了三个土豆丝卷饼。”见孔庆霏皱眉,又忙补充了一句:“小哥说不吃了,一大妈硬把他拉进屋的。” 正捡桌子的何雨柱也见孔庆霏好像有些生气,便道:“一大妈和一大爷又不是外人,去吃,去吃就对了,没事,没事,不去两老还不高兴呢。” 孔庆霏想了想道:“也是。”又问孔庆露:“你没去?” 孔庆露点头道:“嗯,我哪好意思啊,我说我不饿,再说一大妈也看见我吃饼干了。”又继续道:“大哥也没去,大哥那时候还没回来呢。” 等孔庆露走了,孔庆霏坐在床边发呆。 何雨柱端着洗脚盆进来,放到孔庆霏脚边:“诶!想什么呢?泡脚吧。” 孔庆霏把袜子脱了,脚泡进热水里,舒服地呼出一口气,对何雨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何雨柱坐到床边:“怎么了?” “我有个想法,你听听行不行,你说咱们和一大爷,一大妈合餐怎么样,就是这饭,以后咱们在一起吃。”反正按照正常发展,以后也是要合餐的。 何雨柱听了,立刻侧过身看着孔庆霏:“真的?”他以前顾着秦淮茹和仨孩子,只有找一大爷喝两口的时候带点好菜过去,每当想起一大爷从小到大对他的关照,他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我想着,早上饭咱俩做,现在天也冷了,早上做饭就把午饭带出来,晚上饭就麻烦一大妈做,你晚上再带一、两个菜回来,你看行吗?”晚上饭等何雨柱回来做,实在太晚了。 “行啊!太行了啊!”何雨柱高兴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我这就去和一大爷说,他一准同意。” 孔庆霏拉住何雨柱:“你等下,我还没说完呢。”继续道:“只是咱家人多,岁数小,正是能吃的时候,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 余意未尽,何雨柱却知道孔庆霏的意思,一摆手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去说。”虽说东西都是有定额的,但现在条件好多了,在市场里他时常能买到许多偷着夹带的好东西,凭他的工资和本事,就是孔庆霏不上班,他也能让这一家老小吃饱吃好。 一大妈一脸笑意地送走何雨柱,对一大爷道:“这以后就在一块吃饭了,好,好,真是好。”看着几个孩子吃饭,她都能多吃半碗。 一大爷心里也高兴,但相对冷静:“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事还得再看看。” “你是说柱子媳妇?”一大妈有点不乐意了:“这事儿就是人柱子媳妇提的,再说人姑娘多好呀。” “我知道,可我们毕竟还不了解这人,再看看吧。”一大爷安抚一大妈:“不过,从这些日子的接触来看,是个好孩子,就是年纪太轻,经历的事少,再看看。”这也是为什么他以前支持何雨柱和秦淮茹在一起,何雨柱是他看着长大的,大事上不糊涂,而秦淮茹,来这院二十多年,是个孝顺的。他都做好让这两人帮他们老两口养老的打算了,没想到……这个孔庆霏……还得再看看。 “唉……”一大妈的情绪低落下来:“我们要是有个一儿半女……你说若是当年我听你的,抱养一个……” “算了,你快别想那些了。”为了分散老伴的注意力,一大爷道:“你还是想想明天晚上做什么饭吧,不说柱子,柱子媳妇的厨艺也是了得的。”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就我这手艺,也就是个家常菜。”一大妈又想到前几天看到的:“柱子和柱子媳妇真般配,你是没看见,两个人做饭的时候,不只手里的动作默契地很,一道菜都能聊个把小时,别人都插不上话儿。”笑道:“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似的。” 一大爷也想起这些天看到的日常,也无奈地跟着点头。 一大妈又道:“有好几次,柱子说说话,眼睛看柱子媳妇就看直了。”感慨道:“柱子这些年婚事上不顺,估计就是等这缘分呢。” “是啊。”一大爷垂下眼,他是有他的心思,但他也想柱子好,事到如今,他们只能尽力和孔庆霏好好相处。 能想到合到一处吃饭,可见这姑娘也是想和他们好好相处的,这是一个契机,到时候,他们两口子补贴他们一些,只愿能俩好搁一好。 “嘿,这羊肉真不错,好久没吃羊肉了。”何雨柱早上醒来看身边没人,听到厨房有动静,套上衣服就过来了。 “嗯。”孔庆霏切肉的手停顿了一秒,岔开话题:“你扒羊肉条做的怎么样?” “考我是吧?”何雨柱把锅往炉子上一放:“您就瞧好吧。” “那我去叫几个孩子起床。” 走出厨房,孔庆霏忍不住敲了一下脑袋。她十多年没吃东西了,也是有些馋大了,想吃什么就直接从农场拿了,幸好何雨柱没问,真是差点因小失大,她得想个来处应对何雨柱才行。 闻到香味困就全醒了的孔庆涛钻进厨房,看到何雨柱正装盘的扒羊肉条就一声欢呼:“有肉!”用力吸了几口:“姐夫!啥菜?这是啥菜?真香啊。” “这是京鲁菜,扒羊肉条,可惜不是羊腰窝肉……”何雨柱一说到菜就来了精神。 孔庆涛忙上前伸手:“我端,我端上去。”偷吃他是不敢的,但是多闻闻总可以吧。 刚端起盘子,孔庆涛肚子就传出一阵轰鸣,他脸皮也厚:“嘿嘿嘿,姐夫你这手艺绝了,光闻味就把我闻饿了,嘿嘿嘿。” 随后进来帮着端菜的孔庆波和孔庆露都露出了无语的表情,孔庆露拆台道:“一看到好吃的你就饿,是谁天刚亮就爬起来吃饼干的,你可真馋!”说着手指刮着脸蛋,臊道:“丢丢丢!” 孔庆涛瞪了一眼孔庆露,对孔庆波不满地道:“大哥,你怎么能出卖革命同志呢!” “你妹妹是阶级敌人吗?”孔庆波端起干粮筐:“谁让你大早上躺床上吃饼干,我还以为耗子上床了呢,惊得我后面的觉都没了。” 孔庆涛辩道:“我,我正长身体呢!” 孔庆露不客气地拆穿道:“大哥才是正长身体的时候呢!你比大哥吃的还多!” 孔庆霏摆好碗筷见饭菜还没端上来,出来一看,两个小的正就吃多少的问题抬杠呢:“行了,快端过来吧,吃饭了!” ☆、第 22 章 桌子上摆好一锅羊肉汤,一大盘扒羊肉条,一道满满的黄瓜炒鸡蛋,一盘子干肠,四样咸菜,四样饼还有二米饭,量都是足足的,仅凭七个人是绝对吃不完的。 昨晚一说好了,何雨柱怕一大爷反悔,不但拿走了一大爷家的票卷本,还把一大爷家的粮食也全拎回来搁自家厨房了,那殷勤劲,看起来更像是抢。 这第一天一起吃早饭,就这么丰盛,一大妈看了一大爷一眼,她明白一大爷眼神里的意思,但她也不好深说,只道:“这样式也太多了些,这得起多早做饭啊。”这不说大早上的就吃肉,这干粮还弄出四样,这赶上下馆子了。 孔庆霏道:“一大妈,我手快着呢,您多吃点,再说,这可是带着中午的量呢,一会儿我们几个再装装饭盒,估计您和我一大爷中午可就剩下咸菜吃喽。”这薄饼,玉米饼,泡菜饼和土豆饼都是农场厨房做的,拢共也没用上十分钟。 一大妈听说中午吃咸菜,反倒松了一口气,他们同意一起吃饭,一是为了热闹,二个也是想着算上他们老两口的配额,孔家的几个孩子都能吃的饱些,但又想起这些天何雨柱给他们送去的吃食,还有今天早上这丰盛的早饭,别没拉拔到,反倒像他们是来占便宜的了,这年月谁家不是算计着吃用? 一家人开始吃早饭,别看孔庆涛叫唤的欢,真到了饭桌上,他并没多夹扒羊肉条,很规矩地每样菜都吃一些,四样饼一样吃了一张,汤倒是没少喝,最后又吃了碗二米饭泡羊汤,摸摸肚子,一看就是吃得满足的不得了。 孔庆涛心里美,自从来了姐夫家,他感觉自己终于能吃饱饭了。 孔庆霏看孔庆涛吃的急,汤泡饭更是没嚼几下就咽下了肚,忍不住皱了下眉,想着找个时间说说这孩子,吃饭得细嚼慢咽,不然小小年纪胃就要完。 孔庆霏正在厨房装饭盒,孔庆涛低着头进来了:“姐,我下次不吃这么多了。” “什么?”孔庆霏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说你吃的多了?” “小美说你吃饭的时候总看我,还皱眉来着……”说着,孔庆涛的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了:“我以后再也不吃那么多了,姐,姐你别把我撵走。” “这个小美!”孔庆霏忙把孔庆涛拉到近前,抹掉他脸上的眼泪:“别听你妹吓唬你,你怎么傻乎乎的。”解释道:“我看你,是因为你吃东西太急,不好好嚼,担心你吃坏了胃,快收收吧,还是男子汉呢,怎么说哭就哭。只要你别撑到顶脖,撑坏了,能吃多少,你就吃吧,姐有的是粮食。”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五分钱:“呐,中午买奶油冰棍吃。” “诶。”孔庆涛攥着钱,立刻雨转晴,乐得见牙不见眼,好像已经看到了冰棍似的,正要走,又回来向孔庆霏比划,让她低下头。 孔庆霏弯下身,孔庆涛趴在她耳朵上小声道:“大哥和小美都没吃饱。” 孔庆霏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心里和鼻子都酸酸的,强弯着嘴角道:“那你哥能吃多少?” 孔庆涛指着炤台上比砖头还大的铝饭盒:“不算菜,我哥能吃两盒饭,我能吃一盒半,小美能吃一盒。” 等孔庆波来拎中午的饭盒时,发现又多了三个大饭盒,一个小饭盒:“姐,怎么这么多?” “吃不饱怎么不跟姐说?”孔庆霏从接手这具身体后,经常吃小炤,胃肠早就不再缺油水了,胃口自然也比以前小了许多,这时候的孩子本就比现代的孩子吃的多,她完全没想到几个孩子竟然会限制饭量。 “姐!”孔庆波一脸不赞同,又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孔庆涛:“是不是你说的。” 孔庆涛一缩脖子,又不服地梗着脖子道:“我又没说错。”以前他们住校,虽然吃得比现在差多了,但量足,他哥能吃多少他还能不知道? “姐,吃不饱是正常的,谁家能顿顿可劲吃?”说着就要开饭盒,看能把哪个挑出来:“别让姐夫说……” 孔庆霏按住他的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脸正色道:“再说你们吃的这些可不是你姐夫的,不信你去问你姐夫,从结婚到现在,我买了多少粮食回来,又买了多少菜、肉、蛋回来。”在孔庆波耳边轻声道:“咱家有家底,以后不管我给你什么东西,来路你都别问,这都是咱爸留下的路子。” “咱爸?”孔庆波面现狐疑,他只知道,父亲在的时候净往出送东西了,家里吃的还不如在大伯家呢,和现在更是天壤之别,他姐这话可信吗,别不是诓他的吧。 见孔庆波不信,孔庆霏也不再说什么,一切靠脑补吧。 孔庆霏把车票钱和今天的零花钱放进孔庆波上衣口袋里,只强调一句:“莫问来路。” 被忽悠的晕头转向的孔庆波拎着加量的饭盒,领了弟妹走了,满脸的若有所思和纠结。 孔庆霏叹了口气,看来她得低调点了,除了何雨柱,大家都对这伙食不适应啊,那就一周吃一次大肉吧,平时……多吃鸡蛋,这个没味,不然天天飘肉香,早晚得被红眼病举报,等后年就好了。 中午,一大妈把留给他们的饭菜端上桌:“你看,这是给咱们留的饭。” 一大爷一看,除了二米饭,一大碗羊肉冬瓜玉米汤,一小盘扒羊肉条,一小盘干肠,一碗花生米,一碗老醋木耳。 这不仅饭菜有了,下酒菜也给预备了。 一大爷想了想道:“若是以后还这样,我就去找柱子说,吃饭吧。” “嗯。”一大妈吃了几口又开始愁了:“你说我怎么就没问问柱子媳妇晚上吃什么呢?这饭可怎么做好啊?” 一大爷支招道:“要不你先弄两个拿手菜?”他和老伴都是穷苦出身,可没有柱子两口子吃食上的见识。 一大妈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吧,要是几个孩子不爱吃怎么办?” 一大爷一边吃,一边看着老伴纠结,吃了一口花生,火候正好。 吃完了饭,一大爷就想在院里溜达一圈,消化消化。 走到前院,看着三大爷家的地震棚,不但砌了砖墙,安好了窗户和门,这看着就没有要拆的意思,又转到了后院,二大爷家如出一辙,这看着就不像个样子了,就敲门进了二大爷家:“老刘,在家呢。” “呦,老易,正好,来来来,坐下陪我喝一盅。”二大爷喝着小酒吃着炒鸡蛋,心情正好着。 “不喝了,刚在家喝完,再喝就多了,我来就是问问你,你这地震棚什么时候拆?”一大爷直接问道。 这四合院里以前哪有这样加盖的房子,就这地震之后,本来院里应该拆掉的防震棚也因为怕再地震就没及时拆,但后来情势就不对了。 在地震棚晾个衣服,不怕雨打了,天冷了,挡上个板子,在里面做饭也不那么冷,屋里也干净,又不会窜得满屋子饭味。 特别是后来有人去地坛拆了那的地震棚,拉走了木头和砖政府也没管之后,立刻就形成了一股风潮。 二大爷和三大爷也跟着这股风,从那买了好些砖石和木料,就在自家门口,把地震棚加盖成了临建房。 和二大爷三大爷这样建俩屋子做饭,放放东西的不同,有那家里子女多的,干脆就直接当房住上了,还真解了一些家里住房紧张的问题,缓解了不少矛盾。 “拆?”二大爷脸一拉,酒盅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拆什么拆!我的钱,我的料,我盖在自己家门口的,我看谁敢拆!”瞪着一大爷道:“政府都不管,你起什么调!你眼红怎么的?眼红你自己盖去,谁也没拦着你!走走走走走,你赶紧家去吧啊,你当你还在这院说了算呢?” 被二大爷从屋里撵出来,一大爷忍着一肚子的气,又找到前院的三大爷,开门见山道:“我说老阎,你和老刘你们俩,是不是能带个头啊,这大院里都像这么盖的话,你说,这还像个四合院吗?” 三大爷立刻摆事实讲道理:“咱们吃一堑长一智嘛,那万一要再震一下怎么办呢?你知道这回这地震,唐山,八级,好家伙,跟你那级别一个样,那万一再来一次,这不现成的地震棚吗,是吧?”一摆手道:“咱什么都甭说了,兹要老刘拆,我就拆。” 一大爷道:“我跟他说了,他那浑劲一上来还不如你呢。” 三大爷立刻道:“那你这就是捡软柿子捏了,你真是。” 一大爷深深看了三大爷一眼,他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看着占了院子的地震棚,现在除了中院,前院和后院都这样加盖,政府和居委会也都不管。 一大爷最后也只能叹了一口气,眼瞅着这四合院没了以前的规整,默默地往家走了。 三大爷见一大爷走了,得意地一笑:“哼,不拉上老刘,我能干得成吗?”说完就笑着回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剧情才走了一半,感觉我书名起错了,不应该叫快穿,应该叫综穿啊~ ☆、第 23 章 这天,许久没回家的棒梗突然回来了,左手拎着鸡,右手拎着肉,一路招摇,好不得意地回了家:“奶奶,妈,我回来了。” 全家正准备吃饭,大家闻声都看向门口,小当抬头就看见棒梗手里的两只活鸡和一大块肉,一脸惊讶地道:“哥,你这是上哪发财去了?” 棒梗抿着嘴,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在意地道:“我这不是下乡去放纪念毛/主/席的电影去了吗?然后那公社领导看我冻得直抖,过意不去了,就给了我这些东西。”说着还把手里的东西拎了拎,让他家里人都能看的更清楚些。 秦淮茹婆婆看着棒梗手里拎着的东西,听了他的复述,是又心疼饿着、冷着了她好孙子,又欣喜孙子挣得了这老些好东西,立刻道:“那肚子里没食儿,那可不是冷吗?赶紧吃饭,瞧把你冻的。” 棒梗应道:“好。” 秦淮茹婆婆赶紧去接棒梗手里的东西:“这,这给我。” “给您,那您接着。” 秦淮茹婆婆拎到沉手的老母鸡,笑呵呵地道:“瞧瞧这老母鸡,诶呦,真好。”说着就把东西拎出门,打算把鸡扣笼子里,肉冻外面。 棒梗见秦淮茹自他进来就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会儿依旧在盛饭,仿佛并没对他拎回来东西而有什么反应,特别是脸上竟然没有任何喜意,低声叫了一声:“妈,这是我这月的工资。” 秦淮茹这回才擦了擦手上的水,接过钱,一打眼她就知道了数额:“怎么那么多啊。” 棒梗笑道:“补助。”继续解释道:“我现在是正式的电影放映员了,有补助了。” 小当恍然道:“怪不得小姨过得那么自在啊,原来这油水这么大呢。” 秦淮茹听了小当的话,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和许大茂一个院住了几十年,他那套何雨柱早就和她说过,这钱,很可能是从人家村里收来的好处费。 秦淮茹拿着钱,想着她现在没了何雨柱的帮衬,家里愈发困难,棒梗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有对象了,家里不能没有钱,她对此也就闭口不言了。 棒梗见秦淮茹没说什么,立刻理直气壮地道:“妈,这回你明白了吧,只要学会这身本事,走遍天下都不怕,我现在已经可以单独放电影了,谁也管不了我。” 秦淮茹问道:“那许大茂呢?” 棒梗想了想,他的工作是许大茂帮着找的,技术也是许大茂教的,只能道:“他是我师父,我只是对他尊重而已。” 秦淮茹点头:“吃饭吧。” 棒梗拿起筷子和碗,一看问道:“奶奶呢?” 槐花无奈地道:“奶奶被两个老母鸡迷住了,恐怕啊,杀不了了。” 小当也道:“没错,小姨家就养了两只,这不都到冬天了,天天下蛋。” 孔庆霏晚上下班回来,就见三大妈站在她家临建厨房门口向她招手使眼色,心知三大妈肯定有什么消息告诉她,就停好车,拎着包,自然地跟着三大妈进了厨房。 孔庆霏平时和一大妈走的最近,但这四合院里的人她都是身后打点过的,各家的孩子,她也通过孔庆涛常散些吃的。 在这院里,可以说除了贾家,她和每家都能说上几句话,不过要说想获得些消息,首屈一指就是这三大妈。 一是地理条件好,这进进出出的都在她眼前,有她和三大爷盯着,一般事情都逃不过他们俩的眼睛。 二是她和三大爷一样会算计,消息,在他家就是买卖。 三大妈看了一眼窗外道:“今天棒梗回来了。” 孔庆霏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径自从兜子里掏个出六个桔子:“我运气好,今儿个中午去市场转了转,正好遇到的,您老尝尝。” “诶呦,这多不好意思。”收了东西,三大妈也不卖关子,直接就道:“今天棒梗回来了,一手拎着鸡,一手拎着肉的,我下午去找贾张氏问了,她说那都是她孙子放电影,村里人给的。她还说棒梗涨工资了,听说还有补助,不少钱呢。你是没看见贾张氏那显摆的,我看这以后,他们家要好了。” 孔庆霏笑道:“那挺好的呀,三大妈您忙着,我回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问道:“这事儿我家他知道吗?” “傻柱?”一大妈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那得看有没有人和他说了。” “这事他得知道啊,都一个院住着嘛,这是好事,您问问三大爷,是不是这个理儿?”又一副想起来什么地道:“哦,对了,三大妈,我今天在市场遇到个乡亲,他说他家今天宰羊呢,估计明天能偷带点羊肉来卖,您也知道,现在市场管的不像以前那么严了,好东西越发多了,便宜了我们不是,这也是好事儿,您也跟三大爷说说吧。” 等孔庆霏走了,三大妈抱着桔子进了屋,三大爷问道:“她怎么说?” “她说那挺好的呀,也不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你说这小孔什么时候能和秦淮茹对上,谁能赢?” 三大妈早就在孔庆霏面前把秦淮茹卖了个干净,几十年的老底都没放过,怎么就不见这孔庆霏出手呢。 三大爷扒开一个桔子:“说不好,我竟有些看不透这人,是真不在乎,还是成竹在胸,还真不好说。”吃了一口桔子:“嘿,这桔子真甜,肯定不便宜。” 三大妈也赶紧吃了一瓣:“可不是,自从这小孔来了咱们院,你别说,咱们整个院,谁没沾过她家光。” 三大爷有些不以为意:“这也太不会算计了,我看傻柱的那些家底,也快让她花完了。” 三大妈不乐意,这些日子她占便宜占的特开心,坐在家说说话就有东西收,这样的好日子自然是越长久越好,抢回三大爷要扒的桔子:“她要是会算计,你还能吃上这桔子!”三大妈又道:“小孔说明天说不得能买着羊肉,要不明天你也去市场看看,咱家都多久没吃羊肉了。” 三大爷笑道:“吃你的桔子吧,羊肉啊,别想,就咱俩这点退休金……嘶,不对呀,老伴,你把她刚才和你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三大妈一头雾水,将她和孔庆霏说的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诶呀!”三大爷一拍手,腾地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一趟,对老伴道:“我和你说……你明天就按我说的这般,我保管你晚上能吃上羊肉。” 三大妈一脸不信:“就这样?真能行?” “吾虽不及师旷之聪,闻弦歌而知雅意也。”说完,三大爷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孔庆霏吃着晚饭,何雨柱喝着小酒在旁边陪着,两人各自说了些白天遇到的事,孔庆霏道:“我刚才回来遇到三大妈,就聊了两句,说着说着就说到我今天在市场遇到个乡亲家今天杀羊,明天要是不严,那乡亲就夹带些羊肉来卖的事,三大妈当时也说要是有羊肉,让我帮着她捎带二斤呢。”孔庆霏顿了顿:“我没好意思拒绝,就应了,你说,要不我明天就说那乡亲没带羊肉来卖?”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这天冷了,我想着后天就是礼拜,把雨水一家叫上,咱们大家热热闹闹吃个涮羊肉,我看家里可有个铜火锅呢,还不小呢。” 何雨柱听了,也来了兴致:“火锅好啊,我来调汤头备料,这都多久没吃火锅了。” 孔庆霏欲言又止:“那三大妈那……” “没事儿,你就帮她带二斤吧。”何雨柱解释道:“你别看三大爷一家算计,但他家好面儿的很,放心,既然三大妈让你帮着带了,只要是市价,别高得离谱,他就不敢差你钱。”一拍胸脯道:“你爷们在这呢,他们全家都搁上,算计你?敢?” 孔庆霏闻言一笑,夹起一筷子炒鸡蛋,塞进何雨柱嘴里:“我当家的就是厉害。” 何雨柱嚼着鸡蛋,喝了一口小酒,表情更牛哄哄:“那是!想当初……” 孔庆霏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何雨柱数着他以前的‘丰功伟绩’,被逗得笑声一串接一串。 第二天晚上,何雨柱下班回来,刚进院就被三大妈拦住了:“傻柱,傻柱,你过来,我和你说两句话。” “什么事啊?三大妈。”何雨柱心想,弄不好是要问羊肉的事。 三大妈拉住何雨柱就道:“你们中院现在可是越过越好了,你现在也是大主任了,不说你家,我看贾家也要起来了。你是没看见,昨天棒梗回来,好家伙,一手鸡一手肉的,那肉那么大一块,两只老母鸡,那肥的,让那贾张氏养院子里了,也不知道今天下蛋了没有。我还听说这下乡放电影还有补助呢,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和你一个主任挣的也差不多。”盯着何雨柱的脸道:“这咱们大院,这是又要出个许大茂了吧?我看过几天,棒梗东西还能拿回来更多。我这几个孩子这是都有工作了,不然我也让他们跟许大茂学放电影去,一个月不少捞呢。” 何雨柱脸色难看:“三大妈,许大茂什么人你不知道?跟着他就学不了什么好?他那套和您家这算计可不一样,他那套和军阀土匪有什么区别,那是吃拿卡要!那是雁过拔毛!”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了。 何雨柱心里那个气就别提了,他早就和秦淮茹说过,让棒梗离许大茂远点,就是不听,看看这现在都学了些什么?还前程! 晚上,孔庆霏刚一进门,早等着的三大妈就迎上来:“小孔回来了。”眼睛看向孔庆霏后车座上的麻袋:“你这别不是都是羊肉吧,这得有半扇了吧?” 孔庆霏笑眯眯地也不接话,一幅听着三大妈说话的样子。 三大妈见孔庆霏不接话,心里有些拿不准,就道:“我今天下午正好遇到傻柱,我们本来说的好好的,我说到棒梗拿了老母鸡回来,有出息了,没想到把他气得,跟我翻脸就走了。” “三大妈,你看,我家他就是脾气犟,这天也太冷了,咱们屋里说。”说着,孔庆霏拎下车把上的兜子,就拉着三大妈进了她家的临建厨房,一进了厨房,孔庆霏就从兜子里拎出一个牛皮纸袋子,笑道:“三大妈,这是你昨天让我捎带的羊肉,您这给了我二斤的钱,可这羊肉乡亲卖的贵,我这就给您割回来一斤多点,我办事不利,您多担待了。” 三大妈接过羊肉,一脸的不敢置信,木然地道:“没事儿,没事儿。” “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三大妈了。” 直到孔庆霏推车走了一会儿了,三大妈才反应过来,捧着肉就进了屋:“老头子!老头子!”手里的羊肉差点堵到三大爷脸上:“这是快二斤的羊肉啊!” 三大爷把羊肉接在手里,掂了掂,表情满意:“我说什么来着,这人不简单。” ☆、第 24 章 棒梗拎回来鸡和肉没几天,二大爷家早搬出去住的两个儿子,二儿子刘光天和三儿子刘光福,就闹着非要搬回来,二大爷知道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眼馋他的这四间房,自然是不同意,刘光天和刘光福竟然和他打了起来。 这一打,二大爷就住了院,这俩儿子倒无所顾忌地都搬回了四合院,一人一间,占住了二大爷家门口的临建房。 一大爷听说二大爷住了一趟医院,别的没事,就是头疼的厉害,检查了一遍,也没查出是个什么毛病,更别说治了,看在邻里邻居这么多年的份上,他就跟老李头打听了两个偏方,抓了两副药等着二大爷今天出院回来,好给送去,正看着药方,一大妈就进来了,一大爷就问:“他二大爷出院了?” 一大妈抱着刚洗完的床单进来:“出院了,不过呀,刚一进门,就看他那俩宝贝儿子,那光天,光福啊,一人占了个临建,气得立马就又躺床上了。” 一大爷起身帮着抻床单:“他自找,我早就跟老刘和老阎说了,不要占便宜,你说这院里头,他们占了多少地界,嗯?他们那么大岁数,别人又不好说,还跟他们学,现在咱们大院,除了咱中院,前后院,你说盖得都成什么了你说。” 一大妈用力抻了两下床单:“这老阎家还好,没因为房子闹腾。” 一大爷不以为意:“他家闹腾什么?他们的家风就是算计,哼哼,谁把谁算计了,吃亏的那一方,哼,下一次再算计回来。” 一大妈感慨道:“诶呀,咱俩呀,这是没孩子,不过咱要有孩子,也不能像他们那样。” 一大爷点头道:“那你得分谁,我原看着秦淮茹把她那三个孩子带得有模有样的,寻思那就是教的好的了,现在见了孔家的三个小的,才知道这孩子教的好该是个什么样。” 一大妈附和道:“没错,咱们这院啊,我原来就喜欢秦淮茹他们家的那几个孩子,小当懂事,小槐花吧,不吱声是不吱声,真要说起话来呀,句句在理上,就是棒梗,这孩子也不能说不好,就是在柱子身上办的那几件事,忒有点那个了。” 一大爷摆摆手:“唉,有情可原,男孩子嘛,成熟得晚。” 一大妈却道:“孔家的两个小子更小呢,你看那事办的,就说孔家大小子,自从这孩子来了咱们院,咱家的煤,菜,但凡要有个搬搬抬抬的,或是那使力气的事,只要他看见了,不用说,一准帮你干了,孔家二小子那张嘴,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段子和俏皮话,不给你逗的前仰后合的,都不叫跟你说话,还有小美,你别看她小,洗洗涮涮,烧火切菜,那是像模像样,哪天放学回来她都帮我打下手,一顿饭下来我就炒炒菜,还有缝缝补补的活,帮我认个针,摞个线的,又快又好,还有耐心,就你那围巾,她还帮着织了不少呢。” 一大爷点头道:“看教孩子,就能看出来人品,在咱们这大院里头,想找个能给咱们养老送终的人,也就只有柱子和淮茹,原来想着他们俩能走到一起,没想到,柱子和小孔成了家。” 一大妈改正道:“养老那话可不是你说的啊,是人聋老太太说的,不过这个啊,以后丧气话别这么多说,啊,就像柱子媳妇说的,咱俩这身体,好好锻炼,八十、九十没毛病。” 一大爷笑着摇摇头,这活八十、九十的话老伴都吹出来了,就起身拎起他给二大爷准备的药。 一大妈见没人应话,转头一看一大爷正往门口走:“诶,你干嘛去?” 一大爷一拎手里的药包:“我给老刘送去,老刘不是一直偏头疼吗?我正好到那药房去,老李头说,这个偏方,正好治这个偏头疼。” 一大妈嘱咐道:“诶,早点回来吃饭啊,柱子媳妇正做刀切面呢,一会就煮了,别让人等着你吃饭。” 一大爷推门出去:“行了,我知道了,我说两句话就回来。” 后院,因为秦京茹现在在煤球厂上班,眼看就是冬至,加班加点正是忙的时候,棒梗今天也休息,不想在家待着,主要是屋里也没地方,就来找许大茂说话,见他自己做饭,便留下帮着切菜。 许大茂坐在凳子上嗑着瓜子:“诶,你妈那儿,就这样了?”全家都成天跟耗子躲猫似的,还没斗呢,就怂成这样。 棒梗皱了下眉头:“小姨夫,说这就没意思了。” 许大茂眼一瞪:“再没意思,你也差点管傻柱叫爸。” 棒梗摇头,表示不想再提这事。 许大茂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我跟你说啊,我现在是不愿意跟傻柱治这口气,要不然我一准搅局。”他到底顾虑孔庆霏公安的身份,不敢闹的太过,只能时不时挑拨一番,可惜好像没什么效果。 见棒梗不答话茬,许大茂眼珠一转问道:“诶,棒梗,上回我让你去农村放电影,他们没给你钱吗?” 棒梗切菜的手一顿:“没有啊。” 许大茂盯着棒梗看了一会,道:“不对呀,应该给啊,哦,记着啊,下回不论我让你上哪儿,他们要不给钱你就要,必须给,听见没有,要回来东西,就按咱们说好的,你一半我一半,钱,我七你三,记着了没有。” 棒梗点头:“明白。” 许大茂看着棒梗切菜,心里对棒梗说的话那是一点也不信,在这院里可藏不住什么秘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早就知道上回放电影的东西和钱让棒梗独吞了,他这么问问,就是想看看棒梗怎么说,他许大茂还差那点钱肉?不过这么一看,这棒梗就不是个老实的。 一大爷走到后院,正好看见刘光福拿着白菜从屋里出来:“诶,光福啊。” 刘光福扭头一看:“嗯,啊,一大爷啊。” 一大爷看刘光福这郎当的样子,直接道:“你要孝敬你爸的话呢,去,让你媳妇把这药给熬了。” 刘光福不乐意,推诿道:“呦,一大爷,我这也没锅啊,没药锅。” 一大爷看他给自己亲爹熬药的事都不想干的样,就道:“咱满院就那么一个药锅子挨家转,前些日子,许大茂的媳妇要治这不育的病,在这个药店里头,特意让那老李头开了秘方,去,药锅就在他那儿呢。” 刘光福听着许大茂家不孕的事正乐呵,一看一大爷递过来的药包,刘光福也不敢不接,只能接了目送一大爷进了他爹的屋子,不大乐意地冲自己屋里喊道:“媳妇,出来。” “干嘛?”刘光福媳妇揣着手出来,一脸不耐烦。 刘光福把药往媳妇面前一递:“拿着,我去找药锅子,一会儿把它给我爹熬了。” 刘光福媳妇不接:“为什么啊,你大哥不是孝顺吗,让他熬去啊。” 刘光福一抹脑袋:“也是啊,你先拿着吧,我去许大茂家找药锅子去。” 刘光福媳妇扯过药包,鄙夷地道:“没出息。” 刘光福也是越想越气,到了许大茂家门口,心里更是堵着不顺:“许大茂,许大茂……” 刘光福一边喊一边敲,敲了一会,许大茂猛地打开门:“不是,你干嘛?叫魂呢?” 刘光福看许大茂心烦的样子,他心里反倒爽快了些,更是挑事儿道:“我不叫你许大茂,难道还叫你许副主任?”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别找别扭啊,我这儿现在有正事,不愿意搭理你。”说完,碰地一声就把刘光福关门外了,自个儿进屋了。 “嘿?”刘光福干脆直接推门进屋,一看棒梗也在,也不管他,直接道:“诶诶诶,许大茂,许大茂,我就是过来借药锅子使使的。” 许大茂用下巴一点身后:“自个儿拿。” 刘光福抻脖子一看,那药锅子在桌子底下,这是让他弯腰去拿吗?便指着药锅子道:“这药锅子就在你脚底下,你递给我就不成啊!” 从刚进屋开始,刘光福说话就劲劲儿的,棒梗早就听的皱眉了,刘光福又说这话,他直接把切菜的刀往案板上一扔,抬起头看着刘光福,手指着药锅子道:“懂不懂规矩,自己拿。” 刘光福见棒梗炸刺,冷笑道:“嘿嘿,孙子,跟谁说话呢。” 棒梗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最是经不得人激,直接就骂回去:“孙子,跟你说话呢,欠抽呢,是吧。” 刘光福嗤笑一声:“诶呦喂,你妈搞破鞋,你这个狗崽子也学会撒野了?” 站在一边看着棒梗为他出头的许大茂一听这话就乐了,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棒梗身边。 棒梗一听刘光福骂他妈,立刻怒发冲冠:“你再说一遍?” “怎么着?”刘光福脑袋一歪:“你妈搞破鞋,让人玩完了就扔!你就是个狗崽子!” 许大茂一把拉住棒梗:“棒梗!听你小姨夫一句话,报仇的机会来了,往死里抽他!” 本来还压着火,想要讲理的棒梗,一听许大茂这话,立刻一把揪住刘光福,连拎带拖,就出了许大茂家:“你给我过来!出去!” 棒梗正是壮年,一把子力气,直接就把刘光福推院里,搡到地上,按上去就打:“孙子,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打死你,我让你骂。” 刘光福媳妇听到刘光福惨叫,冲出屋就看自家男人被人按在地上揍,立刻上去拉,被棒梗一把就推到了一边,她只能冲正房喊道:“一大爷!一大爷!你快来啊!棒梗打人了!” 许大茂见打的热闹,伸脚就往刘光福小腿上踹。 “你给我让开!都住手!”一大爷的怒喝一声,出来就拉住棒梗:“棒梗!你不许打人!” 棒梗觉得自己有理:“一大爷,你干嘛!今儿打不死他,我是他养的!” 一大爷拉着棒梗,质问道:“棒梗!你怎么不学好啊,你跟着许大茂之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许大茂在一边听着不乐意了:“说什么呢?” 一大爷气道:“说你呢,他都骑到人身上了,都要打死了,你怎么不拦着!他是个孩子不懂事,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懂事!” 许大茂指着刘光福,眼睛一瞪道:“因为他该打!” 一大爷让许大茂气得直喘:“你也该打!” 棒梗此刻觉得,这个院里,就许大茂是跟他同仇敌忾,对一大爷吼道:“你说谁呢?!” 一大爷见棒梗这副不分好坏的样子,眉头皱的死紧:“我说你呢,怎么不该说你啊!” “干嘛呢?”刘光天和媳妇也从屋里出来了:“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怎么回事!” 刘光福见刘光天来了,一时间他们人多势众,他就立刻指着棒梗骂道:“这个狗崽子!破鞋的儿子,敢打我,我跟你拼命?” “我打死你!”棒梗怒吼一声就扑过去。 一帮人涌到一处,打成一团,一大爷拦了这个,拦不住那个,只能死死拉住棒梗:“棒梗,你不能打,不许打,棒梗,不许打。” 棒梗一开始还顾忌一大爷,被一大爷拉着挨了好几下打后,顿时就火了,拽住一大爷的胳膊,向身后一轮:“你怎么拉偏架呢!给我滚蛋!” 一大爷没防备,人整个飞倒出去,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闷哼一声,一时间竟然起不来身,只能咬牙□□着。 棒梗没了束缚,一脚就把刘光福踹了出去,也不管别人,只把刘光福一个扑在地上,狠狠地打。 刘光天两口子一看棒梗的狠样,就不太敢上前,只在旁边呼喝着。 许大茂一看刘光天两口子不敢上,一把就拉住刘光福的媳妇,记恨她刚才推了他一把,那巴掌啪啪往她身上抽:“臭娘们,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学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上大部分都是剧情,但这是重要的过渡,没办法,写同人就是这样,有些剧情是不能跳过的,不然不热闹了。 给暖暖的加更~ ☆、第 25 章 秦淮茹在中院听到后院的喊声,往后院跑时听到有人喊‘棒梗’,就知道坏事了,一边跑一边喊:“住手,住手!” 等她跑到后院一看,果然见棒梗骑在人身上正打着:“甭打了!快住手,住手,你干什么呢!”秦淮茹把围着打棒梗的人都推开,把棒梗拉出来。 棒梗指着刘家两兄弟:“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辈儿比我大,我就不敢打你,惹我一次打你一回。”当年,就是这个刘光福带的头,纠结了一帮人,给他脖子上挂破鞋,批/斗他,这事他一直记在心里,都要烂穿他的心了。 秦淮茹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看到歪在地上的一大爷,忙跑过去扶:“一大爷,一大爷你怎么了?” 刘光福媳妇扶着刘光福,听到秦淮茹的问话,立刻就道:“这还用问吗,就是你儿子打的!” 秦淮茹一听,心里不信,但还是忙问一大爷:“一大爷,是棒梗打您了吗?” 一大爷此刻是又疼又憋屈,忍着疼点了下头。 秦淮茹觉得她快要气死了,一大爷对他们家有恩,棒梗打了一大爷,她还有什么脸见人,冲着棒梗喊道:“是你打一大爷吗?” 棒梗把脸一扭,不痛快地道:“是我打的,怎么了。” 秦淮茹一听,抬手就给棒梗一巴掌,还没打到人,手臂就被棒梗抓住:“妈!你干什么你!他们合伙起来欺负我,你怎么打我!” “棒梗,长出息了,是吗?学会打老人了?”何雨柱走进后院,刚听到棒梗打了一大爷,压着火气道。 棒梗眼睛一眯:“你算老几!你管得着吗?赶紧给我滚!” 何雨柱站到棒梗面前:“你再说一遍?” 棒梗吼道:“滚!” 何雨柱手臂一伸,抓住棒梗的前襟,在大家没反应过来前,就给棒梗来了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棒梗嘭地一声摔在地上,那声响的让人骨头疼。 秦淮茹心疼的不行,立刻上前去拉何雨柱。 一大爷一看,到底心疼孩子,也歪在地上冲何雨柱喊道:“别打坏孩子!有话好好说!” 何雨柱挣开秦淮茹的拉扯:“管教孩子呢,躲开。” 棒梗忍着疼,爬起来就向何雨柱扑上来:“来的正是时候,我连你一块收拾了!” 不等棒梗近身,何雨柱一脚就把人踹了出去,那动作端得是快狠准,不过到底是收了些力气,也没往要害上招呼:“小兔崽子,上房揭瓦偷东西都教给你了,是吧,就打架没教了,很重要,来,过来。” “我跟你拼了!”棒梗爬起来,可惜他没怎么打过架,除了一身力气,并没什么技巧。 见棒梗又扑上来,何雨柱上前一步,一个错身就是一个腿绊,棒梗身子一歪又是重重摔在地上。 何雨柱见秦淮茹把棒梗掩在身后,棒梗也不再冲过来,就指着棒梗问道:“小子,知道为什么揍你吗?不为别的,就因为你动手打老人,知道吗?”又问道:“我问你,这事跟许大茂有关系没有?” 许大茂在边上一听,立刻反驳道:“嘿,傻柱,今儿这事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告诉你为什么,起因就是一药锅子。” 秦淮茹知道何雨柱接下来是要收拾许大茂,趁着许大茂辩解的当,就推着棒梗,让他赶紧走。 棒梗也知道他不是何雨柱的对手,身上摔的这几下,比被刘光天和刘光福打的还疼,一咬牙,也顾不上面子好不好看,转身就跑了, 许大茂见棒梗跑了,知道今天这事要是说不明白,他就要挨揍,忙解释道:“傻柱,你听我说,你也知道,咱们院就一药锅这事……” 正说着,就听到一声:“啊!” 接着是棒梗气急败坏的喝声:“你!你没长眼啊!” 何雨柱和后院的人都听到了,特别是何雨柱,那是孔庆霏的叫声。 何雨柱也顾不上别的了,转身就往廊道跑,棒梗和孔庆霏对上,要是棒梗脑子一热,说不定干出什么事来。 何雨柱三、两步跑到廊道口,就看到孔庆霏坐在地上,团着身子,棒梗正伸着手要拉孔庆霏,一看何雨柱过来,转身就跑了。 “媳妇!”何雨柱立刻蹲到孔庆霏身边:“你这是怎么了?撞哪了?” 孔庆霏只是团着身子摇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何雨柱发急:“你是崴脚了?” 孔庆霏还是摇头,何雨柱就上手要拉:“你到底是怎么了?让我扶你起来啊!不能这么坐地上啊!地上多凉啊!快起来。” “这是怎么了!”一大妈和孔庆波三个也听到自己姐姐的喊声,统统跑了出来,看到孔庆霏团在地上。 秦淮茹扶着一大爷过来,许大茂自然不落下,刘光天和刘光福夫妻四个也都凑过来看。 孔庆霏脸色发白,这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上就见了薄汗:“别……动我,让我……缓一缓……” 何雨柱急的手都不知道该碰哪,只急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哪疼啊,你说啊!” 秦淮茹看见团着身子的孔庆霏,特别是见了孔庆霏双手按着的地方,心里就咯噔一下,感到一阵眩晕,嘴张张合合几次,最后咬了一口下嘴唇,才抖着声音道:“你……她……傻柱,快,快把人抱起来,送医院!”最后几乎是用喊的道:“快送医院!” 周围人被秦淮茹的激动吓了一跳,都有点懵,秦淮茹忍着怕和苦,咬牙道:“傻柱,你媳妇可能是有了。”见傻柱还愣着:“就是有孩子了!就是怀孕了!快送医院!” “我的祖宗!”何雨柱的脸色登时就比孔庆霏还白上了几分,直接就把人团着抱起来了,往周围一看,对着刘光天就道:“快去借板车啊。” 刘光天一愣,立刻就跑出了院子,虽然不忿何雨柱支使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一大妈也顾不得去探究一大爷为什么被秦淮茹扶着,拉着孔庆露就往屋走:“快回屋拿被子,拿被子垫车上。” 孔庆波和孔庆涛听了,也立刻跟着跑回屋,一帮人抱人的抱人,抱被子的抱被子,就往大院外跑。 只有此刻行动不便的一大爷看到了许大茂木愣愣的表情,还有秦淮茹死皱着眉头的苦相和不停颤抖的身体。 众人跑到门口正看见刘光福骑着板车也到了门口,三个孩子七手八脚的把被子铺上去,何雨柱尽量轻的把人放到车上,一大妈赶紧把她手里的被给孔庆霏盖上。 何雨柱骑上车就要走,又觉得心里不托底,回头对一大妈道:“一大妈,你也跟我去,我这心里不托底!” 一大妈应了一声,心里又一苦:“我这也没生过孩子……” “我去,我和你们去。”三大妈在一边道。 三大妈刚才也跟着出来忙活,只是场面乱的很,谁都没注意到她。 何雨柱心中感动:“谢谢三大妈,都去,都去,快上车。” 刘光福在旁边拦道:“你这车坐不下,你先走,我和光天骑车子带一大妈和三大妈。”送佛送到西,这时候不出力,万一有什么事,等傻柱回来清算,少不了被堵外面一顿打。 “那行!”何雨柱立刻骑上车,心里急的冒火,又不敢骑太快,就怕颠到孔庆霏,孔庆波三个就跟着车跑,两个小的更是一边跑一边抹眼泪。 何雨柱此刻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四十五了,这年纪别说当爹,当爷爷的都到处见。 说实话,从结婚开始,他就偷着琢磨过,什么时候能有孩子,但又不敢想,他问过大夫,自然知道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 可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生育,他怕,他真怕两人要是没孩子,孔庆霏这么年轻,她真能就这样和他没孩子的过一生吗? 想想一大妈和一大爷,没有孩子,晚年心里苦楚的样子,他就感到恐惧。 这些担忧何雨柱平日自然不敢露出来,就偷着琢磨。他是厨子,知道些食补药补的方子,从结婚开始,他就在食堂自己弄着吃。前些日子他还特意跑到西城区找了个老中医,买了补药,天天偷着煮了喝。 今天,就是今天,当何雨柱把人送到了医院,一番检查后,亲耳听到医生告诉他,孔庆霏怀孕了的时候,何雨柱登时就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接着就是狂喜。 他,何雨柱,有后了! 又想到孔庆霏疼成一团的样子,心又提了起来:“付大夫,我,我媳妇刚摔倒了!没,没事吧!付大夫!” 付大夫理解何雨柱的心情,解释道:“何同志,你爱人没事,我问过,也检查过了,她没直接撞到肚子。还有她身体不错,回去躺两天,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何雨柱立刻笑开了花,激动地问:“付大夫,你看我们住院两天行不行,就在这养着。” 付大夫摇头道:“这不行,医院病房也很紧张,你还是带人回家修养吧,其实在家更有利于孕妇修养。” 一听在家修养更好,何雨柱立刻就道:“那行,那我们回去,付大夫,你说我们这有什么要注意的?” 孔庆霏在病床上休息的这段时间,何雨柱就缠着付大夫问东问西,让来看病的病人都挤不上前,最后付大夫只能把他撵走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来了,何雨柱更是美得下巴朝天,半步不离孔庆霏左右。 待众人知道孔庆霏果真怀孕了,都围住何雨柱道喜,何雨柱现在眼里哪还有别人,一心顾着孔庆霏,一副伺候老佛爷的小心样。 见大家都进了院,落后一步的孔庆露把孔庆波拉到一边,耳语了一番,孔庆波就骑上车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读者“暖暖”,灌溉营养液 17瓶,2018-01-16 10:48:06 ☆、第 26 章 何雨柱一帮人走了,秦淮茹浑浑噩噩地把一大爷送回了家,进了自家屋就坐在凳子上哭。 秦淮茹婆婆问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特别是听说棒梗把孔庆菲撞倒了,人还送医院去了,也懵了。 这要是孔庆霏真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这有个什么好歹,不说何雨柱怎么样,就孔庆霏就够她们家喝一壶的。 先不算她有一帮娘家人,到时候要是打将上门来,她们一家孤儿寡母的怎么应对,就说孔庆霏可是公安,对秦淮如婆婆来说,放解放前,那就是官身,老百姓是惹不起的。 她越想越怕,也忍不住跟着哭起来:“你说,你说那个会不会告棒梗,会不会把棒梗抓起来!” 秦淮如从头到尾也没往这上想,听了她婆婆这话,脸色也瞬间难看起来,也有些咬不准了:“不能吧,这,棒梗也不是故意的……”虽说孔庆霏是什么样的人她不了解,但就冲她和何雨柱的事,得了这个机会,她咬不准孔庆霏不会踩上一脚。 秦淮茹婆婆见此更是急得直转磨磨,嘴里不停叨念着:“这事可不能全怪棒梗,傻柱要是不打棒梗,棒梗能跑吗?他不跑,就不会撞到傻柱媳妇。再说这拿药锅子的规矩,传了好几十年了,那院里人没有不知道的,刘光福他不知道?他不懂啊?按辈分他可是棒梗的叔叔!这架就是他特意挑起来的!要是出了事,他也得有份!还有许大茂,一定又是他在里面搅事,不然棒梗这么好的孩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和人打过架!”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她就不叫棒梗回来了,还不如搁单位待着呢。 秦淮茹心中也后悔,哭得更厉害:“这傻柱当初说的对,近墨者黑,谁跟许大茂在一块时间长了,都没个好。”她堂妹秦京茹自从嫁了许大茂,不说帮衬她,就连爹妈都不回去看了,自私凉薄得让人心寒。 秦淮茹婆婆也哭着抱怨道:“谁说不是呢,诶呦,我净想着呀,棒梗长大了,这在电影院工作,多好呀,说不得哪天就要娶媳妇了,这,谁想到出了这么一个事,诶呦,你说这可怎么办啊!”秦淮茹婆婆抹了两把眼泪,想了想道:“咱们得先想想办法,要不就晚了,要不然,我这就去找傻柱解释解释,让他看在邻居这么多年的面子上,看在和你这么多年的情份上,放棒梗一马。” 秦淮如苦道:“傻柱去医院了,哪有功夫听咱们解释。”现在凑上去说情份,别还没解释,倒惹出来骂来。 秦淮茹知道何雨柱多喜欢孩子,要是这回伤了他的亲孩子,这事怎么解释都是行不通的,她心一动:“要不,我去找一大爷说说,现在也就一大爷能在傻柱面前说上话了,让他帮咱们说和说和。” 秦淮茹婆婆立刻拍板道:“那你还等什么呢,快去找一大爷说啊,要是真出了事,也就一大爷能帮咱们孤儿寡母一把,你快去!” “诶。”秦淮如应道,立刻起身出去。 秦淮茹婆婆越想越气,抹干脸上的泪,站起身也出了屋:“这事,坏就坏在许大茂手里!” 秦京茹一下班回来,就听说了院里发生的事,特别是听说傻柱媳妇可能怀孕的事,再一看许大茂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她就不敢吱声了。 好在没一会儿,二大爷就过来道歉,又求许大茂把他大儿子调回来顶他班的事,让许大茂没立时发作她。 许大茂心里烦乱,这得了机会就不想让何雨柱好,在二大爷面前一顿搬弄是非,让二大爷以为他儿子工作的事,何雨柱没少在背后使绊子。 几人刚说完话,许大茂两口子把二大爷送出门口,就见秦淮茹婆婆气势汹汹而来:“许大茂!” 许大茂见这老太太来了,心里不耐烦搭理:“干嘛啊,这是跟谁啊。” 秦京茹一看,这是表态的好时机,还能转移许大茂的注意力,立时就道:“找茬来了呗。” 二大爷求许大茂办事,自然帮了拉偏架:“老嫂子,别跟这待着,回去吧。” 秦京茹一咂嘴道:“二大爷都发话了,你这不懂事啊怎么地,还不快回去。” “一边去,我跟你过不着。”秦淮茹婆婆不想搭理秦京茹,只冲着许大茂:“许大茂,我问你,棒梗打架是不是你挑唆的。” 许大茂闻言赶紧跟身边的二大爷告状道:“瞧见了吧,二大爷,瞧见了吧,什么事都是我,什么事都冲着我来。”对秦淮茹婆婆幸灾乐祸道:“我告诉你,你也别冲着我使劲,你家棒梗把傻柱他媳妇撞了的事没完,哼,你看着吧,说不定你那宝贝孙子就要在局子里过年了!” 秦淮茹婆婆一听这话,立时就炸了:“你说谁呢,你说谁呢!” 许大茂仰头看天:“我不知道我说谁呢。” 秦京茹在旁边帮腔道:“谁心虚说谁呗。” 秦淮茹婆婆气狠了,指着秦京茹就骂道:“你个死丫头,打你来我们家第一天起,我就看你不是个好东西!”不帮着她说话就算了,还落井下石,这是人干的事吗? 秦京茹一拨指着她的手指头:“哎!你还来劲了,是吧?我这些年,我就不愿意搭理你和我姐,这就得了。是,没有你们,我不来你们家,我是不会认识大茂,我不会跟他结婚,那怎么着,我还得感谢你们一辈子,是吧?二大爷,你说,有这么个理吗。” 许大茂嘴一咧:“就是。”最烦贾家这帮人,顶着娘家人的名,老来管他家的事。 二大爷也在一边和事道:“老嫂子,你回去吧,打架那事我们都化解了,我也不追究您家棒梗打我家三小子的事了,您就别跟那儿找茬了,快回去吧啊。” 秦淮茹婆婆急了,合着最后谁都没事了,就他家棒梗说不清了:“谁找茬了,谁找茬了!” 秦京茹用轰叫花子的语气和手势道:“去去去,快走吧,快走吧,快走吧。” 秦淮茹婆婆一个人哪里说得过他们三个,受到秦京茹这样的侮辱,更是气得喊道:“你轰谁呢,你轰谁呢!”她不管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这是干什么! 秦淮茹从一大爷家出来,棒梗撞人这事,一大爷也不敢担保,她自然也知道这事难办。正憋着一肚子难受,就看到秦京茹这样对她婆婆,秦淮茹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秦京茹一个耳光。 许大茂一见,把秦京茹拉到一边,就要说话:“你……” 秦淮茹上前一步:“怎么着?你想和我动手怎么着?” 许大茂后退一步,别看秦淮茹是个女人,她见天在机器上,那车的东西大的都有几十斤,搬来抬去的,那手上的力气不亚于一个老爷们,要是真打起来,他未必能得着好。 秦淮茹见许大茂不敢上前,指着秦京茹道:“秦京茹,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跟你一刀两断,我没有你这个亲戚,妈,走,咱们回去。”从秦京茹进了这个院,她里里外外帮了她多少回,秦京茹没有回报就算了,还合着外人欺负她们家,这是哪门子的亲戚! 秦京茹捂着脸,冲着秦淮茹两人喊道:“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我告诉你,秦淮茹,你别后悔!呸!死老太婆!” 许大茂哼道:“行了,别嚷嚷了,看见了吧,这就是你姐的真实面目,我跟你说多少回了,你不信呢。以前一天到晚跟傻柱搞在一块,她能学出什么来,除了搞破鞋,她什么也学不了,到了还让人一脚踹了,让人踹了还不敢闹,就冲你使力气行。” 秦京茹火道:“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把棒梗给我轰出电影院!” 许大茂一乐,这正和他的意,自得道:“嘿,我早就防着这手呢,一直让他干临时工,我就没给他转正。只要我一句话,就能把他踢出电影院。而且我发现这小子,现在跟我离心离德了,背着我,偷着把下乡放电影的钱和东西都给昧了,看你的面我没搭理他,我问他,他还不承认,根本就不是个老实的!” 秦京茹的脸开始火辣辣的越发上来疼劲:“赶紧让他滚,让他滚!” 许大茂看着秦京茹发火,笑道:“你不想让他当儿子了?不想笼络他给你养老了?” 秦京茹喊道:“不想,你瞧瞧他们家人,什么素质,动不动就打人,动不动就打人,还养老?别把我打死就是好的了!我要跟他们家绝交!” 二大爷听这话,心里有些不自在,在这院里,就属他脾气不好老打人,虽说打的是自己儿子,那也是家家都知道,还老拿这事儿讲究他的,他就不愿意听人说‘打人没素质’的话。 许大茂见二大爷脸上尴尬,转移话题道:“得嘞,那我就给他们家点颜色看看。”安抚道:“行了,行了,甭生气了,你让二大爷看笑话了。” 二大爷呵呵道:“诶呀,这秦淮茹,你说,都是跟傻柱学的,这没说话呢,就先动手。”摸了摸头道:“我这头疼,就先回去了,你们忙,你们忙。”他不想搅和进这些事里,他家还一堆事呢。就跟许大茂客气了两句,赶紧回家了。 ☆、第 27 章 何雨柱把孔庆霏安置好,就直奔厨房炖鸡汤,那嘴咧得都快到耳根子了,盯着冒着热气的砂锅,一会儿一傻笑,正美着,突然想起一茬,擦了把手就直奔后院:“许大茂!许大茂,你出来!” 许大茂正因为孔庆霏怀孕的事闹心,看见何雨柱,脸更沉了几分:“你干什么?” 何雨柱才不管许大茂什么脸色,肚子一挺直接就道:“许大茂,你听说了吧,我媳妇怀孕了,大夫说一个月了。”扒拉着手指头道:“诶,让我给你算算,你结婚多少年了?诶,这么多年了,你连个蛋都没下出来!你不行啊,许大茂!你看哥哥我,结婚才两个月,我媳妇就怀孕了,看见吧!”冲着许大茂一摇手:“你啊!你那都是无用功!白费力气!” 许大茂听了何雨柱的话,脸都气青了,转身‘咣当’一声就把门摔上了。 何雨柱见此也不在意,美滋滋地回家继续炖鸡汤去了,他媳妇还等着喝呢。 许大茂进屋看见秦京茹缩着脖子在那吃饭,上去就把秦京茹手里的饭碗掀了:“吃吃吃,就知道吃,生不出孩子,你还有脸吃饭!” 秦京茹一听这话,就知道何雨柱把许大茂叫出去,果然说的就是生孩子的事,心中暗恨何雨柱,对着许大茂小心翼翼地服软道:“大茂,你别生气,别生气。”赶紧保证道:“我这回要的是秘方,这回吃完了药,我一准能怀上。” 许大茂一听有药,立刻道:“药呢?!” “在这呢,在这呢。”秦京茹赶紧从柜子里把没吃完的药包拿出来。 因为这药太难喝,她都停了好些天了,正准备找个功夫扔了,幸好她犯了懒,这时候才有东西拿出来救场。 许大茂一把抢过药包,可惜药包上什么字都没有,喝道:“你还站着干什么呢?赶紧熬去啊!熬完了赶紧喝!” 秦京茹吓得一激灵,赶紧往桌子底下找药锅子,她一着急都给忘了,药锅子现在在二大爷家呢,找了一圈才反应过来,低声道:“这,这药锅子在二大爷家呢,我这就去要去。” “你等等。”许大茂突然声音冰冷:“你这药什么时候抓回来的?” 秦京茹后退了一步:“就,就前两天……” 许大茂一把揪住秦京茹的前襟:“哪天!你说清楚,哪天!” “上,上周天。” 许大茂一想,的确,上周末秦京茹开始熬药,可是没喝三天就没见再熬药了,那药锅子都要落灰了,登时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了冰渣子:“大夫说这药怎么吃?” 秦京茹也想到了其中的关节,但又不敢不回答:“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许大茂狠道:“继续说!” 秦京茹抖着嘴唇认命般地道:“每天一副……” “那你是怎么吃的!你昨天吃了吗?前天吃了吗?大前天吃了吗!”说完就是一巴掌把秦京茹扇倒在地。 “啊!”秦京茹惊呼一声,不等她起身,许大茂的脚就踹了过去。 “啊啊啊!”秦京茹一边叫一边哭,一边挡一边往屋里爬:“大茂,大茂,你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吃药,天天吃,求求你别打了,呜呜呜……” 许大茂在后面追着踹秦京茹,差点被秦京茹的一挡给绊倒了,火气更大,直接解下裤子上的腰带,带着金属头的皮带,劈头盖脸地就往秦京茹身上招呼。 秦京茹不是没被许大茂打过,但打这么狠的还是头一次,她被打得惨叫连连,护着头脸就往床底下爬,想躲一躲。 刚爬到一半,脚脖子就被许大茂拽住,随后整个人就被拖了出来。 许大茂抡皮带就是一下狠的,金属扣正中秦京茹的额头,登时就见了血。 一看见了血,许大茂和秦京茹都愣住了,血顺着秦京茹的脸颊嘀嗒到地上。 许大茂一阵心虚,把皮带一扔,就想再骂秦京茹两句就算了,还不等他开口,秦京茹就像疯了一样向他扑过来,伸手就抓:“你是要打死我吗!你要打死我吗!我和你拼了!我不吃药怎么了?我不吃药怎么了?根本就不是我的毛病!就是你不育!许大茂!就是你生不出来!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打我!” 许大茂被秦京茹在脖子上、脸上抓了好几把,本想把人扒拉一边就算了,一听秦京茹的话,立刻就火了:“放屁!我要是不育,你他/妈怎么怀的孕!你不怀孕,我他/妈才不娶你个乡下人!”他当时都和钢厂播音员于海棠谈婚论嫁了,要不是为了孩子,他才不会娶秦京茹。 “那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没怀孕,当初是秦淮茹给我出的主意,给我开的假证明!我当时根本就没怀孕!就是你不育!许大茂!就是你不育!” “你说什么!!!秦京茹!!!你说什么!!!”许大茂一把把秦京茹推到地上,秦京茹‘哐当’一声撞倒了水盆,洒出来的水已经冰凉。 摸到凉水的秦京茹瞬间清醒过来,看到许大茂气到扭曲的脸,想起她刚才说的话,立刻改口道:“不,不是,大茂,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闭嘴,不是他/妈哪样的,你骗了我十年,好啊!秦京茹,你能耐啊!” “不是,大茂,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秦京茹跪在地上,连忙解释道。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骗我就不行。” 秦京茹跪行到许大茂脚边,抱住许大茂的腿:“大茂,大茂,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就得为此承担后果,后果就是滚蛋,我也不打你了,你怎么从农村出来的,怎么他/妈给我滚回去!”说着蹬开秦京茹,就去床底下拿出行李兜子。 “大茂,大茂,你不要这样。”秦京茹立刻上去拉扯兜子。 “滚蛋。”许大茂把人推到一边,把几件秦京茹的衣服扔进兜子里。 “许大茂,许大茂。”秦京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许大茂推开:“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对我。”看到许大茂眯着眼睛一步步向她靠近,秦京茹四下一看,双手抓紧身边的床栏杆。 “我告诉你,秦京茹。”说着就是一耳光:“我早烦你了。” “大茂,大茂,你打我,你怎么打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你怎么打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赶我走,我不走。” “怎么打你都可以,是吧,是吗?打打打!是吗?”许大茂的巴掌雨点一般落在秦京茹身上:“是不是,是不是?” 秦京茹一边哭一边点头:“可以,可以,你打我,打我。” 许大茂又打了几下狠的:“真可以啊!可以啊!” 秦京茹疼得说不出来话,只能死死抓着床栏杆使劲儿点头。 许大茂一把揪住秦京茹的头发,让她扬起脸:“我告诉你,我早就想赶你走了,以前,我在乎你他/妈是秦淮茹的妹妹,我要对你怎么着,傻柱他们饶不了我,这回你把秦淮茹得罪了,傻柱也把你姐踹了,棒梗更是得罪了孔庆霏,好啊,我看这个院,谁还能给你撑腰,秦京茹,你给我滚蛋!” “我不走,不走……”秦京茹大声哭喊着,她抓着床栏的手指被许大茂毫不怜惜地掰开,整个人被拖出了屋。 一大爷和一大妈刚睡下,就听到门口有声音,一大爷开灯后扶着腰挪到门口,打开门,撩开门帘子,借着屋里的亮光一看,吓了一跳,只见秦京茹鼻青脸肿,头上还带着血,大冷天就蹲坐在他家门口:“秦京茹,你这是怎么了?” 秦京茹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拉住一大爷的裤腿:“一大爷,我让许大茂赶出来了,你得帮帮我啊!帮帮我啊!” 一大妈一听是秦京茹,也赶紧披了件衣服出来看,一看秦京茹凄惨的样子,立刻道:“快,快进屋,孩子快进屋。” 少时,一大妈给秦京茹清理了伤口,上了药,秦京茹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一大爷说了,求道:“一大爷,我求求你,你帮我劝劝许大茂,让他别撵我走,我已经没地方去了。”她自从嫁给了许大茂,就不曾回家看看,也不曾接济过家里,这要是被撵回去,她哪还有好日子过。 “唉!这个柱子,这个许大茂!这两人也真是!”一大爷皱着眉道:“你先搁我这对付一宿吧,我明天去找许大茂。” 话是这么说,可一大爷心里也没底,许大茂要孩子要了这些年,秦京茹在这事上骗他,再有何雨柱的刺激,这事还真不好办。 第二天,不等一大爷头疼怎么处理许大茂和秦京茹的事,更不好办的事就来了。 孔庆波领着他家二堂哥天一亮就进了四合院,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孔庆波这小子昨晚上就偷溜回娘家告状,搬兵去了。 何雨柱见此,啥也别说了,赶紧陪着笑,把这堂舅哥请进屋。 在这过程中,何雨柱回头看向孔庆波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 孔庆波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虽然有些对不起姐夫,但这也没办法,孔庆霏是他嫡嫡亲的姐姐,孰亲孰近,他分得清。 作者有话要说:  求打分,求收藏,求留言~ 读者“暖暖”,灌溉营养液+92018-01-17 17:09:13 读者“君长生”,灌溉营养液+12018-01-17 16:29:32 读者“暖暖”,灌溉营养液+12018-01-17 11:48:04 读者“萌梦”,灌溉营养液+12018-01-17 10:52:24 ☆、第 28 章 “大美,你怎么样?”二堂哥一进屋,就看向正坐卧在床上的孔庆霏。 孔庆霏笑道:“二哥,你怎么来了?我没事,好着呢?” 二堂哥见孔庆霏气色不错,才点点头,转头就对何雨柱道:“听说大美是那寡妇的儿子撞倒的,这事儿,是个什么说法?” 昨晚小四突然跑回家里,把事情的原委一说,大家虽然高兴孔庆霏这么快就有了身孕,但这事发的恶心。 全家讨论了一番,最后决定先派个代表过来看看,不能不由分说就打上门来,他们孔家不敢说是,那也是耕读传家,不能让人说不讲理。 何雨柱一听这话,汗都下来了:“这,那,那孩子也不是故意的,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本质不坏,我保证,这事绝对不是故意的,意外,这就是个意外。” 二堂哥脸一拉,语气不善:“那这事儿,你是就想这么算了?” “不是,不是。”何雨柱长这么大,第一次让人逼得没话说。 这时就听到敲门声,何雨柱立刻跳起来去开门,一看是一大爷,不等何雨柱说话,一大爷就道:“柱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何雨柱苦笑道:“一大爷,你还是进来吧,我二堂哥来了。” 一大爷一愣,随即想明白何雨柱说的是谁,再一看何雨柱这一脸的苦相,就知道昨天的事发了,人家娘家人上门兴师问罪了。 叹了口气,一大爷就进了屋,看到站在边上的孔庆波,那脸蛋上的冻红还没完全退下去,就知道是这小子去报的信。 再看看这时间,这就是昨天晚上就跑了的,另两个小的打得一手好掩护,昨天忙乱,还真让他们给瞒过去了。 不过也不能怪孩子们,到底人家是一家人,人家姐姐受了委屈,还不让告状怎地。 听完了孔庆霏二堂哥的话,一大爷想了想道:“这毕竟是院里的事,我想着就按老规矩,院里事院里解决吧。” 二堂哥微微点头,笑道:“您是长辈,您说了算,但要是解决不好……” 一大爷看向孔庆霏,孔庆霏笑笑,转头对二堂哥道:“二哥,你就放心吧,一大爷一向向着我们家的,肯定不会让我吃亏的。” 二堂哥见此也就作罢,只问孔庆霏身体,说等回去了,就让她二嫂来看她,跟她说说养胎的事。 一大爷知道现在不是说秦京茹事的时候,就起身出去了,何雨柱却只能如坐针毡地在旁边陪着。 大家说了一会话,孔庆霏突然在何雨柱给她倒水的功夫向二堂哥使了个眼色,不等二堂哥琢磨,就接过何雨柱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半杯道:“二哥,大表哥、二表哥和三哥学车的事办好了吗?” 二堂哥一愣,垂下眼含糊着接道:“嗯,正想办法呢。”家里什么时候也没说过学车的事啊,虽然不知道孔庆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没有拆自家台的道理。 孔庆霏叹了口气道:“二哥,你当年是和我爸学的车,自家人怎么都好办,现在大表哥他们想学车,就要咱们家自己找门路了。”又叹了一口气:“难啊,要是实在找不到门路,等我过两天好了,我去找宋叔问问,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二堂哥顺着孔庆霏的话微微点头道:“那你问问吧。” 又说了会儿话,二堂哥在何雨柱生拉硬拽下留下吃了饭。 吃完饭,二堂哥就要回去了。 “二堂哥,您慢走啊,有空多来串门。”何雨柱极客气地把二堂哥送出大门口。 “行了,我这就走了,你快别送了,回去好好照顾大美吧。”说完就骑车走了。 把二堂哥送走了,何雨柱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琢磨着事。 刚进中院,何雨柱就见一大爷站在院里,一看就是在等他。 “一大爷,你找我有事?”一大爷可不是没事儿,一大早上去人家敲门的人。 一大爷揣着手:“柱子,你过来。”待何雨柱到了近前,一大爷忍不住埋怨道:“你说你,你没事招许大茂干什么?昨天晚上,许大茂把秦京茹打了,也是打狠了,秦京茹就把十年前假怀孕的事一秃噜嘴说出来了。”摇头道:“让许大茂给赶出来了。” 何雨柱手插在兜里,转身要走:“那就活该了,正好顺便认识认识许大茂什么人,我看挺好。”一想道:“那她人呢?走了?回娘家了?” 一大爷叹了一口气道:“没有,昨天下午秦京茹还跟秦淮茹闹掰了,这让许大茂撵出来,也没个地方去,在外面冻了好几个小时,实在受不了了,就敲我门去了,现在还搁我屋呢,你一大妈陪着呢。”忍不住道:“许大茂这次真是下狠手了,你没看见秦京茹让他打的多惨,头上一道口子,出了不少血。” 何雨柱听这话走不了了:“那怎么办呀,也不能搁您那啊,那个,要不我找人把她送回她娘家去?” 一大爷摇头道:“她死活不回去,说多少年没回去了,没脸回去。” “那要不……”何雨柱看向秦淮茹家方向,又想到秦淮茹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也就说不出送秦淮茹家去的话,但也不能就这么住在一大爷家,何雨柱一时也有些犯难:“那怎么办?” 一大爷语重心长地道:“你说你,你以后做事可不能这样不想后果了,真是害人不浅。” 何雨柱摸了摸鼻子道:“谁想到许大茂这不是玩意儿的东西能下这死手。” 一大爷道:“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就给解决了吧。” 何雨柱立刻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解决不了,秦京茹要是见了我,不是扑上来骂我,就是得哭咧咧的,我受不了那个,不行,这个我管不了。” 一大爷瞪了何雨柱一眼,吩咐道:“不用你管秦京茹,你去吓唬吓唬许大茂就齐了。” 何雨柱寻思了一下,这招还真行,就笑道:“我算是发现了,咱们这院,要说坏,还是您最坏,老谋深算,狡猾狡猾地。行了,您就等着吧,我去和他好好聊聊去,一准给您拾掇好了。”说着进了自家厨房,拎出来一瓶白酒抄在手里,又对一大爷道:“我说一大爷,这跟着许大茂和跳火坑没什么区别,这秦京茹眼瞅着要爬出来了,咱们再给送回去,是不是太那个了。” 一大爷哼了一声:“你这话要说早说去,他两口子都过十年了,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何雨柱嘿嘿一笑道:“这话我十年前就说了,人家觉得那是福窝呢,用我媳妇的话说,我拦着,那不是好心,那是羡慕嫉妒恨。” “行了。”一大爷也笑了:“你现在就够许大茂羡慕嫉妒恨了,你这都快当爹了,快稳重些吧。” 听一大爷提他要当爹了,何雨柱立刻觉得骨头都轻了几分:“我这就去拾掇许大茂,保证把他拾掇的直溜溜的。” 果然没一会儿,何雨柱就让秦京茹拎着东西回家了,秦京茹看到醉懵了的许大茂,立刻就殷勤地上去照顾,不提后来两人发生了什么,反正许大茂酒醒了以后也没再撵人,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 孔庆霏养胎这几天,一大爷多方考虑了一番,也对棒梗撞她的事做出了处理。 一大爷把秦淮茹一家和何雨柱、孔庆波兄妹三人都叫到家里。 孔庆霏因为正在卧床,不宜多挪动,她也不想贾家人进她的屋子,在她屋里开会,便让孔庆波作为她的代表出席了此次会议。 本来应该三位大爷都到场处理这事,但二大爷作为事件相关人,就不来了,就请了三大爷来当仲裁,一大爷直接道:“就棒梗把柱子媳妇撞倒送医院这事,我寻思着,咱们还按老规矩处理,院里的事,院里解决。”对贾家人和棒梗道:“棒梗,首先,你得给柱子媳妇道个歉。其次,赔给柱子家两只老母鸡,算是医药费和给柱子媳妇养身体的。” 秦淮茹婆婆一听要陪两只老母鸡,就不愿意了:“我说他一大爷,柱子媳妇不是没事吗?这两只老母鸡,是不是太多了。” 秦淮茹一听婆婆这话,立刻拉了她好几把,让她别说了,这其实都是她和一大爷说好了的。 三大爷在旁边笑了:“我说贾张氏,你是心疼鸡还是心疼孙子啊,你这不会算账啊。” 秦淮茹婆婆嘟囔道:“我当年坐月子,也没吃上两只老母鸡啊。” 一大爷说道:“你要是不同意,你就自己和孔家人说去吧。” 秦淮茹婆婆身子一扭:“我没说我不同意,就这么办吧,就按你们说的办吧。”要是孔家的人来了,人多势众的,她们家更得不着好。 一大爷看向何雨柱这边:“柱子,孔家小子,你们有意见吗?” 何雨柱看向孔庆波,孔庆波平静地道:“只要姐夫同意,我们就没有异议。”说完就看向何雨柱,两个小的也直盯盯地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看向三双和孔庆霏肖似的眼睛,立刻感到一阵心虚,转过视线,一咬牙道:“同意,我们同意。” 三个小的立刻一脸失望,而贾家人除了棒梗俱都松了一口气。 一大爷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直接道:“棒梗,你一会儿就去道歉,你……” 孔庆波从来了这院第一次没礼貌地插言道:“不用,道歉的话,跟我姐夫说就行了,我姐这几天头疼,不能见风。”说完就站起身走了,孔庆涛和孔庆露也面无表情地跟着离开了。 三个小的一走,这屋里就真的只剩下‘院里人’了,一时竟十分尴尬。 三大爷端着水缸子站起身,一边走一边念道着:“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 可能是人走的远了,后面的就听不清了。 孔庆霏早就料到了处理结果会偏向贾家,这也没有办法,她毕竟是新来乍到,不能和他们几十年的邻里感情相比。 至于棒梗道歉了没有,孔庆霏不关心,反正贾家的老母鸡她倒是吃了三天。 除了三个小的和何雨柱闹了两天小情绪,孔庆霏说说就好了,她依旧像往常一样对何雨柱温柔体贴,嘘寒问暖的。 现在,贾家会不会因小失大,就看何雨柱了。 ☆、第 29 章 孔庆霏休息了两天就得回去上班了,何雨柱怕孔庆霏骑车子累到抻到,又怕这天寒地冻的再磕着碰着,不管孔庆霏怎么拦,非要每天骑车子接送她不可。 还有更夸张的,到了中午,何雨柱竟又拎着饭盒跑来给孔庆霏送饭。 带饭?那是什么?必须是新做好,趁热乎送去! 孔庆霏领着何雨柱进了办公室的小会议室,劝道:“中午你那正是最忙的时候,怎么能来给我送饭,我像以前一样带饭就行。” 何雨柱一摇头:“那不行,付大夫说了,你得多吃有营养的东西,孩子才能长的好。”把带来的饭盒一一打开,嘴里嫌弃道:“带的饭在水房热一上午,什么好菜都蒸烂了,还有什么营养,你现在就得吃新做的。快吃,我今儿个给你炒的鹅蛋,还有这豆腐,原浆点的。”这些可是他搜了三个市场,才淘换来的。 孔庆霏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现在大家都这么热饭吃好吗?再说,能吃饱就不错了! 待饭盒打开,看见饭盒里压得实实的白米饭,另外还有一盒蒜苗炒蛋,一盒烧豆腐,孔庆霏就把装米饭的饭盒拉到两人中间:“咱俩一起吃吧,这也太多了,我也吃不了啊。” 何雨柱想了想孔庆霏吃的最多的那次的饭量,才发现他这饭确实蒸得有些多了:“那你把菜都吃了,付大夫说不能吃太咸,我这俩菜都炒的清淡,你多吃菜,饭剩了我带回去。” 孔庆霏让了几次,何雨柱都不吃,她只好一边吃饭一边道:“你这早上送,晚上接,中午还来送饭,一天跑我这三趟,实在是太累了些,中午饭你也吃不上,我看着怪心疼的。” “我吃过了。”何雨柱坐得离孔庆霏更近了些,伸手摸了摸孔庆霏的肚子。 不说一个多月的肚子根本就摸不出来,就说这还隔着棉衣棉裤呢,可何雨柱那动作就像摸着足月的肚子似的:“我不累,只要你和咱儿子好好的,我就高兴。” 孔庆霏见此心中感动,嗔笑道:“那要是女儿呢?” “女儿也好!”何雨柱立刻表态道:“儿子、女儿都好,我都稀罕。”他本来都做好没孩子的准备了,现在能有自己的孩子,他高兴都来不及,哪还会去搞重男轻女那一套。 孔庆霏满意地一笑:“这还差不多。”又眨着大眼睛道:“你要是来送饭,就多带些,咱俩一起吃。我吃着,你看着,我吃的都不香。”说完夹起一筷子鸡蛋塞进何雨柱嘴里。 何雨柱的心被孔庆霏眨得发软,傻笑着吃着鸡蛋道:“行,都听你的。” 不同于何家的甜蜜美好,贾家再一次陷入愁云惨淡之中。 晚饭时候,棒梗沉着脸推门进来,秦淮茹婆婆本来看见孙子回来了正高兴,这一看孙子脸色不对,立刻饭也不吃了,赶紧围上去问道:“棒梗,你这是怎么了?累着了?别不是病了吧?” 棒梗脸色灰败:“我让电影院开除了。” 小当不信,反问道:“哥,你不是正式工吗?” “是啊,哥。”槐花也急道。 棒梗奶奶一听这话,登时就不干了:“就是!正式工怎么能开除?我找你们单位去,这是欺负人怎地!” 这时候可都是铁饭碗,一旦成了正式工,只要不犯大错,单位就管你一辈子。 棒杆咬牙道:“我去找领导问了,领导说我根本就不是正式工,我让许大茂骗了,他根本就没给我转正。”他让许大茂坑惨了,此刻连‘小姨夫’也不叫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粗粮干粮吃在嘴里喂同嚼蜡,咽下肚去,就像吃了沙子石头,胃里丝丝拉拉地泛起疼来。 “这个许大茂,他怎么能这样!”秦淮茹婆婆气的直拍桌子:“棒梗也算是他外甥,他怎么能这样坑孩子!不行,我去找他去我!” 秦淮茹拉住婆婆道:“算了吧妈,秦京茹还是他媳妇呢,那还不是说撵出去就撵出去,许大茂可没把咱们家当成过亲戚。”叹气道:“从棒梗去电影院第一天,我就想过这个结果……正整被赶出来了。”继续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给棒梗赶紧再找个工作,妈,这些日子,你应该也看到了,返城的知青越来越多,再耽误下去,就真只能在家待着了。” 秦淮茹婆婆往凳子上一坐,苦道:“这,这上哪找工作去啊!” 秦淮茹想了一下:“我明天去街道一趟。” 几天后,棒梗穿着他妈和奶奶特意给他做的大棉袄,戴着帽子围脖手套,脸上还带着一个大白口罩,站在大街上,扫大街。 棒梗帽子压得低,垂着头,手里的大扫帚左一下,右一下,有气无力地在地上划拉着。 正扫着,一辆自行车的轱辘就压在他扫帚上,棒梗顺势把手里的扫帚一松,扫帚掉在地上,他抬头就骂道:“你瞎……”待看清车主,棒梗哽了一下,小声道:“队长。” 环卫队长脸色难看:“这就是你在干工作?”看到棒梗脸上的大口罩,一副怕见人的样子,心中更怒:“把口罩给我摘了!” 棒梗垂下眼,把口罩摘下来,捏在手里。 队长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当清洁工,可就这份工作,还有很多插队回来的知青在排队等着呢!说实在的,要不是看在你妈跟街道的关系,我早把你赶走了。”指着棒梗下通牒道:“如果再让我发现你磨洋工,你就不要再来上班了。”说完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棒梗咬着牙,这管扫大街的狗屁环卫队长还训斥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捡起地上的大扫帚就扔了出去,好在环卫队长早就骑远了,并没看到棒梗对他摔摔打打的样子。 棒梗也不再顾路人的侧目,走到路牙子边就坐下,心里气得难受,不说这破工作,这个管扫大街狗屁队长还老针对他! 不远处,何雨柱就站在路边,看到棒梗挫败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当初当儿子看的孩子…… 何雨柱摸了摸衣兜里的那张纸,想到孔庆霏,他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那么多返城的知青没有工作呢,棒梗如今还能有一份工作,已经很好了。 正好用这工作磨磨他的性子,这孩子的脾气太急了些,等过些日子,过些日子,他再帮他想想办法。 晚上,何雨柱伺候孔庆霏躺下,没错就是‘伺候’,自从知道孔庆霏怀孕那天起,何雨柱就成了小丫鬟和老妈子的结合体。 除了上班时间,何雨柱那是一刻不离眼的盯着她,这不让做,那不让动的。 孔庆霏多次反抗无效后,见何雨柱乐此不疲,也就顺了他的意,反正出力干活的都乐意,她这躺着享受的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待孔庆霏躺好,何雨柱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孔庆霏。 孔庆霏面带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入眼就是‘介绍信’三个大字,下书:‘冶金工业部人事司培训处:兹介绍赵卫国、赵卫党、孔庆江同志等叁名到你处培训驾驶技术,请接洽。’ 日期上端正地盖着‘北京市东城区革命委员会劳动局’的红章。 孔庆霏看看介绍信,又看看何雨柱,最后一脸惊喜地道:“你怎么办到的?”说着从床上站起来,搂住何雨柱的脖子:“亲爱的,你太厉害了!” “慢点,慢点,你慢点。”何雨柱赶紧抱住孔庆霏的腰,不让她乱动,那声‘亲爱的’,更是叫得他耳朵发热。 “你是怎么办到的?你这太厉害了!啵啵啵!”孔庆霏捧住何雨柱的脸,连亲了好几口,又正色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跟我说呢,办成了才拿出来。” 何雨柱也极力让自己表现的很正经,让孔庆霏重新坐好,才道:“这做事,得先做后说,我这提前跟你说了,要是没办下来,那不成吹牛皮了吗?” “行,我爷们就是牛,来,让媳妇稀罕稀罕你。”说着就又去搂何雨柱。 何雨柱压着笑意:“小心,小心孩子。” 两人闹了一会儿,何雨柱道:“只是堂哥和表哥们不是市里,也不是咱们区的户口,就只能委培,就是委托培训,到时候书本和吃住都要自理,还得交一笔培训费,林林总总得一百多。” 孔庆霏不在意地道:“那是应该的。”转念一想道:“你跑这个花了多少钱?我让我大伯和姑姑给你。” 何雨柱眼睛一瞪:“外道了!”只道:“花什么钱,上面的领导下来视察的时候,吃过我做的席面。后来他家有个红白事的,没少找我帮忙。再说就是委培,又不是安排工作,对人家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倒是。”孔庆霏叮嘱道:“虽说是一句话的事,但那也不是谁说都好使的,你记着点,这不快过年了吗,等过年的时候,咱们可得给人家备份好礼。”既然是能说话的人,这条关系自然不能断了,得好好经营才是。 “得嘞,我记住了。” 孔庆霏又在何雨柱脸上摸了一把:“不过我爷们就是能耐,别人就是想求还找不到门路呢。” “那是,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你别看我就是一厨子,我见过的领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这说的可不是和我平级的,怎么的也得再高两个等级……” 笑眯眯听着何雨柱又开始吹牛皮,孔庆霏心道:棒梗,没了傻柱这个后爹,你就老老实实的扫大街吧。 ☆、第 30 章 第二天早上,孔庆霏吃完饭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趁着何雨柱去地窖拿菜时叫过来孔庆波:“大俊,你下午请个假,回大伯家一趟。”说着把介绍信拿出来给他看:“就是这事,你回去把这事告诉大伯。” 孔庆波看完介绍信,也是一脸惊讶:“学车?” 这年月能骑上自行车就很威风了,还学开车?前年大队挑人去学拖拉机,在村里都差点抢破头。 “嗯,你姐夫给找的门路,不过要交培训费,大概一个人一百。”随后压低声道:“你告诉大伯,钱我这有,让他们一定要来学。”孔庆霏更靠近孔庆波,声音压得更低:“学完了能安排工作。” 孔庆波眼睛瞪的溜圆,有些不敢置信:“真的。”他这样的城市户口,都不能保证毕了业有工作,听她姐的意思,还是开车,这简直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工作。 孔庆霏郑重地点头:“八、九不离十。”只要能进去搭上人脉,她就是用钱砸,也要砸出一条路来。 “行!”孔庆波有些按耐不住地道:“我一会儿就去找老师请假,上午就去大伯家。” 孔庆霏轻轻一弹孔庆波的额头:“不是着急的事,你别耽误课,下午趁着自习课去就……” “大美,大美。”一道清亮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孔庆霏和孔庆波相视一眼,孔庆波笑道:“得了,不用我去了,省了我的车票钱了。” “诶,二嫂,我在屋呢,快进来。”孔庆霏一边应话,一边撩门帘子出去,往院里一看:“二哥,二嫂,大霜,你们来了,快进屋。” 三人手里都不空,二哥腿边放着一个不小的麻袋,二嫂背着背筐,看那棉衣上勒出来的深印子,就知道筐里东西不轻,孔庆霜挎着个大篮子,上面盖着布,孔庆霏不看也知道那篮子里是鸡蛋。 随后跟出来的孔庆波也笑着打招呼:“二哥,二嫂,二姐。” 好在离上班还有点时间,孔庆霏连忙拉着何雨柱,让他把学车的事跟二堂哥说了,孔庆霏把介绍信拿出来,但二堂哥却没伸手接,满眼深意地看了何雨柱一眼,问孔庆霏道:“那天的事解决了?怎么个说法,你和我说说,我也好回去跟爷爷交待。” 孔庆霏安抚地看了何雨柱一眼,对二堂哥道:“那贾家赔了我家两只老母鸡,也道歉了,另外,他也因那天打架的事丢了工作。”顿了一下道:“毕竟一个院住着,几十年的老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者他也确实不是故意的,就这样吧。” 二堂哥听后缓缓点头,看向何雨柱:“大美现在是你何家的人,她顾全你的脸面,你可别不把她的委屈当回事。”语气略重了些道:“就算在一个院住着,今后,贾家你能远着些就远着些吧,这也是家里长辈的意思。”那贾家女人顶门,人单势弱的,他们若是找上门去,到时候就是有理也像是欺负人,不好看的很。 何雨柱立刻点头:“是是是,不信你问大美,自从结婚以后,我就和他家人不来往了。” “那就好。”话说到这,二堂哥才接过孔庆霏再次递过来的纸,看了一遍,对何雨柱笑道:“妹夫这不是收买我们吧?大手笔啊!” 这时候想学开车都是公对公,没有私人学车一说。 “哪能啊,都是自家人,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何雨柱心里冒汗,他积极办这事,就是想着这事他要是能办成了,不仅能把棒梗撞他媳妇这事圆过去,还能在孔家得一回脸。 二堂哥将介绍信仔细折好,放进里衣口袋里:“这事我先代家里谢谢你了。” “自家人,自家人。”何雨柱连连摆手道。 二堂嫂见两人说的差不多了,就对孔庆霏道:“你这头三个月月份轻,还摔过,这胎坐稳前,我和大霜每周都过来一趟,有什么活,我们帮你拾掇了。” 孔庆霏可不推拒,立刻笑道:“那就麻烦二嫂了,正好二哥也来了,你们就帮我解了眼前的急吧。”说着就起身从五斗橱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票和工业卷,最醒目的是三本副食本和三本煤本:“我们这天天早出晚归的,一大爷还摔了腰,冬储的菜和煤到现在还没买呢。”唏嘘道:“不说好些东西不是天天都有,但凡去晚了,不是卖没了,就是人挑剩的。”说完就把这些东西往二堂嫂怀里一推,不客气地道:“二哥二嫂,快帮帮我罢。” 以前孔家每个月的定额,就是大伯娘带着三个堂嫂们来市里买的,把这些交给二堂嫂,保管比孔庆霏去买的质量好。 二堂嫂一看手里东西,爽利地道:“行啊,不过这时候去排队恐怕晚了些,我今儿个就和你二哥,还有大霜挑好的买,赶上什么就是什么,剩下的……” 孔庆霏拉住孔庆霜的胳膊道:“大霜,你来姐家里一趟,玩两天再走呗,你就和小美一个屋睡,她那屋上下铺呢。” 孔庆霜碍着何雨柱这个姐夫在,没吐槽孔庆霏,只笑着应了,不过还是没忍住在孔庆霏手上偷着轻掐了一把。 二堂嫂玩笑道:“住两天哪行,大霜,你一天就给她买一样,咱一气住到过年去。”转头问何雨柱:“妹夫,你说呢?” 何雨柱忙笑着表态道:“欢迎,热烈欢迎。”忙道:“二哥、二嫂你们可别急着走,咱们中午聚聚。” 二堂哥道:“你别忙了,聚的机会多的是,我们这就去排队买东西,再晚真就什么都没了。” 晚上,不仅三家的东西大部分都买回来且收拾齐整了,除了孔庆霏住的正房,二堂嫂和孔庆霜两个里外都给拾掇了一遍,孔庆霜还在孔庆露帮忙下,连晚饭都做好了。 孔庆霏一下班回来,就去了孔庆露的房间,见孔庆霜的床被都铺好了,洗漱用品也都准备齐全,就回屋给孔庆霜拿了几件衣服:“大霜,这套你晚上睡觉时穿,这两套都是我新做的,就洗过一水,没上过身的。” 孔庆霜拒绝道:“我不要,姐,你自己留着穿吧。”这两套都是好棉料的新衣服,过年穿都使得。 孔庆霏把衣服塞孔庆霜怀里:“这衣服本来就做的瘦,我这肚子只会越来越大,我留着,留到后年都不一定能穿上,好布都放糟了。” “那给小美穿。” 孔庆露嘻嘻笑道:“这么大我可穿不下。”以前她都是穿妈妈和姐姐改小的衣服,可自从姐姐结婚后,没用上十天,她和两个哥哥里里外外的衣服就陆续都换了,再没了补丁摞补丁,小哥和她也不再捡哥姐的衣服,现在的衣服都是姐姐和她新做的。她还得了不少好看的料子,就等着放寒假了,琢磨琢磨自己做衣服呢。 孔庆霜只得收下,三个姐妹说了一会儿话,孔庆霜小声道:“姐,晚上饭,那屋的一大爷和一大妈都没过来吃,说是腰疼,姐夫给送过去的。”犹豫道:“不会是因为我,才不过来吃的吧。” 孔庆霏安抚道:“一大爷和一大妈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叹了口气道:“一大爷自从被贾梗推倒之后,就时不时的腰疼,好的时候能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不好的时候就疼得在床上躺着,饭菜我们就给他送过去吃。” 孔庆霜点头道:“那就好。这么疼着也不是办法,坝下村的大夫会熬治腰腿痛的膏药,要不我明儿回去买几副过来。” 孔庆霜想了想道:“不用,这腰疼这些天不好,恐怕是真伤到了。不和你们说了,你们早点睡吧,我回去跟你们姐夫说说这事。” 孔庆霏回了屋,见何雨柱已经把饭摆好了,忙洗了手,坐到桌边:“今天一大爷又腰疼了?” 何雨柱脸色有些不好看,和撞倒孔庆霏不同,一大爷是棒梗特意推倒的,喝了一盅酒道:“可能是年纪大了,恢复的慢,一大爷说再养两天,估计就好了。” 孔庆霏直接道:“你们别把这不当一回事儿。”干脆道:“明天你请个假,领着一大爷去医院看看。这么多天了,腰还疼,还反反复复的,恐怕不只是摔伤,弄不好是腰椎间盘突出。”继续道:“也给一大妈看看,我听一大妈说过,她有时候会胸闷上不来气,你给她查查心肺。” 第二天何雨柱就去单位请了假,拉着一大爷和一大妈去医院检查。 晚上何雨柱去接孔庆霏下班,脸色就很不好看。 孔庆霏直接问道:“检查结果怎么样?” “大夫说一大妈是心脏病,好在不严重,不能劳累,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生气。”继续道:“一大爷是腰椎间盘突出。”顿了一下,沉声道:“就是棒梗那一下给摔的,大夫说这病没法治,就是养着。” 孔庆霏皱着眉头道:“这病可遭罪,动不动就腰痛,有时候还腿痛。”建议道:“要不然再找中医看看,大霜昨天跟我说坝下村的大夫会熬膏药,咱们领一大爷去看看?” 何雨柱骑上车,示意孔庆霏上车:“这事有我,我领一大爷他们去治去,你不用操心。” 何雨柱心里生气,想当初困难的时候,一大爷和一大妈从自己嘴里省出来粮食接济贾家,平时也为她们孤儿寡妇的挡了不少麻烦,结果现在让棒梗给推成这样,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孔庆霏坐上车,环上何雨柱的腰:“那这事你跟贾家说了吗?” 何雨柱闷闷地道:“一大爷不让说。” “那就这么算了?” 何雨柱当然不想就这么算了,但又想到秦淮茹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丧气道:“他们家就比揭不开锅强一点了,不算了还能怎么样?我再揍棒梗一顿?” “那倒不是,我就是替一大爷不值。” “是不值。” 听到何雨柱这句话,孔庆霏嘴角微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下点击,到现在为止,固定的读者应该有500 ,那亲爱的小天使们,收藏来一发呗~ ☆、第 31 章 这周日中午,大表哥、二表哥、二堂哥、三堂哥四人穿着板整利索,可见应该是没穿过几次的衣服,坐着二堂哥赶着的牛车来了何雨柱家,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去培训处报道。 这时候学车是全天的,教开车的老师也不叫教练,得正经地叫人家师父。 何雨柱听孔庆霏的话,早早去打听过了,虽然这刚去是先学理论,但师父带徒弟,一个师父一个带法,何雨柱给孔庆江三人找的师父,就要求徒弟每天都得早早去擦车,随后跟着师父进行全车检查。 能报在这个师父门下,还是何雨柱给走了关系的。 这师父姓王,不仅车开的好,还会修车,最重要的是,这王师父是这些师父里脾气最好的,不会动不动就打骂徒弟。 本来这眼瞅着就过年了,王师父也不想收徒弟,打算像往年一样,年底清闲清闲,但谁让这王师父是个妻管严呢,何雨柱就给王师父家里送了个果篮和糕点过去,王师娘就拍板替王师父收了徒了。 本来还琢磨着怎么跟领导推了这几个学徒不得罪人呢,晚上回来得知了这消息,饭都吃不下去了,也顾不上新进门的儿媳妇也在桌子上呢,生气道:“你就这么眼皮子浅,一篮子水果、几块点心就把你收买了?老张他们过年都不带徒弟,都歇着,就我忙,还一起带仨,这一年到头,我还能不能歇两天了?” “歇什么歇!一篮子水果怎么了?糕点怎么了?”王师娘拿筷子指着王师父道:“你看不上这一篮子水果,你去给我买一篮子来啊!” 王师父不吱声了,家家都是定额就不说了,就是商场里卖的那苹果,也没那果篮里的好,还别说里面还有桔子和梨,再有那橙子和香蕉,那可是十几年前他在资本家家里当司机那会儿才有幸吃过的南方水果。 王师娘一看王师父不吱声了,才道:“你真当我眼皮子浅啊?”解释道:“这人可是你们下边轧钢厂的食堂主任。你看那果篮,是普普通通就能弄来的吗?这人路子肯定宽的很,我看着也不是个吝啬的。” 王师娘握着筷子,扒拉起手指道:“你这徒弟一收,要是好好教,细着教,怎么也得两个月吧?这再过五天就是元旦,然后就是腊八、小年、除夕、春节、把过年的时间刨出去,你这仨徒弟带完,怎么也得过完元宵,就算小节不送礼,这腊八、春节和元宵总是跑不了的。” 说完,给王师父夹了一筷子炒白菜,和声道:“谁给你们定的规矩?让你们这时候冬歇不收徒的?还不是收不来徒弟么。你当人都傻啊,这时候学车,逢年过节的不给师父送些礼,哪个师父还能好好教?”冷笑道:“哼,你当老张他们不想收?他们那也得收得来啊!” 王师父也被王师娘的账算得有些动心,继续低头吃饭道:“这次就这样吧,我和你说啊,要是这次啥也没得着,你明年可别再给我整这个了。” 王师娘成竹在胸道:“放心吧,听说这仨小子都是农村的,再不济,也能给你送一篮子鸡蛋不是。” “嗯。”王师父缓缓点头。 一家人继续低头吃饭,只有新进门的大儿媳妇一脸受教育了的表情,看向婆婆的眼神满是敬服。 知道了每天都要早早去擦车,看检查车,除了晚上睡觉,就搁这培训不许走。 大家也知道这每天回家是不赶趟的,就只能借住在何雨柱这,好在后院孔庆波兄弟俩住的屋子不小,三人就从家里带了凳子和板子,几下就钉出三张床来。 知道要在这住一个月,自然要把口粮拉来。 孔庆霏站在屋门口看家里人卸车,她清点了一番,拢共是二百斤粗粮,五十斤细粮,一只猪后腿,半只羊,五只活鸡,腊肉十多斤,鸡、鸭蛋装了一筐,每颗蛋都是用稻草编的绳套包着的,这样颠簸来就不会碎,可见这些蛋在家时是被如何经管的,还有腌好的咸蛋两坛子。 孔庆霏一看这些就知道,除了她送过去的那些东西,大伯和姑姑家的好东西差不多都在这了。这些说是三个哥哥带来的口粮,其实就是变相的送礼,谢何雨柱的。 何雨柱也没想到拉来了这老些东西,他也知道孔家和赵家的意思,但这样给他东西就有些伤筋动骨了,便偷着和孔庆霏说:“媳妇,你劝劝二堂哥他们,东西拉回去一些,就是不管大人,那还有孩子呢,这,这不过年了?” 孔庆霏自然不能让两家因为她这主意连年都不过了,但面上还表现的不在意地道:“没事,大伯和姑姑家的情况我知道,这些东西不至于,你就安心收下吧,下午我跟二哥出去买些元旦礼就是。” 何雨柱脑子有些发懵,有点看不透孔家和赵家了,这农人家,这么富裕吗? 下午,孔庆霏就领着二堂哥和大表哥出了门。 从一头雾水地跟着孔庆霏开锁进屋,到看到一屋子摆的整整齐齐的粮食、副食、果蔬、布料和烟酒,外屋冻着各种肉类,就是自诩见过世面的二堂哥都呆住了,半天才找回声音道:“大美,这是什么地方?” 孔庆霏随手拿起一颗桔子剥着:“黑市库房。” 孔庆霏在和竿儿哥交易了几次之后,就和竿儿哥合作了。 竿儿哥租了这房子当仓库,孔庆霏负责补货,竿儿哥负责往外卖,得了钱两人三六分,还有一成分给不易容的孔庆霏。 大表哥咽了口口水,眼睛不离屋里的东西,颤声道:“那你咋有这儿钥匙?” 孔庆霏自然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吃了一瓣桔子道:“我占这一成的份子。”不等两人问,就又把忽悠孔庆波那套拿出来道:“是我爸留下的人情,这里面有的事不能说,我就不和你们说了,这里的东西随便拿,只两点。”拿起门口桌子上的本子:“拿了什么,拿了多少,要实实在在地记在这个本子上。二一个,就是这里的东西不许卖,咱们自家吃也好,拿去送人也好,就是不许拿出去卖。” 讲完了规矩,孔庆霏对二堂哥道:“二哥,把车赶到门口来,咱们装车拉回家,不能苦了咱们自家人。” “等等。”二堂哥看着这些东西,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凡事不能只看眼前利益:“大美,你想没想过,要是出事了怎么办,这可是投机倒把,这么些东西……抓住了,弄不好是要枪毙的。” “投机倒把,是以买空卖空、囤积居奇、套购转卖等手段牟取暴利的犯罪。”孔庆霏直视二堂哥道:“所以我刚才说了规矩,这的东西,拿可以,送人可以,甚至扔了都行,就是不许卖。”继续道:“这里和我其实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参与分钱,我说我占一成份子,其实就是让我有吃有喝而已。”略带挑衅道:“自古就有,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风险别人都担了,我连捡便宜的胆子都没有吗?眼看着家里人吃糠咽菜吗?” 这话说的二堂哥和大表哥心中一震,大表哥毕竟年轻,觉得孔庆霏说的有道理,有些跃跃欲试,看向二堂哥道:“二哥?” 二堂哥沉默了片刻,走到孔庆霏跟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说的对,既然有机会让全家吃饱吃好,就要有胆量站出来。”伸手把孔庆霏刚才开门的钥匙解下来,放进自己的衣兜里,对一脸不解的两人道:“这地方,以后你们别来,想要什么跟我说。”盯着孔庆霏道:“特别是你,大美,你以后都不许来这了,也别再和这的人接触。”又警告道:“记住了,这地方是我带你们俩来的,记住了吗?” “二哥!”大表哥不忿地道:“二哥,你什么意思,真要出了事,没有让你一个人抗的道理,我成什么了我?” 二堂哥斥驳道:“赵卫国!你是想让全家都陷进来吗?” “我……反正不能让二哥你一个人抗。” 看着两人争着这里的背锅权,孔庆霏本应该感到好笑的,却心中发酸,眼泪积蓄。 他们不知道未来的发展,但过去那些年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们知道一旦事发,可能要面对什么样的下场,此刻,他们都想用自己不强壮的臂膀挑起重担。 孔庆霏眨掉眼泪,打断他们的争论道:“先不管以后会怎么样,现在还是赶紧拿东西装车送回家吧,元旦我就不带太多东西回去了。” 孔庆霏和大表哥目送二堂哥赶着牛车走了,他要先去姑姑家送东西,还要在天黑前赶回家。 大表哥临走前看了看门上的老式锁头,还有不高的围墙,不放心地问道:“这不怕偷吗?” “放心,有人盯着呢。”孔庆霏答道。这里有系统24小时监控着,没有孔庆霏的认可,就是在这附近转一天也别想发现这里,更妄论进去偷东西。 “哪呢?”大表哥立刻四处张望,看了一圈,果然没看到一个人影。 “走吧,要是那么容易被发现,这买卖早黄了。”说着就掏出车钥匙打开自行车锁,摸了摸根本没变大的肚子,对大表哥道:“快带我回家,我儿子都饿了。” 大表哥一脸无语,这大表妹让老妹夫拐的,还没显怀呢,就一副孕妇做派,摇摇头,呵呵笑着载着孔庆霏往家骑去。 家里多了三个爷们,一大爷还在休养,一大妈又要照顾一大爷,本来只说住两天就走的孔庆霜也因此走不了了。 这晚上的第一顿饭,面对一桌子好吃好喝,二表哥和三堂哥却一副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但到了第二天早上,两人的胃口就回来了,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 孔庆霏知道,估计是大表哥把昨天的事跟他们说了一些。 待到中午二堂哥又来了,还给他们带去几包烟,又耳语了一番后,两人就完全放开了。 晚上再一起吃饭的时候,让孔庆霏见识了,这两人的胃就像无底洞……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说收藏满300三更,你们会不会打我?因为渣作者觉得,等收藏满了300,本文可能都完结了…… ☆、第 32 章 过了冬至,天就越来越冷,西北风刮到脸上,就像用小刀划一样。 风级还大,有时候顶着风骑车都蹬不动,更别说何雨柱后面还带着个人呢,每次只能下来顶风推着车子走。 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三天两头地刮风砂,风大砂子猛,一路上何雨柱不知道要迷多少回眼睛,吃多少砂土。 孔庆霏还好,用纱巾包上头脸,坐在后车座上,听着顶在前面何雨柱时不时地呸呸呸。 可就算有何雨柱在前面挡着,孔庆霏一路上也得有好几回被风灌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把脸趴在何雨柱背上喘,可想而知人形挡风墙的何雨柱呼吸就更困难了,只能憋着气等风小了再喘回来。 孔庆霏心疼何雨柱,就提议道:“我坐公交车吧,你快别送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何雨柱真心实意地对她,她自然也不再把他当成单纯的任务对象,自然也关心他。 何雨柱直接就否决道:“不行,那公交车挤得像罐头似的,不行。”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孔庆霏不信,非拉着何雨柱在站点等车。 现在比上班点还早一些,但站点人却不少,孔庆霏看了看车站牌,有五路公交车经停,便对何雨柱道:“你看,这有两路都到我们单位,哪个车人少,我就坐哪个呗。” 何雨柱不置可否,呵呵一笑。 没一会,一辆圆滚滚的公交车就进了站,孔庆霏就见那车里满满的都是人不说,车还没停稳,穿着售票员衣服的大姐就跳下车,等车的人就呼啦啦冲过去,售票员和司机都大声喊着:“先让下车的下!先下车!别挤!” “让我下去!别挤!别挤!” 售票员拉着使劲往上挤的人道:“你别挤,他不下来,你也上不去!” 一帮人挤挤插插地完成了下车、上车,司机喊着:“往后走!往后站!后面的!那么大地方呢!往后走!关不上门了!” 后面也不甘示弱地传来乘客的喊声:“没地方了!满了!都快挤死了!” 售票员使劲推着门口的乘客,对身后赶来的人喊道:“坐不下了,坐不下了,赶下一趟吧。”又对车里的人喊:“往前点,我不上去,这车就不走了!” 也不知道怎么挤的,售票员也挤上了车,车门极其困难地关上,随着售票员一声:“我上来了。” 这辆公共汽车就立刻绝尘而去。 孔庆霏看得目瞪口呆,想她那时候坐车,可没人跟她这老太太抢,都离她远远的,恐怕把她挤倒了。 每次她一上车把兜里的公交卡一刷,刷卡器就响了:“出示副卡。” 接着公交车上的广播里就开始响着:“请给老、幼、病、残、孕及抱小孩的乘客让座,谢谢您的配合……” 车上要是有空座,她就随便坐,没座,也有坐那专座的人赶紧起身给她让坐,什么时候她坐下了,公交车司机才起车。 孔庆霏不信邪地又等了几辆公交车,结果是每辆公交车都这样,区别就是有的车把站点上等这车的人都挤上去了,有的车挤不下,还得等下一趟。 孔庆霏尴尬地笑道:“我前阵子坐车,可没这么些人。” 何雨柱一拍后车座道:“那是你没赶上上班点,行了,快走吧,上车。” 孔庆霏想想,让何雨柱陪着她走着去上班和骑车带她上班也没什么区别,就老实地上了车。 三个哥哥要早起培训,比他们上班的、上学的走得还早。 他们的早饭,就是孔庆霜头一天晚上做好,或者是早上起早做好的,幸好他们中午能在工业部食堂吃,不然孔庆霜这一天就搁厨房里待着吧。 自从孔庆霜来了,厨房就成了孔庆霜和孔庆露的地盘。 孔庆霏倒是时不时地能进去帮下忙,偶尔比孔庆霜起得早了,她就从农场厨房拿出些做好的饼、炒饭、盖饭和切好的面条。 小姨子在里边做饭,何雨柱就不好再往厨房里去了,只偶尔帮着搬些煤,或是去地窖里提些菜。 这天晚上,何雨柱来接孔庆霏下班,车座上还驮着个大包袱。 “这什么?”孔庆霏好奇地拉开包袱皮一角,模糊看到里面露出来的军绿色。 “军大衣,我特意给你淘换的,八成新。”何雨柱道。 “这你都能弄来?”孔庆霏把包袱皮打开,抖开军大衣直接就往身上比量,衣摆都到她脚脖子了:“这人得有一米九吧?这衣服装两个我都够了,真是好东西。”说完就往何雨柱身上比量:“我穿太大了,你穿。”这时候穿条军绿色的裤子就是时髦了,这军大衣更是紧俏,这可是干部才有的待遇。 就孔庆霏的父亲,也才只有那么一件,可惜刚领回来还没上身,他就给送人了。 何雨柱把衣服打开,直接披在孔庆霏身上:“我不穿,你穿。” 孔庆霏把衣服往下扯:“我不穿,你穿,你顶风,你穿。” “我不穿,我这骑车子呢,穿不了,蹭坏了。” 最后还是孔庆霏穿着军大衣回了家,别说,还真暖和。 看到这件军大衣,孔庆霏的三个哥哥,两个弟弟都是眼前一亮,爱臭美的三堂哥更是拎起衣服看了好几回。 这衣服是何雨柱特意给她淘的,孔庆霏也就没让家里人试,很珍惜地用衣服挂挂在柜门上。 大表哥看孔庆霏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的像个棉团似的,就打趣道:“我看你干脆猫车斗子里得了,上面再盖上大棉被。” 二表哥立刻接道:“盖什么被啊,到时候给车斗子加个盖儿。”想着,忍不住自己乐起来:“就差一个轱辘,就是小汽车了,嘿嘿。” “对啊!”何雨柱听了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我怎么没想到这个,二表哥这主意好,这个车怎么弄我得去找一大爷说说。”对孔庆霏道:“媳妇,你先吃饭,别等我了。” 大家看着何雨柱一溜烟地钻一大爷家去了,面面相觑,二表哥挠了挠头,不确定地道:“妹夫不会真整一个吧。” 大表哥‘呵呵’一声:“备不住。”就冲这妹夫对大美的宝贝样,还真说不准。 孔庆霏翻了个白眼,生无可恋脸,她都能想到那车要是真整出来,她一准儿成这市里的西洋景。 一大爷到底是八级技工,平时也爱研究一些机械和手工的东西,听完何雨柱的描述后,一摆手道:“你快别出这洋相了。” 可惜他到底顶不住何雨柱的死缠烂打和死皮赖脸,再有一大妈在旁边说和,想想这也是为了孩子,也就一抹脸给何雨柱画了个草图,说了大概需要的东西:“这形状我能找人给你轧了,就是你没地方焊去。” “这您不用管,我认识用焊的。”何雨柱把图纸叠好揣兜里。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何雨柱就蹬回来一辆三轮车和一车材料,按照一大爷的指示仔细量了尺寸,一一在图纸上标记好,这带棚三轮车就算是设计好了。 一大爷看着车斗里的钢条,越看越像厂里的:“柱子,你这钢条哪来的?我可告诉你,就算是厂里废弃的,那也是公有物,不是能随便拿的。” 何雨柱不乐意地道:“嘿,我什么时候偷拿过厂里的东西,我是那样的人吗?”指着车里的钢条,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张纸:“看见没?这些都是我从废品收购站高价买的,白纸黑字,还盖着章呢。”他就怕有人这样说,才花了大价钱。 一大爷缓缓走过来,拎起一根钢条仔细看了看:“这的确是咱们厂的钢条。”接过何雨柱手里的收据,看完道:“这个废品收购站?就在咱们厂北边不远吧?” 何雨柱点头:“对,就是那家。”他明白一大爷的意思:“您别管是谁去卖的,反正我这买的,是过了明路的。” 一大爷自知管不了这些,就重新审了一遍图纸,定了稿。 “一大爷,您签上名,不然您那帮徒弟可不会给我轧。” 拿着一大爷的手谕,何雨柱就拉着东西回了轧钢厂。 一大爷的徒弟岁数也不小了,早就是七级技工了,手艺自然没的说,按照设计图上的尺寸,利用休息时间就帮何雨柱切割轧型,还把棱角都给车平了。 何雨柱忙又跑到机修厂,找了来他们这兄弟单位吃过饭的机修车间主任帮忙。 这手到擒来的事,人家自然也不推拒,就叫车间技术一把手给焊的,那是严丝合缝,平平整整。 何雨柱立刻就和这刘师傅套起了近乎,他就喜欢这些有手艺有技术,和他一样往里钻的人。 招呼了那车间主任下回来钢厂请他吃拿手菜,何雨柱就把初具规模的三轮车骑回了食堂,叫了两个徒弟,把薄木板和塑料布钉上,临了还刷了一遍黑漆,终于大功告成。 晚上何雨柱就骑着这有棚的三轮车跑来接孔庆霏,看着同事们继车接车送、还每天送午饭事件后再次被震惊了。 孔庆霏真的好想捂脸,大喊一声:“何雨柱,你开这么恐怖的宠妻模式,我感觉压力好大啊!”总感觉再这么秀恩爱,狂洒狗粮,她哪天会被人套麻袋好吗? 不过,自己的丈夫要秀,身为妻子,就是崩盘了也要迎合到底:“你真做了!嚯!这才几天你就做出来了!”她是真挺为何雨柱的效率惊奇的。 “怎么样?”何雨柱一拍车厢,炫耀道:“这回不但遮风蔽雪,还不怕路滑了。”说完打开车门,扶住孔庆霏:“媳妇上车,我带你溜一圈去。” “行啊!咱俩就看看这夜景。”孔庆霏也配合道。 这车跟后来风靡一时的板儿爷车很像,虽然不是密封的,但风挡做的好,八成的冷风都隔离在外。 这回好了,两个人都不用挨吹受冻了,收获了一路的震惊和羡慕嫉妒恨后,才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第 33 章 再两天就是元旦,宋叔的节礼她已经派孔庆波送去了。 孔庆霏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日子以来收到的回信,重新拿出来翻看一遍,开始准备年礼。 虽说元旦是个世界性的节日,国家还给放一天假,可在民间却不太受重视,也许是因为每次元旦后不久就是新年,而中国人更注重这些传统节日。 孔庆霏寄出去的信,除了查无此人被退回的两封,绝大多数都得到了回复。 回信的内容都大体相同,在表达哀痛之情后,让他们有事情就给他们写信云云,东西和钱千万不要再邮寄了等。 随信来的还有一些土特产,有些是好东西,有些甚至都抵消不了邮费,但这就是心意。 对于对方让她不要再邮寄钱票和东西的话,孔庆霏直接略过,历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她自然要保持下去,起码要保持到后年,形式好了再说。 对于家里条件过得去的,回信时,孔庆霏就回寄了一些自制的十斤干肠、一铁盒子的京式糕点和半匹毛料。 这京式糕点,她准备的是绿豆糕,蜜麻花,驴打滚,豌豆黄和芝麻瓦片这些经得起冻和长时间运输的。 这些京式糕点,是竿儿哥找的老北京糕点师父在家做的。这么大的量,要是去商场买,不说得用多少钱票,根本就买不了这么多,再加上现在物资不充沛,做出来的糕点品相和用料也不行。 那家庭困难的,孔庆霏则继续按月邮寄钱和粮票,且还在数量上加了一成。 送的东西更实用些,深蓝色和白色的厚棉布各半匹,干肠和海干货各十斤,靠海边近的人家,就换成内地干菜十斤。 至于无人接收的和没有回信的,孔庆霏查阅了以往的信件,找到可能认识他们的人,回信时加以询问,只等着对方回复,看能不能找到人了。 只有三家人她觉得有些棘手。 一家是父亲初当兵时的老连长家,老连长抗美援朝时牺牲了,因为当年对新兵孔父多有照顾,孔父和几个同连的战友就会给老连长家补贴一些,老连长家在东北山里,当年孔父的军大衣就是送给了老连长的父亲。 时至今日,老连长的儿女也都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了,但两家依旧没有断了往来。 孔庆霏初时没注意这家人,制式地给老连长家寄去了粮票和钱,老连长家人是真实在,给邮寄回来一麻袋的毛皮,有六张兔子皮、两张狐狸皮,还有一张狼皮。 回信中说现在山都是公家的,不让打猎了,这些皮子都是早年攒下的,送给她当陪嫁。 收到回礼,孔庆霏有些无措,这袋子皮毛可比她邮寄过去的钱和票值钱。 翻了翻孔庆霏的记忆,才想起往年孔家吃的木耳和干蘑菇,就是这家人邮寄的,每次一麻袋,一年都吃不了。 想到这,这礼就不能随便回了,若没个明目,对方还得再给回礼,这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把这家的信件都翻了一遍,孔庆霏才找到个由头,又以老爷子六十六大寿的名义,送了两匹布和一些海干货。 等再过半个月,她再打着给长辈送年礼的幌子,还能再送些。 第二家是孔父的战友家,他和孔父一起出任务时牺牲了,家在山西,骨灰还是孔父帮送回去的。 这人是家中老大,上有爷奶和父母,下有一堆的弟妹,自己还有三个儿子。 那里土地干旱贫瘠,每年的收成还不多,靠着他的工资和借债,一家人在困难时期才得以保全。 从孔父和其父的书信之中,孔庆霏也算对他家情况比较了解,一个字穷,一个词穷苦。 对他们家的资助,孔父一直没有间断过,就是这样也只是杯水车薪,毕竟他资助的那些钱粮,根本无法供给这样一大家子人。 这次因为信是孔庆霏写的,所以回信的人就变成了孔父战友的大儿子,一个只比孔庆霏大两岁,却已经有了两儿一女的青年。 从回信中修改了数次的日期看,就知道这封信对方犹豫了多久才下定决心寄过来,信中透着小心翼翼和羞愧,但还是说了要向孔庆霏借钱和粮票的事。 让孔庆霏叹气的是,对方下了这么大决心,也才要借10块钱和50斤粗粮而已。 孔庆霏看完信,直接就请了一会儿假,去邮局回信。 用的快包挂号信,当场就装了100元钱,200斤粗粮,50斤细粮的粮票,还有20张工业卷。 看得邮局窗口办事员同志眼睛都瞪圆了,后来犹豫了再三,终于在孔庆霏离开前,还是开口叫住她,想和她换或者买工业卷,他这马上就要结婚,就是差些工业卷,看到孔庆霏一下子就拿出来20张工业卷,眼睛能不直吗? 孔庆霏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而且这个邮局距离她单位最近,说不得以后还有她求人家的时候。 干脆就用了两天,帮这位邮局的张同志把差的都凑够了,喜得这位张同志不行,知道孔庆霏收集邮票,送了她两版他以前存下来的‘全国山河一片红’,也算是意外之喜。 和前两家想比,这最后一家就耐人寻味了,这人是父亲转业前手下的兵。 在孔庆霏的记忆里,他还来过她家一次,据说当时他就是回乡结婚的,那时候孔庆霏也才八岁。 这人个子不高,看起来干瘦却非常结实,不太爱说话。 这人在孔父去世前两年牺牲了,据说尸骨都没找到。 信是以两个孩子大伯名义写的,但从字里行间能看出是个女人口述的,大意是因为孔父去世没有及时寄钱,导致孩子母亲改嫁。 核心思想就是让她多寄些钱去,家里少了一个能干活的人,要养活两个只会吃,不会干活的孩子,她就得多寄些钱和粮票才行。 看着这信,孔庆霏心中无语,这就是张口要啊,就冲这管人要东西还理直气壮的语气,人品就有问题,她邮寄过去的东西,估计九成都到不了那两个孩子身上。 但要是不给,万一让这大伯家觉得两个孩子没用,给撵出去或者更加苛待,孔庆霏又有些不忍心? 忍着心中不快,念着她也不差这点钱粮,虽然不甘心养极品,但在没找到妥善照顾那两个孩子的办法前,也只能继续如此了,但加钱是不可能的。 统计完孔父的朋友,孔家的亲戚就简单多了,需要她送礼的,只有大伯、姑姑和外公家。 将仓库交给二堂哥管理后,大伯和姑姑家也就不缺吃用了,她的年礼只正常准备就好。 倒是外公家的年礼要丰厚些,有了上次的踩点,这次孔庆霏列了清单,只等到时候打个大包袱过去,还要多邮些钱票。 此外,孔庆霏也让二堂哥领着三个哥哥,一定要借着这大大小小的节日,把部里的领导拜访一遍,留些香火情。 如果有工作的机会,也好考虑考虑他们。 当然还有王师父,二堂哥早准备好了给王师娘的大小节礼,保管这个年王师娘都是乐呵呵的。 雨水家,和雨水婆家,她和何雨柱商量一下,重点送雨水婆家,最好能弥补何雨柱往年的不周。 说到这,孔庆霏忍不住问道:“雨水的亲事是咱妈定下来的吧?” 何雨柱点头道:“是我妈定的,我妈和雨水婆婆家上一辈有旧,她俩也谈得来,后来说起结亲,雨水和妹夫也都同意,就这么定了。” “按理这样的世交,咱俩结婚不应该不来啊?”孔庆霏有些疑惑,雨水婆婆和雨水看着相处的也挺好,那关节:“上次去认门,我看雨水婆婆对你好像有意见啊?” “那什么……”何雨柱也知道这事早晚都得让孔庆霏知道,便道:“雨水结婚前,我那时候有个对象,本来都要结婚了,结果她家成份不好,连夜跑了……我那时候焦头烂额的,就没顾上雨水的婚事,那里里外外都是她和婆家人自己准备的……” 孔庆霏听完道:“你说的是娄晓娥是吧?” 何雨柱吓了一跳:“你知道她?” 孔庆霏翻了个白眼道:“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院里人都知道。”冷笑道:“我不但知道娄晓娥,我还知道秦京茹、冉老师、于海棠……”恶意地停顿了一下:“秦淮茹。” 何雨柱没忍住地打了个哆嗦,连忙摇头道:“我和她们早就没关系了,一刀两断了,真的!” 孔庆霏一把拉住何雨柱的耳朵,眯眼道:“娶了我,你要是还敢惦记别的女人,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教你重新做人!” 何雨柱矮下身子,双手包着孔庆霏拧他耳朵的手:“信信信,我不敢,我不敢?” 孔庆霏手上又一用力:“不敢?” “不敢!不敢!” “不敢不代表不会!说!你有没有偷偷想她们!”说着孔庆霏就哭了起来:“说,你有没有偷着想她们!特别是那个秦淮茹!” “这……”说何雨柱没想过秦淮茹是假的,八年的感情,不是能瞬间斩断的。 孔庆霏一看何雨柱犹豫,立刻大声哭了起来,还不等何雨柱说什么,又干呕了起来。 何雨柱立时急了,又是拍背又是倒水:“诶呦我的姑奶奶!我的祖宗!你快别哭了,小心孩子啊!” “你就关心孩子!都不关心我!”孔庆霏立刻指责道:“张口小心孩子,闭口小心肚子,天天儿子、儿子的!” 面对孔庆霏的无理取闹,何雨柱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我……我……” 孔庆霏看他磕磕巴巴地样子,质问道:“你说!孩子重要我重要!” 都重要,到这回何雨柱的情商在线了:“你重要!你重要!没有你,哪来他啊,当然是你重要!” 孔庆霏抹了一把眼泪:“那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喜欢你,喜欢你。”何雨柱说这话老脸都红了,这时候的人哪有把喜欢什么的挂嘴上随便说的,但情势如此,他也顾不了这些了,灵光一闪,凑到孔庆霏面前,无赖道:“他不就是我‘喜欢’你的时候有的吗?” 孔庆霏脸一红,嗔道:“流氓~” ☆、第 34 章 何雨柱立刻拉着凳子和孔庆霏坐的更近,把人搂进怀里,羞人的话不断流地说。 直说的孔庆霏捂他的嘴,红着脸极力正经地道:“说正事呢!”忙跳转话题道:“上次和雨水婆婆说话,我听她提起雨水现在的职务,话里的意思是他们家出了不小的力,你却一把手都没伸。” 何雨柱也很无奈:“我当时被别的事耽误了,后来过去,他们家都办好了。”当时正赶上他和秦淮茹要结婚,棒梗闹事的当口。后来他过年的时候再去,人家就给他脸色看,他那时候正闹心,没吃饭就走了。 “你啊,什么事能有自己亲妹妹重要,雨水可是和你相依为命长大的,什么事能越过她去?你啊,真是不知道心疼妹妹。”又继续埋怨道:“雨水婆婆还说,你不但人不去,礼不送,连个问候也没有,倒是雨水,一出差回来,就给你送东西,这些年都是如此。”手指一戳何雨柱的额头:“我说你缺东西吗?你缺钱吗?你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主!你缺什么?真是的!看你平时挺大方的人,怎么对自己妹妹这么吝啬!” 何雨柱任由脑袋被孔庆霏戳来戳去,没敢吱声。 那时候他有什么都补贴秦淮茹了,所以他缺!他真缺! 两人商量好了给雨水婆家的礼单,孔庆霏犹豫了一下道:“公公那,是不是也送些年礼?” “你说我爹?”何雨柱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垂下眼皱眉道:“这你不用管,往年我们都不送?” 孔庆霏道:“往年你单身一个,今年你结婚了,身为新媳妇,我总得尽一份心,按理少说也得做件衣服送去吧。” 何雨柱沉默片刻,还是道:“咱俩结婚,我让雨水去信了……到现在,连个回音都没有……”说到这,何雨柱嘴开开合合,好一会才涩着嗓子道:“当年我娘去了,他扔下我和雨水就走了……”清了清发堵的嗓子:“我和雨水去找他,我那时候也还是个孩子,又没出过远门,一路上担惊受怕,好容易找到他的时候……” 何雨柱眼睛发红道:“他就让那女人出来撵我们,连门都没让我们进……”最后几乎是吼出来地道:“他根本就不认我们!” “都过去了。”孔庆霏搂住何雨柱的肩膀,额头相抵,用她的体温安抚着何雨柱。 何雨柱一手捂着眼睛,过了一会,两只手在脸上涂抹了几把,才放下手道:“就这样吧,他不回信,就是还不认我们,你也别去招他,咱们……都清静。” 看到何雨柱这样,孔庆霏知道他还是心结不开。 原谅,对现在的何雨柱来说,还太难,那就让时间沉淀吧。 元旦过后,张家兄弟和孔老三、孔庆霜又都回了何雨柱家,三兄弟继续早出晚归的学车培训,孔庆霜除了做饭,还帮着进行了年前的大扫除,而二堂哥则隔三差五地带着好东西过来。 孔庆霏现在有何雨柱跟进跟出,三大妈就没了找她说话的机会,但这住进来的孔家亲戚和天天进进出出的,第一天来还拉了一车的好东西,一院子的人早就好奇了。 三大妈便找一大妈打听,一大妈不是传闲话的人,但学车这事也不用避着人,一大妈也就和三大妈说了,免得他们再传来别的闲话,到时候惹出事来。 三大妈打听了事情的原委,就回家了:“我打听出来了。” 三大爷问道:“你快说。” “小孔那三个娘家兄弟是来市里学车的,光培训费就一个月100多块呢。” 三大爷手指敲着桌子,思考了一会儿道:“听说傻柱的丈人原来是市局的副队长,估计是找的以前的关系。” 三大妈叹道:“诶呦,这可是学开大汽车,你说他们乡下人学这个干什么?又没工作,有那钱存着多好。” “我看这里面有事。”三大爷琢磨了一番道:“这要是学完了不给安排工作,谁舍得花这么些钱学。” “你说的也是。” 事情告诉了三大妈,也就等于告诉了全四合院,没几天大家就都知道了,不知道怎么传的,竟然传出了真相,让孔庆霏哭笑不得。 晚上棒梗回来,全身冻得冰凉,秦淮茹婆婆心疼的不行,一会儿用手捂孙子的脸,一会儿捂耳朵,一会儿又捂手:“诶呦,诶呦,我的棒梗诶,可冻死我的孙子了。” 棒梗自己也不停地跺脚,让已经冻麻了的脚趾头不那么疼。 秦淮茹婆婆见此,忍不住对秦淮茹抱怨道:“这什么环卫队啊,你们工厂都下班了,怎么棒梗还得在外面冻着。” 秦淮茹也心疼儿子,但也没办法,工作就是工作,领导怎么吩咐的怎么做,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诶呦,诶呦,可冻坏孩子了。”又伸手搓着棒梗的胳膊:“棒梗,你跟奶奶说,别人都这么晚下班不?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棒梗缓过来许多,死气沉沉地道:“这天风砂大,队长要求我们及时清扫,这下班的时间人来人往的,砂子和土带的到处都是,就让我们等过了下班点再扫一遍。”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道:“行了,快吃饭吧,棒梗你一定要好好干,咱们就是不争当劳模,你也不能再让队长批评了。”环卫队长都跟街道告了好几回状了,说棒梗工作不认真,清扫不彻底。 听了秦淮茹这话,屋子里的气氛更加沉闷,就连平时最会活跃气氛的小当也默默地盛饭,槐花更是不敢吱声。 一家人吃着没什么油水的粗粮和水炖菜,秦淮茹婆婆看着瘦了许多的棒梗,忍不住道:“我听说傻柱媳妇那三个兄弟是来市里学车的。” 棒梗一听‘学车’,吃饭的手一顿。 秦淮茹没吱声,小当想了想接道:“我听四婶家的幺说,是傻叔给找的关系,听说学完了车还给安排工作呢。”四婶家的幺跟小当一个学校,小一级。 棒梗嗤笑道:“快别吹牛了,还找关系学开车,还安排工作,他可没这个能耐。” 小当抿了抿嘴道:“我也不太相信,不过大家都这么说,再说人家的确是去学开车的,那天我还看见他们拿着的书了,叫什么机动车什么教程。” 槐花小声道:“我也看见了。”又道:“我还隐约听他们说去什么金工业部的。” 秦淮茹放下碗,问道:“是冶金工业部吗?” 槐花有些不确定,但又觉得像:“好像是,我没太听清。” 秦淮茹婆婆一听,赶紧问秦淮茹:“冶金?我听着,这怎么像和你们钢厂有关系呢?” 秦淮茹一脸沉思,见婆婆和孩子们都盯着她看:“是有关系,是我们厂的领导单位,最大的领导。” 秦淮茹婆婆惊呼起来:“傻柱还认识那么大的领导?你们单位顶头的领导单位他也认识?” 秦淮茹叹了口气道:“上面领导下来视察,只要在我们单位吃饭,哪次不是傻柱掌的厨。” 秦淮茹婆婆捂着心口:“傻柱还有这能耐!那么大的领导都认识?” 秦淮茹想起何雨柱那时候跟她说的,他怎么整的许大茂,沉浸在回忆中道:“比部委领导大的,傻柱也是认识的,早前傻柱跟许大茂一起认识一大领导,那大领导是能阅红头文件的等级。许大茂想巴结人家,还没等说上话,大领导就让他走了,看不上他,就和傻柱说话,应该现在还来往着。” 小当惊讶地道:“妈,傻叔真认识那么大的大领导?” 秦淮茹叹了口气道:“不止是认识,对傻柱还挺好的,他不仅常去人家做饭,还和那个大领导一起下围棋,喝茶,那个放声机……” 小当忙纠正道:“妈,留声机,那是留声机。” 秦淮茹微微点头改正道:“傻柱那台留声机,就是大领导当年送给他的。” 小当听到这,算是信了,惊叹道:“嚯,傻叔可够有城府的,这么多年,在外面只字不提,这换了我,早跟别人吹去了。” 秦淮茹婆婆一拍大腿,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我要知道傻柱有这能耐,我!我何苦啊!” 当年棒梗强烈反对秦淮茹和何雨柱结婚,她是松了一口气的,虽说那时候她已经同意了两人的婚事,但到底心中没底,就怕秦淮茹嫁了何雨柱,跟她彻底离心,她再落个老无所依的下场。 棒梗这一反对,她立刻就顺水推舟地让秦淮茹要顾忌棒梗的感受,使得两人就这么拖着,一拖就是八年,她拿着何雨柱给的孝敬,也只是在其中和稀泥,直到想着棒梗也大了,还没房子结婚,才跟着劝和棒梗和何雨柱,结果谁也没想到何雨柱会突然结婚。 棒梗把筷子一放,没了胃口:“反正我不信他有这能耐。” 秦淮茹因为婆婆的悔意,想起她和何雨柱再无可能,又听到棒梗硬邦邦的话,垂下眼帘道:“信不信的……反正现在已经和咱们家没关系了。” ☆、第 35 章 晚上秦淮茹婆婆一直没睡,直到听到棒梗轻微的呼噜声,才推了一把身边的秦淮茹。 秦淮茹半支起身子,看向她婆婆:“妈?” 秦淮茹婆婆靠近秦淮茹身边问道:“你说,傻柱认识那老些领导,现在能给那家人安排学车,安排工作的,当时为啥不给棒梗安排一个工作?” 秦淮茹听到这话,直接就平躺回炕上,黑暗中,眼神直直地盯着根本看不到的屋顶。 秦淮茹婆婆见秦淮茹不吱声,几乎趴到秦淮茹耳边道:“他是不是怨恨棒梗?当年……” “妈!”秦淮茹任由眼泪掉下,反正也没人能看到:“上赶着不是买卖,办事没有不求人的。全院谁不知道,傻柱就好一个面儿,棒梗八年不和他说一句话。他是长辈,又没做错什么,你还想让他哈腰上赶着棒梗不成?”她不过是个寡妇,不是孔庆霏那样哪哪都好,哪哪都出挑的天仙儿一样人物,她跟何雨柱这么多年,一直是她在紧迫盯人,霸着何雨柱不放。 “那他要是给棒梗找着工作,我一准儿压着棒梗跟他认错。”秦淮茹婆婆不服地道。 “找工作?”秦淮茹转身背对着她婆婆,语气冷硬:“许大茂不是给找工作了吗?哪还用得着他?”她现在回想起来,何雨柱可能早就给棒梗打算好了工作方向,只等着他们结婚,找个台阶,结果棒梗投奔了许大茂,他们的婚也没结成。 秦淮茹婆婆听到了秦淮茹声音里的哽咽,也不说话了,许久之后发出一声长叹。 这天二堂哥又拎着东西来何雨柱家,刚进了门口就被人叫住。 “他二堂哥。” 二堂哥看向这人,笑道:“是四婶吧?您有事?” “诶诶,他二堂哥……”平日里爽利的四婶此时很是不好意思,往日里连话都不曾说过的人,这一上来就求人办事。 二堂哥一看,就知道这四婶可能有求于他,继续笑道:“有事儿您说话,我大妹可和我说过,您是这院里第一爽利人,只要我能帮的上忙的,您说,您说。”他们家这么多人住这,虽不是常住,但也要和这些邻里搞好关系。 自从他接手了孔庆霏告诉他的仓库,一开始,他不敢拿好东西,也不敢多拿,每天提心吊胆的,直到一次遇到了来拿货的竿儿哥,本来他还带着防备,结果接触了几次,两人竟成了好哥们。 从竿儿哥那,二堂哥知道了现在的时局已经不同往日那般紧迫了,不说革委会不再见天趟胡同子抓黑市了。 就是市场和集市里的红袖标,也对夹带着卖只能卖收购站里的东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更有那胆子大,都敢挎着篮子进城来换鸡蛋、花生了。 竿儿哥告诉他,这是形势要好了,让他放心拿这里的东西,甚至只要两人遇到一块,竿儿哥势必要给二堂哥的自行车上,挂上四个大麻袋不可。 再有这些天和部委的领导们接触,二堂哥周身的气质大变,说话越发有底气了。 四婶见二堂哥捧她,也不再拘谨,直接说明来意:“你行,我就直接说了,他二堂哥你是个有能耐的,路子广,我这是这么个事。” 原来四婶大女儿的才上学前班的儿子前阵子被小朋友推到了,结果直接就骨折了。 送到医院一看,大夫说那孩子缺钙缺的厉害,如果再不补钙,不说以后可能会很容易像这样骨折,更严重的会得佝偻病,还有这孩子还营养不良。 这不能让好好的孩子佝偻了啊,只能按大夫说的,除了吃药还得食补,多喝奶和骨头汤,奶就不要想了,不说不是时时有,就是有,那这家里不只这一个孩子呢,还有更小的呢。 那就只能喝骨头汤了,别说现在肉是配给制,每人每个月只有一斤,买肉还得要肉票,肉票用光了,就是有钱也买不到肉吃,骨头就更难弄了,一般剃下来的骨头,除非用买肉的钱票买,否则人家粮店或副食店更愿意内部消化了。 四婶也是观察了好多天,才决定找二堂哥的,想着能帮女儿买一些骨头。 二堂哥听完后道:“行啊,我晚上就回村帮您寻摸寻摸,看看哪个村杀年猪,肉不敢说,骨头肯定有,您也别说钱了,都是邻居,再说我也不干那投机倒把的事。” 一听投机倒把,四婶也忙道:“是是是,咱们不干那投机倒把的事。”看到自家冻在外面的粘豆包,这是她昨天刚包的,立刻道:“我这昨儿个刚包的粘豆包,等我一会儿装上,给你们拿过去几个尝尝。” 二堂哥也不推辞,只道:“那就这样,我先进屋了。” “诶诶,快进屋吧,看我,天这么冷我还拉你说这么长时间话。” “没事,那我回了,有事儿您说话。” 晚上,孔庆霜就把粘豆包蒸了一筐,也按她二哥的吩咐,把事情的经过跟孔庆霏说了一遍,孔庆霏吃了一个皮粘馅足的粘豆包后道:“大霜,你帮我装一小瓶芝麻酱,再装一碗虾皮。”对何雨柱道:“吃完饭跟我去四婶家一趟,要说补钙,这芝麻酱和虾皮不比骨头汤差。” 何雨柱停下吃饭的动作道:“付大夫说你也得补钙,要不就得腿抽筋,既然这芝麻酱和虾皮补钙,你就也得吃一些,你现在刚……” 听到姐夫把话题扯到大姐身上,孔庆霜立刻起身,用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去准备东西。”说完,就快步走了,听姐夫说的头头是道的,不认识的人,恐怕还得以为她姐夫是妇产科大夫呢,每日都给他们科普怀孕知识,也只有大姐还耐心听着。 孔庆霏至今怀孕10周了,也就是快三个月了,肚子还没有突起,除了早上有点恶心,其实看不出来什么,一定要说在什么方面更像孕妇了,那就是脾气,说风就是雨,雨过就天晴。 不过,和孔庆霏相比,何雨柱的怀孕症状比孕妇本人还明显。 这时候还就没有所谓的产检,别说产检,大多数妇女,从怀孕到生产,连医院都没去过,不只农村,就是城镇,还有请产婆在家里生产的。 而我们可爱的何雨柱同志,继车接车送、每日送午饭、自造板儿爷车之后,开启了疯狂产检模式,再次刷新了大家对他的认知。 在现代,产检也不是周周都要去医院,可何雨柱只要周休,就要带着孔庆霏来看付大夫。 这还不算,药店的老李头也被他盯上了,夫妻俩每天上班路过药店门口,三、两天里就会被何雨柱拉进去把一回脉。 付大夫虽然被何雨柱折磨的不行,但和孔庆霏倒是很谈得来。 说实话,在养胎这块,孔庆霏说得比她这妇产科的大夫还要深入浅出,她也收益匪浅。 可这周周都来,每次来了就不停地问东问西,还霸占她听诊器的何雨柱就太讨厌了。 在何雨柱第n次管她要听诊器的时候,付大夫终于投降了,借出了她的备用听诊器,就在何雨柱喜出望外的时候,付大夫严肃地道:“何同志,由于最近感冒发烧的病人越来越多了,你最近就不要带小孔过来了,别被传染了,你也知道,孕中生病最好不要用药,最好靠自愈,你看小孔月份还轻,其实你们开春后再来‘产检’更好。” 这话一出,何雨柱登时就如临大敌,拉着孔庆霏就走,为此付大夫还搭进入一个新口罩。 目送两人手拉手离开,付大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叹气道:“我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借了听诊器又送新口罩,好在终于能清静一段时间了。” 接下来倒霉的就是李老头了,从三日一次的诊脉,变成了每日一次,弄得李老头每次远远看到那醒目的带棚三轮车就有关门的冲动。 不胜其扰的李老头甚至跑去找一大爷告状,但根本就没用,因为一大爷也被何雨柱烦得不行,以前喝酒听的是何雨柱吹牛骂人,现在喝酒听得都是怎么养胎,虽然何雨柱说了,这孩子以后就管他叫爷爷,给他摔盆,那也经不住何雨柱洗脑式的科普啊,所以能清静一会儿就清静一会儿吧,他没让他们多在药店待会,就已经是对得起老哥们了。 现在的何雨柱,简直就是魔怔了,连身为‘第一人’的孕妇孔庆霏都不敢惹他,说产检就老实地跟着去,谁拦着就怼谁,可没人敢惹他。 当李老头知道了他从三日一诊,变为每日一诊的原因后,他就对何雨柱道:“你也闻着了,我这药店里一股药味,这有些药对孕妇和胎儿有碍,小孔闻这味儿不好,你还是不要总带小孔过来了。” 何雨柱二话不说,立刻拉着孔庆霏走了,李老头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自得地乐了。 但是,当付大夫看到站在她家门口的何雨柱夫妻俩,当老李头被强行拽上车,被何雨柱硬拉回四合院的时候,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小孔啊,优生优育,严格执行计划生育,生完这胎别再生了! ☆、第 36 章 今年春节,相较于往年都要热闹,好像随着四/人/帮的粉碎,和时不时就能听到的平反消息,让人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了。 孔家和赵家,有了二堂哥陶腾来的好东西,库房和地窖也终于名至实归,不再如以前一般空落落或只是堆着萝卜白菜土豆了。 不仅如此,两家的姻亲也都占了不小的实惠,这不忘亲家的行为,更是让两家的儿媳妇们喜不自胜,对公婆也愈发地敬重了。 不同于别家媳妇的忙碌,孔庆霏倒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孔庆霏至今怀孕快17周了,也就是四个多月了,她的肚子已经突起的很明显了,也是现在衣服穿的多又宽松,除了何雨柱就只有付大夫知道她这肚子比正常四个月的肚子要大些。 经过付大夫的检查,在知道孔庆霏有一对龙凤胎弟妹后,付大夫诊断,孔庆霏这胎很可能是双胞胎。 听到这个结果何雨柱又是一阵脑子发晕,出了医院又带着孔庆霏去折磨李老头。 李老头本就不是妇科圣手,自然也把不出什么双胎不双胎的,只是听了孔庆霏的描述,也算认同付大夫的诊断。 这回好了,别说家务,就是穿个袜子,何雨柱都非要上手帮忙,怕孔庆霏挤到肚子,原来的三级战备,直接提高到一级。 要不是孔庆霏还要上班,而且付大夫也认同适当运动有利于孩子健康和生产的说法,恐怕何雨柱连让她下地都得拦着。 孔庆霏倒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两个小鸭梨那么大的宝宝发育的都很好,系统自带的宝宝软件24小时对她腹中的胎儿进行着监控,这些监控数据孔庆霏不仅可以随时查看,一些宝宝的动态还有截图,若是有异常,系统会立刻报警,以便她应对。 若是没有系统的监控,就何雨柱这种状态,别说孕妇得受到影响,跟着紧张起来,就是周遭的亲人也都得跟着绷紧神经。 想想这院里多少生过孩子的,哪个不是挺着肚子洗衣做饭,伺候一家老小,咋到了何雨柱这,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看得这院里的婆子媳妇一个个都暗恨,自家男人咋不像何雨柱这么会疼人呢? 到了大年三十这天,何雨柱忙活着年夜饭,一脑门汗还乐呵呵地。 一大爷戴着孔庆霏给他缝制的皮护腰,坐在李老头给他设计,孔二堂哥给在村里找木匠打的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电视。 一大妈则和孔庆霏坐在床上,摆弄着老棉布衣服拆出来的早就洗软了的布料,商量着给孩子做什么样的小衣服。 孔庆波、孔庆涛和孔庆露三个,昨天就让二堂哥给接回了大伯家。 三人穿着新衣服,带着一大盒子京式糕点,最重要的是何雨柱给他们买的五挂100响小鞭儿,这东西孔庆露不在乎,可对于男孩子们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新年玩具。 过大年,在孩子们眼里就是能吃到多少好吃的,能穿新衣服,能得着多少鞭炮和压岁钱。 要是一切都像歌谣里唱的那样,吃完杀猪菜,喝腊八粥,吃糖瓜,喝豆浆,炸丸子,炖羊肉,炖鸡,蒸馒头,大年三十晚上再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最后上来肉馅饺子,这就是孩子们心中最好的新年。 因着晚上要吃丰盛的年夜饭,屋里桌子上还有各式糕点、糖果和炸丸子,孔庆霏三人都不饿,便谁也不张罗吃中午饭。 等电视上播出北京电影制片厂摄制的,上海京剧团演出的《智取威虎山》时,大家就都围在电视跟前看电视了。 这时候拢共也没多少电视节目,春晚还没诞生,就连《新闻联播》,现在还叫《全国电视台新闻节目联播》,播报个新闻还都是图片的,对孔庆霏来说,实在是没啥可看的,但对现在的人来说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全四合院拢共就三家有电视机,许大茂家、三大爷家和何雨柱家。 这不《智取威虎山》一开演,就有来家里蹭电视的了,何雨柱好面儿,孔庆霏也不是吝啬的,自然地来了就好吃好喝地招呼着,不一会儿,屋里就坐了不少人。 和另两家相比,何雨柱家就很热闹了,但凡来了人,何雨柱就给搬凳子,拿干果糕点糖,倒茶水。 这些东西都是过节过年才能买得到的,还都限量供应,来人家看电视,喝些茶水就够不好意思了,哪还能要这些,最后是何雨柱硬塞,东西才分了下去。 这来的邻居,有孔庆霏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在一大妈的招呼和介绍下,她就跟着一一打招呼,拜拜年。 何雨柱把邻里邻居都招呼了一遍,看到孔庆霏偷着打了个哈欠,忙道:“对不住了各位,我和我媳妇就不陪您们了,您们慢慢看,喝水,东西随便吃,一大爷一大妈,帮我招呼着啊。” 说完就拿过一边挂着的军大衣把孔庆霏裹上:“都这个点了?我都给忙忘了,你快去小美屋倒一会儿,我送你过去。” 孔庆霏早就想休息一会了,但这来了客人,她也不好离开,这有何雨柱说,她自然是愿意的。 两人和屋里邻居们告了一声少陪,就出了屋。 “他一大妈,这不是嫌我们影人吧?”一个坐在一大妈身边的老太太看何雨柱扶着媳妇走了,小声问一大妈。 一大妈安抚道:“柱子媳妇只要搁家,这晌午就会睡一觉,这有身子的不是都嗜睡吗?”一大妈看了眼五斗橱上的座钟:“我们这刚琢磨小孩儿衣服呢,也没看点,今儿个都睡晚了。” 那老太太点头:“都传这傻柱疼媳妇,今天我算是见识了,别说这还没显怀,就是七、八个月的肚子,今天还不是搁家里忙活年夜饭呢。” 晚上,一家人摆好丰盛的年夜饭,何雨柱和一大爷在门口放了两挂鞭炮。 待大家落座好,何雨柱就站起身道:“一大爷,您说两句吧,我给您满上。”转头对孔庆霏道:“你和一大妈也满上一杯沾沾嘴。” 一大爷端起满酒杯道:“大龙过去小龙来,柱子你这终于成了家,眼瞅着马上又要添丁进口,我就在这儿祝咱们大家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万事如意。” “好。”何雨柱痛快地喝了一盅,心里高兴地不行,给大家满上酒:“这一大爷说完话,就该我了,我这祝大家丁巳年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百事亨通,千事吉祥,万事如意!” “好!”一大爷也痛快地喝了一盅。 虽然过年只有他们四个人,看起来好像不够热闹,但就是出奇地温馨和睦。 等到零时放炮,何雨柱又和一大爷出来放炮,在鞭炮噼哩啪啦的响中,他看向身边裹得严实的孔庆霏,心中从来没觉得如此踏实过。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拜年,回娘家,走亲访友中匆匆度过,当休假结束上班时,孔庆霏竟觉得过年比上班还累人。 四合院里又有了贾家的新闻,不用孔庆霏出门了解,来串门的二大妈和三大妈就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个清清楚楚。 这过年自然少不了放鞭炮,那炮纸飞得到处都是不说,还有那炮放完了冻在冰里的,这时候也是环卫工作最重的时候。 棒梗本来就不愿意扫大街,这环卫处过年不但不休假,任务反而更重了。 初三这天,棒梗这天早上,他刚把昨晚风刮来的炮纸等垃圾扫成一堆,回身拿铁锹的功夫,就有好几个小子连追带跑的闹了过去,把那堆垃圾踢踏散开了。 “你们瞎啊!”棒梗登时就急眼了,为了应对队长的早检查,他饭都没吃,早早过来扫地,心里正是一肚子火,现在看到这帮熊孩子,自然就骂了出来。 “你说谁呢!”一个年纪不大,穿着一身军绿色棉衣的孩子不干了。 他旁边的孩子拉了他一把,对棒梗道歉道:“棒梗哥,对不住啊,我们刚才是真没看见,要不我们帮你归拢好。” 棒梗也是顺毛驴,一看这个是认识的小子,便不耐烦地道:“不用了,你们别地方玩去,别搁我这捣乱。” 一帮孩子就跑走了,但谁想到那个年纪不大,军绿棉袄的小子是个记仇的,让个扫大街的骂了,心里自然不忿。 棒梗扫完了,便回家吃饭,这个年,他家过得没有一点喜气,除了饺子里有肉,大都是素菜,他到现在才知道,没了何雨柱的帮衬,他家竟然这么难。 棒梗吃完饭就返回岗位,想着在队长过来前再扫扫,别让他再挑他毛病,大过年的宁肯累点,别添堵。 “你们干什么呢!”棒杆看到眼前这一幕,登时就火冒三丈。 只见一帮孩子,有的拿着麻袋,有的拿着塑料袋,有的拿着破布包着,还有拿笸箩的,那里面满满的都是鞭炮皮子,正在一个军绿色棉袄的小子指挥下东一把西一把地洒着。 军绿棉袄一看棒梗来了,把手里的一大把奶糖往一个孩子的笸箩里一扔:“糖给你们了!”说完转身就跑。 棒梗身高腿长,又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跑两步就追上那孩子,一脚就把人踹倒在地,不等他去抓那孩子,就听身后一声怒喝:“贾梗!你住手!” 听到环卫队长的喝声,棒梗头都没回,直接过去就把那孩子拎了起来,刚抬手要打,就让人拉住了胳膊:“贾梗!你不想干了!” 棒梗此刻眼睛都气红了,前有这坏小子,后有这狗屁环卫队长,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结果就是三个人打在一处,不,更确切地说是棒梗打那小子和环卫队长,环卫队长护着那小子,支应着棒梗,那小子见有人帮他,也是油滑的很,借着环卫队长的遮挡,除了开始那一脚,拳脚没少往棒梗身上招呼。 最后三人都让街道给带走了,那小子挨了顿批评,因他家不是这的,他父母再一番赔礼道歉,就让领回家了,环卫队长大过年的带着一脸伤回家了,棒梗被开除了。 ☆、第 37 章 过完年,天气也暖和起来,那家里条件好的,就褪去厚棉袄,换上夹袄。 孩子们也到了开学的日子,孔庆波三个也从大伯家回了四合院,孔庆霏就把早就给全家做好的夹袄拿出来分给大家。 何雨柱和一大爷的夹袄,她按照中山装的款式做的,黑色的,穿起来特板整庄重,很有领导范。 孔庆涛和孔庆波的夹袄她仿的夹克版型,也是黑色,里面再穿上白衬衫配驼色羊毛背心,下身是蓝警裤和白色回力鞋。 孔庆霏看着,就是三十年后这么穿出去,也精神。 这身打扮,别说孔庆涛美得不行,就是向来稳重的孔庆波也忍不住孔庆涛的鼓动,不管天气还冷,也跟着换上了回力鞋,可见他们的喜欢。 孔庆霏也不拦着,剪了羊皮毛的鞋垫给他们厚厚地垫上了,垫这么厚不挤脚吗?答案是当然不挤脚,鞋比脚大两号呢。 开学前,孔庆霏好容易磨了何雨柱出来转转,顺便陪孔庆波三个添置些学习用品。 当路过卖白球鞋的柜台时,孔庆涛就迈不动步了,不停地偷着回头看柜台里的那些球鞋,就连孔庆波的视线也在那柜台上扫了一遍。 孔庆霏也坏,见此,来来回回,特意带着一群人从那柜台路过三回,等东西都买好了,也没见孔庆涛开口提一嘴。 孔庆霏心中欣慰,孩子都是好孩子,既然喜欢,那就买。 直接杀向球鞋柜台,让三个小的挑,孔庆涛登时就乐得直蹦高。 飞跃牌白球鞋,在这普遍穿布鞋的时候,哪个孩子能有双白球鞋,学校、班里有露脸的活动,你都能比别人有机会参加。 要是再配上绿军裤或者蓝警裤,上穿的确良白汗衫或者是棉布白衬衫,那就是时髦得不要不要的。 “姐,这鞋不合适,白的还爱脏,刷两回就黄了,再说这棉鞋还是新做的呢。”孔庆波指着脚上的黑棉鞋拒绝道。 孔庆霏心中了然:要不是观察过,怎么知道刷两回就黄了呢? 孔庆涛听见哥哥的话,一脸失望,也没反驳,收回扒在柜台上的手,不再往柜台里看。 孔庆露跟着也摇头,表示自己不要。 何雨柱也不说啥,直接对柜台里的服务员道:“给开三双,有他们三个能穿的号不?” 售货员往柜台外,三个孩子脚上扫了一眼,报出一串数字:“35、36、38,只大不小。”说完一指身后的柜台:“要哪种?这种是普通的,这种有底儿的叫飞跃,抗磨一些,这种底更厚的叫回力,是现在最时髦的。” 何雨柱听了直接就道:“那就给我开三双回力。” 孔庆波立刻阻止道:“姐夫,要买就买普通的就行。” 孔庆霏也摸着肚子点头道:“要不买那个飞跃吧,有底子也隔凉。” “就买回力,给我开吧。”何雨柱对售货员道。 孔庆波有点急,孔庆霏按着他的肩膀,看向回力鞋的标价对何雨柱道:“那个太贵了些。” 何雨柱凑到孔庆霏身边,小声道:“挣钱是干什么的?挣钱就是花的。”又对身边的孔庆波道:“就当是姐夫给你们补的见面礼。”孔庆霏头一次见雨水的孩子,就送了钢笔,倒是他,粗心大意的一直没准备。 有了何雨柱的坚持,最后给三个小的买了回力鞋,不过应孔庆波的要求,鞋码又加大了一码,穿在脚上,孔庆霏看了,又用脚在仨孩子脚前后分别顶了顶,这鞋差不多要比脚大两码。 这不,穿的时候,就得往鞋里垫上厚鞋垫,再系紧鞋带,穿着才正好。 不同于一大妈稍带唐装样式的夹袄和孔庆露长款略收腰的风衣样式,孔庆霏的夹袄就是肥大的老款式,就这也挡不住她变大许多的肚子。 很快,大家也都知道了她怀双胎的事。 何雨柱正推着车和孔庆霏要出门,就看到从后院推车出来的许大茂。 “诶,许大茂。”何雨柱突然发现,他好像好久都没见过许大茂了。 “干什么?”许大茂阴沉着脸。 何雨柱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呦!这有些日子没见了,我怎么看你老了不少啊?” “傻柱!你别跟我这找麻烦,我没时间搭理你!”说完,就要走。 何雨柱笑嘻嘻地道:“你看,你怎么还生气了?我又没说你没孩子的事?” “傻柱!”许大茂气的嘴都歪了:“你别得意!”也顾不得孔庆霏就在旁边,气道:“你也别得意,我告诉你,傻柱,你这回要是生俩姑娘,你要是还想生,我就去计划生育办告你!” 1973年国家明确了“晚、稀、少”的方针,就是一对夫妇生育子女数最好一个,最多两个,生育间隔3年以上,这也是何雨水只有东东和苗苗两个孩子的原因。 何雨柱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而笑道:“嘿嘿,许大茂,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可没有那封建思想。再说了,毛/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呢,怎么的?我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重男轻女?” “你!傻柱!我告诉你,你……” “行了!”一大爷从屋里出来:“这一大早上的,你们不上班,搁这院里拌嘴,有意思吗?” “有意思!特别有意思!”何雨柱贫道:“我这不是挺长时间没见着他了吗?许大茂,我都想你了。” “滚滚滚!你别恶心我!我这忙着呢我!”说完,推着车子迅速走了。 何雨柱笑呵呵地乐着,他们斗了这么些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可自从他结了婚,明显感觉到许大茂在他面前矮了头,露怯了。 “还笑!”一大爷训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现在什么都有了,更不能往人心窝子里扎刀,真要把人逼急了,有你后悔的!” 何雨柱自然知道一大爷的好意,他也明白这个道理,陪笑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快去上班吧。” “诶诶。”何雨柱赶紧拉着孔庆霏也走了。 红星轧钢厂主任办公室,刘主任劝道:“老太太,秦师傅,咱们厂里是真的没有名额了。” 秦淮茹只能厚着脸皮求道:“刘主任,您给想想办法吧,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也不能就这么在家里待着啊,好歹是咱们钢厂子女,您给想想办法吧。” “这办法我想不了。”刘主任直接道:“咱们钢厂多少钢厂子女?除了接班的,都自己想办法找工作呢。”皱眉道:“我要是给你想了办法,那别人来找我怎么办?都来找我怎么办?秦师傅,您还是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秦淮茹苦笑着低头,这些她都知道,不说全厂,就是他们车间,还有十几家返城的子女都是这样,不只是工作,吃住都是问题。 秦淮茹婆婆一看秦淮茹不说话了,她也顾不得对领导的畏惧,哭道:“刘主任,领导,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孤儿寡母吧,我儿子可是工伤去的,留下我们这一家老小,我们这是实在没办法了呀,领导!” 刘主任皱眉道:“老太太,您儿子是工伤去世的,可厂里不仅给了抚恤,还让您儿媳妇接了他的班,这已经是厂里最大的让步了。”说完拿起手边的一堆稿纸道:“老太太,秦师傅,我这还有个会要开,要是没别的事,您二位就回吧。” 无法,秦淮茹只能送她婆婆出了厂,自己回了车间。 晚上,等三个孩子都睡了,秦淮茹婆婆推了推秦淮茹道:“棒梗这在家都待了一个月了,听刘主任那话,厂里是进不去了,你说怎么办?” 秦淮茹按着生疼的胃,叹了口气道:“要不就让棒梗接我的班,我退下来,出去找个临时工做。” 秦淮茹婆婆一口拒绝道:“不行!你这熬了多少年才有现在的工资,棒梗要是接了你的班,能开一半的钱就不错了,不行,你不能退。” “那您说怎么办?现在返城的这么多,都找不到工作,听到哪招个临时工,都一大帮人抢着去干。” 秦淮茹婆婆也知道这情势,可这一家五口就指着秦淮茹一个人的工资,的确是太难了,以前…… 想到以前,秦淮茹婆婆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秦淮茹道:“你去找找傻柱,让他……” “我不去。”秦淮茹拒绝道:“就算我去求了,傻柱凭什么帮我。” 秦淮茹婆婆咕囔道:“毕竟有十多年的情份,我不信傻柱就真不管你。” 秦淮茹抹掉眼泪,躺在床上:“我可没那个脸。” 秦淮茹婆婆不乐意了:“你以前有脸搭他,现在倒跟我说脸了。”一拉被子躺下道:“棒梗可是你儿子,你是要脸还是要儿子的前程?”直接命令道:“你明天就去食堂找傻柱,和他说。”哼了一声威胁道:“你要是不去找他,我就去找他,我去他家找他。他能给那个小妖精家的堂兄弟、表兄弟都安排工作,就不能给棒梗安排?棒梗可是差点管他叫爸呢!” 秦淮茹听着她婆婆一句一句的扎心话,忍着心中的苦涩憋屈,却忍不住眼泪断了线般掉在枕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情满四合院我本来设定的是快穿啊,为什么越写越多了……这根本不快好吗!(ノ-_-)ノ~┻━┻ 写到现在孩子还没生出来! (#-_-)┯━┯ (ノ-_-)ノ~┻━┻ 渣作者就是这么墨迹的人…… ┑( ̄Д  ̄)┍ 大家忍耐一下吧,反正就是每天花点时间临/幸一下我~ (* ̄rǒ ̄) 后面我会加快节奏的!!! (~o ̄▽ ̄)~o 。。。 滚来滚去…… o~(_△_o~) ~。。。 ☆、第 38 章 时至五月,孔庆霏已怀孕27周,局里的档案整理工作终于完成收尾。 因她怀的是双胎,肚子实在巨大,行坐都困难,再加上何雨柱一天三次往局里跑,单位就提前放了她的产假。 这时候的产假一般是90天,预产期前15天开始休,产后能休75天,如果难产,产后还给加15天,但孔庆霏怀的是双胎,预产期就做不得数了,早的七个月,晚的九个月。 经过何雨柱半年多来的科普,就连看门的孙大爷也知道了双胎生产的危险性,单位领导,特别是孔庆霏的直属领导赵科长,她更是举双手赞同孔庆霏现在就回家养胎。 说实话,现在整个单位就没有人不认识何雨柱,得益于他工作时间灵活,自从孔庆霏怀孕五个月开始,他是每天在市局的时间比在钢厂还多。 这不算,自从他有一次溜达到了市局的食堂,跟食堂的大厨薛师傅认识后,俨然成了半个市局食堂厨师。 不说过年时,何雨柱替孔庆霏挨家领导、同事的送年礼,就说这一个多月以来,市局里哪个没吃过他带来的果蔬肉蛋。 俗话说吃人嘴软,何雨柱这来给孔庆霏请产假,各级领导一商量,双胎这种情况也的确特殊,可以给予照顾,但规定必须遵守,局里只开法定产假的工资,超出的时间没有工资,鉴于这个时间可能会超过半年,就给孔庆霏批了一个停薪留职。 这个处理办法何雨柱和孔庆霏都很满意,何雨柱想的是这样能多休息一段时间,养好身体,也能多带带孩子,听付大夫的话,吃母乳长大的孩子身体好。 孔庆霏满意是因为这八个月的假一休,不仅能和宝宝多待几个月,还能参加完高考,在她回单位之前,录取通知书也能到手。 大学孔庆霏是一定要上的,她必须充实自己,提高层次,秦淮茹现在看着是不足为惧了,别忘了,后面还有一个为何雨柱生了一个大儿子的娄晓娥呢,她必须足够优秀,才能让娄晓娥兴不起和何雨柱复合的心思。 “诶。”刘岚看了一眼周围,见大家都忙着,没人注意她,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正看鸡汤火候的何雨柱。 何雨柱一挑眉毛,貌似一本正经地道:“诶诶诶,有事说事啊,别动手动脚的,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要是传出闲话来,对我影响多不好。” “去你的!”刘岚瞪了何雨柱一眼,自从年前何雨柱自掏腰包给整个后厨发了不轻的年礼后,整个后厨除了那两个老人,也就她不把何雨柱当领导,时不时跟他闹两句了。 “跟你说正事。”刘岚又看了一眼周围,见距离都远着才道:“秦淮茹找你。”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带这个话,就看年礼里那些单她一个人有的洗化保养品,就知道那个她只见过一次面的新娘子,人家心里记着她呢。 何雨柱身体一顿,好一会儿才道:“在哪呢?” 一听何雨柱要见,刘岚也皱了眉:“食堂后头。”忍不住问道:“你真去见啊?” 听到刘岚一副他要去偷人似的语气,何雨柱就气不打一处来,压着声音恨道:“那你还给她传话。” “我!”还不是秦淮茹死求活求的,看在她跟她一样,自己一个人养家不容易的份上,她一时感觉同病相怜才答应的,可她答应完就后悔了:“那我去把她打发走。”这事要是让傻柱媳妇知道了,她就没脸了,前脚收了人家的礼,后脚就帮外人挖墙角,没有这样办事的。 “行了,我去看看。”说完就要往后头走,想了想又道:“你也过来,在后门等着我。”这事儿要是让他媳妇知道了,他好歹有个证人不是。 何雨柱打开后门,就看见了秦淮茹。 秦淮茹一看到何雨柱,眼里瞬间就有了湿润,她以为他不会来见她,毕竟他们明明住一个院,现在面对面遇到,他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傻柱……”秦淮茹声音很低,有些哽咽,这个和她牵扯了十年的男人,他的存在甚至早就顶替了棒梗父亲的位置。 看到秦淮茹眼中的思念和委屈,何雨柱站在后门口,不再往前走了。他来见秦淮茹,已经是对不起孔庆霏了,能保持距离,最好保持距离,他在这上面还是拎得清的。 以他对秦淮茹的了解,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肯定不会来找他,不冲那十年的感情,就冲邻里邻居的情份,他也打算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找我有什么事,你说吧。” 见何雨柱和她保持着距离,还不欲多说的样子,那些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秦淮茹又咽了回去,沉默片刻才干巴巴地道:“傻柱,你,你能不能给棒梗找个工作,或者让他进咱们厂……” 听见秦淮茹的那声‘傻柱’,何雨柱有些皱眉,他现在是食堂主任,钢厂里的老人现在大都退休了,和他同龄的,还有新进的职工,现在都叫他何主任,再不济也叫他一声何师傅。 ‘傻柱’这个称呼,可以说现在已经退出了钢厂,因为何雨柱现在在钢厂也算是一号人物。 “这事你得找刘主任,人事招工的事都归他管。” “我去找过了,也求过了,都没用,我也是没办法了……” 何雨柱不接话,不说棒梗撞孔庆霏的事,就说棒梗把一大爷推倒了,一大爷现在时不时地腰腿疼,这事是没人宣扬,但这前后院的人也不少知道的,贾家更不可能一点不知道,可至今为止,也没见他家去一大爷家看看,问候一声,这是笃定这事和棒梗无关吗? 见何雨柱不说话,秦淮茹只能继续道:“傻柱,你认识的领导多,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关系,给棒梗安排个事,他这么大的人,总不能这样在家待着。” “这事我恐怕帮不上忙……” 秦淮茹抢道:“能送他去学车也行。” 何雨柱沉默了,学车这条路就是他给棒梗准备的,但现在却说什么都不能去了,赵卫国就在部里开车。 有孔庆海弄来的东西的支持和手把手在为人处事上的指点,经过一个新年的拜访,赵卫国、赵卫党和孔庆江三人的开车和修车的技术学的又好,还都有初中毕业证这块敲门砖,各方面条件都符合要求,孔庆霏和何雨柱商量了一番,最后两人才去找了大领导说情。 赵卫国因为人话少稳重,又细心,技术好,部里领导点头,直接就留在了冶金工业部开车,虽然是临时工,但转正就是时间问题。 孔庆江分到下面的红星轧钢厂运输队当临时工,和何雨柱一个单位,有何雨柱的面子在这,厂长也承诺了,过段时间就给转正。 只有赵卫党,人有些跳脱,部里只给记了个临时工,没给安排,孔庆海找了竿儿哥,竿儿哥回去找了原来单位的领导,把人借调给了面包厂,以后有竿儿哥帮着运作,据说只要不出错,好好干,也能给转正。 何雨柱摇头道:“学车我现在也帮不上忙。”他要是把棒梗送去学开车,他前脚送进去,后脚孔庆霏就得知道。 “傻柱!”秦淮茹的眼泪登时就下来了:“傻柱你就真这么绝?我要不是能走的关系都走过了,真走投无路了,我也不能来求你!” 何雨柱见秦淮茹哭了,也手足无措起来,正要开口,就被人从身后拉住了袖子。 刘岚拉住何雨柱道:“诶,你快去看看吧,小宋又把菜炒坏了,一大锅呢!你说咋办!”看向急忙把眼泪都擦了的秦淮茹:“秦师傅,不好意思啊,你们这话要是没说完,你就进来等等,一会儿就好。” 秦淮茹扯了个勉强的笑脸道:“说完了,你们忙吧,我这就回去了,车间里还有任务呢。” 看秦淮茹走了,刘岚斜了何雨柱一眼道:“你不谢谢我拉你一把?” “谢你?”何雨柱哼了一声:“这还不是你把我推坑里的。” “诶,我说你这人,真不识好歹。”忍不住问道:“怎么的?秦淮茹一哭你就心软了?” 何雨柱不置可否,眉头皱得更紧,秦淮茹一哭,他确实心里不舒服。 刘岚啧了一声:“你看她哭可怜,你要是把事给她办了,你就等着哭吧。”摸了摸抹了孔庆霏给的手霜就一点不皴了的手:“我和你说啊,这回我就不说啥了,要是有下回,要是让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你可别怪我去告密啊,听说你堂小舅子就在咱们厂运输队里。” “行了,行了,你快别给我添堵了。”何雨柱快步走回食堂。 “德行!”刘岚低啐了一句,又追了上去问道:“你媳妇快生了吧?” 何雨柱点头:“也就这些日子了,大夫也说,这双胞胎能怀到九个月不容易,也就是我媳妇身体好,我寻思着要不这两天干脆就住到医院去,到时候有了……” 听着何雨柱不停嘴的说,刘岚有些后悔提这茬了。 ☆、第 39 章 “孔家二小子又走了。”一群正要上工的人,看见孔庆海骑着自行车出了村,又开始谈论起来。 “这孔家二小子也不上工,天天就往市里跑,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大队长也不管管?” “就是,他也不怕没公分,年底没粮吃?” “他爹妈都不怕,你怕啥?” “干什么去了?找工作呗,他小弟就在市里钢厂上班了,现在都吃上商品粮了,他可比他小弟强多了,去市里上班还不是早晚的事。” “诶,我听我儿媳妇说,孔梅子的两个儿子也去市里上班了,听说一个在部里给领导开车,一个在面包厂开车,现在都是正式工了,等过段时间就把户口也调到城里去呢。” “那他爹村长的班不接了?” “村长那得全大队选,接啥班?” “他爹是村长,他不就比别人有希望?” “还有好几个大队长呢,再说,我看当村长也不如当工人,更何况那是进城开车,这可是个巧活。” “你说那何师傅来咱们村也有三、五回了吧,我怎么就没看出来那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就是,这老孔家嫁了一个孙女,这孙子、外孙子工作都给解决了,上哪找这样的好事去。” “我要知道能有这造化,就是硬塞,我也得把姑娘嫁给他。” “嘿,你不是还笑话人家孔家大姑娘嫁了个爹吗?” 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那妇人也不在乎,反而道:“这要是能把我家仨儿子的工作都安排了,别说当爹的年纪,就是当爷爷,那嫁了也不亏啊。” 孔庆霏靠在床上看着书,就听孔庆霜在门外道:“二哥来了?东西给我吧。” 孔庆霏放下书,坐起身冲门外喊道:“二哥来了?快进屋。” “诶。”孔庆海把带来的蔬果交给孔庆霜:“等我洗把脸的。”说完拧开院里的水龙头,抓起水池子边上的绿茶精油皂,快速打出沫子,就着沫子和水,快速地洗了一把头脸,才嘀嗒着水进了屋。 孔庆霏将床头上挂着的布巾递过去:“这么热的天,你晚点再过来呗。” “不擦,抹两下就干了。”孔庆海不接布巾道:“你这日子也快了,咱姑说了,到时候,她来给你伺候月子。” “不用,你回去帮我告诉咱姑,不用她来,月子里的事我知道,再说有大霜在这儿帮我就行。” “这话我不帮你带,这大热的天,我才不去白跑一趟。”孔姑姑要来,他说话也拦不住啊,说着往后抻了下腰,视线扫过院里:“我从库里给你带了些樱桃和桃,你还有什么让我带的,明天给你送来。” 孔庆霏摇头,问道:“二哥,你这是天天都往市里跑啊?” “事太多,哪个都推不了。” 孔庆霏这些堂、表兄弟里,只有孔庆海这个二堂哥最是长袖善舞,经过这几个月的经营,孔庆海的人脉已经铺开,知道他的能耐后,这每天都有人找他办事。 现在他在市里的时间,比在村里还长,今年的公分,他是全扔下了。 “哥,我看你也在市里找个工作,和三哥他们一样,搬到市里来住得了。” 自从工作落实了,二堂哥通过竿儿哥的关系,给大表哥三个租了个房子,不能总在何家这么住着。 因为房子不小,要不是家里不能没人照顾老人,三个嫂子就都进城了,现在是三堂嫂常驻,大表嫂和二表嫂轮班来。 孔庆海沉默片刻到:“我这岁数不在招工范围内。” 孔庆霏想了想道:“我那天听二表哥说,贸易公司不是招人呢吗?二哥你去试试呗。” 二堂哥摇头:“那不行,那招的是跑车的,连临时工都不是,一趟一结钱的,钱还不多,有那时间,还不如回去种地呢。” “那有什么,二哥,现在家里也不缺吃喝穿戴,你就接了那活,就当出去见见世面呗。”小了点声道:“就冲能全国各地的跑,我看就不亏,再说现在形式好了,二哥你再捎带些各地的东西回来,不用你去卖,都交给竿儿哥,不比死工资强。” “这倒买倒卖的事,咱们先别做,还得再看看。”视线扫到孔庆霏刚看的书,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还看这课本了?你不是早就高中毕业了吗?” 孔庆霏悄声道:“我听到消息,据说要恢复高考了。”见孔庆海不为所动,她继续道:“我要上大学。” 听到上大学,孔庆海才瞪大了眼睛,不赞同地道:“你行了,快别折腾了,你都上班了,还上什么学,没影的事,我看你还是好好养胎生孩子吧,别听风就是雨的。” “二哥,我有我的安排,你放心,这些事都不耽误,正好我也有事求你。”说着从她刚正看着的课本最后几页里拿出一张纸,上面一行行的,像是目录:“二哥,这些书,你帮我淘换来,废品收购站应该也有,有多少要多少,最少也要凑齐三十套,我有用。”高考的消息一出,这些书就紧俏了,她打算给孔父的朋友一家邮寄一套,不管人家有没有人要考,谁家有要考的,送人也是个大人情不是。 孔庆海一看,都是高考资料,别看他不认同孔庆霏的话,但办事他是不推脱的:“行,这这些东西我帮你找,我也不管你要干什么,你自己心里得有数,知道吗?” 孔庆霏笑道:“谢谢哥,你就放心吧。”又想起一事道:“二哥,大霜是不是没有高中毕业证?” “她高中就念了几天,哪有毕业证。”孔庆海解释道:“那时候有闹事的,咱爷爷看不过那些人那样,怕把大霜带坏了,就不让念了。” 孔庆霏点头道:“我想让大霜和我一起考大学,二哥你这几天帮她把高中毕业证弄下来呗。” 如果说孔庆霏说要考大学,孔庆海还觉得,真要有高考,他这大妹去比划比划,也许真能上,可孔庆霜:“大霜高中的课都没怎么学,而且她明年就结婚了,你可别撩她。”他们孔家的姑娘读书都比小子强,爷爷还常说,幸好现在是社会主义,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孩子也能读书,要不这家里三个孙女就可惜了。 “我说真的,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李森当了连长,李森妈的态度就有问题了吗?在咱们面前她是不敢,你看在他们村,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不都是大霜高攀他们家了吗?”哼了一声道:“以前求着我爸的时候什么样,你再看现在,这人啊,不遇到事,你还真不好看清楚。”认真道:“哥,大霜和李森是真好,要是能让他们俩以后更幸福,不被这些外物影响,那不是更好吗?所以我才说让大霜上大学,大学生配她家的小连长,我看谁还敢说嘴。” “我听姐的。”孔庆霜说着话就端着一盘洗干净的樱桃和桃子进了屋:“要是真有那上学的机会,我一定要去,要不是当年学校里除了语录,也不教别的,还有几个激进的总生事,高中我是一定要念完的。”叹了口气道:“二叔在的时候,我婆婆对我,可不是现在这样,过年我去拜年的时候,还和我说什么有个营长家的姑娘,嫁了和李森一样的连长,以后肯定能借上力什么的。”认真道:“我要是不努力一把,估计想像李森说的跟他随军去部队……就难了。要是不能随军,我见天只能在他家干活,又不能总回家……要是能上学,我起码还有个去处。” 孔庆霏拉住孔庆霜的手,让她坐到身边,拿起几颗樱桃放进嘴里:“去处?你当大学像高中似的?还早上学,晚放学的?你得住校,不放假你就得在学校里待着,还回家?” 孔庆霜一听乐了:“那就更好了。” 孔庆海啃着桃子,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想的挺美,打断道:“行了,别做白日梦了,这事有没有还不知道呢。”几口吃完了桃子,将纸单拿起来叠叠,装进衣兜,起身道:“这些书我给你找去,找着了我也不给你全拿来,都堆库里。”语重心长地劝道:“你们啊,还是实事求是点,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好。” 孔庆霏淡笑不语,孔庆霜推着孔庆海出了屋子,念叨着:“定不让你小瞧了……” “你去找他了吗?”秦淮茹婆婆见秦淮茹回来,忙问道。 秦淮茹低声道:“找了。” 秦淮茹婆婆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盯着秦淮茹问道:“他怎么给棒梗安排的?” 听到她婆婆这一定能事成的笃定话,秦淮茹冷道:“没安排,他说他帮不上忙。” “什么?!”秦淮茹婆婆腾地站起来:“他真这么说!这个傻柱!他怎么能这样!不行,我去找他!” “妈!”秦淮茹伸手拉住她婆婆:“妈,你歇了这个心思吧,傻柱又不欠咱们家的!” “怎么不欠?这十年你白和他过了?!” 秦淮茹立刻脸色煞白,说话声音都抖了:“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婆婆一挺胸:“你见天往他屋里钻,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不贪腥的猫。” 秦淮茹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妈,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秦淮茹婆婆拨开秦淮茹的手:“一日夫妻百日恩,傻柱不能这么没良心,你们是没登记,但这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想必你们也都做了,他傻柱……诶!” 秦淮茹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前黑透之前,只听她婆婆喊着:“快来人啊!救命啊!一大爷!快来人……” ☆、第 40 章 孔庆霜正和孔庆海说话,就听秦淮茹婆婆大喊:“来人啊……”两人一愣,登时对视一眼,都没有动作。 孔庆海不动,是因为他毕竟不是这院里的人,再说贾家是寡妇人家,这院里还没人出来,他进人屋不好。 孔庆霜不动,是因为她挺纠结的,古有‘夺妻之恨’,今有她姐和秦寡妇‘夺夫之恨’,她姐这个胜利者还在她面前暗搓搓地说过秦寡妇的不是,她不信秦寡妇不恨她姐。就贾家的老太太,都用眼睛剜她多少回了,她都怕这老太太哪天想不开了,突然扑上来咬她。 这四合院本来就不怎么隔音,贾家老太太一喊,很快前后院都传来脚步声,一大妈也走出门,倒是贾老太太喊的一大爷没出来,不是一大爷不出来,是一大爷这几天腰疼又犯了,躺着呢。 孔庆霏本来也想出来走走,听见喊声,就出了门口,对还在纠结的孔庆霜道:“大霜,你快去看看。”自从她嫁进来,贾家就如销声匿迹了一般,这次喊这样大声,肯定是真出事了。 别看孔庆霏轮回几世,但时间却都是在建国前后这个时间段,没经历过战争,没看惯生死,没经历过需要斗的你死我活,她的心性还是那个很有同情心的老太太。 得了孔庆霏的话,孔庆霜就往贾家走,孔庆霏随后跟上,孔庆海不明里面的情况,不好靠近,便没动,倒是一大妈快步过来,伸手要去扶住孔庆霏的胳膊。 孔庆霜一进门就见秦淮茹躺在地上,贾家老太太正掐她人中:“这是中暑了?”说着就上前蹲下去解秦淮茹的衣领扣子。 秦淮茹婆婆一看孔庆霜竟然进了她家的门,心里就气,这个叫孔庆霜的和她姐孔庆霏都不是好东西,刚来院里时候,还是乡下人的打扮,翻过天就穿的人模狗样了,这在院里住了八个多月,每天还涂脂抹膏的,打扫卫生做饭还穿衬衫,看着哪里还是乡下人,比她家的小当和槐花都体面,这得祸祸傻柱多少钱票,呸!比她姐还像个妖精! 就像秦淮茹漂亮,她堂妹秦京茹也不差的道理一样,孔庆霏是这个时代的佳人,孔庆霜长得也不差,就是往年都要下地干活,难免粗糙一些,而孔庆霏换了个苍老的灵魂,自然就没有孔庆霜更青春靓丽了。 孔庆霜明年初就要结婚,村里疼姑娘的人家,一般在婚前一年都不下地,就是为了养好手脸。 孔庆霜天天帮着孔庆霏忙里忙外的,孔庆霏自然也拿出不少好东西给她保养,瓶瓶罐罐自然不少,还跟着她吃孕期饭,这些日子下来,自然绽放了这个年龄该有的美丽。 孔庆霜自然不知道,这秦淮茹都躺地上了,这贾家老太太还有心思腹诽她,手很麻利地就解开了秦淮茹衣领上的扣子,接着第二颗、第三颗,还不等她说拿水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推了个跟头,头眼看就要撞在门框子上,一只穿着软布鞋的脚垫了过去,没让她磕到头。 秦淮茹婆婆大喊:“你干什么!要耍流氓啊!你给我出去!” 随着这话而起的,还有两声:“诶呦!” 孔庆霏刚走到贾家门口,就见秦淮茹婆婆推孔庆霜,她就快步上前,在孔庆霜身子不稳正往门框子上撞的时候,赶紧伸脚去挡,这磕着头可没撞了脚好医。 可孔庆霏也不想想,她九个月的肚子,还是双胎,突然来这金鸡独立,哪还能保持住平衡,人就往后倒去,一大妈正在她身后伸着手,正正好好接个正着,可惜一大妈没有心理准备,本来就是个虚扶,这一下抱个满怀,再加上孔庆霏‘三个人’的体重,也往后倒,也是孔庆海站得不远,一步就跨过来,长臂一搂,加之他正当壮年,力气也大,就将一大妈和孔庆霏都给搂住了。 虽然三人因惯性都倒地上了,但有了这一个垫一个的缓冲,其实吓得比摔的狠。 扶着腰刚搭上门框子的一大爷,这后院的二大妈、秦京茹,前院的三大妈、四婶,就听秦淮茹婆婆一声吼,紧接着就看见这一地的滚地葫芦。 只有正对着贾家的一大爷,和前院过来的三大妈和四婶,看见了怎么回事,三大妈登时就喊道:“贾张氏!你怎么推人!小孔可还怀着身子呢!” 后院过来的二大妈和秦京茹听了这话,忙快走了几步,想看看清楚。 孔庆霜年轻身子灵活,人摔倒了爬起来也快,一看孔庆霏摔在贾家门口,噌地就蹿到了她姐身边,查看情况。 三大妈说的推人,指的是秦淮茹婆婆推孔庆霜,可在二大妈和秦京茹这,因角度问题,没看着孔庆霜倒地,只看见她去查看孔庆霏的情况,便以为孔庆霏去贾家,秦淮茹婆婆把她推倒了,登时两人的眼睛都亮了,没想到这贾张氏这么大胆子,孕妇都敢推! 三大妈和四婶也忙上前查看,秦京茹立刻喊道:“死老太婆你行啊!你连傻柱媳妇都敢推!她那么大的肚子,你是要一尸两命,不,一尸三命吗!”要不是这死老太婆上门找茬,她也不会和秦淮茹翻脸,让许大茂没了牵制,往死里打她,害的她把假怀孕的事漏了口,被撵出去了,就算后来傻柱使招让她回去了,可再没了以前的逍遥日子,现在天天在家伏低做小地伺候许大茂。 秦京茹这话一出,满院的人都瞪她,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一尸三命’?你这是不想人好啊! “我没推她!”秦淮茹婆婆急了:“你别瞎喊,我没推她!” “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秦京茹此刻就像战斗机,火力全开:“你嫉恨人家和傻柱结婚,让你家再也占不着便宜了,你就下这狠手!”得意忘形地道:“怎么地!你想害死人家,好让我姐,不,让秦淮茹再嫁过去吗?我告诉你!没门!” 已经让秦京茹说‘死’两次的孔庆霏也挺无语,你说秦京茹你这助攻来的是好,可怎么就让人没法给你记个好呢? 秦京茹掐着腰喊道:“我告诉你!死老太婆!上次你家棒梗把人撞了,又把一大爷摔坏了,人家和一大爷都没追究,那是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这次特意推人家!情节非常恶劣!你知道吗!要是人家难产了,有个什么好歹,你就等着蹲监狱吧你!”说完还不解气地呸了一口。 这又是‘一尸三命’,又是‘难产’的,也不知道是让秦京茹这乌鸦嘴说的,还是刚才闪着了,孔庆霏觉得肚子一阵疼,一股暖流涌了出来。 “见红了!见红了!”四婶喊道。 “快送医院!”三大妈也喊道,又对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儿媳妇喊道:“快让解成去找傻柱!” “诶!”于莉应了一声就跑回屋找阎解成去了。 孔庆海在一帮女人的围绕下把孔庆霏小心地抱上板爷车,孔庆霜跑进屋里拎出个大布兜子,里面是孔庆霏早准备好的待产用品,一帮人直奔医院。 孔庆霏被送进检查室,付大夫赶紧跟进去,只留下孔庆霜陪在一边,其他人都撵了出去。 付大夫摸着孔庆霏的肚子,感觉着里面的胎动,又用听诊器各个角度地听,好长时间后才问道:“见红了?” 孔庆霏疼劲过去,此刻只感觉身上软的厉害:“见了,不多。” 付大夫让孔庆霏放松,做了指检后安抚道:“没事,胎儿位置挺好,羊水没破,才开一指,刚才什么时候疼的?疼几次了?隔了多长时间?” “刚倒的时候疼了,大概半个小时前,后来就没疼了,我估计是摔倒时吓了一跳才疼的。”孔庆霏舒了一口气,让胸腔不那么憋的慌:“多亏我们院里的一大妈扶了我一把。” 付大夫点头道:“你身子养的好,再加上没真摔实了,也是到时候了,没事,你先办住院,搁病房里等着吧,等阵痛隔十分钟一回了,才能把你推进产房。”慢慢将孔庆霏扶起来道:“要是不出意外,我看你这最快也要明天早上生。” “那我知道了,付大夫,你去忙吧。”又抱歉道:“我哥就知道你,所以硬把你拉来了。” 孔庆霜站在一边,也不好意思地道:“付大夫,真是麻烦您了。” “没事儿,你好好看着她,有事就去找我。”又对孔庆霏道:“你再数着点胎动,要是胎动不好,你也赶紧叫我,我今晚不走了,给你接生,毕竟你的情况我最了解。” “这真是太谢谢你了。”孔庆霏笑道。 孔庆霜也忙道谢:“谢谢付大夫,谢谢付大夫。” “行了,我走了,你最好趁着现在不难受,赶紧吃些东西。”又一脸无奈地道:“还有,等你家老何来了,让他上我那去签字。” 孔庆霏和孔庆霜都笑起来:“我知道了,就算我忘了,他也肯定会去找你。” “我估计,我今天晚上得把你那间病房当值班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说这章生的,结果还要明天才能生…… 驴肉火烧一号:(* ̄︿ ̄) 驴肉火烧二号:渣作者!拖延症! ̄へ ̄ ☆、第 41 章 “媳妇!媳妇!二哥!我媳妇呢!”病房外,就听见何雨柱的喊声从走廊头传过来。 跟着何雨柱追过来的护士,看到这人终于找到病房了,立刻开口批评道:“这位同志!这是医院!要安静!安静!” “我媳妇呢!”何雨柱眼睛通红,一把抓住正好站在门口的孔庆海,眼睛却快速地往他身后的病房里看,一眼盯住孔庆霏,立刻就把孔庆海一扔,冲进病房。 留下孔庆海和随后追过来的阎解成,给追过来的护士,和听到声音从病房出来看情况的人们道歉。 何雨柱冲到孔庆霏床前,瞬间停住,伸出手,一副想碰孔庆霏,又怕把人碰碎了的样子:“媳妇!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孩子没事吧!” 见何雨柱满头大汗,她给他做的白色厨师服更是前襟湿透,孔庆霏握住何雨柱的手,赶紧告诉他现状,免得他着急:“我没事,我们都没事。就是大夫说我快生了,明天就能生。” 现在的何雨柱看起来就像跳了弦一样,整个人好像随时能零件纷飞似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什么!你快生了!这还没到预产期呢!怎么就要生了?对!阎解成说你摔了!”这时候何雨柱才想起在来的路上,阎解成说的话,他当时脑子里乱哄哄的,就想着赶紧见到孔庆霏,是有零星听见‘摔了’,‘医院’等字眼,想到这茬,何雨柱又不好了:“大夫呢?付大夫呢?你都要生了,怎么还在这躺着?大夫呢?你是不是摔坏了!大夫!我媳妇要生了!护士!大……” “何雨柱!”孔庆霏立刻喊道:“你闭嘴!我没事!你给我坐下!” 何雨柱让孔庆霏喊得一激灵,老实地坐到孔庆霜早让给他的凳子上,嘴里还颠三倒四地念叨着:“媳妇你疼不疼?摔坏了吗?你饿不饿?你吃中午饭了吗?付大夫呢?我去她家接她,说好了她给你接生的。你是不是热了,我给你倒水……” 孔庆霏在心里翻白眼,尽量和声地安抚道:“我真没事,真的。我是摔了,但后面有一大妈和我二哥扶着,我就晃了一下,没事的。再说,双胞胎本来就生的早,我这已经算是足月了。付大夫也来看过了,说我情况好,能顺产,真的,她还说我这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能生,没事的。”摸着何雨柱汗湿的手,孔庆霏继续道:“你去水房洗洗脸吧,都是汗。” “诶诶诶。”何雨柱应声,连忙去找水房洗脸。 孔庆霏和孔庆霜则忙着给同房的另外三个产妇和家属道歉,又给每家抓了一大把糖。 这屋都是待产的,对何雨柱的状态也理解,再看这一家子人多,又穿着齐整,便也客气几分。 没一会儿,何雨柱就顶着一头一脸的水回来了,整个人看着冷静多了。 “你怎么还洗头了?不是不让你用水龙头里的水直接洗头吗?激坏了怎么办?”孔庆霏皱眉道。 “清醒,清醒。”何雨柱坐到床边,握住孔庆霏的手,按在额头上:“媳妇,媳妇,你,你好好的……”最后的声音几乎低到细不可闻,只有孔庆霏听到了:“我害怕……” 孔庆霏听到这话,就感觉鼻子一酸,另一只手摸了摸何雨柱湿漉漉的脑袋:“没事的,我没事。” 孔庆霜站在旁边,只感觉自己好多余,最后实在受不了地道:“姐夫,付大夫还找你签字呢,你赶紧去吧。”住院的手续和费用,她二哥都跑完了,就差家属签字了。 “对,付大夫还等着你签字呢。”孔庆霏继续道:“你一会儿回家换身衣服,收拾收拾,今天这一宿,可能睡不了了。” “嗯,我马上就回来。”何雨柱匆匆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又回来问道:“你想吃点什么?做是不赶趟了,我去买回来。” 孔庆霏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摇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你看着买吧。” “那你好好休息。”何雨柱快步走出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乘凉的孔庆海对何雨柱道:“你快去快回,我得赶回去给家里报信。” 何雨柱和阎解成往回走,何雨柱问道:“我媳妇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再说一遍。” “合着来的时候你没听啊?这不是浪费我口水吗?”阎解成无语,他那一路声情并茂的描述,敢情都说给聋子听了,真有意思! “行了,你快说吧。”何雨柱催道。 阎解成只得又把她媳妇跟他学的话说了一遍:“……我知道的就这些。” “你说我媳妇是秦淮茹婆婆推倒的?”何雨柱不敢置信,这得是多大的仇啊,就算是孔庆霏上门指着老太太鼻子骂她祖宗,也不能推一个快临盆的产妇啊,更何况孔庆霏也干不出那样的事啊。 “嗯,差不多全院的人都看见了。”阎解成笃定道。 “那……秦淮茹呢?”何雨柱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句话。 阎解成想起他是看见秦淮茹回院了的,就道:“应该是在家呢,我看见她回来了,不过出事儿的时候,可没看见她出来。” 何雨柱就觉得心口堵得慌,他不敢说对秦淮茹婆婆多好,但这几十年来,大家在一个院住着,他没得罪过她。 后来他跟秦淮茹确定感情,他还把她当丈母娘一般敬着,每个月给她五块钱养老钱,这老太太竟然推他快临盆的媳妇。 还有秦淮茹…… 想到在医院躺着的孔庆霏,何雨柱就觉得他的心都要让贾家这帮人扎烂了,他们这是在报复他吗? 孔庆霏侧身躺在床上,傍晚那会儿她还好好的,吃了饭,痛快地上了大小号,还因着阵痛间隔长,睡着了。 结果刚过了零点,阵痛就频繁起来,疼的程度也从疼痛到绞痛,疼一次就一身汗,她只能咬牙忍着。 何雨柱见孔庆霏难受,他却使不上力,急得围着孔庆霏的床一个劲儿地转圈。 孔庆霏见此心里更是烦躁,没好气地道:“过来,过来给我揉揉后腰,疼死我了!” “诶诶诶。”何雨柱立刻绕到孔庆霏身后,给她一下一下的揉腰,那手势和力道都是专门为孔庆霏量身定制的。 孔庆霜听到孔庆霏说话,也醒过来,见何雨柱哈着腰正给她姐揉后背,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何雨柱搬了个凳子:“姐夫,你坐着揉。” “我不坐,不坐,你坐吧。”何雨柱头都没回,聚精会神地给孔庆霏揉后背。 孔庆霜叹了口气道:“姐夫,我让你坐,是怕你万一没站稳,压着我姐。” “不能,不能。”嘴里说着不能,何雨柱还是乖乖地坐下了,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 看何雨柱这样,孔庆霜就觉得堵心,总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如果孔庆霜生活在现代,她肯定会大喊:忠犬秀恩爱洒狗粮什么的,最讨厌了! 付大夫晚上来查了几次房,孔庆霏这一宿一会儿一疼醒,何雨柱就给她揉了一宿的腰,孔庆霜半梦半醒间吃了不少狗粮,早上醒来,真是一点都不饿。 天刚发亮,一大妈就扶着一大爷领着孔庆波三个来送饭。 三人刚吃几口,赵卫国和孔庆江就来了,没过多久,孔庆海和赵卫党就带着孔姑姑和大伯娘到了。 一时间,整个病房里都是人。 孔庆霏就跟大伯娘和姑姑打了招呼,疼得也顾不得别人了。 在阵痛越来越频繁后,孔庆霏终于忍不住道:“我不行了,快去叫付大夫来。” 找到付大夫,一帮人半抬半扶地把孔庆霏送进检查室,付大夫指检后道:“你这都开八指了。”将人扶起来,和孔姑姑帮她穿好衣服,出来对众人道:“送产房。” 付大夫给找了个推床,一帮人推着孔庆霏就直奔产房,结果产房门口堵着一帮人,正和医生理论着什么。 付大夫赶紧过去问:“这是怎么了?都堵这干什么?这产妇怎么不推进去?” 也许是付大夫气势足,也许是她身后也跟着一大帮人,刚才还乱哄哄的门口立刻就安静了。 “付大夫。”产房里的护士忙上前道:“家属和产妇都不同意现在进产房。” 付大夫皱眉,对产妇家属问道:“不进产房,你们要在这门口生吗?” 一个老太太开口道:“现在不行,这从后半夜开始到现在,生的都是姑娘。我们家一脉单传,好不容易有了这胎,战战兢兢地养到现在,一定得是男孩,不然我们周家这房就要绝后了!” 付大夫一听这话也是无语,产房还真有老太太这说法,虽说这性别从胚胎就确定了,但人家就信这个,她身为大夫也没办法,就问要给那产妇接生的大夫:“孙大夫,她开几指了?” 孙大夫道:“五指,现在最多也就六指。”要不是不着急,她也不能站这和他们扯皮。 付大夫转头对那老太太道:“老太太,我这个开八指了,双胞胎,你儿媳妇……” 老太太纠正道:“孙媳妇!” “你孙媳妇要是能等,就让我这床先进去生,行吧?” 老太太连连点头:“行,行,你们快进去吧。” 众人让开门口,在孔庆霏被推过老太太面前时,老太太盯着孔庆霏的肚子道:“毛/主/席保佑,让这小媳妇生两个小子。” 老太太声音不小,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场面一时很是尴尬,还是孔姑姑笑着接道:“谢谢,承您吉言!我一看您孙媳妇这怀像,应该也是男孩,您这马上也就要抱曾孙了,恭喜,恭喜啊。” 老太太爱听这话,立时觉得这家人好,就拉着孔姑姑说起话来。 老太太家里人也自觉地把靠产房门的位置让给了孔姑姑一行,往远点站了站。 孔庆霏已经进了产房,孔庆霜舒了一口气,一回头就看到正木愣愣地贴着产房门站着的何雨柱,一副魂都跟进去了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天说昨天生,昨天说今天生,今天还没生!!! ┑( ̄Д  ̄)┍ ☆、第 42 章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老太太的孙媳妇在她婆婆的安抚下,还睡了一会儿。 周老太太跟孔姑姑说了会儿话,见这在门口等着的几个爷们好像都不是很着急,就问道:“孔家姑姑啊,这娃的爹是哪个?”她眼睛在孔庆海四个人身上扫了一圈,独漏了傻愣愣的何雨柱。 孔姑姑指着一动不动,直愣愣盯着产房门的何雨柱道:“那呢。” 老太太看了一眼点头道:“是个心疼闺女的,这还得是亲爹啊。”一拉孔姑姑的手道:“我不是说你兄弟,我说的是你侄女婿。” 孔姑姑瞬间纠结了,她是将错就错指自己的儿子呢,还是指自己的侄子呢,反正她是不好意思再指何雨柱了…… 就在孔姑姑一咬牙要指自己大儿子的时候,产房门开了,付大夫和两个护士推着床出来了:“何师傅,母子平安,两个都是男孩。” 床上躺着被子盖得严实,却清醒的孔庆霏,还有她一左一右搂着的两个襁褓。 在产房门开的瞬间,何雨柱好似魂魄附体一般,抬脚就要冲上去,早防着他的赵卫国和赵卫党两兄弟一把就把人给架住了。 “都别动!”孔姑姑一句话,所有人都站定不动,她连忙对一大爷道:“两个都是男孩,一大爷,您快上前去给孩子踩生。” 这踩生,据说是孩子第一眼看见谁,就像谁。 何雨柱和孔庆霏商量了,男孩就让一大爷踩生,女孩就让一大妈踩生。 一大爷和一大妈两人一开始是拒绝的,他们两个一生无子,亲人不靠,自觉命并不好。 但何雨柱反驳道:“命好不好我不管,我就要让我的孩子人品好。”还威胁道:“您二位要是不去,我就去找二大爷和三大爷,以后这孩子不是算计精,就是臭脾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大妈和一大爷也不矫情了,今天就是腰疼的厉害,一大爷也跟着来了。 一大爷努力让自己不要笑,但还是忍不住面带笑容地走到床前,低头去看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的皮肤有些红有些皱,还都只睁开一只眼睛。 待一大爷缓缓靠近他们,两个小家伙好像看到了他,纷纷皱起眉头,研究起这个大黑影。 “都看到您了吗?”孔姑姑在一边问道。 “看到了,都看到了。”一大爷乐呵呵地道,他觉得他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 孔姑姑这才道:“放开他吧。” 何雨柱一获自由,一个箭步就冲到床前:“媳妇,媳妇你怎么样?” 孔庆霏冲何雨柱微微一笑,声音有些虚地道:“我挺好的。”说完侧了下脸:“你看,我们的儿子们,两个小猴子。” 付大夫这才道:“小叶右边的是老大,出生时间09:48分,重六斤一两,长50厘米;左边的是老二,出生时间09:50分,重六斤,长50厘米;两个孩子一般大,体重都过了六斤。”忍不住笑道:“是顺产,两个孩子各方面都正常,这样一般大的双胞胎是很少见的,各项指标和单胎差不多,恭喜你,何师傅。” 何雨柱看着孔庆霏,看着两个孩子,眼泪就掉了下来,忙用衣袖去抹,却越抹越多。 孔庆霏的几个哥哥这时候也过来看了看孩子,还挨个都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 虽然周老太太对何雨柱是孔庆霏丈夫的事有些惊讶,但自家孙媳妇更重要,见孔庆霏生了两个小子,忙让人把孙媳妇推到产房门口:“大夫!大夫!快送我孙媳妇进去生小子!” 孔庆霏被推回病房,一帮人都大气不敢出地围着两个孩子看,小声地讨论着孩子像谁的问题。 又说起这两个孩子怎么怎么漂亮,反正就是从乌黑的小胎毛,一路夸到脚丫大,以后长大个。 特别是一大爷和一大妈,真跟得了亲孙子似的,怎么看都看不够。 何雨柱肿着眼睛也跟着看完孩子,就坐到孔庆霏身边:“媳妇,你饿不饿?渴不渴?困不困?你一定是饿了,喝碗小米粥吧,一大妈今天早上熬的。”说完从扣着的盆里拿出一个碗,剥了两个鸡蛋放碗里,起身拎起床头墙边的暖壶,从里面倒出半碗小米粥,用勺子搅着,待粥不烫了,就小心翼翼地往孔庆霏背后垫被子,让她上身有些角度,吃饭方便一些。 孔庆霏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孔姑姑见了却又拎起暖壶,把那碗倒满了:“生完孩子哪有不饿的,吃,多吃点,再说你不吃饱了哪有奶,你就是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想想,快都喝了。” 在孔姑姑的威慑下,孔庆霏只得又吃了两个鸡蛋,喝了一大碗小米粥。 在孔姑姑还要倒粥的时候,孔庆霏忙摆手道:“姑,我都吃到嗓子眼了,吃不下了,再吃躺下就得吐出来。” 孔姑姑盯了孔庆霏一会,像是确定了她吃不下了,才转头对孔庆海道:“你去弄一条鲫鱼回来,要活的,还有猪蹄,排骨。”又转头看向赵卫国:“老大,你一会儿回村一趟,抓五只刚长成的公鸡,要活的,送何家去,别忘了养鸡的笼子。” 安排完了这些,孔姑姑站起身道:“行了,我这就跟大霜回去了,晚上给你带汤面来。”对何雨柱叮嘱道:“你看着她,等她消化了,把这一暖壶的粥都喝了,还有这六个鸡蛋。” 孔庆霏登时就眼睛发直,嗓子发噎,一天吃十个鸡蛋,她的胆固醇要不要了呀! 孔庆涛和孔庆露被孔姑姑留下,给孔庆霏夫妻俩有事跑腿,其他人就都回家了,晚上再过来送饭、陪床。 孔庆霏看了看盆里的六个鸡蛋,对正在看小宝宝的孔庆涛和孔庆露道:“小俊,小美,来,吃个鸡蛋。” 小美回头看了姐姐一眼,摇头道:“姐,那都是给你煮的,我不吃。” 孔庆涛直接道:“我不吃鸡蛋,我要吃肉,我已经不爱吃鸡蛋了。” 孔庆霏被孔庆涛的话噎得够呛,嘟囔道:“还不爱吃?饿你两顿看你吃不吃?”又笑眯眯地道:“小俊,小美,我兜子里有糖,你们给付大夫送去,请他们吃喜糖。” 待孔庆涛两个带着糖走了,孔庆霏眯起眼睛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立刻剥鸡蛋,一气吃了三个,又喝了一小盆粥后道:“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孔庆霏勉强算是满意地道:“行吧,明天继续。”说完就抱过大宝侧躺在床上,开始喂奶。 母乳当然不会这么快就有,就是因为没有才让孩子赶紧吃,好把奶吃出来,不然越耽误越没有。 付大夫下班前来看孔庆霏,在她胳膊、肩膀、后背和胸口上按了几个来回,晚上孔姑姑又逼着她喝了一盆无盐鲫鱼汤,等两个呼呼大睡的宝宝第二天凌晨醒来的时候,就吃上了母乳,虽然要费些力气,但也很快就把乒乓球大的胃吃饱了,然后就继续满足地睡觉去了。 而我们的孕妇专家何雨柱同志,现在又向儿童健康专家进化了,就连两个宝宝拉的墨绿色的胎屎,他都要捧在面前研究半天,还硬拉着付大夫探讨。 付大夫看看何雨柱,又看看绿便便,纠结了一会儿,突然笑道:“何师傅,我只是个妇科大夫,儿科就不专业了,我介绍个儿科医生给你吧,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听着付大夫愉快的尾音,孔庆霏心道:那位儿科大夫,您和付大夫得多大仇啊? 后来孔庆霏见到了这位儿科大夫--徐大夫后,孔庆霏才知道,有一种仇人是上下铺,有一种仇人是第一名和第二名,有一种仇人是她家的猪把我家的白菜给拱了…… 孔庆霏刚吃完早饭,一帮人就推着床进了病房,正是昨天早上遇到的周家人,看周老太太一脸的喜意,应该是得偿所愿了。 周老太太带着她身后抱着襁褓的妇人直奔孔庆霏而来,笑道:“闺女,你看看我孙子,七斤四两。” 孔庆霏看后也诚心夸道:“呦!这哪像是刚出生的孩子,你看这小脸鼓溜溜的,两只眼睛都睁开了,还这么白净,说是满月的孩子都有人信,可比我家的小猴子强多了。” 听到了夸奖,周老太太满足了,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还谦虚地连连摆手道:“不敢比,不敢比,你这可是双棒儿。” 两家人再次见面,因为都高兴就说了几句话,随后就各自散了,这时候还是让产妇和孩子休息重要,这儿可不是闲聊的地方。 宝宝出生第三天,经过付大夫的复查,孔庆霏的身体没问题,能办出院了。 告别了周家人和后来的两家人,一帮人带着两个孩子和包的像木乃伊的孔庆霏回家,要开始坐月子了。 这大热天坐月子,孔庆霏已经预见了接下来得多难受,而且现在全员都在孔姑姑的指挥之下,孔庆霏也只能放弃抵抗,老实地坐传统月子。因她生的是双胎,孔姑姑还要她坐双月子,想到现在可是三伏天,孔庆霏就觉得生无可恋。 本书截至到今天,也写了一个月了,谢谢大家一月的支持,还请大家继续支持我~ ☆、第 43 章 众人把孔庆霏安顿好,就开始准备洗三的东西,洗三也是孔姑姑主持,她也不是专业的,不过这就是为了走个喜气而已。 把晒得温热的水端进屋,众人由一大爷一大妈领着,挨个往水里扔了枣儿、桂元、栗子之类的喜果。 孔姑姑就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说完把大宝的屁股蛋慢慢放进水里,即使是晒过的水,也有点凉的,大宝很给面子的哭了两声。 一听大宝哭了:“响盆了。”孔姑姑就把他抱起来,早站在旁边的孔庆霜就拎着水壶往盆里加热水,用胳膊肘试了温度后道:“好了。” 孔姑姑先给大宝洗了头,然后开始洗澡,大宝就瞪着黑多白少的大眼睛看着她,可能是感觉到水的温暖,以为又回到了羊水里,闭上眼睛就想团起来。 孔庆霜则熟练地把住大宝的小胳膊、小腿,把腋下、腿根和脖子底下都迅速且仔细地洗了一遍,拿过来孔庆霏准备的大纱布浴巾,将小家伙裹了起来。 孔姑姑抱着这小包袱,用生姜、梳子、鸡蛋、葱、锁头在大宝头脸上比划,话儿一套一套的,完事后就让何雨柱把葱扔房顶上去了,大宝的洗三就算完成了。 孔庆霏接过大宝,边给大宝穿小衣服,边看二宝再来一遍。 如果说两个孩子的洗三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二宝可能不喜欢洗澡,从头哭到尾,心疼的何雨柱说了好几遍:“那就不洗了吧,不洗了吧。” 何雨柱几次伸出手,都被孔姑姑给瞪了回去。 孔庆霏直接招呼何雨柱道:“他一洗澡就哭,你还能不让他洗了不成,大热天的,又是尿,又是奶的,不出一天就臭了,过来。”待何雨柱过来,孔庆霏把大宝搭在他身上:“晒太阳去吧。” 何雨柱立刻全身紧绷,双臂环住大宝,上半身后仰着缓缓站起身,小声道:“那你一会儿好好哄哄二宝,我们晒太阳去了。” 孔庆霏往何雨柱另一边肩膀上搭了一天纱巾被,叮嘱道:“晒三分钟就盖上到阴凉地方凉快一会儿,晒的时候摸摸啊,别晒太热了,注意眼睛。” “诶诶。”何雨柱整个人后仰着往外走,说是抱着,倒不如说是大宝趴在他身上。 宝宝出生后两到三天一般就会出黄疸,一定要从出生开始,每天坚持晒太阳,主要晒后背和屁股,有利于退黄。 孔姑姑给二宝洗完,也抱着二宝去晒太阳,两个宝宝的洗三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晚上,何雨柱搬到了后院,和孔庆波、孔庆涛一起住。 孔庆霏则一个人和两个宝宝睡床,蚊帐将整张床罩得严实,不让蚊虫靠近两个宝宝。 孔姑姑也睡在旁边新搭的床上,从今晚开始,孔姑姑和孔庆霜就轮班值夜,照顾孔庆霏和两个孩子。 坐月子以前,大家都以为不让洗头、洗澡、吹风,不让吃盐、吃辣,就是坐月子期间最痛苦的事了。 不,最痛苦的事是每天晚上都要起来至少喂三遍奶,还有不停地摸宝宝是不是尿了,一旦尿了就要爬起来给宝宝换尿布。 冬天新生的,你会怕宝宝冻着,或被被子捂到。 夏天新生的,你又会怕蚊虫叮咬宝宝。 如果是和宝宝睡在一张床上,你还会怕压到宝宝,总之就是让你不能好好睡觉。 孔庆霏的心理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了刚睡着就又起来的折腾,坚持了三天就阵亡了,索性全权把自己和两个宝宝交给了姑姑和孔庆霜。 往往半夜醒来,就迷迷糊糊地看到宝宝躺在她身边吃奶,随后是孔姑姑或者孔庆霜问她要不要喝水或是吃东西,而孔庆霏只觉得,好困…… 孔庆霏抱着醒着的二宝,几天的功夫,两个小猴子吹气一般鼓了起来,变成了白嫩嫩的小包子,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每个眼神,都散发着诱惑,每每让孔庆霏忍不住亲了又亲。 “你快别亲了!”孔姑姑见一次就要说一次:“你老亲他,他该流口水了。” 这是流传下来的老说法,说老亲孩子的脸,孩子该爱流口水了,所以不让亲孩子。 流不流口水这个不能完全确定,但亲孩子给孩子传染病的倒是真的,孔庆霏认同道:“姑你说的对。” 孔姑姑瞪了孔庆霏一眼,嘴里说着她说的对,那现在撅在床上猛亲大宝的又是哪个? “媳妇,红豆汤凉好了,你快喝吧。”何雨柱端着个小盆进来。 红豆汤是很好的下奶汤,这是孔庆霏五餐汤外的间餐汤,它几乎顶替了水的位置。 一听又要喝汤,孔庆霏的好心情瞬间灰飞烟灭,面无表情地接过小盆,一仰而尽,看到何雨柱满面红光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好地问道:“你这些天睡的挺好吧?” 何雨柱虽然住在后院,但有时候一听到孩子哭,他也会半夜跑过来,在门外轻轻问一声,他理解孔庆霏白天黑夜的喂奶,根本睡不好,也不在意她的语气,只道:“还行吧。” 听了何雨柱的回答,孔庆霏更窝火,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今天正好是周六,便道:“你明天不上班,今天晚上你就搁这屋睡,让我姑和大霜休一天。” 何雨柱想了想,虽然孩子很小,柔若无骨的,但经过这些日子的学习,他也能单独抱孩子和换尿布了,值夜应该没问题,就挺高兴地道:“行,今晚我陪你们。” 孔庆霏看何雨柱犹豫,好在他紧接着就挺高兴的同意了,不然她非要好好收拾他一番,不过想想今晚何雨柱将要面对的情况,孔庆霏觉得心里平衡了不少。 何雨柱端着小盆出去,孔姑姑小声训道:“你就作吧。” 孔庆霏不以为然道:“哼,也让他这两个儿子治治他!也不能就折腾我一个不是?” 可能是对何雨柱不熟悉,也可能是何雨柱的手和怀抱不软和,大宝和二宝哼哼唧唧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孔庆霏一个一个哄睡着的。 孔庆霏睡的迷迷糊糊间,突然睁开眼睛,就借着院里的灯光,看到何雨柱的手在大宝鼻子下面,那动作好像是在试探有没有气息。 孔庆霏登时就吓得一激灵,忙把手轻放到大宝的肚子上,感觉到软乎乎的小肚子一起一伏后,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怒道:“你干什么!” 何雨柱也很尴尬,不过还是小声解释道:“这孩子喘气也没个动静,我看看……” “你有病啊!!!”孔庆霏都要气死了,现在家家孩子都是包成蜡烛包一样,她的两个宝宝则穿着长睡衣,睡得自由自在的,何况这天热又没盖被子,她睡得又小心,根本不可能发生会让宝宝窒息的情况!刚才何雨柱的动作,简直差点吓死她! “你作什么妖!赶紧睡觉去!” 何雨柱缩着脖子,被骂得有点委屈,轻手轻脚地爬回小床上,没一会儿就响起轻轻的鼾声。 躺在床上的孔庆霏被何雨柱这一吓,却睡不着了,听见他这么快就入睡了,气的牙根痒痒,真想把枕头扔过去,砸醒他。 “我不行了,我已经馊了,我要洗澡!”孔庆霏躺在床上打滚,何雨柱和孔庆霜都看向孔姑姑。 孔姑姑想着这月子也坐了一个半月了,简单洗洗也不是不行:“柱子,去吧浴桶搬进来,大霜,去煮艾叶水。” 终于让洗澡了,孔庆霏美美地躺在床上等着。 浴桶放好了,何雨柱把大闷罐拎进屋,打开盖子,里面是满满的艾叶煮水,又拎了一大桶晒温的自来水。 孔姑姑把凳子靠床放下,拍了拍对孔庆霏道:“过来趴这,先给你洗头。” 让孔姑姑给舒舒服服地洗了头,擦了半干包好,孔庆霏终于坐到了浴桶里的小凳子上。 温热的艾叶水浇在身上,终于将恶心的汗粘感冲掉,孔庆霏打了一遍肥皂,又冲了几遍,就在孔庆霏觉得可以搓灰了的时候,孔姑姑递过来毛巾道:“快擦干了出来。” 孔庆霏一脸震惊:“我还没搓灰呢!”手指在胳膊上搓了一把,恶心的灰卷就起了大大小小、粗粗细细五六条。 “多洗几次就干净了,快擦干了出来,别受风。”孔姑姑已经把衣服拿了过来。 “这灰都泡起来了,一碰就往下掉啊!”孔庆霏据理力争道。 孔姑姑无视孔庆霏一个劲儿地搓出来的灰卷,催道:“快擦。”下巴一指闷罐:“艾叶水也用完了。” 看到水都没了,孔庆霏只能认命地擦干水,穿衣服,布料和皮肤一摩擦,她就感觉灰往下掉,真是难受得不行。 艾叶煮水,孔庆霏洗了半个月,在知道不能用搓澡巾搓灰后,她就不用香皂了,直接在孔姑姑和孔庆霜看败家子的眼神下,全身用洗面乳洗澡,这才终于感觉自己洗干净了。 两个月一满,孔庆霏终于每天能开开窗,到院子里溜达溜达了。 满两个月后的第一个周日,大家吃了一桌‘满月酒’,席面是何雨水张罗的,她因出差没赶上两个宝宝的出生,后悔的不得了,所以从回来,一有工夫就来看孔庆霏和两个宝宝,里里外外的帮着忙活,孔姑姑好几次都赞何雨水人品好。 ☆、第 44 章 孔庆海看完大宝和二宝,对孔庆霏说道:“和你说个事,你那书给我几本。”想起他在废品收购站的遭遇,他才认识到这些书到底有多重要。 昨天,孔庆海像平常一样去废品收购站转转,收购站里的废纸区经过多年运动的积攒,体积非常庞大,他除了头几次买的多,后来就只是时不时过来挑一些买。 在见识了这里不仅只有废书后,孔庆海也不再局限于高考书,凡是他感兴趣的,就会买走。 再把看收购站的几个老头都打点好后,他还给孔老爷子夹带了几本线装书。 从此开始了他给全家人的淘书之路,上到线装书,下到连环画,偶尔还能找到一、两件精致的老物件,总之就没有空手走的时候。 “钱师傅,今天你值班啊?”孔庆海看到站在收购站门口的钱老头,像往常一样打招呼,还不等他掏烟上前,钱老头就蹬蹬蹬快步走到他面前。 “你今天就别进去了,疯了,都疯了!”钱老头一幅心有余悸地道。 孔庆海递上烟,皱眉问道:“怎么了?”难道是又闹起来了?那他就得赶紧回去把那些老书和老物件都烧了才行。 “那倒不是。”钱老头就着孔庆海手上的火把烟点着,使劲抽了两口道:“还是你的烟好。” 孔庆海直接把没抽几根的大前门拿出来,揣进钱老头的衣兜里:“怎么回事,给说说。” “今天早上来了一帮小青年,说是要找书。”钱老头又抽了两口:“好家伙,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不老少。”说话的功夫,又有几个男男女女的青年冲进收购站,哪里管有没有看门的,如入无人之境:“你看,就这样,直接就往里面冲,知道的,我这是废品收购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粮库呢。”挽起袖子让孔庆海看他胳膊上的一片红:“敢拦?敢拦就和你拼命啊。” “找书?”孔庆海瞬间就心知肚明了,这些青年估计都是来找高考书的。 “说是要考试。”钱老头往里面看了一眼道:“我估计没戏。”又看向孔庆海,一幅你知我知的样子道:“我这儿可没多少考试的书喽。” 孔庆海让道:“抽烟,您抽烟。”说着,又从裤兜掏出半包大丰收。 钱老头呵呵一笑:“就知道你还藏着好的。” “那您可就错怪我了,这不是没剩几根嘛。”孔庆海跟着钱老头看了一会儿,抽完手里的烟道:“行了,我走了。” 钱老头直接在旁边的阴凉里蹲下:“走吧,走吧。” 孔庆海打开车锁,刚要走,就见四个脏兮兮的男女青年抬着一个人跑出来,他们看到推着自行车的孔庆海就喊道:“同志!同志!帮帮忙!帮帮忙!我同学中暑了!我们要去医院,帮帮我们!” “先放阴凉地方!”孔庆海忙把挂在车把上的黑布兜子解下来,掏出军绿水壶,拧开倒水沾湿了手帕就捂到同样脏兮兮的姑娘额头上,水里的薄荷味让人闻着头脑一清,把水壶递给身边的姑娘:“快给她喝!”又从包里翻出孔庆霏给他的风油精,递给另一个姑娘:“擦太阳穴、人中、腋下、手弯、腿弯,男同志站人墙,面朝外!”说完背对着人站起来,两个青年也赶紧跟着面朝外站过来。 “吴继红醒了,醒了。”两个喂水、擦风油精的姑娘赶紧帮她把衣服整理好,对给他们挡人的男生们喊道。 “书……书……我的书……”吴继红挣扎着坐起来,有些懵,待看到废品收购站的大门,立刻就往那个方向起身,结果摔在地上,在被人拉住前,还往前爬了几下。 另两个姑娘此刻都哭了,抹的脏脸更花,喂水的姑娘道:“你忘了,我们的书都让张译他们给抢了!”他们五个从天一亮就来找,顶着大太阳,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好不容易找到几本残缺的书,结果还都让那帮混蛋给抢了。 几天前,也就是从九月份开始,要恢复高考的消息就从一些高校里传了出来,消息来源于一些刚参加完座谈会的老教授和科研人员那里,更有传闻,今年就要恢复高考。 这个消息一出,就在市里应届的、往届的高中生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应届的学生还好,只是欢喜鼓舞,但对他们这些往届返城的,又没有工作的知青来说,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对那些蹉跎在乡下,至今无法返城的知青来说,这就是救命稻草! 可问题来了,现在的中学课本,大多是《语录》,还有就是什么《工基》、《农基》,高考能考这些吗? 所以他们就想起来找更早以前的课本,废品收购站就是最有可能有的地方。 吴继红听了这话,身子一歪,躺倒在地上,半天仿佛想到什么:“我去找张译,他又不考,要那些书干什么?我去和他说。” “吴继红,你别去了。”其中一个青年道:“那书他是要给任媛的。” “……”沉默许久,吴继红抬起头,下嘴唇上是正在出血的深深咬痕:“那我就去找任媛,我去……求她,那些书不是我一个人的,我的那份她可以不给,你们的必须拿回来!”她家之所以会倒,就是任媛的爷爷告发的,任媛带人去她家抄的家。 “算了,去了只会白白受辱,那书就是烧了,她也不会给我们。”另一个男青年咬牙道:“我们还是赶紧去别的收购站找找吧。” “不用去了。”擦风油精的女青年道:“谁敢过界,被撵出来都是轻的。”她是比较早得到消息的人,她登时就跑来了这个最大的收购站,在大致翻了一遍收获不多后,她就又跑去其它区,结果刚找了几本就被抢了,和人理论,又因为不是那个区的人,直接被撵了出来,如果她不是女的,恐怕还要挨顿打,若不是吃了一次亏,她今天也不会和吴继红几个搭伴来了。 “那怎么办?没有复习资料,我哥怎么考试?”喂水的女孩是几人里年纪最小的,一看就还没到高中毕业的年纪,原来是为她哥哥来找书的,女孩看向他们中年纪最大的哥哥:“珅哥?” “唉!”王珅坐到地上,用手抓着头发,他、李正风、吴继红、孙婉、郑欣和她哥哥郑源,他们都是黑七类子女,是资本家后人。 家里的长辈,不是在运动中去世,就是被下放到各地,他们几个算是赶上了时候,花了家里最后的积蓄,得以以病退、独生子女、老人身边无人等名义随大流陆续返城,但接下来他们却又面临着无法就业,没有收入的窘境。 家破人亡后,使他们这些同病相怜的人懂得抱成一团,不然,即使回来了,也得让那些整过他们家的人欺负死。 现在机会来了,高考,只要能继续上学,毕业后就一定有工作,这就是他们最好的出路,也是那些无法返城的同伴们唯一的出路。 王珅站起身,四处看了一眼,捡起一块大石头:“和他们拼了。” 其它几人也纷纷站起身,开始找能当武器的东西。 孙婉将风油精和水壶递给孔庆海:“谢谢你,同志。”说完也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她是有私心,但她也明白独木难支,这些年要是没有这些同伴一起走过来,她恐怕也熬不过那一次次的□□。 孔庆海看着这几个脏兮兮,还都瘦弱的风一吹好似就能倒的几个年青人。 “你是吴平成的孙女吧?”钱老头突然插言问道。 正准备去拼命的吴继红听此一愣:“您认识我太爷爷,您是?” 钱老头摇头:“不认识,不过是早些年听说过他散尽家财抗日的事。”钱老头转头对孔庆海道:“你也听过吴平成的事吧。” 孔庆海面无表情地道:“没听过。” 钱老头嘿嘿笑道:“要不我给你讲讲?” 孔庆海看向正看着他们俩的吴继红,转头对钱老头道:“你把烟都还给我吧。” 钱老头一捂兜,快步就走:“我这得回去看大门了,可不能什么东西都让他们往出带,这书的价钱也得涨涨,少说也得八毛一本……” 孔庆海接道:“八块一本你去卖吧,我再也不来了。”转头对已经商量完怎么干,正整装待发的五个弱鸡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吧,书我给你们整一套,明天十点派个人在这儿等着。” 孔庆霏听完孔庆海的叙述,笑道:“哥,你就是心软,他们还算是好的,你要知道,全国上下可是几百万人指着这考试改命呢。”继续道:“哥,你先拿几本给他们吧,等过几天我印的书就到了,你再给他们几本。”她早就给系统下了复印任务,但因为只有一台复印机,所以印到现在,也才印了不到五千本,如果不是农场机器是无磨损的,估计印不了几百本机器就得报废了。 孔庆海立刻有些生气地道:“你又去找‘统叔’了?” 孔庆霏讨好地笑道:“有几本书不好找嘛。” 孔庆海知道他说什么都没用,便问道:“你要考大学的事,你和妹夫说了吗?” 孔庆霏点头道:“说了。” “妹夫怎么说?” “他让我别累着就行。”孔庆霏嘻嘻笑道。 孔庆霏刚开始看课本的时候,何雨柱就见了,只是问她:“这是课本吧?要不我给你找些故事书看?” 孔庆霏当时摸着巨大的肚子道:“我这复习呢,等高考恢复了,我要考大学呢。” 何雨柱听了只是笑道:“那你看吧,别累着就行。” 孔庆霏问道:“我考大学你同意不?” “你干啥我都同意。” “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 “你不怕我学历高?” “你现在学历就比我高,再说,你再高也是我媳妇。”也摸了摸孔庆霏的肚子:“我孩子的妈。” 孔庆霏觉得,何雨柱估计是在当她开玩笑,皱眉道:“大学我是一定要上的,我这不是开玩笑,我是真得了消息,高考要恢复了。” 何雨柱听了一愣,想了许久,才认真地道:“你考吧,还是那句话,你就是大学生,你也是我媳妇。” 孔庆霏把手按在何雨柱手上,两人一起感觉着胎动:“嗯,一辈子是你媳妇。” ☆、第 45 章 孔庆霏一坐完月子,孔姑姑就急忙赶回家了,本来家里她都安排好了,让两个儿子轮着回家住,照顾老伴儿。 结果老伴儿犯倔,又都给撵走了,就他一个人在家,孔姑姑说不担心是假的,这不行李都没带,就先回家了。 孔庆霜本来也要走,却被孔庆霏和何雨柱央求着继续留下帮着带宝宝,两个只能躺着的宝宝,孔庆霏一个人的确是忙不过来。 “小孔啊,给孩子晒太阳啊?”三大妈看到孔庆霏出来,人还在前院就先打招呼道。 孔庆霏笑着应了一声,抱着孩子往前院走:“三大妈,您可好久没来串门了。” “啊啊啊!”孔庆霜怀里的二宝一看妈妈离得远了,立刻大叫起来。 “诶呦!诶呦!”三大妈立刻迎过来,摸了摸二宝的小手道:“看妈妈走了你不愿意了?真是个小精灵。”对孔庆霏道:“这俩孩子越看越像你,都说姑娘像爸,儿子像妈,有福啊。” “听见没有,三奶奶夸你们呢,谢谢三奶奶。”孔庆霏把着大宝的手给三大妈作揖行礼,孔庆霜也把着二宝的手作揖。 孔庆霏跟三大妈取了一会儿带孩子的经,两人又说起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你们听说隔街老庞家的事了吗?”三大妈见孔庆霏姐俩摇头,立刻接着道:“还不是没工作闹的,她家大孙女昨天上吊了!”看孔庆霏姐俩瞪大眼睛,也不卖关子继续道:“不过让人给救下来了,人也没事。” 原来,庞家大孙女自返城回来就在家待着,大半年也没找着个工作。 这么大的姑娘也不能就这么在家待着,又吃又住的,庞老头也是个绝的,直接就给孙女找了户人家,把孩子给嫁了。 三大妈跟着不平道:“你说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咋能嫁个大她二十岁的鳏夫,都能当她爹了,还有儿有……”三大妈看着孔庆霏,越说越小声,最后不好意思地道:“小孔,我没别的意思,那个,你,你可别往心里去。” 大二十岁?何雨柱比孔庆霏大的可不止二十岁。 “没事。”孔庆霏转移话题道:“那后来这婚事成了吗?” “当然成不了了,现在不是讲究婚姻自主吗?你是没看见,革委会和妇联的人一去,那老庞头立马就不吱声了,麻溜儿把彩礼都给退回去了。”三大妈叹气道:“不过,我看那闺女以后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了。”叹气道:“这现在工作多难找啊,你是没见,就这两个月的功夫,咱们这片下乡的孩子,我看都回来的差不多了,除了几个回来就顶班的,都搁家待着呢。”压低声音道:“我看早晚要出事。”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别的,孔庆霏见大宝睡了,就和孔庆霜抱着俩孩子回家了。 晚上,孔庆霏和何雨柱遛弯回来,刚要进中院,就看见秦淮茹从一大爷家出来。 几个月不见,秦淮茹看起来老了很多。 三人就这么在院里不期而遇,秦淮茹在看到孔庆霏时,就低下头,直直地回家了。 何雨柱和孔庆霏刚哄着大宝、二宝练习了一会儿抬头,就听一大爷在院子里叫何雨柱:“柱子,你出来一下。” “诶!这就来。”何雨柱看向孔庆霏:“一大爷找我,我,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何雨柱心里急得直挠头,一大爷找他肯定是说秦家的事,可刚才秦淮茹从一大爷家出来,孔庆霏也看见了…… 孔庆霏往两个趴着的宝宝中间位置坐了坐道:“你快去吧,一大爷肯定是有事找你。” “诶,那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你有事叫我啊。”何雨柱披上一件薄衫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何雨柱就回来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好似两人并没说什么事的样子。 孔庆霏将纱布薄被给大宝和二宝盖好肚子,就穿鞋下床,坐到何雨柱的临时床上。 何雨柱见宝宝们都睡了,就一边脱衣服一边道:“天不早了,咱们也赶紧睡吧。”说完就背对着孔庆霏要往床上爬,好像真挺困的样子。 孔庆霏的手搭在何雨柱的肩膀上,轻声道:“今天怎么不缠着我亲香了?”身子贴上何雨柱的后背,嘴唇更是蹭到他的耳廓:“肾虚了?还是……心虚了?”说完还往何雨柱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往日让何雨柱有酥麻过电感的吹气,今天直接让他打了个哆嗦,竟有种唐僧面对女妖精的感觉,竭力表现的理直气壮地道:“说什么呢,什么话都敢说,哪有这么说自家爷们的?”一把搂过孔庆霏,低头就要狠狠亲几口。 孔庆霏顺势躺在何雨柱怀里,手指却按在他的嘴唇上,摩挲着,感觉着男人从没保养过,却意外柔软的触感:“说正事,一大爷找你说了什么?” 为了带孩子,孔庆霏的指甲修得短而圆润,指甲刮着何雨柱的胡茬,眼波流转,略带威胁地道:“想好了再说。”轻吻一下他的嘴角:“我只想听它说真话,你知道的。” 何雨柱喉结上下滑动,额头竟然有些见汗,眼神挣扎,最后还是道:“给棒梗找工作的事。” 孔庆霏听后,微笑着揉了揉何雨柱的额发:“乖孩子。”然后右手食指指甲不轻不重地刮过何雨柱的太阳穴,一路向下,脸颊,脖子,往胸口而去:“你是怎么说的。” 何雨柱已经把最不想说的说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道:“我答应明天去找刘主任……还有厂长。” 孔庆霏明白何雨柱话里的意思,如果只找刘主任,那就是说说情,事情在可成、可不成之间,不成的机率还更大些。 要是找厂长,那就是何雨柱要真出力办事了。 孔庆霏的手指停在何雨柱的心口上,感觉着何雨柱明显速度过快的心跳:“我只问你一句,办这事你冲谁?”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气,直视孔庆霏道:“冲一大爷说情,冲棒梗是我看着长大的,冲和贾家邻里邻居这么多年。”最后闭了一下眼,破釜沉舟般道:“……冲和她十年的感情。” “啪。”一声轻响,孔庆霏的手拍在何雨柱心口上,看向何雨柱等待审判的眼神,孔庆霏缓缓坐起身道:“办吧。” “什么?” “秦淮茹求你的事,你帮她办了吧。”孔庆霏语气平淡。 “你不反对?” 孔庆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何雨柱:“我反对也是无效的吧,话说回来,你要是真决绝地不帮她,你也就不是我认识的何雨柱了。”继续道:“从我嫁进来到现在,秦淮茹这人我是没接触过,但也能看得出来,是个拎的清的,不像她婆婆。”说着就往宝宝们睡的大床方向走:“你帮她,我是心里不愿意,但没得在这样的大事上踩人家,都是当妈的人,我和她又没仇,这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转身对何雨柱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为了她骗我,不,是不能为了任何一个女人骗我,听到了吗?” “诶诶,你是我媳妇,我怎么能骗你,你看今天这事儿,我不就一点没瞒着你?” 孔庆霏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真没想瞒我?你是打算先斩后奏吧?” “嘿嘿嘿……”何雨柱摸着后脑勺笑着,人也跟过来,抱住孔庆霏的腰道:“媳妇,你怎么就这么好呢。” 孔庆霏哼道:“一边去,怪热的。” “别介啊,让我亲香亲香。” 秦淮茹婆婆这些日子过得也不好,因为‘推’孔庆霏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即使最后她和秦淮茹同何雨柱解释清楚了,何雨柱夫妻俩也出来辟谣了,但大多数人都宁愿相信真的是她‘推’了快临盆的傻柱媳妇,这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她现在只要出了院门,就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再加上棒梗找不到工作的事,老太太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秦淮茹婆婆见秦淮茹从一大爷家回来,也顾不得棒梗三个都在,直接问道:“一大爷答应了吗?” 秦淮茹脱力一般坐到凳子上,想着刚才竟然遇到了孔庆霏,便知道这次即使是一大爷帮忙说话,事也是办不成了。 听到她婆婆问话,秦淮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付过去。 “妈!你找一大爷爷帮我找工作?能行吗?”棒梗问道。他还记得他把一大爷爷推倒的事,他偷着找一大爷爷道过歉了,虽然一大爷爷原谅了他,但他就是一见到一大爷爷就感觉抬不起头来,他知道那事他做的不对,愧得慌:“我还是自己找吧。” 秦淮茹以为棒梗不想求人,平静地道:“棒梗,你不小了,你非要碰得头破血流才肯服软吗?”这些日子她劝说过太多话了,现在她已经没力气再和棒梗争执了。 “不是,我不是。”棒梗咬了咬牙道:“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一大爷爷,我那时候没明白一大爷爷那是为我好,我还推他,我就是心里过不去。” 秦淮茹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渐渐有了笑意:“你现在能明白也不晚,在咱们这个院里,要说真心帮咱们家,你一大爷爷是一个,再一个就是……就是你傻叔。你,不止你,咱们全家都得知恩图报,知道吗?小当,槐花,你们两个也得记得,知道吗?” 不同于棒梗和槐花的点头,小当犹豫着问道:“傻爸……不,傻叔还会像以前一样帮咱们家吗?”她父亲去世的早,家里奶奶和妈妈支撑着这个家,在她的记忆里,傻爸,其实就是她的爸爸,最疼她的爸爸,但现在…… 秦淮茹垂下眼帘,没有回答,只是起身道:“不早了,都赶紧收拾收拾睡吧。” ☆、第 46 章 “诶,孔庆江。”金正民冲刚停好车的孔庆江招手。 “副队。”孔庆江跳下车,快步走过来,人到近前时,烟也递了过去。 “呦,中华。”金正民接过烟,看着跑了一天一夜车,依旧衣着板整的孔庆江问道:“第一次跑全天,怎么样?能适应不?”这小子哪都好,就是爱臭美。 “没问题。”孔庆江感激地道:“多亏了金哥你告诉我的那几个休息点,不然我还真得一气跑完,那可就遭罪了。”这些能休息的地方,都是常跑的人才知道,要是没人告诉你,你就自己找去吧,跑个十回八回也是你。 金正民就着孔庆江的手点着烟,看到孔庆江手脖子上的手表:“嚯,双历欧米伽,你可真舍得花钱。”这表不算工业卷也得300元。 “嘿嘿,淮国旧淘的,九成九新,我运气好吧?”孔庆江撸起袖子把表露出来,这是这次最大的收获:“没过手,我直接劫了。” “行啊小子,刚给你指了路,你就上道了。”金正民看了两眼表:“这要是收进店里,直接就得让收的人扣下,你是捡着了。”这样的好东西,没交情、没关系可买不着。 “多亏金哥指点。”他去上海前,听孔庆霏的支招,特意找长跑这条线的金副队长求了攻略,不然他这趟估计也就是看个热闹:“金哥,以后还有这机会,让我去呗?我还好多东西没买呢。” 金正民收敛笑容,正经地道:“我告诉你小子,差不多就行了啊,东西没有买完的时候,你可还得养家过日子呢。” 孔庆江立刻受教道:“我知道,金哥为我好,您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行了,咱们吃饭去。”金正民挺喜欢这小子的,人仗义,路子宽,才来厂里几个月,这上上下下的领导和车队里的同事,哪个没沾过他的好处。 “等会,我行李还在车上呢,金哥,我给您带了东西。”说完,孔庆江就要去车上拿东西。 金正民拉住他,直接就拒绝道:“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这小子端午给他家送的粽子、鸡蛋,中秋又送了月饼、果篮,他又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孔庆江似笑非笑地道:“真不要?”拉长声音道:“乐口福啊。”大笑道:“嫂子让我带的,你不要?” “臭小子!”金正民眼睛一瞪,推了孔庆江一把:“赶紧给我拿来。”上次他没买着,回家挨了一周的骂。 乐口福,就是后来风靡全国的麦乳精,现在还属于奢侈品。 两人把东西锁到自己柜里,就带着饭盒去食堂吃饭。 孔庆江拿过金正民的饭盒:“我去打饭。” 金正民也不推辞,直接找了地方坐下,谁让孔庆江是何雨柱的堂小舅子呢,食堂后厨的人都知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去打饭,一向都是‘多、快、好、省’,给的饭菜多,打的速度快,饭菜质量好,饭票也省。 打好饭,两人边吃边聊着,突然金正民碰了孔庆江一下,向他使了个眼色。 孔庆江不动声色地往那边看过去,登时就皱起眉来,他竟然看到秦淮茹和……她儿子棒梗,看棒梗的穿着,应该也是进钢厂上班了。 “怎么回事?”金正民让他看,那就说明这事和他有关联。 “听说是何主任找厂长说的情,现在在装卸车间当临时工,不过我听说下个月就调秦师傅车间去。”金正民陈述道,没把那些闲言碎语带上。 孔庆江一听,立时没了胃口,把饭盒盖一扣,对金正民道:“金哥,我先回家休息了,帮我跟队长说一声。”他这样跑长途回来的,都是有半天假的。 “妈,大美呢?”孔庆江一进院就见他妈在院子里坐着,身边是个撑着蚊帐的大婴儿床。 10月末,各大媒介公布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并称本年度的高考,将于一个月后在全国范围内进行。 孔庆霏将准备好的复习资料,让孔庆波一一邮寄给这一年来,一直和她保持通信的孔父朋友们。 当然还有孔庆霏的外家,另外也给了何雨水一套。 剩下的便留给孔庆海和竿儿哥,让他们散给亲朋故旧。 大伯母听说孔庆霏和孔庆霜也要参加高考,和大伯商量了一下,就放下家里的活,跑过来帮孔庆霏带孩子,好让两人好好复习。 孔庆霏不是学霸,但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复习起来效果显著,更何况她见过试卷,考试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至于孔庆霜,她有孔庆霏变相的露题,复习的都是考点,只要考试时正常发挥,一个北京的一流大学是跑不了的。 大伯娘一指:“和大霜复习呢。” 孔庆江撩开纱帘进屋,开口就问:“贾家小子进钢厂的事,你知道不?” 孔庆霏忙给孔庆江倒了杯水,平静道:“我知道,是我同意的。” 孔庆江立时道:“你同意的?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我知道,我也是看她家可怜……” “砰!”一声,孔庆江拍了下桌子:“可怜?比他家可怜的多了去了,全北京城上下多少返城没工作的知青?被逼的上吊的,跳河的,卧轨的,这些可怜不可怜,你怎么不去可怜他们?” 孔庆江又道:“这事何雨柱是怎么想的?吃着锅里的还想占着盆里的?厂里都传成什么样了,他不知道吗?避嫌!避嫌他懂不懂!” 孔庆霏觉得不能让何雨柱背这个锅,便解释道:“这不是一大爷帮着说情吗?邻里邻居几十年……” 孔庆江一拍脑门:“一大爷说情?他是不是有病?不说你儿子管他叫爷爷,从你嫁进来,你可有怠慢他,把他当亲公公伺候着,他这是干什么?非要三番两次的为了贾家踩你!还有,这事归他管吗?他是谁啊,他手怎么那么长,他怎么什么都管啊?他得意贾家,他是不是忘了那个贾家小子怎么把他摔得爬不起来,那就让贾家给他养老去吧!” 恨铁不成钢地道:“我说,大美,你能不能硬气点,你以前的厉害劲儿都哪去了?”掰着手指头数道:“你年轻漂亮,家庭成分好,又有学历,从你嫁进何家,除了房子是住了他何家的,不说二哥陆陆续续拿来多少东西,折成钱票,那得是多少?就说从你嫁进来,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你添置了多少东西。好嘛!这俩人吃你的,喝你的,转头两人一合计给别人家办事,把你装里头,里外不是人!你怎么还能同意,你不过去扇他们都是给他们脸了!就这日子,我问你,你过的什么劲儿?你过的什么意思!你还不如赶紧离了算了!” 听到孔庆江连珠炮似的数落人,大伯母就过来看看,结果就听了后面的几句:“你说什么呢!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哪有撺掇自己妹妹离婚的!” 孔庆江道:“妈!你来这也有几天了,你看看这院都是什么人,根本就是欺负大美嘛!” 大伯母眼睛看着孩子,低声道:“事情办都办了,你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大美,听大伯母的,以后这日子你得立起来,你还有两个孩子呢。你要记住,为母则强,你不能让孩子跟着你吃亏。有些人老糊涂了,分不清里外,还爱管闲事,你就远着些吧。” 孔庆霜听了三哥的话,感觉好多了,这些日子都快堵死她了,赶紧也道:“是啊,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结婚后就像被姐夫拿捏住了一样,什么事都不管,还答应给不相干的人养老,有那功夫和钱票,还不如给你姥爷家邮过去呢。” 孔庆霏听了三人的话,登时后背就见了汗。她不是真正的孔庆霏,虽然有她的记忆,但到底没有她的心高气傲和手段。 m1115轮回几世,这一世是它第一次和金手指成为夫妻。 它有农场,还有一帮给力的亲戚,这就让它把孔庆霏原有的心机和算计也扔了,一心只想悠闲的过日子。 几次出手,也是因为剧情的关系,事实就是,它根本没把自己带入到生活里。从一开始,它就在一味地付出,退让,不想去激起矛盾,不断地牺牲自己的利益。 它是在何雨柱面前修成了贤妻良母了,可这不是一个真正生活在这里的女人想要的。 每个女人,无论她们披着什么样的画皮,她们的内心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掌控住自己的男人,让他只属于自己。 而它,还像前几世一样,把这些当成一个任务,一次体验。 它看不上秦淮茹,它占得了先机,赢的很轻松,它觉得它把这些故事里的人物都看透了。 其实并没有,如果今天它不醒来,那么让秦淮茹一次次地摸下来,最后,她就能用‘善良、同情心、孝道’等等,这样的软刀子,将它生吞活剥了,只要它为了自己的利益反抗,就会落得同何雨柱和娄晓娥一般的下场。 想到此,孔庆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她总以为前院和后院污淖,现在看来,中院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是渣作者心理黑暗吗?我看电视剧就得了这么个结论,大家看看,渣作者是不是该去看心理医生? ☆、第 47 章 从粉饰太平中清醒过来,孔庆霏好好地反省了一下自己一年多来的所作所为,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烦!她竟无知无觉地当了她最瞧不起的圣母花,可事情毕竟都过去了,她当时要么默许,要么同意了,也不能现在找后账,只能咬牙把这一切都先咽下去,等以后再从长计议。 首都高考考试的时间很快确定并公布出来,就是今年的十二月十日和十二日,距离考试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别人来说实在是太仓促了,孔庆霏和孔庆霜还好,复习倒是进入了最后冲刺阶段。 孔庆霏高中毕业的学历不是什么秘密,便有打算参加高考的考生来找她借书,结果就自然知道了孔庆霏姐妹也要参加高考,在看过她们的复习资料后,来抄复习资料和求教的人就络绎不绝了。 在考试前半个月,孔庆霏干脆支了个黑板在孔庆波屋里,每天给这些人上课和讲解习题,凡是来此的人,无论年纪,都尊敬地管孔庆霏叫老师。 看着这些求学若渴的人对孔庆霏的恭敬和感激,何雨柱第一次认识到,孔庆霏有多优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十二月二十三,高考的日子。 考试时间为早上八点,结果不到六点,各个考点门口就已经围满了人,寒冷的天气阻挡不了考生们的疯狂。 七点半一到,各个考点大门大开,考生们呼啦啦涌进考点,迅速找到考场地图示意,开始对着准考证寻找各自的考场。 因为孔庆霏的阻止,不管何雨柱和孔庆海怎么催促,她直到七点整才从家里出来,到达考场时,正好赶上考点开门。 看到乌压压的考生和来送考的考生家人,何雨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再次对身边的孔庆霏道:“你户口和准考证都带好了吗?钢笔要不要再抽点钢笔水,铅笔、橡皮、格尺都装好了吗?”摸着孔庆霏的手都有点抖,僵硬地笑道:“考试别紧张,你学习那么好,都能当老师给他们补课,肯定能考好,千万别紧张,不紧张。” 感觉到何雨柱的紧张,孔庆霏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安抚道:“嗯,你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也不紧张,我和大霜得进去了,你们俩赶紧回去吧。” 说完,孔庆霏就和孔庆霜跟着大部队进入考点,开始按照准考证上的考号,分开各自去找自己的考场。 文科考的是政治、语文、数学和史地;理科考试科目是政治、语文、数学和理化,如果报考外语专业,就再加试一门外语。 孔庆霏和孔庆霜一个要念法学,一个要念教育学,都是文科,也不用考外语。 找到考场,孔庆霏很快找到自己的座位,拿出钢笔等考试用具,包就留在考场前面。 因为考生实在太多,居然是两个人共用一张考桌,不过为了防止作弊,科目是完全岔开的,即一人考理科的数学,同座就是在考文科的语文。 四个监考老师检查了所有考生的考试用具,确认考生的准考证和户口,或是身份证明有效。 考试铃一响,监考老师就立刻开始发考卷,并且叮嘱和约束考生们不能动笔,要等第二遍铃响,才能答题。 孔庆霏在此期间翻看了一遍试卷,确定考题都是她见过的那些,终于放心了,不然就要坑孔庆霜了。 待第二遍铃响,所有人立刻开始答题,都是争分夺秒的样子。 既然试题是她知道的那些,孔庆霏就将她早腹稿好的答案工工整整地写在试卷上。 到了中午,孔庆霏和孔庆霜两人找了个饭店,边吃饭边把上午的试题和答案复写出来,以备晚上回家估分。 下午考试又换了考场,情况和上午一般。 待考完出来,就在约定好的地方看到来接她们的何雨柱和孔庆海。她俩在里面考试,他们就在外面和同样来接孩子,接伴侣,接兄弟姊妹的人一起等着。 这次高考,考试的人年龄跨度很大,有已为人父母的,有大龄青年,有应届考生,凡是政审合格的,就可以参加此次高考。 两天的考试顺利结束,孔庆霏除了帮她的学生们估分,参考志愿,就是在家看宝宝们,享受亲子时光,孔庆霜则收拾行李回家备嫁去了。 成绩出来的很快,本来孔庆霏是拜托了孔庆海去看,结果也何雨柱偏要跟着去,还为此特意请了假。 成绩出来了,孔庆霏三百八十五,孔庆霜三百四十二,不算英语,这次考试的总分是四百。以孔庆霏的成绩,如果有全国成绩排行榜,估计她也能排进前百。 知道了成绩,接下来就要填报志愿,孔庆霏觉得这种知道成绩后再填报志愿,可比以后好多了。 孔庆霏填报了首大法学系,孔庆霜填报了首师中文系,以她们俩的成绩,又都是首都及周边户口,录取是一定的。 转眼就是春节,这是孔庆霏在何家的第二个春节,和去年相比,今年餐桌上的吃食是更丰富,可人却没有了去年和睦。 孔庆霏和一大爷家出现了一些隔阂,大家都知道了孔庆霏的分数,因为高考是现今最火的新闻,所有人自然也知道这个分数是一定可以上大学的。 分数下来后,孔庆霏就同何雨柱谈了她上学后的住宿问题他们有两个孩子,白天要给孩子喂几次奶,这就使得孔庆霏不能住校。 首大在海区,和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相隔14公里,以孔庆霏的速度,骑车要一小时。不说孩子几个小时就要吃一次奶,就说让孔庆霏这样每天来回跑,何雨柱就不同意,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在海区租房子,孩子跟孔庆霏一起住过去。 那何雨柱呢?媳妇他舍不得,两个孩子他更舍不得,那么解决的办法就只有他也一起住过去,每天骑车上下班。 这话何雨柱一说出来,一大爷和一大妈两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和有时候不够细致的何雨柱不同,孔庆霏明显能感觉出一大爷生气了,针对的就是她。 此后一大爷和一大妈几次劝说他们再考虑考虑,还有在家里住着的好处,孔庆霏都把几次动摇的何雨柱给拉了回来,事情在孔庆海领两人去看房子,交了房租后,就成了定局。 房子不是才找的,事实上,在孔庆霏拜托孔庆海找书的时候,她就说了要在学校附近租房子的事。 但当时孔庆海并不同意此举,还劝说让她通勤,结果给棒梗找工作的事一出,再加上孔庆江的告状,孔庆海拉着竿儿哥忙跑了三天,快速在首大附近租了一个院子。 房主是一位刚平/反回来的老教授的,孔庆海本来没看好这老教授的房子,破破烂烂不说,还人多口杂,但在两人听说了老教授的遭遇后,竿儿哥直接就拍板决定租了。 原来,这院子政府是返还给了老教授,虽然好好的院子,这些年已经被折腾的完全没了个样子。整个院子大大小小十间房,真正还给老教授的就两间房而已,一间三平米左右的门房,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厢房,其它的房间还得让租户住着,他们是经过正当渠道,有正当手续的,所以不能轰人家走。 也就是说房子返还了,可政府给租出去的,不仅没有任何补偿,更头疼的是,这些租住户还不能撵走,得等人家自己搬走。 这也没什么,老教授现在就回来自己一个人,儿子儿媳妇、还有两个女儿的平反手续还在办理中,孙子孙女也还没返城,两间房尽够他住了。 可那也得看看另两家是个什么东西,一家是老教授以前的学生,现在也在首大任职,这人能留校,就是靠斗倒他们这些曾经教过他的老师上去的。 这人原来还是老教授的得意门生,他看那孩子家境困难,经常叫他来家里吃饭,若不是小女儿死活不同意,这人差点就成了他的小女婿。 有道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学生联合在他家帮工的戴妈,偷了老伴儿和国外家人的书信,告发了他们家。 老伴儿在批/斗中丧命,他和儿子儿媳还有大女儿被下放,大女婿虽然和他家大女儿离婚,划清界限了,却帮着给他家小女儿安排了下乡,虽然也逃不过成份问题,但总比他们强一些。 另一个租住户,竟然就是戴妈一家! 老教授看到他的家里就住着他的仇人,这些人害的他家破人亡,现在让他和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老教授恨得牙都咬出血来了。 正好遇到孔庆海和竿儿哥打听租房子,老教授就想把这两间房租出去,他干脆搬去住学校宿舍,也好换点钱票给家人寄去,让他们过得好一点。 最后三人谈好,明租实卖,这院子让两个仇人住过,还折腾得面目全非,老教授也不打算要了,干脆直接卖给孔庆海,写好了字据,给了钱和全国通用票证,房子就是孔庆海的了。 房子到手,收拾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就由在社会上混的竿儿哥出手,不出半个月,两家人就夹着尾巴搬走了。 孔庆海回村拉来人手和材料,该拆的拆,该修补的修补,很快就让院子恢复了生机,三个堂嫂又过去帮着收拾了几天,现在就差带着行李、锅碗瓢盆和粮食入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打算虐傻柱一下,看他能不能回头~ 不改了,没时间了,就这样吧,有错漏告诉我一声呦~ ☆、第 48 章 “你说什么?”许大茂停下夹菜的手:“你说棒梗的工作是傻柱给找的?不是,傻柱给棒梗找工作,孔庆霏能同意?” “嗯。”秦京茹一边吃饭一边不在意地道:“同意了啊,听说是一大爷帮着说了话,你又不是不知道,傻柱最听一大爷的。” 许大茂立刻来了兴致:“那后来呢?” “后来棒梗就去钢厂上班了呀。”秦京茹继续吃饭。 “不是,这不对啊,傻柱给秦淮茹的儿子找工作,孔庆霏就没收拾他?”那女人颇有些手段,不像是能就这么算了的人啊。 秦京茹想了下道:“没有吧,反正我是没听到什么风声,诶……” 许大茂把小眼睛瞪得溜圆:“什么?” “我听说孔庆霏这次高考考的好,肯定能上大学。” 许大茂斜了她一眼,继续端碗吃饭:“净说些没用的?”听说孔庆霏能上大学,他就烦,什么好事都他妈让傻柱摊上了。 “怎么没用。”秦京茹急道:“我听二大妈说了,孔庆霏要搬到海区那边去住,那些大学不都在那边吗?” “你是说傻柱要搬走?” “媳妇孩子都搬了,他不去?”秦京茹想到这就高兴,只要孔庆霏带着孩子搬走了,许大茂看不着何雨柱的俩儿子,她就能过回原来的日子了。 “不是,这有点意思啊!”许大茂放下筷子,站起来,兴奋地来回走了两圈:“我就说这事没那么简单,哈哈哈哈哈!”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傻柱啊傻柱,这回我看你往哪跑。”回身就道:“去,去把二大爷给我请来。” “干什么呀,吃完饭再……”秦京茹被许大茂一瞪,立刻改口道:“我这就去,这就去。” “行,那我就给你引荐引荐。”二大爷端着派头,对许大茂求他引荐钢厂保卫科长的事,有些得意。 说起这保卫科长,二大爷还是有些得意的,运动那会儿,他也是厂里保卫科的干部,只是后来让许大茂给整下去了,不过现在这个保卫科长原来还是他手底下的小将,他还提拔过,是有些交情的,所以他才一口应下。 送走二大爷,秦京茹说道:“我有点担心,你说你也离开工厂了,二大爷也退休了,人能帮你吗?傻柱现在可今非昔比了,人家也是干部,还是食堂主任。” 许大茂呵呵冷笑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说呀,傻柱早就把那个保卫科长给得罪了。”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就因为一两饭票!一点面儿都不给,当着那么些人这通挤兑人家,这保卫科长可是发了毒誓,不整死傻柱,誓不为人。” 秦京茹点点头:“那就行,你心里有数就行。”虽然有些对不住何雨柱,但为了让许大茂痛快,她的日子好过,也只能这样了。 隔天,刘光天就来电影院找许大茂,两人一见面,刘光天不怀好意地笑道:“怎么的?听说你要整傻柱?” 许大茂一挑眉:“怎么的?你站傻柱那边?” 刘光天一笑:“哪能啊!” “那就行,你嘴严点,可别往外说,坏了我的事。” “不说,我能说吗,我可是早就想整他了,就是这老小子,太他妈鬼了,连我爸都没治住他。” 许大茂得意地道:“这次我一准收拾了他,诶,人来了吗?” “能不来吗?一听说整傻柱,一个惫儿都不打就来了。” “那人呢。” “怕人看见,都在电影院后边呢。” “好,走,快带我去。” “许大茂。”保卫科长见了许大茂,伸手指了指他。这人也曾在厂里风头一时,就是得罪的人太多,最后让给撵出厂了。别人说能整傻柱,他不信,这人,他信,这许大茂可不是个善茬,当年整下去多少有头有脸的人。 “科长,科长。”许大茂迎过去,两人客气了两句,就把其他人都撵远了,单独小声说着话。 “是这么个事,秦淮茹,就是傻柱原来的姘头,现在她通过傻柱,把她儿子也整进厂里了,虽说现在干的是临时工,你也知道,只要进了厂,哪有几个还能开出去的。我觉得这事儿,咱们可以做做文章,大有可为啊。” “行,你说,只要能整了傻柱,你就说吧,让我去收拾那个小子?” “诶诶,那都是小虾米,再说,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外甥,虽然见了我跟没看见似的,没礼貌的很,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小孩儿。我这个人就是认亲,心软,咱们这回就整傻柱一个。” “行,你说吧,怎么整。” “我是这么想的……”如此这般一说,最后道:“光把他带回保卫科有什么劲儿,你除了给他几下,你还能怎么着他,他再回了食堂,你去打饭,他搁你菜里吐口水,你没看见还不是得吃了,那多恶心,那,你还能不去食堂吃饭了?只要按我说的办,先把他在厂里给搞的臭臭的,让他抬不起头来,把他那破主任给撸了,再把他撵出食堂,最好把他撵出厂,你看他还嘚瑟!” 保安队长被许大茂的计划说得是一脸震惊:“行啊,可以呀!你可真是够坏的啊,行,就按你说的办!事成了,我请你喝酒。” 很快,厂里就传开了,什么某领导和寡妇的有色交易啊,什么退休老职工怎么拉皮条啊,什么狗崽子怎么靠他破鞋妈的关系进的厂啊。 虽然都是私底下嚼舌根,也没指名道姓的,但就是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 以往有人传这样的下流话,保卫科早就把人提溜过去教育了,这次却像没发现一样。 这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要知道,这时候的人,生活本就没什么乐趣,天天吃不饱,干的活还累得要命,还要养一大家子人,生活简直压力山大,可解压的活动除了媳妇,就一件都没有了,别说电视机,收音机都没几家买的起。 这回有了这样香艳刺激的闲话可传,那简直风靡一时,很快就在一帮男职工里传出了众多版本。 再说那闲话女主别看年纪不小了,可人家比那些厂里比爷们还爷们,说扒老爷们衣服就扒老爷们衣服的女汉子、大妈们可不一样,就是半老徐娘,那还风韵犹存呢。 “刘主任……”秦淮茹看到刘主任,立刻迎上去。 “你别动。”刘主任一声喝,立刻往后退了几步:“秦师傅,你就站那,你有什么事?我这还有事,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秦淮茹被刘主任给弄得一愣,只道:“刘主任,刘主任,我就是想问问我儿子调车间的事……”棒梗在装卸车间干了这些天活儿,人瘦了一圈不说,天天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刘主任顶着周围工友如探照灯的视线,忙不迭地摇头道:“这事你别找我,我办不了,谁能办你找谁去。”说完赶紧转身走了,这个秦淮茹可沾不得,惹一身腥。 “刘主任……”秦淮茹见刘主任走的飞快,还有来来往往的工友看着,她也不好再追,便想着去找找傻柱。 秦淮茹拎着饭盒到了食堂,往窗口里看了一圈,看到何雨柱正在最后的窗口打菜,便去那条队伍排队。 轮到秦淮茹,她把手伸进窗口里,向何雨柱摆手,何雨柱抬头,见是秦淮茹,皱了一下眉头,再看到秦淮茹往后门指的手指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待秦淮茹走后,何雨柱又给几个工友打完菜,对后厨喊道:“马华,你过来。” “师父。” “你打吧。”何雨柱把大炒勺子递给他。 “诶。” 一个钢厂保安飞快地跑进保安科,冲进门就喊:“科长,厨房后门。” 保安科长把筷子一扔,站起身就道:“快走。” 呼啦啦十几个保安全站起来,跟着保安科长就往外跑。 保安科长带着人跑到食堂大门,就看到一个保安正趴着墙根,往食堂后门探头探脑的,保安科长一摆手,一个人摸了过去:“怎么样?” “刚碰头。” 保安科长也快速伸头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向身后一抬手,十几个保安都悄悄靠过来。 保安科长压低声音道:“进去以后按计划行事。”脸色一寒道:“谁要是坏了我的事,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不能。” “科长,您就瞧好吧。” 保安科长见手下纷纷小声表忠心,满意地一咂嘴,又伸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做好准备动作,大喊一声:“给我上!” 秦淮茹正跟何雨柱说刘主任可能反悔的事,就见十几个人冲过来,不等她反应,四个大小伙子就把她给架住了,秦淮茹本能地用力挣扎:“你们干什么!放开呜呜呜……” 就在这拉扯堵嘴的功夫,一个小子特意盯准秦淮茹的棉袄扣子,一伸手就给拉开了两颗,还在推搡间,将一张纸条放进了她的衣兜。 何雨柱就没那么好控制了,他本来就同秦淮茹保持着距离,一见秦淮茹已经被架住,他又被十来个小伙子围住,知道救不了人,迅速后退几步,退到后厨门口,让这些人不能合围他:“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保安科长迈着官步走到何雨柱面前,看了一眼周围。 保安队这一大帮人在厂里跑动,自然引来不少厂里人的注意,有些好事儿的就跟了过来,一个个眼睛放光地围观着。 保卫科长很满意周围的人多,放开嗓子喊道:“咱们厂有人跟寡妇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俗话说,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得了,今儿个我就捉住你们这一双,把这两个伤风败俗的给我带走。” 一听这话,围观的人嗡地一下,议论声大起。 秦淮茹听此目眦欲裂,挣扎地更剧烈:“呜呜呜……” 何雨柱登时眼睛通红地吼道:“你放屁!” 保卫科长看了一眼秦淮茹,对何雨柱说道:“我这可是得了举报,才来抓人的。”压下脸上的得意,一本正经,公事公办地道:“傻柱,有人举报你耍流氓,结了婚还和寡妇藕断丝连。你什么都别说了,跟我走吧。”对身后的手下道:“给我上,他要是敢反抗,就是拒捕!”对何雨柱凉凉地道:“傻柱,你要是拒捕,就别怪兄弟们手下没个轻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三千字能虐上呢,还没虐上……明天虐吧…… ☆、第 49 章 “给我上!”保安科长威风凛凛地大喝一声,身后十多个保安应声正要上前。 就听同时又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喊道:“我看谁敢动我师傅?” 随这话音一落,马华就带着后厨的一帮人手里拎着菜刀,锅铲子冲了出来。 看到这个架势,保安科的人一时都不敢上前了,毕竟他们赤手空拳的,对面却是家伙儿事齐全,这要是上去了,不是擎等着吃亏吗。 保安科长见此大怒,让众保安退回来,喊道:“傻柱,你这是要造反吗?” 孔庆霜正和一大妈在屋里带孩子,就听三大妈在院子里喊道:“诶,你谁呀?你找谁?” “我找傻柱媳妇!”只听一个女声急道,紧接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就到了孔庆霏家门口,房门‘哐’地一声被人大力地推开。 从外面冲进来的女人,在看到坐在床边的孔庆霏后就急道:“傻柱媳妇,你快去看看吧,不好了!出大事了!” “刘岚姐,老何怎么了?”孔庆霏一看是她,就知道何雨柱出事了。 “诶!”听到孔庆霏瞬间且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刘岚也是一愣。她们俩只在结婚的时候见过一次彼此,这都快两年了,她没想到孔庆霏竟然还记得她。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刘岚急道:“不好了,傻柱和秦淮茹让保安科抓起来了!说……说……说……”刘岚看着孔庆霏询问的眼神,竟有些说不出口,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还是道:“说他们两个耍流氓。” “什么!?”孔庆霏和一大妈同时惊呼出声。 一大妈惊呼是因为耍流氓,在现在也被称为流氓罪,这可是重罪,一旦被抓住,不仅要游/街批/斗,还要判刑蹲监狱的:“这、这、这、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而孔庆霏惊呼,是因为和何雨柱一起被抓的人竟然是秦淮茹!她有些发懵,难道何雨柱和秦淮茹之间的感情真的如此之深? 可又一想,便觉不对,如果两人真是传说中的真爱,那何雨柱也不可能和她结婚。 只是现在也不容孔庆霏细想,反正去看了就知道。 孔庆霏立刻对一大妈道:“一大妈,您帮我看一会儿孩子,我去厂里看看怎么回事。” “你等一下,我让你一大爷和你一起去。”说完便回家去找一大爷。 孔庆霏赶紧把外出的衣服穿好,一大妈很快就回来了。 三人往钢厂赶的路上,刘岚连忙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一大爷听后,眉头紧皱。 三人紧赶慢赶,到现场时,只见整个食堂从前到后,从里到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围在外面的人还一个劲儿地问前面的人:“里面说什么了?说什么了!你快说呀!” 就这样,前面的人又问更前面的人,里面的话竟然差不多都被传了出来,刘岚往返这么长时间,两帮人竟还在对峙中。 刘岚一看从外面走不通,拉着孔庆霏就往食堂里面跑,食堂里面也不遑多让,也是人满为患。 三人使劲儿往里挤,却没人让开,身边的人还道:“别挤了,挤什么……” 刘岚只能徒劳地不停跟人说:“让让!让让!” 孔庆霏见挤不进去,不想再耽误时间,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大喊一声:“都让让!我是何雨柱的媳妇儿!” 瞬间,整个食堂为之一静,全都齐刷刷地看向孔庆霏。 紧接着以他们三人为中心,只听人嗡嗡地议论着:“这就是何主任的媳妇?” “长得还挺好看的。” “听说考上大学了,人家是大学生。” “你说有这么好的媳妇,找什么寡妇啊?” “就是,还是快五十的老寡妇,我看就是有病!” “傻柱媳妇来了!” “完了,何主任这次完蛋了!” 在纷乱的议论声中,渐渐让出了一条通往后厨的通道。 孔庆霏,刘岚和一大爷连忙挤了进去。 两帮人之所以现在还在对峙,一是因为后厨的人手里有家伙儿,保安们冲上去吃亏。 另一方面就是,许大茂早就预见到,何雨柱身上有些功夫,寻常两三个人还真别想制住他,只要一击不中,何雨柱的徒弟们就肯定得出来,到时候就要面临对峙的局面。 但这对许大茂和保安科长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越是这样对峙,影响也就越大,传播也就越广,到时候,何雨柱的丑事就会闹得人尽皆知,所以现在的情况与其说是对峙,倒不如说是表演。 保安科长满意极了现在这个局面,刚好好地抹黑了一通何雨柱,他这又不紧不慢地道:“傻柱,你就别在这里狡辩了,有什么事你跟我到保安科里解决去,你这样拒捕,性质非常恶劣,你知道……” 一大爷快步走到何雨柱身边,瞪着保卫科长先发制人道:“你们有什么权利抓人?” 保卫科长一见是一大爷,不耐烦地道:“我说易中海,易师傅,您人都已经退休了,怎么还来厂里管事儿?”冷笑一声道:“您可别事儿没管成,再惹得一身腥。” “到底怎么回事?”孔庆霏走到何雨柱身边,上下打量他一番:“没伤着吧?” “……没有……”何雨柱见孔庆霏一来就先关注他的情况,他就感觉很窝心,但一想到她已经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就觉得头痛欲裂,他现在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他怎么解释才好? 保安科长一看孔庆霏来了,不等傻柱开口,就替他解释,立刻大声道:“何主任,有人举报何主任和秦淮茹,秦师傅,两人行为不检点,两人以不正当关系为条件,以权谋私,大开便利之门,给秦淮茹的儿子安排进厂里工作。就在刚才,我们来之前……”几乎一字一顿地爆料道:“两个人还抱在一起呢。” 周围立刻爆出起哄声、议论声、笑声和口哨声,这些声音里蕴含着满满的隐晦,让人听了就不舒服。 “你别他妈造谣!你们过来的时候,我和她起码隔着五步远!”忙对孔庆霏解释道:“媳妇,你,你别听他瞎说!” 一大爷听此也火了,大喊道:“说话要讲证据,现在四/人/帮都已经被打倒了,不是原来你们随便抓人的时候了,我看你这就是携私报复!恶意中伤!” 保安科长被一大爷说的登时就恼羞成怒,的确,自从四/人/帮被捕,他们就没了以前的威风,说不定哪天,他这个保安科长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大爷的话正戳中他的痛处,保安科长立刻不留有余地吼回去:“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本来你不在厂里,我还打算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举报的人都说了,他们两个这样,就是你在中间拉的皮条!” “你,你胡说。”一大爷登时被气得,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 何雨柱也怒了:“你他妈别满嘴喷粪!你就冲着我一个人来!你说!到底是谁举报的,我要和他对峙!” “好啊!”保安科长冲着人群一招手:“许大茂!你过来!” 许大茂立刻一脸正色地走出来道:“傻柱,那天秦淮茹去找一大爷,我看见了,后来他吩咐你给秦淮茹的儿子找工作的事我也听见了。”泼脏水道:“是,你以前也和秦淮茹不清不楚的,但那时候你们俩,一个是光棍,一个是寡妇。是,说出来也不好听,但你俩打着处对象的名头,处了八年,我们不也没说什么吗。”回头似笑非笑地对人群说道:“你们说谁家对象处八年?不过他们这么说,我们也就这么信了。”又指着孔庆霏对何雨柱道:“傻柱,你说你都结婚了,还管秦寡妇家的事,这就好说不好听了吧。” “许大茂,你给我闭嘴!傻柱帮棒梗找工作,那是因为邻里邻居几十年的情分!”一大爷被气狠了,指着搅屎棍许大茂就骂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狼心狗肺的。” 许大茂一脸嘲讽:“您快别开玩笑了,几十年的情份?傻柱媳妇刚怀孕那会儿,差点儿被秦寡妇的儿子棒梗撞流产,怀孕九个月,又让秦寡妇的婆婆给推倒了,俩孩子早产。都这样了,您还说情份,这两家见面不掐就是念情份了!” 安抚了一下周围的议论声,许大茂充满恶意地看着一大爷,就像看到肉的鬣狗,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不是,我就弄不懂了,我说一大爷,你一天三餐地吃着人家傻柱媳妇娘家送来的东西,你转头就撺掇傻柱帮着秦寡妇的儿子找工作?行,咱们不说他们,就说您,您这么快就忘了秦寡妇儿子打你的事儿了?你那腰是好了怎么的?” 许大茂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道:“别不是你收了秦淮茹什么好处?才这么卖力吧?可秦淮茹她家穷得也没什么能打点你的啊?难道你也是冲着人……” 许大茂意犹未尽的语气,让周围的人也跟着开始议论纷纷。甚至能依稀听到有人说:“这易师傅和秦师傅不会是真有什么吧?” “备不住啊,不然怎么什么事都帮她,就是挨了揍也不记仇,就是亲闺女,也不一定这么上心。” 一大爷从许大茂刚开始说他的时候,就要冲过去,可都被保安科的人给拦了下来,只能徒劳地一直喊着:“你闭嘴!闭嘴!” 孔庆霏见此,立刻转头对何雨柱说:“快别在这说了,他们说要去哪儿?咱们跟他们走,再说下去,不一定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何雨柱听此在看到这围的里里外外的人,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但要是现在就这么散了,即使后面说清楚了这是个误会,恐怕也没人相信了。 就在何雨柱左右为难时,厂里的大喇叭‘嗞啦’一声响了,只听见里面厂长饱含愤怒的声音:“所有人立刻回各自的车间!十分钟后,各车间主任点名,谁不在,就给我滚出钢厂!!!”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转身跑了,现场只留下保安科和后厨的人,还有被堵着嘴,一脸眼泪的秦淮茹,另外就是厂外人员一大爷、孔庆霏和许大茂。 ☆、第 50 章 厂办主任阴沉着脸,对众人道:“都跟我回厂办去。”又对还抓着秦淮茹不放的四个保安道:“你们都给我放开!” 四个小伙子看了一眼保安科长,见保安科长点头,他们便松开手。 秦淮茹一获得自由,把堵在嘴里的东西拽出来扔在地上,就向许大茂冲过去:“许大茂,你不是人!” 许大茂一看秦淮茹这要拼命的架势,立刻躲到几个保安身后,嘴里还喊着:“什么我不是人,你们干的丑事还不让人说怎么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挡住秦淮茹的几人道:“哎,你们可控制住了,别让她过来,我看这个女人是疯了。” 厂办主任见许大茂上窜下跳,高声呼喊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喊道:“你们都给我住手!”压着火气对秦淮茹道:“秦师傅,你有什么话跟我们到厂办去说,不要在这闹了。”指了一圈在场的众人:“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还站在这丢人吗?告诉你们,厂里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又指着许大茂道:“你就是个害群之马,你到哪儿,哪儿就没个好。”这个许大茂曾经在钢厂里搅风搅雨的,没想到都开除出去了,还回钢厂来整事。 被厂办主任训斥了一通,一帮人终于老实地跟着厂办主任等几个领导回了厂办。 一进厂办会议室就见厂长也在,其他几个厂里有头有脸的领导也尽皆面色阴沉。 厂长指着保安科长道:“你是干什么吃的?你不知道控制局面吗?你看看现在,就因为这么点事,弄得厂里议论纷纷,都快成菜市场了,还怎么安心生产?耽误了生产进度,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保安科长连忙报屈道:“厂长,您这就冤枉我了,我带人去找秦师傅和何主任,也是为了了解情况。没想到这两个人青天白日的就敢在厂里搂搂抱抱的,我们要把他们俩带回保安科,何主任拒捕不说,还带着他那帮徒弟和后厨的人手持器械,聚众反抗,这才使事态失去了控制。” 厂长立刻看向何雨柱,想到上面领导说让他照顾何雨柱,而且何雨柱这个主任职务还是他提起来的,是他的嫡系,便缓和语气道:“何主任,你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何雨柱现在正是一肚子火,脾气不好地道:“好好说?好家伙!厂长,您是没看见,我和秦师傅正说着话,一帮人就突然冲过来,一句话不说,啊!真是一句话不说!就把秦师傅给按住,嘴都给堵上了。要不是我反应快,没让他们抓住,您别说让我现在好好说,我可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这哪是要了解情况,这是要弄死我啊!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副厂长听此,忙安抚道:“大家都冷静冷静,厂长,咱们还是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吧。”便对保安科长道:“你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安科长连忙把他怎么听到的流言蜚语,怎么调查,怎么在找许大茂了解情况的同时受理的举报,怎么计划询问,怎么抓到何雨柱和秦淮茹的现形,怎么对峙的事,都说了一遍。 当然,这里面他和许大茂泼脏水埋汰何雨柱和一大爷的话,他都给省略了。 副厂长看向厂长,询问道:“您看这……” 一大爷这时候插言道:“厂长,副厂长,各位领导,让我说一句公道话。” 易中海是钢厂的老职工,风评和人品一直都很好,且他是站在何雨柱一边的,厂长便点头道:“您说。” 一大爷还气急着,说话语速都快了许多:“我们家,柱子家,还有秦淮茹夫家贾家,我们三家住在一个院儿里几十年了,相互帮衬一下怎么了?”指着一脸不赞同的许大茂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龌龊,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有所图的!”又指向被刘岚扶着,还虚脱着的秦淮茹:“秦淮茹在咱们院,哪个不说她明理孝顺,她还是你媳妇的堂姐,你怎么能这么作践她。她是和柱子处了八年对象,那还不是因为你从中作梗,让人给棒梗脖子上挂破鞋,棒梗才强烈反对他们两个结婚,不然柱子和秦淮茹又怎么可能耽误八年?” 一大爷看向各位厂领导:“领导们,许大茂和柱子,他们两个是死对头,许大茂的举报怎么能信!我看今天的事,九成就是这个许大茂策划安排的,还有这个保安科长,我看他们两个就是串通一气,想要治柱子于死地。” 一大爷这后几句话说的保安科长直瞪眼,许大茂当即不乐意了,喊道:“诶!我说一大爷,差不多就行了,你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还帮别人说句公道话?是谁半夜给寡妇家送粮的?再说,人家有事求傻柱,为什么非得通过你呀,你是傻柱爹呀!你也别跟我这装,表面上一个老正统,其实不过如此!你为了什么呀?不就是为了让傻柱和秦淮茹给你养老吗?我问你!傻柱要是你亲儿子,你能让他娶秦寡妇?为了让他们俩给你养老,你是没少两面卖好,也就是傻柱傻了吧唧的,让你说的,觉得秦淮茹好,还愿意上赶着给人家当后爹!结果怎么样,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傻柱甩了秦寡妇,娶了孔公安,你就傻了吧?怎么的?傻柱这媳妇娶的不顺你的心了?你拿捏不住人家了?你就在里面搅啊,你想把人给搅黄了?搅离了?再让傻柱娶秦寡妇是吧!那样,你和秦寡妇两个倒都得偿所愿了,是吧?” 许大茂说话像倒豆子一样,一大爷立马被许大茂气的眼前发黑,缓口气的功夫,许大茂就把话说完了。 “许大茂!你整个就是一个混蛋!我这一辈子没跟人动过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一大爷抓起一个领导带来的茶缸子,也顾不得里面的水热,就往许大茂头上招呼。 秦淮茹气得也顾不得全身发软,踉跄着冲过去:“许大茂,你王八蛋你!” 许大茂没有了保安队的保护,只能在一大爷和秦淮茹的围攻下抱头鼠窜。 何雨柱要上去,却被孔庆霏给拉住了,何雨柱见一大爷和秦淮茹两人且占着上风,便没上,只嘴里骂着:“孙子!王八蛋!” 许大茂被两人追打狠了,就抄起凳子,作势要砸他们,何雨柱一看许大茂搬凳子,立刻挣脱孔庆霏的手,一个冲刺就到了许大茂面前,上去拽住许大茂的右胳膊,身体一转,就是一个过肩摔,把许大茂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也不管他的呻/吟,又拎着领子把许大茂拎起来。 许大茂看到何雨柱举起拳头要揍他,忍着刚才那一摔的疼痛和眩晕立刻喊道:“听我说一句,说一句,就说一句!” 何雨柱冷道:“你说什么?” 许大茂立刻道:“傻柱,现在是法制社会,打人是犯法的,而且这么多领导看着,你不要打我,你要是打了我,我可告诉你,我就报警了,这可这么多人证呢。” “怕这个我就不打你了,就冲你今天整的这事儿,坏人名声!打死你都不多!”说完就给了许大茂腮帮子一拳头。 许大茂忍着脸上的疼痛,双手握住傻柱的拳头,服软道:“别打,别打。” 何雨柱挣开许大茂拉扯他的手,还要再打,许大茂忙对厂长和领导们喊道:“厂长!领导!领导们!您们这也不管管?我要被打死了!孔公安,你可是公安!你不能眼看着你丈夫打死我啊!” 厂办领导中的多数也是和许大茂共事过的,对他这个人本就看不上,见何雨柱揍他,也就装着没看见,但现在许大茂喊他们,便不能再继续装下去,只能带着点遗憾地阻止道:“何主任,你冷静冷静,现在是解决问题,不是打架的时候。” 许大茂也连连应和道:“对对对,你现在是解决问题,解决问题。” 何雨柱并不放手,对大家道:“什么问题?根本就没有问题!就是这小子报复我,设得这么一个局!”问许大茂道:“我问你,是不是?” 许大茂畏惧何雨柱的拳头,磕磕巴巴地道:“是?不是?是不是……” 许大茂怕何雨柱,保安科长可不怕他:“何主任,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我们设的局?是我们让您跟秦师傅不清不楚了?是我们让您给秦师傅的儿子找工作了?还是我们让秦师傅去食堂后头找您了?您别拉完了屎,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报复?我们这从头到尾都是秉公办事!而且……”保安科长对跟着他来的手下一摆手,那人立刻走到秦淮茹身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从她兜里掏出一个纸卷。 保安科长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就起身交给厂长:“您看看。” 厂长皱着眉头接过纸卷,打开看了一眼。 副厂长正要伸头去看,厂长就把纸叠上了,顺手往桌子上一放,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碰到刚才一大爷夺茶缸子洒出来的水上,等副厂长反应过来把那张纸抓起来,上面的字已经大多都糊了。 ☆、第 51 章 几个领导见这情况,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都转过脸去,明白了厂长这是要把事压下去。 既然这件事不涉及自身利益,他们自然也就装作没看见,卖厂长一个面子,而且这事要是闹大了,他们也没好处。 副厂长捏着那湿溚溚的一坨,看了一眼厂长,又看了一眼报销的证物,对站起身要说话的保安科长使了个眼色,就干脆地把它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保安科长看见副厂长的眼色,也就没吱声,那纸条本就是他炮制出来恶心人的,也经不起推敲。反正因为何雨柱和保安科的对峙,已经让事态扩大了,估计这会儿全厂恐怕没人不知道,搞臭何雨柱,让他丢人的目的已经实现。再看厂长这意思,他也明白过来,除非闹到公安局去,不然也就这样了。 这一幕让屋里的人都安静了,接着厂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干咳了一声道:“行了,今天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以后都要给我注意点,秦师傅,还有何主任,既然你们已经不是对象关系了,何主任你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以后要知道避嫌。”又表态总结道:“至于何主任对抗保安科、拒捕的事,哦,还有打人的事,这些行为都是不可取的,是要受到严厉批评的。” 看向何雨柱道:“何主任,这次就给你一个记过处分,你回去写一份检查,明天必须送到我这儿来。” 厂长眯起眼睛看向保安科长道:“你们保安科就是这么办事的吗?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看看,好好的一个厂,让你们弄得乌烟瘴气,我看你这个保安科长……” 副厂长这时候插言道:“我看你这个保安科长也快当到头了,还不赶紧回去,把这事处理好了。一点小事,让你们弄得沸沸扬扬,都成新闻了,真给咱们厂丢人!这就是你们工作的失利!回去也写一份检查,明天,不,今天下班之前就给我送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保安科长立刻点头应道:“是,我回去就写。”厂长明目张胆的维护何雨柱,保安科长心里就有些拿不准了,立刻顺着副厂长的话应变,想着一会儿再去找副厂长请教请教,这个何雨柱到底是什么来头。 厂长虽不满副厂长保下保安科长,但他也要保何雨柱,便只能这样各打五十大板,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把事情揭过去,不管怎么说,可不能让何雨柱扯上乱搞男女关系这一项,那不仅后患无穷,说不得还要牵连他。 何雨柱却不懂厂长的苦心,连忙道:“不行!厂长,不能就这么算了!就今天这事,我怎么样都行,记过处分也好,写检讨也好,这些咱们暂且不说。但秦淮茹是女同志啊,这件事要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对她影响多不好。”又看了一眼气得直喘的一大爷:“还有一大爷,也就是易师傅,老爷子一辈子清清白白,刚正不阿,不能都退休了,还让人泼一身脏水啊!” 厂长见何雨柱这样不识大体,就有些生气,但还得忍着,息事宁人地劝道:“何主任,你说的那些,既然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越解释,岂不是越……。” “你倒是会替别人着想!那么现在,你就想想你自己吧。”孔庆江从外面走进来,跟厂长和各位领导打了招呼后,走到孔庆霏身边,拉起她的胳膊:“你还杵在这干什么?回去收拾东西,准备跟他离婚。” 孔庆霏压下微勾的嘴角,反问道:“三哥,你说什么呢?” 孔庆江指着何雨柱道:“我说什么?像这样拎不清,不分里外的人,你还跟他过什么?别哪天把你也卖了,哦,对了,你已经被他跟人卖好,卖了两回了,这你还不明白吗?人家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儿!”扫了一眼秦淮茹,冷哼道:“人家自有他的心尖尖呢!”说完,就拉着孔庆霏往门口走:“大美,听哥的,凭你的条件,就是离了再嫁,你也能嫁得好。” 许大茂一听这话,立刻两眼放光,附和地道:“对对对!再找肯定能找到更好的,怎么的,也比傻柱强。”说完还挺了挺胸脯。心里已经立刻开始盘算着,怎么回去和秦京茹离婚,怎么想办法把孔庆霏娶进门了。想想孔庆霏刚跟何雨柱结婚,就给何雨柱生了两个大胖儿子,他就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何雨柱被孔庆江这话说的都蒙了,立刻上前拉住孔庆霏的另一只胳膊,不让他们走,对孔庆江道:“三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哪卖媳妇了?” “想不明白吧?想不明白你就慢慢想吧。”一把把孔庆霏拉到了身后,对厂长道:“厂长,不管厂里的传闻是不是真的,何雨柱同志的名声有污点,作为女方家属,我们要求划清界线,向组织申请离婚!”继续陈述道:“还有两个孩子,根据法律规定,两个孩子还小,而且孩子妈妈也有工作,有抚养能力,所以两个就都跟着妈妈吧。”对何雨柱讽刺道:“跟着你估计也没个好,说不定前脚离了婚,后脚后妈就能进门,有道是有了后妈就有后爹,特别是你这样脑子不好使,又拎不清的,孩子给了你,估计也养不大。”最后鄙视道:“再说,孩子有个傻了吧唧的流氓爹,说出去也不好听。” “三哥?!”何雨柱听得都傻了!他做梦也不信,这些话能是孔庆霏这个天天就知道打扮,笑起来还有俩酒窝,和善的不得了的三堂哥能说出来的:“这时候可不能开玩笑啊!” 一大爷皱眉道:“柱子是被诬陷的,情况领导已经调查清楚了。” 秦淮茹见闹到了这种情况,也赶紧劝道:“我和傻柱真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秦淮茹!”孔庆霏转过身,看向何雨柱和站在不远处的秦淮茹:“你们两个要是知道避嫌,怎么会有现在这个局面。” 感觉着手指上的疼痛,孔庆霏低头看向右手食指,指肚上有一条不大的伤口,那是刚才何雨柱挣脱她时,厨师服上的袖扣刮的,她不想再靠着别人出头了:“老何,我和你结婚快两年了,我也知道你和院里的人很有感情。你把一大爷当作父亲一般,你对他好,对他孝顺,这我都不说什么,我也跟着你做,跟着你对他好。” 直视何雨柱的眼睛:“但是,让我感到挫败的是,这两年发生了许多事,但只要涉及到秦淮茹,你和一大爷,你们就会站在她的角度说话,甚至暗里偏袒她,而我,你的妻子,反而像个外人。” “媳妇儿,你听我说。”何雨柱解释道:“大家邻里邻居这么多年……” “老何!”孔庆霏皱眉,叹气道:“又是这句话!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自己信吗?你问问你的心,它真是那么想的吗?” 何雨柱一噎,在孔庆霏的直视下,打哈哈道:“媳妇儿,有什么话,咱们回家说,这这么多人……” 孔庆霏直言道:“现在我让你做一个选择,我和秦淮茹,你选择一个,落选的那个,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你别闹了!”何雨柱有些生气,孔庆霏说这些话,让他很尴尬。 “你不用逼傻柱,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他了!”秦淮茹脸色发白,孔庆霏说这话,简直就差没指着她骂了。 “你觉得委屈?”孔庆霏看向秦淮茹:“秦淮茹,想必你也知道,从我嫁进这个院开始,就有多少人来跟我透你的底。”陈述道:“从你丈夫去世之后,你里里外外没少在老何身上占便宜,小到吃喝,大到钱票,甚至到现在,你还欠着老何不少钱。” 被孔庆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短,秦淮茹也有些受不了:“是,我是欠傻柱的,我会还的,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尽快还!” “行了,你们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都快别说了,什么钱不钱的……”何雨柱本能地想拒绝,可在看到孔庆霏正盯着他后,又嗫嚅道:“不着急,不着急,慢慢还,秦淮……秦师傅家困难,孩子多,正是用钱的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却不好再说了。 “不用你可怜我!”秦淮茹用尽力气喊道,即使刘岚尽力扶她,也让人坐到了地上。 一大爷见秦淮茹跌在地上,忍不住劝道:“都少说两句吧,让人看笑话。”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也没想到,就劝和道:“柱子媳妇,你看孩子还在家里,还是赶紧回去吧。” 孔庆霏听到一大爷的劝和,还有秦淮茹一副受到欺负的样子,再也压不住火气,直接指着秦淮茹道:“秦淮茹老何一开始并不喜欢你,如果不是你煞费苦心的紧贴他,老何早就结婚了。” 秦淮茹本就是一直在忍让孔庆霏,听到她的指责,也大声道 :“那傻柱就喜欢你吗?根本就是你硬要嫁给傻柱?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基础,甚至连介绍人都没有!你们从认识到结婚,连一个星期都不到!” 孔庆霏冷笑道:“正是因为时间短,我们才能结婚,不然这次恐怕又要让你给搅黄了。” 看向何雨柱道:“你真以为秦京茹和于海棠没考虑过你吗?如果不是秦淮茹在她们面前总表现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又是给你做饭,又是给你洗衣服的,她们不会连追求的机会都不给你。” 看到何雨柱一脸的不可思议,继续爆料道:“你真以为你和冉老师没有缘分吗?也是你认为勤劳善良的秦淮茹,她跟冉老师说你们两个之间有感情,冉老师才放弃和你继续交往的。” 又看向秦淮茹道:“这些年,如果不是你霸着他,以他的条件,会没有人给他介绍吗?你和他这十年的感情,还不全是你处心积虑经营的。” 靠近了秦淮茹一些,有些居高临下地道:“还有,不要和我说你对老何有感情,你要真对他有感情的话,你会一次次的破坏他的相亲,你会耽误他八年的时间,你会让他断子绝孙吗?” 秦淮茹气急:“我怎么会让傻柱断子绝孙?”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四十五了还能生出孩子来?” ☆、第 52 章 “噗!”孔庆霏这话,当时就让一个看热闹还喝水的领导喷了出来。 何雨柱脸色黑红,忙道:“媳妇,别说了,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大庭广众的!” “你袒护她?”孔庆霏横眉冷对。 何雨柱立刻否认道:“我没有!” 何雨柱的立刻否认,让秦淮茹更加没脸,她挣扎着站起来,要不是刘岚死死拽着,她恐怕要冲到孔庆霏面前:“你为什么非要嫁进来?我和傻柱好好的,如果不是你非要嫁进来,和傻柱结婚的人就是我。”说完就崩溃地痛哭道:“你年轻漂亮,有学历,成分好,你条件这么好,你什么样的找不到,你为什么非要抢傻柱!”颤抖着手指着何雨柱:“傻柱!你现在是幸福了,可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现在的幸福,根本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得来的!” 何雨柱听此,满脸愧疚,垂下头。 “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孔庆霏上前一步,将秦淮茹指向何雨柱的手拍开:“你和老何好好的?据我所知,在我嫁给老何之前,你们两个就分手快一年了,这事整个四合院谁不知道!” 秦淮茹喊道:“我们当时是冷战,根本就没分手!” 孔庆霏听此,似笑非笑地看向何雨柱:“她说的对吗?” 何雨柱夹在中间,对?看见孔庆霏挑起的眉毛和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对?又看见秦淮茹婆娑的泪眼,干脆装熊蹲在地上:“我们是一年没说话……” 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何雨柱,厂长更是满眼的不可置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何雨柱脑子是秀逗了吗?这时候不赶紧表态,鲜明立场,还想两头不得罪,想含混过关? 那你含混得有点水平啊,你这明显偏向秦淮茹的答案,你还不如给你媳妇一巴掌,直接把人扯回家呢! 看向脸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孔庆江,难怪这孔老三说何雨柱脑子不好使,拎不清。 怪不得以前全厂的老人都叫何雨柱‘傻柱’,叫他‘傻’,真不是冤枉他。 许大茂一拍大腿,差点没笑出声来,见事态竟发展如此之好,也不感觉脸疼了,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已经开始展望美好未来,好似一切胜利在望一般。 孔庆霏笑了,眼里却见了泪光,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离婚吧!”她几世轮回,每世都让‘金手指’们脱离了原来的不幸,不是没遇到过掰不回来的傻轴,却在这个她认为还有点脑子的何雨柱身上,把自己堵个半死。 何雨柱被孔庆霏的话吓了一跳,身子一晃就没蹲稳,直接坐到了地上,傻愣愣地看着孔庆霏和孔庆江快步离开会议室。 保安科长见此摸了摸鼻子,他真没想到就因为他整的这事,结果让傻柱就这么妻离子散了,此刻,他竟然有了一丝同情。 “你还不快去追啊!”刘岚也顾不得秦淮茹能不能站稳了,冲到何雨柱身边就使劲儿拉他起来:“傻柱你快追啊!你真要离婚啊!” “诶!”何雨柱起了两下,才就着刘岚的拉扯站起来,赶紧往出追。 许大茂两步跨到门口,堵住何雨柱去路不说,还一脸恶意地抱住他:“诶,傻柱,你不是要给秦淮茹和一大爷要一个说法吗?我这特别赞……” 何雨柱一把就将许大茂从身上撕下来,扔到一边,冲了出去:“你给我滚蛋!” 许大茂滚在地上,这次倒没摔严重,骨碌了一下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恨声道:“呸!我倒要看你还能嘚瑟几天?” 何雨柱被许大茂一拦,待下来楼就找不到人了,想到孔庆霏一定不会不管孩子,拔腿就往家跑。 “哐!”何雨柱冲进屋,见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心里一咯噔,立刻又往一大妈屋跑:“一大妈!我媳妇呢?孩子呢?”差点和听到声音跑出来的一大妈撞上。 “柱子!出了什么事?你媳妇和她三哥抱着孩子走了!”刚才孔庆霏红着眼睛回来,从柜子里拎了一个大布兜子,说了句:“这事儿您一会儿就知道了。”就和孔庆江抱着两个孩子走了,拢共连三分钟都没用上。 “往哪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还不到十分钟,我这正要出去找你们……” 何雨柱听后又赶紧往外跑,跑到前院又跑回来,推上自行车,一阵风似的跑了。 晚上,何雨柱拖着快虚脱的身子回来,他这一下午,一口气跑了孔庆霏大伯家、姑姑家、孔庆江几兄弟租住的地方,甚至孔庆霏在首大那租的房子,他都去看了,都没有。 他是实在没地方可找了,只能先回家,明天再想办法。 何雨柱撑着最后的力气,一步一步地走进家门,结果就见屋里好似地震了一般,桌倒凳翻,盆摔杯碎,一片狼藉。 何雨柱瞬间瞪大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发现了不对,今天整个大院都太安静了! 何雨柱转身跑出来喊道:“一大爷?一大妈?” 整个中院静悄悄的,就连不怎么出屋的秦淮茹婆婆也不在家,何雨柱暗道不好,又跑到前院:“三大爷!三大妈!四婶!” “傻柱你回来了。”四婶的小女儿挑开棉帘子出来,看到何雨柱直接道:“你快去医院吧,一大妈晕倒了,大家都跟着去医院了!” 何雨柱听后额头登时就见了汗,忙问了哪个医院,一刻没歇,又骑上车子直奔医院。 “三大爷!三大妈!”何雨柱一进医院,就看到站在医院大堂里的三大爷老两口。 “傻柱!”三大妈一看到何雨柱,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傻柱你可来了,唉,你快上去看看吧。” “一大妈怎么样了?”何雨柱忙问出他最担心,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一大妈现在是没事了,不过,唉……” 听到一大妈没事,何雨柱呼出一口气,就感觉全身都发软,忙向边上走了两步,靠到墙才问道:“三大妈,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是这么回事……” 原来,棒梗因为保安科长的提前安排,直到快下班才知道了中午的事,他跑去找秦淮茹,秦淮茹看到他就哭的不行,两人大概说了事情的始末。 棒梗气得发了疯,跑回四合院就打上许大茂家。 许大茂早知道这事没完,出了钢厂就回电影院接了下乡放电影的任务,躲了。 棒梗没找到许大茂,也不管秦京茹的哭求,直接就把许大茂家砸了。 别看此时咨询不发达,但还真不能小看了老百姓传闲话的速度,一大爷从钢厂回来的时候,一大妈已经躲在屋里哭肿了眼睛,脸色发白。 一大妈是个传统女性,脾气又软,一辈子没和一大爷红过脸,遇到今天这事,她也不会吵闹,学不来撒泼,只自己哭得厉害。 一大爷劝了几句,见劝不好,也就只坐在一边沉默着。 就算听到棒梗砸了许大茂家,秦京茹哭喊求助,一向维护四合院秩序的一大爷,也没去管。 棒梗砸完许大茂家,心中火气并未消尽,回到中院后,又想到这一切何雨柱和孔庆霏也有责任,一咬牙,干脆新仇旧恨一并算了,又冲到何雨柱家开始打砸。 听到声响从何雨柱家传出来,棒梗在里面打砸,一大爷和一大妈都出来拦,秦淮茹也忍着胃痛出来拦,秦淮茹婆婆却站在门口看热闹。 一大妈脾气再好,也是有底线的,她一生无子,何雨柱算是她半个儿子,特别是在孔庆霏生了孩子后,大宝和二宝更是让她爱不释手,真是当亲孙子一般宠爱。 今天先是孔庆霏突然带着两个宝宝回了娘家,再是厂里不只传出来秦淮茹和何雨柱的闲言碎语,还牵连上了老伴儿,即使她明知道那些话不能相信,可心里还是怨秦淮茹的。现在又看到棒梗打砸何雨柱家,而秦淮茹却在那有气无力地拦着,一点作用也无,当时就怒急地指着秦淮茹道:“秦淮茹!你还不管好你儿子!你不能让他这样犯浑!” “你说谁犯浑!”棒梗立刻炸了刺一般吼道,将抓在手里的玻璃瓶子摔在一大妈脚下。 一大妈见棒梗朝她扔东西,本能地往后退,腿绊在床边上,一下坐到床上,再抬手指向棒梗,还不等她说话,就双手捂着心口倒了。 何雨柱去年带他们两老去做体检,医生已经确诊老伴儿是心脏病,一大爷一看一大妈昏倒,也吓得够呛。 一帮人把一大妈送进医院,经过抢救,人是醒过来了,只是现在还在监护病房里。 医生告知一大爷,以后患者可能要每日用药,而这药大多是进口的,价格不低,恐怕每个月光药费就要100元至300元,至少也要80元。 还有这次的抢救费和监护费,让一大爷先交三千元押金。 人救回来了,但以后要面临的巨额药费,让一大爷沉默了,他的所有积蓄和每个月的退休金加起来,能维持两年就到头了。 三大爷在一旁叹气道:“唉,救急不救穷,我们能帮的实在有限。”他也是怕一大爷开口借钱,才拉着老伴儿跑到楼下来。 三大妈也跟着叹气:“可不是。”在这院里,要说有能力且有心帮一大爷家的,现在也只有何雨柱了。 听到这个情况,何雨柱也感到一阵无力,如果他还是孤家寡人,这钱他二话不说就给拿了,可他现在有媳妇,还有两个孩子…… 何雨柱感到了深深的无助…… ☆、第 53 章 一大妈现在住在监护病房,为了保护机器,医院只允许留一个家属陪护。 待院里众人走后,何雨柱又去找医生了解了一下一大妈的情况,才来和一大爷道别:“一大爷,我先回去了……”犹豫了一下道:“我明天得去找大美,恐怕不能过来了。” 一大爷叹气点头:“找到你媳妇……替我,替我向她道个不是……” “一大爷,你这说的什么话?您又没做错什么,再说,哪有老人给小辈儿道不是的理……” 一大爷摆手,整个人精气神散得厉害:“你一大妈总说我,自己出不上力的事儿,不要管。我……我总觉得,我就算出不上力,还不能帮着说句话吗?总不能干看着人家的难处,像你二大爷和三大爷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大爷用手用力地搓了几回脸:“你一大妈说的对,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上赶着不是买卖,你帮人是一回事,人求你又是一回事……我还记得秦淮茹刚嫁进咱们院的时候,就像现在小当这么大……我还记得棒梗刚满月的时候,包在红布里的样子……还有棒梗爹走的时候,死死拉着我的手,说他不在了,求我照拂他们家,他走了,一家子孤儿寡母的……十几年了,我也老了,贾梗也大了,我也没几年活头了,况且我现在也自顾不暇了……” 何雨柱听出一大爷话里的心灰意冷,何雨柱也气愤棒梗:“一大爷,棒梗这孩子不懂事,等我回去……” 一大爷缓缓摇头,自顾自地道:“柱子,找到你媳妇后,你和她说,是一大爷老糊涂了,对不起她。”最后叮嘱道:“现在什么事,都不如你把你媳妇找回来这事大。”顿了一下道:“首大那的房子你们不是都租好了吗,赶紧搬过去吧。”一大爷露出一丝带着苦涩的笑:“等你一大妈出了院,得了功夫,我们去看你们和孩子。” 何雨柱回家的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一大爷,回了四合院,刚进前院,他就看到家里不仅灯亮着,还有人影走动,心中一喜,立时冲进屋去。 “傻爸,不,傻叔,你,你回来了?”小当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吓了一跳,看是何雨柱,有些尴尬地道。 槐花也停下收拾的动作,见何雨柱从推门进来时的一脸喜意,瞬间变为冰冷,她有些害怕,往姐姐身边凑了凑。 “谁让你们进来的!”何雨柱一看是小当和槐花,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孔庆霏说过,不许贾家的人进她的屋子。 小当被何雨柱吼得委屈,立时道:“傻叔,我们就是进来帮你收拾一下。”说着眼泪就掉下来,这屋她从小到大来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此时却因此被何雨柱训斥。 看见假小子一般的小当被他吼哭了,何雨柱一阵不忍:“小当你别哭了,我这今天……你一大妈住院,我心情不好,说话急了,不是冲你。” 小当见何雨柱又像以前一样和她说话了,就抹了眼泪道:“傻叔,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给你端来,我妈煮的面条。” “不用了。”何雨柱坐到床上,对小当和槐花摆摆手道:“你们回去吧,我今天累狠了想早点休息,回去吧。” “那行,傻叔……”小当刚要应,却被槐花拉了一把,回头就看见槐花给她使了个眼色,手指了一下门口墙角那堆还没来得及清出去的玻璃和瓷器碎片。 小当咬了下下唇,最后还是上前一步道:“傻叔,我哥今天昏了头了,我妈和我奶奶已经教训过他了,我……我替我哥跟你道歉,他……” “你们回去吧。”何雨柱制止了小当的话:“回去吧。”秦淮茹从小到大是怎么教训棒梗的,他还能不知道,除了冷脸说几句,还能有什么? 小当觉得不能这样不清不楚的回去,直接问道:“傻叔你能原谅我哥吗?我哥也是气坏了……” “行了!”何雨柱压着火气道:“你们回去吧,以后没事……以后……别再来这屋了。” 小当还要说话,槐花赶紧拉着姐姐往外走,何雨柱连不让她们来这屋的话都说了,恐怕是真生气了。 小当被槐花拉着走,也便道:“那傻叔你早点休息吧,我们回去了……” 门被关好后,何雨柱双手抱头堆在床上,整个后背几乎驼成了熟虾子的角度。 孔庆海听完孔庆江的叙述后,就问孔庆霏道:“你怎么想的?” 孔庆霏抱着二宝在屋里来回走着,只要她一停下来,小家伙就要干嚎:“还能怎么想?离是肯定不能离,先这样吧,我们都冷静冷静。” 不说孩子的问题,就是她家里长辈们那关就过不去,再说离婚这个词儿,还是运动时期大火起来的,到现在为止,除了被那些黑七类家属用来划清界限,就是那些反‘包办婚姻’的‘成功人士’用来抛弃糟糠,寻求真爱的,想来再过不久,返城和考上大学的知青们也快开始用了。 “什么!”孔庆江不满地道:“不是我挑他毛病,就没他这么不懂事的,自己的老婆、孩子不偏,偏别人的老婆、孩子,这脑子是让驴踢了,还是让门弓子抽了?想想我就气!” “不止,我估计他脑子还进过水。”孔庆霏顺口接道。 “你行了!”孔庆海皱眉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耍贫嘴。当初全家都不同意这婚事,你偏要嫁。嫁都嫁了,孩子也生了,结果又闹成现在这样。”头疼地道:“你等咱姑明天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什么!别告诉……唉!”想到何雨柱肯定会去她姑家找她,就明白今天这些事指定瞒不住:“完了,我死定了!” 果然,第二日一早,孔姑姑就风风火火地跟着赵卫党来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死丫头,不许离婚!” 孔庆霏无奈地道:“姑,不真离,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孔姑姑冰凉的手指戳在孔庆霏的脑门上:“你啊你,你把婚姻大事当儿戏呢?说要嫁就得嫁,一不顺心就离婚!” 孔庆霏握住孔姑姑的手,边捂热边抱怨道:”姑,你不知道,我都快让他气死了。” 孔庆江也忙帮腔道:“姑你是不知道情况,是这么……” 孔姑姑一指孔庆江:“你就别跟着搅和了!我都知道了,你赶紧去上班去吧,要是何女婿找大美,你就把人带过来。” “这事别找我,我昨儿才损了他,我不干!”孔庆江干脆地拒绝道。 孔姑姑冷笑道:“大美这事要是顺利过去,还则罢了,哼,要是真闹大了,看你老子打断……不,我不让你老子打你,我就让他把你这劈缝的头剃秃了!” 孔庆江立刻一脸惊恐,被孔姑姑的恶毒震惊了,忙服软道:“行了,姑,我都听您的,只要老妹夫来找我,我一准把人给你带来。” 说完对孔庆霏双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连镜子都没敢照,就和赵卫党一起走了。 孔姑姑不理他们,转头继续教育孔庆霏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当初那么拦着你,你要死要活的非要嫁,你说你结婚后怎么就傻了呢?你这么多兄弟给你撑腰,你怎么就面和心软的任人捏扁搓圆呢?你以前的厉害劲儿都哪去了,你那一说话就戳心窝子的嘴,怎么现在连个屁都不放了!” “姑!”孔庆霏嗔道:“我一开始寻思着一大爷和一大妈都是好人,我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孔姑姑瞪眼道:“别跟我这拽文!好人?好人怎么了?好人也有私心!你们院那个一大爷,一看就是个刚愎自用的,还没他那个面团媳妇看得明白呢。” 孔姑姑继续分析道:“别说何家长辈不在眼前,就说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封建大家长那一套都被打倒了。”捅了孔庆霏脑门一下:“这次回去,你要是再让人拿捏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孔姑姑感觉自己的手和身上不凉了,就往大宝和二宝睡的床边去:“行了,一会儿我看孩子,你收拾好了就整两个菜,估计中午何女婿就会来接你回家。到时候我说说他,离婚的话可不能再说了,伤感情,知道吗?” “知道了,姑,我当时就是气不过。” 中午,孔庆江沉着脸回来了,孔姑姑见就他一个人,就问:“何女婿呢,你怎么自己先回来了?他能找到门吗?别再放不下脸面,到了门口不好意思进来。” 孔庆江皮笑肉不笑地:“呵呵。” 孔庆霏一见此,用一只手捂住额头,不用问了,何雨柱肯定又冒傻气了。 果然,当孔庆江将贾梗怎么砸了许大茂和何雨柱家,怎么把一大妈气的进了医院,许大茂媳妇怎么连夜跑去婆家,许大茂怎么报的警,棒梗怎么被派出所从厂里带走了。 说完这些,孔庆江笑道:“那些还不是最精彩的,最精彩的是,贾梗把何家砸了,老妹夫屁都没放,许大茂报警抓了贾梗,他还去威胁当事人许大茂,让人家撤诉,要不是他那片警妹夫说情,他也得跟着进去。”孔庆江笑嘻嘻地看着眉毛都气立起来了的孔姑姑:“要不我晚上去找他?让他来?” 孔姑姑登时就暴怒道:“还找什么!这人就是个二傻子!孔庆霏!和他离婚!” ☆、第 54 章 何雨水被她丈夫的同事请到了派出所,在她丈夫表情怪异的把事情的始末叙述完后,她第一次认识到,她哥到底有多傻! 何雨水头疼地把何雨柱拉到没人的角落,问道:“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拉着她哥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嫂子都被你气回娘家了,你怎么还在这管贾家的事?” 要说以前何雨水还敬秦淮茹几分,现在她简直是讨厌死她了。她哥好不容易结了婚,才有了两个可爱的宝贝儿子,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转眼就被秦淮茹搅得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最可气的是,都要妻离子散了,她的傻哥哥还来帮秦淮茹! 何雨柱一脸苦相:“我能怎么办?秦淮茹都跪地上求我了,我能怎么办?”他刚想好怎么给孔庆霏赔不是,还不等他去找孔庆江,秦淮茹就疯了一样跑来找他,见面就给他跪下了,求他救救棒梗。 何雨柱气愤道:“许大茂那就是个不是人的东西!不就砸了他家的东西吗?棒梗还和他有亲呢!他就报警把人抓了。”看了一眼不远处死死拉着许大茂哀求的秦淮茹婆婆,何雨柱不忍地道:“再说棒梗要是真给拘留了,他这辈子就毁了,他才多大?还怎么工作,怎么结婚?” “没有你,地球还不转了?”何雨水气道,她听此也是无奈,她也不是狠心的人,能真看人走到了绝路上,还不拉一把,可是:“那我嫂子呢?我嫂子是回娘家了吗?你昨天见着她了吗?跟嫂子说上话了吗?嫂子怎么说?”再怎么样,嫂子才是自家人,离婚才是大事,没得都自顾不暇了,还搁这学雷锋。 何雨柱叹气道:“我昨天跑了一圈也没找着人……” 何雨水感觉自己都要急死了:“亲哥啊!那你还搁这干什么呢,赶紧去找啊!谁知道嫂子去哪了,你去找他啊!” 何雨水还以为何雨柱已经和孔庆霏赔过不是了,再去找几次,待孔庆霏气消了,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就能把人接回来,没想到何雨柱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呢。 何雨柱忙道:“孔庆江肯定知道,昨天你嫂子就是和他一起走的。” 何雨水拉着何雨柱的胳膊,就往外走:“走,我和你一起去找他,等找着我嫂子,我也能劝和两句,帮你一把。” 何雨柱没动,甚至胳膊还往回抽了一下,脸色不好看地道:“我还没签调解书……得签完字才能走。” “这事和你又没关系,你签什么字!”何雨水想到什么,眼睛立时瞪大:“你又往身上揽事!”指着何雨柱,她深呼吸了好几下:“哥你真行!在哪能找到孔庆江?我去找我嫂子,要是嫂子真跟你离婚了,我也不认你这哥了!” 何雨水在孔庆江那里要来了地址,正是首大那边的房子,她赶忙跑了来。 “雨水你来了,快过来坐,坐这,这暖和。”孔姑姑领着何雨水进了屋,孔庆霏连忙招呼她坐下。 何雨水见孔庆霏对她态度依旧热情,暗中松了一口气后,才冲孔庆霏的大伯母不好意思地笑道:“大伯母,您也来了。” 大伯母笑着应道:“大宝姑来了,快坐。”然后站起身道:“你们说吧,我和她姑去看看孩子,估计快醒了。”说完就和孔姑姑进了里屋去看孩子。 笑着目送两位长辈进屋,何雨水立刻拉住孔庆霏的手:“嫂子,想来你也知道我的来意,你和我哥,真要?我,我劝,不,我求你了嫂子,你就原谅我哥这回吧,他傻,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嫂子。” 别看孔庆霏年纪比何雨水小很多,但通过两年的相处,两人早没了一开始年龄差异带来的别扭,姑嫂两个此时的相处,一点不受年龄代沟的影响。 孔庆霏安抚地回握了一下何雨水的手道:“雨水,这事你别管了,他的锅,没得让你替他背。”想了一下,还是问道:“听说棒梗要被拘留呢,你哥又去帮忙了吧?” 何雨水此刻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红道:“嫂子,我哥就是心软……”他哥这简直就是死不悔改! 孔庆霏拦住何雨水的话道:“雨水,你看,又是这样。”缓缓地道:“我和你哥还有的磨,这关要是能过去,我们就是一辈子,要是过不去,那就谁也别耽误谁,他去找他的心头好,我过我的清净日子。”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啊,谁也帮不上忙,能不能过下去,还得看你哥。” 何雨水一边心里暗骂何雨柱拎不清,一边又要替他好好描补一番,最后见没什么作用后,只能进屋去好好地稀罕了一番刚睡醒的大宝和二宝,才满怀心事地走了。 何雨水一走,大伯母就离婚的问题,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道:“大美啊,离了婚,你要是就此不再嫁了,一个人拉把两个孩子,以后的日子便要苦了。你别看男人在家好像什么都没干,有时候还烦人的很,但有时候就得男人顶事,没男人就不行。”看着正在吃奶,眼睛却盯着她看的二宝,摸了一把他的小脚丫:“如果你要再嫁,你能保证你后面找的那个能真心对这两个孩子好?你要是再有了孩子,这前头的孩子和后头的孩子,怎么相处?再说,五个手指头还不一般长呢,你能保证你没个偏向?” 孔姑姑也提点道:“你们说离就离了,孩子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亲爹吧,何女婿要来看孩子,你总不能拦着,也断不能次次都给他脸色看吧。他要是隔三差五的常来,再没脸没皮的,有他在这杵着,你还怎么再找一个。” 大伯母点头道:“不说孩子,就说相处。我和你姑都是看在眼里的,何女婿不管工资还是外快,哪次拿到手不是乐颠颠的都给了你,上面还没有公婆,下面小姑子人也讲理和善。不说那寡妇的事,你这两年过的如何?你自己也说,怀孕前,家里的大小活计,他能做的,你不说,他也都做了。你怀孕后,更是一点儿都不让动手,你过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日子。还有每天车接车送,恐怕风雪吹冻了你,何女婿还特意弄出了一辆带棚子的车。就连中午饭,也得是新做好的,大老远的天天给你送去,对你是不惜力气,不惜钱的,可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着。” 孔姑姑也道:“我自认不是苛刻的婆婆,你两个嫂子怀孕的时候,还不是要在家里做饭。秋收农忙的时候,也还是要去上工,到麦场看堆儿。他们自己小家里的活儿,我也没看你俩哥帮着干了多少,像收拾屋子,洗自己的衣服,也就月子里不伸手罢了。” 大伯母继续道:“像何女婿这样对你上心,还事事顺着你的,要是头婚……再婚可不好找。” 孔姑姑哼道:“你不会以为你是个好性子的吧?你那小性一起来,何女婿可都惯着你呢。”点了点孔庆霏道:“何女婿岁数不小了,还让你个小丫头把他使唤的溜溜儿的,我要是你婆婆,非抽你不可。” 孔庆霏呵呵一笑,她真实年龄几百岁了,使唤何雨柱自然没想过他的岁数。 大伯母笑了笑道:“我看你可不如秦淮茹聪明,她为什么扒着何女婿,就是因为她知道何女婿的好,才不择手段的往自己手里划拉。”摇头道:“你如今要离婚,那岂不是成全了人家?” 孔姑姑同仇敌忾道:“就是,又不是何女婿要抛妻弃子,你现在就该把他拉在手里,别让那个寡妇得逞。你这么一走了之,听说她儿子让派出所带走了,还要拘留?那寡妇不知道怎么在何女婿面前卖惨呢。我看你还是赶紧把人领回来,你不是快开学了吗?赶紧收拾收拾搬过来,把人好好拢住了,再仔细调/教。你就是真不要了何女婿了,也不能便宜了那寡妇。” 大伯母说道:“你不能只盯着何女婿的错处,若是两口子过日子只看错处,天下八成的夫妻都不用过日子了。” 孔庆霏把二宝交给大伯母,抱过孔姑姑手里的大宝,开始喂奶:“我也仔细想过,按老何和秦淮茹近十年的相处,他们俩除了没领证,没住到一块,其实和两口子也没什么区别。老何要是真对秦淮茹的难处袖手旁观,那他就不是老何了。”又道:“一想到老何心里有她,我就……唉!” 孔姑姑拂了拂孔庆霏的背道:“你也说了,他们有十年的感情。” 对于孔庆霏,与其说她输给了秦淮茹,不如说她输给了时间,还有习惯。 孔庆霏最后道:“我这年后就开学了,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她要用大学的这四年时间来好好相处,如果他依旧对秦淮茹念念不忘,那她就只能选择离婚了。 有了大伯母和孔姑姑的轮番劝说,再加上孔庆霏也不想不战而退。 想着何雨柱晚上一定会来赔不是,晚饭时,大伯母和孔庆霏一起下厨,有肉有鱼地备了四菜一汤。 可惜,晚上,孔庆江依旧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回来一个让所有人皆愣住了的消息。 ☆、第 55 章 派出所院里,秦淮茹婆婆拉着许大茂撒泼打混,秦淮茹和秦京茹也吵的不可开交,二大爷、三大爷说是来劝架的,但话里话外没少架秧子。 何雨柱自从何雨水去找孔庆霏了,他整个人就开始魂不守舍,贴着墙根来回地走,对秦淮茹那边的混乱充耳不闻。 秦淮茹见他们在这撕扯了半天,何雨柱也没过来帮她,便对许大茂道:“行!就双倍赔偿给你!” 秦淮茹婆婆听此立刻哭喊道:“不行!不能给!许大茂,你怎么不去抢呢!” 许大茂反驳道:“你孙子砸了我家的东西,我让你们赔,那是天经地义!你不想赔?可以啊,让你孙子在拘留所里过年吧!” 要是单砸了许大茂一家,因为没伤到人,派出所很可能就把这事转给街道调解了,但许大茂那是什么脑子,一想起损人的招数,那转的叫一个快、狠、准! 许大茂到了派出所,就以受害人和代理人的身份,把贾梗给告了,称贾梗故意入室毁坏两家财物,寻衅滋事和致阻拦他行凶的老太太心脏病发入院抢救。 对于这种恶霸行为,派出所当然是立刻就立了案,并拘捕了嫌疑人贾梗。 棒梗被带走了,秦淮茹求了一圈人,还是何雨柱找的他妹夫,说只要三家都同意和解,就能放人。 秦淮茹找了一大爷,一大爷以要在医院护理一大妈为由,不来派出所,但还是给三大爷签了份委托书,同意和解并不予追究赔偿。 何雨柱也同意了和解。 可一个案子三个原告,就得三个人都同意和解才能撤诉,现在就卡在许大茂这里。 秦淮茹拉住她婆婆:“行,你说吧,你要多少钱?”转头对她婆婆道:“妈,现在是救棒梗重要。” 许大茂笑道:“老太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您要是再跟我这掰扯,信不信我现在转身就走,没个三五天我可不回来。” 秦淮茹婆婆吓得腿一软,也明白过来,现在是她们着急,棒梗可还在里面关着呢,要是许大茂真不管不顾的走了,案子结不了,她孙子就得一直在里面待着:“我赔!我赔!你别走!” “哼!”许大茂满意地道:“媳妇儿过来,跟她们说说咱们家都损失了什么?给她们好好地算算。” 秦京茹撇着嘴站出来,暗恨死老太婆刚才拉扯间还敢掐她,嘴一歪,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东西出来,又在现在的市价上翻了一番后,竟然算出来200元钱和30张工业券。 不说钱难挣,就说30张工业券,每家每月每个成年人才一张,秦淮茹一年也攒不了这些啊! 秦淮茹婆婆一听,立时嚎道:“死丫头,有你这么算账的吗?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你这是讹人啊!” 秦淮茹也脸色难看:“秦京茹,我好歹也是你堂姐,棒梗是你外甥,到了这个时候,你不能这么落井下石啊!” 秦京茹怒喊道:“我落井下石?哦!秦淮茹,你现在想起来跟我攀亲了,昨天棒梗上我们家来砸东西的时候,你怎么不来管管?你怎么不说你是我堂姐?棒梗推我的时候,他怎么不认我这个小姨?还敢威胁我!砸完了我家的东西,你们全家都跟没事儿人似的!现在要赔偿了,你这跟我攀起亲戚来了!呸!告诉你,没门。” 说罢,秦淮茹婆婆又和秦京茹就这钱票数额的事儿吵了起来。 秦淮茹再次看向还在神游的何雨柱,还不等她开口,许大茂就笑嘻嘻道:“秦淮茹,你看傻柱干什么?怎么的?你还想连傻柱家的损失一起赔了?不说别的,就孔庆霏的那大镜子梳妆台,还有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我看就不止200块钱。” 孔庆霏被砸的东西碎片,让小当和槐花扔出来的时候,秦京茹可是都看见了。 听到‘孔庆霏’的名字,再听说被砸了的梳妆台和化妆品,何雨柱的眉头瞬间皱的死紧,孔庆霏的那些护肤品,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的。 被许大茂这么一说,秦淮茹知道是不能指望何雨柱帮她说话了,只能将目光头向二大爷和三大爷。 二大爷吸了吸冻得有些鼻涕的鼻子道:“秦淮茹啊,三家赔一家,就是赔双倍的,不也比你陪三家强,别犹豫了,快点应了吧,这大冷的天。”这热闹是好看,但这天也好看,他都被冻透了。 三大爷一向精于算计,倒是道:“许大茂,人秦淮茹不愿意给钱,还不是你媳妇算账太笼统了,你把你家都损失什么了,你拉出个单子来,我给你算……” 许大茂打断道:“行了三大爷,您歇会儿吧。”一拍胸脯道:“你们别说我不讲究啊,一大妈不是住院了吗?住院费贾家拿了吗?没有吧?我今天就发扬一回风格,这二百块钱,我拿出来一百块钱,等我下乡的时候,给一大妈买点好东西补补,这回您没话说了吧,三大爷。” 三大爷点头道:“这行,他一大妈以后每个月光吃药就得一百多块,你要是能给弄点鸡啊,蛋啊的,也能改善改善。” 秦淮茹无法,见天色不早了,不能让儿子在派出所里过夜,只能咬牙道:“行,我就赔你这些,咱们现在就进屋。” 当着民警的面,秦淮茹婆婆背着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递给秦淮茹,看着秦淮茹点钱和工业券,秦淮茹婆婆心疼的不得了,现在的东西,可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还得有票,有工业卷,这可是他们攒了很久,预备给棒梗将来结婚用的。 许大茂本以为秦淮茹会给他写个欠条,他还算计着到时候再加一成利息,结果人家早就预备好了,便惊讶多过失望地道:“行啊,秦淮茹,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你这没少攒啊,我还以为你这一次性赔不上呢,还得找别人借借,没想到你手里还挺有料的。”看向一直盯着秦淮茹婆婆手里小布包的何雨柱:“看来她在你那没少捞啊。” 秦淮茹婆婆听了立刻吼道:“你瞎说什么,这都是我的棺材本,我的过河钱,我攒了一辈子的。” 秦淮茹也脸色难看,偷看了一眼何雨柱的脸色。 许大茂拿过钱票,就当着何雨柱的面数了起来,数完后,还在何雨柱面前晃着道:“看见没有,你眼里困难的贾家,人家不差钱,对了,你确定不要?”恍然大悟道:“你看我都忘了,你家被砸的东西,都是孔庆霏的陪嫁吧,反正你们都快离婚了,难怪不用陪,不是你的东西,你不心疼嘛。” 何雨柱看向秦淮茹,秦淮茹被何雨柱幽深的眼神看得低下头,她不知道何雨柱为什么突然这么看她,那眼神让她感到很别扭。 何雨柱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在秦淮茹婆婆那些钱票券里,有几张他是记得的,那几张工业券是少有带编号的,他之所以会都留下,是因为其中一张工业卷上的编号中有四位,和他妈妈的生日一样,他有时候会拿出来看看,所以他一直留着没用出去。 这时候的工业券在持有人手里,除了用出去,几乎是不流通的。 后来这几张券没有了,他还问过秦淮茹,她当时理直气壮地说:“我拿去给你买铝饭盒和毛巾了,再说,我平时给你缝缝补补做衣服的,还不能买点针头线脑啊。” 何雨柱告诉自己,秦淮茹可能是拿了他的券,但用的时候用的她自己的券,这几张券才留下来了。 回想着他和秦淮茹在一起的这十年,秦淮茹给他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收拾擦抹屋子,炒菜做饭。 当然,还有再也拎不回屋,就会被拿走的饭盒,说是‘借’,却从来没还过的钱票劵。 十年,他十年如一日的过着,现在回想起来,他每天和秦淮茹接触的时间还不过一个小时。 白天,两人都要上班。 晚上,秦淮茹要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照顾孩子,她总是很忙。 而他,每天都只能在她忙里忙外的时候,插着她的空,和她说上两句话,大多数时候,他们之间只会有一个眼神,或是一个笑脸。 何雨柱突然感到很疲惫,快速签完字就匆匆离开了,他想回家……想像以前一样,在他推开家门的时候,看到孔庆霏微笑的样子,可惜…… 害怕回家看到空落落的屋子,何雨柱还是选择先回钢厂,他要去找孔庆江,他要找到孔庆霏,他想她了。 何雨柱刚进了钢厂大门,马华就跑过来:“师傅,不好了!厂里处分你了!” 何雨柱站在布告栏前,新帖的白色布告上有特别大的三个字:何雨柱。 何雨柱将内容从头看到尾,他的视线盯在‘停职反省’四个字上。 “师傅。”马华陪着小心道:“不只是你,贾梗被开除了,还有秦师傅也被停职了。” 因为何雨柱是干部,厂里的处分下来,给贴了布告,而秦淮茹和贾梗,只要车间主任或队长通知即可。 何雨柱握着拳头的手缓缓松开,对马华道:“你回去吧。” 马华有点着急:“师父,要不你去找找厂长。” “不用了。”何雨柱眼神发散,喃喃地道:“是我活该……” ☆、第 56 章 本来已经被压下去的事,结果因为许大茂的报警,棒梗被警察从厂里带走,一时间厂里议论扩大,厂长也不得不做出处理。 何雨柱看着布告,他十八岁进钢厂食堂,二十五年来,他从一个食堂勤杂工,一步一步成为食堂主任,现在他正是得心应手,意气风发的时候…… 如今,一纸布告,这些都化为了乌有。 最后回身远远地看了一眼钢厂食堂,何雨柱转身就往厂外走,不用去找孔庆江了,他现在哪还有脸去见孔庆霏。 回到家,没人经管的屋子冷得刺骨,何雨柱将炉子点上,就坐在凳子上盯着已经没了镜子的梳妆台发呆。 屋子里渐渐热了起来,炉子上的水壶突突突地喷着热气。 也许是身上的寒冷退了,何雨柱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他才想起来,从昨天中午开始他就没再吃过东西了,这对于在吃食上从来不糊弄的他来说,还是第一次发生。 起身直奔橱柜,今天何雨柱只想单纯的填饱肚子,压下食道和胃里的酸烧感。 打开上层橱柜,在看到橱柜里一碗带着细盐霜的炸花生米、六只松花蛋和大半瓶白酒时,何雨柱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掉下来。 抓起一把花生米,不管不顾地填进嘴里,用力地嚼着,又抓起一只松花蛋,磕了一下,抠了几下蛋壳就往嘴里塞,不等嘴里的花生米有咽下去,还带着零星蛋壳的松花蛋又至,借着拧开白酒的盖子,就对着瓶子灌了一大口。 没嚼碎的食物和着火辣辣的白酒,硬生生被何雨柱咽了下去,靠着橱柜坐在地上,三两口把第二个松花蛋也吃了,就一口口地对着瓶子喝着白酒。 他一心仰慕的冉老师,他满怀憧憬的秦京茹,他大胆追求的于海棠,他视为知己的娄晓娥,还有他成为习惯的秦淮茹,她们在他的记忆里开始慢慢变得模糊,只剩下……孔庆霏的一颦一笑。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醒地认识到,他爱这个小女人,非常地爱,深深地爱着。 “啪啪啪……”何雨柱左右开弓,自扇了好几个耳光,泪水合着酒水,沾湿了衣领和前襟。 一瓶白酒下肚,常人道愁酒醉人肠,何雨柱此刻就醉得厉害,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扑到孔庆霏陪嫁的五斗橱上,拉开抽屉一顿乱翻,终于在一个木盒子里找到了户口本,翻到写着孔庆霏名字的那页,手指摩挲着。 仅仅一瞬间,他的家庭和事业就都走上了悬崖,还是即将塌碎的悬崖,马上他就要掉下深渊。 “明天我们就去离婚,我配不上你……”捏着户口的手逐渐收紧颤抖。 “啊!!!”何雨柱突然发了疯一样喊道:“我不离婚!我不离婚!你是我媳妇,你一辈子就都是我媳妇!我不离婚!”紧紧抱着户口本,蹲在地上:“我不想离婚……” 何雨水早上刚到单位,就有人把何雨柱停职反省的消息告诉了她。 何雨水立时请了假,往四合院跑,推开门就闻到一屋子酒气,看见何雨柱和衣仰躺在床上,腿脚却拖在地上,心中火气大盛:“哥!”上前去推何雨柱,她知道他现在心里苦楚,可是:“哥!你快起来!现在是借酒消愁的时候吗?赶紧去找我嫂子啊!” “……我不离婚……”何雨柱艰难地翻动身体,挣开酸涩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哑着道。 “谁让你离婚了!”何雨水忙去倒了一杯水来:“哥你快把水喝了,赶快清醒清醒!” 何雨柱喝完水,看向何雨水:“你怎么来了?” “你都被停职反省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 这时候的工作也叫‘铁饭碗’,入职后单位就管你一辈子,甚至你退休了,你的孩子还能接你班。 何雨水急道:“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这停职了,一时半会也不能回厂里,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何雨柱沉声道:“只要不是灾荒年,就没有饿死的厨子。”低头看向双手:“现在工作没了,我就出去帮厨,我要比在单位的时候挣的更多,我要让你嫂子和两个侄子,比以前过的更好。” 何雨水见何雨柱下了这样的决心,也知道她哥每个月光周末出去帮厨,挣的钱就不比工资少,也安下心来,忙道:“那你快收拾收拾,现在就去找我嫂子。” 何雨柱不是犹犹豫豫地人,应声就去换衣服洗漱,他要和孔庆霏过一辈子,这回他绝对不会犯傻,放手、成全、不拖累什么的,都是骗傻子的,他的媳妇儿,他的儿子,就得是他的! “你说柱子被停职反省了!”一大爷听了来送饭的三大妈的话,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唉,我家老头子说,警察都到厂里去了,这事闹到了厂外,不能没有个说法不是。”三大妈也挺可怜何雨柱的,她家老头子还说,就何雨柱这个岁数,现在被停职了,估计就得停到退休了。 “都怨我啊……”一大爷心里发堵,想了想对三大妈道:“他三大妈,我一会儿要去厂里一趟,你替我陪一会儿我老伴,行吗?” “行,他一大爷你去吧。”三大妈爽快地应了,不过还是道:“你是要去找厂领导吧,傻柱的事恐怕不好说。” “我试试吧。”一大爷道:“我还有别的事。” 一大爷退休前的车间主任听了一大爷的来意,立刻高兴地道:“易师傅,现在厂里任务很重,正是需要您这样经验和技术丰富的老人,有您这个八级工在,我这就有底气多了。”说完就拉着一大爷走:“走,您现在就和我去见厂长,您早回来一天,厂里就早一天得利!” 厂长本来以为一大爷是来找他说何雨柱的事的,还偷着瞪了车间主任一眼,待听说一大爷同意了厂里的返聘,也立刻乐的见牙不见眼。 一大爷是实在人,在厂长说返聘也给他八级工的工资时,他拦道:“我去阵子摔了一跤,后来去总是腰腿疼,就找大夫看了,是腰间盘突出,这工作量上,我可能得缩减。” 厂长和车间主任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第一个月先1按照八级工的工资全额给付,试行一个月再说。 一大爷听此,很感激厂里的照顾,有了这笔返聘工资,再加上他的退休工资,支付了一大妈每个月的医药费后,还能有些富余,算上一大妈的退休金,再加上他们老两口几十年的积蓄,两人省着点花,还能再多支付几年的药费。 一大爷最后还是和厂长替了何雨柱的事,厂长只是摇头,现在事情的主动权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一大爷只能怀着深深的自责,离开了钢厂。 贾家,秦淮茹自从知道了厂里的处理结果,就在家哭了一夜,秦淮茹婆婆也是急的直转圈。 秦淮茹肿着眼睛张罗了早饭,她和棒梗是不上班了,小当和槐花却还要上学。 饭桌上,秦淮茹看见颓废的儿子,对她婆婆道:“妈,现在只有一条路能走了,就是让棒梗顶我的班。” 顶班,也叫顶职,就是父母退休之后由子女顶替父母的名额上班,这样企业的人数就没有增加。 “这……这能行吗?”秦淮茹婆婆也来了精神,但还是不确定地问道:“棒梗是被开除出厂的,厂里还能收吗?” 秦淮茹起身进屋,把昨天派出所给的调解书拿出来道:“我把这个给领导看,棒梗没被拘留,又没犯罪。”理直地道:“这个名额是咱们家的,我提前退休,就得他顶我的班。” “那……”秦淮茹婆婆有些犹豫:“那工资也太少了些……” “妈!” 秦淮茹婆婆赶紧道:“那你快去厂里找领导吧。” 秦淮茹拿着调解书一气跑到钢厂大门口,她在门口停住,想起那些指指点点,想起她彻底被毁了的名声……可是在想到儿子时,她重新振作起来,直奔刘主任办公室而去。 “不行,不行!”刘主任看过调解书后,还是摇头不同意,这个贾梗正在风口浪尖上,他是疯了才会同意这人现在顶职进厂。 秦淮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刘主任松了一口气,他还害怕秦淮茹死缠烂打呢。 秦淮茹走到门口,‘砰’地一声把办公室的门就给关上了。 “你打开!”刘主任蹭地一下跳起来,瞬间就跑到门口要去开门。 秦淮茹背靠门堵住门道:“你给不给我办?” 刘主任额头见汗,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声道:“办办办!我给你办!姑奶奶!我给你办!你快把门开开!”到底还有点理智,又道:“你得给我点时间。” 秦淮茹也不敢逼得太紧,既然刘主任同意了,她也软下来道:“行……你要是不给我办,我还来找你,我现在就剩下我儿子了……” ☆、第 57 章 大伯娘和孔姑姑见何雨柱陪着笑脸,拎着一堆的东西,同何雨水登门。 待何雨柱恭敬地向二位长辈问候完,孔姑姑和大伯母就抱起大宝和二宝,招呼着何雨水进了里间,张罗喝水吃点心,给何雨柱留下说话的空间。 从何雨柱兄妹两人进屋开始,孔庆霏只对何雨水点了点头,对何雨柱则视而不见。 待何雨水跟着孔姑姑她们去了里间后,孔庆霏就面无表情地低头叠着宝宝们的尿布。 何雨柱带着讨好的笑容,摸到孔庆霏身边,也不敢坐到床上,毕竟是外面穿的衣服,怕脏了被褥,站在那微微哈着腰,轻声道:“媳妇儿……” 见孔庆霏不搭理他,何雨柱只能自顾自得说道:“媳妇儿,我知道错了,这些天我检讨过了,都是我的错。” 孔庆霏继续忙着手里的活,问道:“错哪了?” “我光想着我能耐,能做好人,为了顾屁大的脸面,让你吃亏受委屈。”看到孔庆霏眉头微舒,忙继续道:“不分里外,谁也不想得罪,弄得你里外不是人。”再接再厉道:“你维护我,帮我,我还拎不清……结果把一切弄得一塌糊涂。” 孔庆霏看向何雨柱,男人虽然来前特意整理过仪容,可红肿布满血丝的眼睛,干裂的嘴唇,还有黄白的脸色,都泄漏出这几天他过得多不好。 孔庆霏平静地道:“秦淮茹不是你心里的白月光吗?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落选的那个,老死不相往来。” 何雨柱有些贪婪地看着孔庆霏:“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他今天才算懂了三大爷念叨的这句话:“你就是我的心,我的家,你不在,我感觉活着都没劲。” 孔庆霏眼睛微眯:“威胁我?怎么?你还想自杀怎么的?” 何雨柱连连摇头道:“不是,没有,我是说,你就是我的命,离了你,我就一个活死人。”见孔庆霏脸色稍霁,一堆话就吐露出来:“我就是活死人,我也得活着,我活着为了什么呀,我得挣钱,我得让你过好日子,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还要把两个儿子好好地养大,让他们好好读书,也像你似的,上大学,我还得给他们攒钱娶媳妇,等有了孩……” 孔庆霏皱眉打断道:“行了!还‘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呢,你是不是还想说到重孙子辈去?”一把揪住何雨柱的耳朵道:“少跟我这臭贫!”怒道:“你就是吃准了我这次不会和你离婚是吧?” 何雨柱想去握孔庆霏的手,减轻耳朵的疼痛,又怕孔庆霏不能出气,不原谅他,手就在一边比划着,整个人顺着孔庆霏的拧劲儿转着身子,整个人头仰着,腰哈着,腿弯着,嘴里还连连道:“没,不是,媳妇儿,媳妇儿……”何雨柱的声音里带上了沙哑:“媳妇儿,家里没了你,就不是家了,我没有你不行……” 孔庆霏缓缓松开手:“你真想清楚了?” 何雨柱直视孔庆霏的眼睛道:“想清楚了,自家日子自家过,我以后再不管贾家的事了。” 孔庆霏盯着何雨柱看了一会儿,见他眼里没有一丝躲闪,才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道:“既然你现在已经停职反省了,就在家和我一起带孩子吧。” 和带两个小魔星相比,洗衣做饭收拾屋子都是好活了。 自从两个小不点开始摇摇晃晃地会爬了,若不是看得紧,都不知道要从床上掉到地上几次。最可怕的是稍不舒服或是不顺心如意,就要立刻嚎哭起来,如今何雨柱被停职反省,正好和她一起在家带孩子。 “行!”何雨柱一口应了,又补充道:“只要不出去帮厨,我就在家带孩子,家里的家务,我也都包了。” “你要出去帮厨?” “媳妇儿,你放心,我多接点活儿,保证比我在食堂挣得多。”又保证道:“我快去快回,不耽误带孩子。” 孔庆霏想起,以前可是秦淮茹把何雨柱的家务全包了的,结婚后,两人才合做了两个月,孔庆霏就有了身孕,后来的家务就都是孔庆霜拿大头儿,便问道:“家务你做的惯吗?你以前……” 一听孔庆霏提以前,何雨柱立刻表态道:“做得惯,做得惯。” 孔庆霏看何雨柱紧张,也就不问了,反正除了看孩子,她留给他的家务,也不过是买菜和做饭,衣服有农场洗衣机在,打发他出去买菜的功夫也就洗完了,用不着他。 这页婚姻危机,算是暂时揭了过去,但何雨柱和孔庆霏两人都很清楚,裂痕不会这么容易被摸平,时间才是最好的修复剂。 孔庆霏和两个孩子跟何雨柱回家的第二天,孔庆霏喂好了孩子们,趁着大宝和二宝睡上午觉的时间,提着何雨柱炖好的鱼汤和水果,就跑去了医院看了一大妈。 孔庆霏找了病房护士了解情况,一大妈已经出了监护病房,转入了普通病房,还要再打几天点滴,才能出院。 孔庆霏到病房的时候,只有一大妈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孔庆霏见一大妈闭着眼睛,就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柜子上。 身边传来轻微的声响,一大妈睁开眼睛:“大美?” “一大妈,您别动。”孔庆霏按住要起身的一大妈:“您好点了吗?” 一大妈应道:“好多了,好多了。”拉住孔庆霏的手道:“你和柱子……” 孔庆霏握住一大妈微凉的手道:“我们没事了。”安抚一大妈道:“都是小打小闹,您别放心上。” “诶,诶。”一大妈揉了一下微湿的眼睛:“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美你别怨柱子,这都是我们两个老糊涂的错,是我们……” 孔庆霏忙拦道:“一大妈,您可别这么说,我和柱……” 一大妈摇头道:“大美,你让我说,不然我心里过不去。”握着孔庆霏的手有些颤抖:“事情闹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们两个老糊涂的私心,是我们魔怔了。”抹了下眼角道:“在鬼门关走了这一遭,我是看开了,原来我们天天就想着让柱子和秦淮茹帮我们养老的事,就死死抓着你们不放,就怕你们跑了。”叹了口气道:“就是亲儿女也没有你和柱子孝顺,我们两个还不知足,还事事都想插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看到一大妈落泪,孔庆霏忙安慰道:“一大妈,您这刚好些,快别哭,事情都过去了,快别想了,您现在好好修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说话时间也不短了,可还是不见一大爷,孔庆霏问道:“一大爷呢?” 一大妈想了一下,还是道:“你一大爷去了厂里签返聘材料了。” “返聘?”剧里可没有这个情节。 “这不厂里任务重,你一大爷可是八级工,厂长和车间主任和他说,他也推脱不过。” “可是,一大爷的腰……” “你一大爷说了,就是回去指导指导。” “那就好。” 两人说了会话,孔庆霏感觉到涨奶了,就和一大妈告别了。 回家的路上,孔庆霏才反应过来,一大爷返厂,很可能是为了一大妈的医药费。 再想到一大爷的性子,现在肯定不会接受她的帮助,来日方长,这事只能以后再说了。 又过两日,孔庆霏的直属领导赵科长,就带着录取通知书登门了。 据几年后的统计,孔庆霏参加的这场高考,全国共有五百七十万人参加,但各大院校最终只录取了不到三十万人。 好在暑假前还会高考的消息已经传开,眼看时间也不远,让没考上和没参加上的人又有了目标和动力,全都继续投身到复习中去了。 孔庆霏的首大的录取通知书来的很快,因为同在首都,通知书还是首大的老师亲自送到分局去的,今天又由赵科长亲自给送过来。 赵科长笑得亲切,与有荣焉地道:“好!很好啊!小孔,你考上首大法学系这件事,局里很重视,你很好啊,不声不响地放了个大卫星,可是为咱们科,咱们办公室,甚至咱们局都增了大光。”解释道:“前阵子刚开了会,要提高咱们公务人员的学识学历。这高考刚回复,你就考上了大学,你这是响应号召,响应政策。咱们局已经把你列为标杆,上报到市局去了。” 赵科长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拿着,这是咱们单位给你特发的助学补助,你进了大学可要好好学习,学出成绩来。”笑道:“另外,咱们局长现在正在给你申请在职进修,如果这个能申请下来,你上学期间,单位照常,不,加一级给你开工资。”加了一句道:“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成的机率很大。” 孔庆霏惊喜道:“真的?那可太好了!”握着赵科长的手道:“这都是领导们照顾我,不然我哪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 随后两人又说了一些孔庆霏请假这段时间,单位发生的事情。 最后,赵科长婉拒了孔庆霏两口子留她吃晚饭的邀请,带着孔庆霏强送的一罐牛肉辣酱和一挂牛肉肠回家了。 ☆、第 58 章 孔庆霏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本来预计过完年,开学前再搬的家,也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影响,搬家被提早提上日程。 孔庆霏是首都户口,所以她选择不办理转迁户口的手续。 过年前,孔庆霏和何雨柱经过两人几天的收拾和打包,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周末这天,孔庆霏就让五个哥哥来了四合院帮着搬家。 首大附近的屋子都是新收拾的,家具也都是新打制的,不过孔庆霏为了两个孩子好,还是决定将家里久用的老家具搬过去。 首大的院子大大小小十多间房,当然不会只有何雨柱和孔庆霏两口子带着孩子来住。 自从孔庆海听了孔庆霏的建议,去了贸易公司跑车,就想在城里落户。 想落户,一是正式工人,二就是得有房子,成为常驻人口。 那两家恶邻被撵走后,整个院子的所有权终于回到了老教授手里,过户的手续也终于能去办了。 房屋过户和迁户口的事,都是宋叔帮的忙,要不孔庆海得一趟一趟,跑到年后也不一定办的下来。 现在院子收拾好了,二嫂和三个孩子,年后也会搬过来。 另外,孔庆霜节假日可能也要过来住。 一通忙乱,终于把新家布置好了,为了照顾还有半年才能考海区这边初中的孔庆涛和孔庆露,三堂哥和三堂嫂会搬到四合院去暂住。 孔庆江现在已经是正式工了,也落了城市户口,现在正寻摸着钢厂附近的房子,四合院正好离钢厂稍近些,与其租给别人,还不如租给他,还能暂时照顾孔庆霏的三个弟妹。 新年又至,孔庆霏有了去年的经验,礼尚往来的事已经捋顺,虽然因为带孩子不能亲自出门去拜访,她也掐着时间交代清楚了何雨柱和孔庆波,一样处理的体体面面。 今年的新年,大伯邀请了何雨柱来家里过年。 何雨柱上面没有长辈在跟前,大伯家又是正经的媳妇娘家人,这一年两家人互相往来帮衬,本来相处的挺好,结果年底出了这样的事,何雨柱觉得,这是要兴师问罪的节奏,他身为爷们儿,哪怕去了被骂的狗血淋头,也得扛起来。 果然,何雨柱和孔庆霏带着孩子和年礼上了门,刚给长辈们拜完年,何雨柱就让大伯和爷爷留下了。 三个爷们在屋里说了些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不过看何雨柱的脸色和状态,孔庆霏觉得应该是就敲打了敲打,毕竟何雨柱又不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快年过半百的人,经历的事也不少了,不是几句话能劝住的,还得靠他自己想明白才行,大伯和爷爷,估计也就是表达一下态度,向何雨柱施加一些压力罢了。 见何雨柱出来了,孔庆霏也不问什么,径直拉着他去给孩子们发红包。 孩子们见大姑夫发红包了,就把两人团团围住,拜年的话一套一套的往外冒。 这个大姑夫是个大方的,去年就一人给了两块钱,据大姐推测今年恐怕还能涨。 何雨柱的红包没涨,还是两元,但他带着一兜子的鞭炮,小子们一看立刻就笑开了脸,姑娘们一人一个精致的带镜子的小化妆盒,小姑娘们也高兴的不行,比起点完了就没了的鞭炮,她们的礼物更实惠。 整个大年席,大家说说笑笑,温馨和睦,因为说好要在大伯家住两天,何雨柱这次就逃不过喝酒了,三个哥哥轮番给他敬酒,就连爷爷和大伯也穿插着走两杯。 何雨柱也知道这是变相的收拾他,自然来者不拒,还适当反击,最后待他喝趴下的时候,没怎么喝过酒的孔庆洋三个也喝得稀里糊涂,孔爷爷端着小酒盅对大伯道:“这三个娃还欠炼。” 大伯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前些年饭都吃不饱,哪有机会喝酒,也是这两年借着老二留下的人脉,家里才吃喝不愁了。 再看村里别的人家,吃喝用度还是和往年差不多的,即使是过年也就是吃上些猪肉、鸡、鱼,还是不能管够的,哪像他家,三畜三禽,不仅有鱼,还有虾。 大伯想后摇摇头,看来年后要说道说道了,这样就有些招眼了。 何雨柱和孔庆霏在大伯家过完了初三,才在初四上午回了新家。 远远就看到有个人在院门口转悠,两人对视一眼,忙快步走了过去。 门口站着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簇新的干部服,一身文气,看到何雨柱两口子,还礼貌地往旁边让了让。 “您找谁?”何雨柱一看就知道老人是奔这院来的。 孔庆霏看老者的样子,恍悟道:“您是温教授吧?” “是,是我。”温教授看了看孔庆霏道:“你就是,孔庆海的妹妹吧,开学念法学系的孔庆霏吧。” 何雨柱一听原来是原房主,立刻让道:“原来是您啊,新年好,新年好,快进屋,快进屋。” 将温教授让进外屋坐下,两人把孩子放在外屋的床上,孔庆霏快速松开包被,露出穿着棉衣熟睡着的两个胖儿子。 何雨柱忙把里屋的炕点上,又来点外屋的炉子,把水壶接上小半壶水烧上,孔庆霏找了茶壶水杯和茶叶,拿出干果点心盒子,又抓了几个桔子放在果盘里,一起端到桌上,快速剥了一个桔子,放在温教授跟前:“您先吃点水果。” 因为水壶里的水少,炉子里火烧的大,此刻也烧开了,何雨柱拎着水壶把水倒进茶壶里,茶叶被热水冲的上下翻腾,热热的茉莉花茶香扑鼻而来,拎起茶壶倒了大半杯茶,放到温教授面前:“您快喝点茶,暖和暖和。” “谢谢,谢谢。”温教授道谢,右手四指连着轻按桌面,以示感谢。 何雨柱给孔庆霏倒好热水,放好水壶回来,想着他们俩和这温教授不认识,但这大过年的过来,肯定是有事,便直接道:“您是找孔庆海?他得过几天才能过来,正收拾着东西呢。” 温教授面露难色,不过还是笑道:“那我就过几天再来,不急,不急这两天。” 孔庆霏想了想道:“要不您和我说说,别耽误事才好。” 温教授看了眼不远处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个胖娃娃,想到儿子和儿媳的急迫,便道:“我想找孔庆海买点奶粉,没有奶粉糖也行,我前两个月刚得了一个孙女,体质太弱,只喝米汤……恐怕要熬不过去了。” 儿媳妇这几年身子垮的厉害,这也就是他被平反了,儿子儿媳也上交了材料,现在已经不算是下放人员了,不然就算他买了东西邮寄过去,他们也是收不到的。 何雨柱一听就看向孔庆霏,孔庆霏点头笑道:“您若是要这些,就不用等我二哥了,多了我是没有,两三斤我还是有的。”说完就起身进了里屋。 孔庆霏从农场里拿出来两罐奶粉和两罐麦乳精,奶粉是农场产的,麦乳精是孔庆江从上海带回来的。想了一下,又拿出来二斤白糖和三斤红糖,还有一斤红枣,五斤小米,还有一捆乳白色棉布和一小捆白纱布。 “您看看这些够不够?”孔庆霏拿了两回,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 温教授一看这些东西正是他想要买的,本以为还要跑一趟市场或黑/市,现在都有了,立时掩不住喜意,但还是问道:“这……你,孔同志,这都给我?” “嗯,都给您,老何,找个布兜子。” 温教授一听他都能拿走,立时就解开衣服中间的两颗扣子,手伸进去掏里兜的钱和票。 孔庆霏也不是故意去看,只是温教授动作,她就顺着看过去而已,正好看到了一些里面的衣服。 温教授里面的衣服很是破旧,缝补的针脚一看就是极生手的手艺,十有八九就是温教授自己缝补的。 将手里钱票券放在桌子上,温教授道:“孔同志,你看,这些行吗?” 孔庆霏从这一叠里拿出三十元,剩下的一卷就和桌子上的东西一起放进布兜子里:“除了这两罐麦乳精,这些都是半年前备下的,这奶粉我家的两个就是不吃,日子都这样久了,再不吃恐怕就要坏了。”把小米红糖白糖装进布袋里:“这些是我月子的时候剩下的,是专门养身子的,我现在小米红糖喝怕了,您要是不要,翻过半年,它们还得在这,还是让它们物尽其用吧。” “这不行,不行,都是好东西……”温教授说着就要打开布兜子,把里面的钱票拿出来。这年头,什么是不要的?多的?什么都是紧缺的。 孔庆霏往躲了一下道:“您要是不要,就是跟我们客气,那就没法处了,这点东西怎么收不得?我二哥要是在这,这些东西都得是给您送上门去的,哪还会收钱……您不会是嫌我收多了吧,那这三十也还给您吧。” “不不,是我占便宜了,你收着,收着,我先告辞了,去把东西邮了,别送,别送了。”温教授也不敢留了,就怕孔庆霏把钱还给他,也是急着邮寄,就赶紧告辞离开了。 何雨柱把人送出门,对孔庆霏说到:“不是说是教授比老师还能说吗?这个温教授倒是话不多。” 孔庆霏想了想孔庆海对温教授的描述,解释道:“这温教授是研究经济学的,你下次和他说经济,他话就多了,说不定还滔滔不绝呢。” “经济学?”何雨柱念叨了两遍道:“是资本家学的吧。” 孔庆霏叹道:“社会主义也得讲经济……” ☆、第 59 章 时隔半个月,大年三十这天早上,何雨柱拎着大包小裹的东西跑回四合院。 一大妈嗔怪道:“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来?”何雨柱搬走的时候,把后院地窖的钥匙给了一大爷一把。 冬菜和粮食,何雨柱也帮他们搬出来不少,放在好取用的柜子里。 不用他们下地窖看,只看何雨柱搬家时带走的菜、粮,就知道秋末那会儿备下的粮食和蔬菜,他大部分都留给了他们。 “一大妈,我这今年要去大美大伯家过个年,我一会儿就把年夜饭整出来,您二老晚上热热就能吃,不用做了。”又指着车后座上方方正正的大布兜子道:“这里面是大美包的饺子,一纸盒一个馅,什么馅都写盒子上了,您老两口一次煮一盒,正好够吃。”想了下道:“等我们过完年回来,也就初五吧,破五我们全家回来和您们吃饭。” “好好!”一大妈见何雨柱搬完东西,立刻拉住他的手,眼睛微红地让人坐下说话。 何雨柱看天色还早,索性坐下来和二老聊起来,大多说着新房和孩子们的事。 一大爷坐在旁边听着,只在何雨柱问到他时,他才说上两句,人变得沉默了很多。 说完话,何雨柱就将他从家里带来的菜、肉等一应材料切好备好。 不大功夫,他就给一大爷家做出来八道菜,一个汤,取长长久久的好寓意。 这几个菜不仅合二老的口味,还都是软烂不怕放的,晚上再热热再吃,味道只会更醇厚。 何雨柱一直陪二老吃了顿简单的中午饭,才带着二老给两个孩子的压岁钱急忙忙地走了。 晚上,一大爷和一大妈吃着年夜饭,听着外面时不时孩子们放的炮声,一大妈吃着吃着就落了泪。 “这多少年了?就咱们两个吃年夜饭。一开始咱们和聋老太太一起过年,后来有了柱子和雨水,再后来……”再后来,还有贾家。 一大爷放下小酒盅,安抚道:“行了,下午柱子不是说了吗?明年还和咱们一起过。”他也明白,经过年底的事,何雨柱这个年必是要上娘家门赔小心,受调理,表态度的,不然要是让娘家人心里过不去,那是要生隔阂的。 “还不都怨你!”一大妈抹了眼泪,就瞪一大爷:“我早就不让你管贾家的事,你偏充能耐人,还把柱子也给带进沟里去了!大美要是真因为这,跟柱子离婚了,到时候妻离子散,你就是罪魁祸首!” “是是,是我的不是,大过年的,咱们不说这个,你快别急。”一大爷的手按在一大妈的腕脉上:“你看你心跳又快了,行了,我以后再不管闲事了,真的,不管了。”不说他想不想管,就这一桩桩的事后贾家的态度,就让他寒了心。 “哼!”一大妈重新拿起筷子,看向一大爷:“你那酒什么时候喝不行,又坏不了,吃菜,这可是柱子特意过来做的年夜饭,你多吃些,还有这个牛肉……”夹了一块肉中还带着晶莹剔透的牛肉,放到一大爷碗里:“你吃口这牛肉,柱子说,这可是牛眼肉里最嫩的那块,一头牛也就这么大块儿,知道你爱吃牛肉,又怕你咬不动,大美让柱子都给你拿来了。”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不仅口感软嫩如膏,还醇香入味,她吃了一辈子的肉,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 见一大爷连蒜酱都不沾,一口气吃了好几块,一大妈突然有些生气:“你吃这么急干什么?你品出味了吗?好东西都让你糟蹋了!不许吃了!你不是爱吃花生米吗?”说完,一大妈就把花生米放到一大爷面前:“这牛肉是大美孝敬我的,我得都吃了。”念叨着:“我和你说啊,就是亲儿媳妇儿,也没有这么孝顺的,别说怕你咬不动,给你拿好的,巴不得你吃不下去才好呢。” 一大爷看着一大妈一个人霸着牛肉吃,还不停地数落他,一会儿的功夫,连几十年前的事都数了出来。 一大爷一阵无语,老伴自从医院回来,就再没了以往的贤惠,整天乌眼鸡似的盯着他。 他也抱怨过她脾气不好了,总是说他。 一大妈登时就捂着心口委屈道:“我贤惠了一辈子,隐忍了一辈子,我说不得哪天眼睛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你还不让我说话吗?” 听此答案,一大爷只能摸摸鼻子不敢再吱声了。 他们老两口一生无子,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特别是老伴儿。 一大爷想,老伴儿心脏之所以不好,一是年轻的时候苦的累的,再一个可能就是委屈隐忍的。 想着老伴儿现在脾气是不好了,但精气神倒是足了些,也认可了她的话。 憋了一辈子,总不能把委屈带进土里去,只要人好好的,脾气不好就不好吧。 贾家,除了锅里正煮着的五十个白菜肉馅饺子,家里没有一点过年该有的气氛,桌子上摆着的几个菜,也不过是刚炒好的白菜,萝卜,土豆。 秦淮茹在外屋煮着饺子,秦淮茹婆婆则领着小当和槐花在屋里糊纸盒,棒梗坐在桌子边剥着蒜。 秦淮茹被停职的这一个多月,一家五口没有收入,积蓄还赔出去不少,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无法,一直在家待着的秦淮茹婆婆,也不得不接下秦淮茹好不容易找来的帮人看孩子收拾屋子的工作。 更是为了省车费,每天早上五点就要走,晚上七点才能到家,每天都累得不行。 秦淮茹也因为厨艺不错,找到了一份食堂勤杂工的临时工工作。 她的厨艺得益于何雨柱做饭从不避着她,跟着看了十年,秦淮茹不敢自称厨子,却也学了些做饭上的手段,做出来的饭菜比家常菜的水准高多了。 这食堂的活多,挣的却少,唯一的好处是,每天她总能带回家一些收拾菜时剥下来的菜叶,或者是食堂剩下的饭菜底子。 秦淮茹和秦淮茹婆婆都找到了工作,但收入还是和以前秦淮茹在钢厂的工资稍差。 这些钱维持五口人的一个月开销还行,攒钱是不可能的,于是秦淮茹又托了不少人,磨来了这糊纸盒的活。但因为分给她的数量不多,一个月也才能挣15元。 别看活是有限的,那也不是一个人能做完的,得全家都上手才行。 刚拿回来活的时候,小当性子急,不是个能静下心来粘粘叠叠、仔细干手工活的人,刚叠了几个,就被纸壳刮伤了好几次手:“诶呀,这活儿我干不了,我没这耐心。”把纸盒一扔,就要去看书。 秦淮茹婆婆几十年不曾出去工作,加之脾气本来就不好,在雇主那受的气正无处发泄,听到小当的抱怨,当时就火了:“不想干这个,那你拿钱回来啊!你要是能拿钱回来,别说干活,我伺候你都行!”指着小当道:“我看你这高中别念了,赶紧出去找个工作去,临时工也行,反正咱们家是没钱给你交学费了。” 小当再是大大咧咧,她也还是个孩子,她现在高二,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她不敢奢求家里供她考大学,但起码也要让她念完高中,拿到高中毕业证啊,不然她怎么能找到好工作? 一听奶奶的话,小当吓坏了,赶紧看向秦淮茹,急道:“妈,再有一年我就毕业了,我学习好,老师说过考虑我留校的!” 秦淮茹也被现在的负收入难得不行,即使心疼女儿,也只能道:“咱们家现在没有收入,又让许大茂讹了不少钱。”看着小当手上的刮伤,又看了眼正眼巴巴看着她的槐花,还是道:“小当啊,现在家里难,你坚持坚持吧。” 秦淮茹婆婆不假辞色地道:“你要是还想念书,就把你那学费糊出来,不然我看你就别念了。” 槐花在旁边看着,心里又急又怕,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家里人对她也是最宽容的。从小,在吃喝用度上,也没短过她的,所以,她也是贾家三个孩子里最娇气的那个。 这糊纸盒的活她自然也不想干,但碍于这些日子家里的气氛压抑,她不敢去招惹没有好脸色的奶奶,所以才一直不吱声,隐忍着。 现在听了奶奶训姐姐的话,也不敢再像她哥那样磨洋工了,手上的速度加快不少。 她今年就要中考,她学习成绩没有姐姐好,在班里只是中等偏上,但还是能考上个高中的。 家里现在经济紧张,要是火烧到她头上,不让她念书了。 到时候,她岂不是只能顶着初中的学历出来找工作了,那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自从恢复高考,特别是在看到孔庆霏考上大学后,所有人羡慕的眼神,还有大学毕业后会给分配好工作的传说。 她绝对不能失去上学的机会,想到此,她越发快速地糊纸盒,心里希望着妈妈能尽快找到挣得更多的工作,哥哥也能赶紧进入厂里工作,让家里的收入能稳定下来。 “饺子好了,先来吃饭吧。”秦淮茹把饺子盛到三个盘子里,棒梗把饺子端上桌。 小当和槐花见奶奶停手,才也跟着停下手,洗手落坐。 秦淮茹婆婆看了一眼桌上的素菜,垂下眼夹了一个饺子道:“都吃吧。” 秦淮茹婆婆动了筷子,大家才开始吃起来,秦淮茹只吃了两个挣开的饺子,便拿起干粮筐里的两掺馒头,就着饺子汤和桌子上的炒素菜吃着。 秦淮茹婆婆也只吃了几个饺子,就把剩下的大半盘子推到棒梗跟前:“多吃点,多吃点。” “奶奶你吃。”棒梗把盘子往回推。 秦淮茹婆婆又给推了过去:“你吃,你看你瘦的,奶奶吃馒头,这大晚上的,吃肉奶奶不消化。”直接就把饺子夹起来往棒梗碗里放,一个劲儿地催着棒梗赶紧吃,好似怕人抢了一般。 小当抬眼看了两人一眼,继续低头吃饺子。 和姐姐吃一盘饺子的槐花,从始至终也不曾抬头,只默默地吃着自己那几个饺子。 奶奶偏心哥哥,从小就这样,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让她们认识的清楚。 ☆、第 60 章 “哎哟,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三大妈在看到孔庆霏的时候,立刻迎了上来。 两个月前,孔庆涛领着一个施工队回来四合院,将何雨柱的那三间房,还有一大爷家的房子重新改造装修了一番,不但给屋里引了上下水,装了卫生间,还安了地热暖气。 那屋子装好以后,他们进去一看,嚯!跟那楼房比也不差什么了。 孔庆霏笑道:“这不是孩子马上要上小学了吗?我这也快毕业了,就不在那边住了。” 这两年,对于法务工作的人员来说,工作量不仅非常巨大,还一切违法犯罪行为从严从快从重,孔庆霏干脆就在毕业后直接考了研,躲在大学里避过了这阵风头。 “这一转眼就六年了,傻柱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三大妈不禁感慨,虽然傻柱会时不时地回来看望一大爷老两口,但他就和这世道一样,变化越来越大,用她家老头子的话说,就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傻柱,已经不是原来的傻柱了。 “三大妈。”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孔庆露进了四合院,看到孔庆霏在和三大妈说话,也上前打了招呼。 “哎呦,这小美都成大姑娘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比你姐当年都漂亮!听说你也上大学了,真是有出息!”三大妈忍不住上下打量孔庆露,二十岁的大姑娘,清纯靓丽。一点也不像大街上那些爆炸头,穿着能扫地的大裤腿裤子,屁股勒得紧梆梆的,一看就不正经的男男女女们。 孔庆露歪头一笑:“三大妈,您也是一点儿都没变,我看着,倒还越来越年轻了。” 三大妈立刻笑逐颜开:“哎哟,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哎哟,又一个大学生回来了,小俊都长这么高了?” “三大妈。”孔庆涛一身白衬衫,西装裤,黑皮鞋,推着崭新的自行车进了院子:“我拉这丫头回来,刚进胡同口,看见卖苹果的,我买苹果的功夫,她人就不见了,不出力气拎就算了,连买苹果的钱都不掏,不是你张罗着要买给大家吃的吗?” 孔庆露对孔庆涛做了个鬼脸,上前从装苹果的大塑料袋里掏出来五个大苹果,放进三大妈怀里:“三大妈,吃苹果。” 受了孔庆霏和孔庆霜的影响,孔家的孩子,都以上大学为目标,这几年,孔庆波、孔庆涛、孔庆露都陆续考上了大学,孔庆波更是成了孔庆霏的学弟,念的首大经济系,成了温教授的弟子。 孔庆露和孔庆涛则刚刚考上大学,放完这个暑假,就要开始大学生活了,所以他们不会跟着搬回来,依旧住在二堂哥家。 三大妈把五个苹果抱进怀里,连连道:“这多不好意思。” 孔庆霏帮三大妈把苹果放在三大爷家门口的桌子上,继续道:“三大妈,老何的酒楼开业没邀请大家去过,就这周日,他请大家吃席。” 从1980年12月中国颁发了第一个个体工商户营业执照之后,何雨柱就开始琢磨着开个小饭馆,他的这个提议经过大家的商议,最后由孔家、赵家、竿儿哥、还有孔庆霏隐蔽出资,算是五家合股,直接一步到位,开了一个酒楼。 经过两年来的经营,在孔庆霏的支持下,何雨柱已经将整个酒楼收为己有,成为了独资酒楼,何雨柱,成为了酒楼的真正老板,这才有了他要请四合院里邻里邻居吃席的事情,这算是一种衣锦还乡吧。 三大妈立刻瞪大眼睛道:“我可是听说了,傻柱,不,现在得叫何老板,也不对,是何董事长,对,何董事长,开了个三层楼那么高的大酒楼啊,叫……” 孔庆霏接道:“天然居。” “对对对,天然居,天然居,你们两口子可是真行,一个研究生,一个大老板,好家伙,万元户,不对。”三大妈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道:“怎么也得是十万元户了。” 孔庆霏摇头笑道:“三大妈,没有那么夸张,我们啊都是向银行贷的款,还欠着银行钱呢。”也不欲多说:“三大妈,我们这还要收拾收拾,等我收拾好了,再和您聊。” “诶诶,你快忙去吧。” 三大妈一脸羡慕地拿着苹果进了屋,对正在看电视的三大爷道:“孔庆霏回来了,我问她是不是十万元户,她还跟我遮掩呢。” 三大爷掐指算了算道:“就解成那个小饭馆,里外里加起来,都够万元户了,傻柱那可是大酒楼,你是没去看过,我自听说傻柱开了酒楼,特意搁他门口过过,那叫一个富丽堂皇,讲究。” 许大茂站在他家临建的厨房里,撩开窗帘的一边往外看,正看到一帮工人把一些被褥什么的家私往后院原来聋老太太的屋里搬,看那些东西不但新,还讲究,心里就一阵气闷。 当年,何雨柱被他整得,孔庆霏要和他离婚,后来更是被撵出钢厂食堂,停职反省,他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翘他媳妇,何雨柱就举家搬跑了,让他够都够不着。 现在搬回来了,好家伙,摇身一变成了大酒楼的老板了,以前何雨柱啥也不是的时候,还天天教育他,现在…… 想想他现在在单位,让电影院里的那帮王八蛋整得,只能去检票。 在家里,秦京茹这两年成事业单位了,人也抖起来了,看他不行了,没有以前的外快收入了,动不动就拿离婚威胁他。 想着这些,许大茂恨恨地放下窗帘,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我不能就这样拖死在电影院里,没道理他傻柱都能挣大钱,当大老板,我许大茂也行!” 晚饭时,一身整齐中山装的何雨柱拎着一个大食盒回来,刚进了中院正房,一看屋里的装饰摆设和行李被褥,愣了一下,对跟着他进来的孔庆霏道:“怎么是两个臭小子住这屋?” 孔庆霏一语双关地道:“你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何雨柱一拍额头,手往后院一指道:“对对对,这几年忙的,我都把他给忘了,这回搬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问道:“两个臭小子呢?” 孔庆霏往外面一指:“出去野去了,你去拎回来吧,我喊好几回了。” 何雨柱把上衣一脱,一边挽衬衫袖子,一边往外走:“这都几点了?野出去连吃饭都不顾了!” 孔庆霏打开食盒,把里面的菜拿出来热一下,刚把最后一道菜热上,何雨柱就一边扛着一个,左肩上的大宝在不停地调整位置,想让这姿势更舒服一些,右边二宝简直像被人抓住的野生动物,四肢乱舞不说,就从孔庆霏看见他们,到进到屋里这二十多步距离里,二宝就已经在何雨柱圈住他的胳膊里扭着转了不下三圈了。 孔庆霏一看就头疼,直接逃遁道:“老何,你给他两换换衣服,洗一洗,我去请一大爷和一大妈。” “不要!”二宝挣扎的更剧烈:“我不要爸爸洗!我不要!不要!不要!” 孔庆霏自动屏蔽魔音,直奔一大爷家。 即使是特意磨蹭,孔庆霏还是很快就和急着看俩大孙子的一大爷、一大妈回来了。 进门就看到何雨柱正拎着一个像要被剥皮的兔子一样死命挣扎的孩子,另一个则光溜溜地站在一边看热闹。 “又湿透了?”孔庆霏径直走到衣柜里拿出来两套居家服,一看何雨柱衬衫湿了一大片就知道,洗脸手的时候,俩熊孩子又堵水龙头玩了。 何雨柱脑门上青筋和汗都很明显,看到一大爷和一大妈都进了屋了,照着怀里不老实的这个屁股蛋子上就是两巴掌:“你给我老实点儿!!!” “奶奶!奶奶!”挨了打的小不点立刻喊起来:“爸爸打我!救命!救命啊!!” 一大妈立刻上前,从何雨柱怀里把孩子抢出来,手在小不点屁股上揉了揉,安慰道:“诶呦我的二宝子,奶奶给你揉揉。” “一大妈,你别护着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喝道:“老二,你给我过来!” 孔庆霏把另一个看热闹的拽过来,套上背心和短裤,叹了口气道:“老何,那是大宝。” 何雨柱脸色更黑:“大宝?” 孔庆霏这边的小子哈哈大笑:“爸爸又弄错了!呃啦呃啦!”伸着舌头做鬼脸:“一脱衣服就分不清喽!” 一大妈怀里的大宝也笑眯眯地道:“爸爸这周末得领我们去游泳。” 何雨柱手按额头:“一时大意,前功尽弃啊。” 这是何雨柱和孔庆霏的赌约,每周为一个限期,分错一次孩子,周末就得全天陪孩子玩一天。一开始还好,带着两个宝宝去春游,去公园。现在……两个小野兽一放出去,他都抓不回来,每次出行,他都会筋疲力尽…… 孔庆霏吩咐道:“行了,大宝过来穿衣服,二宝去拿碗筷。” 二宝跑过去跟一大妈问了好,就钻到一大爷怀里,撒娇道:“爷爷,爷爷,我……” “弹弓子的事,求谁都不行!”孔庆霏立刻阻止道:“你没轻没重的,打着人,不行!”见二宝还要辩解,直接说死道:“说破天也不行!一大爷,您可别答应他。” 一大爷对二宝微微摇头,表示不行,不过还是道:“爷爷给你俩攒了两辆小三轮车……” “真哒!”一听一大爷这话,两个小的立刻都腻了过去,好听的话,连着串的往外冒,把一大爷说的晕头转向,要不是何雨柱黑着脸给拦住了,这一老两小,现在就得跑厂里看车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是写了删,删了写,最后还是决定大跨度跳跃了,我想大家肯定也不想看女主上大学和何雨柱创业这些啰嗦剧情,所以直接跳到娄晓娥出场之前~ ☆、第 61 章 天开始越来越热,孔庆霏就将屋里的门窗都开着,她正整理着手里的论文材料,一大妈来到她屋门口,手里拿着个大碗:“大美,忙着呢?你一大爷出去遛弯买的香瓜。” 孔庆霏忙迎上去,接过大碗:“一大妈快进屋。” 一大妈进了屋,电风扇一吹,特别凉快:“这暖气里灌了冷水,屋里凉快多了。”指着五斗橱上的电风扇道:“可别一直吹,不能贪凉。” “嗯,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关了。”孔庆霏开始吃香瓜:“一大爷挑瓜是有绝活吧,不仅西瓜、香瓜挑的好,就连南瓜,都能挑到特别面甜的。” “他小时候给富农家看过瓜地,一看就是三、四年,还能不会挑瓜。” “也是,一大爷人多巧啊,不然也成不了八级工,我听三哥说,一大爷现在已经是高级工程师了。” 一大妈笑得开心:“你一大爷就是好研究,老了老了,倒忙起来了,现在他不仅是钢厂的技术顾问,还跑工大去讲课,我看他就是误人子弟,工人就是工人,还敢去教学生,胆子越来越大了!” “一大爷带出来的学生差不了,他带过的徒弟,现在可都是工程师了。” “还是你看得远,让他去参评职称,他当时还说,这么大岁数了,去和小年轻的一起评,丢人呢。现在拿着比厂长还多的工资,看把他美的。”改革开放了,一大爷挣的钱多了,她的药费却没涨,手里愈发宽裕了,再不用何雨柱两口子补贴了。 高考恢复后,职称评定制度也随之恢复,一大爷有技术又读书识字,孔庆霏觉得既然被返聘回厂,有机会参评职称,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以后的工资可是和职称挂钩的。 “咣噹!”一声盆响打断了两人的聊天,随之是二大爷气急败坏的骂声。 一大妈摇了摇头道:“你二大爷哪做过饭,唉,老太太在的时候,早就说过他们,‘父母不慈,子女不孝’。你二大爷年轻的时候,除了他们家老大,对其他几个孩子,那是张口就骂,抬手就打。这老二和老三看他建了临建房,为了占房子,当年偏要搬回来。现在单位分了房子,嫌你二大爷他们老了,这连招呼都不打,连夜就搬了家,直接就把你二大妈气得中风。好在不严重,大夫说慢慢锻炼,能恢复一些,这家里的活,就得你二大爷来做了。” “他家老大呢?” “唉,你二大爷为了把老大调回来,求了一圈人,现在二老需要他了,他不搬回来就算了,还说不想孩子学他爷爷骂人、打人,这些孩子啊……真是伤人心。” 孔庆霏拍了拍一大妈的手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您二老好好保养身体吧,万事有老何和我呢。” 一大妈笑道:“是我和你一大爷的造化。”又道:“我和你一大爷是看开了,人老了也得自立,好好锻炼,好好保养,虽然最后我们两个还得给你们添麻烦,但现在绝不拖你们后腿。”站起身:“天这么热,中午咱们就吃凉面,我去煮挂面去。” 孔庆霏开始收拾材料:“我和您一起做,咱们两个人快。” 孔庆霏是过来人,当身体老去,不再听使唤,当病痛缠身,夜不能寐,她开始大发脾气,不停地给子女们打电话,让他们回来看她。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开始随心所欲,直到年过半百的子女们被她折腾的疲惫,眼里从开始的无奈,变成不耐和敷衍……所以她恐惧变老……这也是为什么她能轻易地原谅一大爷,因为她知道,一大爷那么做,是出于恐惧。 和一大妈往中院走,正好看到一个人走进中院,孔庆霏愣了一下,她六年没见过秦淮茹了,如果不是在这院里看到这人,她是不敢认的。 衣着不新却也干净,一头花白的头发盘在脑后,有着深深皱纹的脸上神情木然,人痩得厉害,整个人看起来好似比一大妈还要年老。 本来垂着的眼皮,在看了孔庆霏两人一眼后,又耷拉了回去,没有一丝想要打招呼的意思。 一大妈也没和她打招呼,径自拉着孔庆霏进了厨房。 孔庆霏这几年是没有回过四合院,但从不时去看大宝和二宝的一大妈这,她也知道一些贾家的情况。 没了何雨柱和一大爷的帮衬,这四合院里可就再没了不计得失帮衬他们家的人,贾家的日子也过得越发艰难。 首先是小当,因为每天早晚都有大量的手工活要做,看书学习的时间减少。 秦淮茹婆婆还要省电,做完活就关灯,小当在家根本就没有看书复习的时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成绩一路下滑。 待到毕业时,小当的成绩已经不足以达到留校就职的标准。她去参加应届高考,得益于她底子厚,又是首都户口,考上了首都护校。 小当求了秦淮茹一个假期,秦淮茹倒是想让小当去念的,可惜秦淮茹婆婆不同意:“你哥都没念大专,你一个丫头片子,让你念完高中就不错了,赶紧去找工作,没见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我看槐花也别念了,认识字,能算账就行了,高中有什么可念的,我看就没用!” “妈!”槐花当时就吓得哭了起来,委屈极了:“我哥我姐都能念到高中毕业,您们不能不让我念啊!” 秦淮茹婆婆脸一沉:“你姐要是死活都要念,我看你就别念了,反正你们俩得有一个赶紧去挣钱。” “妈!姐!”槐花哭得泣不成声。 棒梗见槐花哭的凄惨,眉头一皱道:“行了小当,哥的工资供你们俩念高中还行,大专哥反正是供不起,我这马上就得找对象了,也是要开始用钱的时候了。”厂里正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听说女方各方面条件都挺好。 “对对对。”秦淮茹婆婆忙接道:“你哥这都二十多了,到现在还没个对象呢,你怎么就想你自己。” 秦淮茹听说棒梗要找对象,最后的犹豫也没了,对小当道:“还是让槐花把高中念完吧,我明天去街道看看,给你找个工做着。” 小当的手死死捏着衣摆处的衣兜,那里面有一张纸,是她的录取通知书。 那几年正是知青返城的高峰,连扫厕所的工作都有好几个人抢,小当又哪那么好找到工作?最后只能到处找临时工做,大部分时间在家糊纸盒。 可辛辛苦苦每个月的工资都得交给秦淮茹,刨除日常开销,能攒下来的钱,又都被秦淮茹婆婆收走,说要留着给棒梗结婚用。 辗转两年多,槐花也高中毕业了,这样的家庭环境,每天忙不完的手工活,槐花的学习成绩还不如小当,自然也考不上大学。 就在秦淮茹和小当为槐花的工作着急时,槐花却好像并不着急,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段时间孔庆霏正在准备大学毕业论文,当她看到了来学校找她的槐花时,也不禁愣了一下:“你是槐花?” 槐花可怜兮兮地求孔庆霏让她顶何雨柱钢厂食堂的职,并承诺道:“孔阿姨,我保证就这一次,以后不管怎么样,我保管再不来麻烦傻叔了,我求你了。” 孔庆霏没说什么,只带着她去找何雨柱。 何雨柱到底心软,便和孔庆霏商量:“我是不打算回厂里了,不如就让槐花顶了吧。” 孔庆霏本来心里不同意,都想着让家里这些姻亲中的哪个把这个职顶了,但就在刚才,何雨柱不经意地问到小当的工作时。 槐花有些躲闪的说:“我姐都毕业三年了,怎么能没有工作呢。” 孔庆霏突然觉得,让槐花顶这个职,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孔庆霏只做被她和何雨柱说服的样子,顺水推舟地同意了这个提议。 何雨柱很快就帮槐花办好了入职手续,当贾家人知道槐花入职钢厂食堂的时候。 秦淮茹婆婆登时就喜形于色,连连赞着槐花聪明。 秦淮茹却不赞同槐花去找何雨柱的行为,说了槐花两句。 秦淮茹婆婆却不乐意地道:“这食堂的职,就该咱们家顶,要不是因为傻柱,你也不能被厂里撵出来,还连累了棒梗丢工作,不然咱家两个工人,日子哪会这么难?” 秦淮茹不再说话,想着槐花一毕业就能找到工作,还是食堂的活儿,以后再不用她操心,也就低头吃饭去了。 棒梗也难得有了好脸色,对槐花道:“以后我去食堂打饭,你可得给我打一些。” 槐花自然笑着应了。 小当从头到尾冷着脸,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三年,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傻大姐了。 槐花瞒着大家去找何雨柱要这份工作,明摆着就是在防她,贾家的三个孩子里,要说亲近,和何雨柱最亲近的却是她。 被从小照顾到大的亲妹妹摆了一道,挣来的工资全部被妈妈和奶奶收走,哥哥在家里越来越说一不二,不再是小时候心疼妹妹的样子。 母亲越发逆来顺受,还让她忍耐,劝她一家人要往一处使力。 奶奶越来越明目张胆地偏心哥哥…… 小当觉得,她在这个家里已经待不下去了。 在又一次失去了临时工的工作后,小当就给秦淮茹留了一封信,装了几件衣服,就跟着高中同学一起去南方了。 秦淮茹婆婆在家大骂:“就是个白眼狼,有本事走了就别再回来!” 棒梗倒没什么感觉,反倒觉得家里松快了一些,甚至想,要是槐花也能快点搬走,就更好了。 槐花心里有些愧疚,可她从小就不如姐姐优秀,如果她不争取这份工作,她很可能一辈子都得干临时工。 秦淮茹倒是更担心小当在外面受骗上当,吃亏什么的,但想到这一切她也无力阻止,偷着哭了几回,就念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就这么过去了。 ☆、第 62 章 棒杆的想住的更宽敞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贾家的三个孩子里,要说心思深,当属平时最不爱吱声的槐花,她是贾家最小的孩子,一向都是比较受关照的那个。 但当小当不辞而别后,她就发现,家里被压榨的对象就变成了她。 小当在家的时候,她每个月的工资还能磨着奶奶,给她留下五元钱,现在却是一分不留地全被奶奶收走了。 不仅是工资,秦淮茹婆婆还吩咐槐花道:“你别光知道干活,食堂里的饭啊,菜啊的,你往家带啊,你就是带回来些生菜叶子,咱家不是也能加个菜,省几毛钱嘛!”继续道:“不说以前傻柱每天用饭盒往家带菜,就是你妈后来帮工的地方,还让带扒下来的干菜叶子回家呢。” 槐花被念的烦了,只能辩解道:“我这刚去,天天就搁那收拾东西,刷碗洗菜的,什么好东西能轮到我啊?就是食堂有剩的菜,也都被几个大师傅装走了。就是你说的菜叶子,刘岚和几个勤杂工就分了,从来没说分我一份不说,还老是挑我毛病,我能在食堂中午混个饱就不错了。” 见槐花顶她,秦淮茹婆婆立刻骂道:“我看就是你没能耐!”说着就把桌子上唯一带点肉星的菜大都拨到棒梗碗里,剩了点菜汤,倒进自己碗里,完全不管秦淮茹和槐花:“你带不回来菜,你就别吃菜了。” 槐花气得眼睛发红,天天就知道逼她,可她的难处,她泡烂的手,满是冻疮的手,全家却都像看不见一样! 再看向低头只喝杂粮粥,一言不发的秦淮茹。 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半年后,槐花就领了个对象回家,对方是锹厂工人,人高高大大的,五官端正,还挺健谈。 秦淮茹看着倒是欢喜,只是了解了对方的家庭后,就不免有些担忧。 待人走了,秦淮茹就拉着槐花道:“你再考虑考虑吧,这小伙子是不错,可他这不但是朝鲜族,还是家中独子,上面奶奶婆也在,你要是嫁过去,上面两层婆婆,日子恐怕不好过。” 秦淮茹婆婆还想再拿槐花几年工资,自然不想她这么早就嫁了,也道:“你小孩子不知道,朝鲜人家都规矩大,还好干净,那屋子得一天三遍的擦,就你这么懒,上面还两层婆婆,还不得磋磨死你啊。”又道:“他又是家里独子,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你要是没一下子就给他家生个孙子,你看有你好日子过没有!说不定还让你们离婚呢!” 槐花自然知道秦淮茹婆婆的心思,立刻反击道:“要照你这么说,我哥也不用结婚了,奶奶你这还在呢,我哥要是结婚,我嫂子不也是要伺候两层婆婆?我哥也是咱们贾家的独子,我嫂子要是给咱们家生了个孙女,你也要让我哥离婚吗?” “你你你!”秦淮茹婆婆气急道:“哪有你这么咒自己哥哥的!” 槐花不甘示弱:“你不就这么咒我的吗?咒我让两层婆婆磋磨!咒我生女儿!咒我离婚吗?” “我!我说你,那是为了你好!” “不用你为我好,现在婚姻自由,我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他家我去过了,他妈和他奶奶对我,比你对我还好呢!” “你你你!你不识好歹!翅膀才硬了,你就想单飞!你也不怕摔死!” “妈!”秦淮茹听了这话拦道:“您消消气,槐花,还不给你奶奶道歉,看你把你奶奶气的,怎么能跟长辈顶嘴,孝顺孝顺,不只要孝,还要顺,你要是嫁人,就更得孝顺婆家长辈,不然就没有和睦日子过,你知道吗?” “妈,是奶先挑我的。” “你奶也是为你好,你奶那些话,也是我要说的,自古忠言逆耳,这些你都要想想。” 槐花见秦淮茹也不站在她这边,知道再吵下去,吃亏的只能是她,便向奶奶道了歉,就进屋去摆弄金振宇给她买的布料了。 没过几个月,棒梗也带了对象回来,姑娘叫张莹,圆圆脸,浓眉大眼的,烫着时髦的卷发,嘴甜的不得了,第一次来,就把秦淮茹婆婆哄得笑声连连。 等人走了,秦淮茹婆婆更是赞不绝口:“咱家棒梗不爱说话,是个闷的,就该找个张莹这样开朗爽利的媳妇,人也漂亮,你说是不是。” 秦淮茹倒是有不同意见:“这姑娘是不是太活泼了些,我看着有些没定性。” 棒梗立刻反驳道:“她是场面人,在他们单位还是文艺骨干呢,能歌善舞的,特别得领导喜欢,有什么活动都少不了她”。 接下来的一个月,棒梗每周都带张莹来家吃饭,明显是定下来了的意思。 槐花不是笨的,也和金振宇加快了进度,终于把婚期在哥哥之前定了下来。 两家谈完婚期和聘礼回来,秦淮茹婆婆有些不乐意:“这一年说不得要办两场婚礼,咱家哪有那么些钱?我看就把槐花的聘礼钱留下一半吧。” “奶奶!” 秦淮茹拦住槐花,对婆婆道:“妈,您要是扣了槐花的钱,她嫁过去日子就难了。”她就是因为从农村嫁到城里,聘礼让父母扣下了,还不给她嫁妆,嫁进贾家没生棒梗前,受了不少磋磨,幸好她肚子争气,一举得男,不然哪里有好日子过,所以她更不能让槐花走她的老路,受她受过的罪。 秦淮茹婆婆想着槐花现在越来越厉害,越来越歪,也不想她闹,就道:“金家给多少聘礼,她就有多少嫁妆,我是一分都没有?” 槐花自然不依,当新娘子要想体面,也得准备不少东西,要是只有聘礼的那些钱,等她嫁过去,就得花得只剩一半了:“不行,我挣的两年工资都给您了,不说都给我,怎么也得给我一半。” “一半?你在家吃吃喝喝不要钱啊,你用的水,电啊的不要钱啊,你身上的衣服天上掉下来的啊!” “你最少也得给我200元。” 秦淮茹婆婆手一摆:“不给,没有!” 槐花火起:“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去找张莹,把你想的那些下马威都告诉她,我还要告诉她,她要是第一胎生不出来儿子,你就要撺掇我哥和她离婚的……” “啪!”一个耳光,槐花捂着脸,看着一脸怒容现在她面前的哥哥。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你要使坏,要搅黄我和你嫂子!” 槐花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地道:“对!所以你最好让奶奶别克扣我的嫁妆,不然谁都别想好!!!”说完人就跑了出去。 秦淮茹婆婆气得捂着胸口:“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都是白眼狼!白眼狼!” 槐花最后如愿以偿地带着不算丰厚,但在这个时候也算过得去的嫁嫁了,脱离了贾家,开始了她期盼的新生活,她想着,以后就是求着她,她也不回来了。 没了槐花的收入,又出陪嫁,贾家的积蓄就少了两成,好在家里的空间宽敞了许多。 但人的心思可是更加‘宽敞’的。 棒梗突然拉回来一堆的木料砖头,秦淮茹婆婆看着堆了半院子的东西,忍不住问:“棒梗啊,你这是要干什么?搭炕?还是打家具。” “我给咱家加个屋,就像二爷爷、三爷爷家那样。” 秦淮茹婆婆拦道:“咱们中院,你一大爷爷不让盖。” “他算老几?我又没占他家地方,别人家……”棒梗停下嘴,看着站在中院门口的一大爷,应该是正好回来,应该也听到了他说的话。 一大爷只看了贾家祖孙一眼,直接就回了家。 棒梗觉得,他刚才竟然被一大爷吓住了,有些没脸,哼了一声道:“奶奶你还当这是二十年前呢,他在这院里说一不二的时候呢?那也得算上二爷爷和三爷爷才行。”嗤笑道:“他现在还不是巴结着何家过日子吗?”想到一大爷,他就有气,他在厂里五年了,连个助工厂里都压着不给晋,这老头可好,噌噌噌,直接晋了工程师不说,现在还晋了高级工程师,比厂长工资都高。 秦淮茹婆婆一听棒梗提到何家,就气不打一处来,帮腔道:“就是,要不是何家,就凭你一大奶奶每个月吃药就得二百块钱,他家早连饭都吃不上了。” 屋里,一大妈安抚地拍了拍气得直喘粗气的一大爷:“别觉得他们说得难听,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咱们得认,要是没有柱子和柱子媳妇,咱俩现在确实是连饭都吃不上了,我就是不病死,也得憋屈死。” 一大爷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为他说的话生气,我是气我自己,气我自己识人不清。” “别怪孩子,是家长没教好,秦淮茹没当家之前,咱们不也不怎么和贾家来往吗?” “哎,你说秦淮茹怎么也不管管?再这么下去,贾张氏和秦淮茹晚景恐怕……唉!” “唉!”一大妈叹气:“自家顾自家吧。” 不用看晚景,在临建房搭建完成之后,棒梗就在秦淮茹婆婆和秦淮茹胸口上扎了一刀。 秦淮茹一脸不敢置信,秦淮茹婆婆大叫起来:“你让我和你妈去住你搭的那个临建房?” 她俩当时以为那房子是为了放家中杂物和做饭用的,没想到竟让她们两个去住。 棒梗忙解释道:“不是让您二老一直住在这里,我这不是要结婚了吗,咱家这屋子总要收拾收拾吧,到时候办完婚礼,奶奶您就搬回屋里来。”想想大舅哥私下和他说的话,红着脸道:“总不能我新婚,也和您们一个屋吧。” 秦淮茹婆婆一噎,秦淮茹也不知说什么好,这种尴尬她们俩都经历过,自然不想儿子、孙子也如此,秦淮茹婆婆最后不自在地道:“那就先这样,不过等你们回完了门,我们就搬回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从现在开始,加更不定时掉落~ ☆、第 63 章 张莹拉着局促的棒梗进了舞厅,舞厅里的喇叭响着优美且有节奏的曲子,灯光昏暗,室内的热气里有着烟味和香水味。 张莹轻车熟路地带着棒梗走进一个角落,推开门进去,里面灯光明亮,不大的屋子里摆着一排排的柜子,张莹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找到她的柜子打开,把脱下来的棉衣胡乱卷了一把就塞了进去:“愣着干什么?快脱衣服啊,这支四步跳完,就是迪斯科了。” 棒梗忙跟着脱了棉衣,张莹接过来往柜子里一推,在衣服要掉出来前关上柜门,锁好,带着皮筋的钥匙往手脖子上一套,拉着棒梗就回了舞厅。 很快舞曲就停了,不像刚才还有年纪稍大的男女,只见一群穿着皮鞋牛仔裤,烫着头的男男女女涌入舞池,张莹也拉着棒梗跑进去。 棒梗看着周围人的穿着打扮,有些自惭形秽,他的毛衣是拆了旧的毛衣洗后重织的,裤子就是肥大的工人裤,脚上还穿着老棉鞋,好在灯光昏暗,而且周围的人都处在一种亢奋中,没人给他一个眼神。 强烈的节奏瞬间爆起,鼓点好像敲击在人的心口上,震耳欲聋,人们开始扭动身体,男人跟着节奏摇动身体,女人像蛇一样扭动,身体的曲线起起伏伏。 棒梗僵直着身体,张莹扑进棒梗怀里,嘴唇甚至碰到了他的耳朵:“跳起来!跳起来!” 棒梗大喊:“我不会!” “你跟我学!简单!”张莹向棒梗展示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快点!跳起来!别浪费时间!” 棒梗笨拙的跟着比划,很快就跟上了节奏,张莹举起双手,向他比出两个大拇指。 两人玩到七点多才从舞厅出来,棒梗觉得他从来没这么痛快过,心里对张莹的喜欢越发深了。 “走,我请你吃饭去。”张莹指着舞厅不远处的小饭店。 “我请你。”棒梗忙道:“你都请我跳舞了,我请你吃饭。” “行,走吧。” 至此,棒梗晚上再不回家吃晚饭,每个月的工资也不在给秦淮茹,秦淮茹婆媳两人觉得处对象难免要花钱,也就没追着棒梗要,秦淮茹婆婆还私下贴补了棒梗一些,期待着两人尽快定下婚期。 新房在棒梗的要求下,装了三十二条腿的家具,三转一响也填齐了,要不是秦淮茹拦着,家里的缝纫机棒梗还想换个新的回来呢。 张莹再来贾家吃饭,像视察工作似的,把屋里各处看了个仔细,特别是看到秦淮茹婆媳俩住在临建房的时候,笑得就更甜了。 贾家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贾张两家终于坐到了一起谈婚期和聘礼。 “我们家莹莹啊,从小就优秀,能歌善舞,到哪都是文艺骨干。”满桌人就听张母在那夸张莹,当然也间插着表扬棒梗两句,毕竟自从两人开始处对象,这小子没少往张家买东西。 秦淮茹趁着张母喝口水的功夫,忙道:“您看这两个孩子谈的好,婚事咱们是不是该商量商量,这聘礼……” “聘礼不是都商量好了吗?今天啊,咱们就把吉日定了。” “定了?” 不待秦淮茹再问,棒梗偷着拉了她一把:“妈,今天咱们就定日子。” 秦淮茹见棒梗说这话,也不敢看她,就知道是棒梗一定是背着她答应了张家的要求。 两家人商量好了日子,贾家人匆匆回了家,关上门,忍了一路的秦淮茹婆婆立刻开口问棒梗:“聘礼是多少?” 棒梗沉默了片刻道:“500。” “500!?”秦淮茹婆婆尖叫道:“你这32个腿都置办了,给她家200都不少了!500!家里哪还有那么多钱?”气急地问道:“你怎么不和我们商量商量?你就自己同意了?这还有酒席呢?酒席不办了?” “奶奶,张莹她姐姐过礼就500,总不能让……” 秦淮茹皱眉打断道:“棒梗,家里什么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 “妈,我都工作五年了,攒了这么多年钱,不就是为了娶媳妇吗?再说张莹也说了,不论过多少钱都作为嫁妆带回来,二百、五百的有什么可计较的?” 秦淮茹婆婆大急:“那能一样吗?她就是带回来也是她的钱,她能把嫁妆交出来吗?” “奶奶!她人都是贾家的了!”棒梗不耐烦地道:“别计较那些没用的,我还有事,出去一趟。” 秦淮茹拉住棒梗:“你天天那么晚回来,都干什么去了?”每天都穿皮鞋,还买了好几件不是正经人穿的衣服。 棒梗挣开:“你就别管了,我有正事。” 看棒梗走了,秦淮茹婆婆一下坐在凳子上,拍着大腿道:“本来算着办完事还能剩点,这,这不出去借就不错了!” 婚礼的准备迅速,但因为棒梗这也有要求,那也有意见,贾家积蓄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孙媳妇娶进了门,贾家也空了底。 看完贾家娶媳妇,三大妈对三大爷道:“傻柱是咱们院公认有钱的吧,他娶孔庆霏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了,我还一直以为贾家穷呢。” “哼,算计不到就受穷。”三大爷说着指了一下中院正房。 三大妈一拍手道:“你说秦淮茹算计傻柱?”恍然大悟道:“看来,傻柱没结婚前,这秦淮茹没少在傻柱身上搂钱啊!” 后院的刘光天和刘光福都因为贾家的婚礼,回家受了媳妇的气,索性跑二大爷屋里多清净,刘光福冷道:“贾家这婚礼办得够体面的啊。” 刘光天阴阳怪气地道:“人家爹多?来钱道自然就多,我可是听说,秦淮茹……” “行了!”二大爷打断道:“老爷们别传闲话,都回屋去,别在这影我,滚滚滚。” 两个儿子撇着嘴走了,二大妈看了屋外一眼道:“我还真是小瞧了秦淮茹,耽误了傻柱八年,我看她倒一点没耽误。”又道:“你刚才干嘛不让老三说,听那意思,秦淮茹还不只傻柱一个冤大头?” 二大爷放下酒盅:“别听他胡咧咧,这话要是传出去,你也住这院,好听吗?” “那倒是。”二大妈突然灵光一闪,小声对二大爷道:“秦淮茹和傻柱处之前,我听说她还去带环了,我当时还寻思,男人都死了,带环干什么呢,刚才老三一说,我才想明白,你说,是不是怕……”说着摸了摸肚子的位置。 二大爷皱眉道:“这话你别出去乱说。”又喝了一盅酒道:“老大还是不回来?” 二大妈一听这,也没了八卦的心思,叹了一口气道:“我让老二、老三给他打电话了……”后面的话就变成了摇头。 二大爷把酒盅砸在桌子上:“有本事一辈子也别来见我!个不孝子!” 新婚小两口三朝回门后,秦淮茹婆媳就搬回了屋里,新媳妇张莹也没说什么,还是笑眯眯的,可棒梗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黑。 结婚没多久,小夫妻俩就回来的越来越晚,只有快到月末的时候,两人的工资都花光了,才知道回家吃晚饭。 秦淮茹每天都能在两人身上闻到烟味、香水味和汗味,她能忍受新媳妇不帮着做家务,但不能忍受两人天天下班了就去舞厅跳舞,挣了钱不上交家里,也不知道节俭和积攒,天天一副及时行乐的样子。 这天棒梗两人又是快九点了才回来,秦淮茹忍不住道:“你们两个都成家了,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这么玩起来没个节制,以后下班了就回家吧。这都结婚两个月了,你们挣了工资可一分都没交家里,我不是要你们的钱,我看这钱在你们手里,也没攒下,以后你们每个月交家里二十块,这钱妈不动,给你们攒着,不说万一有个事要用钱,以后你们有了孩子……” “行了,妈,你快别磨叨了,钱我们自己攒着呢,以后我们每个月交十块钱伙食费行了吧,真是,天天都是萝卜白菜土豆杂粮的,我根本就吃不好。” 秦淮茹婆婆今天看到了张莹用卫生纸,知道她今天来了例假,抱曾孙的希望破灭,心里就有气,又听棒梗每个月就想只交十块钱,还抱怨家里伙食不好。她孙子自然是哪哪都好的,现在这样,肯定是孙媳妇挑拨的,立刻就把火气冲着张莹发了出去:“谁家的媳妇像你一样,天天家里的活什么都不干,就知道涂脂抹粉,还勾着自家男人不学好!不着家!我们贾家娶你进门,是让你孝顺我们,为贾家传宗接代的!” “棒梗?”张莹搂着棒梗的胳膊,一脸委屈。 “奶奶!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棒梗,你原来多好的孩子,每天下班就回家,就是娶了这个妖精,天天和这妖精往外跑,天天半夜才回家,外面就那么好!” “对!外面就是好!”棒梗吼道:“就家里你们两个天天盯着我们?还半夜爬起来听门,还传宗接代?我们不在一起,看谁给你们生孩子!” 自从秦淮茹婆媳俩搬进屋里,张莹就没跟棒梗亲热过,有一次两人后半夜醒了,笑闹了两句,就看见秦淮茹婆婆往他们门口凑,张莹立刻就翻身不搭理他了,连着好几天都不跟他盖一床被。 秦淮茹也受过她婆婆这茬,只能安抚棒梗道:“咱家就这么大,难免……” “要不,妈,你和奶奶再去外屋住一段时间吧,这天也暖和了。” 秦淮茹听了这话,感到眼前发黑:“棒梗,你这是撵我和你奶奶?” 棒梗见秦淮茹脸色难看,拉着张莹就往里屋走,嘟囔道:“那就别怪我们不生孩子……”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秦淮茹婆媳两人的妥协,重新住回了临建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贾家的近况,大家都喊着虐贾家不是吗?看个热闹吧~ ☆、第 64 章 自从秦淮茹婆媳两人不得已再次搬进临建房,秦淮茹婆婆就没了往日里慈祥奶奶的面容,天天只要和张莹当面,必然要呲骂两句,张莹次次也不吱声,只是拉着棒梗,棒梗多疼媳妇啊,自然是护着,还因为有几次秦淮茹婆婆说话太难听,顶了她几次。 就在秦淮茹婆婆变本加厉,越骂越难听的时候,张莹怀孕了。 立时,张莹就成了全家人的眼珠子,秦淮茹婆媳两个再有什么不满,这时候也都要咽下去,就怕她动了胎气。 张莹怀孕了,家里平静了,可两人自然也不能再去跳舞,只能下班按时回来,就在秦淮茹觉得这日子终于上了正轨的时候。 棒梗两口子声称吃完饭要出去溜达溜达,又开始了每天九点之前不见人影的日常。 秦淮茹没在两人身上闻到舞厅的那股味儿,虽然心存疑虑,但也没说什么,只以为两人不愿意在家待着,出去大街上看热闹了。 可就算是上大街看热闹,那也没有风雨无阻的啊! 秦淮茹弄不明白,就决定跟着棒梗去看看,这小两口子天天到底在干什么。 秦淮茹一路跟着,直到两人进了一处院子,再想跟进去,就让门口的老太太给拦住了:“干什么呢?” 秦淮茹向老太太笑笑,打听道:“大妈,这里面是干什么的?” 老太太警惕地上下打量一番秦淮茹,喝道:“瞎打听什么,赶紧走。” 两人说话的功夫,不远处或坐或站的几个小伙子就往这来了,眼睛都盯着秦淮茹。 秦淮茹见状忙道:“刚才进去的是我儿子和儿媳妇,我儿媳妇还怀着孕呢,我就是问问。” 老太太一摆手,轰人道:“要问回家问你儿子和儿媳妇去,别在这堵着了,赶紧走。” 几个小伙子围上来,甚至要伸手推搡秦淮茹,她无法,只能带着不安,匆匆地回家了。 晚上棒梗和张莹两人一回来,就被秦淮茹堵住,她也不想兜圈子,满满意都是能有人守着门口的地儿,断不会是什么好地方,挡在两人面前问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 本来还挺高兴的两人立时没了笑模样,棒梗随口道:“出去溜达了一圈。” 秦淮茹直接戳破道:“我刚跟你们出去了,棒梗,你说,那院里是干什么的?怎么还有人守门口!不让随便进?” “妈你怎么还跟踪我们!”棒梗立时生气地道:“那就是个一帮闲人说书、唱堂会、说相声的地方!”手往屋外一指道:“人家都有电视看,我见天在家憋着,这出去看个热闹也不行啊!” 秦淮茹一愣,秦淮茹婆婆立刻拉着棒梗的胳膊安抚道:“就是,我孙子去听个相声怎么了,我就说要买个电视搁家看吧,就你会俭省,死活不买,这周末你赶紧去把电视买了,让我孙子搁家看电视!” “棒梗,是妈不对,妈就是怕你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秦淮茹也忙道歉,就怕棒梗厌烦了她。 棒梗倒没再继续生气,反而语气略带无奈地道:“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出去干什么,心里有数,你就别管了。”不想听秦淮茹再说什么:“行了妈,我们要睡了,你和奶奶赶紧回屋吧。” 棒梗关好门,进了卧室,就见张莹正坐在床上点钱。 “今天赢了多少?”棒梗也坐到床边。 “你赢了两块五毛三,我赢了一块二毛五。”张莹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还亮着灯的临建房:“还是你脑子快,把事遮过去了,要是让婆婆知道咱俩是去打麻将的,还是我领你去的,还不得骂死我。” 棒梗搂上张莹的肩膀:“别管她们,天天一惊一乍的,再说那院里本来就有说书和讲相声的,等不摆桌的时候,我领妈去一趟,省得她天天疑神疑鬼的,总管着咱俩。” 在棒梗带秦淮茹去听了一回说书后,秦淮茹婆媳算是放下了心。 棒梗自从结婚后每个月只交家里十元钱的伙食费,张莹是一分不掏的,被秦淮茹婆婆逼问的急了,就说要给肚子里的孩子攒钱。 家里钱紧张,秦淮茹又想让怀孕的儿媳妇吃的好,有营养,只能又找了个给小饭店晚上帮厨刷碗的活。 张莹每天吃着小炤,棒梗也能跟着捡剩,秦淮茹婆媳只能熬汤菜的时候,跟着喝碗汤。 棒梗不是没让过,可两人看着简薄的积蓄,就都舍不得了,依旧从嘴里省钱。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张莹的肚皮是真争气,给贾家填了个七斤半的大胖孙子,秦淮茹婆婆登时就喜极而泣。 孙媳妇没怀时她着急,怀上了就怕她生出来个丫头。 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多少人,不管是不是自愿,计划外的都得去医院打胎。 秦淮茹婆婆双手合十:“贾家能一举得男,都赖祖宗保佑!” 一家人忙忙碌碌过完孩子百天,张莹也回单位上班去了。家里有了孩子,秦淮茹婆婆自然不能再去替别人家看孩子,就辞了工回家看她期盼已久的金曾孙。 一开始张莹还上手带孩子,不过因为是张家最小的孩子,又是新手妈妈,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手里难免没个轻重。 孩子在她手里不舒服,就要哭几声,再加上奶水不多还腥,宝宝不爱吃,就让秦淮茹婆婆说了好几回。 张莹本就没什么耐心,索性就把孩子完全扔给了秦淮茹婆媳俩,小夫妻俩又过回了原来跳舞打牌的潇洒日子,只偶尔赶上孩子还没睡,就逗弄一会儿,只要一拉尿哭喊,就又丢开手走了。 秦淮茹婆婆年纪到底是大了,每天带着孩子,吃不上饭,睡不好觉,很快就病倒了。 秦淮茹无法,只能辞了白天的工作,回来照顾婆婆,带孩子,做家务,晚上再出去帮工。 贾家刚攒了点钱,又开始只出不进,眼看这样不行,秦淮茹不顾棒梗的反对,还是收了他的工资,这让棒梗一个多月早出晚归地不着家。 这天,秦淮茹买菜回来,刚到胡同口就听到她儿媳妇在跟三大妈的大儿媳妇于莉说话。 只听于莉抱怨道:“你是不知道,我公公婆婆那个会算计啊,你说我们干个小饭馆多难啊,找他们借点钱,那利息高的!我们一个月挣的钱,一半利润都给他们当利息了,合着我和阎解成成给他们打工的了。”一摆手道:“后来我们俩愣是又找别人借了钱,先把我公公婆婆的钱还了,不然我们还挣什么钱啊?” 张莹也道:“这些老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知道抓儿女手上的钱。我婆婆也把棒梗的工资都要去了,棒梗不同意,她可倒好,直接就从厂里把钱领走了,让棒梗丢了老大的脸面。”叹气道:“你说两个老太太,天天搁家里待着,有吃有喝有穿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和棒梗每天上班回来都累得要死,到家了还得带孩子,伺候两个老的,不知道有多辛苦。” 秦淮茹听着张莹在那跟于莉数着她在贾家怎么能干,怎么忙,怎么累,怎么辛苦,怎么孝顺。 秦淮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把那些话里描述的人,和眼前这个正滔滔不绝在那表功的儿媳妇挂上钩。 自从这个张莹进了门,除了她自己的内衣,连袜子都是秦淮茹给洗的,更不要说家里其他的活了,那是一个手指头都不动一下。 就是秦淮茹婆婆硬安在张莹头上的活,她不是糊弄糊弄,就是转头支使棒梗去干,一点没有为人妻、为人母的样子。 秦淮茹捏紧手里的菜兜子,向前几步,整个人出现在张莹和于莉的视线里,于莉先看到了秦淮茹,伸手拉了张莹衣袖一下。 张莹回头一看是秦淮茹,笑道:“妈,你回来了,你看我这正要做饭,家里也没有菜,想去迎你呢,就碰上嫂子了,我们说两句话的功夫。”转头对于莉道:“那嫂子,我不和你说了,我们这得回家做饭了。” 于莉笑道:“秦姨,我先走了,店里这个点要开始忙了。” 张莹点头,笑着对秦淮茹伸出手道:“妈我帮你拎吧,怪沉的。” 不知道是因为没看到张莹被撞破后该有的脸红尴尬而失神,还是张莹有特殊的抢人手里东西的技巧,秦淮茹手里的东西全到了张莹手里:“妈,快回家吧,棒梗都饿了。”说着人已经进了院。 秦淮茹慢了张莹几步,待到了家门口,就听张莹向屋里喊道:“棒梗!棒梗!快接一下,沉死了。” 棒梗从屋里跑出来,接过张莹手里的东西,一抬头就看见秦淮茹两手空空的跟进来,就说了一句:“妈,你也不能一点不拎,都让莹莹拎啊。” 张莹忙道:“没事儿,快进屋吧。”两人挎着胳膊就进了屋。 秦淮茹站在门口,低头看着双手上被沉重兜子勒出来的红白相间的痕迹,她突然发现,她可能从来没有了解过她的这个儿媳妇。 ☆、第 65 章 晚上,孔庆霏和何雨柱绞尽脑汁才能把俩孩子哄睡着,两人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孔庆霏钻到何雨柱怀里,两人调整姿势,让双方都舒适些。 孔庆霏叹了口气道:“老师又叫家长了,明天你去吧。” 何雨柱身体一僵,又迅速放松,一只手捂在眼睛上,无力地道:“哪个?又干什么了?” “大宝抓了一堆吊死鬼,放人女孩子铅笔盒里了。” 吊死鬼也就是尺蠖,是一种筷子粗细、一指长的白绿色肉虫子,槐树上最多。 首都胡同里多是槐树、柳树和杨树,一到夏天,在这些树上很容易就能抓到许多这种虫子。 何雨柱一听孔庆霏先说了大宝,就知道二宝绝壁跑不了:“二宝呢?” 孔庆霏无力地道:“二宝把吊死鬼塞到女孩子领子里了……” 何雨柱深呼吸了几下,平息想把两个臭小子吊起来打的想法,自嘲道:“我是不是该庆幸两个臭小子用的是吊死鬼,而不是洋剌子?” 洋剌子也是一种毛毛虫,长在杨树上,这种毛毛虫一旦碰到皮肤上,就会让人又疼又痒痒。 孔庆霏支起身体,认真地看向何雨柱:“洋剌子你用过?” “我是那么混蛋的人吗?我也就是用吊死鬼吓……”何雨柱被孔庆霏看得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两个臭小子,天天就知道给我惹事,真是记吃不记打,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们!” “那明天就看你的了。”孔庆霏重新躺好,又道:“顺便告诉他们,别再粘蜻蜓了。” 何雨柱哀叹道:“快开学吧!” 咖啡厅里,一个打扮时尚的中年女人慢慢地喝着咖啡。 这时一个穿着简约,让人看着就舒服的年轻女人抱着几本书走进店里,她环视一周,对迎上去的服务员道:“一杯摩卡,如果没有,就一杯冰咖啡,再加一杯冰水。”说完就径自向着时尚女人而来。 “娄晓娥?”孔庆霏将书放在靠窗的椅子上。 “孔庆霏?”娄晓娥打量眼前的年轻女人,如果刚才她还觉得对方打扮简单的话,靠近看后,就收起了最后一丝优越感。 只一打眼,她就在孔庆霏身上看到了香奈儿、爱马仕和迪奥,视线最后扫过那皓腕上的百达翡丽,这个小女人就像她打听到的一样,国内保守的环境并不能阻止她和世界接轨。 接过服务员送过来的冰水,孔庆霏笑道:“按照香港的规矩,您也可以叫我何太太。” 娄晓娥表情不变,点头道:“何太太,你大可不用防备我,我并没有插入你们之间的意思。” 孔庆霏喝了口水道:“他从不在我面前提起你。”见娄晓娥皱眉,继续道:“但他对你有感情,这毋庸置疑,比如他的留声机,还有他藏起来某样东西。” 娄晓娥垂下眼,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回忆,直到孔庆霏的冰咖啡上来,才开口道:“我的大儿子……叫何晓……” “是何雨柱的儿子吧。” 娄晓娥眯起眼睛,眼神复杂地看向孔庆霏:“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孔庆霏摇头:“我很惊讶,既成事实,再惊讶也是事实。”问道:“你会隐瞒何晓的存在吗? 娄晓娥认真地道:“我想,在我知道你是何雨柱的太太,你们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后,我就想让何晓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苦笑道:“孩子大了,他想见见他的父亲,现在改革开放了,我最后的借口也没了。”直视孔庆霏道:“而且,傻柱也应该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 孔庆霏挑眉道:“是啊,他有权知道。”继续道:“如果你在走之前和他登完记,或者生下孩子后,就想办法给他去信的话,他一定会等你的。” 那是孔庆霏在这个世界可选择的第二个适格者,是一个能把何晓存在的消息带给何雨柱的人。 说实话,她很多次都后悔,她当初为什么不选择那张牌,非要插进来,她觉得何雨柱犯傻吃亏,可事实是这个傻瓜根本就是乐在其中,真是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娄晓娥可惜地道:“是的,可惜我都错过了。” 孔庆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未必不是好事。” 想想她打听到的那些何雨柱的糟心事,娄晓娥借着喝咖啡,遮住她上扬的嘴角,但遮不住她弯起来的眼睛:“也是。”虽然有些幸灾乐祸,但发生在勉强算是‘情敌’的人身上,她难免觉得心里舒爽了不少。 两人都安静地喝了一会咖啡,娄晓娥清了清嗓子道:“我远远地看过他,他现在看起来和那些所谓的‘老板’没什么区别。”摇头道:“他已经不是我心里的那个傻柱了。”眨了下眼睛道:“可见,你把他改变的很彻底啊~” “不改变他,就要改变我,我不是个舍己为人的人,更不想背上一堆不属于自己的包袱,而改变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这就是为什么从古至今总说要‘门当户对’,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在一起,就要有一方被彻底改变。”孔庆霏不想提那些闹心的事,直接对娄晓娥道:“周末带何晓来天然居吧,全四合院的人那天都会在,让我们给老何一个……惊喜?” 楼晓娥笑道:“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 楼晓娥向孔庆霏伸出右手,两个女人的手握在一起,楼晓娥整个人放松了许多:“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平静地接受何晓的存在。” 孔庆霏摇头:“是你先选择了尊重我。”如果楼晓娥如剧中一般,突然带着儿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无论孔庆霏是不是知道楼晓娥和何晓的存在,因为措手不及,她都会大失脸面。 楼晓娥满意地点头,对孔庆霏能明白她的心意,而不是盲目的敌视她,感到很欣慰:“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两人又相互询问了一下近况,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了解,还算相谈甚欢。 楼晓娥看了看表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我今晚就给何晓打电话,让他尽快坐飞机过来,他期待见到他父亲很久了。” 孔庆霏点头:“我也回去安排一下。” 两人一起走出咖啡厅,在楼晓娥正要离开时,孔庆霏忍不住问道:“如果不是我,是秦淮茹,你会怎么做?” 楼晓娥转身,脸上笑意盎然:“如果是秦淮茹,我当然会把何雨柱抢过来,毕竟我们之间有何晓,更应该成为一个家庭,不是吗?” 孔庆霏满怀深意地笑道:“你确定你能赢?” 楼晓娥自信地道:“当然,无论从各个方面,我都比秦淮茹强。” 目送楼晓娥离开,孔庆霏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所以,她为什么偏要蹚进这趟浑水里来,让自己活得这么累。 晚上,孔庆霏回到四合院,还没进中院就听到贾家的孩子在哭,迈过门槛,看到张莹和棒梗坐在院里吃着西瓜,秦淮茹在做饭,秦淮茹婆婆在屋里不迭声地哄着孩子,这几乎是贾家的日常,哄孩子和家务是属于秦淮茹婆媳俩的,棒梗小夫妻俩,不是腻歪在一起,就是根本不着家。 张莹看到孔庆霏回来,立刻笑着站起来,拿起一块西瓜过来道:“孔姐回来了,吃西瓜啊,我买的这瓜可甜了,还用冷水浸过,吃着凉快着呢。” 孔庆霏客气地笑道:“谢谢,谢谢,我这两天也贪凉了,胃有些不舒服。” 张莹立刻一脸着急地道:“诶呦,那可得注意了,平时喝水不妨泡些枸杞、红枣什么的,我听说羊奶最养胃了。” “是吗?那我回去试试。”孔庆霏赞道:“你知道的可真多,还这么会疼人。”对依旧低头吃瓜的棒梗道:“棒梗,你是真有眼光啊。” 棒梗听到孔庆霏和他说话,有些别扭,胡乱应了一声,就起身进屋去了。 张莹忙道:“别理他,人闷得很。” “这周末你何叔在天然居请客,你们可都要到场啊。” 张莹立刻来了精神:“那当然,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少了我,有主持没有,我可主持过我们单位很多的活动,有经验,到时候,我再给大家唱几首歌,你说我唱邓丽君的歌怎么样?” “好啊,我也喜欢邓丽君的歌,到时候,我就洗耳恭听了。” “妈!妈!”大宝和二宝两个窜进来,向炮弹一样冲上来,抱住孔庆霏,大宝喊道:“妈!妈!” 二宝喊道:“我们要游戏机!游戏机!我要玩超级马里奥!” 大宝也喊道:“我要玩俄罗斯方块!” 孔庆霏感觉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勉强地对张莹笑笑:“不聊了,周末吃饭,千万都要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暖暖的地雷~ 谢谢读者“瑟瑟”,灌溉营养液 12018-02-28 08:25:15 谢谢读者“琳琅hope”,灌溉营养液 12018-02-27 20:22:30 ☆、第 66 章 统计好了人数,孔庆霏直接按院按家分桌,十二人台的桌子让大家宽宽松松的坐。 后院二大爷家和许大茂家拼一桌,前院三大爷家人多占一桌,前院四婶家和门房刘婶家拼一桌,各家能独立吃饭的孩子也分两桌,中院易家、贾家和东道何家拼一桌,何雨柱和孔庆霏在外面招呼,何雨水夫妻俩在酒楼里照应。 时间差不多了,孔庆霏和何雨柱就提前出来迎人。 三大爷一家大大小小近二十号人,是第一波来的,但凡是能占到便宜的事,他家总是反应迅速。 何雨柱一看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嚯,三大爷,我这还没到点呢,您就来了,够积极的啊。” 三大爷一笑道:“请客吃饭还不积极?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你都请我了,我还能不来给你捧个人场?” 何雨柱也笑了,请道:“对对,您说的对,快里面请吧。” “等等,傻柱,我问你,这么气派的酒楼你花了多少钱?” “嗨!您问这么干什么?” 三大爷往后退了一步:“你要不告诉我,今儿这顿饭我可就不捧场了。” “您行!”何雨柱向三大爷伸出一只手。 三大爷也比量着这个手指头道:“五十万?” 何雨柱一摇头道:“五百万。” 三大妈倒吸一口气:“我的妈啊!五百万!” 三大爷按下三大妈的惊讶:“不,我问你,傻柱,这酒楼就是你一个人不?” 何雨柱道:“以前是五家合开的。” 三大爷忙追问:“现在你占多少股?” “现在嘛……”何雨柱拉长音,见三大爷一家都伸长了脖子听,大声笑道:“就是我一个人的!” 三大妈惊呼出声:“我的妈呀!我的妈呀!” 孔庆霏上前道:“现在餐饮业正是势头猛的时候,解成两口子不也开饭馆了吗?加把劲儿,三五年也能成!” 阎解成两口子听了孔庆霏这话,心里高兴,嘴上谦虚着:“可不敢跟你们比,小本经营,小本经营。” 阎解放、阎解旷和阎解娣在后面听着可就脸色不好看了。 把三大爷一家让进酒楼,何雨柱对孔庆霏道:“看见没有,一家子算计,阎解成说是开了小饭馆,到现在,三大爷也没吃上一口。” 陆续又来了一大爷、四婶家、刘婶家、许大茂夫妻。 二大爷和老伴儿是最后来的,何雨柱站在门口没动,眼睛看天,孔庆霏迎上去道:“就等您二老了,给我们压场了,快请进,快请进。” 二大爷一听孔庆霏这么说,立刻笑了起来,派头也端了出来:“行了,那就进吧,别让大家久等了。”路过还在看天的何雨柱身边,二大爷也眼睛一翻,当没看见他。 小服务员把人接进去,何雨柱道:“我欠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打小就瞧不上我,进了厂,他当上了官,除了给我穿小鞋,就是帮我解鞋带,等那会儿熬过去了,他又和许大茂合起伙来,轮着法地整我,要不是看他现在年纪大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你看我收不收拾他。” 大堂里,人来的差不多了,还没开席,就先聊开了。 三大爷这桌可不太和睦,一家人刚因三大爷出钱帮阎解成开饭馆的事闹了一通。 二大爷那桌也不痛快,大儿子一家没来,二儿子和三儿子把二大妈气中风的事还没过去。 刘光福看了一圈酒楼里的摆设,对桌上人道:“看见没有,这规模,这装修,最少也得好几百万。” 刘光天道:“你以为呢,我听三大爷那边可说了,五百万!” 二大爷一听,不想搭理两个不孝子,就转头对许大茂道:“大茂,看见没有,你现在也做买卖了,好好干,等你有点底了,咱们以后,咱们也弄一个,比这还大的。”斜了一眼俩儿子道:“这叫什么啊,这叫实体,天天有进项,天天现金流。” 许大茂不以为然地道:“那您还得见天见伺候人呢?就您这脾气?” 二大爷哼笑了两声道:“也是。” 许大茂道:“要是真发了,也不弄这个,想弄实体,咱们弄什么呀?办工厂,那才叫实体,一样天天现金流。” 二大爷点头。 大家都坐下了,何雨柱见他身边还空着两个位置,看到隔两个座位就是秦淮茹,就觉得别扭,对坐在他对面的妹夫道:“别空着啊,妹夫,过来坐,一会儿咱俩喝两杯。” 何雨水道:“嫂子说还有重要客人要来,必须坐你身边。” 何雨柱道:“哦,那行。”心里想着,不会是哪个大舅哥吧? 前院后院两桌是不和睦、不痛快,那中院这桌就是不自在,贾家已经很久不同一大爷家和何雨柱家说话了,现在坐到一张桌子上,那就是大写的‘尴尬’。 张莹可不管这些,她是贾家的媳妇,但她可同中院的易家和何家没有过节,对坐在她对面的孔庆霏道:“孔姐,我看这人都到齐了,咱们是不是开始啊?” 孔庆霏笑道:“开始吧。” 张莹立时就站了起来,嗓门清亮:“各位!各位!都静静!安静!那么现在有请我们的东道主何董事长讲话!” 张莹这一站起来说话,不仅秦淮茹和棒梗,全场都登时愣了一下,好在还知道鼓掌。 何雨柱站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倒酒。 张莹一坐下,棒梗就压低声音气急地道:“你站起来说什么话!” 张莹斜了棒梗一眼道:“我是主持人啊!我主持过我们单位多少活动,我有经验啊!再说了,要不是我揽了这个活,咱们家也坐不到这主桌上来啊!多长脸啊!” 秦淮茹母子俩一听这话,都有种想掐死张莹的冲动,若不是全院都来了,贾家才不想来呢,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坐,现在可倒好,不仅坐到主桌来了,张莹还是主持人,这是嫌不够丢人吗? 不管贾家的官司,何雨柱端着酒杯,诉说着他现在的成功,感受着众人落在他身上充满羡慕、嫉妒、复杂、还有恨的视线。 志得意满,是对何雨柱此刻心情的最好形容词,这一刻,他的成功,不再是一个词,一句话,他彻彻底底的让在座的每一个人感受到了他的成功。 “……话不多说了。”何雨柱将手里的酒杯举到面前:“我这先敬大家一杯!”将酒盅里的酒一口喝下:“大家吃好喝好啊!” “好!”众人再次鼓掌喝彩,一溜儿服务员开始上热菜。 开了席,喝了酒,这氛围也就搞起来了,何雨柱拉着孔庆霏挨桌敬了一圈,坐下吃了几口菜,见右边的位置还空着,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对孔庆霏道:“咱哥怎么还没来?” 孔庆霏咽下嘴里的食物道:“那是给你儿子留的位置。” 何雨柱抬头看了一眼全是孩子的那两桌,没了家长约束,就属那桌热闹:“那两个臭小子才不会过来呢。” 孔庆霏不置可否,继续低头吃菜。 中院这桌,有张莹不停地给所有人敬酒,竟也看得过去,不算冷场。 就在平辈、小辈里陆续有人来给何雨柱敬酒的时候。 “娄晓娥!” “真是娄晓娥!” 此刻整个大堂都安静下来,何雨柱更是完全愣住了。 就在大家都还在发懵的时候,孔庆霏已经起身走过去挽住娄晓娥的胳膊:“娄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娄晓娥歉意地道:“飞机晚点了。”转身对身边的小少年道:“这是我和你说过的孔阿姨。” 何晓立刻礼貌地问好:“您好孔阿姨。” 孔庆霏点头道:“真有礼貌,你好何晓。”向何雨柱的方向轻推了一下娄晓娥道:“快过去吧,他等着呢。” 娄晓娥牵起儿子的手,抬头挺胸,如女王一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已经傻住了的何雨柱面前。 何雨柱不停地眨着眼睛,好似不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直到看到女人眼里的泪光,才不确定地道:“娄晓娥?” 在娄晓娥点头后,何雨柱又问了一遍:“娄晓娥?” 在娄晓娥再次点头后,何雨柱脱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娄晓娥看向身边的小少年,道:“何晓,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给你爸爸跪下。” “轰!” 娄晓娥的话,就像一颗□□,炸醒了众人。 “真的,真是傻柱的儿子!” “我刚就说和傻柱小时候一模一样!” “是,长的真像!真像!” “她就是娄晓娥?” “这么年轻,她得有五十了吧?” “你看那穿的,港姐!” “这何家恐怕要出事了?” “出什么事,你没看见人是孔庆霏迎的吗?” “这是个什么套路,我有点懵。” “就是,这俩人怎么认识的?” 三大爷摇着头道:“凡人不理,这里面的水恐怕深着呢!” 何雨柱蒙着圈看何晓磕完头,孔庆霏推了何雨柱一把:“还不扶起来?” 何雨柱立刻把何晓扶起来,拉着人坐下,嘴里不停地道:“等,等会儿,让我想想,脑子有点发懵。”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暖暖的地雷~ 谢谢读者“meu-艾茜”,灌溉营养液 102018-03-01 10:31:44 谢谢读者“我想有随身空间”,灌溉营养液 12018-03-01 08:53:34 ☆、第 67 章 娄晓娥转身看向在座的这些或熟悉,或陌生,十几年未曾见过的老邻居们,在看到许大茂的背影时,她竟然一下就认了出来,娄晓娥笑了:“许大茂。” 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许大茂身上,许大茂没回头也没动,和他同桌的人都看到了他变得更难看的脸色。 娄晓娥缓缓地道:“我不只何晓一个儿子,到香港以后,我再婚了,我还有一个儿子。”语带嘲弄地继续道:“许大茂,当年你因为我不能生孩子,不惜告发我家,和我划清界限,和我离婚,我问你,你现在有几个孩子?” 坐在那一动不动的许大茂脸色发青发黑,他身边的秦京茹从一脸的不敢置信变成深思。 娄晓娥冷笑地撕开许大茂最后一丝脸面道:“现在还不清楚吗?许大茂,是你不能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孔庆霏走过来,扶着何晓的肩膀:“今天是团圆的日子,坐,来何晓,你挨着你爸爸坐。” 在娄晓娥身边小声道:“当着孩子的面,不提那些,账,以后有的是时间算。” 娄晓娥看了眼躲避她视线的二大爷,再没了当年抄她家时的气势。她缓缓转身坐下,孔庆霏说的对,差点害得她家破人亡,最终让她们整个家族背井离乡的账,还要慢慢算才好。 娄晓娥的强势回归,让这场四合院的聚席变得更加热闹,一些旧事被一件件重新提起,老人跟着回忆,新人聚精会神地听着。 许大茂和二大爷、二大妈在人们热烈谈论的时候,悄悄地走了,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却不以为然,依旧坐在那吃吃喝喝。 秦淮茹坐在主桌上,身边就挨着娄晓娥,是想走也走不了,如坐针毡地看何晓认祖归宗,和大宝、二宝称兄道弟,看着孔庆霏、何雨柱和娄晓娥相谈甚欢。 在娄晓娥感慨了一下棒梗已经长大了后,张莹也有了插入话题的机会,奉承话不要钱的往外冒。 秦淮茹极力降低存在感,可人就在身边,娄晓娥怎么可能忽略她,笑道:“秦淮茹,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老得这么快。”想到她逃走后,秦淮茹差点嫁给何雨柱,她心里就不痛快。 孔庆霏就冲娄晓娥当着众人的面,就直击秦淮茹的痛处,她就觉得即使是背着本心把人带来这里,也算是个收获。 秦淮茹笑得勉强:“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时髦。” “在这桌上说年轻时髦,我可属不上了,我看张莹才是年轻时髦。”上下打量秦淮茹:“这改革开放了,你怎么好像还不如以前宽裕了?” 秦淮茹硬着头皮道:“这两年嫁女儿娶媳妇,又有了小的,我们又不会做买卖,收入就是死工资,难免有些周转困难。” “也是,傻柱有了自己的家,自然再顾不上你家了,没了他的贴补,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自然困难啦。”不管何雨柱开始不自然的脸色,娄晓娥继续道:“小当和槐花呢?怎么今天没来?小时候吃了傻柱多少网兜饭盒,今天她们傻叔请客了,这缺席?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秦淮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下嘴唇都咬出了印子,勉强道:“孩子太小,家里就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这得回去了。”说完起身端着酒杯对何雨柱和孔庆霏一敬,不待两人端杯就一饮而尽:“何董事长,谢谢您今天的款待,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棒梗一看秦淮茹走了,也拉着脸站起来,瞪了娄晓娥一眼,也要走。 张莹可不干,好不容易和何雨柱搭上话,这又来了个港姐,听说还是大资本家小姐,家财万贯的,她才不走呢。 棒梗无法,只能自己走了。 张莹嘴里嫌道:“真是狗肉上不得桌,泥巴糊不上墙。”转头对在座的笑道:“来来来,我敬一杯……” 张莹敬了几杯,自觉这桌人她都拿下了,又跑去别的桌敬酒,俨然一副主人样,等散席时更是醉得不省人事,丑态毕露。 三大爷一家打包了所有他们觉得不错的菜,自己桌的,其他桌的,都不放过,最后还因为分的不均,吵了几句。 一大爷看了看娄晓娥和何晓,也没说什么,和一大妈走了。 何雨水夫妻俩,也自觉地带着大宝四个孩子走了。 只留下娄晓娥母子,何雨柱和孔庆霏。 见人都走了,娄晓娥让何晓跟服务员去取水果,也不避着孔庆霏直接对何雨柱道:“这次回来,一方面是为了让何晓认祖归宗,另一方面是为了取回我寄存在你那的东西。”取回手镯才是娄晓娥的最终目的,那是他们娄家的传家之宝。 何雨柱连连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这就去拿。”手镯就在楼上的秘密保险柜里。 何雨柱走了,圆桌上就剩两个女人面对面,娄晓娥看着孔庆霏道:“真没想到你在他面前,竟然是这副贤妻良母的样子。”那天在咖啡厅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就看出来了,对方和她一样,都是控制欲很强的人,但今天再见,她又不确定了。 孔庆霏讽刺地笑道:“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是他的心头好。看着好像很好说话,其实骨子里满满的大男子主义。” “与其说秦淮茹霸着他,不如说是他在纵容她。”娄晓娥哼笑一声:“我以为他是个重感情的人,秦淮茹跟了他十年,可他还是选择了你。” 孔庆霏嗤笑道:“那是因为他意识到,棒梗才是秦淮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一个大男人在发现自己真心错付的时候,有了一个全新的选择,他当然会选择我。” “傻柱的选择我能理解,你我就看不懂了,以你的条件,无论是放在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都该有更好的选择。” 孔庆霏苦笑着摇头:“一开始做了错误的选择,就要承受它带来的结果。” 娄晓娥看到小心端着大果盘过来的何晓,对孔庆霏道:“我经历了两次婚姻,以过来人的角度说一句,孩子很重要,你爱他,但他不是你人生的一切。”起身去接儿子和果盘:“拿到了东西,我们会赶最近的一班飞机回香港。” 孔庆霏点头,两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孔庆霏让何雨柱送娄晓娥母子回宾馆,何雨柱一直在偷看孔庆霏的脸色,见她的确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很好,才跟着娄晓娥上了车。 人都走了,孔庆霏哼着歌进了楼上的董事长办公室,站在阳台上,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凭空出现在她指间,点燃。 孔庆霏抽着烟,看着何雨柱的车走远:“真是贱啊!系统,傻柱现在的幸福度是多少?” “九十七分,全院聚餐加八分,见到娄晓娥加五分,获知何晓身份加十分。” “还差三分吗?呵呵,那三分不会是秦淮茹吧,红玫瑰和白玫瑰吗?男人,果然都是贪心的。” “宿主,金主满意度已超过九十五分,全部能量收集完毕,是否选择回归?” 孔庆霏将手里的烟按灭,随手扔到楼下:“回归。”她已经受够了。 “宿主选择回归,启动镜像机制……请宿主等待复制此空间记忆,是否给镜像灵体留下任务?” 孔庆霏想了一下道:“照顾好孔庆霏的亲人,教育好两个臭小子,就这些。” “镜像灵体读取记忆完毕,任务已发布。” “走吧。”孔庆霏的瞳孔瞬间放大又恢复正常,伸了个懒腰道:“80年代?还行,又可以环球旅行了。” “宿主已返回,开始能量核算……” m1115睁开眼睛,它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面前的镜子,突然手臂横扫,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抓起梳妆镜就砸在地上。 “啊啊啊啊!!!!窝囊!窝囊死了!” m1115抓起什么砸什么,一口气砸了大半个卧室,最后把半透明的身体砸进床里:“什么破男主!破男主!破男主!” 系统可不管宿主发疯:“能量核算完毕,第一阶段能量已充足,是否开启第二阶段?第二个阶段时间线为21世纪,环境情况为安全,是否开启?” m1115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启后,我还能再做第一阶段的任务吗?” “可以,第一阶段和第二个阶段均为安全阶段,宿主开启第二阶段后,依旧可以接取第一阶段任务,只是第一阶段任务所获能量将削减20%,请宿主谨慎选择。” “我知道了,我要看第一阶段任务表。” “好的,随机任务表按能量高低排列如下。” 光屏出现在m1115 面前。 《傻春》金手指所有人:赵素春。 《我是你的眼》金手指所有人:田春妮。 《人是铁饭是钢》金手指所有人:南易。 《正阳门下》金手指所有人:韩春明。 《家有九凤》金手指所有人:初五凤。 m1115看完所有的剧情简介道:“是脑子越不好使,排分越高吗?” “宿主,不能否认,您在《情满四合院》的世界所收集到的能量超过您在前几个世界的总和,同时,您的意志也得到了磨砺,系统希望您再接再厉,继续直接攻略金主。” 孔庆霏闭上眼睛:“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说九成的人都放弃了……” 系统机械地道:“请宿主选择下一个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完结了~后面还有一章番外(更新不定)~渣作者去找新坑了~不过还是先休息一阵子吧~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